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形
时间流逝，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威廉也已经十二岁了。威廉的脸庞依旧稚嫩，不过眼神中总是透着一股凌厉，颇有些锋芒毕露的味道。
一年的时间里，威廉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基本上是把波罗区的老底儿掏空了，波罗区已经教不了多少有用的东西了，不过就在今天波罗区要给威廉上最后一课，也是极为关键的一课。
对于易形者而言，如果双方存在一种情感纽带，更容易附身到动物伙伴身上。易形者及动物意识间的联系会影响双方的个性，一旦人类意识不能胜过动物的，就会对人类本身有不利影响。
一个未经训练的易形者可能会在无意识状态下进入动物的意识，尤其是进入睡眠时，且是和自己亲近、已有纽带存在的动物。
若易形者侵占动物意识时，该动物被杀，则会对人类造成极为严重的损伤。若易形者在侵入动物意识时被杀，则他一部分的意识会残留于该生物中。易形者为人所惧或迷信，很多人错误地认为他们能够转变自己的外表。
在占据其它生物躯体时，该生物的死亡并不会造成易形者的死亡。当他的本体死亡时，才算“真正的”死亡，他的意识仍然残存，不过会变得更为简单，残留于在他控制的动物意识中。在他的第二次生命中，易形者的记忆会逐渐模糊，直到人性完全消失。
今天，波罗区教授的就是异形者最需要注意，且无法练习的东西，那就是第二次生命的开启。
只见波罗区今天格外不同，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带着自己出去，而是在院子里挑了一块暖和的地方，布置了两个座位。
波罗区占领了最舒适的一个，然后示意威廉坐下，威廉知道了波罗区有话要说，所以也就乖乖坐下。
波罗区道：“威廉，你来了差不多有一年了吧！”
威廉：“一年多一点儿。”
“算算日子，的确是早点儿，不过也确实到了该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时候了，毕竟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教给你了，只能告诉你一些算是异形者禁忌的事情，这的确值得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讲道这里，波罗区忍不住透露出些许无奈，有时候学生太聪明了也不净算是好事儿，“你知道异形者最怕什么吗？威廉。”
“最怕的情况……应该是动物伙伴的死亡了吧！”
波罗区点点头，“确实如此，动物伙伴的死，的确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你会在动物伙伴的身体中经历一次死亡。当然，也许……不止一次，唯独这一点儿我无法让你亲身体会，只能亲口告诉你。”
“死亡……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你会在动物伙伴体内体验濒死的经历，那种滋味，啧啧~~实在是难受极了。不过只要你的本体没有事情你就不会死，这一点儿你也应该知道，希望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体会。”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儿非常重要了，那就是关于异形者开启第二次生命……据说你会忘记一切，但是活着的人永远无法告诉你真正的感受，当人类的躯体死后，异形者的意志可以在动物体内存活，但记忆会一天天消退……直到有一天，人的痕迹不复存在，只有野兽存留。”
威廉：“第二次生命！真是神奇。”
波罗区笑笑：“神奇？孩子，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呢。我可以这样告诉你，这分明是一个从来都没有人印证过的猜测，我之所以将这些告诉你，仅仅是因为我的老师也曾经这样对我叮嘱过。就算是真的，变成口不能言，只能成为被兽性压垮的存在又有什么神奇的，不过是苟活而已。”
威廉：“没错，没有人死而复生来告诉我们他们真切感受，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波罗区点点头，“没错，这些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就这样辈辈相传，最开始的源头已经无从考究了，不过这都应该都是真的，我们在异形之时都曾感受过，可行性还是非常高的。”
说到这里，波罗区表情复杂的看着威廉道：“这就是我能教给你最后的东东西了……你的天赋比我强，其他的训练无非就是再给你加加担子而已，你也该寻找第二只动物伙伴了，你可以做到。”
威廉也是惊喜道：“你是说……我现在已经可以寻找自己的第二个动物伙伴了？”
波罗区确定道：“是的，威廉。你不觉得吗？在外面的时候，你可以很轻易的让其他野兽屈服于你的意志，这意味着你可以占据任何野兽，诸神啊，我都还没能做到这一点，天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回想起威廉在外面那种信手拈来的表现，波罗区不禁感觉有种挫败感，无论是狗还是狼，熊或是獾，威廉都能够开始驾驭他们的躯体了。
波罗区：“你想好第二个伙伴要找什么动物了吗？”
威廉开始了思考，就异形伙伴而言：
狗，易建立联系，因其非常喜欢且信任人类，与之相处时间越长，侵入其意识越无障碍；狼，较为困难，需要建立起长期持久如同婚姻的纽带。人可友之，灭之，独无法驯之；
鸟，极具诱惑力，很快会失去与地面事物的联系，只想飞翔……
猫，残酷自负的野兽，难以控制，只可强迫。当然，阿尔法这种情况除外，被威廉亲手养大的绝对忠诚可靠，鹿类则过于软弱，长时间侵入它们的意识，勇士也会变懦夫。
威廉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寻找一只鸟类。
威廉：“我想找一只猫头鹰，一只角鸮。”
波罗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可要想好了，异形成为鸟类可是其中最糟糕的选项了。人类天生就是活在土地上的，在天上逗留太久了，或许就不想下来了，我认识一些喜欢占据老鹰、猫头鹰身体的异形者，即便是回到本体他们也总是犹豫地呆坐着仰望那该死的蓝天。”
威廉点点头道：“我确定了，就选择角鴞，我可是希望有一只自己的猫头鹰了，现在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波罗区无奈叹息，“你这个臭小子真是让人不省心，想要变成鸟儿，诸神啊，我该去哪儿给你弄这么只鸟儿呢？”
威廉窃喜，他就知道波罗区不是一向由着自己，毕竟自己表现得绝对不算是差劲，除却没有杀人见血外威廉一直是个不错的学生。至少在波罗区眼里的确算是听话了，别人家的野人小子，在超越老师后的这个时候该是无法无天了吧，但是威廉没有，他始终对波罗区带着敬意。
威廉看着正在发愁的波罗区笑道：“这一点倒是不用你担心了，阿尔法知道在哪儿能够找到那些鸟儿，这家伙平常时候可是没少上树掏鸟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波罗区：“这倒是省却了我的一番功夫。不过……威廉啊，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呀，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威廉也不尴尬，“早些时候我是有些想法，不过也是现在才刚刚做出决定的，我不是想看看高处的风景嘛！另外，飞行的鸟儿总有些优势不是吗？那可是一双眼睛啊，在某些时候……会有奇效的。”
波罗区：“你小子真是个人精，不过也确实如此，拥有鸟儿的异形者，总是在一些部落中比我们受欢迎得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威廉笑笑，“波罗区，我自己去把它带回来吧，我会采用些更温和的方式，不强迫它的方式，也许时间久一些，不过还好我不差这些时间。你会喜欢它的，那是一个灰色中带着些白点的小精灵，等我带它回来吧！”
自此威廉就常常去森林逗弄一只灰色的猫头鹰，或是给它食物博取信任，或是陪它游戏放松它的警惕，在加上威廉精神力强大给它施加的心理暗示，没有几天，这只猫鹰就被威廉所收服。
威廉给它取名叫做“猫头鹰女士”，这个家伙是一只雌鸟，头上有角状羽束，是一个强壮、具斑驳褐色的小家伙。有了感情基础之后，缔结伙伴关系就变得很简单，有了夜枭的存在，威廉也就开始感受飞翔的感觉。
威廉不禁自嘲，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双形人了。
借用夜枭的身躯翱翔天际，感觉的确很美妙，不过一到夜晚，威廉又有了新的烦恼，那就是猫头鹰夜晚的鸣叫，它们夜间出动觅食，叫声洪亮，在繁殖期常彻夜鸣叫不休。
不过所幸波罗区睡得死，吵闹只留给威廉一个人享受。
这算是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吗？
要不要考虑给它做绝育？似乎有点残忍。安了，安了，既然选择之前欠考虑了，现在还是不要抱怨的好，毕竟是自作自受。除了这点小缺憾之外，夜枭的一切都还好，算是个不错的伙伴。
至于为什么选择猫头鹰，这就是威廉对自己的一点期许了，总感觉……学习魔法不配上猫头鹰的话，总是缺了点什么。
嗯~~有些呆萌的夜枭，圆脸庞，大眼睛，还有一双直立的“耳朵”，相貌十分符合公众对猫头鹰形象的印象，再配上极佳的夜视能力，稍加训练也是送信的好帮手呢。
总而言之，威廉对这一次的选择还是非常满意的！
第14章 冥想
晚上回到居所，威廉在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冥想，放空心神，调息入静。
冥想是实现入定的途径。一切真实无讹的冥想术最终目的都在于把人引导到解脱的境界，通过冥想来制服心灵，并超脱物质欲念。感受到和万源之源的直接沟通。瑜伽冥想的真义是把心、意、灵完全专注在原始之初之中。
冥想，为了更多的克服物质欲念，你就必须很好地掌握关于物质自然界三种状态的传统概念：即愚昧无知、激情和善良。
冥想的最终目的不是让心思空无一物或者达到“无我”的境界，而是让心思感应到具有精神性的超然语音，从而达到净化意识的效果。只是……那种类似于“无我”的状态实在是难以寻求。
一晚上，威廉也只是摸到些门槛儿而已，这需要长时期的心灵修行才可以做到，威廉能够做到这一步也确实是难能可贵了。也许这些还都是两世积累下来的成长，单单就是冥想这一步，就卡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不停尝试之下，威廉还是在第七天晚上成功了，几番碰壁，终于成功开启了他的第一次冥想……
空灵，万物皆寂，自己仿佛一粒尘埃般毫不起眼，又仿佛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威廉进入了自己的心灵世界。
还是哪个熟悉的地方，自己出生和生长的地方，那个用各种皮毛搭建的敞篷，自己温馨的家，熟悉的陈列，让威廉有种想要进入家中的冲动。雷纳德和索菲亚会在里面吗？还有亨利和摩尔多瓦、摩尔冈斯他们。
掀起帐篷的门来，还是那些熟悉的家具，有些破旧和磕碜，不过却格外温暖，有个人正背对威廉而坐，不是自己的家人们却莫名的熟悉。
威廉不禁发问道：“你是谁？”
那人转过头来微笑，尽量展示自己的友好，但是那一张脸却让威廉有些毛骨悚然，那赫然正是自己。
那人笑笑，“我不就是威廉嘛，还能是谁？”
威廉有些呆滞，有些不敢置信道：“你是威廉？那我是谁？”
那人像是看热闹一般打量着自己，“你不也是威廉吗？我们都是。从你重生之日算起，十一年的朝夕相处，我们早就不分彼此了。你还没有发现吗？我们之间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从来没有见过面而已。”
威廉：“难道你就是传说中我的阴暗面？是了，应该就是这样。”
对面的那人一幅无奈的样子，“拜托~~你又不是什么人柱力，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委屈，我怎么就是阴暗面了。”
威廉赶忙打量自己，再看看对面那人，一样的着装，一样的面庞，细细打量的话，连眼睛瞳色都一模一样。威廉到现在才发现，对面那个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张开过嘴巴，他跟自己的确是一体的。
威廉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两个这又是什么情况，既然是一个意识，那又怎么会出现另一个自己？”
那人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呢？我们分明有着一个意识，但是你和我却偏偏在这里相遇了，这里可是我们自己的世界，独属于自己的心灵世界。”
威廉有些恍然，“难不成？”
那人也是这般模样：“难道是？”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有两个灵魂！”
威廉：“很有可能呢？出生的时候两个灵魂水乳交融却又彼此分离了，我们就这样有了两个灵魂。”
对面的威廉也是道：“真是不敢置信。”
两个人面对面看着自己，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歪歪起来。当然，不是那个方面的歪歪，只是两人都有一些奇思妙想，毕竟多一个灵魂对于异形者来说实在是如虎添翼，对于魔法修行来说也是受益良多。
接下来，威廉尝试了更多地事情，比如说两个灵魂可以毫无阻碍的融合，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分离成两个个体。
双魂一体，的确是好处多多……
灵魂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威廉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了魔力，星星点点，就像是粉尘。收集他们就像是，在沙滩中的无尽砂砾中捡珍珠，自己的灵魂只需要和它轻轻一触，它就融进了自己的体内，接着一种清凉和舒爽，贯彻心扉，仿佛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灵魂分离开，效率快了些，不过看的却没有那么真切，真的很有意思。一晚上的时间，威廉就这样保持冥想状态。第二天醒来时，精神充沛，并且还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力增长了一丝，威廉不由得欣喜若狂。
威廉也在之后的某一天里，阅读了泰莉莎关于灵魂的研究，才最终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那的确是灵魂，自己的另一个灵魂。两个灵魂一个意识，这样的天赋异禀，无不说明了自己的确是有研究魔法的潜质。在这之后，“双魂一体”则成了除却穿越之外威廉最大的秘密。
两个灵魂并没有什么强弱之分，但是为了体现差别，威廉只能将其分别称其为主魂和副魂……
魔力的确有许多的妙用，这些日子威廉不断的在感受着魔力带来的改变，似乎有了魔力的加持，耳聪目明了许多，自己的身体还更加轻盈了些。即便按照泰莉莎所说，现在的魔力稀薄到可怜的程度，威廉在这些日子里还是积累了少部分魔力。
作为一个刚刚踏入魔法大门的小菜鸟来说，威廉特别的感激泰莉莎这位领路人，甚至于雷纳德将自己送来这里最大的收获还不是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异形者，更大的收获还是在泰莉莎哪里得到的宝贵知识。
即便是许多关于魔法的东西都来自于泰莉莎的猜想，也让威廉受益无穷。
威廉现阶段非常需要一个这样开明的导师，能遇见泰莉莎仿佛是天赐的礼物一般，威廉深深的感激着，并不感谢诸神，也不感谢命运，他感谢的只有泰莉莎本身。
威廉认可泰莉莎的设想，魔法会重临世间，只需到等待魔法潮汐的低谷过去，等待魔法复苏，那一定是个瑰丽的大时代，威廉如是认为。学习魔法并非一蹴而就，威廉越发深入了解越发迫切其中的奥妙。
神秘的魔法本身就有魔力，那个少年不对那些超自然现象抱有过幻想，现在如愿迈进了神秘学大门的威廉分外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话说自从第一次冥想开始，威廉意识到是自己“双魂一体”之后，就在一直训练自己心分二用，不过这样的训练看似简单，实际上却非常的难，好在凭借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天赋，进展还算不错。
原本两个灵魂都在一个频道上，突兀的心分二用确实不简单，但是日积月累的训练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两个灵魂到是可以彼此分工协作了。像是异形附身再阿尔法身上的时候，威廉完全可以放任不管了，毕竟有另一个灵魂在阿尔法体内。不过这到是提醒了威廉，自己是否可以利用这种分心操控的技能操控更多地动物呢。
毕竟有瓦拉米尔这个先例在前，自己总归可是把他作为自己追逐的目标，毕竟“六形人”这个称号可不是白叫的，传言他可以同时操控六只野兽。这岂不是心分六用吗？这样一对比，自己原本的取得的成就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威廉也开始给自己制定全新的目标。
不过倒有些意外发现，长期坚持心分多用，似乎在冥想过程中精神力增长的更加迅速了，这还是在多次训练之后的一次冥想中威廉才发现的。
按照泰莉莎教导的知识来看，精神力和灵魂力量可以说是息息相关，冥想可以增长精神力，精神力量强大了又可以反哺刺激灵魂强大，威廉的灵魂力量逐渐的与日俱增。
不过嘛！威廉也开始感受到那种需要注意的“魔瘾”情况，自己似乎对于魔力永远都不会满足，威廉也曾问过泰莉莎婆婆。根据她所说的似乎这样的状况和现在是“魔力潮汐”的低谷有关，个体之间也有些许差异，不过即便是威廉掌握的魔力不多，在第一次汲取魔力之后也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了。
魔瘾嘛！一次性汲取过多的魔力超乎精神力的负荷很危险，若是中断对于魔力的汲取则会更加难受。果然，涉及到精神的……都极度危险！也许这样的情况会在自己修为深厚之后才会减弱吧，威廉只能不确定的自我安慰。
不过好在威廉已经可以做到让副魂一直处于冥想状态了，主魂可以负责日常起居和训练，当然还不能忘记晚上的时候可以保持双倍速的修炼。
这些日子里，威廉着实在在各方面都有着不小的长进，每日每夜都无比的有劲头，可以说是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也不为过。
在这样充实了日子里，威廉丝毫不抱怨，他相信自己这样一步一脚印，一定会有着光明的未来。他确信自己正在走的，是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这是一条必定会超凡的道路……
憧憬着未来，少年格外朝气蓬勃，脚踏实地、拼荆斩棘，威廉总是意气风发，也许……这就是年轻气盛的滋味儿吧！
第16章 泰莉莎的馈赠
