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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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于睿语毕之时,原本讶异的唐傲天心里不禁冷笑了起来。唐傲天此刻心想:原来如此!哼!所谓名门正派,武林泰斗,不过如此,哈哈哈!
一出,唐傲天已经是忍无可忍。唐傲天暗地发誓,一定要将眼前此人碎尸万段!如此一来,少林纯阳两大门派都在大会表示支持唐傲天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唐傲天开场举起天策大旗,又站稳了一个义字。在场的武林人士几乎没有反对的声音,唐傲天此时说道:唐某多谢各位前辈抬爱!我虽愿效法家父为武林出力,但今次大会前辈豪侠众多,万一我不可服众,即便窃居此位亦难号令群雄,如此并非良策。渡法听罢又说道:唐堡主不必多虑,我少林自今日起听凭唐堡主号令,莫有不从。随后叶芷青与于睿亦先后表示愿意听从唐傲天号令,尊为武林盟主。现在只剩下万花谷与藏剑山庄尚未表态,而丐帮迟迟未到。目前而言,开场不到一个时辰本届武林盟主之位几乎已是唐傲天囊中之物了。唐傲天虽然城府极深,但此刻也难掩心中的激动,他只需一伸手,便可登上武林的顶峰,便能亲眼目睹父亲当年见过风景。
唐傲天极力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对众人说道:好!承蒙诸位前辈如此信任,又无人反对。那唐某就登此高位不再推辞。
话音刚落,整个会场便一片叫好,纷纷表示祝贺。唐傲天此刻真是志得意满,虽然盟主之位他势在必得,也算做了万全之准备。但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如此之顺利,除了万花藏剑并没支持只是默认之外,可说是畅通无阻。搬出天策府也几乎将人心尽收,民间必然拥戴。江湖上最大的阻力丐帮又迟迟没有到场,更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唐傲天正在对各门各派一一行礼谢过,同时吩咐门下弟子准备酒水,稍后便可与各派掌门歃血为盟,正式登上宝座了。
就在唐傲天意气风发之时,突然场下一声大喝到:谁说无人反对!我第一个反对唐傲天当武林盟主。平地一声雷,整个大会一直是倒向唐傲天的。此时突然冒出来反对,究竟何人如此不识时务?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人群最外围一群衣着破烂浑身是血之人怒目而立,为首之人体格健壮非常,腰间别有硕大酒坛,剑眉微锁,脊背挺拔,远远望去虎虎生风不怒自威。丐帮帮主郭岩终于现身唐门!
众人看罢纷纷让开一条大道,这一群丐帮弟子径直走到台下,其中一人忽然仍出两个黑影重重的砸到了台上。众人一看,这分明是两个夜行衣打扮的尸体!!!此人朝着唐傲天拱手道:唐堡主!即发我丐帮英雄帖,这些黑衣刺客又是何意?还望堡主有话直说,我乞丐大字不识更是不懂阴谋阳谋!郭岩打断道:峰无休!不得鲁莽。然后转向唐傲天道:唐堡主,请恕我丐帮来迟,昨夜踏入唐家集便遭到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袭击,郭某与帮中弟子血战方才全数击毙,我丐帮亦死伤众多,所以来迟!近看之下,这些丐帮弟子几乎浑身是伤。就连郭岩也明显有几处伤口近乎致命,看来的确是经过一场死斗方才脱身。可是这到底是何人所为?要知道丐帮帮主郭岩的降龙掌下可难有活口,加上这一行丐帮弟子应皆为帮中高手,若非深仇大恨何以会冒如此风险?说起与丐帮有深仇大恨这就难免不让人想到唐门了。
此时唐傲天看着台上两具尸体心中十分在意,方才丐帮峰无休一番质问早已触怒唐傲天,他唐傲天眼看就要成为武林盟主,突然冒出个下三滥劈头便冷嘲热讽,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忍受得了!只是唐傲天暂时不好发作,只好拱手道:郭帮主!事发于我唐门范围内我唐傲天难辞其咎,但贵帮这位峰无休言语间似乎认为是我唐门指使,不知有何依据?峰无休听罢一甩手,只见几道闪光直奔唐傲天而去。唐傲天手中纸扇一轻轻一扫,几道寒光便零碎落地,定睛一看众人无不大惊,此乃唐门夺命暗器——暴雨梨花针!
顷刻间会场上下一片喧哗,这暴雨梨花针看得真切,且此物并非唐门普通弟子可以使用,能用此物者皆是在唐家有相当身份地位之人,此物一出夺命锁魂令人闻风丧胆。唐傲天看着这几枚暴雨梨花针脸上神色已是十分难看。峰无休继续说道:唐堡主此物你可认得?我几位挚友昨夜皆死于此物之下,不知堡主作何感想?唐傲天心中盛怒,可一时语塞辩无可辩,只好强压怒气默不作声。眼看峰无休要继续逼问,郭岩一声大喝道:闭嘴!峰无休十分气愤却也不敢再顶撞郭岩,便暂时住口了。郭岩对唐傲天说道:帮中弟子昨夜多有死伤,兄弟情深悲痛至极难免有些莽撞,还望堡主见谅。希望堡主能彻查此事我方能给帮中众人一个交代。唐傲天忙回道:好!此事会后我必定彻查,唐某先谢过郭帮主信任,不如先请入内疗伤,大会少许推迟。
郭岩道:不必!些许皮肉伤无需在意,请唐盟主继续。唐傲天一愣,为何郭岩如此直接的放弃争夺盟主的机会?丐帮弟子听罢亦无不恼怒,峰无休与一众弟子尚未来得及说话,郭岩便说道:各位兄弟,别忘了我立下的规矩,帮规无情,希望兄弟们不要让我难堪。一众丐帮弟子听罢只好强压怒火,暂时默不作声!随后郭岩便带着众人坐到丐帮空位之上去了。
众人落座,唐傲天正想着接下来要如何解决丐帮遇袭一事。突然丐帮弟子中一独臂乞丐大声说道:帮主!虽然帮有帮规,但我丐帮向来侠义为怀,已天下黎明百姓为重,昨夜死伤真相未明你便要我等尊唐傲天为武林盟主,我实在不服。郭岩听罢大怒:我说过,但凡违我规矩者皆驱逐出帮,为何明知故犯?独臂乞丐并不理会郭岩居然径自上台。
第六百九十二章 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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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平从思绪中回神说道:“那太子此时此刻截我于半道所为何事?太子说道:“方才你二人所言不假,父皇如今车架入蜀,蜀中之地虽是易守难攻,却也难出。一但我朝偏安蜀中给安禄山站稳脚跟,大唐便再无望收复河山,天策府何谈复兴?李承恩军魂连凌烟阁也回去不得!”秦平扬子云听罢皆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太子所言不虚,因为玄宗如今已然心死如灰,再无生机了。李亨见状笑道:“看来两位见过父皇也知我所言不虚了。父皇当年确是一代明君,开创天下盛世。可如今的父皇确远不及当年英明果断,更无雄心壮志了。放任安禄山坐大边陲已是失策,战时急于平反轻斩高仙芝、封常清。又逼哥舒翰尽出潼关弃险不守,以致潼关失守国都陷敌!”扬子云听到此处打断到:“太子,有话直说。今日想必不是来与将军讨论局势功过的吧。李亨哈哈笑道:“好!秦风楚,你要重振天策。必先重振大唐。父皇做不到了,可我能做到!父皇车架入蜀之时,便是我北上灵武之时。我会在灵武主政组织兵力即刻反攻。但南方赋税之地势必遭受安禄山猛攻,你若能助我死守,我一年之内必定荡平反贼。”秦平听罢默不作声,扬子云笑道:“听起来划算,可在下为何觉得太子殿下话音未尽。”李亨呵呵笑道:“我将于灵武承诺平反成功之时便还政于父皇。一旦平反成功,那时我需要将军联合南方重要藩镇将领上梳支持我继续称帝!届时我名正言顺登基称帝大赦天下,扬子云你便再也不是天策叛将,我也将封你秦风楚为振国公,天策府统领,领剑南道。还有,叶长风将不会再遭到朝廷捕杀,他身上的秘密我朝皇室永不再过问…………!
次日,玄宗车架从马嵬驿准备出发。随行军士大概仍旧担心杨国忠在剑南的势力,于是众人便说道:“杨国忠谋反,其将吏皆在蜀,不可往。”有人建议往河西、陇右,亦有人提议去灵武、太原。可玄宗如今已是决议入蜀,之后商议决定先至扶风郡,再从长计议。扶风在入蜀途中,玄宗很满意,众大臣亦觉得是个万全之策,于是队伍继续西行。可是玄宗车架走出不远便忽然出现无数百姓,百姓们跪在路旁,扣请玄宗留步,说道:“宫阙是陛下之居所,陵寝是陛下的祖墓。如今舍弃这些,还能到哪里去?”玄宗听罢按住坐骑,停了许久,又令太子留下宣慰百姓父老。而玄宗自己却再也不想在此地停留片刻,骑马而去。满地的百姓对太子说:“皇上既然不肯留下,我等愿率子弟随殿下东向破贼,收复长安。如果殿下与皇上尽皆入蜀,中原将群龙无首,我等迟早要遭狼牙贼子屠戮殆尽!”太子道:“如今父皇年老,蜀中路途险阻,我身为人子岂可此时不侍奉左右?”此时太子已被百姓围住不得脱身,只片刻间已经聚集了几千人之数。建宁王李倓,宦官李辅国皆拉住太子坐骑,劝太子留下。
李倓乃太子李亨第三子,英毅有才略,善骑射,他对太子李亨说道:“父亲!如今逆胡犯阙,四海分崩,若不顺从百姓意愿,如何能兴复唐室!若父亲与皇上尽皆入蜀,贼兵烧绝栈道,则散关以东土地子民再非我所有,无异于拱手授贼。那时人心相背,不可复合,再想收复失土,只怕就没有机会了!不如收西北守边之兵,将郭子仪、李光弼军调至一处,合兵东向平叛,克复两京,削平四海,使社稷危而复安,宗庙毁而复存,那时扫除宫禁,奉迎皇上,方为大孝!何必朝夕相陪,区区为儿女之恋。”太子长子、广平王李俶也劝太子留下,百姓此时一起簇拥马前,太子不得前行。玄宗等太子久久不至,便派人去看,使者回报所见,玄宗听罢沉默片刻后苦笑道:“这是天意,我李家皇族还真是血脉相传啊!”随后玄宗分后军两千人及飞龙廄马随从太子,又告谕将士道:“太子仁孝,可奉宗庙,你等好生辅佐太子。”又传话太子到:“太子可奋力破贼,无需牵挂。我待西北诸胡一向不薄,你可得其用。”
太子在百姓簇拥中听得玄宗旨意,下马南向大哭,玄宗又宣旨传位太子,太子不受。后玄宗车驾继续西行,走向偏远的蜀中,渐渐的远离了战乱的漩涡和伤心的景色,而太子北上集结兵力一步步终于走到了历史的前台!玄宗的时代正酝酿着结束。
我若相见便如同与太子结成一党,结党势必营私!我乃当朝英国公,天策府统领!我若是结党营私,那天策军魂何在?浩然正气何存?”李承恩说话不快,声音不大,可是在小秦平听来却字字铿锵听得他热血沸腾,他虽还不懂所谓党争,可李承恩言语间让他觉得,这才是大侠,连将来的皇帝也不能逼迫李承恩做违背正气之事!小秦平睁大了眼睛听得直吞口水浑身汗毛直立!李承恩停了停又说道:“秦风楚!我要你在此刻答应为师,若将来你统领天策府绝不结党,始终捍卫天策军魂,始终守护疆土百姓,绝不使天策成为朝政争斗的武器!”小秦平听得太入神,一下没有回答李承恩。李承恩严肃喝倒:“你可有疑惑?”秦平反应过来吸气说道:“弟子必终身谨记!”李承恩的正气凛然,天策的铁血军魂在小秦平心中深深的种下了根。李承恩正气凛然道:“古人云,君子同而不党。如今朝中政局明争暗斗,太子屡遭弹劾,而皇上从未表明态度。今日太子私下前来,必是不可上台面之言,不管所谓何事,我皆不可应允。
李承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秦平心中不禁激动,他庆幸自己将这少年带回天策收为弟子,秦平身上这种几近先天的浩然正气与永不放弃的精神便是他李承恩要为天策延续的军魂,打磨了冲动的脾气。
第六百九十三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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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了!”墨灵儿此时才知道,秦平扬子云等人都已经回来了。秦平说道:“灵儿姑娘,你伤势如何?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公孙云也奇怪道:“对啊,灵儿你昏迷半天了,你怎么知道的呀。你是不是昏迷中梦见的呀。”墨灵儿忙说道:“呵呵呵,嗯。我昏迷中梦见秦将军受伤了,没想到是真的,真是不吉利。”一旁的扬子云看着墨灵儿并不作声,墨灵儿也看了一眼扬子云,眼中神色有些慌张,马上就避开了。秦平正想让墨灵儿好生休息,墨灵儿却下床径直走来,俯身便开始运功为其疗伤,瞬间万花气劲便游走秦平伤口处,丝毫不差。秦平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半晌才问道:“灵儿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伤了何处?”灵儿不做声,公孙云此时恢复了本色,跳出来道:“哈,这还不简单,我灵儿万花艺术精湛,一眼便瞧得出你一身臭毛病,你有这功夫问,还不谢谢灵儿!”秦平忙看着墨灵儿道:“对对对,我失礼了,灵儿姑娘自己有伤在身还先为我疗伤,秦平铭记于心!”墨灵儿听罢也不做声,只管继续运功疗伤。秦平略显尴尬只好又叫了两声灵儿姑娘。墨灵儿缓缓抬头看着秦平忽然眼神坚定的说道:“秦将军,你以后能不叫我灵儿姑娘吗?”秦平一脸茫然,半晌才问道;“那………怎么称呼呢!”一旁的公孙云听灵儿终于有所表示,一直激动不已,就等着秦平反应。结果这一句“怎么称呼”。听得公孙云直翻白眼,顺道还朝着扬子云瞪了一眼。扬子云在一旁简直如履薄冰。墨灵儿听罢愣了一愣,又淡淡笑道:“就叫灵儿行么。”
秦平说道:“好的,灵儿姑………,灵儿!”
