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要去九星阁吧?”柳勾誉看着他们,直接无视谢仰,而是走到了楚俦面前。
他们连动都不敢动,什么去不去九星阁啊,根本不敢回答啊....!
谢仰就那么紧张兮兮看着柳勾誉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勾起嘴角,指尖夹着一张纸条,缓缓抬手塞进了楚俦的衣领里。
他收回手时,还有意无意将指尖拂过楚俦的颈脖,谢仰看着这一幕,都是脑袋一片空白,浑身发麻。
楚俦更是攥紧了拳头,但还是面不改色看着柳勾誉。
“晓七,我们的约定可别忘了,九星阁的事情办完之后,记得来找师兄。”
说完,柳勾誉看了一眼楚俦,便擦肩离开了。
柳勾誉走远之后,谢仰凑到楚俦旁边:“这什么情况?你幻化成的这个晓七,跟大师兄有什么秘密筹划?”
说着,他将楚俦衣领里的纸条拿出来一看:“金英....水榭?”
楚俦冷哼一声:“这个柳勾誉,唯一的爱好就是男人。”
说着,他转身便朝着山上走去,谢仰连忙跟上了他。
谢仰走在他身边:“什么意思啊?那为什么要去什么水榭找他呢?去干吗?”
“就是龙阳之好。”楚俦瞥了他一眼。
“啊?什么好?”谢仰还是一头雾水,“你说点我能听懂的,行不行?”
楚俦懒得解释,干脆不理他。
谢仰见自己问不出个所以来,只好作罢,跟着他上山,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座阁楼面前。
楼匾写着,九星阁。
“这是那个大师兄说的我们要去地方。”阁楼大门敞着,谢仰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朝里面看看,“不过好像,这里没什么人啊....”
就在楚俦和谢仰走进九星阁的时候,地面中心突然出现一个灵力方阵,阵心窜出来的灵柱直直冲向楼顶。
然后,阵里开始走出来一些人,看身着,应该还是玄机派的弟子。
“晓七,陆平,你们来的正好....”一个中年男子朝着他们走来,“阵眼中的事,你们帮着师兄们去布置一下,行,快去吧....”
另一个弟子来到那中年男子身边,一脸着急:“薛宗师,快点吧,掌门等着呢....“
说完,那位薛宗师便着急去掌门殿,刚走出九星阁门口,觉得有点不对劲,转头看了看楚俦、谢仰两人。
但是在身边弟子几番催促下,那中年男子还是回过头,拂拂袖子,远远离开了九星阁。
九星阁内,谢仰看着眼前的灵阵,小心翼翼凑到楚俦那边:“他谁啊?这阵眼里又有什么?”
“那男人是玄机派的薛为薛宗师。”
楚俦伸手抚上那从灵阵中窜出来的灵柱,只见手指能隐于着灵柱之中。
“至于这阵眼有什么,去看看就好了,别废话了,我们没有什么时间。“
说完,楚俦便走向了灵阵,身影也在灵柱之中隐去了,谢仰见此,也连忙跟上。
进入到灵阵中,穿过灵柱,两人来到一处暗色的楼塔里。
楼塔之中,中间空洞,内墙嵌着一圈圈旋转的木梯,楼梯拐处会有着灯光微弱的烛火。
楚俦和谢仰正处于木梯之上,四处张望周围,想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下面有声音,去看看,跟上。”
说着,楚俦踏着木梯便往下走去。
谢仰靠着阶梯栏杆边上,探头往下一望,是黑乎乎的一片,像口深不见底的老井。
虽然是炎夏之夜,燥热的晚风吹进来,倒是有些凉人。
谢仰一手把住栏杆,打了个冷颤,但不知手指碰到了什么,一阵刺痛从指腹传来。
“嘶....”
他吃疼蹙眉,随即收回手一看,指腹果然被划了一个非常细小的口子,渗出着微微血色。
“什么东西啊?”
他看向栏杆处,不禁小声嘀咕着:“伤口这么小,怎么这么痛....”