日升日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威廉依旧在每天重复不停地训练，现在关于异形者的东西，威廉已经基本掌握了，然后剩下的还是那些既定不变的项目，体魄锻炼，箭术和魔法。
威廉也逐渐开始感受到了些什么，近来魔力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了，这种现象别人可能会欣喜万分，威廉则想的更多，这是不是意味着……异鬼开始复苏了，或者说它们的活动也开始活跃了呢？
越是思考越是不确定，这个念头就像是一只猫一样，不停地挠抓着威廉那本就不安的心，带着这个想法，威廉简直难以入睡。
威廉为此去找了泰莉莎婆婆。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在泰莉莎婆婆的房间之中，威廉一直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安，甚至于还用上了异形者中都不多见的“绿之视野”来说服泰莉莎婆婆相信自己的话。
泰莉莎的房间中，莱拉也在一旁听着威廉的话。
泰莉莎：“小威廉，你是说……你在梦中看到了些不祥之兆。”
威廉耐心解释道：“那不是普通的梦，那是‘绿色之梦’，里面充斥着象征性图像，隐喻着将会发生的事情。我在梦中看到了血，一片血海，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情，所以近期一直睡不安稳。思来想去，还是跑来向婆婆求助了，毕竟波罗区对这些事情…并无经验。”
泰莉莎笑笑：“是这样的，我也曾听闻过有些异形者会出现这样的梦境。那是有预言性质的梦，他们平时做的梦与常人无异，但“绿色之梦”与之不同，其中梦背后的含义有时并不清晰，但是一旦经历，你会发现周围事件的发展印证了梦的内容。如果这是真的，我想……我有必要施展一下魔法了。”
莱拉不满道：“可是……婆婆，你的身体。”
泰莉莎依旧温暖的笑着，“没事的，莱拉，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你总是需要成长的，婆婆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另外，这次的事情似乎并不寻常，威廉的话，让我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与其苟延残喘迎接必死的结局，不如留待有用之身为你们做些什么。”
威廉：“泰莉莎……”
没等威廉说完，泰莉莎就打断了威廉的话，“不要说了，小威廉。我活了八十多岁了，已经足够了，这是我想要的死法，我自己选的。我撑不过这一个魔法了，即便是面对死亡，我依旧欣然如此。”
在泰莉莎的一再坚持之下，莱拉和威廉辅助泰莉莎耗费魔力做了一次预言，泰莉莎依旧在躺椅上，威廉和泰莉莎跪坐着，三人手拉手形成一个闭合的圆环，齐声吟唱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无形的力量自这一间平凡小屋向外面荡漾开来……
预言显示了诸多不详之兆，死亡如风般悄然降临，如影随形又让人避之不及，黑暗，寒风，暴风雪肆虐，形成了一首死亡的赞歌。白色的雪，红色的血，点缀出恐怖的图画。三人都清楚这不是些好兆头，威廉更明白寒风凌冽的塞外即将要大难临头了。
预言过后，泰莉莎颤巍巍的双手忍不住发抖，她的眼神甚至于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失去了焦距，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这幅样子，威廉和莱拉都不住替她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泰莉莎不敢置信道：“我看到了死亡……无边无际的死亡，寒冰覆盖尸骨，死去的人都再站起来，活人被杀死，然后站起来去杀掉更多的人。蓝眼睛，都是蓝眼睛……异鬼复苏，魔鬼在人间行走，救世的火焰自南方而来……如同潮水一般的死者皆是自由民，死去的尸骸，迟暮的老人，嗷嗷待哺的孩子，男人、女人都在其中……”
不消片刻，泰莉莎就出了一身冷汗，这次的预言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呓语，尽管她很想否认，但是魔法不会骗人。
莱拉听闻之后也是惊恐的张开了嘴巴，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相信泰莉莎，不过此刻她宁愿自己是幻听了，她更希望听到泰莉莎说出否定的答案。泰莉莎说的已经足够吓人了，但是莱拉还是知道这只言片语远远不够描述她看到的恐怖景象。
如果将变成事实，会有多少人死去？
威廉也是表情凝重，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第一次得到如此清晰地预言，他还是被吓住了。面对这样的灾难，人类真的能够挺过去吗？若是预言成真，永夜降临，说是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了。
威廉：“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泰莉莎：“没错，小威廉，你是对的，你一直都是对的……可怜我这个老婆子已经没有力气等到那个时候了，未来的世界里没有留给我们这些老古董的位置。”
威廉看着行木将就的泰莉莎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次预言掏空了她的心神，耗尽了她的魔力，她的生命就要到此结束了。
莱拉不禁问道：“泰莉莎，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对劲儿。”
感知敏锐的威廉一番挣扎后说道：“她撑不下去了……”
泰莉莎回光返照一般，眼神反而明亮了许多，“小威廉，小莱拉，不要哭泣……不过是死亡而已，这世上可怕的事情许多，比之要可怕的多了去了，不必介怀我的离去。到是你们，一定要活下去，你们还年轻，在这场大灾难中，生存是你们未来最紧要的任务……”
说完这一切，泰莉莎微笑着眼神暗淡，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见证这一幕的威廉不禁眼眶渐渐湿润了，而莱拉早已经泣不成声。
泰莉莎只是笑着，即便是面对死亡，她的笑容很暖，暖的仿佛不是要死而是回家一样，这样的心态让威廉由衷佩服。微笑着面对死亡，这种事情并非所有人都能够做到，威廉对这位引路人总归是亏欠的。
威廉安慰了莱拉一阵，自己则跑出去通知波罗区了，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告诉他的，威廉奔跑向波罗区的家中。
此时波罗区悠闲的躺在一处座椅上休憩，看起来已经有了三分睡意，这是他的常态，没有事情他总是会在这儿眯一会儿。
威廉有些气喘道：“波罗区，不好了……泰莉莎婆婆去世了。”
波罗区原本还有些不满，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睡意全无，他立刻翻身而起抓住威廉的肩膀问道：“你说什么？”
“……泰莉莎婆婆去世了。”思索一番，威廉并没有细述她的死因。
波罗区愣了一瞬，随即叹息一声，“那个老婆子还是死了呀，上次见她的时候她就一幅消瘦的样子，我还以为她能够撑到这个冬天呢？没想到……”
威廉道：“我想我们应该去送送她……”
波罗区道：“是应该，她医治过我，你先过去吧。我准备些东西……”
威廉也不犹豫，转身再度奔向泰莉莎的小屋。
再推开泰莉莎的屋门之后，莱拉已经冷静了下来，此刻她正在为泰莉莎整理遗容、衣着，泰莉莎依旧安详，仿佛永远都宠辱不惊被定格在了此刻。威廉也加入其中，帮助这位慈爱的老者，让她走的体面。
不多时，波罗区也来到了这儿，他并不多言，只是在外面找了一处安静美丽的地方，开始铲土挖坑，这年头塞外大都是埋葬。
威廉和莱拉安置好泰莉莎之后，也来到了外面，看到波罗区的动作，两人都不禁一愣，彼此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做出了决定。
威廉：“波罗区，停手吧！已经足够了。”
波罗区擦了把汗水，才疑惑道：“怎么会足够，这还浅的很呢？若是不挖深些，被野兽挖出来怎么办？”
莱拉解释道：“这次我们用火葬，你若是还想要帮忙，那就搭建些木柴吧！火焰有力量能够净化邪恶，被烧过之后应当……不会再死而复生了。”
威廉拍拍莱拉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就开始和波罗区一同搭建木柴，磊到与一张桌子奇平，两人才停止。
泰莉莎的葬礼只有威廉和莱拉以及波罗区为其哀悼，自由民从来都没有悼词可以念，因此三人只是目送泰莉莎离开。波罗区用火把点燃了木柴，火苗渐渐蔓延，不消一会儿就吞噬了泰莉莎的身躯。
莱拉不忍心看到这一幕，扑在威廉的肩头痛苦，威廉只能安抚着自己的这位师姐，目光盯着熊熊烈火。威廉不知道她从何而来，很少听她讲起自己的故事，不过这依旧不妨碍威廉对她的敬重。
只可惜逝者如斯，威廉也再无机会报答，这份恩情是还不上了。
直到木材燃尽，泰莉莎就这消失……
看着依旧抽噎的莱拉，威廉问道：“莱拉，你还有亲人吗？”
莱拉带着哭腔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听着莱拉痛苦的哭诉，威廉也不由得心疼这位小女巫，仅仅是片刻间他就做出了决定，他诚恳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莱拉泪眼惺忪的看着威廉，似是有些不知所措，微微一愣然后带着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破涕为笑，不过当她再看向火焰燃烧过的地方时又是鼻头一酸。
如今已经是长夏的第六个年头了，即便是威廉再怎么强大，短时间内面对尸鬼大军都无可奈何，好在威廉从来没想过和这些不死军团抗衡，他想的只是尽力保住自己的亲人们罢了。
正如泰莉莎所说的，生存是未来最要紧的任务，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自己可是还有不少人要守护呢，想到这里威廉的眼神愈发坚定。不过，单说这次的预言，是泰莉莎用生命换来的宝贵馈赠，自己也不能毫无作为，绝对不能让这位老人的心血白费……
第17章 知易行难
泰莉莎去世之后，威廉和莱拉的关系并没有为之疏远，反而更加亲近了，正如同威廉所说的那样，莱拉也把威廉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亲人。
不过关于魔法的学习，此刻更多地还是莱拉负责教导威廉了，不过好在最核心的东西泰莉莎已经全然传授给了威廉，剩下的也就是各种各样的咒语，相信莱拉也会是个好老师。
威廉的陪伴，让莱拉渐渐的自泰莉莎婆婆去世的悲痛之中走出来，莱拉也对这个小男生的感情也愈发升温，不单单教学上更加用心负责，生活上也是多多照顾。
丛林中的老地方，威廉如常练习箭术，但是这次却不是孤身一人。
咻~咻~咻~
箭只射出，转瞬即至，高速的箭支划破空气发出锐利的声响，随后便是命中靶子的声音接连响起。不过短短的时间里，威廉就射出了全部的箭支，不仅仅是射速提高了，箭只蕴含的力量也随着威廉一天天成长与日俱增。
威廉微微喘息，随即取回射中靶子的箭支。这时候，一直旁观的莱拉也跑上前来，伸出小手为威廉擦擦并不存在多少的汗水。
莱拉：“吃些东西吧，我做了美味的热派，不过现在已经凉了，不过味道还好，你大可以吃些再继续练习。”
威廉将靶子上的箭支放回箭壶中，看着已经开裂的箭靶道：“也好，正好现在这些靶子也该到了报废的时候了。”
莱拉闻言蹦跳着跑到一旁，再一个兽皮包裹中取出还留有余温的派，莱拉微笑着递给威廉，满脸期待的看着威廉。
佳人在侧，威廉也不做作，咬了一大口，肉很鲜嫩，伴随着洋葱的辛辣，再加上些许有嚼劲的熏肉，的确称得上美味。舌尖上的香味唇齿留香，这让原本就微微饿的威廉，更是食欲大开，三两口就吃光了手中的食物。
“唔~~我猜是鸽子派，莱拉你的手艺实在是……棒极了。”
威廉对于小女巫的手艺赞不绝口，莱拉得到夸奖之后也是喜笑颜开，这段日子自己一个人独居，她不止一次的欣喜自己还有一个亲人。
看着威廉的俊俏脸庞她不禁微微出神，她早就认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他依旧是自己的亲人。
在这样一个冰冷的世界，有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对别人产生巨大的触动，莱拉知道这样绅士的温柔在这塞外的冰天雪地有多么难得。所以有时候她也会想：幸好威廉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不然诸神一定不会原谅，只是每每想到这儿时她都不由有些许脸红。
威廉吃光莱拉做好的鸽子派，非常满足的找个舒服的地儿坐下，这时候他才发现莱拉的脸烧得通红。
威廉：“莱拉，莱拉？你不舒服吗？我看你的脸好红啊。”
莱拉这才回过神来，“呃~~并没有，我只是有些走神了，对，就是这样。”
威廉这才了然，“对了，不如趁着这会儿，再多教我些吟唱的咒语罢，总不好闲着，无事可做。”
莱拉也是点点头，“好吧，这就开始，这些咒语可大多是抽象的，非常不好记，你自己慢慢体会吧，婆婆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教会了我。”
魔法的学习并非一蹴而就，泰莉莎教会了威廉最核心的东西，但是魔法的释放可不单单是释放魔力那么简单。一个完整的魔法有三点儿，第一点是魔力的源泉，第二点则是魔力的引导，第三点也就是咒语了。
第一步最为核心，第二和第三点实际上并没有太过分明的界限，咒语除却一些对所谓神明的赞扬之外，本质上也就是帮助引导魔力表达出来而已。
只是说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非常难，至今威廉还没有释放过哪怕是一个完整的魔法，小女巫莱拉则是已经走上了正轨。
威廉亲眼看过莱拉释放过一个不算深奥的魔法，血魔法的治疗术，消耗些伤者的血液以促进其伤口复原，轻微的皮肉伤或是发烧感冒什么的到是很实用，这可是成就了泰莉莎医者之名的血魔法。除此之外莱拉最拿手的也就是预言这项招牌技能了，毕竟她掌握的东西也有限。
不管莱拉怎么样，威廉反正是对于预言这个魔法并不感冒，在威廉看来未来是未知的才有趣，过分执著于此反倒是落了下乘，人生又怎么会被那轻飘飘的几句话能够决定的呢？
至于说剩下的，威廉和莱拉只能彼此互帮互助了，毕竟小女巫很多东西都没有实践过，这些经验积累总是要自己来的。总之威廉是感受到了，魔法这东西，知易行难啊，很多东西都是经验之谈，系统的魔法传承在这号称恶人之乡的塞外早就断绝了。
威廉只得摸着石头过河，不过这样也有些好处，那就是对于魔法的认知更加深刻了。威廉最先研究的还是关于泰莉莎留下的关于灵魂的研究，得益于自己灵魂的特殊性，再加上泰莉莎的毕生研究，威廉可以将其快速消化吸收。
苦心摸索之下，威廉终于释放了自己的一个法术，第一个法术就是关于灵魂的，威廉将其唤做【增智术】。这是威廉根据灵魂理论知识自己创建的法术，其原理就是用魔力灌注到大脑之中，刺激灵魂以达到让其精神力短暂提高的效果。
威廉试过在一些动物身上施展这样的法术，不过效果并不明显，不过在确定没有什么副作用之后，威廉给阿尔法试了试，然后利用主人和异形伙伴之间的特殊联系感受了一下。
这是一种清凉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清晰了许多，精神振奋不说，感官也敏感了，头脑和思维也更加清晰了，关于以前不理解的东西有种突然恍然大明白的感觉。连带着身体动作很明显也灵动了许多，这一切都是增智术带来的变化，顾名思义，阿尔法的智力被提升了。
简言之，这是一种能够增加智力的状态法术。
第一次成功研究出法术的威廉兴奋的不得了，他激动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莱拉，莱拉也是欣喜不已，不过欣喜过后更多地则是好奇。威廉为她解说法术的原理并且示范了许多次，不过莱拉依旧学不会，这样的挫败感让小女巫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威廉则是劝慰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是我天生灵魂比较强大吧，等到你以后变强之后自然能够使用了。”威廉这才意识到这个法术对于灵魂的要求竟然这么严苛，没有强大的灵魂保底，实在是难以施展出来。
莱拉撅起嘴巴不爽道：“你真是个怪物啊，威廉！怪不得的婆婆说你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够超于我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开发出新的法术了，我竟然学都学不会。”
威廉有些得意的笑笑，臭美道：“本少爷就是这样天资不凡！”
莱拉不屑撇撇嘴，“还不是我教给你的，臭弟弟。”
威廉微笑道：“我们各有所长不是吗？你看血魔法我就不如你，血疗术不如你不说，预言都学不会。”
莱拉这才笑笑，“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想学预言，真搞不明白你从哪儿来的这么多反感，人小鬼大的小萝卜头。”
威廉道：“我只是不喜欢这类法术而已，男人追求的应该是力量，战斗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莱拉：“……”
学习魔法的过程中，威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得到了充分施展，各种奇奇怪怪的点子给了莱拉不小的启发，完全颠覆了小女巫的世界观，这让莱拉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渐渐的从泰莉莎那种刀劈斧凿的刻板雕琢中走了出来。
自从研究出了第一个魔法之后威廉不禁开始了自己的魔法探索之路，各种新奇的魔法经过威廉不断的实验，失败了许多许多次，不过还真得让威廉研究出了两个无咒魔法。
【魔法飞弹】：向敌方发射拳头大小的魔法飞弹，这个法术消耗的魔力不多，可以持续发射，并且造成冲击伤害，伤害可观。在威廉的预测之下，普通人若是无防备状态只需挨上一击便可重伤。
【魔力护盾】：防备物理和魔法伤害，同时消耗魔力，持续时间视施法者魔力水平而定。当施法者身处困境之时使用这个法术很不错。但是这个法术非常消耗魔力，所以必须在法力耗竭之前脱困。
威廉创造的都是无咒施术的魔法，得益于前世各种动漫电影带来的灵感，主动引发魔力暴乱的魔法飞弹，稳定立体三角构型构筑的魔力护盾，都是非常使用的可靠法术，不过真要是深究下来这也就是对于魔力的单一应用而已。
不过仅仅是这样，莱拉已经是惊为天人了，威廉带给她太多惊喜了，当威廉将自己摸索到的东西展示给这位小女巫的时候，她真是受宠若惊。用她的话来说：“这两种法术虽然技巧并不多么高明，但是的确是别出心裁，平白将展示这样的魔法给别人可不好。”
威廉只是道：“没关系，我们之间可没有别人这一说，我们可是一家人，我们可是亲人呢，我的好姐姐。”
莱拉也是被威廉的话给甜到了，也就默认了威廉的话。生活好似变得平平淡淡，暴风雨到来前的空隙，威廉就像是干燥的海绵一般饥渴的汲取泰莉莎留下来的知识将其转化为硬实力，和莱拉在彼此讨论中共同进步。
