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变化
好戏已经上演。
玄武率领鬼卫、黑暗神殿精兵,撕破了王姆山的外层防卫,杀到了王姆山的山脚下。然后,陈剑锋布阵在王姆山山坡上,玄武陈兵在山脚,两军相隔不超过五百米,气氛很严肃。
“大长老亲临王姆山,陈剑锋欢迎欢迎”,说这话,陈剑锋拍手,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玄武冷笑,陈剑锋是个傻子,竟然信了他的话,放黑暗神殿的精兵进了仙女团的势力范围,哼!有机会不抓住是傻子,玄武喊道:“陈团长,我玄武有大礼相送。”
手一挥,玄武露出了嗜血的笑容。陈剑锋周围只有人类士兵,人类的武力怎么能够和骷髅相比。玄武放佛看到,胜利正在向他招手,只要他的骷髅大军上了王姆山......
是的,只差一步,他就能摘到鲜美的果实,可是,玄武的骷髅大军,上不了王姆山。
神奇的地方,王姆山天然的排斥骷髅,骷髅大军被莫名其妙出现的气浪掀翻了,他们的骨头放佛在太阳光下炙烤了一般,疼的嗷嗷叫。
玄武的脸黑了。
呱唧!呱唧!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来,陈剑锋拍着巴掌,取消道:“玄武大长老,远道而来而来都是客,你行这般的大礼是为了哪般。”
“王姆山,想不到啊,王姆山竟然有如此稀奇的地方”,玄武感叹道:“我带着诚意来合作,陈团长却处处提防。”
“诚意嘛!我当然是有,可是玄武大长老的要求提的太高了,我这小小的仙女团,可是满足不了的。不如,请大长老上山来,我们在好好谈谈,如何!”
“陈团长,莫非以为我是傻子。”
“主帅轻敌,冒然陷入险境,不是傻子是什么!哈哈,”陈剑锋轰然大笑。
“陈团长没有诚意,你们家前团长的下落,想必你并不关心。也是,陈团长如今大权在握,前团长若在,必然是你掌权的绊脚石,大家都是明白人,理解。”
“玄武大长老,好没有道理。”陈剑锋冷笑:“不用挑拨离间,若大长老不愿意告知阮碗下落,我也自有法子,请你说出来。”
陈剑锋亲自挥了手中的红旗。
玄武回头,一大波骷髅包围了过来,为首的骷髅穿着虎皮,骑在一头银狼身上,朗声长笑:“玄武老儿,即然来了王姆山,你还想全身而退。”
“龙七,不要对大长老无礼。大长老是来寻求合作的,远来既是客”,陈剑锋笑着说。
玄武恨恨咬牙,不得不承认,自己出了昏招,他盯着陈剑锋,忍住心中的怒气,道:“陈团长,我们好好谈谈。”
“当然”,陈剑锋比了个请的动作。
有手脚麻利的,在山脚下摆了桌椅,一半放在山坡上,一半在山脚,陈剑锋和玄武合作一边,开始了一场最不可思议的谈判。
正如玄武所预料的,当黑暗神殿进攻王姆山的消息,传到觋耳朵时,觋行动了。
浩浩荡荡的百家宗骨兵团,从天而降,突然间包围了平西城。平西城内黑暗神殿里,留守的二十三长老气急了,在他们浅薄的意识里,拥有最强大骷髅军团的,只有黑暗神殿。
尤其是玄武的亲闺女吴桑,不在平西城行踪不明,所以,二十三长老认为,围在平西城外的骷髅,是玄武的亲兵。为了要他们的性命玄武做了这场戏,证据就是,吴桑不知所踪,肯定是玄武秘密将人保护起来了。
长老们痛心疾首,发誓要让玄武上台,无论他们中的谁接任玄武的位置,那个人一定比玄武做得好。所以啊,气愤填膺的长老们,站在了城墙上,怒斥城外的骷髅是玄武的走狗,然后,好言相劝城外骷髅们弃暗投明,因为,他们很快就会换掉玄武。
“跟着玄武混,是没有前途的”,长老们自信满满的喊着,试图将满心的抱腹传递出去。
这时候,觋拄着拐杖走上前,他没有传遮掩面容的长袍,反而是一身极其华丽、珠光宝气的汉服,木乃伊般的身材,极大冲击了长老们的眼球。
长老们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百家宗的宗主觋,千万年以来,百家宗一直避世而居,没有人知道百家宗也是正常的。只是,从今日之后,情况会有变化。百家宗的名字,将响彻大地,每一人、每一个骷髅,只要念起百家宗,他就会瑟瑟发抖。”觋,阴森森的说。
长老们傻了,百家宗是啥,玄武新整出来的玩意。可是,不想啊,玄武的手下,哪有木乃伊那般阴森诡异之极的任务。于是,想不通的长老们,怯生生的问候了:“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平西城做什么!”
“唉,每一个人见我都要说一遍,烦不胜烦的。也好,我便亲自在解释一遍”,觋整整柚子,语气平稳的说:“我看上黑暗神殿的地盘了,想请你们给挪挪位置。如果你们同意,便带了行李自行离开,嗯,收拾行李需要时间吗?”
钱眉眉贴心的帮腔:“是的,搬家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啊,那么留给你们半天时间,如何?”觋保持着有话好商量的态度,和颜悦色的问大长老们。
“放屁!”
“如果你们不乐意,嗯,哪片只有一个人不乐意,我就会夺走你们在意的东西”,觋非常热心的举了例子:“比如说,你们的性命。”
“屁,你也不撒把尿,看看你那副德行,竟然还敢高高.....啊!”说话的长老之一,胸口插了把比赛,话还没说完,就到地死了。
其他长老吓傻了,第一次,他们见识了骷髅的强大力气了。如此遥远的距离,黑暗神殿毫无办法,神殿的方案间,已经在桌摆放了久。
“莫非,城外的骷髅不是玄武的精兵”,有位橙色衣服的长老,磕磕绊绊上说出来真实的推测。他们只是觉得,如果城外的骷髅,不是玄武,那么他们几个长老的好日子就到到头了。
“怎么办”,大长老们对视一下,拿不到主意......
第三百二十三章 觋的意图
抢了平西城的地盘,自个用,覡没有这样的打算。他之所以攻击平西城,只是因为平西城有他想要的东西。
可是,进攻平西城并没有那么容易,二十三个长老经过初始的慌乱后,已经平静下来了。冷静,脑子就能用。
人的潜力无穷大,尤其是在困境中,当某人渡过了困境,回头看,可能都无法想象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渡过难关的。
操纵骷髅,覡已经很熟练了。可是,平西城的长老们也有独特的操纵方式,两者之间说不上优劣,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平西城内外,都是眼冒红光的骷髅,相比于覡只能操纵骷髅,平西城的长老们多了一项独特的技能,那就是将人转化为骷髅。
“神的眼泪”,平西城的独特秘技。黑暗神现身鼓舞士气,黑暗神殿的独特宣传手段。沈弦端坐在高台上,下方是跪拜的人和骷髅,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都会来这里。因为,上方是他们为之奋战的神明。
周围是虔诚跪拜的人群,潜入平西城的罗德,冰冷的笑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神明,跟随覡最久的罗德很清楚,这个世界最后的神明,已经死亡了。他想到了,覡交给他的秘密任务,揭穿高台上神明的真面目。只要神明滚落了神台,那么,那么虔诚信仰的人和骷髅,将从心灵深处被彻底击溃。
罗德,藏在虔诚的信徒中,耐心的等着机会,在他的前方,和他一起潜入平西城的骨兵团,已经就位了。
沈弦,坐在华丽的宝座上,漫不经心。虽然答应了鬼甲的请求,但是,平西城普通人的死活,真的无法牵动他的心绪,即使是多年后才相见的老对手,也无法令他情绪有起伏。恩,目前为止,唯一让他情绪波动的只有阮碗,沈弦放空了思绪,这样的陌生情感,令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难道,是因为融合了张形希的情感。沈弦皱着眉,不太乐意承认,自己居然被影响了。沈弦皱了眉,华美的人儿端坐在高台上,只是轻轻的蹙着眉,就令无数的信徒心揪成了一团。
华丽的音乐响起了,按照流程,沈弦应该站起来,挥一挥手,当光芒包裹住他的时候,他就会通过椅子下的暗道消失在高台上。
魔术般的戏法,对于狂热的信徒而言,效果确实极好的。这样的步骤沈弦已经很熟悉,听到音乐响起,沈弦站了起来,挥了挥衣袖。光芒出现了,但是沈弦没有从高台上消失。
沈弦的眉皱了。
音乐再次响起,光芒再次出现,但是沈弦依然在高台上。
沈弦的脸色不好看了。他意思到,有人将戏法耍在了他头上,不等沈弦发怒。早就在高台下准备的罗德,高声喊道:“假冒的,台上的神明是假冒的。”
罗德的骨兵团,按照早就商议好的方案,也开始起哄:“假的,天啊,竟然是假的”。然后,大头将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砸向了沈弦。
沈弦伸手,挥掉了第一个臭鸡蛋。可是,后面有无数个臭鸡蛋在等着他,毫无准备的沈弦,被砸了正着,臭乎乎的味道出现在沈弦脸上,沈弦脸绿了。
某个臭鸡蛋,没有砸到沈弦,却触到了高台上的某个机关。没有光芒做遮掩,众目睽睽下,高台上出现了一个地道,沈弦从地道摔了进去。
这一回,沈弦暴怒。发狂的气息,令大风凭空出现,狂暴的风撕裂了高台,露出了正在高台下方操作机关的人员。
面面相觑后,狂怒的信徒将操作机关的人团团围住,在罗德有心的挑拨下,信徒们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他们忘了平西城外虎视眈眈的敌人,围住了黑暗神殿的大门,一心想讨个说法。信徒喊着口号:“交出假冒神明的混蛋”、“弄虚作假、黑暗神殿给个说法”。沈弦怒了,他站在信徒面前,挥手,有光芒自手心出现,化作了万千彩虹。
“骗子”,信徒们高声喊道,他们认定了沈弦是假冒的,无论沈弦做什么,都是假的。信徒们高声喊着,要黑暗神殿给个交代,偿还他们被欺骗的感情。自出生就狂傲不可一世、从来是被膜拜对象的沈弦,终于体会到“百口莫辩”的是啥子感觉。
水能载舟,亦可覆舟。当风平浪静,二十三位长老从未将普通人的性命放在心里,如果外敌逼近,内部又起了乱象,长老们慌了。于是,他们出了昏招,派出了守卫,要将闹事的人和骷髅统统抓起来。
罗德趁机宣传,被黑暗神殿抓起来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人和骷髅慌了。
覡在城外,亮出了“投靠百家宗,吃喝不愁生死无忧”的口号。在平西城里,是死路,可是出了城,还有一线生机。
不用罗德在多说什么,被吓坏的信徒们,从平西城内打开了城门,迎接了百家宗进城。
钱眉眉走在覡的身后,在平西城信徒们夹道欢迎的喝彩声中,看见覡优雅而高傲的姿态,恍然间,觉得覡是进了城的李闯王。呸呸,李闯王那家伙没有什么好下场,跟随李闯王的家伙们也没有好下场,所以,覡怎么会是李闯王,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不合时宜的想法,太可笑了。
接管了平西城的覡,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威。二十位长老,一个没落下,全被丢了性命。至于沈弦,覡将黑暗神殿历年来做的“复兴黑暗神”实现,吐露了出来。信徒们痛心疾首,原来他们跪拜的黑暗神,是黑暗神殿居心叵测的试验品,而且每一天的黑暗神殿都不是同一个人。信徒们对试验品的遭遇,报以了十二万的同情,自发的组织了哀悼的仪式,于是,沈弦顺理成章的“病故”了。
受到消息的玄武,鼻子气歪了。此时,他离平西城只有一天的路程,知道黑暗神殿沦为骗子的玄武,已经无法收回平西城,他无奈的改道,奔向了长生门的总部。
等等,玄武突然意识到,一直都是逐和笑笑来到平西城,长生门的总部在哪里呢?玄武问鬼甲,鬼甲也茫然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阮碗的下落
