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人间烟火
大概维持了四十分钟。
顾流年跟父母的新年电话聊天结束了。
也正是在此刻。
他闻到了厨房里飘散而出的香气。
祝一一端着盛满了饺子的托盘走了出来。
她开心的说道：
“怎么样，我包的是不是很成功。”
“没有露馅就算成功，”
少年看了看那些各有特色的饺子，然后笑着回答道：
“当然，如果它们能像你编好的那些花篮一样标致就更好了。”
而后。
夜逐渐深了。
祝一一没有守岁的兴趣，等听完春晚的难忘今宵唱完就回屋睡着了。
沐安然则坐在院子里看着书，她不觉得困，只觉得烟花过后这段月明中天的时光值得来看一本书。
听云则伴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离开了这里。
她来这里只是来拜年的。
顺便体验一下什么叫团聚的气氛。
而后。
这位山灵姑娘准备去曾经出现过【晨昏之刻】的地方回顾山脉曾经发生的历史。
人类文明的前进终究还是按照公历的新年的到来而被定义的。
对于这个概念而言。
无论华夏农历的新年或者耶稣圣诞之日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顾流年也没什么事情，毕竟他经常熬夜打游戏，习惯了。
所以也就陪着小山灵走在那条路上。
伴随着清澈的月光升起。
无数微光不断的向着天空上浮，好似深海的鱼群呼吸时带来的气泡。
“好多回忆啊。”
听云说道。
而后她跟顾流年问道：
“流年哥哥，你能看清楚吗？”
“可以，但我也只是能看见，仅此而已。”
他并不掩饰自己拥有【灵能视野】这样的能力，毕竟他一开始选择的【灵媒】序列现在已经完全转换为【符文阶梯】了。
侦探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水果糖放进嘴里。
然后也递给小姑娘三四颗。
“之前包饺子没放进去太多，我也拿了一些，别在意太多，。”
“嗯。”
她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一高一低走在山林里。
直到少女完全体会了属于这片山脉的所有情绪。
她向着那座小茶楼踏上了归途。
大年初一的清晨。
顾流年坐在无名道观门边的小木凳上面，和那位传承者庄周学派【养生主】的小道长闲聊到：
“道长，你一个人倒是很自在啊，我还以为在大年初一会有人来这里讨要些许彩头。”
“平时过年大概也只有到了下午才会有人来我这里拜访。”
小道长笑着摇了摇头。
他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戏曲声。
倒是活的不像个年轻人。
然后随手给趴在墙头的野猫扔了块刚蒸好的糕点。
那野猫动作轻盈的用小肉爪按住了飞来的糕点。
看上去不是第一次了。
而后。
野猫也不跑，就趴在墙头开始品尝属于自己的新年美食。
看见这一幕。
小道士穿着素色的道袍就从躺椅上悠闲的起身。
他把收音机旋到了档位，便开始缓慢的打起太极拳。
【养生主】流派不在乎什么锻炼方式养生。
老道士学了些太极的手段。
所以也就传给了小道士。
他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清净点，不是挺好吗？”
“确实，如果小道长你这边在大年初一就堆得人山人海的，我估计也不会来了。”
顾流年在闲聊着从旁边的瓷盘里拿了个洗净的苹果。
看着他的动作。
小道士晒然一笑：
“顾先生你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当然。
顾流年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反而无比自然的回答道：
“我可是帮你们这个学派清扫了整个山脉的执念，一个苹果大概还是道长你能够负担的起吧。”
听到他这么说。
小道士倒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想起了自己放在那座石质墓碑前的鸡腿。
但他再次去那里时。
便只剩一个空碗了。
不知是被野猫吃了，还是被那馋嘴的老头给连着骨头吃完了。
当然，结果都没有差别太多。
“对了，顾先生，来上柱香如何？头香免费。”
“拜谁，南华庄周吗？”
顾流年对于神明并不是没有敬畏，但他也没有任何想要祭拜神明的想法。
作为能够观测未来的头号玩家。
哪怕是不可知级别的存在，大概也还没有到拉普拉斯所推定的等级。
而小道长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庄子前辈大概不需要人来祭拜，所谓南华，大概也只是那两派为了能够传承才立得祖师，当然，若有人能称仙人，大概他能算得上一位。”
“那这香火又是为谁而燃起？”
“只是单纯的上香而已，你看看那张挂在图，山水写意，山河社稷，如何？”
“这幅画值五百。”
“看来这次还是小道我赚了，这幅画，我在山下面买的，八十元。”
“如果加上那些香火，大概八万你都不换。”
顾流年笑着将那一束香烟插在了山河社稷的水墨画之前。
然后跟这位穿着泛白道袍的真道士道了个别。
此刻。
伴随着世界背景中的灵能不断泛起淡蓝色微波。
那一缕属于新年的青烟也不断飘散着。
直到连接到了天边淡淡的云雾间。
而侦探先生则只是稍稍远望，而后便走在下山的台阶之上。
山半。
石阶也不过走一二百阶。
一位老者的虚影出现在了路边，也含着笑跟他遥遥一拜。
此后，便也化作了云烟消散而去。
顾流年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随后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这山上的烟火气，倒是比山下还要多了些。”
他来这里时，只是坐在无名小道观里喝了碗清粥。
在离开时也只是拿了半个没吃完的苹果而已。
至于说带着听云来这里走一遭最终能让这片山脉寄存多年的执念升华多少。
他不知道也不在意。
回到小院里，祝一一刚拜年回来，而沐安然则只是坐在树梢洒落阳光之间看着书。
“唉，流年，你去哪了？”
可爱姑娘好奇的问道。
而顾流年则随手把外衣挂在了玄关:
“转了转，顺便去看看那位小道长。”
“你该不会去偷吃好东西了吧。”
“是啊，我从那里拿了一个苹果回来。”
“是什么特别的灵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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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樱花飘落的神社
还有这种好东西，少女立刻多了两分在意。
听到祝一一这么说。
他笑着耸了耸：
“据道长说，是他过年前在路边菜市场买的，还算新鲜，跟艾德琳培育出来的灵植可完全比不了。”
直到这时，可爱姑娘才发现少年是在逗她。
“顾流年大笨蛋。”
她轻轻锤了一下这个坏蛋。
然后期待的说道：
“明天，大年初二的晚上我们去猜灯谜吧，”
“没问题。”
顾流年答应了下来。
坐在一旁的沐安然则只是盈盈的笑着。
随后在悠然间将她白皙指尖泛着淡金色光芒的纸页翻到了新的篇章。
她早就从那个苹果里听出了顾流年的玩味，当然，想来那位小道长应该和玩世不恭的侦探先生很谈得来。
所以。
作为莱茵的侦探助手。
是不同于那位‘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身边的‘艾琳·艾德勒’女士。
她理解顾流年。
自然也不需要说太多。
至于大年初二的的游船花灯。
祝一一与沐安然她们两为漂亮姑娘早就约定好了。
假如没有顾流年，只要红衣少女在，解灯谜大概也不会有任何难度。
伴随着春节的悠然而过。
属于江南水乡的一切生命都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复苏着。
顾流年吃完了午饭，然后回到屋里打开了电脑。
今天不仅仅是着正月，也恰好是西元纪年法二月伊始的时间。
所以，【蔚蓝曙光】才能把【时光邮递员-白色圣诞节】与【大英博物馆失窃案-花灯夜游】作为两场特别篇在短短一个月播放出来。
不知为何。
他有点习惯在午后打游戏。
但这个问题如果让沐安然来解答。
她一定能明白，那是因为顾导师太懒散了，在床上躺着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点。
电脑中。
【未来游戏】也伴随着起源周期的无数次循环，翻开的新的篇章。
【你好世界】
【尊敬的白金用户顾流年，你好】
【接下来，请你从游戏库中选择一个免费体验】
【（二月游戏库已更新，在二月游戏体验结束后，未来游戏会进行小版本升级，版本升级与世界灰度和你的选择有关。）】
【祈祷，花开的神社（剧情向游戏）】【白色渡鸦-灾难倒计时（克苏鲁调查员角色扮演）】
一看到这两个游戏标题还有分类。
顾流年立刻有了些许明悟。
他分析道：
“克苏鲁这个词大概率指向了深渊或者邪神低语。
再加上灾难倒计时这个名称，或许不太适合在过年期间体验。”
作为这个世界上的【头号玩家】，他并不会
况且这个事件的前缀是【白色渡鸦】，并不是【泣血玄凤】，或者。
说明它更应该是某种解密预兆向的体验游戏，
“等回了云州市区再体验吧，先选择另一个。”
顾流年他点击了确定。
【祈祷，花开的神社（剧情向游戏）已选择，二月游戏完成后，您可以花费声望宝石抽取特殊游戏】
而后。
他的电脑里浮现出了一组仿佛由高速摄像机录制下来的时序轮转。
在一间略显破旧规格却十分正规的木质神社院落中。
伴随着春去秋来。
无数淡粉色的花瓣总会在某一刻绽放，而后洒落整个神社。
直到它们完全融化在泥土之中。
这个画面顾流年并不陌生。
就在东京都面临【无垢余火】的那一夜里。
无边的雪花伴随着浅粉色的落樱一起滑落了。
那时。
春日还未到来。
未来游戏的背景音里传来了来自某位少女发自内心的赞美声：
“花开了啊，真美啊。”
也直到此时。
画面才就此定格，而后逐渐拉进。
那是一位怀抱着小狐狸穿着红白巫女服的漂亮姑娘坐在神社院落的木质窗楞旁。
她拿着一枚木梳一边帮怀里的小狐狸梳理毛发。
一边自言自语说道。
“神明大人，这是我第二次看见满庭院的樱花飘落了呢，”
千叶真奈知道现在的小狐狸只是一直小狐狸而已。
但这也并不影响她此刻借此去思念另一个人。
这个对于神明大人的称呼在她这里大概更像是一种莫名的寄托。
如果说。
当一个人在某一天见到了那位能够手持着比黑夜更加深邃长剑，向着天空树上凝聚的灾难毫无畏惧的飞去。
那么。
大概无论是谁都难以忘记这一幕。
此时顾流年的电脑画面以第三人称的形式站在她的身前。
伴随着少女把小狐狸轻轻放在一旁，她提起一边的很有年代感的木桶放进水井里，随后旋转着发出‘吱呀’响声的木手柄。
然后伴随着水流的声音。
那个大概能追溯到昭和时代的木桶便装满了半桶水。
少女动作轻柔的把木桶放在井边，然后用木瓢盛了些水，逐一浇洒在神社周围的花园，以及那个挂满了红色木牌的大树上。
无人打搅、安静。
日本人是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氛围的。
更何况，千叶真奈作为超凡者每个月都有东京警署的补偿，神社地契也收了回来。
