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守夜人之三
【这声音真好听】
少女在心里说道。
对于她这种变化，顾流年很赞同。
他微笑着说道：
“虽说风铃声很好听，但在现代社会活动，拥有一部移动终端也是必要的。”
幸好这里是美洲而不是亚洲。
否则。
顾流年身上大概率不会带一分钱。
移动支付已经充斥了华夏民众生活的方方面面。
不像美利坚乡村这边还是使用美刀美分居多。
【再买一部终端，我们要返回蒙大拿州吗】
顾流年刚才一直没有用手机。
因为他是直接在云州屋内的【未来游戏】加密网络查找的，所以现在还能继续浏览卫星地图。
况且在登山前。
莱茵侦探和ZERO在逛这座美国北部的小城时，还买了一份美国地图。
他回答了少女的问题：
“附近就有手机店，开车过去就行。”
少女因为没有太多常识。
所以对于她身边的莱茵侦探能轻而易举找到这种地方并没有感觉好奇。
她现在绝大多数注意力，都停留在那个轻轻响动的机械风铃上。
而顾流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轻轻旋动了属于电台的开关。
接下来。
伴随着车厢内响起的【在怀俄明州音乐之声】电台声中。
顾流年朝着短途目的地进发了。
不多时。
这辆越野车远远地从山坡处沿着蜿蜒的乡村小路从农场里缓缓开来。
好像是在欣赏着土路两旁广阔的牧场。
而后停在了一间名叫【米尔顿手机店】的小店门口。
车到跟前停下来。
一位英俊的绅士先生跟坐在副驾驶的精致少女下了车。
与此同时。
米尔顿老头洪亮如钟的笑声已经飘出窗口：
“有客人来了，丽达，去开门吧。”
他让自己的小孙女去打开了门。
随后。
小女孩看着零号的冰蓝色眸子，并不害怕反而无比真诚的说道：
“姐姐，你好漂亮。”
零号听到这句话。
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却在心里默默问道：
【莱茵，凯拉也是这么说的，这是一种表达健康状态的形容吗。】
听到毫无常识的人偶这么想到。
顾流年笑着在小队语音里说道：
“这是一种赞美，和研究所里那些‘生命体征平稳’‘污染度清晰’截然不同，用心接受这种赞美吧吧。”
【莱茵，那我可以这么称赞你吗？】
“这种称赞适用于女士，你可以说我‘英俊、潇洒、幽默、风趣”。
我都并不介意，当然，对于其他男人可不能这么说。”
顾流年还真是没底线。
虽说绝大多数时候他给这位单纯姑娘灌输的都是很正常的道理。
但现在，也处于夹杂私货状态。
【好的，我明白了】
少女用清泉般的声音轻轻说道。
她把视野转向了他。
没有在意小姑娘。
对此。
老米尔顿有点紧张，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小孙女的话惹怒了这位超凡者。
没错，这位老店主也是守夜人编外成员。
而且。
他很有幸，还接触过北美洲的‘精神病医生-杰斯达尔’，这位医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位老店主赶忙招呼自己孙女回来：
“丽达，快过来。”
顾流年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紧张。
也就温和的说道：
“别担心，长夜已至，薪火永存。”
他抚胸。
而后说道：
“先生，给我还有我的女伴介绍一下你店里的手机与电脑吧，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对于赞美不太能够理解，仅此而已。”
就这样。
在顾流年挑选手机的旅途间隙。
ZERO也学着他的方式。
第一次尝试与除了莱茵以外的旁人交流。
哪怕这位交流对象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丽达虽然被爷爷警告了，但她并不害怕。
这个脸上长了小小雀斑的白人小姑娘好奇的问道：
“姐姐，你这么漂亮，是不是有什么美容秘诀啊，能不能跟我讲讲。”
人偶少女
她回忆着实验室的内经历。
然后一字一句说道：
“在沐浴溶液中先加入十三毫克的意志定轨药剂，然后添加‘达拉丝叁型’青柠同调，最后混入三滴第五阶罗哈尔试剂就好。”
？
“别给小孩子讲这些东西啊。”
【不明白】
顾流年哭笑不得。
算了。
反正莱斯昂顿这些自定义的名称就连他都看不懂。
他轻轻揉了揉零号的头
“看来晚上我还要好好教一教什么是现代社会生存法则。”
【没事，我不怕痛，。】
？
这一刻。
就连顾流年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他以正常思路说道：
“零号，仅仅是接受知识，不会痛的。”
【不是要做实验吗？那是凯拉说的，人类都会做的事情。】
顾流年回想起那个在衣帽店里一脸热情表情的大妈。
他瞬间理解。
然后说道：
“可以停止了，零号，接下来的内容就少儿不宜了。”
【好的】
人偶少女乖巧的站在一边。
顾流年则蹲下跟小姑娘说道：
“这种情况只适合于她
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多吃水果蔬菜、早睡早起、保持身体健康’。
等小姑娘呢成年以后去检查一下【微光】溶剂排异性，假设无排异现象发生，那你肯定就能变漂亮了。”
“先生，你说的微光，难道是现在纽约州最大的艾塞亚生命科技的主流药剂?”
老米尔顿面露难色。
“那实在是太贵了。”
“那就去参加艾塞亚生命科技的招人面试吧，超凡一种宝贵的资源，远胜于金钱。”
他微笑着付款。
“我想，在守夜人里，这大概不是秘密吧。”
然后推门离开。
就在离开时，他听见了老弥尔顿的话语：
“长夜已至，薪火永存。”
也平静的摆了摆手道别。
他回想起了自己看见的文字。
【人类，在绝大多数时候，都生活在平凡的日常之中。
看着脚下
但你若抬头。
群星就悬挂在那里。
——永恒史观-守夜人之三】
那是【未来恋爱游戏】起源八年，星火纪二年，他坐在【巨构建筑：环世界】星轨列车上阅读的天文会经典著作。
“走吧。”
顾流年重新启动了越野车。
然后把两个同款的HTC手机其中之一递给了身边的少女：
“买不到最新的iPhone13了，就先用这个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侦探与小丑
伴随着远处逐渐远离的美国小镇景色。
他转动了电台。
这一次。
电台或许是因为改变时间段的缘故。
从萨克斯纯音乐变成了美利坚乡村音乐：
【Almostheavevirginia
几乎在天堂西弗吉尼亚
Blueridgemountainsshenandoahriver
蓝岭山脉谢南多厄河谷
Lifeisoldthereoldertharees
那儿的生命比树木还要古老
Youhemountains
比山脉年轻
Growin'likeabreeze
像微风一样吹拂
tryro
乡村小路带我回家】
伴随着车窗边吹来的微风，还有车内轻松音乐。
顾流年悠闲地跟身边姑娘问道：
“对了，你想试试开车吗？”
他不会一直帮零号做决定。
相反。
从人偶少女到真正的人类。
自己做出选择是必要的过程。
“这种飞驰而去的感觉，太爽了，当然，前提是不能遇到堵车的情况。”
顾流年幽默的说道。
【堵车？】
“没错，如果遇见了高峰期，开车的司机甚至不如路边老太太走得快。”
他见过晚上六点的云州。
那是能从临江道西路一直堵车堵到火车站南街的盛景。
想来，魔都与京城大概在下班高峰期会更堵。
零号忽然轻轻说道：
【我想体验一下莱茵你说的那种感觉】
“那你来试试吧。”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着
“记得系好安全带。”
而后。
零号把手握在了方向盘上。
望着远处飞驰的景色。
这一次。
少女多了些与逃出莱斯昂顿那时完全不同的感受。
现在的她。
更像在黄石火山口张开羽翼化身天使飞翔天空的感觉。
人类是复杂的。
这就像苏珊娜跟随乌姆里奇学习。
而不是跟随西比尔?特里劳尼或者塞蒂玛?维克多一般。
伴随着ZERO逐渐把莱茵的一举一动刻在心里。
她的行动轨迹也发生着变化。
但是。
无论如何。
这种变化不会是坏事。
就像秦雪对他的形容：
“顾导师看上去玩世不恭，没有什么在意的事情，但事实上，他活的无比清晰。”
其实。
她这句话拿来评价这个世界上的【头号玩家】恰恰合适。
在去往【冰川第二边界】胜利女神像的途中。
他们在路上又加了一次油。
莱斯昂顿这些越野车都是改装车，这是顾流年加油时顺便打开车盖发现的。
自第一次他们来到乔伊的店铺时。
顾流年就看得出，这些人手持的枪械也都是改装的。
伴随着旷野的
当夜空彻底覆盖了眼前的寰宇。
芝加哥那华丽的夜景也就逐渐在人类文明的道路边缘散发出了光芒。
越野车内的灯光已经被打开。
顾流年看了眼手机的锁屏而后说道：
“我们运气不错，现在才刚到晚上十点。”
如果现在是纽约。
面对大规模寒潮的侵袭，现在活动的人应该不多，但这种情况并不适用于芝加哥。
很显然。
【现在开车去哪？】
“千禧公园，今夜，那里的露天音乐会恰好在召开。”
顾流年浏览着守夜人的【北境长城】论坛。
论坛上也已经出现关于‘莱斯昂顿’集团进行人体试验的消息。
当然。
因为零号的资料伴随着博士的死亡全部被下沉到了保密级别更高的数据库。
哪怕没有销毁，一时间自然是无法追溯的。
这也给了他很多可以用来容错的时间。
“况且，千禧公园里不仅仅有演出。”
顾流年坐在电脑桌前。
轻轻品了口茶。
【未来游戏】已经标出了芝加哥的天然灵能聚集点。
此时。
大概不用零号按照地图寻找。
她只要看一看天空，那些在天空中悬停着直升机以及打灯那白色的光束来回穿梭。
还有那些来自芝加哥警方的的喊话声：
‘请不要进行无谓的抵挡，你已经被包围了。’
‘迅速拆除你安置的炸弹。’
“多么熟悉的场面，这让我回想起了东京天空树旁【坠落黎明-前篇】的景色。”
顾流年不知道那座飘散着雪片与落樱的神社现在如何了。
但伴随着属于超凡者的观测视距加成。
他隔着封锁线，能远远看到芝加哥千禧公园的舞台正中。
此时。
一位穿着白色西服带着半边哭泣半边微笑小丑面具的男人站在了舞台之上。
他轻轻鞠躬。
然后跟台下的观众们微笑着说道:
“各位亲爱的来宾，我是今晚的表演者joker，别担心，那些芝加哥警方说的炸弹仅仅是一个玩笑而已，正如你我都知道的，他们擅长编造谎言。”
他装作叹气般说道：
“哎，偌大的一座芝加哥竟然容不下一位表演者的玩笑，真是可悲。”
刹那。
舞台后面仿佛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伴随着明灭不定的灯泡光芒闪动。
巨大的爆炸声瞬间出现，一面模仿米开朗基罗雕刻的大卫塑像轰然倒塌。
尘土与砂砾甚至溅到了小丑白色的西装上。
但他仿佛完全不在意。
此刻。
整个舞台之下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各位放轻松些，放轻松，舞台剧演出途中有些小意外，很正常。”
小丑步伐轻松的走到了台下最近一桌的男性来宾身旁。
他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柄格洛克—17式9毫米手枪。
然后把枪口调转向自己，递给了那位来宾：
“艾登-保罗先生，根据我调查，你的妻子早就背叛了你，甚至就连你的孩子，在基因方面可能和你也有些不符，当然这方面，你的上司费兹杰拉德先生应该更加了解吧。”
他让那位艾登先生握住了这柄枪，
然后继续说道：
“没错，在你的妻子与上司他们看来你只是个活该的倒霉蛋，像我一样怪物。
他们现在是需要你，但是等他们不需要了，就会像对付麻风病人一样把你赶出去，他们的道德，准则，就是个冷笑话。
一遇到麻烦就全扔到一边了，他们的优点是很有限的，我会让你明白，到了紧急关头，这些所谓的“文明社会的人”，就会互相吞噬。
你看，我不是怪物，我只是颇有远见。”
这些话都被芝加哥警方直播到了大屏中。
