第119章贺岁档之王折戟？
自从有了贺岁档这个概念以来，基本上就成了冯晓刚的一枝独秀。
本来今年《大腕》的贺岁档票房冠军没有任何人怀疑的，可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源代码》，让贺岁档重新充满了悬念。
21号星期四《大腕》正式登陆国内各大城市，让电影市场持续爆火，无数观众冲着冯氏喜剧的招牌走进电影院。
《源代码》不可避免地在首轮影院削减了一半场次，有150个拷贝转到各大城市的郊区，以及地级市开始放映。
即便昨天，也就是星期三，依然拿到200万的高票房。
14天总票房4725万。
《源代码》给《大腕》让位了，尤其是北方市场，地段好的电影院，傍晚黄金时段5点以后，一般就留了一场给《源代码》。
这也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不可能还给《源代码》那么多的黄金场次。
......
“各大城市的排片，尤其是黄金时段的场次都骤降了，你好像不大在乎啊？”
刚从京城文联开完一个名字都不记得的研讨会出来，韩三坪看唐言心情还挺好的，不由地好奇了。
市场行为，我有什么办法...唐言笑道：“电影院又不是我开的。”
“你啊。”
韩三坪遥遥头：“如果《大腕》首日能突破500万票房的话，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500万...也太高估了冯晓刚了吧，在转型之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400万顶天了，500万那除非南方能有北方60%的票房，要不然是不可能的。”
冯氏喜剧南北差距就是这么大，像南方的江宁、江浙、魔都、粤东、西川这几个票房大省，冯晓刚的喜剧其实没有大爆。
他上一部喜剧片《没完没了》，为了南方市场，特地找来香江演员吴倩琏演女一号。
就是《天若有情》、《和平饭店》的女一号，也是任贤奇版《神雕侠侣》里的黑衣小龙女。
找了香江演员也没用，《没完没了》3300万票房，京城一个城市就破千万，整个长江以南加起来也才接近一千万。
要不然怎么是京味喜剧呢。
《大腕》首日想有500万，除非南方观众和北方一样热情。
南北差异，韩三坪也明白：“不过十三姨的名气还是很大的，这次连粤东公司都大力支持。”
“都特么是两面三刀的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粤东公司...说起这个唐言就来气。
前几天还特意在南方各省走了一圈，吃饭的时候好好的，都一口保证《源代码》在《大腕》上映后的排片。
魔都、江浙、江宁还好，主要是粤东。
冯晓刚和关芝林在上映前一天去了粤东宣传，那叫一个受欢迎。
结果粤东公司一看见面会现场这么火爆，果断调整了排片。
没办法的事，电影院本来就是看哪部电影前景好就放哪部。
对了，一说起电影院，唐言记得华纳没多久就要进军内地，和萬达一起组建华纳萬达院线。
不过，由于文化产业的特殊性，总局过两年把条令一改，华纳被迫撤出国内院线行列了。
巧的是，那时候在华纳的帮助下，华纳萬达院线刚好步入正轨。
等于是萬达白捡了一条成熟的高端院线，还附带一套成熟、先进的管理体系。
和哥伦比亚一样，华纳也是华国电影产业的好朋友。
唐言就喜欢交朋友，只是老王有萬达，他毛都没一根，这个朋友不好交上。
“你想什么呢？”
韩三坪的突然打断了唐言的思绪，有些疑惑地问：“在担心《大腕》了？”
唐言不以为然道：“就算有关芝林，也没多大用处，要不然刘德桦、梁超伟他们，怎么在粤东的票房也只能说很不错，想要靠一个演员做出大改变，是不太现实的。”
还是这么的自信...韩三坪笑了：“那就等明天看看，《大腕》能不能有所突破了。”
说着又摇摇头：“陆钏要是胆子也能大点就好了，前天和哥伦比亚看《寻枪》，我随口问了一句对电影的票房预期是多少，结果半天不敢说个数字，给我分析起电影和他的想法起来了。”
《寻枪》做完后期了？
唐言一想也是，差不多和《源代码》同时剪辑的。
这都快半年了，再做不完后期，那真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韩总，《寻枪》什么时候上映？”
唐言就问了一句，首映之后也没碰到过陆钏了，差点忘了这事，想问也没机会。
“你倒还关心起陆钏来了，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大腕》?”
韩三坪摇摇头，怎么搞得他比唐言还着急一样。
不过，着急是真着急，单日票房就要跌破两百万了，距离5000万大关，也只剩下不到300万了。
甚至，还有希望冲击6000万！
这对内地的电影来说，就是一个新的篇章了。
之前天花板4000万，和6000万虽然只差了2000万，可是6000万再多2000万，就能看到一亿的天花板了，意义完全不一样。
......
整个行业但凡有点关心贺岁档的，都在聚焦着21号这一天的票房，同样等的心急了。
冯晓刚这一天也是在焦急中渡过的，在京城的电影院路演时，每到一处，都要停留一会，看看《大腕》和《源代码》的情况。
新东安电影院，四个厅的现代化电影院同时在放《大腕》和《源代码》两部电影，大厅里也挤满了排队买票的观众。
“来两张《大腕》！”
“我也要两张《大腕》！”
“一张《源代码》。”
“终于有冯晓刚的喜剧片了，四张《大腕》！”
“两张《源代码》！”
“《大腕》还有没有票，葛忧和十三姨是不是谈恋爱了？”
“五张《大腕》，听隔壁老王说，特别搞笑，一家人难得出来看个电影。”
......
看着一个个观众排队买票，只有极少数买《源代码》的，冯晓刚脸上不禁浮现笑容。
一整天下来，京城所有的电影院基本都是如此，而且《源代码》的场次也少。
让冯晓刚担忧的心稍稍落地了，继续赶往下一场。
“你这是怎么了？”
汽车在大马路上行驶，优哉游哉躺在椅子上的葛忧突然问了一句，冯晓刚这段时间的患得患失表现的太明显了。
“当初程凯歌的投资8000万的大片《刺秦》快上映了，外界说要打破你的票房记录，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啊？”
这都看出来了？
冯晓刚摇摇头，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了。”
当初他才拍了两部电影，《甲方乙方》和《不见不散》，拿了近八千万票房。
程凯歌那是大师，《刺秦》又是8000万投资大制作，超了也能接受。
可是现在，冯晓刚四部电影已经大卖一亿四千万票房，贺岁档之王的名头牢牢地安在头上。
高处不胜寒，越高就越怕被人弄下去。
要是和张一谋和程凯歌也就罢了，冯晓刚勉强能接受。
就像京圈那些人经常阴阳怪气地嘲讽，冯晓刚也能接受，还舔着脸凑上去。
要是换了其他人试试？
而现在，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不是张一谋和程凯歌，而是唐言这么一个年轻人。
虽然冯晓刚很欣赏唐言，但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还有，本就不对付的主流电影院，到时候还指不定说什么难听的么。
冯晓刚短时间内心里闪过无数思绪，葛忧看在眼里，也是无奈。
不过，他不是一个喜欢琢磨别人的人，也就没说什么。
.....
一天很快就过去，22号凌晨，行业里不少人都没睡，都在等着票房的出炉。
冯晓刚自然是睡不着，也在焦急地等待着。
妻子徐幡也在一旁陪着，去年《一声叹息》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担心首日票房，心里肯定压力不小。
12点20多，手机准时收到短信。
深吸了一口气，冯晓刚有些紧张地拿起手机。
点开短信，眼里只有数字。
《大腕》首日粗略统计票房384万。
这个数字，刷新了冯晓刚个人首日票房记录。
也比《源代码》首日288万高出近百万，已经是妥妥的大卖了。
可是，冯晓刚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
再一看《源代码》，单日跌破了200万，只剩下153万了。
同样，也没有多高兴。
徐幡看了一眼，笑着道：“快四百万，很高了。”
“勉强还行吧。”
冯晓刚摇摇头，离心里期望的少点，但是达到了底线。
可是，距离《源代码》，这远远不够啊！
......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不少人也拿到了第一手的粗略票房了。
《源代码》离5000万只剩下一步之遥，6000万也并非不可能，科幻片在二轮市场的观众群体里，还有很大的吸引力。
《大腕》首日近400万，想拿6000万票房，就必须有超强的后劲。
可这不是《源代码》，第二个星期因为铁老大和诺基亚的原因，才开始爆发。
《大腕》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爆发了，所有大片、大明星的片子都是这样。
这想要走出超强的后劲，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电影确实很搞笑。
除非真的能根除盗版，可这也不可能，即便现在的盗版都不完整，盗版商也会很快就开始行动，说不定已经行动了。
看样子，冯晓刚这个贺岁档之王，终于要折戟于《源代码》之手了。
这种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
比如于东，张韦平这些和华艺是竞争关系的，
还有韩三坪，虽然《大腕》是挂靠在北影厂下面的。
现在他的全部希望都在《源代码》上面，希望能创造更高的记录，吸引外界的投资商，把那些不怎么看电影的观众拉进电影院。
至于忧的，除了华艺和京圈之外，当属眼睁睁地看着《源代码》票房越来越高的陈佳上、赵微。
自己徒弟欺师灭祖，还拍了一部票房大爆的电影，陈佳上这半个月来。心情就没有好过。
赵微，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唐言越来越成功了。
可现实就是，《大腕》很有可能就要这么败在《源代码》手中了。
不过，作为当事人，华艺兄弟公司和冯晓刚，并没有在坐以待毙。
......
22号大清早，华艺公司大会议室里，已经开了一个小时的会了，关于《大腕》的宣传。
《源代码》就是因为宣传而成功，他们又怎么能忽略宣传呢。
只不过，这次压力巨大，气氛有些沉重。
冯氏贺岁喜剧已经是华艺最大的招牌，作为公司的一元，没有人希望自家公司的招牌倒了，都绞尽脑汁想着更好的营销方案。
“王总，文学作家、体育运动员、歌手、演员我已经联系好了，和大腕一起看《大腕》的活动，今天就会在全国展开......”
宣传总监杜洋一一汇报着电影的各项宣传方式，这是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前无古人的宣传手段！
“很好，继续多联系一批名人人，各个行业有名气的都不要放过，哪怕只是在本市有名气的，不要怕花钱！”
王宗军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大腕》384万的首日票房，要是放在一个月前，还比较满意。
可是现在，有了《源代码》的对比，就有点失望了。
不过，各项宣传方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也让王宗军松了口气。
大腕和你一起看《大腕》，就是在各大城市，找有一定名气的各行业明星，包括但不限文体娱，华艺公司旗下的演员都出动了。
“这些大腕，在各行各业都有一定的名气，这下我们把小说迷、体育迷、歌迷、影迷全部一网打尽！”
王宗磊也一脸振奋地说着：“这相当于同时在二十多个城市举办见面会了！”
杜洋接着道：“而且《大腕》在深镇的票房也很不错，那里外地人越来越多，都排进所有城市前五了，下一步要重点攻略魔都！”
深镇的票房排进所有城市前五，也是一大利好，意味着在南方城市有了突破。
至于魔都这个全国最大票仓之一，以往冯晓刚的片子就没有在魔都拿过200万以上票房的，还不到京城五分之一。
如果能打开魔都的市场，那把握又大了一分。
王宗军也是留过学的，学的也是大众传媒，知道很多人对西方的推崇，善于把握人性。
当即拍板：“魔都不是崇尚海派文化吗，就投其所好，重点渲染《大腕》里的英文对白，大力宣传表现的西方文化，投其所好！”
一条条缜密、详细的宣传方案安排下去，让会议室的气氛稍稍轻松了一点。
所有人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悬着着心稍稍下去了一点点。
贺岁档票房冠军，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包括旁观的冯晓刚，表情缓和多了，宣发终于没有给自己的电影拖后腿。
心下也重新充满了斗志，这个贺岁档之王的称呼，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丢了，还是因为一个晚辈。
......
华艺公司在紧锣密鼓地安排完善宣传事宜，这边唐言也在忙活。
《源代码》单日票房就剩150万了，也不求还有多高，只要能稳一个星期就够了。
上映半个月了，还要稳一个星期，并不容易，宣传还是要跟上。
为此，唐言准备了好些稿子。
没办法，各大报社的文章，文学性太强了，而且缺乏煽动性，只能自己上手了。
第120章悔不该不听唐言的啊！
星期五开始，也就是《大腕》上映的第二天，十多名文、体、娱明星，分布在各大城市，展开了热热闹闹的大腕陪你看《大腕》活动。
青鸟市，中午11点50多，一家电影院里就不断有人排队进场，队伍中间还在议论纷纷。
“没想到范彬彬又回来了！”
“她怎么来宣传冯晓刚的《大腕》了，我记得她没有演这部电影吧。”
“管他呢，能看到范彬彬，看什么电影都行。”
“嘿嘿，没想到电影院还请来了范彬彬陪我们看电影。”
“我特意抢到了前排的票，可以离范彬彬近一点了。”
有的观众一脸兴奋地说着范彬彬，眼睛也看向了旁边一副大海报。
海报上是范彬彬的全身照，那明媚的笑脸，让人感觉好像在对着自己笑一样。
旁边明晃晃地写着“范彬彬陪你看《大腕》！”
没错，范彬彬是鲁东人，来青鸟陪老乡看《大腕》的。
范彬彬也是无语，《大腕》女主角没自己的份，宣传的时候倒是想起自己了。
她自己主演的《一见钟情》，可是才上映一个星期。
虽然票房不高，但好歹自己也是正儿八经的女一号！
一边宣传自己的电影，还要给别人的电影院宣传。
“玛德，烦死了！”
在电影院里，听着身后观众的笑声，范彬彬就是一阵莫名的烦躁。
映前和观众互动，陪着一起看电影，电影放映完还要和观众互动。
讨论一下电影的精彩之处，签签名、照照相。
好不容易结束，还要赶下一场，宣传《一见钟情》。
好处没自己的份，还要干活。
不过，一想起王总暗示的，冯晓刚的下一部电影女主角。
范冰冰只能照办了，虽然冯晓刚又老又丑，还爱吃豆腐。
如果是唐言就好了，高大帅气，监制的电影比冯晓刚还强。
......
沈洋，同样是东北人的李彬彬，也在这里陪观众看电影院。
虽然她是哈尔冰人，不过都是东北的，也算本地人。
虽然名气没有金锁大，不过《机灵小不懂》、《一脚定江山》、《少年包青天》、《太极张三丰》这几部电视剧还是很火的。
电影院打出“李彬彬陪你看《大腕》”的广告，还派人到处宣传，沈洋的老百姓一听老乡李彬彬来了，也有很多人专门来电影院看她。
李彬彬同样无奈，她刚接了杜奇峰导演的《百年好合》，古添乐、郑秀雯主演。
女二号，峨眉派大师姐李莫愁。
正在准备年后的拍摄，结果被抓了壮丁。
不过没办法，王总暗示了，冯晓刚下一部女主角人选还未定。
冯晓刚电影的女主角，即便今年贺岁档很可能保不住贺岁档之王的称号，不过也是梦寐以求的资源。
......
全国各大城市，像范彬彬、李彬彬这样被抓壮丁的，还有靠人脉请来的，花钱请来的明星们，全都在陪观众看《大腕》。
文学、体育、娱乐，这波三开花的操作，让人眼前一亮。
业内惊讶于华艺的花式宣传方式，也想看看，到底会不会有用。
而华艺公司，王宗军看着举办“大腕陪你看《大腕》”活动的电影院那一个个满场的数据，也是信心大增。
“大哥！”
这时候，王宗磊突然推门进来。
“急什么！”
看着这个弟弟着急忙慌的，连门都忘了敲，王宗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大哥，网上几大门户网站，竟然全都在宣传《源代码》。”
“网上？”
王宗军眉头一皱，打开电脑看了起来。
果然，几大门户网站依然挂着《源代码》的新闻。
“韩总这是想干什么？”
一时间王宗军有点搞不懂了，网民就那么多，这都上映半个月了，竟然还在网上宣传。
更多的观众都在线下，这么一大批观众不去争取，做这种本末倒置的事？
王宗军摆摆手道：“不管他们，网上占比不大，我们主要还是线下宣传。”
“可是线下也有啊。”
王宗磊忙不迭地把手上的几份报纸拿出来：“京城晚报，《源代码》比《大腕》占的版面都多。”
“就这？”王宗军拿起报纸看了看，有些不以为然。
“还有，魔都、蜀都、崇庆、金陵、宁杭、江城这几大城市刚刚发行的晚报，文化、娱乐版面，《源代码》都占主要位置，南方其他各省和北方各省省会的晚报，也全都有《源代码》。”
“你下次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王宗军骤然一惊，意识到问题了。
各类报纸中，日报要肩负着各级党委机关的工作、会议和领导活动等“硬新闻”作为主要任务。
而晚报，顾名思义，傍晚发行的报纸。
相对来说就要软一点，多刊登社会新闻、文化新闻、体育新闻等等，主要面向普通大众的。
各省的晚报，全都有《源代码》的身影，甚至有几个省份的晚报比《大腕》分量都重。
很明显了，《源代码》加强了宣传！
也就是说，要竞争了！
王宗军立马着急开会，研究应对方式。
不过，还没等研究出来，次日上午发行的各类报纸、都市报，也都大肆报道《源代码》。
“韩总这是吃错药了吧，明明我们才是新片，他那么大张旗鼓地时候要干嘛？”
会议室里，华艺的王家兄弟和高管们一头雾水。
这家伙搞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源代码》刚上映呢。
莫名其妙的情况，让《大腕》次日票房大卖457万，都无法驱散众人心头的阴霾。
既然想不清楚，那就不想了，王宗军轻叩了下桌子，沉声道：
“看样子，韩总还没有放弃《源代码》的后续票房，不过我们也不用担心，毕竟已经上映了半个月，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他们宣传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宣传，昨天开始的“大腕陪你看《大腕》活动效果很不错，继续保持下去。”
对，该怎么宣传就怎么宣传，不要管别人，众人连连点头。
“王总。”
宣传总监杜洋突然开口了：“我发现这批稿子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王宗军皱了皱眉。
“之前报纸上关于《源代码》的新闻，都带着点文学性，从文学艺术的角度看待电影，可是这些稿子，风格大相径庭，比如这一篇。”
杜洋指着昨天傍晚魔都发行的《新民晚报》，众人也看了起来。
“如今越来越多的电影开始和现实挂钩，例如最近上映的一部科幻电影《源代码》，虽然故事背景发生在未来，但是剧情却完全是立足于现实的。
当然，这不是指被铁老大和众多手机制造商看重的火车与新式手机，而是隐藏在当今和平环境下的波云诡谲。
自从南孚拉斯一事，我们就该明白和米帝国主义的关系，绝对不可能和平下去，顶多只能维持核平。
因核而平，就注定在核平的大环境下，会有着各种各样的摩擦，就像《源代码》中那个被特务洗脑了的恐怖分子一样。
特务对国内进行渗透，腐蚀了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人，可能他们不敢像电影里轰炸魔都那样，也不敢炸一辆火车，但是更小的一些事端，我相信是很大概率发生的.......”
看完这段长片新闻，众人有些发蒙。
“这是在写小说吗？”
王宗磊都无语了：“这什么媒体，竟然发这种新闻。”
王宗军也觉得，这根本不是新闻，可是杜洋提出来，想必有原因。
杜洋也没有卖关子，有些担心地道：“这些事也不是危言耸听，国内对米国情绪是什么样，大家也看到了，这新闻虽然是猜测，但是却和《源代码》结合在一起了，明显是在吸引民众眼球啊。”
这...还真是这样。
翻了翻其他报纸，虽然没有再提这个事了，不过王宗军发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相比那些以文学艺术角度报道电影的新闻相反的是，这些报道鲜有跟艺术有关的。
更有看点，更好看了，而且都是在《源代码》的基础上。
这下，反应再慢的人，也明白了。
可是，也拿对方没办法。
还是没办法，只能你做你的，我宣传我的。
......
《源代码》确实开始了大肆宣传，而且选取的角度，都没那么沉闷了。
“《源代码》：一部警示当代的科幻电影，隐藏在科幻中的米帝野心！”
“为了一座城，牺牲一个人，《源代码》里国鞍部面临千古难题，究竟做错了吗？”
“论未来战争是否会演变成以间谍战为主的，在本土发生的小规模冲突，而届时我们又该如何防备！”
“为国牺牲一次就够了！《源代码》这部电影，用一个为国家、为人民大无畏牺牲的角色国鞍特工曹峰，为观众揭秘，那些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无数次经历生死依然前仆后继的英雄、烈士们！”
.......
《源代码》的新闻，开始从文学艺术向...怎么说呢。
反正就是越来越吸引人了，都快成故事会了。
不过，更加有阅读感，更容易让读者看进去，也越发好奇了。
“这不是科幻电影吗，怎么又和战争扯上关系了？”
“本来就是反恐的电影，也算是半部战争片吧。”
“话说我还没注意这些，光顾着找凶手了。”
“我也是，一开始我还不理解，男主角发现他们骗了自己之后，沉默了一会，竟然没有生气、发火，也没有因为自己已经死了而崩溃，还义无反顾地接下了任务！”
“这就是人民子弟兵啊，为了一个城市的人，都没有怨言。”
“不过那个领导也太不是人了，一开始竟然不告诉主角已经死了，骗人家。”
“其实也没办法，就几个小时了，魔都上千万人的生命，万一男主角接受不了自己牺牲的事，崩溃了怎么办。”
“还好男主角发现端倪之后，还是告诉了真相，没有一直瞒下去。”
......