魔法之道知易行难，威廉只能且行且歌罢……
第18章 归途与杀戮
日复一日，任凭时间堆叠，威廉终于到了十三岁了。
十三岁也许在长城之南的人们看来也就是个半大孩子而已，不过在这塞外，十三岁也差不多到了该独立生活的时候了。这个年纪的姑娘们有些已经为人父母了，在这塞外这并非是什么稀罕事儿。
威廉在这儿已经待了整整两年了，两年里威廉自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是身怀魔力的缘故，威廉现在皮肤白嫩，湛蓝的眼眸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立体的五官更是精致的不像话。四肢修长，一米六多一些的身高，厚厚的皮衣下隐藏的是近乎完美的身材，一块块暴发力十足的肌肉，既不显得笨重，也不影响灵活。
离家两年，威廉想要归家的念头愈发强烈，在加上近期魔力更加有活力，威廉心中更加担忧自己的亲人们，天知道天杀的异鬼会什么时候冒出来。威廉也曾驾驭着猫头鹰的身躯飞跃一座座山峰、跨越河流和森林看望自己的亲人，不过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愈发想念。
期间威廉到是给母亲送过几封信，夜枭到是不负威廉的期望，每一次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外出两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终于在一天傍晚，威廉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了波罗区。
波罗区：“你要回去？嗯~到是可以，毕竟我这个老师很早就没有东西教给你了，你现在唯一欠缺的也许就是历练了……小子，你远比我想的要出色得多，也许你会超越六形人那个混蛋。”
威廉：“都是师傅教得好，毕竟名师出高徒嘛！波罗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可是个难得的好老师。”
波罗区笑的很畅快，沾染了麦酒的胡须不停抖动，酒液也在篝火的衬托下反射着晶莹的光，“小子，不必过分的夸赞我，自个儿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还是你的天赋好。老哈根要是知道了绝对会嫉妒我的，哈哈哈！”
威廉不禁好奇道：“老哈根是谁？波罗区，听起来你们似乎关系不错。”
波罗区笑过之后，才带着几分回忆之色讲述起了过往，“老哈根，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年纪不小了。他人不错，很仗义，我们曾经还一同参加过异形者的集会，他是一个狼灵。不过可惜的是，他运气差了一些，遇到了个畜生……”
说道这里，波罗区看向威廉道：“威廉，你要记住，绝对不能成为像他那样的人，那种家伙简直就是孽畜。”
说罢，波罗区继续盯着篝火，带着三分愤恨道：“当年，老哈根也像我一样收下了一个学徒，那个小子可和你不一样，他阴险、恶毒，心中没有一点良善，简直就是孽畜。那个畜生在他五岁时就因为嫉妒，借用猎狗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在被父母发现后丢给了老哈根……
老哈根教导他如何控制易形能力，以及使用这种能力需要遵守的规则，并且毫无保留的传授他知识以及基本的生存技巧，除去过分严厉之外，可以说将这个孩子视若己出也不过分。
可是这个混蛋却不知道哈根的良苦用心，在老哈根垂死之时，这个充满怨恨的畜生偷走了他的狼-灰皮，我知道哈根一直打算用这只狼开启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哈根死后他接管了本属于哈根的大厅。
这个畜生就是瓦拉米尔。当时瓦拉米尔自称三形人瓦拉米尔，而在得到灰皮后，他将自己称为四形人。多年来，我也想过为哈根报仇，但瓦拉米尔的力量逐渐成长，我已经对付不了他。
我听闻现在这个畜生更是活得很滋润，呵~~真是讽刺！”
威廉只是感慨道：“的确很过分，哈根很不幸，遇上这样的家伙。”
波罗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直视威廉的双眼道：“威廉，只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答应我，如果你有机会，就杀掉他，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死。不过不要现在去找他，留到以后吧，等你在成长几年，他不会是你的对手。”
威廉郑重点头，并且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不管是为摩尔多瓦还是为了波罗区，这个人未来自己必须除掉，威廉如是告诉自己。
波罗区这才放心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今天还是早些睡吧，明天就要赶路回家了，要走很长时间呢。”
第二天，威廉去找了莱拉，自己总要向她告别，这些天他们可是有过不少暧昧，莱拉的心意威廉怎么会不懂，只是威廉并不想挑明，并非是不在乎，而是说担心错付佳人。
莱拉对于威廉要离开呃消息是错愕的，不过这也让她了解了最近几天他的忧思所在了，莱拉知道这个男人想家了。自己的家又在哪里呢？自从泰莉莎婆婆死后，自己就没有家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家人。现在，连他都要离开我了吗？我的威廉呐。
莱拉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会回来吗？回来看我，看我和波罗区。”
威廉笑笑：“我会的，我们可是亲人，我亲爱的姐姐。况且我们相聚也不远不是吗，毕竟只有七天的路程。”
莱拉这才放心，离别之际，莱拉还是给了威廉一个大大的拥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迷恋上这个男孩了，她抱得很紧，仿佛要和威廉融为一体一般。威廉也抱着女孩，这个恬静的小女巫有这般魅力，有那么一瞬，他都不想离开了，不过理智告诉他，他必须要走，他要去安顿好亲人。
莱拉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放任威廉离开，她不敢再去看他，也不走出房门，她害怕自己再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威廉在离开之时还是犹豫了，他心中一横，对莱拉道：“莱拉，等我安顿好我的亲人，就来接你好不好，凛冬将至，我们一家人总要待在一起。”
莱拉转过身来，她微微抽噎着，努力的大声道：“好的，记住你说的话，威廉！不要忘记我。”
威廉摇头轻笑道：“怎么会呢？”
不再多言，威廉转身踏上了归途，不再回头，也不再留恋，留下一个承诺已经足够了。等到正确的时机，自己一定会兑现承诺，不管是对波罗区的承诺，还是对莱拉的承诺。
渐行渐远，威廉和阿尔法一前一后漫步潜行，猫头鹰女士则紧紧抓住威廉的肩膀闭目休憩，沿途的颠簸似乎也影响不到它。威廉带着弓箭和箭只，饿了就打些野物垫肚子，累了就找个温暖的地方生火入眠。一个人一只大猫一头猫头鹰结伴而行也不觉得孤独，相反还略有些竹杖芒鞋轻胜马的意味。
不过回家路途似乎注定了无法平静，走着走着威廉听到了前方发生了战斗，威廉不想招惹麻烦，于是就派出了猫头鹰女士去查看情况。
翱翔在天空中，自上而下可以看到是三个瑟恩人，与他们交战的应该是附近村落中的两个自由民，只不过对面瑟恩人毕竟是人多，面对两个男人以多欺少之下也有不小的优势。
威廉不打算管闲事儿，也就绕过他们继续前行，野人们战斗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有可能因为一句话就拔刀相向，也会为了争夺女人而打的头破血流，威廉可不想自己被搅合进各种各样的破事里面去。
不过威廉不找别人麻烦，偏偏麻烦自己找来了。
就在威廉走入小道想要穿越丛林之时，一个女人冒冒失失的在丛林的另一边向这边跑来，见到威廉，来人仿佛遇见了救星一般向这边跑的更起劲儿了，但是威廉的脸色却是变了有变。原因就是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瑟恩人，看样子也是些妄图抢夺他人女儿的好色之徒。
来人是个美丽的金发女子，发色为蜜糖色长及胸脯。她的双眸灰白，颧骨高而尖，身材修长但丰满，举止优雅。即使是在奔跑过程中还依旧保持着这一份贵族气质，这个女人乍一看简直是流落塞外的公主啊。
不过依照她身后的动静来看，此刻她就是一个大麻烦，威廉不禁快速向旁边林子里挪了几步，不过那女人也跟着调整了方向向这边跑过来。
威廉无奈，只得熟络的取出手中的弓箭准备战斗，听着女人身后的喧嚣大概是四五个人，威廉蓄势待发，眼神仿佛一只正要捕食的猎豹一般变得锐利。
那女人也越来越近，等到了威廉差不多十步之外时，她才喊出声来，“快跑，后面有危险，”女人上气不接下气补充道，“是瑟恩人，快跑。”
威廉依旧对大呼小叫的女人置之不理，他依旧死死盯着在她身后的冒出的人影，威廉细数之下有五个男人，几人都一脸凶相并且来势汹汹，不愧于瑟恩人近乎是狂暴的战士的称号。
等到女人来到威廉身边的时候威廉动了，他脚下生风，快步向前面的敌人冲去，强大的精神力让其即便是在这样危急的关头依旧保持冷静，像是往常千百次射箭一般弯弓搭箭，眼神盯住一个个敌人，箭只也随后而至。
咻~咻~咻~
弯弓搭箭毫不犹豫，早已练就的肌肉记忆让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为首的那人眉心中箭应声倒地，在他身后的两人也都中了一箭，一人当即死亡，还有一个人险险的避过要害不过也失去了战斗力。
最后两人见到这样的场面明显露出了怯意，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不过就是这一点儿犹豫要了他们的命。
威廉可是丝毫没有停下，又是两箭跨越空间洞穿了那两人脆弱的身躯。接下来就是干脆利落的补刀，手中的匕首挨个给依旧活着的人来一刀放血，小小的年纪简直狠辣的不像话。
当先跑来的女人也是愣住了，看着这不和谐的一幕又惊又惧，再看向威廉的眼神，透露出更多的担忧。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个魔鬼。诸神啊！我这是做了什么蠢事啊？
一场遭遇战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取胜，即便是第一次杀戮威廉并没有任何不适感，感觉和在阿尔法体内捕猎也相差无几嘛！
第20章 亲人团聚
走了七天，途中除却救下瓦迩那档子事儿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变故了，威廉终于如愿回到了家乡。远远的看见自己家熟悉的帐篷，一种暖暖的感觉充斥在自己的心中，威廉渐渐的加快脚步。
看着那个生命中最熟悉的女人，威廉跑的愈加欢快，索菲亚也停下了手中活，她也是激动地向威廉跑去，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在这样一个交通、通讯不便的世界里，相遇显得弥足珍贵。
瓦迩只是默默走近，然后在一旁静静伫立着，不安分的小眼神四处打量着周围，满满的全是探索未知的兴趣。
索菲亚欣喜的流出泪水，抱住威廉的脑袋仔细打量着，然后在威廉额头上一吻，“回来就好，我的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
威廉则是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母亲。其他人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们？”
索菲亚拭去激动的泪水，微笑道：“雷纳德带着他们上山了，他们现在也早已经是优秀的猎手了。你知道吗，摩尔多瓦刚刚成为了异形者。亨利可是嫉妒的不行呢？”
威廉惊奇道：“是吗？那还真是一件好事儿呢，值得庆祝。”
这时候，索菲亚才注意到威廉身边不远处的女孩，她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问道：“这是？”
没等到威廉介绍，瓦迩就开口道：“你好，夫人，我叫做瓦迩，在路上遇上了意外，是威廉救下了我。您是不知道，威廉可厉害呢，他一个人就把那五个瑟恩人干掉了。”
索菲亚则是有些后怕，没有理会瓦迩的夸耀，而是赶忙查看威廉的情况，见到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在这之后，索菲亚看向威廉的眼神则是带上了几分调侃，“臭小子，现在就学会偷人了，不过也好，不算太早，毕竟你都已经十三岁了。”
威廉无语道：“母亲，这可是意外，不算数的。”
索菲亚看了瓦迩几眼后，在威廉耳边悄悄道：“我看这女娃就很不错，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威廉：“……”
将两人迎进屋里，威廉和瓦迩才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喝上一口索菲亚一直煨着的肉汤之后，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还是熟悉的味道，带着妈妈的味道，威廉忍不住一口气闷了一大碗。
索菲亚和瓦迩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什么话题，威廉则给阿尔法找了几块生肉，并且给猫头鹰女士喂了几根肉条。
直到天色渐晚的时候，雷纳德，亨利，还有摩尔冈斯、摩尔多瓦才回来，见到威廉自然少不了一阵叙旧，摩尔冈斯和摩尔多瓦比记忆中长高了许多，亨利也渐渐长到了和自己这样的一般个头。
帐篷里洋溢着欢乐的氛围，就连白雪和晴天都和阿尔法在彼此依偎着，兄弟姐妹重逢本就是值得欢喜的事情。
威廉和亨利开着玩笑，摩尔冈斯也很开心的和威廉互动，听父亲说这位小伙子现在可不光是优秀的猎人，他已经是一个出色的战士了。威廉听后当即选择将自己缴获的长剑交给了摩尔冈斯，此举又惹来了亨利的一阵叫苦，直到威廉将那只圆盾送给他他才满意。
到是摩尔多瓦有些小脾气，原因当然就在于威廉带回了一位姑娘，这意味着什么，摩尔多瓦怎么能不多想呢？威廉耐心的解释了几遍之后，众人这才了然，再看向瓦迩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带着些不明意味儿。
晚餐时光本来是欢快而轻松的，威廉讲述着这两年来发生事情，跟着波罗区学习的日子对大家的思念也在无形之中消逝，不过在大家都要吃饱喝足之后，威廉还是决定将自己在泰莉莎哪儿得到消息说出来。
“大家都吃完了吧！那我就说一件事儿，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雷纳德对于自己这位长子的性格还是了解的，他若是说重要那绝对不是小事情，于是他开口道：“威廉，你说吧，大家都听好了。”
威廉扫视一圈，大家纷纷把目光投过来，就连瓦迩也都小心的听着。
威廉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道：“我在波罗区那儿跟着一位森林女巫学习了魔法，那位老女巫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了，在她去世前耗尽了魔力和心神得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预言……”
说到这儿的时候，威廉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看那眼神大概是怀疑自己脑袋秀逗了。唉~~得先说服他们相信魔法是真正存在的，话题才能继续下去了，真是麻烦。
想到这里，威廉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得话，你们自己看好了。”说罢，威廉伸出右手，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凝聚出一个人头大小闪烁着白光的球体来。
“诸神啊！”
“我的天。”
“……”
各种各样的反应无一例外都惊异万分，威廉用这一个小小的魔力球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这一刻，威廉的魔力，带给他们冲击力彻底颠覆了他们的三观，不过塞外一向流行各种捕风捉影的鬼怪故事，众人经历了最初的激动之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亨利，则是激动道：“威廉，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真是太酷了。”
威廉有些费力的解释道：“这就是魔法。”
瓦迩甚至还大胆的用手戳了戳，那一团凝聚的魔力，可以触摸到，一种柔软的感觉，其他人也是好奇的上来一戳一戳，亨利玩的不亦乐乎笑的简直像个傻子。威廉这才将其收回，一次性凝聚出如此实质的魔力对于威廉来说并不轻松，这时候已经有点脱力了。
这时候，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的兴奋，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大多数人听到森林女巫的预言都会嗤之以鼻，少部分人甚至会不客气的辱骂你。魔法或许存在过但是现在早已经绝迹了，这就是普遍得到人们认可的大众观。
人们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很难搬动它。少部分森林女巫的事迹被各种渲染再加上以讹传讹，已经让女巫这个名号臭大街了，还有人传言女巫是魔鬼的仆从甚至于与魔鬼交合，嗯，真是……想象力丰富！
威廉继续道：“无论你情不情愿相信，魔法已经开始逐渐复苏了，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就和这个有关。”
索菲亚赶着亨利老实坐下，雷纳德也招呼其他人继续倾听。大家再次坐定，不过这次的眼神大都郑重，带着些担忧。
威廉继续道：“永冬之地沉睡的异鬼已经要醒来了，他们会狩猎活人，复活死人为他们征战，人类和异鬼会有一场战争，这一次战争若是输掉，永夜就会来临……”
泰莉莎的预言当然没有这么详细，不过威廉却可以扯虎皮做大旗不是，毕竟自己说的也是真相，这还是为了救人，自然是越说的越详细越好。
不过威廉说完之后得到的却是大家的沉默，他们的眼神透露出最直接的情感那就是质疑，强烈的质疑。
威廉继续道：“为什么靠近乳河临近先民拳峰的我们近期的猎物越来越容易捕捉？为什么靠近永冬之地的瑟恩人会大规模的活动？这一切似乎都有联系呢，不要忘记动物的感知可是很灵敏的，不少动物都开始向南方迁徙了，这一切的反常似乎都可以用这个答案来解释。”
一阵诡异的安静过后，雷纳德开口了，“虽然我不懂魔法，但是我懂得森林，这几年确实有些异常，山林中明显有不明生物在活动，三年前影子山猫的诡异伤口，一年前我还在附近发现了冰原狼的踪迹，要知道那种大家伙一只生活在冰原上，这明显不正常。”
索菲亚也是叹息一声，“也许异鬼的事情是真的吧，只是这样的话塞外要不平静了。”
