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工具人就位
“那你还要什么，导演是不是还没有，我去给你干一回活。”
“这恐怕不行。”
“你放心，太空科幻片我没兴趣，你把分镜做了，我照着拍总行吧，给你当一回工具人。”
什么工具人，没有的事，别瞎说...唐言忙道：
“你这话说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咱哥俩自己人，就别绕来绕去了，我就跟徐客他们一样，帮你把这活给干了，怎么拍都按你说的来，完了抓紧办正事。”江文巴拉巴拉说着。
都成哥俩了，看的韩三坪一愣一愣的。
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深了，也没听说走一块去了啊？
不过，难得看到竟然有人能吃得住江文，倒是颇感欣慰。
“老江你禁令还没过呢，来我这当导演，也不成啊。”唐言无奈道。
“我做执行也行，你挂导演名，这回成吧，赶紧把这个太空科幻片给弄了先。”
一向儒雅的江文都有些急切了，这两个故事，就像两个猫爪子，一直在心里挠一样。
现在巴不得唐言明天就搞完电影，然后好好说说那两个本子。
至于导演的名头这种事，反正太空科幻片也不感冒。
唐言苦笑着摇头：“不是老江，你当执行？国内就没有哪个导演那么牛逼，能让你做执行的。”
“挂什么名头都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我的片子，就跟你之前监制那几部一样，实际上不都是你的片子。”
江文一脸的无所谓，都上天空，去火星了，娱乐性质的片子，肯定不是自己菜。
况且《寻枪》自己还是半个爹呢，不照样让给陆钏了。
“老江你这话说的，那是我和徐客、陈木盛、林朝贤他们共同的片子，还把别人给抹杀了。”唐言澄清了一句。
“得了吧，那几部片子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管什么题材，都是以感情为主，一看就不是他们几个导演的风格，徐客要是能驾驭好《画皮》这种六个人五段关系的情节，至于自己的片子拍的乱七八糟？”
江文不以为然，作为一个专业导演，他又不瞎。
这...唐言纠正道：“《源代码》可不是，只不过最后用了一段感情戏收尾。”
“我看了林朝贤以前的两部电影，这不可能是他能拍出来的。”
江文一副我都门清的模样，掰扯了起来：“那几部片子虽然和他们自己的风格有一点相近，但是有本质上的不同，全都是给你干活的。
我要没猜错的话，你这个《火星救援》也是表面上太空科幻，实际上内里还是讲感情的吧？”
这特么还调查我了...唐言无语：“这回你可猜错了，《火星救援》没什么感情戏，女主角都是个打酱油的。”
“打酱油？”
“就是类似跑龙套的，功能性角色。”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谁说我就非得有固定的风格了...”
“算了，你要没合适的导演，我给你干执行，把这片子拍了，你挂导演名，怎么拍你说了算，这你放心，不管是不是感情为主，太空科幻片我都没兴趣。”
掰扯了半天，江文也来气了，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成不成吧，大老爷们也别墨迹了，耽误时间，抓紧把《火星救援》给弄完，好干正事！”
正事...《火星救援》就是最大的正事！
不过都说到这份上了，唐言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可这到底是被禁导了，挂个执行导演的名头，实际上做导演的事...唐言看了眼韩三坪：
“领导那边...”
韩三坪想了想，点点头：“大体应该没问题，又不是什么敏感的片子，不过挂执行的名头太明显了，还是监制吧，《寻枪》不也干了导演的活。”
也是，《寻枪》的半个导演，光电也没意见。
不在导演栏署名，不明晃晃地告诉大众这是江文拍的，没有打光电的脸，都没事。
牌面大的导演，待遇都好。
唯一有意见的，也只有陆钏这个正牌导演了。
不过没有人关心他的意见就是了。
“就麻烦老江了，《火星救援》这片子的拍摄还是比较简单的，你就负责男主角的拍摄就行了，就独角戏，其他方面我来抓。”唐言道。
“独角戏？”江文不解，科幻大片还能独角戏？
“对，故事就是男主角一个人在火星自救、等待救援的故事，就大部分情节就是男主角在火星上独角戏。”唐言点点头。
“果然，科幻只是个引子。”
江文好像发现了盲点，这不是就和之前唐言监制的那几部电影套路一样嘛，表面上是其他类型，实际上还是讲感情。
唐言也不争论，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江文加入《火星救援》剧组，成为第二个监制，实际上负责火星地面上、火星营地里男主角的独角戏拍摄。
多的也不放心，科幻片需要创作者有科幻理念，这就不是江文他们这一辈人能玩得转的。
跟能力无关，一点都不了解，没法拍。
唐言自己除了监制，也挂个导演名字，很多科幻、特效方面事还是自己做。
只是多了个现场拍摄的工具人，拍男主角的独角戏。
就一个角色，情节固定，江文也玩不出花来。
剧组又全都是唐言的人，也放心。
一直在考虑的工具人有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江文也没有任何问题，就答应下来，不就是干活不挂名，反正不是自己的片子。
就当帮忙了，为了那两部挠的自己心痒痒的片子。
“那我先走了，张远还等着我呢，我帮你把活干了，你也抓紧把我要的剧本写出来。”
碰了一杯，干掉杯中的酒，江文就风风火火地先走了。
他还在拍张远导演的《绿茶》，还是和赵微搭档，演情侣，这趟就是来堵唐言的。
看着江文离开的背影，韩三坪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端起来和唐言碰了一下，满脸感慨的笑容：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拿住江文。”
“韩总您这话说的。”
唐言也端起酒杯，耸了耸肩：“我还以为您会担心他把《火星救援》搞的乱七八糟呢。”
“用得着担心这个？”
放下本子，韩三坪摇摇头：“先不说大半个剧组都是艺创中心你的下属，又只有一个演员，没有发挥的空间。
就你给他放的两个饵，他还能有别的心思？”
嗨...这话说的...唐言道：“什么叫饵啊，韩总您这话可不好听了。”
“也就是赶上他禁导了，他又是大院出来的，对主习死心塌地崇拜的不得了，这两个故事你说的那点，正好对上眼了。”
韩三坪没好气地说着，不过倒是有些高兴，江文这跟刺，可是扎手的很，有人能管一管也是好的。
“得了，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不过你那个分镜，保险起见还是自己写吧。”
“那肯定，而且他也正拍着戏，估计没时间。”
“还有，你那第二个末世科幻片，也别食言了。”
“那哪能呢，这故事挺好的，表面的商业性十足，紧张刺激，够新颖，也有冲击力，就是要好好设计一番。”
“江文就是太偏执了，看看有个商业点的本子，能不能改改吧。”
哪那么容易改的...人就是这样，除非有压力不得不改。
......
搞定了工具人，唐言也继续忙活着。
《火星救援》的前期筹备太费时费力了，毕竟主要是物理特效。
光全景和局部的设计图，三维模型，一个月能出来都算好的。
除了航天局、各制片厂的美术师、华龙数字这边，另一头还有关于载人航天飞船在内的各种航天器的设计。
这些是目前的重点，尤其是几百亩火星地表的设计，早一点做出来，就能早一点动土。
还有外景，通过地质大学的帮忙，在新江、清海、甘宿三省找到了几处符合要求的地方。
外景组也出动了，派了几支队伍带着无人机过去拍照片了，需要的地方大，也找当地支援一下直升机航拍。
无数照片传回来，唐言也要筛选。
太多照片了，而且全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看的人都眼花了。
“呼！”
好一会，唐言揉了揉眼睛，缓解一下眼疲劳。
陪在一旁的高媛媛，都快趴在他胳膊上睡着了，也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看的我眼睛都花了，这些地方好像没有多大区别啊。”
“同一种地形，都是雅丹地貌，能有多少差别。”唐言摇摇头。
“雅丹地貌是什么？”高媛媛仰着小脸，有些好奇。
“雅丹在维语里叫做有陡壁的小山，简单地说就是一种风蚀地貌。”
唐言简单说了一下，又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笑笑道：“怎么变得这么好学了，读书都没这么认真吧。”
高媛媛一本正经地说着：“读书要是你站在讲台上上课，说不定我就不打瞌睡了。
“合着你上课睡觉，还怪老师了？”
“那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打瞌睡吧。”
“还真理直气壮，我要是你老师，教鞭都抽断两根了。”
“哪有你这么野蛮的老师啊。”
“碰到你这样的学生才倒霉。”
...扯会淡，放松一下，让眼睛休息休息，继续看图。
“既然都是一样的地貌，那随便选在哪里不就行了？”高媛媛出声道。
“徐领导和地方正府还没谈好呢，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地方愿意合作，而且设计图已经定稿了，得找个大概合适的，不用全部推翻、大兴土木的地方最好。”
一般来说，是先确定外景地，再根据实景设计。
但是八位数的投资，在这个年代各地正府还是很谨慎的。
还是在中西部，不是东部沿海那么有钱。
钱啊，涉及到钱的事，就从来没有简单的。
慢慢看，等着徐领导的结果。
就当是云旅游了，欣赏一下大自然的风光。
不过看多了是真的累，陪在旁边的高媛媛也耐不住性子。
“《火星救援》的女主角你打算选谁啊？”
“不是说了嘛，打酱油的角色，没那么多要求，到时候差不多名气的，看哪个顺眼就哪个，反正无足轻重的。”
唐言摇摇头：“这角色你没必须要演，没多少戏，上映之后十个观众都不一定有一个会提到女主角，顶多就是个大制作的资历，你又不缺这个。”
“没多少戏正好不耽误时间啊。”
高媛媛抓着唐言胳膊，娇声道：“就让我演嘛。”
唐言奇了：“以前没见你对演戏这么热爱啊，这回怎么回事。”
“哪有啊，我觉得演戏也挺好啊，而且能让那么多观众喜欢，就是不要太辛苦就好。”
高媛媛经过《画皮》之后，还挺喜欢这种被无数观众喜欢的感觉，就是每到一处，那些粉丝太兴奋，压力有点大，也挺累的。
“又想演戏想让观众喜欢，又不想辛苦，干脆我给你颁个奖得了。”唐言无语。
“什么奖啊？”高媛媛一脸期盼。
“茅盾文学奖！”
“文学奖？”
“对，就是茅盾文学奖，正合适。”
高媛媛有些发懵，愣了愣神之后才反映过来，没好气地唐言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
“这么会说话，给你发一个诺贝尔文学。”
“干脆来个诺贝尔数学奖得了。”
这就不是某文化人老干部的专属。
“给你发诺贝尔和平奖。”
“这我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
废话，这是川宝的。
唐言摇摇头：“《火星救援》的女主角戏份少，但是演起来一点都不轻松，要提前去做失重训练，拍摄的时候光飘荡在太空中的戏份，光准备加拍摄，就够受的了。
把《时空恋旅人》拍好就行了，别白瞎了我隔三差五晚上有空就给你讲戏，累的慌。”
一边干正事，一边扯着淡。
时间也过的飞快。
航天局和一大群美术师们，做这种死物，效率也是快的飞起。
华龙数字也开足了马力，制作三维立体图和三维模型。
修修改改的，一个个局部的设计方案敲定。
徐领导和地方的谈判也有了成果，初步定了河西走廊的那块，也就是甘宿。
甘宿几个城市，都挺感兴趣的。
就是没钱。
现在正在和甘宿省府、敦璜市府，以及省市宣传、文化、旅游部门开会。
也是最好的选择之一了，毕竟甘宿有典型的雅丹地貌，而且附近有一片西线旅游景点。
什么敦璜古城、莫高窟、玉门关、阳关、西千佛洞。
毕竟这个火星外景，以后是作为火星特色旅游景点的。
如果随便选一块地，离城市又远，附近什么都没有，又在西部，想要单独发展起来太难了。
和其他旅游经典组团，就好多了，相辅相成。
至于成不成，就要看谈的怎么样了。
第223章这个贺岁档不孤单
十一月底，贺岁档的战火已经彻底燃起来了。
当然，只是《英雄》单方面闹腾。
压根就没有对手，这个贺岁档也就古添乐、郑秀雯、李彬彬主演的爱情喜剧《百年好合》。
古添乐现在也开始起势了，毕竟是演过杨过的男人。
看看其他杨过，小谢他爹谢闲、刘德桦、张国容、任贤奇，哪个不是红极一时的。
虽然现在黑了点，但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李彬彬照例在合拍片里当女二号，这年头一线花旦能有一个在合拍片、港片里演女二号的机会，都要抢破头。
还有一个徐婧蕾、刘璇主演的讲诉打工族的片子《我的美丽乡愁》。
男主角是程晓东，香江那边的一个偶像，张柏姿的前男友。
也是第一个公开的。
至于是不是初恋，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这两部，就剩几部打酱油，票房能不能破十万都是问题的片子了。
还有一个《哈利波特与密室》，也是这个系列的第二部，第一部上半年大卖了5000多万。
也是唯一一部好莱坞大片，而且还隔了半个月。
可以说整个贺岁档，就全给《英雄》让路了，足见当初中影对这部电影的看重。
甚至可以说，把宝全压这上面了，导致暑期档和国庆档，空前的惨烈，比去年贺岁都激烈。
全村人的希望，莫过于此了。
事实上，也确实做到了。
唐言基本上每天都得出门，光路过电影院，每天习惯性地看看报纸，都知道有多红。
电影院全是海报，纪录片《缘起》DVD大卖，盗版商更是帮助宣传。
之前还去了日笨宣传，媒体大肆报道剧组在日笨多受欢迎。
还有宣传奥斯卡的，自从《卧虎藏龙》以宝岛电影的身份拿奖之后，奥斯卡就成为了国内电影追逐的终极目标。
报纸上天天报道《英雄》海外评价如何，极有可能斩获大奖，也让观众激动不已。
这年头就是这样，国内电影在海外任何一个地方受欢迎、拿奖了，那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野鸡奖，反正国际上几百个奖，国内也认不全。
哪像十多年后，去刷个野鸡奖，通稿满天飞，粉丝各种吹的同时，还会有黑粉和对手粉丝去扒。
要是野鸡奖，那就使劲嘲讽了。
就算不是野鸡奖，正规奖项，也会争含金量。
现在可没有这种事。
奥斯卡，也比什么奖项牌面都大了，毕竟内地电影还没拿过。
这宣传的，还以为十拿九稳了呢，能不火就怪了。
就算不说这个，光剧组去宣传的排场，也是国内史无前例的。
“这搞的跟奥斯卡颁奖典礼采访似的。”
北影厂里，宁昊和唐言在聊《时空恋旅人》的拍摄细节，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又提到了《英雄》。
确实牛逼，剧组包了两架国内顶级公务机“挑战者604号”号，飞去魔都宣传。
随行的不光光是剧组，还有好几个嘿人。
甄子单的法律顾问，李连杰的贴身保镖，都是外国人。
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一个剧组分成了六个会议厅，同时接受数百名记者的采访。
明星太多了，一人一个会议厅。
这还是国内首次，剧组分开采访。
好莱坞颁奖典礼采访就是分拍照厅、采访厅。
这也就是分两个厅，《英雄》直接搞了六个厅，排场十足。
看宁昊这模样，唐言笑笑：“怎么，耗子你好奇了？”
能不好奇嘛...宁昊扒了一口饭，问道：“那个送审的拷贝，还能看了吗？”
“好看也得明天，不过明年天得飞甘宿了。”
“当我没说。”宁昊无奈。
唐言摇摇头：“两天后电影局有场内部放映、讨论会。”
这...宁昊有些犹豫：“还是算了吧，不用麻烦了。”
“磨磨唧唧的，像个男人样点，又不是没位子，后天我让人联系你。”
“滚蛋！”宁昊笑骂一句：“劳资北方汉子、纯爷们！”
“这就对了，看个片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言笑笑：“顶多光电和电影局的领导可能会去，还有各路专家，排场大了点。”
宁昊：“......”
“行了，没什么事我先回了。”
.......
第二天，11月31号，唐言飞甘宿。
外景就定在敦璜了，西线旅游区范围内，当地正府打算以此打造一个新的火星村旅游景点，负担了3000万的成本。
3000万，这个年代对于西部城市，已经是一笔大数字了。
还有一系列要求，比如届时剧组要来宣传，电影上映后要专门给甘宿配送一批拷贝之类的。
都答应了，没多大的事。
飞机上唐言随便翻了翻报纸。
都还不是当天的，唐言就看到一份甘宿的报纸，报道了隔壁邻居宁厦和胡建二省对口扶贫的新闻。
倒是有个熟悉的事，两省合作的闽宁镇挂牌了，9月底挂的，11月的报纸还能看到。
这年头要是搞一部《山海情》，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大佬呢，现在好像还在胡建。
也就是想想的事了。
下了飞机，直接被当地旅游局接走，应付着吃了顿饭之后，直奔外景地。
看了无数张雅丹地貌的图片，可是第一回实地见到，这么独特的景观。
“真壮观啊。”
心里感慨了一句，坐着车把这几百亩土地转了一圈。
中建三局的人已经来了，工人、设备就位，已经安顿下来。
过几天正式开始动工，这里就要变成地球上的火星了！
第二天电影局、中影、航天局也都来了，省府下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动工仪式，就在外景处。
锣鼓喧天、红旗招展。
工人们也出来，还有挖机等设备，全都开出来，让这个工地上看起来热闹非凡。
当然，动工仪式肯定少不了记者了，要不然不是白办了。
当地正府就是为了宣传的！
收到邀请的媒体，一听见是《火星救援》，全都火急火燎地朝敦璜赶来。
越来越多记者赶到发布会现场，看着前面搭起的台词，两边的挖掘机，四周的各种设备，和中建的建筑工人们，都有些奇怪。
“这是要干嘛？建房子？”
“建个鬼的房子啊，这么远的地方鬼都不会来。”
“不会是建影视城吧，程凯歌拍《刺秦》不就是建了一座秦王宫？”
“《火星救援》是现代电影，建个屁的影视城啊。”
“希望能多透露一点有用的消息吧，天天报道《英雄》我都烦了，还连个试映都不开，一直捂着。”
记者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有的突发奇想，还想从周围的工人们嘴里挖出什么信息。
无功而返，一问三不知。
终于，等了十多分钟，主角到场了。
甘宿省府领导、电影局领导，还有市府、中建三局的领导，中影的杨董和韩总。
不过，记者唯一关心的只是最后上来的唐言。
咔擦咔擦...
记者们的热情让领导们有些意外，不过动工仪式还是要开始的。
“欢迎各位记者朋友...全国首个集科学、科幻、自然、生态、文化为一体的火星文化旅游示范景区，正式...”
省旅游局的领导简单直接地介绍，让记者们算是搞明白了，这大兴土木的感觉。
可是，火星文化旅游示范区是什么鬼？
打着《火星救援》的招牌，来宣传旅游？
而且，火星旅游区，怎么听着那么怪呢？
在记者们狐疑的目光中，临时舞台后的纸板墙上，红布被拉开，露出了一张巨幅效果图。
那是一片荒凉的土地，和脚下的这片一样。
只不过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满地大大小小的沙石，还有随处可见的陨石坑，大峡谷、火山等等地貌。
平原处，一排排火星营地，门口还有傲立在此的宇宙飞船....
看着挺熟悉，但是越看越陌生。
“这是火星？”
有人突然小声逼逼了出来。
“对啊，火星旅游区，总得规划的像火星吧。”
这话，引来了众多记者的猜测和认同。
而台上旅游局的领导说完，又道：“同时，火星村也将作为电影《火星救援》在火星上的外景拍摄地，下面请中影集团艺创中心唐主任.......”
《火星救援》在火星上的拍摄地点？
观众们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可是科幻大片，不是应该在摄影棚用绿幕拍摄，然后后期合成？
一肚子疑问的记者们，还是忍不住了。
“唐主任，刚才说《火星救援》是要在地球上实地拍摄火星上的外景？”
“火星和地球不一样，怎么能实景拍摄？”
“《火星救援》真的只是剧情片？连火星表面的特效都不做？太空科幻只是个噱头？”
......
记者们一个个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这种场合唐言能说的也都得说点了，除了剧透的。
他举起话筒，笑笑：“没错，电影里会出现大量火星表面的剧情，为此剧组得到了多个部门的协助。
火星表面的地貌设计，来自于航空局帮助，周围这数百亩的地方，中建将按照设计图，打造成火星地表的模样。”
还真是在实景拍摄？
记者紧接着又问：“唐主任，实地打造火星地表，能做到和火星一样真实吗，为什么不用特效？”
唐言摇摇头：“其实这也是特效，只不过是物理特效为主，顾名思义就是物理手段制作特效，后续还是要做后期，要渲染，并且我们将深情国防科大的银河四号超级计算机为电影后期做渲染。
而且，物理特效并非就比CG特效差了，在这数百亩的工程中，除了中建公司的工人师傅之外，还有数十名美术师、雕刻师、道具师，以及来自几个艺术院校学院的数十名绘画专业学生，将这些陨石坑、峡谷等独特的地貌，打磨的完美接近火星.....”
一边说着，唐言还拿出了几块规则不一，已经上好了色的小石头
“像这些火星上的铄石，很多都是我们的雕刻师傅和道具师傅，用手雕刻出来，再上色形成的，为的就是贴近真实的火星。”
这么一块石头都是专门雕刻出来的？
后面那幅图可是很清楚，地面上有无数这种小石块，真要是一个个雕刻出来....
嘶...这么严谨。
不过有人却听到了唐言说的另一个关键，试探性地问：
“唐主任，《火星救援》的外景，要建造几百亩地？”
“没错，《火星救援》讲的是宇航员因为意外困守在火星自救和等待救援的故事，基本面上所有的戏份都在火星上，所以关于火星表面的建造马虎不得，这几百亩地的外景，我们都会尽最大可能做到最好，力求让观众满意。”
几百亩地，着实把所有的记者给吓了一大跳，可是没等他们继续追问这个，唐言又抛出一个新的重点，只能顺着问下去：
“《火星救援》所有的戏份都发生在火星上，能透露一下具体的情节吗？”
“电影的内容还是等电上映为大家揭晓吧。”
“那是因为什么，宇航员才被迫滞留在火星的？”
“因为一场意外。”
“是人为的意外吗，有没有外星人？”
......
这个动工仪式，依然变成了唐言的个人发布会。
不过电影局和当地正府的领导，却很乐意看到这一幕。
当地这个火星村旅游示范区，最终能否吸引到顾客，很大一部分还得靠《火星救援》这部电影，巴不得电影更受关注呢。
仪式结束之后，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也第一时间把具体的情况发回去。
纸媒动作慢了一步，网络媒体倒是第一时间刊登了新闻。
“《火星救援》打造千亩火星外景......”
“真正的太空科幻片，《火星救援》所有剧情都发生在火星上！”
“一场意外导致宇航员滞留火星，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
几大门户网站的新闻一出来，立马就吸引了观众的注意。
虽然这几天《火星救援》的讨论声音少了很多，不过这不代表观众不关注了。
只是《英雄》宣传规模扩大了，而《火星救援》又什么都没有。
这回，打造千亩真实火星外景，所有剧情都发生在火星上，就给了观众充分瞎想的空间。
天灾和人祸这种充满了噱头和阴谋论的词，同样让人浮想联翩。
观众的热情重新被调动起来，天涯等论坛的网友，开始就这些信息，热烈的讨论起来。
《火星救援》的重新火热，让这个贺岁档温度也继续升高，虽然只是一部刚刚开始筹备的电影。
本来没有对手的《英雄》，这回多了一个还没开拍的对手，在网络上的热度比《火星救援》没有压倒性的优势，算是让这贺岁档不那么孤单了。
第224章万众期待的试镜
“卧槽，《火星救援》开始了，要建火星外景地，还说所有戏份都在火星上。”
“这回可以确定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了吧，故事全都发生在火星上，总，真正的硬核太空科幻片啊！”
“看来要救援的是主角了，主角在火星要出意外了，薪浪说可能是人祸。”
“搜虎不是说天灾、人祸还不确定吗，唐言就说了一个意外，也没说什么意外。”
“人祸的话那岂不是出叛徒了，要不然真有外星人？”
“有叛徒的话，肯定有动作戏吧，别拍成火星上的动作片，那就走歪了。”
“...怎么可能，火星上重力只有地球的三分之一好像，一蹦三尺高跟个僵尸一样，怎么打架，别成了搞笑片。”
“想什么呢，太空片的意外，肯定是太空事故，飞船爆炸之类的，然后迫降到火星上。”
“应该就是这样了，不过地球上实景拍摄，这特效能看吗？”
“作为地质专业，我可以告诉你，火星和地球的地貌是很接近的，要不然就不是《火星救援》，而是《金星救援》了，离地球最近。”
“《金星救援》那就完犊子了，大气压强是地球的90倍，表面温度400多度，还救傻啊，救也是白搭，尸体都化了。”
“楼上瞎扯淡，400多度人化不了。”
“你怎么知道化不了，你烧过？”
“我当然烧过了，400多度只是烧掉人的脂肪，温度到了600度就开始烧肌肉和脏器，八九百度才能把骨骼给烧了，金星400多度，想化掉骨头，不是那么简单的。”
“卧槽，快报警！”
“有没有黑客兄弟，赶紧锁定他。”
“话说和地球差不多的话，那看起来不就没感觉了啊，还是要看特效。”
“特效应该还行吧，那张图看着有点外形的意思，而且不是说用超级计算机做后期渲染嘛，而且用一千亩地来做外景，这工程也不小了，做不好花这个钱干嘛。”
“一千亩地也是牛逼，得有100个足球场那么大吧。”
......