取而代之
此时驿站外乱兵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玄宗靠着手杖站在空地上目光呆滞……。
马嵬驿兵变以杨国忠之死而爆发,又以杨玉环之死而平息。杨家人控制朝廷实权横行良久,最终却被扣上谋反之罪遭到尽数屠杀,不免有些可笑!年老的玄宗此时只想快马启程赶往剑南。他从盛世的梦境中一夕坠入尘世,又从尘世的痛苦里一眼窥见泥黎。此时的他再也无心大唐江山社稷,天下黎明百姓。他唯一在乎的女人不知魂归何处,此刻他只想躲在蜀中的竹林后苟且渡过余生!
扬子云扶着秦平从驿馆内走出,待到玄宗身边时秦平忽然停了下来,他满眼恨意的看着这位孤家寡人欲言又止。一旁的可人不禁喊道:“风楚!”玄宗看了一眼秦平却也无只言片语,只默默转身往驿站内走去。走至门口,玄宗忽然又停下说道:“哀大莫过于心死,你的仇已经报了啊!”秦平听罢也默不作声,只对扬子云说道:“走吧!”
历史是固执的,任你多想改变它,它总是自顾自的前行。任你付出万般努力最终却是徒劳无功,就好像秦平等人拼尽全力要保住玄宗性命无非是为了大唐的政权的安稳,可是谁能想到,这是玄宗最后一次以帝王的身份与秦平对话呢!马嵬驿兵变结束了,可马嵬驿政变却才刚刚拉开序幕!
扬子云扶着秦平向茂陵村方向走去,此时其余天策将士正在小道上接应二人。秦平负伤颇重,两人行走迟缓,本是一路无话,忽然秦平问道:“子云,方才驿站外最后一眼,你看到李隆基眼神了吗!”扬子云听罢沉默片刻说道:“在下明白将军所言何意,我大唐未来最好的结局也许是偏安蜀中了。”秦平猛咳了两口道:“废物!猛兽拔了獠牙,帝王失了雄心。还不是口腹之食。偏安蜀中迟早要被狼牙蚕食殆尽。可恨啊!”
“说得好!说得好!李承恩帐下果然不是绣花的枕头”秦杨二人忽然听得人声,瞬间便警觉回头拉开架势。只见来人从树林中走出笑道:“秦风楚,别来无恙!”秦平听罢仔细一看,惊到:“太子?!”扬子云见到是太子李亨本人,立马观察四周,手中架势也未曾松懈。李亨见状呵呵笑道:“不必紧张,我只带了一人前来,只想与你二人言语一番,并无恶意!”扬子云细细看过,发现李亨身边的确只有一人,此人便是之前兵变时反复推动众人情绪的领头士兵。扬子云收起架势却暗中提劲,低声对秦平说道:“太子身边之人,便是兵变中之领头人。太子此行只怕别有用意……!”秦平听罢略有惊讶,看了看那领头士兵,便朝太子说道:“看来突发兵变倒也不是老天有眼,而是杨国忠自己找死啊!只是太子,你就如此暴露自己,难道就不怕背上个谋逆之罪吗?”李亨笑道:“秦风楚,你我虽不相熟。但也不算陌生了,我与李承恩交往之间便知你是何种角色,此时此刻你绝不会捅破我乃幕后主谋,不然皇族内乱,大唐覆灭,天策府还如何复兴?
秦平听罢便想起以前有次太子前往天策府秘密求见李承恩,李承恩却称病不见。太子从正午等至黄昏不得见,方才离去!事后秦平问道:“师父,为何执意不见太子,若太子心生怨念如何是好!”李承恩沉默片刻后,在秦王殿中对秦平说了一段影响他一生的话!李承恩拍了拍秦平的肩膀道:“风楚!有一天你也许将要走上我的位置,带领着天策军守卫大唐疆土,千万黎民。那时你手中的权力会大得让许多人畏惧你,也会让许多人靠近你。风楚你明白师父的话吗?”当时的秦平尚未磨砺成材,可他那不知为何天生的浩然正气似乎让他又似懂非懂,秦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脸茫然无措。李承恩看着年轻的秦平哈哈大笑道:“或许对你来说还早了些!”秦平听罢不高兴道:“谁说的,不早!我能听懂,师父是说,仗势不可欺人,得权不可图利!可是太子什么也没说为何师父就决然不见?弟子不明白!
第六百九十四章 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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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天色将晚,一路风尘想必劳累,今夜应有雷雨,不如早早去对面村中落脚,今日还需施。”秦平叹了口气说道:“灵儿姑娘!请你去转告子云,就说秦平须独处几个时辰,让他们在望北村休整,我稍晚自会归来。”说完便独自离开。
墨灵儿看着秦平背影,只觉得此人相比身上重伤而言,或许心中伤痕更甚。
“你们这个将军真是古怪啊!这又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公孙云抱怨道。杨子云看着手中的温茶说道:“无妨!我知将军所在,想不到这么多年依旧不改旧习!我等只需在此处修整,待将军归来,再商量前往浩气盟事宜!”墨灵儿接话道:“杨将军,秦将军他还未曾进食。”杨子云说道:“差点忘了!”随即便招呼店家道:“多上一盘牛肉,些许馒头,再来一壶好酒!酒给温上,夜里再取!”店家答道:“好嘞!记下了,客官放心!”
墨灵儿听罢说道:“秦将军不宜饮酒啊!”杨子云看了看窗外即将来临的夜色,缓缓说:“灵儿姑娘!你看今夜只怕有雨,待将军归来时,没有什么比一壶热酒更能去除身上的寒意了,只是心间的伤痛怕是非夜雨可比。不知姑娘万花医术可有良方?”
是夜,南屏山月色笼罩,一片寂静。细细听来,只觉略有风啸声断断续续,似乎是山雨欲来的斥候,来探一探这人间愁绪是否苏醒。望北村客栈里,几桌客人依旧天南海北的吹着牛,有人说跟大诗人李白是好友,李白因为战乱正往庐山避难云云。有的聊着当年亲眼见过剑圣出手。有的说着当今战局,郭子仪正准备反击。还有的谈论着安禄山已经派人渗透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都有暗哨……
这些人似乎并不畏惧当今乱世,言语间流露出建功立业的味道,是啊!乱世!乱世出英雄!只是英雄或许并不如他们所想!英雄背后的代价也非人人可承受。说着说着,风又大了些,望北村灯火明灭,这山雨终究是要来了!
此时南屏山,一处破败小亭中,秦平已经独自静坐良久,思绪早已不在。渐大的山风也不为其所觉。只因此处乃秦平人生巨变之地,他遇得恩师,是于此地伊始,他痛失挚友,也于此地,兄弟反目,以命相决,仍是此地!此小小凉亭如蛊咒般见证了秦平此生起落得失。
秦平在这亭中,往事一幕幕重现,他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与叶长风各自生命的陌路。他还记得,那天夜里在此几乎丧命,却得天策府李承恩出手相救,他与叶长风才侥幸逃过一劫。当时叶长风昏死过去,李承恩带着他俩回到望北村。秦平见叶长风一直没有醒来,心急如焚,忙对李承恩说道:“将军!请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李承恩看了看秦平,问道:你可知他是谁?从何而来?”秦平答道:“不知!但他乃我此生挚友,求将军相救!”说完应声而跪。
李承恩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叶长风问道:“你们一路流落江湖,风餐露宿至今吗?”秦平跪在地上带着哭声回答道:“是,我两皆为孤儿,相识后结伴流浪至今,我冲动易怒,今天终于酿成大错,至于挚友命在旦夕,悔之晚矣!”李承恩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说道:“不!与你无关,那三人本来找的就是他,这是他的宿命。今后的人生,对他来说只会更加凶险难行,也许此刻死去才是最仁慈的决定。”说完李承恩也陷入沉思。
跪着的秦平看不见脸色,但听完李承恩的话,秦平瑟瑟发抖,他十分恐惧又盛怒难平,他不懂为何眼前此人救了他们,此刻又如此冷血。秦平没有回话,也没有抬头。他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了因恐惧而来的颤抖,然后缓缓的抽出的腰间的短刀。知道他要救走昏迷的叶长风只有这一击即中才有可能,若非如此,眼前这个人想杀他两简直易如反掌。
而李承恩此时依然在回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带着无尽的愧疚,突然间秦平暴起,短刀直取李承恩左胸,李承恩回过神来,大惊之下没有完全躲开,短刀勘勘划过肩膀。但李承恩毕竟是绝顶高手,轻轻一指便推开秦平。
秦平一击不成,已知其再无机会,于是手中短刀一扔,说道:“恨我无父无母,无处尽孝。无师无祖,无处学艺。若非如此,何至于不能保!若你今天定要取其性命,我愿代之!望将军成全!”