所以。
无论艾登先生现在开不开枪。
他的人生都完了。
这位迫于压力跟着自己上司来听露天演唱会的中年男人颤抖着握住了枪。
一时间不知道该向谁射击。
下一秒。
极远处一枚狙击枪的子弹伴随着红点锚定的亮起。
直接命中了小丑的眉心。
第一百八十三 费丽帕·福特的电车困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但接下来发生的画面让他们都很震惊。
小丑的面具在接触狙击枪的瞬间，仿佛被击碎的镜子片片碎裂。
然后再次重组了起来。
他露出一个十分滑稽的笑容，然后抬头看向那些无人机问道：
“我想，是不是我的笑话有点太冷了，让观众有点不满意了。”
“你这个疯子。”
精神已经崩溃的艾登保罗大喊道，
“还有你。”
他向着小丑以及自己的混账上司按下了扳机。
下一秒。
他手中的格洛克—17式9竟然变成了一只纯白色的鸽子。
然后扑闪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艾登先生，我的这个表演是不是很好。”
小丑先生仿佛听见了无数的喝彩声，他弯腰然后用无比感恩的说道：
“不用这么热烈，这仅仅只是一次魔术罢了。”
看着这个神经病在这里表演。
芝加哥警方现在快恨死他了。
守夜人在那边联系到：
“精神病医生杰斯达尔还不能过来吗？”
“抱歉。”
当然。
“如果仅仅把它当做一场马戏团表演，确实很有趣。”
坐在越野车内的顾流年给他鼓了鼓掌。
“【零和博弈首席第七位-小丑】，喜欢让人做出选择，但很显然，这两个选择都是反人性的。”
他跟身边正在观察着风铃的少女微笑着说道：
“ZERO，我给你讲一个心理学的实例吧，它的名字叫做‘电车困境。’”
他以十分清楚明了的描述为人偶少女讲述了这个故事。
而零号那冰蓝色双眼却多了些不解的问道：
【电车困境，莱茵，我必须要按下调整列车的开关阀吗？】
听到她这么说。
顾流年十分欣赏的说道。
“没错，你抓住了关键。”
整个问题其实都是费丽帕·福特这位提出者的陷阱，只要你思考按下开关的方向，你就落入了陷阱。”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你被放在那一个人的位置，我绝对会按下开关阀，碾那另外的五个人。】
这位纯洁的美丽少女用最平静诚挚的语气说着最冰冷的话语。
顾流年感觉很感动。
但他还是本着别让这位漂亮如瓷器般的姑娘走上邪路的原则。
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解释道：
“我会注意的，以后尽量不给其他人机会把我绑在铁轨上。”
然后他笑着说道：
“其实，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没有机会按下这个阀门的，他们只是提着皮搋子路过而已。”
【皮搋子是什么？】
“抱歉，这个例子举得有点失误，等会去宾馆休息，我找图给你看看。”
【好的，莱茵，那现在这个情况该如何解决呢。】
零号虽然越来越依赖顾流年。
但她自主思考的意识也越来越强了。
只是。
对于只了解‘研究材料’‘研究数据’的少女而言，想这些事情还是太复杂了。
当然。
顾流年会说出这个话题。
自然代表着他拥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电车困境的无赖点就在于它其实约束了条件，但在现实中，我们根本不需要按照费丽帕·福特给出的条件来进行解题，譬如今天。”
【绕开它来解答？】
“对，整个芝加哥千禧公园的露天演奏厅已经被封锁，但事实上，芝加哥警方已经守夜人没有捕捉到关键信息，那就是这片平静的湖面。”
顾流年跟零号望着眼前那在夜空下偶尔泛起远处芝加哥高楼微光的湖水，
“小丑为什么没有被那一枪狙击清除，很简单，他把零和博弈的青铜天平摆在了灵能枢纽，也就是说，他把自己的性命与威胁小半个芝加哥市区的炸弹捆绑在了一起。”
而后。
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说到：
“真是一场豪赌，所以我才难得为他鼓掌
毕竟，这件事情一旦成功，那可是要比【东京天空塔倒塌】甚至是九一一事件还要震惊世界。
从我，从一位侦探的角度而言，制止这样疯狂的罪犯，也是一件十分具有价值的事情，这句话，夏洛克先生也曾说过。”
【让我去吧。】
零号觉得自己一直帮不上什么作用。
无论是逃出莱斯昂顿，抑或跳进黄石火山的活跃岩浆时间间隙里。
这个姑娘虽然已经明白哪怕是被电磁风暴完全摧毁的电子设备，也能在修改之下，变成一支
伴随着风飘散轻盈声响的风铃。
但ZERO仍不想自己是一位没有用的人。
而顾流年则看着她平静好似冰川边境的眼神，明白了她心里所想的是什么。
有时候。
眼神足够传达内心的情感。
顾流年理解了。
也就温和的点了点头：
“ZERO，我相信你。”
越野车的防窥玻璃全部升起，而少女则换上了自己的曾经在莱斯昂顿黑色紧身塑胶服。
如果说。
以前她穿上这件衣服仅仅是被动的为了被研究。
那这一次。
零号是为了完成自己的选择。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做些什么，不是为了芝加哥那些会被炸弹波及的居民，也不是为了眼前的争议。
仅仅是因为顾流年说的那个故事。
换句话说，她不想再成为那个只能在碾死一个人与碾死五个人中选择的笼中雀。
她要得到的是能够自由选择的权力。
时间停滞与火山岩浆带来的是生命的拷问。
如果她不能进化，不能向着高空飞行，那就只有与莱茵一起坠落然后燃烧殆尽这一个结果。
但现在。
三阶通明需要属于意志的变革。
她又来到了这个岔路口。
【准备完成了，具体需要我来做什么？】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废话我就不多了，当你触碰到【零和博弈】的青铜天平时，你就把自己放在了【博弈论】的一边。
当然，那些混账通常都是把其余生命放在这端，然后自己呆在另一端，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被成为反人类组织的原因。
十分钟内，你需要切断所有炸弹的原点连线，这点利用你的圣灵谱系光线操控就可以做到
在这个过程中，你会面对天平另一端曾经的自己，战胜它，获得晋升的机会。”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博弈论
顾流年说的这个方法，其实是四阶无垢到五阶黄金进阶的一种仪式，也是零和博弈独有的仪式。
但现在。
因为灵能枢纽的存在。
ZERO的圣灵与深渊双谱系也可以用到这个途径进阶。
至少比他的符文之海进阶途径要迅速很多。
【曾经的我】
零号思考着这句话。
她在顾流年展开的【神秘】掩护中穿着塑胶紧身服潜入了芝加哥千禧公园的湖中。
而靠在湖边的顾流年则自言自语般说到：
“莱斯昂顿虽然没人性，但这件能够完美传导灵能隔绝各类腐蚀与污染的研究服科技含量也确实很高，幸好没扔。”
水面之下。
零号张开了虚光双翼，双翼的光明被她逐渐降低形成了环绕四周的保护罩。
按理说。
湖的水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深海相比。
但此刻。
这位少女已经无法计算自己下潜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要向着那一团光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了一座巨大的青铜天平，那是【零和博弈】掌握真品的投影。
巨大的天平好似一株以青铜为原料蔓延生长的巨树。
巨树繁茂的树枝末端连接着一座水波倒影的芝加哥城。
咖啡店、芝加哥艺术馆、纪念塔以及她刚刚才见过的‘千禧公园’。
她拔出了一根羽翼，凝结成了一支暗金色的匕首。
那是由深渊与圣灵双谱系交织而成的色泽。
随后。
少女无比坚定的用羽翼刀锋划向了青铜巨树的繁复树枝。
刹那。
曾经的自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年幼的她，穿着小号的拘束服站在一群研究员身旁，看着眼前焚尸炉中火焰升腾，听着那滋滋作响的声音。
下一秒。
曾经的她回头。
少女做出了一个顾流年都完全没想到的做法。
她又拔出了一枚羽翼。
凝成一枚匕首。
然后递给了曾经的自己，那位还没有发育、身材瘦弱的小姑娘。
她认真的说到：
【帮我斩断这颗大树的树枝】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与小丑的剧本完全偏离。
伴随着天使羽翼的片片凋落。
无数个她站在了一起。
青铜色的巨树轰然倒塌。
青铜色的天平那一段浮现了另一段话：
【新的尝试：‘因为无心，我，就是我们’已收录。
博弈论感谢你的贡献】
刹那。
天平碎裂。
灵能枢纽再也无法被阻碍。
恍若喷泉一般涌现而出。
顾流年在电脑屏幕中能够看见属于ZERO的进化能量条在不断积累。
然后变化成了金色的模样。
【通明阶-无想无念】
零号其实对于自己这种状态并不能理解。
但她完成了顾流年说的任务。
也就向上游动而去。
此刻。
她才感觉原来水面离自己这么近。
自ZERO小姐潜入芝加哥千禧公园水面后。
顾流年便打开了计时器。
他能够零号想要获得自我选择的权力，也就允许了她。
这是建立在【未来游戏】具有读档回溯的能力。
但要说不在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十分钟了，如果还没有结束，那应该就会转移到了【博弈论】青铜天平的裁决时刻了。”
正当他冷静的分析时。
在越野车阴影下覆盖的漆黑湖面荡漾起一层层浅浅的微波。
下一秒。
少女从水里浮了上来。
对此。
他放心了。
“走吧，第二个【灵能枢纽点】探索完了，我们也该找间旅店歇一歇了.明早再开几个小时车就能到纽约市。”
画面中的他打了个哈欠。
电脑外的顾流年也是这种动作。
虽说现在现实时间还只是下午。
但不睡午觉真的有点困，这不是超凡者体质不足，而是生物钟习惯。
正当顾流年递给身边姑娘一块干净的毛巾，顺便开车准备离开这里时。
远处。
按下起爆键的小丑先生。
看见了旁边湖心中跃出了无数银色的飞鱼。
这画面很美。
但如果与刚才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
就让人有点从马戏团来到水族馆的感觉，现在芝加哥警方与守夜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此刻。
这些银鳞飞鱼就仿佛在嘲笑他刚刚把手枪变成鸽子的魔术。
“那些炸弹被博弈论交换成了海鱼，这是你做的？”
顾流年跟身边的姑娘问道。
零号点点头。
她现在已经能交流了，当然，因为太单纯的，说的话与心声没有一点变化：
“我之前在【机械纪元】里看见了女主角终于来到海边的画面，所以当博弈论宣布我胜利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场景加了上去。”
她安静的说到。
“看起来这些应该都是从北大西洋海流中交换过来的海鱼，真是不容易，这可比用手枪交换鸽子来的更有艺术性。”
【这么说，那些炸弹现在应该都躺在北大西洋深海的海底吧】
ZERO平静的说到。
她觉得自己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而顾流年则不仅称赞道：
“做的漂亮，如果小丑先生安装的炸弹当量足够，而且防水性能也很好。
说不定过几天我们能美国气象局报道中看见某个震级不大的海底地震消息。”
他幽默的说到。
“当然，至少它们现在没有任何威胁了。”
【那小丑怎么办？】
零号很聪明，她知道自己破坏了【零和博弈】的反人类行动。
在她的认知里。
杀掉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但顾流年却摆了摆手：