《火星救援》作为大片，还是这个年代唯一的太空科幻大片，一举一动都让众多影迷关注着。
甚至，比贺岁档即将上映的《百年好合》、《我的美丽乡愁》还有话题。
当然，仅限于网上，毕竟那两部新片快上映了，海报挂到各大城市，预告片也播出去了。
不过，对于一部还没有开拍的电影来说，那已经是很火了。
“才刚开始筹备，都没宣传就有点火了，等上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华艺，王家兄弟感慨了一句。
“对了，《天下无贼》当初公布的时候，网上有多少议论的？”
“这...没注意啊，就冯晓刚+葛忧+刘德桦的阵容，也有不少人讨论吧。”王宗磊不确定道。
得了，《火星救援》还就只有一个片名呢。
没法比。
......
“你说，我要是也宣布新片，会不会也有这么火？”
某豪宅，大湿程凯歌也开始接触网络这种新鲜的玩意。
后来《无极》之后《馒头》上线视频网站，有记者问他有没有上网看过。
虽然程凯歌那时候又说不上网。
不过还没等老婆陈虹回答，又自问自答地嘀咕了起来：“
算了，网络都是虚拟的，代表不了所有人。”
......
小汤山，冯裤子依然在造火车。
裤子倒是新潮多了，上半年还参加搜虎的选秀节目呢。
一看《火星救援》又火起来了，再一看自己这，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人家太空片造宇宙飞船、造火星，自己这还在照火车...
新画面。
“怎么又来了！”
张韦平拍案而起，拿手指着报纸上的唐言，一脸的不爽：“有完没完了，他片子都还没开拍，老跑来凑什么热闹。”
好不容易《英雄》横扫一切，贺岁档再也没有了其他电影的声音。
结果，好死不死的，《火星救援》又跑出来了。
“别人是太空科幻片，观众关心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张一谋慢慢悠悠的，示意淡定。
张韦平也没辙，他知道唐言不是故意来捣乱的，但就是不爽。
也只能等着了，马上《英雄》就上映！
就不信了，等电影上映，还有人在谈这什么《火星救援》？
......
北五环，中央美院附近的紫云轩。
一家很雅致的餐厅，在京城小有名气。
老板是一位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的演奏家，也是位知名厨师。
还是个刚到三十岁的女的，这两个身份凑一起，真够怪异的。
也是《绿茶》取景地，毕竟片名摆在这。
这年头的绿茶，还只是绿茶。
这个片名，也是因为女主角相亲的时候，喜欢点一杯绿茶，因为她觉得从一杯茶能预测到一个人的爱情。
这不是预测，是算命了。
相亲戏，好喝茶，有诗意，就选在这么个雅致的餐厅。
中午休息的时候，同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导演张远，看着报纸，也感慨了起来：
“这个《火星救援》投资得上亿吧，一个人拿走那么多资金，像我们想拉个一两千万资金都难啊。”
江文笑了，现在别说上亿了，就是拿着前送给唐言，都送不出去。
不过，这话不能当着人面说，太打击人了。
“唉，赵微啊，你和唐言是同一级吧，他在学校里也这么厉害？”张远笑着问赵微。
一直沉默着的赵微愣了愣：“我和唐言一届？”
张远有些奇怪：“是吧，你和他都是96级。”
“是一届的，师兄。”
赵微有些苦涩，以往谈到北影96级的所有的学生，不管哪个系的，别人都会说“你是不是和赵微小燕子一届的？”
这几年来，还是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和别人是一届的。
确定了没错之后，张远好奇地问：“你和他一届的，在学校很熟吧，两年多监制、编剧了五部电影，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算比较熟吧，不过在学校的时候，他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
赵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自己留住了唐言老同学这个身份。
曾经这个身份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可是随着唐言监制的一部部电影大卖，自己主演的电影一部部失败。
鬼子旗的余波还没结束，自从那之后，就没有过千万投资的电影找过自己了。
甚至，一部像样的电影都没有。
这部《绿茶》是现在唯一一部戏，还是去年接的。
一想到这个对比，赵微心里就苦涩不已。
正感慨额张远，和在思考的江文倒是没注意。
“这个科幻片，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老江你觉得呢？”
“就那样，也没什么。”
江文看过剧本了，还真独角戏，没有多少发挥的空间。
就一个挺有趣的故事，一个人在火星求生，卖卖票房倒是可以。
“你怎么知道没什么了？我们现在连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张远道。
“我猜的。”江文摇头，突然想起来：“对了张远，明天上午、大后天，我请一天半假，有点事要办。”
聊得好好地，突然就要请假，...张远不答应也不成：“成，你先忙你的。”
.....
第二天，江文就离开了剧组，来到了北影厂。
《火星救援》也要选角了，演员要进行失重训练，花点时间。
作为半个导演，唐言也邀请江文参与试镜的。
把男主角试镜的名单给江文看了下，唐言随口一说：
“老江，男主角你还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我有什么人选，你的片子你看着办。”江文翻着那一份份名单道。
“你就没个什么人情债之类的，我这里的试镜机会还值点钱，也不在乎多一个，耽误两分钟时间多试镜一会而已。”
唐言笑笑，也倒不是自吹自擂。
不说他的履历，就太空科幻大片，就足够让大部分演员疯狂了。
江文摇头：“我哪来什么人情债，不过这么大投资，就不找个香江那边的大牌演员？”
唐言摊了摊手：“大牌演员也不是必须的，也没有绝对的票房号召力，刘德桦和梁超伟他们顶多就是一两千万票房，最大的作用是给电影带来名气，拿多少票房全看电影本身。
《火星救援》太空科幻片这个题材的关注度，就不比他们差了，老江你看现在网上的热度就清楚了，比什么巨星都有用。”
原版花2500万美元片酬请了马特达蒙，需要他的名气，是因为好莱坞不缺科幻片。
国内不一样，科幻大片受期待值直接拉满。
而且大明星的号召力，也没有想象中的强。
唐言现在在影迷群体里，有一定的名气。
虽然名气没有刘德桦、梁超伟大，但是相比而言，是可以直接转化成票房的。
毕竟两年看了五部精彩电影，同一个监制和编剧，宣传的时候也会强调唐言。
质量有保证，新片上映，观众自然而然会更信赖。
而大明星的名气转化成票房号召力并不容易，大家一个月一千来块钱的工资，看个电影二十多。
但凡要花钱，都是很谨慎的，不会轻易去买票。
当然，大牌明星都有一个基本盘就对了。
只是那一千万的基本盘，要来也没用。
能找内地演员就找内地演员，尤其是新生代，男主角最低年纪可以是30岁，一个航天员起步的年纪。
新生代都二十多了，只要不是太嫩的，演三十岁都没问题。
这些人要是唐言都不找他们，那别的地方别说大片了，中等成本主角都难接。
优先内地演员，最起码是用内地的资金。
没有花着别人的钱，用自己的人，这就不对了。
男主角的一大堆试镜人员没什么好说的，江文也不再说什么了，反正之前唐言监制那几部电影，照样没有大牌明星。
“你自己的片子，你来定就行了。”
“什么事咱们都商量着来嘛。”
毕竟大部分戏给江文拍，虽然是工具人，但是最起码的尊重得有。
前期大家商量着来，面子得给足了。
李云龙那么霸道的人，还跟孔杰不分正副，大家也商量着来呢。
唐言又笑笑：“女演员呢，你有没有什么相好的？”
江文脸一黑：“......”
“没有的话那行，女主角就是个配角，不过只要不是太贵，在合适的情况下，选名气大的就行了。”
除了男主角都是打酱油的，谁来都无所谓，捡名气大的挑，毕竟是大制作，阵容也不能寒酸了。
“名气大的，你这怎么没有赵微，你们不是同学吗？”江文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她就算了，不合适。”唐言摇摇头。
“你们有仇？她可说你们是老同学了。”江文还饶有兴趣地八卦了起来。
开国际玩笑，不说别的，光那旗子的事，就不可能用她，没看现在整个电影行业，就没人找他拍戏了。
况且《火星救援》这种片子，算是主旋律。
唐言说道：“老江你看，航天员去了外太空和外星，都得插上五星红旗，而且宇航服上也会印五星红旗，万一赵微来演，观众看到衣服上的红旗，想起鬼子旗，又坏事重提，这不是平白给他添麻烦嘛。”
江文有点想笑：“照这么说来，你还是为她着想？”
“可以这么说吧。”唐言认真地点头，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样。
也不是瞎说，真有这种可能。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借这片子给洗白了，毕竟观众对于演员的看法，都是来自作品。
《魔都堡垒》要是有《流浪地球》的水平，鹿函就该被吹上天了，不管以前拍了多少烂片。
唐言可不想做这种事。
就这么定了，让人按名单挨个个地通知。
......
试镜一发出去，几乎是同时，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几十名演员，都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金陵，《紫蝴蝶》剧组。
拍摄途中，导演娄叶正给章紫怡、刘晔、李彬彬他们讲戏。
突然，三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娄叶皱了皱眉，三人也有些尴尬，什么电话都凑一起来了。
“休息五分钟吧。”
三人拿着手机各自走旁边接电话去。
“真的？”
隔着老远，娄叶都能听到李彬彬的一声惊呼。
没多久，三人都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娄导，有个戏找我试镜，后天我想请个假。”
最大牌的章紫怡，也就直接说了，眼里隐隐有些兴奋。
请假？
娄叶再度皱眉，这电影就快杀青了。
不过看章紫怡那兴奋的样子，估计角色不简单。
刚想答应，李彬彬也连忙开口了：
“娄导，我后天也有点事想请个假。”
请假这种事，如果扎堆的话，很容易让人不高兴。
两个女主角都请假，娄叶明显有些不快。
一旁的刘晔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娄导...那个，我后天也想请假。”
又来一个，娄叶倒是不生气了，反而有点想笑：“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们都去试镜？”
李彬彬和刘晔只能点点头。
娄叶又笑了：“难不成是同一部戏？”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刘晔如实说了出来：
“我是《火星救援》。”
“我也是。”
“我也是。”
话音刚落，两个女演员都意识到了什么，恐怕都是一个角色。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有些莫名，又充满了警惕和斗志。
心里也充满了激动，要不是这么多人，简直都要高兴地跳起来了，
《火星救援》这么一部科幻大片的女主角，多少年才会出一部。
就算不是科幻片，单单这是唐言监制、编剧的片子，看看他之前五部电影。
部部大卖，加上科幻大片。
外景地开工的时候，甘宿省府、光电、电影局全部出席动工仪式，受到多少重视不言而喻了。
“接了这个戏，就能甩开她们了！”
章紫怡心里起了波澜，即便演过好莱坞电影《尖峰时刻2》女一号，《英雄》又即将上映。
可是《火星救援》如果达到唐言监制的《画皮》的水平，那就能直接和其他新生代女演员拉开一个档次了。
自己没有演过电视剧，观众缘方面终归是差点，不像其他女演员，都是从电视剧开始，一部部热播剧赚足了目光。
《画皮》里的两个女主角连续一个月都是网络上的热点，观众为之争吵不休，这方面作用一点不比一部热播剧差。
“接了这个女主角，就赶上来了！”
李彬彬心里也暗暗想着，自己电视剧演了不少，名气和观众缘足够了。
可就是缺一点，没有电影可拍，全都是些二号角色。
《火星救援》的女主角试镜，如果能够拿下，那就是一飞冲天了！
两个各有心思的女演员，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是好姐妹，这下同时试镜同一个角色，还是志在必得的角色。
还没试镜呢，气氛就有点变了。
娄叶无奈，这下搞的，别到时候试镜回来，影响了电影的拍摄。
......
横店，《大汉天子2》剧组。
黄小明找到了导演。
“导演，我后天能不能请个假，有个戏找我试镜。”
“试镜是好事啊，去吧。”
第二部换了个新人导演，在系列剧男主角黄小明面前一点架子都没有，反而很贴心地询问是什么戏，想给一点参考。
“是《火星救援》。”黄小明如实回答。
导演嘴角一抽，干笑两声：“...科幻大片啊，好好试，等你胜利的消息，这样今天你的戏就到这，回去多看看好莱坞的科幻片，准备准备。”
直接就放假了，科幻大片，耽误不起。
......
京城军区战友文工团，舞台上一群身穿迷彩的文工团演员们正在排练话剧《爱尔纳突击》。
“张毅！”
战友文工团话剧团团长大步走过来，冲着台下一个有些消瘦的身影喊了一声。
正羡慕看着战友排练的张毅停了下来。
“团长？”
“这个话剧你不用排了。”
“啊...团长我.....”
“啊什么啊，你这个B角也上不了场，另外有任务安排给你！”
“团长，B角也要准备待命啊，万一他出什么意外了呢。”
“你等他出意外？干脆把他揍一顿说不定，就能顶上了。”
这年头话剧是分A、B角的，就是首发和替补的关系。
A角不能上，B就顶上。
张毅现在是政治处干事，在《爱尔兰突击》，也就是《士兵突击》的话剧版里演袁朗的B角，再兼场务。
有的B角有上场机会，有的一年都是替补无法上场。
每一个B角演员，都经常会期待A角演员生病来不了。
张毅也一样，虽然对方稳如狗，从没有出过一次意外。
可就算万年配角，张毅也还是喜欢这个话剧，甘心当起了千年老二，即便一次上台的机会都没有。
“《火星救援》试镜，你准备一下。”
“团长，是《火星救援》，科幻片那个？”
“男主角，电话直接打团长那去了，航天局和光电局的重点项目，你也给我们团争争气，这是任务！”
“团长我去...我去，袁朗的B角也给我留着啊，给我留着。”
.....
所有接到试镜的演员，不论是一线大明星，还是小有名气的演员，亦或者是一点名气都没有的萌新，全都是满心的兴奋。
唐言监制、编剧。
太空科幻大片！
光电领导都出席了外景地点的动工仪式！
加在一起，没有哪一个演员能够不重视。
背后的经纪公司，也全都紧张了起来，全力帮演员准备，各种去中影打听电影的具体情况，找来类似的太空科幻片研究。
第225章蔫坏！
北影厂，《火星救援》试镜的日子。
偌大的一个洗印厂隔出来的会议大厅，三十多名演员提前半个小时就全部就位了。
有章紫怡这样的大明星，也有张毅这样的小透明。
虽然互相都不知道对方是来试镜什么角色，可还是互相提防。
也有聊起天的，章紫怡就主动和黄小明、陈昆聊了起来。
“陈昆、小明哥，好久没见了，待会完了吃个饭？”
“小怡子你请客？”
一旁刘晔倒是不客气，直接打土豪了。
“让女生请客，你有没有点绅士风度啊？”章紫怡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我请就我请，那么小气。”刘晔摇头晃脑说着。
“谁要你请了！”章紫怡板着脸。
“....那你请，我负责吃。”
不讲理啊...刘晔还是败下阵来。
看着他们拌嘴，突然有种回到大学的感觉了。
黄小明笑道：“行啊，咱们好久没一起聚聚了，上次还是在学校。”
“在学校的时候，第一次还是唐言带你们来串门的吧，这才过去多久啊，我们都要来试镜他的戏了。”
章紫怡很熟络的地感慨着：“这次又是科幻大片，真不知道《火星救援》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是啊，就听是太空科幻，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黄小明也摇摇头。
一问三不知，陈昆也不知道。
章紫怡有些失望，连唐言玩的最好的两人看起来都不知道。
不过，现场没有了周汛，倒是让她放心不少。
也没有范彬彬和她哪一类的女演员。
要么聊天，要么发呆，也没啥事可干了。
也没带瓜子，要不然能嗑一会。
还有半个小时呢，认识的就瞎聊。
不认识的，也有自来熟的打招呼。
“嘿，哥们。”
黄小明就冲张毅打了个招呼，现场就他最面生，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直不太合群发着呆的张毅，连忙笑着回应：“小明哥。”
“哥们你哪个单位的啊？”
“我叫张毅，京城军区战友文工团的。”
“部队的啊，话剧、歌舞剧、京剧还是啥，你们演出是不是挺辛苦的。”
“我话剧团的，演B角，不怎么辛苦。”
听这口音，一旁刘晔问了句：“东北的？”
张毅连忙回答：“晔哥，我哈尔冰的。”
刘晔笑了：“老乡啊，我长椿的。”
“我也是哈尔冰的，老乡你好。”
李彬彬也来凑热闹了，她上戏出身，在圈子里显得有些孤单，显得格格不入的，还是想要多交一些朋友。
家乡的大明星，还是美女明星，这么热情，让作为小透明的张毅都有些紧张了。
不过，三个东北人，再内向的都能聊的飞起。
只是，李彬彬比刘晔还大五岁，一口一个晔哥，让他很不适应。
一下子好像就熟了，让其他人莫名其妙。
不过，也没太关心，这么重要的试镜时刻，关心自己都不够呢。
等了半个小时之后。
“大家早啊。”
大门被大拉开，唐言和江文并肩走了进来。
江文怎么也来了？
众人都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连忙起身。
“唐主任、江导。”
“都等久了吧，那也废话不多说，都拿着自己的剧本，我们一刻钟之后开始。”
唐言笑笑，让人把各自的剧本发下去。
众人也顾不上攀谈，就十五分钟，时间紧任务急，都翻看着自己的剧本。
他们俩也进了试镜小房间，等了一会，试镜就正式开始了。
先试镜女主角，从章紫怡开始。
“唐主任，江导。”
“紫怡，直接开始吧，就那个表情就行了，不用台词，不过要配上有感觉也行。”
虽然是同学，不过工作是工作，直接了当，不墨迹了。
试镜的戏是队长也就是女主角决定冒险，向地球不断发消息强烈申请回去救人。
原版一开始女主角他们擅自决定的，私自更改航线。
这里改了下，不改的话，航天局有意见了。
意见不在冒不冒险，而是违抗命令。
五个人冒险去救一个，可能会有人说不合理，不过这是冒险，不是五换一，不是电车难题。
只是冒险，不是送死。
章紫怡酝酿了一下，也就直接开始了。
也没有配台词，显得表演的难度又高了一个级别。
短短的一两秒钟，脸上的表情经历了后悔、愧疚、忐忑、坚定、如释重负...
表情挺丰富，之前火星出意外，还没见到队友的尸体，为了躲避风暴就离开了，愧疚也说得通。
换了哪个偶像能短时间完成这么多的情绪转变，那热搜前三就要包圆了。
哥哥演技炸裂，哥哥眼神绝了，心疼哥哥。
“子怡你这里没抓住重点，情绪太多了，反而太刻意，跟按着观众脑袋，强行让他们理解一样，这种戏必须要突出一个重点，主次要分明，当时人物脑海里唯一一个想法是救人。”唐言简单地评价了一句。
可是我觉得...虽然有想法，不过章紫怡没说出来，反而一脸认真地听着，还不断微微点头，露出惊喜之色，紧接着豁然开朗。
就四个字：原来如此。
这表演就完美了。
又来了一遍，这会主次分明，既表达了人物情绪的多样性，也突出了当时决定不顾一切救人的状态。
紧接着李彬彬进来，都是差不多的表演，区别只是相对来说柔和了一点。
一连试镜了七八个女演员，没有实质上的区别。
紧接着男主角试镜，黄小明第一个来。
试一段男主角在火星上依然保持乐观的戏，电影实际上没有重点表现火星上的困难，反而重点着墨于人物的坚强、乐观。
一部算是励志的电影。
这回到没有霸道总裁的邪魅一笑了，毕竟独角戏，那就成神经病了。
不过，还是有问题。
“乐观开朗，不要傻笑...”
“有点意思了...又太憨了，你拿个镜子自己照照看！”
“我哪有镜子。”
“随身带的镜子呢？”
“什么镜子，谁随身带镜子了，我又不是女的。”
“那破镜子终于丢了？”
估计是意识到这种随身带镜子，随时照镜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太合适了。
一旁江文倒是听明白了，不禁笑了：“一大男人随身带镜子..哈哈....”
“我没有。”黄小明小声狡辩。
“继续继续，不扯了。”
这试镜呢，还聊起来了。
男主角就多试了两场戏，也不花什么时间。
“对了，完了紫怡请我们吃饭聚一聚，你去不去？”出去之前，黄小明问了一句。
“请我了？”唐言问道。
“肯定是想请你，要不然认识六年，第一回主动说聚聚，以前可没这么热情。”黄小明一副我早已经看透了一切的样子。
“你还真聪明...我这一时半刻完不了。”
唐言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了，这还有第三个人呢，就这么直接了当说出来了。
虽然江文和章紫怡没啥关系。
“那当我没问。”
黄小明出去了，陈昆进来，然后刘晔，都是熟人了。
“唐主任，江文老师。”
又瘦又有点黑的张毅有些局促地进来，好好的一个文工团话剧演员、政治处干事，突然接到了科幻大片的试镜，现在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动。
唐言打量了他两眼，点点头：“开始吧，先来在大棚里的戏份，表现的乐观一点。”
张毅也上过半年表演班，对表演不是一窍不通，酝酿了一会，也开始了。
他先后退到墙边，弯着腰往前慢慢走，偏着身体看旁边的空地上，不时地伸手在离地不远的空中拨弄两下。
又脚步轻快地继续往前走，看起来心情不错，红薯长势很好。
从一边到另一边，来回走了两遍，时而伸手观察叶子，时而蹲下，像是在用什么东西铲着土。
很平淡的表演，紧接着突然站起来，面对唐言和江文，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辛苦但开心的满足笑容。
多少应该是和庄稼打过交道了，后来在非洲拍《红海行动》的时候，那地方蔬菜稀缺，就地种起了菜，还有50%的出芽率。
“好，下一段，坐在石头上抬头看地球。”
张毅立马就地坐下，微微仰头看着他们俩。
“转个身。”唐言纠正。
这种一个人孤独坐在孤寂、辽阔的的外星大地，抬头寻找地球的戏，背面比正面更合适。
背影的表演也是表演，不过张毅就完全是坐那发呆了。
毕竟没有系统地学习过。
不过半分钟之后，唐言想叫停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有点不同。
一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还是一动不动，一点都没有变过。
军区文工团也是部队，这点不稀奇。
可这坐那抬头望天发呆，竟然坐出了一种莫名孤独的感觉。
......