李承恩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不起眼的少年,他没想到此人是如此的重情重义,为挚友舍命一搏,不成,又以命相抵。虽然鲁莽冲动,但是果敢刚毅,难得的是一身浩然之气!李承恩说道:“好!报上名来!”
秦平挺身答道:“秦风楚!若非今天命丧于此,往后定为大唐豪侠。今日以豪侠之躯换挚友一命亦不负侠名,来吧!”
李承恩听罢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不负侠名!我且问你,侠者何谓?”秦平答道:“锄强扶弱,嫉恶如仇,,谓之侠。”
李承恩再问:“世间不平何其多?独侠可救天下?好似今日,若非命运使然,你我相遇,否则虽有大侠,亦不知你二人险境。”秦平默然不语,他与叶长风流落江湖多年也确未曾有大侠相助,但越是如此他越要成为自己的大侠!
李承恩又说道:“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你且记住这句话。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救你这位挚友!若你不愿答应,我救你们便是害你们,不如现在了结了他的痛苦!”秦平听罢旋即拜谢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不论何种要求,我秦风楚绝无二言!”李承恩大笑:“哈哈哈哈!好!”然后即刻为叶长风运功疗伤。
片刻后叶长风虽仍未醒来,但已有血色,想来性命无忧。李承恩说道:“这孩子并非内外损伤,而是心脉受损,我并非医者,只能暂时保其性命。
第六百九十五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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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平脸色苍白,咬牙再问:“如若能守则当如何?”杨子云答道:“我知将军必不死心!依我愚见,若是军民同心、将帅忘死、武林同仇,则安禄山乃以一隅敌全国之力。败只是时间之数!但恐我大唐盛世将如泥流入海一去不返了……”
秦平听罢,又一口鲜血吐出。猛的起身怒道:“混账!大好河山啊!大好河山!我天策之所守!恩师之所死!竟就如此断送!匹夫!竖子!你乃我大唐首恶!我必杀汝!”语毕舞起火龙猛然撼地!这一击之下整个破庙都似乎摇摇欲坠。
杨子云见状忙上前拦住秦平道:“将军不可动怒,若是大唐江山还有人坚守那么将军必是其一,务必保重身体!如今封于琼已死,朝中不知其是叛将,而你我却已经是进过恶人谷杀过朝廷将领的乱党恶人了,我等只待将军伤势好转便须离开!”
秦平怒气稍减顿时也虚弱了下来,此时秦平虽然正法了封于琼却丝毫没有复仇的kuàigǎn,应为他一步步接近真相的同时也越来越发现天策乃至整个大唐的衰败几乎不可避免的这个事实!多年前他只想成为一代大侠惩处奸恶,后来拜师学艺,慢慢明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从此以天策之身守大唐军魂!如今一切都分崩离析!而那坚定的信仰时常被仇恨吞噬,他也是普通人,迷失也如影随行。
一夜过去,秦平伤势在墨灵儿的医术下已经平稳。秦平醒后即刻对杨子云说道:“当天在恶人谷我答应王遗风为其传信谢渊,而我无法前往,有劳子云代我。”杨子云问道:“不知将军何往?”秦平答道:“我伤已愈!当取杨国忠首级!”
杨子云沉默不语,此时一旁的公孙云跳起来说:“杀杨国忠?哎,你这个铁疙瘩是不是说胡话呀,你这伤只是暂无性命之虞,你没听见灵儿说的嘛!要每天施针辅药半月方可痊愈!你这样去是找死,你的命是我和灵儿救下的,你却不思报恩,一心求死。我听闻天策男儿重恩情,有恩必报。看来全是胡言乱语!灵儿你赶紧去给我医瘸他,免得他送死!哼!”
秦平此时看着这两个女子实在无可奈何,沙场对阵他不惧,但这应付女子却是一窍不通!于是望向杨子云,杨子云耸耸肩说道:“将军!云姑娘虽然刁难了些,但却说了实话!”公孙云瞪了杨子云一眼!杨子云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将军现在的状况怕是与我过不了十招便败!我知将军报仇心切,但杨国忠此时身在长安皇城内,禁军林立,我等恐已成要犯,此时去战,杀贼不成且无人可还!我等追随将军至此性命早已交与将军,若将军执意要去我等势必追随!王遗风谢渊一事云姑娘可代劳!但将军可忘天策本心?”
天策本心!秦平脸上露出悲容,呆呆的看着墙壁出神。公孙云此时悄悄对杨子云说:“哎!杨子呆!我可是照你说的做了啊!你可欠我一份人情!但是这铁疙瘩会不会不罢手啊!”杨子云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在下欠姑娘一份人情,在下必报!不过此时怕是没有空了,我等生死,甚至天策府存亡,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此时秦平回过神来拱手道:“子云!我当谢你!还请诸位将士谅我鲁莽之行!”然后又对公孙云与墨灵儿说道:“杨国忠我暂留他一命,当下更重要的是不可让狼牙肆虐。如今战场两军焦灼,武林各派的力量当为关键。我受王遗风之托,送信与谢渊。此事有关武林争斗能否平息,各派能否一致对敌!我等须亲身前往,如今我伤势未能痊愈,还望两位姑娘能一同前往,秦某感激不尽!”墨灵儿一旁笑着答道好公孙云却说:“那么远,我不去!”众人面面相觑,都拿这位身手不凡的刁蛮七秀姑娘无可奈何。
公孙云见众人不只如何是好便笑道:“哈哈哈!去也可以!杨子云!我要骑你的马!”杨子云说:“就……这个要求?”公孙云说道:“怎么?嫌少?那我再想想!”
杨子云忙下马说道:“别别别!云姑娘请上马!”于是秦平载着墨灵儿,杨子云步行,一众人打算启程前往南屏山。正要走远只听见后面公孙云着急的大喊道:“我怎么办啊!回来回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公孙云坐在杨子云马上手足无措。杨子云远远问道:“云姑娘!怎么了?”公孙云在马上急得脸颊微红着说:“我不会骑马!”一众天策将士听罢相互看看,一阵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公孙姑娘武艺高强没想到却连马不会!哈哈哈哈!”公孙云又急又气喊道:“杨子云!杨子呆!你快给我过来,你来骑!”
片刻后,只见秦平一众人在前策马狂奔,后面公孙云边挥舞着双剑边喊:“杨子呆!你给我快点啊!我要教训那帮铁疙瘩!气死我啦!”
就这样秦平似乎暂时忘却了仇恨,一路策马奔向南屏山,他即将回到他曾经实现理想抱负的地方——浩气盟!
一行人从长安离开,一路走偏远小道,到也算平安无事。前方不远就是南屏山望北村。
秦平历经生死巨变,如今再回南屏山不免觉得物是人非!又想起多年前望北村往事,一时间竟出了神!此时公孙云惊讶道:“这前方没路了,只有一条索道啊!”杨子云说道:“是啊!这条索道再熟悉不过了,当年每次来都要与各路朋友比试轻工!如今……哎!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啊!”
“你老叹什么气!来来来,我与你比试比试!”说完不等杨子云答应就提起身形先一步飞身而去。
杨子云看着公孙云只觉得这位七秀大小姐虽然刁蛮任性,却又善良天真,这一路上更是因为有她,平添了些许快乐!念及种种,杨子云笑了笑,纵身而追。这边一众天策将士也纷纷下马施展轻工而去。
秦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墨灵儿见秦平似乎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沉香令
沉香令
第六百九十六章 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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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云大惊!心下便知此刻情形已无周转余地,便说道:“将封于穷放血祭旗的人是我杨子云,你若能放我身后几人与秦平离去,在下听凭处置绝无二话!”封雷说道:“呸!浩气叛徒与天策叛将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虽不知你等对潼关有何阴谋,但正好国仇家恨一起报了,给我杀!”随即守将封雷与唐军将杨子云等人团团围住厮杀,杨子云等人却只已守为主异常被动,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突破重围,杨子云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是好,一边与封雷交手一边保护马背上的秦平。
慌乱间杨子云应接不暇竟被封雷一枪扫中秦平当下落马。封雷紧跟着缰绳一拉,战马跃起嘶鸣,眼看就要踩向秦平!杨子云不由的怒上心头一声低吼道:“混账!”旋即翻身下马握住枪身中部猛力向地面插去,自身借力往前一翻顺势拉起秦平躲避,于此同时战马马蹄正好落下,长枪也一并刺入马腹。战马吃痛,马蹄力道骤减。可饶是如此却还是踩到了杨子云背上,当即听见断骨之声。
杨子云护着秦平勉强躲过还未起身,封雷便急奔而来提枪便刺。杨子云侧身躲过一击又将长枪锁与腋下,但不想封雷力道不小杨子云久战又受方才踩踏,竟被封雷连枪提起一脚出几尺外,眼看秦平即将死于枪下,杨子云竟又翻身而起拿起方才地上长枪朝封雷掷去自身也电射而至。封雷正欲杀秦平却不想杨子云竟还能起身,慌忙间提枪来挡依然是被杨子云转身一脚踢中急退几步,勉强用长枪支撑住身形。没想到刚稳住身形只见杨子云银枪突然从脑后冒出只取自己咽喉而来。封雷当下大惊,揭力往后闪去。眼见长枪将过杨子云却一手接住长枪尾部周身一转借力扫出一枪,封雷方才竭力一闪依然身形失去平衡,这一枪避无可避被杨子云扫飞出十多尺远伏地吐血不止。
这本是杨子云马下的绝命杀招,通过极快的身法与巧妙的遮挡视线来使出令人出其不意的连续攻击。当年天策府校场之内同期将士中也只有杨子云这一招银枪惊鸿能让秦平全力对待,威力可见一斑。
只见杨子云亦是口吐鲜血自言自语道:“我本银枪不杀大唐军民,今天尔等逼我不得不杀,那就休怪我枪下无情,谁敢靠近秦平一步我绝不手软!”杨子云站在秦平身边,周围满是扬起的尘土,只见他摇摇晃晃的提着枪不肯倒下也不离开秦平半步。周围的天策将士眼看也快要坚持不住却依旧不愿对唐军下杀手。
封雷受了重伤的杨子云一枪,手骨肋骨已然尽断。但为报家仇的执念让他勉强从地上起身往秦平走来。杨子云似乎无法判断出距离,已经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但武功再高的人也会有极限,封雷走了几步终于是应声倒地。杨子云挥舞着长枪也突然没了动作就这么倒下去,就在杨子云行将倒地之时却有一人将杨子云抱住,杨子云意识模糊之间只感觉到有眼泪流到了自己脸上,杨子云想说救秦平,却已经无法出声。抱着杨子云的人一边流泪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尽力了,休息吧,我一定帮你救出秦平!”杨子云听完便昏死过去。
只见一女子放下杨子云,抹去眼中泪水缓缓提剑说道:“谁把我的马夫打成这样?受死吧!”语毕,剑气飞溅四方,一瞬间已经好几人被剑气所伤。一旁的天策将士大喊:“公孙姑娘!切莫伤了守军性命,我等且战且退救两位将军要紧啊!”公孙云说道:“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迂腐的天策,江湖儿女恩仇必报!”