“博弈论本身是一种规则，它不会暴露胜利者，所以做到这里就足够了。
或许明天我们就能看见一则消息，里面写着‘芝加哥警方识破反社会人’小丑扮演者’的新闻。’”
顾流年耸了耸肩。
他笑着说道:
“而且，很大概率是华盛顿新闻报或者洛杉矶日报，当然，因为安德莉卡注资了纽约时报，我就不黑它了。”
【安德莉卡是谁？】
“我的一位朋友。”
他微笑着说道。
“这次行动的目的地就是去纽约，我们正好可以见她一面，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顾流年很了解白皇帝少女。
毕竟。
那个故事大概还关乎着零号经历的实验。
莱斯昂顿能做出把深渊生命物质进行人体研究这种行为。
和艾塞亚那个前任总裁脱不开干系。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知道思念的距离吗
因为过往的经历与超凡能力。
安德莉卡能信任的人不多。
譬如拥有自己准则的沐安然。
见证她过往的黑骑士先生。
以及。
足够单纯的零号小姐。
【安德莉卡？】
坐在副驾驶的少女好奇的问道，她从顾流年嘴边很少听到其他人的名字。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午夜茶会】，艾赛亚的总裁安德莉卡就是其中的一员，除了詹妮，她能信任的人也不多。”
顾流年笑了笑。
“她跟沐安然说过很多次，希望绯红之影能去纽约州这里帮她。”
【艾赛亚总裁，在搜索引擎上能够能查到她。】
零号学习能力很快。
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
这人偶少女就已经明白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以通过搜索引擎去查询。
况且。
三阶通明对于智力与理解能力的程度提升也非常之大。
随后。
这位面容精致的少女歪了歪头。
脸上带着些许疑问轻声问道：
【莱茵，好像查不到你。】
“如果你搜索电影或者二次元专区，那你就能发现我了。”
此刻。
他就是莱茵侦探。
这个世界上的头号男主角。
反正他也不算什么vtb，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
“意志投影”最为合适。
“记得吗？蔚蓝曙光，等会你就能看见了。”
他找了间五星级酒店，在侍者的指挥下停下了越野车。
随后带着美丽精致的冰冷少女走到了前台：
“豪华套间，双人房。”
他们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确实很符合美国上流社会，自然没有怀疑什么。
在录入了安德莉卡设置的假信息后。
前台小姐递给了他们两人房卡：
“先生，女士，3002房间，这是你们两人的门卡。”
整个过程中。
零号都保持着安静。
直到他们两人关好旅馆房门，顾流年问她要不要洗一个澡。
少女才在思考后点了点头。
她穿着塑胶衣服下了湖。
随后在越野车中换回了凯拉店里买的衣服。
现在听到顾流年这么说，
毫不在意莱茵是一位先生，拉好窗帘就准备褪去衣服。
但接下来，她就被制止了。
“ZERO小姐，我要告诉你，虽然你自己现在可能不清楚，但事实上，你是一位非常具有魅力的女性。”
顾流年说道，
“所以，做这些事情要记得注意隐私。”
【对你，也不行吗？】
听到她这么说。
如果顾流年不是投影。
大概这种诱惑，任何年轻人无法难以拒绝。
尤其是。
她说这句话时还用那种无比清澈单纯的眼神看着自己。
本来以为ZERO有向清冷少女沐安然发展的趋势。
现在看来，她估计和小乔同学更像，但小乔同学已经是小恶魔的性格了，零号是纯天然的。
“这个问题很复杂。”
顾流年把浴室的门关上，而后说道：
“等以后再说给你听。”
而后。
伴随着浴室那朦胧若隐若现的完美身影。
英俊的莱茵侦探坐在窗边的小圆桌旁，轻轻品了一口侍者送来的咖啡。
随后，他会按照约定，把【蔚蓝曙光】投影到了电视中。
当然。
如果选择由其他【午夜茶会】成员故事改变的电影，那大概很难让零号拥有代入感、
在思考片刻过后。
他选择了【时光邮递员-其一】
零号洗完澡，她换了一身轻薄的睡裙，然后安静的缩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如果现在和顾流年一起旅行的姑娘祝一一，大概可爱姑娘会卖萌般靠在他的身边。
但此刻他只是以【未来游戏】的投影形式出现在芝加哥酒店。
与身边这位姑娘
他知道她的全部。
但是。
对于ZERO而言。
莱茵是她可以依赖的人，也是她
窗外高处是不断散开并且进行搜查工作的美军直升飞机。
而屋内。
却只有电视屏内闪动的光芒。
“这是你的信，江川先生。”
“是谁寄给我的？”
“你阅读完就能明白了。”
伴随着时光邮递员把邮件递给了正在日本北海道老屋内的那位中年男人。
院内的樱花也在纷纷洒洒间漫天凋零。
正在此刻。
他看见了二十年前那电车外那个一闪而过，属于她的身影。
此后。
江川知树毕业，进入工作，逐渐成熟，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直到现在才打开这封信。
【亲爱的知树先生：
很抱歉，骗了你，其实那天我只是躲在了电车车站后面，没有像童话里相遇。
因为我不想让你怀着悲伤与我分别，所以，我想出了这个浪漫的分别。
是不是很棒。
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速度穿越时光，才能与你重新相遇.我一直在找寻你的踪迹.对面的房子、小巷深处的门边、还有新干线驶过的对面街角.。
虽然明知你不可能在那里.若能实现愿望的话我想马上飞到你身边.我一直在找寻你的踪迹.在四岔路口、在梦中。
可惜，我大概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真是抱歉呢。】
电影后半段里，知树先生看见了电车过后那个从未见过的画面，那是躺在病床上，美丽、虚弱，却伸手接住从窗口飘落碎樱的她。
此刻。
江川知树喃喃的说道：
“樱子，在你离开后，新海诚的电影我看过很多遍，所以我还记得那句话啊:
【听说，樱花花瓣飘落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但思念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呢？如果樱花下落时是有声音的，你会不会听到我对你的思念？】。”
最后的画面中。
那位中年男人第一次来到了她的墓地，将一束樱花放在了她的墓碑前。
泪如雨下。
此刻。
【零号】第一次感觉自己内心多了些莫名的情感驱动。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里已经被浅浅的泪痕浸湿。
少女的声音依旧冷漠。
但此刻。
她好似理解了那些面对莱斯昂顿实验室惩罚同类时，那些曾经无法的悲伤：
“好奇怪啊，莱茵，我好像流泪了，为什么呢。”
“因为你感受到了属于他人悲伤。
鲁迅先生话语里说过‘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但事实上，只是因为那些悲伤不够直观罢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风铃声依旧，故事也伴随着时光依旧
顾流年平静的说道。
“有时候，带着遗憾向前继续并不是错误，怀着一个拥有无法解答的故事离开，那才足够悲伤。”
伴随着他的解释。
电影的尾声。
邮递员先生骑着单车穿行在淡粉色樱花飘落街道上。
街道是上行的。
日本山路居多和比利时的林堡镇有些相似，但房屋排布度更为密集一些。
此时应该是恰好在附近中学放课的时间。
所以邮递员先生也恰好略过了两位穿着中学服装的少男少女。
他们在暗怀情愫的年纪，坐上了附近刚刚来到的新干线电车，向着远方奔去。
“电影看完了，该睡了。”
顾流年温和的说道。
此刻。
零号眼神无比清亮，她轻声说道：
“我喜欢这个结局。”
或许是为了强化自己的语气一般。
人偶少女抱着被子认真的说道：
“就像喜欢你做的那个机械风铃，在车开动时响起的风铃声一般喜欢。”
“我也喜欢。”
顾流年认可般的说道：
“我比这部电影知道更多属于‘时间邮递员的故事’，这其中，有生命在逝去之际的感激、有孩子最纯洁的期盼，也有跨越五十年而后相遇的爱。”
他打开了一则新闻。
“看完这个故事，我们明天就该睡觉，为明天开车去纽约州休息了。”
那是去年的一则旧新闻。
而ZERO则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逐字逐句的读出了这则新闻的名称：
【我爱你，正如大海望着天空，月生月落，潮涨潮汐】
第二日。
清晨。
顾流年看着【未来游戏】的画面跳转。
他没有真的睡一晚上，毕竟现在的他仅仅是一位游戏者而已。
但零号比远在美洲的莱茵起的要更加早。
她安静的看着自己。
“早安，零号小姐。”
顾流年知道她逐渐理解世界总归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但现在。
一个晨间的问候总归没有任何问题。
ZERO也轻声说道：
“早安，莱茵先生。”
洗漱完毕，两人收拾好退了房就开车顺着导航准备去纽约州。
这场游戏已经延续了足够漫长的时间。
是时候迎来最为盛大也是最为浪漫的结局了。
那就是这个世纪两大开幕奇观【坠落黎明】之后的【无垢余火】。
当然。
在开车驶出芝加哥市区时。
顾流年也看见了远处千禧公园湖水已经被很多守夜人与研究者围了起来。
他们不算聪明。
这里比起黄石公园火山口也要隐蔽一些。
但只要按图索骥。
在‘查拉图拉斯灵能波纹观测总台’以高维观测灵能潮汐最高点。
总能找到灵能枢纽。
毕竟【博弈论】演化的淡金色青铜巨树已经伴随着零号晋升三阶完全消失。
灵能也就自然而然的喷发而出。
“他们把湖心围起来了。”
零号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说道。
而顾流年则只是毫不在意的踩下了油门。
伴随着这台莱斯昂顿轰鸣声。
他悠然笑道：
“对于芝加哥警方而言，仅仅是一晚上能反应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如果他们能追溯到属于零和博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那就更好了。”
刹那。
越野车载着两人驶出了芝加哥这座无比奢华的城市。
向着纽约市区进发。
游戏时间过去了半小时。
但现实里大概过了几个小时。
至少从北境太阳不断变更的照射角就能看出这一点。
“骑士先生，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中。
白皇帝少女的声音也多了些打趣的意味。
自从某位先生带着礼物在那场白色圣诞夜敲响了她的房门后。
安德莉卡的心里就仿佛那盏烛台中燃起了一丝温暖的火苗。
顾流年言简意赅的说道：
“我来解决‘无垢余火’了。”
“嗯，现在白天室外气温零下三十多度，确实该解决一下了。”
白皇帝话语里多了些无奈：
“在不处理，很多试剂的活性都无法保持，进入休眠状态了。”
“听上去，你们艾赛亚生命科技或许可以依靠现在这种独特的低气温状况研究一下人体冷冻技术。”
顾流年幽默的说道。
如果说和零号对话。
他还需要思考哪些是人偶少女能够理解的内容。
那换成【午夜茶会】的成员，话语交流间也就多了些随意。
“人体冷冻技术，好想法，。”
穿着女士白色西装的安德莉卡在视频电话那头点了点头：
“我现在真的很想把某位喜欢以莱茵形象出现的先生冷冻起来。
然后把冷冻仓放在我的卧室中，最好等四个太阳纪以后再解冻。”
听到这句话。
顾流年感受到了白皇帝小姐的强势。