一时间帐篷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瓦迩开口道：“不过情况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听说有人最近一直在游说各个部落想要将他们联合起来，若是人数足够的话，就算是异鬼也会害怕吧。”
威廉反驳道：“临时组建的乌合之众，就算是有再多人，人心不齐无法发挥作用，真要面对那种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亡灵，有几个人不怵。再说了能杀死异鬼的只有龙钢和龙晶，也就是瓦雷利亚钢和黑曜石，用人数和他们拼消耗根本就毫无意义，死者反而会补充他们的兵力。”
亨利：“可我们上哪里去找龙晶和龙钢？”
威廉无奈摊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们连对付它们武器都没有，这仗要怎么打？就算是自由民都联合起来，还必须和长城另一边的人达成一致才行，我们要去哪里搞到武器？一件两件的可起不到多大作用。”
摩尔冈斯敏锐的发现了问题，“威廉，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这方面的东西？这些也算是隐秘了吧！”
威廉一愣，随即解释道：“了解了预言之后，我就侧重于收集这方面的消息，从一本古书中读到的。再加上我的朋友莱拉的帮助，才能够了解这些宝贵的消息，不过这些消息还没有传出去。过一段时间，我还要想办法将这些传递出去，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能救些人。”
摩尔多瓦则意识到了威廉又提到了女孩的名字，原本就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众人心中都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他们不相信女巫的话，不过他们不会质疑威廉的话。尽管他所说的很不可思议，但是他的逻辑和推测都很清晰，在加上最近确实有些异常，他们也不由得更加相信了几分。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糟糕了。
夜晚，大家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入睡，摩尔多瓦和瓦迩一起睡，威廉只能和摩尔冈斯以及亨利挤挤了。该睡觉了，不过却大家都没有睡着，除了始作俑者呼呼大睡之外，大家都被威廉所说的异鬼吓住了。
他们都在想：既然魔法是真的，那为什么异鬼不能是真的？若异鬼是真的，恐怕真的要大难临头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在他们的心头挥之不去，让他们愈发烦躁。
第21章 新生的易形者
一大早，威廉还是如往常一般开始日常锻炼，锻炼结束之后威廉主动承担起了做些食物的任务，其他人都醒的很晚，他们昨晚都睡得很晚，直到半夜扛不住倦意才堪堪睡着。
众人围坐在一起吃过早餐后，又是一阵各种被盘问，威廉只能耐心回答。
好不容易解脱出来，威廉叫上摩尔多瓦和摩尔冈斯还有自己的顽皮小弟亨利一同进了丛林中，瓦迩也非要跟过来，威廉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她，正好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想，三只影子山猫也默契的跟上来。
来到一处不错的场地之后，威廉才停下来。
摩尔多瓦好奇道：“现在可以说说做什么了吧，我们的‘男巫威廉’。”
威廉不理会摩尔多瓦的恶意调侃，开口道：“这次叫大家出来的目的就是给看看帮助你们成为易形者，看看你们能不能有这个天赋。”
摩尔冈斯不禁奇道：“我们也能够成为易形者？”
威廉解释道：“理论上是有这样的可能，毕竟你和摩尔多瓦是同样的父母生出来的，没道理摩尔多瓦能觉醒你就不行。”
亨利也是不太相信，“威廉，这两年我试过不少次了，每次都感觉差点儿，我是没招了。你有什么好点子，尽管使出来吧。”
看着亨利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威廉不由得意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个小魔法而已，可以让你们在一段时间内精神力爆发，增加你们的智慧，你将感受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亨利一听是魔法顿时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小星星，他抢先道：“我先来，我先来，摩尔冈斯不准跟我抢。”
威廉笑笑，解释道：“这个魔法持续效果大概三天左右，不过效果消退之后你会有一段疲劳期，大概就是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摩尔冈斯：“也并非是什么多严重的后果呢，要是能成为异形者那可就赚大了，这点儿代价绝对不算什么。”
瓦迩弱弱试探道：“我也可以吗？我是说有几率觉醒成为易形者？”
威廉想了想这样回答道：“没办法保证，只能说可能，具体的结果只能试过之后才能决定。”
得到威廉的答复，瓦迩也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要知道易形者虽然也被大多数自由民所排斥，但是每当他们提起那种的天赋来都忍不住酸溜溜的。真正的大部落反而会优待这些超凡者，期望他们能够利用自己的天赋帮助部落发展壮大，也变相的说明了异形者的不凡之处吧。
不过大多数易形者都会选择离群索居，除了凭靠自己也能将小日子过的滋润之外，大概就是不喜约束吧。
威廉继续道：“我看着附近有不少动物，我施法之后你们就去尝试和他们讲理联系吧，幸运的话你们也许会成为异形者也说不定。施法之前先要给你们讲述一下那种感觉，你们要尝试放空自己的思维，想象着进入到动物体内，尝试和它们建立联系……”
威廉也开始施展【增智术】，第一个是亨利，威廉用手掌轻轻抵住亨利的额头用温和的魔力灌注到亨利的大脑之中，刺激灵魂以达到让其精神力短暂提高。不得不说，这样的增益魔法实在是好处多多，这样的用法也是威廉偶然间想到的，如今回来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的尝试。
施法过程很顺利，等到亨利在睁开眼睛之后感受到的一切都变了模样，仿佛世界更清晰了，就好像是近视几百度的人第一次戴上了眼睛一般。当然，更深层次的变化还是脑筋更加活络，整个人都聪明了许多。
亨利不敢置信的喃喃道：“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瓦迩好奇问道：“什么感觉？”
没等亨利回答，摩尔冈斯就打断了她的询问，“试过之后就知道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接下来是摩尔冈斯，最后则是瓦迩，一次性使用了三个法术后，威廉才开口道：“接下来你们就可以去尝试更自己的动物伙伴建立联系了。去吧，成败在此一举，看看自己能不能成功。”
三人也不停留，当即开始尝试新鲜事物。
接下来，威廉才将注意力集中到摩尔多瓦身上，两年不见这位小姐姐出落得更加动人，不过随着年龄增长也多了几分野性，眼神更有侵略性了。看到威廉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摩尔多瓦并没有生气，她眼神中反而多了几分挑逗，看的威廉心中一阵火热。
威廉语气中带着些许欢快开口道：“现在轮到我们了，摩尔多瓦，两年不见让我看看你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了。”
摩尔多瓦轻笑道：“那就试试看喽！看看你这个老师够不够资格教导我，别介被什么叫做莱拉的小女巫给迷住，没学到什么东西，反而连心都被人家勾去了。”
摩尔多瓦一开口就让威廉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尖酸刻薄，似乎是在报复自己昨天晚上没有理她，她的话说的尤为露骨，就差把不满写在脸上了。
见到附近没人了，摩尔多瓦才不客气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你这个小混蛋，回家之后竟然还带来了个女人。”
威廉无奈，“好了，摩尔多瓦，不要闹了……我也想你。”
摩尔多瓦喃喃道：“真的？”
“真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摩尔多瓦眼神微微闭起双手掐腰一气呵成，然后才气鼓鼓的问道：“你和那个莱拉是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森林女巫泰莉莎的学徒，她是我的亲人……和你一样。”
摩尔多瓦敏锐的感觉到了威廉话中的不寻常之处，‘和你一样’这岂不是说明了又是另一个相好，摩尔多瓦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底气不足，然后她半是气愤半是委屈的问道：“你们有没有……”
威廉先是一愣，随即恍然，不过恍然大悟之后又是一些无奈，摩尔多瓦的小脑袋里都是在想些什么啊。
威廉很坚决的回应道：“没有。”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摩尔多瓦这才开心了几分，“我早就知道你这幅模样招女孩喜欢，等你再长大些女孩们会抢着跟你上床的……那我们现在可以正式开始了。”
摩尔多瓦的情谊让威廉真是既痛苦又甜蜜，偏偏他还乐在其中，这不就说明了当初自己救下的小女孩还是记挂着自己。
两人这才开始异形者间的交流，一如波罗区将自己的毕生经验传授给威廉，威廉也将自己学到的教授给摩尔多瓦，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她也会像这样传授给某个人，自由民的许多事情都是这样一代代传递下来的，无论是俚语、常识还是战斗技巧，正如多斯拉克人的‘大家都知道’，这是自由民的传统。
两年里，那个羸弱的小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成熟、理性、独立的自由民矛妇。索菲亚把自己曾经学到的一切交给了摩尔多瓦，待她像自己的女儿一样，雷纳德也在调教摩尔多瓦和亨利，至少自己亲眼所见他们的斧子使用的有模有样了。
伟大的战士从来不是一天长成的，他们需要日积月累的训练，正如威廉将重心放在射箭上。在维斯特洛，使用长剑的骑士们大多数看不起使用弓箭的战士，不过出色的箭术一样致命，也许更加致命也说不定。
所幸这里不是维斯特洛，自从长城被建立之后，塞外的这片土地就被分割了出去，在这里可没有人看不起箭士。
原本威廉对于增智术并没有多少期望，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尝试一下，不过还真有意外之喜，仅仅是第一天亨利和白雪就成功建立了联系，当亨利驾驭着白雪的身躯来到威廉身边时，一开始威廉都没有发现。
不过在白雪接近的时候，威廉才敏锐的意识到亨利成功了。
不过摩尔冈斯和瓦迩却迟迟没有动静，毕竟他们没有一只足够默契的动物伙伴，本来威廉都已经不指望能够成功了，谁知道在第三天里，摩尔冈斯却给了威廉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竟然成功驯服了一只矛隼。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海东青啊！海东青的捕捉和驯服都很不容易，野性十足的海东青被人类捕捉后，依旧不会轻易屈服。回想前世那所谓的“熬鹰”也就是说的它了，想要让它听话可不容易，你得几天几夜不让它睡觉，磨掉野性，之后再经过各种训练才能得到一只合格的猎鹰。
即便是异形者里面也少有驯服这家伙的，都说异形伙伴和主人会非常相像，难道摩尔冈斯内心也是个孤傲的家伙？
威廉不禁好奇摩尔冈斯是如何驯服这只鹰的，面对威廉的追问摩尔冈斯也不隐瞒，他得意洋洋的说着过程。
原来，这一只鹰是摩尔冈斯早就在山里结识的伙伴，那时候它还是一只羽翼未满的雏鹰，掉落巢穴之后被摩尔冈斯发现了，于是摩尔冈斯就将它放回到了一处洞穴上，还不时得去看过它，甚至于还喂过它几次。
得知了这样的缘由，威廉不禁感叹摩尔冈斯的好运气，这样的一只上等猎鹰可是很难得的。之后的训练，又加上了两个新的成员，威廉一家最初的这些兄弟姐妹难得全员成为了异形者，没有一个落队。
索菲亚和雷纳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很难置信，毕竟这样的事儿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所幸这是好事儿，值得庆祝，想不通的两人最后只能将这份神奇推脱到魔法本身了。
不过瓦迩就没这么好运了，她虽然感应到了些什么不过依旧没有成功，少女很失望，她心中想着可惜了自己错过这么好玩儿的事儿。威廉猜测这很有可能和年龄有关，毕竟这些人里面只有瓦迩的年龄最大，亨利十二岁，摩尔冈斯十五岁，可瓦迩已经十七岁了。
新生的异形者加入让威廉更加热血沸腾，伙伴们的成长让威廉心中的底气也更足了。
第22章 复仇的设想
接下来的日子里，威廉和伙伴们打得火热，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回来的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安顿好自己的亲人们。只是这偌大的塞外哪里还有可以称得上安全的地方呢？
威廉不禁陷入了深思，现如今雷纳德也发现了这儿的变化，安居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该搬去哪儿呢？威廉不禁想到了更多。
要说是脱离塞外实际上也很简单，无非也就是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带领着家人翻越长城，只是他们会赞同吗？别看雷纳德和索菲亚再很多事情上都任由自己去决定，但是这样的大事他们绝对不会轻易赞同。无论是性格温和的雷纳德还是温柔的索菲亚，骨子里都有一种根治已久的倔强。
如果说北境的人们冷硬的像块石头，那么塞外的自由民则更像一块寒铁，除了更加坚韧之外，他们更加执拗，认准的事情任谁都无法改变。
威廉也在不经意之间跟雷纳德提起过翻越长城的设想，不过得到的答案却不尽如意，雷纳德丝毫没有犹豫，就一口回绝了。
在雷纳德看来，如果威廉所说的异鬼将至是真真切切正在发生的事情，那么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偷偷摸摸的走开，那是懦夫的行径，更是一种背叛，即是对族群的背叛，也是对朋友的背叛。
威廉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找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容身之地，只是哪里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呢？等到异鬼的尸鬼大军到来就算是城堡也抵挡不住那帮死人，而在这塞外可没有像样的石头城堡。
这些天威廉心事重重，一直在念叨着什么安全的地方，不过这一切都被瓦迩看在了眼里，这位人精也就有了更多的算计。
虽然来到这儿并非本意，不过瓦迩暂时还真没有离开的想法。原因嘛，自然就是瓦迩看上了威廉这个人了，当然，并非是男女情爱的那种看上，她是看到了威廉身上的闪光点。
她可是知道自己那个闲不住的姐夫正在四处走动联络各个部落和村庄，手下最缺少的还不是战士，而是一个关键时候能给出建议的聪明人，在瓦迩看来威廉这样掌握神秘力量的存在有这样的智慧。
掌握神秘的魔法力量，还是一个强大的异形者，有原则还重情义，简直是曼斯完美的左膀右臂。
最近威廉有些着急上火，除了训练自己的兄弟姐妹之外，一直在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关于这一点儿偏偏瓦迩就恰好知道这么一个地方。说起来这个时候，曼斯好像也要去找那个人了，若是威廉能拿下那个地方正好能进入曼斯的视线呢。
此刻，威廉正在林中帮助亨利他们训练，即帮助他们彼此培养默契，也教授一些实用的小技巧，最重要的还是让他们战胜兽性，这些都是波罗区教导给自己的知识，如今威廉只能将其精练简化传授给他们，毕竟留给他们的成长时间不多。
终于在威廉闲下的时候，瓦迩就找上了威廉。
瓦迩微笑着打招呼，“小威廉，偷懒呢？”
威廉瞥了一眼这个心眼儿极多的女人，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儿？”
瓦迩凑近，也学着威廉那样坐在树墩上，“怎么不关我的事情，我可是在这里白吃白喝了好久了，这不是想着帮你出点力吗？”
“你还知道呀，我还以为你是混出混喝不打算回去了呢？”
瓦迩脸色一垮，愤愤道：“要不是最近不太平，我也不会在这待这么久，说的好像我想待在这儿似的。不过你好像在找什么安全的地方呢，我倒是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原本还想告诉你呢。哼~白费了我的好意。”
威廉眼神一亮，“你知道？”
瓦迩得意道：“没错，我知道。本小姐本来还打算告诉你呢？不过现在嘛……哼哼~~”
看着瓦迩那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威廉只好赔笑道：“瓦迩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说说呗，就当做这段日子住在这儿的报酬了，晚上给你加餐好了。”
瓦迩顿时眼前一亮，这段日子，吃过威廉做的食物之后，再吃其他东西总感觉差些意思，那种特殊的烹饪和精心的料理是瓦迩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新奇自不必说，关键是味道真的很不错。
考虑到威廉刚刚已经服软，瓦迩当即道：“说定了。”
“成交。”
这时候瓦迩才开口道：“我知道有一处大厅，绝对算的上坚固，并且那边的地形不适合大规模活动，再加上有丛林掩护，如果你要防备的是异鬼的话到是能够满足你的要求。”
威廉眼睛一眯，接着道：“但是？”
瓦迩无奈瞥了威廉一眼，“但是……哪里居住着一个强大的易形者，好像是叫做‘瓦拉米尔’，他独占一座大厅，传言里面不光藏着他从长城之南夺来的宝物，还装满了附近村子进贡的食物。对了他还有个称号，叫做……”
威廉眼神渐寒，眼神中带着些冷酷，开口打断道：“‘四形人’。”
瓦迩：“你知道他？”
威廉带着些许兴奋道：“他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还算是比较有名气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呢。”
瓦迩看出了些什么，也不再多言。
现在就要挑战“瓦拉米尔”了吗？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单单凭借我的话可能有些吃力，不过要是再加上摩尔冈斯、摩尔多瓦和亨利或许能做到万无一失。想到这里威廉忍不住看了眼摩尔冈斯和摩尔多瓦，他们绝对愿意会同意，至于亨利也好办。
