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今天有点不愉快
杨帆回来的第四天孙佳怡也回来了。
“真没想到，你会参加歌唱比赛，成绩还不错，有点本事。”
“还不错吗？我觉得其实可以更好点的，没发挥好，没事。”
“看看，小杨同学这是要飘起来了，我现在都是你粉丝了。”
“那很荣幸。”
孙佳怡大概看了下客厅：“对了，你朋友还在吗？”
“在，你找她有事？”
“问问，她住你家？”
“对，她现在住我家。”
“你们两是不是谈恋爱着？”
“算是吧。”
“咦，当初还骗我说没有，这下怎么这么实诚。”
“交往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感情挺好的，三十岁的人了，不交女朋友才不正常。我以前就觉得你不正常。”
“你不也是快三十了，还不是单身，要不是你爸说你单身，你还继续骗我。”
“不说这个了。”
“怎么，还有其他事？”
“没有，你跟李慧南谈的怎样了？”说着孙佳怡从桌子上果然里拿起一樱桃吃起来。“有点酸。”
“还行，她人挺好的，能吃苦，为人也不矫情，很善良。”
“还有呢？”
“还有，她很可爱。”
“有多可爱？”
“这个，不是，你问那么细干嘛？”
“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谈到什么地步了。”
“也没多久，不可能特别深啊。”
“哦，我明白了，行吧。对了我有礼物给你，一件外套，快穿上试试。”
“不用这样，我柜子里还有很多。”
“这个不一样，是新的，死贵死贵的。”
“多少钱？”
“三万八。”
“不是，你买这么贵干什么。”
“没事，等我生日你再买给我就好了。”
“你生日，你会在这边？”杨帆有些疑惑。
“会的，我已经申请回国，工作应该是稳定在这边了。”
“国外工资高，福利还好，你是不是傻？”
“我爸又不愿意去，我一个人在那边，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国，至少认识的人都在这，我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难道你不欢迎我回国？”
“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挺可惜的。”
“钱赚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它永远没有快乐重要。”
“这倒也是。”
两人有说有笑，大概十几分钟杨帆妈妈遛狗回来。
“阿姨好。”
“这是？”
“这是孙佳怡，以前一起读过书的，她家住在楼上。”杨帆介绍道。
“怪不得，我就说面熟熟的，就是叫不上名字，是同学啊。”
孙佳怡再次乖巧喊着：“阿姨好。”
“你好，你好，赶紧坐下来，别站着。”
“谢谢阿姨。”
“小姑娘，现在做什么呢？”
“最近参与一些抗癌药的研究。”
“哦，这个我不懂，做这个工资很高吧？”
“差不多，一个月三万左右。”
“那可以。”
“啊！”小短腿在孙佳怡裤子上尿了一泡尿。
杨帆妈妈赶紧喊道：“短腿，短腿，过来，怎么搞的！杨帆，赶紧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事的，阿姨，就是尿了而已，回去换一条就好了。”
杨帆妈妈还在训狗。
“那我走了。”
杨帆妈妈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住。”
“没关系。”
“帆帆，去送送人家。”
“我送送你。”
“不用了，一个楼层的。”
“那行。”
“再见。”
“再见。”
这人一走，杨帆妈妈就憋不住问她儿子：“这姑娘人挺好的，单身吗？”
“你问人家这个干嘛？”
“就觉得这姑娘挺好，人长得漂亮，又有礼貌，还很聪明。”
“然后呢？”
“要是我儿媳妇就好了。”
“你不是有了吗？”
“说说而已，就觉得这姑娘挺优秀的。”
“你把短腿先带屋里去，我来打扫客厅。”
“你生气了？”
“没有。”
“我只是觉得慧南这孩子，好是好，就是太让人不放心，让人心疼。”
“这和孙佳怡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就是觉得你和慧南，感觉不合适，我也说不出来，你们两太客气了，不像是在谈恋爱。”
“妈，你又开始了，赶紧睡一觉就好了，你这是跟楼下大爷大妈聊的八卦太多了，一天天的啥都想的那么复杂。”
“算了，你们好，比什么都重要。”
杨帆对于妈妈的话，有些无语，又有些无聊。他是不太喜欢的，自由一点好，每个人都有选择权，他也是害怕，他渴望又不愿去尝试。
夜里李慧南回来了，不过有点小擦伤，主要是因为是星期六，下午人就多，再加上前面还有几个商家搞活动，人一多就容易出事，人群拥挤，车辆拥挤，有的人就比较暴躁，喇叭声一路响，声音贼大，震得李慧南耳朵疼，嗡嗡的响，一不留神，前面电动车又是急刹车，直接撞了，两人均倒地，好在没什么大的事。前面骑车的是个男的，人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说话就是大嗓门一个，要求李慧南赔钱。男的货物箱里面是蛋糕，全碎了，弄了一马路。那么贵的蛋糕，李慧南肯定不想赔，她觉得不可能自己全赔。“前面是绿灯我正常行驶，你把车开在中间，一个急刹车，凭什么让我赔？”
“我蛋糕是不是你给撞的，撞人还有理了！赔不赔，赶紧的。”
“明明是你急刹车，为什么我赔！再说我外卖也没了，谁给我赔。”两个人争执不休，围观的人群多了，交警把两人拉到人少的地方，清洁阿姨扫着路面，毕竟是蛋糕和外卖都有油性，在路上是很容易出事故的。
男子还在那边气势汹汹的。“她撞了我的蛋糕！还有我的车！”
“明明是你有错，难道我就没有事？”
……
“行了，刚才的事，我也都看见了，前方车辆在未警示后方车辆的前提下紧急刹车，而导致后方车辆无法及时避让，发生追尾，前方车辆全责，明白了吗？”
“她没事？”
“没事。”
男人明显是不服的：“我的蛋糕呢？”
交警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下次注意了啊，蛋糕人家不可能给你赔的，毕竟是你违规的。”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憋了回去，气呼呼的走了。
“谢谢你，谢谢，我也走了。”
因为这场事故导致外卖废掉了，只能重新买，最后还是送晚了，客户给了差评，李慧南难受的要死了，差评意味着扣钱。
这也是她第一个差评，气不打一处来，也不能怎么办。
杨帆只觉得李慧南不对劲，想是一天工作累的，就给她拿了一瓶牛奶。“这是我刚买的，挺好喝的，你尝尝。”
“嗯，那个我吃过晚饭了，去睡了啊。”
“去吧去吧。”
第三十一章临近过年
对于那晚的事，杨帆只字不提，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李慧南不知道。
孙佳怡也不再来店里吃饭，被调到其他地方出差，这里所有的一切又回归平淡。
时间不知不觉又快要过年了。
“杨帆，我买到票了，是18号。”
“抢到了就好。”
“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谢谢。”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没有，这半年对我挺照顾的，应当感谢。”
“不用，你走的那天我送你。”
李慧南微微一笑：“好啊。”
“临过年了，店里也该放假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营业？”
“十五吧。”
“嗯，也行，那时候人也多。”
“我过年要不要去你家？”
李慧南被吓一跳。“你说啥，去我家，去我家干什么？”
“你是不是傻，我们是不是谈恋爱，过年不去你家去哪？”
“你不会真的当真了？”
“那倒没有。”
“没有，那就不去了，你我都知道我们只是走个过场。”
“和你开玩笑，瞧你急的。”杨帆从冰箱里拿出一品可乐，闷了一口。
“还是你体格好，我冬天就喝不了凉的，一喝就肚子疼。”
“你们是女生，该注意还是得注意的。”
李慧南也就辛苦一年，因为弟弟最后一年是要去实习的，是有工资的，李慧南听弟弟说是一个月大概三千左右的工资，也就意味着李慧南不用再给弟弟钱了，自己可以攒钱买些好吃的，好喝的，对自己好一点。李慧南原先就有打算攒点钱做嫁妆的想法，毕竟家里穷，也没什么钱，父亲肯定也拿不出陪嫁的钱，她就想女孩子还是要有点陪嫁的东西好，男方的彩礼是彩礼的事，不管是给了父母还是自己，或者男方婚后要了回去了，这都和自己嫁妆没有任何关系。出门久了，这种观念思想更坚定，有了钱在婆家也不会受欺负，有了钱有了委屈，也不至于无处可去。李慧南脑子认定，女人只有独立，尤其是经济独立才会幸福，就算是输也不会很惨。
杨帆的妈妈本打算趁着过年让杨帆去李慧南家一趟，算是见个家长，虽说两人以恋爱关系同吃同住，但还真没到那个点，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地步，二人皆是敷衍，口里说着好好干，实际上一个回家了，一个去酒店住着。
这种情况李慧南也是很迷糊，好像过家家一样，完全没有那种恋人的感觉，有时和杨帆在一起像兄妹，有时像朋友，她完全不明白，她总认为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怦然心动，一种状态，这与时时刻刻相处陪伴没有半毛钱关系。
杨帆和他妈妈正在重庆准备过年，毕竟那里是杨帆妈妈的老家，老人习惯每年回家，虽然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在家里。”
“我在网上看到，现在重庆那里交通拥堵，你没事就好。”
“没事的，我没事，我自己开着车。”
“你还是不要大意，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还有阿姨。”
“嗯，你回家怎么样？”
“家里还没有买年货，想着买什么先记下来，明天再去买。”
“那行，新年快乐。”
李慧南听到杨帆这句‘新年快乐’愣了一下。“新年快乐。”
“照顾好自己。”
“会的，你也是，那再见。”
“再见。”
大过年的也就是买点年货，比如割点猪肉，搞几箱饮料，不过今年的猪肉涨价了，大概是年前的猪瘟给闹的，市里的猪肉并不多，街道上的人也比以前少了，没有往年热闹。弟弟因为工作的原因，过年并没有回家，不过寄回来一些衣服和吃的。老两口就穿着弟弟给的衣服乐呵呵坐在门口看着夜里的烟花。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年轻时候的事，这么一幅画面在李慧南看来，是有些难受的，父母都老了，讨厌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再那么讨厌了，只剩下可怜二字。觉得人就是可笑，年轻时候你看不上的人，老了你当宝，还不是你怕孤独，还不是除了那个人没人再愿意花那么多时间陪你。
老家附近有一家寺庙，每逢过节都会放烟花，尤其是过年那天可以一直放到天亮，李慧南觉得这家寺庙似乎就没曾停过，各种烟花，不比春晚节目差，年味的气味相当浓烈。
这不是最近下雪，地面房屋全是白茫茫一片，过年前一天下午停的雪，出了太阳，白天刺眼的厉害，不过夜里很美，夜里有月亮，隐隐约约的不太清晰，乌云一遮又没有了月亮，这并不能影响人们的视线，还是可以看见周边环境，因为雪是反光的。虽然李慧南二十多岁了，但贪玩的性格还是有点保留的。她呢，回家换了一身古装，自己傻傻乎乎在院落里转悠，瞎跳。你可以想象，五颜六色的烟花，到处都是，还有最大的烟花仿佛在头顶，在这种环境下，一个古风女子，笑如春花，活泼好动，口里还哼唱着歌曲，是不是挺唯美的。