未来可能发生的间谍战争，以及关于国家大义这一块，之前只是观众讨论的一部分。
毕竟篇幅都局限在这个爆炸案里，延伸的东西全靠想象。
这次被媒体延伸出来，这个话题一下子又重新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不管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
在《大腕》席卷全国的时候，也多少稳定了《源代码》的票房。
《大腕》倒是继续大卖，星期六票房突破了500万大关。
比原本的票房要高出一截，很大程度上是《源代码》把市场带火了，《大腕》本身就是名气特别大的大火电影，也带动了票房。
单日破500万，王宗军和冯晓刚他们，都精神大震。
同时，《源代码》只是保持稳定的票房，没有反弹，松了口气。
可是紧接着，京城青年报的一篇影评，却让他们不淡定了。
“冯晓刚为了迎合西方观众，背离了“市民喜剧”！”
这是青年报的标题，有些惊悚。
却不是标题党，内容就是标题的扩充。
“众所周知，冯晓刚导演的喜剧作品，都带着浓浓的平明主义、百姓情节，属于极富特点的市民喜剧，而冯导也屡次表示，自己就是接地气，为广大老百姓拍可以逗他们开心大笑的电影。
可是，在《大腕》中，冯导舍弃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国人爱看的讽刺，放弃对米国白人中产阶级泰勒的调侃，使得他的作品里，第一次有这么光伟正的主角存在，比葛忧这个主角都更像是主角。
没有相互取笑、算计、折磨、拆台、挖苦，全片无法以喜剧串联，只能靠段子、包袱去堆砌。
起初我本以为这是冯导的一次新的尝试，可是却发现并非如此，盖因为《大腕》的最大投资方为哥伦比亚，之前冯导也意气风发地表示电影将在全球发行的。
而好莱坞和西方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中产阶级白人主角，通常都是正面人物。
我不愿意相信冯导会为了迎合西方观众，而设置了这么一个光伟正的中产阶级白人主角，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
或许我们无法在冯导的电影里，看到华国人在米国教米国警察“趴下”“少废话”“老实点”这些中文，类似的情节了。”
......
文章全部都是真实的，泰勒的角色设置不是冯晓刚为了创新，就是哥伦比亚要求的。
哥伦比亚砸了2000万，就是为了海外市场，而冯晓刚在内地无敌了，也想走出国门。
这篇文章一出，立马就让很多观众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难怪，看《大腕》的时候感觉特别别扭，虽然也依旧搞笑。
这篇文章引起广泛的关注和反响之后，其他媒体见状也开始跟着从这个角度来分析《大腕》。
泰勒这个光伟正的白人角色，究竟是不是为了照顾海外市场。
而观众们，已经看过电影的，也提出自己的感想，确实有点别扭。
没看过电影的观众，大部分没有受太大影响，毕竟都说好笑。
喜剧片，好笑就自然会有人看。
但是，也有人听身边人，看网上，看报纸，都在说冯晓刚为了照顾海外观众，牺牲内地观众的喜好。
听到这些，就本能地有些不爽了。
尤其是被摆了一道，那了不完整盗版的盗版商，动作非常迅速，已经搞出了完全版的盗版光碟。
双重原因，直接影响到了票房上面，星期天还不明显，只是正常下滑拿到480多万。
可是星期一，只剩下250万了。
虽然跌幅还不到50%，可是对于一部大热电影，没有竞争对手，还是冯晓刚的喜剧来说，相比星期天的480万，实实在在是有些低了。
星期二，240万。
上映六天，票房接近2300万。
依旧大卖，甚至比拿了4300万的《不见不散》同期还要强。
可是，相比首周末的票房，星期一、星期二这个走势，基本上可以告别贺岁档冠军的争夺了。
除非《大腕》能有《源代码》那样，铁老大和诺基亚助攻引发的轰动。
星期三，票房跌到了220万。
短短几天，形式急转而下。
冯晓刚看着报纸上的文章，人也是傻了。
他又想起那天剧本研讨会上，唐言好像早就说过类似的话了，为了照顾海外观众的票房，牺牲了内地观众的观影体验。
当时没放在心上，自己的喜剧是金字招牌，之后要冯晓刚三个字，电影依旧够搞笑就够了。
可是现在看到票房一点点下滑，冯晓刚肠子都要悔青了。
“悔不该不听唐言的啊！”
......
PS：晚点还有一更，不写完不睡觉，有点晚大家可以早上来看。
第121章打消怀疑
“我去，我说我怎么感觉《大腕》有点怪怪的呢，感觉没那么爽了。”
“那个大导演泰勒太多余了，要不是装死消失了一阵子，我都差点以为他是主角了。”
“搞笑还是挺搞笑的，有一半时间都忍不住想笑，总感觉和《甲方乙方》、《不见不散》相比少了点什么。”
“原来就是为了卖海外票房，才搞出一个这么别扭的人物，合着国内观众就不需要照顾了？”
“《大腕》整部电影里就没几个好人，葛忧和关芝林加起来都没那个外国人好，有点膈应。”
“我真是服了，外国观众是观众，国内观众就不是观众了，有本事全换成了外国人！”
“电影挺搞笑，但是冯晓刚这回做的真不地道了。”
“玛德，亏冯晓刚一直标榜平民喜剧，平民导演，结果转头去迎合西方人，无语了。”
“对冯晓刚太失望了，要海外票房的话，干脆另外拍一部不就得了，又想讨好西方观众，又要国内票房，我还想紫薇、金锁一块娶了呢！”
......
虽然《大腕》依然是很优秀的喜剧，特别搞笑，但是因为讨好西方观众，而设置了一个不讨喜的角色，不顾国内观众的观影感受。
这种做法，让国内观众很是不满。
就好像，我辛辛苦苦每天省吃俭用去追一个女神，结果人家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又和另一个男生眉来眼去！
要不是冯晓刚之前四部电影打下了深厚的根基，这会就该被骂死了。
不过，不断缓缓下滑的票房，也足够是沉重的打击了。
而引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在家里睡大觉呢。
大局已定，唐言就让林朝贤他们结束宣传活动，回京城了。
昨晚也累的不轻，早上也睡的比较死。
直到太阳高照，窗台的那盆绿植用力张开叶子，迎接新一天的太阳照射。
太阳晒屁股了，唐言才后知后觉地醒来。
旁边高媛媛还在熟睡，唐言也不叫醒她。
闭上眼睛，埋头枕在她身前，左手在那光洁的脊背上轻轻地磨挲着，感受着温润的触感，继续眯了好一会才起来。
洗脸刷牙，下楼溜达了一圈，买了早餐，顺便把报纸带上来。
高媛媛已经起床了，洗漱完毕正躺在沙发上发呆呢。
见唐言拎着早餐回来，欢快地上前搂着他胳膊。
“怎么买这么久啊。”
“今天天气挺好，溜达了一圈。”
唐言笑笑，在沙发上坐下，把东西也放下。
“你不再睡会吗，今天也没事，多休息休息吧。”
拿起一根油条，递了过去，高媛媛凑过来咬了一小口，又看着桌上的豆浆。
“手长着干嘛的。”
摇摇头，唐言一把把剩下一大截油条塞嘴里，拿起豆浆喂了高媛媛一小口。
“嘻嘻...”高媛媛笑着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对着唐言张开了嘴，等待投喂。
唐言嘴里的油条都没吃完，索性低下头把另外一头喂给高媛媛了。
......
慢慢悠悠地吃完了甜腻腻的早餐，悠闲地在沙发上躺尸。
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听着高媛媛讲着在外地宣传这些日子一些好玩的事。
“没想到真的连冯晓刚导演的《大腕》都打败了呢！”
《源代码》的成果也有高媛媛一部分，毕竟是女主角，还挺讨喜的，一路上各种影迷、粉丝见了不少。
甚至会有粉丝各种哀求，就为了让她用电影里看男主角的眼神看一眼，就一眼。
这段时间的路演，也辛苦了。
人为了一件事辛苦付出，得到回报的时候就会越开心，即便本身不是很在乎回报。
“打败《大腕》有什么，很正常的事情。”
唐言轻轻地扶着碗，另一只手翻动着报纸，也没有很明显的开心。
高媛媛扭了扭身体，换了个两人都舒服的位置，白了唐言一眼：
“《大腕》讨好西方观众的事，是你干的吧？”
“这都看得出来，我有这么坏吗？”
唐言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想拿个镜子照一照，难不成长的有演反派的潜质。
“又不是在夸你...”
高媛媛有些无语了：“之前你不是说过对《大腕》的看法嘛，好像跟那新闻上写的有点像。”
“我觉得还不够坏，只是写了一篇真实的影评，匿名寄了出去，要不然《大腕》的处境会比现在更难。”
唐言有些可惜地摇摇头：“我还是太善良了！”
高媛媛掩嘴笑道：“黑了人家还说善良。”
唐言耸耸肩:“我怎么黑了？如果讲事实也算黑的话，那我没辙。”
确实唐言也没做的多过分，就引导了一下而已。
《大腕》确实是那样，为了卖海外票房，牺牲电影的内容，牺牲内地观众的观影体验。
有了效果，稍稍阻拦一下就行了，要不然很容易被发现是自己搞得鬼，毕竟自己曾经对冯晓刚提过类似的事。
背后搞事，把自己暴露了，不是明智的选择，即便不怕暴露。
况且，《源代码》也就是再收割一点票房了，冲一波6000万，再高就太难了。
《大腕》上映这七天里，《源代码》也拿到了1120万。
这还是要靠那些充满了噱头的新闻稳住的票房，毕竟《大腕》上映了，而且也上映半个月，盗版早就满天飞了。
上映21天，总票房来到了5845万，距离6000万只有一步之遥了。
......
原本靠着“大腕陪你一起看《大腕》”，这种各路明星在十几个城市一起搞见面会，以及其他各种宣传，一路高歌猛进的《大腕》。
突然碰到为了讨好西方观众，舍弃内地观众观影体验这一事件，票房开始下滑。
也让业内准备看一场你争我夺的好戏的其他人，有些失望。
不过华艺兄弟还在继续抢救，找人写了各种其他的稿子。
来说明这不是为了海外票房，只是因为冯晓刚想拍出一部和之前不太一样的电影，是为了创新。
不过，站不脚，创新在哪，这样做好在哪，目的是什么，都解释不清楚。
而观众的违和是真实的感受，很多人都觉得虽然好笑，但是还有点怪怪的。
即便冯晓刚都亲自解释了：“泰勒和尤忧，其实是一类人的两种不同层面，大导演泰勒是社会层面上的认同，社会对他这样的一个名人，就是需要严格地要求，乃至完美无缺。
而尤优是个人层面上的认同，他是典型的当代都市平民大代表，混沌的大多数，集下岗、没钱、离婚、惟利是图，又有种隐藏颇深的义气与血性等普遍特征于一身，是更真实的一个人。”
结果，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没说清，观众又不满了。
“原来这就是冯晓刚的嘴脸啊，一口一个平民喜剧，原来只是拿着当赚钱的幌子！”
“我们这些平民，就不攀高枝了！”
“合着有血有肉、真实、有一堆坏毛病的普通人就要华国人来演，又光卫生、近乎圣人，在社会层面上作为名人被认同的就要外国人来演？”
“外国人就能演圣人，换了华国人，就只能被讽刺、调侃了，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冯晓刚纯粹思想有问题了，思想歪了，以后拍电影估计也都是歪的。”
......
算是彻底搞砸了，大众越来越不满了。
华艺也想了各种方式，不如在京城好几家电影院，制造出电影太火了，观众太多，把电影院大门挤坏了惊险场面。
没多大用，效果不大。
这又不是恐怖片，找几个观众在装做被吓死了。
还有，在魔都这个崇尚海派文化的城市，宣传电影里的英文对白，大力宣传表现的西方文化。
也没有投其所好，反而适得其反了。
本身就有争议说讨好西方观众了，这又来宣传电影里表达的西方文化，不被骂就怪了。
唯一有用的，还是各路文体娱明星，不辞辛苦地在各大城市陪观众看《大腕》，才能稳住票房。
不过也只能是接连掉了几天，掉的多了，冯晓刚的基本盘掉不了，才稳住了。
......
“这次，宣传营销出了大问题！”
华艺兄弟的会议室里，冯晓刚直接把锅丢给了宣传方面。
一开始那么顺利，单日破五百万，稳步上升，证明电影没问题。
很明显是被队友拖了后腿了，冯晓刚一脸不爽。
“是我们部门准备的不足。”
宣传总监杜洋也把锅接下来，其实也是宣传的锅。
泰勒那个角色，他们都知道是哥伦比亚要求的，要正面。
早就知道了，是为了迎合西方市场，可是偏偏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个，让观众不满了。
“我觉得有点蹊跷，这其中会不会有人在捣鬼？”王宗磊突然来了句。
王宗军神色一凝：“你是说，有人故意黑《大腕》？”
“反正这事没这么简单。”
“那会是谁干的？”
“那就看谁得利最大了？”
“难不成是韩总？”
“韩总不可能！”冯晓刚吭声了，言辞反驳。
当初他准备退出电影行业的时候，就是韩三坪拉了一把，拍了《甲方乙方》。
后来也没好得到韩三坪的帮助，《一声叹息》1000万成本，王家兄弟拿不住，还是韩三坪给的钱。
王宗磊又怀疑了起来：“是唐言？”
这...确实嫌疑最大。
不过王宗军摇摇头：“虽然和唐言接触不多，不过看的出来，他是一个比较正派的人，《大腕》的剧本还是他帮着完善的，《寻枪》陆钏遇到剪辑难题，也是唐言给了方案。”
这话让冯晓刚刚升起来的怀疑也打消了，是啊，《大腕》这一稿的剧本，还是唐言帮忙的。
甚至冯晓刚还记得，当初唐言被他们几个老烟枪呛的咳嗽，还一脸歉意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
自己在忙着《源代码》后近期的时候，还有功夫帮帮陆钏出主意。
这种人会搞这一套？
“其实，这个事情，当初唐言就提醒过我了。”冯晓刚很是后悔地来了一句。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唐言那番话，要是听了唐言的话，该多好，不就没有这档子事了。
王家兄弟同样后悔，亏的那时候还对唐言的质疑不以为然，以为有冯晓刚就万事大吉了。
没想到，竟然对上了唐言编剧、监制的电影，眼看着要输掉了贺岁档。
其他人一听唐言早就指出过这个问题，也打消了怀疑。
毕竟一个帮了你大忙，又主动要帮其他的忙，会回过头来害你吗？
.......
PS：妈耶，三点半了，赶紧睡觉。
第122章新纪录
“《源代码》票房突破6000万，创造内地电影商业电影最好成绩！”
“《源代码》创造6000万票房记录，冯晓刚兵败贺岁档，平明喜剧大师不敌创意科幻大片！”
“国内电影市场迎来新的篇章，用诚意去讲故事的《源代码》，给国产电影指了一条明路，不一定非要大牌明星、大制作观众才会感兴趣
看看那些动辄投资五六千万的大片吧，《决战紫禁之巅》、《天下无双》、《刺秦》无一不是大制作，却没能留住观众的心！”
“华国入世，电影行业迎来开门红，让你大脑高速运转、停不下来的《源代码》以6000万票房夺冠！”
“有史以来最火爆的贺岁档，《源代码》接连挑落古装大片《天下无双》、贺岁档之王冯晓刚新作《大腕》，6000万票房引爆贺岁档。”
“贺岁档冠军《源代码》转入二轮市场放映，全国各个城市再度掀起观影狂潮，争先恐后前去观看“科幻大片”！”
......
《源代码》在12月28号，票房正式突破6000万大关了。
6130万，上映23天。
除《生死抉择》外，第一部破六千万，甚至是第一部破五千万的内地电影。
而且，比第二名《没完没了》高了近2000万。
严格来说，可以算是创造了内地商业电影票房记录。
虽然前提条件有点多，不过也算是一个记录了，而且是很高的记录。
还是在冯晓刚这位贺岁档之王头上拿到的，更是含金量十足了。
没有名导，没有大牌明星，也不妨碍创造了新记录的《源代码》，成为所有娱乐新闻的焦点。
因为，6000万票房的《源代码》，已经创造出了胡君这个大明星。
林朝贤也一举成名，不再是来自香江的扑街导演，已经有媒体称他为香江大导演了。
本就因为广告，和《一只鬼的故事》、《十七岁的单车》等电影有了一定名气的高媛媛，也一举成名。
“唉。”
看着媒体的大肆报道，唐言却叹了口气。
高媛媛不解道：“你叹什么气啊，6000万票房还不满足啊？”
“不是因为票房。”
唐言摇摇头：“《源代码》后续主要在小城市上映，算是告一段落了，又要重新忙起来了。”
“你都休息一个多月了...”
高媛媛撇了撇嘴，《源代码》上映的时候，唐言明明就一直在休息。
还不如她累呢，上映前拍了几个广告，上映的时候要宣传，晚了过段时间要去拍《倚天屠龙记》。
“我也是天生劳碌命啊，马上又要变成生产队的驴了。”
没办法，工作还是要做。
中午和高媛媛来到酒店，参加《源代码》的庆功宴。
大卖6000万票房电影的庆功宴，规格又比《荒岛奇幻之旅》大了很多。
上次来的人，基本上都到了。
还有一些之前没见过的，也来了。
正忙活着《大腕》宣传的王家兄弟和冯晓刚，也都到了。
还有哥伦比亚的周礼贤、陈国福。
反正认识的不认识的，一见面就开启了吹捧模式。
“恭喜唐言，恭喜林导啊，6000万票房，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记录啊！”
“6000万啊，这搁一个月前，我想都不敢想，没想到《源代码》这么轻松就破了。”
“要我说啊，更了不起的还是复兴号被铁老大看中了，那些手机厂商也从电影里得到灵感，研发新一代手机呢。”
“对啊，哪部电影能对现实有这么大的影响啊，那全屏触屏手机一出来，我都想买一个了。”
“还别说，我老婆看了新闻，整天问我新款手机什么时候出来，她拿去单位看电视方便。”
“手机都是小玩意，我光看复兴号那火车的外表，就想上去坐一坐了，以后出差都坐火车，不坐飞机了。”
“唐言之前两部片子创意就是一绝，这次《源代码》更是让我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你说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
开启商业互吹模式，接受和应付了一番老总的道喜，乃至恭维。
也表达感谢，尤其是影院、媒体、电视台，这些大力支持过电影的。
“从两千多万到六千万，下一部唐言说不定该冲一冲一亿票房了啊！”
专业“交际花”王宗磊一上来就给唐言戴了顶特别高的帽子：
“咱们国产电影，除了《生死抉择》这样包场的片子，还一部破亿的都没有呢，多少电影人的期待啊，现在看来，也就是唐言你最有希望了。”
唐言还没开口，一旁于东倒是先开口了。
“王总这话可说错了。”
于冬瓜你插什么嘴！
王宗磊对打断自己结交朋友的于东很是不满吗，笑呵呵地看着他：
“怎么，于总认为唐言做不到吗？”
于东也呵呵一笑，一张胖脸笑成了菊花状：
“唐言策划出票房破亿的电影哪里是有希望，显而易见是必然的嘛，要我说，有希望做到的，肯定不能少了冯导，冯导卖票房的能力，大家那是有目共睹啊！”
烂冬瓜！
这下王家兄弟齐齐心下暗骂一声，换成王宗军岔开话题：
“于总，听说你也要参与《天脉传奇》的竞标了，伯纳这两年发展的真是让人羡慕啊，都可以和长影、魔影甚至中影抢业务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于东，紧接着又望向韩三坪。
王宗军这潜台词，不就是于东翅膀硬了，敢和老领导抢饭吃了。
中影发行分公司老总江德福之前是于东的顶头上司，韩三坪也是北影厂厂长，一手把于东提拔上来的。
虽然韩三坪主管的是影视制作，发行不归他管，不过到底也是中影的副董事长。
草！
于东暗骂一声，这两兄弟真是缺德冒烟了。
拍《大腕》葬礼戏的时候，老娘去了。
这么缺德，也不怕遭报应，下次再拍个死人的戏，把你们老爹也送走算了！
......
好好的一个庆功宴会，差点变成了两人现场互怼。
韩三坪倒是没什么表情，除了他自己拍板看中的电影，中影其他发行业务基本不过问。
不过也没有表态说什么公平竞争，只是笑呵呵地看着于东和王宗军在那阴阳怪气。
还有王宗磊，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两人怼上于东一个。
二对一，这不欺负人嘛，不讲武德！
唐言倒是觉得有点好玩，别看都是粗人，可明嘲暗讽的，说话也是有水平。
不过，这是自己的庆功宴上，唐言也笑笑打断了他们的话：
“对了王总，陆钏师兄怎么没来，听说《寻枪》都拍完了，我还想问问什么时候上映呢？”
“陆钏啊，他带着《寻枪》去鹿特丹参加电影节去了，也真不是时候，我都说了时间还早，可以完几天去的，要不然就能赶上你的庆功宴了。”
王宗军解释了一下，和于东和默契地停下了互怼。
鹿特丹电影节？
这也是一个跟国产电影有深切关系的一个电影节了，张远第一次凭借《京城杂种》拿了最有希望导演奖，几乎是第六代导演必去的一个电影节。
又碰不到了，参加个电影节，还这么着急忙慌地干啥。
唐言有些遗憾道：“那就预祝《寻枪》海外征程顺利，多多拿奖了。”
王宗军一脸真挚地笑道：“我也要替陆钏谢谢你啊，多亏你给他提了不少的意见。”
“我只是随便提了两句罢了，《寻枪》确实拍的挺好，我相信王总不会失望的。”唐言道。
“还要多亏了周总买下了海外版权，才能收回成本赚点了钱，不过跟唐言你比不了啊。”
这大概是《寻枪》至今为止，带给王宗军最好的一个消息。
700万成本，海外版权卖了100万美元，也就是880万左右，已经赚了。
“王总客气了，支持国产电影事业，也是我的初衷啊。”
一旁的周礼贤颇为大气地摆摆手，随即又对唐言笑道：“前几天我带着《源代码》的拷贝回了趟米国，可是好不容易说服了集团高层，拿五百万美元出来给你投资。”
？？？
唐言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待会私下里说，就这么大庭广众说出来了？
韩三坪也差不多的表情，搞不懂周礼贤葫芦里卖什么药。
之前谈《源代码》海外版权费的时候，怎么周礼贤也没说起过。
其他人更是一脸惊讶。
倒不是惊讶于说给他们听了，他们都不知道唐言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惊讶在于，500万美元的巨额投资，接近4500万人民币了！
“唐言下一部电影就开始筹备了？”王宗军忍不住好奇。
“其实剧本都没有，不过我相信唐言的能力，500万美元也不是什么大数字！”
说话的是周礼贤，不是唐言。
我去...