这一票干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于是在几天后，三人的训练渐渐走上正轨，终于在他们能够驾驭野兽战斗的时候，威廉提出了这个设想。一个帮助摩尔多瓦和摩尔冈斯报仇，并且抢占瓦拉米尔大厅的设想。
威廉、亨利，摩尔兄妹还有瓦迩五人围坐在雪地上，有着皮毛垫子他们也不觉得寒冷，等到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时，威廉向他们讲述了自己的打算。
果不其然，摩尔多瓦和摩尔冈斯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都是眼露凶光，兄妹两人对于这个人可是恨之入骨，若非遇到了威廉一家的收留，他们兄妹两人说不定现在已经是雪地里的鬼魂了。
渴望冒险的亨利也不反对，他反倒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个这样的兄弟，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心忧。
不过摩尔冈斯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没有被复仇之怒冲昏了头脑，他看的更加现实，“我承认我渴望复仇，摩尔多瓦也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有些疑虑，当初我们生活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听说过不少他的故事，他确实该死，但不可否认他真的很强。”
旁边参与这次行动的瓦迩听得一头雾水，她不知道摩尔兄妹和瓦拉米尔的过节，不过这不妨碍她听懂接下来的计划。
威廉叹息一声后才开口道：“‘四形人’不是白叫的，他能够同时控制四只动物为他战斗，这一点我清楚，现在也许能够控制更多也野兽了，我们四个正面斗不过，并不代表我们没法击败他，我们还有别的方法战胜它。”
摩尔多瓦：“你是指魔法？”
威廉：“我也不瞒你们，以我现在的施法水平单靠魔法战斗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不过我还会配置魔药，我跟着森林女巫可不是一直在混日子，靠着魔药学，对付一个瓦拉米尔是足够了。”
摩尔冈斯恍然，“你是说用毒？”
威廉点点头，“我可以配置出强力的魔药来，涂抹到箭头上可以让箭只更有杀伤力，产生强烈的麻痹效果，我们只需要解决掉他的动物伙伴，剩下瓦拉米尔本尊就寡不敌众了。
另外，我们有三只影子山猫，据我所知瓦拉米尔拥有一只影子山猫，数匹狼，重头戏是一头十三尺高的熊，我们必须将它们逐个击破。不过，我所掌握的一些魔法未必不会用得上……这也算是最后一点保障吧！”
瓦迩有些失望，她原以为威廉会有更靠谱的计划呢？没想到，威廉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这样的，不过她也得承认这样已经算是稳妥。瓦迩也知道自己不能强求太多，毕竟这一次的对手不弱。
失败的后果很严重，瓦迩此刻已经隐隐有些后悔。
尤其听到威廉所说的利用魔药，以及最后提到的魔法，让瓦迩有些迟疑，她还是提醒道：“威廉。虽然我不懂魔法，不过我知道‘长角王曾说过，巫术乃无柄之剑，没法掌握。’”
言下之意，自然是提醒威廉不要过分相信魔法了。
但是，威廉却有些强硬的回应道：“瓦迩，不可否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信念，有些人推崇权利，有些人渴望自由，在我这里……魔法既强权！魔法是智者的武器，我不管什么长角王说过甚么，就算巫术真是一把无柄之剑，我也偏偏要掌握它。”
瓦迩面对威廉的强硬有些错愕，不过她并没有反驳，这段日子她越发了解威廉，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不简单。此刻看着威廉那一副倔强的样子，瓦迩不由心想：若是眼前之人，说不定真的能够掌握巫术，至少他已经向自己证明过魔力的存在了。
略微一想，瓦迩也赞同道：“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做到，只不过一定会很危险，你可要小心了。”不知道为什么，威廉慷锵有力的话，也将瓦迩心中的迟疑抹去，莫名安心了不少。
威廉这才笑笑，“放心吧，我一定能做到，你们就等着看吧！”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才慢慢敲定了计划细节，五人齐心协力，又拿出了几个备用方案，决定去实现这个看似不可能的设想。五个少年、少女都有着一腔热血，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自量力……
第23章 战前侦察
敲定计划之后，威廉他们在第二天就开始执行这个计划了，不过第一步还是要离开家中，首先必须瞒过雷纳德和索菲亚，他们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瞒过雷纳德并非难事，不过索菲亚就不好糊弄了，必须要用一个合适了理由才行。威廉给出的建议是采用护送瓦迩回家的理由，毕竟这些日子，瓦迩一直和他们四个混在一起，送别朋友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告别父母，一行五人就开始在瓦迩的带领下前往目的地，那个“瓦拉米尔”的所在之地，雏鹰翱翔，稚虎出征，五人走时依旧欢声笑语，丝毫不显的紧张，这是威廉在一路上时常活跃气氛所致。
几人漫步着，五个人之中即便是瓦迩也有一定的战斗能力，其他人更是青出于蓝的优秀战士，他们五人组成的小队即便是普遍年纪偏小也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更别提还有三只影子山猫在他们其中，已经算是震慑力十足了。
一路上威廉他们都没遇上没开眼的家伙，就这样五人走啊走，终于在一天正午接近了摩尔多瓦和摩尔冈斯成长的村庄。看着村庄熟悉的模样，两人也不禁有些多愁善感，不过好在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和家人了。
摩尔多瓦和摩尔冈斯只是来到自己原本的房屋附近驻足望了一阵，他们没有其他想法，对于里面居住的人也丝毫不在意，这里已经不是他们的家了，早已经被别人占去了。
当然，如果他们想也可以打败住在里面的人，将他们赶走，那这间小屋就能属于他们，不过两人都没有动手。
摩尔冈斯心中不禁有些复杂，他本以为自己再回到这里会激动、兴奋什么的，不过当他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毫无感觉。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归宿吗？他不知道。
摩尔多瓦则更加感性一些，她只是有些怀念自己曾经在这里成长的日子，只可惜那段光景再回不去了。
威廉和亨利他们也只是等待着，等着两兄妹回神，现在的瓦迩也知道两兄妹的遭遇，她也理解他们的感受，这位气质出众的女子看着摩尔冈斯也是一阵出神。只是不一会儿，摩尔冈斯和摩尔多瓦就回来了，他们的眼神中多了些决绝和坚定，仿佛在这一瞬间长大了，他们现在要去和过去说再见，用流血的方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威廉看着回来的摩尔冈斯，试探道：“摩尔冈斯，你还好吧。”
摩尔冈斯带着些许邪魅的笑笑，“不影响杀人。”
回应他的是威廉的沉默，也不理会这位老哥，威廉就跑去了摩尔多瓦身边。女人嘛，总是比较感性的，摩尔多瓦自己坠在队伍最后面，威廉干脆牵住她的手，五指相扣，任她几次都没挣脱。
没有停留多少时间，五人又踏上前往目的地的路，村子里的人对于这五人都选择视而不见，他们一看到三只影子山猫就知道这五人里面有异形者，常年被“瓦拉米尔”支配的他们都已经畏惧入骨。
没有人上前搭话，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认出摩尔冈斯和摩尔多瓦，也许他们害怕惹上麻烦，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只能说自由民之中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勇者，面对暴力和欺凌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勇敢。
自从走过这个村子的之后，接下来的一路上都很安静，只有踩到蓬松的雪发出的咯吱声还有脚下树枝断裂清脆的声响。
终于在过去了几个时辰之后，他们也来到了目的地。前面不远处就是瓦拉米尔的大厅了，这时候的众人也都开始神色凝重，即便是有信心他们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杀人夺产的活儿，紧张是难免的。
不过些许的紧张影响不了他们实施的计划，首先寻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落脚，然后收集些动物粪便撒在附近混淆自己身上的味道，人味儿总是瞒不过动物灵敏的鼻子，在这一点上几人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然后派出摩尔多瓦的矛隼去侦查情况，威廉也进入了猫头鹰女士的身体飞进林中，几个呼吸就已经远去。
猫头鹰女士拍打着翅膀，向着不远处的大厅飞去，虽说追不上摩尔冈斯的鹰，但也不算慢了。从空中看去，也确实能称得上一座大厅了，完全摊开包括棚舍大概接近一百多平方米，这么一座大厅单单住一个人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降落在树枝上，观察四周的情况，没有人的声音，只有三两声狼吼声，脾气暴躁的雪熊仍在酣睡，没有见到影子山猫，显而易见的是，瓦拉米尔也是一个享受孤独的独居者。
狼圈里三只狼时不时发出些声音，似乎是在发情。
威廉借助猫头鹰女士的眼睛打量着四周，思考着一切可行的突破这里的方案，这里的确称得上是安全，也许正因为如此威廉他们想要凭借自己五个人的力量突破这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那头雪熊就在待在进入的必经之路上，这样的一头庞然大物说它能够手撕一个人威廉都不会怀疑。再往房间里面望去，采光并不算是不错，里面一片黑暗，不过依靠着猫头鹰女士的视力还是可以看清楚，不过只能看到几件散乱的皮毛衣服，还有些杂物。
不过威廉很有耐心，盯梢了许久终于见识到了这位大名鼎鼎异行者。瓦拉米尔是一个矮小的人，他有一张苍老灰白的面孔，额头上空空如也，肩膀则是圆的，是一个小个子野人易形者，看起来也没有多么出奇。
此刻瓦拉米尔拿着一只皮袋，正在往嘴里灌着些饮品，看他享受的样子大概是酒罢，不过这时的瓦拉米尔眼神迷离望着外面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一声锐利的鹰啸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跑到外面来驻足观看，即便是他也不禁眼前一亮，好威猛的一只矛隼啊，他这样心想。
而在简陋的营地，威廉带着些急切来到摩尔冈斯面前呼唤，“摩尔冈斯，小心点，不要被他注意到。”
摩尔冈斯这才回神，喘息几口，他才抱歉道：“抱歉了，有些激动了。”
威廉只留下一句：“你呆在这里吧，我在观察会儿。”
视野回归瓦拉米尔的大厅，瓦拉米尔看着这只鹰，露出了微笑，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尝试驯服，摩尔冈斯的矛隼就飞远了，看它离开的方向大概是自己营地的方向威廉才放心。
百无聊赖的瓦拉米尔继续灌了几口酒，就转身回屋了。
威廉则继续盯着，最令他不解的是那只影子山猫去哪里了，继续围绕着大厅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影子山猫踪迹的威廉只能作罢，心思回归了本体之中。
刚刚回来，就被其他几人围上来不停地询问情况。
威廉：“三匹狼，一只雪熊，没有发现影子山猫。瓦拉米尔在里面，不过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这点到是让我想不通了。”
摩尔多瓦和摩尔冈斯对视一眼，眼神愈发寒冷。
摩尔多瓦冷冷道：“他在等女人，瓦拉米尔需要女人的时候就会派出影子山猫去附近村子里讨要。”
威廉这才恍然，原来如此，不过这样到是一个机会啊，要不要先干掉这只影子山猫呢？威廉有些犹豫。思前想后威廉还是决定放弃，大多数异形者都会选择让自己的动物伙伴自己去狩猎，威廉在等待，等着那个大家伙出动。
必须先处理掉那只雪熊才可以，要不然，瓦拉米尔随时可以利用那只雪熊翻盘，这可是对付瓦拉米尔最重要的一点儿。
想到这里，威廉拿出了两个小瓶子，这些就是他配置出来的一些药剂，其中一个是【诱食剂】，另一个则是【麻痹药剂】了。
【诱食剂】：能发出一种引起食欲的特殊香气，能够放大食欲，有着良好的引诱效果，以动物的嗅觉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即便是经过训练的动物也少有能够抵御住诱惑。
【麻痹药剂】：无论是外伤还是内服都能够起到麻痹神经的作用，发挥药效之后会使人无法控制肢体，内服效果出色，外用则需要一定时间发挥作用，大剂量可致死。不过无法屏蔽感知，能够清晰感应到外界发生的一切，不影响痛觉、听觉、嗅觉、视觉等。
话说这两种药剂，一个是威廉配置麻醉药剂的失败之作，另一个则是练手时的意外发现。不过魔药这东西嘛，三分要靠运用魔力调配，七分要靠药理知识，威廉作为一个新手能在短短两年中有这样的成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小小的两瓶魔药可是废了威廉不少的功夫呢，发动大家漫山遍野的收集药材，为了满足要求还特意自己建造了一个土灶，尽管如此威廉还是成功复制出来了效果理想的药剂。
谁知道执行计划最困难的一关还是训练自己的动物伙伴克制欲望，天知道威廉炼制出诱食剂的时候搞出了多大的乱子，阿尔法、晴天、白雪都像疯了一样对这个味道着迷了。威廉先是被阿尔法拖拽弄撒了药剂，好死不死洒在了自己身上，你想不想知道被三只大猫舔舐再加上撕咬是什么滋味？
呃~~威廉就知道。
这也就是威廉从小和它们相熟，若不然估计会是一场血案。
不过所幸经过了这次事件，威廉提前发现了计划的漏洞，还发现了药剂一些微不足道的缺陷，似乎诱食药效只对哺乳动物起作用。经过威廉的实验之后这个猜想被验证，如此威廉也算是为魔法事业现身了吧。
整出这样的乌龙事件来，瓦迩到是彻底相信了威廉对魔法的掌控力，众人对于计划也更有信心了。就像此刻，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威廉手中的药剂，皆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
第24章 魔药学的首秀
在这片白色为主旋律的丛林之中，一对奇怪的组合就这样挪动着脚步，只见一只影子山猫在前面领路，而后面跟着哭泣的女人，有三个女人，一个成熟些，另外两个则有些显得有些稚嫩。
影子山猫有些不耐的对后面人发出些许低吼声，似乎是在催促她们快些，但是这偏偏起不到作用，在它身后的女人却出于畏惧更加小心翼翼。影子山猫并不在意女人的哭泣，它只是有些不耐，毕竟这样的情况也并非第一次了，自己隔三差五就要来跑上这么一趟。
它不了解人类之间的复杂关系，但是却很聪明，它知道自己把这些女人带回去就能回到温暖的房屋里，享受那个人类为它准备好的食物，跟着那个时常占据它身体的人类也就只有这些好处了。走了这么长的路，已经快到了，就快到了……
瓦拉米尔的大厅附近，威廉一伙人也开始了行动。只见到一只偏黑色的影子山猫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在它的口中还叼着一头雄鹿，雄鹿尸体上已经被下了药，找到一处并不醒目的地方，阿尔法将口中的血食轻轻放下，忍不住留下了不少口水。
阿尔法眼神里带着些人性化的抗拒，当然更多地还是恋恋不舍，这大概是阿尔法做过最憋屈的事情了，将自己猎到的食物拱手相让，还是闻起来这么香甜肥美的猎物。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欲望，阿尔法依依不舍的走开。
剩下的就是等待那头大家伙上钩了，当雪熊醒来之后，会被这股气味引诱，当它吞下雄鹿的血肉之时，就为瓦拉米尔敲响了丧钟。
众人所在的临时营地看不到这些，但是这并不妨碍猫头鹰女士和摩尔冈斯的矛隼充当他们的眼线。
等着，等着，渐渐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也许是诱食剂的效果太好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老鼠和野兔渐渐的被引诱出来，好在这些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大的影响。
然后是瓦拉米尔的三只狼走了出来，三只狼以一头老狼为首，在他身后则是一公一母，这就是瓦拉米尔的异形伙伴，老狼独眼、母狼狡猾、雄狼潜行。他们是极其优秀的猎手，不过狼性本就贪婪，也许老狼独眼还有些怀疑，不过其他两只则没有这样的定力了。
母狼狡猾和雄狼潜行有些迫不及待的撕裂雄鹿的皮毛，贪婪的舔舐里面的血肉，尚且温热的鲜血更加刺激了它们进食的欲望，它们并不理会独眼，自顾自的大快朵颐。
独眼有些犹豫，尽管他已经控制不住留下了滴滴答答的口水，它还是狐疑的围绕着雄鹿的尸体转着圈，灵敏的鼻子扫描着雄鹿周围的气息，终于……它闻道了影子山猫的味道。
独眼立刻开始警惕，猛然发出嚎叫，狼嚎惊到了瓦拉米尔，起到了良好的警示作用。瓦拉米尔拔出放在桌子上的剑，剑鞘随意的丢在地上，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外面。
环视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只是偶然间发现自己的狼有些不对劲，瓦拉米尔尝试控制两只狼，但是几次尝试都无果。再看向已经被撕咬的露出骨头的雄鹿，他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久违的愤怒充斥在他心中，让他的额头上青筋暴露。
这个时候在他身后，那只高大的雪熊也走了出来，雪熊环顾四周终于还是闻道了那股诱人的味道，不过在瓦拉米尔的主观操控之下不至于失控。矮个子的瓦拉米尔并不言语，雪熊适时的俯身好让瓦拉米尔骑上它的身子。
原本矮小的瓦拉米尔顿时高大起来，只不过这份高大源自于他身下的雪熊，这样的游戏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向来有些不知死活的小子想要踩着他上位，妄想着只要战胜瓦拉米尔就会获得足够的威势和尊重，完全不顾失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对于这些人，瓦拉米尔从来都没有过分为难他们，不过这次不一样。不管是谁，敢针对自己的动物伙伴，一定要给他个终生难忘的教训，瓦拉米尔如是想到。对于这个孤独的灵魂来说，无数个日夜里也只有这些动物伙伴能够让他排解孤独、聊以慰藉，它们于他来说就像是家人。