李慧南拿出爷爷留的笛子像模像样的吹着，她吹的不是很好听，但也不能说瞎吹，七个音符是爷爷教给父亲，父亲教给自己，自己又在网上学了一点。只是回想起当年，父亲还会有时抱抱自己，给自己讲讲故事，虽然很少，却很满足，只是现在完全没了，完全两个成年人的世界，不远不近，分的很清楚。她是知道的：你嫁人了就不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你过好你自己就好，我们老了，你还得回来给我们洗裤子，你不能嫁的太远，这样照顾我们不方便。
李慧南也曾反驳过：你在意过我的幸福吗？为什么不能远嫁，为什么要求那么多？为什么就成了泼出去的水？真成了泼出去的水，那儿媳是干嘛的，享福的？女儿是干嘛的，生出来做什么？好事不轮着，也从不考虑，上面有了政策，第一个为什么考虑的是弟弟？你知道不公平的爱会使人嫉妒发疯吗？姐姐就有义务培养弟弟，哪门子的道理？都是同一个爹妈生养的，我差哪了？就是因为我是女生？使我放弃学业，一碗水什么时候端平过？
想起过往的不开心，李慧南这次并没有哭，她习惯了，长大了，长大了就该自由了，弟弟也工作了，没有负担了，弟弟的工资好好挣也是可以自己娶个媳妇，李慧南安慰着自己，算了，都过去了，没事。
第三十二章是爱还是留恋
年夜饭吃的家常饭，并没有做什么饺子。
夜里李慧南拉着母亲，让母亲在孔明灯上写字。
“我不会写字，写什么？”
“写你新年愿望，你说我写。”
“这东西能飞吗？”母亲并不认识孔明灯，只是听李慧南说能飞。
“这是孔明灯，飞的老高呢。妈，你往那里看，那个高处的一闪一闪的就是，亮不亮？”
“在哪？”
“那不就是。”
“看见了，看见了，我这眼睛不行，近视的厉害。”
“要不我回家去取你的眼镜过来。”
“不用了，看个影子就行，我不爱戴眼镜，时间一长眼睛就疼，平常都不戴的。”
“不戴就不戴，那你告诉我新年愿望是啥？我给写上去。”
“我还能是啥，就家里人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强，希望你弟弟在外面一切都好，希望你快快乐乐，希望你爸爸身体早点好起来，你爸这两年老是腰疼腿疼的。”
“那你呢？”
“我，我就来年不要冻手就好。”
李慧南摸着母亲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这手不管怎么保养，它总是一过冬就冻，全是一道道裂痕。”
“小的时候就这样，小时候家里穷，经常挨饿受冻的，估计是那时候落下的根。”
“我买的药还用着吗？”
“用着，不起作用，不过比去年好很多了，就是这样，没事。”
写完所有愿望后，李慧南在孔明灯上又画了仕美人。
“妈，我们可以放了。”
“怎么做？”
“我也是第一次，先点火，然后，等等。”李慧南打开手机搜了搜：
将蜡放于孔明灯的下方的铁丝处，缠住，一定要缠的结实。
点火。点火的时候最好是两个人一起，一个人撑着孔明灯一个人点。
点好火之后，一定要等到孔明灯完全膨胀起来之后再松手，这样孔明灯会飞的好，否则飞不起来。
孔明灯飞起来的原理就是点燃蜡释放的热气将孔明灯里面的空气分子的密度降低。所以一定要膨胀之后再放。
注意事项
因为孔明灯需要点燃蜡，有明火，所以最好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树木不多的地方放。
“我知道了，妈，你帮我提起来它，我点个火。”
“嗯。”
小小的火焰，慢慢膨胀的孔明灯，越来越鼓。“好了，可以放手了，妈。”
“可以了吗？”
“可以了。”
但是结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并没有飞上去，李慧南反复确认，“操作没错啊，怎么飞不起来呢？”
“算了，飞不起来也没事。”
“不行，我还没放过，第一次怎么可以失败，哪里出现了问题？”
李慧南反复扔，最后孔明灯掉地上了，自己烧了起来。李慧南叹气，不甘心。“我还有两个，都放了。”
“下次吧。”
“我今天必须放上去？”
李慧南的妈妈见说服不了，也就随她去了，好的是第二次一次成功。“妈，看，飞起来了，它飞起来了。”
“还真的是，越来越高，再高一点，它能飞多久？”
“它到了一定高度就会往下飞，没有火了也就掉了下来。妈，你看，还挺远的。”
“看到了。”
“你看它这会在哪了？”
“很模糊，应该还在飞。”
李慧南听着母亲敷衍的回答，“你近视又严重了，明明它不远。”
“这两年确实近视不少。”
“我们回屋去，外面太冷了。”
房间里李慧南的父亲刚抽完烟，正磕着瓜子看春晚。
“咳咳，你又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是不知道。”李慧南是十分反感的。
“来来来，上来一起看电视。”
“我不看了，我回自己屋去了。”
“这么早回去睡觉干嘛，看看，挺有意思的。”
李慧南不好意思拒绝，只得陪着看。李慧南到十二点多就困了，直接睡在床上，懒得动。
早上醒来，电视机还在播放，老头也没睡。“你一个晚上没睡？”
“人老了，觉少，离死不远了。”李慧南的父亲没精打采的说着。
“怎么又抽烟？”
“不抽烟就浑身难受。”
“我记得你以前还买过电子烟，怎么不抽它。”
“假的，忽悠人的，根本就不行，烟不仅没戒还越来越上瘾，就给扔了。”
“当初我就说那个广告骗人的，你不信，非买，还有那个什么腰间加热器，也是骗人的，你还不如买个膏药贴贴贴都比那好。”
“药味太重，贴久了对身体不好。”
“都是那样，药物必须适量，不能依赖，越依赖越没有抵抗力。”
“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过年的说什么呢？”
“到年龄了，也该了。”
“什么该了不该的，你死了，你儿子呢？他还没有结婚，你敢死吗？”
老头不再说话，拿起烟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一口白烟气，房间又加重了烟味。李慧南闻了闻被子，全是汗烟味，上面还有不少被烧过的小洞，不用说肯定是被烟烫的。李慧南是越看越气，说了又不听，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
大过年的别人家都放了烟花，她家没有的，大家不敢放，李慧南看看别家的，觉得还是放点，一个两个也行。炮是从别家门口捡的三四个没点到的小炮，李慧南拿出一张纸将它们包住，拿出打火机点燃卫生纸扔在上面，火焰慢慢烧了过来，一声声‘啪，啪’的响声，干净脆亮。
李慧南看着地上的炮竹，心想：这算过年了。挺好的，就是家里有点不太热闹。还是怀念小时候，邻里街坊还是很爱走动的，人也没现在的少。过年那天，街道上有好多小孩，挑着灯笼，到处溜达。可惜了，过了这么多年，年味越来越淡，或许是我自己长大了，感受不到过年的喜悦。现在的街道比以前好太多了，想当年还是土路，一到下雨，出一趟门回来就得换鞋，湿的透透的。
大年初一是不用扫地的，习俗也不让扫地，怕有晦气，所以李慧南转身回屋里看电视去了。
第三十三章车祸
李慧南在家平安过大年，杨帆这边就惨了出了车祸，在医院挂着吊瓶。
“妈，你别担心，你也去查查，不要乱跑，多休息。”
“妈知道了，你好好养病。”
“不要把我的事告诉李慧南。”
“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
杨帆的母亲经过检查并没有大碍，但还需要观察观察，毕竟车祸挺严重的，万一留下什么病根。
孙佳怡刚好在重庆，在这家医院办事，得知杨帆的情况，立马赶了过去。
病床上的杨帆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腿部受伤了，暂时下不了床，他笑着对孙佳怡说：“我没事的，要相信医生。”
“会的，你一定可以的。”
“对了，这大过年的你怎么不回家？没放假吗？”
“我这几天加班，年后就放了，也就一个多星期，明年就调回去了。”
“哦，那挺好的。”
“你腿没啥问题，好好休养就好了。”
“我能不能麻烦你个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车祸的事情你帮我跑跑，我现在不方便，我妈现在也不行，她不懂那些。”
“这些你不用担心，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那些事我来处理，保证妥妥的。”
“谢谢你。”
“别那么客气。”
接下来的几天，孙佳怡每天过来量体温，看伤势，照顾杨帆生活起居。
“谢谢你。”
“没事，我也没什么事，也不是很忙。”
“那个…”
“你想说什么？”
杨帆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顿感羞愧。“对不起，我应该对你负责的。”
“你先病好了再说，腿现在感觉怎样了？”
“好多了，我感觉这两天就可以下床了。”
“那就好，明天你再试试走路，今天还是先休息吧。”
“行，听你的。”
“对了，你女朋友知道你车祸的事吗？”
“我没有对她说，她不知道的。”
“这样，我就说怎么没见她过来或者给你打电话。”
“大过年的，没有必要，人家家里好好的，我再一说我情况这不成心的吗。”
“怎么会是成心？行吧，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嗯，再见。”
孙佳怡走后，杨帆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他的母亲进来了。“怎么又玩手机？对身体不好，一天天的让人操心。”
“没有，我只是刚看了几眼而已。”
“得，我刚看见小怡了，人家是不是来过？”
“来过，刚走，不是你怎么叫的那么亲密？”
“人家可是个好姑娘，你自己想想这些天她可是比我还担心你，跑前跑后的，为你的事不少忙活。人家姑娘挺好的，你就真的不考虑？”
“别说了，不可能。”
“傻孩子，人这一辈子就得找个关心自己的，你爱她没用，迟早会跑，要她爱你才行。通过这些天的接触，我发人家姑娘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就眼瞎看不出来？”
杨帆不耐烦了，用被子捂住头。
“一说正事，就知道躲，钻被窝，你说你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就不能成熟一点？看看人家孩子像你这么大，早就结婚了，我不说，你也不动是不是？”
杨帆没有说话，就在被子里左耳朵听右耳朵出。
第二天杨帆开始下地。
“别着急，慢慢的，轻轻的。”孙佳怡在旁边扶着，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还不错，可以。”
“我觉得自己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是的，每天锻炼一点就好了，也要好好休息。”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就回去了，躺在床上的杨帆很是开心，毕竟可以下地了。
经过医生们的细心专业呵护，杨帆不久就治愈了，这期间孙佳怡的鼓励也是占到一大部分作用，毕竟来来去去那么多病人，各种各样的病情，正常人看多了也害怕。住了一个星期出院了。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没事，赶紧回家吧，阿姨在车上等你呢。”
这些天，杨帆的母亲瘦了一圈。值得开心的是，大家没事，对方该赔偿的也赔偿了。
杨帆母子准备回苏州，杨帆见母亲快到点了还不走，赶紧催：“妈，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
“等人？等谁？”
过了十分钟孙佳怡出现在母子面前。