但他并不在意。
而是笑着耸了耸：
“四个太阳纪元，那未免有点太漫长了，说不定到时候人类不是‘机械飞升’就是灭绝了。”
“我认识的骑士先生可没有这么悲观。”
安德莉卡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在那时，人类的足迹已经遍布银河的每一粒尘埃之上。”
顾流年则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后者未来出现的前提是：
这个世界中有一位名叫‘莱茵’的侦探先生行动着。”
“骑士先生，你这种自信让我回忆起了第一次见你时，你毁掉深渊子嗣时说过的话。”
安德莉卡已经打开了大屏幕。
眼前。
南十字星屏幕不断出现。
此后。
一片玻璃屏幕中也出现了那辆隐藏在【神秘】权限之下的越野车。
当然这也是因为【顾流年】的【神秘】选定目标没有包含安德莉卡。
她玩味的问道：
“你身边那位姑娘是谁？”
“零号，我前天刚从莱斯昂顿实验室救出来，此前，她一直生活在那里，以实验体的方式。”
“那些人真是一群肮脏的臭虫。”
她平静的说道：
“看来仅仅是枪决掉他们三个分公司的中高层干部，这‘报酬’的重量远远不够，她未来准备来艾赛亚吗？”
“现在还不行，ZERO拥有需要自己走完的道路。”
相比起懵懵懂懂的零号，因为她能力的特殊性。
安德莉卡小姐对于这个世界背后隐藏的事物，有着更深的看法。
“说说吧，对于无垢余火，你有什么处理手段吗？”
顾流年没有多谈自己的话题，而是聊起了关键点：
“最近参宿因为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灵基角度进行偏移。
其中星图背景出现了影响，参宿是猎户座，而心宿，又称为商宿，是天蝎座。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这句话，就是【无垢余火】的关键解答。
我们需要利用【冰川】作为巨大的星空透镜，
折射苍穹，
分隔参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守夜人议会进程
听到顾流年以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他原定的处理计划。
安德莉卡带着一丝欣赏说道：
“真是令人震撼的想法。”
但是。
作为艾赛亚生命科技总裁的她也带着一丝遗憾说道：
“骑士先生，我很抱歉。在短时间内，我们大概很难找到能够将整个【边境】改造为巨大透镜的材料。”
当然。
顾流年却没有因此感觉失望、
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莉莉安，其实做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困难。”
此刻。
他驾驶着越野车停在了那栋纽约市区艾赛亚的主楼旁。
“我已经到你们楼下了，等上去跟你解释清楚，你就会明白。”
这一次，前台小姐已经提前接到了通知。
所以她没有阻拦那位看上去无比英俊的先生，还有他身边从未见过冷漠美丽的少女。
零号在乘坐着上楼的电梯时跟他轻声说道：
“莱茵，今晚可以再看一个电影吗？”
“你想看什么？”
顾流年跟身边的姑娘问道。
大概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想要什么，哪怕只是观看一部电影。
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零号小姐应该很早就已经想好了。
所以她现在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机械纪元】还剩一部分没有看完，我想看。”
“也对，毕竟剧情发展这么久，女主属于人的意志才刚刚产生萌芽，后面还应该有更加漫长的剧情。
但事实上，【机械纪元】本身没有完结，它的作者在前年因为绝症病逝了。”
顾流年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ZERO大概也会感觉有些遗憾吧。
这种情感很正常。
“会出现续集吗？”
“这我不确定，因为续集很容易毁原作。”
就连他在前天从祝一一那边得知那个【仙剑问情-现代篇】竟然是改编的以后。
都感觉十分无语。
怪不得前后剧情割裂严重。
但听说今年制作组又换回来了，那还不错。
“如果能让【蔚蓝曙光】帮忙出一般续作就好了，我喜欢他们构建的结局。”
ZERO冰蓝色的眼眸中泛着光，悦耳却本来没有起伏的少女音里也多了些期许。
她的世界很小。
但比起以前已经大很多了。
那些相隔新干线电车栏杆两端的爱人与漫天飘落的繁樱是她从未见到过的美丽画面。
而什么是遗憾。
什么是悲伤。
莱茵解释的很好。
所以少女就已经相信了。
当然。
听到现在ZERO的小小心愿。
顾流年给与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说不定，就在此刻，【蔚蓝曙光】制作组真的能听到你现在说的话。”
而后，他轻轻敲了敲眼前的门。
印着生命绿枝与进化论的大门缓缓打开。
安德莉卡站在她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玻璃窗旁，看着被白雪覆盖的整座繁华城市，没有转身。
而是平静的说道：
“骑士先生，现在，能说明一下你全部的计划了吗？”
五小时后。
天色已然暗沉。
时间也来到了应当是晚宴开始的时间。
全美国守夜人议会中正在通过一项紧急决议:
【有关纽约市内‘深渊边境，第二冰川’的处理提案】
会议记录员说道：
【根据大图书馆提供的信息，持续的异常低温会导致北美洲陷入冰河期。
而‘自由女神像’对于边境的压制能力也正在逐渐减弱。
所以，我们到会的所有人需要在此进行决议，是否调动全部资源，隔绝深渊入口。】
“各位，晚上好，这里是弗洛德拉。
本来我是拒绝的，但因为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我改变了主意。”
一位须发全白的老先生温和的说道。
他的画面中正是一大面墙体，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列着群星之间的运行轨迹。
而后。
无数物理学定律被他书写在下面。
哪怕会议进行，他黑板中的推演过程仍在不断的继续者
他是纽约大学天体与物理学院院长弗洛德拉-普兰。
也是整个纽约州极其少见的学者派系研究者。
阶位-四阶。
会议统计员汇报到：
【十三席之一‘天体论大学者’，举，通过票！】
接下来。
一个带着帽子叼着雪茄的大胡须粗犷男人出现在了画面中。
他身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警服。
警服右胸还挂着代表警长的黄色准星。
此刻。
他出现的位置应该不是办公室，而是一件人不算多的酒吧。
自议会镜头中能够看见他身前的橡木吧台桌子上还摆了一杯加了冰的鲜啤。
这位粗犷的警长先生吸了一口雪茄。
而后极为缓慢的吐出一个烟圈。
这才继续说道：
“呼，这里是雷迪尔加斯，我一直在思考你们所说的计划，但一旦能量阈值失控，整个纽约市将完全成为冰城，。”
警长先生是一位硬汉。
他手中举起了反对票。
“我不是零和博弈，我不可能把其他人的危险压在等价天平一端，所以，我反对这个计划。
但如果计划通过，我愿意把我自己的性命压上去，去博取更高的成功率。”
对于他这个回答。
整个线上议会会话筒中不约而同响起了他们钦佩的掌声。
至于为什么是线上议会。
因为有很多人都只是挂名参与而已，对于开会这种繁琐的事情毫无兴趣。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投票重要度是红色极高。
大概除了警长先生与大学者，就连安德莉卡都只会让詹妮作为代理人参会。
说完这句话后。
警长先生保持沉默。
会议统计员汇报到：
【十三席之一‘警长’，举，反对票！】
对于这个结果。
他没有异议，而是喝了一大口冰啤酒，随后跟吧台前的调酒师沉声说道：
“安迪，再给我来一杯。”
而调酒师先生没有端着他的大玻璃杯子去身后的橡木酒桶里接冰镇的鲜啤酒。
而是将手中的银质调酒器摇晃后打开。
随后混搭了一杯深蓝色的鸡尾酒，放在了吧台前：
“先生，这一杯是我刚调好的【巴赫夜曲】，或许它要比鲜啤酒味道更好。”
还没等警长先生回答。
这里便传出了另一个顾流年很熟悉的声音：
“嘿，安迪，自从你来凯雷酒吧，这里的饮酒品味都强了不少，至少比德克萨斯那边强多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美东，九点十分
没错。
这个小酒吧就是【凯雷酒吧】
只是因为伊文斯已经死亡，所有针对性布局全部降低了隐蔽度。
凯雷酒吧也改为了会员制酒吧。
至于这个会员的身份区分，自然就以是否为超凡者划分边界。
警长先生接过了那杯鸡尾酒，随后这位粗犷的男人在画面中说道：
“安迪，我觉得给他一杯动力十字就好，听说后厨里刚进了一批新鲜的西西里岛鲜柠檬。”
“oh，no，你这个混账警长，你不会真觉得有人喜欢喝汽油混合饮料吧。
我是个表演艺术家，但我不是一位机器人。”
伴随着他们的闲谈。
“请注意守夜人会场秩序。”
会议中也出现了记录员的提示声：
“斯图尔特先生，如果你和雷迪尔加斯先生有什么哲学方面的问题需要讨论，请会后自行交流，现在，请说出你的举票。”
嬉皮士先生一脸不在意的笑容摆了摆手。
“别这么严肃。”
他好似思考了一瞬。
然后摇晃着说道:
“我赞同，但我有个提议，等边境封锁完成后，给我在里面开一场表演。”
此刻。
警长先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会议统计员则汇报到：
【十三席之一‘嬉皮士’，举，通过票！】
【突发消息：‘职业精神病医生’与‘牛仔’缺席议会。】
最后。
到了安德莉卡这里。
她优雅的打开了摄像头。
随后平静的说道：
“艾赛亚生命科技会协助进行议会进行生命信号的维持工作，至于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同意这个提案。”
【十三席之一‘微光’，举，通过票！】
【美利坚守序十三席位统计票数：
通过票—八票，弃权票——两票，反对票——两票。
参会全部三百二十七名议员本议程通过百分比——78%
【冰川边境封锁计划】
【正式启动！】
会议瞬间转为多线程协同模式。
而因为拥有最高级权限。
安德莉卡不需要说出自己
“微光，我还以为你的称呼会是纯白的女皇之类的。”
顾流年幽默的说道。
但听到他这么说。
这位美丽总裁少女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因为，那是只属于你的称呼，我亲爱的黑暗骑士先生。”
“接下来，该如约履行你的计划了。”
刹那。
她面前的屏幕里多了一个加密对话框。
【是否接入对话】
安德莉卡点击了确认。
下一秒。
一副巨大且无比复杂的星座灵能作用力手绘图出现在了画面中。
在这幅图下面。
还有因为放大焦距而不算特别明显的白发老学者。
他眼神里充满了智慧，平静的说道：
“微光，你拜托纽约大学天文学院的猎户与天蝎星云图终于计算完成。
后续重复迭代推衍过程就可以交给人工智能去做了。”
白皇帝少女以守夜人的手势向这位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天文学家致意。
而后问到：
“弗洛德拉院长，这两者星图作用力最低点在那一时刻，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关键。”
听到她这么问。
老学者转过身圈起了两个点：
“今夜的十点二十三分十七秒，以及明日凌晨三点五分五十三秒。”