一个个试镜结束，下午又把摄像机全程记录的画面看了看，和江文讨论了一下。
“这个张毅、黄小明、刘晔都还行，各有特点，也各有问题，陈昆不合适...胡君的话要改改人物了。”江文给了点意见。
“小明最矮，身材这点倒是最合适，积极乐观也乐的起来，其他方面就差点了。”
唐言想了想，直接说道：“张毅笑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感染力，显得很开朗又适度，刚才大棚里检查一番自己种的东西，很平淡，但是孤身一人在火星，这种平淡反而是难得的，更让人心情舒缓。
起来的时候，一脸疲惫的满足感，还伸了个懒腰，这也挺好，再加上他这个不帅、又有点黑的脸，倒是很不错。
不笑的时候，那张脸绷着又还有点丧，一个人在火星上的孤独感、绝望感，也能演，而且长的更普通，航天员这个角色帅了也不好。”
这还讨论、商量什么...江文无语，不过也指出缺点：“表演太糙了。”
唐言笑道：“不是还有老江你嘛，表演不是什么问题，好好调教调调教，多磨几遍就行了。”
对于还没有成熟的演员来说，导演的能力，决定了演员演技的上限，其次是摄影灯光，在某些时候重要性不亚于演员本身的能力。
一个镜头拍十几遍几十遍，只要不是真的蠢，一点天分没有，导演硬磨也磨出来了。
说哪个演员演技翻车，基本上都是在电视剧翻的，得过且过，差不多就行了，没人给你一个镜头拍一个天。
张毅还没演过戏，话剧演B角，也属于半张白纸。
外形合适，朴实一点，这个年代就需要朴实的。
笑容和开朗有感染力，孤独感也能演出来，剩下的演技粗糙，对电影来说压根就不是问题了。
“你定了就行。”江文也不反驳，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就是来点头的，带嘴巴不用带脑子。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的片子。
“那行，就这么商量好了。”
顺利达成一致，唐言很高兴：“就是得让他挂点肉，这个状态再瘦点可以演后面营养不良的时候，不过前面就不合适了，得长肉。”
商量？
什么时候商量了？
要不是惦记着唐言那两个故事，江文真相好好正经商量一下。
“女主角呢，章紫怡和李彬彬老江你觉得哪个合适？”唐言又问。
“章紫怡吧。”江文直接捡名气最大的来。
“那就听老江的。”唐言从善如流。
听我的？
算了，江文还是不反驳，大局为重。
“那李彬彬就看看愿不愿意演团队里另一个女配角，也是女二号了，另外三个男航天员......”
话还没说完，江文嘴角一抽：“女二号...”
唐言耸耸肩：“怎么了老江，不是女二号吗？”
“是是，女二号。”
江文也不掰扯了，虽然戏份少的可怜，但还确实是女二号。
“那行，这几个角色就按商量着的来，另外地球上那几个角色，航天局领导之类的，老江你客串一个，剩下随便差不多就行了。”
选角就这么搞定了。
........
唐言这边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角色，不过回去等消息的演员们，可就煎熬了。
多重要的角色，希望就会有多大，忐忑也会有多严重。
还有，江文也出现在了《火星救援》剧组的消息，也传到各个演员背后的公司里。
华艺公司，王宗军就第一时间给江文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老江....”
“监制？”
“哦..哦...好好...”
挂掉电话，王宗军对众人摇摇头：“还真是去《火星救援》剧组了，做监制，客串一个角色。”
“监制？”
众人有些傻眼，冯裤子问了一句：“唐言不是监制吗？”
王宗磊也问：“对啊，而且他们俩什么时候走一起了？”
“不知道。”
王宗军有些苦恼，虽然江文是个赔钱货，又禁导了，不过毕竟是他们一伙的。
而且，只要有江文出演的电影，就不缺投资。
现在不知不觉地，和唐言玩一块去了。
这感觉，怎么有点莫名的不舒服了。
之前江文一直在赔钱，可是以后呢？
就像自己的好兄弟，突然变成别人的兄弟了，不一块玩了。
“你们说，这老江会不会跟《寻枪》剧组一样？”
突然冯裤子自问自答说了一句。
“你说他抢了导演的活，可导演是谁还不知道呢。”王宗磊道。
“不管是谁，就没有他吃不住，这万一......”
冯裤子说着，竟然眼前一亮，隐隐有些期待了。
如果江文去《火星救援》剧组捣乱，跟《寻枪》一样，拖了两年才上映。
那就是个好消息了，最起码《天下无贼》就不怕碰上了。
“这．．．．”
王家兄弟对视一眼，还真的有可能啊，江文没戏拍，最喜欢抢别人的工作了。
真闹起来，没人拿得住他。
大好事啊！
王宗军现在巴不得江文一直待在《火星救援》剧组了，他导不了戏，难免手痒，想掺和一手。
不插手，那就不是江文了。
就是，有点蔫坏了。
唐言好歹也是自己人，大家都是朋友。
“咚咚咚。”
突然，陆钏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看到冯裤子也在，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打个招呼。
“王总，冯导，《可可西里》的剧本完成了，我打算开始筹备了。”
说曹操曹操到，三人赶紧止住话题。
冯裤子甚至一看都陆钏，想到他的遭遇，进而联想到江文可能在《火星救援》重复一边，就忍不住想笑。
陆钏见状，笑着问了一句：“冯导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冯裤子摆摆手，连忙止住笑容：“没什么，就是想起高兴的事。”
第226章改革、下海开公司
“冯导有什么高兴的事？”
顺利完成剧本的陆钏，心情也很好。
又碰到喜事，自然想要分享一下。
这...说出来怕不是要动手打人了。
一把年纪可打不过陆钏...冯裤子摆摆手，笑道：“有些喜事只是自己关起门高兴，对别人可能就不算喜事了。”
这一大俗人，还故弄玄虚起来了...
陆钏嘴角一抽，也不再追问，反正他们也就是同事关系，没兴趣关心别人的私事。
说回正事，《可可西里》陆钏开口要一千万投资。
一千万不少了，《天下无贼》成本才3000万，刘德桦+刘落英+葛忧就拿走了1300万。
不过《寻枪》成功了，海外都卖了一百万美元呢。
甭管陆钏只是半个爹，只要能赚钱，那就够了，都是稀缺资源。
王宗军一口答应下来：“就一千万，我去联系环亚，请郭富成或者张雪友来主演！”
八位数已经是中等投资了，必须要大牌明星。
刘德桦在《天下无贼》剧组，梁超伟在拍《2046》，墨镜王一时半刻估计搞不定。
黎明太帅了，演一个生命禁区的巡山队队长不合适。
不过，郭富成也一样，就张雪友长的比较糙。
“就张雪友吧！”
四大天王级别的，只有他最合适了。
见他这么快就拍板定下了，陆钏忙道：“呃...王总，我不想请大牌明星。”
“这是为什么？”
王家兄弟和冯裤子一时间都不明白。
“去可可西里拍戏，太辛苦了，我怕大明星吃不了这个苦。”陆钏解释了一句。
这什么道理，程龙这么大的明星，拍个戏还险些丧命呢。
王宗军摆摆手：“这个不用担心，哪有这么娇贵，又不是女人，手指头破个皮都疼的受不了。”
“章紫怡拍戏指甲盖被打掉了，都照样接着拍，陆钏你太多虑了。”王宗磊也符合一句。
“张雪友不合适。”陆钏还是坚持。
“那古添乐？”
“古添乐也帅，也不合适。”
“哪帅了，都黑成那样了，平平无奇的刚刚好。”
“那也不合适。”
“那你说，找哪个明星来？”
“电影没有大腕，也能拍好。”
“没大明星谁看电影，除了唐言做的那几部，还有哪部没有大腕也大卖的？”
又是唐言......
这话让一直坚持的陆钏直接破防了，满脸青红地脱口而出：
“我不需要大明星，要是把张雪友找来，那不就成了张雪友的《可可西里》？”
“......”
王家兄弟和冯裤子懵了，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激动成这样子呢。
看样子被江文刺激的不轻啊，过去这么久，还耿耿于怀。
都快魔怔了。
王宗磊赶紧好言相说：“不是，张雪友他再大牌，也就是个演员而已，没人会那么说。”
陆钏一时情急之后也反应过来，竟然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脸上更是难看。
不过，也只羞红着脸，梗着脖子硬撑：“《可可西里》这部电影最重要的是真实，请大明星会破坏感觉。”
得了，再劝下去，真怕人会疯掉。
王宗军无奈，只能顺着他：“这样，找什么演员你自己定，一千万投资过几天给你准备。”
搞定了投资，出了丑的陆钏道了个谢，赶紧就遛了，抓紧筹备电影。
这回没有江文来捣乱，可得尽快做出来，别搞得跟上次一样，人家三部电影做完了，一部都没出来。
等他关上门离开，过了七八秒钟走远了，冯裤子突然开口了：
“这么一个保护生态环境的电影，没有大明星，就直接投一千万？”
“没办法啊，晓刚你没看陆钏那样，江文给他留的阴影太大了，再刺激他我怕真出什么好歹。”王宗军也无奈。
“那就这么放心，不怕赔了？”冯裤子随口又问。
一千万成本，《可可西里》这种题材，国内票房+音像版权+电视版权，别说赚钱了，连保本都是奢望。
王宗军的想法还是去哥伦比亚化缘，能拿一百万美元，就不亏了。
“《寻枪》好歹也赚了点钱，我再去和哥伦比亚谈谈，不亏就行了，不求赚钱。”
“也对，那行既然陆钏这么墨迹都要筹备新片了，我就先回去盯着了。”
冯裤子起身，也要告辞了。
什么叫陆钏这么墨迹...王宗军无语，哪有背后说人家坏话的。
“吃完饭再去吧，让宗磊开瓶好酒。”
“下次再喝，这两天胃不好。”
“那可得好好注意身体，要不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
婉拒了王宗军要送自己去医院的好意，冯裤子离开了华艺。
上了车，忍不住骂出一句国骂。
“草！”
陆钏这一千万投资，随随便便就给出去了，还是关于保护藏羚羊的片子。
而当初自己的《一声叹息》差不多的投资，就因为不是喜剧，王宗军百般劝阻，就是不想自己拍，非得要喜剧。
甚至还不愿意投资，没办法又找到韩三坪。
北影厂出了大半之后，王宗军才跟着出了一部分。
《寻枪》是赚了点钱，可陆钏就是半个爹而已。
而自己那时候已经有了三部贺岁片，票房过亿。
这不比《寻枪》赚的多？
到头来，陆钏的待遇都比自己好，明显不卖座的类型，一千万投资这么容易就拿到。
自己还得找韩三坪！
凭什么！
就凭陆钏被刺激了？怕他疯了？
疯了送疯人院养一辈子都不要一千万！
冯裤子特么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拿出手机，用力按着拨了出去。
“国力啊，上次跟你商量那开公司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成，晚上喝酒，到时候再说。”
明年冯裤子和华艺的合约期就满了，这几年里帮王家兄弟赚了一大笔钱，整个华艺的利润都是他贡献的。
片子自己拍的，大卖全都是靠自己，却只能拿小头，冯裤子早就有单干的想法了。
这会王宗军对陆钏那么大方，又让他想起当初对自己的小气，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傍晚，和张国利吃饭，聊了聊开公司的事。
一个做电影，一个做电视剧，完美！
酒足饭饱，冯裤子没有在家休息，晚上直接回了小汤山，继续监督造火车。
江文跑《火星救援》剧组去了，《寻枪》剧组和陆钏的事很有可能在唐言那边重现。
看看陆钏现在什么鬼样子就知道了，唐言虽然有点成绩，但是毕竟年轻，肯定压不住江文。
张一谋、程凯歌，甚至光电都压不住他。
一想到这，冯裤子就充满了干劲，抓紧把《天下无贼》做出来，早《火星救援》一步上映。
虽然自大，但是这种投资一亿五的大制作，冯裤子还是没什么信心能赢过的。
......
正忙活着的唐言，肯定不知道有人期盼着江文霸凌自己，好延缓《火星救援》的上映。
真要是知道的话，得哭笑不得了。
他还是《天下无贼》的监制呢......
第二天唐言也把演员名单也给韩三坪汇报了一下，毕竟是最大投资人。
不出预料，他眉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张毅，从来没演过戏，能撑得起一部制作吗？”
“没演过戏就是一张白纸，反而越容易调教，只要能表现出任务的状态，演技这块有老江呢。”唐言说道。
“一亿五的大制作，找个新人演员，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了。”
韩三坪连连摇头，不过对唐言的信心让他还是没反对，只是苦笑：“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希望他的能力能配得上运气吧。”
唐言笑笑：“韩总您看我什么时候走眼过。”
“你倒还是不谦虚、胆子又大。”韩三坪说着，又掏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正好，《飓风营救》的分成下来了，一共是3700多万，你算一算，签个字过两天给你打过去。”
“嗨，还算什么啊。”
收益唐言早几百年就算过了，也就直接刷刷刷地签了字。
又一大笔钱进账，加上网易股票和投资《亮剑》花剩下的300多万，也有四千万了。
这点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过多多少少能干点事了。
“怎么，3700万都不能让你激动一下？”
一直在观察唐言反应的韩三坪，见他神色几乎没多少变化，都无奈了：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脸有问题。”
“我脸怎么了？”
唐言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脸颊，依然这么帅气。
“肌肉坏死，做不出表情了，连激动都不会了。”
“......”
......
又过了一天，唐言让人通知张毅他们的单位、经纪人，试镜通过了。
也几乎是同时接到的电话，《紫蝴蝶》剧组，又是娄叶讲戏的时候，章紫怡和李彬彬的电话同时响起。
紧绷着神经，等了一上午电话的两人，立马一个激灵，道了个歉，走一遍去接电话了。
娄叶无奈，转头盯着刘晔。
刘晔莫名其妙，也就在这跟他大眼瞪小眼。
很快章紫怡和李彬彬先后回来，只是一个抑制不住的兴奋，另一个神情有些沮丧。
......
“张毅！”
战友文工团，话剧团团长一嗓子把张毅喊过来。
“团长。”
“换身衣服，去北影厂找唐主任报道，你被选中了！”
“我选中了?”
“就是你小子，好好干，这个电影非同寻常，别给团里丢人！”
“那...团长我先走了，袁朗的B角给我留着啊。”
“留个屁，赶紧滚蛋！”
.......
北影厂，张毅和章紫怡、李彬彬都来了。
签合同，不过三人脸上确是不同的表情。
张毅偏黑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咧开的笑脸一点都不带掩饰。
就跟在一次电影节颁奖店里上，有个朋友拿了奖，所有人都在鼓掌，就他一个人举着手机，兴奋地拍来拍去。
章紫怡除了兴奋，更多的是疑惑，时不时地用余光瞥一眼张毅。
投资一亿多的大片，男主角选了一个没演过电影，条件也不好的话剧演员？
李彬彬就有些失落了，女主角没拿到，拿到个女二号。
而且，还是戏份如此之少的女二号，完全没有多少存在感。
不过总比没有好，说出去好歹也是女二号。
“那行，你们各自角色的剧本自己拿回去好好研究，不要外传，过段时间要去航天局接受失重训练。”
唐言收下合同，叮嘱了一番张毅，注意皮肤和身材，过两天会派个专业人士去调养压的身体。
三人应下，也就离开了。
走出去的时候，李彬彬突然笑道：“张毅，祝贺你拿到男一号，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东北餐馆特正宗，去庆祝庆祝？”
请我吃饭？
张毅微微一愣，也赶紧点头，毕竟是美女大明星请客，还是老乡。
“应该我请的，章老师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
李彬彬眼神一凝。
章紫怡微微一笑：“当然有空了，咱们搭档拍戏，也应该提前熟悉一下的。”
......
《火星救援》该准备的准备完了，就差几个小配角了。
有个航天局的新闻发言人，有两场面对记者采访的戏，包括BBC这种外媒。
我国航天员在火星出事，外媒不搞事就怪了。
所以，这个角色，必须要有气势，还是正气，一露脸、一说话，就能压住那些不怀好意的媒体。
唐言一开始想请陈道铭，毕竟《我的1919》里陈道铭扮演的顾维钧，在巴黎和会上慷慨陈词，太经典了。
不过，想来想去，还是去请陈保国老师来帮忙客串。
那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往那一杵就是浩然正气。
剩下的，就该写分镜了。
这种主旋律商业电影，不敢让江文自己来搞。
况且他们俩都是半个导演，唐言还管着所有的制作过程，江文只管拍呢。
独角戏的分镜，相比之下相对简单一点。
不过闭关十天之后，也出关去人民大会堂参加了《英雄》的首映礼。
大会堂，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一个月前16大就在这里举办。
也不奇怪，这里是对外出租的，给钱就可以来。
“欢迎唐主任啊。”
一来，张韦平就满脸笑容地迎上来，老脸都快皱成菊花了。
“恭喜张总。”
握了握手，唐言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好像关系还没这么好吧。
“唐主任觉得首映礼怎么样？”张韦平拉着唐言，满脸自得地问了一句。
“很好，很气派。”唐言点点头。
“那唐主任觉得我这部《英雄》能拿多少票房呢？”
“两三亿吧。”
“两三...呃......”
刚准备装逼的张韦平，突然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唐言：“唐主任说的是两三亿？”
别说他了，旁边的韩三坪、王家兄弟、于冬瓜都懵逼了。
国产电影票房记录才一亿五，破亿的才两部，这唐言一开口就是两三亿。
这破的可是他自己的记录啊。
“不是两三亿，难道是两三千万吗，我要是这么说，张总不得心里骂我。”唐言笑笑。
装逼，装你妹！
张韦平呵呵一笑：“唐主任说笑了。”
这下，也没了兴致。
等了几个月的《英雄》上映，想让唐言和其他人看看，他的张一谋才是最强的导演。
结果唐言开口就是两三亿，他还能说四五亿不成？
没法好好的装逼了。
没意思。
白期待几个月了。
在场的也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张韦平一下子情绪就落下来了，神色有些古怪。
落座之后，于冬瓜看了眼台上的张韦平，还笑道：“唐主任这下，让张韦平都找不到人炫耀了。”
唐言耸耸肩：“我可是实话实说的。”
众人齐齐呵呵一笑，我信了你的鬼！
......
电影首映开始，这部全明星阵容，投资2.5亿的超级大制作，终于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真正的古装大制作，秦军攻城那万箭齐发的场景，让整个现场都能听到一声声惊呼。
不管怎么说，剧情还是什么问题，《英雄》都当得起大制作之名。
上映之后，票房也直接爆了。
20号首日破千万，十天1.3亿，一路打破了《画皮》创下的一系列记录。
整个电影市场为之疯狂，媒体的狂欢，观众也在狂欢。
而在《英雄》十天破1.3亿的同时，也就是12月30号。
环节的一个半月，在大部分人没有关注的地方，光电颁发了一系列新的条例。
其中唐言最关注的一条，允许国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外资合作成立影视公司。
真正的改革开始了，华艺也就是明年收购了西影股份发行公司，等于吃掉了西影集团的发行业务，补全了最薄弱的一环。
当然，明年冯裤子也要单干。
对唐言来说，也等了很久了，当初和韩三坪说的，个人和中影共同出资成立一家新公司，不是说着玩的。
中信和中影的模式，中信出资90%，中影占比10%。
开个制片公司，挂中影的前缀，现在的自己也足够资格了。
得到了资源的支持，也没有让出太多利益。
体制里，不做到高位，其实也不如自己干，制约挺大的。
这两年多，人脉什么的也有了。
这算是下海吧？
......
PS：还有几十分钟就下个月了，还有月票没投的可以投给我。
第227章西游动画电影
改革，还是大改，当然少不了开会。
这两天唐言就一直在参加各种会，虽然改革的内容就是那么几条，允许私企和外资和国企合作开影视公司，以及电影审核如果不是特殊题材，就不用把剧本送审了。
允许外资开电影院，占股不超过49%，在七个试点城市最高可达75%。
合拍片限制放宽，故事不受地域限制，除了主要演员都不受比例限制。
主要就是这么些，但是一条条的细节上百个。
开会倒不是研究这些，毕竟已经定下来了，明年六月正式实施。
就是讨论电影产业发展方向之类的，没有实质性东西。
倒是唐言受到了领导的叮嘱。
“《英雄》票房看样子于鏊破两亿了，小唐啊，《火星救援》我可是有很大的期盼，到时候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徐领导笑呵呵说着。
唐言连连保证：“领导您放心，《火星救援》的票房我不敢说具体多少，但是绝对对得起明年咱们航天事业这个里程碑的时刻。”
“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就跟以往一样就行了，但是也要多一些自信，年轻人不要太保守，也要有锐气，有冲劲！”
徐领导点点头，教诲了一番。
作为媒体出身，前段时间也知道《火星救援》的热度如何。
只是因为《英雄》上映，电影也没其他信息，才被掩盖除了热度。
只要电影拍的有前几部一样的水准，票房就没有压力。
要锐气？要冲劲？
我怕冲起来你接受不了...唐言连连点头：“谢谢领导关心，我一定牢记。”
接受了一番耳提密令之后，徐领导又说起一事来：“对了，你那老领导想让你去今年春晚导演组，你看想不想去？”
老领导找我去春晚节目组？
还有整整一个月，春晚就开始了，什么都确定了，现在也就剩排练了。
去干锤子啊！
而且，以自己现在的资历，在体制里压根不够看的，春晚现在还没到为了挽救收视率，去请冯裤子的地步。
收视率还在巅峰呢，还没开始保守起来，然后收视率大降。
再者说了，让自己过去，王副台长也没说下。
央视是光电下属单位，王副台长之前还是电影局副局长，先找徐领导请示，要是他同意的话，王副台长不就自己把自己喊去了吗。
现在，徐领导还亲自来问自己，一个小小的正科...虽然韩三坪说了过完年提副处，从编导摄制部副主任转正。
这种下属单位的下属单位的副处，一点都不值钱。
不合理。
难道？
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这也太离谱了，王副台长虽然是老领导，但是调走了，之前唐言的单位也是光电旗下。
而且，关二爷那多重的分量，不管在曹营还是汉，自己哪能比。
不过，混体制，难免多想，事出反常就是有问题。
“领导，我就一做电影的，对春晚也不懂，要是去了我怕给主任他添乱，而且您是知道的，我这手头上两部电影，《时空恋旅人》过几天也要开拍了，《火星救援》还在筹备呢。”唐言一脸无奈地诉苦。
不懂怕添乱、特别忙、称呼老领导王台长还是老单位的“主任”，表示敬重不忘本。
徐领导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又摆摆手笑道：“也不要你去干什么，今年你就先去看看，长长见识和经验。”
这么说，又是打酱油了？
这就没问题了，领导吩咐，那就去呗。
转头唐言就往央视赶，来到副台长办公室，敲门进去。
“主任。”
还是老称呼，虽然主任比局长、台长听着不够高级。
不过王副台长倒是很高兴地招呼唐言坐下，让人倒茶。
也直接了当，笑呵呵地说：“小唐啊，徐领导都跟你说了吧，今年我想把你调春晚导演组来，就当是历练历练了。”
“主任您安排就行，我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唐言毫不犹豫地答应。
只要别填茅坑就行！
王副台长颇为赞许地点点头，不过嘴上却有些责怪了：“这话说的，你要是块砖，那我都找不出两块好砖了。”
转而又笑道：“不过我也知道你最近忙，《火星救援》这个片子事关重大，这次你就来看看就行，对春晚多了解了解，以后有机会再参与。”
这是什么意思...唐言大胆猜测：“主任，春晚是要有什么变动吗？”
也不应该啊，离春晚变的越来越强行煽情和正能量，还有好几年呢。
应该是《火炬手》那年，赵本善演完小品都在后台痛哭出来。
戏剧性冲突和矛盾严重不足，没有任何的惊喜，包袱陈旧，要不是他和宋玬玬演的，这小品就垮了。
那还是08年，还有五年呢。
“小唐你啊，就是聪明。”
王副台长摇摇头，有些无奈：“这两年的春晚收视率和观众反响都很好，不过每年都有一大片骂声，去年不得以都毙掉了陈培斯的小品，台里很被动啊。”
啊...这。
唐言明白了，不是观众的问题，是文艺界、媒体，乃至有关单位、部门、人士不满。
陈培斯的《江湖医生》，被说抹黑兽医，撤了。
去年和前年的《卖拐》、《卖车》，大众都喜欢，给全国无数人家，在团圆的时候带来欢声笑语。
哪怕二十年后，在网上的视频网站，依然有很多播放量。
这都是属于那种不会被时间淘汰的经典！
可是有不少人，还是有一定级别的人，批评小品不尊重残疾人。
还有误导诚信教育巴拉巴拉，说把忽悠人的塑造成了英雄，被忽悠的成为了傻瓜，被骗了还得谢谢别人，影响不好。
诸如此类的，一大堆批评的声音，只不过现在不是互联网时代，大众不太知道。
可是，明明春晚现场，那么多领导都笑的很开心。
难不成是假笑？
这无解的，思维理念不同，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
斟酌了一下，唐言开口了：“主任，要不然也和电影一样，做做营销？”
“营销？”
王副台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哪跟哪啊。
“就是请一些作家、教授、大学校长、各个党媒...请他们从正面的角度去分析，比如《卖拐》，实际上是反对、揭露奸商，从专业角度分析了心理暗示如何被骗子利用，给观众惊醒，同时表达提高国民的科学文化素质、增强科学意识的重要性.....”唐言分析了一波。
“你的意思是，大肆宣传正面的积极意义，去盖住那些批评的声音？”
王副台长一听就明白了，可是摇摇头：“要是这么宣传的话，春晚就变味了。”
得了，又不能大肆宣传，搞得跟做商业一样，又盖不住那些批评的声音。
前两年有很多人、媒体为小品说好话，但是不够，需要大规模地宣传开，让更多人看到正面意义。
最起码盖住体制里批评的声音，才无法造成多大影响。
不搞的话，就近乎无解。
没辙，只能扛着批评声，看什么时候扛不住了。
那唐言就知道找自己来干嘛了，先蹭两年经验，然后搞不好要自己出节目。
那种又有娱乐效果，又不能让人挑出毛病的。
沃日！
这不是难为人嘛！
哪可能谁的口味都能兼顾，人民币都有人不喜欢的呢！
差不多等于要他拍一部能让观众笑个不停还一点都不尬，又能让主流电影行业大部分人交口称赞的，具备艺术性的喜剧电影。
甚至更难，小品就十分钟，十分钟内想让观众一直笑，就必须要有矛盾激烈的冲突，要不然十分钟压根不够讲故事的。
一有矛盾和冲突，就容易挑刺。
特么，什么离谱的事都能落自己头上。
只能年年来一回下次一定了！
唐言也是心力交瘁，这些领导都把下属当机器人看的。
又聊了一会，王副台长领着唐言七拐八拐下楼，来到不知道哪个部分的一间会议室里。
“颜妮年龄、形象不合适，必须要换......”