公孙云一边舞出密不透风的剑气阻挡潼关守军一边问道:“灵儿,他们伤势如何?”墨灵儿背着身子说道:“杨将军失血骨裂但经脉未损,性命无忧。但……”公孙云说道:“但什么,快说杨子云怎么了?”墨灵儿突然哭得异常伤心,公孙云与一众天策将士皆心急如焚的等着。
墨灵儿大哭着说道:“但秦将军心脉已断!”
秦平心脉已断?一众天策将士听到此话一时间竟是呆若木鸡,不知作何反应。公孙云一边舞剑一边问道:“灵儿!心脉已断那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没看错吧?”墨灵儿跪在秦平旁边泪流不止,身体不停的颤抖已经无法运功施展万花医术,背对着公孙云道:“灵儿救不了秦将军!”
一众天策听到墨灵儿确定秦平已死便再也忍不住,瞬间流下泪来,手中长枪不觉的握的更紧了些,枪法也越发毒辣。眼中即刻便生出了怒气与杀意!这些人马上就要失去理智,大唐军人之间的相互杀戮眼看即将上演!
公孙云此刻亦察觉到情况的变化,她虽因杨子云怒而舞剑,出手狠辣却没有伤守军性命,而这一众天策习的枪法可不是什么功夫,那是杀人技!战场对敌招招致命!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杨子云暂时不醒人事,秦平之死使得一众天策即将暴怒,墨灵儿更是跪在秦平尸体旁颤抖不止。只有公孙云自己尚且清醒,但她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是杨子云,总能理清事情的头绪,心中凭空就生出奇谋佳策。她此刻只希望杨子云能醒过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脱离这绝境。
公孙云正焦头烂额之时,事态终于是失去控制。这一行天策寒甲之上皆已染上同袍鲜血。他们已经无法忍耐这一路来的屈辱,先前无论被如何误解对待,他们皆秉承着天策大义一路隐忍,而万万想不到千里奔袭潼关,九人孤入敌营,到头来秦平居然死在潼关门下自家军人之手!这样的大唐还有什么可守?天策二字使他们背负的东西实在太过沉重,此刻杀戒一开似乎枷锁已除,之后会是什么?怕是只有无尽的杀戮!
公孙云眼看天策即将万劫不复急忙大喊道:“住手啊!你们一旦杀了守军可是无法回头了啊!杨子云绝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第六百九十七章 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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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在此歇息,明日一早你二人随我前往藏剑山庄,我自会找人医好其病症,待我在藏剑职责尽到,你便即刻随我回天策府。”此时秦平只觉得他与叶长风两人应该会一同随李承恩回天策府,完全没有想到之后的人生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次日一早,四人便启程前往藏剑山庄。一路上叶长风依旧昏迷不醒,而少年秦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两位天策将领学习武艺,秦平觉得这两位天策府将军是他人生中见到的头两位大侠,武功高强,为人正直,又是自己与叶长风的救命恩人,虽然他还不明白为何李承恩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叶长风,不过暂时他没多想。他不停的问着天策府是什么样子、有多少将士、武学是否是武林绝学、加入天策之后还能不能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李承恩倒也耐心,有问必答。
秦平渐渐的开始期待今后与叶长风一起天策学艺,一同行侠仗义的日子。终于!终于那流落江湖的时光将要一去不复返了!于是不知不觉中四人转眼间就到了藏剑山庄,当时正值藏剑山庄名剑大会,可谓武林盛世,一时间高手云集。而李承恩正是受邀来参加今次名剑的争夺!
秦平正沉静在回忆中,夜幕沉沉的南屏山终于响起一声闷雷,霎时间狂风四起,忘北村的灯火又灭了几盏,客栈里的客人纷纷关起门窗。屋外也彻底没有了人影,就连平日门前长驻的乞丐此时也不知去向,整个南屏山此刻显得分外的衰败。雷声响起后,整个世界安静了一霎那。然后,这暴雨终于如期而至,这狂雷暴雨,这夜色鸦啼,一如多年的那个夜晚!
秦平的回忆被雷声打断,回过神来恰好看见一人从雨中走来,不紧不慢。待此人走近,只见须发皆白,但面容不似老者,一身寻常衣着,却又不失风度,且雨中而来不见仓促。秦平心想:“此人好气量!”那人走至亭前拱手问道:“这位朋友!我行至此地客栈已满,又偶遇这雷雨,想在此亭中暂避,不知可否?若阁下心事重重,须独处静思,那李某自另寻他处。”秦平说道:“不必!先生请便。”
那人拱手谢过后便与秦平一同避雨。两人片刻无话,那人拿出一壶酒看了看远处灯火说道:“帘外灯火照喧嚣,杯中清酒锁寂寥。哈哈哈哈哈!当痛饮一口!”然后把酒壶递给秦平说道:“将军何须萦怀抱,山河自有山河道!”
秦平看看了说:“也罢!”然后接过酒壶也痛饮一口,那人笑得豪爽:“哈哈哈!好!古人云‘痛饮酒,熟读离骚’如今有酒无诗,不如你我相对而谈,也好过月下独酌!在下李白!不知阁下姓名?”
秦平听罢惊讶道:“李白?你是太白先生?”李白答道:“正是在下!你我相识?”
秦平道:“不不不!我常听家师提及先生,才情武学,世间罕见!诗词一绝,而剑法超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李白问道:“你师傅是?”秦平黯然:“已故天策府统帅李承恩!”
李白道:“李承恩乃国之栋梁,以天策之身殉国当算死得其所!”秦平说道:“若真是如此,此刻我也不会在此犹豫不决,当年此地穆天磊穆大侠临终所言‘恨不能以浩气之身战死’及我恩师教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今我皆不解。太白先生,何者浩气?何者国家?浩然之气若是生于诳语之间,国家若是污浊不堪,那我天策所守者意义何在?”
李白听罢问道:“不知将军有何经历,以至于如此迷惑?”秦平又一口酒下肚,然后缓缓说着这一段时间的发生的种种,李白在一旁听着听着也不觉眉头紧锁,神色黯然。
亭外依旧雷雨交加,李白听完秦平所述,额间只见眉头深锁,久久不得平复,一时间两人无话,只是任这夜雨打湿衣襟。
良久,李白将壶中余酒一饮而尽,一声长叹息道:“无怪将军有此疑惑,何者浩气!何者国家!实难作答。李某尝付平生所学于朝堂,一身抱负却不得施展。世人知我诗歌,却不知其实为无奈而为之。吾本愿提剑以热血报国,却奈何独醉随歌舞入梦。”
秦平说道:“所以先生才辞官退隐避世不出?”李白道:“也非避世,只是我在不在朝堂已无关紧要,大唐如今风雨飘摇,看似人为,实则天意,非人力可逆。”
秦平听罢似有不悦:“尝听闻师傅盛赞先生胸怀天下,如今何出此言,竟将乱世归于天意!在下实难苟同,男儿生于世,当竭力而为,岂可止步于所谓天意!”李白看着秦平笑道:“哈哈哈哈!说得好!将军果然一颗赤子之心!我知将军不悦,且听我细细道来……”
“将军!何为天意?乃是天道!世人云天道无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然而这无常之道即是道。自古以来朝代兴衰几何,分而合,合而分。盛而衰,衰而亡!此实非人力所及。我朝自高祖开国以来,变乱为治,天下初定。后又历经太宗贞观大治,及玄宗开元年间,国力已是鼎盛,随后无论文治还是武功,以我之所见,皆是持续衰弱了。朝堂之间只见歌舞,不见政论。沙场之上只见豪饮,不见甲胄。虽是如此,依旧有人试图挽狂澜于既倒!你恩师便是其中之一。甚至当年我一介闲职也进谏过玄宗,指安禄山不臣之心。但是将军请看如今天下,如何?”
秦平道:“先生言下之意,乃玄宗之过?”李白道:“是非功过乃是无用之物,况帝王号称天子,仍是肉体凡驱,岂可一人左右历史!在下所言,乃是希望将军明白一个人的所为不能改变历史!若是大唐注定在此代覆灭,那么你我无论做出何种努力,皆不会改变结局。朝代更替乃是自然,敢问将军见过不落的夕阳,不谢的残花吗?”
“难道我大唐天下真的一去不返,天策亡魂也不得安息了吗?”
第六百九十八章 暂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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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天色将晚,一路风尘想必劳累,今夜应有雷雨,不如早早去对面村中落脚,今日还需施。”秦平叹了口气说道:“灵儿姑娘!请你去转告子云,就说秦平须独处几个时辰,让他们在望北村休整,我稍晚自会归来。”说完便独自离开。
墨灵儿看着秦平背影,只觉得此人相比身上重伤而言,或许心中伤痕更甚。
“你们这个将军真是古怪啊!这又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公孙云抱怨道。杨子云看着手中的温茶说道:“无妨!我知将军所在,想不到这么多年依旧不改旧习!我等只需在此处修整,待将军归来,再商量前往浩气盟事宜!”墨灵儿接话道:“杨将军,秦将军他还未曾进食。”杨子云说道:“差点忘了!”随即便招呼店家道:“多上一盘牛肉,些许馒头,再来一壶好酒!酒给温上,夜里再取!”店家答道:“好嘞!记下了,客官放心!”
墨灵儿听罢说道:“秦将军不宜饮酒啊!”杨子云看了看窗外即将来临的夜色,缓缓说:“灵儿姑娘!你看今夜只怕有雨,待将军归来时,没有什么比一壶热酒更能去除身上的寒意了,只是心间的伤痛怕是非夜雨可比。不知姑娘万花医术可有良方?”
是夜,南屏山月色笼罩,一片寂静。细细听来,只觉略有风啸声断断续续,似乎是山雨欲来的斥候,来探一探这人间愁绪是否苏醒。望北村客栈里,几桌客人依旧天南海北的吹着牛,有人说跟大诗人李白是好友,李白因为战乱正往庐山避难云云。有的聊着当年亲眼见过剑圣出手。有的说着当今战局,郭子仪正准备反击。还有的谈论着安禄山已经派人渗透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都有暗哨……
这些人似乎并不畏惧当今乱世,言语间流露出建功立业的味道,是啊!乱世!乱世出英雄!只是英雄或许并不如他们所想!英雄背后的代价也非人人可承受。说着说着,风又大了些,望北村灯火明灭,这山雨终究是要来了!