“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是的，现在雨过天晴，我任务完了，也该回去了，我本来是打算过几天回去，阿姨说要不一起，想着我也没事就回来了，再个我爸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哦，我问我妈，她还不给我说。”
“给你说什么，我在等我闺女。”
“你什么时候认的？”
杨帆母亲不理杨帆，直接拉住孙佳怡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着，杨帆感觉自己倒像个局外人，心情有些低沉。
“咦，还不开心了，小怡，我们等等他。”
“对啊，我是个病人，你看你们一看我差不多了也不理我，真的是让人伤心啊。”
“这不是忘了你，看见小怡激动了。”
杨帆心里也苦，好好一辆车出了车祸，彻底报废了，只能坐车回去，能不难受。虽然车不是新车，但也是跟了好几年了，也是有感情的，后悔这次回家过年，明知道堵还要过来，心里狠狠的责备自己。
“车要开了，我们赶紧进去。”
三人都是卧铺，但是不在一个车厢。
“上了车厢，我们去找人换换票。”
“不是，妈，你找人家换，人家给换吗？这是两节车厢，不是同一个，万一人家一家人，算了吧，我去那节车厢，你和佳怡在一起。”
“那也行，先上去看看，不行的话这样，毕竟大过年的，火车上乱，还是得注意安全。”
比较幸运的是有人愿意换，三个人又在一个车厢，因为老人年龄大，自然是睡在下面，孙佳怡在中铺，杨帆在上铺，他原先的票是下铺的。
“小怡，要不要玩牌，我带了。”
“你还玩这个？”
“不是，出院了，没事干就买的。”
“那行，玩什么？”
“就普通的打牌，一副牌分成两半，我们用其中一半玩。”
“行，那就开始吧。”
第三十四章调皮的狗子
在火车上杨帆和孙佳怡两人也没玩多久，也像其他人一样各自睡觉去了。
火车到站已经是十点多，好在地铁还在运行。
“我叫个车吧。”孙佳怡说着掏出手机，准备叫车，杨帆打断了她：“不了，我已经叫了。”
“你什么时候叫的？”
“在火车上我已经叫了，定个时间，他就会过来。”
“你叫的那么早，万一错过了时间？”
“不会的，我算过时间，差不多。”
“那行吧。”
杨帆的母亲在边突然咳嗽几声。“阿姨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就是喉咙疼，可能是火车上太干了。”
“空调一直吹就会这样，没事，回去喝点水，最好再给杯里加点糖。”孙佳怡想应该是火车上空气不流通导致的喉咙疼，干咳。
“好，都听你的。”
“夜里还是冷，比重庆要冷。”
“苏州就这样，晚上冷的要命，白天还好不过也是阴晴不定。你冷的话我把我衣服给你。”杨帆妈妈说着就要脱下来的外套。
孙佳怡立马阻止。“不用，我没那么冷，我就只是说天冷。阿姨快穿上，别真的感冒了，一会车来了，我们就回家了，不用的。”
“你真的不冷？”
“不冷。”
三人在车站内等待出租车，看着人来人往的车站，各自心中有所感叹。
“现在的年味是越来越淡了，我们小时候，大家都走街串巷，很热闹的，家里人也多，看着桌子上的吃的，都舍不得吃。”
“为什么呢，阿姨？”
“那时候人穷，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好吃的，过年才有新衣服穿，不过我家里穷，过年就穿的老衣服，洗干净，能穿出去就可以了。小时候的衣服全是我母亲做的，她最喜欢做鞋子了，因为我母亲就是靠买鞋子养活我的。”杨帆的母亲拿出一个荷包？“看，这是我母亲给我绣的。”
孙佳怡接过来，褪色不是很严重，上面能够看清楚绣的是一个小女孩在踢着毽子，笑得很开心。“这是你吗？”
“是我，我小时候最喜欢踢毽子，家里没钱买，母亲就给我做了一个。”
“奶奶真的很爱你。”
杨帆母亲拿回荷包小心翼翼放进包里，脸上的笑容不是很明显，是满足是遗憾。
“妈，车到了。”
三人上了车，大概二十分钟到了。
“谢谢了，师傅。”
“没事。”
“等一下。”孙佳怡从包里掏出一点糖给到司机手里。
“谢谢。”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等到大家回到自己房间已经凌晨一点左右。
睡得正香的杨帆被一阵咳嗽声吵醒，听声音是隔壁的，赶紧起床。
“妈，你怎么了？”说着摸起了头。“你发烧了，赶紧得去医院。”
说着就要走，母亲拦道:“不用，我买了药的，你去抽屉里找，顺便帮我倒杯水，我有些渴，不要烫的。”
“生病了不去医院，喝什么药？”
“我的身体我知道，让你拿什么就拿什么，你不拿我自己拿。”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
“好好好，我拿，你别激动。”
喝完药，杨帆母亲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再到醒来，睁眼就看见孙佳怡在旁边坐着。
“小怡来了，什么时候？”
“刚过来，过年来看看你，杨帆说你生病了。”
“我没事，吃过药了，你看，我现在好多了。”
“阿姨，咱们生病了要去医院看看，不管发烧还是别的，这是对自己好。”
“我只是感冒了，有药的。”
“看你精神状态改好，应该没什么问题，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杨帆会担心的。”
“知道了，你爸怎么样？”
“我爸，我爸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外面还下着雨，也就没锻炼。”
“外面下雨了？”
“\(^o^)/，还挺大的，预计又得下一个星期。”
杨帆母亲有些厌烦:“又下，我最烦就是下雨天了，把人困在屋子里，一点精神也没有。”
“不会的，我可以常常过来给你解闷。”
“你不出去旅游？”
“大过年的人多，我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一般放假了我基本上就在家里，所以没关系的。”
杨帆的母亲坐了起来，并向门外喊到:“杨帆，杨帆……”
“哎。”小柯基跟着杨帆一块进了房间，小家伙自己跳上床？“下去，去……”
“别撵，就让它躺我怀里，好几天没见还挺想的，你给它洗完了吗？”
“洗了，房间也都收拾了，给它留的粮还多着。”
“我还害怕饿着，毕竟一个多星期。”
“不会。”
“对了，儿子，慧南啥时候回来？”
“明天，她是明天的火车。”
“你得接人家，早点去。”
“那肯定的。”
小柯基躺在杨帆妈妈的怀里很安静。
“阿姨，你看，小狗好像在你怀里睡着了。”
老人一脸宠溺的表情:“睡就睡吧。”
“妈，现在中午了，你要吃什么？”
“几点？”
“十二点半。”
“我自己来。”
“没事，阿姨，你歇着。我和杨帆做。”
老人看执拗不过，也就说了声:“我要吃汤面，咸一点？”
“行，知道了。”说着二人去厨房忙活去了。
老人摸着狗毛，一乐一乐的，声音并不大，小狗摇着尾巴，很有节奏。
“小宝贝，是不是想奶奶了，几天没见你，你看你又胖了。”
这一说胖，小狗不乐意了，跳下床去，把老人鞋一叼给跑了。
“我说你，越来越皮了。杨帆，狗把我鞋叼跑了，你给找找。”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那狗把鞋叼到沙发下，任杨帆怎么哄都不出来，两个在那躲猫猫。
“又皮了是不，你再不出来，我就给你把粮食断了。”
小狗依然不动，还用眼睛斜视着杨帆。
“你真是皮了，一会把你送到狗肉馆，再不出来。”
“你是不是傻，你拿个长棍往里面一戳不就好了。”孙佳怡见杨帆往地上一趴的姿势总想笑。“呐，这是扫把。”
“不够长。”
“那你找找拖把，拖把长。”
“我这脑子，我去找找。”
等杨帆拿过来，狗已经跑了，鞋子就留在房间门口。然后戏精的小狗，开始装做可怜兮兮，跑到母亲房间，老人是舍不得打的，这事就这么算了，谁让人家得宠。
第三十五章介绍下你家乡呗
李慧南是第二天中午到的票，行李并不多，就一个行李箱身上背着一个包。
杨帆看着被包成粽子的李慧南笑出了声。“你们家得多冷？穿成这样。”
“我家在东北那边，自然冷。”
“我给忘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们家就三个人。”
“你们家不走亲戚吗？”
“走，不多。”
“这样。”
在路口杨帆叫了一辆车，由于离家还有段距离，两人便在车上聊了起来。
李慧南先开了口：“你今天怎么没开车？”
“没开。”
“你车坏了？”
“没有，先不说这个，你回家过年如何，开不开心。”
“还行吧，老样子。”
“你们东北有什么特色，说来听听，我还没有去过。”
“你要来吗？”
“想去，但不了解。”
“那我就要好好给你说道，冬天哈尔滨的太阳岛雪博会，什么冰雪大世界，都挺好的，并且只要走在哈尔滨的大街上，到冬天就这个时间段都可以看到很多冰灯，雪雕冰雕都是一些动物的，人的，建筑的，的造型。还有的是中央大街那边每年都有用冰打造的宫殿城堡一类的东西，太阳岛雪博会有一个好几百米长的那种雪滑梯。只要是冰雕的，里面都会有灯，各种颜色的。”
杨帆好奇的问道：“灯是不是声控的？”
“不是，它是只要到晚上都亮的。”
“大概维持多久？”
“天气冷了话可能到2月。”
“夏天有什么可玩的项目？”
“极地馆那是全年的，一个海洋馆噢。”
“海洋馆都有啥动物？”
李慧南摇了摇头：“我没去过我不知道，反正听说是什么企鹅，熊，还有什么什么什么，我忘了。”
“你家乡什么特色好吃的？”
李慧南得意的笑着：“这个就多了，大家一般过年都杀猪，杀猪菜，这是一个很特色的东西，血肠酸菜白肉，基本上正宗的东北菜馆都能点到杀猪菜。”
“什么味道的？”
“就是酸菜的那种味，但是里边血肠我都已经很多年不吃了，我很小的时候吃过。还有一个锅包肉，酸甜口的肉片油炸之后还要再去过一遍浇汁，浇的汁是没有油的，一般用番茄还有醋，还有糖什么的做的汁，然后汁里边会有什么香菜胡萝卜丝。”
“这跟狮子头感觉好像啊。”
“还是不一样的，地三鲜基本上全国哪都有做这个菜的，但是各地方做的口味都不一样，东北的正宗地三鲜是茄子滚刀块，土豆辣椒是切片，不过有很多地方的地三鲜茄子会切成条的，土豆会切成块，里边还会莫名其妙的加上西红柿。我在山东吃过的一次，不是很习惯。正常地三鲜里不应该有西红柿，有的地方会给地三鲜里面加上一些酱，红辣椒，豆瓣酱的，这种就吃的很怪怪的感觉，我不是很喜欢。”
杨帆听着听着倒是很好奇李慧南过年吃的什么。“那你过年吃的是啥？”
“你听我说完，茄子土豆辣椒都要过一下油炸，炸过之后再去炒一遍，但是有很多地方它是直接把炸的部分给去掉了，是直接炒出来的，这个味道也是很差的。年夜饭必备菜是猪蹄儿，就是纯煮的，要煮好久好久，煮的特别烂的那种猪蹄直接蘸着蒜汁吃。小鸡炖蘑菇也是属于东北菜的一个特色，但是现在已经很少能吃到正宗的了，因为正宗的小鸡炖蘑菇要的都是散养的小笨鸡，炖山上采的野蘑菇，但是现在很少有真的野蘑菇，可能是人懒了吧，山上也有，但是采的比较少。还有猪皮冻子，就是用猪皮先过一遍水煮一下，然后把上边粘的那层肥肉都刮干净，只留一层皮切成丝用，水煮开之后，水要适量找到一个方形或者圆形的容器把它倒进去，然后放凉它会凝结成冻，切片撒上麻辣鲜加一些酱油，再加上自己喜欢吃的配料，直接蘸着吃，很好吃，很有口感肉皮的地方像果冻一样。”
“这么好吃？”
“那当然，我老家那块的特色有一种干炸多样。如果你爱吃肉的话，哈尔滨红肠系列的东西。哈尔滨一手店的熏鸡熏猪蹄，那个叫什么来着？噢，名叫洛杉鸡。”
“洛杉矶？是吃的？”杨帆一脸疑惑。
“就是把那个鸡叫这个名字而已。”
“洛杉鸡的鸡屁好吃吗？”
“嘿嘿，你微信搜一下呗，他们是有公共号的，关注他们公众号，公众号闲着没事就推送他们的美食，特别是前一段还有个新年大礼包什么的。”
“行，改天看看。”
“哈尔滨大列巴，就俄罗斯的那种面包非常非常硬的，里边会有核桃仁，有那个什么葡萄干，就是还有一些干果什么的，非常硬的面包里面有这些干果，切片都会掉渣那种硬，但是很好吃，可能有些人不习惯，但是我很爱吃。”
“这么硬，你吃的下去？”
“还可以了，就是属于那种你说它硬，他还是能捏动那种，你说他软他打人也挺疼的。
