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死灰复燃
楼星澜看着地上那些被电线捆起来的人拨了程锦的电话:“我帮你们完成了这个月的指标，怎么谢我？”
“什么意思？”程锦乍然一听还没反应过来。
“你自己过来就知道了。”楼星澜报了地址之后就放心的去看布金语脸上的伤口了。
“子弹擦伤的，有可能会留疤。”楼星澜有些忧愁的看着她。
“留就留呗，看你这个样子不会是要嫌弃我吧？”布金语好笑的看着他。
“那怎么可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这不就得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怕你觉得不自在。”楼星澜轻轻地擦了擦渗出来的血珠。
“不会，一直以来我对这些都不是很在意。”布金语摇头想起了正事:“这个案子现在变得这么复杂，李黛贞我们还带回去吗？”
楼星澜犹豫了一会儿:“不带回去了，把田浩的案子给他们送过来，让他们并案调查就行了。”
布金语挑挑眉:“这个主意好。”
每个市区都有业务指标，哪怕是他们警局，有破案指标，禁毒指标，扫黄指标……除了极个别的很强悍的市局，其余的几乎就没玩成过。
这是好事，证明现在没有那么多的违法犯罪可以抓。但是完成了指标是有奖励的，所以楼星澜算是间接帮程锦他们拿到这个月的禁毒指标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把案子交给别人来负责，楼星澜就没什么心思去审讯这群人的背景各方面细节了。
“一会儿程锦他们过来我们就回临渊市了。”楼星澜在屋外找了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方坐着。
房子都已经燃起来了，幸好人被搬了出来，重要的器具证物也拿了除来，布金语的这一把火确实烧得很旺。
“嗯，出来这么几天感觉都有点想她们了。”布金语坐在楼星澜旁边看着房子烧起来的火光。
“只是没想到，我们追查一个嫌疑人居然能带出这么一个窝点，有点运气太好了的样子。”楼星澜觉得太巧了，就好像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样，但是又找不到证据。
“嗯，这可能就是际遇吧。”布金语也说不清这种感觉。
唐爵的书面报告一出来，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嗜血症病人？听着就很诡异。
“你监控查得怎么样了？”司屿看着阮萌。
阮萌遗憾的摇头:“监控里没有任何发现，凶手是有备而来，避开了所有的监控。”
“监控查不到，死者人际关系网里也没有奇奇怪怪的人，结怨的人也没什么，这个案子就没有新的线索了吗？”他走访了死者的亲戚朋友，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人。
所有人都沉默着，然而一个让他们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叹息的消息传了过来:“萌姐，屿哥，又有案子了，跟这个一模一样。”
阮萌和司屿对视一眼:“走吧，去现场看看。”
一瞬间办公室就空了，除了几个文职警员，其余的全都跟着走了，当他们到现场的时候，法医室的已经到了。
司屿拍了拍唐爵的肩膀:“唐法医，你们法医室怎么总是比我们快啊？”
“也没有总是。”唐爵摇头，大部分的时候还是他们警员先到。
“小唐，这里来看看。”纪主任在内间喊了唐爵一声。
“好。”唐爵应了声:“我先过去了。”
“嗯，你忙你的。”司屿点头，然后去跟阮萌她们一起看尸体了:“跟上次一样吗？”
“一样，你看又是脖子。”阮萌戴着手套扭过死者的脖子给司屿看。
“这个死者跟我们上次那个死者有什么一样的地方吗？”司屿觉得两个死者之间一定有必然的联系，不然不会死于同一种手法。
“还在筛查。”阮萌看着尸体陷入沉思，与上次一模一样的一条蝮蛇尸体就躺在边上:“我怎么感觉这条蛇的存在是一种仪式感？”
不然它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司屿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清楚，这次房间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桌椅挪了位置，地上有茶杯碎片，那么凶手有没有留下一点东西呢？
不一会儿，唐爵和纪主任从里间出来了，纪主任看着他们笑笑:“有一个发现可能对你们有帮助，我们在里面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滴不属于死者的血液，如果凶手是有案底的人，那案子就破了。”
纪主任的想法很乐观，应该是除了他和一些新人，没有人抱有这个想法，如果真的是异能者，又怎么会有案底存在，就算他们犯了事也会有人帮他们抹平档案。
“借您吉言。”司屿微笑着接了一句。
“你们快来看！监控拍下凶手了！”阮萌敲着她从来不离身的电脑激动的喊着。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司屿他们急忙跑到她旁边看着电脑。
电脑里影像很模糊，但看得出来就是这栋房子背后，他们刚刚上楼的时候扫了一眼后面，就是一条小巷子。
一个漆黑的人影撑着死者家的窗台越了出去，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就像没有重量一样，最后跑的时候跌跌撞撞的，看样子伤在了脚上。
“这裹得也太严实了吧，谁认得出来啊？”陆炎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感叹。
“好歹知道凶手脚受伤了。”司屿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态，还以为能看到脸，至少也要知道是男是女，结果只是一个快要融进黑暗里的影子。
“别急呀，还有那么多监控，我总能调到能看见脸的。”阮萌十指翻飞还挣扎在电脑上。
“江教授，你看看这个人的情况是不是跟芝华的一样？”顾西风带着叶芝华和那个晕过去的工人到了江淮生他们新的研究院。
江淮生仔细查看了那个工人一遍，皱起了眉:“看起来是很像，但是还不确定，要进一步检查，你们是从哪儿找到这个人的？”
“在一个工地上。”叶芝华详细说了一下当时的过程。
江淮生越听越觉得悚然:“这个情况有点复杂，我自己也判断不出来，我叫个人过来或许就能有所结论了。”
江淮生叫来两个工作人员把那个工人带了下去，然后去通知了海恩过来。
江淮生看了看叶芝华犹豫了一会儿:“一会儿过来的那个人跟你应该有些过节，希望你能暂时控制住自己，现在我们是一个阵营的。”
叶芝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是谁？”
“江教授，你找我什么事？”海恩推门而入。
叶芝华看见他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们虽然从未真正见过面，但却见过彼此的照片，都记得非常深刻。
海恩感觉到了里面气氛的凝固，转过头看着叶芝华，也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她，他疑惑的看向江淮生:“这是？”
江淮生正色:“我今天让你们俩见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现在出现的实验失败品是不是你们公司遗留的。”
叶芝华看着海恩虽然恨之入骨，但却碍于江淮生的面子没有发作，低沉的坐着。
海恩皱了皱眉:“什么情况？跟我说说。”
江淮生又把刚才叶芝华说的重复了一遍，海恩听完后果断的摇头:“不是，这个绝对不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我们实验室出了很多失败品，每一个都被……处理了，不会流落在外面。”
江淮生怀疑的看着他，叶芝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海恩尴尬的咳了两声:“意外只有一个，从此再没有发生过。”
“难道真的有人在模仿？”江淮生觉得事情搞大了。
“也不一定，也许这就是傅琛计划的一部分呢？”一直沉默的顾西风想到了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他们是想彻底乱起来，异能者和异能者之间的争斗，然后彻底改变格局？”
“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没办法去验证。”江淮生遗憾的摇头。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顾西风觉得有点茫然。
“你们原来是做什么发现这个的，现在就去做什么，至于比对结果我们会尽快给出来，你们也跟上面报个备，让他们有所准备。”江淮生冷静的安排着。
“好。”顾西风点头，既然如此，他们就要回归朗山一案上了，他帮他们发现了这么大一件事，必须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西风和叶芝华很快就告别了江淮生，临走前，叶芝华意味深长的看了海恩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出了研究院，叶芝华问顾西风。
“先回非正科跟他们说一下这个事，然后再调点资源查查朗山的下落。”顾西风思路清晰。
“嗯，那走吧。”叶芝华点头。
顾西风看了看她:“芝华，现在还不能动海恩，有他在才有原料研制抑制异能的药，他的存在不可或缺。”
“我知道，没打算对他下手。”叶芝华低沉着声音，虽然很恨他，但是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楼星澜和布金语在那个村子等了两个小时，程锦才带着人上来:“久等了，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差点就没找到。”
在镇上就有点迷路了，上来之后更是难受，一条大道要分出无数的支路。
“嗯，太阳都要下山了。”楼星澜点头。
程锦有点尴尬:“一会儿我请你们吃饭，赔礼道歉啊！”
楼星澜笑笑:“不用，先欠着，我们一会儿还要回临渊市。”
“这么急？”程锦有点讶异。
“嗯，市里发生了不少事，跟你这边情况差不多，得回去处理。”正是缺人的时候，不能在外面多待了。
“好，那你们路上小心。”程锦告别了他们。
楼星澜和他们交接好之后就带着布金语离开了。
第152章 断了的线索
顾西风和叶芝华回。非正科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人差不多都出去了：”要等吗？“
叶芝华摇头：“不等了，留个话就行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是谁在暗中捣鬼“叶芝华很急，那个人的状态让她非常不舒服。
“行。”顾西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编辑了一封邮件发送到了阮萌的邮箱里，然后又打电话跟他们详细说了一下，交接好之后他们又离开了非正科。
非正科里的人已经习惯了他们进进出出，匆匆忙忙了，问都不用问一句。
“先去那个工地看看，那个工人应该不是唯一一个。”上车之后，叶芝华目的明确的跟顾西风说着。
一个小时后，他们再次到了这片工地，这一次里面空无一人，门口连个守门值班的都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人呢？“顾西风皱起了眉，这里看起来明显就是还在修建中，怎么会没个人值班，如果外人进去不小心发生意外怎么办？谁来负责？
“打个电话问问。“叶芝华指了指墙上张贴的负责人电话。
顾西风拿出手机拨打了上面的电话，但是没有一个接通的：”这么奇怪，偌大一个工地怎么会一个人都找不到。“
“那就去他们家。”叶芝华把那几个负责人的照片拍了下来发给阮萌：麻烦帮忙查一下这几个人的资料，最好是有现居地的，谢谢。
五分钟之后，阮萌就把所有的详细资料一股脑发了过来，资料刚到，电话就过来了：“我现在在外面，不太方便帮你们详细分类，你需要什么信息只能自己去筛选了。”
“嗯，没关系，多谢了。”叶芝华礼貌道谢。
“不客气。”阮萌回了之后就匆匆挂了电话，她还忙着找那个嫌疑人，脚上有伤的嗜血症病人。
叶芝华把资料发了一份给顾西风：“帮忙找找他们最近的住址。”
他们俩坐在值班室里仔细看着阮萌给的资料，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资料上这几个人都是根红苗正的，几乎没什么负面信息，整个生涯一帆风顺，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异能者挂上钩？
顾西风合上了手机：“我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我们得去一个地方看看。”
“什么地方？”叶芝华疑惑的看着他。
“国土资源局。”凡是修建房屋建筑都必须要去那里拿到证件才能动土，不然就算是修建起了价值几百个亿的建筑都会被当做违规建筑拆掉。
叶芝华一瞬间就了然了他说的猜测，这些人恐怕都是被挂了一个名在这里，其实本人根本不在这边，更不可能是这个工地的负责人。
他们俩急忙赶到国土资源局去询问，意料之中工地的负责人不是上面张贴的那些人。
“那个工地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个工人意外坠下来死了都已经停工了，能不能再动工都还不知道。”国土资源局的人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什么意思？那我们在那边看到的是什么人？”顾西风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原来过来拿下那块地的人转手给了别人。”他们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现在也要去核实了，这边还要备案。
所以他们的线索又断了？
一时间，叶芝华和顾西风都陷入了沉默。
阮萌就坐在死者家的客厅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脑，目不转睛，眼珠上都有红血丝了。
法医，法证都已经取好证准备打道回府了，司屿也在准备去走访了：“先回吧，科室里设备要更快更容易看一些。”
“不，就快了，我已经锁定他了，很快……再等一会儿，一小会儿。”阮萌坚持着，她没有说的是她已经通过层层筛选确定了嫌疑人，现在正在通过天网上的监控查找他的路线，找到他家在哪里。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笨还是确实是个生手，都不知道避开监控，除了最开始有意识避开死者家外面几个明晃晃的监控之外，其余的虽然不显眼，但很明确就是有监控的地方一个都没躲开。
十分钟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她和司屿两个人了。
司屿看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有打扰，拿出手机安排着他的组员去挨个儿调查死者的亲朋好友，虽然看起来跟他们没关系，但凶手的线索往往就是藏在这些毫不起眼的信息中。
司屿安排人手的消息还没有发出去，刚刚编辑好，阮萌突然一拍桌子：“找到了！我找到这混蛋的住所了！”
“……你现在都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凶手就这么骂人。”司屿无奈的看着她，然后走过去看着她电脑上的监控，九宫格，从死者家也就是他们现在的位置开始，一直到电梯间里，整段路线中所有的重要节点都被标注出来了。
“就是这个小区，润水花园。”阮萌指着第八个监控，是一道自动门也是一个小区门口：“他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他是一个人住在里面还是有很多同伙？”司屿皱起了眉，润水花园他知道，是一个大公司专门给员工修建的宿舍，但有一部分已经被租出去了,里面都是四人间或者八人间，基本上没有单人间，所以他还有同伙？
“不知道，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可以多带几个人一起去。”阮萌摇头，她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剩余的决策方面的事就该司屿自己去思考了。
司屿想了一会儿：“你把那个小区的所有住户资料调一份出来，嫌疑人住的那一栋再特别标注一下。”
“行。”阮萌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个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咦？人呢？怎么就我们俩了？”阮萌把住户资料全调出来之后才发现现场就只剩下她和司屿了。
“法医，法证回去取证了，其余的人被我安排去查死者的人际关系还有生平过往了。”司屿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解释。
“那你怎么没走啊？”阮萌很好奇，按照他的德性一定会把她自己扔在这里的，今天很奇怪居然没有。
“我在安排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刚安排完准备走了，你就说你发现了嫌疑人，所以我就留下来了。”司屿淡淡的说着。
“……”阮萌面无表情的看着司屿：“你就不能不实话实说吗？”
“能，刚才骗你的，不想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反应过来之后害怕。”司屿毫无压力的改了口。
“你太虚伪了。”阮萌嫌弃的看着他。
司屿看完之后就有了决策：“你先回非正科，我现在就去申请警力，整个小区的人一起调查。”宁杀错不放过。
“那个小区有好几百个人，你确定筛查得过来？关键是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异能者或者是患有嗜血症的人？”阮萌觉得封了整个小区调查太高调，影响不好，甚至容易引起恐慌。
“这个我去请江教授帮忙，你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司屿有了决断之后就已经在开始着手准备了。