玄武愤怒的在原地转了几圈,不得不认清现状,没了平西城,他无路可去。
至于那些黑暗神殿的分部,玄武苦笑,他只是把分部当作搜集试验品的地方,从没有放心去经营。现今,百家宗将黑暗神殿做的实验,都公布了出来。分部,只怕是自身难保,他去那里,只不过是自投罗网。墙倒众人推,玄武不得不承认,他苦心经营的黑暗神殿,被自己作没了。
他的实验,是为了让人更好的活着,那些变成骷髅的人,曾经千方百计的恳求他,得到了黑暗神殿的馈赠,却又责怪黑暗神殿将他们当作试验品。
都是忘恩负义的人,玄武愤愤的骂道。玄武回头,迎向了鬼甲等心腹担忧的眼神,他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去王姆山”,玄武对鬼甲说:“我过于狂妄傲慢,以为是引蛇出洞,没想到敌人来了招釜底抽薪。泱泱大地,我们却无处可去,不得不投靠昔日的仇人,可笑可悲唉。”
“没有其他的法子吗”?鬼甲痛苦的问:“我们可以圈别的地,然后图谋东山再起。”
“百家宗肆意宣传,我们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玄武冷静的说:“而且,百家宗横空出现,他的目的绝不至于平西城,我推测,百家宗下一步,就会对付仙女团和长生门。”
“可是,我们和仙女团,并没有友好的关系”,鬼甲担忧的问。他想到了沈弦,平西城已经被百家宗占据,二十三位长老死了,沈弦还活着吗?想到这,鬼甲建议:“不如我们打回平西城,重新夺回平西城。”
“平西城的那些普通人和骷髅,现在极其仇视我们”,玄武摇摇手,叹口气道:“而且百家宗战力非凡,他们收编了黑暗神殿留在平西城的兵力后,我们根本不是百家宗的对手。”
鬼甲没有言语,他对未来,有着说不出的茫然。
“百家宗图谋一定极大”,玄武叹口气,耐心的解释道:“大难当头,只有一心对外。现在和仙女团合作,一方面可以抢占先机,另一方面,可以趁机摸清仙女团的实力”。
鬼甲不能理解,他觉得玄武是搞研究把自己整傻了,明明自己占块地盘,自己当家作主,却偏偏要寄居篱下。仙女团的陈剑锋,绝不是好说话的人,以后的日子会怎样呢!遥想曾经,他们是风光无限的黑暗神殿鬼卫,如今如丧家之犬仓皇失措。
假如鬼卫需要以一句话,概括此时的心情,绝对是“论跟随靠谱领导的重要性”。
对玄武的带来,陈剑锋组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展现出尽释前嫌的态度,热情邀请玄武到王姆山上小住。
玄武智商在线,婉转拒绝了。
陈剑锋不强求,当天在山脚下设宴款待,几人轮番上阵,酒桌上推杯换盏,玄武晕乎乎的喝醉了,等清醒的时候,他从王姆山山上的小屋醒来。屋里站满了真枪实弹的卫兵,手按在抢上,眼神冰冷。
“....”,大清早就受到了惊吓,玄武感觉心脏砰砰跳,所有的词语都随着心脏跳动,遗忘了。
陈剑锋对玄武很客气,送来了精心烹饪的早餐,放在了离玄武远远的桌上,问:“大长老,今非昔比哦。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否请大长老好好合作!”
玄武:“......”。
“从哪件事说起呢,不如请大长老好好说说,我们家团长在什么地方。”陈剑锋笑眯眯的道。
“......”,玄武此生,一直顺风顺水,最后因决策失误,自作孽坑惨了自己。嘴里干燥无比,良久,玄武咽了口水,说:“我不知道,最后一次知道阮碗的消息,是凫鸟传给我的。这个,你们也是清楚的。事实上,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
陈剑锋没有说话,他早已派人翻遍了孺荷城每一寸地方,大雨毁掉了所有的痕迹,他们一无所获。如果玄武不知道,他们该去哪儿寻线索呢?
“我确实不知道”,玄武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不如抓个人来问问,相信我,孺荷城的始作俑者正在平西城。”
陈剑锋笑了:“百家宗,我自然会和他们打交道的。,只不过,百家宗横空问世,第一个目标却是平西城,莫非平西城有令他们垂涎的东西。”
玄武脸僵硬了,嘴硬的说:“我怎么知道,百家宗神神秘秘的。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吃早,百家宗会将茅头对准你们。只有我们齐心合力,才能击破百家宗的野心。”
“如何对付百家宗,就不劳烦大长老操心了。还请大长老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吧。”陈剑锋严肃的说。
“.....”,玄武暗自磨牙,油烟不进的家伙,瞅瞅陈剑锋的神色,不得不开了口,说出了他的看法:“百家宗,能操纵骷髅,他们的操纵方法和我们不同,而且,他们将操纵的骷髅,称为骨兵。”
陈剑锋将早餐端到了玄武面前,说:“大长老是痛快人,时间宝贵,我们边吃边聊。”
玄武接过陈剑锋递过来的筷子,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使劲的嚼着。
陈剑锋表情似乎在微笑,但是眼里却含着悲伤,处处都没有阮碗的消息,她究竟去了哪里?
......
阮碗在哪,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晕晕乎乎的,她醒来的时候,有水流从她骨缝的溜走,她晃晃脑袋,傻眼了!她...她竟然在水里。
她的前后左右,是沉默行进的骷髅,幽幽的红光,是漆黑的水里,唯一的光明。
这是哪?
头顶有一个庞然大物游走,阮碗仰头,能看见庞然大物白色的腹部、还有巨大的尾鳍。曾经去过海底世界的阮碗,看见过类似的生物,那是比头顶庞然大物小了n号的鲸鱼。
鲸鱼,据说能下潜到深海2000米。莫非,这里是深海!一只硕大的章鱼,巨大的吸盘爪,勾住了阮碗身边的骷髅,瞬间,一只骷髅被章鱼吞下了肚。
发生了什么,阮碗记忆中,她应该是在孺荷城、凫舄的大本营,这里究竟是哪里?莫非是海里?阮碗摇摇脑袋,感觉自个还没有睡醒。
第三百二十五章 寻路的阮碗
对骷髅而言,海底是危险的。阮碗身边的骷髅渐渐变少了,饥饿的海洋生物,将捕食的对象换成了骷髅。
毫无知觉,只是在海底行走的骷髅,散发着香味的肥肉,慢慢的,越来越多的海洋生物围了上来。
海底巨鲸,庞大的身躯就在阮碗上方,强大的压迫感,令阮碗有些恐慌,她压制住腿软的冲动,在水中画了张风符。狂风卷动着海水,海底在动荡,与海底的涡流搅合在一起,形成了漩涡,海洋生物们纷纷避让,骷髅无法躲避被卷进了海底漩涡。
缓慢的,漩涡平息了。海底的骷髅们眼底的红光,消失了。他们左顾右盼,唉呀妈呀,大个长着大嘴的怪物是啥呦,吓死骷髅本宝宝啦,受了惊吓的骷髅惊叫连连,本能的求生欲发作,慌不择路的四处跑开。
海洋是海洋生物的主场,食物送上门哪有不吃的道理。一只潜伏在海底的巨型章鱼,它的爪子如同闪电,一一的将逃散的骷髅捕获,悄无声息的吞进了肚子里。
仅仅是一会功夫,阮碗身边的骷髅寥寥无几。章鱼强劲有力的腕向阮碗扑杀而来,无声无息却又带着致命的威胁,从阮碗背后偷袭。阮碗没有动。
布禄瞧见了,他飞扑向阮碗,大喊:“危险,快躲开。”随着声音刚落,布禄已经拽到了阮碗的胳膊,向侧方翻滚半圈,险险躲避了章鱼的扑杀。
“愣着干嘛,快跑”,布禄翻身站起来,拉着阮碗的胳膊,开始跑。阮碗边跑边回头,一只长达数十米的腕,从地下的淤泥中快速抽回,一只藏在淤泥里的骷髅,被卷在章鱼的腕中带了出来。
阮碗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在海水中的手掌,干净白皙,而拽着自己手腕的爪子,布禄的手,有两只手指少了一截手指骨。
“海底不安全,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布禄拉着阮碗,躲在了海底的珊瑚礁里,说:“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阮碗摇头,比划了个睡觉的姿势。
“哈哈,我也不知道这在哪,刚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海底,可把我吓坏了”,布禄俏皮的说:“左右的骷髅,都是威大人骨兵团的成员,可是,我和他们不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就看到你。对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来这的吗?”
阮碗摇头。
“哈哈,我猜你也不知道。”布禄笑嘻嘻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了脑中有铃声在响,然后有一个命令,让一直往前走。等我清醒的时候,我就在海底了。”
阮碗沉思,她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走进深海呢?
可是海底极为凶险,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三只章鱼组成了抢食专业户,搭配结合,行动极有章法,通过前后包抄的手段,围住了阮碗和布禄躲藏的珊瑚礁。
阮碗,看见了章鱼巨大的腕,她拽着布禄,从珊瑚礁里跳了出来,扔出了风符,巨大的水流搅动,掀起来水底的淤泥,珊瑚礁里的小鱼被吓得惊慌失措,瞬间干扰了章鱼的行动。
极短的时间内,阮碗拖拽着布禄,离开了章鱼的包围圈。奇怪的是,布禄的身体有些沉重,阮碗拽了三下,使出了全身力气,这才拽动了布禄。章鱼的腕又出现了,来势汹汹,阮碗没空夫细想,她飞快的跑着,觉得已经远远离开了危险,回头,阮碗心痛至极,她右手紧紧握着的,只有布禄的半截身体。
“没关系”,布禄笑着安慰:“多亏了你,将我从章鱼口中拽了出来。”少了半截的布禄,语气极其温和,可是没了腰部以下骨头的布禄,在海水的侵蚀下,他的骨头慢慢在消失,似乎是被海水腐化了。
“你能出去的,我相信你”,布禄喋喋不休的讲:“我怀疑,我们到海底来,是谷威搞得鬼。他不甘心自己死亡,所以对我们下了诅咒,希望带着我们一起死,给他陪葬只是谷威没有能力取我们的性命,于是送到了海底,让大海的生物取我们的性命。”
阮碗摇头,用力在地上挖坑,将布禄放进泥土里。
“没有用的,海水的腐蚀太强了”,布禄咧着嘴,说出来他人生最后一句:“对不起,害得你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若是离开了,不要在管那些纷争了,保护好自己,踏踏实实过自己小日子吧。”
阮碗紧紧握握着布禄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布禄消失在眼前。那瞬间,阮碗心痛如刀割。漆黑的海底,静谧无声,孤独无限的地方,只有阮碗一个骷髅。
没有同类,没有说话的声音,茫茫大海中,只有阮碗一人,强烈的孤寂,席卷了她的心神。走看右看,全都是水,没有边际,没有路标,路痴阮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不能辜负布禄的期望,阮碗对自己说,她随意挑选了方向,边走边在沿途做了记号。
海洋地下处处有涡流,水波震荡,画好的记号,许多已经存在的现在都消失了。阮碗在海底走了一天一夜,实在是累的不行,她将一天一夜的经历写在了防水的笔记本,不知道在海底还需要呆多久,写日记几时为了防止过度无论。
依靠着珊瑚礁,阮碗写着,抬头,看到珊瑚礁上有自己做的痕迹。呵呵,她走了一天一宿,原来只是转了圈,回到了原点。
怎么办?