而现在，母狼狡猾、雄狼潜行生死难料彻底激怒了瓦拉米尔，现在的他已经没了玩女人的兴致，抓出敌人来泄愤才能让他空虚的心灵感觉到宽慰。老狼独眼靠着灵敏的嗅觉开始跟踪阿尔法，瓦拉米尔则眼神凌冽注视着前方，这位经验老道的异形者骑着身下的庞然大物紧紧吊在独眼身后。
而这一切都被一只猫头鹰看在眼里，猫头鹰女士拍打着翅膀离开丛林，回到主人身边。第一环计划固然没有起到最理想的效果让那头大家伙中招，不过威廉他们还有其他的应对方案，后面的计划能否发挥作用才是最关键的。
威廉他们的简易营地，威廉回神，言简意赅道：“两匹狼中招了，瓦拉米尔骑着雪熊来了，随身带了一把剑，没有弓箭，准备行动吧。”
众人点头，有条不紊的展开行动没有半点慌乱。
威廉带着摩尔冈斯爬到高处，看着挽弓搭箭准备迎接敌人的到来，这两年脱胎换骨的可不仅仅是威廉一人，摩尔冈斯的身上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箭术一项上几人里也只有他能够勉强比得上自己，其他人则要差的多。威廉知道瓦拉米尔这样经验丰富的异形者一旦决定出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看那体型庞大的雪熊就知道只要挨上一下就足够吃痛了。
干掉瓦拉米尔就足够了，失去了主人的雪熊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像样的伤害，毕竟没有智慧的雪熊也就是一头野兽而已。
瓦拉米尔借助独眼的鼻子分辨出了影子山猫的气味，不过他并没有怀疑什么，在他看来普通的异形者绝对无法和他匹敌，过往的经历已经无数次验证了这一点。
就在这时候，独眼闻到了人味。这匹狡猾的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狰狞的狼脸上带上了有些得意的表情。就要抓住人了，它想，就要品味人肉的鲜嫩了，那是其他食物斗不曾带给过它的满足，似乎无论是它还是瓦拉米尔都曾贪恋人肉的滋味儿……
独眼想着接下来能够美餐一顿，不曾想脚下猛然踩空，跌落了一处陷阱之中，尖锐的木锥子刺穿了它的身体，让它渐渐的失去力气，鲜血不停的流出，独眼只能发出阵阵哀嚎。
瓦拉米尔也被吓到了，就在刚刚他还在独眼体内，时隔多年他又一次亲自品尝到了死亡的滋味，若是不出意外独眼死定了，敌人就在这附近，他们不会给他救助独眼的机会。
也就在这时候，一支冷箭刺穿空气来到他面前，电光火石之间瓦拉米尔没有丝毫犹豫翻身滚落到地面上，狼狈的打了个滚以后脸色阴晴不定的打量着四周。
只是这一箭依旧给他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伤口，流出的鲜血不断提醒些他刚才险着毙命的事实。直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他才忍不住后怕，瓦拉米尔知道自己这次是轻敌了，这次的敌人不同寻常，不过这一箭也暴露了敌人的位置，现在轮到我来当猎人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来算计我。
这一箭是威廉射出的，没想到瓦拉米尔竟然这么机敏，那一躲简直是神来之笔，瓦拉米尔将他的感知一瞬间拔高了数倍，这样的反应真是连威廉都被惊艳到了。
瓦拉米尔控制着雪熊向着射箭的地方逼近，不过那边依旧射出一只只箭，雪熊洁白的皮毛固然可以起到阻挡箭支的作用不过它身上依旧绽放出了一朵朵血花。
瓦拉米尔借助雪熊的眼睛看到了敌人，是两个少年？这个发现让他一愣，有着不敢置信。
摩尔冈斯和威廉手上根本就没有停下，不停地射箭，随着雪熊的接近两人在它身上留下的伤口也愈发深入。
受伤更加激发了雪熊的凶性，雪熊咆哮着冲向敌人，威廉和摩尔冈斯的位置暴露之后，并不强壮的大树挡不住雪熊，雪熊逼近最近的一人，强劲的熊掌拍打在树上饱经摧残的树木发出了纤维断裂的声音。
树上的人正是摩尔冈斯，不过他此刻依旧很平静，借助树木还算是坚韧的枝干猛然一跃，抱住了一棵更加粗壮的大树，手脚灵活的爬向高处。
看到摩尔冈斯脱险，威廉这才松一口气，他没想到那只雪熊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碗口粗的大树本来已经足够强壮奈何雪熊力量更加刚猛。
不过也好，只等瓦拉米尔放松警惕，接下来就等药效发挥作用了，即便是这个大家伙中了这么多箭只，也应该撑不住了吧。毕竟麻痹药剂的药效还是很强力的，也就是雪熊这站立起来接近三米高的体型才能撑住这数十支箭只，这上面每一支可都被涂抹上了药剂啊。
摩尔冈斯的箭筒已经射空了，再加上位置暴露，此刻只能躲在树上，威廉也停止了射箭，显然也是没有箭只了。瓦拉米尔这时候才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才站了出来。
他对被困在树上的两人喊话道：“你们没有箭了，输定了。”
摩尔冈斯看着底下吼叫声渐弱的雪熊，丝毫不露怯道：“那可说不定，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瓦拉米尔笑笑：“仅凭一只影子山猫可翻不了盘，不要忘记我也有一只影子山猫，现在选择权可在我的手里。”
威廉嗤笑道：“不过你的影子山猫并不在这里不是吗？现在的你只要失去这个大家伙，一切就都结束了，瓦拉米尔。”
后知后觉的瓦拉米尔这才察觉到了不妙，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树下的雪熊已经开始摇摇晃晃，逐渐的开始失去了对于躯体的控制，就像那两匹狼一样。
终于，雪熊再支撑不住，宛若小巨人一般的身躯在他眼前倒下。瓦拉米尔这个时候终于开始恐惧，心中的骄傲也随之崩塌，这一次他失败了，而失败者的下场他再清楚不过了。
得益于魔药的神奇，现在双方已经攻守易位了。
第26章 曼斯·雷德
这座大厅实在是够大了，安顿下数十人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几人在除掉瓦拉米尔之后也难得各自享受柔软的床。
第二天，瓦迩准备好食物送给那三个女儿家作为口粮，就打发她们回去了。埋掉瓦拉米尔的脑袋之后，威廉几人才有时间处理那只影子山猫和雪熊，受伤的雪熊被威廉施展血疗术医治，接下来亨利和摩尔冈斯都各自尝试。
结果还是喜人的，两人都成功了，亨利兴奋的大呼小叫，摩尔冈斯也露出了笑容，至此瓦拉米尔留下最后的遗产也被众人接手。
威廉拿到了瓦拉米尔的那把配剑，这是一把杂种剑，长剑有些重量，威廉到是使得趁手，剑柄上带着些细密的花纹，有些秀气，不过威廉却很喜欢。
剑大致可以分为：单手剑、双手剑、一手半剑。单手剑如骑士剑适合突刺，双手剑适合劈砍，而一手半剑则集成了这两种剑的优点，并且，它比单手剑重量大、长度长，因而威力和攻击范围也更大，同时，它又比双手剑轻便，易于携带，出击速度更快。
有人说一手半剑是单手剑和双手剑的混血子嗣，因此得了个诨名“杂种剑”。杂种剑集阔剑的轻便，骑士剑的突刺，双手剑的劈砍、斩击，长剑的经典于一体，绝对算的上是精良武器了。
威廉细细打量手中的剑，配重球上有些鳞状花纹，在护手前三英寸，有效平衡重心，用力更加灵活。这种设计不仅双手或配盾随意，而且剑技更多变，除强攻外还有防守攻击并重的剑技——较重的剑身和十字护手可以用于格挡防守，同时剑尖攻击。
不过威廉拿到这把剑总感觉有些明珠蒙尘的意思，毕竟威廉到现在还是个剑术小白，说起来这一点倒是可以跟摩尔冈斯学学，虽然他练得也不咋地，但是绝对比自己要强。
几人齐心协力，一起打扫改造了这座大厅，收拾利落之后，这才得空休息，这个大厅这才焕然一新。瓦迩也参与其中，一行五人其乐融融，彼此到是说不出的亲切。
完成了这一切的威廉这才安心下来计划接下来的事情，要把父亲母亲接到这里来，还要把莱拉接过来，这是自己许下的承诺。
四四方方的方桌上，威廉几人开始谈论该怎么给雷纳德和索菲亚解释，这才是最让几人头痛的事情，自己几个人不声不响出来做出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被索菲亚怪罪的。
几人纠结了许久还是派出年龄最小的亨利去通知父亲和母亲，毕竟年龄小一些还是有些优势的，至少挨揍的时候能少挨上几下。就算是亨利叫苦连天，几人也都选择视而不见，亨利这么大的块头也更加抗揍，大家都一致同意让亨利去通知雷纳德和索菲亚，正好搬家的时候雪熊也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送去了一个出气筒，也该派个人去说说好话才行，于是最讨人喜欢的摩尔多瓦就也被派去送信了。摩尔多瓦到是没有亨利这么大的怨气，她当然知道有着亨利分担火力索菲亚不会怪自己，在父母面前女孩子总是会被偏爱，这一点在威廉家也不免俗。
也不怪几人这样分配，毕竟威廉他们也刚刚占领了这里，消息传开之后估计会有些不速之客，威廉和摩尔冈斯有信心守住这儿，再加上瓦迩总能起些作用，只要不示弱占据这里不会有多难。
也许几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经渐渐习惯了威廉发号施令、给出建议。
几人里面也就摩尔冈斯会思考揣摩威廉的用意，亨利是那种大智若愚、粗中有细的人，对于自己的兄长充满了信任，至于说摩尔多瓦和瓦迩她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也早就被威廉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了。
摩尔多瓦和亨利不情不愿的回家，若是不出意外这一趟就能把家搬过来了，威廉短时间内到也不必担心异鬼袭击了。不过接下来该怎么把异鬼复苏的消息传出去呢？怎么才能让这帮不知道敬畏为何物的野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呢？人们心中的偏见是一座大山，威廉若是不取巧，那就只能愚公移山了。
摩尔冈斯逗弄着自己的影子山猫，因为初见时它的叫声微弱，摩尔冈斯给它取名为“低语”。只是驯服它缔结伙伴联系容易，真正让它形成感情依赖却难之又难，野生出身的影子山猫有属于自己的桀骜，驾驭它们的力量简单，但要想让它真正的忠心却并不容易。
瓦迩变着花样的制作着各种食物，瓦拉米尔的那三匹狼被做成了香喷喷的美食，狼肉被熬煮的稀烂，味道和狗肉有些像但又不尽然。这些日子，瓦迩彻底变身厨娘开始各种黑暗料理，随着经验的积累，做的食物才算是有模有样了，如今已经称得上一个合格的业余厨娘了。
这样平淡的日子一直过了两天，两天之后这久不闻人声的林中大厅才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不过这几人还未接近就被阿尔法、低语给发现了，来者是两个人。外来的两人在得到影子山猫主人的允许之后，才缓缓迈动步子向大厅的方向走来。面对近前的两人，威廉和摩尔冈斯并未发话，瓦迩反倒是激动地扑上去，欢快的冲着为首那人跑去，只留下威廉和摩尔冈斯一阵错愕。
瓦迩惊喜道：“曼斯，你可算是来了。”
曼斯·雷德也有些意外，他实在是不曾想到自己的姨妹竟然会在这里出现，“你怎么在这儿，瓦迩。你姐姐要是知道你跑出来肯定会担心的，嗯~你该不会是……跟着我跑出来的吧。”
瓦迩俏皮一笑，算是默认。
威廉乍一听曼斯也是被惊到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没想到瓦迩竟然还和曼斯·雷德有关系，这一点倒是出乎威廉的预料，不过结果是好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瓦迩也和众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曼斯·雷德中等身材，双腿修长，体格精壮，肩胸宽阔。他曾有一头褐色长发，但如今已基本变为灰色，他的嘴角也已爬上了笑纹。这样一个人，外貌并不起眼，丢在人海里绝对没有特色，心智的成熟和精明才让曼斯与众不同。
在他身边那人一头红发，威廉暗自猜测这个人也许就是托蒙德了。
托蒙德矮小而粗胖，红色的头发和胡子让其颇显豪迈，他有一张宽脸，胳膊上带着雕刻符文的厚重金箍，身穿黑色环甲。
托蒙德，更常被称为“巨人克星托蒙德”和“雷拳托蒙德”，自称吹牛大王、吹号者、破冰人、雪熊之夫、红厅的蜜酒之王、生灵之父和诸神的代言人。他是一个著名的野人掠袭者。他有四个儿子——托雷格、托温德、戴温和多蒙德，还有一个女儿蒙妲。
威廉也算是放松下来，凭借瓦迩的关系，和曼斯他们总不至于拔刀相向，这两个人也不好翻脸不是。
瓦迩看了威廉他们一眼才道：“上次我远远的跟着你们，没想到遇上了瑟恩人，我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被威廉救下，然后……”说罢，瓦迩有些心虚的看了曼斯一眼，尴尬笑笑。
曼斯没好气的看了瓦迩一眼，他上前向威廉道：“你就是威廉吧，这段日子瓦迩谢谢你们照顾了。”
威廉笑道：“瓦迩是我们的朋友，谈不上照顾。”
托蒙德瞪大眼睛声音带着些玩味道：“你这幅样子真是让人恼火，就好像我们就是野人似的。”
威廉也被逗笑了，摩尔冈斯也忍不住笑笑。
曼斯开口道：“这位是‘雷拳托蒙德’，是一位出色的掠袭者。”
威廉看了托蒙德一眼，走近，眼神丝毫不弱于瞪大眼睛的这位战士，“你是托蒙德？还被称为‘巨人克星’的那个？”
托蒙德有些奇怪，“你认得我？”
威廉笑笑，“我不认得你，不过波罗区跟我说起过你，我跟着他学习过一段时间。”
托蒙德有些兴奋，“就是那个长得跟野猪似的那个异形者？我倒是认识他，我们交过朋友，他人还不错。”
威廉汗颜，波罗区是凭借自己的长相出名的吗？
曼斯这时候也带上些意外，“没想到还是老朋友的朋友。”
威廉轻笑：“进里面去吧，外面还是有些凉，也许你们会喜欢瓦拉米尔留下来的酒。”
曼斯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之中才闪过一抹精光，几人来到屋子里，各自随意坐在桌子旁边，瓦迩熟络的取出了些麦酒，给好酒的托蒙德倒上，也给曼斯倒上一杯。摩尔冈斯给威廉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邀请两人共饮。
这个时候，曼斯才开口道：“瓦拉米尔呢？”
摩尔冈斯眉头一挑，如实回道：“死了。”
曼斯有些意外，“你小子又是谁？我来的路上并没有听到村里人谈论这件事儿。”
摩尔冈斯：“我是摩尔冈斯，瓦拉米尔是我杀的，这离不开朋友们的帮助。至于说你们没有听说这个消息也不奇怪，想来消息还没有传开，估计过几天他们就会知道了。”
正喝着酒的托蒙德忍不住呛了几口，平复下来之后他才带着些质疑问道：“你杀了瓦拉米尔？”
威廉在一边肯定道：“我确信是他做的，不过你们这么在意瓦拉米尔，是他的朋友？”
托蒙德不敢置信道：“诸神啊，这个世界真是疯掉了。要我说，要么你们有人说谎了，要么……”
不等他说完，瓦迩就打断他的话，“是真的，摩尔冈斯杀掉了瓦拉米尔，这些都离不开我们的帮助，我也是参与者之一。”
曼斯看了瓦迩一眼，托蒙德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一直没有说话的曼斯制止了托蒙德接下来的话，他开口道：“我们不是瓦拉米尔的朋友，我们也不认识瓦拉米尔，相反我们只是来交朋友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对‘成为我们的朋友’这件事感不感兴趣？”
第27章 建立友谊
曼斯话毕之后，大厅里陷入了安静，曼斯目光灼灼看向威廉，他知道威廉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些，但却是主事之人。他开始试探，试探威廉和摩尔冈斯，人的言语能够暴露很多东西，曼斯知道对方不简单。
从刚才的交流曼斯就知道，摩尔冈斯虽然有些心机但终归是少年心性，最难搞定的还是眼前的这个名叫威廉的少年。
威廉面无表情道：“曼斯·雷德，曾经是守夜人的一员，还是一个好手，我们不怎么信任乌鸦，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你应该也清楚。做朋友？总感觉有些可笑呢，你能背叛乌鸦，又怎么不会背叛我们。曼斯，你真的自由吗？”
曼斯听到威廉的话也无奈笑笑，“你知道的不少呀。”
威廉撇撇嘴道：“知道的不多，也就知道几个能够叫得出名号的守夜人而已，我们世世代代的仇人，总要记住一些，恰巧我就知道你。”
曼斯不慌不忙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背叛我曾经的誓言兄弟吗？曾经我可是他们的中最出色的一个。”
威廉：“为了女人？”
曼斯有些情绪复杂的叹息一声，“为了一件斗篷。”
“我体内留着自由民的血脉，却被守夜人养大，也许回归族群正是我的宿命吧……在一次战斗中我受伤了，如果和影子山猫拼命算是战斗的话，当时我以为我要死定了，但是诸神这次并没有抛弃我，最后我被一个自由民女人所救。真是讽刺，守夜人口中的野人救了我，呵呵～～
但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还是回到长城之后发生的事情。我穿着自由民的袍子回去，我的誓言兄弟们见到我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扒下我的袍子，给我披上黑衣……我不想连选择衣服颜色的权利都没有，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摩尔冈斯：“但是你依旧违背了你的誓言。”
曼斯嗤笑道：“我可从来没有否认这一点，我承认自己违背过誓言，但是那又怎么样，南方的贵族老爷们违背誓言的人比比皆是，也不见得得到过什么惩罚。”
摩尔冈斯道：“既然你能够违背誓言，你说的话又怎么可信呢？”
威廉道：“背誓到并非什么大事情，我最在意的一点就是，你为什么想要和我们交朋友？原本你找上的是瓦拉米尔，现在又怎么把小算盘打到我们身上来了呢？”
曼斯依旧淡笑，“我本来想要找到一个有名气家伙入伙，瓦拉米尔固然名声不好，但是他还算有些威望，我要做的事情需要团结更多的力量。”
威廉：“你要做什么事情？”
曼斯：“我发现了一些东西，需要联合各个村庄、部落的力量。”
“你发现的东西……是异鬼？”
曼斯倒是有些惊奇道：“你知道？”
威廉这才想通一些事情，“原来如此……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
曼斯玩味的看着威廉，满不在乎道“哦？说说看……”
威廉带着轻松的语调说道：“你脱离了守夜人不假，但你总归是在乌鸦堆里长大的，南方人往往都对于权势和财富有执着的追求，能够成为守夜人的不是政治犯就是强奸犯和小偷，我想你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他们的影响。
我猜想你是在成为一个自由民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满足，不满足自己一辈子平庸，当你发现了异鬼的踪迹之后，就想要借势将自由民团结起来成为塞外之王，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天赐良机不是吗？你有能力，也有勇气，只要你想……总能让人信服。”
随着威廉的分析，曼斯的表情也开始逐渐有些不自然，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内心的想法的确被威廉说中了。