“我跟你一起去，我就待在车上等你们。”她想去看看现场。
“嗯，走吧。”司屿点头，两人往润水花园赶去，他申请的警力也在准备出发了，抓犯人宜早不宜迟，晚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没用了。
楼星澜和布金语刚回临渊市就收到了司屿的请求支援的消息，楼星澜看着布金语苍白的脸色：“我先送你回家吧，你脸色实在是太差了。”
布金语摇摇头：“不用，你直接去润水花园吧，我一会儿要实在坚持不住就在车上等你。”她很想去帮忙，但是她现在晕得不行，南林市那段山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体验了。
“好……”楼星澜拗不过布金语，只好带着她一起赶到了润水花园。
司屿看见楼星澜的车的时候都还很惊讶：“老大，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田浩的案子结了吗？”
“没有，已经并案交给南林市了。”楼星澜说着，看向五十米外的小区：“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已经确定了一个嫌疑人在里面，但是不确定有没有同伙，所以申请了一波警力过来帮忙。”阮萌积极的汇报着情况。
“嗯，那现在是在等什么？”楼星澜已经看见附近几辆车里的熟人了。
“等江教授，一会儿除开已经确定的嫌疑人之外还有别的人需要他帮忙测试一下是不是异能者或者是患有嗜血症的病人。”他们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然一旦放走一个人就会增加后面很多工作的难度。
“嗯。”楼星澜点头表示了解。
“布医生怎么了？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阮萌看着后面靠在车上紧皱着眉的布金语轻声问。
“晕车了，南林市的山路十八弯，有点受不了。”楼星澜心疼的看着布金语难受的样子，下山的时候他都有点受不了那种弯来绕去。
没等多一会儿，江淮生就到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海恩。
“久等了，路上有点堵。”江淮生下车后快步向他们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他们一路过来都是红灯。
“没事，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司屿尊敬的看着江淮生，江教授本人一直是他的偶像。
“进去吧，等你们控制住了局面我再进去测试。”江淮生点头，他也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好。”司屿招招手，附近停的车牌非常熟悉的车上纷纷走下来不少便衣警察，跟着他一起进小区里去了，小区的两扇门都有人把守，江淮生和海恩一人守了一个门，悄无声息的对着离开小区的人做着测试。
这个仪器是他们最近才研究出来的，还没有正式使用过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愿能有所收获。
司屿看着楼星澜跟了过来问着：“老大，你来指挥？“
“不用，这个案子是你接手的，要比我熟悉很多，你来安排是最好的。”楼星澜拒绝了，他只是想来看看嫌疑人是不是跟叶芝华他们最近的发现有关。
第153章 已故之人
楼星澜、司屿和其他警员一起到了阮萌定位的那户人家外面，司屿跟他们打着手势：先敲门，然后再一起进去控制住里面所有人。
其余人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有一个便衣走上前去敲门：“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里面的人很警觉，只把门开了一条缝隙：“什么快递？我没有……”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就要关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敲门的警员一脚踹了过去，门大开，里面开门的那个人也被撞倒在地上。
其余的人蜂拥而至：“不许动！趴下！”
房间里另外的两个人害怕中带着茫然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其中一个人瑟瑟发抖地问：“请问我们是犯了什么事吗？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司屿一边打量着里面的布置一边漠不关心的问着。
他们更迷茫了：“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司屿没答话，挨个走到他们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脚，那个从死者家里逃出去的嫌疑人脚上有伤，原本就在房间里的那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只有那个去开门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这个细微的变化也没有逃过司屿的眼睛。
司屿在那个人面前蹲下：“脚上有伤？怎么伤的？”
“下楼的时候没注意摔下去摔伤的。”那个人不敢直视司屿的眼睛，脑袋偏向另一边淡淡的说着。
“是吗？我看怎么有点像割伤呢？”司屿没有看他的伤口，他只是在诈他。
果然，司屿此话一出，那个人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刻埋下了头。
司屿站了起来：“就是他了，带走。”
旁边站着的两个警员拿着手铐上前就要把他铐起来，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整个人身上的气压低到了极点，楼星澜感觉不对劲，拦住了上前的两个警员，从腰间把枪拿了出来，里面是江淮生给的抑制药。
那个人像吸血鬼一样的牙齿缓缓长了出来，脸色变得苍白，眼睛红得像个兔子，完全就是一个吸血鬼。
“天啊！他是吸血鬼吗！”蹲在另一边的两个人惊恐的看着他，一起合住了这么就，他们居然不知道他是吸血鬼，太可怕了！
楼星澜警惕的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全是癫狂，找不到一点理智。
“啊！”他尖叫着扑向围在周围的人，楼星澜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那人脖子上中了一枪药剂，瞬间就僵硬了动作，然后慢慢就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原本要上前把他带走的人这才继续过去把人扶起来拖走了。
楼星阑他们把视线转向了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你们跟他是什么关系？”
那两个人是亲眼看见那个人被打了一枪，不太确定楼星澜打的是什么，但是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那个人变成吸血鬼太恐怖了，所以坚决跟他撇清关系。
“我们跟他不熟的，只是在一起合租，平时见面的时间都少。”
“你们一起合租多久了？”楼星澜问。
“一年不到。”
“这一年里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异常的让你们不理解的行为？”
两人犹豫了很久：“没有，一般我们都出门了他还在睡，晚上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也在自己的房间里，交集不是很多。”
“嗯，他的房间是哪个？”司屿戴上手套准备取证了。
“就是那个。”他们指了指一边上的一个小房间。
楼星澜和司屿对视一眼，一起进去了。
阮萌蹲在布金语旁边担忧的看着她：“布医生，你上车去睡一觉吧，看你脸色太差了。”
“不用，车上太闷，我就在外面透透气，很快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布金语摇头。
她自己也不觉得这一次晕车有点夸张了，真的是恨不得晕倒在这里。
“那好吧。”阮萌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多说了，一直心痒痒的看着小区里面。
“你要是想进去看看就进去吧，不用在外面陪我。”布金语贴心的让她想去就去，她一个人也没关系。
阮萌为难的咬咬牙：“真的没关系吗？”
“去吧，看看什么情况跟我也说一声。”布金语鼓励她。
阮萌犹豫了两秒终于下定决心了：“好，那我先去看看，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跟你汇报。”
“好。”布金语点头。
阮萌抱着自己的电脑就冲进那栋公寓了，江淮生他们还在两个大门口守着。
布金语看着阮萌进去的背影，慢慢从车子旁边站起来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靠在上面全身心的放松。
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很陌生但是却没有一点攻击性，她睁开眼看着前方，什么都没……就在她准备看看其他地方的时候，就在她正前方的马路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跟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她突然就瞪大了眼睛：“沐希！”
那个人笑了笑然后就走了，布金语毫不犹豫的就跟了上去，在头晕的情况下第一步就差点摔了。
布金语不知道自己跟着追了多久多远，只觉得像是在梦里一样，明明伸手就能碰上的距离偏偏差之千里，永远都抓不住那个人的衣袖。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那个人停了下来转过身平静的看着她：“你长大了，小金鱼。”
“沐希？真的是你吗？”布金语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我。”那个人微笑着点头。
布金语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太多的话想说，到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沐希缓缓走向她：“十几年没见，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行。”布金语除了回答他的问题，找不到话来开口。
“有空一起吃个饭，聊聊吗？”沐希一如既往温柔的看着她，笑容就像小时候一样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布金语犹豫着抬脚就要跟他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是楼星澜。
“怎么了？”沐希见她为难的样子问了一下。
“没什么，走吧。”布金语把手机按了静音，和沐希离开了。
沐希的出现太不正常了，如果今天不去以后还能不能再遇见就很难说了。
“金鱼呢？”楼星澜出来就没看见人，四下找了也没有人，电话更是不接。
阮萌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啊，我进去的时候布医生都还蹲在这儿休息，会不会是去上厕所了？”
楼星澜看着手机没有说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袭来，但愿是自己神经紧张了。
楼星澜正准备驱车到附近看看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短信。
我有事离开一下，晚点回家。
是布金语发过来的。
楼星澜立刻回了短信：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那条短信就像是石沉大海，再惊不起一点波澜。
“怎么了？抓了那么多人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江淮生出门就看见楼星澜紧盯着手机一副被人抛弃了的伤心样子。
“……”楼星澜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走吧，先回非正科，那些人先审，没什么大问题的先放，有问题的留一留，确定没问题了再放。”
“那些人你们有可能审不出些什么。”江淮生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楼星澜问。
“他们在变化成异能者之后都是完全没有意识的。”也就是说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即便不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也要知道他们变化的原因契机。”
“那你慢慢审吧，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江淮生犹豫的看着他，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做。
“什么建议？”楼星澜疑惑的看着他，很少能看见他这么吞吞吐吐。
“实在审不出来，你可以去找易影，她的异能就是这方面的，只是你要确定能控制住她，不要让你的人被策反了。”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我知道了，会考虑的。”楼星澜点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易影提出来，思想上的影响太可怕。
“那些人你怎么处理？”江淮生看着被排查出来的八个人，意思很明确，他的研究院是绝对包容不下的。
“先关在拘留所里吧。”他们不是很危险，顶多就是发起疯来比一般人更狠而已，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异能者。
“对了，我那边之前还有一个你们科室送过来的人，你要不要看看给你送过来你一起审？”
“那个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楼星澜觉得顾西风他们不可能随便抓个人就过来了。
“那个人有点价值。”江淮生想起当时的情况：“那个人被送过来的时候虽然被打晕了，但是据他们说的，这个人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就想处理掉他们，所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嗯，那你把她一起送过来吧。”
“好。”江淮生跟他把话说好之后就回去了，他们的仪器还有改进的地方，但是也能使用了。
事实就如司屿猜测的那样，润水花园里确实不止监控里那一个嗜血症病人，算是清扫了一个窝点。
不过他们现在这个状态跟异能者挂不上钩，勉强算是动作变得灵敏了很多，更不怕死了。
“案子结了，在他房间衣柜缝隙里发现的血衣跟之前两个受害者血迹一致，死者房间里的嫌疑人留下的血迹跟他的也一致。”司屿拿着法医室给出的报告跟楼星澜汇报着。
“案子结了就好，现在主要目的是调查出这波人是怎么出现的，是不是极乐世界的手笔。”楼星澜眉头深皱。
他最后看了看这附近，没有布金语的踪迹，只能招呼其他人一起打道回府了。
第154章 危险的尝试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我们能不能吃了饭再说，为了把你约出来我可花了不少力气。”沐希略带无奈的看着她。
“嗯。”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吃饭，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好好梳理一下她的疑问。
沐希找了一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西餐厅:“这里我经常过来，里面做的东西还可以。”
“你一直在临渊市？”布金语抓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没有，一年前才搬过来的。”沐希摇头，但对于细节明显不愿意多说。
布金语心里有事不太吃得下东西，只是拿着餐具随便吃了两口，反观沐希就吃得很愉快了，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布金语提前就把筷子放下了，安静的等着他。
“不和你的胃口？”沐希看着她几乎没怎么吃过。
“没有，还没饿。”
“那你一会儿晚上怕是得加餐了。”沐希笑了笑。
布金语看着他放下餐具，姿态很放松的喝了口水:“这些年一直想来找你，只是时机不成熟，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报仇吗？”布金语对当初的误杀依旧耿耿于怀。
沐希轻声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布金语皱了皱眉:“当初是怎么回事？”
沐希轻轻靠回到座椅上，神情很迷惘，思绪都飘回了那个晚上:“那个晚上被你扎了一刀之后我确实失去了意识，我也以为自己是死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大概过了三天之后我从棺木中醒过来了。”
当时福利院还没有流行火葬，沐希就被放进了棺木里草草下葬，这也给了他一段缓冲的时间。
“不对，当时你已经没有呼吸了，就连尸体都僵硬了，怎么还会活过来？”布金语觉得不可思议。
沐希转着桌上的刀具，突然利落的划在了自己的手上:“因为我有再生能力，我是不会死的。”果然被他划破的伤口还没看见血流出来就已经愈合了。
所以当时他僵硬的身体只是假象，其实是在慢慢复原……
沐希突然想到了什么，苦笑着:“小鱼，你当时是有多恨我？下手那么狠，我可是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复原。”其实也怪他当时太小了，能力不是那么强，才会恢复得那么慢。
“不恨你，只是你当时吓到我了。”布金语摇头，恐惧下的她出乎意料的力气大。