连剧本都没有，就一口气拿500万美元出来。
王宗军、于东他们都被周礼贤的大手笔和魄力给惊住了。
而他们，看向周礼贤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不同的意味，眼神灼灼，有点火热的感觉。
“周总豪气，华语电影有周总这样的投资人，真是行业的一大幸事啊！”
赞叹和吹捧，还有什么行业救星这种名头，跟不要钱一样，往周礼贤身上安。
周礼贤也颇为享受着这种被人看成救世主的感觉，这是之前在米国，从来没有的待遇。
他不断地摆摆手，满脸笑容，嘴里却说着“没什么没什么。”
唐言也丢下两句好话，把地方让给他们自嗨。
正好找上了冯晓刚，也表达了一下对《大腕》大卖的道贺。
这声恭喜，听在冯晓刚耳朵里，只感觉是莫大的讽刺。
不过，看唐言表情一脸诚恳，看起来是发自内心地恭喜。
《大腕》确实大卖了，同期的票房比《不见不散》还高，很有可能要创造冯晓刚自己的票房新高。
祝贺，也没什么问题。
看着唐言满脸真诚、阳光的样子，冯晓刚也把心里那一丢丢的怀疑给完全丢到脑后了。
其实，前天嘴上说着那个抨击自己讨好西方观众，抛弃了平民喜剧的稿子跟唐言无关。
可毕竟之前唐言说过类似的话，再加上《源代码》破6000万。
心里很不舒服的冯晓刚，又升起了怀疑。
现在可以确定，确实应该不会是他干的了，要么是于东，要么是张韦平，或者只是一篇普通的影评。
可是，输给了一个晚辈、年轻人。
冯晓刚骄傲又敏感的内心还是无法接受。
“唐言啊，虽然哥伦比亚给你投了五百万美元，不过切记不要因为海外市场而妥协，《大腕》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要不是哥伦比亚的要求，也不至于这样。”
冯晓刚把锅都丢给了哥伦比亚，就是哥伦比亚害他把泰勒设定成这样的角色，不承认是自己技不如人。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丢了贺岁档票房冠军。
也没有当着唐言的面说后悔之前没听他的建议，这种话只会没人的时候在心里对自己说。
听着冯晓刚的“谆谆教诲”，唐言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当时在研讨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拿了人家的钱，转头来怪人家，也有点不地道了。
不过，好像真的没怀疑过自己？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现在的电影人，还没有学会抹黑对方这种营销方式。
实在是电影太少了，大部分时候竞争对手压根不是同档期的电影。
除了碰到程龙和冯晓刚的电影，其他时候有充足的市场给每一部电影，排片也足够。
黑了对方，自己的电影照样没人看。
而碰到了程龙和冯晓刚的电影...一般人是不会去碰的，早就自觉地提档或者延后了。
电影之间，现在几乎没有竞争，像《天下无双》明知道《源代码》定档12月初，还硬要撞上来...
是绝对的另类，纯属魔影集团为了抢进口片发行权力，仗着大制作、大导演、巨星阵容，想和中影碰一碰，向领导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没有厉害关系，自然就不会有互黑了。
之前没有先例，现在没怀疑到唐言头上也正常。
也幸好唐言没有做太过分，行业这种氛围就挺好的。
既然人家都没怀疑，唐言也不用装出一副坦荡的样子了，那是发自内心的坦荡，越发消除了冯晓刚的怀疑。
第123章突发事件
“周总，这下《源代码》的海外版权，能给个答复了吧，正好唐言也在，你也别那么小气嘛！”
酒店的一间套房里，韩三坪正在和周礼贤展开《源代码》海外版权费的最后谈判。
唐言旁观。
“韩总，500万美元也太离谱了，冯晓刚的《大腕》折算起来，也不过230万不到。”
周礼贤也是无语，海外版权费从200万开始，越谈越高，韩三坪最高甚至开出了600万美元的天价。
人家卖家都是先开一个价，然后给买家还价。
卖家不断降低，直到一个合适的心理价位，
这才叫讨价还价嘛！
可是韩三坪呢，一开始开200万，不往低了喊，越喊越高。
200万喊道了600万，降了一百万之后，又咬死500万不松口。
周礼贤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砍价的方式，越砍越高了。
简直离谱！
“周总，此一时彼一时嘛，《大腕》票房最终估计就四千万多点，《源代码》可是超过六千万，而且还在上映呢。”
韩三坪也笑呵呵地据理力争，这可是美元，每一块钱都要乘以8.8的！
“可是《大腕》有好莱坞明星，关芝林在东南亚也有名字。”周礼贤强调了一句。
“《源代码》可是科幻电影。”
“科幻片好莱坞不缺，要是古装大片，别说500万美元了，1000万美元我都可以向总部申请！”
“《一只鬼的故事》、《荒岛奇幻之旅》两部电影已经在海外盈利了，难道周总还不相信唐言的能力？”
“那两部电影是小众电影，靠创意在DVD市场卖的不错，《源代码》不一样。”
“周总觉得《源代码》的创意不够。”
“创意当然是好的，但是...”
周礼贤在和韩三坪的谈判中，明显处于下风，只能被动地反驳。
自古以来，不只是商人嘴皮子厉害，当官更会说。
眼看着步步紧逼，让周礼贤疲于招架，已经松口到了400万的韩三坪，突然语气一软，叹了口气道：
“周总，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国内现在太缺资金了，这几十一百万美元对你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但是对中影，对电影行业来说，那是救命的钱啊。”
这下周礼贤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确实内地缺钱。
想了想，还是豪气一回。
“那就400万美元。”
“多谢周总啊，400万美元，足够拍十部部小成本电影了，我替那些寻不到投资的电影人向你表示感谢！”
韩三坪这话倒是真心的，400万美元真不是小数目，是绝对真心且真诚地道谢。
口头上敲定了数字，韩三坪又笑道：“听说摩托罗拉在北美和欧洲，开始大肆宣传研发全屏触屏手机，想从新把客户从诺基亚那里吸引过来？”
“韩总的意思是？”
“摩托罗拉因为诺基亚的冲击，今年要亏个几十亿美元吧，而且七年股价跌了40%，既然他们宣传新式手机，肯定是觉得最起码有点用的，对这么大的公司来说，拿点钱帮着宣传一下对自己有利的事，应该不难吧。”韩三坪笑道。
国内虽然是诺基亚先开始宣传的，不过那是中影主动找上门的，诺基亚并不是很感冒。
三星、摩托罗拉、西门子等手机，在国内的宣传倒是迅速跟上了。
而海外也只有摩托罗拉，大肆宣传他们即将投入研发的新式手机。
世界上第一台移动电话，也是摩托罗拉发明的，源自于当时芝加哥市内暴力犯罪数量激增，警局局长把自己的巡查警都派出去，
但是有限的警察洒在偌大一个芝加哥，也不够用，巡警很难成堆出现，不落单就不错了。
局长就担心，他不希望警察在马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失踪了。
于是，为了芝加哥和全美警局、以及各类安全部门的业务，摩托罗拉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开发一款能够支持无线蜂窝网络的手持电话。
然后，不只是警局和各个部门，移动通信引爆了全世界。
直到这几年，诺基亚反超摩托罗拉，成为全球最大手机制造商。
摩托罗拉股价跌了40%，当然不甘心，一直想方设法重回王座。
对于这么大个公司来说，手指头里漏一点点钱的话...
周礼贤想到这，眼前一亮，先前的一点不快，也丢到脑后了，400万的价格，完全OK!
一旁全程看着他们俩谈判的唐言，也不得不佩服韩三坪。
先是据理力争，当周礼贤无法反驳之后，也不继续逼下去，反而示弱。
这就让周礼贤心里好受了一点，就当是在帮忙，而不是在探班桌上被迫给的。
然后又说起摩托罗拉，对海外发行一大利好，让周礼贤觉得自己赚到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
既卖出了高价，又不让周礼贤不爽，反而很高兴。
心情大好的周礼贤，又问向唐言：“你呢，什么时候准备新片，那300万美元的投资我可是给你争取到了500万。”
唐言笑道：“这段时间一直在构思了，过几天就动手。”
“哦，是什么题材？要不你试试古装大片，500万资金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去申请。”
周礼贤颇为热情地说着，这年头国产电影在海外，古装大片就是硬通货，仅次于程龙和李连结。
当然，也不是什么古装片都收的，《天下无双》这种古装喜剧就算了。
要的是古装武侠大片，或者古装战争大片。
还有上赶着送钱的...唐言都有些无语，难怪会被坑。
“周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还卖关子。”
周礼贤笑着摇摇头，不过也不着急，就先走了，他得去和哥伦比亚总部通个电话，看能不能从摩托罗拉那里搞点宣传赞助来。
等他走了，唐言才一脸佩服地向韩三坪竖起了大拇指：
“韩总，您之前还说我有做奸商的潜质，可是我看，您才是大大的奸商啊！”
《源代码》，作为一部华国的小成本科幻片，演员一个都不认识，想在欧美卖钱太难了，毕竟这方面他们才是专家。
这难度，就像是两个米国人主演了一部武侠片，还不是大制作，全部阵容没一个认识的。
国内观众一听就不会多感兴趣。
不管电影好不好，首先得让人走进电影院。
要不然，好电影也没人知道。
《一只鬼的故事》和《荒岛奇幻之旅》虽然是小众片，倒是各有各的卖点，有噱头。
《源代码》在没有科幻片的国内当然很吸引人，但是好莱坞可不缺科幻片。
光靠电影精彩的内容，唐言本来想着能卖个200万美元，比制作成本高点，就差不多的。
400万，超预期一倍了，至于那什么摩托罗拉...资本家的钱哪那么好拿啊。
不过哪有嫌钱多的.....
“这400万美元里，没有你的一份？”
韩三坪一副心累的模样，为了忽悠这点钱，可是不容易。
“《源代码》也算是暂时结束了，那个《飓风营救》准备什么时候启动，哥伦比亚的片子呢？”
“《飓风营救》过两天我就着手筹备了，哥伦比亚的片子我再想想。”唐言说道。
那刚才是在骗鬼呢...韩三坪摇摇头：“你不是跟周礼贤说，已经构思了？”
“是已经在构思了几个想法，但是还没确定具体哪一个。”
唐言摊了摊手，有时候选择多了也是麻烦事，他是打算把哥伦比亚当成长期合作朋友来处的，不是坑一把就跑路。
所以，也得照顾一下人家的收益，这样唐言也才能有一张长久的饭票。
“几个想法？”
韩三坪摇摇头，不过也习惯了唐言的高效，就是现在拿两个剧本摆在眼前，都不会太惊讶。
也不说这个了，反正以唐言的效率，很快就能看到了。
“对了唐言啊，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挂在规划中心下面？”韩三坪说了另一个事。
“韩总的意思是?”唐言问道。
“集团策划部有了点人事调动，第二策划室缺个主任，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先过渡半年。”韩三坪道。
策划室主任...唐言的顶头上司苏主任就是规划中心的策划室主任。
不过那是正处，中影策划部下面策划室的主任，也就是个正科。
过渡半年，从事业单位转国企的正科。
见唐言在思考，韩三坪笑笑：“24岁的正科，在中影也是绝无仅有的，于东当年的副科都还比你大三岁呢。”
何止时候差三岁，北影厂的副科，和中影的正科，差的多了去了。
24岁正科确实很年轻，还是直接提拔的，不过这个年代国企很正常。
拍了先锋三部曲的黄剑新，直接被破格提拔，当了合作制片公司艺术总监，一年后成立第四制片公司，任总经理。
算下来，这是一步就到了正处了。
范彬彬更是在2008年27岁的时候，直接当了西影集团演员剧团副团长，副处级。
呕！！！！！！
国企的官没那么值钱，况且唐言也不想掺和中影这团浑水。
里面人太多，水太深，唐言把握不住，也没功夫把精力耗在里面。
除非是一个独立的机构，还差不多。
“韩总，我再想想。”唐言还是婉拒了。
......
酒店里，宴会虽然结束，不过还有人没走。
王宗军和于东没事干，又暗暗互怼了一会。
直到周礼贤出来，两人又凑了上去。
大财主，一出手就是几百万美元，可不得好好巴结。
不过周礼贤还有正事，寒暄片刻就离开了。
两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周礼贤的北影，现在也算是彻底弄清楚了这位财神爷的性格了。
等人离开了，王宗军才收回目光，看向于东：
“于总还不走？”
“王总不也没走吗？”于东反问。
都在等谁，很明显了...王宗军就是在等唐言，增进增进感情。
6000万票房，他现在毁的肠子都轻了，不过300万片酬而已，当时怎么就不敢赌一把呢！
让这于冬瓜捡了个大便宜！
不爽归不爽，不过还好唐言只是和于东合作一个项目而已，还有机会。
王宗军也有些好奇地问：“对了于总，你和唐言合作的是一个什么项目？”
“还没确定。”于东淡淡地说道。
“没确定的意思是...有剧本了吗？”
“还没出。”
“没出啊...唐言不是在中影那有一个项目吗，这哥伦比亚又来一个500万美元的大项目，于总这怕不是要排队了？”
卧槽！
于东猛地一惊，之前周礼贤给唐言投资500万美元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惊讶于数额之大。
毕竟和唐言合作的项目，距离说好一惊过去了四个月，一时间也反应过来。
一年两个项目，中影一个，哥伦比亚一个，那自己岂不是会排到后年去了？
见于东这反应，王宗军也愣住了，试探性地问：“莫非，于总和唐言只是口头协议？”
于东不吭声了，也没功夫搭理王宗军，心里琢磨了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哥伦比亚插队！
“真是口头协议？”
王宗军差点笑出声来，这行业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不签合同的傻子。
张一谋和张韦平不签合同。
于东这都和唐言谈好了四个月，连项目是什么都不知道，剧本没看到，合同没有，一问三不知。
没签合同，就意味着随时可以反悔。
机会来了！
......
《源代码》这边顺顺利利地破六千万，举办了庆功宴。
不过可有人一直心里都在不爽呢。
赵微翻动着报纸的上《源代码》票房破六千万的新闻，心里一天比一天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每天总是忍不住看《源代码》的新闻，越看越烦，越烦越看！
“小微。”
突然，赵微的嫂子兼经纪人陈榕着急忙慌地大步跑了进来。
“怎么了？”
本就心情不好的赵微，本能地皱了皱眉。
“之前鬼子军棋的事，崇庆的一家媒体又报道了。”陈榕手机捏着手机，满脸忧色。
“好不容易公关下去了，时隔三个月，旧事重提，这里面肯定有人操控！”
“玛德，烦死了，都三个月了还拿出来，没完没了了！”
赵微感觉心态都快爆炸了，这两年真的是事事不顺。
《决战紫禁之巅》在香江宣传被当地媒体嘲讽，在国内上映因为盗版票房不佳。
《少林足球》内地没法上映，《情深深雨蒙蒙》大火的时候，因为一件衣服图案像鬼子军棋闹出风波。
贺岁档《天下无双》票房惨败给《源代码》。
现在，好不容易平息的军棋事件，又有人拿出来说事。
一连串的事情，除了专辑大卖，就没一个顺心的。
赵微也顾不上关心《源代码》了，赶紧开始公关。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起突发事件，不只是旧事重提那么简单。
.......
而已经回了香江的陈佳上，也在时时刻刻关注徒弟林朝贤的消息。
6000万票房，还是出自香江导演之手，香江的报纸也报道了。
可是，陈佳上看着报纸上对林朝贤的各种吹捧，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6000万这个巨额数字，也让他的眼睛深深地陷入进去了。
换成港币，就是7500万了！
陈佳上票房最好的电影，离这个数据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好朋友刘振伟的《天下无双》、刘玮强的《决战紫禁之巅》，还不如这一半。
为什么？
大半个月了，陈佳上到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一向只会拍打戏、枪战这些场面的林朝贤，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厉害。
《源代码》陈佳上看过三遍了，就算自己去拍，也不会比林朝贤拍出来的好多少。
一下子突然就开窍了？
想不通归想不通，不过陈佳上死死地盯着报纸上6000万的数字，心思也飞速转动了起来。
林朝贤拍的电影大卖6000万票房，而自己是林朝贤的师傅，教了他十多年的师傅......
突然，陈佳上笑了，心里有了主意。
第124章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于总，你放心，伯纳的那个项目我马上就要动手了。”
看着满脸担心，不断卖惨哭穷的于东，唐言也是无语了。
一个大男人，搞得跟生怕唐言始乱终弃一样...
“唉，哥哥我也不是催你，实在是公司情况不太好，你嫂子刚怀上，我不能让孩子出生以后，奶粉都喝不上啊！”
于东满嘴的哥哥、嫂子，一脸的心酸，就差抹眼泪了。
就好像穷苦人家，在说挣不到孩子的学费一样。
就怀上了？
唐言记得四个月前，于东还说伯纳经营不太好，不敢要孩子，生怕给不了孩子好生活。
效率还真快...唐言嘴角一抽：“那就恭喜于总早得贵子了。”
真是太膈应了，受不了，唐言赶紧借口喝多了酒不舒服跑路。
“哎...”
于东张了张嘴，看着唐言离开的背影，才想起来。
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项目到底是什么片子、什么类型！
......
《源代码》大部分拷贝都转到三线城市放映了，6000万的票房记录，本身之前就爆火，在小城市也掀起了一阵观影狂潮。
虽然观影人次高了，不过票房是不用有太大的期待。
剩下的就是慢慢放映，能拿多少票房就拿多少了。
也算是培养市场了，要不然嫌钱少不给小城市放映的话，那这些地方的观众没有养成观影习惯，对未来也是不利的。
唐言也开始忙活了起来，准备一下两部新片。
不过，林朝贤那里，却突然有了点状况，约唐言出来说已经接了一部新片。
“林导，你接了英黄的片子？”
唐言皱了皱眉，陈佳上是英黄的高管，难不成他们师徒重归于好了？
不应该啊，被自己师傅在行业内大肆污蔑，什么欺师灭祖，大半个香江电影圈都知道的事。
但凡有点脾气的人，估计都无法忍受，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况且，林朝贤现在也是当红导演了，完全不缺投资，就唐言知道的，很多电影公司、制片厂都有投资他的想法。
难不成是有什么把柄在陈佳上身上？
“是杨总亲自找了我好几次，动作类型的大制作，题材也挺有趣的，关于僵尸和僵尸猎人。”
林朝贤说话的时候，语气里略有些歉意。
毕竟是因为唐言才得以翻身，现在电影还没下画，转头就去给其他公司拍戏。
所以专门约出来，解释一下。
唐言也不是很在意，僵尸和僵尸猎人，这不就是《千机变》嘛，动作魔幻爱情大片。
郑尹健、钟欣彤、蔡卓颜、程冠希主演，程龙打酱油。
一部..怎么说呢，不管看国语还是粤语版，有没有字幕都无所谓的电影。
因为，压根就不用看剧情，没有剧情的。
文戏全都莫名其妙，爱情戏看的你都不知道男女主角为什么会在一起。
就好像导演要他们在一起，然后后脚郑尹健和钟欣彤就相爱了！
这比月老还月老。
比国内以后很多青春偶像剧都差点意思，最起码这些偶像剧，不管多烂熟、多尴尬、多尴尬。
最起码有一点，男女主角之间看得出是有感情的。
当然，也有例外，《微微一笑很倾城》里杨阳吻那个谁的时候，跟个死鱼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强迫的呢，像块木头，压根就不像热恋的情侣。
不过剧情看不看也无所谓，因为全程都是打斗，从头打到尾，以至于很多地方像是凑时长的。
如果林朝贤的文戏水平，没有大幅度长进的话，这部《千机变》基本上不会比原版强多少。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公司上班还能跳槽呢。
林朝贤也不欠自己什么，帮了大忙，他获得的名气，也是他自己应得的。
唐言只是笑笑道：“既然是英黄的戏，那陈佳上不会又要监制吧。”
“那倒不会，提前和杨总说好的。”
林朝贤有些尴尬，不过隐隐有些快意。
陈佳上在英黄担任高管，可是去年一部郭富成主演的高科技动作大片《公元2000》，投资上亿，还向新加坡空军借了战斗机来拍摄。
最后在香江只拿到1000多万港币的票房！
在内地也才卖了600万票房，东南亚票房也不好。
虽然当时作为英黄高管的陈佳上，是从环亚那拿到投资的，不过英黄也不敢给陈佳上投钱了。
今年一年，陈佳上就是监制了两部小成本爱情片。
这次，英黄有钱，不给他们自己人陈佳上，而投给了自己！
林朝贤只感觉特别痛快，他倒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想争一口气！
这都快明明白白把“痛快”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唐言稍微一想也大概明白了。
陈佳上是英黄的创作总监、英黄多媒体的行政总监，也是英黄旗下最大牌的导演。
他这个公司最大牌导演，无片可拍，反倒是英皇老总亲自找了林朝贤，这个被他骂欺师灭祖的徒弟。
还是大制作！
就像是别人的女朋友，不让男朋友碰，主动给你送上门。
而且你还和女孩的男朋友有些矛盾。
刺激吗？
既然还有这层原因，唐言更加没什么好说的。
这波...是三十年河西啊！
这时候，突然林朝贤的手机响了。
“唐先生，我先接个电话。”
他抱歉地笑笑，接通手机。
“喂，伟龙？”
“什么？”
“真的？”
.......
林朝贤有些不知所措地挂掉了电话，手机紧紧地捏在手里。
难道又有什么变故了...唐言问：“出什么事了吗？”
“香江那边...”