哈尔滨还有一款特色饮料是面包味的，你能理解吗？”
“啥牌子的？”杨帆第一次听到饮料味的面包，满脑子好奇是什么样子的，和正常面包有什么区别。
“是格瓦斯，据说是什么麦芽糖发酵，那些有助消化什么的，也是从俄罗斯引进过来的。”
“感觉还不错，下次去你家乡，记得给我带路。”
“那可以啊，来的时候你说一声，随叫随到。”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带着我妈一起过来，对了，漠河离你们那边远吗？”
“漠河，那是个好地方，我也想去，可惜太冷了，离我家还有些距离，不过那边风景是真的美。”
“我在网上有看那个地方的图片，尤其是晚上，确实美，中国雪乡，洒水成雪。”说着杨帆就打开了手机。“你看，是不是很美？”
“独一无二的，，阳光下，会更好一点，形成一个圈，爆炸式的。”
“等我不忙了，一定去那边溜达溜达。”
“相信你这次一定会去的。”
“哈哈，这次必须的。”
第三十六章不欢而散
杨帆的妈妈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下厨房做了一些吃的。刚做好饭，就听到门铃声，赶紧跑了过去。
“阿姨，中午好。”
“是，小怡啊。”
“我给你带了一些吃的，很补身体的。”
“你过来就过来，还带什么吃的，破费不破费。”
“没什么，我爸她牙不好，又吃不了，我也不爱吃，这就带过来看你喜不喜欢。”
杨帆母亲看了看，都是自己喜欢的。“行吧，那就留下来吧。对了，我刚做了午饭，你要不要一起吃？”
“现在？是不是有点早？”
“今天慧南回来。”
“那我还是走吧，在这多尴尬。”
“不会的。”
孙佳怡准备要走，杨帆和李慧南恰好进来。
“回来了。”
“新年好，阿姨。”李慧南对着孙佳怡又说了句:“新年好。”
“新年好。”孙佳怡转身又对杨帆母亲说道:“改天吧。”
“一起吃个饭，你这孩子。”母亲示意杨帆。
“我妈让你留下来吃，你就留下来吧，我妈做饭可好吃了，就当你这些天照顾我们，留下来吧。”
李慧南不明白什么情况，也挽留着，“留下来吧。”
“那，那好吧。”
吃过饭后，杨帆母亲把孙佳怡拉到自己房间也不知道聊的什么，两人很开心。
“我妈好就没这么聊得来了。”
“是啊，我都不会说话。不怎么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还行吧，不过你话确实很少，如果真的嫁到我们家，和我妈相处，估计你两要疯。”
“哈哈哈，那得是什么样的场景。不过很多女的结婚后就会泼妇骂街，所以婚前文文静静不代表婚后也是如此，万一我结婚了，说不定就是个行走的大喇叭。”
“你真逗，就你这细声细语的，还大喇叭。”
“我有带一些我家乡的土特产，一会你给阿姨带过去，我就不去了。”
“你怕我妈吃了你？”
“没有的事，你不是方便吗，你去呗。”
“哎，我问你个事，你回家过年有没有相亲？”
李慧南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你猜。”
“我猜，应该相了。”
“你想多了，没有。我都不认识，相什么相？”
“相亲都是从不认识开始的。”
“瞧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过年相亲了？”
“拉倒吧，过年我出了趟车祸。”
“车祸？！怎么回事？”
“开车急了呗，被撞了。”
“人没事吧，让我看看。”
杨帆把裤子撩起来，“你看，就是大腿这边，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当时一定很疼。”
“还行吧，当时疼一下就没有知觉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只能让你瞎担心，现在不是好了吗。”
“你的车是不是彻底坏了？”
“报废了，挺可惜的，不过人家赔偿了，过段时间再买一辆就好了。”
“只要你人没事就好，车不车的在次要。”
“我明天就要上班了。”
“你们放假多久？”
“我是两星期，因为我家比较远，会多放几天。”
“那你们公司还可以的。”
“还行吧，遇到天气很差的话，会给做饭还有单量超时不扣钱。”
“那挺好的，火车坐了一路，累不累？”
“还行，火车上挺热闹的。”
“怎么个热闹法？”
“我坐的那趟车车厢有唱歌的，有说相声的。”
“那你挺幸福的，我就从来没有遇见过。”
“那是你很少坐，不过这是一次很愉快的旅行。列车长还给我们发糖吃，他今天结婚。”
“结婚？”
“对，这趟列车终点就是他的家乡，今天是他值最后一班车。”
“以后再也不开了吗？”
“不是，还会开，婚假是七天，还要回来的。”
“这个我就不太懂，就知道产假一般三个月。”
“根据《婚姻法》以及《计划生育条例》的规定，职工结婚可享受的待遇有婚假，按法定结婚年龄(女20周岁，男22周岁)结婚的，可享受3天婚假。符合晚婚年龄(女23周岁，男25周岁)的，可享受晚婚假15天(含3天法定婚假)。结婚时男女双方不在一地工作的，可视路程远近，另给予路程假。在探亲假(探父母)期间结婚的，不另给假期。婚假包括公休假和法定假。再婚的可享受法定婚假，不能享受晚婚假。婚假期间工资待遇：在婚假和路程假期间，工资照发。根据国家劳动总局、财政部(80)劳总薪字29号规定，职工的直系亲属(父母、配偶、子女)以及岳父母或公婆死亡后，职工可请丧假料理丧事。假期：根据具体情况，由本单位行政领导批准，酌情给予1—3天的丧假。路程假：去外地料理丧事的，可根据路程远近，另给予路程假。工资待遇：工资照发，车船费自理。”
“你怎么知道那么详细？”
“在网上看的，对了，我口袋里还有糖。”说着就取了出来。
“喜糖，这种糖好久没见过了。”
“大红色的红双喜，梅花鹿的洗脸盆，妥妥的年代感，我小时候也见过，现在几乎看不见了，这也说明了列车长是个比较怀旧的人。”
“列车长多大了？”
“大概三十岁左右，人长得挺精神的，皮肤有些黑，个子挺高的，人很壮士，自从我上班以来就没怎么见过这么壮实的。”
“我不壮实吗？”
“哈哈，你别搞笑了，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就虚。”
杨帆一听‘虚’，肯定是不满意的。“你好好看看，我哪里虚了，你看看我这肌肉，你看看你，还虚吗？”
“你是个男的，自然比女的要壮，你得跟男的比。”
“我明明就很壮。”
李慧南见杨帆有些傲娇，也不再打击他了。“对对对，你最棒了。”
“敷衍我。”
“跟个小孩子似的，怎么这么可爱。”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遛狗去。”
“你腿不行，拉不住的。”
“去去去，走了。”
一场好好的聊天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其实也没什么不欢，只是瞬间没什么说话的兴趣了而已。
第三十七章看车
日子又恢复如常，送外卖，开店。
“妈，一会我去看看车，你先帮我看着店。”
“行，你去吧，对了，你一个人去吗？”
“看车还要几个人？”
“要不要叫小怡一块去，我看她也挺懂车的。”
“你没见过她开车吧？”
“她跟我聊过一些，你叫她去说不定还能碰到好车还是便宜些。”
“你儿子我认识车。”
“但是你最不会说，容易被宰，小怡这姑娘就不错，说话聪明，叫着她去，肯定没错的。”
“人家还要工作，算了吧。”
“她后天才上班，有空的。”
杨帆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母亲，真是哪都通。
一个小时后，杨帆和孙佳怡两人来到了汽车城购选车辆。
像杨帆这样的有过车，手头不是很紧的，选车自然不是很看中车的价格，而是更加注重它的配置，性能。
但是怎么挑选一辆好车呢，买车，除了舒服和稳当外，还有其他的选项，比如说它的侧气囊。在这里推荐一位博主‘面包片就辣条’，内容比较实用。不过有些人对于气囊这一配置并不是特别在意，在日常中是很少用到的。但气囊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在一些交通事故里它是可以救命的。值得注意的是侧气囊，往往不是标配，所以在选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侧气囊是安装在座椅外侧的，前排侧气囊一般安装在前排座椅外侧，目的是减缓侧面撞击造成的伤害，隔离躯干与门板直接碰撞。能够有效地保护前排乘客的安全，部分高端或者高配车型，都装备了前排侧气囊。很多厂家的车型都会装配前排两个座椅的侧气囊，装配后排侧气囊的一般都是10万元以上的车型。
再看车身电子稳定系统，无论是叫ESP，还是叫DSC，还是叫VSA等等，其实他们都是车身电子稳定系统的一种，只不过是不同品牌的产物。车身电子稳定系统是对旨在提升车辆的操控表现的同时、有效地防止汽车达到其动态极限时失控的系统或程序的通称，其可以提升车辆的安全性和操控性。其实很多电子系统对汽车安全性的影响都是极其重大的。
例如在湿滑的雨雪地面，一旦车速过快，或是车轮的转速过快，车辆极容易失控，轮胎打滑是常事。车身电子稳定系统能够在滑动发生的一瞬间帮助司机挽救失控的汽车，最大程度地减小损失。
倒车雷达也很关键，倒车雷达在倒车时，利用超声波原理，由装置在车尾保险杠上的探头发送超声波撞击障碍物后反射此声波，计算出车体与障碍物间的实际距离，然后提示给司机，使停车或倒车更容易、更安全。
许多初次购车的车主在选车的时候没经验，选了没有配置倒车雷达的车，那你是真不知道倒车雷达有多有用。这项成本很低却非常实用的配置着实应该被厂商考虑做到标配，相对于倒车雷达来说，倒车影像其实没有什么更大作用。当然，后者在晚上或者雨天后视镜不容易看清的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
以上就是买车最重要的三个配置，可以看出这几项配置都是以安全为主的，很多车主在买车时会更加注重舒适配置，殊不知这些不起眼的安全配置在发生事故的时候，才是真正保命的存在。
“三年没来了，现在车辆还挺多的，估计有四五百了。”杨帆记得自己上次来就没多少车，大概也就一百来辆车。
“天气好，人流量就多，何况你三年没过来了，人家肯定要发展，止步不前不是亏死了就是得倒闭。”
“得，我们进去看看。”
“嗯。”
两人在里面看了大概两个小时，似乎还没有很满意的。
“贵的太贵，便宜的又不喜欢。”
孙佳怡问到:“挑选了这么多车，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酷的，性能好一点的。”
孙佳怡笑了一下。“大哥，什么样的酷？”
“走路带风。”
“得来，我的大少爷，去其他地方看看。”
“不要了，就这吧，再看看，我觉得刚才的那辆蓝色的宝马还不错。”
“那辆车有点小，其他还好。”
“小，不是更好玩，形式在路上就是最靓的崽。”
“瞧你嘚瑟得劲，感情就是想买一个不一样的，别致的车。”
杨帆解释道:“买车买小一点，行驶在路上不堵车，我妈也能开，她开不了大车，心慌，没事的时候她可以溜溜弯。”
孙佳怡听的很认真。“呦呵，你竟然这么有孝心，贼贼贼。”
“等我饭店赚钱了我再给自己买一辆大的，买一辆房车。”
“房车能上路？”
“可以的，就是手续有点复杂。”
“房车我是听过，里面真的什么都有？”