“今天过来找你还有点忐忑，怕你认不出我来，没想到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沐希有点感慨。
“因为你是我的心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释怀，时不时就会想起来。”
“现在看见我还好好的心结有没有解开？”
布金语仔细想了想，遗憾的摇头:“可能有一点解开了，但是依然愧疚，对不起，我当时……”
布金语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害怕，不信任，等等情绪夹杂在一起，促使她刺出了那一刀，可是最后结果却不同于她想的那么阴暗，这种反差让她永远陷在过去的泥沼里无法自拔。
“没关系，我说了不怪你的。”沐希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充满了宠溺的意味。
布金语不太自在的偏了偏头，沐希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对于多年没见已经是大人了的布金语有些唐突了，于是收回了手。
“你活过来之后去了哪里？”布金语不知道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我拼命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后就离开了，因为如果我活着回到福利院，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怪物，甚至还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麻烦指的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你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极乐世界的存在了吗？”布金语惊讶。
“不知道。”沐希摇头:“我是去年看到非正科查的那些比较轰动的几个案子起了疑心，顺手去深挖了一下，才知道有这个组织，而我现在的境况也是他们促成的。”
布金语沉默了下来。
沐希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说我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只知道你被一对很温柔的夫妻领养了，却不知道后来你过得怎么样。”
布金语难得笑了:“是的，他们很温柔，对我很好，只是……他们也是因我而死。”
布金语无奈的用手捂着眼睛，可能是小时候的缘分真的很深刻，现在看见他很多不敢不愿意说出口的话，现在都能说出来了。
沐希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自己也很心疼:“需要抱抱吗？”
布金语勾起了唇角:“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抱抱没有用。”
“你是小孩子的时候，抱抱也没有用好吗？”沐希直接戳穿了她，小时候，布金语可坚强了，摔了磕了都不哭，再难受都不哭，也不需要谁的安慰。
“你现在在做什么？对之后有什么计划吗？”布金语想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我现在就是一个商人，之前运气还算不错，逃出去流浪了几天之后遇到了一个贵人，他带我回家，后来就像父亲一样照顾我，他去世后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我，所以我现在看起来还挺成功的。”沐希笑笑。
“那挺好的，你是怎么会想到来找我的？”布金语自觉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一个人惦记十几年。
“因为很想你，对你念念不忘。”沐希说得很直白。
布金语听愣了:“什么？”
“我说想你，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记过你，一直想着来找你，但是手上的权利金钱不够，不敢来找你，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吗？”沐希真诚的看着她。
“为什么会是我？”布金语不明白，印象中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个程度。
“因为小时候就很喜欢你，但是可能那时候感情还没那么浓郁，只是有些好感，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自由，后来这种感觉就像酒一样越沉淀越浓郁。”
“有件事我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怪我，之前一直在托人找你，找到你之后我也没有立刻过来见你，只是希望能再等等，不然我怕我会立刻就把你带走，所以那段时间都是看着你的照片度过的。”沐希觉得这个有点不太光明正大，说着都不好意思。
布金语懵了一会儿总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抱歉，我不能跟你走，我现在有我自己的家，我不能丢下他们。”
“是楼星澜吗？”沐希渐渐淡了笑容。
“是，还有我的亲生父母。”布金语点头。
“你的运气真好。”沐希眼中带着羡慕。
布金语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很晚了，不知道楼星澜回没回家:“今天很晚了，我得回去，既然你现在已经在临渊市，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再聚的。”
“好，我送你吧，这个时间段打车不太安全。”沐希起身，没有挽留，正如她说的，现在已经见过面了，那就来日方长。
布金语看了看外面暗沉的夜色，没有拒绝。
沐希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思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释怀还是该继续抱着愧疚生活下去，脑海里一片空白。
“到了，我平时可以给你打电话吗？”沐希看着布金语，他一直都有她的联系方式，但还是想尊重她的意愿。
“可以。”这样的要求她实在拒绝不了。
“路上小心。”布金语下车后道别。
“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沐希好笑的看着她。
“今晚太晚了，改天吧。”布金语摇头。
“好，我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好吗？”
“可以。”布金语果断的答应了，因为他的能力太逆天了，如果被那些疯子知道，他真的会有不小的麻烦。
“你的话我放心，早点上去休息，再见。”沐希很有分寸的点到为止，慢慢倒车离开。
布金语到家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楼星澜还在非正科没有回来，意料之中，只是今天是什么情况她一点也不知情。
现在都还没回来，估计得通宵了吧。
布金语瘫在沙发上就懒得动，灯也不开了，就那么躺着，思绪放空，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轻松的。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看，果然楼星澜回了她消息。
她叹了口气，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了，但还是再回一条吧。
我已经到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短信刚发出去不到五秒电话就就进来了:“我在回家的路上，你今天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遇见了一个故人，去聊了几句。”布金语答应了沐希不会说有关他的事，所以细节方面就不再细说了。
“故人？”楼星澜皱眉，印象中布金语的朋友不是很多，故人能聊的上来又是谁？
“嗯，你在开车吧？先回来再说。”
“好。”楼星澜挂了电话，只要人回来了就行，其余的可以慢慢来。
布金语一直在想着怎么跟楼星澜说，如果实话实说楼星澜未必不会想到沐希的异能力，不是信不过他，而是承诺过的事就不能反悔。
她不太会撒谎，所以只能说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不能说的闭口不谈。
十分钟后，布金语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回来了。
“怎么没开灯啊？”楼星澜打开灯就看见布金语出神的坐在沙发上。
“忘了。”布金语笑笑:“案子怎么样了？”
“人是抓了不少，但审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们所犯下的案子都是在失去意识之后发生的。”楼星澜遗憾的摇头。
“没别的办法了吗？”布金语问。
“还有一个，但是风险性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去尝试。
楼星澜换好鞋之后就坐到了布金语旁边:“你有没有想法跟我好好说一下你今天遇见的那个故人？”
第155章 毛骨悚然
“故人吗，已故之人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值得安慰的是我的心结算是解开了一些。”布金语似是而非的说着，最后沉默了一会儿祈求的看着楼星澜:“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他的存在会让人感到害怕，就像极乐世界一直想让我回去一样。”
楼星澜抿了抿唇:“好，我不问了，只要威胁不到你就没关系。”
“不会的，他不会伤害我。”布金语很肯定。
“嗯。”楼星澜嘴上应着，心里却起了疑心，能让布金语这么信任还要帮忙保守秘密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他不愿意怀疑布金语，但是这种敏感时期突然出现的人，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第二天，楼星澜将阮萌单独叫到了一边:“你查一下金鱼手机上的定位，看一下她的移动轨迹，找到沿途的监控，看看她是和谁在一起，如果有音频最好。”
阮萌震惊的看着楼星澜:“老大，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查布医生？”在她的脑海里已经上演了一出大戏了。
“不是查她。”楼星澜皱了皱眉:“我是担心有人在利用她。”楼星澜面不改色的说着。
“谁？”阮萌不太相信，总感觉楼星澜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让你去查了！”楼星澜看着她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
“哦，了解。”阮萌点头，看着他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带了鄙视。
“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楼星澜嘱咐着她。
“明白。”阮萌克制的白了他一眼:“只要你不要到处去跟别人说了，然后全天下都知道了，你又来怪我泄密，那就很无耻了。”
“你以为我是你？”楼星澜总感觉她是在骂自己。
布金语一直在观察着那些人，发现正常情况下他们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在受到刺激，或者一些非常极端的情绪下就会失去控制，发狂伤人。
“他们只知道清醒状态下的事，一旦变得疯狂之后，就什么事也记不住了，问了也没用。”楼星澜站到了布金语旁边和她一起看着里面的人。
“昨晚你说有个办法，就是比较冒险，是什么？”布金语想知道这个方法值不值得去尝试。
“找易影帮忙，让她进去他们记忆深处，所有的场合情景他们都是看见了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能进入他们的记忆区，就能看见。”楼星澜说的这个方法还是江淮生建议他的。
“方法是没问题，只是易影的不确定性太大了。”布金语皱起了眉。
“嗯，就是这样，所以还在考虑中，到底要不要动用她的能力。”楼星澜也还在犹豫。
布金语皱着眉为难的抿了抿唇，如果能得到易影的帮助，他们的案子就能很快的推.进，只是要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帮忙？
布金语咬咬唇想到一个办法:“这样吧，你让我跟她谈谈。”
“你？”楼星澜疑惑的看着她:“你有什么优势让她相信你并且能震慑她反水？”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布金语回顾了她们长大后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也许真的有一个人能让心甘情愿帮忙。
“谁？”楼星澜跟易影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不清楚她在意哪些人哪些事。
“我进去跟她谈你就知道了。”布金语并不确定那个人在她的心里占据的位置有多少。
“朗山现在到底还活着没有？”叶芝华迷茫的问顾西风，他们追查这个案子这么久了，边边角角的事倒是查出来不少，但是朗山本人呢？他们查这个案子的目的到底还在不在。
“不知道，我始终觉得那个工地有点问题，再去看看吧。”顾西风直觉告诉他那些人花了那么多的力气在那里闹事，然后把工地买下来，不可能是因为好玩儿。
顾西风他们第二次踏入这个工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落网了的原因，青天白日的里面却显得阴森恐怖，就跟恐怖片现场一样。
“如果是要论风水玄学来的话，这里估计已经是鬼满为患了。”顾西风感慨了一下现场的气氛。
叶芝华无语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跟你们科室那个小姑娘学的风水玄学？灵吗？”
“学了很久了，但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如果要说灵不灵的话，感觉陆炎说的挺灵的。”差一点，陆炎就成为他的师傅了……
“那你能算算朗山在哪里吗？”叶芝华调侃着。
“这个不能用算的，只能观察。”顾西风摇头，要真算就能算出来，还要他们警局的人干嘛呀。
“上次我们的人只是大致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都没有挨个查过，这次得是地毯式搜索了。”叶芝华看着面前这几栋楼。
“那就一栋一栋来吧。”顾西风跟着自己的直觉选了一栋看起来最有可能出问题的楼层。
这栋楼是离他们进门最远的一栋楼，如果是要买房的话最后考虑的才是那栋楼。
他们在楼下仔细看了一会儿，没有异常，然后又逐步上楼，烂尾楼没有电梯，二十几层的高楼只能一层层的爬上去。
到十五楼的时候，叶芝华感觉有点吃力了:“是我太疏于锻炼了吗？怎么才到这里就感觉爬不动了。”
“那你以后得锻炼锻炼了。”顾西风感觉还好。
“你说我们上个楼都这么费劲，他们凶手能走这么远干坏事吗？”叶芝华摇摇头，不太想上去了。
“那你说凶手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觉得我们不会爬到顶楼然后就在顶楼行凶。”顾西风反问。
叶芝华气喘吁吁的爬到了二十二楼，累得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你……你觉不觉得有股异味传来，很……很难闻。”
她说完话直接坐在了楼道上:“不行了，我要歇一会儿，再走下去我会猝死的。”
顾西风靠在楼梯扶手上:“这股味道是不太像水泥石灰的味道，等你歇一会儿，再进去看看吧。”
他自己也需要调节一下，一口气上个十层楼没问题，但二十多层还是会有反应。
叶芝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希望不要辜负我们辛辛苦苦爬了这么多的楼梯上来。”
“但愿。”顾西风也叹了口气，不管有没有发现，另外几栋楼也得上去……
五分钟后，叶芝华感觉自己终于能正常喘气了，扶着墙站了起来:“走吧。”
两人前后走进了第二十二层，才刚刚修建起来，甚至都还没有规划每一个区域的功能，空荡荡的一片。
“那种诡异的味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叶芝华一边走一边看着。
“感觉不出来。”顾西风也没找到来源。
“你觉得比较像什么味道？”叶芝华问，其实她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不确定。
“腐臭味。”顾西风皱起了眉。
“是。”顾西风的回答印证了她的猜测，这种味道他们经常打交道。
两人走到了外围，没有栏杆，如果是恐高的人走到边缘，恐怕会被吓疯。
“什么都没有啊？”叶芝华觉得不可思议，这里的情况一眼就能看完，没有他们猜测的东西，难道现在的水泥加石灰就是这个味道？
“再找找，一定是我们忽略了什么地方。”顾西风这次找得很仔细，这种味道时而浓郁时而寡淡，就说明绝不是水泥石灰的味道。
他踢了踢地上的碎水泥块，叶芝华有样学样的去旁边的墙上摸索着。
叶芝华都要走到楼道口了，突然感觉手下的一块地方不正常的凸起着，她皱了皱眉重新回到这个位置，再次确认。
她想了想用手敲着那块凸起，水泥扑簌着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场景，腐臭的味道瞬间袭面而来。
“顾西风。”叶芝华被震撼着叫了顾西风一声。
顾西风听见她的声音走了过来，然后在她身后停下了，两人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墙壁。
毛骨悚然。
叶芝华敲开的那一块地方露出了半具尸体，手臂和脚都在外面，另一部分还镶嵌在墙里。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那具尸体的前后都还有连着的迹象，也许这十几米的墙全都镶嵌进了尸体。