林朝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一会，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唐先生，我都想不通，怎么会有这种人，大半年前逢人说我欺师灭祖，弄的圈里所有人知道了。
现在，突然又连续接受媒体的采访，说早就看出我的能力，也早就预料到《源代码》会票房大爆。”
这是什么操作...唐言拿出手机，连上网。
这年头手机上网能看到的东西不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内地的媒体和网民有没有转载新闻。
一搜还真有，薪浪就转载了，图片上是两张香江报纸的图片，图上就是陈佳上。
再一看文字。
嚯！
“名师出高徒，陈佳上盛赞徒弟林朝贤。”
“没有给师傅丢脸，林朝贤导演的科幻电影《源代码》在内地大卖6000万！”
“20年的师徒传承，大导演陈佳上后继有人，林朝贤继承师傅衣钵。”
我特么...看着这些香江媒体的新闻，唐言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叫无耻。
一时间，唐言忍不住诸葛亮附体，来上一句：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那几家香江媒体的新闻都是陈佳上的采访，在采访里大谈和林朝贤十多年的师徒情谊，是怎么手把手把他从一个小场记，教会到这个地步的。
还说《源代码》刚上映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大卖，相信徒弟的能力，现在表示很欣慰等等。
总之，就是突出自己是林朝贤师傅。
徒弟都这么牛逼了，师傅还得了？
《源代码》虽然过几天才在香江上映，银督代理发行。
不过毕竟是6000万票房，香江的电影人和媒体多少是知道内地出了这么一部大爆的电影。
要不然，香江媒体也不会报道了。
“林导，你打算什么做？”唐言都有点想笑了。
“我也不知道。”
林朝贤现在，整个人都是傻的了。
他万万没想到，翻了脸的师傅，突然来这么一出。
一心扑在电影上的他，也搞不懂陈佳上这是要干嘛。
“难不成陈佳上这是想和好了？”
唐言故作惊奇地猜测，问向林朝贤：“林导，他给你解释过吗？”
“没有。”林朝贤摇摇头。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唐言沉吟片刻，卖起了关子。
“什么可能？”林朝贤心急了。
“他是在借你来抬高自己。”
“抬高自己？”
“对，他现在不是无片可拍嘛，没人给他投资，可如果他的身份不再只是导演陈佳上，多了一个林朝贤的师傅陈佳上，你说是不是拉投资就容易点了？”
这波啊...又是熟悉的操作，和内地明星给港台新人抬咔位，简直一模一样。
只不过对象换了，拿一个票房大爆的导演，抬一个刚扑街了一亿成本大制作的导演。
“这...”
还能这样？
林朝贤懵了，陈佳上可是香江数得着的大导演，拍过《逃学威龙》、《武状元苏乞儿》、《精武英雄》、《霹雳火》这些大卖电影，香江票房超过两亿港币了。
看来林朝贤现在还是对自己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啊...唐言笑笑：
“林导，以前香江那么多拍出大卖电影的导演，很多都混都不好，加上现在的大环境，过去的辉煌终究是过去。
而你在内地大卖6000万，才是现在实打实的，要不然为什么杨守成把几千万投资送到你眼前，他公司的总监，却无片可拍。
甚至，我都怀疑，你把那天的事情告诉杨守成，再透露对陈佳上的不满，一个月内他英黄总监的位置，估计就要丢了。”
这就是很现实的问题，这年头不像三五年之后，行业里的资金越来越多，但凡有点名气的香江导演，在国内都能很轻松拉到投资。
现在，香江没钱，内地也没钱。
而导演太多了，自然就不值钱了。
不光是他们不北上，北上了，各公司、制片厂也没钱。
至于人脉，现在的香江影坛，独独不缺人脉。
有钱就立马有人脉，有人脉也难有钱。
不像内地，90%电影院基本上都在国企手上，每年一大半拍电影的资金，也都来自各大制片厂。
《天下无双》、《决战紫禁之巅》这两部香江导演拍的大片，钱都是内地制片厂出大头的。
这些香江导演真正想有位置，还要等煤老板们进场。
钱多了，各种投资七八千万，乃至上亿的垃圾古装大片一大堆。
到时候别说陈佳上这样的名导了，随便一个有点名气的，都容易拿到投资。
可现在还没到那时候，一个过气了的名导，和一个一部电影在内地大卖6000万的新星导演，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不过，听唐言这么一说，林朝贤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难道接受采访，反驳这一切？
可陈佳上确实是他师傅，自己确实是从场记开始，就跟着陈佳上学习了。
“林导，这是你的私事，我也不太好过问，不过在我看来，人善也不能让人欺了。”
唐言也没有挑拨什么，人家毕竟是师徒。
不过，师徒只是师徒，又不是父子，继续忍气吞声应该不可能的。
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
林朝贤和陈佳上的事，唐言也不过分关注了，还有自己的事忙呢。
只不过林朝贤去接了英黄的《千机变》，《飓风营救》就要重新物色一个导演了。
这部片子其实比《源代码》更难拍，尤其是文戏成了核心，重中之重。
最吸引人、大卖的最大元素，是父亲为了女儿那种不顾一切的行为和情感。
就算天王老子挡在面前，都得死！
李云龙不怕天王老子，唯独对旅长、师长发憷。
可是打平安城那时候，就算师长、旅长，估计也拦不住他。
对女儿的爱，是最主要的核心，比打斗戏都重要。
要不然一部动作片，怎么会全球大卖两亿多美元，而且续集拉垮也照样大卖，票房更高。
就跟情侣谈恋爱，都特别在乎对方愿不愿意为自己做任何事。
《源代码》之前唐言在电影院，听到一个女孩问男朋友，如果还有几分钟就世界末日，最后的时光会不会不顾一切去找她，陪在她身边，渡过生命最后的时光。
有点傻的问题，但是真的有这种人。
一旦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做任何事，真正的任何事，不管是放弃尊严还是性命，都是无比感人的。
这就需要一个能拍动作戏，也擅长细腻情感的导演了。
......
就在唐言一边思考哥伦比亚那个项目的剧本，一边物色《飓风营救》的导演时。
突然发现，陈佳上吹牛皮都吹到内地来了。
薪浪娱乐新闻，刊登了对陈佳上的采访。
标题是：“专访《源代码》导演林朝贤师傅，著名导演陈佳上，独家揭秘从场记到6000万票房大导演背后的故事。”
虽然不够震惊，但是这个标题也挺吸引人了，毕竟《源代码》还在放映。
特么...还招摇撞骗还跑来内地了？
一看内容，和之前在香江采访时差不多。
就一个重点，陈佳上是6000万票房导演林朝贤的师傅，一手教出来的，然后还讲了点以前的小故事。
唐言真是服了，人不要脸，真的能天下无敌。
不过这一招，对于那种心不狠的人来说，却往往有奇效，多少老实人这样被欺负的。
......
PS;上一章怎么有人说我洗地...
《少林足球》内地没法上映，《情深深雨蒙蒙》大火的时候，因为一件衣服图案像鬼子军棋闹出风波。
这段话，是赵微内心自己的吐槽，她觉得自己被冤枉，只是有点像，有人搞事。
不是作者自己角度说的啊。
第125章到底想要什么
“6000万啊！”
正在京城开启新一轮走动的魔影集团老总任忠伦，看着报纸上的各种数字，感慨不已。
《天下无双》输的太彻底了。
不但没有展示魔影集团的发行能力，反而起了反作用。
也将之前的努力，大半都付诸东流了。
不过，任忠伦依然没有放弃。
自从上任以来，任忠伦就在不遗余力地争取进口片发行大权。
魔影集团的规模虽然不如中影，但是内部也是无比复杂。
正是这一共同目标，任忠伦很轻易地就把整个魔影集团给凝成了一股绳。
如果，不能做到的话，任忠伦就要被集团内部的各种问题给烦死了。
而现在，除此之外，任忠伦还有另外一个目标。
准备了一番，再度来到总局，向领导汇报了一下今年的工作。
并且再次阐述中影垄断进口片发行带来的危害。
“领导，进口片的发行，并非是为了我一家的利益，这已经是各大电影公司，众多专家的共同的认识了，垄断必然会滋生各种问题的。
而且这也阻碍了电影行业的发展，每年靠着发行进口片，即便什么都不做都行，这不成了混吃等死嘛。
今年的进口片发行，效率也越来越底下，没有符合市场化的宣传，把拷贝发下去就完了。
这就跟农民种田，把种子撒下去就不管不问，回家睡大觉，不施肥、不浇水，哪怕土地再肥沃，长久以往也要饿死啊。
您是不知道，现在国外是怎么说咱们的，好莱坞各大公司都对中影怨声载道了，还说什么明明是咱们要入世的，结果还搞封建专制这一套......”
总局徐领导坐在椅子上，认真地听着。
都是老生长谈了，尤其是今年，很多专家学者，甚至中传、中戏的院长、校长，都指出中影垄断的不利。
至于好莱坞公司的抱怨，也是从来就没有停过。
不过徐领导却摇摇头：“进口片现在是电影行业的重要收入来源，不能有任何闪失，魔都公司今年的发行业务惨淡。”
进口片发行，是必须要增加一家公司的，要不然容易在国外落人口舌。
不过任忠伦一个多月之前，拍着胸脯保证，用《天下无双》来证明魔影集团的发行能力。
结果，投6000万的电影票房惨败。
徐领导对任忠伦很失望！
“领导，进口片、合拍片几乎全被中影垄断了，我就是想提高发行业务，也做不到啊。”
任忠伦苦笑不已，压根就没有片子发行，怎么可能有业务呢。
“除掉进口片、合拍片，国产电影的发行数额，也还是一样，你叫我怎么放心交给你！”徐领导依然摇头。
“那是有规划中心的唐言，策划三部电影，从去年贺岁档到今年贺岁档，三部电影票房加起来都破亿了。”任忠伦说道。
中影纯属运气好，要是电影剧本规划中心在魔都，那唐言策划的这三部电影，不就成了魔影集团的。
《天下无双》也就不会碰到《源代码》，票房很有希望大卖。
“偌大一个魔都，难道就找不出一个人才来？”
徐领导对任忠伦避重就轻很不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前有冯晓刚，后有唐言，你也好好想想，为了中影就能发现这么多人才，是不是自己工作做的不到位！”
那么容易找的话，也不会现在国内都没有几个能卖票房的人了。
而且自己才刚上任...任忠伦腹诽不已，不过嘴上还是连连带头：“领导说的是，我回去一定认真反省，力争挖掘更多的年轻人才，为电影事业的发展添砖加瓦。”
说着，又换成满脸愁容：“可是领导，公司现在都快连工资都快发不起了，还欠着银行四个亿，70%的下属单位全部亏损。”
徐领导眉头一皱，赶紧打断了任忠伦的话：“各大制片厂重组电影集团，自负盈亏。”
要钱，不可能的，一毛钱都没有。
任忠伦却道：“领导，我不要钱，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还能有什么比得上要钱...徐领导点点头：“说。”
“我想把规划中心的唐言调来魔影集团。”
任忠伦言简意赅，如果说进口片发行权是大目标的话，那唐言就是一个小目标了！
先提大的，再提小的，总不能一点都不对魔影照顾照顾吧。
调唐言？
徐领导当然知道唐言了，他的材料都不止看过一遍，尤其是《源代码》票房突破六千万。
可是，要调唐言，中影就该炸锅了。
一看领导皱眉，任忠伦立马接着道：“规划中心的职责本身就是协助全国各单位策划电影，不是中影的下属单位，可这一年多，中影已经完全把唐言当成了自己的员工。
又拿着进口片发行大权，掌握着电影频道，还把规划中心当自家的自留地，既然中影这样做，那还要我们组建电影集团做什么，竞争完全不公平啊。”
“你不是第一个想调唐言的人，长影、峨眉、西影都打过他的主意。”徐领导摇摇头。
他们那是明知道不可能，来吵一吵，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而自己是做足了准备来的...任忠伦打起了苦情牌：“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向您提这个要求，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中影有进口片发行权，有电影频道，可是魔影什么都没有，一个唐言或许能救活整个集团啊。”
“行了行了，调动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吧。”
徐领导摇摇头，一个电话，把电影局副局长王更年叫来。
“把唐言调魔影去？”
王副局长都愣住了，是个人都打自己手下的主意！
看了眼徐领导，却发现他一副你们看着办的样子，也了然了。
“这事还得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本人同意，我当然也不会强求的。”
“王局，唐言是您的兵，调动的事还不是您一句话。”任忠伦笑道。
王副局长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魔影集团内部的人事调动，也这么草率的？”
呃...任忠伦被噎了回去，连忙道：“都是为了电影事业做贡献，在哪里都一样的嘛。”
“我尊重唐言的个人意愿，你去找他谈吧。”
王副局长很不爽地离开了，回到办公室之后，也拨了个电话出去。
......
“好的主任，我知道了。”
挂掉苏主任的电话，唐言也是无语了。
这魔影集团的老总跑来凑什么热闹，也想打他主意。
贺岁档刚刚才和《天下无双》打过擂台，还故意不让魔都市区的电影给《源代码》排场次。
这已经是恶意打压了，现在还好意思来挖人。
没多久，唐言就接到了任忠伦的电话。
这位面都没见过，也没说过一句话的老总，约自己见个面。
不用想，肯定是开条件了。
......
中影集团，董事长杨部亭、副总韩三坪、马东明，以及各个副总、各部门老总，也在开会讨论唐言。
不过不是讨论其他的，是《飓风营救》的项目。
《源代码》暂时结束了，韩三坪就把《飓风营救》的剧本在集团会议上拿了出来。
这次，所有人都举双手赞同，毕竟《源代码》大卖6000万。
况且，《荒岛奇幻之旅》大卖之后，2000万资金就准备好了。
动作片，从香江一路打到法兰西，一看就紧张刺激，没有反对的理由。
只是，对于韩三坪提出的片酬，却让其他人不满了。
“400万太高了，一个人就占去了成本的20%！”
“张一谋之前也没有拿过这个数字！”
“冯晓刚连续五部电影大卖，票房加分红也不过300多万。”
......
400万巨额片酬，引得其他高管纷纷反对。
也太离谱了，《源代码》的片酬才60万，一涨就是七倍！
提出这个片酬的韩三坪，冷眼旁观。
张一谋之前确实没有拿过400万这么高的片酬，不过那时候都是小成本电影。
到了《英雄》，张一谋直接拿走了一千万。
至于《源代码》60万的片酬，那时候《荒岛奇幻之旅》还没开拍，已经是占了大便宜了。
等他们说完了，韩三坪才继续开口：
“于东在四个月前，就以300万的片酬请唐言帮伯纳策划一部电影，那时候《源代码》可还没上映，现在票房大卖6000万，各位觉得都不值100万吗？”
这...习惯了给唐言几十万片酬的老总们，还是无法接受。
“电影不是一个人的成果，他拿400万，那剧组上百号员工怎么想？”
“唐言也是规划中心的在编人员，作为党员，怎么能眼里只有钱，我们肩负着的是对行业的责任心！”
“做电影不是做生意，是为了电影事业而奋斗，不能只看那两个钱！”
.....
又在拿大道理压人了，虽然韩三坪也这么忽悠过别人。
不过，外面那些公司一个个都盯着唐言，400万多的是有人给，他们就不明白吗？
当然明白，只不过习惯了白漂，一时间不能接受出大价钱。
而真正能够拍板的杨部亭，也就等他们先吵一会。
这是领导的艺术，下面的人随便吵。
不怕吵，就怕不吵。
等吵不出结果的时候，再出面一锤定音。
不过，这时候杨部亭的手机突然响了。
众人自觉地停止争议，等杨部亭接电话。
“喂，王局。”
“什么！”
“好好，我知道了，谢谢王局。”
刚才还优哉游哉地杨部亭，突然脸色一片严肃。
“不用讨论了，给唐言五百万片酬！”
“什么？”
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连韩三坪也是一样，这争议的是400万，怎么一开口还涨了?
难道...韩三坪敏锐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任忠伦跑去总局徐领导那里要人去了!”
杨部亭脸色很是难看，他们还在这争一点片酬，那头都有人在捅他们菊花了。
“要什么人？”有人没反应过来。
“还能是谁，唐言！”
“草！”
一个个手握重权的领导，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任忠伦也太过分了，之前纠集西影、长影、峨眉、珠影他们，联手来抢进口片发行权，贺岁档又不给《源代码》排片。
看在他刚上任乱点火，没跟他计较也就算了，现在第三把火都烧到咱们头顶上来了！”
之前抢进口片发行权，中影没计较，因为上面有过共识，入世之后不能再搞垄断。
贺岁档魔都不给《源代码》排片，中影也没有报复，是因为不想给魔影找到借口，才在关键时刻忍了。
可是现在，一而再再而三。
唐言策划的电影，几乎是中影大半利润，这是动他们的钱啊！
这下，杨部亭说的500万片酬，就没有人有异议了，瞬间达成一致。
“那就这样定了，另外还是尽快把唐言调来集团的好，老韩你怎么说？”杨部亭问道。
“怕是难啊。”
韩三坪摇摇头：“之前我提过，第二策划室主任的位置，他也不太感兴趣。”
正科都看不上？
众人皱了皱眉，可是没办法，他们需要唐言。
“问问看，他想要什么，能给的可以尽量满足，省的日后还被别人惦记。”杨部亭摆摆手。
“那我去和他谈谈。”
韩三坪摇摇头，正科都给了，还能给什么？
难不成直接给策划部主任，一步到正处？
下一步那岂不是副总了，跟自己都平级？
到时候碰到了，还得称一声“唐总”？
......
开完会，韩三坪想了想，直接把唐言约出来。
“唐言啊，《飓风营救》集团已经开过会了，500万的监制、编剧片酬，资金也追加了500万，2000万的制作费用，你看看够不够。”
韩三坪笑呵呵地说着，也在观察唐言的反应。
“2000制作费，如果民航和各个国家当地电影公司能配合一点的话，勉强能够，前提是在其他片酬上花费不大。”
唐言琢磨了一下，跑那么多国家，路费和住宿费也是大头。
路上包机，民航看在国企项目的份上给优惠的话，就能省不少钱。
当地要是有人配合也能省很多事。
“那就先这样，不够的话后期再追加。”
韩三坪点点头，见唐言听到500万片酬，都没有多大的惊喜，很是意外。
这已经是国内除了张一谋在《英雄》、程凯歌在《刺秦》里之外，第三高的片酬了。
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和任忠伦见过面了？”
唐言笑笑，还是如实相告：“还没，约的晚上。”
韩三坪很认真地问：“你是怎么想的？”
“韩总，不管是魔影和中影，我都不想去。”唐言摇摇头，继续说道：
“这两大集团，都是由几十家公司合并来了，里面太复杂了、太麻烦了，我甚至都数不清下面有哪些公司，实在不适合我。
倒是中信和中影共同成立的世纪英雄那种模式挺好的，新公司，没那么多事。
如果我和中影共同出资，成立一家新的制片公司，是最好不过了。”
“嘶！”
听完唐言的想法，韩三坪下意识地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第126章升官！
韩三坪直愣愣地看着唐言，突然有种很陌生的感觉，自己好像对唐言一点都不了解。
回想起第一次在北影厂的会议室见到唐言，一个高大帅气的阳光大男孩，被一群老烟枪给呛的不行。
然后轻松地就解决了，冯晓刚和石槺之间的最大矛盾，电影顺利开拍。
现在想想，最厉害的不是几句话定下了剧本最终的走向。
而是...
《大腕》在筹备的时候，《一只鬼的故事》也开始筹备。
而《大腕》从筹备到上映这段时间，《一只鬼的故事》、《荒岛奇幻之旅》、《源代码》也接连上映。
《源代码》还干掉了《大腕》，创造新的贺岁档票房记录。
当然，还有《寻枪》，这个更慢，还没上映。
偏偏三部电影的阵容都没什么看点，导演更别说了。
宁昊专科出身，没有经验，林朝贤倒是拍了几部电影，但是在香江那边也扑街到没戏拍的地步。
带着这样的导演、演员阵容，唐言一手策划出了三部大卖的电影，票房超过一亿元。
回想起来，才一年半的时间。
韩三坪突然发现，是这么地恐怖。
之前冯晓刚三部贺岁片破亿，也用了三年的时间。
相比之下，唐言在《大腕》、《寻枪》的剧本研讨会上展现出来的才华。
以及在办公室里，那个包括宣传攻略的完整策划案，在这一年半三部电影票房破亿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这么看来，唐言每一次，不管什么事，都有充分的信心，甚至自信到离谱。
也都是合理的...
“韩总...韩总？”
唐言疑惑的声音，将韩三坪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看这个唐言，摇摇头，苦笑不已：
“连正科都看不上，我之前还以为你已经够大胆了，没想到你竟然想和中影合作创办新公司？”
这话说出去，简直荒唐！
唐言却笑道：“韩总，我不是看不上正科，确实是中影太复杂了，下属几十家单位，几千名员工，光想想就头疼。
而且合作开新公司，这不很正常嘛，中影旗下那么多子公司，多一个也不多，之前不也和中信合作的世纪英雄。”
“那能一样?”