她的生活没有什么压力，自然也可以静静的享受这段时光。
伴随着少女浇灌神社动作。
【未来游戏也出现了这次的提示】：
【正位的权杖骑士，手中捧着来自神明赐予的权柄，永远不会改变自己所坚持的意志，永远朝向前进的方向。】
【目标一：以见证者，而非神明的角度，完成独属于巫女小姐的祈愿】
【目标二：以祭典褪去于黑暗中绮丽绽放的恶之华】
【目标三：隐藏目标，未达成】
【使用角色：莱茵侦探、小狐狸（居住在千叶神社的小稻荷神）】
顾流年的视野出现了自由切换的选项。
在【未来游戏】的画面中。
属于春日的早樱大概还没到应该绽放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坠落黎明】的缘故，曾经属于樱吹雪的美景提前降临了。
当然。
也正是在此刻。
一位陌生的拜访者来到了千叶神社里。
那是一位来自商店街的小女孩，手里还拿着一袋面包片，她把面包片递给了穿着巫女服的千叶姑娘：
“这是母亲让我给巫女姐姐你带的礼物。”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未闻花落
千叶真奈没有拒绝，而是接过那一袋面包片
“早纪，你母亲的病好些了吗？”
“还没有，但有了姐姐你送我药水，我母亲至少不会经常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了。”
“但我比较没有真正解决那个问题，抱歉。”
千叶真奈看着挂在神社樱花树上的那些由红绳系满的木牌。
她接过了商店街小女孩手中的面包片：
“正好我早晨还没想好要吃什么，谢谢你了，早纪。”
小姑娘又说了几句。
然后就离开了。
她还需要看店，那是千叶神社鸟居山下不远处老商店街里面的一间面包店。
很多时候。
东京都的商店街各家各户都是几代人传承而来。
它就是东京近现代历史的缩影。
而送别了赶来神社的小真纪后。
巫女小姐把装着面包片的纸袋打开，然后坐在大树花池旁安静的凝望着山下那一角属于城镇的景色。
就在此刻。
她听到身后传来了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
“她的母亲出什么问题了吗？”
顾流年以莱茵侦探的身份穿着那一身未曾改变过黑色大衣坐在了巫女小姐的身边。
这句话可把她吓了一跳。
巫女小姐赶忙恭敬的双手放在身下，然后弯腰九十度鞠躬跟他说道：
“神明大人，请原谅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请您问好。”
听到她这么说。
顾流年笑着摆了摆手：
“我不是说过吗？这个世界或许有能够被神明的生命，但我并不能算在其中。
你把我当做一位没有预约就来拜访的客人就好。”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莱茵，仅此而已。”
他坐在距离巫女不远处用温和的语气接着说道，
“在那之后，千叶神社有遇见什么难题吗？”
对于这个问题。
千叶真奈其实有过一瞬间的回避。
但她也确实只是一位小巫女而已，虽然因为‘进化果实’的缘故，刚刚进阶到了二阶白银阶。
但神社只有一些简单的传承而已。
她不能解决所有人的难题，
也就用平日里自己抱着小狐狸坐在樱花树下向着神明祈祷的语气说道：
“最近，山下的商店街有些人患了一种奇怪的病，有的人会逐渐听到不属于这个”
“特事局没有来处理吗？”
“有，有些病情严重的人已经被带走统一进行治疗了，据说是他们患上的是某种拥有传染性的幻听症。
但那些轻症的患者，还是只能在家里休息。”
千叶真奈把手中的面包袋拿了起来然后递给顾流年，
“就像把这袋面包片送给我的小真纪一样，她的母亲就患上了类似的疾病。”
“深渊呓语，这个词大多数人或许会感觉陌生，但洛夫克拉夫特已经切实把这个词描述在了他的书籍中。”
顾流年平静的说道。
而后。
他向着巫女小姐问道：
“那你又是用了什么办法制作的药物？”
千叶真奈可并不认识乔伊。
而简单分析也能知道。
这个来源应该也不是东京都守夜人。
真奈指了指漫天飘落的樱花：
“在吃下神明大人莱茵你给我的果实后，我就能从落樱提取抵抗那种侵蚀的灵能。”
她说到一半更改了对顾流年的称呼。
然后从衣兜口袋里拿出了那一小袋盛满淡粉色樱花碎片的
“但顾”
“祈祷祝言，看来你还真的有向神官发展的方向，当然，与西方的传说神明不同，”
侦探先生用灵界视角观察着身边这颗樱花树。
在神社赛钱箱和樱花树许愿牌被【未来游戏】改造过后。
这里就拥有了不同于一般灵界潮汐的微波。
假如没有顾流年的到来。
五十年后、一百年后。
这里也能诞生真正的自然神明。
在【坠落黎明】之夜过后。
东京都还隐藏着这个世界暗面的灰烬。
【零和博弈】还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哪怕东京都守夜人安部春世将千叶真奈的信息保护了下来。
仅仅是能够治愈来自深渊模因侵蚀的污染。
这就足够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了。
对此。
顾流年并不意外。
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些超乎常人想象的事物，这一点【天文会】不陌生，信仰混沌呓语的深渊教派也不例外。。
而遵循【生与死之间-大博弈论】或者说【乌洛波洛斯-衔尾蛇世界环理论】的【零和博弈】自然明白。
他们对于【坠落黎明】仪式的失败。
那个在东京最接近高空的点献祭而出畸形怪物被抹杀。
把它定义被登神阶梯之上存在的消除。
这就跟顾流年带着零号去美国黄石国家火山公园里。
看见的那一条被半位面卡住，掌控着【言灵-王权】的古代纯血龙种一样。
“我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走吧，我们一起下山看看。”
他看着望着少女能够看见的风景。
电脑画面的视角也逐渐放大。
在那里。
属于东京都这个世界排名前几名的世界名都一角。
就这样在清澈的阳光混杂着碎散成朦胧烟雾的落樱之中。
仿佛动漫电影一般无比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
巫女小姐听到‘神明先生’这么说。
她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回屋换了一身常服，将那一头柔顺的长发简单的别了一个发卡梳在身后。
并没有扎住马尾或者束起来。
看起来比之前倒是多了些成熟而又清丽的美。
她抱起小狐狸。
两人穿过意味着‘人神之界’的鸟居。
“山下樱花还没有绽放。”
千叶真奈跟自己的神明先生说道：
“再过段时间，就到了春日最佳的赏樱季节，山樱和吉野樱不像桃花那样地白中透红，也不像梨花那样地白中透绿，它是莲灰色的。
八重樱就丰满红润一些，近乎京城里春天的季节的海棠。此外还有浅黄色的郁金樱，花枝低垂的枝垂樱，而此刻，还未到“春分”时节，最早开花的彼岸樱。”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是莱茵
伴随着樱花飘落的痕迹渐渐消散。
他显示着未来游戏的电脑画面中才出现了归属于这一次游戏的特别天赋：
【塔罗牌-逆位】（2/2）
（当天空逆位的那一刻，正位的流星自大地飞向无垠远方。）
顾流年明白塔罗牌的含义。
但他对于这次逆位天赋能带来的具体影响还不够了解。
两人下了山，随后顺着一条略显幽静的小道，在离开了伴随着青叶与属于千叶神社的注连绳后，
或许是休息日的缘故。
商店街的缘坐落于京都市区，这里是保留日本能剧、茶道、插花、园林最完整的地域，所以，千叶神社的位置也才被这里的黑道集团给盯上了。
如果换成是东京北部高尾山的荒废神社，大概也并不会有人在意。
当然。
现在有了东京都警署的看顾。
至少对于千叶真奈而言，她的生活已经安定了很多。
从小路绕过来。
少女给他指了一下属于商店街的区域。
其实这里看去风景确实很有日式物语的感觉。
自他们从山上绕下来的小道走出去，近处是浅蓝色有轨电车的红色隔离道，两边都如果没有来车，那指示牌就会变成绿色，而后隔离围栏会升起。
隔着电车道的远处便是有不少游人光顾的商店街。
商店街带着些许昭和的风格，无论是杂货铺影像店还是拉面馆，大多数店铺都挂着本应是白色，但哪怕洗干净，也已经在时光中泛着黄色的布招牌。
近处的拉面店甚至还挂了鲤鱼旗。
虽说这个时间确实有些早了。
但意味着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这里应该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吧。”
顾流年说道。
巫女小姐点了点头：
“这里比新宿那边的广场历史要早很多，至少我记事起，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
对于她而言。
无论是经常会去居酒屋喝酒的大叔，还是经营着老杂货铺，还会卖与十年前口味一样的金平糖都是记忆中的一部分。
“我想尝试能不能治好他们，很可惜，神社樱花树的花瓣很难做到这一点。”
“走吧，我们去看看有什么能够收集到的线索。”
“那我们可以去问问穗子婆婆。她对于商店街发生的事情还是很熟悉的。”
千叶真奈指着街边放着一个日语手写招牌的混合木质二层结构杂货铺。
少女轻轻推开了门，然后礼貌的问道：
“穗子婆婆在吗？”
这间昭和风格的杂货铺并不大，几排阶梯状的木质架子上面摆着小零食、金平糖还有笔记本以及女儿节摆放的人偶。
顾流年跟在真奈身后进了小杂货铺。
随后。
巫女小姐跟店长婆婆认真的介绍到：
“穗子婆婆，我来看他是一位侦探。”
“侦探？”
“对，一位专门解决异常事件的侦探，听说商店街最近最近开始流行起幻听症状。”
“跟那个‘蔚蓝曙光’的侦探先生很相似。”
听到小真奈这么说。
穗子婆婆也就推了推老花镜，和蔼的问道：
“这位侦探先生先生，你的名字呢？”
听到这个问题。
巫女小姐身旁的侦探先生优雅的说道：
“很巧，我的名字也是‘莱茵’。”
其实。
每当顾流年每当这么介绍时。
大概都会被认为是假名，毕竟，东方世界还算好，在西方北美以及欧罗巴网络社区，莱茵已经成为了推特趋势榜经常性的头条人物
但直到今日，这位扮演莱茵的演员仍未被找到。
就仿佛。
莱茵并不是谁，他就是莱茵侦探自己。
他生活在维多利亚女王的时代，穿着黑色的风衣，行走在伦敦深沉却又无比凝重的夜色之中。
所以，而在那个时代，有与他通行的人，但更多的是站在蒸汽铁路旁倾听着工业时代前进汽笛声的保守派贵族，以及那些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的谋利者。
而在【未来游戏】中。
在真正属于东京都的一小段未来中。
在属于顾流年的经历中。
他可以悠闲穿梭在各个时间线里寻找真相，找到最终收束到现实的那一只蝴蝶。
“幻听，我前段时间确实有出现类似的症状，多亏了小真奈给我的花茶，我每天晚上睡前泡一杯，就一点也不觉得难受了。”
穗子婆婆笑眯眯的说道。
然后。
一想到这个话题，老人家叹了口气：
“不过最近商店街也有很多人因为这件事情被调查了，如果不是卫生总署分析结论说着不是瘟疫，估计商店街早就被封锁了。”
听到这个消息。