顾西风转身去后面的那堵墙敲了敲，意料之中的，全是尸体。
“我们这是进了乱葬岗吗？”叶芝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是这一层楼就有十几具尸体，难说楼上会不会更多，这个情况一看就是从楼上埋下来的。
如果另外几栋楼也是这样的情况，那就太可怕了，死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不会被发现，而事到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异常，仔细想想真的是恐怖。
“看来我们又给科室找了一个大.麻烦。”顾西风苦笑着拿出手机给楼星澜打电话。
这边楼星澜接到电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怎么叶芝华和顾西风一起行动就这么容易碰见大案子。
这一次可不是他们非正科能解决了，必须要请外援，人手不够，那么几栋楼，如果每栋都有尸体，人力的消耗太大。
“我们先去那个工地，一会儿布医生出来你跟她说一声。”楼星澜跟一个文职交代着。
“好。”那个文职应了下来。
楼星澜带着科室里大部分的人出门，然后在路上跟各个部门调动的人汇合。
那么多尸体，想想都觉得头疼，这一次总不会又是神经病去坟地里挖的吧。
第156章 意料之外的人
布金语一踏进关押易影他们的房间就感觉到一阵压抑，这里的屏蔽器让他们所有人的异能都施展不出来，她走进了易影的房间：“还好吗？”
“你觉得呢？”易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慵懒的坐在床上：“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布金语拖了一个凳子过来放在旁边坐了上去，直视着她：“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难题，比异能者的出现还要可怕，现在线索断了，如果你能帮我们，可以提出你的条件。”
“放了我，你们办得到吗？”易影天真的看着她。
“你不可以。”布金语摇摇头：“但是舒雪辉可以，我们可以放了他。”
“你们放不放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易影觉得好笑。
“真的没有关系吗？”布金语不相信她一点也不在乎舒雪辉的生死。
易影装作考虑的样子：“这样吧，你先跟我说说是什么事，万一我其实帮不上忙呢？或者如果要我帮忙但是代价很大，以至于你提出的条件对我来说太少了呢？”
“现在异能者的出现又像最开始是一样，出现了失败品，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控制，正常的时候跟普通人没区别，一旦失控危害的人群可以是任何人，无差别攻击，可能就算走在路上，突然被攻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啊，那你要我帮什么忙呢？”
“那些失去控制的人我们抓到了一部分，但是他们都记不起失控之后做的事，只有你的异能可以让他们想起来。”布金语认真的看着她。
易影无声地笑了笑：“你这个工程量不小啊，单单只是放了舒雪辉怕是不行哟，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被你们这些屏蔽器控制住了异能，探查不到人的记忆啊。”
“到时候会解除屏蔽器，你还有什么要求？”布金语问，只要不是太过分，都可以商量。
“放一个是放，放两个也是放，那为什么不把邓川一起放了呢？”
布金语神奇的看着她：“你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怎么会主动要求把邓川一起放走呢。
“因为邓川出去了，我就有被救出去的机会。”易影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也对，邓川的异能是空间穿梭，只要易影处于没有屏蔽器在的情况下，救走她易如反掌，反观舒雪辉被放走，除了花更多时间筹谋救人，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帮助。
“可以，那你就让邓川尽管试试，看看能不能救你出去。”布金语没有反对。
虽然放走这两个人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小的隐患，但，只要能让易影真心实意帮忙，不使幺蛾子也还可以。
当然这一点也是易影感到好奇的地方：“你怎么才能确保我不会先策反你们的人呢？”
“这个你不用知道，只要我们能愉快的合作，什么条件都好商量，也许到最后放你离开也不是问题，但是你只要动了歪心思，总有人能让你出去了再回来。”布金语认真的看着她。
“行吧，我知道了。”易影点头，除开他们自己的屏蔽器，不是还有一个葛冬吗。
楼星澜一行人赶到了工地上，根据顾西风的描述，他们直接上了二十二楼，映入眼帘的画面他们终身难忘，就连楼星澜都觉得震惊。
“这简直就跟乱葬岗一样，这得死多少人啊。”司屿看着这些排列整齐的尸体，不寒而栗。
“更可怕的是楼上几层楼都还有。”顾西风无奈的看着他们，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楼星澜皱起了眉：“立刻封锁这里，非许可内的人不能进出，其余的几栋楼也安排人手去看看。”
“好。”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去安排了。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被封进去的？”楼星澜走到一边问正在忙碌把尸体从里面挖出来的法医。
唐爵用手背蹭了蹭快要掉下来的口罩：“不确定，每个死者的死亡时间都不一样，就现在挖掘出来的人来看最早的在两个月前，最近的在三天前，具体的要等全部挖出来一具具的检测才知道。”
唐爵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工程量，全市的法医调过来恐怕都不够。
“好。”楼星澜点点头。
“老大，这可怎么办？发现这么多尸体这案子恐怕不会由我们来破了。”司屿担忧的看着他。
自古以来，案子死亡人数只要超过十个人就会被列为特大恶性犯罪案件，都是会上国家机密档案的，这种案子通常都是上头派人下来直接接管，他们一般的机构是没有权利的。
“这种时候，谁还有精神来接管这个案子，更何况还跟异能者牵扯上了关系，他们谁会把这个案子接过去自己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强出头，楼星澜是看得明明白白，他们非正科这个时候就是冤大头。
明则放权给他们，实则就是推卸责任。
“意思就是这个案子全权由我们负责？”司屿问。
“嗯。”楼星澜点头。
“那你有把握吗？”司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希望事态往哪个方向发展。
“没有，但是我会尽力。”楼星澜不敢把话说得太满，现在牵涉到了几十条人命，不是说能破案，能给死者一个交代，就能办到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司屿了然。
楼星澜看了眼现场忙碌的样子给隔壁几栋楼负责的人打了电话：“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有尸体吗？”
“暂时没有发现。”隔壁楼的人回答他，他们已经到顶层了，没有异味，敲了敲墙壁也没有发现异常。
“好。”楼星澜缓缓舒了一口气，但愿就这一栋楼里面有尸体。
等他联系完这几栋楼的人之后终于放松了一点，有尸体的只有两栋楼，另外一栋楼里面虽然也像这边一样埋有尸体，但是很少，只有十几具，没有这边多，总算不是每一栋楼都有。
“司屿。”楼星澜打完电话沟通完之后叫住了帮忙搬尸体的司屿。
“什么事？老大。”司屿擦擦汗站在他面前。
“你重新去调查这个工地的所有资料，从他竞标的时候开始。”他要知道这些尸体是被谁埋进去的。
“嗯，我这就去。”司屿利落的叫了几个队员就跟着他走了。
楼星澜一直在工地等到所有尸体都被挖出来，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工地上的大灯亮着，照亮了整个工地，那些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整齐且并排放着数具尸体，现场的人都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几乎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
唐爵定了定神，没想到刚调来非正科就遇上这么大的案子，但是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他走到楼星澜的旁边汇报着他的初步结论：“一共有三十一具尸体，死亡时间最早的是半年前，最近的就在昨天。”
“昨天？”顾西风惊讶的看着他：“能确定是昨天什么时候吗？”他们在这里把人带走已经好几天了，明明已经没人了，怎么还会出现把人埋在里面的情况。
“昨天凌晨三点的样子。”唐爵只能给出一个大概，具体的死亡时间得回法医室解剖了才知道。
“辛苦你了，尽快给我每一个死者的死亡报告，如果人手不够，临渊市所有的法医你随便调，再不济，法医学的学生也可以。”楼星澜拍拍唐爵的肩膀。
“我尽量。”本来唐爵还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但楼星澜后面补的那一句感觉就没什么困难了。
叶芝华看着满地的尸体走到唐爵身边：“这么多尸体里面有朗山的吗？”
“朗山？”唐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里面有很多的人已经面目全非了，认不出来，只有回去验了DNA才知道。”
“嗯。”叶芝华点头。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既希望找到他也不希望找到他，希望他还活着……
“先回去吧。”楼星澜扶额，可能要加很多天的班了。
布金语在拘留室外面看着易影去跟一个个带回来的人对话，其实她也有点紧张，怕易影临时反悔，虽然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她，但是她在一瞬间带来的破坏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易影看着眼前那个战战兢兢的男人温和的笑着:“你不要怕，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笑容太温和，反而让人有种毛骨悚然得感觉，那个人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还更怕她了。
易影见自己难得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结果还不领情，干脆收起了笑容，不顾他的反抗，直接把手放在他的头上，强行催眠进入了他的记忆。
布金语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眉头越皱越深刻，过了一会儿居然开始流汗了。
布金语担忧的咬着牙，犹豫了一会儿，打开门想要强行把易影拉出来，这么让她陷在里面对她和那个男人都是致命的。
她的手还没有搭上易影的肩膀，易影突然就清醒了，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而那个男人直接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布金语略带紧张的看着她。
“……”易影沉默的看着地上，没有反应。
布金语见状皱起了眉轻轻拍了她一下:“你看见了什么？”
易影换换抬起头悲伤的看着她:“我看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人，他……你们是斗不过的。”
“谁？他做了什么？”布金语追问。
易影却不再多说了:“你把我关进监狱里去吧，舒雪辉他们随便你放不放，这个案子我无能为力，不要再找我了。”
布金语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个反应，猜测她应该是看见了一个让她感到不安的人，这个人绝不会是极乐世界的人，不然她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第15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楼星澜回到非正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里面依旧灯火通明，布金语坐在椅子上脸色凝重，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楼星澜站在她面前她都没反应过来。
“易影今天看到了那些人的记忆，但是不知道她看见了谁，只字不提，好像对那个人很熟，但又带着畏惧，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布金语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楼星澜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有可能不是极乐世界的人？”
“嗯。”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
“那就棘手了。”楼星澜联想到今天带回来的那些尸体，估计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你们呢？发现了很多尸体吗？”布金语只是听他们简单说了一句，并不清楚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看楼下就知道了。”楼星澜走到窗边。
布金语狐疑的跟过去，楼下人来人往，警车上的灯不停的闪烁着，来往的人搬着盖上白布的尸体匆匆往里走。
“怎么会有这么多？”布金语震惊了。
“不知道，死因还在调查，如果明天早上能拿到法医报告就清楚了。”楼星澜能感觉到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可能傅琛都还不知道这些变化。
突然搬回来这么多尸体，非正科乃至整个市局都注定不能下班了，全都连轴转，都不等法医出全报告，出来一个就赶紧拿去查身份，然后核实……
布金语跟着转了一会儿，实在是头晕，都快要分不清事情的主次了。
“你去休息室睡一会儿吧，这些琐事交给我们来就行了。”楼星澜看见布金语不住地揉额头，再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了，对于生物钟非常准时的布金语来说，这就是煎熬。
布金语犹豫的看着他，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她一个人去休息不太好的样子，但是她现在这个迷迷糊糊的状态确实帮不了他们什么：“那行吧，我先去睡一会儿，然后起来换你们。”
“好，去吧。”楼星澜摸了摸她的头，目送她离开。
“啊！这么多人得对照到什么时候啊！”司屿长叹一声。
“法医室不是已经没有再拿报告过来了吗？”楼星澜淡淡的坐在一边喝了口水，法医那边把最好判断死因以及死亡时间的尸体先筛选了出来，出了一份报告给他们，至于那些高腐的尸体还需要再进一步检查。
“现在就已经出了十份报告了，十个人啊，失踪人口倒是不少，但是目前没有找到一个匹配的。”司屿头都大了，他们的基因系统里也没有筛查出来。
“慢慢来，欲速则不达。”楼星澜经过一整天的冲击，已经冷静下来了。
“唉……”司屿长叹一口气，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办公室里面唉声叹气躺倒了一大半，突然阮萌贼兮兮的喊了楼星澜一声：“老大，过来一下。”
“什么？”楼星澜莫名其妙的走了过去。
“你让我帮你查的监控查到了。”阮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楼星澜。
“你怎么一副便秘的样子，想上厕所就去。”楼星澜皱着眉看着她。
阮萌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要是你看了监控还说得出这种话我就真是佩服你了。”
楼星澜没理她，自己拉着电脑监控上的进度条，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
监控里面的主人公正是布金语和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一起，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从未听她提起过任何一个异性朋友，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能查到这个人是谁吗？”楼星澜看向阮萌，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在监控里，布金语似乎对他一点防备也没有，举止亲昵，说不吃醋是假的，更重要的是，从未听说过的一个人，让布金语止口不谈的人突然出现，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阮萌看了看监控里的那个男人决定再刺激他一把：“老大，不是我不挺你，我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我就觉得他和布医生才是真正的一对，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身上自带一种儒雅的气质，一看就和温和的布医生很搭。”
楼星澜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就这样也让阮萌压力倍增：“我看看啊，这个人是谁呢？”连忙转移话题。
