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阵阵,宋戚乐站在甲板上,只见四周灯火阑珊,热闹非凡。
“啊,不用自己驶船就是一身轻松呐。”她伸了个懒腰,朝着主舵舱唤道,“船家,咱们还有多久到箫娘公馆啊?”
“后半夜即到,宋娘子不妨休息片刻!”
“好,有劳船家了。”
说完,宋戚乐便回到船舱,准备沐浴休憩。
转眼间,她瞧见屏风后的冰墩子,不由勾起坏笑,走过去顺手拿了根狼毫,刷刷两下就在纪沉骁的脸上又添了几笔,更甚滑稽。
“嗯....更丑了。”宋戚乐说着往冰墩子上敲了敲,“他不会在里面冻死了吧?咦....晦气,找个机会给他丢进江里去,免得给本小姐添累赘。”
话音一落,她将笔一扔,转身解衣。
而殊不知此刻那被冰封的纪沉骁,竟然悄悄低眉转眸,不敢直视。
至始至终,纪沉骁都没有被完全冰封,在千冰戟袭来一刻,他迅速施展灵力包裹全身,即便冰封,他也能有空间去内化寒冰而破之。
只不过千冰戟并非普通寒冰,纪沉骁也是多费了些时日,才让冰封之身产生裂痕。
她赤裸沐浴,他身陷寒冰,不得不直面而对,中间仅有一屏轻纱,一时之间不知目光何措。
这时,船底突然传来微微异样。
纪沉骁立马沉眸,浑身蓄满灵力,寒冰裂缝渐渐延展,顷刻间,碎冰散落一地,他破之而出。
就连屏风都被其碎冰砸出个打洞来。
“哇!”宋戚乐被吓一跳,透过屏风之洞,只见纪沉骁慌忙转过身,随即抬手撕下帷幔一条,遮住眼,系在脑后。
下一秒,纪沉骁便绕过屏风走进来,握住宋戚乐的手腕,将她从浴池一把拉起,为之披穿上红衣轻纱,轻功一带,双双至于甲板之上。
同时刹那间,几十个黑衣人持剑破开船底而上,浴桶都被一分两半!
船舱里,他们不见其人,纷纷赶到甲板上,围住宋戚乐和纪沉骁两人。
宋戚乐红颜挑眉:“什么情况?你居然复活了?他们又是谁?杀你还是杀我?”
“管他杀谁。”纪沉骁转手,掌心唤来佩剑,持剑冲去,“杀了他们便对了。”
见此,宋戚乐紧了紧腰带,挽起袖子准备打架。
可是那些黑衣人皆绕开了她,直直朝着纪沉骁而去,顿时宋戚乐叉腰,靠在桅杆上。
“想来不是冲我来的。”
于是宋戚乐待着看戏,只见纪沉骁朝着身前的黑衣人横剑剜喉,动作干净利落,一身黑衣在夜色中极其飒爽帅气,随即他反身抬脚将身后的黑衣人踹到了她的脚边。
江风一吹,扬起宋戚乐的红裙,谁料那倒地在脚边的黑衣人竟然一瞥裙下光景。
气得宋戚乐抬脚,狠狠往他胸口踹了两脚。
“让你看....让你看....”她蹲下来,竖起两根手指,猛戳黑衣人的双眼,疼的其满地打滚。
不一会儿,宋戚乐便没听见打斗的动静了,她起身转身,只见地上遍地躺尸,纪沉骁持剑立在中心,满手鲜血,滴滴哒哒砸在甲板上。
她本以为,只是打赢便可,并非横尸遍地。
纪沉骁撤回佩剑,伸手扯下遮眼的布条,转眸看向一旁的宋戚乐。
宋戚乐满眼警惕,眯起眼睛,心里念道,他该不会要灭口吧?
谁知下一秒,纪沉骁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刺红之血犹如瀑布般染满下颚和颈喉,随即‘哐’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这什么情况?”宋戚乐瞧着,过去一探究竟,她蹲在他身边,探纪沉骁还有气之后,转手捡起那帷幔撕下的布条,指腹摩挲,“这么薄,莫不是能看见的吧?”
说着她将布条挡在眼前,果真看的一清二楚,敢情这是个幌子。
“吼,居然能看见!纪沉骁,你好算计,就死在这吧!”
宋戚乐想起他将自己从浴池里拽起的那一幕,她就气愤又心塞,一把将布条摔在他的脸上,起身转步就要走。
结果纪沉骁竟然伸手拽住了她的红裙一角,不让她走。
“救....我。”
“不救!”
宋戚乐欲扯回裙角,没想到他攥得紧,于是她干脆用力撕开裙摆,弃了那一角,随之转身离开。
......
莫庄。
一连三日已过,玉迟聆几人一直观察着莫宅,偏偏什么怪事也没有发生。
旁晚,他们吃过晚膳后,坐于凉亭喝茶。
“再不来只小鬼,本少都要闲死了。”褚悯玩着杯盏,抱怨道。
顾还夺过他手中杯盏:“无妖邪鬼祟便是安定,偏你处处想着不太平。”
褚悯无力反驳,侧身低咳嗽了几声。
玉迟聆瞧他,不禁一问:“悯爷脸色不太好,生病了?”
“小风寒小风寒。”褚悯笑笑,拍拍胸脯,“问题不大。”
顾还淡淡扫了一眼,没有作声。
这时,傅钦南突然蹙眉发话:“结界有异动了,在西边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