曼斯难得的尴尬了一次，拜访了许多自由民的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出丑，这样聪慧的小子怎么会是个自由民呢？曼斯第一次有些心虚，不过内心的骄傲让他丝毫没有露出被猜中心思的窘迫。即便是这会儿就连托蒙德都有些不自然的打量着曼斯，眼神中有些狐疑。
曼斯：“很有意思的说辞，但是我并非是那种热衷于权势的人，我所做的只是为了守护，守护我的女人，我的亲人。”
威廉依旧盯着曼斯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什么来，“既然不热衷权势，那就是贪图荣誉了？不，不全是，或许……你只是单纯的不甘寂寞罢了。”
曼斯：“……”
威廉这时候也适时道：“我对你这样的人并不反感，或许这个时候出现你这样想要做点事儿的人也是自由民的幸运吧，毕竟各自为战的自由民只有被屠戮的份儿，我可不愿意费这个劲儿说服这帮长着榆木脑袋的木头疙瘩。唉~~最近的糟心事儿实在是有点多。”
说着威廉略显苦恼的揉了揉眉头，完全没有在意这副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曼斯都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真是个小孩子？我见过史塔克家的孩子，就算是他们在你这样的年纪也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难不成‘放养的’还能比‘家养的’更加出色，我倒是有些不相信。”
威廉笑笑带着些许玩味道：“我说我已经快四十岁了，你相信吗？”
曼斯一愣，随即也是哈哈一笑，“看不出来你还很幽默。”
威廉：“塞外算是一块神奇的地方，在这片土地上孕育出来的人都会格外坚韧，偶尔出现一两个‘怪人’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不是吗？”
曼斯笑道：“也是，我虽在长城上成长，但是也曾经去过南方，别的地方可没有巨人和异形者，塞外的确有着别样的魔力。”
托蒙德在一旁听着两人说着彼此难懂的话，好像每一个词他都知道，但是组合在一起他偏偏就听不懂了，这种情况让这位习惯了动拳头解决问题的男人颇为懊恼。到是摩尔冈斯和瓦迩两个年纪小的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皱眉或思索。
说着曼斯在随身的包袱之中拿出了一件物品，顺手丢给威廉。
威廉接过看了看，是一个黄金臂环，即便是在这南方也是珍惜的宝物，但是此刻就被曼斯轻飘飘的送出去。
威廉：“这是？”
曼斯笑道：“送给朋友的礼物。”
威廉嘴角一撇，“算是朋友了吗？”
曼斯豪爽些举起酒杯，“喝了这杯酒就算是了。”说完没等威廉回应就‘吨吨吨’将一大杯麦酒喝了个精光。威廉不禁有些懵，这是开始耍无赖了吗？
喝完酒，曼斯坐下，丝毫不客气道：“你是异形者，我需要异形者，也需要明白事理的人，来我身边帮我吧。相比躲躲藏藏苟且活着，未来某一天被自己的守夜人兄弟杀掉，我曼斯想要做点不得了的事情，也许到最后我也会混个‘塞外之王’的名号，但是我不会再次背叛了。”
威廉怔住，曼斯的邀请到是让自己有些意外，原以为戳破他的小心思会让他恼羞成怒，不过到是并没有出现这样的场景。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塞外之王吧，不在乎面皮，反反复复的游说，如此才能说动那帮脑子不灵光的家伙。
要不要跟着曼斯呢？这是个问题。
威廉犹豫了，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能够通过曼斯将关于异鬼的消息散布出去。
威廉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今天我不能给你答复，不过臂环我收下了。作为朋友，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异鬼。”
曼斯：“关于异鬼？”
威廉说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异鬼已经复苏了，他们会复活死者为他们征战，死去的人经过焚烧之后可以避免被复活成尸鬼……
还有死去的人，如果知道埋葬在哪儿最好也挖出来烧烧，不然异鬼会帮你把他们放出来。能够杀死异鬼和尸鬼的东西只有龙晶和龙钢，也就是黑曜石和瓦雷利亚钢，火焰到是对于尸鬼也有些作用，不过比较微弱罢了。”
曼斯沉默一阵之后才道：“我明白了，这个消息很有价值……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威廉：“这就说来话长了，这是我在一本古书上找到的，书中记载了一些内容，经过我的巫师朋友的反复验证之后才确认这个消息是真的，希望这个消息能够帮到你。”
曼斯点点头，“我明白了。”曼斯知道这个消息多么有价值，若这些是真的，自己要做的事情无疑要顺利了许多，也能够避免更多的人出现伤亡。虽然龙钢没有，但是黑曜石的话真的有心要找寻的话，还是能够得到一部分的。
托蒙德这时候也明白了这个消息的重要性，这或许会成为人类面对异鬼唯一的对敌手段，这个消息的价值太过宝贵了。想到这里托蒙德看向威廉的眼神都有些热切，这时候他才发现眼前稚嫩的小家伙不光是个聪明的小子，还是个懂得轻重的小子，再看威廉愈发觉得顺眼。
曼斯这时候也打心里认可了威廉这个朋友，即便眼前的这个朋友还有些稚嫩，在这之后凝滞的气氛才欢快了许多，几人也愈发放得开。瓦迩端上一盆香喷喷的狼肉，额，瓦拉米尔的狼。威廉则搬出酒桶，几人喝酒吃肉，谈天说地，交流着一些有意思的想法。
吃吃喝喝中，托蒙德忍不住再次试探道：“威廉你干脆就答应曼斯的请求吧，这样我们之中也有足够的异形者了。”
威廉解释道：“我可不是孤家寡人，这种事情总要经过父母的同意吧。话说回来，要是我自己去的话，父母亲绝对不会放心的，他们总是这样。所以说如果我会去，那么不光摩尔冈斯，我的兄弟他也会去，仔细算起来你们还真算是赚到了呢。”
托蒙德这才道：“那倒是可以等等，我们已经聚集起来不少人了，若是再有你们和更多人的帮助，瑟恩人、洞穴人他们这些不合群的家伙估计也会选择加入其中。这帮家伙虽然讨厌，可总归是只值得拉拢的战力。”
威廉：“他们会加入的，不抱团取暖，到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异鬼可不管他们是瑟恩人还是洞穴人。”
托蒙德笑道：“你说的对。”
餐桌上有着丰盛的食物，一如这里欢快的氛围，几人起了兴致聊得哈哈哈大笑，摩尔冈斯也和托蒙德他们打成一片。屋子外面的寒冷都被篝火和主客的欢声笑语隔绝在外，火热的房屋中洋溢着几人畅快的笑。
第28章 约定
屋内酷热，充满烟雾，粗糙的餐桌附近有装着烧炭的篮子，闪烁着淡淡的红光，地面铺上了厚厚的毛皮做地毯。
温暖舒适的大厅中有酒有肉，还有着刚认识的朋友，托蒙德毫不顾忌瓦迩还在身边就讲起了荤段子，兴致来了，曼斯·雷德干脆开始演唱起来。
“多恩人的妻子像艳阳一样美丽，
她的亲吻比阳春还暖意；
多恩人的刀剑确是黑铁铸成，
它们的亲吻则恐怖无比……”
这首多恩人的妻子在长城之北听到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但就这这种异域风格的歌曲才更加让人喜欢，在这距离拥有赤红山峦和温暖煦风的多恩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
“他躺在地上黑暗在回荡，
鲜血的滋味舌头来品尝。
他的兄弟跪下为他而祈祷，
而他笑着笑着放声歌唱：
‘兄弟啊，兄弟，我的末日降临，
多恩人夺走了我的身子，
没有关系，凡人终有一死，
而我却曾将多恩人的妻子品尝！’”
空旷的大厅之中回荡着曼斯的歌声，这一首《多恩人的妻子》在他口中唱出来显得格外潇洒。男人嘛，除了酒与色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心向往之呢？在这寒冷的塞外什么事情最能吸引这帮塞北的男儿，无非就是男女之间那些事儿。
矮小但是粗胖的托蒙德听得兴起，大声吆喝道再来一首，不过曼斯却不想再继续唱歌了。
曼斯笑道：“没有竖琴在，总感觉少些什么，这可是我在南方学来的歌。”
托蒙德嚷嚷道：“没有竖琴也一样，我们可不是那些娘们唧唧的南方佬，我唱的没有他好，但是我的声音比他要响亮的多了。”
到是威廉感兴趣道：“你还会弹奏竖琴？”
曼斯得意洋洋道：“这算什么，我还会不少有意思的曲子呢，小时候我曾经跟着一个游吟歌手学过些东西，从此之后就喜欢上了歌唱和弹奏，跟着前任司令官科格尔的时候也曾在南边游逛过。”
威廉带着些憧憬道：“曼斯，如果我去帮你，教我弹琴吧。”
曼斯一怔，欣喜道：“好啊。”
威廉也微笑回应，“一言为定。”
“没问题。”
托蒙德笑道：“真是有意思的小子，你还想要学习南方人那一套？”
摩尔冈斯插嘴道：“南方人那一套也没什么不好的，听起来似乎挺有趣的样子，至少在弹奏这一点比我们要强。我和威廉还都想要学学南方的剑技呢，可惜现在还没有一个好老师。”
托蒙德不屑道：“向那帮自以为是的下跪之人？他们可不是什么强者，我几次翻越长城见到的可不是什么勇士，除了那些骑士还有些实力之外不过是一帮待宰的羔羊罢了，不过他们确实多产，总是有好东西，拥有更多钢铁，拥有藏起来的粮食和酒，还有妙龄的小女儿，哈哈哈！”
曼斯笑道：“摩尔冈斯，要是不嫌弃你们可以向我请教剑术，我在长城也是经受过剑术训练的，来自各个地方人使用着不同风格的剑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我很乐意教导你们这两个异形者小子。”
摩尔冈斯有些兴奋道：“那就说定了。”
对于托蒙德所说的劫掠行为，威廉则有些反感，“劫掠并不可取，真正的强者可不会去欺负一帮只会种地的农民，掠袭者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曼斯则是有些意外的看着威廉，在他的印象里还没有自由民对这项传统表示过反感，威廉还是第一个。
曼斯奇道：“威廉，你不喜欢掠袭者？”
威廉叹息一声道：“我只是看不惯欺凌弱小的行径，谈不上不喜欢，或许有机会我会去夺走史塔克家的女儿，就像塞外之王贝尔那样。”
曼斯和托蒙德都哈哈大笑，只是一旁的瓦迩酸酸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想法，要是摩尔多瓦知道估计又会少不了你的麻烦。”
听着瓦迩带着些威胁的话，威廉只能讪讪作罢。
似乎是看出了瓦迩对于他们言论的不忿，摩尔冈斯适时宽慰道：“我们自由民的女儿可不会像南方的小姐一样羸弱，她们之中也有了不起的战士呢，至少我眼前就有一位独立且坚强的女孩。”
这话简直说到了瓦迩的心坎里，她带着笑意赞许的看了摩尔冈斯一眼。
曼斯和托蒙德在这里待了一天，第二天之后两人就启程离开了，临走之前威廉他们还是有些不舍的，因为瓦迩也要离开他们了。这段日子，几人还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对于瓦迩的离开摩尔冈斯尤其伤感。
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之后，曼斯他们就和威廉和摩尔冈斯告别。
曼斯：“再见了，我的朋友。”
威廉：“后会有期。”
托梦德并不废话，干脆上前来了个有力的拥抱。趁着这会儿功夫，曼斯也来到了摩尔冈斯身边，他拍拍摩尔冈斯的肩膀，在摩尔冈斯的耳畔轻声道：“这丫头不讨厌你，加油。”
说完之后，曼斯就微笑着离开，只留下摩尔冈斯有些局促，他怎么都想不到曼斯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己喜欢瓦迩。
几人走到远处，瓦迩又远远的大声喊道：“我会记得你们的。”
听到少女贴心的话儿，威廉和摩尔冈斯也是会心一笑。
远远的望着几人离开，威廉才叫上神不守舍的摩尔冈斯回屋。直到在屋中坐定，威廉才开始玩味的打量着摩尔冈斯，眼神中满是调侃。
似乎是察觉到了威廉的眼神，被盯着满不自在的摩尔冈斯不由道：“你这是做什么？总感觉意有所指呢。”
威廉笑笑，“你喜欢瓦迩？”
摩尔冈斯满不自在道：“的确如此。”
“喜欢就去追啊，等你足够强了把她抢过来。”
摩尔冈斯有些好笑，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瓦迩是你偷来的，严格说起来她是你的姑娘才对。”
听到这里，正在打算喝两口麦酒的威廉猛地喷了出来，连忙咳嗽了几声之后，威廉瞪大眼睛看着摩尔冈斯，可是摩尔冈斯却一脸无辜。
“合着你纠结半天就是为了这儿？”
摩尔冈斯：“……”
威廉反倒是被气笑了，不过随后也有些理解了，毕竟自由民还是很在意这个的，若是关系差也到算了，但是威廉是自己的兄弟，摩尔冈斯在不了解威廉的想法之前实在是不好下手。
威廉叹息一声才道：“其实你大可放心大胆的去追求瓦迩，我对她并没有感觉，或者说我和她不来电，虽然她很漂亮却不算是我喜欢的类型。”
摩尔冈斯笑道：“你就一点不在意？”
威廉满不在乎道：“我又不喜欢她，我在意什么？”
摩尔冈斯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
威廉：“？？？”
摩尔冈斯这才不好意思的道：“其实……其实我和瓦迩之间有个约定。”
威廉这才反应过来，“好啊你这个家伙，你是在试探我？摩尔冈斯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你就不怕我真的喜欢瓦迩？”
摩尔冈斯也是尴尬笑笑：“还不是跟你学的，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在男女之情这一点上对她有些刻意的回避，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不妨碍我追求瓦迩不是吗？”
威廉这才恍然，定睛看着摩尔冈斯道：“你的洞察力很敏锐啊，我的兄弟……其实早先我就知道瓦迩的身份了，所以我才对她有些防备，诚然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但是潜意识里我还是有些防备。”
摩尔冈斯听到这些有些不爽，他带着些情绪愤愤道：“你难道信不过她？”
威廉否定道：“这倒不是，瓦迩对我们是善意的，但是她身边的人呢？我防备的是这点，谁也不知道这位想要成为塞外之王的前乌鸦是个什么样的人，乌鸦可是一种狡猾的鸟儿，和他们打交道可一定要放聪明些。”
听到威廉的理由之后，摩尔冈斯才点点头，思索一阵后他才道：“你早就想过通过瓦迩接触曼斯·雷德？”
威廉摇摇头，“原本我是没有这个想法的，有一次我派出猫头鹰女士外出之后偶然发现了他们的位置，我也就观察了他们一段日子，那位曼斯·雷德闹的动静挺大的。你知道瑟恩人为什么会散布开三五结队外出吗？我原本还以为是因为异鬼的原因，直到现在才知道那是这位曼斯·雷德的手笔。”
摩尔冈斯有些吃惊，“怎么会？曼斯总不至于将瓦迩置于险地吧。”
威廉微笑解释道：“瓦迩遇险应该是个意外，他总不至于全知全能。瑟恩人的山谷一向是易守难攻，并且还非常隐蔽，位居瑟恩领的他们最容易接触拿到关于异鬼的先手消息。我们喝酒的时候谈起过，曼斯和这一代的马格拿斯迪达成了协议，瑟恩人这是在打探异鬼的行踪。”
摩尔冈斯点点头，无奈道：“只怕是做无用功，我们都跟踪不到这些活死人，那帮野蛮的家伙……呵呵。”
威廉笑道：“是呀，天知道那帮鬼东西是怎么行动的。不过这帮瑟恩人可不简单啊，斯迪对部下实行铁腕统治，并要求他们对自己绝对的服从，能做到这一点，这位马格拿可真是个不简单的家伙呢。”
摩尔冈斯也点头表示赞同，他也知道让执着于自由的野人听从命令有多么困难，只有你值得让他们尊敬他们才会跟随你。
威廉这时候，反而一脸好奇的走到摩尔冈斯身边悄声道：“你和瓦迩到底做了什么约定？我可是好奇的紧呢，能不能说说。”
摩尔冈斯表情怪怪的，他纠结了一会儿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她只是答应如果我能够成为最优秀的自由民战士就和我在一起。”
威廉撇撇嘴：“似乎挺敷衍的，最优秀，那该要优秀到什么程度呢？我看你还是应该琢磨着怎么偷她来的实际，找机会把她绑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干脆将生米煮成熟饭。”
摩尔冈斯对此到是不以为意，他带着七分回味三分微笑道：“对我来说……或许还不用这样，她…并不讨厌我。”
被喂了一波狗粮的威廉没好气的走到一边，不再理睬一脸傻笑的摩尔冈斯。
第29章 雷纳德和索菲亚
又等了几天，瓦拉米尔的死讯传开了，附近村落中的人才从瓦拉米尔恐怖支配的阴影中走出来，人们传颂着有几位年少的勇士击败了瓦拉米尔。
这几天不少和瓦拉米尔有仇怨的人来到这里，他们送来了些并不怎么贵重的礼物，被逼无奈让妻子献身的丈夫，失去了过冬粮食险些死去的农夫，被其动物伙伴袭击过的村民，他们都是被瓦拉米尔欺凌过的弱者。
面对这样的场面，威廉和摩尔冈斯并不怎么应付得来，威廉最受不了那帮哭哭啼啼的家伙了，摩尔冈斯也是这样，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他们的感谢。当然这些只是自由民中的弱者，大多数桀骜不逊的野人还是看准了少年可欺这个机会，在这塞外从来都不缺少心怀不轨的混蛋。
不过，威廉和摩尔冈斯也不是吃醋的，两只影子山猫在加上天空之上的两双眼睛，有心来找麻烦的人被两人玩的团团转，抓住这些讨人厌的家伙，给够足够的教训就放他们离开。
这些日子，摩尔冈斯和他的影子山猫低语也发默契了，两位异形者并没有浪费多少功夫就料理了这些贪心的野心家。接下来这些家伙三三两两，陆续少了许多，威廉他们守住了自己的东西，证明了他们的实力。在这个没有法律约束的地方也就只有硬实力才算是令人信服的通行证。
终于，在一个天气不错的日子里，索菲亚和雷纳德来了。
亨利控制着雪熊拉着一个简易的雪橇，上面堆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白雪和晴天驱赶着三五只羊，索菲亚和雷纳德也背着两个包袱，家人们来了。
威廉和摩尔冈斯微笑着远远的上前迎接，不过威廉还是挨训了。
索菲亚见到了威廉之后，立刻就变了脸色，“威廉，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然敢瞒着我出来做这种事情，真是过分。”
不过雷纳德到是不太在乎，“哈哈哈，我的好孩子，你们干掉了瓦拉米尔，真是出人意料，不愧是我的种儿。”
索菲亚却依旧依依不饶，“威廉，你要记住，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这次我可真是被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吓到了，你知道失败的后果吗？”
威廉依旧笑嘻嘻，“不会了，母亲。”
索菲亚气鼓鼓的看着威廉，看到最后只能无奈叹气，“你这孩子……我是不指望你能听话了。真是的，其实你是最像我的，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只有一点，我的孩子们，无论什么情况下你们都要保护好自己，尽一切努力活下去。”
索菲亚一只手搂住威廉，另一只手则抱住了摩尔冈斯。
拥抱过后，索菲亚反倒是有些兴致勃勃，“现在，就让我们去看看你们给我们夺下来的大厅罢。”
威廉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默默跟上。