以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被阮萌这么挑开了一说，楼星澜才反应过来，布金语好像一直都比较欣赏这种有学识有深度的人，他只是在专业方面比较厉害，她所喜欢那些他都不具备。
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阮萌十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着，神情从一开始的吊儿郎当慢慢变得认真，然后就是严肃，最后冷汗都要下来了。
“怎么了？”楼星澜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我找不到这个人的一点信息，什么都没有，哪怕是一张照片一点描述都没有。”阮萌简直要怀疑是电脑故障了，她什么都找不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另一种就是他身边有一个强大的黑客，能帮他抹掉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
“怎么会？那你是怎么查到那段监控的？”楼星澜也觉得不可思议，都有监控了，怎么可能查不到。
阮萌语气深沉：“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有意想让一些人知道他的存在，这段监控是他故意留下的，而他针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感觉这次踢到铁板了。
楼星澜深深地皱起了眉：“你再找找看，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没那么容易。”阮萌苦笑着：“不过我也只有尽力再试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楼星澜简直要心力交瘁了。
布金语在休息室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心里不安导致她根本睡不安稳，再醒过来依旧没精神，心情似乎还变得更烦躁了，她起身走出休息室去到外面。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趴在桌子上小憩，司屿更是夸张，抱着碗还在冒热气的泡面就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两度，办公室的温度一向都比外面要低，别都睡感冒了。做完了这些她才缓缓出门准备去法医室那边看看，刚到法医室门口就看见叶芝华和顾西风都在外面等着。
“你们不去休息一下吗？”布金语问。
“不去，我们在等结果。”叶芝华摇摇头。
布金语瞬间了然：“是那个叫朗山的记者吗？”印象中他们负责的就是这个记者失踪案。
”对。“
布金语想了想前因后果瞬间就觉得他们能得到这些线索，能找到突破口都是这个叫朗山的记者在默默指点，冥冥中自有定数。
“还真是缘分。”布金语不知所谓的笑了笑。
“是啊，希望他不在这些尸体里面。”叶芝华靠在墙上，眼神充满悲哀。
为了尽快确认这件事，他们已经在法医室外面等了一整夜了，眼睛里全是血丝也没关系。
当法医室外面的走廊不需要灯光也能看见的时候，法医室的大门终于开了，唐爵打着哈欠拿着一份报告出来，一看就是全部死者的报告，足足有一本书那么厚。
唐爵看了看顾西风他们，然后把手上的报告交给他们：“这就是现在法医室里面所有死者的死因，死亡时间以及基因比对报告，很详细，全市的法医熬夜汇总出来的，你们自己看，电子档已经发到你们队长邮箱里了。”
“唐法医，里面有没有朗山的尸体？”叶芝华问道。
唐爵沉默的看着她，很遗憾：“有，朗山的尸体在里面，死亡时间是在一个星期前，死因……很惨忍，死前受过非人可以承受的折磨，致命伤是当胸一刀，他也是这些尸体里唯一能确认身份的一个人。”
叶芝华听了有些脱力的退后一步靠到了墙上，顾西风赶紧扶住了她，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叶芝华好像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有了很很深刻的感情。
叶芝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格外注意这个朗山，因为她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嫉恶如仇，喜欢揭露一切阴暗的黑暗的东西，希望世界永远充满光明，可惜她最后被逼得背道而驰，朗山最后也不得善终……
在场的人都沉默着，良久，唐爵才开口：“现在不是遗憾伤心的时候，还是尽快抓到凶手，结了这个案子才是紧要的。”
“嗯，对，我们先去办公室和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该从哪里入手。”顾西风看着叶芝华。
“走吧。”叶芝华点头。
布金语跟在后面看着资料，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死亡报告里面所有死者的致命死因都是胸口上的一刀，为什么是要胸口上一刀呢？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办公室，楼星澜已进醒了，正在看唐爵发给他的报告。
布金语他们一进办公室，里面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醒了，楼星澜看了看他们：“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你们该去醒神的就快点去醒神。”
布金语看着那些跑去洗手间洗冷水脸的同事，缓缓走到楼星澜旁边：“你准备从哪里着手？现在除了朗山一个人能确定身份，其余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们缺少最关键的联系，不知道这些人是随机被杀还是有意识的择取某一个人群。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去核实这些人的身份，掘地三尺也要得到他们的身份信息，其次那几个抓回来的人也不能放弃，最后的细节一会儿开会在详说，我现在脑袋也很混乱。”楼星澜苦笑着看着布金语。
“没事，安静的休息一下，不去想那么多就好了。”布金语轻轻帮他揉着太阳穴解压。
“谢谢你，金鱼。”楼星澜温柔的看着她。
第158章 混乱
易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床.上，简直不敢相信她在那个人的脑海里看见了什么，早就不应该存在了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被精心设计好的局，那么她的存在在这场局里充当了什么角色？
易影越想越心惊，突然发现，现在也许待在这里面才是最安全的，外面要怎么闹随他们吧，活着最重要。
突然看明白的易影后面的日子过得越发无忧无虑，不再想着怎么才能逃出去了。
案情会开到一半的时候，布金语的手机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个陌生号码就想到
可能是沐希。
她小声地离开了会议室到外面接电话：“你好？”
“是我，沐希。”果然，在电话里传出沐希的声音：“在忙吗？小金鱼？”
“嗯，在开会，怎么了？”布金语问。
“我这里拿到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想请你一起品一品。”听得出，沐希的心情还不错。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可能都比较忙，等我有时间了再一起喝吧。”布金语礼貌的拒绝了。
十多年没见，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布金语永远不会把沐希这个人从心底拎出来，现在再见面，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感情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有楼星澜了，就不能再和别的人纠.缠不清。
沐希闻言颇为遗憾：“那好吧，等你忙过了我再约你吧。”
“好，那我就先去开会了。”
“嗯，去吧。”沐希挂了电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经有点看不懂你了。”沐希的兄弟皆心腹罗玉皱着眉看他。
“追女朋友。”沐希淡淡的笑着。
“……”罗玉无话可说，反正绝对不是追女朋友这么简单，沐希这个人他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风度翩翩，彬彬有礼是所有女生对他的评价，他身边围绕着不少美人，但却从未见他动过心。
这个布金语据说是他很小的时候认识的，但是，这么多年没见，再好的感情也会被消磨光，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很有深意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沐希看着罗玉的眼神怎么有点嫌弃的样子。
罗玉笑了笑：“我就想知道你会不会真的喜欢上一个人。”
“会啊，我又不是和尚，再说了，和尚也是会动凡心的。”沐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我觉得你不会。“罗玉摇摇头，沐希这个外在条件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沐希勾了勾唇，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罗玉谈起了感情的问题：“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你知道吗？”
“你的意思是布金语和你门当户对？”罗玉震惊了，难道布金语除了楚家这个背景还有别的厉害背景？
沐希叹了口气：“我说的门当户对不是你想的那么狭隘，门当户对也可以理解成，两个人学识，三观在一个水平线上，只有这样两个人才有共同话题，有了矛盾才知道从哪里开始着手去解开，而不会越积越深。”
“……”罗玉莫名其妙的被上了一课：“你还成情感导师了？”
沐希大笑了起来：“说什么呢，情感导师不敢当，有感而发而已。”
“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铺垫你和布金语三观在一条线上？”
“是的。”沐希点头：“布金语和我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是骨子里确实隐藏着很深刻的叛逆之心的，束缚得越紧，就越容易被挣开。”
这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布金语不知道沐希给了她这样的评价，只知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比较难过了，因为那么多的尸体要找到来源，身份，确认了死者之后就要排查人际关系，找到被杀的原因，挨个查证之后才能破案。
“我觉得之前那个案子还有疑点。”司屿看着之前的卷宗，发现那个嗜血症病人犯下的案子里，有一点始终没办法解释。
“什么？”楼星澜问，其余的人也都看向他。
“蛇，为什么每个现场都会放一条死蛇？”司屿指了指投影仪上现场照片里的那条蛇。
“混淆视听？”阮萌不确定的问。
“不，没那么简单。”司屿摇摇头。
目前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所有的证据都齐全了，唯独蛇这一环还没有解决，楼星澜皱着眉：“这条蛇的存在现在确实不好解释，但是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混淆视听还是一种仪式感，当下最重要的是还这些死者一个公道，尽快找到那个偷偷做非法实验的人，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嗯。”司屿点头，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道理他明白。
这次的案情会足足开了两个小时，里面的气氛一直很凝重，散会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大家都没有时间去食堂吃饭，都是吃的外卖，楼星澜刚出来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这件事终究还是惊动了高层，现在约他谈话了。
“但愿老大能坚定立场，别让那些眼高于顶的人来掺和。”司屿是最不喜欢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太累了。
“对，要么就把案子全权交给别人，我们什么都不管，要么就完完整整的让我们自己来，和不熟悉的人配合真的好累。”阮萌深有体会。
他们都是曾经被那些所谓的精英折磨过的，往事不可回首啊。
布金语端着饭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易影的反应始终让她有点意外，也想不明白，她决定再去看看。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布金语走到易影的房间门口问着守门的警员。
“沉默了一阵之后，现在看起来和之前一样了。”警员如实说着。
“嗯，我进去看看。”布金语打开了门独自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不管了吗？”易影看见布金语的时候神情明显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看到了谁？”布金语冷静的看着她。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自己猜吧。”易影保持神秘，她永远不会把那个人是谁告诉她。
布金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听说过啊，怎么了？”易影装作没领悟她的含义的样子。
“这是场国难，举国上下无一幸免，包括你。”布金语定定地看着她：“异能者的出现已经无法阻止，甚至还会有更精良的异能者被研发出来，刀枪不入，无法无天，那个时候谁还能安稳的生活，想要继续平安的活下去只有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易影遗憾的摇着头：“不不不，我就喜欢这么乱世的感觉，越乱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
布金语皱起了眉：“不管你怎么想的，在这次灾难中，你也是不可能会被幸免的，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要配合我，随时欢迎。”
布金语知道自己是没办法问出那个人的，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利落的离开了。
楼星澜看着一屋的领.导感觉头都疼了：“你们要不要这么严肃。”
“你们这次挖出来的尸体有结果了没有？”领.导一问着。
“死因，死亡时间已经出来了，细节上的问题法医还在努力。”楼星澜淡淡地说着。
有个领.导不满意他这样的态度皱起眉：“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方案？”
楼星澜扫了一眼那个领.导：“没有。”
“你！那你接什么案子，把案子交给专案组解决！”领.导如果有胡子的话估计都气飞起来了。
楼星澜突然就笑了起来：“好啊，前提是只要交给专案组，我们非正科就不会在插手，同时，专案组遇上了问题解决不了也不要想着再甩给我们。”
他现在正头疼那些死者的身份要怎么才能查出来，非正科这点警力是不够的，但是有专案组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人数上就有绝对的优势，专业能力也不会太差劲，交出去也没什么。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那个不满意他的那个领.导听他这么一说瞬间不说话了，这种烫手山芋谁接谁脑残，他只是随口一说，要真把案子揽了过来，不知道会被骂成什么样子。
会议室里一时没人说话，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咳咳……”最后还是有一个人打破了沉默：“我们找你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案子，毕竟不是个小案子，死了那么多人。”
“案子详情和办案进度我都会写成报告发给你，你自己看就行了，不用特意把我叫过来汇报，时间就是生命，非正科现在人手就很不足，我再一走，他们压力更大了。”楼星澜装作很头疼的样子。
领导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样啊，我再给你们安排一些人过来协助你们。”
这些本身也是一开始就该做的。
“好。”楼星澜不用推让，好歹跑腿打杂的伙计有了。
楼星澜跟他们谈了一会儿，气氛才算正常，之后又商量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所有人都基本上了解之后才把楼星澜放走。
他回到非正科的时候，大家都在唉声叹气，他们跑了一个下午，效果不佳。
司屿联系了他的所有线人，让他们提供有可能失踪遇害的名单，他们挨个去核实，结果闹了不少乌龙，真正戳中点子上的没有一个。
“局里的基因档案库什么时候才能建好呀？一旦建好了哪里需要我们出去跑啊，电脑一对比结果就出来了。”阮萌长叹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的特长没有用武之地。
“小道消息说至少还得一个月……”陆炎小声说着。
阮萌简直要哭了：“小道消息都要一个月，官方消息不得再翻一倍！”
第159章 求证
距离在工地建筑上挖出尸体已经过去一周了，他们集结了大半个临渊市的警力资源也只查到了五个人的身份，其余的人都再没有消息。
非正科除了几个文职留下来接收和传送资料，其余的人全都被安排在了外面调查失踪人口。