顾流年与零号坐在视频电话看不见的一旁。
此刻。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只精致的银质怀表。
现在。
纽约州美东时间：
【九点十分】
“我们该出发了。”
纽约州海港。
自由岛范围区域。
一辆又一辆重装汽车用车前灯形成的光束连成了车队。
在雪幕不断飘落的纽约路上碾出一条道路。
伴随着重装汽车的行驶。
车中也传来了循环播放的宣告声：
【现在是守夜人与美国警署联合行动，请各位在‘自由女神像’周围取暖的居民有序上车。】
【再说一遍，这是命令！】
【请各位居民有序上车，我们会为你们安置临时的住处。】
顾流年和零号乘坐的那辆车也进入了这片区域。
在进入【自由女神像】领域时。
刹那。
不断升高的温度驱散了汽车钢铁结构中积蓄的寒冷。
“这里，好温暖啊。”
零号小姐轻声说道。
她现在逐渐学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思。
而顾流年则点了点头。
他跟在少女身后跳下了车。
随后，伴随着隔离带内已经搭建起来的临时研究所。
安德莉卡披着白色研究者长袍已经完成了前置准备工作。
她跟人偶少女说道：
“零号，接下来，这次计划的成功与否，大概三分之一的部分就需要靠你来完成了。”
ZERO望着眼前灵能场拘束装置不断跳跃着蓝紫色电弧的【边境之门】
她轻轻点了点头。
而顾流年则没有说太多。
对于他而言。
【时间回溯】就是修正未来、掀起太平洋西海岸的那一只蝴蝶。
况且。
他必须选择信任零号。
就像前两次一样。
零号也拥有这个世界最稀有的觉醒天赋之一【进化论】，这是【进化之旅】
少女用冰蓝色的双眼看了他们。
而后无比平静的带上了大号通讯耳机，干脆利落的迈入了边境之门中。
只留一句：
“不用担心我，计划照旧。”
此刻。
她的眼前是无尽的冰川层层叠叠，带着亿万年来堆积的严寒。
天穹之上是无比明亮的圆月。
而冰川之下。
是两轮无比遥远的星座星云。
她的耳机接收的信息流开始多了些电流的杂音。
但是。
于此同时。
她现在最喜欢的歌曲也逐渐响起：
【时间像停止于此刻
沉默开始湮没所有
这里的哭泣声无人听晓
即使我们活得毫无意义
但我依旧肩负着世界的重袱
我希望无论如何
我能拯救我们所有人
而事实是我就是唯一的女孩
或许我始终坚信我的梦会如愿成真
成为现实……
——YoHRa-No2-type:B(E)《尼尔-机械纪元》】
歌曲结束。
伴随着电流声的加剧。
顾流年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ZERO，别忘了，等你回来后，我们一起去看【蔚蓝曙光】续写的【机械纪元】。”
听到他这么说，
零号脸上多了抹无法察觉的轻柔微笑。
她想到了工作内容：
【依靠钥匙给你的提示，找到天然祭台，唤起白银之海，跨越四阶无垢。】
然后。
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纯净的棱体水晶。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来了
零号走在明亮的亿万年坚冰之上，手中捧着不断明亮的棱形。
与此同时，她的生命体征也在不断降低中。
少女的身后。
那巨大的淡金色羽翼在不经意展开。
而后。
仿佛是被她羽翼的光芒吸引。
无数细小的银色鱼群在冰层中不断穿行。
仿佛顺着北大西洋穿行的巨大沙丁鱼群，顺着洋流的痕迹潜游而去。
“ZERO，感觉如何？”
顾流年的声音伴随着传讯器电流噪声出现。
随后询问她说道。
此刻，少女身后的羽翼在对抗寒流的途中变得有些明灭补丁。
她用一成不变的冷漠语气回答道：
“莱茵，我脚下是无边的银色鱼群，它们正跟着我。”
顾流年知道前段时间云州边境刚出现的时候，王强队长在那里守了一整夜，也用坏了五六个传讯无人机。
当时。
跨越边境之门后的传讯器带来了这样一段影像。
那是冰层之下的无穷无尽的银色鱼群。
但根据后续调查显示。
一旦你抬起头看向那比地球现界还要更加空旷的天空。
就会知道。
那些银色的光都是来自天空之上的镜星。
【阿尔忒弥斯，月球】
当时杨玉海院士给这种银色鱼群聚集的现象定义起名为【静置海流】。
换句话说。
整个冰川伴随时之沙流动所堆积的每一层古老冰层，都是独特的角度。
所以，新增加的这一层才能以不同于地球倾角的位置产生交集。
这三个焦点就是西伯利亚、纽约女神像、云州大学。
“别担心，冰层下的银色鱼群无害。”
但就在他这么说的同时。
零号眼前出现了属于这个纪元的冰川居民。
那是一副两米高的类人型盔甲。
盔甲被深厚的冰层所覆盖，里面铭刻着层层叠叠的古铜色铭文。
下一秒。
大概两米多高的盔甲举起了手中的大剑，向她劈砍而来。
零号没有一丝恐怖的情绪出现。
她只是如同往日叙述奶油蛋糕一般跟耳边的侦探先生说道。
“莱茵，我面前出现会活动的冰盔甲，也没有危险吗?”
“不。”
顾流年回答道：
“那些是警戒者，危险等级—红色，虚光羽翼不能升空吗？”
“飞不起来，这里的灵能场很奇怪。”
零号从身后的羽翼中拔出了一根暗金色的羽毛，羽毛在下一秒化为了匕首。
她冷漠的说道：
“明白了，危险肃清。”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仅仅是放心
那就是：
【我们约定好了，我会拯救这一切，然后回来，和你一起看【蔚蓝曙光】为‘机械纪元’电影续写的结局】
此刻。
顾流年的电脑上浮现出了这一段话。
随后。
巨大的噪声覆盖了一切。
【错误！错误！错误！】
【因能量乱流干扰】
【传讯通道关闭】
顾流年眼前出现了无数红色乱码。
他当机立断。
跟身边的安德莉卡干脆的说道：
“莉莉安，现在这个情况，我必须进去一趟。”
此刻。
远在边境之门深度一千七百多米的位置。
在清冷的月光与亘古的冰层搭建的舞台之中。
零号手持着羽翼匕首，伴随着以轻盈优雅的步伐错身而过。
仿佛维也纳金色大厅中的舞者。
也就在这一瞬。
她以三阶觉醒的【无念】状态预演了接下来片刻她攻击时未来发生的无数种可能性。
随后。
匕首划过的暗金色流光仿佛丝线一般，瞬间编织，而后在两米的全部空间内呈现出繁复的图景。
两米多高的警戒者内部的冰块碎裂一地。
但接下来。
更多的警戒者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少女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她轻轻闭上了双眼。
而后。
再次睁开。
那双冰蓝色双眼中不带有一丝情感。
属于天使的双翼彻底张开。
“我必须前进。”
这一刹那。
在【无念】的状态中，ZERO就是曾经【博弈论】青铜巨树之下源代码。
她并不孤独。
十分钟后。
纽约州女神像之下。
顾流年整备完毕，他准备进入边境之门。
但【未来游戏】中出现了两行鲜红的提示：
【游戏女主角已死亡】
【是否选择继续游戏】
这是顾流年自游戏以来。
第一次看见的提示文字。
他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点击了：
【否】
【读档：零号失联十分钟节点。】
伴随着时光表盘指针的倒叙拨动。
他回到了未来。
另一条还未发生的未来。
“零号，后退，等我过去。”
“但是，如果我现在停下了，就赶不上院长先生计算的时间位了。”
ZERO询问道。
此刻。
她已经能看见自远处而来的盔甲了。
“骑士先生，现在调色进程还不够稳定，你没有【进化论】，不一定能坚持下去。”
安德莉卡冷静的说道。
“现在部队已经集结完成了，最多半小时就能进入。”
她不是柔弱姑娘。
不会在这个时候哭喊着拉着他说什么‘你会死的，别去’
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没有阻止。
“半小时太久了。”
顾流年披上了风衣，温和而又坚毅的微笑着说道：
“莉莉安，我必须去，而且，只能是现在。”
刹那。
他猛的踩下了那辆莱斯昂顿的改装车冲进了【边境之门】之中。
嗡嗡嗡。
巨大的轰鸣声卷起了无数风雪。
顾流年一伸手：
一道巨大的光幕包裹了车身周围：
【灵能充能—零度冰点—展开护盾】
展开护盾（1/3）-（0/3）
这个在各类游戏中立大功的能力次数终于用尽。
“零号，等着我。”
巨大的风雪瞬间包裹了整个屏障。
但瞬间就被屏障之上的灵能对冲螺旋撕裂，分解成了玻色子与费米子。
毕竟灵能就是活跃的暗物质，对于这个宇宙而言，并不是什么崭新的存在。
只是转换了一种存在方式。
仅此而已。
顾流年顾不得思考。
他自己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步骤，不应只让那个人偶般的精致少女通过不断透支【自我】这个概念来奋力前进。
她需要他。
此刻，他好似自嘲般说道：
“现在想来，我忽然觉得自己过去的人生也蛮长的，认识过很多的人，也有了不少算计……
可如果认真地去思考，里面大概只有那么几个重要的人，几件藏在心底的事……假设我写一本日记，大概日记本上只会有那几个名字，这些，就我世界里的全部。”
所以。
别担心。
我来了。
第一百九十章 祝你们旅途愉快，领航者
此刻。
顾流年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着。
他回忆起了之前在纽约州飞往云州市的国际航班。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
那位孤独的红衣少女在高空六千米之上，大概也是一样的心情。
她们从来不会说什么害怕，或者不敢面对。
但在最后。
大概她们心里总会闪过那个玩世不恭的英俊少年的身影。
“等着我。”
此刻。
安德莉卡平静的披着白大褂站在边境之门旁。
她身边走来了一位全副武装的军官跟她低头说道：
“微光女士，纽约州自由岛女神像附近的居民都已经被清空，可以进行下一步工作。”
“一切照常。”
弗洛德拉院长坐在纽约大学的学院会议室内，所有纽约州著名冰川学以及天文学的学者都在这座会议室
因为守夜人调令。
纽约大学的超算Greene也开辟了百分之四十的算力通道进行模拟运算。
此刻。
伴随着顾流年看见了那位以【无念】状态完全解放【虚光之羽翼】的零号。
生命讯号传输器也如期预警；
“领航者遇到危险。”
“调色进程完成进度百分之百，现界色调：暖色1.23，边境色调：普鲁士蓝3.15，精神污染指数：清澈。”
“微光女士，调色进度完成，允许部队进入。”
安德莉卡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而后。
属于支配系的能力全面展开，在这座被暴风雪呼啸着覆盖的不夜之都渲染出庞大的军势。
白皇帝坐在了指挥室的【王座】之上。
平静却威严的说道：
“守夜人们，谨记，这是一场战争。”
下面的所有人用手抚在了自己的右胸上，语气鉴定且一致的说道：
“凛冬已至，薪火长存！”
周围重装汽车也启动。
于此同时。
在ZERO的眼前，莱茵侦探驾驶着越野车冲破了风雪的阻碍。
他大声喊道：
“零号，我来了。”
听到这句话。
少女黯淡的羽翼瞬间回荡起了无比耀眼的金色光芒。
她那双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冰蓝色眼睛亮了起来。
她脸上第一次绽放了如此多么的神情。
那是欣喜。
还有全部的回忆。
她轻声呢喃道：
“莱茵。”
此刻。
在冰川发生远超泰坦尼克号上的浪漫传说。
【Faracrossthedistance
跨越距离
Aweenus
无论生死】
传说。
88星座中，参宿对应猎户座，商对应天蝎座。希腊神话中猎户奥瑞恩（猎户座）被蝎子（天蝎座）蜇死，因而两星座永不相见，天蝎座升起，猎户座就落入地平线。
但。
哪怕是动若参商。
在这片星空，却也存在着一次偶遇，而这种偶遇总是会伴随着新纪元出现。
秋的萧瑟，冬的浅殇，总是无意间给生命增添了一种催化剂。
“坚持住”