顾流年简单的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东京都卫生总署内存在需要调查的人。
当然。
现在大概无法找到更多信息了。
与纽约州机场的那群愚蠢的人相比，或许东京都在即将迎来繁樱飘落的美丽季节，依然被那些深埋泥土之中的腐朽的根系纠缠着。
穿着和风服装的少女认真的的坐在藤椅上，她抱着刚刚在那间婆婆开的杂货店里买了一包糖果。
然后坐在街角拐弯处的阳伞桌子旁，跟正在品尝茶点的顾流年说着自己收集到的信息。
面包店的店主病情缓解了一些，但还是很虚弱。
而拉面店的大将与掌柜已经住进了医院，那些常客也已经两天没有来这里点上一瓶烧酒再要上一碗拉面了。
在顾流年的观察中，商店街内几乎一半都是外国人，也有一些刚刚下课的中学或者高中年纪的高中生。
或许日本的宽松世代教育培养出来的大半人是没有资格靠上大学的。
但也正因如此，相较于华夏。
很多日本高中生能在这个时期尽情挥洒属于他们的青春。
他们可以开展校园祭，穿上不是那么正式的服装参与对应的社团，然后谈一段没有结尾的恋爱。
当然
这些事情与巫女小姐没有太多关系。
“你最近经过这里，拍过照片吗？”
“我记不清了，但我可以给您看看。”
千叶姑娘打开相簿。
大都是风景照，也有她自己背着包走在路上的自拍。
画面中。
牛肉盖饭屋，车站的荞麦面店，装饰时尚的汉堡店。从学校的归途，楼房间沉落的夕阳，朋友们的背影，天空中的飞机云。
“东京是个很美的地方，有属于千叶神社的历史传承，也有商店街这样能留给文明前进短暂歇息的居所。”
顾流年平静的说道。
“确实挺不错呢，东京的生活。”
千叶真乃在小小的遐想中。
不知从何而来的困意也呼之欲出。
就在她想着还不到该睡觉的时候。
顾流年举起手中的相机拍下一张照片。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所看见的，决定着你前进的道路
画面中。
少女打哈欠的可爱神情恰到好处的被拍了下来。
虽然。
顾流年本意并不是去做这件事情。
“啊，我还没准备好呢，莱茵先生。”
巫女小姐有点害羞。
她没有过这种经历，只在电视机里看见过那种场景。
有些女高中生会站在窗户偷拍的前辈在擦窗户的场面，而后，电视的下一秒就会是意识到了的前辈回过头来笑着摆出的v字手势。
那是属于现充的生活。
和需要放学后接着打两份工的巫女小姐完全不同。
“会不会显得有点土气。”
当然。
顾流年共情能力还是很强的，他微笑着把手机的屏幕翻了过来，然后给巫女小姐能够观察到角度说道：
“超凡者早就不需要化妆来修饰了，更何况，自然而然本身就是美好的代名词。”
当然。
侦探先生拍这副照片并不是为了赞美或者说留念。
更多的一点是因为他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他温和的问道：
“你在这副照片里看见了什么？提示，商店街阳光反射过的玻璃镜层中。”
伴随着顾流年的提示。
巫女小姐看着在照片里她身后，那片玻璃里恍若凭空游动的金鱼。
而当她转过身去之后。
现实世界中。
那片玻璃里只剩下了澄明的阳光流淌而过，然后照亮了那个挨着商店玻璃板的米黄色布娃娃。
“看不见了。”
“当然，如果把世界尺度延长，那条不属于这个世界层面的金鱼大概也只会出现一帧的画面中。”
侦探先生平静的解释道，
“托勒密定理镜角反射，经过灵能对角干涉后，只留下了某种光角度才能看见的景色。”
他能够发现这一点并不是因为自己对于周围的观察达到了无所遁形的层次。
只是因为【不朽意志】的判定机制触发了。
在他的电脑前。
数据提示仿佛水流一般蔓延而出：
【检测到暗示：深渊呓语】
【不朽意志鉴定中，鉴定结果，深渊呓语豁免，豁免度百分之百】
当然。
作为【头号玩家】
顾流年本身对于游戏的细节观察力度也很强，所以，在不朽意志抵消了浅层深渊污染的一瞬间，他就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暗示者效应，这是深渊学派的三阶超凡者能够使用的能力。”
千叶真奈并不陌生。
虽然一开始她对于超凡的概念并不相信。
在那场樱吹雪的画面前。
相较于一位巫女。
或许她更多的是一位想要守住记忆中仅存珍宝的姑娘罢了。
“那个金鱼，我在之前的犯人眼里也看见过。”
“没错，就是那一晚，抽丝剥茧，这就是线索的得来。”
顾流年品尝了一口咖啡，并没有展示出任何与紧张有关的情绪：
“我不知道这种暗示已经维持多久了，但至少东京都守夜人没有捕捉到。
但很快，那些【零和博弈】的疯子，还有那位‘暗示者’估计就会因为千叶神社的樱花树而找到你。
真奈，拯救他人并不是一厢情愿的付出就够了。”
“我只是想要帮帮他们。”
巫女小姐没有大肆宣传。
她只是给了商店街面包店的小姑娘还有杂货铺的
“你并没有没有做错什么。”
顾流年看着她怀里的小狐狸跳到了自己的怀里。
也就轻轻抚摸着这个因为‘神社’樱花树磅礴生命力与未来预兆而成功启灵的小东西。
“只是，这个世界向来不够正确。
就像在英格兰伦敦泰晤士河畔的下游，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白色碑园里沉眠着曾经称量万物的牛顿爵士。
而在泰晤士河畔的上游，却也依旧屹立着经见证过英格兰历史上黑暗时期的伦敦塔桥。”
听到侦探先生这么说。
巫女小姐多了些迷茫。
她哪怕拥有了属于超凡的力量，却也无法做到太多。
甚至，还会因此遇见危险。
“感到害怕了吗？”
听到他这么询问道。
千叶在迟疑后点了点头：
“我之前就见过这个世界的危险了。”
她指的是那个曾经盘桓在东京天空树上，巨大的不可名状深渊生命。
但也正是在那一夜，她不仅仅见到了恶意，
想到这里。
她又改变了口吻：
“神明大人，那我该做什么？”
“不用这么称呼我，如果你询问我。
我的建议是去看看这个世界更多的模样吧，然后明白如何在长夜里对抗这个世界的恶意，如何在黎明前维持这个世界存续火种。”
此刻。
顾流年说出的这一段话。
并不是仅仅与千叶真奈对话。
也同样是在描述【守夜人】与【时与风】那属于未来的经历。
“这就像李白于盛唐之中肆意泼墨，而杜甫却在晚唐遍历疾苦。
但如果仅凭文字，你很难将这两人当做相识且相交的友人。
你看见了多少，这才会影响你前进的方式。”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很简单。”
在她眼里，莱茵侦探用汤匙轻轻搅拌了一下咖啡杯，然后品尝了一口黑咖啡后说道：
“在治愈之外，教给你另一种属于超凡者解决灾难的方法。”
此刻。
在他的【灵界视角】中。
商店街的灵能潮汐仿佛被分割出了一条条环绕着暗黄色阳光的溪流。
而在溪流之中。
几只鳞片中泛着光的金鱼来回游动着。
就仿佛。
它们生活在一个被圈定的玻璃鱼缸中一样。
“drugsD，这就是暗示者通过光层污染制造的灾难。”
“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千叶真奈捏着手中袋子的力气重了些，小姑娘忽然想到，自己遭遇的灾难，千叶神社面临的危机，或许本就是被设定好的。
“因为商店街与神社所处的位置，或许，还有某些仪式需求，最后一种可能，他们在寻找我。”
顾流年平静的微笑着说道：
“你不能保证日本特事局守夜人能保守秘密，事实上，绝对利己的叛徒在人类文明发展的任何阶段都存在。”
侦探先生指的可能是伊文斯，但不仅仅是他。
此刻。
看着眼前那一闪而逝顺着片层中金鱼游动的光路。
顾流年已经找到了【未来游戏】中下一个他所要去的目的地。
第二百四十六章 暗示
通过谷歌地图可以发现那是一处废弃的地铁站，现在，那里已经被某些酗酒者与地下乐队占领。
“涩谷区良奈地铁站，最近听说这里在举行地下巡演活动，而且那里是荒木川黑帮的管辖地区。”
千叶真奈并不陌生。
而顾流年则笑着耸了耸肩：
“走吧，带你看看神”
“真奈，有什么推荐的交通工具吗？”
“有轨电车可以到，就在商店街尽头的的街对面。”
归途的黄色电车中。
或许还没等下班时间。
乘车的人也是寂寂寥寥。
就在这个即将迎来东京都落日的时候，顾流年便已经从飞驰的电车玻璃中看到了属于东京都各式各样的颜色。
那些颜色就仿佛蒙太奇式的电影逐帧剪辑。
便利店、家庭餐馆，交错的人，公园旁，工地，夜幕下的车站。
电车里，几乎每过十几秒这种色泽就会变换。
而这座布满了町落气息的现代都市中，只是流转在眼前的车窗的对面的风景中也体现着生活的气息。
千叶真奈第一次没有仅仅把自己眼前的景色仅限于打工下班时深夜昏暗的街灯。
也没有仅仅停留在神社飘落的粉红色樱花之中。
她其实在打工时见到了很多很多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
但直到现在看着有轨电车外并排延伸至目力之外的建筑，那些目不暇接的数量以及宛若山脉一般压倒性的重量感下，她才真正开始思考这些事情。
就在两人乘坐着电车向着距离治安不算很好的良奈废弃地铁站前进时。
时间也就缓缓的坠入了夕阳的尾端。
与此同时。
伴随着东京都涩谷区进入了浅夜。
靠近废弃地铁站的酒吧里。
一位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却只是将领结随意的扯开放在一边的日本中年人坐在闪烁着霓虹灯光的卡座边。
他拿着一杯啤酒，然后和同事一边闲聊着关于平时上班发生的不愉快事情。
小部分和那个秃头中年领导有关。
大部分都是公司里对接的客户。
至少，小野健一郎对于自己一成不变的人生虽然不算满意。
但就拿今天晚上来说。
他坐在一间不属于东京都温暖的咖啡馆的酒里，端着一杯鲜啤酒，望着挂在后墙上一只狗的画像，好似逐渐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他觉得偶尔跟其他人一起聆听那些涩谷区地铁站里，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疯子与神经病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众人一起这哄堂大笑，生活也就轻松了一些。
就在此时，他就感觉到身旁忽然多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跟他好似无比熟络般打了个招呼：
“你听说过凯文吗？”
小野健一郎对于这个声音有些陌生。
他把生啤酒杯放在了吧台上，而后转过身来。
那是一位看上去很陌生的外国男人。
他穿着普通的衬衣，领结间悬挂着一只银色的十字架，而就在那个十字架上还雕刻着一只黑色螺旋。
当然。
小野健一郎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位外国男人眼中的画面。
他的眼中仿佛一团流动的水波。
而在那一团水波之中，有一只倏然穿行而过的金鱼。
这位本来想趁着下班时间来喝一杯啤酒、等着一会看地下乐队表演的中年男人忽然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呆滞了。
而后。
那位外国男人则摇了摇头。
他仿佛是叹了口气般自言自语说道：
“哎，看来你也没有见过那位名叫凯文的人，大概他真的死在了钻石公主号的那一场火灾中，只可惜，我从没有亲眼见过那么盛大那么绚烂的葬礼。”
“至少，东京都的樱吹雪与那场被称为‘坠落黎明’的事件已经足够盛大了，”