此时南屏山,一处破败小亭中,秦平已经独自静坐良久,思绪早已不在。渐大的山风也不为其所觉。只因此处乃秦平人生巨变之地,他遇得恩师,是于此地伊始,他痛失挚友,也于此地,兄弟反目,以命相决,仍是此地!此小小凉亭如蛊咒般见证了秦平此生起落得失。
秦平在这亭中,往事一幕幕重现,他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与叶长风各自生命的陌路。他还记得,那天夜里在此几乎丧命,却得天策府李承恩出手相救,他与叶长风才侥幸逃过一劫。当时叶长风昏死过去,李承恩带着他俩回到望北村。秦平见叶长风一直没有醒来,心急如焚,忙对李承恩说道:“将军!请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李承恩看了看秦平,问道:你可知他是谁?从何而来?”秦平答道:“不知!但他乃我此生挚友,求将军相救!”说完应声而跪。
李承恩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叶长风问道:“你们一路流落江湖,风餐露宿至今吗?”秦平跪在地上带着哭声回答道:“是,我两皆为孤儿,相识后结伴流浪至今,我冲动易怒,今天终于酿成大错,至于挚友命在旦夕,悔之晚矣!”李承恩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说道:“不!与你无关,那三人本来找的就是他,这是他的宿命。今后的人生,对他来说只会更加凶险难行,也许此刻死去才是最仁慈的决定。”说完李承恩也陷入沉思。
跪着的秦平看不见脸色,但听完李承恩的话,秦平瑟瑟发抖,他十分恐惧又盛怒难平,他不懂为何眼前此人救了他们,此刻又如此冷血。秦平没有回话,也没有抬头。他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了因恐惧而来的颤抖,然后缓缓的抽出的腰间的短刀。知道他要救走昏迷的叶长风只有这一击即中才有可能,若非如此,眼前这个人想杀他两简直易如反掌。
而李承恩此时依然在回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带着无尽的愧疚,突然间秦平暴起,短刀直取李承恩左胸,李承恩回过神来,大惊之下没有完全躲开,短刀勘勘划过肩膀。但李承恩毕竟是绝顶高手,轻轻一指便推开秦平。
秦平一击不成,已知其再无机会,于是手中短刀一扔,说道:“恨我无父无母,无处尽孝。无师无祖,无处学艺。若非如此,何至于不能保!若你今天定要取其性命,我愿代之!望将军成全!”
李承恩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不起眼的少年,他没想到此人是如此的重情重义,为挚友舍命一搏,不成,又以命相抵。虽然鲁莽冲动,但是果敢刚毅,难得的是一身浩然之气!李承恩说道:“好!报上名来!”
秦平挺身答道:“秦风楚!若非今天命丧于此,往后定为大唐豪侠。今日以豪侠之躯换挚友一命亦不负侠名,来吧!”
李承恩听罢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不负侠名!我且问你,侠者何谓?”秦平答道:“锄强扶弱,嫉恶如仇,,谓之侠。”
李承恩再问:“世间不平何其多?独侠可救天下?好似今日,若非命运使然,你我相遇,否则虽有大侠,亦不知你二人险境。”秦平默然不语,他与叶长风流落江湖多年也确未曾有大侠相助,但越是如此他越要成为自己的大侠!
李承恩又说道:“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你且记住这句话。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救你这位挚友!若你不愿答应,我救你们便是害你们,不如现在了结了他的痛苦!”秦平听罢旋即拜谢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不论何种要求,我秦风楚绝无二言!”李承恩大笑:“哈哈哈哈!好!”然后即刻为叶长风运功疗伤。
片刻后叶长风虽仍未醒来,但已有血色,想来性命无忧。李承恩说道:“这孩子并非内外损伤,而是心脉受损,我并非医者,只能暂时保其性命。
第六百九十九章 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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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平脸色苍白,咬牙再问:“如若能守则当如何?”杨子云答道:“我知将军必不死心!依我愚见,若是军民同心、将帅忘死、武林同仇,则安禄山乃以一隅敌全国之力。败只是时间之数!但恐我大唐盛世将如泥流入海一去不返了……”
秦平听罢,又一口鲜血吐出。猛的起身怒道:“混账!大好河山啊!大好河山!我天策之所守!恩师之所死!竟就如此断送!匹夫!竖子!你乃我大唐首恶!我必杀汝!”语毕舞起火龙猛然撼地!这一击之下整个破庙都似乎摇摇欲坠。
杨子云见状忙上前拦住秦平道:“将军不可动怒,若是大唐江山还有人坚守那么将军必是其一,务必保重身体!如今封于琼已死,朝中不知其是叛将,而你我却已经是进过恶人谷杀过朝廷将领的乱党恶人了,我等只待将军伤势好转便须离开!”
秦平怒气稍减顿时也虚弱了下来,此时秦平虽然正法了封于琼却丝毫没有复仇的快感,应为他一步步接近真相的同时也越来越发现天策乃至整个大唐的衰败几乎不可避免的这个事实!多年前他只想成为一代大侠惩处奸恶,后来拜师学艺,慢慢明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从此以天策之身守大唐军魂!如今一切都分崩离析!而那坚定的信仰时常被仇恨吞噬,他也是普通人,迷失也如影随行。
一夜过去,秦平伤势在墨灵儿的医术下已经平稳。秦平醒后即刻对杨子云说道:“当天在恶人谷我答应王遗风为其传信谢渊,而我无法前往,有劳子云代我。”杨子云问道:“不知将军何往?”秦平答道:“我伤已愈!当取杨国忠首级!”
杨子云沉默不语,此时一旁的公孙云跳起来说:“杀杨国忠?哎,你这个铁疙瘩是不是说胡话呀,你这伤只是暂无性命之虞,你没听见灵儿说的嘛!要每天施针辅药半月方可痊愈!你这样去是找死,你的命是我和灵儿救下的,你却不思报恩,一心求死。我听闻天策男儿重恩情,有恩必报。看来全是胡言乱语!灵儿你赶紧去给我医瘸他,免得他送死!哼!”
秦平此时看着这两个女子实在无可奈何,沙场对阵他不惧,但这应付女子却是一窍不通!于是望向杨子云,杨子云耸耸肩说道:“将军!云姑娘虽然刁难了些,但却说了实话!”公孙云瞪了杨子云一眼!杨子云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将军现在的状况怕是与我过不了十招便败!我知将军报仇心切,但杨国忠此时身在长安皇城内,禁军林立,我等恐已成要犯,此时去战,杀贼不成且无人可还!我等追随将军至此性命早已交与将军,若将军执意要去我等势必追随!王遗风谢渊一事云姑娘可代劳!但将军可忘天策本心?”
天策本心!秦平脸上露出悲容,呆呆的看着墙壁出神。公孙云此时悄悄对杨子云说:“哎!杨子呆!我可是照你说的做了啊!你可欠我一份人情!但是这铁疙瘩会不会不罢手啊!”杨子云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在下欠姑娘一份人情,在下必报!不过此时怕是没有空了,我等生死,甚至天策府存亡,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此时秦平回过神来拱手道:“子云!我当谢你!还请诸位将士谅我鲁莽之行!”然后又对公孙云与墨灵儿说道:“杨国忠我暂留他一命,当下更重要的是不可让狼牙肆虐。如今战场两军焦灼,武林各派的力量当为关键。我受王遗风之托,送信与谢渊。此事有关武林争斗能否平息,各派能否一致对敌!我等须亲身前往,如今我伤势未能痊愈,还望两位姑娘能一同前往,秦某感激不尽!”墨灵儿一旁笑着答道好公孙云却说:“那么远,我不去!”众人面面相觑,都拿这位身手不凡的刁蛮七秀姑娘无可奈何。
公孙云见众人不只如何是好便笑道:“哈哈哈!去也可以!杨子云!我要骑你的马!”杨子云说:“就……这个要求?”公孙云说道:“怎么?嫌少?那我再想想!”
杨子云忙下马说道:“别别别!云姑娘请上马!”于是秦平载着墨灵儿,杨子云步行,一众人打算启程前往南屏山。正要走远只听见后面公孙云着急的大喊道:“我怎么办啊!回来回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公孙云坐在杨子云马上手足无措。杨子云远远问道:“云姑娘!怎么了?”公孙云在马上急得脸颊微红着说:“我不会骑马!”一众天策将士听罢相互看看,一阵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公孙姑娘武艺高强没想到却连马不会!哈哈哈哈!”公孙云又急又气喊道:“杨子云!杨子呆!你快给我过来,你来骑!”
片刻后,只见秦平一众人在前策马狂奔,后面公孙云边挥舞着双剑边喊:“杨子呆!你给我快点啊!我要教训那帮铁疙瘩!气死我啦!”
就这样秦平似乎暂时忘却了仇恨,一路策马奔向南屏山,他即将回到他曾经实现理想抱负的地方——浩气盟!
一行人从长安离开,一路走偏远小道,到也算平安无事。前方不远就是南屏山望北村。
秦平历经生死巨变,如今再回南屏山不免觉得物是人非!又想起多年前望北村往事,一时间竟出了神!此时公孙云惊讶道:“这前方没路了,只有一条索道啊!”杨子云说道:“是啊!这条索道再熟悉不过了,当年每次来都要与各路朋友比试轻工!如今……哎!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啊!”
“你老叹什么气!来来来,我与你比试比试!”说完不等杨子云答应就提起身形先一步飞身而去。
杨子云看着公孙云只觉得这位七秀大小姐虽然刁蛮任性,却又善良天真,这一路上更是因为有她,平添了些许快乐!念及种种,杨子云笑了笑,纵身而追。这边一众天策将士也纷纷下马施展轻工而去。
秦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墨灵儿见秦平似乎没有要下马的意思,于是小声问道:“秦将军!你不过去吗!”
第七百章 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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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线————夜幕将至,水中楼四处皆亮起了灯笼,朦胧的夜色融入明亮的灯光,如海市蜃楼般如梦如幻,辨不清真伪。
天香阁的乐会是樊城一年一度的盛会,樊城原本是南珠的一处穷乡僻壤,冷清的一处边城一年之中也来不了多少人,。但因这天香阁,却一年胜一年的繁盛了起来,甚至坐观整个南珠国,也是极具盛名。
此次参加乐会的不过十来人,但这却不会是乐会打折扣。十人,或清高或妩媚或冷漠或热情,各有不同。
大厅中央缓缓步入一着嫣红色衣衫的女子,女子虽已过三十,但面容依旧,极具韵味。
“今日,是天香阁的大日子。各位来了这里便是给了天香阁一份薄面。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请尽与芸娘说便是。”芸娘较好的面容上带着天然魅惑的笑颜。
芸娘退下,便有女子上前献艺。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表演也越来越精彩。
忽,纷繁的音乐停下,一袂似火的红色从二楼一跃而下,软软倒在台上。四周顿时一片死寂。
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同千军万马席卷而来。吞人的气势中女子开始在地上舞动起来,随着节奏,挥动双手,扭动纤腰,缓缓立了起来。女子一袭红衣将自己紧紧裹住,露出迷人的身线,露出水蛇般的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女子精致的面容却被红色轻纱掩了去,只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目光情意流转,加上眼角一朵盛开的桃花,将妩媚发挥到了极致。
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热烈,如雨后春笋一般抑制不住的淋漓尽致。女子如精灵一般随着热烈的节奏不知疲倦的舞着,似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燃尽众人的激情。
女子停步,回望,目光定住,妩媚一笑,颠倒众生。女子随即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中退去红衫,拂去面纱。在众人屏息之间,香艳的一幕却没有出现,女子变戏法一样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一套粉色衣裙。
女子一拂手,鼓声停下,一根绸带蓦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素闻清夭姑娘舞技超群,能于绸带而舞,今日能一睹其风采,不枉此行。”
清夭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目光看向后台,柔媚的眼眸中不禁多了些锐利,。
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连彼此的呼吸的能听见。清夭跃上绸带,飘然而舞,如蝴蝶游戏花丛轻松自在。时不时抛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眼神,直拨人心弦。
在众人痴迷的目光下,清夭蓦然消失在众人面前,又给众人留下一丝意犹未尽的遐想。
在众人依旧陶醉在的舞姿中时,一身形曼妙的女子缓步走了上去,话不多说,便开始抚琴。
琴声从女子手中缓缓流出,如清泉般清明透彻,灵气逼人,没有铺张的华丽,从中流露出的自然清新,悄然将坐下宾客的思绪拉了回来。
“姐姐,想不到在这种时候你还能如此镇定。”清夭的声音不适时响起。
锦弦没有理会清夭语气中的嘲讽,纤细的手指依旧轻轻擦拭身旁的古琴,动作轻柔,仿佛是珍藏的宝物一般。
“姐姐真是好定力,都快输了还能这么冷静。妹妹真是比不上啊。”清夭软弱无骨的依靠在门框上,眼中满是仿若胜利者般得意的笑意。
锦弦双手紧握,指甲深深楔入肉中,指甲微微泛白。
“那曲子是你让她奏的吧。”悠扬婉转的琴声中锦弦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一丝一点的情绪。
“姐姐怎么能那么说呢?以姐姐的才情,难免会有人觊觎。再说姐姐这首曲子,宁公子可是陪姐姐练了好几个月,我怎能忍心让姐姐的努力付诸东流呢?”