“真不行吗？”
“不行，没得商量，魔影集团也一样，任忠伦想答应也答应不了。”
韩三坪没办法松口，况且就算他松口了，也没用。
单位个人和中影合作开设制片公司，这种事情是没有先例的。
更何况并不是民营资本，同在体制内。
就好像北影厂的员工，和中影共同出资开新公司。
荒唐嘛这不是！
不过，这次和唐言谈进中影的事，韩三坪也有新的条件：
“唐言啊，集团将抽调北影厂、儿影厂、发行放映公司、合拍片公司...等公司里的所有影视制作人员。
包含编剧、编辑、导演、摄影、美术、制片、演员、录音、剪辑等各个行业，组建中影艺术创作中心。
艺术创作中心独立于集团策划部之外，级别副厅，下设编导摄制部、录剪美部、演员剧团等部门。
给你留了一个编导摄制部副主任的位置，主任由中心主任兼任，实际还是由你主持工作。”
这是变相给副处了？
唐言对事业单位和国企的级别早就见怪不怪了，压根不像正府部门那个规矩。
中影正厅级，唐言所在的电影剧本规划中心也是正厅级，但二者简直不是一个规模的单位。
除了规划中心有两个华国电影审查委员会的名额。
这个艺术创作中心，唐言也听明白了。
就是中影把各制片厂的影视制作人员全部抽调出来，成立新的单位。
同是以影视创作为主，比中影内部的策划部高半级。
当然，中心还有所有分类的影视从业人员，也就是策划+制作的合体。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级别也不高。
西影集团演员剧团是正处级，范彬彬过几年那个副团长都副处。
而中影这个艺术创作中心的演员剧团，只有副处，低了半级。
当然了，这些单位的级别没有多大意义，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跟行政单位完全不同。
不过，跟之前的策划二室主任最大的区别，不是高了半级，而是自主权更大了。
毕竟是一个单独的策划、制作单位，独立性更强，更自由。
见唐言在思考，韩三坪心下也松了口气，半开玩笑道：“这都不满意的话，就只剩下集团策划部主任的位置了，或者我这个抓电影制作的副总让你来干得了。”
让我干我还不想干呢...唐言连忙道：“韩总瞧您这说的，我是怕这让人非议啊。”
这种事，本来就这样，后来有一位相声演员，去地方上挂职当副县长。
然后大批网友阴阳怪气说他刷履历，还有买官、贪污，什么话都有。
其实时候当地请他去的，想靠他的名气招商引资。
结果没想到人家是真想好好干这个副县长，做点实事。
当然，还有很多人就是顶个名头不干事的。
“谁有意见，让他找我，找杨董！”
韩三坪摆起脸，让唐言安心。
也是满心无奈，中影太臃肿了，无数子公司，在职的和退休的人员何止上千。
给这些人发工资、各种福利、养老金，就是一笔巨额数字。
还有电影产业的各种扶持，承担的太多了。
所以尽管掌握进口片发行大权，中影还是穷的要死。
赚的钱都花出去了，一年到头的纯利润，都没有唐言《源代码》一部电影的收益高，甚至一半都没有。
不对...有一半，因为《荒岛奇幻之旅》利润也不低。
除掉唐言贡献的利润，中影只能维持一下收支平衡，利润很少。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迫切地需要唐言呢。
“韩总，既然您和中影这么看重我，那这个创作中心编导摄制部副主任的担子我就接下了，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唐言又道。
“说吧。”
韩三坪摆摆手，心情大好，其他的小事都不是事。
“我想成立一个小工作室，电影投资分成的收入，走工作室，片酬还是走劳务。”
唐言也直说了，倒不是为了少交点税，投资本身就是商业行为，不是劳务报酬。
而且还有和哥伦比亚、伯纳合作的片子，以工作室为主体，比以个人为主体方便多了，不用什么小事都自己出面。
体制里，开工作室也不是什么事，尤其是影视行业。
因为以前大部分人都在体制里，下海之后其实很多人保留了组织关系，编制还在。
电影行业特殊一点，有行政岗和艺术岗，艺术岗有很大的自由，基本不受事业单位的约束。
范彬彬开了公司，照样当副团长。
真是违纪的话，被大肆报道的时候就不至于一点事没有，还能连任了。
张一谋的干部人事关系，一直都在桂西电影厂，11年才作为事业单位员工退休，对他下海和张韦平拍电影没有任何影响。
甚至以后电视剧艺术中心，还想专门为中心的导演成立工作室，方便合作。
当然，仅限于有能力，并且相对独立、有想法的导演。
扑街导演，和甘心卖命的老实人一边去。
赵宝钢是电视艺术中心的导演，自己开公司，艺术中心还想为他开个工作室，说是方便合作。
这跟其他事业单位不同，很多单位兼职，都是利用职权牟利。
影视行业，靠的更多的是自己的专业能力。
况且现在，事业单位也可以兼职，除了具备行政职能的单位。
十多年后，甚至都出了条例，部分事业单位可以在职创业。
现在那些制片厂、影视相关的事业单位，别说不允许兼职，都巴不得有能力的导演加入。
韩三坪考虑了一下，自然先是口头上答应了。
“那就这样，具体的集团先慢慢研究、完善。”
“谢谢韩总，那以后我就是您的兵了！”
唐言嘿嘿笑道，其实作为事业单位员工和中影合资开公司，他自己知道是不可能的。
这属于改革了，中影决定不了，要上报电影局、总局，开会研究讨论，然后先开始试点。
艺术创作中心编导摄制部主任，有权利，自由度高，基本不受中影内部太多约束。
开个小工作室，方便投资。
达成这两点，目前也就足够了。
“你这样的兵啊，我可不敢管。”
韩三坪也轻松多了，身体后仰靠在了沙发上，连连摇头，脸上也是苦笑不已。
不敢管还还非要拉自己进中影...唐言道：“瞧您说的，我不一直是您的兵嘛。”
还聊了会天，寒暄一会，唐言也就告辞了。
回了趟单位，给领导们都汇报了一下，具体的调动还要他们来办呢，而且组织关系还留在规划中心。
领导也没有意见，规划中心这个清水衙门，也不可能一直留着唐言。
......
晚上，唐言又见到了魔影集团的任忠伦。
一见面，任忠伦就满脸歉意地道歉。
“唐言啊，真是对不住，之前贺岁档那事，我刚刚来魔影集团，很多时间没有顾及到，疏忽了。
结果下面的人就自作主张，断了《源代码》的排片，幸好我发现的早......”
错事都是手下的锅...好吧，唐言只是笑笑，也不说话。
应付着扯了会淡，听了一下任忠伦的条件。
策划部创作一室主任，制片人办公室副主任。
各个单位的组织架构不一样，这个创作一室相当于中影策划部下面的策划室。
制片人办公室，这个中影也是很没有的。
也没有什么“天价”，唐言也不继续吊着，耽误别人时间了。
抱歉地笑笑：“任总，不好意思，我即将去中影任职，恐怕没办法去魔影了。”
什么？
原本连制片人办公室副主任，副处级的位置都开出来，任忠伦是很有信心的。
可唐言这话让他傻眼了，怎么突然被中影抢先？
不过唐言没有和这位任总多纠缠，起身站起来就要告辞了：
“任总，魔影集团想必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吧，那我就不打扰了，可不要因为我，而又疏忽了什么啊，那就不太好了。”
这赤果果的嘲讽了，任忠伦眼神一凝，不过还是强压下去了怒气。
上午还没有什么调动，和中影最多是谈好了，只要没有正式调过去，就有机会。
可就在任忠伦打算加砝码的时候，却发现唐言说了声抱歉，已经离开了。
这么不给面子，任忠伦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进口片发行权被唐言捣乱，把《天下无双》打的落花流水。
这一个小目标，又这么快完了。
“草！”
......
回到家的唐言，吃完饭就和高媛媛趟沙发上看电视了，顺便把自己之后工作调动的事说了下。
“你要升官了啊！”
高媛媛听完一脸兴奋地看着唐言：“这个编导摄制部副主任，是什么级别的啊？”
“你怎么好像比我还高兴。”
唐言扭了扭高媛媛的小肉脸，笑道：“正科吧，不过国企的级别没用，而且主任是中心主任兼任，编导摄制部基本上就是我负责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应该庆祝一下的。”高媛媛有些遗憾道。
“庆祝什么，要庆祝晚上我给你好好庆祝。”唐言摇摇头。
“什么给我庆祝，是给你庆祝。”高媛媛纠正了唐言的错误。
“行吧，那晚上你给我好好庆祝。”
“晚上？晚上你要吃宵夜吗？”
“也行。”
唐言笑笑，手上的遥控器不断换着频道，好多电视台都是苦情戏，看的人想打人。
直到，在电影频道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佳上还跑来上电视台了？”
唐言越发无语了，从香江媒体到内地媒体，再到内地电视台。
电影频道的采访还是那一套，不断强调自己是林朝贤师傅，林朝贤刚入行就他带着。
成为导演的路上，教了什么什么，拍第一部电影，又干嘛干嘛给了帮助。
还提到了自己导演的《精武英雄》、《终南海保镖》、《逃学威龙》等电影。
这是要把蹭热度贯彻到底了，一副我很牛逼的样子。
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啊！
.......
PS：这章没多少内容，但是写了挺久的，查了很多东西。
毕竟现实中很多人借单位牟利的事，冯晓刚就传出过挂在电视艺术中心，十多年没交管理费的传言。
所以还是仔细了解了一番，要不然以为主角违纪、擦边就不好了，这是很严肃的事。
电影行业确实很多在体制里，但是自己开公司的，电视艺术中心主动帮导演开工作室，也是查得到的。
电影业分管理岗和艺术岗，艺术岗没有那么多的限制，这也是查到的。
当然，如果哪里有问题，还是希望大家在本章说提出来，主角不能干违纪的事。
体制里也不会多写，之前我也有意地回避了中影内部，以及规划中心，没怎么出场。
主要还是电影、电影产业，体制能不写就不写，有的总要提一嘴的就没办法。
另外一直有人说主角的想法，书里很多都提过一点点，我总不能把大纲交出去吧，也不剧透了。
比如萬达借着华纳的帮助，搞起了华纳萬达院线，结果刚有起色，华纳就出局了，白白便宜了老王。
...另外，这段话另加的，不收钱。
第127章分裂他们
“阿贤是一个特别有天分的人，当年我在片场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是当导演的料。
他也很勤奋很认真，我们那个年代在香江啊，什么都是在片场学的，场记、灯光助理、摄影助理...所有基层的工作全都要学。
我记得是在拍《小男人周记》的时候，阿贤是制片助理，每天第一个到片场，有一天拍完戏，他跟我说：导演，我想跟你学点东西。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教他做导演，他很有天分的，拍《神探马如龙》的时候，不光在枪战戏提出很多好的见解，还陪演员一起去射击场练习。
拍《飞虎雄心》的时候，阿贤第一次单独包办了一场戏，我发现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于是我开始支持他，拍第一部电影《G4特工》，我给他做监制，《野兽刑警》是我们一起导演的，拿了金像奖最佳电影，也拿了最佳导演......”
京城的一家酒店里，林朝贤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视上，陈佳上在讲诉他们师徒的往事。
陈佳上那温和的语气，充满了期盼和赞许的目光，让林朝贤有些恍惚。
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陈佳上还是一个很好的师傅，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
以至于，林朝贤想起过去十几年的经历，心里都有些动摇了。
毕竟，自己到今天为止，所有的本事，都是师傅陈佳上教的。
那过往的种种，温馨、美好，突然一下子记得如此清晰。
心里有了波动的林朝贤，继续看着电视上采访的画面。
陈佳上说了很多，从是工作到生活，对林朝贤无比熟悉。
还说到了家庭。
“其实阿贤能有今天真的不容易，他一直都很苦的，老爸很早就去世了......”
说到去世的父亲，林朝贤脸色微变。
“所以，陈导的意思是，林导一直把您当父亲看待吗”主持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陈佳上没有回答，转而说道：“其实，阿贤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他父亲也是一样，在片场我们因为工作的关系，交流的多，我也很照顾他.....”
“啪！”
忍无可忍的林朝贤，重重地按下遥控器的开关键，猛地把遥控器拍在茶几上。
父亲一直是他心里的痛，陈佳上说的没错，他和父亲都不善于交流。
以前每天在家，就是那么一两句话，吃饱了吗，回来了，学校怎么样。
寥寥几个字，连长句都少得可怜。
在家的时候，林朝贤觉得自己和父亲没有什么感情，他不关心自己。
可是，当他第一次去打暑假工，离开家的时候，长时间没回家，突然发现很想父亲。
后来经常去父亲工作的地方，等他收工一起下班。
就在旁边等着，不说话，沉默寡言的父亲也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父亲癌症去世的那天，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第一次对林朝贤伸出厚实的手掌，笑着握紧了他的手。
那是林朝贤懂事以来，第一次牵父亲的手。
也是那天，第一次在父亲面前痛哭。
回忆起父亲的笑脸，想着刚才陈佳上说自己缺少父爱，对自己的种种照顾。
林朝贤眼神也越发地冰冷了，内心对陈佳上充满了厌恶，之前那一点点感动，更是丢到九霄云外去。
......
同一个时间，不同的电视机前，有不少人都在看电影频道的新闻。
唐言也在看，这次真实恶心坏了。
没有人能接受有人自诩为自己的父亲，哪怕是类似的特殊的情感。
未来大洋彼岸的NBA，有一位NBA巨星詹姆斯，对队里的另一个年轻的球星欧文很是照顾，一副老大哥的样子。
可是媒体动不动就在欧文面前，把詹姆斯对他的照顾，说成父爱，还问他什么感想。
时间一场，他就受不了了。
正常，媒体天天找事，换成谁天天给你找个爹，都得不爽。
陈佳上这就差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
唐言真的恶心到了，赶紧换了台，宁愿看苦情戏哭哭啼啼的。
......
元旦节到了，大家都放假，唐言可没功夫闲着。
生产队的驴，是没资格休息的！
先要把《飓风营救》的导演和演员搞定，导演唐言已经了想法，正好《源代码》也要在香江上映了。
负责发行的银督机构，也会在香江举办一个首映仪式。
林朝贤先过去，提前宣传一下，万一能捞点票房呢。
唐言正好在首映仪式当天下午到的，仪式他就不参加了，在坐在台下休息。
“唐言啊，快一年没见，没想到你这部《源代码》竟然拿到6000万票房，还把冯晓刚给斩落马下了。”
旁边是银督机构的老总窦守方，想起当初唐言来香江找导演的时候，也是感慨不已。
“窦总您过誉了，主要是咱们国内几乎没有科幻商业片，观众太好奇了。”唐言谦虚地说道。
“韩三坪还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自信的年轻人，我看他说的也不对嘛。”
窦守方笑笑：“这对国内电影市场也是好事啊，冯晓刚能是能卖点票房，但是只顾着京城周边的一亩三分地，一直吃老本。
没有点开拓进取心怎么成呢，但愿被你这么一刺激，冯晓刚能走出舒适圈吧。”
“我觉得冯导应该会的，之前不就是拍了一部《一声叹息》嘛。”唐言附和道。
之后的《手机》确实创新了，完全不同的风格。
不过，还是男人找小三那点事，冯晓刚这时候怎么老喜欢拍中年男人找小三呢？
都说导演是通过电影传达自己的观点，估计他这时候没少找小三。
后来的电影里都不拍小三了，可能不用暗着找，反正老婆不在乎，直接明着来了。
明着来，没有心里压力，所以不用拍电影来说自己的心里话了。
啧啧...
台上简单的首映仪式很快结束了，然后开始和放电影。
现场人不多，都开演了还有人在玩笑嬉闹。
毕竟是内地的电影，一向在香江不受欢迎，本能地抗拒。
不过随着电影慢慢地放映，放映厅就安静了下来。
这是认真观影的表现，直到电影结束，掌声如约而至。
看来科幻片，在香江还是可以卖一卖的。
......
首映完毕，窦守方也办了个宴会。
来的人不少，一大把有名有姓的导演、演员。
徐客、王京、刘玮强、刘镇伟、尔东升......一个个都是名导了，都是拍出过经典作品的。
陈木盛、叶伟新、叶伟明、庄闻强、麦朝晖等一票算是新人、半新人的导演。
古添乐、吴晏祖、谢听风、张柏芝、程冠希、余文乐一票演员。
还有容祖尔、钟欣彤、蔡卓颜等歌手。
群英汇聚，阵容豪华，英黄老总杨守成、环亚老总林间岳、华国星的向桦强、美亚的李国星、东方影业的徐伟励也都到场了。
而这些人，都是今天这场宴会的配角。
唯一的主角，是那个人群中闪亮的光头！
从出生到长大，再到工作，当导演，这还是林朝贤第一次这么受欢迎。
第一次当主角！
都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林朝贤算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没有经历过，永远体会不到，是什么感觉。
以前都不会多看你几眼的电影公司老总，一个个都把你奉为上宾。
那些老一辈的名导们，眼神深处是各种各样的神态。
演员们一个比一个热情，女孩子也不再不能喝酒了。
即便是对名利不是很在乎的林朝贤，都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余光看到唐言和银督机构的老总，远远地站在那聊天。
心里稍稍冷静下来，今天自己成为了宴会的主角，无非是《源代码》在内地大卖6000万票房。
要不是唐言找上了自己，自己不会有执导《源代码》的机会，也不会有今天所有人都围着自己的情况了。
更何况，自己为了出一口气，电影还没下画，就接下了英黄的《千机变》，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想着，林朝贤对众人道了声歉，快步走到唐言这边。
“林导，你不去庆祝？”唐言有些差异道。
林朝贤看着那边有些不解的人群，说道：“唐先生不在，庆功也不完整了，要是不嫌麻烦的话，我给你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也好，那窦总咱们待会聊。”
唐言点点头，向人群走了过去。
林朝贤习惯性地跟在身后，走过来了之后，才往前踏一步并列，满脸笑容地给众人介绍起唐言来。
“这位是京城来的唐先生，也是《源代码》的监制，这部电影能够大卖，还要多亏了唐先生的帮助。”
唐先生...
就这？
看着这20出头的唐言，所有人都有些愣住了。
这年头内地和香江电影圈隔的太远，信息不通。
而且唐言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只有内地电影行业高层知道。
了不起像王家兄弟那样，暗示范彬彬、李彬彬去接近唐言，她们也知道。
可香江影坛，即便是和《源代码》硬碰硬的《天下无双》导演刘振伟，也不知道其中内情。
不过，林朝贤这个炙手可热的大导演主动介绍的，也没人吭声。
“这位是英黄的杨总，环亚的林总......”
林朝贤挨个个地介绍，大家互相之间也很客气地打招呼。
“唐先生在内地是做什么的？”
杨守成好奇地问道，商海沉浮多年，尤其是香江这种地方，在搞不清楚一个人之前，即便不以为然，也会很好地掩饰下去。
当然，如果知根知底，就不同了，直接重拳出击！
前几个月曾志韦和梁思豪口无遮拦嘲讽容祖尔，就被打成重伤。
唐言笑笑：“杨总你好，我是电影剧本规划中心的一名文学策划。”
一个普通的文学策划？
不光杨受成还有林间岳、向桦强这些人精不信，其他人也没一个信的。
骗谁呢！
一个文学策划，林朝贤能这么低姿态？
而且，还一直和窦守方有说有笑的，
那可是十多年前就当过内地的电影局副局长的，是个大官。
不过，人家不说，他们也不好多问，客套地聊了起来。
唐言有些失望，竟然没人看不起自己，就算有也没表露出来，让他没有装逼的机会。
不过想想也对，香江电影人虽然不太看得起内地电影人，可无缘无故地，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都不会找事。
而且，他们这时候毕竟没有北上，煤老板的资金没有进场，他们没有成为香饽饽。
人就是这样，越受欢迎，就会越嚣张。
一件商品越多人抢着买，就越可以耍猴了。
没人买，自然不会那么吊，就该求着客户买了。
陈佳上那，估计是以为唐言主动找他们拍戏，有求于他们，才拿捏了起来。
“我在内地看过林导的几部电影，他的导演风格很适合《源代码》的节奏，所以我就跑了一趟。”
那次原来就是这个唐言来香江？
众人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陈佳上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内地来了个投资人，林朝贤为了抱内地老板的大腿，欺师灭祖，连师傅都不认了。
结果最近几天，又频频接受采访，大谈师徒之情。
搞的所有人莫名其妙的。
不过，唐言是投资人的话，那就说的通了，难怪林朝贤会放低姿态。
“唐先生，那你这次来香江，是不是也是来找导演拍戏的？”
突然有人问了出来，是胖子王京开的口。
这么直接，一点也不含蓄，不过众人还是看向唐言这位神秘的“大老板”。
迎着众人的目光，唐言笑着点点头：“确实，我知道香江有很多优秀的导演，正好我手上有两个电影项目，投资不小。
正好《源代码》来香江上映，我就顺路来了一趟，找两位合适的导演拍电影。”
嚯！
还真是？
两部电影，而且投资不小，即便是杨守成他们几个公司老总，都微微一惊。
他们的公司，一年有一部大制作就顶了天了。
而其他导演、演员们，更是眼前一亮。
对于高度商业化的香江影坛来说，谁有钱，谁就是爸爸！
不管是哪的人。
唐言突然心中一动，不等他们追问，倒是先开口了：
“电影比较有创意，而且还要出国满世界跑，所以打算找林导这样的年轻导演，体力也足，经得住奔波。”
拉一波打一波，不团结的香江电影人，才是好的。
要不然，这么多商业导演，以后煤老板的热钱进场，一个个都有了话语权，真不好对付。
第128章唐言的香江战略
青年导演？
这话一出，在场这些接近四十岁的青年导演，顿时眼前一亮。
不到四十岁，确实可以算是青年导演了，这个行业三十岁才勉强入行。
“唐先生，请问是什么题材的电影？还是和《源代码》一样的科幻片吗？”
戴着眼镜的叶伟新有些急迫地问了出来，他95年开始当导演，现在才39岁。
妥妥的年轻导演！
还是个扑街导演。
“那倒不是，科幻片目前国内的技术和市场只能做中小成本，要以创意取胜，有创意的故事可不是那么好想的。”唐言摇摇头。
“唐先生谦虚了，《源代码》的创意就让人叹为观止啊。”叶伟新连忙道。
这副马屁精的模样，其他人看在眼里，鄙视在心里。
尤其是那几个成名的大导演，更是暗暗不耻。
不就是一个内地来的老板嘛！
他们倒不是特别在意，毕竟不缺片子拍。
除了刘振伟又扑街了，其他大导演里哪怕是刚刚《蜀山传》票房惨败的徐客，都不缺片约。
可是，大制作就难了，两千万港币的投资，就可以说一声大制作了。
哪怕一千五六百万，报纸上都会重点提上一句，耗资多少多少打造的什么电影。
现如今的香江，有几千万去买楼，随便躺着赚钱，基本上没有外部资金投入到电影行业了。
大导演陈可鑫出声问：“唐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电影，非要青年导演呢？”
唐言笑笑：“有一部要全世界各地跑，从东南亚和地中海，然后到法兰西，路途奔波太忙了，也会很累，我想青年导演应该更容易承受这份辛苦吧。”
世界各地跑，东南亚到地中海，再到法兰西？
这话，让众人越发地确定是大片了，光是剧组的路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可鑫推了推眼睛，充满智慧的眼睛里隐隐闪着光，也笑道：
“唐先生真是过于担心了，我们拍了这么多年的电影，什么样的苦没吃过，其实现在条件比以前也好多，反而没有那么辛苦了。”
切...