“仪式算是成功了一半。”
对于【零和博弈】的成员而言。
死亡并不是无法接受的终点。
但如果他们终有一日迎来命定的死亡。
那必须是在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吟游诗人诗篇中流传的记录。
无论成为英雄。
抑或成为灾难。
“法雷教长，听说你在东京都的渗透点被守夜人督查总长安部春世拔了不少？”
外国男人看见身边的的日本男人已经换了一副口气，也便自然而然的换了一个称呼。
他好似无比随意般揉了揉眼睛。
然后平静的说到：
“而且，法雷教长，我要提醒你一点，询问问题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你那愚蠢的潜意识暗示。”
而那位已经被意识覆盖，成为‘法雷-贾凯文’的小野健一郎则端着啤酒又喝了一杯。
他无视了这句威胁。
反而跟吧台调酒师说道：
“来杯金汤力，我付钱，对了，再给我身边这位先生调一杯‘血腥玛丽’。”
随后。
“我不喝血腥玛丽，如果说鸡尾酒的种类，或许只有马天尼我还能接受一些。”
“格林顿-拉尔夫，你这个愚蠢的斯拉夫人，自然不明白我给你推荐的鸡尾酒与接下来出现的演出多么的相配，听说你还顺着北冬洋流寻找过钻石公主号的遗骸？”
他用现在覆盖了意识的这副中年日本男人的脸庞摆出了嘲弄的表情：
“呦，多么伟大的理想，记得保持住，如果有一天你带着一脸的仓皇失措出现在我面前，那我一定会给你植入一个成为马戏团小丑的的潜意识。
当然，我还能让你上百老汇去亲自演出。
到时候别忘记赞颂我的仁慈。”
而后。
他恰到好处的接下了这杯由地下调酒师那不太标准的手艺调制好的‘金汤力’，轻轻品了一口。
还没等格林顿-拉尔夫发怒。
他的意识就离开了。
一个三阶的深潜者。
仅仅借用暗示也就只能做到这步了。
下一秒，小野健一郎回过神来，他看到了眼前的鸡尾酒杯。
然后他为自己刚才的竟然敢掏钱点两杯鸡尾酒的举动表示了极度的懊悔。
毕竟。
他不是失忆，只是被那些潜入他潜意识的信息所暗示罢了。
而后沉沉的睡倒在了吧台桌面上。
此刻。
那位外国男人接过了血腥玛丽，随后一口饮尽：
“如果那位安部春世警署督查没有找到这里，
那今晚大概就是卡雷-尼克的仪式晋升时期了。
希望属于今晚地下车站酒吧的演出足够精彩。”
第二百四十七章 杂音
对于起源时代之后的超凡者而言。
【仪式】进阶有很多的种类。
【献祭】与【散播死亡】是最为自私的方法。
对正常的超凡者而言，【探索秘境】【知识升维】【阵图描绘】是多数选项。
血脉术士或许会选择【溯源】【龙血纯化】。
而【深渊同化】和【腐蚀】则一般都是那些混沌教派邪教徒做的事情。
当然。
在未来的星火时代中。
【超验体验】也成为了仪式的一种可能性。
其中：
‘环木星脱船一日游’以及‘比邻星超空间跃迁’也成为进阶选择。
时间过去很快。
顾流年和千叶真奈走在废弃地铁站中。
对于这片法律与规则并不那么适用的黑帮管辖区域。
一名极为清纯靓丽的女高中生自然而然会成为大多数烂人瞩目的角色。
千叶真奈因为经常打工。
自然也有着戒心。
她跟身边的侦探先生说道：
“这里有着让我不舒服的气息，我从来不会选在这种地方去打工。”
听到巫女小姐这么说，
顾流年点了点头。
“有时候，阴影正因为依附着光，才显得格外突兀。”
他随手抓拍下了一张照片。
那是与【不朽意志】提示同时按下的快门键。
此刻。
伴随着那霓虹灯交织的废弃地铁站反射的玻璃镜光。
相机里记录下了金鱼游动过的痕迹。
与不断闪动的地铁站
但他以【未来游戏】中的莱茵身份却没有多么在意。
反而继续说起了一段自大不列颠群岛开始，英格兰维多利亚女王时代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
公元43年，古罗马人经泰晤士河进入英格兰地区。
7年之后，在泰晤士河畔建起了第一个集聚地。
聚集地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以聚集地为中心大兴土木，逐步建立起一座方圆一平方英里左右的城池。
位置大概在现今伦敦金融城附近，大小跟现在的海德公园差不多。
古罗马人占领大不列颠长达360余年，这段时间，他们在英格兰修建公路，在泰晤士河下游设置渡口，又在河上修建了第一座横跨泰晤士河的木桥，这座木桥就是最初的伦敦桥。
伦敦城是古罗马人建立起来的，伦敦最初被称为“（伦蒂尼姆）Londinium”，这个拉丁文名字的意思是“荒野之地”或“河流经过的地方”。
没有泰晤士河，可能就没有伦敦城了。”
而这个说法。
对于已经荒废的东京都涩谷区地下铁路车站也一样适用。
这里也有一条自时光蔓延而来的河流。
只是。
这间废弃地铁站的命运大概并不会成为‘伦蒂尼姆’或者‘文明伊始’。
忽然。
还没等千叶真奈对于侦探先生这一段归属于英格兰的历史有什么回应。
整个废弃地铁站内就仿佛赛博朋克一般，被靠在闪烁着霓虹灯腔的酗酒者们欢呼与沸腾的欢呼所填满。
日本人平日里都比较压抑。
所以一旦到了这种能够释放本性的场所，就会开始肆意放纵。
更何况。
现在这里可是有最近日本街头最著名的街头乐队‘爆裂鼓点’的演出活动。
废弃地铁站那看上去不知是被燃料还是真正锈蚀涂抹的喇叭中也开始响起DJ的介绍音：
【今天是我们涩谷区最为著名的街头乐队登台表演的时刻，请各位尽情欢呼吧】
刹那。
在灯光师的调整下。
地铁站在废弃铁轨对面一处纹着无比肆意涂鸦的表演场地中。
几位穿着朋克风格，染着五颜六色鸡冠头，还穿着打了铆钉皮衣的乐队成员站在了废弃金属搭建的舞台之上。
而后。
整个废弃地铁站内被巨大的电子音凝成的潮水所淹没。
甚至。
让人一时间分不清这里到底有多少种杂音。
而顾流年则借助此刻，拉着千叶真奈无声无息的开启了【神秘】天赋。
他走到了那间小野健一郎正趴在吧台上睡得香甜的酒吧中。
酒吧的吧台是半开放结构。
因为向着地下延伸。
此刻很多坐在酒吧下层卡座的酗酒者也能看见来自地下乐队演出。
对于无比繁华却又无比冷漠的东京都而言。
这里不少人平日里都拥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但只有在这种时刻，他们才能放下自己压抑的沉闷。
“莱茵先生，我们来这里要做什么？”
被【神秘】降低了存在感的少女抱着小狐狸。
相较于飘落着淡粉色樱花的安静神社。
她非常不喜欢这里。
顾流年则打开手机用捕捉到的金鱼照片跟她说道：
“找到那个散播瘟疫的源头。”
而后。
顺着暗示者传递下的精神瘟疫‘水流’痕迹。
【神秘】在某种程度而言是潜意识中的【聚焦忽略】。
自然比【金鱼暗示】的优先级别要高。
他带着巫女小姐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打开了酒吧后台储存室的小门。
此刻。
那间小门里只有一个放映机，没有其他人。
他开始了【细节分析】：
“看来，零和博弈的教长比我想象中更加谨慎。”
而千叶真奈则看着放映机里的画面。
她难以置信的说道：
“那是，早纪？”
此刻。
放映机画面中。
一位小姑娘迷茫走在地下铁路的铁轨之上。
她的手里还死死的捏着巫女小姐交给她去治愈母亲的樱花口袋。
千叶真奈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
所以对这个可怜却又努力孝顺的孩子一直很在意。
此刻。
画面外背景里已经传来了列车驶来的呼啸声。
她说道：
“不要！”
也正在此刻。
东京互联网上出现了一段奇怪的直播:
“致伟大的【蔚蓝曙光】发行商，我是法雷，一位同样追求伟大艺术的创造者。
正因为你们发布的电影，我也爱上了这个行业。
只可惜罗曼·波兰斯基的母校洛兹电影学校并没有允许我的匿名学习申请。
所以。
我还不能称得上一位真正的电影制作人。
当然，我免费会将样片以直播的形式供各位欣赏。
接下来，请做出你们的选择，
是选择让废弃地铁站内那些被社会所无法忍耐的酒鬼、黑帮败类以及地下摇滚乐手感受什么叫失控的列车。
还是切换列车轨道。
保护下这些看似为多数人的败类，仅仅牺牲一位十二岁的无辜小姑娘。
属于所有观众的选择时间只有二十秒。”
第二百四十八章 诸多道路凝结成的选择
而后。
电视上展示出了两幅并排的画面。
一边展示的是正在喧嚣的地下乐队。
而另一边。
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里，望着地铁轨道那无边无际空洞的黑色害怕到哭泣的小女孩。
她只是想给自己的母亲送去一点能够让
不知道为什么。
就走到了这里。
此刻。
绝大多数人看着两边的画面，都投出了自己的并不那么理智的一票。
坐在酒吧吧台凳子格林顿-拉尔夫则耸了耸肩：
“这个混账不会觉得仅仅依靠一列失控的地铁能杀光整个废弃车站吧。”
他咋喝完了那一血腥玛丽后还要了一杯伏特加。
对于一位斯拉夫人而言。
只有度数高的白酒才能称得上痛快。
而就在此时。
他忽然猛地拍了自己身边的座椅一下：
“这个混账不会把之前从商店街工程下面挪用的天然气填充到列车里面吧。
法雷这个混账，他想连着我一起杀了。”
此刻。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会选择在商店街传播暗示。
“亏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吸引注意。”
当然。
既然如此。
他看着电视机上仅剩十七秒的投票窗口，笑着把剩下半杯高度数白酒一口饮尽。
这位斯拉夫壮汉投出了一票。
【法尔斯投给涩谷废弃地铁站一票】
在东京第二教堂的礼拜室内。
一位穿着白色袍子手持启示录带着黑细边框眼镜的学者缓缓的把书翻到了下一页。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偶。
人偶跟他说道：
“法雷，格林顿竟然选择投给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他不会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在看戏吧。”
“不，他应该猜出来了。
当然，他能做出这个选择，我并不意外。”
此刻。
伴随着教堂内明亮的水晶灯坠饰发出的光芒。
巨大的列车冲破了本该废弃的地铁站。
伴随着【爆裂鼓点】乐队的演出，整个地下列车站包括售卖酒水的酒吧以及那些靠在闪烁着霓虹灯光的拐角的小商铺，全部都被爆燃的火焰所点燃。
做出选择的人很少。
而且，对于那些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东京居民而言，黑帮在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与高负债、暴力与毒品勾连在一起。
虽然说日本人大多都是愿意惹麻烦的，但哪怕嘴上不会说，心里也大概率会诅咒那些暴虐狂妄的家伙。
与此同时。
侦探已经拆开了那一台正在不断旋转胶片投射影像的放映机。
但密闭环境内巨大的火焰带来的热量与毒气也不可避免的奔涌而来。
千叶真奈作为二阶超凡者，她能感觉到那些不稳定火元素的力量向这里涌来。
恐惧与无助也同样包裹了巫女小姐。
相比于曾经看着在高处紫色空间裂缝包围的东京天空树。
这一次。
她才真正面临了所谓的死亡。
千叶真乃不是沐安然也不是零号。