一说起房车杨帆是滔滔不绝。“房车跟缩小版的房子一样，大体可分为自行式与拖挂式两种，房车一般都有卧室，装了座厕、盥洗台、浴缸的卫生间，客厅，开放式厨房。客厅里两边都有大窗，方便随时随地欣赏路上的风景，还配备空调、液晶电视、VCD、冰箱、微波炉、煤气炉、热水器等电器。电器的启动，完全依赖交流发电机提供电源，在有外接电源的情况下，就由外接电源取代。同时，车上还装备了许多安全设施，包括LPG(液化石油气)检测器、CO报警器、烟雾报警器、紧急出口、灭火器、安全带等。”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是这么个道理，自行式A型房车是房车家族中具有自身驱动能力的大佬，和公交车大小差不多。面积一般可达40平米左右，洗碗机、全自动洗衣机、烘干机、卫星天线、网络系统、传真机、电话机、全球定位系统、视听娱乐设备、倒车监视系统、防撞车警报系统、液压水平装置、整体浴室、安全报警系统等应有尽有。自行式B型房车，它车身并不大可作为短途旅行、生活工具。自行式C型房车是目前国内房车市场数量最多、最受人们受欢迎的房车类型。它是介于自行式A型房车与自行式B型房之间。还有其他类型的，我这一时半会也说不完，给你看视频吧。”
说着两人找了一个座椅看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商量个事
喜提宝马一辆，办好手续后已经两点多了，因为看好的车型有限车，不然还要等几天。
看着新车杨帆心情大好，决定带着孙佳怡去飚一次车。
下车后两人去了湖边。风吹过孙佳怡的长发，杨帆看在眼里，觉得很好看，人干净利落，身材衣服搭配都不错，一股标准的传统女性，优雅美丽。
孙佳怡先开了口，“这里风吹的挺舒服的。”
“还行，主要还是今天太热了。”
“你车开的挺刺激的，好久都没有这么爽了。”
“跑车那才叫刺激，等有钱了去上海参加一次跑车活动。”
“我朋友刚好在那工作，不过我是不怎么了解。”
“怎么样？我选的这辆车？”
孙佳怡没说话。
“不好吗？”
“好，就是太小。”
“小，就对了，我觉得它就像一只老虎，速度猛，那一声‘嗡’，就像骑着摩托车，爽！”
“你是不是很喜欢骑摩托车。”
“现在不行了，不让骑了，摩托车吵，刚开始不让带人，现在也不让骑，有许多富二代喜欢改装，大晚上出来炸街。”
孙佳怡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为什么不是白天？富二代怎么就可以？”
“白天交警多，晚上就少了，富二代再嘚瑟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我爸是李刚的教训就够够的，不是所有的富二代都是傻子，做什么也得看脑子，搞不好父母给切断生活费，现在富二代有几个会出去赚钱的？基本上啃老，还需要父母，他们没有那么笨。就算有自己创业的，他更明白一毁俱毁，连着根，也不排除有些傻帽被宠溺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害人害己。”
“他们这些人都习惯了享福，根本就不懂人间疾苦，受点罪也是好的。”说着杨帆从衣服里掏出一盒烟，向孙佳怡递了递，被拒绝了。
“少抽点烟，我记得你不吸烟的，怎么抽上了？”
“那是以前的我，现在的男的怎么可能不抽烟，我都三十多岁了，不抽烟可能吗？”
“那你少抽点，毕竟你身子不好。”
杨帆吸完烟，踩了踩烟头。“外面待时间长了会冷的，回车上吧。”
孙佳怡同意他说的话，虽然太阳很大，但在湖边待久了确实不是很好。
“我妈很喜欢你，你应该是知道的。”
“怎么？”
“我妈希望我能和你交往？”
孙佳怡是万万没想到杨帆会说出这句话。
“你不必惊讶，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不是，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没关系，那件事我会处理的，其实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你没事吧？”
“你听我说完，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单身，我并不想结婚，真的，我害怕还有讨厌，我非常恐婚，这可能与我原声家庭有关吧。我没有父亲，我没有爷爷奶奶的爱，我是很内向的，也很矛盾，想要接触外界我又非常害怕。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意思。”
“我……”
“你先别解释，让我说完，我是很敏感的。那次那件事我一直感觉困扰，就像阴影挥之不去，我总是在纠结，不知道怎么办。”
“你别这样好吗？你没事吧，你这样我害怕。”
“今天买车是我妈让我叫你来的，说明我妈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家离我家就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关系，你和我结婚后就不用担心父母养老的问题，有什么事，也能相互照顾，你说是不是？”
孙佳怡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妨给你说了，其实我和慧南我们并不是情侣关系。”
孙佳怡是越听越迷糊，完全听不懂杨帆要讲什么。“不是情侣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总而言之我没有女朋友，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可能我并不爱你，但是我会尊敬你，保护你，像对待妻子一样对待你，不会出轨，家里的事你做主外面的事我来做。”
“你这糊里糊涂也没喝酒，怎么竟说胡话，什么叫像对待妻子一样对待我，没有感情怎么相处，还谈什么结婚，你这不是胡扯吗？还是赶紧回去，省的你一会疯了。”
杨帆按几次喇叭，把孙佳怡吓到了。“你真的不会说的是真的？”
“看着我的眼睛，我告诉你，我，杨帆，想让你，孙佳怡，当我老婆，你愿不愿意？”
面对杨帆这般穷追猛打的攻势，本来就有点喜欢的孙佳怡这次彻底沦陷了。“我答应你。”
之后两人在车上一顿热吻，许久才松口。
“等会聊再回家吧，旁边刚好有个酒店，你去不去。”
孙佳怡没有拒绝，两人开了个钟点房。
“我来了。”
“我有点紧张，不行，我得洗个澡。”
杨帆无聊的看着电视，等待着孙佳怡出来。
不过这两人办事过程极其尴尬，就是第一次那种。
“我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做。”杨帆趴在上面，有点不知所措。
“我也是，可是那天我们明明那样了。”
“不行，还是看点东西吧。”
果然对于初学者还是看些东西有用，不过意外的是孙佳怡流血了，杨帆顿时没了感觉。
“你这不会是那个吧？”
孙佳怡一脸不可置信。“我不知道，该不会那次我们并没有那个。”
面对这种情况，二人瞬间没有了感觉，场面极其尴尬，比刚开始尴尬不知多少倍。
“我们还是穿好衣服吧，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说完杨帆又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然后灭掉躺回床上。“你去洗澡吧。”
“那你也洗洗。”
“你先去，我很快的，不像你们女人还要洗头吹头那样麻烦。”
“好吧，等我一会就好了。”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的响，床上的男人慵懒嗯继续打着游戏，一切都是那么枯燥无味。
杨帆最后并没有洗澡，只是简单冲了下，刷了个牙而已。
出了酒店门，二人再回到车上，杨帆打开音乐播放器，无聊的听着一些老歌，由于两人在路上并不怎么说话，孙佳怡在座位上无聊很快就睡着了，杨帆嚼着口香糖，有时也会哼上一两句。车开的很慢，行驶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到的家。
第三十九章糊里糊涂
杨帆和孙佳怡回家后两人心情复杂，心里毛毛的，不是滋味。
杨帆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只是觉得当时心血来潮，一切发声的突然不知不觉。除了烦还是烦，半夜出门在冰箱里拿出一瓶酒，一杯一杯慢慢喝了起来，喝多了就躺在沙发上睡觉。
半夜李慧南有些口渴，想要去客厅接点水，由于客厅是黑的，她便拿着手机照明，照到沙发上的杨帆时着实吓一跳。李慧南小声问着:“你没事吧？怎么谁在这？”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躺着。李慧南有心想扶杨帆回屋，奈何她是抬不动的，只得在杨帆房间找了个毯子给盖上。
“你好好睡吧，我走了。”回到房里的李慧南越想越不对劲，万一阿姨看见这家伙睡在沙发上还喝了酒，肯定会担心，不放心的李慧南又回到了客厅，试着拖一下，看能不能拖动。
一步两步，好在杨帆并没有胡闹，李慧南费了好大劲才将杨帆拖入房中，不过不是杨帆的房间。
主要是这位同志不往自己房间去，趴着李慧南的房间门不松手，没有办法，李慧南在地上给杨帆整了床铺，帮杨帆盖好被子，为了保持保持各自的声誉，李慧南在杨帆的卧室睡了下来。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还没睡够觉的李慧南起床了，她实在是不想动，这大概是所有工作者的通病，懒床。
“还是赶紧回屋。”李慧南得躲着杨帆的母亲，毕竟这一时半会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屋里的杨帆又是光溜溜的，好在盖着被子，并没有全露。李慧南试探性的摇了摇杨帆，这家伙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深度睡眠。李慧南也不管了，开始洗脸刷牙，时间不能耽误，迟到要扣工资的。
“帆帆，帆帆……”杨帆母亲叫了好几声，没有听到回声，就去杨帆卧室里看了看，没有人，心想该不会是去晨练了，虽然杨帆很少晨练，如果要晨练一定起的很早。
“这孩子又出门了，大概晨练去了。”说着就打起电话。
李慧南看见她打电话，那是神经紧绷，祈求着千万可别响。不知道是不是神明听了她的话，杨帆母亲一连几个电话，没有一次接通，也没有一次响铃声。
“估计手机没电了吧，你赶紧吃，一会菜就不热了。”
“嗯，挺好吃的。”李慧南看着杨帆母亲放弃打电话心里踏实多了，赶紧吃完跑了。
待到杨帆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这是……”
再细一看，不得了，这不是李慧南的房间，吓得杨帆赶紧跑回自己的卧室，冷静一会又探出头来，瞧见客厅无人，再一看时间中午十点四十三，这个时候母亲一定不在家的。又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黑屏了，拿到卧室冲了下电。“果然没电了。”
他心里并不因为家里没人而安定，一直想不通自己明明谁在沙发上怎么会跑到李慧南房间，搞不明白。电量有了一点后就开机了，刚开机手机消息哐哐的冒，一看全是母亲打的电话，赶紧回了过去。
“妈。”
“我打你一早上电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不接电话？”
“不是，手机没电了。”
“你现在哪里？”
“我在家里呢，一会就过来。”
“你这孩子，没电了也不知道充电，害得我一直担心你，人没事就好，等你电充差不多就过来，店里挺忙的，要不是人家小怡过来帮我，我都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你弄完了赶紧过来。”
“哦，知道了，很快的。”
听孙佳怡在到店里，杨帆是很抵触的，他明白自己抵触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昨天的那件事。
“她会不会在意？这让我怎么跟她相处？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越想越头疼。