“这个世界有多大，取决于你认识多少人，你每认识一个人，世界对你来说就会变大一些。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城市，有纽约巴黎曼彻斯特亚特兰大慕尼黑弗莱堡……但很多城市对你来说只是名字罢了，你没去过那里，那里也没有你想要拜访的人。
所以它们其实不属于你的世界。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但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属于你的世界。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东西，可真正属于你的世界其实是很小的，只是你去过的地方吃过的东西和见过的落日，还有会在乎你死活的朋友。
所以。
旅行不会在此结束，我们还会看见更多，更多属于遥远未来的痕迹。”
顾流年驾驶着展开巨大保护罩的越野车直接撞飞了包围着天使少女的十几个警戒者。
而后。
他打开车门，伸出了手。
拉住了少女。
“上车，我带你见证未来。”
下一秒。
顾流年扔出了一个巨大的圆环。
【短距离传输信道】
“？”
“翘曲空间技术，听过没有，对点锚定虫洞，这可比光速要快得多，未来宇宙航行这种技术用的很多。”
少女眨了眨眼睛。
她还是不太明白。
但提示文字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电脑屏幕中：
【信道搭建完成】
【目的地‘第三边境祭坛’已锚定完成】
【祝你们旅途愉快】
刹那。
顾流年驾驶着汽车驶入了短途虫洞之中。
目的地外。
一束巨大的实质化紫色粒子流链接了天空与大地。
零号下了车，走到前面。
用手触摸着粒子流。
【进化能量值积累中】
与此同时。
少女把手中的【无垢余火之匙】放进了粒子流之中。
她再一次看见了那片纯白色的大海。
“想要完成三阶到四阶的跨越，以白银之海洗涤并且达到无垢，这是必须完成的步骤。”
顾流年悠闲的说道。
他把汽车开到这里，然后用展开的护盾挡住了附近的警戒者。
现在确实没有危险了。
少女点了点头。
她轻声问道
“莱茵，白银之海是什么？”
“最终奇迹第一位【白银之海】，是我们所处宇宙意识的沉积，”
他以一种无比诗意的方式说道。
“逝者如斯，潮涨潮落，就像我们身旁的母星昼夜一般，是不是很美，正如在你眼前的十亿年前的星球称为紫色地球一般，那时，因为没有大气层的缘故，紫色粒子流轰击地脉时常发生。”
伴随着他的叙说。
零号的羽翼再次绽放。
她握住了钥匙。
轻轻旋转。
昼夜颠倒。
远方，属于天蝎座的星辰缓缓倾斜，而后坠落。
猎手座升起。
接下来。
安德莉卡见到纽约州被极寒覆盖。
所有建筑物都被不断增大的风雪逐渐染上白霜。
她跟顾流年用刚带进去没有被破坏的通信器说道：
“骑士先生，你们那边进行的不够顺利吗？
风雪效应在现界反而被加剧扩大了。”
听到这句话。
顾流年跟零号笑着说道：
“反了。”
“什么反了？”
人偶少女一脸呆萌：
“钥匙一般不都是向着顺时针方向旋动吗？”
“亲爱的ZERO，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关闭冰川风雪效应的影响，而不是打开这扇‘大门’。”
他握住少女的手。
然后把棱体水晶向另一个方向旋动。
因为没有【进化论】的缘故。
顾流年的电脑画面中多了些乱码提示：
【强粒子流影响中，请注意】
【系统干扰已抵消】
下一刻。
就在他们看不见的纽约州现界。
整个世界包括高档餐厅、写字楼、住宅区所有地方覆盖的冰霜正已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消解着。
就仿佛。
这些霜雪被某种肉眼不可见的火焰融化了一般。
第一百九十一张 无垢余火
无数在冷风中穿着厚衣服依旧被冻得的瑟瑟发抖的行人抬起了头。
他们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逐渐升高。
而后。
天空吹落风雪的深灰色云层也渐渐散去。
将明净的夜空与明月久违的呈现在了深夜之中。
此时是美东时间十点二十三分五十六秒。
属于这座不夜城的喧嚣时光才刚刚出现。
纽约大学天文学院的弗洛德拉院长坐在观测室说道：
“蓝移现象出现了，星群之间的光频发生了远离，他们成功了。”
此刻。
听到这句话。
正坐在最前方重装战车警长副驾驶座位的嬉皮士先生说道：
“芜湖，看来微光找来的领航者水平确实给力。”
他嬉皮笑脸的勾搭着正在开车的警长先生。
“雷迪尔加斯，你觉得呢。”
对此。
警长先生严肃的表情都快保持不住了。
他跟摄像头内的对接员说道：
“指挥室，能不能来个人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要和这个能从北极州极夜一直开派对开到极昼的混账家伙坐同一辆车。”
指挥室内。
负责调度的研究员跟他们说道：
“警长先生，主要是你们从凯雷酒吧过来的太晚了，闲置的车辆都已经开走了。”
“来得晚，还不是这个混账把我的酒全喝完了，酒钱还不给。”
就在雷迪尔加斯用那副德克萨斯州粗犷语气说出这句话时。
他单手握住了方向盘。
然后另一只手举起了一只大口径的手炮向着敞开的车窗外射击。
伴随着手炮的爆鸣声。
那些覆盖着冰层已经被深渊意志侵蚀的警戒者盔甲碎散一地。
此刻。
纽约州内。
哪怕整个纽约州的居民，无论是富人群还是贫民窟，大多数并未入睡的人在天幕灰色的落雪云层散去后。
看见了他们一生最为壮丽的一幕。
覆盖一切的冰层。
正不断的被燃尽，而后抹去痕迹。
而那些无声的火焰在燃烧后。
却没有留下任何灰烬。
他们震撼着，同时默默地向上帝祷告。
这件事情在后续报道中有了一个相同的名字：
【无垢余火】
此时的冰川边境中。
顾流年松开了少女的手，在他们两人眼前已经被转动以一定角度的棱体水晶。
【第二冰川】的逸散能已经关闭。
接下来。
但这并不是一切的结束。
莱茵侦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质水果糖，他递给了身边的姑娘：
“吃颗糖放松一下，等你突破四阶，我们就回去。”
在他话语里。
仿佛进入无垢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当然。
如果这个人限定在ZERO小姐。
那确实很容易。
接下来。
零号十分安静的问道：
“莱茵，随身携带糖果这是超凡者守则的一条吗？”
“并不是。”
顾流年耸了耸肩：
“只是我从莉莉安办公室离开时，恰好抓了一把放在自己口袋里而已。
对了，她最喜欢的就是蔓越莓与荔枝混合久违。”
此刻。
白银之海的潮汐仿佛画卷一般在她眼前铺陈覆盖了一切。
少女合拢了双翼。
然后跃入了大海之中。
三十分钟后。
一切都已经完成。
顾流年正驾驶着从莱斯昂顿的越野车准备返回现界。
他可没有义务帮美利坚守夜人肃清那些被唤醒的深渊生命。
副驾驶座位中。
少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一位被摆在银座玻璃橱柜里的人偶。
精致美丽、无比安静。
当然。
顾流年知道她一贯如此，也只是微笑着问道：
“零号，你在想什么呢。”
“风铃。”
少女用悦耳的声音回答道。
她正在看着那只不断摇晃着的机械风铃。
也唯独在此刻。
顾流年才感觉少女相比于更像是天使的感觉。
那是神明降临世间。
在某一瞬。
让人忽然察觉的，与尘世的疏离感。
“真是个完美的晚上。
我现在需要的就是给它来个完美的结束。
比如说，一小段贝多芬。”
回去途中。
他没有了赶来时那么焦急的心里。
顾流年望着天空中巨大的圆月，还有脚下那奔流不息的银色鱼群。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寂静。
威廉·汤姆逊·开尔文先生曾经说过。
如果这世界中存在足够低的温度。
低到能将宇宙的命运导入热寂。
那么。
就连时光都会被冻结。
他不知道在【冰川】边境中是否存在过这样低的温度。
当然。
他也来不及去思考这些事情。
安德莉卡的询问声便从通讯器那边传来：
“骑士先生，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完成一个约定，看一场电影。”
顾流年悠闲驾驶着汽车回答道。
“仅此而已。”
“然后呢。”
白皇帝小姐饶有兴致的说道。
当然。
顾流年明白她的意思。
但他也有自己的安排。
也就微笑着说明了情况：
“莉莉安，在过几天就要到属于华夏的新年了，我要准备置办年货。”
“这么说来，我在执棋者网络里能看见唐人街区域已经开始售卖大红的福字了。
应该也是为庆祝东方新年做准备了。”
她披着研究者的白色长袍站在边境之门旁。
刹那。
伴随着门内出现了水波般的涟漪。
一辆越野车从门内驾驶了出来。
带着防滑轮胎在雪地之中的咆哮。
以及轻灵的风铃声。
两种音色在纽约州自由岛的世界门扉前。
在被守夜人营地大灯照亮的自由女神像之下。
无比和谐。
【“生命的进阶协奏之旅”，游戏结束】
【游戏完美通关】
【三星游戏目标：‘帮助零号寻找自我’达成】
【任务通关奖励：符文之语‘适应’】
【游戏结算生命关系：天文会-龙裔研究会（震撼）、零和博弈（疑惑）、小丑（感兴趣）、守夜人议会（感激）、纽约居民（震惊）】
【下个游戏可用声望宝石开启】
【注：白金玩家，你与她经历的这一次的旅行可谓漫长。
你们登上火山，甚至跃入岩浆间隙，沐浴古代种巨龙的威压。
你在路边拆卸手机制作了一枚风铃，挂在了越野车中。
也让她的心灵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澈的回响。
你与天平另一端的嬉笑小丑对弈，在安静的夜晚，为身边的少女讲述有关蔚蓝曙光的故事。
在最后，你修正了错误的未来。
你跨越风雪。
找到了她。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这就是人间烟火
什么是进化。
在旅行中修正错误，并且推动物种、甚至是文明向更遥远的目标前进，这是就进化。】
此刻。
顾流年看见了电脑中出现了后续的介绍：
【因为您与零号定下的约定】
【等蔚蓝曙光发布的这一天，你会在未来，如约见到后续观影的现实片段。】
顾流年长舒一口气。
他终于完成了这个游戏。
此刻。
他揉了揉略显酸痛的后颈。
站起身望向窗外的云州市。
此时的天色已然沉入了黑夜。
“一整天啊，还挺累人。”
他做了两个格斗术内负责活动身体的动作。
然后笑着发出感叹：
“我都以为快要过去三天那么久了。”
顾流年轻轻打开了门。
客厅内。
沙发上，祝一一已经靠在沐安然的身旁睡着了。
而沐安然也只是温柔的笑着跟他摆了摆手。
她手里捧着kindle正在壁灯下进行
电视声音已经被调节到了最低。
两人十分默契的没有打搅可爱姑娘休息。
他转过脚步来到厨房，打开冰箱。
准备找点面包什么的垫一垫。
其实现在直接睡觉也可以。
但顾流年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为了防止睡觉中途出现饿醒这种状况，他还是准备吃点东西。
如果此时。
他还是只是三年前那种一个人独居的状态。
大概打开冰箱门左边一排是冰镇可乐。
中门里面放着很多面包水果之类的即食食物。
但现在。
在他眼前的是冰箱里准备好的一碗蛋炒饭，看上去色泽没有电视中大厨那么好。
但上面细心的用保鲜膜封好了口。
那是祝一一做的。
因为还有她的贴纸：
【留给打游戏的顾先生】
后面是一个十分可爱的笑脸简笔画。
看见这个画面。
顾流年忽然感觉心里暖暖的。
他想到：
“不知何时，我也到了父母曾经的那个状态了。”
在他记忆里。
如果老爸老妈没有出门。
那冰箱的侧门总是堆着鸡蛋和袋装牛奶，而正门里面的抽屉里是新鲜的蔬菜，上面是贴着保鲜膜的剩菜剩饭。
这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