“你在做什么?”楚俦回头看他,一脸不满,“抓紧时间,赶紧走。”
“知道了...催什么。”
谢仰看向楚俦,眸子充满了怨念,吹吹伤口,便跟上了他。
与此同时,划伤谢仰的是一根系在栏杆上的丝线,丝线受到他的触动,原本完美隐于夜色之中的丝线,开始在月光下泛起节节冷冽之光。
赫然可见,那一条丝线连着万千条被栏杆系住的丝线,所有的丝线都汇聚到了楼塔的顶端,形成了一个丝线筑造的牢狱。
牢狱之中,坐着一个女子,她似乎感受到了丝线的异样,渐渐抬起了眼眸。
但是,丝线凌光蔓延后,迅速消去,万万千千的丝线便消失,隐于夜色之中,包括那丝线筑造的牢狱。
谢仰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抬头望楼塔顶端一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摇了摇头,继续跟着楚俦往楼下去。
他们下到最底层,只见底层是一个宽敞的大殿。
殿内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大殿中间有个烛灯,照亮的范围不过小小一圈。
四周漆黑得骇人,就像散不开的黑雾,楚俦冷冽警视着四周,一步一步不慢不紧朝着中间走去。
谢仰忍不住咽了口水,不断一惊一乍转头看向周围,不知觉得朝着楚俦靠近了一点,紧紧跟着他。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而过,烛灯上的火苗微微摇曳。
一只血色满布的手,‘唰’的一下,突然从黑幕之中伸出来,一把死死拽住了谢仰的脚踝。
“啊——!”
谢仰连看都不敢看,惊吓着跳了起来,卯足了力气让脚踝摆脱那只血手,然后以飞快的速度朝向了楚俦,死死抱住了他。
“川!救我!有鬼...有鬼!哎呦我滴个娘,太吓人了!”
川?
楚俦倒是被谢仰的叫声吓了一跳,撇头看他,竟然微微勾起了嘴角。
紧接着,他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谢仰,就要朝着那只血手的地方去。
突然,黑幕之中一群笑声响起,有人一个响指,周围的漆黑便被四周的烛灯都给点亮了,大殿此时也变得亮堂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这次一定能吓到晓七的,对吧!”
“没想到啊,晓七真的被吓惨了!行,这赌算我老午输了!请你喝酒!”
“诶,不对,被吓到的好像不是晓七,是...陆平?”
“啥?陆平那小子不是从来不怕这些的嘛.....”
在大殿之中,还有三位年纪稍长的玄机派弟子,他们看着楚俦和谢仰,讨论着。
一开始吓人的那位男子,叫万鸣,爱闹腾,尤其最喜欢吓唬门中最小的师弟,晓七。
所以他经常将红色墨汁抹在手上,等着晓七师弟下来吓唬他,一开始一吓一个准,后来次数多了,也就吓不着晓七师弟了。
不成想,今天这次吓惨了陆平师弟了。
同万鸣一起打赌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大家都叫他老午,特别爱和万鸣打赌。
运气特别好,老午一赌一个输。
还有一个比较斯文安静的男子,名叫欧阳心,喜欢看老午和万鸣互掐,时不时说上几句,煽风点火。
楚俦和谢仰看着他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只好愣愣看着他们。
这时,老午走到他们面前,两只手搭上他们的肩膀:“虽然没吓到晓七,但是把陆平吓到了,那也难得啊!”
说着,老午转过身看着万鸣,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老午请你喝两坛竹叶青!”
“阔气!不愧是我万鸣的好兄弟!”
这时,大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翩翩若仙的女子,素裙淡雅,颦眉秀美。
“事情做不完,什么酒都就别想。”
她扫视着殿内的人,最后视线落在楚俦身上。
楚俦与她对视,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并不友好,有点柔刀磨人的感觉。
“馥师姐。”
除了楚俦、谢仰两人,其他的三位弟子都恭恭敬敬朝着她作揖着。
好在,他们反应极快,立马也跟着也弯腰作揖着。
她叫左馥,是玄机派掌门左孟津的独女。
楚俦微微抬眸看她,虽不认识,但略有耳闻。
“你们赶紧把事情办完吧。”她手里提着饭盒,从他们身边走过,踏上内墙的楼梯,往上而去。
左馥走过楚俦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从他身上扫过,凌冽得像一把把细小的针锥划过皮肤。
“馥师姐,又去给纹纹送饭啊,代我向纹纹问好啊!”
老午朝着左馥唤道。
“嗯。”左馥连看都没看老午一眼。
他见此,还是笑着挠了挠脑袋,模样直憨。
“我怎么觉得,馥师姐好像对你有点特别。”
谢仰看着左馥,凑到楚俦身边,小声道。
还没等楚俦回他,万鸣就挤在他俩中间,手臂搭在他们肩膀上:“当然特别了,是特别不好的那种特别呢!”
“馥师姐是大师兄的未婚妻啊,可大师兄坚决不娶馥师姐!晓七,你可知为何....”
没等万鸣说完,他便被欧阳心拉走了,直直朝着门口走去。
俩人走出大门,欧阳心蹙起眉头:“阿鸣,馥师姐和大师兄的事情,怎么能在晓七面前说呢!”
万鸣:“我就只是.....”
“行了,馥师姐都发话了,我们还是赶紧办完事情吧。”
说完,欧阳心便往一个地方走去。
“诶!”万鸣看看他,又回头看看殿内的人,“师弟们,老午,走了!”
老午点点头,带着楚俦和谢仰就离开了那座楼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