司屿顶着烈日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总算缓过来了，大夏天的在外面跑真的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
“屿哥，查了这么久了，整个临渊市都快要被我们翻过来了，怎么还是没什么收获呀？”温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司屿过来人般的叹了口气：“因为很大一部分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朋友究竟是失踪了还是只是出去旅行了，他们不会先选择报警，而是等，等到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再报警，那时候已经晚了。”
“也就是说，那些报警的也有一部分是搞不清楚状况？明明只是出去旅行，结果来报失踪？”温缘很会举一反三。
“是。”司屿无奈的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他们很多时候就是在做无用功。
非正科里，阮萌还奋斗在电脑前，她查了这么久就是查不到那个和布金语一起吃饭的人是谁，很奇怪。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只要那个人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就能找到他的信息与资料，只是现在那个人明明是存在的，但是没有一点他的生活气息。
“有人在找你。”罗玉在沐希办公室里玩儿着电脑，发现他所作出屏蔽系统在被人冲击，这就代表有人在通过某种途径检索沐希的存在。
“我知道，是小金鱼的那个男朋友。”沐希笑了笑，他是故意在监控下留了信息，不然没有人能见到他。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罗玉问。
“为了让他们警惕我，小金鱼虽然会怀疑，但是绝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利于我的事。”他已经把布金语的愧疚拿捏得死死的。
不管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再递一把刀给布金语，给她一个杀了他的机会，她也绝不会对他出手。
“认识你还真是不幸。”罗玉深深的为此感慨。
“话不能这么说，也许是幸运呢？”沐希不这么认为。
罗玉冷哼一声：“那你现在是要让他们找到你还是找不到你？”
沐希歪歪脑袋考虑了一会儿：“你帮我编一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背景，然后让他们在无意间检索或者破秘找到。”
“……”罗玉沉默的看着他，眼神像看一个智障：“你让我怎么编，对方可不是三岁小孩儿，编的内容他们会看不出来吗？就算看不出来他们就不能去求证吗？”
“这个就要看你了。”沐希理所当然的看着他：“相信你，你可以办到的。”
罗玉第一百零三次后悔认识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由于所有人都在外面出外勤，没办法再集中开案情会议，只能找个安静的信号好的地方开视频会议。
这次法医室新的一把手唐爵也参与了会议：“经过更深层次的解剖，结果与第一次的报告出入不大，细节上的伤口都是在死后造成了，这边确实没有太多的信息可供你们参考。”
法医室已经尽力了，他们熬了几天的夜，黑眼圈大得吓人。
“嗯，现在我们只查到了五个受害人的身份信息，通过对他们的人际交往排查，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上班族，没有什么机会结识能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仇家。”司屿说了一下他这边的发现，普通人胆子都不大，很多事选择忍一忍就过去了，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们的意思就是现在又再次陷入了死胡同？”楼星澜皱起了眉，意料之中，但还是希望能有点突破。
视频里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站在楼星澜旁边的布金语问了一句：“怎么感觉有点像之前处理过的随机杀人案，没有目标，没有理由，只是想杀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震，随机杀人，这种案子是最麻烦的，猜不透凶手的心理状态，很危险。
“如果是这样，那会不会现在还有受害者没有被我们发现？”顾西风问。
“这应该是必然的。”唐爵接了一句：“只要没有抓到凶手，受害者就会一直存在，只是现在可能转移了地方。”
“同志们，情况紧急，我们需要加快进度了。”楼星澜表情凝重，大家也都异常严肃。
视频会议结束后，楼星澜就给负责上传全国人口基因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催他们快一点，这样他们方便比对样本，尽快确定每一个死者的身份，也许能在里面找到一丝有关凶手的线索。
楼星澜有些心疼的看着满脸疲态的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布金语：“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我看你都快要晕了。”
布金语摇头：“没关系，还能再坚持一下。”
她站起身，有一刹那确实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但很快就控制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机缘巧合，她突然想到一个关窍，易影的态度很奇怪，为什么不愿意说出她看见的那个人是谁？
如果是极乐世界或者一些后面崛起的势力根本不需要隐瞒，也不需要露出那种复杂的表情，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她们俩都认识的，可是她们都认识的人，除了极乐世界的人就没有别人了，究竟是谁？
“怎么了？”楼星澜看着她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和易影同时认识的人都有哪些人。”布金语一个个的排除。
“有结果了吗？”楼星澜问。
“没……”布金语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几乎在她看见那个人的瞬间就想到了。
楼星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刻就皱起了眉，那个笑得如沐春风的男人就是那天晚上跟布金语去饭店吃饭的人，他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
沐希看着布金语：“好巧，小金鱼。”
“有点。”布金语不确定他们是意外遇见还是被安排好的。
沐希走向布金语，将视线挪到楼星澜身上：“这位是？”
布金语愣了愣跟他们引荐：“他是我男朋友楼星澜，这位是我曾经很好的朋友……”名字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名字一说出来，楼星澜瞬间就能反应过来。
布金语沉默的时候，沐希自然的接了过来：“原来是你的男朋友啊，你好，我叫西哲。”他伸出了手。
楼星澜恢复了自然的表情，不能让布金语知道他调查过监控，已经提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了，两人握了握手：“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还有这么一个朋友？”
“我之前出国了，刚回国不久，遇见小金鱼也是一个意外。”沐希帮布金语回答了楼星澜的一切质疑。
“原来如此。”楼星澜点头表示了解。
“方便一起吃个饭吗？”沐希看着布金语邀请她。
“……不用，我们刚吃过了。”布金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这个随口就给自己取一个名字的技能太让人无话可说了。
“那请你喝杯饮料总行了吧，天气这么热。”沐希不放弃。
布金语抿了抿唇：“好，刚好我有点口渴了。”
“那走吧。”沐希笑笑偏偏头在前面带路。
布金语看着楼星澜略显阴沉的脸色，轻轻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楼星澜反手握紧了她的手。
三人去了一家冷饮店坐了下来，点了饮料之后，沐希一直含笑看着布金语：“小金鱼，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有空，一起去双桥山体验一下新出的娱乐项目。”
“那是什么？”布金语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双桥山最出名的就是险峻，但是现在已经被开发出来作为旅游和极限挑战场地了，我觉得你很适合那里。”
“……”布金语没法儿接他的话，她确实是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只是平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现在楼星澜在这里，她更不可能承认了。
“听西哲先生说的样子，双桥山是你开发的？”明明是讽刺的话，配上楼星澜淡漠的脸色，居然让人感觉不出不礼貌的感觉。
沐希笑了笑：“楼星澜真是神算子，不错，双桥山的开发权都在我手里。”
楼星澜勾了勾唇，没说话，但心里想的却是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布金语在一边听着他们俩含沙射影的互相挖苦讽刺，只觉得颇为尴尬，只能先喝口水压压惊。她在一边默默地喝水，想着之前想到的一个可能，不由得就出了神，连他们什么时候停下来都不知道。
临走前，沐希意有所指的跟布金语建议着：“小金鱼，适当的也要给自己放松一下，多出去看看，你会发现世界很不一样。”
“好。”布金语笑着点点头。
楼星澜知道他这是在讽刺他没有时间带布金语出去休假，也不甘示弱：“西哲先生就放心吧，我会经常带金鱼去你名下的项目游玩的。”
沐希笑了笑，没跟他计较。
他们道别之后，等到互相看不到的时候，楼星澜才大踏一步越过布金语走到她前面拦住她：“金鱼，你有没有什么需要跟我说的？”
布金语看着他愣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吧，如果是沐……西哲的话。”差点就说漏了。
“如果是他的话，那就是不管他对我有什么想法，都是不可能的，我只喜欢你。”
楼星澜听见不仅与的话瞬间什么气都消了，笑着看着布金语：“真的啊，你说的！”
“我说的。”布金语肯定的点头：“所以有关他的事你就不要问我了，我答应了他不说的。”
“好，不问了。”楼星澜一高兴，布金语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布金语看着楼星澜，思绪却飞到了另一个地方，她得再去找易影求证一次。
第160章 关心则乱
沐希站在阳光下，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一样：“今天的天气太好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罗玉还真的很认真想了想：“有啊，离你远远的。”
沐希笑了笑：“说真的，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是啊，你是真的讨厌。”罗玉毫不犹豫的肯定了。
沐希无奈的摇着头：“口是心非。”然后抬起头直视着没有一丝云彩遮挡的太阳：“是时候热闹一下了。”
罗玉不明白他是怎么忍受那刺眼的阳光的，哦！他不是普通人，可能看见太阳就觉得它真是一个没有光芒圆圈吧……
沐希话音一落，临渊市各个区，以及下级县，镇都发生了不少天灾人祸，其中都能看见异能者的影子。
沐希看着他面前的一辆汽车笑了笑，然后那辆车就撞在了树上，原本不会有人受伤的事故，但那辆车在撞上去的一瞬间就炸了，车毁人亡。
“这样才漂亮。”沐希满意的看着那个结果，然后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潇洒帅气的背影。
罗玉看着那个场景皱了皱眉，跟了上去：“你是怎么办到的？”他记得沐希的异能可不是这种杀伤力很大的。
“嘘。”沐希将食指放在唇上：“不可说。”神秘感十足。
“……”罗玉无奈的看着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如果是真的的话，那沐希将是无敌的。
“好好好，我们马上到！”非正科里乱成了一团，虽然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但忙碌的背影让他们看起来很混乱。
这次异能者的暴乱让他们措手不及，哪怕最开始就做了预案，依旧控制不住现在的情形。
“老大！城南护城河的水漫上来了，再过一会儿就得成洪灾了！”阮萌焦急的汇报着接进来的报警电话：“报警的人说他看见有一个人永远悬浮在水面上，水就从他所在的位置向四周蔓延出来。”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楼星澜应了声，然后挨个给各个警局的负责人打电话：“如果确认是异能者捣乱，可以直接击毙。”
不是他残忍，而是他们所能支配出去帮忙的异能者少之又少，想要和平的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
楼星澜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异能者暴乱，什么样的契机导致了这场事故？那剩余二十几具尸体的身份他们也没有精力去查了，现在不知道多少人面临着生命危险。
楼星澜一边通知一边往外面走，他要到一线去才能掌握最新的消息，及时调整最佳方案。他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出去的，结果前脚刚上车，后脚就听见副驾驶关车门的声音：“金鱼，你回科室里去，暂时不要出去。”
布金语摇摇头：“不要，我得跟着你，你要保护我。”
“……”楼星澜看着她没说话，她还需要他保护吗？恐怕是反过来才对吧：”那你要答应我，一会儿跟进我，遇事不要冲动，好吗？“
布金语真诚的点头：“没问题。”
楼星澜把车开出非正科不远就遇上了车祸，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往边上让了一下，他也会成为车祸的主角。
“这是怎么回事？”布金语心有余悸的看着前面撞得不成形的车：“要不还是下车吧，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楼星澜看了看前面的情况：“下车一样危险。”然后拿起手机叫人过来处理，只可惜他连报警电话都打不进去，现在哪一个热线都是爆满。
楼星澜皱起了眉：“不能耽搁了，必须要尽快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他们下车看了看情况，两人都沉默了，只看见雪从车下流出来，里面的人已经模糊到分不清是身体的那一部分了。
过了一会儿，楼星澜拉着布金语往车上走去：“走吧。”
像这样的悲剧还在这个城市的不同角落发生着，他们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在灾难发生的一瞬间，群众看见了是异能者引起的祸端，于是纷纷将恐惧化成怒火转移到最先公布异能者这项成就的极乐世界身上，在极乐世界的大门外聚集了无数的人，纷纷用各种难听的话谩骂着里面的人。
极乐世界里的那些普通员工都不敢露面，畏畏缩缩的躲在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傅琛脸色阴沉的看着楼下那些想闯进来的普通人。
李欢皱着眉拿出手机看着今天的新闻，虽然只是刚刚才发生的事，但各大新闻版块已经刊登了目前最新的进展：“今天突然出现大量的异能者对着人使用异能，不少市民都受伤了，还有他们引发的各种天灾，就目前调查结果来看，那些闹事的异能者只有极个别的几个人可能是我们的研究成果，其余的都是失败品，很久以前就淘汰了的。”
傅琛简直要被气疯了，异能者这个时候出来闹出这么大的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究竟是谁这么可恶！”
李欢摇摇头：“这次还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蔺焱搞出来的。”
“依据是什么？”傅琛问。
“依据就是自从他的那个朋友龙符潇回来之后他就很少再关注异能者的事了，另外这次的手笔也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李欢全凭自己的感觉在猜测，这一次给他的感觉很陌生。
“不管是谁干的，都打破了我原本的计划，不能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安排人去打探是怎么回事，让我们沉寂很久了的异能者全部出动，救世主就是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出现的。”
“好。”李欢闻言立刻安排。
傅琛看着楼下的人群陷入了沉思，虽然这一次是仓促了些，并且影响很负面，但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极乐世界的大楼一瞬间出现了数十个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底下还在愤怒抗议的人群瞬间就安静了。
“各位，稍安勿躁，我极乐世界郑重向各位保证，我公司下的所有异能者都被严格约束着，绝不会做出伤害大家的事，至于这一次的事故，我极乐世界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还望见谅。”悬浮在半空中的一个异能者将傅琛的话传达到位之后就带领着其他异能者去各个地方支援了。
那些人安静了一阵之后窃窃私语的讨论着眼下的情况，他们没有别的办法，警官那边不太可能帮得上忙，他们又没有异能者，所以最后能依靠的还是只有极乐世界。