主位上的总导演张越正开会呢，话说到一半，看到他们进来，赶紧停下来，满脸笑容地迎过来。
“王台长。”
“王台长。”
其他分类导演，还有美术设计师等人，也连忙站起来。
“都坐都坐，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唐言，《画皮》、《飓风营救》这些电影你们应该都听过吧，就是他监制、编剧的，这次来看看，学习学习。”
“唐主任你好。”
张越一脸热情地握着唐言的手，还用力幌了两下，满是笑容：
“久仰唐主任的大名了，你那几部电影我可是都看了很多遍，真是精彩啊，欢迎来我们春晚导演组指导工作。”
“张导言重了，前年的你执导的春晚我可是一分钟不落看完了，弄的我可是连饭都忘了吃啊。”
“唐主任这话说的，改天我请你吃饭，就当赔罪了，快坐快坐。”
“张导客气了。”
唐言呵呵一笑，这个总导演是新影集团董事长，也就是新闻纪录片制片厂。
还真有意思。
王台长见状，留下两句话，就离开了。
那位张导，脸色平淡了几份，微笑着冲唐言点点头，说了两句欢迎的话，然后就继续开会了。
“颜妮的年纪和外形都不合适，小学老师要年轻一点，才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颜妮？小老师？
唐言回忆了一下，这不就是今年那个小品《我和爸爸换角色》吗。
就是郭东林的儿子小丁当考试倒数，老师来家访，布置一个作业让他们父子互换身份。
然后父亲体量儿子的不容易，儿子也体量父亲，一片和谐。
这个导演把颜妮老师的角色撤掉了，换成了另一个只演过三部戏，还有两部是小配角的女演员金钰亭。
就是《神医喜来乐》里的赛西施，然后传出他们俩的绯闻。
他07年、10年又干了两回总导演，不过因为大量插入广告被撤掉了。
不过，换角这种小事，跟自己无关，没换掉高媛媛就行，她今年得和周汛同台献唱。
他们开他们的会，唐言就打酱油，特意找了会议桌外围那一圈，打算坐一会下班走人。
看了一下，会议室里人还不少，编剧何青魁，《昨天今天明天》、《卖拐》三部曲、《乡村爱情故事12》、《刘老根系列》、塑造出辽北第一狠人范德彪的《马大帅》，都是他的作品。
还有康弘雷，今年《激情燃烧的岁月》电视剧大火，春晚也有个同名短剧，他当导演。
瞄了一圈，挺多人也就那么几个认识的。
旁边有个戴眼镜的大腮帮子，有点眼熟。
察觉到唐言的目光，大腮帮子连忙小声自我介绍：“唐主任你好，我叫田小鹏，参与动画制作的，开了个数码动画工作室。”
我去...唐言想起来了，这大腮帮子不就是《西游记之大圣归来》的导演嘛。
动画导演，这么多年了，又变年轻了，才二十多岁，一时间真没认出来。
“田导你好。”唐言笑笑：“能为春晚做动画，水平想必不一般啊。”
“唐主任夸奖了，就是参与了97年动画版《西游记》，独立负责了四集的内容而已。”
田小鹏推了推眼镜，满脸的自豪和笑容，大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很是喜感。
“《西游记》动画？这可是一代人的童年啊，现在还经常重播呢。”唐言故作惊奇，跟他闲聊了起来。
而主位上，张越瞥了一眼唐言，见他竟然在和别人聊天，心里松了口气。
好端端的，王台长突然派个人过来，还是电影行业名声大噪的唐言。
关键还是王台长老部下，由不得他不瞎想。
这下，倒是放心了，干净利索地力排众议，把《我和爸爸换角色》女主角颜妮给换掉，哪怕她是空政艺术中心的人。
这边开着会，唐言和田小鹏侃大山，问了很多动画方面的事，以及《西游记》动画片的创作。
想了想，既然这么巧就碰到了，这趟也不能白来，于是笑笑道：
“田导，不知道有没有想法，做一部关于《西游记》的动画电影，搬上大银幕啊？”
第228章干就完了！
“唐主任也对《西游记》感兴趣吗？”
听唐言突然从动画行业，聊到了《西游记》的动画电影，田小鹏非但没有意外，反而有些兴奋。
“当然。”
唐言耸耸肩：“有谁会对《西游记》不感兴趣呢，好莱坞有超级英雄，咱们国内，大圣就是超级英雄，既然有了电视剧和动画片，电影暂时没那个条件，不过动画电影倒是可以一试的。”
“其实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做一部关于西游记的三维动画电影，做成一个系列！”
田小鹏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隐隐有些兴奋。
97年参与《西游记》动画的时候，他就有过这个想法了。
只是横在面前的现实注定不可能了，只能偶尔想想。
说给公司同事听，给上司听，都当是笑话。
自己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偶尔给手下年轻的员工讲一讲，他们倒是会激动。
难得还有外人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田小鹏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心里这几年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包括构思方面。
“我觉得原著里面有些点是不能够被理解的，有些价值观也是跟现代人有冲突，所以我才想讲述一个不一样的《西游记》，它更加符合现代人的价值观和欣赏习惯.....”
和原著不一样的《西游记》？
不过改编编的好就行了，没有要求一定要和原版一样。
唐言笑问：“田导打算怎么改，孙悟空在蟠桃园把七仙女定住之后，全都带回花果山做压寨夫人？还是唐僧留在女儿国娶亲了？”
这就符合现代人的观念了，当初光看猴了。
我不是，我没有！
这话倒是把田小鹏吓一大跳，这么颠覆名著，那是要被全民声讨的的。
他连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师徒四个就好像被程序设定好了一样，就该去西天取经，孙悟空堂堂齐天大圣，猪八戒也是天蓬元帅，位高权重，性格怎么会如此简单。
这中间我想应该有一个互相陌生、彼此隔膜、相互逃避、甚至一朝为敌的时候，经历这一切，直到唐僧的第十世，各自才心坚意诚地愿意保护唐僧去西天取经。”
“这样啊，我还以为田导想如何颠覆呢。”
唐言笑笑：“要是改的太过了，玷污名著，那可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
向全国人民谢罪...田小鹏擦了擦冷汗。
说的跟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大罪一样，这位唐主任还真能开玩笑。
...接着唐言又和他聊了聊相关的制作、技术方面的问题。
偌大一个会议室，大长桌里外坐了两圈，那边开会，丝毫没有影响唐言和田小鹏聊天。
不过，时间也很快过去，会也开完了。
然后就是吃饭，完了唐言还把田小鹏给留下了。
“田导，如果你来做一部《西游记》的动画电影，能做到什么水平？”
唐言就直接了当了，97年他就有这个想法，未来还付诸行动，并且做到了，确实是有能力，有毅力。
有能力的就不怕年轻，绝大部分导演可能最具想象力，最能表达自己才华的片子都是处女作。
毕竟第一部片子，恨不得把所有想法都加在里面。
跟系列片一样，大部分片子都是第一部口碑最好。
因为同一个题材，能拍的就是那么多，套路也就是那些，有第一部珠玉在前，后面就没什么新鲜的了。
一个大纲、套路拍三四部电影很正常，《007》都拍了不知道多少。
唐言这话，田小鹏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充满雄心壮志地说道：
“我要做一部世界一流的动画电影！”
“那就做吧。”唐言笑道。
“做...做什么？”田小鹏有些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做西游动画电影了，要不然还能做什么，我给你投资。”唐言道。
投资？
田小鹏眼前一亮，有些激动，工作室正缺资金呢，还有这好事？
可是冷静下来，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唐主任，世界一流的动画电影，我现在还做不出来。”
你做得出来就有鬼了...唐言摇摇头：“那世界二流的水平，也可以。”
“...二流也做不出。”
“.......”田小鹏不吭声了。
唐言笑了：“田导不是制作了四集《西游记》的动画片吗？”
《西游记》的动画片放在全世界范围内，水平并不算高。
不过这是电视剧，一千多分钟，制作程度不可能和100分钟的电影一样。
一千多分钟的长片，能做到这个水平，拿那6000万，那三千多名员工，以及七年的时间，去做一部100分钟的动画片，能勉强接近世界二流的水平。
动画电影，在认真做、理念没问题的情况下，时间和钱，远远比技术重要，而且重要的多。
可田小鹏却讪讪一笑：“唐主任，《西游记》我确实参与了，主要负责监制其中的四集，可那是一家动画设计的外企，我现在自己开工作室，人都不够，还差得远。”
差得远，有多远...唐言问了一句：“你们工作室有哪些作品？”
“主要是接一些广告、游戏的业务，还有那种关于教育、亲情、主旋律的动画短片，这种都有补贴，接的多点。”
田小鹏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牛皮吹大了。
“靠补贴？”
多么熟悉的词啊，确实各种电视台、公交车车载电视、户外广告屏上播的那种一看就是国家搞的短片，动画公司都老赚钱了。
过两年，一些城市动画片只要播出就有补贴。
最出名的就是《雷峰的故事》，制作方拿到了2100万的投资。
这动画，就离谱，就算是专门做影视吐槽类的自媒体，都看不下去两集，动画专业学生的毕业作品都比这强。
完全是骗钱的东西，还特么竟然在央视播出了！
放眼全世界都是奇葩，看看主创名单吧：
出品人庞宝春，动漫主创庞舒妍，总策划庞宝春、庞春云、庞宝秋，总制片庞宝春，技术总监庞博，编剧庞宝春、庞春云，导演庞博，总顾问庞庆文，顾问庞国节.......
这是三姑六婆都拉来了，整个家族都出动了了，庞氏骗局啊这。
光看这个名单，就够震撼人心了。
未来几年，国内的动画行业，骗补贴的都快占到了半壁江山，也难怪越来越拉垮了。
明明是国家大力扶持动画产业，结果被钻了空子。
不过，田小鹏靠补贴赚钱，肯定不是那种偏钱的水平，要不然不可能参与春晚的动画制作。
那是全国人民和领导都会看的，没有谁那么大胆子把业务交给水平不过关的公司，除非嫌命长了。
“一个亿，跟上好莱坞二流水平，能做到吗？”唐言直接了当地说了。
“一个亿？”
田小鹏愣住了，都这份上了，还真要投资？
而且一出手就是一个亿？
这么一笔天文数字，让他激动的都想要跳起来了。
不过，这么多钱，拿在手里都烫手，心里也承受不了，把握不住啊。
“唐主任，好莱坞二流水平，也做不出啊。”田小鹏苦笑道。
“动画电影就是费钱、费时、废人，最大的差距不在技术层面，难道一个亿还不够吗？”
唐言说着，回顾起了国产动画的历史，一脸严肃：“40-60年代的时候，国产动画就达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铁扇公主》和《大闹天宫》让日笨的漫画之神手冢治虫，还有大师宫崎骏惊为天人，我们的动画流派，在全世界有了一席之地。
几十年过去了，国产动画已经跌倒了世界三流的水平，难道田导作为一个动画人，连追逐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当然不是！”说起这个，田小鹏当即否认，可是难处太大了，他解释道：
“唐主任，世界二流的水平，技术方面倒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没人啊，就是给我一个亿，添设备倒是简单，可人去哪找呢，人才都在国企和外企，有一个项目，做完没事了，挖都不好挖啊，除非全部外包出去，那又难以监管。”
唐言摆摆手：“美术方面，全国所有制片厂的美术师，我都可以帮你调过来，各大美术院校的大牛，找来帮忙都不成问题，涉及到数字特效方面，华龙数字可以做。”
这...全国一大半美术专家都在国企，要是真能请来的话。
“唐主任没开玩笑？”田小鹏试探了一句。
“田导干不干吧。”唐言道。
“干！”
田小鹏兴奋地点头，有钱有人，干嘛不干。
“这就对了，干就完了！”
唐言笑笑：“不过，我得先看到脚本，人物、场景、背景的设计，这片子才能做。”
动画电影，大概的步骤是：策划、剧本、人物设计、场景设计、构图设计、背景设计、分镜、建模、原画制作、动画合成、特效渲染......
等等这些，差不多就是设计、制作、特效渲染三个大步骤。
等设计出来，唐言满意了才能投资。
要不然哪那么容易给钱，钱又不是大风刮来了。
说好的一个亿呢...田小鹏咬了咬牙，也一口应下：“我做！”
“那我就等田导的设计了。”唐言笑笑。
要不是现在这段时间没空，都帮他把剧本写出来而来。
不过既然是从97年就有了想法，想必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而且也不急，动画电影向来是费时费力的，《大圣归来》、《白蛇缘起》、《哪吒》这些最低都做了四年。
当然，是钱不够！
原版《大圣归来》花6000万，孵化四年，制作四年，耗时八年，就是没钱闹的。
所以制作上还是有些粗糙，去拉片的话能发现到处都是细节问题。
有时候人物说话口型都对不上台词，小白龙出水的时候带出的水花，就是简单的一大片，天上掉个东西下来，运动轨迹不符合力学规则。
类似的细节到处都是，说句制作层面的，放在好莱坞大概是三流水准。
当然，一流的是迪士尼和皮克斯的大作，二流是其他公司制作精良的动画大片。
必须要正视客观存在的差距，2015年的好莱坞三流水平，放眼世界也很不错了。
再加这十来年国漫越来越烂，衬托出更高的水平。
什么事都怕对比，资本家在比谁下限低、偶像在比烂。
十来年后，吴一凡那波偶像被嘲，然后业务能力更差的鲲鲲出来了，再然后又一位小割割冒头，鲲鲲都能当导师了。
每当有一个更烂的，之前那个相对好一点的，就没人骂了，甚至还有人夸。
倒不是说《大圣归来》没那么好，只是举个例子。
毕竟也是国内顶尖水平，荒废了十多年，起步有这个水平，已经很厉害了。
关键是剧情很可以，毕竟观众主要看的是内容。
内容好，可以忽略很多瑕疵。
不像《姜子牙》内容都有问题，什么封神是个阴谋，元始天尊是反派，多老的网文洪荒流套路了。
小孩子又不看网文，看的明白就怪了，而且剧情也没讲好。
内容不好，那就到处都是问题。
现在唐言要求做到好莱坞的二流水平，其实是因为现在的差距，相比十多年后，稍微要小点。
技术没有发展那么快，差的相对小一点。
这个时代的好莱坞三流水准，就更粗糙了，而且唐言可是拿一个亿出来。
动画电影，有钱有人有时间比什么都重要，现在的技术水平也够了。
又聊了一会，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唐言先离开了。
田小鹏也满心兴奋地往工作室赶去，向员工们宣布了拿到一笔大投资的好消息。
员工们一片兴奋，年终奖有着落了。
有人就迫不及待地问了：
“老田，投资啥时候到账啊？啥时候开工？”
...这一问，田小鹏有些愣住了。
唐主任说的好像是把脚本、人物、场景、背景的设计做好，才投资。
可做这些也要钱的啊，而且一般接项目，有个剧本、脚本、策划就够了，打钱来才能开始筹备。
要是等这些设计完了才打钱，那岂不是他们工作室花钱做前期的设计了。
之前光顾着兴奋，忘了这茬了！
不过，看着大家期盼的目光，田小鹏还是硬着头皮笑道：“快了快了，第一笔资金很快就等到账，不过得等先把春晚的动画做完。”
散会之后，拿出手机想给唐主任打过去，提醒他钱的事。
可是想想还是放下了，这刚分开就去催钱，好像有点不对？
......
唐言已经回了北影厂，张毅和章紫怡他们几个演员在等着了，把他们带去航天局，去接受失重训练，以及体能在内的各种身体调养。
“加油，好好干，航天员的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勉励了一番，在他们兴奋+新奇的目光中，唐言又离开了，希望别叫苦。
应该不会，还没那么脆弱。
第229章记录就是用来破的
2003，新的一年到了。
入世、换届、互联网刚过低潮期，也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份。
《英雄》总票房已经破1.5亿。
火的一塌糊涂了，带动了太多没有观影习惯的观众。
一到傍晚就排队，京城和魔都的最低票价已经到了三十，粤东和江浙最低25块。
这只是一般地段白天的价格，换了市内繁华一点，新建的高档电影院，到了晚上得翻倍。
甚至，唐言和高媛媛出来逛街，走到电影院附近，都有人鬼鬼祟祟地凑过来。
“票子要不？《英雄》晚上黄金场。”
离电影院还四五十米呢，唐言无语，不理他。
或许是看到两个年轻人小情侣出来，肯定会看电影，那人还坚持推销：
“哥们，今天已经没票了，午夜场都卖完了。”
“多少？”
“80。”那人比划了一个数字。
“哦，我们看过了。”
冲他笑笑，唐言挽着高媛媛径直走开，留下有些懵逼的黄牛。
......
“不买还问价，人家肯定在背后骂你呢。”高媛媛忍不住笑了。
“他要拦着我的，怪我咯。”唐言耸耸肩。
路过首都电影院，算是明白为什么黄牛跑那么远去了。
售票处排起了长龙，警察在维持秩序呢。
各大城市都在抓黄牛，现在的火爆有一部分还是黄牛的功劳。
京城普遍四五十的票价，团体票二十，黄牛对外卖八十。
正常的票，最贵的是新东安电影院的黄金场，破百了。
这么贵也有黄牛做，对外卖160。
这两节元旦假期，地段好的电影院，傍晚黄金场的票几乎都光了。
票越少，观众就更得排队，得抢了，不疯狂才怪。
“都已经破掉《画皮》的记录了。”
高媛媛有些可惜地说着，才两个月，就被《英雄》给超过了。
“破就破了呗，要没破才是坏事了，市场不就是一潭死水，下次破回来就行了。”
唐言倒是无所谓，反而是好事，这年头能把观众拉进电影院就行。
给田小鹏许了一张空白支票，也是看在《西游记》动画电影的份上。
动画电影从99年的《宝莲灯》开始，一下就断掉了，西游题材的名气摆在这，说不定也能扩展一下新的观众，让青少年观众把大人拉进电影院。
而且，《西游记》86年播出了，基本上全年龄段的观众都看过，而且是记忆深刻。
六老师虽然有很多非议，但是有一句话放在目前还是很对的。
一千个人眼里，只有一个美猴王！
甚至说，一亿个人眼里，只有一个美猴王都没毛病。
潜在的观众太多了，可挖掘的观众也多。
当然，这张支票能不能兑现，还得看田小鹏前期的设计和准备，能不能让唐言满意。
......
逛了一会，开车来到了故宫的东边，唐言他们也开始忙活正事
“走吧，开始看房子，今天看看三海附近。”
《飓风营救》的分成下来，近三千万呢。
虽然没什么要花钱的，跑车这种送他都懒得要，开着不舒服，司机开的话，他都没地方坐。
而且经常要去央视、光电、文联这些单位。
开个豪车不合适，帕萨特就挺好的。
不过房子倒是不用开出去，现在还租在邮电大学的教职工宿舍呢，得买个房子
市中心，四合院住着挺舒服，附近都没有高楼大厦。
换了魔都还能住大平层，好歹有黄浦江的江景。
京城就不行了，到处是钢铁森林。
除了四合院就剩别墅，考虑到经常去的一些单位都是市中心，二环里的四合院适合点。
现在可以买卖的四合院挺多，三海，也就是南海、中海、北海这一块有很多，就先看看。
下车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和这些四合院的外貌，高媛媛倒是有些意动。
“左边是故宫，右边又是最高捡，也挺好的，还安全。”
第一个考虑的还是治安...这让唐言想起后来网上爆出默多克、小马、周汛这些商界、娱乐界名人的四合院，有人就担心那院墙那么矮，怎么防贼。
倒是有人家里真进贼了，那位青华才子李建就碰到过，可是他经常晚上创作歌曲，凌晨才睡觉，那个贼连着守了几夜，都等不到他睡觉，熬不住换目标了。
应该是去年的事，现在就没那么容易进贼，去年出了一个飞贼，连续作案闹的人心惶惶，为了抓他，出动800人，监控、蹲守三百多座四合院，最终当街喂了花生米。
也把其他小偷给镇住了，二环里小偷都少多了。
唐言笑道：“整个二环治安都好，这么多单位在呢，要安全还不如住工安部边上。”
“工安部也就在南边不远，过长安街就到了。”
高媛媛撅着嘴道：“最高法也在呢，安全点总是好的。”
转了一圈，又来到南海边上，经过中海、北海。
“这里也可以，左边是北海，右边是景山公园，环境好，还有一个派出所和两个警务站。”
“铜锣鼓巷怎么样，中戏就在这呢。”
“什刹海三面环水，西边还有公园。”
高媛媛一路脚步轻快地逛着，觉得哪哪都行，哪哪都好。
唐言笑着指了指前方：“我倒是觉得恭王府挺好，就是太大了点，有隔壁北师大西成校区两个这么大，搞起家务来，能累死个人。”
“那又不卖的。”高媛媛翻了个白眼。
“说的好像我买的起一样。”
六万多平方，还真买不起。
古代有权势的人就是不一样，难怪很多有钱人都想回到古代制度。
不止是合法多娶几个老婆。
住的房子六万平，比很多小区都大。
真特么腐败。
看了这个亲王府，再看其他的四合院，也就那样了。
三海附近都差不多，看了看，跟大爷大妈问问情况。
还好，没碰到正黄旗大妈打脸。
具体的让专门做四合院的中介去找，买房子这种小事不用自己操办，兜了一圈也打算回去了。
“我要去练歌，你先回去吧。”高媛媛挥挥手。
“差不多得了，反正要不了人命。”唐言笑着调侃了一句。
“哎呀，已经好多了，春晚马上就要录了嘛。”
高媛媛没好气地说着，虽然自己的水平一般，可又没有别的才艺可表演的。
只能唱歌，还好是合唱，而且不是真唱，要不然都不敢上台了。
“行了，适度一点，别把嗓子练坏。”
送她去录音棚，唐言转头才回去，然后又来了一趟钓鱼台国宾馆。
《英雄》的庆功宴，破华语电影记录。
规模搞的很大，来的人也多，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
人家每次都来捧场，唐言当然也要来一趟了。
“恭喜张导、杰哥。”
首先表示祝贺，唐言一脸真诚地笑道：“恭喜张总，怎么样，首映礼上我说能拿两三亿票房，说中了吧。”
呃...
高兴了近半个月的张韦平，心里的激动和兴奋，顿时冷却了一分。
他还没开口，旁边的于冬瓜就附和了一句：“唐主任看的真准啊，《英雄》稳稳地破两亿，就是三亿也未尝没有可能啊!”