阮碗将目光瞄准了庞然大物,鲸鱼......
第三百二十六章 流浪的阮碗
沈弦被锁在破败的屋子里,地上和墙上都是血色的符文,沈弦手脚都被牢牢锁住,脖子上被锁在墙上,因为锁脖子的地方低矮,他只能坐在地上。他的手脚诡异的扭曲着,关节的地方已经被打断了,无力的耷拉着。
屋子里阴暗,只有墙缝只透着光,突然光暗了,风吹得门和屋顶的瓦片哗啦啦的响,隐隐有雷声隆隆。
下雨了,滴滴答答的雨点,顺着屋顶的缝隙,裹带着瓦缝中多年积累的灰烬,落在了沈弦的脸上,又顺着脸部的轮廓流到了地上,在沈弦的脸上留下黑灰的痕迹。
即便如此,也没有丝毫减弱沈弦令人心动的盛世美颜,反而由于难得一见的狼狈样,没了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的气质,多了人世间久经沧桑的颓然。
前来探寻沈弦口风的钱眉眉,就被神仙颓然的风采,摄制了心神。爱美的心人人都有,对于美好事物,难免会宽容怜惜,而悲剧正是将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
钱眉眉是喜爱喜剧的,她对于悲剧的情节总是不忍直视,历经了世间艰辛,却因为沈弦的颓然,难得起了百转柔肠,她支起了雨伞挡住了落在沈弦身上的雨水,拿着干净的手帕擦拭沈弦脸上的灰痕。
“你这是何苦呢?”钱眉眉怜意无限,痛惜的说:“和觋大人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瞧瞧,如花似玉的脸都憔悴了。”
沈弦任由钱眉眉动作,他是狼狈的,可是他的仪态显着高贵,沈弦没有说话,无声中彰显了“尔等凡夫俗子”的鄙视。
如此的态度激怒了钱眉眉,她将手帕摔砸地上,恼羞成怒:“呸,给脸不要,非得吃苦头。花酒槽,我们走,吃的东西也带走,哼,我看你能挺到几时。切,不过是和雕像长得像,真把自个当神啦。”
花酒槽守在门口,紧紧的盯着沈弦,哪怕沈弦被锁得结实,他也不放心。因为捕捉沈弦时,凭空出现的暗光,令钱眉眉的骨兵团,死伤惨重,使得原本拥有绝对数量优势的钱眉眉,骨兵团的力量垫了底。
在百家宗,没有力量将寸步难行,钱眉眉被觋空口的承诺冲昏头脑,可花酒槽没有,所以他处处小心,密不透风的保护着钱眉眉的安慰。
钱眉眉向沈弦放了话,放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憋着嘴冲进了雨里。花酒槽看了沈弦一眼,打着伞追了出去。
门关上了,屋里只有沈弦。
沈弦咳嗽几声,艰难挪到身子,手挨着地面上的水坑,小声的念着咒语,水面渐渐变得如镜子般,浮现出阮碗。沈弦嘴角微微翘起,他的力量被限制了,这是他最后的力量。
没想到啊,沈弦,你也会有今天。力量不是为了杀戮,尽量用在了偷窥,不过,看到你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
镜子里的阮碗,趴在巨鲸的背上,她的身子上缠绕着巨大的章鱼碗,绑在了巨鲸的尾巴上。巨鲸在上浮,看到了光,巨大的水柱冲出水面,沈弦看到了蓝天和白云,温暖和煦的阳光啊,是多么的讨喜。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在力量用尽的时刻,知道你已经脱险,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镜面晃荡,大颗的汗水滴了下来,镜面重新变成了水面。沈弦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愉快的笑了。是啊,他承认,张形希的情感,已经影响到了,原来惦记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啊......
被惦记的阮碗打了数个喷嚏,她随着鲸鱼浮出了水面,但是大海茫茫无边际,哪儿才是岸边啊。
想不出来,也不会辨认方向阮碗干脆躺在鲸鱼背上休息。再一次感谢骷髅的体制,不用吃不用喝,阮碗也不怕太阳晒,只要耐心等待,就会碰上奇迹时刻。
在海里随着鲸鱼飘了一天,阮碗遇见了海面上漂浮的快艇,瞅准机会,她割断了章鱼腕,踏着鲸鱼的背,跳到了快艇上。
运气不错,快艇还有油,没有漏水也木有损坏,阮碗启动了快艇,在导航中搜到了一条固定路线,不知道这路线到哪,但应该会到岸上。嗯,不管啦,到了岸边找人问问。
拿定主意,阮碗开着快艇,按照指示线路快速前进。风呼呼吹,吹透了阮碗的衣服,穿过了阮碗的骨缝。阮碗动动胳膊,感觉骨头嘎蹦嘎吧响。
快艇的有很给力,能看到海岸线的时候,快艇的油没了。阮碗只好跳进水里,顺着刚才看过的到岸边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岸边走。
和阮碗同路的,还有长了脚的鱼,从两条腿到三条腿、还有四条腿,阮碗以为自个看到了海洋生物进化为陆地生物的宣传片。神奇,真的太神奇,阮碗惊叹不已,捉了一条鱼翻过来,两条腿强有力的蹬着,用骷髅爪子摸一摸,皮肤滑腻。
阮碗将两条腿的鱼放进沙子里,小鱼似乎受了惊吓,嗖的钻进了沙子里。阮碗乐了,她捣蛋的将所有的鱼翻了个,小鱼们腿朝天的乱蹬。阮碗乐的咧嘴大笑,笑够了,揉着肚子,将小鱼一个个翻回来。
脚着地的小鱼,迈着腿,飞快的跑了。
阮碗环顾四周,身边是自由自在游泳的鱼儿,水底的淤泥处,是迈着短腿奔跑的鱼儿。长腿的鱼,为什么不游着走呢!难得,它们在海底无法游泳了吗?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阮碗捉了一条长腿鱼,举得高高的,然后长腿鱼扑腾了腿,慢慢的做自由落体运动。
奇怪啊,长腿的青蛙还能在水里扑腾了,长腿的鱼竟然游不了泳。阮碗百思不得其解,她纳闷的往岸上走着,打算回王姆山后,将问题扔给蒋老太太。酷爱研究骷髅行为学的蒋老太太,想来对鱼儿行为学,也会感兴趣吧。
想到了蒋老太太,阮碗对王姆山的思念之心,变得浓厚了。她为了张形希离开了家,可是张形希的下落没有寻到,她把自己也弄丢了。她思念自己的家,想念张形希,可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们。
阮碗的头已经露出海面,她看到岸上的椰子树,结着硕大的果子,成群的猴子在椰子树上跳跃着......
第三百二十七章 这是哪
海岸上密密麻麻是长腿的鱼,和海里的鱼相比,它们的体型大了许多,腿粗壮有力,嘴里长满的利牙,颇有鳄鱼的风采。比鳄鱼还生猛的是,这些鱼彼此吞食,大的鱼吃小鱼,然后大鱼又膨胀了一圈。大鱼越来越大,直到如同传说中的恐龙一般。恐龙鱼仰天长啸,脚步迈出,大地在震动。
据说大海里的鱼,是曾经的恐龙所化,难得鱼儿觉得单体无法在岸上生存,所以要合体为恐龙鱼,然后横扫世界。阮碗觉得自己真相了,她见证了物种神奇的退化过程,怀着激动的心情,她跟着了恐龙鱼身后。
恐龙鱼迈开腿,走起来,向远离海洋的方向走着,扑通,掉进了陷进里,它的冒险之旅即将开始,前提是,它能挣脱捆在身上的渔网。
成群结队的骷髅和人,穿着树叶编成的遮羞布,拿着石制的长茅和石刀,围着恐龙鱼戳啊戳。恐龙鱼放声尖叫,粗短的腿啊使劲蹬,蹬破了渔网,踢飞了离得近的骷髅。
那个骷髅落脚点很巧,正好是阮碗附近,扭头,看见阮碗。骷髅站起来,冲着阮碗哇哇的说了一通。
阮碗一脸懵,偶滴天啊见啦个大头鬼哦,说的啥呦,咋一句话都听不懂哩。
嚷了半天的骷髅,见阮碗没有反应,以为阮碗被吓坏了。女的胆子小嘛,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恐龙鱼,害怕是可以理解的,于是,骷髅又嚷嚷一通,交代阮碗一定要躲好,然后,拎起石茅,又冲击了戳戳恐龙鱼的队伍。
频繁的攻击是有效的,恐龙鱼终于不堪其扰,倒地嗝屁了。获得肥美食物的人和骷髅,欢呼起来,他们将恐龙鱼分割成一块一块,分别抬起来,离开了。
有三个骷髅,向阮碗走过来,对着阮碗叽里哇啦的说了一通,阮碗依然没有听懂。莫非她已经渡海来到了新大陆,可是那些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睛,她到的究竟是哪儿呢?
三个说话的骷髅,见阮碗没有反应,其中年长的沉思片刻,然后冲阮碗比了招手的手势,然后指指远方,示意阮碗跟他们走。
阮碗偏头想想,觉得三个骷髅没有恶意,而且她确实需要了解自己在哪,于是跟在了骷髅的后面,走进了椰树林。
椰树长的高且直,树顶上结满了果实,有骷髅嗖嗖的爬上了椰树,摘了椰果下来,骨头脸上有着善意的微笑,将椰果给阮碗。
阮碗接过,伸出手指,在椰果上戳了个洞,然后递了回去。正准备递石刀,帮忙破开野果的骷髅,默默的收回石刀,然后目不斜视,精神抖擞的向前走。心理不约而同达成了共识,那个骷髅女娃娃不好惹。
穿过了椰树林,就是大片大片的庄稼地,有水稻、有鱼塘、有果蔬,袅袅炊烟升起,风中有欢声笑语。在村口,有老少妇孺出来迎接,拿着锅碗瓢盆,敲打着,唱着欢快的歌声,洋溢着喜悦的微笑,瞅着恐龙鱼,乐呵呵。
归来的勇士卸下了战利品,放在了村口,在家的亲人们迎了上去,喜笑颜开。穿戴复杂的老人,站了出来,吆喝一声,人们围了上去,等着分鱼。
给阮碗递椰果的骷髅,早早的在手里拎着一块恐龙鱼肉,笑嘻嘻的向阮碗招手,指指不远处的一栋房子。他嘴里说着阮碗不懂的话,迈着轻快的脚步,又蹦又跳。
阮碗笑了,骷髅哈哈的笑声,透着得意和热情。
走进屋子里,窗明几净,屋里也是干干净净的,地上铺着大小若干个蒲团,最上方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位老者。
老者衣衫破旧,胡须长长,头皮程亮,身形极为消瘦。
骷髅将恐龙鱼肉放下,恭恭敬敬向老者鞠躬行礼,指了指阮碗,嘴里叽里咕噜说着,老者轻轻的点点头。骷髅松了口气,又鞠躬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屋里只有阮碗和老者,阮碗找了块干净的蒲团,盘腿坐在蒲团上。
老者张嘴,说了句话。阮碗没听懂。然后,老者用不同的语调,说了许多句,阮碗依然没听懂,她盯着老者的胡须看看,白的;扭头打量房屋周围,空空如也。阮碗通过窗户看外面来往的人,只当老者在自言自语。
直到听到了熟悉的语言,“你从哪儿来?叫什么呢?”