自己从李慧南房间里醒来，也是光溜溜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做那件事？杨帆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呸，你自己就是渣男，你自己就是伪君子，你和所有男人一样，不是好人，朝三暮四，脚踏两只船，贱人。”骂着骂着自己就哭了起来，上次哭的时候还是上初一，被别人骂了，骂的挺难听的，他还记得是老师骂的，也是在那之后他更加不爱学习，慢慢变成了一个坏孩子。
哭过之后，拿出一个猪头小钱罐子，这是他上小学三年级得了三好学生妈妈奖励给他的，虽然现在罐子有些裂痕，好在还算完整。材质确实不是很好，当时五块钱两个，母亲一个，他一个。存钱罐并不是用来存钱的，他和妈妈说好了，只要遇到不开心的事就写张纸条装进去，如今他的存钱罐早已经装满，还有多余的，后来大了也就没写了，他曾偷看过母亲的只有一张，就是:希望我儿健健康康的长大。
杨帆觉得自己好贪心，但又控制不住，他总是感觉烦心事很多，同样他不能理解难道母亲真的没有不开心的事吗？其实他知道，在母亲心里没有什么事有他重要。
抱着存钱罐擦了擦灰尘，又放回原地。“妈妈一定看过我的，他会不会觉得我过得不快乐，所以虽然口头上逼我结婚，但实际上并没有。人家孩子像我这样大没结婚肯定被骂死，对不起，妈妈。”说到动情处又哭了起来。
一会还要去饭店，不能有哭过的痕迹，杨帆便在药店买了滴眼液，这样好去撒谎，说眼睛不舒服，低了点药也能糊弄过去。没想到方法还挺管用的。
“那你要好好休息，肯定熬夜熬的，我年轻的时候就是，现在老了，熬不动了，也落了一身病。”
孙佳怡并没有说话，在旁边一直低着头算着帐。
“要不你再睡一会。”
“不用，我可以了，不是什么大病。”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了，你要照顾好身体啊。”
“没事的妈，我好好调理就好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波人，喊着上菜，杨帆母亲赶忙拿着菜单过去问吃什么。
第四十章直男其实挺可爱的
饭店到了两点左右客流量就少了，员工开始吃饭，也是轮流着的。
“儿子，今年招固定的吧，临时工我还是不太放心。”
“我有考虑过，得做长久，固定员工，工资月结，这样也好管理。”
“儿子，你说前老板为什么要用日结员工？”
“我也不知道，不过日结员工的工作效率确实挺好的，一般日结都是很需要钱的，或者说顾客喜欢体验不同人的服务。”
“还是取消吧，为了顾客着想也为了我们自己，谁知道有没有生病的。”
“行，我这就在网上发布招聘，让他们做个体检。”
一个星期后，店员大换血，厨师还是没有变，工资月结也同意了。他们也觉得工资日结自己根本就存不住钱，看到有钱到账就忍不住花费，对老板的政策很同意，工资还是原来的钱，不多不少。
“这才算是正规，之前都是些什么，还好没被查封。”杨帆的母亲倒是同情起了执法者的艰难。
“我说妈你怎么会想到员工的事？”
“我有看报纸，现在饭店越来越严，你要想饭店开的好就要基础做得好。尤其是今年，听说得大整改了。”
“其实也是，政策越来越严，现在应该没有什么被查的吧？”
杨帆母亲想了想:“对了，灭火器需要换了。”
“对，把这事给忘了，今天就办了。”
“其他没啥了，有的话再整改。”
“行。”杨帆准备上楼换件衣服就出去，刚到房间手机就响了。
“请问是家属吗？”
“你是？”杨帆听的是一阵蒙，细一听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她人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人不严重，得家属过来看看，需要照顾的。”
“好，我马上过来。”换好衣服急匆匆的下楼，母亲见儿子如此慌张问他:“怎么了？”
“没事，我出去一趟，回来再把事办了。”
待到医院，杨帆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腿部受伤的人腿挂在仪器上，看样子是在做腿部治疗，目前受伤是比较严重的，伤者心态很好，还和旁边的开心的聊天，再往里去就看到老熟人。
“你怎么样了？”
“我没啥大事，就是皮肤擦伤，腿扭了一下。”
“疼不疼？”杨帆看着被包成球的脚，不免有些心疼。
“没事的，明天就会好的，医生说了不严重。”
“还不严重！你是当我眼瞎吗？李慧南，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
“好，什么都听你的，别生气。”
“你是不是很疼？”
“有一点，还行。”
“明天不要上班，我去给你们领导请假。”
“不用了，我给领导打了电话，发了视频，他说让我休息一个星期先，看看身体情况再来上班。”
“你也就是命好，碰到个好老板。”
李慧南轻笑了几声:“也碰到了一个老好人。”
“你这是在发好人卡？我可不是，你是我的租客，等你好了才能给我继续打工教房租。”
“你这人就扣得很，你那点房租我还给的起，还可以租你几个月。”
“还是好好养病吧，对了，你是怎么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抢道？”
李慧南很委屈的回忆着当时情况:“我当时送外卖的地方没有红绿灯，地方比较偏，偏是偏但一点也不影响人流量，我本来就是很正常行驶，就在拐弯处突然窜出一辆摩托车，猝不及防的冲了过来，我是比较幸运的。”
“你还幸运？那是摩托车，大哥。”
“你听我把话说完，他窜出来时我旁边还有一辆汽车，我算是被汽车救了一命，稍微给撞了下，不过骑摩托车的就不幸运了，听说人直接撞飞了，据说是死了。”
“汽车里的人呢？”
“我听医生说人现在没事，就是一直昏迷不醒，估计应该明天能醒过来。”
“人没事就好，你也是，要注意安全，这工作做不了就别做了，干脆辞职你到我店里来给我帮忙，我给你发工资。”
“你好意我知道，但我还不想。”
“你告诉我，我就想不明白了，我能亏待你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总觉得去饭店感觉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你自己怎么喜欢就怎么来吧，我又管不了你的人生，我也没有资格。”
看着杨帆气呼呼的样子，李慧南觉得特别可爱，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大男孩。“还真生气了，笑一个。”
“不笑。”
“你呀你，我饿了，你能不能帮我买吃的？”
“你吃什么？我叫店里做。”
“我吃什么都可以，主要是素食就好了。”
“行吧，你等我回去给你带过来。”
“对了，医生说了我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
“还有什么？”
“没了。”
“算了吧，我还是让别人送过来吧，我知道有一家做养生粥的你要不要尝尝。”
“那也行，我好像很久没有喝过粥了，上一次还是前年回家，我妈妈给我做的，挺怀念的。”
“那就这样吧，我就定他家的，要菜吗？”
“来点素菜，味道淡一点。”
杨帆一直不太赞同李慧南吃素这个习惯，觉得对身体不好:“你一直吃素不吃肉，对身体健康会不好的，免疫系统会降低。”
“不会的，我不是挺壮实的吗？”
“拉倒吧你，你不觉得你现在皮肤越来越黑了吗？真的换个行业吧，你再黑下去估计没人要了。”
李慧南轻轻打了一下杨帆胳膊:“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我觉得还可以，明明我脖子就跟白。”
拥有直男思想的杨帆直接脱口而出:“那是勒的。”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李慧南不理他了，背对着他，眼睛一闭睡觉去了。
“睡吧睡吧，一会饭到了我叫你。”
杨帆在房间角落找了一个凳子擦了擦，放到李慧南床前坐了下来。由于医院规定外卖员一律不许送进病房，杨帆只好下楼去拿外卖。李慧南看杨帆走了，赶紧把凳子藏在床底下，心里又偷乐了一把。
第四十五章最后一次
李慧南在临走之前请杨帆吃了一顿晚饭。
“走了还回来吗？”
“不知道了，我想趁年轻多看看外面，不想自己后悔。”
“可你不是去过不少城市了吗？”
“那不算的，打工的不能算，我只是在这些城市打过工，并没有认认真真生活过。每个人都有一个旅游梦，我也是，不想去国外，就想中国看看，看遍祖国山山水水，花草树木。你是知道我的，我喜欢拍照，喜欢一切关于美的东西。我在群里看到大家去西藏拉萨，去喜马拉雅的，还有去遥远的北极，去倾听大自然的美妙，特别羡慕。”
“一年多前我也曾说过，要去旅游，最后也没去了，餐馆的生意一开人就忙的停不下来。人手也不够，放给别人又不放心，等我彻底稳了再说吧，那你这次一个人去还是？”
李慧南笑道:“我不都是一个人的吗？”
“那行吧，我电话一直就那个，有事打我电话，你一个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不是都工作这么多年了，识人还算是可以的，陌生人也没那么随随便便跟人走啦。”
杨帆感叹道:“现在回想起来，时间挺快的，这么一晃一年多过去了，你说咱两怎么一点化学反应都没有，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我原先以为接触久了可能会日久生情，看来也不一定了。”
“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但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适合恋人，一点那种心思也没有，后面直接把你当哥了。”
“当哥哥不也挺好的，至少多了个亲人。”
“也是，我这次走了，我不知道下次再见你是什么时候。”
“我现在基本上固定了，你如果过来就在老地方，我估摸着再次见面你应该不是一个人了，我也不是一个人了。”
“但愿吧。”
“我该到结婚的时候了。”
“楼上的那位其实挺好的，你到底为什么会有不接受的想法？”
“起初我觉得不行，这种人太固执，如果不顺从，迟早有矛盾，矛盾一大，谁知道能不能控制住，我压不住她。她比我各方面优秀，我也不愿意找个强势的人。要找也就是和你差不多，但是身体好一点，你太廋了。”
“不会吧？你是因为我太瘦了，才对我没感觉？”
“那也不是，就觉得不合适，我也说不上来。”
“行了，不问你了，再说下去我可能会被你气死，毕竟你也是个直男。”
“你这一走，家里就又空空的了，还有点不习惯。”
“那你加油，生个小孩，不就热闹了。”
“我很烦这种生活，太普普通通了，太枯燥乏味。你看，结婚，生子，养孩子，送老，然后带孙子，最后老死，一眼就望到头了，没有一点欲望和激情。”
“我也是这么觉得，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我也不太明白，可能是我自己觉得自己纯粹是为了凑人数。”
“不说了，说了日子还是一样过，我们现在不服，可能到了一定年龄又觉得老人们说的是对的，不管了，就这样过吧。”
“那我走了以后，你怎么给你妈说？”
“就是分了呗。”
“分了，分的这么突然？没有预兆？”
“没事，你走了，她一定会给我相亲。前年我妈就跑到上海相亲角去相亲了，拿着我的照片，贴着我的号码，那些天天天被骚扰，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没事。”
“照这样说，好家伙，你岂不是有很多备胎？”
“没有。打电话问我要么是钱财的事，要么是身材的事。”
“就没有一个发展成备胎？不太现实。”
“没有，怎么可能，见都没见过，备胎不存在的。”
“就没人来看你？”
“有，她说看本人挺帅的，想交往，我拒绝了，主要是她年龄有些大，大我有四岁，我不喜欢比我大的，即便事业有成。”