众人也感慨不已，之前首映式上唐言说两三亿，都还以为是场面话呢。
破亿的电影都没其他人了，两三亿属实离谱。
现在不管是不是场面话，都被唐言给说中了。
这听在张韦平耳朵里，更是不舒服了。
明明是《英雄》大卖，搞得好像是唐言预言灵验了一样。
而且，等这一天等了大半年，终于破掉了唐言的记录，报了《幸福时光》的一箭之仇。
可唐言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记录被破的不爽，也没有一点羡慕、嫉妒。
本想好好炫耀一番的张韦平大感无趣，都没对象。
就跟山本奇袭八路军总部，结果观摩团却被李云龙给一锅端了一样。
该配合张韦平演出的唐言，却视而不见。
没了观众，自然没意思了。
不过，毕竟是新记录，而且能破两亿大关，现场还是不缺恭维
唐言就来打个酱油，认识的人闲聊两句。
“冯导，《天下无贼》快开机了吧？”
冯裤子眼神一滞，笑呵呵地点头：“快了快了。”
唐言笑笑：“那就先预祝冯导票房大卖了。”
碰了一杯，冯裤子心里越发郁闷了。
本来目标只有一个《画皮》，结果转头《英雄》眼看着就破两亿了。
大目标1.5亿已经不够看了。
而且《天下无贼》筹备进展缓慢，年前肯定是开不了机，年后再过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开机。
第一次捧京味喜剧之外的题材，苦难程度远超想象，不是靠几句台词就能撑起电影的。
磨磨唧唧的，都快成陆钏了，他都已经开始筹备制作了。
这叫什么事啊！
唐言也看出来了，冯裤子心情不太好。
快过年了，也不给别人添堵了，这样不好。
和韩三坪聊了聊，《英雄》破记录，马上破两亿，他倒是同样高兴。
“唐言啊，这《英雄》搞不好要冲击三亿了，你就没电压力？”
“有什么压力？”唐言笑道，早几百年前就知道的事了。
“但愿《火星救援》能帮你把记录夺回来吧，这可是三个亿啊。”
韩三坪摇摇头，这都一点反应都没有，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太镇定了。
“《英雄》到了三亿，估计也就2.5亿吧，批评的声音可是不小，后续票房难以稳住。”唐言道。
前期火是火，各种评价也很高。
例如：一部透过一切美丽而眩目的色彩的电影，让我们感受着荡气回肠的豪情气魄，每一次身心的激烈碰撞，都能让我们体会到了这个民族久违了的宽厚仁心。
这是专家的评价，还有这种：经，有摄人心魄的传奇故事；纬，有纵观古今的非凡主题...然后是美、情、义、度、魂......
让人一头雾水，不明觉厉。
不过不好的声音也有很多，剧情重复拖沓，大把观众在骂。
主流电影圈也不全是赞誉，骂的人不少。
想要到三亿，得把故事讲好，还要吸引人。
不过，这又让韩三坪无语了：
“也就2.5亿...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感觉不是两亿五，只是两块五呢。”
韩三坪对唐言的自信已经领教过了，也不纠结这个，而是颇有些期待地问：“怎么样，有把握破掉这个记录吗？”
“记录不就是用来破的。”唐言耸耸肩，笑道。
“我就爱听你这话！”韩三坪也笑了，充满了期待。
......
庆功宴之后，电影市场还是《英雄》的天下，朝着两亿票房进发。
媒体高呼，大片时代来了。
确实是来了，古装大片马上要烂大街了。
唐言还是照例主要在做《火星救援》的分镜，开会那些能不去就不去。
《时空恋旅人》10号也开机了，比预期的晚了十天，不过也不迟。
唐言就没去了，分镜都看了，宁昊现在也不用整天盯着，过段时间去瞄一眼就行。
年关将近，31号春晚开始，唐言也去了现场。
不过这年春晚实实在在是搞砸了，语言类节目太少，四个小品包括赵本善的《心病》，比往年都差远了。
就是那个主治医生赵大宝，下面请听第一个话题，母猪的产后护理……
歌曲、舞蹈、短剧太多了。
唱歌的人都没毛病，就是选错歌了，屠洪刚老师还不如来一首《精忠报国》。
现在岳飞还没被砖家、公知开除出民族英雄的行列呢，过几年被开除，这歌想上都难。
高媛媛和周汛的合唱也中规中矩，反正提前录好的，台上就是在表演。
真唱的话，问题就大了，王霏都跑过调，11年李健、方大同、萧敬腾三人合唱是真唱，结果萧敬腾那段时间一直感冒，成车祸现场了
......
一场算是凑数的春晚结束了，新的一年，又要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唐言飞去甘宿看了看外景的情况，也航天局、华龙数字几头跑，还得做分镜。
萨斯也来了，板蓝根、白醋价格暴涨。
唐言也无能为力，大规模爆发的某个城市都不当回事，说是小事。
原因嘛，和谐。
《时空恋旅人》春节后又复工，好在可以在传到京城来之前完工，而且唐言也让跟组的制片人和制片主任，控制剧组的行动，不允许任何人私自离开。
当然名义上就是赶进度，有人抱怨也不管。
甘宿那边倒是没问题，荒无人烟的地方，接触不到外界，反而安全了。
不过，现实中并没有什么影响，互联网不发达的时代，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这种时候，唐言也减少外出，航天局的张毅他们，延长了一个月的训练的时间，先关在里面。
也就是和江文交流交流，分镜剧本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开年也有各种会，元宵之后，就举办了关于开放港片市场的电影行业内部座谈会。
这事他们争了两年多，也闹的挺大，香江电影人找到港府去了。
商物部和香江的CEPA协议即将敲定，然后他们组成了一支上百人规模的访京团，来京城了。
英黄的杨守成、嘉禾的周文怀、环宇国际的林小明、向桦强夫妇、张柏姿、谢霆峰、程龙、梁佳辉、古添乐、徐客、陈木盛、林朝贤、王京、尔东升.......
影视大亨、大明星、大导演。
总局和文化口安排好酒店，提供食宿。
不过，没有第一时间领导接见，也拍了一支代表队进行对话，商谈内地市场向香江电影打开一事。
没办法，商物部那边的贸易协定落实了，光电这边说了不算，所以现在是在磋商细节。
唐言以艺创中心编导摄制部主任的身份参加，好歹也副处了，看起来级别不低。
中影的杨董和韩总领头，双方一百多人，先礼貌性地问好。
香江的演员、歌手代表，先表达了想要融入内地市场的希望。
容祖尔就情深意切地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早日到内地开演唱会，希望去内地的手续不要这么复杂，我好希望能尽快和内地的歌迷、影迷见面......”
开会，叭叭叭你说我说，说一大堆。
一开始先好，姿态都放的比较低。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看杨董比较好说话，说什么都点头微笑，对于开放港片也是正面态度。
慢慢地，他们的态度，也有些变了。
香江演艺协会主席吴祖星就列举了一大堆：
“我们希望内地的审批能够给港片以国产片的待遇，希望这个进程越快越好。
希望希望香江影片在内地通过审查后，能够由香港公司参与发行，发行对影片来说很重要，也是我们关心的问题。
希望香江的资本能有机会进入内地，共同组建发行公司。
希望尽快推行电影分级制度。”
好家伙，一连四个希望。
这哪里是希望，根本就是提要求嘛。
唐言无语，撑了这么久，估计是号称救世之作的《无间道》香江大卖，重新给了他们信心。
第230章连小学生都不如
《无间道》12月在香江上映，刘德桦和梁超伟同框，一个看似老套的卧底故事，成为了香江电影的救世之作。
不管是庄闻强、麦朝晖的剧本，几位影帝的表演，还是最重要的刘玮强超常发挥的摄影水平。
在各个环节几乎做到了港片的极致，也是港片美学的转折点。
奠定了未来二十年港片的发展方向，开始现代化、都市化、精致化。
说是救世也不错，意义不是几千万票房能比的。
可毕竟只是警匪片，一个小众类型，而且别人也学不来，压根没起到多大作用。
不过，这对香江影坛来说，确实一剂强心剂。
5000多万票房！
一下子感觉又活过来了。
这次会议上，唐言就明显看得出，他们越发自信了，而且没有那么急躁了。
来了京城，还张口就一大堆要求。
唐言神色如常，韩总和杨董同样是一脸微笑。
从开始到现在，微笑脸就没有变过，完美同步。
耐心地等那个演艺协会的会长吴祖星说完，杨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了，依然是百分百标准的微笑脸：
“各位的想法，我都了解，也清楚了，过后都会向领导一一传达，认真考虑。”
接下来，不管他们提什么想法，杨董和韩总都是一脸笑容地应下，保证传达给上面。
众人心中一喜，这就成了？
这么好说话？
有些人不由地转头看向唐言，当初两次会面，这位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跟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言也没有说什么，主要都是些场面话。
然后会谈结束，中午吃饭。
一百号人来，每天吃饭都是一大笔钱啊。
下午汇报给领导，然后第二天继续开会。
“各位，你们的诉求，领导已经知晓，正在商讨当中，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目前还在商议中。”
“现在在进行更细致的讨论。”
“光电和文化口目前正在开会。”
“宣传口有些意见，还要再完善想法。”
连着好几天了，香江电影人们也发现不对劲了，再看杨董、韩总、唐言他们这万年不变的微笑脸，越来越感觉有问题。
被忽悠了！
没一个傻子，只不过不习惯内地的行事方式，这回算是反应过来了。
“杨董，我们的意见，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决定？”
还是那个提一大堆要求的吴祖星，开始坐不住了，语气都带着点质问的意味了。
这回杨董和韩总的微笑脸，终于有了变化。
两人微微皱眉，不过没有开口。
该唐言来了。
清了清嗓子，露出标准微笑脸，看向那个吴祖星：
“吴会长，能重复一遍你的意见吗？”
和唐言打过交道的人，除了程龙之外，全都眉头
连有合作的林朝贤、陈木盛、徐客和杨守成，都意识到不简单。
也就程龙，唐言之前和香江电影人见面，他不在。
察觉到旁边杨守成突然坐直了身体，程龙感觉莫名其妙，有点怪怪的。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谢霆峰、张柏姿他们也不知所以。
吴祖星有些生气，都说了几天的事了。
不过，还是把自己的几点诉求，复述了一遍。
唐言认真地听着，点点头：“然后呢？”
“什么然后？”
“吴会长说的都是你想要如何如何，那你会怎么做呢？”
“什么意思？”
“倒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唐言笑笑：“就是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我以前工作的单位，我们主任家有个孩子小亮，才读小学，我给他补过一个多月的课。
有一次我问他，长大之后想干什么，他说相当科学家，然后我又问他，想要当科学家，应该先做好什么？
小亮说，要好好学习。”
吴祖星有些莫名其妙，其他人也是如此。
学习？学个屁啊！
难不成港片进来内地，还要进行考试？
“唐主任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小学生都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为此去努力、去付出，这么简单的道理，吴会长不会不明白吧？”
唐言这话让杨董和韩总忍不住想笑，规划中心苏主任的那熊孩子，大家都知道是个调皮捣蛋鬼，怎么可能说出好好学习这种话。
不过，对面的香江电影人，除了已经有准备的，全都勃然变色。
这是说他们还不如小学生明白事理。
“唐主任说话未免太过了！”吴祖星脸色涨的通红，可这不是在香江，也只能压住自己的脾气。
“什么过了？”唐言有些诧异，笑笑道：“我只是在讲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有付出才有收获，干活才能拿钱嘛，现在很多家庭，小孩子要零花钱，都要帮父母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呢。”
不讲理的唐言，让他们也无能为力。
吴祖星余光看了眼吴思元和文俊，不过两人却恍若未觉。
又把目光投向徐客，徐客正和徒弟陈木盛说着什么。
再看杨守成，他和程龙在小声交谈。
没办法，又看向身为制片发行协会会长的黄百鸣，他开口解释道：
“杨董，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两地电影业，以后不再分成内地和香江，无论是从拍摄还是在发行上，我们都是国产电影。”
杨董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香江电影当然是国产电影的一部分，这是毋庸置疑的！”
级别最高的杨董看着好说话，他们也就不再理唐言了。
又回到了第一天的时候，充分理解香江电影人的诉求，并且会转达。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唐言偶尔怼一句。
“内地市场缺乏电影，如果港片进来的话，对内地市场的推动，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无间道》这样的电影，内地不能上映，也是观众的损失啊！”
又拿《无间道》说事，好像是你拍的一样。
“《无间道》DVD开售已经一个多月了，同期的销量低于《飓风营救》，《英雄》开售不久，销量目前来看也会超过《无间道》，而且这还是在影院上映，很多观众已经看过的前提下。”唐言就摆事实讲道理了。
《无间道》名气大，但是这个互联网不发达的时代，对于内地观众来说，也就是一部明星云集的警匪片。
得等上两三个月，大家都看了DVD，然后议论一番，传播开来，影响力才会真正上去。
不像《英雄》这种，票房就是最大的名气了，防盗版也做的很好。
张韦平和各个影院签了合同，丢一份拷贝，赔200万！
然后长安一家电影院还真丢了一份拷贝，一位员工过几天跳楼身亡了。
当然，真相不得而知。
不过高清盗版确实就这时候出来的，也是上映半个多月之后了，控制的很好，毕竟丢了拷贝要赔200万，影院负担不起。
《飓风营救》的正版DVD大卖，是因为紧张刺激的动作题材原因，卖的相当好，《画皮》就差点了。
他们也不知道数据的真假，压根就没关注过，转而又道：“华纳集团花170万美元买下《无间道》翻拍权，连好莱坞都认可了，如果在国内上映，票房破亿都不是问题！”
唐言有些好笑地摇摇头：“《飓风营救》的翻拍权卖了1700万美元，照这么算的话，内地票房岂不是要破十亿了，可实际上只有十分之一而已，这么换算的话，《无间道》内地的票房.....”
没说完的话不言而喻了。
“......”
对面沉默了，《无间道》在香江的5000万票房，放在《英雄》这两亿多的票房面前，还差的远呢。
又是浪费大半天的时间，香江电影人们很是失望。
不过，又再一次领略到了唐言的强硬，就差指着鼻子骂连小学生都不如了。
......
唐言也不想跟这耗着了，结束今天的会议，就不打算来了。
“也行，唐言你忙自己的去，反正在商物部签署协定之前，我们不会松口的。”
杨董说着也有些不爽，明明是他们有事相求，可那压根不像是求人，反倒是张口就来一堆要求。
不光要内地电影同等待遇，还想要发行资格，把公司开到内地来。
韩三坪摇摇头：“不过，我估计悬了，《无间道》出现的太合适了，金像奖恐怕不会让步。”
“这可说不准。”
唐言笑笑：“这些人里，明显只有那些固守本土化的人在坚持，杨守成这些影视公司，还有其他导演，就算程龙，其实态度很明朗了，他们才代表了大部分人的利益。
而且，金像奖只是一个信号，我们要的只是他们一个态度，要不然一个个还跟个大老爷一样，对我们的电影行业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韩三坪叹了口气，这何尝不知道呢。
“三尺厚的冰，也不是不能融化，《无间道》只是回光返照罢了，香江的市场，撑不起他们这么庞大的电影行业，《英雄》的两亿多票房，对他们触动也不小，眼红额不行，都盼望着早期能来我们这赚钱呢。”
唐言倒是不担心，《无间道》给的信心，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被打击的支离破碎了，大批原本就苦苦坚持的电影公司关门。
要不是正好就是年底开放市场，续了命，香江电影在萨斯这一波冲击下，比宝岛电影业都强不了多少。
原本没有唐言从中作梗，轻易地就进来。
这回就硬拖，拖两个月，香江影坛来到寒冬，那还能不低头，才真是牛逼。
唐言就不来打酱油了，拖嘛，杨董和韩总他们混体制的，最擅长了。
第二天，来到了三环边上一个有些年头的老小区里，《时空恋旅人》的拍摄现场。
这部戏的内容改动不小，整体结构也变了。
找了徐征他们来演主角的一票邻居，负责喜剧的元素，并且掺和男主角追女主角，以及推动男主角的理念，从力所能及去不断穿越时空去做好事，变成过好现在的每一天。
这一块就占了一定的篇幅，唐言来的时候，剧组正在拍摄，唐言就坐旁边看着。
顶着个大光头的徐征，和穿着打扮都比较普通的邓朝下班偶遇，一起回来。
走到他们那一栋的时候，徐征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苦恼。
“又是炸酱面。”
“什么？”邓朝一下子有些迷糊。
徐征没有回答，又谈起了气：“毫无营养的电视剧。”
“征哥你这都听得到？”邓朝这回反应过来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切黄瓜丝、胡萝卜丝的声音，就像是刻在我灵魂深处！”
徐征说了两句挺玄学的话，送了送衬衫的口子，露出标准的搞笑脸，大步朝家走去。
后面，邓朝也在那唉声叹气，摇摇头，也跟上回家了。
这就是一场男主角邻居徐征平常平反生活写照的戏，千篇一律的炸酱面，同样无数雷同的家长里短电视剧。
两口子日常生活，男主角经常看到这些平凡的生活，再加上父亲对自己教诲，才让他从尽可能地帮其他人、自己动不动就穿越回去，变成用心过好每一天，而不是等着回去补救。
“过!”
一遍拍完，宁昊大喊一声，宣布这场过了。
完了转头有些感慨地看着唐言：“徐征好像特别擅长这种戏份，还有陶荭，他们两口子演天天吵吵闹闹的夫妻，简直绝了。”
那不是，要不然干嘛专门找他们来演...唐言笑笑：“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宁昊也笑了：“这天赋不去演苦情剧都可惜了。”
正过来向唐言问好的徐征，听到这话顿时脸一黑。
不过还是挤出笑脸冲唐言打招呼：“唐主任。”
唐言笑笑：“你可别听他的，要是去演苦情剧，那未来全国十多亿人，就少了一份欢乐了。”
“谢谢唐主任夸奖。”徐征连忙道。
虽然不想演那种喜剧了，不过全国十多亿人来带欢乐，这可是葛忧都做不动的。
哪怕知道不可能，只是场面话，心里也难免高兴。
“那成，你们忙，我去看看素材。”
唐言也不打扰他们，拍摄现场没什么看的，主要是拍好的素材，过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傍晚，才来到剧组酒店。
咚咚咚...敲响了高媛媛的门，她今天没戏，在休息，唐言也是临时要来的。
“谁啊？”
有些疑惑的声音隔着门传来，紧接着是充满了惊喜，门很快被打开。
“唐言！”
第231章金像奖
“江湖上人人皆知，屠龙宝刀，武林至尊，不管谁拥有他，都能号令天下！”
酒店电视机里，一头金毛的徐锦茳，一边抚摸着手上的屠龙刀，一边逼问旁边被锁起来的殷素素，屠龙宝刀的秘密。
没错，《倚天屠龙记》开播。
虽然三个月前就在宝岛首播，不过内地还是第一次播。
这年头金勇剧很多都是现在对面首播，完了隔两个月我们这才播。
倒不是因为要让别人喝头汤，咱们吃剩下的。
我们要排期，对面不用等。
那边80年底的时候，开放了探亲，掀起大陆热。
各个电视台纷纷推出介绍大陆风土人情的节目，比如《大陆寻奇》、《八千里路云和月》等等。
各影视公司也趁这股热潮来大陆拍电视剧，主要是古装剧和民国时代剧。
那个时代，那边还是奉行中华民族主义，以及推崇中华文化，所以古装剧井喷。
然后，95年有个傻吊搞事。
所以96年开始，那边就没什么古装片了。
00年又一个傻吊出来，都不种花了。
古装也是文化，缺乏中华情怀，去掉了自己的文化，写不出好剧本。
当然，也有其他原因，屁大点地方上百家民营电视台，而广告费就那么多，平摊下来每家电视台压根赚不到钱，自然没钱拍古装片了。
以至于，宝岛都没什么古装片了，金勇剧只要拿去，立马抢着放，不用等排期。
更何况张无忌是苏友朋主演，赵敏在宝岛也有一定名气，干爹也是混影视圈的。
宝岛播了三个月，内地才排上开始播。
好在这年头网络不发达，也没关系，不会影响收视率。
这第二集就是金毛狮王和张翠山、殷素素，以及杨逍和纪晓芙的戏。
主角还没登场，丁敏君现在都还没那么坏。
杨逍为了纪晓芙，倚天剑都给丢了。
不过预想中的画面却没有出现，唐言有些失望。
“舌吻呢，难道要等明天第三集？”
“什么舌吻？”高媛媛不解。
“杨逍和纪晓芙啊，我好像看网上有宝岛的网友说过。”唐言道。
“就被发现了啊...”
高媛媛红着脸解释：“好像是伸了，但是那场戏正好是杨逍强吻纪晓芙，被迫的，所以导演没喊停，然后她挣扎了一阵，就顺着往下演了。”
“为老不尊。”
唐言摇摇头，也还好杨逍猥琐，这场戏后来被网友不断声讨。
要是换了个年轻帅哥，十多年后的观众，还能磕CP呢。
拍戏舌吻，还是没有提前说好的情况下，其实很多。
就某个天崖四美男，起码得有十回了，就因为长的好看，观众就说激情、热情、深情...呕
没有人关心女演员愿不愿意。
看脸的时代，男人也一样。
凤姐强吻你会恶心，大蜜蜜的话都迫不及待主动伸舌头了，别像有的人，把人家嘴唇都吸肿了就成。
第二集很快结束了，周芷若还没出场，还早呢，家里准备的戏服都用不上。
“睡觉睡觉。”
唐言掀开被子，钻进温暖的被窝。
......
一大早，唐言早早地起床，继续去看素材。
拍了一个多月，大部分戏份都拍完了，得大致全部过一遍。
还好已经粗剪了一遍，留下的只是有用的素材，还整理好了顺序。
整个故事很简单，主要的地方也就那几个。
男主角获得超能力之后的心态，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其他人。
有小偷，有车祸、火灾，一个平民英雄做好事，邓朝人物的状态还是把握的不错。
感情戏方面，因为整体相对没有那么热烈，平淡却真挚。
相识、相知、相恋，然后因为穿越，双方的时间线不对等，闹出各种笑话，反而让这份感情更坚固，也完成的不错。
徐征、黄博、沙易他们几个的配角，也没得说，不管是各自的戏份，还是参与到男主角的戏份，帮他各种出主意追女主角。
邓朝和张翰宇父子俩的戏，也没毛病。
白天要拍一场重头戏，男女主角结婚那场经典的雨戏。
即便是电影里，也不能马虎，准备了大半天。
原本风和日丽，大好的日子，突然刮起了风，下起了雨。
各个机位分别记录下宾客们喜庆中带着点慌乱的样子，紧接着小雨变成了暴雨，众人乱成一团。
邓朝脱下自己的西装，挡在盛装打扮的高媛媛头上，一路小跑来到屋檐下躲雨。
看着这瓢泼大雨，以及高媛媛被淋湿的裙子，邓朝有些紧张地问：“让你失望了，阳光明媚的婚礼搞砸了，要不下次再补办一场？”
一脸笑靥的高媛媛却连连摇头说：“不用，不需要重来，一生有这一次就够了，不管阳光还是下雨，都很美好。”
镜头给了她一个特写，和这暴雨天气相反的是，笑的如此阳光明媚，整张脸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周围躲雨的宾客，看着这场雨，彼此被淋成了落汤鸡，反而都开心地笑了。
“好，过！”
监视器前宁昊一脸兴奋地大喊。
“这场戏，我有预感，会成为经典！”
“那你预感的没错。”
这场戏就是女主角想要一个阳光明媚的婚礼，好不容易定了一个好天气，却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男主角完全可以，也想过再穿越一回，不选这个日子。
不过女主角那句“一生就这一次就够了，不管阳光还是下雨，都一样美好”足够说明她现在的幸福了，婚礼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有爱的人在。
拍完这场，演员们也卸个妆，准备下一场的拍摄。
高媛媛还仰着小脸，来邀功了：“怎么样，我演的好吧。”
唐言笑笑：“不错，没有枉费我给你上了那么多堂课。”
“那也是我聪明！”高媛媛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再笨点我都没法教了。”
唐言耸耸肩，换来胳膊上被掐了一下。
“就剩最受十天左右的戏了，保持这个水平，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就不在剧组了。”
“你又去哪啊？”
“去冀北，《亮剑》剧组看看，过几天就回来。”
唐言说着，又凑近来小声道：“到时候周芷若也出场了，你也拍完戏了，戏服我都准备好了。”
“嘶！！！”
突然腰间软肉猛地一阵剧痛传来，这下手也太狠了。
“给我等着！”
丢下一句狠话，唐言离开了剧组。
......