阮碗回头,看向了老者。哎呀嘛,终于听到熟悉的语言了。莫非,老者刚才说的都是这句话。
老者微笑,哎呀嘛,终于试到你听得懂的语言了。幸亏他是博学多才,具有语言天赋,熟练使用各种语言交流无障碍,好了,他说的口干舌燥,可算是轮到阮碗说话了。
可是阮碗不会说话,她用手指头,在地上端端正正写到:“阮碗,这是哪?”
老者过耳不忘,从小苦学,精通各种佛家经典以及文字,包括各个世界宗教发源地的文字,古希腊文也是熟悉的,偏偏没有学方块字。嗯,当然,还有很多文字他不会写的。
“你写的字我不认得”,老者坦诚的说:“你还会别的文字吗?比如说梵文、拉丁文、古希腊文、罗马文.......”。
阮碗摇头,方块字都没有学明白了,其他的文字,对她而言,就更难了。至于梵文、拉丁文?她听说过拉丁舞,梵高。
老者微笑着建议:“为了交流,你要不要选一个文字学学。相信,你有很多的困惑想问我,是不是?”
阮碗脑袋转向外面,好不容易摆脱了繁重的学习任务,她不想回到苦背音标依法的时候。哼,难道外面的人,就没有一人认得方块字吗?
放佛知道阮碗所想,老者睿智的眼光洞悉了一切:“外面的村民非常朴实,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孤岛上,以打渔为生。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没有文字,而且从来没有接触过方块字。”
阮碗悲痛,他究竟是到了哪个地方,看着老者高深莫测的脸,阮碗沉重的点点头。
“好,那就学梵文吧”,老者愉快的做了决定,脸上带着后继有人的欣慰感。
于是,阮碗就顶着老者高徒的名号,开始荒岛小渔村求学经历。
第三百二十八章 荒岛
潜力,是无限的。阮碗第一次发现,自个竟然有语言的天赋,短短一个月,阮碗已经能用梵文和老者交流。阮碗自豪极了,原来自个是如此的优秀,语言天赋扛扛的好啊,哈哈,虽然仅限于日常问候。
一个月的时间里,为了离开小渔村,阮碗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说将小渔村周边环境摸了清楚,果然是四面环海的孤岛;比如说,听懂了渔村村民说的话,知道出去找吃的人和骷髅,叫做捕猎者,送她椰果的骷髅叫阿咯,老者叫阿达;还有,接了喂养阿达的任务,每天天不亮,就下海摸鱼。
有了阮碗外挂般的存在,村民也能每天吃饱饭。
阮碗看到的捕杀恐龙鱼的场景,半年才有一次。大多数时候,小渔村的村民不敢去海滩,海滩上鱼很多,却危机重重,沙子里藏着数不清的有毒刺的螃蟹和虫子,只要踏上了海滩,那些沙子里的怪物瞬间能吞噬一个骷髅。
所以啊,村民能扑捉的食物,只有鱼儿合体变成的恐龙鱼,虽然力大无穷,但是恐龙鱼会离开危险的海滩。村民们只要在外围设下陷阱,等待恐龙鱼落进陷阱,就可以去扑杀。一条恐龙鱼,能供村民吃上半个月。
至于村民自己种的粮食,完全是靠天吃饭,如果老天爷赏脸,能混个半饱;如果气候不佳,又赶上鱼怪肆虐破坏,只好忍饥挨饿。
阮碗来了,情况就变了。早上,阮碗下海摸几条鱼,就供村民吃饱饭了。
阿达作为阮碗的老师,这一月,每天都吃的饱,身上的肉也多了,红光满面,变成了帅气的老头。之前为了节约能量,不得不每天静坐,现在么,挨家挨户上门聊天,精神状态极佳,逢人就夸自个收徒弟有眼光。
村民们也乐意捧场,为了感谢阮碗,决定举办个欢迎的仪式,场地就在村口,平时杀鱼分鱼的地方。
阮碗和出去觅食的捕猎者,背着比人高的鱼,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燃起来一人高的火堆,锣鼓和唱歌的声音,飘荡了过来,带着美好的滋味,酝酿出幸福的醇香。
阿达,穿着麻布衣服,站在村口迎接,当阮碗走入视野范围,阿达眉眼弯弯。
捕猎者的领队阿啰,向阿达恭敬的弯腰行礼,笑着问:“阿达,身体健朗,村口怎么架起了欢乐的火堆,有什么喜事需要庆祝吗?”
“喜事,大喜事”,快乐的老人,异口同声的说:“阮碗,来我们这一个月了,这是为她办的欢迎仪式。她是阿达的土地,是我们的贵客。”
“对,对,是应该办仪式。阮碗,来,你今天是贵客,分鱼的吆喝,由你来。”阿啰兴奋的手脚挥舞。
分鱼的第一声吆喝,是了不起的事情,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担任,这是小渔村的荣耀,可阮碗不会说话啊。
阮碗从阿达手里,拿过铜锣,哐的敲了一下,然后,对着阿啰点点头。
阿啰尴尬的笑笑,开始吆喝:“分鱼了。”
快乐的村民,分了鱼,抹上味料,就架在火上烤。热心的村民,拿出来珍藏的佳酿,满上酒,愉快的畅饮。酒足饭跑了,手挽着手,围着火堆,跳起了舞。
阮碗跟着舞蹈的步伐,跳动着,咧嘴大笑,火光熊熊,热闹的阮碗,随着村民跳动的舞姿,迈出了舞步。
阿达敲着鼓,唱起了歌:“仙佛茫茫两未成,风蓬飘尽悲歌声,苦厄皆在求佛陀,谓曰:不惊、不怖、不畏,心自在,大抵是,春鸟秋虫自有声。”
这词有些不伦不类,略带着悲情,阿达的声音洪亮,反而唱出了威武雄壮的感觉。阮碗听到“春鸟秋虫自有声”时,心中一震,万物自有生命,无论多微不足道,也有存在过的痕迹,那她呢?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有什么能证明她来过的痕迹呢。
歌词是汉语,小渔村里会汉语的只有阿达和阮碗,村民完全听不懂歌词,但是听得出歌词里的激昂情感,当阿达唱到“不惊、不怖、不畏、心自在”时,村民群情激昂的跟着合唱,那一句“心自在”,喊成了篝火晚会的高潮。
篝火晚会开到了深夜,架起的火堆已经燃尽,烧透的木头,变成了白灰,村民简单的收拾了残留的灰烬,扫到了村外渥肥的大坑里,便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了。
阮碗谢过了组织晚会的众人,和阿达回了屋。刚进屋门就敲响了。开门,进来了渔村最有名望的老头、和阿啰。
老头是阿啰的父亲,进了屋,他颤抖的揭开包袱,从层层包裹的毛皮里,取出一块石板,放在阮碗身侧的蒲团上,说:“祖先留下了话,如果有一天我们为吃喝发愁,出现了死亡的生物时,如果有人能解决我们吃喝问题,便将这块石板交给她。”
阮碗低头,石板上刻着篆体:“通天树,葬邪神。”翻过石板,另一面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阮碗比划了一番,不是符文。
“是地图”,阿达看着石板上的纹路,肯定的说:“古时候,没有精准的画图方法,所有用不同的曲线代表山川河流。你看这条纹路,是河流,这个是山。”
阮碗盯着纹路看看,除了弯曲的幅度有区别,没看出来山川和河流啊?
“原来是地图啊”,阿啰揉揉脑袋,嘿嘿直笑:“我以为是猪妈妈在爬树了。”
阮碗瞅了瞅,石板上几条外围的曲线连载一起,确实像一头膘肥体壮的猪。
“胡说”,老头拍了阿啰的脑袋,气的骂道:“没有见识,这是祖宗传下的石板。”扭头激动的问阮碗:“板上的是字,对吧,这面的是字,对吗?”
阮碗点头。
老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站起来,手抖脚也抖,激动的问:“尊敬的客人,我观你的表情,似乎认得石板上的字,能否告知上面写的什么!老汉我看着石板长大,临死了还不知道石板上的字是啥?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迎着一双渴望的眼神,阮碗不忍拒绝,她冲回里屋,抱出了阿达编的梵文字典,拼拼凑凑,写下来“通天树,葬邪神”的梵文释义。
第三百二十九章 论古
传说,东方曾有通天建木,西方曾有巴别塔,传说中,所有的人都有同样的语言,只是有一天,通天神物倒了,通途变天堑,语言在传承中发生了变化,世界上的人,开始使用了不同的语言。
“通天神物只是传说”,阿达感叹道:“历史浩瀚无垠,我苦读至今,仍不解其之皮毛。我曾听闻了建木和巴别塔,名称虽然不同,但是通天的作用却是相似的。我曾猜想,建木与巴别塔是否为同一件通天神物,只是后人流传,失去了原本的真义。”
老头连连点头,兴奋的说:“没想到,老汉临死前,还能窥探到传说的存在,通天树,也许就是建木。”
“邪神,莫非是共工”,阿啰激动的接话,说到我知道的事情了,可算是接上话了:“阿达,您说的故事里有提到,共工砍了建木,撞到了不周山。”
“不懂不要瞎说,颛顼砍了建木,共工撞断了不周山”,老头怒斥阿啰:“阿达说的很清楚这是两个故事,不要混在一起。”
“都是能通天的,说不定建木就是不周山了”,阿啰不服气的嘟囔,“谁也没见过啊”。
“你.......”,老头挽起袖子,打算教育阿啰在长辈前,说话的轨迹。
“不要责怪阿啰,阿啰说的有些道理”,阿达慈爱的说:“谁也没见过建木,也许建木、不周山、巴别塔,都是同样的神物。”
老头高兴极了,得意的坐下,为自个的儿子,都得到了阿达的夸奖而自豪。
“我比较关注后半句,葬邪神。重要的不是邪,而是葬神,也就是说,通天树下埋了神。我读过的故事里,并没有这样的描述,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石板想传递的纠结是什么信息?而且,为什么要指定在特定的时间,给特定的人?”阿达看了眼阮碗,继续问:“阿啰的阿爸,先人传下来的话,可曾提到过缘由。”
“不知从那一代祖先开始,代代相传,并未提及其它”,老头沉思片刻,遗憾的说:“只是没头没脑的交代,我从没有当回事。如果不是骷髅现世,海怪横行,我们祖辈以大海为生,怎么会吃不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遗言,变成了现实。
阿达、老头、阿啰都看向阮碗,若说阮碗有什么特色之处,那就是她能在怪物遍地的地方,来去自如。难道,这块石板指向的地方,是怪物横行的地区,也就是说,能按着石板上地图,走到终点的,只有阮碗。
“先人遗言,我应该遵守”,老头郑重的将石板,放在了阮碗手上:“这块石板,从今日开始,归你所有,希望它能帮得到你”。
阿啰,也郑重的说:“若需要我帮助,仅可以提出来。”
阮碗点头,写道:“你家的小渔船,送给我吧。”
阿达翻译,念了出来。
“好”,阿啰痛快的同意:“海里危机重重,已经没有人敢下海了,渔船我留着也没有,你要给你便是。只是长久没有使用,有些地方破旧了,我回去修缮一下,七日后你去我家取。”
阮碗点头,郑重的道谢,表示未来几天,阿啰家的食物材,她包了。
阿啰直呼赚了,乐呵呵的和自家老头,离开了。
阮碗送出了门,夜色如墨,海风中的鱼腥气越来越浓,小渔村的人都知道,海滩上正在上演“大鱼吃小鱼”,鱼的血留在海滩上,当海风吹过时,就会带着鱼腥的味道。越来越浓,说明海滩上的争斗,非常的激烈。
“去看看”,阿达说:“鱼怪只在晚上进食,每日午夜十二点时,海滩上的撕杀就愈发的激烈。而你们骷髅,在午夜十二点时,精神状态最佳。”
阿达指了指远处的庄稼地,阮碗的耳朵很好,她能听到庄稼地里劳作的声音,那是骷髅在地里劳作正如阿达所说,午夜十二点时,骷髅们手脚挥动的频率加快了。
骷髅和海怪,有什么关联吗?