她害怕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顾流年则只是拿起那卷胶卷平静的安慰道道：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曾经说过，如果一位侦探仅仅是跟在犯罪者身后，依靠他完成的犯罪来寻找线索，哪怕他最终找到了犯人，其实也已经失败了。
所以，
别担心。
这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与此同时。
因为填充了天然气的地下列车爆燃，之后喷涌而来的火焰伴随着巨大的爆炸便挤碎了这间小放映室。
顾流年按下了手中的键盘快捷键。
【暂停】
【读档：离开了千叶神社鸟居之后】
画面在顾流年的眼前静止。
一切仿佛倒带一般回到了那个他记录的时间点。
这一次。
他在巫女小姐身旁耳语了两句。
而后。
伴随着【神秘】天赋的开启。
顾流年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这晚冬将逝，初春悄然问询的东京都小道上。
只剩下小道之上树叶留下的沙沙响声。
他顺着那一束曾经捕捉到的异常信号，看见了那些回溯在世界缝隙之中，代表着浅意识暗示的金鱼。
也看见了那一位捧着装满樱花花瓣的袋子，向着家中走去的小姑娘。
此刻。
他从衣兜里轻轻抽出了一张塔罗牌。
那张卡牌的背后刻印着比起群星更加深邃的图景。
【塔罗牌-逆位】
刹那。
代表着群星的淡紫色神秘学映射以及代表着奇迹学顶点的大卢恩金色文字变成了无色的光晕。
荡漾在了澄明却又遥远的日本本州岛午后落日之中。
————————————————————————————--
时光过去很快。
另一边。
绕开了商店街的巫女小姐按照神明先生教给她的办法，时刻用白银灵能保护住自己的意识。
而后。
她来到了一间咖啡店里。
咖啡店里。
接到电话后，早在那里等待的安部春世督查坐在阳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
她轻轻喝了一口手中的摩卡咖啡。
摩卡不会太苦，甜度也适中。
所以如果是去咖啡店，督查女士大概率都会点一杯摩卡。
找到一个角落，静静的拿起一本书来
而现在的场景也正如同弗吉尼亚·伍尔夫说过的一般：
“有时寂静是那么美好，一个咖啡杯，一个桌子。有时独自坐着是那么美好，我就像是在甲板上展开双翼的海鸟一般自由。
就让我这么坐着，手边放着一个咖啡杯、一把餐刀、一把叉子。它们的存在是最平白的、不加修饰的，这份寂静是最纯洁的、最美好的。”
千叶真乃听着咖啡厅里舒缓的蓝调。
这里的节奏与涩谷地下火车站的爆裂鼓点形成了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此刻。
巫女小姐回想起神明大人说过的话：
“如果这就认输了，那就没有意思了，大幕才刚刚拉开罢了。
况且，既然那位教长敢明目张胆的在人类社会进行仿佛野兽一般的行径。
那作为野兽，被猎人用双管猎枪瞄准头颅。
也是他应该预测到的事情。”
虽然她不太能理解。
但还是抱着小狐狸鼓起了勇气跟那位优雅的女士说道：
“安部督查，我有一件事情需要跟您说，是来自千叶神社稻荷神大人的指示。”
此刻。
听到她这么说。
安部春世没有及时切入正题，反而笑着问道:
“千叶巫女小姐，你喜欢喝咖啡吗？”
第二百四十九章 鲜血执法与钢铁战车
“咖啡？”
千叶真奈有些困惑。
她不清楚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危险与自己喜不喜欢咖啡有什么关系。
但少女还是认真的回答道:
“我不常喝咖啡，如果说喝茶，那我倒是经常在家里泡茶喝。”
“不错的习惯。”
安部春世跟一旁的女服务员说道：
“跟布鲁斯说一声，让他泡一杯静冈县的清茗，然后端给我对面的千叶神社神官小姐。”
“我还不是神官。”
“如果你能听到来自神明的旨意，那巫女亦或神官，所谓的称呼并不关键。”
她品了口咖啡
而后平静的说道，
“就在过去的一周内。
我亲手送走了两位曾经的【同僚】还有三百五十七位归属于【零和博弈】的邪教徒。
面对所谓赐福与无法知晓的伟大存在。
很多人倒在了长夜之中，再也无法见证黎明。
所以，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我希望你的那位神明，并不是触碰深渊而得到的呓语。”
听到她这么说。
千叶真奈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恐惧。
曾经的她对于神明没有任何在意之处。
神明没有拯救过任何人。
但现在。
世界仿佛发生了不同的变化。
她没有解释太多，只轻轻的递给了这位东京都守夜人最高督查长一片花瓣。
那是：
一片淡粉色的樱花。
“春世长官，请你派绝对可信的下属前往涩谷区良奈废弃地铁站，那里即将迎来一场灾难。”
与此同时。
一位穿着烘焙师白色服装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清茶走到了两人桌旁。
他把清茶放在了巫女小姐桌前。
听到她们交流到这个话题。
这位烘焙师先生说道：
“我知道那里，今晚【爆裂鼓点】会在那里举行地下演唱会。”
“会有很多人过去吗？”
“对于贫民区的成员而言，所谓artist，就是要放纵且热烈的火焰。”
布鲁斯缓缓脱下自己白色外套，把它规整的挂在咖啡厅宣贯的欧式挂钩上。
上身仅剩一副蓝色衬衣的烘焙师先生戴上了一副墨镜。
他点起一只雪茄说道：
“幸好今天有代班咖啡师在。
而且。
我也曾经是北美洲【爆裂鼓点】的鼓手，这个组合最早的鼓手。”
布鲁斯哼着歌骑着机车，伴随着机车危机巨大的爆鸣声
“只有烘焙师先生他一个人去，不合适吧，神明大人说那里很危险的。”
千叶真奈捧着茶杯说道。
她能闻到来自静冈县那顶级清茶的茶香，如果是平时她一定视如珍宝，只是因为现在太紧张了，巫女小姐根本没有这个心情来欣赏。
“别担心布鲁斯，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死不了。”
此刻。
伴随着安部春世如是说道。
伴随着布鲁斯机车的轰鸣声响彻在东京都这个工作日下午的公路中。
属于守夜人仿佛一张网般行动了起来。
而布鲁斯则叼着雪茄再次旋动了手中的摩托车握柄。
他哼唱着【爆裂鼓点】翻唱自【Atmosphere】摇滚乐：
【Walkinsilence，
Don'twalkaway，insilence
Seethedanger，
Alwaysdanger，
Ealking，
Liferebuilding，
Don'twalkaway！
Walkinsilence，
Don'tturnaway，insilence
Your，
Myillusion，
Wornlikeamaskofself-hate，
tsandthendies
Don'twalkaway！
默默地走着，
不要默默地走开。
看到危险，
总是危险，
没完没了的说话，
重建生活，
不要走开！
默默地走着，
不要转身离开，默默地离开。
你的困惑，
我的幻觉，
像一个自我憎恨的面具一样戴着，
面对，然后死亡。
不要走开！】
时间再次来到了夜幕降临之时。
此时。
正当小野健一郎坐在酒吧前台准备和同事们喝两杯烧酒时。
他忽然被一位穿着蓝色衬衣浑身是肌肉叼着雪茄，还带着黑色墨镜的外国人拍了拍肩膀询问道：
“这个位置，能不能让我坐一下，旁边这位是我认识的人。”
小野健一郎只是普通的日本中年社畜。
自然惹不起这种看上去就凶狠的‘黑道人士’。
他立刻唯唯诺诺的离开了这里。
而后。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
伴随着地下酒吧那摇晃着也显得有些明灭不清的射灯光。
那位穿着蓝色衬衣的男人直接拾起了摆在吧台前面的铁凳子向着坐在另一边的人砸了过去。
“格林顿-拉尔夫，你让我找很久了。”
刹那。
伴随着守夜人执法官布鲁斯挥舞铁凳子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黑木吧台直接被砸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木质碎屑四溅。
让周围的人都在尖叫中逃离了这里，只剩一些已经喝到神志不清的醉鬼才全然没有注意到。
而那位来自【零和博弈】的【战车】则出现在了遍布的烟尘里。
“大执法官布鲁斯，听说你专门从帕特农神庙的绞肉机战场里爬出来了。”
身上半覆盖着黑色金属表皮的格林顿轻而易举的捏住了那个铁制凳子。
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说道：
“应该不是为了抓捕我吧。”
【战车】
【国际象棋】的棋子。
但在【零和博弈】这个横跨现界与深渊的反人类组织中。
则是高位行动者的位置。
格林顿拉尔斯根本不给布鲁斯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覆盖着黑色金属的手背伸出一柄尖刀，直接向着这位执法官的心脏部位穿刺而去。
下一秒。
伴随着布鲁斯胸口被洞穿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那位执法官的手掌也捏住了这位【零和博弈】成员的脖颈。
布鲁斯啐掉了沾满血痕的雪茄。
然后。
他无比冷酷的问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伴随着布鲁斯身体的极高速修复，他没等格林顿拉尔斯说什么，就使劲捏了下去。
“时间到了！”
却感觉手中的力气忽然一轻。
钢铁系超凡者的逃生手段：
【浇筑】
‘已牺牲生命力的方式换取人类形态金属液化。’
仅仅在博弈的一瞬间。
来自【零和博弈】的【战车】就被逼到了绝境。
觉醒者的数目相比于生命阶梯晋升者是少之又少的。
【午夜茶会】能找到这么多自然觉醒者，属于是极其幸运了。
此刻。
布鲁斯没空去解决这个金属败类。
他又一次听到了耳边的低语声。
“等着吧，该隐教派已经盯上你了，”
“我已经被太多人诅咒了，现在，不差你这一个了。”
第二百五十章 时旅人、观测者
布鲁斯感觉周围空气里多了些不和谐的杂波。
暗示者无法撬动已经达到三阶的超凡者，哪怕他并不是归属于意志学派的进阶途径。
“果然是精神污染。”
他跟耳麦中的守夜人队员交流到：
“记得派人手搜捕格林顿，接下来，反向干扰网络可以按照原定计划开启了。”
“我们真的要相信那位来自千叶神社的巫女小姐吗？”
通信频段里，一位负责频段阻隔的东京都科研学者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于他而言。
所谓的神明大多都带有恶意。
而且。
人与神明之间也的差距只是生命形态高等了一些。
“那不是我们该思考的问题，况且，这次的危险预警，确实是我们的失职。”
他坐在酒吧吧台的凳子上。
周围的人早就在惊慌之中离开了。
只剩下不远处废弃地铁站内【爆裂鼓点】乐队那重金属朋克风的摇滚音乐声响起。
布鲁斯不顾自己手上流淌的血痕。
因为那些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而后。