要照看三个剧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唐言先花了三四天的时间，把《火星救援》的分镜定稿，和江文聊了聊电影的风格。
分镜剧本丢给江文，又去航天局看了看张毅他们。
很不错，精神很好。
一切流程都还顺利。
《天下无贼》剧组也开机了，开机发布会唐言没去，不过差不多同时，中影为周星池办了一个宴会，他也在准备新片。
张一谋的《十面埋伏》也在筹备，再加上程凯歌的史诗大片，四位大导演全都有新片上映。
真是巧了，不止是电影，整个文化娱乐产业，都在这前后一年发生巨大的变动。
去年千千静听音乐播放器成立了，据说名字是来源于陈慧娴的《千千阙歌》。
也是去年，成立了。
明年乐事网会成立，贾药停傍上了大佬，还不用频繁跑路。
网易即将推出网络游戏《梦幻西游》。
这可以说是华国游戏史上的奇迹，金融系统稳定了20年不蹦，多少人全职打游戏赚钱，当成工作一干就是十年往上，收入都还可以。
这金融系统再稳个十年，很多人估计半辈子都在里面了。
就跟过几年会流行的网游小说一样，游戏成了第二世界，在里面工作。
明年，企鹅也会做游戏了。
当然，这不能算跟风网易，人家扩展业务什么都干，后面又做音乐播放器，过几年QQ音乐三巨头崛起了。
网易现在股票也涨到了27美元左右，唐言买的时候才0.84美元，翻了32倍。
238万股，也值6400万美元了。
搞金融和互联网的真赚钱，躺着就行了。
不过这只是股票的价值而已，卖掉才能变现。
丁三石今年还会登顶全国首富呢，这时候老马、小马、老王都还没资格愉快地装逼。
小目标？不在乎钱？
说出去都脸红。
给老王几个小目标，他能在你身边当舔狗。
文娱行业这两年是转折点，不过也就是起步。
接着来了趟冀北的蔚县，《亮剑》在这已经快拍了三个月。
原计划最多拍五个月，进度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毕竟战争片也没那么容易。
在冀北呆了两天，飞了一趟甘宿，在工地上盯了两天，又飞京城。
跑来跑去，真的很不轻松。
拖着略有些疲惫的身体回来，开门发现屋里没人。
来到卧室，穿着粉色古装长裙的高媛媛正在梳妆台上化妆，最后点了下眉间的一点朱红，浅笑吟吟地转头看向唐言。
电视机里，依然是在放《倚天屠龙记》，周芷若也出场了。
还没有黑化的周芷若，柔柔弱弱的，一句“无忌哥哥”我见犹怜。
高媛媛也和电视剧里面一般无二，缓缓走过来，带着点娇羞与哀愁，仿佛周芷若从电视剧走出来，轻启红唇：
“唐言哥哥。”
“嘶.....”
几天里横跨半个华国的唐言的，立马就不累了，呼吸都有些局促了。
一把揽过高媛媛的纤腰，往船上一倒。
......
电视里周芷若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倒不是破电视声音小，只是被真人版周芷若的的声音给盖住了。
一集电视剧演完，高媛媛刚画好的妆，已经弄的乱七八糟。
新定做的戏服，也成了一次性的，七零八落。
“呼！”
两声长叹，这回两人都累了。
“又把衣服弄烂了。”
高媛媛撑着身体起身，把半解的长裙脱离，整理放在一边，红着脸埋怨道：“我画了半天的妆。”
“破了就破了嘛。”
唐言把高媛媛揽在怀里，安安静静地看着剩下半集电视剧。
六大门派被囚禁万安寺，赵敏心生嫉妒，让张无忌杀了周芷若。
电视剧里赵微和周芷若势同水火，现实中的观众，也在为谁才是女主角，张无忌到底爱谁而争论不休。
即便剧情才演到一半。
“现在网上开始吵起来了，电视台做节目的时候，主持人还老问这些。”高媛媛吐槽了一番电视剧开播以来的议论。
“有争议才正常，两个女主局的剧，要是没争议了，那肯定是没人看的。”唐言摇摇头，感受着怀里柔软温热的娇躯。
高媛媛有些可惜：“可是赵敏才是女主角，张无忌还是赵敏的，原著都是这样的。”
这个没法改，要是张无忌选了周芷若，整个故事就垮了，前后逻辑就不通...唐言笑笑：
“演的好就行了，管那么多呢，我看了下观众的评论和媒体的声音，你这个周芷若挺讨喜的，而且《画皮》里最后输给佩蓉的小唯，周汛演的那么好，不关角色的事。”
“对了，《画皮》金像奖我也提名了影后，你说....”
“啪！”
唐言一巴掌拍在浑圆的臀儿上，打消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别想了，五个提名里，就你最不可能拿奖，有个提名就不错了。”
高媛媛食指在唐言胸口画着圈，有些不服：“如果拿了呢。”
“哪有什么如果，《金鸡》的吴珺如、《英雄》的张曼钰、《见鬼》里的李欣洁还是盲人，更别说周汛也提名了，你顶多比张曼钰机会大点，她戏份太少了。”
《画皮》有香江投资，有香江导演，自动获得金像奖的评选资格。
拿了两个影后提名，一个最佳电影提名、编剧提名、最佳男佩提名，不过是谢霆峰，不是吴樾。
还有最佳美术、最佳摄影、最佳剪辑，提名其实不少。
“万一拿了呢，就不想想啊。”高媛媛撇撇嘴。
“想想当然可以了，不过别失望就行了。”唐言低头在她脸上印了一口。
有没有万一，很快就揭晓了。
过了一个月，金像奖如期举办，丝毫不管萨斯已经大规模爆发。
他们停不起，这两个月香江电影行业，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寒冬了，所有即将谈好的项目，全部终止，金像奖好歹也能拉来一波关注。
第232章香江电影要死了
“唐主任，《火星救援》准备的怎么样了，都有闲情去香江，估计今年就能上映了吧”
前往香江的飞机上，于冬瓜笑呵呵地问唐言。
他们同路，都要去参加金像奖。
只不过，唐言本来不想去的，毕竟萨斯还没过去。
是吴思元打了几天的电话，言语里还各种暗示希望能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结合萨斯的爆发，香江娱乐行业遭受重大打击，连金像奖都盯着疫情照常举行了，估计是快扛不住了。
做好防护工作，唐言也就来了一趟。
萨斯不像十多年后传播性那么强，传染率不高，大部分地方都还照常运转，没有停工。
确定了取消红毯环节，以萨斯的传播能力，全程做好防护准备，也不会有事。
吴樾和楊雪也没带来，就高媛媛他们三个主角来了。
关键是，领导都透露了，商物部和香江的协议过两个月就要签了。
要在这之前把事情搞定，让香江电影人低个头。
虽然只是暂时低头，不过只要开了口，长久以来的优越感也会有了崩塌的迹象。
这是整个香江娱乐圈的优越感，可能大部分人并不是看不起内地影视圈，只是一种潜意识。
固定的认知，有时候更难打破。
比如公知们宣扬的一系列外国这好那好，这年头是很有市场的。
西方人很文明，华国人素质低，出国了净在外国丢脸。
日笨街道一尘不染，一双白鞋子穿一个星期，依然那么白，皮鞋一个星期不用擦。
这种类似的言论，大部分人都深信不疑。
直到十多年后，越来越多人出国，发声的渠道越来越多，大众会发现，欧洲国家没有想象中的繁华、发达，反而一片破败，哪怕是大城市也各种脏乱差。
去米国街头呆一天，就会观察到，闯红灯的根本看不到华国人，也几乎没有黄种人，全都是白人和黑人。
西方是的秩序和纪律观念不强，毕竟连正府推行统一身份证都要游行反对的国家，会遵守红绿灯这种事？
那边追求的是自由，自由说的最通俗，就是想干嘛就干嘛，只为了自己，不顾他们和集体的利益。
当然，也因为华国人出了国，绝大部分都是很小心、谨慎的，都怕惹事，循规蹈矩。
日笨东经，去新宿、涉谷看看，街上成堆的垃圾，散落到处的烟头、塑料包装袋、瓶子。
这是东经最繁华的几个区之一。
当然，日笨的居民区很干净，这是事实，也是全世界最干净的国家之一。
脏的有，干净的更多，但是公知们夸的太过了，还有没去过日笨的人信誓旦旦，说穿白袜子走路都不脏。
那么干净怎么不趴地上舔两口
国外任何事情都吹上天了，这就导致，十多年后，你要说日笨也有脏不拉几的地方，有那种臭水沟一样的河，哪怕有图片，大众都不信。
说欧洲很多大城市，环境跟国内县城一样，大众也不信。
同一种论调听的久了，形成固有自然就不愿意相信相反的声音。
国内影视行业，也是类似的情况，香江电影确实辉煌过，内地同行看待他们，大部分都是带着点仰视的。
他们来了内地，也是高高在上，一种固有的认知。
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要等国内影视行业发展起来，自己比别人强了才行。
唐言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意识到，内地没有把你们当人上人，有事你还得求我，靠我吃饭，别吃着饭骂娘！
尤其是从上层做起，那些影视公司、导演、大明星们。
......
“《火星救援》今年能不能上映还不一定，看情况吧。”唐言说道。
“以唐主任的效率，今年我看是肯定能上映，让观众大饱眼福了。”
于冬瓜继续说着漂亮话，接着又不着痕迹地笑道：“听说《时空恋旅人》已经杀青了，也该准备新片了吧。”
唐言摇摇头：“哪有那么快，现在也忙的要死啊。”
“确实，唐主任同时做两部电影，也是辛苦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千万不要客气。”于冬瓜道。
“一定一定，有机会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于总”
“什么麻不麻烦的，唐主任言重了，有事尽管开口。”
于冬瓜忙道，尝过《画皮》的甜头，再发行其他的电影，简直是天壤之别。
贺岁档他们发行了一个《我的美丽乡愁》，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同一个导演的。
本想着《我的兄弟姐妹》大卖了两千万，伯纳刚发行了1.5亿票房的《画皮》，这回在影院那边也能有些优待。
结果一点用没有，别说《英雄》了，场次还不到古添乐主演的《百年好合》一半。
求爷爷告奶奶，酒桌上都快喝出血了，也没谈下来一点场次。
跟《画皮》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于冬瓜太怀念那个不用喝酒，影院还求自己的时候了。
这回来香江凑热闹，也是想去合作一些合拍片，要不然都没业务了。
唐言也大致猜出了什么，听新影联的总经理说过，好像有些地方的电影公司对于冬瓜很不满，因为国庆档当初太嚣张了。
不过，跟他可没关系。
只是说让他去和别人商量增加场次，又没让他去装大爷。
这下好了，自己装完的逼，自己要承受后果。
......
下了飞机，吴思元已经在等着了，热情地迎上来。
“欢迎唐主任来香江啊。”
“吴会长，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打了个招呼，吴思元就请唐言他们上车，于冬瓜也顺便一起捎回宾馆，七座的丰田埃尔法空间够大。
“唐主任一路也辛苦了，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宴会已经在准备了。”
吴思元还专门搞了个宴会，这辆埃尔法去年新出的，内地要七八十万呢。
香江电影行业没钱，金像奖都要港府拨款，他还能买新车，办酒会。
也不奇怪，行业是行业，个人是个人。
吴思元在内地开了好几家UME影院，家家都是核心地段的高档影院，华星那家还是京城唯一一家五星级电影院。
也算是有钱的很了，不过唐言却摇摇头：“吴会长，宴会我就不去了，现在的情况，还是安全为重吧。”
这...吴思元有点琢磨不透唐言是真因为担心传染，还是故意不去，摆姿态了。
不过，还是笑着说：“唐主任放心，就是行业内部的一个宴会，参与的人不多。”
“吴会长，咱们老熟人了，我也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这个萨斯病毒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你盛情相邀，这一趟我是真不打算来的。”唐言道。
都这么说了，吴思元也不好在强求了，要不然老熟人就生分了。
而且，唐言这话，把自己当朋友，也让他很满意。
交这么一个朋友，吴思元自然是很乐意的，他的事业重心都放在内地了。
除了原则性问题，有时候会说话有点不客气之外，觉得唐言其他时候都还挺好。
和他合作过的徐客、陈木盛、林朝贤，也都没听过说他不好的话。
“唐主任说的对，安全重要，那你好好休息，反正金像奖之后还有一个晚宴，安全方面你放心，我们都做了万全的准备。”
吴思元也就不再提宴会的事了，随便地聊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旁边打酱油的于冬瓜啧啧称奇。
他来香江，是想和其他影视公司、导演合作的。
等于是来求人的。
而唐言呢，吴思元这个香江影坛顶尖的人物，还上赶着请唐言参加宴会。
人和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于冬瓜顿时感觉自己坐在这旁边，好像一个小喽啰。
......
唐言和高媛媛她们三个，中午到了酒店吃完饭就先休息了，傍晚直奔香江文化中心，金像奖颁奖典礼的地点。
谢霆峰和徐客也来了，和剧组汇合，充当东道主的角色，给唐言他们介绍着情况。
没流程简单，也没什么好介绍的，每年都在在这举办。
只有00年在红磡体育馆举办，那年的大热门是刘德桦。
体育馆里面对外卖了9000张票，刘德桦的粉丝就涌进来3000。
刘天王现在还是偶像派呢。
最终也凭借《暗战》拿下影帝，整个体育馆都疯狂了。
那种盛况不可能再有了，首先要超人气巨星，还要没拿过影帝的。
毕竟第一次拿，和第二次第三次，差别大了。
李连结没拿过，但是他的粉丝可没刘德桦那么疯狂，也缺少女粉丝。
人家都有粉丝追星，让父母卖房卖身，甚至自杀的。
这种程度，比后来那些流量偶像也不差了。
这回再加上红毯都没了，越发冷清，也就直接进场了，就是有记者采访。
不过，显然记者最关心的不是他们，气势汹汹地直接把谢霆峰给围起来了。
“霆峰你已经宣布退圈，为什么要来参加金像奖？要违背诺言复出吗？”
去年案子判决下来，小谢确实宣布退圈了。
没毛病，一有事就退圈，完了风头一过就复出，反正又没说永久性退圈。
这些记者的质问也不是就想让谢霆峰真的退圈，巴不得他复出呢。
采访的时间不长，毕竟要预防病毒。
往里面走，唐言也笑问了一句：“霆峰这几个月都是这样？”
成熟了一些的谢霆峰连忙道：“差不多，还要多亏唐主任《画皮》蜥蜴精这个角色，上映之后才好了一点。”
现在谢霆峰可一点都对蜥蜴精那么点戏份的不满都没有了，之前撞花坛那事闹大了，还是《画皮》上映，特别多观众和粉丝被自己感动，帮自己说好话。
那个感人的角色，让粉丝和观众很心疼，也淡忘了撞花盆的事。
“我没骗你吧，蜥蜴精这个角色大有可为。”唐言笑道。
还没骗...徐客暗暗摇头。
不过谢霆峰都不在意，反而还要感谢唐言。
一边聊着，一边进场。
安排的位置还不错，毕竟导演是徐客，也提名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角两个大奖。
隔壁是《无间道》剧组。
“刘导。”
“唐主任，欢迎参加金像奖。”
唐言和刘玮强打了个招呼，又笑笑对刘德桦道：“桦哥你好，我从小就看着你的电影长大的。”
碰到比自己年纪大的，又不认识，这么打招呼就没错了！
刘德桦也热情回应：“唐主任你好，《源代码》和《飓风营救》上映的时候我都看了，电影很精彩，听说你又要做太空科幻片了？”
“对，《火星救援》，一个发生在火星上的故事。”唐言简单说了下。
“真想看看我们的国产科幻片是什么样子的啊。”刘德桦发自内心的感慨，香江电影就是被好莱坞科幻大片打败的，从《侏罗纪公园》开始。
什么黑帮、警匪、喜剧，全都不是美式科幻的对手，香江电影人永远的痛！
另一边《三更之回家》的导演陈可鑫好奇地问：“太空科幻片，投资、难度都不小吧。”
唐言点点头：“投资一亿多，为了拍好这部电影，我们请来航天局协助，调动了全国各个制片厂的美术师。”
“航天局......”
这三个字，让周围的香江电影人愣住了。
如此陌生的名字，香江压根没有这个。
不少人心里没由来生出一股失落感。
内地拍太空科幻片，有航天局协助。
而香江呢？
恐怕永远拍不出科幻片吧。
哎！
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
后面一排，一直在关注作为中心的唐言的于冬瓜，突然发现那一块的气氛突然变了，有些怪怪的。
什么情况？
想也想不通，于冬瓜只能感慨，这差距就是这么大啊。
唐言那边好几个导演围着，还有刘德桦这样的巨星。
而自己，只能在后排看着！
......
事实上，现场有不少人的目光，始终在唐言身上。
“哼！”
也是前排，不远处的吴祖星，很不满地冷哼一声。
吴思元摇摇头，叮嘱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就是这个唐言，在从中作梗，否则的话，早就谈下来了！”
吴祖星心有不甘，可是萨斯的出现，让本就衰弱的香江电影全方面停产，电影院关门。
到了这个时候，英黄、环亚，还有一些导演、演员坐不住了，即便再三强调坚持本土化的吴祖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一旁的尔东升叹了口气：“再不拥抱内地，香江电影真的要死了，看看今年金像奖，没有《无间道》连提名都凑不齐了，本土化的艺术片只有一部《金鸡》，只有去内地赚了钱，才有钱去拍我们的香江艺术片，要不然跟今年一样，要靠港府拨款才能让金像奖继续下去。”
《无间道》两个影帝提名，三个最佳男配提名，所有提名都拿了一遍。
再除掉《画皮》和《英雄》的两个最佳影片，一个最佳导演，两个影后，两个编剧，男女配各一个。
其他的香江电影，确实连提名都不够，除非放一些原本水平不够的进来。
吴祖星也知道这个道理，可还是无法接受金像奖要放宽对内地参选的条件。
可不答应的话，萨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只能重重地叹一口气：“就算去内地活了，香江电影也要死了！”
第233章低头！
轻轻笑声，在为我送温暖
你为我注入快乐强电
轻轻说声，漫长路快要走过
......
舞台上，一身黑色西装的四大天王，同台演唱张国荣那首《当年情》。
就是《英雄本色》的主题曲。
萨斯病毒加张国容去世，金像奖颁奖典礼，在一片肃穆中进行。
《英雄》连续拿到最佳视觉效果、最佳音响效果、最佳原创电影音乐。
最佳亚洲电影被《我的野蛮女友》拿到，《英雄》又拿了最佳动作设计。
《无间道》拿最佳剪辑，《英雄》拿了最佳摄影，就这样你一个我一个的。
两部电影都几乎拿了所有提名，是最大的热门。
直到最佳新人被《三更之回家》拿到，最佳女配被《双瞳》里的刘落英拿了。
章紫怡本身提名了最佳女配，不过她和张毅一起，被唐言关到甘宿大漠里去了。
再也没有和外界隔绝的工地上安全了，元宵开工之后，唐言就禁止工地里的工人和航天局的人，以及各大制片厂的美术师进出。
比这还安全的地方，那只剩下太空了。
苏连就有一个航天员，上天的时候苏连解体了，然后国家没了，其他分开的国家也不愿意花大价钱把他接回来。
直到俄锣斯稳定了政局，才派飞船把他从空间站接回来，那时候他在太空呆了310天。
甘宿大漠比不过外太空，不过也足够安全了。
反正也拿不了奖，还是不要来丢人了，之前还给程龙喂葡萄，吃完还用手帮他接葡萄的果核和果皮，被香江媒体好一阵嘲讽。
紧接着是最佳男配角，黄秋声这垃圾凭借《无间道》拿了。
旁边谢霆峰有些失望。
下面是最佳女主角，周汛和高媛媛都紧张了起来。
郭富成大声宣布：“获得第22届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的是...周汛《画皮》！”
没多大意外，这一年影后算是竞争比较低的。
其他提名里，张曼钰在《英雄》里戏份太少，而且整部电影里比重也不高，作用不在贡献演技，更多的是凑个大明星。
要是换了01年的《花样年华》，那就不用评了，直接颁奖就行。
《金鸡》号称“香江的阿甘正传”，以一个记女的生活经历，用喜剧的方式回味香江三十多年的历史。
主要就是充满自信的自嘲精神、调侃、辛酸、温暖。
但是偏侧重娱乐性，可以输是一部喜剧。
喜剧，在全世界任何一个电影奖，都是要扣分的。
《见鬼》里的李欣洁，演一个盲人，换了眼角膜之后不断遇见鬼的故事。
难得的经典鬼片，去年拿了金马影后，被称为“一代鬼后”，那双大眼睛真适合演鬼片。
结果开局即巅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算上港片和半个香江人的优势，和周汛一样都是大热门。
谁拿都不奇怪，徐客的咔位和朋友圈摆在这。
金像奖就是这样，评奖的都是各个协会，人情关系很重要。
过几年金像奖忘了哪个评委会主席，就公开说不希望黄泰岳参评金像奖。
因为香江一半的摄影师是他的徒子徒孙，也和所有大导演合作过，在投票的时候，那些演员、摄影师、导演、编剧们，就很容易把投给他。
98到10年，拿了八次最佳摄影。
当然，能力是肯定够资格的，但是没有人情因素的话，至少要丢两个。
差不多的水平，肯定选关系好的，香江就这么大点地方。
很正常的事，戛纳都有这种情况，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
所以唐言也对这些奖没多大兴趣，获奖背后的影响，比这个奖本身重要多了。
第一座内地演员的金像奖帝、后奖杯，比原本的章紫怡早了两年！
“啪啪啪啪......”
唐言也跟着鼓掌，和喜极而泣的周汛拥抱一下。
高媛媛有些失望，原本1%的希望也没了，不过好闺蜜拿奖，也跟着一起兴奋。
全场的摄像机，几乎全部都聚焦到了《画皮》剧组。
前年以金马影后之势冲击金像奖的秦海茹，可是还被香江媒体嘲讽北姑。
章紫怡、赵微，来了香江，也是被一顿踩。
才过了两年，他们口中调侃的对象就拿了影后！
现场也有了不小的躁动，唐言甚至都能听到，后面不知道第几排气愤的声音。
“这届董事局搞什么，竟然把奖给北姑！”
前排都听到了，不过周汛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挨个个拥抱、握手之后，这个有些娇小的身体，昂首笑着一步步走上舞台。
最尴尬的反而是徐客、谢霆峰，还有两边的陈可鑫、刘玮强、刘德桦他们。
梁超伟带着他老婆刘佳玲来了...虽然还没结婚。
北姑这个称呼，出出道到出名，一直还被安在头上。
哪怕这回不是说她，可能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遭遇，脸色也微微变。
“唐主任不要见怪，有些人这个...”徐客一脸歉意地解释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脑子。
唐言笑笑：“我倒是不意外，一样米养百样人嘛，环境怎么样，还是知道的。”
这下让他更尴尬了，这不是明摆着说香江影坛就是这样，就差摆明面上来了。
不过，也不好继续说这个话题，越描越黑。
高媛媛和陈昆就差把生气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陈昆可是一直把周汛当做那个为自己去卖血，已经去世的姐姐。
唐言示意他们淡定，司空见惯的事了，生气没有任何用处，反而影响自己。
作为一个从网络时代过来的人，什么公知、米粉、果粉、恨帼党没见过，几乎天天都要被那些让人肺都要气炸了的言论冲击一遍。
保持理智，是很重要的。
做，比说来的反击更有用。
永远阻止不了别人说什么，自己可以控制的，只有自己能做什么。
颁奖继续，梁超伟凭借《无间道》击败了黎名、梁佳辉、刘德桦、张国容，拿下影帝。
最佳编剧也是《无间道》拿走了，最佳导演、最佳影片也毫无悬念。
除了《画皮》拿走一个影后，《无间道》几乎包揽了所有主要奖项，而14个提名的《英雄》则拿了一堆技术奖。
.......