恰恰相反。
换句话说：
【一个人家里的冰箱装了什么，也就恰到好处的反映出了他家里的生活状况】
或许。
虽然千年前江南的炊烟。
在今天这个时代已经不能在十多里山路外就依稀看见了。
毕竟家家户户都装了抽油烟机。
但无论如何，那烹饪时散发的香气依旧。
这才是真正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顾流年把蛋炒饭之上覆盖的保鲜膜撕掉扔进垃圾箱，然后放进蒸笼加热一会。
不时。
饭香味轻飘飘的散出来了。
顾流年也就动起了筷子。
“好吃！”
他这次没有吹捧，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话。
看得出。
顾流年是真的饿了。
或许。
这就是年味吧。
沐安然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轻轻关掉了kindle阅读器。
利用【空间】跳跃的天赋，红衣少女把抱着她二十分钟终于进入香甜梦境的祝一一送回了自己的床铺中。
没办法。
可爱姑娘睡觉很轻又没什么依靠感，所以总喜欢抱着小熊。
如果沐安然动作稍微大一些，那她大概就会醒来。
所以。
红衣少女也就一直默默地守到她真正入睡才离开。
其实，祝一一想等到他睡醒跟他聊聊天的。
但顾流年这次【未来游戏】的进程实在是太漫长了。
所以。
没办法。
祝一一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也没有打搅他。
但爱姑娘一想到明天就要回老家见奶奶了。
她奶奶家又用不上wifi，自然没有宽带。
所以连个4g信号也没有。
如果顾流年想用网估计还得连人家隔壁翠花家的路由器。
说不定因为这种原因。
自己家顾先生很久都不能打游戏了。
可爱姑娘也就十分体谅帮他做好了蛋炒饭放在冰箱里。
沐安然来到厨房轻轻倒了一杯茶跟顾先生轻声说道：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就不去了，你好好陪一下她吧。”
“她肯定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顾流年温和的跟红衣少女说道：
“一起去吧。”
“听上去，顾先生你很笃定啊。”
沐安然望着远方的明月。
而顾流年则专心扒拉蛋炒饭。
接着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或许，生活就是如此。
就像我现在吃着的晚饭。
不对，是夜宵。
就像你刚才陪着祝一一入睡的不打搅，这些点点滴滴汇聚。
因为相遇，我们开始学会包容其他人的特别，然后，将这些特别烙印于珍贵回忆之中。”
听到他用这种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话。
沐安然嘴角多了些美好的弧度：
“很有道理。
但现在你吃饭的这个片段，我大概也会记在心里。”
对此。
干饭人顾流年毫不在意，他还跟漂亮姑娘即兴说了段顺口溜：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
在刚刚过去的【未来游戏】中。
他是那一位英俊、幽默而又无比可靠的英格兰绅士。
同时。
他也是那位玩世不恭，洒脱真实、能够与她人共情的顾流年先生。
此刻。
远在亚欧大陆之北。
西伯利亚第一冰川边界内部。
一位随意散漫的中年男人跟大图书馆派来的老先生说道：
“我都出了两个任务，临过年回来一趟，老头，你还在这边钓鱼？”
“不钓鱼，做什么。”
胡子拉碴的老头话语里似有些不介意，他大概对于这件事情习惯了。
或者说。
还没有习惯。
“答应你的伏特加，波罗的海特别海风款。
怕你不知道，跟你说一下，海风(Seabreeze)创作于1980年。是西柚汁与蔓越莓汁的混合伏特加基酒调出来的。”
老头也不介意，打开银色的罐子，稍微化开冻住的酒液，随后满足的喝了一口，还毫无素质的向着一遍的地上啐了一口：
“味道不错，就是劲小点，而且我看啊，这风啊不属于波罗的海，这是马尔代夫。”
“为什么这么说。”
顾老爹下意识拿出了防风打火机，咔嚓咔嚓几次也没有点燃香烟，随后又装作自然的把烟盒收了回去。
老头也不嘲笑他，他爽朗的说道：
“因为带了些年轻人的风格啊，哈哈。
小顾，你也是个年轻人。”
中年男人满不在意的说道：
“我儿子都快成年了，不过跟你比，我确实还是年轻人。”
此刻。
巨大的圆月仿佛盈满了明亮的光，照亮了永夜无暇的冰面。
老者打了个冰洞，投下一根吊杆。
顾问景看了看这里万年不曾改变的风景，准备转身离开。
却在离开时。
听见了老者悠然的长叹：
“钓鱼啊，要的就是耐心。”
鱼钩轻轻抬起。
刹那间，月光洒满了厚重的冰层。
万里通明。
第一百九十三章 海风的回礼
层层叠叠的光被分成了各种层次，仿佛烧制时令不同的彩釉，被时光片片剥离开。
顷刻间，无数银色的光仿佛鱼群一般包裹了他们两人，就连身后那头棕熊也在睡梦中被光惊醒，随后摆着大熊掌来回够着那些光流形成的鱼。
鱼群游入了冰川，在深蓝色的铭刻里忽明忽暗。
仿佛昙花幽兰，只出现顷刻。
但老头手中，却分明多了条银鳞闪烁着光的小鱼。
“海风的回礼，拿去炖汤喝吧，别太久，否则过了下一个月圆，它自然而然也就溜了。”
“这是鱼？”
“不是鱼，还能是什么？”
“这个世界，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太多。”
老头满不在意的说道。
反而对于伏特加更在意。
“现在感觉新奇，等着以后习惯了也就感觉很自然了，原因是‘知识。’”
“没想到你这个爱喝酒的老头也能说出这种话”
顾先生没有多问。
他把自己手边带着的水杯打开，把水倒出。
仅此一瞬。
流淌而出的水流便凝成了冰。
他没有在意，而是把银色的小鱼装进了水杯里。
老头则自得给自己灌了了口伏特加。
打了个酒嗝。
然后略微抬起头看着冰川的地平线外说道：
“看来地球现境里又有些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云州深夜。
顾流年已然进入了熟睡。
但他却也又一次做了梦。
梦中。
那是一片无垠的海洋，分不清实清晨亦或深夜宁静的，连海涛声也出奇的轻。
顾流年并没有曾经在亚得里亚深海的溺水感。
此刻，海被大雾覆盖着，而天则覆盖着大雾，远远望去，只看到灰蒙蒙的一片，水天一色，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而后。
一位少女自大海的雾气里悄然出现。
她的眼眸比大海的颜色还要明亮。
那是深邃的冰蓝色。
无比安静。
她跟顾流年认真说道：
“莱茵，谢谢你。”
刹那。
黎明前的黑暗渐渐退去，海天之间透出一抹亮光，像是点燃的火把，燃烧着深蓝的海水灰色的云絮。
在【未来游戏】最新章结束的这一夜里。
顾流年感觉到了无垢阶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了。
但现在还不到他进阶的时候。
所以。
这位莱茵先生只是跟刚刚渡过白银之海的少女温和的说道：
“零号，祝你拥有一个好梦。
接下来，未来就会降临了。”
整片白银之海的投影渐渐消散。
黎明与即将淡去星空的交相辉映之下。
属于路德维希-贝多芬的音乐声在一旁的越野车音响里渐渐响起。
细细听来。
那是《第五交响曲》——（命运）
美利坚。
蒙大拿州。
莱斯昂顿地下研究所内。
实验研究员观测着数据，忽然看见实验体零号的心率与体内灵能波动都发生了波动。
他跟身旁的乔纳森博士说道：
“博士先生，出现了这种情况，是不是零号也快要撑不住了。”
乔纳森博士思考了一会。
他推了推眼镜，没有任何人性的说道：
“反正只是没有达到一阶的实验材料。
和新抓来的那一批超凡者相比，零号只是适应性较好的普通人而已，在第三部分实验就起不到太多警示作用了。
不如作为强对照组完成它最后的价值，加大深渊因子的注入计量。”
“明白。”
研究员说道。
他调整了混合阀改为逐渐增加计量的模式，然后继续检测数据。
实验室内发生的一切她能听见。
零号并不在意深渊因子注入了多少，毕竟她听到过很多【废弃】【失效】等词语。
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跟【八十七号】一样被扔进垃圾场了。
少女能够理解的词语不多。
但就在刚才。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零号几乎从来不说话，她对于外界的事情也几乎没有反应。
所以，在莱斯昂顿那群黑心实验员看来。
这个小姑娘和塑胶玩偶的区别就是。
深渊适应性更强，仅此而已。
在大半年的实验中，她依旧没有任何突破超凡的迹象。
所以已经处于废弃状态。
但没有人知道。
零号也会做梦。
她的梦境很简单，就是眼前这片实验室，甚至对她而言，现实与梦境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一次，她梦到了一片纯白色的大海。
在海岸边，有一位身穿着黑色衣服的故人拉住了她的手。
他跟自己身边的实验体完全不同，那种感觉，很熟悉，很温暖。
伴随着吹拂而过的海风。
少女听到了一串风铃声。
而后。
她逐渐醒来。
实验培养舱体里，深渊因子浓度根据开普敦转化公式不断增加。
零号第一次听到了更遥远处传来的声音：
“你好，ZERO。”
第二天。
顾流年从梦中醒来。
他揉了揉眼睛。
昨天打游戏实在是太消耗精力。
如果不是今天和可爱姑娘约定好了去乡下见她奶奶。
这位摸鱼大师一定会选择再睡一个回笼觉的。
他简单穿好了衣服。
然后走出屋。
祝一一正开心的收拾着背包。
她的背包不大，里面装了些给老人家准备的云州特产，也就是一些百年老店制作的糕点。
顾流年特地准备了一些花茶【繁冬】的原材料。
【繁冬】在冬日滋养身体这方面还是十分有好处的。
所以也算是不错的伴手礼。
“流年，你终于起来了，你要是再不起，我都要用小熊去叫你了。”
祝一一可爱的说道。
“你昨晚肯定睡得很晚吧。”
“为什么这么说。”
他帮她整理着背包，也顺带笑着问道。
“emm，因为我特地晚睡了一会，还是没有等到你出门。”
少女认真的回答道。
听到她这么说。
顾流年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下次遇见这种情况，你就提前睡吧，不用等我了。”
“嗯。”
少女乖巧的答应了下来。
然后她好奇的问道：
“对了，沐安然呢。”
“她说要去陨星研究所配合研究，最近【第三冰川】已经稳定，可以进行探索，如果纯粹使用无人机等传讯设备，那真的能把特事局的资金全部用光。”
他能理解
“好可惜。
我还想跟她介绍一下我老家清河乡那些有意思的地方呢。
不过，没关系，我们过几天就回来准备过年，
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单。”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凡为过往，皆是序章
而后，
可爱姑娘十分期待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出发吧，奶奶肯定想我了。”
“好的。”
顾流年打了个哈欠，他懒散的说道：
“幸好不是我开车，要不然被交警逮到，估计要记我一个疲劳驾驶。”
“可能不仅仅是疲劳驾驶，大概率海妖罚你无证驾驶。”
祝一一家的门口半开着。
此刻。
那属于杜双警官的利落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
没错，祝一一选在今天回老家。
除了顾流年需要完成这个月的第二个游戏以外。
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杜双要去云州市下属清河乡调查最近当地出现的超凡事件。
所以。