慢慢地，大家想明白了，就散了，他们还要回家守着亲人，避免发生意外。
楼星澜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人：“这些哪些是极乐世界的人？”他们现在在帮忙，可不能误伤。
布金语仔细看了看：“应该是那些穿灰色衣服的人吧，他们应该是极乐世界集中给他们定制的衣服。”
有两个极乐世界的异能者在空中相遇了，他们极为隐蔽的看了一眼楼星澜和布金语的方向：“动手吗？”
“动手？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还能动手！”另一个人惊讶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傻，如果不趁着现在混乱时期动手，你想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杀了人至少可以推到别人身上，也没人知道我们是谁！”他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同伴。
同伴想了想，咬咬牙：“那就动手，以绝后患。”
两人打定主意在不经意的瞬间接近布金语，傅琛在极乐世界所下达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布金语，因为她可以克制所有的异能者，这个能力明明是葛冬的，但傅琛为了对布金语彻底下死手，故意张冠李戴。
布金语突然在心里升起了一阵危机感，她刚刚扶起了一个被车撞倒的女子，身后掀起一股劲风。
“小心，金鱼！”楼星澜先反应了过来，一个异能者拿着一把匕首出现在了布金语身后，他来不及替她拦下那一刀，只能飞身扑在布金语身上帮她挡刀。
“！”布金语刚刚转身就被楼星澜扑倒了，她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看慢镜头一样，眼睁睁看见那把匕首刺进了他的身体。
那个人一击不中，也不恋战，瞬间就退开逃走了。
“楼星澜……”布金语感觉到了自己腹部的温热，那是楼星澜的血，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声喊他。
“我没事。”楼星澜靠在布金语耳边说着，然后反手就把整个没入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
布金语看着他瞬间苍白的脸色很焦急：“我……我送你去医院。”
楼星澜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不去医院，医院这个时候人满为患，去我舅舅那里。”
“好，好……”布金语搀扶着他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往车边走。
布金语也是关心则乱，她自己就是医生，遇到这样的事不应该慌的。
在把楼星澜扶上车之后，布金语利用车里的物品简单给他包扎止血，然后才给江淮生打电话预约时间和地点，避免他们过去扑了一个空。还好电话打得及时，不然他们都全员出动出来救人了。
楼星澜坐在车上虚弱的分析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见极乐世界的人，还以为他们对你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志在必得了，现在看来不是的，他们是想杀了你，并且从来没有放弃过，抓住机会就下手。”
“嗯，你不要说话了，很快就到研究院了。”布金语手心全是汗，她的衣服上都是楼星澜的血。
楼星澜温和的看着布金语安慰她：“我真的没事，这样的刀伤以前受过不少，要不了我的命。”
这一点布金语知道，在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枪伤不少，可能真有比这个严重的，但恐惧还是徘徊在她的心头，怎么安慰自己都散不了。
第161章 累到吐
明明不是很重的伤，但楼星澜就是感觉生命在一点点的透支，这一次的伤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布金语一边焦急的开车，一边注意着楼星澜的情况，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血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止不住：“楼星澜，你不要睡，再坚持一下。”
布金语说话都带着哭腔了，眼泪马上就要下来了，以她学医的专业目光来看，楼星澜已经失血过多，很快就会休克。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面又因为车祸堵车了，布金语简直要疯了，楼星澜意识渐渐模糊，在昏迷前仍不忘安慰她：“别担心，我没事。”
布金语瞬间就哭了出来：“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擦了擦眼泪，然后下车去跟前面的人交涉，只是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人愿意冷静下来，布金语内心的紧张与害怕最后化成了愤怒，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能力，直接把前面挡着路的两辆车连同里面的人一起暴力的推开了。
“什么情况！她是异能者！”在场的人惊恐的看着她。
布金语冷漠的回到车上驱车离开，根本没有理会他们，有时候强大的力量真的能让人无限向往。
“你看，我就说她跟我其实是一类人，你不信，多么可怕的爆发力，这个怕是已经超出了她原本的异能了。”沐希眼中闪着光。
罗玉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这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会愤怒吧，爱人在车上奄奄一息，前面的人却不愿意让路，就布金语这做的已经算是仁慈了，如果是他们，恐怕直接杀人了。
沐希站在高楼之上，有趣的看着楼下的人生百态，乱，越乱越好，越乱越有意思。他现在看见那些鲜红的血就很兴奋，尤其是亲眼看见血液从人体缓缓流下来，那个过程简直就是赏心悦目。
罗玉不知道沐希在想什么，但他能隐约感觉到沐希对血有种特殊的感情。
布金语一路上把油门踩到底，反正已经乱起来了，就不怕再乱一点，等到了江淮生所在的研究院，楼星澜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江教授！你救救他！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血止也止不住。”
江淮生皱着眉严肃的看着楼星澜：“这不正常，楼星澜没有坏血症，不会出现血流不止的情况，你先帮我把他送进去再说。”
“好。”布金语咬着牙让眼泪不掉下来，和江淮生一起把楼星澜推.进手术室。
江淮生忙碌着帮楼星澜做检查，急救，布金语愣愣的站在一边，手止不住的颤抖，上面全是血。
“他身上有药物残留，这种药会加速他血液的流动，止血药包括专业的包扎都不会起作用。”江淮生脸色已经很阴沉了，现在怎么还会有人想到这种恶心人的办法。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布金语已经完全没有主意了。
“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给他输血，不然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江淮生觉得有点烦躁，他这里不是医院，很多急救器材都没有，尤其是血浆。
布金语看着他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他为难的地方：“没关系，可以输我的血。”
“你是医生，不应该不知道血型的重要性，你们俩血型根本不一样。”江淮生知道关心则乱，但是她不应该不知道血型的重要性。
布金语摇头：“不，也许我的可以。”
江淮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叹息一声：“保险起见我还是先问问医院能不能调一些血过来。”
江淮生给各个医院打了电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各个医院血库都告急了，献血车全部出动在广大市民中发起献血，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江淮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布金语身上。
“你为什么坚信自己的血不会和他排斥，你要知道生理上的排斥比心理上的要直接得多。”
“因为我这段时间的变化，我能明确感觉到我身体里面的包容性在不断变大，能适应一切陌生的环境。”布金语说不清那种感觉，但是她确信自己的血能给无差别输给任何一个人。
江淮生看着她，最终点头：“好，左右也拿不到匹配的血，就试试吧。”
布金语躺在楼星澜旁边的一张病床上，手臂上接了一根输血管到楼星澜身上，她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流进楼星澜的身体。
江淮生做好了无菌处理之后才准备给楼星澜缝合伤口：“现在我先帮他把药洗掉，然后缝伤口，你一会儿要是撑不住了及时跟我说。”
“好。”布金语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看着楼星澜，一直以来她都在给他添麻烦，总是让他陷入危险，这一次也是，那些人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非正科的警力都是分开行动的，但他们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楼星澜被刀捅了的消息，纷纷打电话过来慰问：“布医生，老大现在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布金语看了看楼星澜：“他现在情况不太好，但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他出事。”
“嗯，我们相信你。”非正科的人都很信任布金语，最重要的是她是特殊的异能者，有她在能让人安心。
江淮生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伤口上的药物残留清理干净，准备缝合，他随时注意着楼星澜的状态，令人稍稍放心的是，布金语的血进入他的身体并没有被他生理上排斥。
看来布金语确实是有点特别的了，她不是O型血，不是万能献血者，甚至跟楼星澜血型完全不一样，但却没有产生排斥反应，实在令人震惊，看来有空的时候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她的血了。
布金语凝视着自己的血进入楼星澜的身体，慢慢地，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能感觉到她的血液在楼星澜身体里被温柔的包容接纳着。
“江教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我主观上同意我的血给别人用的时候，就不管是不是同一血型都可以达到，没有排斥反应？”布金语看着自己的血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江淮生皱了皱眉：“你的这个想法很新颖，换做是以前那就是天方夜谭，但是现在不一样，异能者的出现打破了许多常规的不可能，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但需要考证。”
“我明白，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也许有这么一种可能性。”楼星澜现在昏迷着，根本不知道输的是谁的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被输血，他没有办法选择，那么她自己的意愿就非常重要了。
如果这个猜测以及发现是真实存在的，那将解决许多医疗上的问题。
布金语的血就那么缓缓流进楼星澜的身体里，渐渐地，她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必须要停下来了，不然她就会跟楼星澜一样休克。
但是，楼星澜现在还在缝合伤口，这种紧要关头不能中断输血，她只能咬咬牙在坚持一会儿了。
江淮生帮楼星澜缝合好伤口之后，终于看了一眼布金语，这个时候的布金语已经晕过去了，江淮生一惊：“怎么搞的，撑不住了不知道开口吗！还真是……”
江淮生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俩什么好了，赶紧停下了血液的输送，不要把这个救回来，那个又不在了。他看着他们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这次不知道要吃多少补品才能补回来了。”
沐希在城市里找了一栋最高的建筑坐在上面俯瞰着这个城市的混乱，罗玉坐在另一边的阴影下面玩儿手机，他看着沐希现在这个样子建议了一句：“要不要再给你配一瓶红酒？”
沐希闻言惊喜的看着他：“你太懂我了，赶紧叫人把我珍藏多年的红酒拿上来。”
“……”罗玉无言，他就是随口一说，怎么还较真了呢。
可能没有人能想得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人，一旦狠起来是不管不顾的，也没有人会知道这样一个人做这些事只是为了好玩儿，没有一点宏伟的目标。
傅琛好歹是希望颠覆现在的制度，建立起自己的王国，这厮就只是图开心。
罗玉跟着沐希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要那么做，血并不能让他感到兴奋和开心，但是跟着沐希就必须要习惯这些。
现在的局势已经被打乱了，跟傅琛预期的不一样，但是暂时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提前执行了计划，无伤大雅。
“救人！救人！”深夜了，所有的警员都还在外面出警，一场场事故都能看见藏青色的制服，红蓝相间的警灯。
司屿把最后一个受害者从侧翻的大巴车上拽下来的时候，大巴车瞬间就炸了，他和那个受害者直接被冲击力掀飞了出去，他感觉到一阵眩晕，耳鸣，长达一分钟的时间听不见任何声音，感知不到外面的事物，最后慢慢恢复的时候，他直接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太累了，从来没有哪一天像现在一样累。
“司屿！司屿！你怎么样？受伤没？”顾西风看见爆炸连忙跑过来。
司屿只是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顾西风过来看了看他，确认没有受伤之后才坐在他旁边，他也没有好太多，今天医院里的人应该比他们还要累吧……
好不容易处理完一个现场，他们都狼狈且疲惫的坐在地上休息着，与此同时，医院里已经人满为患，家属悲切的哭嚎，医生匆忙的背影，都注定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会是这个状态。
第162章 副作用
最令人担忧的还是布金语跟楼星澜，他们自从昏迷之后就再没有苏醒的征兆，江淮生一直守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的体征，全部都是正常的，按理说这个时候已经苏醒了，但是一天一夜的时间都过去了，却还是熟睡着，他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处于什么状态。
他所不知道的是布金语现在正处于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她身处于一处风光非常好的森林，里面绿树成荫，芳草萋.萋，还有潺潺流水的溪流，是不是还能看见一些来回奔跑的小动物，整个环境非常舒适。
布金语好奇的在里面行走着，感觉非常奇妙，她从来没有如此放松过，她能感觉到动物的生命流转，能感受到树木营养的运输，似乎已经跟它们融合在一起了。
“这是怎么回事？梦吗？”布金语惊讶的感知着这一切。
她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但是没有办法想起来自己在现实中应该做什么，这就是梦境的玄妙之处。她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猜测，怎么觉得有点像仙侠里的意外发现了什么秘籍或者秘境之类的桥段。
布金语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然后把手放进面前的小溪里面，瞬间，整条小溪的水都炸了起来，强大的电力让整条小溪沸腾。
她被这样的异变惊了一下，瞬间就惊醒了，她想起来她现在应该做什么了，这个世界开始一点点化成碎片消散开。
病床.上的布金语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两秒钟的呆，然后紧张的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病床：“楼星澜？”
旁边楼星澜不知道是在熟睡中还是在昏迷中，没有一点反应，布金语坐了起来，就要下床去查看他的情况，但就在她坐起来感到天旋地转的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陌生的心跳声，这个频率很沉稳，不是她的。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有感觉，她看向楼星澜，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了，她所感应到的就是楼星澜的心跳。
她下床后走到楼星澜旁边坐下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楼星澜，醒醒，再不醒我就不等你了。”
楼星澜看起来一点反应也没有，但布金语知道他听见了，因为她感觉到他的心跳有一丝不稳，不再像之前那样平稳有规律，他的心跳规律被打乱了两秒。
楼星澜的眼皮眨着，想醒又醒不了的征兆。