几部戏捞走人家几千万，确实条件好多了。
“是嘛，其实我也有点担心，青年导演经验不足，不过林导《源代码》就完成的非常好，所以就想青年导演还有个身体优势。”唐言道。
“可香江只有一个林导啊，大投资的大制作，有经验的导演还是稳妥一点的好啊。”
向桦强笑呵呵地说着，这位大佬竟然还吹捧起了林朝贤。
也不奇怪了，周星池的《少林足球》拍摄之前，向桦强对业内放出话，谁敢投资，就是他的敌人。
可结果真有人不卖他面子，《少林足球》在香江还大卖6000多万港币。
而向桦强的华国星公司，在电影方面就一片惨淡了。
最大的摇钱树周星池跑路了，而且越混越好，向桦强也迫切地想找到一颗新的摇钱树。
林朝贤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人选，甚至没有之一。
不过，向桦强这话，倒是让那几个“青年导演”心里有点不舒服。
有经验的导演，明显就是那些大导演咯。
只是摄于向桦强的淫威，也没人敢反驳，毕竟曾志韦可是缝了29针呢。
唐言倒是没有表态，只是笑笑：“这两天我都会待在香江，因为对各位都不太熟悉，所以如果各位有时间的话，我想找各位导演谈一谈，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导演。”
这话让大导演们眉头一皱，搞得跟演员试镜一样，还要挨个个地聊？
不过，唐言都说了不熟悉，也就没说什么。
......
结束了宴会，唐言也就回酒店休息了。
不过窦守方却拉着他问了起来：“唐言啊，你这葫芦里到底是是卖的什么药？”
“什么葫芦？”唐言有些不解。
“找导演就找导演，还一个个谈。”窦守方道。
“窦总，我不是说了吗，对他们不熟，当然要谈完了才知道合不合适了。”唐言笑道。
“说真话！”
窦守方一副你别想骗我的模样，去年来的时候，也没见唐言找好几个导演挨个聊，直接就点名了林朝贤。
而且见面后也没聊多久，就定下了。
这次要说是因为不熟悉，窦守方才不信。
“果然瞒不过窦总您啊。”
唐言嘿嘿一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起来：“窦总在香江这几年，觉得香江影坛怎么样，银督机构的处境怎么样，或者说对内地怎么看？”
窦守方沉吟片刻，摇摇头。
“这两年好多了。”
确实比以前好多了，银督机构如果不是因为背景的话，早就是香江影坛的支柱了。
50年前，香江票房前十的电影里，长城影视就独占六部，而且包揽前三。
第一部破百万的电影是长城出品的，第一部使用威亚的电影也是长城出品的。
结果，后来屡次遭到针对，63年普庆戏院发生爆炸事件。
64银都戏院也被放置炸弹，巧的是那天正好是十一。
《鸦片战争》和《南征北战》在香江被禁。
前者的反派是英格兰，抗英战争，禁了也有理由，就跟鬼子禁了抗日片一样。
《南征北战》又不是抗英的，也给禁了，那段时间真是疯狂打击这种片子。
理由和戛纳拒绝《一个都不能少》，因为里面学校升国旗，含有政治宣传的理由差不多。
还有一大堆左派电影人被抓、驱逐。
这两年好了点，毕竟97之后了，而且香江电影也开始没落。
人不够牛逼的时候，自然就会低头了。
“是啊，这两年好多了。”
唐言也叹了口气：“可是窦总，香江影坛这个情况，迟早要完蛋的，而内地市场我相信会不断扩大。
内地缺少商业片导演，香江却不缺，如果这些导演全都北上，成了电影业的中坚力量，我们的投资人没有多余的导演可以选择，这些导演掌握了主导权之后，他们的心，会向着哪边呢？”
窦守方听着唐言的话，满脸惊色，万万没想到唐言已经想的那么远了。
不过细想之下，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从小到大都在香江生活、工作，要说归属感，很明显了。
“那你的想法是？”窦守方隐隐有了猜测。
“分化！”
唐言脸色严肃地说出两个字，接着道：“堡垒都是从内部击破的，只要他们不够团结，在庞大的内地市场面前，少部分人，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拉拢、分化，你确定不是拉来的白眼狼？”窦守方反问。
“如果他们和自己人有了矛盾，又功成名就，总不会还回去讨好他们吧。”
唐言笑道：“况且正好港片在寻求获得国产片同样待遇，吴思元不是一直在走动吗，我们也可以提提条件。
金像奖协会、导演协会等各个协会，老是那些老一辈人把持着，完全可以放一些青年导演进去，就林朝贤的成绩难道没资格吗。”
这...
窦守方摇摇头：“总局倒是没想过，只是在开会讨论什么时候对港片开放。”
“那不是可惜了，总不能白给他们好处吧。”
毫不客气地说，港片的生死现在就握在上面手里，进不来内地，本土市场萎靡，东南亚市场也一样，全都被好莱坞大片占据了。
《无间道》那什么救世之作...每年来一部《无间道》都救不了香江电影。
没市场，没人看，又走不出去，必死无疑。
这么重要的一个砝码，竟然轻飘飘地让出去了，也太可惜了。
不光是金像奖等各种协会塞一些林朝贤这种的青壮派，以及亲内地的人进去，甚至最好是放开金像奖的各种苛刻要求。
虽然未来金像奖已经变成了城市奖项，不过现在还是有很大影响力了。
一座影帝、影后奖杯，放在内地演员身上，对身价和名气的提高，绝对是肉眼可见的。
金鸡百花不够分，而且要照顾一些文艺工作者。
金像奖就是最好的，给内地演员抬名气的奖项，还可以用好几年。
名气一大，内地那些外行的资本，也就不会只盯着香江明星了。
窦守方从电影局副局长退下来，就一直在银督机构，坐着“前线”的工作。
唐言也就把自己针对香江影坛的一些计划，或者可以说“战略”，大概说了下。
“你啊，不去搞统战工作，真是可惜了。”
消化完唐言的想法，窦守方惊叹不已。
分化香江电影人，渗透、开放金像奖限制，借金像奖抬高内地演员的名气，挤压香江演员的空间......
等等一系列的操作，如果真的顺利的话，那香江电影影坛，就真的融合进内地了。
又聊了一些更深入的东西，窦守方带着满心的惊喜离开了。
唐言也是无奈，这个年代必须要依仗香江影坛的力量。
内地的导演，不管是学导演还是学摄影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学院派。
学院派的老师们，教的全都是艺术，给学生们灌输的，也都是电影的艺术。
甚至于国内没有自己的电影理论体系，北影刚建成的时候，表演系讲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导演系讲苏连史诗电影。
那个时候的苏连电影是什么呢?
《战舰波将金号》《雁南飞》...都是这种，艺术性很高的。
所以那个时期的国产电影，很有艺术性，又不是那种很拧巴的文艺片。
大概八十年代，国际形势变好了，和欧洲有了一些交流。
学校的老师一看，英格玛博格曼的东西好啊，欧洲艺术电影厉害啊。
那就学！
然后开始接受欧洲艺术电影的教育，这个艺术和苏连的艺术不一样。
所以80年代之后的学院派，就跟之前的学院派不太一样了。
这就是第六代导演，混的最差的一代。
要说艺术，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拍的电影，艺术性不强？
第三代导演的《牧马人》、《高山下的花环》、《芙蓉镇》....
就《牧马人》后来不知道多火，有艺术性，观众也爱看。
第六代导演的艺术，网上有几个人看的？
观众不爱看就是不爱看，没有别的原因，也不关光电的事。
第四代导演的《人生》、《城南旧事》、《小花》、《大决战》......
第五代也不用说了，到了第六代就垮了，净拍些地下电影。
倒不是说欧洲艺术电影不行，主要是没学好。
一下学苏连，一下看欧洲艺术好，就换欧洲艺术。
朝三暮四的，见一个爱一个，能有真感情？
可能老师自己都没完全理解欧洲的艺术电影，就交给学生了。
至于为什么不学好莱坞的呢？
懂得都懂，那个时代，要是被戴上顶帽子就麻烦了。
不过，北电的老师也不全都迂腐，要不然怎么教出那么多优秀的导演。
老一辈人还有些学术基础很扎实的，类型片不是不理解。
只不过以前不敢教，现在因为没教过。
唐言毕业前，学校已经意识到了缺乏类型片导演这个情况，导演系的老师开始有意识的去培养有这方面天赋的学生。
但在这方面该怎么培养，老师们也还在摸索中，大环境也都是讲艺术的。
以至于，十几二十年后，卖座的导演都是非科班出身。
演员、画画的、写书的，什么都有。
不过还太早了，唐言又不是老师，不能教他们导演。
同时开好几部戏，也没办法时时刻刻待在剧组，全程指导。
最起码要像宁昊一样，好歹学了点东西，也拍了几年的MV。
有一点点基础，才能让他们上手。
等这批人出来，还有点早，所以最近几年，还是需要香江导演的。
......
第二天，唐言就开始约见导演们。
一个个来，第一个先约了陈可鑫。
大导演，一部经典之作《甜蜜蜜》就足够代表他了。
也是未来在内地完全站住了脚跟，混的最好的导演之一，人送外号陈诚意。
别看拍了很多商业与艺术并重的电影，又留着长发，戴着眼镜，看起来一副大师风范。
其实也是香江导演里最精明、最势利、最黑的人之一了。
不过，唐言还是笑笑打个招呼：
“陈导，请坐。”
第129章程龙？
“很优秀的动作电影剧本。”
酒店房间里，陈可辛拿到《飓风营救》的剧本，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对动作片的诧异。
“动作片能做到这么丰满的剧情，我只在《叛谍追击》等少数电影里见过。”
《叛谍追击》就是《谍影重重》了，一部经典特工片，尤其是在剧情方面，更是经典中的经典。
把《飓风营救》的剧情，和《谍影重重》相比，已经是非常高的评价了。
唐言笑道：“故事还是比较套路的，父亲营救被绑架的女儿。”
陈可辛放下剧本，想了想道：“男人对于自己事业的重新审视，对于自己失败婚姻的解剖，父女之情，还有孩子的教育问题，剧本把这些梳理的这么清晰，在动作片里很难得了。”
“可惜陈导好像没有拍过动作片吧？”唐言问了一句。
“我拍过一部动作电影《咖喱辣椒》，《威龙猛探》也有我的参与。”
陈可鑫笑笑：“唐先生，其实很我觉得《飓风营救》更像是一部剧情片，就像《源代码》，这部电影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剧情，动作戏可以找一个厉害的动作导演来设计，香江有很多专业的动作导演。”
大环境不景气，陈可鑫目前手上只有一部恐怖片《三更之回家》，另外监制了一部恐怖片《见鬼》。
而且陈可鑫敏锐地感觉到，内地市场很有可能是众多香江导演的下一站。
《飓风营救》即便是动作片，但是更丰富的剧情和内容，陈可鑫还是想接下来的，动作戏完全可以交给动作导演。
唐言没有回复，转而故作苦恼地说道：“香江擅长拍动作片的导演，好像都是年轻导演，其实我也怕他们经验不足。”
动作片，在香江主要就是程龙和李连结，其他纯动作片很少，要不就是黑帮片和警匪片里有动作戏。
八九十年代，黑帮片和警匪片也不多，大卖的就更少。
所以，大导演们，鲜有拍动作片的。
陈可鑫笑道：“唐先生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飓风营救》从香江到傣国，再到印渡，然后是中东，最后到法兰西，一路上追着线索前进，一环扣一环，最主要的还是剧情，没有经验的导演确实很难把控。”
“陈导说的对啊。”
唐言点点头，略带着点歉意道：“这样，我还约了其他几位导演，陈导就先回去，到时候定下来了，我通知陈导。”
这...陈可鑫还是第一次跟演员试镜一样，完了还回去等通知。
不过既然约了其他人，陈可鑫也就只能先回去了。
送走一个，唐言回到沙发上，摇摇头。
如果说在香江，最不想合作的导演，首先就是陈可鑫。
且不说他和于东一起，缔造了电影史上最大规模的负面营销，还被日笨媒体做成了纪录片。
商业行为，况且《三枪》确实烂。
于东也之前就和张韦平有摩擦，陈可鑫又是《十月围城》的监制和投资方。
唯一过分的，就是不光骂《三枪》，还对张一谋人参公鸡。
当然，黑人，慢慢地以后也变成正常操作了。
最主要的，还是《十月围城》、《武侠》两部电影，接连骗了伯纳和星美几千万资金。
这人和别的导演不一样，不光投资、执导，而且还自己制作。
这两部电影，都是投资方出钱，交给陈可鑫的制作公司拍摄。
投资方和制作方不是一家公司，其中的操作空间就大了去了。
自己公司制作的，账目什么的别提多容易做了，毕竟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人。
《武侠》那片子，就是发生在一个小山村。
最大的场面也就是那头被水冲走的牛......
这都花了六七千万的制作费，天知道多少钱进了陈可鑫的制作公司口袋。
于东后来公开说香江有些导演，像是游牧民族，把一个地方的草啃光了之后，又迁徙去下片草原。
还在《桃姐》里加了一个投资人被导演骗的剧情，就是在隐射陈可鑫。
这种人，还是离远点。
......
唐言第二个约的是叶伟信，也是昨晚最热情的一个。
看完《飓风营救》的剧本，叶伟信更加激动了。
他95年当导演，拍了两部扑街恐怖片。
接着又拍了《旺角风云》、《爆裂刑警》两部动作片，备受业内好评。
只是叫好不叫座，票房才两百多万。
之后拍的《回转寿尸》、《生化寿尸》倒是卖了五六百万。
可恐怖片压根不是叶伟新想拍的，于是又拍了一部动作片《神偷次世代》。
800万票房倒是不错，可是为了请天王黎明，成本也不低，依然是赔本了。
结果现在，没人找他拍动作片了。
只能拍《异灵灵异-2002》、《五个吓鬼的少年》这样的小成本恐怖片。
这次《飓风营救》光看剧本，从香江、傣国一直到法兰西，故事非常精彩，紧张刺激。
而是是大制作，自己最想拍的动作片。
叶伟新现在就差把“想拍”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可是，迎着叶伟新殷切的眼神，唐言却摇摇头：
“叶导，我看过你的《爆裂刑警》，很精彩的动作片，对《飓风营救》也有自己的见解。
可是《飓风营救》毕竟是一部大制作，就像之前一位导演说的，大制作应该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演，经验不够难以把握节奏这么紧张刺激的电影，所以这次可能就没办法合作了。”
什么？
叶伟新有些懵逼，就因为我经验不够，就不行了？
他连忙解释：“唐先生，我.....”
唐言却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后面我还要见叶伟明导演和陈木盛导演，对了叶伟明导演是你兄弟吗？”
“那倒不是。”
回了一句，叶伟新还想解释，可是唐言已经送客了。
没办法，叶伟新只能带着满心的怀疑和怨气离开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说坏坏，经验不够的导演就拍不了？
......
接下来的一天，唐言又约了好几个导演。
包括败给《源代码》的刘振伟，还有徐客。
徐客现在在筹备《七剑下天山》，他来纯粹是和唐言交流交流的。
技术控，喜欢新东西，《源代码》好歹也是科幻片，内容也相当创新。
年轻导演里的叶伟明、庄闻强等人，也见了。
唐言也都骗他们，说有人建议他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演。
也不算骗，这话陈可鑫确实之前说了。
当然，唐言没有出卖陈可鑫。
最后一个，就是唐言真正的目标了。
......
满头白发的陈木盛，倒不是因为太操劳了，是家族遗传，他兄弟姐妹六个都是白头发。
也是去年《源代码》，唐言一开始意属的导演。
擅长紧张刺激的动作戏，又拍过《天若有情》这样感人的爱情戏。
香江导演里的全才，细腻的感情，和动作，同时会讲故事，相当符合《飓风营救》的要求。
而且是个老实人，褒义词的老实人。
跟他合作过的，不管是投资人、演员，就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毕竟《飓风营救》要去好几个国家拍戏，唐言不会全程跟着。
所以必须是一个好说话、好沟通的导演，才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确保不出问题。
陈木盛戴着个眼睛，看的很认真，看完一遍甚至又看了一遍才放下剧本。
“唐先生，剧本很精彩，甚至完全超越了越大部分动作片，里面的内容太丰富了，看一遍都抓不住。”
唐言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导说说你的理解。”
“首先，电影虽然描写的不多，不过和官场牵扯很深，男主角是国际刑警，在全世界执行过任务，也有过很多其他国家的同事。
进入法兰西之后，他找到了以前一起出生入死，同样充满了正义感的同事，可是对方一见面就说“我已经坐上办公桌了”。
言下之意，他脱离前线，高升了，已经是警察局付局长了，男主角求他帮忙的时候，他显得很冷酷。
被逼之下，说出这个跨过犯罪组织，在当地一个下属黑帮的出入地点，随后又派人跟踪，生怕男主角引起麻烦。
在找到一些线索之际，这位战友动了手腕，要把他送回国，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有一个坐更大办公桌的人不高兴了.......”
男主角从特工变成了国际刑警，毕竟范围扩大到了全世界，还跟很多地方的正府有一些联系，去过很多国家，配合当地执行过任务。
华国警察是国际刑警的身份，很少在电影里出现，一般都是外国的国际刑警，然后牛逼的要死，来衬托我国警察的菜鸡。
其实，国际刑警在任何一个主权国家，好像执法权都没有，只能协助当地办案。
不像电影里亮出证件，然后拽的要死。
华国也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甚至十多年后国际刑警组织的主席，还是我们的人。
身份的变化，纯粹是为了更方便剧情。
......
陈木盛说的很详细，个人利益面前，哪怕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之情毫无价值，而在可怕的官场和官僚体系，又把这个利益抬升到无限的位置。
也把电影里这个遍布全世界的犯罪网络分析的很到位。
下游的进行绑架，着卖，组织卖银的黑社会，由当地警局长期收“保护费”罩着，不管是香江、傣国、印渡，还是法兰西，处处有官方的影子。
而这些保护伞，养老婆，养孩子，养大房子的奢侈生活的亏空由这些黑钱填补。
而且，这些地方警局，也惹不起犯罪组织的上游。
中东的王子，当地不敢惹。
印渡的富豪，当地也惹不起。
傣国的军阀，警局更惹不起。
南棒的财团、英格兰的贵族王室......
犯罪组织的买家、上游，全都是各个国家的大人物。
这样一个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人的组织，才能一直存在。
当然，电影不会刻意去表现出来，要不然篇幅不够。
在男主角每一次和当地黑帮碰撞的时候，有当地正府的影子的影子就够了。
陈木盛还说了很多，虽然有些是不太重要的，但是能看得出，他对剧本了解的很深了。
当然，也少不了电影的核心。
“一个遍布全世界，黑白通吃的犯罪组织，男主角一个退休的警察，跨越小半个地球，时间又有限，这更加凸显了救援之旅的不容易，这样一个伟大的父亲，我想会特别吸引人的。”
本就擅长细腻的情感戏的陈木盛，当然不会看不出来，电影的内核是父爱。
在这种困难下，显得父爱越发伟大。
完美！
唐言笑道：“陈导，那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担任《飓风营救》的导演？”
“当然。”
要是没兴趣的话，陈木盛怎么会这么专注呢。
看完第一遍剧本，他就被电影的故事给吸引住了。
“对了唐先生，男主角有合适的人选吗？”
“陈导有想法了？”
“我觉得程龙非常适合，拍《我是谁》的时候，我就劝过他，可以试着转型，他的年纪和阅历，也能演这个角色。”陈木盛解释道。
风格大相径庭了。
不过陈木盛既然提出来了，唐言也可以和程龙见一面，毕竟还没见过这位功夫巨星呢。
只是这种有了浓烈个人风格的演员，又正处巅峰期，还能赚大钱，是很难轻易冒险转型的，毕竟拼了那么多年才得来的海外市场。
第130章最合适的演员
中环，翠华茶餐厅。
林朝贤、叶伟新他们几个相熟的年轻导演，正一起吃早饭，顺便恭喜一下陈木盛。
“太过分了，大家凭本事接的项目，还在背后耍阴招！”
叶伟新一脸的不爽，再配上他那本来就看着挺阴险的长相，越发显得有些扭曲了。
众人也知道怎么回事，毕竟除了林朝贤，唐言都约着见了下。
“也不知道是谁，不过阿盛拿到了，也是好事。”叶伟明道。
“是啊，不想那么多了。”
麦朝晖叹了口气，《无间道》本来他很想自己拍的。
但是投资方不信任，点名刘玮强来拍，要不然不投资。
他们这些人，出头晚，全都被老一辈导演压着。
不过是又被压了一回，只不过这次好歹陈木盛也算是青壮派的导演了，他们也是朋友，值得高兴。
叶伟新也只能把不爽压在心里，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就那几个大导演。
毕竟，只有大导演，才会说青年导演没经验，把握不住。
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憋着。
“对了阿贤，陈佳上之前不断接受采访，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叶伟新换了个话题，他跟林朝贤也是十多年前一起工就认识的了。
“对啊，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陈木盛也问了，他也算陈佳上的半个徒弟。
...林朝贤手上的动作一顿，想起陈佳上竟然拿自己父亲出来说事，也终于忍不住，把缘由说了出来。
这......