他拔起了那位来自【零和博弈】的钢铁能力者插在留下黑木吧台边上的钢铁刀刃，刮了刮胡子。
随后燃起一支雪茄说道：
“现在轮到第二个回合了。”
此刻。
东京都在这个夜晚刚刚降临的时间段内，能够变轨途径到这边的列车足足有七十九辆。
这个数目还是经过了守夜人大数据平台测算之后得到的结果。
没有人能确定哪一辆车中保存着属于【暗示者】留下的炸弹。
但是。
有时候侦探并不应该仅仅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而穷尽所有的答案。
正如夏洛克先生在伦敦贝克街221号前带上那顶黑色的礼帽说出的话:
“Mostpeople...bluhisdalltheyseearestreetsandshopsandyouwalkwithSherloes，youseethebattlefield
这城市大多人都庸庸碌碌，眼中只有繁华街肆车来人往。
与夏洛克?福尔摩斯侦探同行你才能够看到真正的战场。”
相较于一位寻找真相的侦探。
顾流年更擅长使用一位玩家的思路。
一位，属于这个世界【头号玩家】的思路。
他看着【未来游戏】画面中无数记录。
经过了十三次【未来游戏】回档。
他已经完全摸清了那个小屋子里不断转动的放映机内胶卷的放影原理。
“在法雷发布电车难题电视投票的那一刻起，列车失控的现实就早已成为既定。”
他平静的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那位来自【零和博弈】的【主教】先生，或者说，法雷教长，一定所在的位置是【暗示】能够起到最快效果的5km直线距离内。”
刹那。
已经导入到【未来游戏】中的东京都涩谷区地图以淡蓝色虚框的方式呈现在他的电脑中。
而后。
一个环绕涩谷良奈废弃地铁站周围划分五千米的的淡绿色圆圈出现在了虚拟地图之中。
“这个氛围仍然很大。”
顾流年看着电脑，轻轻叩了叩桌面。
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还需要增加变量。”
【添加东京都电视台延迟时间二十秒顺延环形】
法雷要举行的晋升仪式。
对于意志学派晋升法则而言。
【暗示】比起【支配】、【共感】、【梦境同调】、【战歌】等其他学派要更困难。
所以。
【电车困境】这个看似是把选择权交给了观众，而后带来无尽后悔情绪的巨大【暗示陷阱】，就成为了他选择的目标。
“既然如此，他的时间不可能预设偏差太多，一定是实时的。”
在顾流年与千叶真奈的队伍聊天频段里。
巫女小姐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与真实。
他人的死亡。
在【零和博弈】那群反社会的人看来，或许只是一次对赌的筹码罢了。
【未来游戏】虚拟地图中，。
施法距离构成的辐射范围。
时间偏差精准度构成的列车模拟穿行轨道。
东京都地下铁路分布地图与以上两点的交叉可能项。
伴随着各项节点的不断筛查。
顾流年眼前还是出现了很多种可能性。
但这个数目已经是可控的。
“真奈，告诉东京都守夜人督查长安部春世，让她派人立刻去处理这几个点位，记得携带目镜进行深渊意识污染筛查。”
而他则来到了那个在第一次读档时。
侦探先生与巫女小姐对坐的那个午后街角桌子上。
这一次，只有他自己。
顾流年
如果下一个存档覆盖了上一次，成为了崭新的未来时间线。
那么。
那些本就没有出现在未来的回忆。
便只能保存在只属于他的意识里。
他是时间中唯一的观测者。
1976年，在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的威廉·盎鲁提出了观测效应。
但没有人知道，大概就连威廉-盎鲁都不确定。
那些在观测后湮灭的未来究竟去往了何方。
这也是为什么在纽约机场的那一夜，沐安然询问他：“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无限循环死亡，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他才真的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但是，顾流年或许也早已习惯了。
这个世界最大的公平，就是属于时间流速的趋同，每个人都只拥有二十四个小时。
所以，他需要做出选择。
伴随着商店街夜晚的灯光逐渐亮起，最后一条线索也已经出现了。
侦探先生戴上了自己的黑色礼帽。
他已经找到了法雷教长的所在地。
此刻。
在整个东京都地图之中，一间正在进行翻修的罗马教堂成为了所有线索的交汇点。
而那最后一条线索。
就在来自于曾经成为了电车难题那个轧线另一边的小姑娘。
伴随着塔罗牌瞬间泛起的光芒，计算【暗示】能力的时延效应。
顾流年锁定了那一枚黑色【主教】所在的位置。
第二百五十一章 艺术家与诗歌谱写的远方
东京都守夜人警署内。
检测着深渊波动的大屏幕中开始不断跳变着数据链条。
安部春世督查的声音穿过了联络电磁波扩散开来：
“各列车点位乘车人员就绪没有？”
“三番町点位已就绪，东京天空树旧址入口已就绪，新宿车站已就绪。”
此刻。
在守夜人有序的汇报声中。
布鲁斯放下了手中的麦酒，点了点耳麦然后回答道：
“这里布鲁斯-蒙哥马利，涩谷废弃地铁站酒吧点位已就绪，【零和博弈】的那群人目标点应该就是这里。”
“需要优先安排撤离路线吗？”
“给东京都居民安排就行，我无所谓，在瓦斯爆炸里泡两个小时，最多也就是重伤。”
十三分钟后，
监测深渊波动的数值忽然以竖直的角度向上一路飙升到红色区间。
而后。
好似星际飞船那深蓝色的主仓体舰桥一般的特殊事件反应大厅内传来了急切却不显慌乱的分析声:
【危险，危险，涩谷区出现不可控数据流，判定为灵能潮外源汐信息流杂波。】
【按照巫女小姐千叶真奈提示，失控列车出现。】
【精确校准】
【确定为新青森方向晚七点十六分地下列车，车内有几人被‘精神瘟疫’感染，背包内装有会导致高能爆炸的强压缩气囊。】
“收容计划立刻开始执行。”
伴随着安部春世的命令下达。
守夜人队伍瞬间行动了起来。
东京都警署内部有叛徒这件事情顾流年很清楚。
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筛查到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而且，这个‘叛徒’的出现究竟是因为利益还是因为【零和博弈】法雷教长的暗示植入。
他没有摸清楚。
但这些事情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关键了。
安部春世选择了不给与时间差的瞬时行动编组的方式。
而侦探先生现在已经找到了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位置。
此刻。
涩谷区废弃地铁道地下酒吧中。
布鲁斯将跟身前少数没有逃走的酒保闲聊道：
“就刚才发生的一幕，你没有担心我是个怪物吗？”
“为什么不能是超级英雄呢？”
酒保用手中的白色擦拭巾擦了擦酒杯。
然后把那些干净的酒杯放在了酒架上。
“如果有人想要成为超级英雄，那他一般都有一个很愚蠢的过去或者梦想。”
布鲁斯跟他又要了一杯麦酒，然后随手拿出几张福泽谕吉拍在吧台上说道。
“酒钱，还有那些吧台损坏的赔偿。
但与超级英雄不一样，我只是想要当好一名烘焙师。”
“烘焙，听上去，你也是一位artist。”
酒保把那些大额日币收进了抽屉里。
在这片黑帮管辖的涩谷区。
如果你的钱摆在桌面上。
那其他人大概有一万种方法忽然找到自己‘曾经丢失，但忘了丢在哪里’的那些钞票。
“能仔细说说吗？”
“我倒是有时间。”
布鲁斯耸了耸肩，顺便用震慑周围的眼神看了一圈，他才继续说道：
“如果”
“如果是这一点，放心，对于艺术家而言，一个事物的毁灭，但现在还不没有到最完美的时间。
相比于灾难。
或许我对于你成为烘焙师的
直到此时。
布鲁斯才正视了这位酒保先生，他的双眼清澈，没有任何被的
“你也是一位超凡者？”
“和否认作为英雄的烘焙师布鲁斯先生你一样，我只是一位调酒师，当然，可能也还是一位artist。”
听到他这么说。
布鲁斯自然不介意讲一讲自己
“曾经，我到过英格兰特种维和执行任务，在完成它之后，我准备在那里进行旅游。
要知道，在成为烘焙师之前，我已经很喜欢旅行了，而对于英格兰那贫瘠的饮食习惯而言，咖啡店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那是一间咖啡店，位于街角，小小的门面，黑色的招牌。
那家店的咖啡也我在英国喝过的最可口的咖啡。
每人手握一杯热拿铁，就着一块热乎乎的杏仁可颂，咖啡的香气萦绕在玻璃杯的边缘。
在那里，我认识了我的妻子，一位美丽的咖啡师，我敢说，她做的咖啡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味道最好的，过去已经过去十年如此，而未来的几十年中，我大概依旧会这么认为。”
“听布鲁斯先生你这么说。”
酒保先生笑着说道，
“我忽然也多了些兴趣，咖啡至少比【零和博弈】那位主教先生描绘的单一画卷，香气要更浓郁一些，当然，这或许就是爱情与无心者的区别吧。”
他一边说道。
一边动作潇洒的扔出了手中的调制瓶子。
那瓶子在灵能潮汐的微波背景辐射中划过了一道灿金色的流光。
刹那。
那些仿佛溯洄的金鱼在世界某一个观测角度中被暂时定格了。
“纸绘，一个只属于艺术家的松散组织，下一次举行协会集会，我记得是今年三月，法兰西卢浮宫。”
如果此刻顾流年也在这里。
大概他会很赞同酒保先生说过的话。
咖啡的烘焙感，可乐的夏日气泡，红茶的浓郁和绿茶的清香。
唯有这些。
才真正构成了他记忆里那些值得回忆的部分。
与此同时。
千叶真奈按照来到了另一处靠近千叶神社与商店街的露天铁路之上。
这里在她还记事时就已经是一阶废弃的铁路了。
或许，这里比涩谷区的废弃地铁站历史还要更加久远。
此刻。
她安静的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坐在了不远处的已经被时光磨损到木质结构破损的木椅上。
然后看着着那些漫生在铁轨枕木两旁的植物。
它们绽放着初春的新绿。
而后。
那抹新绿一顺着黑金色的铁轨与棕黄色齐整的枕木向着远方延伸，直到延伸到她无法望见的世界尽头。
伴随着
也正是在此刻，她回想起了因为侦探先生当初在【坠落黎明】离开前推荐的那本书。
那是海涅的文字。
海涅在《卢苔齐亚》中写道：
“交通方式的变革也同样改变了每个时代看待世界的方式。
在我们的观念里，‘未来’是一定会发生变化的。
甚至最基本的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开始摇动起来，空间被铁道杀掉了，我们只能感觉到时间。
你要去奥尔良只需要四个半小时，去鲁昂的时间也差不多。那就来想象一下。当去比利时和德国的线路建成，并将这两条铁道连接起来，会发生什么吧。
我觉得所有国家的山川森林，似乎都在向巴黎进发，就是现在我都能闻到德国椴树的气息，北海的骇浪就在我的门口咆哮。”
曾经千叶真奈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当然。
她也没有真正走到过那一截废弃铁路的尽头。
只听说过这条路会一直延伸。