雷纳德也是非常开心，揽过索菲亚兴奋道：“你看，索菲亚，这座大厅以后就属于我们一家了，哈哈哈。”
索菲亚有些嫌弃的看了雷纳德一眼，“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们拼命夺下来的大厅，跟你这个家伙可没有半点儿关系，你高兴个什么。”
雷纳德讪讪笑笑：“也不能这么说，我可是给了你两个孩子呢。”
索菲亚咬牙在雷纳德腰间拧了一把，惹来一阵鬼哭狼嚎。
威廉能感觉到父亲母亲很高兴，也许正是这样他们才没发现瓦迩的消失，不过摩尔多瓦则发现了这一点，她不由问道：“瓦迩去哪儿了？威廉。”
威廉回道：“回家去了，你们走了之后发生了些事情，等会儿我会一块儿说。哦~对了，还有这个，送你了。”
摩尔多瓦拿起威廉手中的东西一看，有些猜测，但是又不敢确认。
金色的，这难道是……金子做的，这样精致的东西一定很贵重吧，他就这样送给我了？
威廉看着少女有些激动却又不敢确定的样子解释道：“它是金的。一个新交的朋友送给的臂环，看着很漂亮，在我这里有些浪费了，不过倒是挺适合你的，想来它终于等到自己真正的主人了。”
看着男孩谈笑间就送出黄金臂环且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摩尔多瓦眼里满是小星星，她不禁在心中想到：这算是爱情的见证吗？嘿嘿，威廉果然是爱我的～～
摩尔多瓦忍不住兴奋的笑了起来，金色的臂环带着威廉的味道，怀春的少女自然把它当成情人的美好赠予。笑过之后，摩尔多瓦环住威廉的脖子，温润性感的唇印在威廉的嘴唇上。佳人献吻，威廉自然没有理由拒绝，情至酣处，原本安分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家人们默契的微笑转头，摩尔冈斯也一把扯过呆头鹅一样的亨利，拉着他进屋。威廉和摩尔多瓦的事情几人都乐见其成，虽然他们名为姐弟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血缘关系，大家都看破不说破，也许只有一直醉心于摆弄自己斧头、习惯了山林寻猎的亨利没有察觉吧。
于是大厅外面只剩下两个人在这儿卿卿我我，热情大胆的野性美女，落落大方的俊俏郎君，两人在这山林雪景之中肆意述说着情话，互相贪恋着彼此的温度。
晚饭过后，威廉一家围坐在壁炉旁，威廉才开始讲述关于曼斯·雷德的事情。
雷纳德听完了威廉的讲述之后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神色还是有些复杂，他知道在这个异鬼现世的时候出现一个塞外之王对于自由民说是好事情，但是曼斯·雷德这个人究竟怎么样他却一无所知。
索菲亚也表示担忧，“威廉，这么说这个曼斯·雷德有意想做塞外之王？”
威廉点头，“没错，这个人虽然是个乌鸦，但是还是能够信得过的，现在我的精神修行已经有些时间了，一个人有没有说谎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他没有说谎，或者就像他所说的，他这是要回归族群了。”
摩尔多瓦：“你看好他？”
威廉笑笑，“这是件好事，对你对我都是这样，自由民需要联合起来，面对死亡唯有这样一条路可以走的通。而现在就有一个有经验、有手段、有智慧、还有魄力的人摆在我们面前，我们还没有苦大仇深到因为他曾经是个乌鸦就走一条死路不是？”
亨利带着些愤懑道：“乌鸦都是些狡猾的鸟儿。”
摩尔冈斯笑道：“你大概是嫉妒他会成为塞外之王吧，亨利。”
被戳穿想法的亨利依旧嘴硬道：“才不是？摩尔冈斯你就不要多嘴了……”
威廉看着有些窘迫的亨利，安慰道：“好了，亨利。或许你跟着这位曼斯·雷德学学之后未来某一天也会有机会取而代之呢？曼斯可不是个简单角色，如果你能把他的本事学到手岂不是说你就有资格竞争了。”听到这里，亨利不禁两眼放光，看着威廉的眼神充满了火热。
亨利喃喃道：“说的……有道理啊！威廉，你真是我的亲哥，这都能想到，哈哈哈，我决定了，我要去曼斯身边。”
雷纳德无奈摇摇头，“就你这脑子还想要取而代之？省省吧，不是我不看好你，你这样的人或许安稳日子里或许可以当个领导者，但是并不适合现在这个时候，现在的你还是太单纯、太稚嫩了。”
亨利反驳道：“我也没想非要现在啊，就像是威廉说的，人还是要有些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更何况你们的儿子并不差。”
索菲亚忍不住瞥了威廉一眼，威廉忙做无辜状。
索菲亚：“其实这样也好，你们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追求的东西，在这点上，我和雷纳德不会成为你们成长的阻碍，尽管放手去做吧！你们都长大了。”
威廉：“你这算是答应了，母亲？”
索菲亚：“我不答应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一样会去做……小时候我总是会在你们有危险的时候拦住你们，现在不会了。怎样成长是自己的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们自己走的小心些也就罢了。”
摩尔多瓦贴心的来到索菲亚身边挽住她的手臂，惹来母亲甜蜜的笑容。
一直在用右手捏着下巴的摩尔冈斯说话了，“我们兄弟四人四个异形者一起去安全肯定能够得到保证的，我们四个在战力高低不平的自由民之中也已经算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实力了，他们不会轻视我们的。”
威廉微笑道：“每一个异形者都是天赋异禀之人，我们这几个还年轻这点儿是我们的劣势不假，换个角度来讲这又何尝不是我们的优势呢？曼斯若不是失了智，在我们成长起来之前是绝对不会将我们置于险地的。更何况……”
摩尔多瓦接着道：“更何况我们也并非弱者，对付瓦拉米尔是这样，相信在曼斯的营地也会是这样，只要我们足够团结，也没有人敢动我们。”
亨利也道：“借助异形者的影响力吗？有搞头。自由民中有胆量有实力招惹一位异形者都少之又少，更别提是同时招惹四位了。”
雷纳德看着都跃跃欲试的孩子们，和索菲亚对视一眼具都无奈叹息。
雷纳德起身，环视众人严肃道：“既然如此，我也该出去闯闯了，许久不在别人眼前活动，想来人们也该忘记了塞外还有个‘战斧雷纳德’了吧。”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几个小家伙都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怎么了，就不许你们老爹也有个绰号吗？老子当年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呢，要不是遇上你们的母亲谁又能让我收心。”
索菲亚好笑的看着孩子气一样的雷纳德，也适时帮腔道：“你们的父亲当初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呢，你们也见识过他是怎么使用斧子的了，和你们见过的那些战士相比怎么样？”
威廉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强力的老爹呢，自己一直以来都被老爹那温柔的性子欺骗了，这位主儿可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呢。
顿时，威廉眼神灼灼看着雷纳德，“老爹可不比那些家伙强多了，我见识过瑟恩人，他们绝对比不上老爹强大，父亲拿着斧头绝对能够劈开他们。不过，这么长时间了，父亲的战斗力还行吗？”
雷纳德气愤的看了威廉一眼，“少看不起老子，我在打砸抢夺的时候，你小子还没生出来呢，杀人可不需要多么讲究。你就看看谁能抗住老爹的斧头，扛得住一次，扛着住两次吗？”
想起雷纳德那不像话的力量，威廉也陷入了沉默。
索菲亚也站起来，作为母亲，索菲亚做的并不尽善尽美但也绝对算是合格，现在孩子们需要的并不是单纯的母爱，他们需要助力。“既然你们都想要去，那我们就一家人一起去，我们是家人，家人就应该共同担当，无论是面对危机还是苦难……”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安静，索菲亚的决心也感染了雷纳德，雷纳德将她高高抱坐在肩上，大笑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索菲亚在这点儿上我挺你，我们是家人，一起生一起死的家人……”
威廉他们大眼瞪小眼，也只能同意，毕竟这轮不到他们做决定。
第30章 收小弟
威廉本想夺下瓦拉米尔的大厅给母亲和父亲一个安身之地，不曾料到雷纳德和索菲亚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样一来这座大厅也就成了无用之地，至少在近年之内曼斯身边还是安全的。
是啊，自己家里可从来都没有孬种，父亲母亲的倔强他早该想到的。
接下来几天，众人终于决定前往曼斯·雷德的营地，这几天时间里，雷纳德兑换了物资，一家人杀了只羊，其他都被换成皮革或是武器，这些是他同附近村里换来的，也许过程没有多愉快，毕竟雷纳德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他人的血迹。
威廉也拿到了一把合适的匕首别在腰间，挂在右腰上的杂种剑正好和左边的手斧平衡一下重量，背上背着弓和箭只算的上全副武装。其他人也都在尽力武装自己，索菲亚扎上了头发，一头靓丽的马尾更显得英姿飒爽，摩尔多瓦也是这样，长长的马尾配上黄金臂环，魅力不减也更显得野性十足。
不过威廉并没有和家人一块活动，他要去兑现一个承诺他可还没有忘记莱拉还在等他。于是告别了家人后，威廉就踏上了前往莱拉所在的路，去往那个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不起眼的小地方。
一路上见到的人莫名少了不少，很明显大家开始汇集起来了，威廉想想应该是哪位曼斯·雷德做的，这位首领还是有魄力的。想想也是，曼斯可是从乌鸦堆里长大的，必定不缺圆滑和智慧，做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为过。
威武霸气的阿尔法开路，没有人招惹威廉，明眼人看到威廉身上的装备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过偏偏就有人喜欢寻隙滋事。
就在一处林中，威廉挑了个好地方，不在前进，反而转身拔剑幽幽道：“林子里的朋友，出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想在可以解决了。”
放出话去，不多会儿就有三个面色凶恨的家伙嬉笑着走出来，两个人在后面握着弓箭，一个一脸横肉的男人一口黄牙咧嘴带着玩味的笑。三人皆是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人，为首之人身后两个一个瘦瘦的，一个高高的，就以长相来说皆是些歪瓜裂枣，谈不上好看但却各有特点。
威廉：“朋友，你想干什么？”
为首的男子一脸横肉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他带着嘲讽的笑转身向一个瘦瘦的长脸瘦子道：“听到没，这个小崽子叫我朋友，哈哈哈！”
另一个高点儿的圆脸汉子则嘲笑道：“这里可没有你的朋友。”
威廉满不在乎道：“不是朋友吗？那就是敌人咯。”
回应威廉的还是三人的得意笑声，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脸横肉的年轻男子笑道：“你已经无处可逃了，即便是你是个异形者，那只影子山猫也救不了你，我同伴的箭术可是极好的。现在我想我们可以盘点收获了，哈哈哈！我要那把剑。”
瘦子迫切道：“我要他的手斧。”
高个好死不死的道：“那只影子山猫的皮毛归我了。”
威廉也是气极反笑，“你们怎么就认为我无处可逃了呢，还有……我为什么要逃，你们才是猎物啊，没那胆子的杂碎。”
威廉不退反进，动作飞快，矫健如兔，手中的剑瞄准向着为首的男人的小腹刺去，瘦子的箭支射出，但是威廉依靠自己强悍的精神力锁定那只箭，千钧一发之际用左手捉住了射向自己的箭支。
横肉男反应慢了一拍，不过还是及时挥舞手中粗劣的短刀挡住了威廉的突刺，男人心有余悸，细密的汗珠也在其额头渗出。
一击不成威廉并没有远遁，左手反手将箭支插进男人的肋下。
就在这时候高个也射出了一支箭，威廉丝毫不急反而露出一抹坏笑，顺势用手一推让横肉男挡住飞速射来的箭支。这个倒霉蛋稀里糊涂的身中两箭只能倒在地上冲着高个大骂，“你是傻子吗？射我干嘛，混蛋……”
电光火石间，威廉依旧不停留，快步向着瘦子奔去，原本就没隔着几步的瘦子慌乱之下脸色非常复杂，既害怕还带着几分狰狞，他还想搭箭，不过反倒越紧张越手忙脚乱。
五步，三步，两步，右手的剑猛然挥动斩断了瘦子已经抬到下巴的弓，箭只无力飞出几步落地，威廉脚下生风，上前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这个时候威廉的左手已经我握上了腰间的斧柄，甩手将手斧向着高个掷出，匆忙之间高个还算是反应快速又是一支箭射出，可惜被威廉微微闪身夺过。
随着一声闷哼高个中招，一朵血花绽放，手斧砍进了他的胸腔中，高个立刻倒地不起，看他嘴里也吐血不停显然是伤到肺了。
这个时候三人基本上失去了反抗之力，威廉的出手恰到好处，小小年纪手段虽然狠辣，但是战果也同样喜人，至少现在有麻烦的是倒地不起的人了。
三个人之中也就只有瘦子算是运气好些，不过现在的他也双眼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这个小孩子是魔鬼吗？生死之间的恐惧让瘦子丝毫不敢动弹，他害怕会触怒眼前的少年。横肉男此刻也是疼的呲牙咧嘴努力半跪着撑起身体来，再看向威廉的眼神中满是郑重和恐惧。
横肉男哆哆嗦嗦道：“你究竟是谁？”
威廉打量了几人的惨样，抬着手中的剑缓缓走进横肉男，将剑横在他的肩膀上剑尖贴近男人的喉咙，剑刃上的冰凉触感让其猛然一激灵，求生欲爆发的他不禁求饶道：“不要杀我，求你了。”
威廉依旧眼神冰冷看的男人遍体生寒，这份冷漠让男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也就在这时“嚓”的一声响起，威廉收剑入鞘。
“服气了？”
男人一怔，欣喜道：“服…服气了。”
威廉撇撇嘴，带着些许嫌弃道：“真是的，走到哪儿都会遇见这种情况，明明没什么本事也不算人多势众干嘛要做这种无本买卖。”说着威廉走向那个受伤最重的高个，路过瘦子的时候开口让他去帮他老大，瘦子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跑过去搀扶起半跪着的男人。
来到高个面前蹲下，看着高个的伤势威廉不禁感慨情况不妙，看样子是伤到肺叶了，看他脸色憋的通红显然是影响呼吸了。这时横肉男和瘦子也来到了威廉身边，不过特意隔了段距离，显然是怕极了。
看到高个的伤势，两人也是脸色黯然，看样子他是活不成了。
不过威廉却没有放弃，他粗暴的将嵌入胸腔的斧头拔出来，胡乱擦拭几下将其收回腰间，拔出斧头反倒让高个原本憋得通红的脸好看了些。
一只手覆于伤口处，威廉发动了血疗术，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在了伤口，高个流出的血开始缓缓回流，伤口处的伤势也缓缓修复，从一道巴掌宽的伤口缓缓愈合到了一指宽，最后只留下一道结了血痂的狰狞疤痕。
看着这仿佛神迹一样的场面，三人都呆住了，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威廉到是不在意，缓缓起身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在他身边的三人就不这么认为了，他们看向威廉的眼神开始变得狂热，在他们看来能够重现这等神迹的人一定是诸神的使者。
这一切威廉也看在眼中，不过他并没有去阻止他们往这个方面去想，毕竟自己也该试试装神弄鬼那一套了，毕竟这个时代人们信奉鬼神之说，异鬼出世的事实也印证了魔法神秘学的客观存在。
如此，最关键的就是宣传这一点儿了。
高个呆呆愣愣的，若不是身上的疤痕依旧存在，他简直认为刚才的这一切就是一场梦，在他的认知里这些都太过荒唐了，不过事实摆在他眼前却让他不得不信这一切。
高个儿，“大人，您究竟是谁？”
威廉微笑转身，“我是魔法学徒，异形者，神启者，旧神使者，我还是塞外之地自由民的一员。”一大串的名号报出之后，带给别人的感觉是震撼的，若是没有之前的神迹做铺垫的话说出口估计会被人嘲笑。
不过现在这个场面说出来，的确是逼格满满。
看着三人惊为天人的样子，威廉到是满意，来到横肉男身边开口道：“把箭拔出来吧，我一并给你医治好罢。”
横肉男眼神一狠，前后用力拔掉了两只箭，威廉及时释法动用血疗术，因此他到是没有损失多少血量，同样的伤口缓慢愈合、结疤，擦亮眼睛不肯错过一瞬的几人看的怔怔出神。
威廉收手，拍拍手道：“你们两个虽然没什么大碍了，但是依旧是有些贫血，近期就不要剧烈运动，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
三人木然点头，留下三人叽叽喳喳在原地碎碎争论不休，威廉不在停留继续赶路。
就在威廉的身影要消失的时候，身后的三人还是缓缓跟了上来，威廉疑惑地停下，等待三人走近之后才问道：“你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原本为首的横肉男子上前道：“大人，我们三个是附近村子里吃杂食长大的，哥们仨从小相依为命，没有家人也没有牵挂……你这样的人我们错过了就再难遇到了，希望大人带上我们三个，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了。”
威廉有些错愕，眼前这人到是有些机智就是见识短了些，这些倒也没什么，跟着自己早晚能学聪明。不过自己真的需要人手吗？自己确实需要，就算是不为了争权夺势身边自己人多一些自保能力总也强些，看着三人渴望的模样威廉渐渐有了决定。
考虑了一番后，威廉道：“行吧，记住，你们的老大名字叫做威廉。”
三人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横肉男首先道：“威廉老大，我的名字叫做杰夫。”长脸瘦子也忙道：“老大，我是米尔。”最后的圆脸高个也高兴道：“威廉老大，我是梅尔。”
看着几人极力讨好自己，威廉的脸上也露出了和煦的笑，“你们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要想跟着我的话，可能很长时间没机会回家了。”
杰夫苦笑道：“我们哪里有家，要不是最近空出来了不少村庄，我们还一直在到处找地方睡觉呢，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些无名之辈。”
梅尔也笑道：“没有东西要收拾，家当都在身上呢。”
威廉也看出来了几人的日子不好过，看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就知道，瘦子米尔身上更是都没有几两肉。这狗日的冬天、严酷的塞外，把人逼得人不像人，活下来的佼佼者更是像鬼多过像人。
威廉回首给了遥遥在前方的影子山猫一个手势，阿尔法秒懂，免费看了一出好戏的影子山猫此刻也意兴阑珊的迈着悠闲的步子进入山林打猎去了，作为老大的头号小弟总不好亏待这些比自己还要年龄大的小弟，第一顿饭总要让他们吃好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