“午夜十二点,是黑暗最深沉的时候,传说中,是掌管黑暗的神明,力量最强大的时候”,阿达说道:“你去海滩看看,然后多搜集食材。”
阮碗不解,食材明天早上收集也一样,现在收来的食材,明早就不鲜活了。
“我们师徒缘分未尽,你此次离开小渔村,我理当与你一起。海上茫茫不知岁月,师傅的衣食,作为徒弟的你,是不是应该费心”。
阮碗咧着嘴,喜滋滋的不断点头。她知道,阿达口头上说徒弟应孝敬师傅,实际上是担心她,绝顶路痴在海上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又不会说话,只能在茫茫天地间流浪。阿达的心意,阮碗明了,她说不了好听的话,就打算做好吃的鱼脯,给阿达做干粮。
大厨好久没有展现手艺,当阮碗大厨兴致高昂,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海滩上的鱼儿遭了殃,小渔村的村民有了口福啦。鱼肉的香味弥漫在村子里,被勾出馋虫的村民,自发的帮阮碗打下手,剁鱼肉、调酱汁、批柴火。
有心的村民想要学艺,阮碗也有心告之,因为啊,吃了好吃的,一天的辛劳都会消散,尤其是对于阮碗而言,没有什么艰难是一顿美味抹不掉的,如果不是,那就再来一顿。
虽然阮碗无法品尝美食,可是看到尝到美食的人们,脸上幸福的微笑,温暖的感觉弥漫了阮碗的心理。是什么时候忘了这样的感觉呢?阮碗摸摸自己的心脏,冰冷没有跳动。又是什么时候忘了美食的那种美妙滋味,周围只有冰冷刺骨的感觉了。
“怎么了”?和阮碗一起碾鱼肉的大婶,关切的问。
阮碗摇摇头,咧嘴笑笑。太阳明媚的挂在天上,在她周围,人是鲜活的,花草是鲜活的,就连手里的鱼,也是鲜活的。真好,能看到鲜活的世界,能听到美妙的声音,能亲手做出美味的佳肴,真的,能够感知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阿达笑了,多么鲜活的骷髅啊,不怖、不畏、心自在,如着满山遍野的野草一样,旺盛的活着。
第三百三十章 叙旧
阮碗在无名荒岛无名渔村,准备出行干粮,忙着在沙滩上挖渠引鱼儿游出沙滩,传授授烹饪鱼的方法,每日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转眼间,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这日子是阿达算过的,据说是风和日丽,海面上的风浪最小。阿啰的渔船已经休整完毕,系在新挖出来的水渠里,干粮和出行的衣服整整齐齐摆放在船舱,细心的村民还摆放了新鲜的椰子,以及椰果制的各种器皿。
阮碗和阿达,向热心相送的村民告别,跳进了渔船。阿阮碗摇着撸,沿着水渠驶向了大海。
没有指南针,没有地图,离开了无名荒岛,就是茫茫的大海。靠着阿达的指路,阮碗开始了还是漫漫的划船兼伺候阿达吃喝的小日子......
与此同时,沈弦暂住的破屋,来了位不速之客,逐凭空出现在沈弦面前,穿着白色的西装,擦得干干净净的皮鞋,和破败满是灰尘的小屋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你还是这幅模样,看得舒坦”,逐双手插在裤兜里,笔挺西装,仅仅是站着,就是一幅画,可是他说出话,对沈弦而言,并不友好。
“你来做什么?”
“看你的笑话。被曾经的得力属下反噬,滋味如何。”
“你错了,他已经是你的下属。刚才那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背叛旧主,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下属。”逐冷笑:“沈弦,你挑选属下的眼光,可不怎么好。偷抢了你的东西,却登堂入室做了主人,难道你不气愤!”
“那是我的事”,沈弦神色极其平静:“你究竟来做什么。”
“我现在好歹也是长生门实际掌权人,所以,觋希望和我合作,邀请我来订立协定。”逐笑着,眼睛里带着天真:“沈弦,你说,我应该答应么。”
“那是你的事情。”
“无情啊”,逐呵呵的笑:“知道觋邀请我合作后,第一件事要做的是什么吗?”
沈弦懒得理发神经的逐。
“荡平王姆山。你的兄弟,你的姐妹,都会死在觋的血腥屠杀中,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你激动吗?”
“与我无关”,沈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逐,基于曾经不怎么美好的回忆,沈弦特地提示到:“拯救世人,曾经是你的事情,而我,喜爱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逐气呼呼的离开,觉得自己是傻子,他原本想气气沈弦,嘲笑沈弦的失败,没想到,自个反被嘲讽。哼,手脚都被特制的锁链捆住,动弹不得的家伙依旧如此猖狂。也对,那家伙不论如何狼狈,永远是一副猖狂欠揍的模样,真想撕下他张嘴脸,见识一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笑意从逐的嘴角,悄悄爬上了他的眉梢,逐想着,他应该怎么招待说沈弦,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了。
觋走进华丽的会客室时,见到的就是逐,梦幻般的微笑。
这间会客室,是玄武精心布置且最为喜爱的,整体的色调是如海洋般的蓝色、和纯酿的酒红色。
逐和笑笑安静的坐着。
身穿白色西装的逐,坐在酒红色的沙发上,头顶上是浅海的透蓝色,华贵且光芒万丈。
每一个久居黑暗中的生物,天生具有对光明的厌恶和向往两种极端情感。觋很久没有跳动的心脏,被重重的击了一拳,他放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光明神的时候,他被迷人的光芒所吸引,如果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在战场上倒戈相向,亲手将利刃刺进了曾经效忠主人的心脏。
多么令人着迷的光芒啊!觋感叹道:“逐,你的风采令我着迷,让我想起了鲜活的过去。别看我现在这样,我曾经也有着鲜活的身体,可惜啊。”
笑笑好奇的问:“觋大人,那您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呢?”
“为了令我痴迷却又高攀不上的神”,觋诡异又满足的笑着:“可爱的笑笑,你太小了,许多许多事情你还没有经历过。等到你活到如同我这般年纪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将高高在上的神拉下神坛,扔到臭烘烘的淤泥里侵泡,看到令人神往的神,变得如自己一般,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笑笑皱脸:“觋大人,你说的我不懂。真心喜爱对方,不应该是盼着他好么。”
“你还小,不懂。岁月太长,孤独与寂寞与你常伴,你会忍不住,希望有个伴。”觋的脸诡异的扭曲着,笑起来比不笑还恐怖:“笑笑,你问问你的逐爷爷,他是最明白的。”
笑笑自喻自己见识多广,短短的岁月已经见识了世间的残酷、和无数丑陋的嘴脸,但还是比觋扭曲的脸,吓着了。她躲在逐身后,揪着逐的袖子,说:“大脚爷爷,最好了,才不会像你这样吓小姑娘。”
“哦”,觋似笑非笑的看着逐:“逐大人,笑笑小姑娘对你似乎有些误解,欺骗小姑娘的感情,可不是逐大人的作风。”
“觋大人想法过多了些”,逐神色自若,风度翩翩:“我家的小姑娘单纯可爱,觋大人可不要误导了她。”
觋哈哈大笑,他喜欢看逐现在的表情,曾经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啊,终于沦落到和他一样,终日与黑暗生物为伍,好啊,太好了!不枉他费劲心思,变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模样。
“逐大人莫恼,笑笑再多经历些事,自然就明白我说的话”,逐的脸越发扭曲:“不过现在,我不是来教小孩的。如今的世界,骷髅横行各自占据山头,烧杀抢掠没了个章法。不知道,逐大人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规范骷髅的言行,建立骷髅大一统的世界。”
“乱,长生门才有发展”,逐笑着:“我为何要与你合作,见一个规范的骷髅世界。”
“哈哈,规矩由你定,这个世界在你手里任意揉搓,那样美丽的滋味,逐大人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有点意思”,逐拍手:“觋大人,请继续说,我想知道,觋大人理想中的,是怎么的世界呢?”
“黑暗的荣光下,群魔在跳舞”,觋张开手臂,放佛在拥抱未来令人向往的世界:“每一日,都与光明无缘。”
逐哈哈大笑:“我很期待,你的理想实现的那一天”。
第三百三十一章 里程碑似的发现
里程碑似的发现人,是玄武。说起来,过程极其有趣。
玄武被迫邀请,住进了王姆山在山腰的豪华宫殿,冬凉夏暖,门口有警卫24小时守卫,出行有保镖贴身护送,就连和昔日老部下会面,也是有专门秘书安排,蒋老太太陪同。
蒋老太太认为玄武是有大才的,他的专长在实验研究,其它非专长业务就不要瞎搞了,特别是军事和宣传活动,不专长的事非要瞎整,容易翻车,例如被玄武自个搞死的黑暗神殿,就是绝佳的例子。
王姆山仙女团缺乏研究人才,看着蒋老太太的申请,陈剑锋一宿没睡,痛定思痛后同意了蒋老太太的申请。看着陈剑锋熬红的眼睛,坚毅的申请,蒋老太太拍拍陈剑锋的肩膀,转身给玄武安排了一堆研究任务。
知道了陈剑锋的决定,蒋松在前司令江远的墓碑前,静坐半宿,第二天开始组织全部战斗人员演练,包括新加入的原黑暗神殿鬼卫及精英队伍。演练的目的只有一个,怎么光明正大的虐黑暗神殿的骷髅,就怎么来。
原黑暗神殿的精英,和仙女团的兵,无论是战力还是打架的素质,都是没法比的。新仇旧恨之下,原黑暗神殿的骷髅们被虐惨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黑暗神殿骷髅,如何忍受得了如此大的落差哦,于是,鬼甲带着众骷髅的殷切盼望,经过多次诉求,终于在王姆山山脚的第二办公地点,见到了玄武。
这一次会面非常的关键,有蒋老太太亲眼目睹,拍着胸脯作证,玄武里程碑的发现,就是从这次会议开始的。
言归正传,鬼甲见到重兵环绕的玄武,痛苦哀嚎,扑通一声跪在了玄武面前,悲伤的说:“大长老,您受苦啦!”
此时,蒋老太太正端了杯茶,嗑着瓜子,在隔壁屋里看监控,嗯,监控里的戏码很精彩,蒋老太太时不时指挥岩茶,调整摄影的角度。
玄武脸色憔悴,蒋老太太给他的任务繁重艰巨,这也罢了,最过分的是,为了不让他偷懒,竟然安排了三组人轮流盯着他,玄武已经连续一个月,每天睡眠不足4个小时了。
听到了鬼甲的哭声,那一句:“您受苦了”,说到了玄武的心坎里,玄武痛哭起来,自从他做了黑暗神殿的老大,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结果现在沦落到看一个老太太的脸色过日子,他苦啊。
“鬼甲,你说的对,我后悔没有听你的啊”,玄武抱着鬼甲的脑袋,失声大哭。
鬼甲嘴挨在玄武耳边,小声的说:“大长老,我们不能如此被动下去。仙女团,不把我们当骨族看,把我们当作泄愤桶,怎么折磨顺溜就怎么对我们。大长老,我本不应该拿这些琐事,惹您烦心,可是,仙女团真的是欺负骷髅太过份。”
玄武痛不欲生,他捧着鬼甲的脑袋,眼泪汪汪,小声的说:“放心,我定会想办法为你们报仇。”
鬼甲强作开心的点点头,用衣袖擦着干涸的眼眶,忍着悲伤说:“大长老,您要保重身体,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来看望您。”
玄武点点头,落难的时候才知道谁好,他以为狐土对他是忠心不二,没想到第一个投靠百家宗的就是狐土,如果狐土没有背叛,他的黑暗神殿怎么会落在百家宗的手里,他又怎么会沦落到日夜劳作的地步,苦啊。
想到这,玄武刚刚停住的眼泪,又要往外流了。
鬼甲重重的抱了玄武一下,很快又松开,在松开的刹那,轻声的说:“枣。”
玄武愣了一秒,很快回神,安慰鬼甲:“我知道,你安生的过日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了。”
鬼甲抹着眼泪,依依不舍的走了。
......