“这个我懂，男人吗，都喜欢十八岁，不管到多少岁都喜欢十八岁的，女的就不一样，一个阶段喜欢一种人，年轻喜欢帅的，长大喜欢成熟的，再大点喜欢有钱的，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
“人自己本身就是欲望体的存在，永远都无法满足，这就是是世俗，俗气的很。”
“所以我们现在觉得自己不幸福，是因为欲望在作祟，并不是说自由？”
杨帆反问道:“自由难道不是欲望吗？”
“我曾经认为自由是纯洁的，等长大了才懂得自由其实没那么美好。”
“要想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失去一样东西，没有什么不对的，就看你取舍。”
“我们是不是讲的有点太大了，讨论太广了，不切实际。”
“没事，就聊聊天。”
“等我回去，我给你拍最蓝的天，最白的云，给你看我骑着马儿在草原上奔跑，带你看异域风情…”
“说的我都心动了，也想去，我再走了，家里就剩下我母亲一个人了，还是不太好。”
“也是，家里人太少，你可以带着她一起去。”
“这不行，至少得饭店做稳了，找个信得过的人接手。”
“嗯，你成家是好的，有个孩子对阿姨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礼物，她一个人挺孤独的，你虽然有给她买了一条狗陪伴，但她依然是孤独的，亲人除了你就没了。”
“我母亲这辈子命苦，如果她想再组建家庭我也是愿意的，可是母亲不愿意，我自己这样，大概是因为害怕婚姻，心里有个结，也不知道是啥，它就在那里，我知道它的存在，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不是说重新开始新生活吗？”
“但愿吧，你明天走，对吧，是几点的票？”
“晚上十点，我专门挑了张阿姨休息后的票。”
“不用的，你白天也可以的。”
“我觉得晚上挺好的，白天人还拥挤，火车上睡觉也不会吵，安安静静的挺好的。”
“是卧铺？”
“卧铺，我自己也该奢侈一把。”
“愿你一天比一天活的快乐开心，那样我也是很开心的。”
“借你的福。”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相处，期待下一次相遇。”
李慧南重复说了句:“最后一次。”算是道别了。
第四十六章再也回不去
回家后的李慧南本是打算去云南或是西藏一趟。又不知道为啥不想去了，就是很突然不想去了突然间没有激情。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现在已经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可真要到做的时候又反悔后退了，不是不敢而是害怕，怕什么呢，李慧南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安定了一段时间，再次四处飘荡，可能不太习惯。
十八岁到二十六岁，李慧南已经习惯了这样活着，虽然抱怨，说自己有个小梦想，也只是说说，她还是不想行动的，一个人总会莫名其妙有些想法，又莫名其妙否定它。李慧南觉得自己是生病了，一种孤独的狂躁病，一种妄想幻想病，她觉得自己无法分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虚虚实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既是肯定又是否定，完全没有判断力，一度怀疑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不自信，不认可，正在悄悄的毁灭着自己的人生，她想尽办法想要拯救自己，越努力越无助，越颓废，颓废到自暴自弃，她很无奈，也很委屈，假装强大的心始终也是不堪一击的，哪怕是经历千种磨难，依旧还是无法改变原始的破洞。
这次回家休息的时间是比较长的，可能是因为弟弟又过年不回家的缘故，到了三月份李慧南的父亲也没说让李慧南早点工作的话。想着村里的小寺庙再过几天就会舍粥给老人，对象只有老人，这是在十九年前开始的，发起人也是位老人，他们一家信佛，经常会去庙里烧香念经。老人的儿媳妇纸人扎的不错，技术相当好，李慧南见过几次，尤其是汽车，真的像模像样的，除了小一点，其他根本看不出来真假。
小寺庙里一共有十位神，全是佛教的，你一进门第一个看到是如来佛，旁边就是几个菩萨，有男有女，再往里是四位面目狰狞的铜像。李慧南小的时候就怕，长大了还是怕。寺庙并不大，也就70平方米，村里人口也不多，所以并不算拥挤。门口的小孩比较多，都是奶奶们带来弄吃的。这里的粥很好吃的，李慧南记得一次去凑热闹看，其中一位负责人见李慧南太瘦了便给她盛了碗，李慧南至今想起来那味道绝了，不是好不好吃，而是她竟然吃出温暖的感觉，用我们常说的话讲就是妈妈的味道，她喜欢极了。
只是时隔多年再去看，物是人非，地方还是原来那样大，变了的是围墙，上面用水泥糊的玻璃碎片，搞这个是因为之前有人进入偷东西，搞破坏，就一个大殿还被砸了玻璃，老人们自然是不答应的，就想了这么一个招。只能说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调皮了，社会流氓也多，总想着不劳而获，总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李慧南是非常鄙视这些人的，连渣渣都算不上，都不能称之为人。虽然大家都说人没有等级之分，可是小偷小摸，杀人放火，拐卖妇女，这些都是让人看不起的，基本上可以说不属于人这一行当，并不是歧视，是觉得可悲又可恨。
李慧南远远的看着小庙，一个人死死的看着，觉得那里的喧闹是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无任何关系，她是羡慕的，嫉妒的。她又是痛苦的，失去了理想，失去了追求爱的动力。
在寺庙不远处有一个大的垃圾场，原先是做水泥的，因为生意不好又给卖了，后来就成了城里扔垃圾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很多小朋友的童年，因为小时候大家都喜欢来这里逮蝎子，那时候蝎子可以卖钱的，一只五毛，也是很不错的价格，小朋友么，就想搞点钱买些吃的，大一点的男孩子就想去上上网，这钱又不是偷抢的，又有乐趣，所以去的人很多，大家都组队去的。因为这边潮湿，树木又多是特别适合蝎子生存的。有镊子的拿镊子，没有的就用本子，比较硬的纸是不容易伤着自己，最差的就是自己用手抓蝎子，男生比较皮的就很喜欢自己用手抓，一旦被蜇了就开始在那叫着，疼啊疼的，叫完后也不改继续空手抓，一人一个瓶子，里面多少装点土，这样对自己和蝎子都好，男孩热衷于大蝎子，女孩喜欢小的，小的不会疼，也容易抓，又不容易抓，因为太小了，随便一个缝就钻进去了。
在大坑上面有块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挖了个大坑，听人家说里面有鱼，大家又都去了，因为是泥地，有些人不敢下去，怕陷下去，也只是做个扑鱼的网周边捞捞，李慧南就只捞了一条小鱼，其余的都是蝌蚪。她也很好奇，一个大坑突然一场雨怎么会突然有了蝌蚪和鱼，她至今也不明白。当时只觉得神奇，后面也不在问这些事，就这样神奇呼呼呼的长大了。
后来高中时去了几次，全是看那边的桃树，因为她很喜欢看桃花，一片两片片片有，一朵两朵朵朵开。花开的如此醉人，像是一位美丽的舞女，她爱死了这种桃园，美得要命。像梦像风，所有的难过悲伤在此刻就不需要了，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安然入睡也是很好的，她满足快乐于此。
拿着画笔慢慢画出所有花瓣的颜色，仔细看着它们盛开时的样子，是欣喜是满足，是快乐，是美丽，她爱这样的美丽，这样的环境，童年的所有所有，最儿童的时光，总是那么让人留恋和迷恋，记着忘记，很快很快，慢慢消失，一步一步，不再有了来时的路。
在重新走过这些路，李慧南对着这片土地喊着:我爱这里，这里包含了我的童年，我的所有。
李慧南摸着路边的每一种植物都是满满的爱意，这里不光是她儿时喜欢的地方，长大了，有心事了，不开心了，这里也是她很喜欢来的地方，因为安静，因为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人，也没有以前那些人。
第四十七章应聘后期
李慧南有时觉得自己得了一种病，她不是那种会动不动就暴躁的，只是会胡思乱想，会偶尔发狂，抑郁不住，想要找个可以倾诉，又没有理由的恼火，就是情绪不受控制。李慧南不知道怎么办，就是很烦躁，很无奈。
对于这种怪病她也不敢说，也不能确定这就是病，因为她有这种情况并不是很频繁。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选择去了北京，并没有旅游。
下车的地方是北京朝阳区，那天外面下着小雨，天灰蒙蒙亮，路上行人并不多。李慧南拉着行李箱，看着手机导航向目的地走去，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这所城市，除了车多就是房高。路上随处可见的外国人，尤其是女性，都背着个包，她看了下，披散着头发的人比较多。行过广场，来到一排高楼前，她看了会，觉得环境不错。
本就是打算学习一下后期，自己多少有个技能。就根据网上的那个给她地址的人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到了。那个人就说那你进来吧，我就在楼上。
李慧南找了一下门，大门是锁着的，只有小门可以进人。小门进去之后里面就有人拦着她问她是从哪里来又要干什么，李慧南如实的说来面试，然后那个人便放行了。坐着电梯上来之后到所说的那个面试的房间。李慧南还纳闷着怎么这个地方这么背，就在最角落。打开门进去面试，一看人还不少，几排办公桌，全是拼接的，放着几台电脑，打电话的全是男的，几个面试者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起来有些严肃。
刚给完别人合同的前台看见李慧南过来就让她赶忙先去填一个人资料，去登记。
“你登记好了一会会有人找你面试。”
“知道了，谢谢。”
“填完资料之后等了一会，你先坐沙发上。”
“好的。”李慧南非常听话照做着。
过会有人领着她绕过打电话的那块区域，向里面走去，在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办公桌人员，一个女人，大约是30来岁，李慧南知道这就是面试官了。
“别紧张，你了解我们的工作吗？”
“我在网上看了，我应聘的是后期，我看上面是可以做学徒，没工作经验也可以。”
“是的，没经验没关系只要你肯学。”
“我知道做这我们这类工作是很辛苦，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学点本事就可以。”
“小姑娘挺好学的。”
“我觉得有一门技术在身上会对以后好一点。”
“你的想法是可以的，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这一行是要，你要学这个东西，你就得那个啥，有电脑。”
但是李慧南没有电脑，她就问:“那没有电脑，我自己买行吗？”
女人马上说到:“不行，这个东西你得你要好的，你要做后期这块的话你，就是企业需要的话就是我们这边给你配，你要掏钱去买这个东西。”
“那大概多少钱呀？”
“这个的话也分档次的，一般的也有，好的就是有十几万也有1万多的，有8000多的，有6000多的也有4000多的，你这个东西当然是越贵越好了，对吧？你在这买比外面便宜还实惠，又专业，你说对不对？”
李慧南想着女人说的话没错，点了点头。