顾导师与他的可爱小助手就又可以蹭杜双的顺风车了。
“杜队长，别这么说，你这不是成功升职了。”
顾流年爽朗的笑着说道。
杜双带着墨镜说道：
“确实升职了，从特事局执行队员，升职成神奇动物饲养员了。”
她肩头站了一只小松鼠，
“顾导师，想不想看见我新饲养的宝可梦。”
此刻，这位女警官十分潇洒的挥手。
“去吧，比卡丘。”
小松鼠立刻速度飞快的朝顾流年冲了过来。
还好只是速度特化。
并不是真的带电。
顾流年开启【灵能视野】，准备把这个刚两阶的小东西抓住好好教育一下。
下一秒。
小松鼠就叽叽的叫着倒悬着浮在了空中。
随后。
祝一一轻轻接住了这只小松鼠。
然后这位换了一身漂亮白色冬装漂亮姑娘跟它亲昵的说道：
“可不能随便捣乱哦。”
看见这一幕。
杜双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一一，你就这么舍不得你家顾流年，放心，他一个三阶超凡者，总不至于被小松鼠给弄上了。”
听到她这么说。
可爱姑娘脸上泛起了动人的红晕。
“双双，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接跑到了楼下车里，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顾流年也看见了这一幕。
当然。
他其实现在想的和杜双差不多，都是‘祝一一真是太可爱了’，‘没有拍下来真是太可惜了’这种感慨。
但表面上还是要保持平静。
祝一一本来在收拾屋子。
因为小松鼠的搅局。
可爱姑娘溜掉了。
顾流年看了眼，家里也没什么太多的需要清理的东西。
如果说有。
那大概也只有那一壶他只倒了一杯的花茶。
顾流年将茶壶倾斜，倒向手中的青花瓷盏。
但。
直到茶壶倾角超过六十度，依旧没有一丝茶水流出。
整整一壶【繁冬】。
早已变得一滴不剩。
便反应过来。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笑着跟门口的杜警官说道，却看见她的身影如烟云般悄然消散。
只留下了杜警官银铃般的笑声：
“顾导师，帮你锻炼了学生，还给你当了这么多次司机。
喝你一杯茶，不过分吧
快上车吧，我们准备出发了。”
不多时。
伴随着杜双半开着车窗，感受着江南冬日的微风。
倾听着【蔚蓝曙光-战争王女】的主题曲。
这辆并不起眼的轿车也驶出了云州城区。
“双双，你真的很喜欢这首歌呢。”
可爱姑娘坐在副驾驶小声问道。
而杜双也不回避这个问题。
她回答道：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开着车载着你们第一次到【陨星研究所】，车里播放的就是这首歌。”
“我记得。”
祝一一点了点头。
然后杜双笑着说道：
“在那天中午的餐厅里，我真的吃到了免费供应的草莓布丁。”
“怪不得我找不到你了。”
祝一一回忆起当初那个画面。
也期待的说道：
“下次我也得尝尝。”
“你可以早点去排队，秦所长请的厨师长手艺真的太好了。”
她驶入了高速路。
车速提高，视野也开阔了很多。
杜双警官说道：
“或许，还有车后座那位正在打瞌睡的顾导师说过的。
那些属于未来的画面，很难让人不感兴趣。”
英俊的顾导师取下耳机：
“打瞌睡没办法，昨天玩游戏过度了。”
杜双用后视镜看见他这幅模样。
也就爽朗的笑着说道：
“还有两小时的车程，你就放心的睡吧，到了地方，一一肯定会叫你的。”
说到底。
杜双虽然被顾流年小坑了几次，但她其实也挺喜欢现在这份工作。
所以早就不在意了，两人的交情因为祝一一的缘故，也算是比较不错的朋友。
当然。
开玩笑归开玩笑。
【繁冬】的滋味确实太让人着迷了。
陈瑶兄妹已经回京城准备过年去了。
山灵复苏协商一事，由战略部决议后也顺延到了春季来临。
但那些专业人士撤了。
并不代表特事局成员也不管了。
她在之后去又过听云茶楼几次，也和小青熟悉了些。
当然，除了完成公务之外。
自然还是为了喝一杯无比纯净的【冬雪煎茶】。
也正是在祝一一带着顾流年回老家的时候。
远在美利坚纽约州的自由岛区域。
她乘坐着詹妮驾驶的跑车来到了【自由女神像之下】。
也自然看见了女神火炬之下不断扩散的温暖光环。
此时。
属于【深渊边境，冰川，第二边界】的门扉已经悄然打开。
面对着她的这一侧。
詹妮根据已知情报说道：
“莉莉安，你看壁画上雕刻着与伊文斯发现钥匙同样风格的印记。
与谷歌数据库对比发现，那是来自于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徽记。”
“维多利亚时代。”
安德莉卡理性而又优雅的说道：
“詹妮，如果现在提到这个词，或许你也并不陌生。”
“因为蔚蓝曙光对吗？”
詹妮心领神会的说道。
她停下了车。
然后安德莉卡打开车门。
她在周围守夜人的致意之下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了门扉除标识外更大的石雕部分。
那画面的主体人物有点像一位穿着奶白色蕾丝连衣裙、宽阔袖口以荷叶边装饰的欧洲少女。
女孩的头上还戴着仿佛刚刚从田园小径里采摘下来的蔷薇花束。
仿佛正准备牵手走向一场月光下的夏日舞会。
而此刻。
在远处等待着她的。
正是一位英俊的英格兰绅士。
真是浪漫。
安德莉卡还没有说出这一句话。
她的手机里便接收到了新的紧急情报提示：。
“因为【天文会】在黄石国家公园进行的不当考古仪式，黄石火山地区发生六点七三级地脉振动。
据悉，这一次超凡现象，涉及古代种—亲王级巨龙，危险等级：红色。”
第一百九十五章 山清水色有人家
“补发一则消息，【天文会】发出声明：
那是美洲【龙裔研究会】的学者进行的课题考察活动，接下来就会对他们这种违规行为进行惩罚。”
安德莉卡看见这一条消息。
她对于这些所谓的专业机构第一次产生了些许怀疑。
“对边境之门先进行监测吧，如果后续产生事态升级的状况，需要议会统一决议。”
当然。
作为现在美利坚守夜人议会中。
十三席之一的微光女士最关注的事情并不是自由女神像之下的【边境之门】。
也不是黄石火山出现异动。
而是来自于一条不知名人士的匿名举报信息。
【莱斯昂顿实验室涉及人体实验】
这个名字。
白皇帝早就将它列入了死亡倒计时的名单。
现在。
既然抓到了他们违反世界范围的守夜者公约。
那么。
也就到了该清算一下的时候了。
当然，安德莉卡的权利还无法从纽约州一路覆盖到加利福尼亚州。
自然不可能将莱斯昂顿完全从这个资本腐蚀的社会里清除干净。
她望着高处的胜利女神像。
静静的拨通了顾流年的电话。
关于这件事情。
她想和自己的骑士先生沟通一番。
江南地区。
在通往清河乡的公路上。
顾流年刚好和祝一一下了杜警官的汽车，她还有事情需要调查。
所以两人也就准备这样走过去。
反正带的东西不多。
当然。
也正在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顾流年也就跟身边的祝一一轻轻打了个招呼，然后接起了电话：
“莉莉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骑士先生，大概这句话我需要从你那里得到答案。”
安德莉卡优雅的问道。
“莱斯昂顿那边出现的突发状况，是你做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
“跟上次抓捕伊文斯一样，你的【神秘】对我并不能起到作用。”
她通过手机发来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他载着零号奔驰在美五十六号公路上的画面。
而第二张。
则是零号张开双翼向着天空飞去的画面。
“你这是从哪个教派拐了一位天使小姐，不怕他们发起圣战吗？”
白皇帝少女话语里只是多了些许揶揄。
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味。
当然。
顾流年现在还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
他微笑着说道：
“莉莉安，其实这件事情与莱斯昂顿有关，当然，现在守夜人网络里应该已经有类似信息出现了。”
“莱斯昂顿的地下研究所已经被彻底摧毁了，现在联邦调查局那边正在对他们总部施压。
不过这些人体实验据说对于某些老不死的家伙很重要。
华尔街犹太集团准备出点血终止后续调查。”
安德莉卡的话语里满满的全是讽刺与不屑的意味。
她是意志系超凡者。
是执棋者。
大概自那以后，除了骑士先生外，她都不会轻易展示自己温柔的一面。
“我认为你说的很对，他们只是一群蜥蜴人罢了。”
顾流年耸了耸肩。
“说不定莱斯昂顿的实验体一号，体内的人类基因成分都要比他们多一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跟着祝一一穿过了清河乡的青石板桥。
此刻。
他眼前的一切风景都仿佛唐宋文人泼墨即兴而作的绘卷。
唯美。
让人分不清真实抑或喜欢。
淡淡的疏离的薄烟笼罩在小乡镇的上空，那白墙黑瓦的简朴楼房就像未经装束的少女，婷婷窈窕立在河畔。
淡墨色的天空与一座座的参差的石拱小桥晕染在一起，泛着丝丝涟漪的略有涟漪的河水轻轻荡漾着。
一只只带有忧伤的乌篷船漫无目的地漂在河面。
此刻，冬日依旧模糊了两人眼前所见的世界，就像一滴墨迹渐渐渗透宣纸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在融合，在流淌着乌篷船的清水河畔渐渐模糊了。
只剩下满目琳琅的淡墨色。
这便是江南，风姿清丽的江南。
不多时
“我到家了。”
祝一一轻声说道。
此时，山水墨色倒映在泛着清澜的河水中，虽然美丽，但却也少了几分生气。
唯有画面正中多了一位属于这里的美人。
她回眸巧笑间与顾流年挥了挥手。
现在。
一切才犹如画龙点睛一般，无比完美。
他跟在可爱姑娘身后。
看着这里的景致。
大概还没等喝到可爱姑娘老家窖藏的黄酒。
便在忽然间。
好似多了些醉意。
当然。
顾流年也没有忘记手边的电话。
他跟安德莉卡说道：
“你要知道，在灵能潮汐还没有出现时，蜥蜴人的课题就已经开始进行了，零号所处的实验组只是后来改变了研究方向罢了。
本质上都是对于生命承载力的超限对照。
毕竟亚龙种对于灵能的需求度非常低。
甚至某些龙系血脉低到可怜的南美洲巨鳄，也是他们的研究对象。”
“换句话说，如果能延长生命，那些老家伙大概不介意自己成为血族或者深渊生命。”
安德莉卡指的对象就是那些在华尔街背后盘根错节的大资本家们。
当然。
伴随着衔尾蛇与共济会势力的不断延伸。
总有一天。
白皇帝少女与美国的在影子政府(tyrannyofsecrecy)在未来的某一刻，会展开真正的战争。
这是她的权柄。
也将是属于她六阶之后的登神长阶。
顾流年以一句话作为了结尾：
“共济会是一个秘密组织，《不列颠百科全书》记载，共济会是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组织，其隐秘程度甚至超过了【龙裔研究会】或者罗斯柴尔德家族。
当然，共济会自己说它并不是一个秘密组织。
而只是一个守密人组织，很有趣，不是吗?”
两人的通话告一段落。
他跟祝一一微笑着说道：
“安德莉卡打来的电话，让你多等了一会，抱歉。”
听到这句话。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
她甜甜的说道：
“没事。”
随后。
祝一一撒娇般说道：
“那你补偿我一下嘛。”
顾流年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想要怎么补偿？”
当然。
毕竟她也不是小乔同学。
自然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可爱姑娘只是亲昵挽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