典礼之后就是晚宴了，虽然没有多丰盛，不过比傍晚的工作餐强多了。
“还好不是盒饭了。”
唐言先吃了两口天天肚子，颁奖开始进场前，发过饭了，就是盒饭加矿泉水，几片叉烧几根青菜，饭吃一半就没菜了。
不过，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唐主任瞧不上我们的盒饭？”
傻逼！
唐言快速咀嚼了两下，暗骂一声，连吃个饭都不消停。
转过头，看着那把不爽写在脸上的演艺协会主席吴祖星，就是那个好几次开会都死杠的老头。
“吴会长，何来瞧不起一说？”
说着，唐言还喝了口酒，润润嗓子。
“唐主任刚才说还好不是盒饭。”
吴祖星重复了一句，这回周围其他人，包括程龙、刘德桦、梁超伟他们，都有点不高兴。
盒饭，在香江已经是一种文化了，说来挺离谱的，但就是这样。
各种影视作品，吃盒饭的场面太常见了。
这回连吴思元都不好吭声了。
唐言耸耸肩，笑道：“没错，那份盒饭确实不太好，准确地说是不合适，我早上坐了几个小时飞机过来，中午胃口不好没吃什么东西，傍晚的盒饭还不下饭，菜也少。
不知道是饮食差距还是什么，通常内地的盒饭快餐要么重油，要么重辣，而且分量会给足，又下饭又能吃饱。
快餐就是为了吃饱，补充体力，像米国的快餐肯德鸡、麦当劳这些，最重要的也都是高热量，而刚才那盒饭叉烧就几片，也清淡了一点，我个人建议，叉烧可以再油腻一点，多浇点汁上去。
毕竟剧组的员工大部分都是体力劳动吃的多，几片肉两颗青菜也不够吃，有点肉汁的话，和饭拌一拌，还是比较下饭、开胃的。”
？？？？？？
周围众人集体懵圈了，好好的怎么变成了盒饭指导？
不过，看唐言说了这么多，对盒饭和工人的需求说的头头是道，这些从底层出身的导演和演员们，表情也柔和多了。
那吴祖星也没话说了。
吴思元赶紧出来打圆场，颇有些佩服说道：“没想到唐主任对盒饭都这么了解，其实我们香江剧组的盒饭也是很下饭的，这次可能是餐厅搞错了，做的比较清淡。”
“原来如此。”
唐言笑笑，也不再扯这个。
很多人对香江的盒饭有误解，其实盒饭不是快餐，更像是外卖，什么鲍鱼、龙虾太常见了。
就傍晚吃的那份，虽然只是叉烧，不过应该是比较不错的餐厅做的。
比较精细，肉质好，量少、清淡。
跟快餐式的盒饭有些区别，群演和普通剧组员工吃的都量大、烧腊也油腻，便宜多的多。
香江的盒饭文化，与其说重点在盒饭，不如说主要是那个饭盒的情怀。
五星级酒店打包的大餐，用饭盒装的，也是盒饭。
没摆盘，堆一起看起来也普普通通的。
《新英雄本色》有一个情节，律师去保释客户，顺便给他带了份盒饭，里面装的是鲍鱼，还嘲讽警察吃的盒饭是干炒牛河
但是不能这么往外说，要不然大明星吃高档酒店的盒饭，群演吃廉价的快餐盒饭，盒饭文化就有点那啥了。
......
气氛越发变得融洽起来，在香江电影人看来，能理解盒饭文化，就显得更亲切了。
“明天有机会请唐主任尝尝香江各地的盒饭美食啊。”陈可鑫都安排请客了。
“那可谢谢陈导了，不过我明天得回京城，下次吧，下次一定。”唐言笑笑。
“唐主任明天就走？”
吴思元有些着急了，这正事还没谈呢。
唐言点点头：“明天的飞机，京城还有很多事要忙。”
要谈就谈，不谈就不要耽误时间！
很明白了。
吴思元只能有些歉意地道：“唐主任来回一趟辛苦了，明天几点的飞机，上午吃个饭再走吧，正好尝尝香江的美食。”
唐言笑笑：“定了中午的飞机。”
那就好，吴思元松了口气，很多人也松了口气，他们拖不起了。
正事明天说，晚宴继续回到了正常情况。
唐言问了下林朝贤的《千机变》，还有徐客的《七剑》的情况。
一个投资一亿四，一个投资八千万。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办金像奖都要靠港府拨一两百万，要不然没钱。
他们也好奇地问了下《火星救援》这部陌生的科幻片。
“明年神舟五号飞船上天，我们第一次把人送上外太空，一直比较值得纪念的日子，所以我就有了这个想法，拍一个太空科幻片。”
唐言简单说了下，又惹来一阵惊呼。
“内地的技术已经可以把人送上太空了？”
不管他们大惊小怪，毕竟在香江虽然发达，但是没有航天局，也不搞航天事业，更不存在载人上天了。
又是影视圈，估计也不会特意关注这种事情。
“不光是太空科幻片，随着市场的扩大，观众越来越多，我也希望尝试更多新的类型，比如军事战争大片...东方神话类的电影，那么多耳熟能详的神话传说，都可以搬上大银幕。”
唐言一句句各种香江拍不出来的电影，还一听就是超级大制作的片子，又让他们越发惊讶。
同时，有人眼前一亮，直接毛遂自荐了。
“唐主任，我是学国画的，看完《英雄》的画面和色彩之后，想过拍一部古装电影，如果你要拍古装片可以找我。”
国画？
一看说话人，没跑了就是李仁岗。
拍过李连结的《黑侠》，刘德桦的《阿虎》，都是很不错的电影。
还拍古装？
提前把飞碟帽搞出来？
拍你大爷...唐言呵呵一笑：“下次有机会合作。”
毛遂自荐的不止一个，都缺资金，陈可鑫这大导演也说：“我个人对古典神话也有一些了解，尤其是《封神榜》、《西游记》，孙悟空的精神我觉得很值得拍出来。”
这就隐晦一点，没说有戏找他。
唐言翻了翻白眼，陈可鑫拍个《武侠》都能贪了一大笔钱。
真要拍神话电影，那还得了。
那些武侠片破道具都各个几千上万，搭个农村茅草房子的景就算推到重搭，搭完又推到又重搭，反复几次，在账上也就报那么些钱。
换成神话电影里的道具，搞个法宝什么的不得几十万上百万。
“下次有机会合作。”
“唐主任，我......”叶伟新又眼巴巴地凑过来，每回见面都得推销一番自己的。
新生代导演里，老朋友林朝贤、陈木盛都拍了唐言监制的电影上位了，庄闻强和麦朝晖两个，因为《无间道》也翻身了。
明明大家一起扑街了这么多年，突然两年内，小伙伴们都崛起了。
“忙完《火星救援》我还要筹备新片，如果合适的话，下次找叶导合作。”
“唐主任有需要尽管找我。”叶伟新连忙满脸笑容说着。
“唐主任...”
一个个导演，除了矜持一点的，搞文艺的，还有刘玮强这种刚拍出《无间道》，完全不缺钱的，一个个几乎都或多或少地表示需要导演尽管说。
在他们眼里，唐言是内地的官，出手就是大手笔，连续投资大片，而且陈木盛、林朝贤都因为拍了他投资的电影一举成名。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投资人、老板了。
更别说香江影坛迎来了寒冬，形势比人强。
换了十多年前，香江影坛多的是热钱，也不会这样了。
可能他们不知道，唐言没什么钱，投资都是中影的。
这回周围因为全是各路明星，包括程龙、周闰发、四大天王、梁超伟他们，看着导演们围在唐言身边，都有些不适应，不知所以。
站如喽啰的于冬瓜也不适应，这些大导演一个个牛逼哄哄，竟然也会有这种情况？
只是一想自己也得求着唐言，就理解了。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唐言说忙完《火星救援》要筹备几部电影？
......
宴会持续到了挺晚的，也是唐言洒下饵，钓了会鱼。
回酒店倒头就睡，第二天上午十点，吴思元开车来接他，谈正事了。
来到不知道那条街的写字楼，金像奖协会的办公地点。
很小，很旧。
“这么小的格子间？”
唐言打量了一下，倒是不意外，穿越前就知道的事。
堂堂金像奖协会，看似高大上，其实穷的可怜，也小的可怜，说格子间完全没毛病。
吴思元叹了口气：“唐主任，大环境不好啊。”
“理解。”唐言点点头，大环境好的话，就不会有这次的见面了。
进去来到一个会议室里，香江影坛有头有脸的电影人齐聚了。
各个协会会长，几个名导，有资历的电影人，程龙和刘德桦作为演员代表，杨守成和环亚的副总裁，华国星不知道哪个高管，反正不是向桦强，代表影视公司。
挤的满满当当，这个会议室也就十来平，连中间的会议桌都没有。
估计本来是有的，但是为了装这么多人，只能撤掉了。
“唐主任。”
唐言一来，这些一个个有他两倍年纪的电影人纷纷起身。
不知道的还以为唐言是什么大人物呢，起码有一半人压根就不了解唐言。
只知道监制了好几部大卖电影，也是港片进入内地的关键人物，内地领导面前说的上画。
可惜，没人往狐假虎威哪方面想。
唐言都有点受宠若惊，主要是场地太小，人挤人，一个个年纪又大，有种压迫感。
难道不选酒店，选这么一小地方，就是为了给自己压力？
笑了笑，唐言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落座之后，也就直接开始了，金像奖主席文俊直奔主题。
“唐主任，内地电影和香江电影都是国产电影，港片也即将进入内地市场，大家不分你我，经过金像奖董事局的商议，金像奖决定放宽要求，接受内地电影参选。”
说出这句话，文俊松了口气。
吴思元、程龙、杨守成、陈可鑫、王京等人先是有些愣神，紧接着也全都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唐言也松了口气，要是再坚持两个月，商物部的CEPA协议下了，还真没辙了。
现在，香江影坛，整个行业金字塔顶端，终于低头了。
虽然是互相的，内地也要给予港片国产片身份。
但是，能够做到互相平等，已经是往前走了的一大步了。
而且唐言看他们的表情，能察觉到有了点细微的变化。
或许在他们大多数人看来，这是自己一方不得以对内地低头了，并非各让一步的平等。
不管怎么样，能低头就是好事。
低了这个头，心里长时间、潜意识里形成的优越感，也会不那么坚固，慢慢崩塌。
唐言微微后仰，笑笑道：“香江电影和内地电影本来就不应该分你我，都是国产电影，也应该获得同等待遇，文主席说说具体的吧。”
第234章闭嘴！
“四个项目太多了！”
唐言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冲文俊和在坐的二十多名香江影坛重量级人物摇摇头。
文俊说的是放宽金像奖门槛，而不是没有任何要求，什么电影都能参加。
原本的条件是：香江导演、至少香江出品公司、15个分类里，6项有香江人参加，其中不包括导演。
三个条件，满足两个，就可以参加金像奖。
香江的出品公司简单，了不起去注册一间完事了。
主要问题是6个项目要有香江电影人，这很难的。
首先监制和编剧，内地电影基本上不会有香江电影人，剪辑握在导演手里，等于要有一半分类有香江电影人参与。
现在，从六个变成了四个，还不够。
“照这么算的话，华哥演的《天下无贼》都无法入围了，这不是荒唐嘛，香江的金像奖，还拒绝了香江演员主演的电影！”
唐言笑笑，看向刘德桦，举了个例子。
跟我有什么关系...刘德桦不禁微微一愣。
文俊解释道：“唐主任，我们当然希望华仔的电影能够参加金像奖，只要《天下无贼》再多三个分类的香江人，男、女配角各一个，其他技术方面再凑一个就够了。”
唐言摇摇头：“随便安排两个配角，插一个技术岗位上去，这有什么意义呢，真想做的话，以前六个项目，我们大可以找一些香江人拿身份证挂靠在剧组，应付一下就完事了。”
应付？
吴祖星忍不住出声了：“金像奖是很严肃的电影奖，有严格的规矩，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
即便他决定让步，还是要寸土必争！
规矩？
唐言呵呵一笑。
“唐主任笑什么？”吴祖星强压着怒气。
“吴会长要跟我讲规矩？”
唐言摇摇头，有些好笑：“那我就跟你讲一讲，什么是规矩！”
这种明显带着教育口吻的话语，让吴祖星脸色更不好看了。
可是接下来唐言的话，让他又无法反驳。
“过去几年，内地和香江的合拍片，80%都不符合要求，大部分剧组就是来内地花钱买人身份证挂靠在剧组。
吴会长说说，这算不算不讲规矩呢？”
唐言一脸严肃：“内地电影可没有为了参加金像奖，随便花钱找人凑数的，究竟是谁不守规矩！”
这下尴尬的是杨守成他们几家影视公司，还有几个拍过合拍片的导演了。
本来都是潜规则，心照不宣的事，还直接说出来了。
而没有拍过合拍片，以及搞本土特色电影的导演，也不好揭自己人的短。
吴祖星憋了半天，来了一句：“这是因为语言不通，不好交流，会耽误剧组时间。”
交流不通？
内地员工去香江剧组，就交流不通。
香江员工来内地剧组，就不说交流不通了？
双标这么6？
“吴会长说什么？我没挺清楚。”唐言气急反笑。
？？吴祖星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重复了一遍。
“抱歉，吴会长的普通话不太标准，我听不大懂，这样恐怕不好交流，也耽误咱们的正事。”
唐言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要不然，麻烦吴会长闭嘴？”
“你！”
吴祖星愤然起身，手指着唐言，一把年纪还直哆嗦。
站起来了啊，那...唐言做了个请的手势：“吴会长是想离开吗，也正好，反正我也听不懂你的话，交流困难，你在这也耽误时间。”
他怎么敢...吴祖星满脸的羞恼，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的怒气直线上升，脸上都出现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潮红。
不光是他，所有人脸色都不同程度地变了变。
和唐言有比较多接触的吴思元、杨守成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唐言撕破脸。
虽然语气依然那么平和，笑容还是那么标准，只是说出的话那么直接了当地骂人。
就差让吴祖星滚蛋了。
这个老不死的！
杨守成心里暗骂一句，之前唐言都挺好说话，一要角色就给了谢霆峰一个配角。
虽然戏份不多，更没有之前说的那么重要，骗了他一回。
但是在官司打完之后，那个深情的蜥蜴精还是为谢霆峰挽救了很多观众。
而且说投资，也接受了他的资金，香江卖了1800万票房，光票房就赚了一点，卖碟片还有收入。
还想要和唐言多多合作，参与到内地市场去，结果就是这些人三番五次的阻挠。
徐客、陈木盛、林朝贤也是第一次见唐言发火，心里也暗暗摇头。
他们理解吴祖星守住本土电影和金像奖的想法，但是太偏激了，让唐言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发火了。
即便徐客不认为唐言是什么好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坑了，但是性格是真的好，就没见他发过火。
不了解唐言的，反倒没有觉得很意外，一个人代表内地来和他们开会，有脾气才符合身份、地位。
比如刘德桦，就颁奖典礼打了个招呼，之前没见过，只是听说过唐言。
.....
搞的有点僵了，那个吴祖星被旁边人拉了一把，还是没有奋而离席，涨红着脸坐下。
吴思元连忙出来打圆场，满是歉意的笑容：“唐主任，也请你理解一下，行业大环境不好，我们只是想多给一些工作的机会，而且请内地的人挂靠，都是给了钱的，绝对没有亏待。”
“香江的电影从业者需要工作机会，国内几十家制片厂，几十万人，难道不需要工作？”
唐言摇摇头：“吴会长，文主席，程龙大哥、各位导演，可能你们还没想明白，这次的合作，不是要你们付出什么。
相反，这是一件很有利的，现在香江电影的情况不用我说了，本土市场最高票房也不过五六千万，而内地有更广阔的市场。
今年《英雄》拿了2.5亿票房，以国内市场的发展速度，只有越来越高，能够进入内地市场的话，有这么大一个市场，还会缺资金吗？”
“唐主任说的对！”
杨守成当即出声：“如果内地给港片同样的待遇和分成比例，等病毒一过，我会投资两个亿拍电影！”
对于商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赚钱，钱有了才能谈其他的。
环亚副主席兼行政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的庄橙也开口了：
“环亚明年的电影预算是五亿港币。”
一张口就是五个亿，在这个五千万港币都绝对是大片的时代，直接让所有人都懵了。
《无间道》全明星阵容，成本也才2000万港币，这都是大制作了。
“我们华国星明年电影预算...三亿港币！”
华国星的代表也报出了一个数字，不过有些心虚。
反正比杨守成的两亿多！
三家公司，一个两亿，一个三亿，一个五亿，明年要投资十亿港币拍电影。
在场的香江电影人们，突然有种错觉。
行业突然不差钱了？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能进入内地市场的前提下。
一想到这，心里略微有些悲哀。
号称东方好莱坞的香江，现在没有内地竟然活不下去了。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而已，几个商业片导演更迫切地希望内地能够开放市场了。
十亿港币，哪怕实际上只有一半，也是巨额投资，谁不想拿呢。
相反，吴祖星心里一片悲凉，又出奇的愤怒。
外人也就罢了，不是一路人。
可是连自己人，有钱都不拿出来投资，藏着掖着。
这十个亿拿出来，导演有片子拍，那成千万失业的人可以开工，电影院有电影放。
香江电影一下子不就活了！
哪里还用去求内地！
不过，十个亿的刺激下，没人关心他的想法。
没有内地市场，电影公司不敢花大钱拍电影。
能进内地市场，他们才投这十个亿。
前者死，后者生。
再加上现在这个情况，萨斯什么时候过去不知道，生死存亡的时刻。
一切变得简单了，用脚都可以投票了。
吴思元看了看众人，笑笑道：“其实我觉得，既然都是国产电影，就没必要分的这么细致了，满足三个项目就可以，这样有更多的内地电影参与金像奖，金像奖的影响力也会变大嘛。”
“吴会长说的对，反正今年金像奖都快凑不齐提名了。”
王京立即附和，对某些人的怒视也直接无视。
关我屁事，反正从来不给提名。
“是啊，都回归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嘛。”陈可鑫也来了一句。
拿奖拿的多了，突然开始有新的追求了。
挣W，不寒碜！
“我们也应该让内地观众能在大银幕看到香江电影。”刘玮强也道。
《无间道》在香江豪取5500万票房，可是内地一部电影都2.5亿了，独孤求败的刘玮强也想要去内地和张一谋、程凯歌这些大导演碰一碰！
利益相关，一个个都开口了，连程龙都表态了。
其他人，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少数被大多数代表了。
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唐言直接了当说了：“既然吴会长都这么说了，那就三个项目，我回去会汇报给领导。
至于香江电影的政策，只要通过审核就可以获得进口片资格，并且不在常规进口片配额之内，没有数量限制。
合拍片享受国产片同等待遇，要求内地员工占20%，主要演员至少占三分之一，故事可以不发生在内地境内，但情节或者主要人物必须与内地有关。”
之前合拍片剧组人员和演员要求一比一的比例，也就是各一半。
在内地拍摄，故事情节必须在内地。
现在内地员工比例和演员占比降低，故事也不一定发生内地，只要情节和人物和内地有关就够了。
那岂不是说，在港片里加内地演员和员工，在香江拍，再找个内地的投资商就行了？
几个导演和投资方纷纷眼前一亮，这下合拍片的就简单多了。
而且，就算是作为进口片，也没有配额限制。
绝佳的条件，意味着所有港片，过审之后都能在内地上映了，不用和好莱坞大片抢配额。
不过，凡事都要讨价还价，程龙作为大哥，这回站出来帮香江电影争取利益了，他笑呵呵道：
“唐主任，剧组员工和演员比例，能不能再放宽一点，现在失业的人太多了，他们都需要工作机会。”
“可以。”唐言点点头。
众人再度眼前一亮，这么好说话了？
“唐主任，既然都是国产电影，不分香江电影和内地电影，进口片的分成是不是也该和国产片一样，毕竟香江也是国家的一部分，再说进口片就不太合适了吧。”有人得寸进尺了，打蛇上棍。
“这也可以...”
一刚开口，众人心里又兴奋了起来，不过只听唐言转而又笑笑道：
“关于港片的待遇，各位都可以提意见，不过我能答应各位的只是我刚才说的，其他的我还要一一整理汇报上去，由领导开会讨论决定。”
开会？
嗨！
聪明人顿时清醒过来，尤其是和唐言打交道比较多的徐客、杨守成、陈木盛、林朝贤。
他们立马就反应过来没那么简单，心里苦笑不已。
其他人也想起之前去京城开会，一开就是一个星期。
每次说的好好地，结果只有一句向上汇报，领导商议决定。
一商议，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不过，他们还是不死心，又不断讨价还价。
唐言也耐心应付着，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还是接受了一开始的条件。
拖不起了。
搞定！
唐言也松了口气，这本来就是过两个月要推行的政策，换来港圈的低头，赚了。
口头上确定下来了，这种事也没法写合同。
况且，有时候一两句话也比合同有用，就这个情况也不怕他们反悔。
轻松下来的唐言，又画了一个大饼下去：
“今后大家合作就更加方便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有更多样化的题材可以选择，比如太空片、神话片。
有了内地的市场，香江电影能赚钱了，也会有更多人投资，对整个香江电影行业也很大的好处。
下半年我会策划新片，到时候也期待和各位的合作。”
“我也期待和唐主任合作。”
众导演纷纷笑道，这回他们心里没有那么激动了。
三家公司投资十亿港币，对半折也有五亿，这不就有钱了，反正可以进内地。
不过，终于可以进军内地市场了，所有人还是很高兴的。
而且科幻、神话，这种庞大的题材，从未接触过的大制作领域，也让人向往不已。
“唐主任，不知道政策何时实施？”杨守成问了一句。
唐言摇摇头：“最快也要年底了，而且萨斯还不知道什么结束，今年电影院能不能开业还不一定呢。”
也对，电影院不开业，都是白搭。
又聊了一会，吴思元、杨守成他们，就张罗着吃饭了。
不过，唐言得赶回京城，提议就在这里干一杯。
庆祝的时刻，开香槟。
会议室里觥筹交错。
也有人在喝闷酒，吴祖星冷眼看着他们高兴的模样。
被外人打击倒好，可是却毁在了自己人手里。
有十个亿不拿出来振兴香江电影，现在拿来帮着外人施压。
他心灰意冷了。
不是自己不坚持，是有内鬼拖后腿啊！
不过没人关心，人人都想挣W！
其他的，值几个钱？
......
办完事，唐言也离开了，直奔机场和高媛媛他们会和。
飞机起飞，在高空中俯瞰这片不大的土地。
摇摇头，闭目养身。
才刚刚开始呢，他们来了内地之后，才是最大的挑战。
第235章要变天了！
“周汛拿下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大奖，时隔18年内地女演员再度封后！”
“《画皮》拿下影后大奖，《英雄》夺得多个技术大奖，内地电影闪耀金像奖！”
“《画皮》、《英雄》火并《无间道》，周汛击败张曼钰、高媛媛封后！”
......
金像奖的结果，被各路媒体争相报道，几大门户网站首页全是这个。
也不奇怪，这年头金像奖还是含金量很足的。
金鸡百花也不差，正规的奖项都差不到哪去，大学生电影节都还非常受关注。
再加上疫情，电影院几乎都关门了，大学生电影节延期，跟电影有关的娱乐新闻，只剩下金像奖了。
更别说这回有《英雄》和《画皮》两部备受关注的内地电影，加一起拿了二十个提名。
虽然大奖只拿了一个影后，《英雄》都是些技术奖，不过也是内地电影在金像奖的一次大突破了。
网上的观众倒是很兴奋，十多年来第一个金像影后，还是商业电影，而非没几个人看过的文艺片。
而且，还有观众为此吵了起来。
“佩蓉明明演的更好，高媛媛才应该拿影后！”
“就是，高媛媛演的太完美了，我妈现在给我找相亲对象，都照着她的样子来了！”
“同情楼上的哥们，你要做好单身一辈子的准备。”
“扯犊子，高媛媛是长的好，论演技跟周汛没法比！”
“周汛的肢体语言、面部表情比高媛媛强多了，她演的佩蓉明明大部分表情就没变过，周汛光一个俏皮、灵动的眼神，拿影后都没毛病！”
“高媛媛演的是主母，当然要贤良淑德，行为举止要端庄大气，面部表情沉稳，要是跟小唯一样各种小眼神、小动作、小表情就有失身份了，高媛媛演的绝对没问题！”
“都别争了，张曼钰没拿影后就离谱，今年完全是瞎评！”
“张曼钰就是打酱油的，我都不知道她在里面有什么作用！”
......