“乐会还没有结束,输赢还言之尚早。”锦弦轻睨了清夭一眼,原本以她的琴技与清夭相较,鹿死谁手还难以预料。虽说清夭出其不意的表演赢了个满堂彩,但若放手一搏胜负还尚不能下定论。但是辛苦练习了几月的曲子竟被人盗了去,虽说她的琴艺比那女子好上不止一星半点,要胜那女子易如反掌,但对手却是清夭。在这种场合,最忌讳的就是与别人重复,一样的东西虽说方式不同风格不同,但听者多少会有些乏味。如是这样,要胜清夭,难。但因的这曲子是处遇宁熹时他所奏,她练了那么久便是等这样一刻,想到这里,锦弦眼中光彩不禁黯然。
“那便祝姐姐好运。”看着锦弦若有所思的样子,清夭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锦弦并非什么易辈,要想胜过她,必要有万全的准备。想到这里,清夭嘴角不禁扯起一丝弧度,此次,她必赢。
锦弦一身月白色素裙,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脂粉未施,及腰如瀑的长发仅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系在脑后。身上并无多余的配饰,仅在腰间系了个碧绿通透的玉坠。虽素面朝天,但其绝俗蕴涵,怀中抱着一古琴,仿若刚出世的莲花,纤尘不染,让人不禁看得痴了。
角落的清夭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意思暗恨,她竭尽全力才得了个满堂彩,而她仅靠着这张未施脂粉的脸便把所有人注意吸引了去。但是她一定会赢。
锦弦将手中琴放下,却不急开始,手指慢慢拂过琴身。
双眼紧闭,她自己不想看到自己慌张的样子。
琴声如流水一般不着痕迹的从锦弦手中的古琴中传出,大厅之中顿时一片死寂,众人眼中的讶异不必看见清夭从二楼飞跃而下低,这曲子刚一女子便演奏过。寂静过后,众人都疑惑不解这种场合理应不该出现这种情况。大家的不解猜疑以及嗤笑,都不能打乱此时的锦弦。
锦弦对于其它杂音置若罔闻,只专注于自己手中的琴。琴声哀怨悱恻,仿若等不到心上人琴声如流水一般不着痕迹的从锦弦手中的古琴中传出,大厅之中顿时一片死寂,众人眼中的讶异不必看见清夭从二楼飞跃而下低,这曲子刚一女子便演奏过。
她竭尽全力才得了个满堂彩,而她仅靠着这张未施脂粉的脸便把所有人注意吸引了去。但是她一定会赢。
第七百零一章 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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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绷的气氛中,沉静的箫声纷沓而来,时而舒缓时而急促,一松一驰间如行云流水般席卷而过,如烟如缕,如泣如诉,不绝于耳,如梦呓般不真切。
锦弦一脸茫然,四处张望,但箫声仿若来自天际,听不见来源。
锦弦苦笑,他离自己总是那么远,但是她只要能远远看着他洁白的衣袂就已经满足,但他早已作出了决定。
沾有血迹的手指再次覆上斑驳的古琴,少了一根弦的琴声渐渐融入了箫声,使人如沐春风,似掠过春光大好的山河,韵味绵长。干净温暖中又带了分哀怨,如同饮了一杯烈酒抑在心头的痛楚,难以释怀。
鲜血顺着纤细的手指深入古琴之中,白色袖口沾染了血色,宛如开放的牡丹,娇艳无比。
曲罢,楼外湖中掠起一阵涟漪,泛着月光扩散而去,又重归于平静,箫声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梦非梦只留下了幻想。
在紧绷的气氛中,沉静的箫声纷沓而来,时而舒缓时而急促,一松一驰间如行云流水般席卷而过,如烟如缕,如泣如诉,不绝于耳,如梦呓般不真切。
锦弦一脸茫然,四处张望,但箫声仿若来自天际,听不见来源。
锦弦苦笑,他说他会离开他要她不要牵挂要她珍重,他离自己总是那么远,但是她只要能远远看着他洁白的衣袂就已经满足,但他早已作出了决定。
沾有血迹的手指再次覆上斑驳的古琴,少了一根弦的琴声渐渐融入了箫声,使人如沐春风,似掠过春光大好的山河,韵味绵长。干净温暖中又带了分哀怨,如同饮了一杯烈酒抑在心头的痛楚,难以释怀。
鲜血顺着纤细的手指深入古琴之中,白色袖口沾染了血色,宛如开放的牡丹,娇艳无比。锦弦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势,加上刺眼的红色,又与琴声添了份凄美之意。
曲罢,楼外湖中掠起一阵涟漪,泛着月光扩散而去,又重归于平静,箫声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梦非梦只留下了幻想。
月子倾一脸阴霾,看不出心中所想,找来一小厮,刚欲说些什么,却被月泠轩拦下。
“你们先下去。”身后一黑衣男子屏退所有人后,面对月子倾行了一礼,“主子,此事不妥。主子虽说带一女子回去不是什么大事,但此事有两处不妥。其一,此女子身份不明,敌我不清,谁也说不准他是不是陈皇后所派来的奸细。其二,若陈皇后以此事为契机,大做文章,亦是对主子百害而无一利,望主子三思。”
月泠轩秀眉轻蹙:“皇兄,徐先生此话不无道理,还望皇兄多思量思量。”
月子倾手一挥,“罢了。是我考虑不周,此事处理的太过急躁。”
一万三千两,锦弦的身价到了这里也停了下来,竟是与清夭持平,这个结果都是大家始料未及的。更是出乎清夭意料之外的,从锦弦丫鬟那里知道似乎宁熹要离开,此时锦弦定然心伤,实力定是不能完全发挥,而且,演奏的曲目已被人完整的抚了一次,此刻可以说原本实力相当的两人现在自己已是完全占了上风。加上琴弦已断,原本这胜负已分。可还是有那么多没想到。
芸娘迈着莲花步缓缓步入了大厅,脸上笑意不减:“各位赏脸欣赏完各位姑娘的表演,时候已是不早。我们在这水中楼布置好了水酒客房,若大家不嫌弃,即可在此处略作休息。”
芸娘接过小厮手中的牌子,转身对着角落里一身瑰红色的清夭莞尔一笑。
“芸娘刚看了一下各位姑娘的身价,此次夺魁的就是……”芸娘略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各人脸上的期待之色让她感到很满意。若说清夭锦弦的才艺让整个乐会进入了高潮,但也比不过这三两字来的有吸引力,这三两字无疑会让全场沸腾起来,有时候,很多人要的不是过程,而是有些虚名的结果。
“一万五千两,清夭。”芸娘不加掩饰的笑意中,目光齐刷刷望向了娇艳的女子,大厅之中一下热闹了起来,不过不同往日的是也有不少望着那道素衣惋惜。
清夭从锦弦面前走过,声音不大,却能入耳,“姐姐,看来这次输得惨了。”
锦弦浅笑:“那便恭喜妹妹了。”
清夭回之以笑,翩然向大厅走去。
在众人目光皆在清夭身上时,一灰衣少年已步入大厅。
“我家主子愿出一万五千两黄金赎锦弦姑娘出楼。”
少年声音不大,却极具震撼的使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少年以为是自己没有说清楚又重复了一次:“我家主子愿出一万五千两黄金赎锦弦姑娘出楼,不知可否?”
“啊?”芸娘一下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禁迟疑,“这个……”
见芸娘迟疑,少年也无责怪,打了一响指,几个小厮分别抱着一个精致的箱子,少年当这众人的面一一打开,灯光下黄金反射出的光熠熠生辉。
“一万五千两黄金尽数在此,请问芸娘姑娘,我家主子可否将锦弦姑娘带走?”
芸娘一怔,连忙赔笑,“这是当然。”
一万五千两黄金,这可足够让人锦衣玉食好几辈子,对于这个结果,难免一阵唏嘘,一万五千两黄金说那就能拿出来,这是何等魄力?即使是清夭,只得苦笑。
感觉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锦弦茫然如迷失的小鹿般四处张望,忽然看见黑暗中一个挺拔的身影,兀自对上了一双如猎隼灼灼的目光。
每次玉坠在手,心里总会平静不少,但眼前的男子着实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男子修长的身子着一身紫袍,紫袍上绣着暗金色流金花案,显得高贵大气,秀气的脸上却有着一双如猎隼般锐利的眼眸,让人不敢直视。男子在桌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花了重金赎来的锦弦。
直到三更,男子才起身轻轻捏住锦弦尖细的下巴,对上锦弦的双眼。
“这玉坠哪里来的?”男子声音清亮不带一丝一毫感情,却有着天然的蛊惑。
第七百零二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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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四载,四月初七。晴、略有北风起。唐家堡上人头攒动,武林豪杰齐聚并肩。一代枭雄唐傲天看着秤漏说道:午时三刻已到,请各派就坐,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各派一起拱手作揖道:谢过唐堡主!然后分别落座。此时唐家堡内坪已经被分为八个部分,中间设一擂台,围绕擂台有七个方向设有席位,分别供少林寺、纯阳宫、万花谷、七秀坊、唐门、丐帮,这些门派之与会弟子就坐。
这些席位再往后去便是唐家堡开放区域,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内保这些区域观看参与武林大会。此时此刻,内保已经是被塞得几无立足之地,前夜那些在唐家集彻夜等候的武林人士早就占据了最靠前的位置。
各派就坐之后,原本喧闹的环境便很快安静下来。在擂台中央的唐傲天等到四周没有任何杂音时,方才在机关椅上说道:各位武林豪杰,如今天下大乱,家国蒙难。我等武林人士虽自古敬朝堂而远之,但无论何门何派,皆是大唐子民,受山河养育之恩,不可不报。况狼牙异族视我武林人士为心头巨患,欲毁我各派数十年数百年基业而后快!少林纯阳如此武林泰斗竟先后受辱于狼牙贼子,此实不可忍。
虽然武林豪杰多不愿与朝廷打交道,但毕竟多侠义之心,正值此国难,唐傲天开场这一番话彻底的举起了正义的大旗,也让众多与会侠士愤慨不已!