自千叶神社鸟居之上更远处深山的露天铁路始发站，一直向着横滨前进，直到那能够看见海岸线的远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彩排
还在她小时候。
当巫女小姐还没有继承那一间在春日会飘落樱花的神社时。
她就曾经跟着自己的奶奶一起来到这处废弃的露天铁轨旁边。
在记忆里。
她的奶奶就曾经和蔼的微笑着坐在废弃铁路旁的木质长椅上。
那时。
这座长椅还没有锈蚀到这种程度。
而她就努力的保持平衡走在铁轨上，直到维持不住笑着跳下来，然后去奶奶身边，轻轻掀开那被盖着白色餐巾布的篮子里捧起一个饭团。
日式饭团的做法都是很简单的。
但对于千叶真奈而言。
那些她再也没能复刻的饭团
却是她现在渴望回忆起的美好曾经。
忽然。
在她的耳边响起了属于风的声音。
微风轻轻吹散了少女耳边的发丝，巫女小姐也就轻轻抚平了耳边的发丝，此刻，她向着远方抬眼望去。
距离铁路不远的草坪也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漾着浅绿色的海浪。
那是带恍若沙沙的世界间奏。
仿佛这个世界瞬间泛起了比起莫扎特先生魔笛更加浪漫的乐曲。
“真奈，你到位置了吗？”
她听到了自己耳边传来了属于莱茵侦探的提问声。
少女也就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来到了距离神社山脚下不远处的废弃铁路。”
而后。
她提出了自己那个没有想清楚的问题：
“侦探先生，为什么要我来这里呢？”
“为了给曾经见证过的悲剧谱下另一个结局。”
他顿了顿。
然后继续问道：
“千叶真奈，你想知道铁路的那一端是什么吗？”
“不知道，或许是大海吧。”
此刻。
顾流年看着电脑屏幕里【未来游戏】中提示的文字：
“支线任务已改变，东京都守夜人行动开始。”
看到这里。
他也走到了自己推理到的那个位置。
“侦探先生，记得注意安全。”
听到千叶真奈这么说。
他的脚步没有停顿。
而是温和的回答道：
“别担心，如果属于我的表演失败了，”
他知道千叶真奈最喜欢的曲目就是莫扎特先生在谱写的《魔笛》。
但莫扎特写完《魔笛》后不久，才三十多岁，就因肾病去世了，葬在没有标志的贫民窟里。
不知沃尔夫冈-莫扎特当时有没有预感到已经没有未来了。
预感到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也许每个人一样，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演出是一场彩排，而彩排就代表着还有正是开始的那一刻。”
但彩排总会结束。
表演总会结束。
演员会死去。
乐曲的最后一个音符也会沉默。
最终，连同“莫扎特”这个名字也会消失在微风中，即使从今以后不再听力在这个世界，这个星球，也会在别的星球再次绽放。
此时。
伴随着他的叙说。
侦探先生以无比绅士的动作推开了那一间归属于东京都涩谷区的小教堂铁门。
在教堂铁门内。
首先映入他眼前的是一片荒凉中带着好似古希腊雕塑一般略显残破的洁白塔楼。
还有一座矗立在教堂花园正中的洁白断臂天使神像。
神像脚下围绕着被肆意播种，蔓延着深绿色野草的花园。
遍地的野草仿佛在时间的烙印中生长前进。
一位修女穿着黑色的纱裙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看着顾流年声音清冷的说道：
“今天教堂进行修缮工作，不欢迎来宾。”
【灵界视角】中。
这里的天空刹那间仿佛成为了饲养各类鱼群的池塘。
那些鱼群在世界的某一个层面飘荡着。
只有偶然的一撇才能看见。
此刻，这个画面也侧面证明了顾流年的猜想没有问题。
“杂草遍布，你们教堂的修缮工作大概还缺少了一位园艺师。”
他平静的说道。
而后，这位头号玩家从枪袋里抽出了那一柄刻着银色花纹的猎魔手枪。
刹那。
枪声响起。
对于顾流年而言。
成为一名顶级的fps选手应该比一名顶级的枪手要简单很多。
伴随着他毫不犹豫的抬手。
那位修女小姐来不得反应身上便连中数枪，刹那，代表着【零和博弈】的灰白色火焰在那些受到射击的地方无声的燃烧起来。
她的外表迅速变成了不属于人类的模样。
那是仿佛蜥蜴的鳞甲表皮。
看来。
这位修女不仅仅是腐败者，可能还接受过莱斯昂顿的改造技术。
“说起来，美国那群政客是不是也被你们的暗示者植入了思维，不选择艾塞亚生命科技无害的保健品，反而愿意相信蜥蜴人的阴谋。
听说特洛伊绞肉机战场已经成为你们献祭的乐园了，真是愚蠢啊。”
他摇了摇头。
而后加快了脚步，直接
当然。
巨大的猎魔手枪发出的动能爆鸣声早就惊扰到了那位坐在教堂屋子里捧着祷告书的神父先生。
他是一位神父。
曾经的罗马教堂传教士。
现在零和博弈的【主教长】柯尔德-恩-法雷。
他站在了门口，看着冲过来的顾流年，轻轻合上了手的祷告书，以舒缓的语气说道。
“死亡于命定之刻，这是赐福。”
刹那。
那位本来只是被顾流年猎魔手枪打中要害部位进入重伤状态的腐败者修女忽然仿佛在逐渐消失着。
【无慈悲的献祭】
【零和博弈】常用的手段。
刹那。
伴随着博弈论青铜色天平的投影坠落。
顾流年平静的说道：
“我也没认为你会想要救她。”
在他眼前。
一团厚重的能量屏障伴随着那位修女的死亡环绕在了【暗示者】法雷教长的身边。
侦探先生连续开了几枪，都没有打破屏障。
而他的电脑屏幕里也不断弹出提示框：
【检测到负面情感因素‘侵蚀’，不朽意志豁免鉴定中，豁免进度百分之百。】
【检测到负面情感因素‘暗示’，不朽意志豁免鉴定中，豁免进度百分之百。】
【检测到负面意志波动‘低语’，不朽意志豁免鉴定中，豁免进度百分之百。】
两人进入短暂的僵持阶段。
一边是精神系入侵无效。
一边是动能与能量武器伤害无法突破阈值。
顾流年好似一位来自美国德州的牛仔般。
他将枪口转了个圈而后潇洒的放回了枪袋里：
“想要拖到仪式结束晋升五阶，法雷，你认为自己赢定了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请勿在沉默着离开
顾流年好似一位美国德州的牛仔将枪口转了个圈放回了枪袋里。
而另一边的法雷教长则叹了口气：
“无缘赐福者，真是可悲。”
“神棍一贯如此。”
顾流年耸了耸肩，索性靠在了墙边。
和没办法交流的人。
喜欢歇着的侦探先生向来不愿意多说什么，他摸了摸口袋。
那里还有下午在商店街买的金平糖。
他随手倒出一颗糖放进嘴里。
与此同时。
东京电视台的电视直播画面中，【零和博弈】法雷教长提前设定好的列车失控选择已经出现。
【选择吧】
一边是小女孩。
另一边。
是瘾君子、黑帮、地下摇滚乐团生存的涩谷区废弃地铁站。
但那些画面与与顾流年第一次在【未来】中看见的已经截然不同了。
只可惜他在游戏里不能看见这一幕了。
吧台前。
布鲁斯转过身，他听着远处爆裂着沸腾着的摇滚声，也不仅下意识唱了出来：
【Peoplelikeyoufinditeasy，
osee，
Walkingonair
Huntingbytherivers，
Throughthestreets，
Everyerabaoosoon，
Setdownwithduecare
Don'twalkawayinsilence，
Don'twalkaway！
人们如你觉得它很容易
显而易见
行走在空中。
在河岸边搜索
穿过那些街道
每个街角被荒废的太快
放下应有的关心
不要在沉默中走开
不要走开！】
刹那。
伴随着那节失控的列车开始迅速加速。
紧张与恐惧的情绪在整个车厢里蔓延。
但因为紧急预案的临时设置，仅仅是三个小时的反应时间内，东京都警署就完成了【钓鱼】的所有工序。
一位守夜人忽然从阴影中现身，然后把离自己最近被种下暗示的普通人一击打晕。
【光层过滤-阴影步伐】
这是劳伦兹瑞尔仿制法兰西大革命时期出现的刺客组织做出来的阴影步伐机制。
“督察长，列车情况可控，建议进行预案脱离。”
“记住之前曼哈顿列车脱轨的案例，做好那些被暗示的人本身就是犯罪者的准备。”
安部春世重叠着双腿优雅的坐在指挥室的椅子上。
她冷静的指挥到：
“之前发现的【零和博弈成员】，可以进行抓捕行动了。”
刹那。
正坐在守夜人警署档案室角落的一个男人被阴影中的身影给打晕。
“一号隐患排查完毕，无误。”
“二号隐患已逃走，目前与格林顿-拉尔斯列为超凡者对策条例追捕目标。”
...
伴随着紧急预案的启动。
面对这一次的【暗示者-金鱼俳句-地铁难题】，东京都比起上一次【坠落黎明】
安部春世深知在日本这个国家里，因为伴随着幕府时期与战国时期的各类遗留家族。
所以，零和博弈这件事情幕后绝对不仅仅是反人类组织，还存在那些随意将他人性命摆上天平的一段来换取利益的人。
所谓贵族。
本应该是被时代磨盘碾压过后剩下的残渣。
但此刻，他们却成为了那些鞭策着拉着马匹转动磨盘的皮鞭。
他们，那些大财团与贵族自然不会在意那些自己本就不在意的生命。
正因为如此。
东京都警署没有发现危险端倪，不仅仅是因为敌人，更因为时代的局限。
对于顾流年而言，未来是清晰可见的轨迹，哪怕或薪火时代到来、星际大航海时代的脚步临近，这种事情依旧不会减少。
所以。
对于喜欢在午后阳光下打一场游戏直到夜幕降临。
然后陪着在客厅的可爱姑娘看一看今天有什么电视剧的顾流年而言。
他自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可以改变未来的走向，但仅此而已。
法雷教长为了使【暗示者】晋升仪式的力量能加强大，不仅仅埋设了意识提醒东京电视台二十秒。
还利用【零和博弈】与匿名者黑客组织的协作在推特脸书等地方挂靠暗网，开展了世界级别的直播。
电视画面中。
一艘带着巨大轰鸣声与迸射火星的地下列车在幽暗深邃的地下隧道中以失速的状态奔驰着。
但与零和博弈预想不同的是。
列车脱轨完成了。
所有危险物都被集中到了最后一阶的空车厢内。
大多数人都被这一场惊险的极限救援所震惊。
而此刻的涩谷地下酒吧内。
酒保先生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没有丝毫的担心。
就如同他在顾流年第一次回档前倾听着法雷教长与钢铁战车格林顿有关鸡尾酒血腥玛丽时那样。
“零和博弈教众追求的是一种扭曲的艺术，但哪怕我很难到欣赏那种扭曲的美，我也同样不能否定艺术。”
这位调酒师平静的说道，
“当然，我想布鲁斯先生你一定不会赞同我的想法。”
“很正常，艺术与疯子大多只差一线。”
布鲁斯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位艺术家，一个烘焙师想要做好糕点，无论是沐风蛋糕、提拉米斯亦或欧培拉，重要的都不是融入艺术的过程。
“在”
听到他这么说。
酒保先生把手中银质调酒器以一个极其有节奏感的动作收尾，然后平放在桌面上。
很快，一杯金汤力就调制好了。
酒保把这杯经典的鸡尾酒跟执法官先生所在的方向推了推，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
“这杯算我的，反正这个酒吧大概率也发不起我这个月的薪水了。”
“这句话倒是现实，东京都警署大概也不会允许这里继续存在。”
布鲁斯大笑着和酒保先生碰了一杯。
“为了免费的鸡尾酒，干杯！”
刹那。
和他们碰杯的瞬时几乎一分不差的同时。
电视里传来了巨大的爆鸣声。
因为变轨而驶向了另一个空置方向的地铁最后一截车厢迎来了爆炸的结局。
【BOOM】!