晚上,玄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枣。枣树,在王姆山时最特殊的存在,也是最常见的。
王姆山能种枣树的地方,都种上枣树,而且每颗枣树有专人维护,浇水捉虫量身高,如果长出了花骨朵,那就会有专人记录,到了结果子,更是不得了,有卫兵专门轮流看守,掉下了一颗,都会心疼的半死。
为什么玄武会知道?哼,陪同玄武的卫兵,闲暇之余,都会聊到枣树。说起枣树开花,比见了亲娘舅还开心;听说果子被雨打落了,和死了亲娘一样伤心。日日在这样的环境中,玄武怎么会不知道枣的特殊。
而且,玄武还知道,在蒋老太太的储藏室,就有枣。
呵,陈剑锋,即然你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玄武要利用工作的便利,潜进储藏室,毁了枣,让陈剑锋心疼致死。
有了想法,玄武一改往日拖拖拉拉的做风,对实验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做到了废寝忘食,这还不算,为了研究的成果,玄武对实验材料精益求精,为了准备材料,将身边的人支使的团团转。
比如说水,是生命的精华,有关于骷髅的实验都是神圣的,普通的水怎么可以,一定要吸取了日月精华的晨露啊。
再比如说土,普通的土也是不可以的,里面杂乱不堪的东西太多,一定要将土洗干净,上屉蒸,然后碾成细粉,如此反复三遍,才可以使用。
如此多烦冗复杂的要求,折腾的是人仰马翻,慌忙中,人难免会犯错。于是,玄武顺利拿到了储藏室的钥匙,趁着大伙忙得焦头烂额,偷偷的潜进了储藏室。
储藏室里阴凉,摆放着五个小巧玲珑的罐子。偌大的储藏室显得极为空旷,玄武嗤笑一声,只有区区五罐,竟然当宝贝似的藏着掖着。
玄武拎起一罐,仍在地上,罐子里的枣滚了出去,青溜溜的枣滴溜溜圆,如玉石一般好看,枣的清香钻进了玄武的鼻子,勾出了玄武的馋虫。
好香的,真想狠狠的咬上一口。玄武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重新拎起一个罐子,打开,掏出一个枣,狠狠的咬了一口,甜,香甜。
好好吃啊,玄武忍不住,吃了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吃了一罐。
砰!怒气冲冲的陈剑锋,踢开了储藏室的门,被惊住了,屋里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抱着罐子猛吃的家伙,是谁!玄武呢?
“玄武”,陈剑锋厉声大喊。
“嗯”,玄武奇怪的抬头。
面面相觑,眼神相望中,所有的人诡异的沉默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奇特疗效
出大事了,吃了脆枣的玄武,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王姆山下,蒋老太太、宁爱国、袁清泉对玄武的状况进行了会诊。
玄武的闺女吴桑抹着眼泪哭啼啼,鬼甲扶着吴桑低声安慰:“不要伤心了,大长老大风大浪经过了无数次,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我爸最臭美了,他一直自傲有着乌黑亮丽的头发,却不知道原因的全白了。我爸怎么接受的了啊”,吴桑哭着说。
鬼甲挠头,半晌憋出了一句安慰话:“你看我都没有头发,也没难过啊。”
吴桑瞄了眼鬼甲光溜溜的骷髅头,哭的更大声了。
鬼甲皱着脸,由着吴桑将鼻涕眼泪都抹在身上,他笨拙的拍拍吴桑的背,嘴里发出哄孩子的哦哦声。
另一边,宁爱国神情凝重,问袁清泉:“身体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衰老。”
“是的,器官老化,与八十岁老人的器官活性相符”,袁清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玄武从外貌上看正值当年,内脏器官怎么会变成八十岁老头的状态了。
宁爱国陷入沉思,问:“对枣的化验结果呢?”
“一切正常,清枣甜度适中,保鲜的非常好,营养成份丰富。”袁清泉按事实陈述。
“如果一切正常,玄武的器官怎么会衰老到八十岁,是不是有哪个不正常的地方,被我们忽略了”,宁爱国思考着。
“不正常个屁”,蒋老太太笑骂出声:“玄武一个八十岁的老头,之前像个中年才俊,才是不正常的。”
“啥”!几双眼睛惊讶的看着蒋老太太。
“玄武八十岁了”,袁清泉跳了起来:“我看过玄武的介绍,他只有四十岁啊。”
“哼,他自己给自己写的介绍,你们也信”,蒋老太太斜了眼陈剑锋。
陈剑锋摸摸鼻子,没有吭声,玄武的资料他看的最多,他从没有怀疑过,玄武的年龄会有假。
“玄武是我的校友,我读大学那会,他就已经读博士了,正好带我们班的课”,蒋老太太怀念的说:“那时候的玄武,风华正茂,一言一行都好看极了,我还偷偷存了他的照片了。可惜啊,后来搬了几次家,照片就找不到了。”
宁爱国冷哼:“一大把年纪了,还琢磨小年轻的东西。”
“啧,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那时候傻不愣登,个子又矮又圆,走到哪,就是活动的土豆”,蒋老太太不高兴了:“人啊,得有些自知自明。”
宁爱国连连吸气后,甩出一句:“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蒋老,您说玄武年纪已经八十,那他之前怎么会看着如此年轻”,陈剑锋赶紧把话题转入正题,如果由着两老斗气,关于玄武的事情,就讨论不出结果了。
“玄武创建的黑暗神殿,一直在寻找长生不老的法子”,宁爱国说:“我怀疑,他保持年轻,可能和他吃过的某些药剂有关,至于药剂,有可能是改良后的‘神的眼泪’”。
“玄武为什么会恢复八十岁的模样,我猜测,青枣里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成份”,蒋老太太推测说:“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是我们搞研究的法宝。哈哈。”
“好,即然有了猜测方向,那我们各自行动。”陈剑锋说:“我去向玄武求证,他是否服用过延缓衰老的药剂。”
“青枣的成份分析,我来”,宁爱国笑着说:“药性房分析,是我的专长。”
“老太太我,去照顾小姑娘吧,玄武的闺女,是个搞实验的好苗子”,蒋老太太笑了:“玄武没有完成的实验,我相信,吴桑会乐意帮他父亲完成的。”
陈剑锋与蒋老太太,相视一笑。
......
玄武的病房在医院最豪华的套间,姚劲真是主治大夫。知道住院的是玄武,姚劲真的手抖了抖,好几次差点掐住了玄武的脖子。
姚劲真没有办法忘记项茧裳,他抱着她,亲眼看着她断气,无论他如何哭喊,她再也没有从他怀里醒来。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想杀到平西村,杀进黑暗神殿,如今,他心心念念要手刃的仇人,柔弱无助的躺在床上,只需要他的手轻轻一划,他就能替心爱的人报仇。可是,为什么偏偏他是他的病人....
屋外吴桑头靠在鬼甲的肩膀上,哭的哀哀怨怨。姚劲真烦的要命,恶声恶气的吼道:“哭什么哭,叫魂啦,你爸还没死,等他死了你在叫。”
吴桑噎住了,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向一脸凶相的姚劲真,止住了泪水,可怜巴巴的低下头。
感觉自个是恶霸,姚劲真的心情差极了。他看向走过来的陈剑锋,不高兴的说:“团长,屋里的家伙,谁爱治谁治,我是不干了。”
“好好”,陈剑锋答应,轻轻拍了姚劲真的肩,说:“难为你了。”
姚劲真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蒋老太太叹口气,对着吴桑和鬼甲招招手:“放心吧,自古好人不长命,你爸爸从来就没干什么好事,死不了的。你们跟我来吧,你爸爸将我的实验室弄的一团乱,得有人收拾啊。”
吴桑擦擦眼泪,乖巧的点头,跟在蒋老太太身后,走了。无人看见的地方,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怨毒的目光。
陈剑锋微微一笑,嘱咐了门口的守卫几句,一队警卫,悄无声息的跟在了蒋老太太身后。
安排妥当后,陈剑锋冲着姚劲真点点头,走进了病房,坐在了玄武的病床边,剥了个橘子,放在了玄武的手里,说:“我知道你醒了,堂堂的黑暗神殿大长老,怎么会轻易被打倒。”
玄武睁开眼,单手撑着床板,坐起来,撕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斜着眼,说:“答应我的条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哦”,陈剑锋挑眉,玄武出乎意料的爽快啊:“什么条件?”
“我不想死,想活的长长久久”,玄武将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似笑非笑。
“活成万年鳖么”,陈剑锋讽刺道:“你不愿意说,我自然有其它法子知道。只是我们小地方,医疗条件有限,这若有个什么不到位的地方,只能是对不住你了,希望玄武大人体谅啊。”
玄武瞪眼,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咬牙切齿,却不得不低头:“我要你们这所有的‘神的眼泪’的药剂。”
“好”!
第三百三十三章 半真半假
“说说吧”,陈剑锋掏出了纸和笔,开始记录。
“说什么?”
“从你为什么能维持年轻体态开始”。
“神的眼泪,稀释到适当比例,搭配上动物的新鲜血液,就能使人永葆青春。”玄武笑着说:“配方是我苦心钻研出来的,陈团长若想知道,我给你个优惠,如何?”
“生老病死,人之轮回。我对现状很满意,对你手头的绝密配方没有兴趣。”陈剑锋笑着说:“继续说吧,神的眼泪,究竟是什么?”
“哈哈哈”,玄武大笑:“陈团长,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吗?不老不死,血液如澄清的玉液,无论流出多少血,都死不了的神。”
陈剑锋皱眉:“神,你见过!”
“哈哈哈,没见过的话,怎么会有神的眼泪”,玄武笑的苍狂,“神的眼泪,什么时候给我呢?”