所有人都懵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点事。
“就因为他做不成监制，生气要走，你没跟着？”叶伟新有些难以理解。
“对，然后我就变成了他嘴里的欺师灭祖。”
林朝贤说出来，也松了口气。
“这也太过分了，真不是东西！”叶伟新这暴脾气，直接开骂了。
“那还有脸到处对媒体说，你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还不是看阿贤的《源代码》大卖了，想沾沾光！”
“这种人，也不配当师傅了。”
“阿贤你放心，我明天就把真相帮你散出去，现在他骗不了所有人了。”
是啊，林朝贤籍籍无名的时候，陈佳上这个师傅，又是大导演，说什么别人信什么。
现在林朝贤出名了，他说的话就更有力量了，会有人“愿意”相信。
......
差不多的时间，陈可鑫他们几个也接到了唐言的电话。
通知一下，并且表示抱歉这次无法合作。
挨个个通知完了，唐言在酒店呆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和陈木盛去见了程龙。
还不到50岁的程龙，看起来是那么地熟悉，就跟以前那些老港片一样。
“龙叔。”
唐言打了个招呼，不仅仅向程龙，也是向看过的那几十部港片的大鼻子搞笑男主角打招呼。
况且，比唐言大了二十来岁，从年纪上讲，叫一声叔也没什么。
“阿龙。”陈木盛就要随意一点了，他之前也执导了程龙演的《我是谁》。
“陈导。”
程龙也很热情地和陈木盛打招呼，又看向唐言，笑着请他们坐下：
“唐先生也请坐，我看了你监制的《源代码》，确实很精彩啊，而且去年贺岁档的时候，那部《一只鬼的故事》，也是你监制的吧。”
这么熟络，唐言都有些意外了。
难怪海内外通杀，即便有那么风流韵事，还有个不孝子，拍了那么多烂片，也丝毫不影响在观众内心的形象。
不过，这样交流起来也非常顺利了。
闲聊了一会，唐言也就罢剧本拿出来，之前陈木盛就联系了程龙的。
“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先看看剧本。”
程龙道了声歉，认真地翻开剧本看了起来。
看完剧本，也眼前一亮。
专业拍动作片的，也自己参与过剧本的编写，当过导演，可以说对动作片是无比熟悉了。
可这个《飓风营救》的剧本，却和所有动作片，甚至好莱坞动作片都很少见剧情这么精彩的。
“这部动作片，就算没看到打戏，光看这一环扣一环的剧情，也很精彩啊，不愧是写了《一只鬼的故事》、《荒岛奇幻之旅》和《源代码》的编剧。”
程龙这番感慨倒是真心的，这两年就是他和吴思元在频频和内地的领导谈开放香江电影的事。
对内地自然有一定的了解，出了唐言这么一个厉害的监制和编剧，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只鬼的故事》当初在内地宣传《特务迷城》的时候就看过。
《荒岛奇幻之旅》上映的时候还外国拍戏，抽空买了DVD看的。
《源代码》倒是上午在香江看的，因为之前一直在多伦多拍《神奇燕尾服》。
可是，程龙有些遗憾道：“可惜这个角色不太适合我。”
“阿龙，你也应该开始转型了，再这么拼下去，你还能再打几年？”
陈木盛当然知道不合适，不过还是劝道：“这个角色你是可以演的，只要换个风格就行了。”
“陈导，你这是说我老了嘛！”
程龙故作不高兴地道，《飓风营救》这个角色，他自然是认为可以演的。
只是角色变成父亲，不再是功夫喜剧了。
可是，去年《尖峰时刻2》，片酬达到了1500万美元+分红。
现在也是片约不断，片酬是好莱坞顶尖一档的。
在国内降薪接一部戏倒是没什么，但是换风格，是程龙绝对无法接受的。
“你都快50了，不服老不行了，而且也要为了身体着想啊。”
陈木盛也是很直接，拍了一部《我是谁》，才真正知道程龙到底有多辛苦。
“而且《飓风营救》还是动作片，像这种年龄角色的动作片，以剧情为主，是很难得的，等过几年你想转型，都没有合适的角色了。”
是啊，男主角是个壮年已过的警察，这个年纪男主角的动作片，少得可怜。
不过程龙还是还没有动摇，他现在在欧美的形象已经固定了，不可能为了一部电影，去牺牲自己辛辛苦苦巩固好的形象。
而且，趁现在能打的时候，多拍点戏攒点钱。
“陈导、唐先生啊，我其实是非常相接这个角色的，但是下个月就要去捷克拍《皇家威龙》了，也确实是没有档期了。”
程龙依然婉拒了，不过陈木盛还在劝。
唐言倒是不吭声，人家是好朋友，什么话都能说，他又不熟。
况且，程龙在好莱坞拍一部戏，片酬换成人民币，最少最少不会低于一亿人民币。
这个价格，在好莱坞都根本请不动程龙。
就算对半砍两刀，唐言也出不起。
中影或许看在程龙出演男主角，舍得掏钱，国内外其他公司也巴不得送钱。
可是，程龙来演就要改剧本了。
他年纪到了，能演父亲，经历足够，演技也足够。
但是，和人设差多了，剧本就必须要改。
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找程龙主演。
只是想看看那个搞笑的大鼻子，毕竟是情怀。
接下来陈木盛劝了十来分钟，程龙还是不愿意转型，想趁着年轻多赚点钱，为以后打不动了做准备。
......
铩羽而归，陈木盛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路上，唐言也摇摇头：“陈导，你让龙叔改变表演风格，相当于挖了他在好莱坞的根基啊。”
“这个角色，对阿龙来说，简直是最完美的转型角色了，等他打不动了，想转型也难了。”陈木盛依然有些遗憾。
以剧情为主的动作戏，本身就罕见，更何况年纪这么大的主角。
打不动了...等比他小十岁的李连结几乎息影了，程龙照样每年在大银幕上拍打戏呢。
唐言笑道：“龙叔最起码还能打十年呢，十年能出多少好角色，陈导你也不用担心。
而且说不定，到时候电影成功了，他也后悔了，到时候想转型了呢。”
电影成功到让程龙后悔？
陈木盛哑然失笑，程龙一部戏片酬加分红都两亿多了，要成功到什么地步，才会后悔啊。
虽然《飓风营救》剧本确实很好，不看动作戏，光剧情都紧张刺激。
可是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不过，程龙不转型就不转型吧，陈木盛也就不再想这个了。
“那唐先生，你有合适的男演员吗？”
角色问题，还是征求唐言的想法。
林朝贤也提过，唐言是要做监制的，而且全程把关，在香江也很常见。
“我倒是有个挺合适的人选。”
回到酒店房间，唐言打开了电脑。
他这个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是有电脑的，登陆了邮件，调出昨天刚收到的一份演员简历，以及照片。
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目光坚毅的演员照片，陈木盛皱了皱眉。
“这么年轻？”
“他叫张翰宇，好像还没满40，39岁吧。”
唐言点点头，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集结号》里的谷子地，《风声》里的吴志国，也是国内仅有的几个知名硬汉演员。
只不过现在还年轻，要是再大个十来二十岁就刚好了。
够man，够沧桑，够睿智，有铁汉的柔情，就是国内能找到的最合适的演员了。
关键身高够高，一看就有父亲的安全感。
至于动作戏，连姆尼森拍《飓风营救》之前还是文艺男神呢。
《飓风营救》的动作戏，更多是要靠动作指导的设计。
不过陈木盛不知道，他现在还有些懵，但凡看过剧本的，就不认为这个演员适合。
他有些委婉地说道：“唐先生，这年纪差的有点大吧。”
“确实有点大，所以我有了准备。”
唐言笑笑，又翻出一组95版《武则天》电视剧的剧照，指着上面的刘小庆问：
“这个角色是15岁少女，陈导觉得演员当时有多大？”
这...陈木盛看着有点眼熟，不过这副天真烂漫、未谙世事的少女形象，满脸的胶原蛋白，明媚动人。
还有眼神里的稚嫩和灵气，年纪应该不大吧。
“不到30岁？”陈木盛想了想道。
“她当时43岁。”唐言纠正道。
“43岁？”
陈木盛音调陡然升高，凑近来使劲看了几眼。
这哪里像是43岁的女人，分明就是一个青春少女。
他一脸的不信，香江那些二十年前风华绝代的女演员，到了现在40多岁的时候，也没有一个能有这剧照上的模样。
这副表情也在唐言的意料之中，又点开另外几张图片。
“陈导可以看看她二三十岁的样子。”
20多岁时演的《小花》，30岁出头演的《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
陈木盛更懵了，二十多岁和三十多岁，还没有四十多岁漂亮、年轻。
看起来，几乎跟两个人一样。
唐言笑笑：“陈导，在内地有一位化妆师毛歌平，他的化妆技术被称为不是化妆，而是换头，不知道多少人想拎着头去让他换。
这43岁的演员扮演15岁的武则天，就是出自于毛歌平之手，我想他给张翰宇画老20岁，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
PS：想了很久没有更合适的演员了，60岁的张翰宇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有换头大师毛戈平，大家自行带入60岁的张翰宇就行了。
第131章唐主任
“唐言找翰宇你去试镜？”
华艺兄弟的老总办公室里，王宗磊一脸惊讶地看着张翰宇。
他们也是熟人了，《没完没了》里面张翰宇演了个傅镖的好友，王宗磊也在里面客串傅镖的朋友。
“对，刚通知试镜，让下午去北影厂。”
张翰宇眼神里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作为一名中戏毕业的演员，他一直渴望能够有表演的机会。
可是，十多年前阴差阳错之下，给别人配了段音被央视领导听到了。
从此，开始了十多年的配音之旅。
《唐老鸭》里的唐老鸭，《西游记》动画里的孙悟空，还有《指环王》、《拯救大兵瑞恩》、《沉默的羔羊》......
等等国内外知名作品，各种各样的角色配的多了。
第一次演重要角色，是99年的电视剧《梦开始的地方》。
正如片名一样，当时电视剧播出，他那个宋建军的角色，声音充满了磁性的男人魅力，仿佛一根尘封已久的琴弦，撩拨着观众的内心，也得到了众多演艺圈众多导演的好评。
张翰宇以为自己的演员梦就要开始了，可是当他不断去给导演们推荐自己的时候。
每一个导演都只认自己的配音，并不看好自己的演技，鲜有表演的机会。
这两年也没演过什么戏，以至于张翰宇接到通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幸福砸在脑袋上，无法置信。
别说张翰宇了，王家兄弟，还有负责经纪业务的王菁花，全都是一脸吃惊。
“对了，唐言那边有没有说是什么戏啊？”
王宗磊扭头问着，他们走的其实挺近，算是朋友了。
可是，张翰宇也没什么机会，实在是适合他的角色太少了，想捧都没角色给他。
“那倒是没说，就通知去试镜。”
张翰宇摇摇头，也搞不明白。
他认识几个导演朋友，但是都说适合他这样的角色太少了。
“算了，反正下午就去试镜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这也是一个好事，晚上宗磊定个酒店，大家一起吃个饭。”
王宗军摆摆手，颇为高兴地笑笑。
“试镜王总也也跟着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角色，翰宇你也别见怪，现在电影少，公司演员又多，好不容易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再争取一两个角色给他们。”
虽然得到消息，唐言已经要去中影走马上任了，断绝了拉他下海的可能。
不过，张翰宇是自家的艺人，唐言的电影能找他们的人，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张翰宇哪里能有意见，他就一小演员，也知道没有戏拍的痛苦。
......
下午，张翰宇和王菁花提前半个小时赶到北影厂。
还是在北影厂试镜，不过已经没法偶遇陆钏了。
按照地址，来到老化妆楼。
老化妆楼就两间大化妆间，可以同时让很多演员化妆。
碰到了和香江的合拍片，内地演员、香江演员就各自一方一间，张国荣拍《霸王别姬》和《夜半歌声》的时候就是在这化的妆。
试镜来化妆间，不管是张翰宇还是王菁花都有些奇怪。
不过敲门进去之后，唐言也确实在。
“唐主任，你好。”
两人赶紧打招呼，他们在大腕的首映式上见过唐言，张翰宇之前《大腕》片场也见到过。
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唐言都一个愣神，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
“王总消息都灵通啊。”
摇摇头，没想到自己要上任艺术创作中心编导摄制部副主任的事，已经传出去了。
不过也不奇怪，体制的调动，除非一些特别重要的工作，要不然都很容易人尽皆知。
一确定，往往也就很多人都开始知道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唐言也互相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华艺艺人经纪部门的王总，这是张翰宇。”
“这位是咱们电影《飓风营救》的陈木盛导演，这位是毛歌平老师，你们都认识吧。”
陈木盛，《天若有情》、《我是谁》的导演。
毛歌平，国内顶级化妆师，外号魔术化妆师，号称化妆相当于换头，以《武则天》闻名。
经历过当时的演艺圈人士，怎么能不认识呢，两人也接着问好。
唐言点点头：“那行，张翰宇先跟毛老师走，先化妆看看效果。”
带妆试镜，也没什么奇怪的，张翰宇就跟着毛歌平去了。
王菁花倒是有些惊奇了，毛歌平因为《武则天》火了之后，专心去开发自己的化妆品牌了，已经退出了影视圈。
能请到这位大牛，这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不顾她刚想问的时候，唐言和陈木盛已经跟着毛歌平朝里面走了。
张翰宇规规矩矩地坐在化妆台前，而旁边毛歌平却没有动手，只是在观察、笔画、测量。
唐言他们不懂化妆，不过专业人士干活，也没有插嘴。
哪怕是不认识毛歌平的陈木盛，这两天把《武则天》看了一下，也惊为天人。
任何正常人，对任何行业的专家，都会有敬畏之心。
毛歌平可能怕他们无聊，也开始一边讲解起来：
“张翰宇虽然已经要步入中年了，不过却没有眼袋，皱纹也完全不够，皮肤也还算紧致，要有刚刚步入老态的外表，会比较麻烦，我先来设计两个眼袋。”
说着好一会才观察完，动手做了一个石膏模具，然后把共聚物倒进去。
“接下来等他凝固，揭下来之后就是一个小眼袋了。”
拍拍手，毛歌平开始准备其他的，也说起了《武则天》里的化妆：
“当时拍武则天最后出场的一场戏，人物是八十多岁，我给刘小庆脸上用了9块共聚物。
当时我记得是40℃的高温，一天的戏拍下来，等我一给她卸妆，积在那些共聚物里的汗水“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她脸也泡肿了。”
果然任何成果都不容易啊，而且也只有老一辈的演员能做到了。
换了后来的大部分女明星，甚至包括男明星，脸看的比命都重要，哪里肯遭这个罪。
而且，人家夏天拍戏，室外都得摆好几台空调对着吹，40多度脸上填一堆东西谁干啊。
不过十多年后有特效就是了，这个年代只能靠物理手段。
化妆果然是门大学问，不只是拿着各种化妆品往脸上涂抹的。
后来网络时代，短视频平台经常会有人画出各种鬼斧神工的妆容。
大圆脸化成鹅蛋脸、瓜子脸，已经是基本操作了。
那些都是小儿科，而且没办法用在大银幕上，假的太明显了。
脸上皮肤细节都看不清，无比光滑，跟多了一层皮没多大区别，那电影里都没用的。
武则天15岁的妆容，为了少女的娇态，明显脸型和骨骼结构都有了变化，但是那张脸又非常真。
......
一个妆，足足画了两个小时。
唐言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张翰宇从正值壮年的中年人，变成了即将步入暮年。
“完美！”
四大邪术对唐言来说不陌生，不过此时也不得不惊叹一声。
那两个模具做出来的小眼袋，就跟长在张翰宇脸上一样，完全看不出任何区别。
脸上的皱纹，松弛的皮肤，让张翰宇像是瞬间老了20岁。
当然，这个20岁，是对于演员而言的，
他们通常比普通人老的更慢，可能七八年都没有明显的变化。
这个接近60岁的状态，也就跟普通人50岁的状态差不多，甚至很多普通人50岁还远不如他
这个妆，和唐言穿越前，张翰宇拍的最后一部电影《铁道英雄》的时候状态，差不多。
“陈导，怎么样？”唐言看向陈木盛。
“外形和气质很符合角色要求，很沉稳，有一种时光磨砺出来的感觉，而且身材高大、肩膀宽，一看就有安全感，这是程龙和很多动作演员都没有的。”
陈木盛连连点头，这也是国内动作演员的缺乏的。
程龙、李连结、甄子单他们，身高都不到一米七。
角色是父亲，一定要给人以安全感，哪怕站在那不动，光看外形。
“眉宇间的忧郁、深邃，也显得更有魅力了，就是好像缺了点精气神，神态上老的过了点。”
陈木盛又指出了一个问题。
“不需要这种程度吗，那我重新弄下。”
毛歌平又重新在张翰宇脸上鼓捣了起来，43岁刘小庆演80多岁武则天的妆容，最厉害的不是多么苍老。
而是整个人完全没有了精气神，就好像下一秒就要闭眼了，都不奇怪。
都说眼睛不会骗人，可是毛歌平的化妆，就能让眼神骗人。
重新化妆之后，张翰宇外表没有变化，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些精气神和锐气。
这个角色，按理来说，40多岁就够了，毕竟女儿还年轻。
但是再老一点，效果更好。
年纪越大，意味着营救越难，越辛苦。
而一路上又是摧枯拉朽地打过去，对于一个即将步入暮年的父亲来说，更显得他为了女儿无所畏惧。
不关人设，只关观影效果，观众的感受。
不只是父亲，还是老父亲。
要是和换了一个正值壮年的壮汉，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接下来，陈木盛给张翰宇试了几段文戏，关于女儿的。
张翰宇去年生的女儿，也是当爸爸的人了，完成的也没有问题。
配音演员，要在没有参与表演的情况下，准确地从声音演出角色的状态，本身演技就不会差。
陈木盛这下也没有什么意见了，唐言也就定下了。
很快和合同签了，那么一点点的片酬，也没有其他特殊待遇，合同就没有纠结的地方。
顺利拿到剧本的张翰宇，也是满心的激动。
“谢谢唐主任，谢谢陈导，我一定会努力演好这个角色！”
“凭的是自己的能力，外形、演技都符合，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找你了。”唐言笑笑。
说到外形，也是张翰宇之前最痛苦的地方，忍不住说道：
“以前有导演说，我不适合演戏，就算去拍抗战片，都没有合适的角色，演八路军太酷了，演鬼子和果军又太正派了，什么都不合适。”
“那是他们不懂，把《飓风营救》演好，到时候他们就明白了。”唐言摇摇头，老旧的观念害死人啊。
在普遍的印象中，八路军就一定要纯朴，最好像王保强这种，高大英武反而不好。
完事之后，临走前，王菁花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询问还要不要其他的演员。
这其实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毕竟张翰宇不是什么巨星，拿完角色还问其他的。
不过，大家长模式的经纪人，就是这点短视，也是后来被淘汰的原因。
“后续的演员，过段时间我们会向合适的演员发试镜通告，王总可以留意一下。”唐言也随便应付两句。
......
搞定了男主角，唐言也离开了北影厂，他得去酒店参加艺术创作中心的发布会了。
作为副厅级的单位，集合了中影几乎所有的演员、幕后人员，总局领导也会来。
发布会在京城国际饭店举办，排场也不小。
“唐主任来了。”
一到宴会厅，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还是韩三坪...
“韩总，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唐言苦笑不已，快步上前，和韩三坪、杨部亭，以及中影的高层打个招呼。
“杨董、马总。”
还有艺术创作中心的主任，兼任编导摄制部主任的张国明，唐言的顶头上司。
“张主任，以后我就是您手下的兵了。”
“什么手不手下的，唐言你可是咱们中心的牌面啊现在。”
艺术创作中心张国明，之前是中影的董事，对唐言也算是比较熟悉了，显得很热情。
编导摄制部，算是中心最重要的部门，唐言自然是整个中心的牌面了。
中影的杨董同样很热情，或许是魔影抢人，让他真正意识到了唐言有多么抢手。
况且，他一个人就能贡献整个中影的利润。
“唐言啊，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家人...这可是一个很严肃的词语了。
不像十多年后，每个人在网上都有无数人家人，也有无数人把你当家人们。
“谢谢杨董抬爱。”
这个词，虽然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连忙应付着。
“唐主任，我们中影也欢迎你的加入啊！”
负责发行的马东明副总，也一脸热切，丝毫忘了《一只鬼的故事》坚决不加拷贝的事了。
“马总客气。”
“以后中影上千口人，可就要指着唐主任吃饭了。”
“徐总言重了。”
“今年集团所有员工能过个好年，也都亏了唐主任啊。”
......