此刻。
顾流年的画面里，法雷教长躲在献祭自己人生成的能量盾里。
他的电脑中也出现着有关时序的倒计时。
当然。
侦探先生也在欣赏着这位主教的神情。
在法雷主教的意识轨迹中，本来设计好的列车困境出现了巨大的意外。
那辆车中竟然也有守夜人的成员。
但是，哪怕变轨，另一道铁道中也还有那位从千叶神社里带着那股令自己厌恶的樱花气息的小姑娘，结局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与此同时。
顾流年等到了时间倒计时的结束。
“三
二
一
他动作干脆利落的抽出手枪，然后瞄准了【零和博弈】主教的眉心：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也就不必说再见了。”
语毕，扳机被轻轻扣响。
砰。
伴随着巨大的猎魔手枪发出的爆鸣声。
未来向着既定的时间线坍塌而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知是风铃草还是野菊花编织的梦境
法雷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倒在了地上，在他的眼中，那个小女孩仿佛从未出现在这里一般。
【塔罗牌-逆位】
顾流年将枪放回枪袋，而后，他从大衣衣兜里抽出了那一张纯黑色的背面刻有群星徽记的卡牌。
“电梯难题的解决办法，我曾经跟零号说过。
那就是：
解决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但顾流年并没有到此停止。
他把这枚塔罗牌抛掷到了半空之中，群星的刻痕仿佛超速摄像机记录的星云年轮一般。
【塔罗牌-逆位】（1/2）-（0/2）
刹那。
伴随着巨大爆炸导致直播信号消失后，顾流年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这间教堂门前。
千叶真奈抱着小狐狸坐在废旧的露天铁路木椅子上。
她也有手机，自然也观看了这个极为短暂直播的结局。
知道没有危险后，巫女小姐不知为何有了种莫名的轻松。
她感觉自己没有做太多。
只是给安部春世说了一些来自神明的指示而已。
就像曾经的她一样，只能撑着伞站在落樱与飘雪的夜晚，望着远处东京天空树上闪烁的辉光。
巫女小姐想要做到些什么。
却不知道，自己与侦探先生前往的商店街才是发现线索的关键，当然，那一切都发生在第一次读档之后了。
“有时候，成为英雄并不是一间好事情，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不能接受英雄。”
她听道自己耳边传来的莱茵平静的话语。
但这一次比之前要清晰很多。
巫女小姐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
此刻。
英俊的侦探先生就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包用牛皮纸袋包装好的甜甜圈。
而后他幽默的微笑着说道：
“尝尝这些抹了草莓酱的甜甜圈吧，烘焙店新烤出来的。
我想，香甜可口的甜甜圈大概要比阻止了一场灾难更加诱人。”
巫女小姐接过甜甜圈。
轻轻咬了一口。
确实味道很好。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也就变得很不错了。
少女把一小块甜甜圈掰下来递给了趴在她怀里的小狐狸。
然后才接着问道：
“神明大人，今天还有其他的危险事宜需要处理吗？”
“爆炸事件告一段落了，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望着远处说道：
“你仔细倾听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熟悉的声音正从山的远方传来。”
此刻。
伴随着侦探先生的提示。
少女听到了铁轨与列车碰撞的声音，甚至，还有来自空旷处传来的回声。
不多时。
就连坐在她怀里的小狐狸也抱着小块甜甜圈支起了耳朵。
与涩谷区良奈废弃地铁站内那爆裂的摇滚节拍声，还有在劫后余生反而更加喧嚣疯狂的人群欢呼声相比。
自千叶神社鸟居之下的废弃铁路向天空望去。
属于夜晚的群星忽然好似时间凝滞了一般开始下坠。
此刻。
归属于约翰尼斯-开普勒第二定律的群星法则将整个恒星面的扫描面积都堆积在了侦探少年、巫女、小狐狸的眼前。
伴随着【零和博弈】制造的巨大爆炸。
也同样伴随着【塔罗-逆位】法则的转置效应。
无数辉光闪烁着凝成了一扇玻璃。
刹那。
伴随着那扇仿若玻璃般的世界墙壁破碎。
东京都涩谷区那最后一节本该在爆炸中毁灭的列车带着极高的速度出现在了顾流年预定的地点。
这个结果也是顾流年通过【未来游戏】读档了一次才知道的结果。
他拉着巫女小姐伴随着车厢飞驰而来的那一瞬间以灵能借力同时抵消碰撞危险跳了进去。
【未来游戏】的第二个目标：
【以见证者，而非神明的角度，完成独属于巫女小姐的祈愿】
伴随着恶之花绽放过后【爆裂鼓点】带来地下摇滚乐盛典，也被一同完成了。
“这趟列车，是电视里那些反人类罪犯留下最后一节？”
巫女小姐看着身后不断掠过的风景。
直到此刻。
她突然感觉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且令人着迷。
这种感觉有些像几天前的午后，在高中放课后，各种社团就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活动，而她则推着自己的单车走过被阳光撒过足球场的便道。
顾流年看着小狐狸对于甜甜圈这种东西倒是很喜欢。
也就随手又掰了一块递给它。
他随后听着沙沙的风声，平静的望着窗外说道：
“如果我们到的足够快，说不定还能品尝到横滨临海居酒屋内的夜宵。”
此时。
坐在桌前的顾流年忽然笑了笑。
如果他跟祝一一这么说。
大概可爱姑娘会带着小小的犹豫回答‘临睡觉之前会长胖的’
但。
那也只会是一点点小小的犹豫。
美食的诱惑总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当然，此时的千叶真奈并不知道横滨滨海的夜宵味道如何，她只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祖母曾经说过的话：
“如果你想要知道这节铁轨能够延伸到哪里，不必担心，时间总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一切都如同老人家说的那样。
只是她的时间还很多，而他们的时间早已停滞在了自己记忆的那一个瞬间，再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能够救下商店街的那些人真是太好了。”
她看着飞驰而过的列车车厢。
没有思考一节丢失了动力源装置的列车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继续前进的。
只是轻轻握紧了手中还剩下半个的甜甜圈。
“或许，一切的开始都和神社内的飘散的樱花一样。”
侦探先生听着铁轨的传动声。
车窗外。
漆黑一片的路旁伴随着列车奔驰而过而不断倾倒的野草。
而这条向着远方蔓延而去的废弃铁路小径就像是被星光照耀出来的一道白线。
草丛中有发出点点荧光的小虫。
某片叶子也因其荧光而被映照得通透碧绿。
不多时，当两人穿过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松树、楢树林之后，天空陡然开阔起来。
深邃的星空外。
皎白的银河从南到北纵贯着，山丘顶部天气轮的柱子到此也已清楚可见。
不知是风铃草还是野菊花，仿佛在梦中放出馨香似的灿烂盛开于四周。
一只鸟儿不停地啁啾鸣叫着，从山丘上方飞越过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拉面与海岸线
伴随着东京都远去。
千叶真奈的疲惫反而也逐渐消失了。
她仿佛听见了记忆里的歌谣声。
远处。
属于横滨那临海的城镇灯火将夜晚点缀得仿如海底水晶宫般璀璨，孩子们的歌声、口哨声、以及海边居酒屋内在此也隐约可闻。
风远远地低鸣，山丘上的草也静静地随风摇摆。
最后一节列车逐渐在银河倒映的光芒里无法维持爆炸之后的时间片段逐渐变得支离破碎。
变成了破损的模样。
【塔罗牌-逆位】的两次使用。
第一次，以暗示者的角度蒙骗了法雷教长本人，让他选择了迎接虚假的胜利而不是面对失败之后变得疯狂。
第二次，以旁观者的角度，欺骗了时间的流逝，给与了巫女小姐能够穿越空间的超凡体验。
【逆位】本身就是【欺诈者】途径的权柄之一。
只是被【占星师】的谱系借用罢了。
伴随着列车逐渐破碎。
只有风声与那些不断倾倒的草叶还能够证明这一切的发生并不是意外。
“我们该下车了，还有记得别忘记你怀里的这只小狐狸。”
顾流年笑着说道。
就如他说的一般。
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神明，只是一个喜欢打游戏的游戏宅，一个喜欢在温暖午后躺在床上休息，偶尔和住在一起的可爱姑娘看看电视剧的年轻人而已。
玩世不恭，偷懒或者说思考。
这都是他。
人生都是这样，选择什么就要走到对应的道路之中。
顾流年知道未来存在的危险会越来越多。
正如同他说的一样：
李白流淌的是浮华的盛唐，而杜甫诗中感慨的却是满眼所见到的苍凉。
如果单从诗文所见。
大概很多人都难以将这两位诗人归于同一个时代。
顾流年明白，所以他能够理解，人类的文明正是黑夜与曙光的交替中中不断前进的。
千叶真奈抱着小狐狸从列车上跳了出去，
而后，顾流年也跟在后面走到了站台上。
远处。
属于横滨的夜晚已然清晰可见了。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曾经问过奶奶，铁路的那一边是什么。”
千叶真奈在不久之前还在回忆这个问题。
“没想到真的能连接到横滨外海，真美啊。”
两人就这样顺着废弃铁路的末端散步。
不多时。
巫女小姐才提出了一直埋在心里的疑问：
“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带来灾难呢，莱茵你也说过，无论是东京天空树还是涩谷区的地铁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叫零和博弈的组织做的。”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很难相互理解，更何况，起源时代到来放大了这种差异性。”
他耸了耸肩，
“其实，有些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你，安部春世之所以没有提前行动，也是因为日本上层那些领导者因素影响，有些人，从来就没有给与生命平等的看待。”
此刻。
那矗立着横滨海岸线的灯塔光芒恰好扫过了远方。
在提醒着他们的同时，也在指引着自远方而来的归途的轮渡。
而一件小居酒屋的布招牌伴随着悬挂在一旁的澄黄色的灯笼也映入了他们眼前。
侦探先生知道巫女小姐早就体会过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了。
所以才选择告诉她这些事情。
千叶真奈望着远方泛着光的海岸线。
随后她平静的点了点头。
毕竟在打工时，她选择的都是正规可靠的地点，但也不会像某些生活在象牙塔内的女高中生一样天真。
“我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们。”
“信任是相对的，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他一边温和的回答道。
一边轻轻掀开了居酒屋的半敞开的门帘。
居酒屋内灯光是温暖的黄色，搭配着棕色的木质墙壁显得很有日式风格。
或许。
相比于喧嚣的夜晚摇滚音乐会，还是这种安静却又让人能够放松心情的氛围更让人感到心情舒畅。
“来两份豚骨拉面。”
顾流年用标准的日本本州岛口音跟前台的大将说道。
他是一位带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带着日本
日式居酒屋的大将有时候就是店主。
“你们第一次来这里吗？”
“店主先生为何会有这种提问？”
顾流年悠闲的反问道。
“哈哈，因为这里经常能接待来自客人”
很多从东京市中心的游客都乘坐JR列车，不到1小时即可到达横滨站，比新横滨更靠近中心区域。”
“我们也是坐列车来的，但不是JR线。”
“羽田机场或是希望新干线吗？算了，那不关键。”
店主开始烹饪起豚骨拉面。
“我们店刚才还在放东京都那个恐怖袭击，现在这些罪犯真是太猖狂了。”
电视机上面还在进行这起地铁爆炸案的后续采访经过。
主持人等到了【爆裂鼓点】的演唱会间隙，跟那位抱着电吉他的主唱询问道:
“松浦先生，你们没有取消这场预定的摇滚表演，不担心会遭遇危险吗？”
“抱着吉他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如果你也站在舞台上，我想你也听不到其他的杂音。”
不多时拉面也被端了过来，在旁边还摆一个小鸡排，那是店主大叔赠送的。
随后。
那块鸡排成为了小狐狸的夜宵。
人人有份。
千叶真奈第一次体验在深夜的小居酒屋里，在温柔的灯光下品尝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这种无比放松的感觉，仿佛让一切烦恼都消失了。
“拉面味道不错吧。”
“是的。”
“这是我们家在横滨开了三十年的老店了，从我父亲那一辈就开始经营了。”
络腮胡大叔笑着说道，看得出，他很自豪。
热气腾腾的拉面店内与屋外那闪烁着波光淋漓的临岸海浪共同将故事描绘成为了浮世绘一般的景象。
“侦探先生，能跟我说说，我们下午分别后，你去做了什么吗？”
“你想知道吗？
我找到了法雷。”
他看着电视台开始直播受灾状况的修复情况接着说道，
“但只要一个人生活在这座现代化的都市里，那他就一定会出现被捕捉到的线索。
而法雷主教，他已经掘出了自己的墓碑，也写下了与威斯敏斯特教堂大理石墓碑上不同的墓志铭。
正如巴菲特在一次演讲中介绍“雪茄烟蒂式投资”的原话：
当你选择的雪茄是免费的，哪怕它受了潮，烟丝品质并没有那么好。你依旧会点燃它。
或许，这听上去一点都不优雅。
但如果你找的是一支免费的雪茄烟，那失去它或许就代表着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