唐傲天环顾四周,他看到了那些已经义愤填膺的面容后,却略略停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各位请看台下这两片空位,其中一片已经永远不会有人就坐。众人听罢皆不解,今次武林大会除了丐帮尚未到场,其他各门各派应当已经齐聚,这多出来的一方到底是何用意,永远不会有人又是何解?
唐傲天突然提高声音猛的拍着机关椅说道:此乃我唐傲天为天策府三千阵亡英魂所设,虽身躯已归黄沙,但忠魂永留吾心!!!语毕朝着空位长揖而拜。想必此刻会场众人有那么一瞬的错愕,天策府在战争伊始便首当其冲遭到灭门,而后绝迹江湖虽说时日不长,但也渐渐少有提及。就在众人尚未回神之际,叶芷青与于睿两人几乎是一同起身,亦长揖而拜!随后其余各派皆是如此。到最后,整个武林大会之上,无人不拜,一片肃穆!
此刻叶芷青与于睿二人心中甚是明了,唐傲天这第一步走得十分漂亮,如此一来不支持唐门即等于否认天策府,天策府虽然与朝廷多有关联,江湖门派平日里并不待见,但此时情况却绝然不同,此时否认天策府便如同国贼。
片刻后唐傲天猛的抬起头对众人高声说道:各位,唐某虽不才,难望家父项背。但也愿以天策英魂为镜,救武林与危难之间,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唐傲天话音方落,整个会场便沸腾起来,众多武林侠士一片叫好。声音一浪盖过一浪,许多人都说:想不到唐傲天此人气量不下于其父唐简,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唐傲天在台上等了一会又说道:各位!唐某此次联合少林广发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就是为了能与天下群雄及各派掌门一同商讨如何应对狼牙势力对我武林之残害。如今除了丐帮尚未与会,其余门派皆以到场。那么就请各派提出自家意见,我等集众人之智共御狼牙!语毕便径自下台,回到唐门一侧去了。
唐傲天这一下台,突然之间整个武林大会便没有了主持一般,这各派分别发言,以何顺序?各门各派虽有规模大小之分,暗地里或许也被定下三六九等,但这明面上谁愿意挑个这头引得其余各派不悦呢?一时间竟然无人发言,场内亦开始私下讨论起来!唐傲天此刻端坐在机关椅上,目不斜视。
又过了片刻,叶芷青起身道:唐堡主!今次大会做客于蜀中唐门,不如唐堡主主持大会率先发言!唐傲天听罢拱手道:唐某多谢纯阳盛情,武林大会之所以在我唐门如此偏远之地召开,乃是形势所迫。况且主持大会此乃武林盟主之责,唐某不敢僭越!叶芷青听罢便不再多说,旋即坐了下来。会场气氛渐渐变得压抑了起来,谁都没想到这武林大会竟然快成了一场静坐。那些千里迢迢来参加的武林人士已经快等不及了,各门派一些激进弟子也只是因为有前辈坐镇才尚未出声!
眼看着会场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此时从头到尾都感觉心不在焉的少林隐居前辈渡法却站了起来,渡法起身说道:阿弥陀佛!不如先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如何?此话一出,会场便顷刻间沸腾了起来。推举武林盟主无疑是武林大会最关键一刻,但通常来讲,这都是多方博弈之后才会提出,提出之时往往人选已经基本确定,剩下的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渡法此时提出选举盟主,任谁心里都没有确切人选,武林大会本来是给各门各派一个暗地角力的机会,但渡法此时提出,又悬而未决,只会引得暗斗变为明争。渡法此举是何用意着实令人不解!就在众人以及唐傲天都惊讶之时,渡法又说道:贫僧代表少林寺推举唐门门主唐傲天为此届武林盟主,领导天下群雄共御狼牙!
原以为渡法提早提出推举盟主已经够众人一阵惊讶,没想到惊雷连连!接着就推举唐傲天。整个会场包括唐傲天本人在内,没有谁不为此诧异。武林盟主一位对于现在的少林来说,如同命脉!渡法果真对唐傲天如此信任?此时会场已经炸开了锅,众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在纷纷讨论。唐傲天原来只需少林默认,但没想到渡法竟然如此早的推举自己,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缘由,正想推辞。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想不到此次武林大会由沉默到白热竟在转瞬之间,一浪又一浪!继少林渡法之后,纯阳于睿又立即推举唐傲天,这实在匪夷所思!
第七百零三章 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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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于睿语毕之时,原本讶异的唐傲天心里不禁冷笑了起来。唐傲天此刻心想:原来如此!哼!所谓名门正派,武林泰斗,不过如此,哈哈哈!
一出,唐傲天已经是忍无可忍。唐傲天暗地发誓,一定要将眼前此人碎尸万段!如此一来,少林纯阳两大门派都在大会表示支持唐傲天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唐傲天开场举起天策大旗,又站稳了一个义字。在场的武林人士几乎没有反对的声音,唐傲天此时说道:唐某多谢各位前辈抬爱!我虽愿效法家父为武林出力,但今次大会前辈豪侠众多,万一我不可服众,即便窃居此位亦难号令群雄,如此并非良策。渡法听罢又说道:唐堡主不必多虑,我少林自今日起听凭唐堡主号令,莫有不从。随后叶芷青与于睿亦先后表示愿意听从唐傲天号令,尊为武林盟主。现在只剩下万花谷与藏剑山庄尚未表态,而丐帮迟迟未到。目前而言,开场不到一个时辰本届武林盟主之位几乎已是唐傲天囊中之物了。唐傲天虽然城府极深,但此刻也难掩心中的激动,他只需一伸手,便可登上武林的顶峰,便能亲眼目睹父亲当年见过风景。
唐傲天极力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对众人说道:好!承蒙诸位前辈如此信任,又无人反对。那唐某就登此高位不再推辞。
话音刚落,整个会场便一片叫好,纷纷表示祝贺。唐傲天此刻真是志得意满,虽然盟主之位他势在必得,也算做了万全之准备。但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如此之顺利,除了万花藏剑并没支持只是默认之外,可说是畅通无阻。搬出天策府也几乎将人心尽收,民间必然拥戴。江湖上最大的阻力丐帮又迟迟没有到场,更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唐傲天正在对各门各派一一行礼谢过,同时吩咐门下弟子准备酒水,稍后便可与各派掌门歃血为盟,正式登上宝座了。
就在唐傲天意气风发之时,突然场下一声大喝到:谁说无人反对!我第一个反对唐傲天当武林盟主。平地一声雷,整个大会一直是倒向唐傲天的。此时突然冒出来反对,究竟何人如此不识时务?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人群最外围一群衣着破烂浑身是血之人怒目而立,为首之人体格健壮非常,腰间别有硕大酒坛,剑眉微锁,脊背挺拔,远远望去虎虎生风不怒自威。丐帮帮主郭岩终于现身唐门!
众人看罢纷纷让开一条大道,这一群丐帮弟子径直走到台下,其中一人忽然仍出两个黑影重重的砸到了台上。众人一看,这分明是两个夜行衣打扮的尸体!!!此人朝着唐傲天拱手道:唐堡主!即发我丐帮英雄帖,这些黑衣刺客又是何意?还望堡主有话直说,我乞丐大字不识更是不懂阴谋阳谋!郭岩打断道:峰无休!不得鲁莽。然后转向唐傲天道:唐堡主,请恕我丐帮来迟,昨夜踏入唐家集便遭到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袭击,郭某与帮中弟子血战方才全数击毙,我丐帮亦死伤众多,所以来迟!近看之下,这些丐帮弟子几乎浑身是伤。就连郭岩也明显有几处伤口近乎致命,看来的确是经过一场死斗方才脱身。可是这到底是何人所为?要知道丐帮帮主郭岩的降龙掌下可难有活口,加上这一行丐帮弟子应皆为帮中高手,若非深仇大恨何以会冒如此风险?说起与丐帮有深仇大恨这就难免不让人想到唐门了。
此时唐傲天看着台上两具尸体心中十分在意,方才丐帮峰无休一番质问早已触怒唐傲天,他唐傲天眼看就要成为武林盟主,突然冒出个下三滥劈头便冷嘲热讽,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忍受得了!只是唐傲天暂时不好发作,只好拱手道:郭帮主!事发于我唐门范围内我唐傲天难辞其咎,但贵帮这位峰无休言语间似乎认为是我唐门指使,不知有何依据?峰无休听罢一甩手,只见几道闪光直奔唐傲天而去。唐傲天手中纸扇一轻轻一扫,几道寒光便零碎落地,定睛一看众人无不大惊,此乃唐门夺命暗器——暴雨梨花针!
顷刻间会场上下一片喧哗,这暴雨梨花针看得真切,且此物并非唐门普通弟子可以使用,能用此物者皆是在唐家有相当身份地位之人,此物一出夺命锁魂令人闻风丧胆。唐傲天看着这几枚暴雨梨花针脸上神色已是十分难看。峰无休继续说道:唐堡主此物你可认得?我几位挚友昨夜皆死于此物之下,不知堡主作何感想?唐傲天心中盛怒,可一时语塞辩无可辩,只好强压怒气默不作声。眼看峰无休要继续逼问,郭岩一声大喝道:闭嘴!峰无休十分气愤却也不敢再顶撞郭岩,便暂时住口了。郭岩对唐傲天说道:帮中弟子昨夜多有死伤,兄弟情深悲痛至极难免有些莽撞,还望堡主见谅。希望堡主能彻查此事我方能给帮中众人一个交代。唐傲天忙回道:好!此事会后我必定彻查,唐某先谢过郭帮主信任,不如先请入内疗伤,大会少许推迟。
郭岩道:不必!些许皮肉伤无需在意,请唐盟主继续。唐傲天一愣,为何郭岩如此直接的放弃争夺盟主的机会?丐帮弟子听罢亦无不恼怒,峰无休与一众弟子尚未来得及说话,郭岩便说道:各位兄弟,别忘了我立下的规矩,帮规无情,希望兄弟们不要让我难堪。一众丐帮弟子听罢只好强压怒火,暂时默不作声!随后郭岩便带着众人坐到丐帮空位之上去了。
众人落座,唐傲天正想着接下来要如何解决丐帮遇袭一事。突然丐帮弟子中一独臂乞丐大声说道:帮主!虽然帮有帮规,但我丐帮向来侠义为怀,已天下黎明百姓为重,昨夜死伤真相未明你便要我等尊唐傲天为武林盟主,我实在不服。
我说过,但凡违我规矩者皆驱逐出帮,为何明知故犯?
立于唐傲天身旁对台下众人说道:各位武林前辈,江湖豪杰!
第七百零四章 慌张
————这章暂时不要订阅,两日内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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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主一位,事关武林兴衰绝不能交给唐傲天此等只顾私怨之人,多年前枫华谷血案确因我帮败类沈眠风而起,但怎可因一人而废我丐帮众人之志?多年来丐帮弟子行走江湖一直侠义为本,浩气盟中也多有我丐帮弟子舍身取义。如今狼牙猖獗也有我丐帮子弟深入万千敌阵刺杀敌将。可唐傲天他从来没有放过任何残害丐帮弟子的机会,几年来我丐帮弟子行走江湖多有死伤,十之八九皆死于暗器奇毒,何人所为想必不用在下多言。蜀中地区盗匪与乞丐绝迹,这是为何?自然也无需多言。
如此心胸狭窄,不分轻重,只为私怨之人,哪怕武技冠绝天下智计不逊一秋,我也绝不认可此种卑鄙小人登武林盟主之位。唐傲天在一旁是盛怒之极已起杀心。而郭岩已经控制不住丐帮众人,许多丐帮弟子已经在高声大喊还我丐帮公道。独臂乞丐接着又说道:听闻当年川中大侠唐简技绝武林,更是侠义为怀。所以当年中原武林豪杰都甘愿尊其为武林盟主。常言道虎父无犬子,到底是唐堡主你不及你父亲万一,还是说唐简盛名也不过如此!