在场的副总、主任们，一口一个唐主任地喊着，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了。
唐言虽然都见过，但是有一半人已经不认识了，也只能疲于应付。
直到总局领导来了，众人才涌上去欢迎领导，让唐言松了口气。
第132章冷锋的梦幻联动！
但凡有领导参加的发布会，通常都是比较无趣的。
艺术创作中心成立的发布会，也是如此，大体就是讲讲中心成立的目标，要做什么什么之类的。
唐言也不是主角，要等总局、电影局的领导讲话，然后中影的杨董和韩总讲话。
总之就是，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接着是中心的张国明主任，完了是演员剧团团长臧金声讲话。
也是一个很熟悉的演员了，演过《水浒传》里的花和尚鲁智深，《赤壁》里的张飞，《西游记》里的猪八戒。
四大名著，就差《红楼梦》就齐活了。
甚至还演过《神话》里的秦始皇。
接下来，才轮到唐言这个编导摄制部的副主任。
演讲稿都是固定的，也没办法自由发挥，领导都看着呢。
不过接下来，张主任宣布艺创中心将全程参与制作一部动作大片《飓风营救》，由唐言这个编导摄制部主任监制。
唐言监制新片了？
电影行业小的可怜，如果编剧、监制一两部电影大卖，不会引人注意，都看导演和演员去了。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一个人编剧、监制三部电影全部大卖，而且其中一部票房都创下记录了。
或许很多观众意识不到什么，但是记者可不一样。
“唐...唐主任，请问《飓风营救》也是你编剧的吗？”
有记者一时间还不习惯称呼的转变，磕磕绊绊地问了出来。
“对，是我编剧、监制的电影，目前正在筹备当中。”唐言道。
“那是什么类型呢？”
急冲冲的记者连忙追问，唐言之前编剧的三部电影，全都是创意绝佳的电影。
甚至都是近两年国内鲜有的，富有创意，故事性强的片子。
每一部电影不光大卖，而且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和讨论。
上一部已经是科幻片，这个《飓风营救》看片名，难道是灾难大片？
可是，让他们失望。
“这是一部动作电影，讲诉女儿被绑架，危在旦夕，父亲不顾一切，营救女儿的故事。”
动作片？
记者们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题材。
动作片，可以说很不陌生了，从李小龙开始，程龙、李连结他们，全都是动作巨星。
可是，动作片，也意味着不可能再像《源代码》那些电影一样，充满创意了。
“唐主任，请问你为什么要写一个动作片剧本？”记者很不解地问出这句话。
唐言当然知道他们的意思，可就是笑笑：“为什么就不能是科幻片呢？”
这...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动作片跟你之前的剧本不像呗。
不过，总不能说动作片也拍不出新意来吧。
于是拐了个弯来问。
“《飓风营救》和其他动作片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当然。”唐言笑道。
嗯...然后呢？
正等着唐言说有哪里不同的记者，见他又不说话了。
这还卖关子？
“具体有什么不同的？”
没办法，心痒难耐的记者只能追着问，谁让唐言写的剧本，都那么有创意呢。
唐言也不是个喜欢墨迹的，就不卖关子，直接说了：
“《飓风营救》是一部大家都没看过的，全新版本的动作大片，故事的地点，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男主角追寻着罪犯的足迹，会走遍全球。
在各个国家和当地犯罪分子搏杀，简而言之，这是一位退休的警察，作为一个父亲，为了自己女儿，以凡人的血肉之躯，一路打穿五大洲的故事！”
打穿五大洲？
这五个字，立即让在场的记者们瞪大了眼睛。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可是就字面意思来说，绝对没有说的那么轻松！
一个人，单枪匹马，一个国家一个国家打过去，这可不是游戏一关关地通关啊。
甚至，光想想，就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
即便《飓风营救》这种动作片很难有所创新，但是退休的华国警察，打穿五大洲，还是让记者们躁动不已。
好在这个发布会有领导参加，记者们都很守规矩，没有不讲章法、不讲规矩地群殴唐言。
唐言也没有再透露更多了，剧透可不是好孩子。
而总局、电影局的领导们，和中影的杨董、韩总，规划中心的张主任，以及其他部门的主任，也乐得看到这一幕。
艺创中心参与摄制的第一部电影，有个开门红总是好的。
......
发布会结束之后，众人又移步旁边的宴会厅。
“小唐啊。”
总局的徐领导冲唐言招了招手，唐言赶紧过来。
“徐局。”
“《源代码》策划的很不错，展现了我国国鞍同志的大无畏牺牲精神.......不光创造了新的记录，也让很多地方不怎么看电影的观众，重新走进电影院，这对电影行业来说，是开创性的一步啊。”
徐领导对唐言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又表达了对唐言的期待：“目前国内电影市场还有充分挖掘的空间，你要再接再厉，走在市场的前列，把我们的观众，重新拉回到电影院......”
唐言连忙道：“谢谢领导，我也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
徐领导满意地点点头：“《飓风营救》这个剧本我看了，虽然有点大胆，但是完全可以进行尝试，不过有些地方，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点。”
有些地方？
具体是哪？
这领导说话就是，说又不说清楚，让人自己去猜。
难道是打穿五大洲，影响国际关系了？
不至于吧！
徐领导也没有多呆，很快就离开了，电影局吴局长也走了。
留下王副局长，也就是规划中心的主任。
作为唐言前任顶头上司，王局长还是提点了一下：
“小唐啊，《飓风营救》在傣国的戏里，还是要注意一下。”
傣国的戏？
唐言想了想，傣国不就是当地黑帮干不过主角，当地警局也干不过。
又不能把这种见不得光地事搬到台面上，黑暗就只能藏在阴影中，一切行为都只能在暗中进行。
把事情弄大，他们也完了。
于是呢，就搬救兵。
救兵就是当时在傣国配合当地执行任务的，另一位华国国际刑警冷锋。
华国军人、警察，无条件服从组织命令，企图让冷锋把男主角弄回去。
当然，男主角是退役了的，没有了这层身份约束，才可以无所畏惧地神挡杀神。
难道就是这？不服从命令？
唐言苦笑不已：“主任，我一开始打算写成当地警局向咱们的大使馆求助呢。”
“那可不行！”
王副局长吓一大跳，大使馆就是代表国家了。
那个什么冷锋的国际刑警，在当地没执法权，管不到男主角，还说的过去。
暗暗擦了把汗，这年轻人就是敢想敢干，拍个科幻片老米快打过来来，动作片又动不动打穿五大洲。
下次拍个战争片，还不得直接把鬼子那小破岛炸沉了，直接打白宫去。
王副局长觉得，自己有必要要给唐言上个紧箍了：
“小唐啊，敢想敢写是好事，青年人要有冲劲，市场上也需要一些有新意的商业大片，但是凡是还是要注意，电影里的水很深，你一定要把握住。”
“谢谢主任提点，我明白，所以我才没写大使馆出面，只是一个没有执法权的国际刑警。”
看着唐言这一脸乖巧地连连点头，王副局长也很是满意，又提醒了一番，到剧本的内容就打住，不能再扩大了。
听着老领导唠叨了一番，唐言也是心累，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才松口气。
一脸乖巧模样，也瞬间拉了下来。
这下宴会里，就都是艺术创作中心的人了。
录剪美部、演员剧团、业务发展部、财务部...由于是各个制片厂重组在一起的，大家也互相熟悉了一下。
这下，唐言倒是成为了半个中心了。
编导摄制部，下面十几个编剧，十几个导演，好几个制片人。
虽然不少脑袋上都挂着一级编剧、一级导演的名头，可都是两三年都拍不了一部戏的。
录剪美更不用说，指着编导摄制部吃饭的。
财务部...
整个中心，最有钱途的明显是唐言。
演员剧团离都是一些老戏骨，当然也有年轻演员。
这十几位演员只是很少一部分，实际上关系在演员剧团里的演员，没有一百也有五六十了。
前几年的演员，很多都在各个剧团里，也没什么奇怪的。
虽然没有什么比较火的，不过一个个过十来年都可以说老戏骨了。
人员严重过剩，中心这么多专业影视制作人员，其实都没什么活干。
目前唯一一个项目，也就是《飓风营救》了，不过后续中影肯定会支持的，毕竟是新单位。
《飓风营救》各部门都需要人，除了演员，毕竟在海外拍的。
不过唐言也没有就这么快安排，各部门主任、副主任都没认全呢。
再加上其他没职位的，看的人脑壳疼。
.......
人太多，敬酒的也多。
老前辈多，唐言要敬酒的也多。
差点竖着来，横着出去，还是张主任安排司机把唐言送回家的。
回家泡了个热水澡，搂着高媛媛香喷喷的身子睡一觉。
第二天继续干活。
早上去艺术创作中心报了个到，具体的事也没有，就安排两位制片人把剧组搭起来。
“老王，你就先组个剧组，能长期出国的，有动作片经验的优先。
老张，你赶紧弄个外景组，中影那边合拍片公司在和几个国家当地的电影公司协调，把外景先确定了。”
指挥起两位比自己大的多的制片人，唐言多多少少感觉有点别扭。
老王和老张一开始也一样，毕竟唐言比他们孩子都大不了多少。
不过毕竟是副主任，布置下来了人物，还是认真答应下来。
“好的主任。”
真是怪里怪气的...唐言只能呵呵笑着道一声辛苦了。
接着在坐在办公室喝了会茶。
大概半个小时，就离开了。
《飓风营救》要赶紧上马了，唐言差点给忘了，年底一个呼吸道传染病就要爆发了。
两部片子，只能在年前一起上映了。
贺岁档又有《英雄》，光看那个阵容，唐言就不想碰一碰了。
除非，搞部大制作，找几个大牌明星。
可大制作，哪那么快的。
贺岁档是不去凑热闹了，那就只能暑期和国庆。
现在一月初，如果两个月筹备，三个月拍摄，一个月做后期，八月份还是能赶上的。
时间压缩一下，八月份还是挺稳的，七月就不太可能了，拍摄的时候路上耽搁的时间就不少。
一部八月，一部十月。
真是成生产队的驴了。
所以唐言也要跟紧点陈木盛这边，分镜剧本不能出问题，还有主要的动作执导。
这次就不是《源代码》的时候，一个摄影师扫地僧三言两语就搞定了的。
陈木盛联系了袁和平，过两天就到。
中影那边在联系街坊军、武警、特警那边，看能不能派几个教练员，甚至总教头来帮个忙。
毕竟是内地的警察，多少要带一点自己的风格。
其他的分镜剧本，唐言还是要给出自己的意见。
至于选角，这部电影唯一的主演就是男主角，其他都是次要的，反而不打紧。
女儿这个角色，过两天给北影、中戏发通知，就一个要求，年纪适合、够漂亮的女孩子，还带着点叛逆。
其他角色，大部分都是外国人，华国人不多。
那个在傣国执行任务，有那么两分钟戏份的国际刑警冷锋，唐言早早地也通知了试镜。
“唐主任，这个角色就两分钟，你也这么看重吗？”
陈木盛有些奇怪，哪怕是女主角，都还不急，怎么这么快就先试镜一个小配角了。
“这个角色还是比较重要的。”唐言笑笑。
很重要？
陈木盛想了想道：“这个冷锋本身是特种兵，因为女朋友在境外执行任务失踪，才申请来做国际刑警，方便接触更多国际上的犯罪分子的信息，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在世界各国寻找线索。
所以，他对女儿被绑架的男主角很同情，也感同身受，才能不顾身为一名国际刑警的职责，反而去帮助男主角？”
“差不多吧，算是找了个一个合适的理由。”唐言点点头。
冷锋啊，这波是梦幻联动哇！
第133章《叶问》和《画皮》
现在还不到三十岁，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吴经，有些发蒙地看着自己手上寥寥两页的剧本。
在横店拍电视剧《江山为重》的时候，一接到通知，他就赶紧把导演和女主角范彬彬丢下，飞回京城了。
虽然一直都在拍电视剧，电影拍的很少，可是对唐言这位大监制，还是知道的。
毕竟《源代码》爆火，横店的小电影院也开始放了，一到傍晚都要排队呢。
可是，本来还隐隐有些期待，会是什么重要角色。
结果，没想到，是一个很小的配角。
吴经倒不是嫌角色小，都没电影可拍，哪里有嫌弃的资格。
只是，这次试镜，监制、导演都在。
搞得不像是在试镜一个小配角，反而像是男主角一样。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唐言的声音把吴经从思绪中拉回来，连忙回答：
“冷锋这个角色，应该是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的，毕竟他先是军人，后来成了国际刑警，不像男主角已经退役，为了女儿可以无所顾忌了。
而他不一样，即便是感同身受，帮助男主角，也因为身份的原因，需要克制......”
吴经没读过什么书，可是也能够理解角色。
演员这行业确实不需要学历，但是文化是少不了的。
没文化，连自己的角色都理解不了，台词也理解不了。
一句台词，可能说每个词的时候，人物情绪都不一样，理解不了的话，全程一个语调，简直是灾难。
唐言是深受其害，穿越前做编剧的时候，碰到很多年轻演员，跟他们交流的时候，压根不在一个频道。
不懂故事背景、自己的人物、人物的状态、社会关系。
台词都只能看到表面，死记硬背。
不管对戏的人是什么角色，不管自己演的是谁，永远是同一个语气，一个说话的节奏。
明明是个皇子，或者世家、权贵之后，语气、神态别说贵气了，别露出土气就不错了。
宛如和智障交流，偏偏还得按着他们的脑回路去说。
那时候，唐言都巴不得演员对口型、念数字了。
这样不光省事，也能防止被拉低智商。
......
“那就这样，合同没意见的话，就签了吧，冷锋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
小角色，三言两语就定下了。
“谢谢唐主任，谢谢陈导，我一定好好演好这个角色！”
吴经有些兴奋地说着，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大监制、大导演的片子，哪怕是一个小角色，都非常难得了。
“这部戏档期就几天，不过一个月之后吴经你要来一趟京城，熟悉一下人物的武打动作，毕竟这不是武打片。”唐言提醒了一句。
“我随叫随到！”吴经也没有二话。
完事了，唐言也没有留吴经吃饭，他也要返回横店剧组。
然后就在北影厂呆了一个上午，和陈木盛讨论分镜。
做分镜之前，必须要定个调子。
核心是父爱，神一般的老爸。
但是故事也是高度紧张的悬疑、场面火爆的生死搏斗、激烈的高速追车、跟踪与反间谍技术......
这些和内核并不冲突。
悬疑感，镜头的紧迫感，随着男主角的行动和视野，不断变化，让观众越发紧张。
不过唐言现在没有过多的干涉，定好调子，就让陈木盛发挥一下，过几天再看。
让冷锋出来联动一下，也不是准备拍《战狼2》。
两亿多的大制作，而且这种片子海外基本上卖不到钱。
拍出来是血亏的，韩三坪可能不在乎，但是唐言不会干。
最起码也要等能回本了，才可能去拍。
出来露个面，也是正好需要这么一个角色。
其实唐言本来还想让《红海行动》里的蛟龙突击队，提前出来客串一下的。
就是从中东去法兰西这一路，男主角为了反跟踪，坐船去的，而且是偷渡过去。
毕竟到了法兰西就是最后决战了。
结果之前闹的太大了，而且越来越近。
那个组织急了，他们急了！
于是在地中海，就被一伙人假扮海盗跟上了。
正巧，我国舰队正在执行护航任务，撞见了。
地中海现在还是米国的后花园，好像九年后我国海军舰队，才第一次在地中海执行军事任务，也就是叙莉亚撤侨了。
现在海军没去过地中海没关系，《飓风营救》又不是发生在这个年代。
模糊一下时间概念，不点出时间，什么都可以。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本身故事就是没有官方身份的男主角。
单枪匹马突破层层封锁，追踪、解救女儿的的。
没有官方身份是为了睦邻友好，单打独斗是突出紧张的氛围。
男主角的强大，助力太多反而不好。
......
千里之外的横店，刚拿到一个小角色的吴经，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江山为重》剧组。
“经哥回来啦？”
略有些媚态的声音，让吴经差点身子一酥，忙不迭地看向迎面而来的范彬彬。
她是《江山为重》名义上的女主角，不过戏份不多，实际是个配角。
确是整部剧最大牌的明星，比吴经自己这个男主角都要大牌。
自从范彬彬进组，每天来找金锁签名的人，那是不计其数。
吴经哪怕是也演过《太极宗师》大火过，但那都是四年前了。
孟星魂和阿飞两个角色，也是配角，人气没得比。
在剧组，范彬彬倒是也喊他经哥。
但是都是出于礼貌，毕竟是男一号，还大她好几岁。
可是看着款款走近的范彬彬，那声音，那神态...
这是几个意思？
“范小姐，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我当然知道你出去了...范彬彬之前就从导演那知道了，吴经请假去唐言监制的新片试镜去了。
要不然会专门在这等着？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江山为重》的导演也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吴经回来了，怎么样，试镜顺利吗？”
“还算顺利，接了一个有几分钟戏份的角色。”吴经道。
“几分钟戏份？”
导演有些奇怪：“昨天才传出来《飓风营救》开始筹备的消息，又是唐主任亲自找你，只为了一个小角色？”
“对，唐主任和陈木盛导演都在，就是试镜一个配角。”吴经老老实实地回答。
“怪事了。”
嘴里有些可惜的导演，也就没有再关心了，回去忙活了。
不过，一旁的范彬彬却凑了过来，轻笑道：“恭喜经哥。”
靠的这么近，吴经下意识地微微后仰。
“谢谢范小姐。”
“经哥你太客气了，我们都一起拍了几天戏，叫我冰冰就行了。”
范彬彬习惯性地眉眼间露出一丝媚意，语气也带着点娇憨：
“对了经哥，这个《飓风营救》具体是讲什么内容的啊？”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角色就几分钟的戏，也只拿到了一部分剧本。”吴经摇摇头，他只知道和自己相关的角色。
切...范彬彬才不相信他的话呢。
几分钟的小角色，还用监制和导演同时试镜。
一般影视剧，都是先找主角，《飓风营救》昨天才刚筹备，吴经今天一大早就跑去试镜。
而且还是动作片，不是男主角也是很重要的角色。
不过，范彬彬也没有追着问。
“经哥，待会一起吃个饭吧，庆祝一下试镜顺利。”
一声声经哥，让吴经感觉特别别扭，连忙婉拒了：
“下次吧，我这耽误了一天拍摄，要抓紧补上了。”
拍了三四年戏，吴经也不是小白了。
当然，他倒不是以为范彬彬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估计是想打听一下，《飓风营救》里有没有什么女性角色。
可惜，自己也不知道。
在范彬彬有些哀怨的目光中，吴经顶着一身鸡皮疙瘩回了宾馆。
世界太奇妙了，前脚大家就是见客套一下，转眼间就娇滴滴地，一声声哥啊哥地喊着。
要是哪天，真的演了唐主任监制的电影男一号，票房大卖。
那得成什么样啊！
嘶...
......
相比吴经在那被大美女给诱惑了，唐言就比较苦逼了。
在北影厂呆了会之后，就回了单位。
现在不一样了，八个小时上班时间，除了忙别的，都要在办公室呆着。
毕竟单位刚成立，也是刚上任，不好一整天人都不在。
喝茶看报纸也无聊，唐言就拿着中心这些编剧和导演的项目看了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基本上一部都没看过。
有个徐征主演的《出奇制胜》，讲几个男人开办幼儿园，结果碰到一群问题儿童。
只有两集的电视剧，他演的角色还叫三多？
怎么不姓许呢...
“咚咚...”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主任张国明推开门进来。
“主任。”唐言放下剧本。
“在看剧本啊。”
张国明笑呵呵看着桌上一摞剧本：“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错的？”
呃...唐言笑笑：“都还行，主任有什么吩咐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你现在负责编导摄制部，如果觉得有什么剧本值得拍的，也可以帮着向中影、向央视推荐一下嘛。”张国明道。
这...唐言又不傻，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同样的剧本、项目，别人递上去，没人投资，换了他就不一样了。
但是...这特么真的没一个看得上的。
不过，确实应该干点事，在其位谋其政嘛。
而且，要不然天天来找自己，也累。
对了，三多，《士兵突击》...
不行，这部剧的原型是话剧《爱尔兰突击》，而且才刚排吧。
自己写剧本，太麻烦了，电视剧长的要死。
“主任，海润手里有一个抗战剧《亮剑》的剧本，去年12月原著作者发布在了报纸上，要不您去谈谈，接过来？”
这年头什么知名电视剧版权，唐言压根没兴趣，就算想赚点钱，也丝毫不担心。
至于为什么不担心...
别人拿去也没钱拍，拉不到投资。
抗战片这种，一大把握在手上没钱拍的。
这年头，没人投资抗战剧，都是苦情、古装、琼瑶剧之类的。
要等04年《历史的天空》，姜大牙大火，抗战剧才慢慢变成热门
《亮剑》海润也是砸在手里，等04年才开始陆陆续续找齐900万投资的。
“抗战剧？”张国明也皱了皱眉，这拉不到投资啊，没人会拍这个东西。
“主任您不用担心，央视和中影不投的话，我出钱。”
“你这话说的，还能让你花钱，那我去找刘燕鸣，叫《亮剑》是吧。”
这张主任，来去如风，说完两句又走了。
唐言摇摇头，反正《亮剑》有现成的剧本，也不用他忙活。
也算是干了活了，不至于让人说一天到晚不做事。
......
单位暂时没事了，《飓风营救》陈木盛先忙着。
唐言在办公室喝着茶，也要准备把哥伦比亚的那部戏搞出来了，把钱拿到手。
这部戏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要让哥伦比亚一看，就愿意放弃内地市场，只拿海外版权。
500万美元啊，不是小数目。
《源代码》内地大卖6000万人民币，周礼贤才出了400万美元。
《大腕》哥伦比亚投资了2000万人民币，只拿了海外版权，因为男主角是白人。
《天地英雄》哥伦比亚出了接近800万美元，放弃了内地市场，因为这是古装大片。
赵微在东南亚有很大名气，另一个男主角中井贵一是日笨演员。
这两个，又兼顾了东南亚和日笨市场。
人家也不是傻子，来送钱。
只不过看走眼了。
所以500万美元的资金，让哥伦比亚只要海外版权，古装大片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倒是好办，未来几年国内古装大片多的事，随便都能忽悠住。
不过唐言心善，不想随便抄一部，让人赔个底朝天。
哥伦比亚不是一次性饭票，最好是长期提款机。
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而且，古装大片在国内大卖的，基本上是巨星堆起来的，而且口碑一个比一个差劲。
古装大片怎么死的，就是被古装大片自己弄死的。
搞得西方人不看，国内观众也反感。
唐言也要兼顾内地市场，在国内大卖的古装片，《画皮》算一个，口碑也很不错。
趁着周汛还不到三十岁，颜值正值巅峰，也是一个好选择。
曾藜的梅三娘更美艳，但是演不出那种天真烂漫的感觉。
还有就只剩动作...不对，是功夫片了，这个是在海外比较流行的。
可没有程龙和李连结，能让哥伦比亚看重的功夫片就少了。
《叶问》应该可以忽悠一下，毕竟是李小龙的师傅。
现在功夫片在海外也正火热，不像几年后没落了，不好卖了。
关键在于哪一部能把哥伦比亚忽悠住，唐言索性写两个故事大纲，交给他们选择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