女人又接着说:“你也肯定对吧，你要学后期的话肯定要需要电脑好一点嘛，反正自己买电脑和公司买电脑不都一个意思吗？”在女人软磨硬泡之下李慧南被说动了，然后她就把钱给掏了，她就想买个好的中等的吧，但是她毕竟没有买过电脑，没什么概念，感觉买个8000的差不多吧，掏钱的时候她发现手里只有6000。面试的女人看出来了，就问她有没有其他银行卡，或者给家里人借也可以。李慧南一听给家里人借那不可能，她想到自己还有一张卡，就说:“我去银行取钱。”
“这里你不熟悉我让小李陪你去。”
“我再考虑考虑。”李慧南出了门在楼道里左右徘徊，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看着好多人都交了钱，还有人过来找她说，现在早点把东西搞到手早点学习也能早点赚钱，你看我刚开始就几千块现在上万了，我也是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你慢慢努力，未来还是不错的，东说说，西说说。
有情侣的，有母子的，拿着合同在角落里，看了看，想放弃又不想。李慧南听着她们的谈话:
“还是太贵了，这样真的能培养成功？还是算了吧。”
“万一呢？”
“他们家到底正不正经？”
“我不管，我就这家了，谁家也不去了，你如果爱我，你就帮我，好吗？”
李慧南走近她们跟前说:“我能不能看你们的合同？我的也可以给你们看。”
这个时候面试的女的出来了，说合同是不可以给别人看的。她把李慧南拉到一旁，拿了一根烟出来，也向李慧南递了一根。
“不好意思，我不吸烟的。”
“没关系的，我抽烟你不介意吧？”
“不会。”
“这里的玻璃是被锁住的，要不然我会打开窗户的。”
“没关系的，这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万一有人掉下去，毕竟这么矮。”
“你的思维方式是比较落后的，确实得需要一些新的观念了。”
“我就是一个农村人，是不懂城市里的发展和套路的。”
“你要知道这里是北京，你想要在北京发展就必须得知道北京的活法，北京的套路。”
“什么套路。”
“什么套路？其实不管在哪里都是有钱就是爷，你没有炫耀的资本，所以只能靠投资一步步壮大自己。”
“确实如此，我们家世代农民，到我这一代才是工人。”
“你父母怎么不工作？”
“父母身体不好，不适合工作的，而且现在年纪也大了，根本没人要的。”
“你这孩子也是心地善良，这样吧，以后好好干，如果工作上遇到什么难事，你尽管来找我，我就在这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你跟我说，别委屈自己，这座城市，你应该没有朋友吧？”
“没有，我一个人过来的。”
“你家里人不知道？”
“不知道。”
“哦，你早点去银行取钱，因为这里距离宿舍还有一段距离的。”
“我不知道银行在哪？”
“小李，出来。”
李慧南最终还是被说服同意了，行李放就在面试的地方，她没有动，跟随着小李下楼去取钱了。
把钱给了之后，那个面试官给了她一个地址，告诉去这个地址是住宿的地方，然后她坐着公交车去了住宿的那个地方，住宿的那个地方还是蛮远的，坐车坐了好久。车停在一个菜市场门口，接着她按照纸条上打电话，等来了一辆私家车，私家车带她进入一个村子，应该可以说城乡结合部。到达目的地之后，司机向她要了50块钱，司机说:“我拉你不是免费的，这公司不掏钱的，没人给我报销，你得给我钱。”
言外之意李慧南听的明白就是给钱呗，李慧南扫了扫他的支付宝，转了五十块过去。
下了车他是一阵懵，怎么是农村。
“别担心，这就是住的宿舍而已。”
“哦。”
里面是个小胡同，直进入是一户人家，旁边是两户人家。
“这就到了。”
李慧南看了一下，两层的小房子。
进入之后客厅里有一只萨摩耶关在狗笼子里一直汪汪的叫。紧接着从里屋出来一个很瘦的一个女的。“来住宿的？”
“是的。”
“你的合同拿过来。”女人看了几眼便合上了，合同并没有给李慧南，而是直接进屋了。“你面试过以后就住在这里的话，如果你要住在这里的话，你就得掏住宿费，住宿费的话是2800。”
“什么？为什么住宿费这么贵？”
“住宿费它不仅是有住宿，吃饭也包括着呢，吃饭是不掏钱的，就是伙食费也在里面算着，你原来也不知道怎么？”
“她们没说有这个的，不是包吃包住的吗？”
“这个钱需要你先交后面再补给你，你如果不交的话，那今天你是住不了，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住。”
李慧南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一直嗡嗡的响，如果自己住不了，晚上就得睡大街，北京消费还这么贵，那不行，但是自己没那么多钱，那怎么办？她就找杨帆借钱，杨帆非常痛快的给了，她前脚刚把钱给了之后，又来了几个人过来，也是来交房租费的，年龄都还比较小，有十六七岁的起码三个，也是借钱给交的。
在这样的氛围中李慧南这一天迷迷糊糊的，懵懵懂懂的，反正也不知咋的，最后就只想吃饭睡觉啥也不想做了，她住的地方暂时和宿管是住在一起的，一个房间4个人。
现在的所作所为，让她后悔了许久，她后悔自己怎么那么没有脑子，乱的一塌糊涂，别人一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特别好忽悠，特别容易被骗。
第四十一章怎么有种酸臭味
回到病房的杨帆一看凳子不见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李慧南干的。
“你这个病人怎么这么皮，你看我好心看你，你还捉弄我，是不是不好。”
“欺负的就是你，有什么不好。”
“我问你个事。”
“肯定没啥好事，我不听，不听。”
杨帆又往床铺靠近了点，声音很小，但足够李慧南听见。“我今天醒来怎么会在你屋里？昨天我没有做什么吧？”
“你先喂我吃的，吃完再告诉你。”
“瞧你，还傲娇上了，喂你，那你嘴巴可得张大点。”
因为李慧南的腿现在还不能运动，杨帆便拿着枕头垫高了李慧南身体。“现在可以了吗？不疼吧？”
“我觉得还是扶我坐起来吃，这样会好一点，这种斜着吃很不习惯，特别不舒服。”
“那这样吧，我坐在床上喂你。”
李慧南是赶紧说:“不行，不行。”
“和你开玩笑，你看你，这是医院我能那么做？傻丫头。”
“杨帆，我发现过个年，你是越过越精，从前觉得你不识人间烟火，现在觉得你是泼皮无赖。”
杨帆听的很开心:“原来我在你心里评价这么高。我就是个普通人，你把我想的太美好了，所以现在看清楚了吗？”
“夸你，你还上天，脸皮真厚。”
“停停停，我们不说了，赶紧吃饭，一会菜也凉了。”
“喂我。”
“好，这次一定要吃完，不要老剩。”
李慧南撒娇道:“我饭量你是知道的，肯定得剩。”
“真拿你没办法。”
“我忘了问你，我的事阿姨知道吗？”
“我妈并不知道。”
“不知道好，你别告诉阿姨。”
“我不给我妈说，你今天肯定是回不了家的，我妈问我我咋说？”
“你就说我去朋友家住。”
“也行。”
“不过医院也贵，我想稍微好一点还是回家，我偷偷摸摸回去，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住院，你这人想法真多，你不觉得这么做不太正常，你生病了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为什么怕我妈发现？”
“我是怕阿姨担心。”
“你这叫多此一举，脱了裤子放屁。”
“咦，不至于。”
“你傻不傻，你生病了，一个人在家，谁照顾你？吃饭什么的没人帮你。”
李慧南被说的哑口无言，她本来是想不让老人担心，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听杨帆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
“我还有一件事比较疑惑，医院的怎么说我是你家属？”
“这个，我手机里存的号码就只有你一个在苏州，我爸妈的号码我从来不存，都背了下来，忘不掉。”
“你从来不存你爸妈电话？”
“我妈没有电话，只有我爸有，我不喜欢他，不想存。”
“行吧，我不问了，你还是赶紧吃饭吧。”
还别说这家的粥挺好喝的，李慧南吃了精光一点也没剩。
“看来你挺爱吃的。”
“味道刚好对上。”
“你都不挑，我觉得这粥可以加在我们菜单上。”
“那随你，你的饭店你自己做主就好了，我对那些不熟悉。”
“我昨天怎么跑到你房间去的？”
李慧南瞅了杨帆一会才说到:“你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我就是想喝了呗。”
“昨天晚上半夜我渴了本来是想去客厅接点水，然后就看见你躺在沙发上。本来是想叫你来着，但是你睡得太死了，叫不醒。想着你睡在客厅一晚上肯定会感冒，从你屋里拿出东西给你盖上，就打算回我自己卧室。后来我就越想越不对劲，你说你如果晚上睡觉不老实，对吧，出个什么意外，或者说第二天醒来，阿姨看见了，肯定影响不好。你这么胖，对吧……”
未等李慧南说完杨帆立刻反驳道:“我哪里胖了，你不是说我瘦的像猴吗？”
“我说你就信，太傻了，你一个男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哪能背的动你，没办法，我就拖，不过你硬是拽着我的门不放手，只得把你放我房间了。”
“那昨天晚上我们是睡一个房间？”
“你猜。”李慧南故意卖了个关子。
“是不是呀，小姑奶奶。”
“你这词汇都用上了，没有，昨天你也不老实，就在地上给你打了个铺。你在这，我肯定不能再睡这个房间，就去你的卧室睡了，你是不是傻，想什么好事。”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哈，你以为啥，谁没事给你占便宜，是不是傻。”
“也对，就你聪明。你晚上也得需要人照顾，怎么办？”
“这个没事，护士会照顾的。”
“行吧，我店里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杨帆，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我感觉你最近怪怪的，一直是。”
“怎么可能，我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们不算的，说好了的临时男女关系，谁如果找到喜欢的就一定要告诉对方，好退出。”
“慧南，我问你，你说男女真的只有朋友关系吗？换句话说你相信男女有纯洁的朋友关系没有其他。”
李慧南思索了一下，回道:“男女有纯洁的友谊，少，很少，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那我们是不是？”
“我们不就是纯洁的友谊吗？咋的你要真的想和我谈恋爱？”
“没有的事，行了吧，我看你状态不错，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好好躺着，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
“好的，再见大忙人。”
送走杨帆后，李慧南躺在床上想着刚才杨帆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和我谈恋爱吗？为啥又感觉不像？这个家伙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不正常了，看我的时候眼神都是飘忽不定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的害羞。李慧南是越想越不敢想，小心脏有点小害羞，。
内心的小傲娇在悄悄说着话:我，李慧南，是不是要迎来春天了。
羞羞的把头蒙在被子里，那笑的灿烂如花，一股酸臭味开始慢慢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