“我已经安排人去取了”,陈剑锋问:“莫非神的眼泪,其实是血液。”
“聪明,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玄武假笑:“我们获取了好多好多,如玉般温润细腻,放置在容器里,散发着幽幽的光,好看极了。”
陈剑锋将信将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神,玄武说的话真还是假。
“我要神的眼泪”,玄武突然愤怒的拍着床板:“给我,快给我。”
陈剑锋按响了床头的铃声,门推开了,走进了一位端着白色盘子的卫兵。盘子里放着玻璃瓶,瓶子里的药剂沉黑红色,在灯光照耀下,透着暗沉的光芒。
“我见到的神的眼泪,都是暗红色。玄武长老,青玉版的颜色,怎么会变成暗红色呢?”陈剑锋拿了一瓶,在手里把玩,淡定的问。
“那要问神了,哈哈哈”,玄武拍着床板哈哈大笑,突然止住笑,面色狰狞的喊:“给我,给我。”
那样的症状,如何瘾君子般。陈剑锋惊讶的将玻璃瓶递给玄武,玄武接过,打开瓶盖,灌进了嘴里。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玄武的头发开始变黑,手上及脸色的老人斑开始消退,变魔术般,玄武从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变成了身强体壮的好小伙。
陈剑锋目瞪口呆:“神的眼泪,将人变成骷髅,怎么还有变年轻的功效。”
“变年纪啊,只对我有效”,玄武笑着说:“想知道原因吗,哈哈,我今天就不告诉你。把剩下的药剂留下,你可以走了。”
“不行,神的眼泪功效惊人,玄武长老说出的消息,可值不了这价。”
“哦”,玄武挑眉,他的身体健健康康,有心情陪陈剑锋耗。
“什么时候,玄武长老愿意说些有价值的消息,我们在谈药剂的归属,如何”,陈剑锋笑笑,站起来:“玄武长老好好休息,未来的时间还很长了。”
陈剑锋挥挥衣袖,带着药剂,潇洒的离开了。玄武气的骂娘,重重的的锤了床板,骂道:“无耻小儿。”
二十分钟后,宁爱国收到了陈剑锋传来的消息,他的面前摆放着黑红色的药剂,盯着药剂看,宁爱国念念有词:“青玉般的颜色,青玉般。”
袁清泉满脑子都是宁爱国重复播报的“青玉般颜色”,实在是忍不住,摊开手露出手心里的枣,说:“老师,青枣不就是青玉般的色不,吶,您看看。”
啪!宁爱国的巴掌拍在袁清泉脑袋上,骂道:“臭小子,你又偷偷拿枣。”
“才不是偷拿的,疯子团长和胡大头都同意了,这枣是胡大头亲自摘了给我的。老师,默溪怀孕了,她吃不下去别的东西,每天吐的利害,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袁清泉抱着头,解释道:“老师,你放心,没吃完一颗枣,枣核我都保存着。我在屋后开辟了一块地,等来年春天,我就把枣核种到地里。”
“知道就好。枣树上的果子结的少,每一颗都很珍贵。阮碗那丫头,别的都吃不了,只能靠枣维持生命,所以啊,我们多储藏一颗,阮碗就多了活命的机会。”
“老师,我知道的”,袁清泉点头:“听到您念叨青玉色,我就想起青枣,您看颜色是不是很接近。”
宁爱国点点头:“没错。等等,青枣、青玉色、吃了枣变成白发老头的玄武,喝了药剂又恢复的玄武。我曾听说,万物相克相生,莫非,青枣和神的眼泪,是相克的。”
“老师”,袁清泉激动了,拿出小容器装了几滴神的眼泪,然后他取出针管,小心的从青枣中抽取几滴汁液,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汁液滴进小容器里。
青枣汁滴进去后,只见黑红色的液体,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然后砰的一声,小容器炸了。
炸飞的玻璃碎片,划上了袁清泉的脸,鲜血粘在了玻璃上,瞬间,玻璃变成了黑红色,然后化成了粉末。
“啊”,宁爱国兴奋的大叫:“青枣,青枣,果然是神奇的青枣。”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宁爱国飞奔出去,临走前大声吩咐:“清泉,实验室你收拾干净,我去找陈团长,申请青枣份额。”
袁清泉擦擦脸色的血珠,手指头沾上了血,按在了青枣上,低头,袁清泉惊讶的擦拭青枣上的血迹,却发现血迹方法镶嵌进青枣一般,满满的,青枣变成了黑红色,然后,化成了黑色的废渣。
什么情况?对了,以前摘青枣时,为了不弄上青枣,都是带着白色的手套,小心的摘下来,仔细的储藏。莫非,青枣不能沾血,可是林子里的那颗枣树,是吃肉食的啊!
袁清泉不解的揉揉脸,碰到了伤口处,疼得呲牙咧嘴,瘪着嘴,他拿出笔将刚才的情况逐一纪录下来。
玄武回来的时候,袁清泉已经将实验方案编写完毕。玄武喜滋滋的从怀里掏出小布带,如同数宝贝一般,数出了十颗枣,将一颗枣放在器皿里,另外九颗放在密封的罐子里放好,扭头对袁清泉说:“我要试试不同青枣和药剂,在不同的配比下,会发生什么,以及混合后具体的成份。”
“好的,老师,我已经将方案编制完了”,袁清泉说:“不过玄武的话,我认为不可全信,比如说青玉般的血液,也许这只不过是玄武的说法,为了掩盖另一个事实。”
“嗯”,宁爱国点头:“玄武无论如何隐瞒真相,我相信,真相总会有大白的时候。”
第三百三十四章 觋的筹划
宁爱国的实验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于此同时,觋走进了关押沈弦的破屋子。
“像,真的是太像了!”觋围着沈弦转了一圈:“可惜啊,仿冒品终归是仿冒品,无法和真的相比哦。啊,对了,我查了你的档案。”
觋转到沈弦的对面,冰冷如毒蛇的眼睛,注视着沈弦:“张形希,龙虎山桐木道人的亲传弟子,原临海基地特战队队长,现仙女团总指挥官,少年英才啊,可惜啊。”
沈弦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他眯了眼睛,所有的情绪掩藏在眼睑下。
“很快,你就会从现任变成曾任仙女团指挥官了,哈哈哈哈”,觋大笑,他的声音沙哑,笑的时候如同钢管擦着水泥路的声音,听起来令人难受极了。
觋自顾自的说话,扯着破嗓子,大笑着走了。
沈弦闭上眼睛,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他不关心王姆山仙女团的死活,可是如果阮碗知道仙女团没了,她会难过吧。沈弦皱了眉,不情不愿用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点了点身前的水碗,水碗里的水变成了镜面,显出了阮碗在风浪中划船的身影。
一缕暗淡的光芒,从沈弦的手指,穿过镜面游进了阮碗的心脏。
这一幕被监控捕捉到了,觋命骷髅将画面放大,指着在狂暴的海浪中划船的阮碗说:“查查,这个骷髅是谁?”
“是”,钱眉眉眉心跳动,又很快低下头,恭敬的回答。
觋嘴角微翘,扭曲着脸,僵硬的笑了。他真的好奇啊,曾经视万千生灵如粪土的家伙,竟然会对一个骷髅留恋,将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点力量,送了出去。呵,他怎么会认不出沈弦是谁,只是啊,难得的看好戏的机会,怎么可以放弃哟。
在自己征服世界的霸业中,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家伙痛苦挣扎,真的是愉快啊!觋干尸般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意,仿若深渊里的恶鬼,闻到了甘甜的气息。
钱眉眉心中一颤,恐慌的握紧了拳头,说:“觋大人,我这就去安排。”
“好,眉眉你最乖了”,觋说着,干枯的脸看向钱眉眉。
钱眉眉不敢抬头看,低着头退了出去。
“罗德,准备准备,接受长生门的骷髅。那将是我们最强大的前锋兵团。”
“是”,埋进黑袍里的罗德,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逐门主,一定非常乐意为您的霸业,奉献这份力量。”
“哼,逐他不乐意也得乐意”,觋阴冷的说:“尽快收编,让长生门的废物们,去探探仙女团的虚实。”
“觋大人,仙女团小小一撮,您吹口气就能将它吹飞,让长生门的废物去,就是将功劳给了它们。”武森腆着脸,自动请命:“您让我去,不出三日,我就能将陈剑锋的人头,带来见您。”
觋点点头:“由长生门的骷髅进攻,这个安排不变。只不过,统帅有你当,武森,你可敢接。”
“绝不辱命”,武森兴奋的答应,高高兴兴的向觋行礼后,转身出去安排了。
钱眉眉站在门外的树荫下,正在安排骷髅调查阮碗的信息,见了武森兴奋的脸色,心理如泼了冰水般。她偏头,艰难的继续说这话。
武森仰着头,得意洋洋的从钱眉眉身边走过去,阴阳怪气的唱到:“小娘子,貌美如花,可惜十八守了寡.......”。
钱眉眉咬牙,两眼喷火,可是她忍住了。自从她的骨兵,伤了元气后,她在百家宗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觋把她当作仆从一般使唤,连带的罗德和武森,也没有把她当回事。
难道,这就是她追求的结果吗!她三岁学习,通读古籍,从浩瀚的书海中找到了锻造骨兵的法子,舍弃了金城里相熟多年的亲友,难道就是为了向一个怪物,奴颜卑膝。
钱眉眉的眼眶湿润了,一只白色的帕子递到钱眉眉鼻子下。钱眉眉抬头,看着花酒槽,接过花酒槽手里的帕子,泪眼朦胧的说:“对不起!”
“不管去哪,我都会陪你的。”
“嗯!”
......