当日秦杨二人与李亨分道之后便汇合了其余天策将士,众人一同返回茂陵村。
扬子云扶着秦平到了村子深处一偏远角落,四下破败不堪,只有一间废弃多年的老屋。扬子云似有节奏的轻轻叩门,不一会只见公孙云飞快的拉开木门扑向扬子云,扬子云扶着秦平忙说道:“云儿!云儿!秦将军受伤不可冲撞。”公孙云听罢惊到,你也受伤了?秦平扬子云听罢同时问道:“也?谁还受伤了?”只见公孙云抽泣道:“我与灵儿本在此处等你们回来一直无事,可今日早些时候灵儿突然吐血数口捂着肚子一下昏死过去,云裳心经我学得只七七八八,为其疗伤毫无反应。村中又忽然大乱,我想去找你们又不敢离开灵儿太久,我都快急死了!”公孙云说着说着急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扬子云把秦平扶到椅子上休息便扶背安慰公孙云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来了,我先看看灵儿姑娘如何。”公孙云见到扬子云终于安下心来,便不那么慌张了,定了定神说道:“我给灵儿查看过了,并无外伤,也无内伤,但是经脉又时强时弱,对应腹部的几条经脉穴道都如同受过重创一般时有时无,像极了当时灵儿施展过魂……!”扬子云听到此处忙打断道:“云儿!”公孙云被扬子云这一打断才发现差点说漏嘴,好在秦平似乎没有听到关键的两个字。秦平见双云忽然停下对话,便问道:“子云,灵儿姑娘伤势到底如何?扬子云忙说道:“虽然原因尚不明确,但我看并无性命之虞!秦平听罢默默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正在此时,躺在床上的墨灵儿忽然猛的咳嗽一声便醒了过来,众人一惊,只见墨灵儿一弹而起朝身边的公孙云喊道:“公孙姐姐,快去帮他们,秦将军受伤了!”公孙云被吓了一大跳,又高兴的抱着墨灵儿说道:“灵儿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了!”墨灵儿此时才知道,秦平扬子云等人都已经回来了。秦平说道:“灵儿姑娘,你伤势如何?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公孙云也奇怪道:“对啊,灵儿你昏迷半天了,你怎么知道的呀。你是不是昏迷中梦见的呀。”墨灵儿忙说道:“呵呵呵,嗯。我昏迷中梦见秦将军受伤了,没想到是真的,真是不吉利。”一旁的扬子云看着墨灵儿并不作声,墨灵儿也看了一眼扬子云,眼中神色有些慌张,马上就避开了。秦平正想让墨灵儿好生休息,墨灵儿却下床径直走来,俯身便开始运功为其疗伤,瞬间万花气劲便游走秦平伤口处,丝毫不差。秦平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半晌才问道:“灵儿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伤了何处?”灵儿不做声,公孙云此时恢复了本色,跳出来道:“哈,这还不简单,我灵儿万花艺术精湛,一眼便瞧得出你一身臭毛病,你有这功夫问,还不谢谢灵儿!”
秦平忙看着墨灵儿道:“对对对,我失礼了,灵儿姑娘自己有伤在身还先为我疗伤,秦平铭记于心!”墨灵儿听罢也不做声,只管继续运功疗伤。秦平略显尴尬只好又叫了两声灵儿姑娘。墨灵儿缓缓抬头看着秦平忽然眼神坚定的说道:“秦将军,你以后能不叫我灵儿姑娘吗?”秦平一脸茫然,半晌才问道;“那………怎么称呼呢!”一旁的公孙云听灵儿终于有所表示,一直激动不已,就等着秦平反应。结果这一句“怎么称呼”。听得公孙云直翻白眼,顺道还朝着扬子云瞪了一眼。扬子云在一旁简直如履薄冰。墨灵儿听罢愣了一愣,又淡淡笑道:“就叫灵儿行么。”
此时驿站外乱兵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玄宗靠着手杖站在空地上目光呆滞……。
马嵬驿兵变以杨国忠之死而爆发,又以杨玉环之死而平息。杨家人控制朝廷实权横行良久,最终却被扣上谋反之罪遭到尽数屠杀,不免有些可笑!年老的玄宗此时只想快马启程赶往剑南。他从盛世的梦境中一夕坠入尘世,又从尘世的痛苦里一眼窥见泥黎。此时的他再也无心大唐江山社稷,天下黎明百姓。他唯一在乎的女人不知魂归何处,此刻他只想躲在蜀中的竹林后苟且渡过余生!
扬子云扶着秦平从驿馆内走出,待到玄宗身边时秦平忽然停了下来,他满眼恨意的看着这位孤家寡人欲言又止。一旁的可人不禁喊道:“风楚!”玄宗看了一眼秦平却也无只言片语,只默默转身往驿站内走去。走至门口,玄宗忽然又停下说道:“哀大莫过于心死,你的仇已经报了啊!”秦平听罢也默不作声,只对扬子云说道:“走吧!”
第七百零六五章 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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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固执的,任你多想改变它,它总是自顾自的前行。任你付出万般努力最终却是徒劳无功,就好像秦平等人拼尽全力要保住玄宗性命无非是为了大唐的政权的安稳,可是谁能想到,这是玄宗最后一次以帝王的身份与秦平对话呢!马嵬驿兵变结束了,可马嵬驿政变却才刚刚拉开序幕!
扬子云扶着秦平向茂陵村方向走去,此时其余天策将士正在小道上接应二人。秦平负伤颇重,两人行走迟缓,本是一路无话,忽然秦平问道:“子云,方才驿站外最后一眼,你看到李隆基眼神了吗!”扬子云听罢沉默片刻说道:“在下明白将军所言何意,我大唐未来最好的结局也许是偏安蜀中了。”秦平猛咳了两口道:“废物!猛兽拔了獠牙,帝王失了雄心。还不是口腹之食。偏安蜀中迟早要被狼牙蚕食殆尽。可恨啊!”
“说得好!说得好!李承恩帐下果然不是绣花的枕头”秦杨二人忽然听得人声,瞬间便警觉回头拉开架势。只见来人从树林中走出笑道:“秦风楚,别来无恙!”秦平听罢仔细一看,惊到:“太子?!”扬子云见到是太子李亨本人,立马观察四周,手中架势也未曾松懈。
李亨见状呵呵笑道:“不必紧张,我只带了一人前来,只想与你二人言语一番,并无恶意!”扬子云细细看过,发现李亨身边的确只有一人,此人便是之前兵变时反复推动众人情绪的领头士兵。扬子云收起架势却暗中提劲,低声对秦平说道:“太子身边之人,便是兵变中之领头人。太子此行只怕别有用意……!”秦平听罢略有惊讶,看了看那领头士兵,便朝太子说道:“看来突发兵变倒也不是老天有眼,而是杨国忠自己找死啊!只是太子,你就如此暴露自己,难道就不怕背上个谋逆之罪吗?”
李亨笑道:“秦风楚,你我虽不相熟。但也不算陌生了,我与李承恩交往之间便知你是何种角色,此时此刻你绝不会捅破我乃幕后主谋,不然皇族内乱,大唐覆灭,天策府还如何复兴?
秦平听罢便想起以前有次太子前往天策府秘密求见李承恩,李承恩却称病不见。太子从正午等至黄昏不得见,方才离去!事后秦平问道:“师父,为何执意不见太子,若太子心生怨念如何是好!”
李承恩沉默片刻后,在秦王殿中对秦平说了一段影响他一生的话!李承恩拍了拍秦平的肩膀道:“风楚!有一天你也许将要走上我的位置,带领着天策军守卫大唐疆土,千万黎民。那时你手中的权力会大得让许多人畏惧你,也会让许多人靠近你。风楚你明白师父的话吗?”当时的秦平尚未磨砺成材,可他那不知为何天生的浩然正气似乎让他又似懂非懂,秦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脸茫然无措。李承恩看着年轻的秦平哈哈大笑道:“或许对你来说还早了些!”秦平听罢不高兴道:“谁说的,不早!我能听懂,师父是说,仗势不可欺人,得权不可图利!可是太子什么也没说为何师父就决然不见?弟子不明白!”李承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秦平心中不禁激动,他庆幸自己将这少年带回天策收为弟子,秦平身上这种几近先天的浩然正气与永不放弃的精神便是他李承恩要为天策延续的军魂,打磨了冲动的脾气,眼前的少年便是不二之选
!李承恩心中欢喜,脸上却严肃道:“那好,风楚你仔细听!”少年秦平吞了吞口水正襟危坐。李承恩正气凛然道:“古人云,君子同而不党。如今朝中政局明争暗斗,太子屡遭弹劾,而皇上从未表明态度。今日太子私下前来,必是不可上台面之言,不管所谓何事,我皆不可应允。我若相见便如同与太子结成一党,结党势必营私!我乃当朝英国公,天策府统领!我若是结党营私,那天策军魂何在?浩然正气何存?”
李承恩说话不快,声音不大,可是在小秦平听来却字字铿锵听得他热血沸腾,他虽还不懂所谓党争,可李承恩言语间让他觉得,这才是大侠,连将来的皇帝也不能逼迫李承恩做违背正气之事!小秦平睁大了眼睛听得直吞口水浑身汗毛直立!李承恩停了停又说道:“秦风楚!我要你在此刻答应为师,若将来你统领天策府绝不结党,始终捍卫天策军魂,始终守护疆土百姓,绝不使天策成为朝政争斗的武器!”小秦平听得太入神,一下没有回答李承恩。李承恩严肃喝倒:“你可有疑惑?”秦平反应过来吸气说道:“弟子必终身谨记!”李承恩的正气凛然,天策的铁血军魂在小秦平心中深深的种下了根。
秦平从思绪中回神说道:“那太子此时此刻截我于半道所为何事?太子说道:“方才你二人所言不假,父皇如今车架入蜀,蜀中之地虽是易守难攻,却也难出。一但我朝偏安蜀中给安禄山站稳脚跟,大唐便再无望收复河山,天策府何谈复兴?李承恩军魂连凌烟阁也回去不得!”秦平扬子云听罢皆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太子所言不虚,因为玄宗如今已然心死如灰,再无生机了。李亨见状笑道:“看来两位见过父皇也知我所言不虚了。
父皇当年确是一代明君,开创天下盛世。可如今的父皇确远不及当年英明果断,更无雄心壮志了。放任安禄山坐大边陲已是失策,战时急于平反轻斩高仙芝、封常清。又逼哥舒翰尽出潼关弃险不守,以致潼关失守国都陷敌!”扬子云听到此处打断到:“太子,有话直说。今日想必不是来与将军讨论局势功过的吧。
父皇做不到了,可我能做到!父皇车架入蜀之时,便是我北上灵武之时。我会在灵武主政组织兵力即刻反攻。但南方赋税之地势必遭受安禄山猛攻,你若能助我死守,我一年之内必定荡平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