“唉！”
高媛媛抱着笔记本在唉声叹气，对影后还是念念不忘。
“都一天了，别想了。”
唐言摇摇头：“年底有金鸡百花电影节，百花奖可以期待一下。”
“真的能拿吗？”高媛媛仰着小脸，充满了期待。
“观众选择的奖，机会还是很大的。”唐言笑笑，左手缓缓向上攀登，扶住了碗。
“哎呀...”
娇嗔一声，高媛媛扭了扭身子，没好气地拍了下身前的大手：“手又乱放。”
唐言手指头动了动，耸耸肩：“自带导航。”
“什么导航？”高媛媛有些迷糊。
“没什么...百花奖是观众选择的，拿奖的希望很大。”
去年丰田的威驰好像是第一次安上了电子导航，这玩意估计还少见。
没有导航，都不知道外地人怎么去崇庆。
不过，反正唐言自己不开车。
说回到百花奖，高媛媛这回不像金像奖那么期待，希望越大，越是患得患失了。
“要是有黑幕怎么办，99年不就闹的很大。”
“99年那是吃像太难看了，00年以来百花奖都还算公正。”
百花奖80年代特别火，动辄数百万选票，最高的一次980万张选票，那才是全民参与，代表了民众的声音。
90年代电影市场不行了，百花奖也垮了，再加上一大堆人为了利益，去买奖。
那个时候，百花奖是可以涨工资、提职称、当领导、分房子的。
不管为了哪一样，都有很多人抵不住诱惑，花钱去买。
渐渐地，有人第一个吃螃蟹，还得了好处，没被螃蟹伤到，其他眼红的人也紧随其后。
整个90年代，说难听点，花钱买的奖，估计有一半。
很多人凭着买来的奖提干了、分了套房子，有人一举当上领导，这样的人当领导，可想而知。
新世纪之后国产电影的困境，基本上都是那个时代埋下来的祸根。
99年最离谱，冯裤子的《不见不散》竟然连提名都没有。
那年，组委会从东北某中等城市，收到了20多万张杂志选票。
而前一年，全国的选票一共才20多万。
正巧了，获得最佳故事片的《男妇女主任》，出品方就是来自东北的长影厂、本山娱乐。
男主角赵本善，也拿了影帝。
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万一是巧合呢。
反正那一年搞大了，组委会也不是吃干饭的，毕竟是文联的奖。
这几年就正常多了，而且要搞黑幕的话...唐言笑道：
“这届委员会主任是前任八一厂厂长，八一厂倒是有《惊涛骇浪》、《冲出亚马逊》参评。
前者宁瀞演女主角，不过戏份太少，后者女主角是个外国人，都没多大希望，最大的意外就没了。
其他委员里，电影剧吴局长在，文联的仲书记我打过交道，开会经常碰到也算认识。
袁荃今年也去当评委了，总不会坑老同学，人民日报文艺部郭主任我们吃过饭约过采访......”
数了数，认识的还不少，不说别的，最起码可以杜绝黑幕。
高媛媛却掩嘴笑道：“那我们不就是搞黑幕了。”
“黑幕竟成我自己？”
唐言摇摇头：“这是为了保证不成为黑幕的牺牲品，又不是要去搞暗箱操作。”
这下高媛媛放心了，百花奖是观众选择奖，佩蓉这个角色很多观众喜欢。
而且周汛去年拿过影后了。
.......
十八年来第一个内地影后，金像奖这回在内地的声势比去年高多了。
荣新达那边，要不是因为疫情，都准备搞一个盛大的庆功宴了。
同一辈的其他几个小花旦，也别提多羡慕了。
而作为同样拿奖的《英雄》，因为全是技术奖，关注度不高。
不过最佳影片、最佳导演一个没拿到，张韦平可不高兴了，在一次关于张一谋新片《十面埋伏》的采访中，被问到错失大奖的感受，就直接开喷了。
“金像奖不过是一场作秀表演，拿不拿奖无所谓，《英雄》也不需要任何奖项去肯定！
可惜的是，香江电影人没人回应，一个个都在忙着准备北上的事。
要不然就热闹了。
不过，网上倒是热闹，关于这一次的金像奖，香江的网民和媒体可是有不少争议的。
“北姑拿影后，金像奖正在失去公信力！”
一张香江本地报纸的头版照片传到了内地，也让内地观众看到了和他们截然不同的反应。
观众火了。
“我擦，这是哪个傻逼报纸！”
“什么年代了，香江都回归了，北尼玛呢！”
“封面不是写着《壹周刊》嘛，就那个刊登刘佳玲果照的吧？”
“那是《东周刊》吧，不过一路货色，香江的八卦媒体都是垃圾！”
上网的年轻人居多，很多人都有一腔热血，有人还跑香江论坛上去对线了。
不过还是少数，见怪不怪了，前几年国内演员去香江，都要被嘲讽一波。
而且，这回还拿了奖。
香江媒体不知道是不是没事可报道了，越来越多不好听的声音传到了内地来。
平熊老土大陆妹、北姑、公鸭嗓、绝代双丑......
绝代双丑另一个是指赵遮天，这回她正吃瓜看戏呢。
最大的竞争对手，还是好兄弟陈昆的好朋友，赵遮天对周汛拿了金像奖影后那是羡慕嫉妒恨。
看到港媒的这些声音，心里舒服了不少。
可是看到自己被港媒称为绝代双丑，又想起来自己去年在香江的待遇，大好心情立马毁于一旦。
唐言看到这些传到内地的媒体也都无语了，不带偏见地说，其实赵微怎么也不算是丑。
周汛身材确实不好，拥抱的时候都感受不到。
也瘦，身高也差点意思，港媒说什么下次金像奖要找童装赞助。
穿童装不是更刺激，那么多LSP喜欢罗莉呢。
只要不开腔，周汛都挺好看的。
这些声音唐言也就看看，犯不着生气。
现在的港媒，还差得远呢，过几年那才是真牛逼，都快比得nc震惊不了。
某宝岛名模拍广告坠马，摔断了6根肋骨。
媒体写诗：
一时失手，一双马蹄，一马踏平世界波
一次手术，一双豪乃，一年搵尽天下钱
某个女明星疑似隆熊又取出假体：拆弹专家。
大宝贝沙滩穿泳装露出干瘦肋骨：零波排骨。
某整容女性怀孕：人造人造人，锥子脸追子。
某名模天王嫂和舞王恋爱时，去舞王家里待了一天多：天王嫂屠城35小时。
某女星嫁富豪：豪门公交车驶入豪门
绝了，对王之王在世，再工整点，“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下联都有了。
对香江明星都这样，难不成还指望港媒对内地明星有好话。
基本操作了。
见怪不怪的，唐言也不关心了，向领导汇报了情况之后，也给吴思元打了个电话，正式确定下来。
两天之后，传出金像奖改革，开放内地电影限制的传闻。
隔了一天，内地媒体透露，电影市场改革，港片有望获得内地电影同等待遇。
又隔了一天，金像奖董事局正式宣布，降低内地电影参评的条件。
香江娱乐圈地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港媒也疯狂了。
这几年他们经常调侃金像奖寒酸，嘉宾蹲地上吃盒饭、喝矿泉水。
建议金像奖和金紫荆奖合并，金紫荆奖相对没节操，随便卖广告接赞助，算是有点钱。
可是，接纳内地电影，让所有媒体都受不了了。
“金像奖献媚内地，港莱坞变小香江，香江电影正在被内地腐蚀！”
“名导集体变废物，卖不了票房，守不住金像奖！”
“金像奖被渗透，董事局出内鬼！”
有老一辈电影人接受采访，痛心疾首地说：香江人正在失去金像奖！
......
港媒在骂金像奖董事局，金像奖对内地电影开放，港片进入内地，都可让内地的观众高兴了。
“金像奖协会宣布的正是时候啊，这下打了他们的脸了，让他们看不起，以后越来越多他们看不起的演员拿奖，膈应死他们！”
“自己骂自己人，香江这些媒体真是谁都咬啊，跟疯狗一样！”
“这下金像奖刺激了，要比金马奖分量都重了，明年再拿个影帝就好了。”
“葛大爷应该拿一个影帝，还有江文！”
“喜剧还是省省吧，江文还有点可能。”
“金像奖我倒是不关心，没人注意港片可以来内地了嘛，以后就不愁没电影可看了。”
“港片都是些警匪片，买碟子看就行了，除非《英雄》、《画皮》这样的大片。”
“香江要是能拍出一部《飓风营救》这样刺激的动作片就好了，这片子在大银幕看着爽，回去看了两遍碟子，都差点意思。”
“不是说还有续集嘛，怎么没动静？”
“还续集呢，唐言新写的两个本子，都还没上映。”
“一个太空科幻，一个喜剧爱情科幻，比警匪片好看多了，看了那么多年都腻了。”
......
对演员而言也是好事，毕竟多个奖，就算提名都是有好处的。
影视公司的话，就有人欢喜有人忧了，毕竟多了港片来抢市场。
除了张韦平，他是例外。
阿谋在手天下我有，牛逼哄哄地表示：金像奖不重要，降不降低入围条件都无所谓。
接受完采访，立马找到张一谋：“阿谋你这个《十面埋伏》，女主角戏份要搞多一些，不要再像《英雄》那样没什么戏份了，让紫怡拿个影后！”
...张一谋无语：“你不是不在乎吗？”
张韦平不以为然摆摆手：“我在不在乎是一回事，拿不拿是另一回事。”
我可以不要，但是不能要不到！
就是这么个意思！
《英雄》四个大奖一个都没有，《画皮》都拿了影后，张韦平很不爽，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不够圆满。
票房大卖，横扫奖项，这才对！
.......
萨斯冲击下的电影行业，因为香江影坛的动静，变得热闹了起来。
紧接着，英黄、环亚、华国星、环宇国际、东方电影、美亚娱乐等香江影视公司，共同召开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各个公司，宣布将加大电影的投资，并且宣布了一部分片单。
刚出品了《无间道》的环亚集团CEO庄橙，意气风发地宣布投资五个亿拍电影。
斥资一亿投拍《无间道2》、《无间道3》。
还有程龙的新片《钛雨》，投资高达3.1亿港币。
张口就是五个亿，还就落实了四亿，让发布会现场所有导演、演员、媒体都惊住了。
即便程龙一个人就拿走了三亿。
东方电影宣布投入三个亿，1.4亿花在了徐客的《七剑》上面。
环宇国际也号称拿出两亿来，确定了一部《双雄》，黎名、郑伊健主演。
华国星、美亚等公司，一个个开口就是两三亿。
英黄的两个亿，反而是最少的，之前可是杨守成最先宣布投入两亿巨资的。
现在成最少的了。
这都卷起来了。
这几家公司，就号称投资17亿了。
17个亿，整个香江都疯狂了。
香江媒体有一半都不继续抨击金像奖了，各路狗仔开始在各大公司，各个导演、演员的住处蹲点。
疫情蔓延之下，依然兢兢业业，都想第一时间挖到哪个大明星接到什么大片了。
到时候，就有各种风流韵事可以编...不，新闻人的事不能叫编。
大胆猜测！
比如，某明星为满足某大佬，停胫四个月。
......
不只是香江，连内地影坛，都被这17个亿的大动作给震了三震。
影视公司面对港片即将到来的冲击，风声鹤唳。
所有人都意识到，要变天了！
第236章《火星救援》开机
5月1号，敦璜，大漠里。
筹备了近半年的《火星救援》正在举办开机发布会。
当然，总共才来了四记者、四个摄影师，而且是在室外，互相之间隔了两三米。
唐言和江文他们，同样在对面离他们三米的地方。
有点寒酸，就是一个小规模的采访，向外界宣布一下电影开机了。
首先唐言肯定要交代一下安全问题，横店那边之前还没停工的剧组，已经被当地人骂死了。
虽然当地也靠山吃山，不过还是安全要紧。
“剧组所有的演员，还有各部门员工，早已经来了大漠里，包括这里的每一个人，工程队，两个月前就完全和外界隔绝了。
在今天之前，所有人也都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隔离，确保安全之后，我们才决定进行封闭式的拍摄。”
记者也都很有眼色，没有故意找茬，能争取到来这里的机会，可是难得，全国那么多媒体就来个四个。
人民日报文艺部，以及南部、东部、西部相当有分量的羊城晚报、华西都市报、扬子晚报。
详细说了下卫生安全、防疫方面的问题，就回归正题了。
“欢迎各位...”
话一出口，怎么有点想笑。
四个记者都感觉有些滑稽，总共就他们四个，哪来的各位。
重新来过。
“欢迎四位，不远千里来敦璜参加《火星救援》的开机发布会...”
只有四个记者的开机发布会...他们身后的四个摄像师却脸色一黑。
合着我们不是人吗！
待会给你拍丑一点！
打了个招呼之后，唐言也介绍了一番电影和剧组人员。
“如之前所说的，《火星救援》是一部发生在火星上的电影，这是我们的男主角张毅，这个故事就是他因为一场意外，被留在了火星上，自救、等待救援。
紫怡、彬彬他们我就不多介绍了，大家都认识，会在电影中出演航天员，江文老师也会在里面客串，也是我们这部戏的监制。”
又是没一点名气的男演员，虽然奇怪，不过更让四名记者奇怪的是。
这特么导演呢？
一部电影，开机发布会了，连个导演都没有？
总不能是江文吧，他正禁导呢。
看唐言没有说明，人民日报文艺部的记者就忍不住直接问出来了：
“唐主任，《火星救援》没有导演吗？”
“当然有了，一部电影怎么能没有导演呢。”
那人呢？
四个记者，左看右看也没有多一个人出来。
而摄像师，不管是用眼睛，还是用摄像机镜头去找，也都没有发现哪还有人。
前边张毅、章紫怡他们，看到那几个记者的模样，忍不住有点想笑。
“导演就在这。”
唐言笑笑，指了指自己说：“《火星救援》这部电影，我自己担任导演。”
你自己？
记者们有点没反应过来，两年半做了五部电影，全都是做监制和编剧。
给电影爱好者和媒体的印象，也都是什么鬼才编剧、金牌监制，策划的电影无一不是精品。
可是，这回自己当导演了？
“唐主任亲自做导演？”
记者立马追问，就四个人倒也没有乱哄哄的。
唐言点点头：“对，《火星救援》这个题材对于国内来说还是比较新颖的，一时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导演，所以我自己来导，找来江文老师做监制，为电影把关。”
这...有点出乎意料，一时间记者们竟然也想不到该问什么了。
“那唐主任这是第一次做导演？还是第一次执导投资上亿的大制作？”
第一个是问句，第二个是疑问。
“确实，不过我对《火星救援》做了完善的分镜剧本，前期的筹备包括外景和特效，也是我和各部门商议而来，这个数百亩的火星外景整体、细节设计，也是我精心打造而成。”唐言稍微解释了一下。
老纠结第一次当导演也没意思，说着说着，唐言让场务开几辆车过来，带着几个记者在外景处拍了点照片。
尤其是陨石坑这种标志性的外星地形，还有航天飞船、火星车等一系列的道具。
拿着这些新奇的剧照，加上唐言自己干导演这个话题，有霸凌前科的江文做监制，记者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简短的开机发布会就这么完了，拜神仪式什么的也没有。
“OK，流程就省了，特殊时期，咱们直接干活吧！”
拍拍手，招呼一下，剧组就动起来了。
江文有点心痒痒，看着这个陌生的片场，却感觉无比熟悉。
就好像是《寻枪》、《鬼子来了》、《阳光灿烂的日子》片场一样。
是那么地亲切！
琢磨了一下，江文一把搂着唐言肩膀，热情地笑道：“老唐啊，这第一场戏，要不你来？”
“那行，第一场就我来吧。”唐言痛快地同意了。
江文：“......”
不地道啊，不按套路出牌！
没辙，谁让江文自己都说了唐言拍第一场戏呢。
唐言干着自己的活，好歹自己也是挂导演名。
第一场戏就是开头那场风暴，也是章紫怡他们在火星上的唯一一场戏，就先拍了。
张毅他们在穿航天服，唐言也就在旁边简单讲了讲戏。
“火星上都建好了一个基地，航天小队也不是第一次来火星了，待会你们表演的时候自然一点，状态轻松一点。”
“明白了唐主任。”众人一边穿衣服一边点头。
江文在一旁忍不住补充一句：“就当是来旅游的，台词就跟日常聊天一样就成。”
就开始了...导演就有那么大诱惑力？
唐言暗暗摇头，笑道：“老江说的没错，航天事业、去陌生的外太空，孤立无援虽然冒险，不过越是在紧张的地方，就越要轻松一点，都是老航天员了，经验丰富，这都是家常便饭了。”
讲解了一番，让他们穿着宇航服自己揣摩揣摩。
试了试站位，测了下光，量了量焦距。
走了几遍，四十分钟之后开拍。
唐言往监视器前一坐。
江文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坐着，就这么看着唐言拿起对讲机：
“各部门准备，无关人员撤出，现场安静！”
现场收音，杆儿爷就位。
“开机！”
摄影师还是师弟杜桔，确定摄影机就位，助理立马大声喊：“录！”
场记拿着场记板冲到摄影机前，跟焦员对焦在板上。
“第二场一镜一次！”
迅速打板，并立即撤出表演区。
跟焦员立马变焦到起伏焦点位置。
“开始！”
大剧组，标准作业。
遍地大大小小铄石的铁锈般红色的地表，身穿笨重航天服的张毅、章紫怡他们正在四周对火星的土壤采样。
地上一杆杆小旗子，做好标记。
一边通过通讯器聊天，一边干活，一点没有身在外星的紧张感。
这种很日常的戏，压根没什么难度，而且都戴着头盔，除了近景和特写，脸都看不到。
不过。
“咔！”
唐言喊了停：“让你们放松，放松也别忘记航天员的身份，身上有任务，采集标本也是在执行任务。
最起码的认真细致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群小孩子，在海边捡贝壳！
小孩子...
这个比喻，让张毅、章紫怡他们有点难为情。
不是说随意嘛，当成...好像是江文说的当成旅游。
张毅和章紫怡不由地瞄了一眼江文。
看什么看...江文目光盯着他们几个：“旅游一样的状态，不是让你们玩过家家游戏！”
过家家...
双重打击！
“过家家的小孩子，都比你们认真。”
再补刀。
吐槽了一句，唐言随口道：“聊天是聊天，手上的工作不能忽略，要不然怎么让观众相信你们是航天员，是在火星上收集标本。
电脑打字总会吧，眼睛看着屏幕，手上敲键盘噼里啪啦流畅的很，就是这么个状态。”
“懂了。”章紫怡恍然，虽然作为中戏高材生，还不会盲打。
二指禅的张毅想了想也跟着点头：“我明白了唐主任。”
都不是笨蛋，道理都懂，接着效果就要好多了。
拍了三条差不多了，又保了两条。
转到火星基地里，里面搭了一个棚，拍风暴来临的戏。
室外只能晚上拍，而且不可控因素太多。
现在是五月，敦璜这块天亮的也早，晚上太阳下山月亮又来了。
那场风暴的戏，能见度很低，室内棚更好，而且万一一晚上没拍完太阳出来了，就白费了。
这场戏本来能见度就低，围着绿幕周围做后期也不会太麻烦。
就跟好莱坞大片，经常一到大场面特效的时候，天就黑了。
什么怪兽啊，都是晚上打架，乌漆墨黑看都看不清。
“老江。”唐言喊了一句。
到我了？
正无聊的江文顿时来了精神，啪地一下，很快啊，一拍扶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过...
“老江，你在现场，带人模拟两次吧。”唐言道。
...江文点头：“成！”
大风暴，需要控制风速、能见度等等元素，没法直接拍。
江文就在四面封闭的棚里带人模拟了五六遍，经受了好几台强力鼓风机的的冲击。
准备的时间挺久，两个多小时之后才开拍。
江文兴致寥寥地坐回到监视器前，继续打酱油。
他突然有点想拍电影了，既然是自己不感兴趣的，没什么内涵的太空科幻片。
突然就听到唐言说：“老江，这第二场戏你来吧。”
“成...”
说完江文才反应过来，愣了愣神，转头看着唐言：“那我来了。”
“本来就是来拍的，还想赖账不成。”
唐言笑笑，挪了挪屁股。
江文也不客气，直接金刀大马，颇为豪气地坐在监视器前，戴上耳机。
感觉还少了点什么，瞥一眼唐言手上对讲机，把手伸过去。
接过对讲机，举在嘴边都快亲上了，这时候江文感觉，这才是完整的自己了。
即便不是自己想拍的题材。
“都准备！”
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通过对讲机传到了剧组所有人耳朵里，也没人意外，事先唐言通知过的，叮嘱保密。
虽然人多嘴杂肯定保密不了，不过无所谓，这年头天崖上有很多行业内部人士，透露过很多内幕之类的。
但是网上从不缺内幕，久而久之真假难辨了。
唐言这里，只要对外江文不是导演，不打光电脸就行了。
其他的，大家心知肚明。
唐言也乐得清闲，独角戏，分镜在那，改不出花来。
继续拍摄，整个摄影棚一暗，几台大功率鼓风机同时开动。
黄沙漫天、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张毅、章紫怡他们从基地里缓缓走出，迎着风暴艰难地朝着飞船走去。
面部和全身特写，举步维艰。
“队长，现在飞船已经倾斜了10度！”
张毅顶着呼啸狂风前进：“必须要阻止飞船侧翻！”
章紫怡大喊：“有什么想法？”
“用通信杆上的钢索，另一头绑在车上！”
张毅指着一旁的通信杆，话音刚落就被旁边什么东西猛地掀飞，被风暴吹的老远。
章紫怡作为队长不能放弃任何一个队员，但是寻找了一分钟无果之后，也只能压着悲痛的心返回飞船。
宇航服破损，理论上只能活一分钟了。
临上飞船前，突然站住，回头紧紧地盯着风暴肆虐的远方。
计划之外的镜头，不过摄影师还是很自然地给了个特写。
不太清晰的监视器上，章紫怡脸上一瞬间经过了好几种表情变幻。
痛苦、悲伤、不舍、愧疚，紧接着仿佛下了艰难的决定，毅然决然地转身，上了飞船。
这是自己给自己加戏了，原本没这个过程。
这就搞得跟主旋律电影里，观众最讨厌的强行煽情一样。
太刻意了，瞎子都看得出来。
“咔！”
江文对着对讲机大喊一声，摘下耳机往桌上一丢。
“再来！”
“咔！”
“咔！”
“咔！”
江文也不提醒，就一遍遍咔咔咔。
感觉特爽！
八回了！
沃日！
唐言忍不住了，一把按住江文手上的对讲机。
“特么劳资的胶片！”
胶片？
江文就没有节约胶片的想法，不过还是解释了一下：“章紫怡特倔，得磨磨她，后面还有场太空救援的戏。”
得了，那场戏才麻烦，擅自加戏就麻烦了，唐言摇摇头：“十二遍搞定。”
“放心。”
小意思，江文继续来，第九遍这回在章紫怡表情做到一半的时候就....
“咔！”
第十遍，多余的转身一开始就“咔！”
十一遍，也是一样及时。
章紫怡这次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又来了一次。
“咔！”
这个女主角，戏份太少了，还不如男主角一半的一半多。
在电影里显得也没多重要，她才来临场发挥一下，试探试探，结果......
唐言看着也累，倒也不意外。
拍戏就是这样，每个演员都希望自己能更出彩。
还没像《攀登者》里，当时功成名就，咔位够大，直接加大段感情戏。
加了自己又演不好，直接垮掉。
那就很恶劣了，是直接改剧本了。
这时候，还只敢临场发挥一下。
再正常不过的事，唐言也没什么生气的，十个演员九个会干这种事，不管有没有名气的。
有的还能买通摄影师和灯光呢，见怪不怪。
不过，也是顺利开拍了，后面都是独角戏，就看江文的调教和张毅的天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