屋里,罗德从窗户看见,钱眉眉和花酒槽的互动,说:“觋大人,钱眉眉心有怨气,要不要....”,罗德比了个斩的手势。
“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会无聊。有些不一样的,也有些趣味”,觋点点钱眉眉:“我很期待啊,她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罗德恭敬的行礼,重新退回了阴暗的角落,在墙上划出诡异的符号,当手指离开墙面时,地下出现一条暗道。罗德走了进去后,暗道关上了。
觋从窗户看向外面,明亮仙鲜活的阳光洒在地上,穿透树叶的缝隙,变成一个个移动的光斑,觋的耳朵很好,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
哎,太平静了,被困在偏僻小山村的觋,见惯了明媚的阳光,即使看了千百年,觋依然不习惯阳光的明媚。他喜欢暴风雨,山石翻动,泥土流从山上雷霆般倾泻而下,发生轰鸣的声音,山体在震动,生灵在哀嚎,啊!回想那时候的感觉,真的是有趣极了。
觋的脸扭曲着,唰的将厚厚的酒红色窗帘拉上,阳光被挡在了外面,屋里迎来了黑暗,觋后退几步,坐在屋里松软的沙发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诞生在黑暗中,其他所有的黑暗生物即厌恶光明却又向往光明,曾经他以为他是不一样,因为他对光明只有向往,所以当机会出现时,他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的将利刃刺进了昔日主人的胸膛。冰冷的液体流在了自己的手上,如腐蚀剂一般,他的双手疼极了。
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久久的时光流逝,那种疼痛已经被遗忘了,可是后遗症却留到了现在。觋身上的血肉开始消失,他变成了干枯的怪物。回想那时候绝望漫长的时光,觋右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对自己说:“现在,不会了。因为,我已经足够的强大。”
现在没有任何人和骷髅,能挡住他前进的步伐,觋兴奋是站起来走圈:“这个世界,是我的了,我想要如何便是如何,挡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第三百三十五章 漂流记
阮碗揉揉心脏的位置,那里空空,刚才有一丝凉意突然出现,然后头脑不昏了,胳膊突然有劲了,自个也不困了,如果面前有烤羊,阮碗坚信她能吃掉两只。
划,划,划,吭哧,吭哧,吭哧。巨大的风浪拍过来,小船翻了。
第一时间,阮碗抓住了便宜师傅阿达,单手抓紧船弦,阮碗和阿达泡在水里了,被翻着的小船照在里面。
海水冰凉,巨大的海浪拍在小船上,哐哐的响着。
阿达泡在冰凉的海水里,冻得哆嗦,他的嘴唇发紫了,却还艰难的张嘴安慰阮碗:“在风浪里泡澡,绝无仅有的体验。别看我说话哆嗦,是兴奋的,知道不,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冷。”
阮碗无语,在阿达坚持的目光下,无奈的点点头,将满腹的担忧藏在心底。
小船里装衣服吃食的箱子,已经滚落了好几个,唯一还留在小船上的箱子,也被水泡了。
阿达不是骷髅,在水里泡久了,体温下降,时间久了,阿达的小命都得玩完。可是,海上的风浪还是那么急,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
怎么办?阮碗紧紧的箍住阿达,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因为,一旦松手,阿达就没有活路了。
“抱歉啊”,阿达的手无力的搭在阮碗胳膊上:“好徒弟啊,反而是我拖累你了。”
哐,海浪砸在小船上,阿达的脑袋重重的磕在了船弦上,丝丝鲜血流了出来,在海水上印染出红色的波浪。
海洋里,嗅到鲜血滋味的小黄鱼,成群结队的盘旋在阿达的脚下,小黄鱼背背鳍的地方,长出了长长的翅膀,在海里遨游时,如天空中的飞鸟。一只,两只,小黄鱼找到了了机会,快速的绕着阿达和阮碗穿行。
如果从远处看,这将是一副人和鱼共舞的绝美景象,动心心魄。身处其中的阿达,感觉非常不美妙,小黄鱼在吃他的肉啊。
阿达疼的嗷嗷喊,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
阮碗想哭,她没有第三只手画符了啊。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巨大的海浪,带着小船,飞跃了起来。阮碗、阿达、还有贪吃的小黄鱼,被挟裹在巨浪里,飞到了半空。
阴差阳错,小船又被翻正了,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海面上。阿达死里逃生,抱着船弦,哈哈大笑,直呼:“不枉此行。”
成群结队的小黄鱼,张开翅膀,借着海浪的威势,从阮碗和阿达上方,滑翔而过,纷纷落进了海水里。
阳光从乌云后面转出来,在溅起的海水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漂亮极了。阮碗看呆了,从心底发出了感叹:“真好看啊”。
阿达靠在船舷上,看着傻愣愣欣赏美景的阮碗,瞅着已经变得平静的大海,轻松的笑了。美景难得,即使还有更多的困难在后头,管它的,美景在当下,欣赏吧。
美景看过了,开始干正事了,阮碗瞅瞅阿达,看着黄鱼落入大海的位置,沉思了片刻,就将甲板下的网拿出来,在大海上撒了网。
阿达大笑:“小黄鱼机灵,你这一网撒下去,是捞不到鱼的。”
很快,阿达的笑声嘎然而止。阮碗拉上的渔网里,满满是活蹦乱跳的小黄鱼。
阮碗从渔网里捡了十来条,就将渔网解开,让其它的鱼儿回了大海。
阿达目瞪口呆,问:“好不容易打的鱼,你放了它们做什么!浪费啊,我的鱼子酱、鱼肉干、鱼脯、鱼火锅啊。”
阮碗埋头去鳞破腹,将一条条小黄鱼用海水清理干净。然后,从甲板下找出来干净的木盘,手起刀落,将小黄鱼片成了一朵花。倒了早就准备好的海鲜酱、蒜子,摆放在阿达面前。
然后,在地上写道:“你吃不完。”
阿达嘴翘着,夹着一块鱼肉蘸了酱,放进了嘴里。鱼肉鲜甜,口感好极了。有徒弟,尤其是手艺极佳的徒弟,真好啊。
阮碗也没有闲着,她在甲板下翻出了珍藏的药膏,蹲在了阿达身边,将药膏在阿达眼前晃晃。
阿达已经吃完了,木盘子干干净净,满足的喝了口清水,说:“药膏我自己来,船你来收拾。”
被掀翻的小船上,木桨不见了,船帆被海浪撕碎,破破烂烂的倒在船上,阮碗抬头看看天色,日落黄昏,黑夜即将到来。海上的夜晚是冷的,没有御寒的东西,阿达会冻着了。
再一次,阮碗庆幸自个是骷髅。她冲着阿达点头,低头收拾起来。
阿达松了口气,他挪到阮碗看不到的地方,撕开了裤腿。那里被小黄鱼咬过的地方,有着深深的伤口。忍着痛,阿达将药膏洒在腿上,颤抖着手,绑了好几次,都没有将布条帮在伤口处。
两只骷髅爪子接过了阿达手里的布条,麻利的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塞给阿达一个椰子,做完这一切的阮碗,转头继续干活了。阿达抬头,笑了。
晚上,繁星密布,阮碗将坏了的船帆劈了,放进了火盆里,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在篝火上,架着了四条烤鱼。鱼滋滋的响着,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阿达深深的吸了一口,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满足的说:“有鱼,有星光,不虚此行。”
阮碗翻动着烤鱼,用火符写到:“往哪走呢?”
“嗯”,阿达仰头望天,辨认天上的星象,道:“往东南吧,星象显示,东南方是福地,必能达成所愿。”
东南方啊!阮碗也抬头瞅瞅星空,星云密布,浩瀚无垠,可是,哪里能看出是东南方?
知道阮碗不知道方向,阿达口述指挥:“保持现在船头的方向,开始划。”
“错了,右转30度。不是50度,是转30度。”
“反了,反了,掉头。”
阿达喊的口干舌燥,阮碗晕头转向。
“算了,算了,你躺下休息就好。现在的水流方向,正是东南风,慢点就慢点吧,明天下午也能到。”阿达手伸到海里,感受了海水的流向,叹口气。
阮碗伸手到海水里,手泡在水里很舒服,软软的碰触着,但是,只是伸手碰碰水,究竟是怎么辨认海水流向的。
路痴阮碗,继如何感知方向的谜团后,又发现了另一个不可思议的谜团......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上岸
正如阿达预计的,在第二天下午,阮碗见到了地平线。
哦耶,阮碗偷偷比划了个胜利的姿势,然后用手臂划着水,将小船推向岸边。等到了浅水区,阮碗直接跳进水里。
阿达哎呦一声,就感觉小船在快速向岸边移动,离线的箭一般,飞上了岸。阿达捂着快跳出来的心脏,哎呦呦的准备爬下船。
刚探出脑袋,就和船边两只长脚的鱼,对上了眼。抬头,阿达心脏跳的更厉害了,哎呦老天爷啊,这岸边密密麻麻都是长脚的鱼啊。
与海水的孤岛不同,这里长脚的鱼身形更为巨大,牙齿也锋利,张开大嘴,嗷呜,就在船上留下了牙齿印的豁口。
阿达向后仰,险险的避过,头不晕眼不花了,身手矫健的从跳出小船,大喊:“乖徒弟,快来救为师啊。”
阮碗敲晕了一头偷袭的长脚鱼,拽了阿达的胳膊。
阿达回头,欣喜的问:“好徒弟,你去哪了!这沙滩上都是长脚鱼,为师真的很担心你啊。”
阮碗咧嘴点点头,理解老人家爱面子的想法,也不戳破,蹲下身,示意阿达趴在身上,她要背他走。
阿达张张嘴,沉默的趴在阮碗背上,由阮碗背着在海滩上穿行。
背上安静了不到一分钟,阿达就暴露了话唠本质,开始了花样夸徒弟的日常。嘴上说着夸奖的话,阿达却暗暗心惊。
海滩上的鱼,体型大,嘴里长牙,互相厮杀的灿烈程度,比鳄鱼捕食还要恐怖。可是,这些恐怖的长脚鱼,却没有一只攻击阮碗,以及趴在阮碗背上的阿达。
神奇,阿达有种自己捡到宝的感觉,原本只是想骗个徒弟完成师门的传承任务,没想到徒弟是个大拿,还有可能将师门发扬光大。哎呦哎呦,阿达的心脏,跳得更欢畅了。
徒弟厉害,师傅也不能太差。阿达说话了:“好徒弟,把我放下了,为师我给你露一手。”
阮碗寻了没有长脚鱼的空旷地,将阿达放下来了。世上万物都有自个的地盘,人有人道,鼠有鼠道。没有鱼的空旷地盘,将会是哪个的地盘呢?
让我们用掌声,欢迎本章关键性角色登场,鼹鼠。
鼹鼠,哺乳动物。体矮胖,毛黑褐色,嘴尖。前肢发达,脚掌向外翻,有利爪,善于挖土,嗅到鱼肉鲜美的气息后,自此喜爱上鱼肉美妙的滋味。
此时,又到了鼹鼠用餐的时间,它静静的守在地下,等待着从它地盘,经过的长脚鱼。
可是,好吃的鱼儿没等到,来了个气味讨厌的人类和骷髅。偏偏,那讨厌的气味,就赖在鼹鼠头顶上的地盘上,在向它的口粮,发起了进攻。
鼹鼠耐心等啊,等啊,它相信比耐心,人类永远也比不过它。但是,鼹鼠注定要失望了,因为,它遇到的是,为了向徒弟展现自己能力,拿着衣服在逗鱼的阿达,不对,不对,是拿着衣服当武器,斗鱼的阿达。
阮碗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在心里念念由此:“只见阿达变换身形,使出来鱼龙摆尾的招数,以迅雷般的速度,兜向体型有半臂长的梭鱼,可惜,落空了。阿达不放弃,再接再厉,手持长衣,摆出了白鹤亮翅的姿势......”。
阮碗准备了好多的解说词,准备把这场景写下来,与大师兄张形希回合后,拿给张形希看。所以啊,她也没拦着阿达,只是偷偷用石子,将打折不好主意的鱼儿击退。
地下传来了沙沙声,阮碗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她再也顾不上给阿达准备解说词,只见阮碗箭步向前,双臂抱着阿达的要,双脚猛地连点地,迅速跳起。
与此同时,一只庞然大物,从地下窜了出去,锋利的牙齿,咬住了阿达刚才站立的地方上的石头,然后,被咬住的石头碎了。
阿达强作镇定,对着鼹鼠,好言相劝:“鼠兄啊,无论是做人,还是当老鼠,都得讲道理,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有苍天作证,我们先来的,所以我们有道理站在这里,鼠兄,对不。”
鼹鼠脑袋甩甩,深褐色的毛飞舞,皮毛里的石子,霹雳吧啦打在了阿达的身上。鼹鼠后脚蹬地,站了起来,有足足二米高,它嗅了嗅,转动身子,亮出锋利的爪子,向阿达挥舞而来。
动物的世界,每一日都在生死边缘,强者生,弱者死,人类的道理,鼹鼠不懂。当然,它也不想懂,它本能的讨厌阿达,要将讨厌的家伙驱赶出它的领地。
阮碗身手灵活,但是背着阿达,她的身手有些施展不开。只好背着阿达,蹦蹦跳跳,遛着鼹鼠。
阿达见鼹鼠数次攻击,都是落空,逐渐放了心,再次和鼹鼠将道理:“鼠兄,你无故攻击我们,念在你只长个没长脑,我们也不和你计较。你想想啊,你多次攻击,也上不了我们,反而是累得气喘吁吁,得不偿失啊,休战,我们休战,怎样?”
阮碗乐了,阿达师傅哦,你都说了鼹鼠不长脑了,咋能还建议鼹鼠,思考和不合算了。阮碗被逗乐了,心神分散,忍不住扶着腰,咧嘴笑了一会。
而此时,鼹鼠尾巴横扫,鼻子喷气,前肢立起,重重的的落在地上。
咚咚咚!
地面在震动,地下早已被鼹鼠挖空,因此鼹鼠重击下,地面不堪重负,哗哗的塌了。
阮碗回神,已经有些躲闪不及,她急忙跳起,但是脚还是被绊了一下,啪!阮碗摔地上了。背上的阿达,被扔了出去。
附近等待已久的长脚鱼,啪啪的赶过来,即将沦落进鱼口的阿达:“......,好徒弟,救命啊。”
阮碗脚踢起石头,打中了一只扑倒阿达身前的长脚鱼。然后,跳起来,抄起阿达,扛在肩上,弯腰,躲开了鼹鼠的巨尾攻击。
阮碗脚点在地上,跳到半空中,一脚踢到了鼹鼠的鼻子上,将鼹鼠踢的退后了一小步。
空中旋转一周半,阮碗完美落地。阿达晕乎乎,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鼹鼠呢,它最自傲的就是鼻子了,被讨厌的家伙踢了。鼹鼠怒了,鼻子喷气,冲向了阮碗。
“跑啊.....”,阿达再也顾不上维持高深的形象,撕心裂肺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