布金语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在他耳边说着：“慢慢来，不要急。”
“怎么能不急，再不醒你就不要我了。”楼星澜略带虚弱的调侃着布金语。
“怎么会？”布金语笑着不慌不忙的坐了回去。
楼星澜看着布金语苍白的脸色皱起了眉：“你受伤了吗？”他昏迷得太早，不知道后面她还有没有遇上那些人。
布金语茫然的看着他：“没有啊，怎么了？”
“你脸色好差。”楼星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布金语顺手拉住了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你之前失血过多，医院血库调不过来，最后没办法只能把我的血输给你，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什么？”楼星澜紧张的看着她，害怕是她受伤。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现在能感觉到你的心跳，这个应该是我的血液输给你产生的副作用，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有点像我能控制你一样……”布金语说到最后突然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楼星澜沉默了一会儿，几次皱起眉又松开。
布金语有些不太好受的看着他：“抱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楼星澜知道她想偏了赶紧解释着：“你别乱想，你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我求之不得，这样你就能知道我有多爱你了，我刚刚只是在想我能不能也感觉到你的心跳。”
布金语抬起了头，她也很好奇：“那你能不能感觉到？”
楼星澜直视着她，面无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笑起来：“可以，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
这简直就是一个作弊利器，以后他们俩都可以不用电话了，仅仅靠心跳就能把对方当时的情绪以及决定告诉对方，就像摩斯密码一样，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
“看来我们以后要学习一下如何控制自己的心跳了。”楼星澜笑着。
“是啊，但是如果我的血进入别人的身体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效果？”布金语还是比较好奇是所有人都是这样，还是仅仅针对楼星澜。
“不管对别人有没有用你都不要去尝试。”楼星澜严肃的看着她，这件事可不是玩笑，如果布金语真的能通过血液流转进别人身体达到控制的目的，那反过来是不是别人也可以控制她，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我知道，只是好奇的问一问。”布金语讪讪的摸了摸鼻尖。
“你们俩都醒了啊。”江淮生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俩一脸严肃的在商量着什么事。
“舅舅。”楼星澜叫了他一声。
“江教授。”布金语看着他点点头。
江淮生看着布金语笑了笑：“我觉得你可以叫我舅舅了。”
布金语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埋下了头，感觉有点奇怪。
楼星澜适时的帮她解围：“舅舅，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江淮生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你说。”
楼星澜看了看布金语，征求了她的同意之后才把这种奇怪的现象和盘托出。
“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江淮生惊奇的挑着眉：“我也发现了小布的血液活跃性非常强，再生能力也远超常人，但是你说你们现在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还是非常不合理的。”
江淮生自己说完都笑了：“只不过，你们现在已经不能用常理解释了，你现在要注意一点就是也许你也会成为异能者，看看你到时候会觉醒什么可怕的异能。”
楼星澜看着自己的双手，迷茫的问着：“会吗？”
江淮生摇头：“说不准，你一会儿等我详细再给你做一个检查。”
布金语紧张的看着楼星澜：“如果你也有异能了，会不会也有副作用？”她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会有这么多的意外，她一开始就不会输血给他，她宁愿去街上拉一个同血型的人过来也不会用自己的血。
“别紧张。”江淮生安稳着她的情绪：“他不一定会有副作用，因为本身你的血液已经进化到一定的程度，非常精纯，就算他因此被赋予了异能，也不会有和你们相当的副作用，一定会比你们轻松的。”
话虽如此，布金语还是感到不安。
这场由异能者引.爆的祸乱持续了三天，整整三天才把受伤人群安排好，至于灾后重建又成了一个不小的工程，这一次，极乐世界的异能者主动出现帮忙。
民众的态度成了两个极端，一派希望异能者消失，一派觉得异能者的存在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们普通人办不到的事在他们手里就是轻而易举，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就有弊，所以他们支.持异能者的存在，只是需要剔除一下那些心术不正的异能者。
“这次的异能者暴乱有什么线索了吗？”非正科里，司屿坐在了阮萌旁边看着她的电脑。
阮萌捏了捏鼻梁：“这样吧，我先来梳理一下我们现在的线索，首先这次的暴乱跟极乐世界没有关系，但是即使他们也派出异能者帮忙，依然有人浑水摸鱼搞破坏；其次，这次出现的异能者就跟顾西风他们在那个工地发现的一模一样，是出于同一个实验室。”
“所以？”司屿问。
“所以现在案子又回到了起.点，也就是我们一开始就在办理的案子。”阮萌觉得绕了一大圈就又回来了。
司屿深深的皱起了眉，这次这个幕后黑手隐藏的太深了，他那么多的线人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而那些被抓的人居然一个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为异能者的。
唯一的希望易影，她知道答案却不肯说，他们也没有足够诱.惑人的条件开出来让她开口，整个案子就像海底捞针一样让人心塞。
“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布金语一进门就看见他们几个皱着眉，不知道遇上了多复杂的事。
“布医生，你来了！老大怎么样了？”阮萌一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主心骨一样。
布金语轻轻笑着：“还好，再过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我们真的是离不开他！”阮萌简直是泫然欲泣了。
布金语好笑的看着她：“怎么了？”
阮萌痛苦的扶额：“就是这次异能者暴乱的事，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还是找不到一点线索。”
布金语的笑容淡了下来：“没关系，交给我吧，这个案子到此结束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有什么关键线索吗？”阮萌惊讶的看着布金语。
司屿也将目光投向了她。
布金语摇头：“我只是猜测，不敢确定，我需要去确认一下。”
“找谁确认？”司屿问。
“易影。”布金语现在只能去套易影的话了，她是看见了幕后凶手的，只有她才能肯定或者否定她的猜测。
沐希看着电脑，上面都是有关这几天异能者的新闻，不少地方的人还是不能接受他们的存在，对他们报以深深的恶意。
“你的目的达成了？”罗玉问。
“差不多吧，还差最后一把火。”沐希笑笑，他的身份快要瞒不住了，在真相大白之前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
第163章 无所畏惧
“你感觉怎么样？”江淮生拿着笔记本站在楼星澜床前，一副要研究他的严肃模样。
楼星澜动了动胳膊：“还好，没什么异常的地方。”这么些天了，他也没感觉出来自己哪里不对劲，或者有什么控制其他东西的能力。
江淮生在本子上写了写：“嗯，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但难说以后不会发作，你自己还是要注意一些。”
“我知道，那你那边对血液的分析有什么发现吗？”楼星澜还是有点担心布金语，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有种随时都会羽化登仙的感觉。
江淮生收起了笔记本，摇着头：“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是有一点比较让人感到安慰的是，她血液的再生速度非常快，这就代表她的自愈能力很强悍，受再重的伤都能在几分钟内复原。”
“你的意思是长此以往，她有可能达到不老不死的程度？”楼星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长生，她这个跟你说的还有很大的距离，只是单纯的伤口愈合快，如果受伤部位在要害，比如脑袋，依旧会死。”江淮生纠正了楼星澜的误区。
楼星澜为此却皱起了眉：“舅舅，你说这些异能者中会不会真的有打不死伤不了的那种人？”
“有的吧。”江淮生也不是很确定，以前他不相信异能者的实验会成功，但是最后事实证明异能者是能被创造出来的，所以现在楼星澜说起这个，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江淮生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一会儿小布都要过来了，你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归队。”
“舅舅，我觉得我现在就能归队了。”楼星澜坚定地看着他。
江淮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妈打电话，这次你受的伤不同以往，身体里都还有余毒未清，不再多待一会儿出去也只是拖人后腿。”
江淮生毫不犹豫的拆穿了他，将楼星澜的自信心打击得一点都不剩。
“你怎么又来了？我这儿成风水宝地了吗？”易影好笑的看着第三次来“探望”她的布金语。
布金语靠近她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你那次在那几个人脑海中看到的记忆是沐希吗？”
沐希这两个字一出，布金语清晰的看见易影瞳孔缩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是她脸上确实恰到好处的惊讶：“你在说什么呢？沐希？他已经死了啊，十好几年了。”
布金语往后退了一步：“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沐希。”
易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索性就不装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容易猜了，他一出现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最重要的是不管是我还是别人都查不到他现在的身份，这很不正常，就算他是异能者也会给自己找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但他的一切都被隐藏的很好，找不到任何生活的痕迹。”布金语一早就知道楼星澜在查沐希，也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到，不然他的态度不会那么模糊。
既没有太讨厌，也没有什么好感，典型的还没分清敌友，不好下手的感觉。
“就凭这些？”易影难以置信会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但是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既然知道了是谁主使的这一切，那就好办了。”布金语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愿意再留下来和她多说什么。
就在布金语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易影开口了：“你觉得你能斗得过沐希吗？他小时候就能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布金语淡淡的勾起了唇，让人看了觉得她有点邪气，这是一副她从未表露过的表情：“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我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两次，如果他坚持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事，那就看看谁死在谁手里吧。”
“你……”易影惊讶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布金语，很奇怪的感觉，让人感到恐惧。
布金语笑了笑恢复常态：“不要惊讶，刚才的状态才应该是我的状态。”
带着一丝邪气的她才是真正的布金语，是她在孤儿院里培养出来的气质，只是后来被收养之后收敛了一点，现在算是重出江湖。
“布医生，怎么样？确认了吗？”布金语一出来司屿他们就迎了过来。
“确认了。”布金语点头：“但是你们现在查不到他，就连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在哪儿上班。”
“谁？”司屿觉得有点奇怪，还有这样的人吗？不管藏得有多深，只要阮萌在就不是问题。
旁边的阮萌心下却是一惊，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感觉布金语意有所指……
果然，布金语把目光移向了阮萌：“就是你正在查的那个神秘的人，他的所有资料你都调不出来，唯一的资料可能都是在监控上截取下来的侧脸或者不太清晰的正脸。”
阮萌一听瞬间尴尬了，感情人家一直都知道她在调查那晚上跟她一起吃饭的男人，可是这明明是楼星澜的主意，阮萌在心里把楼星澜骂了千百遍。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阮萌：“你最近在查什么人吗？怎么没听你说起？”
阮萌顶着他们疑惑的眼光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看他在案发现场都有出现，留了一个心眼，但是去查他的所有详细资料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发现，就像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似的。”
“还有这种事？”大家都惊了。
“会不会是没上户口的那种？”陆炎试探着问。
“不是，只要他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能找到他的一切信息，如果是我找不到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身边有一个技术比我还要高的人在帮他隐藏。”阮萌自信的说着。
“还有一种呢？”陆炎问。
“还有一种就是撞鬼了。”
布金语笑了笑：“那个人叫沐希，和我是从一个孤儿院出来的。”
“沐希？不是被你杀……那什么了吗？”司屿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就是他，当初他意外的没有死，现在突然出现，一定是有所图谋。”布金语没有完全坦白，有关沐希异能的事是她答应过要保守的。
哪怕他们很快就会成为敌人，也不应该就这么随口说出来。
办公室里面安静了好久：“如果真的是他，布医生，你……”顾西风为难的看着布金语。
布金语和那个沐希的过去大家都知道，布金语对他的愧疚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存在，会不会想要在某种程度上去弥补。
布金语知道他们在担忧什么：“你们放心，我欠他的我会还，但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就阻止你们调查他，另外为了避嫌，这个案子我不会再参与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但是你们的决策就不要告诉我了。”
“这……布医生，我不是这个意思。”顾西风连忙解释着，他可不是要逼走她。
布金语笑了笑：“别紧张，我又不是在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以我现在跟沐希的纠葛再去办这个案子，会让这个案子的纯洁性大大减低的。”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布医生。”顾西风问。
“你们也知道我欠了他一条命，我总要先去看看能不能挽回。”布金语打算去找沐希谈一谈。
其实还是有点遗憾的，小时候那么要好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意外他们现在也许也是最好的朋友，时隔多年再见怎么就成了两个对立的阵营了呢。
布金语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在知道是沐希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冲击，她走出非正科之后给沐希打了电话：“有空吗？出来一起吃个饭。”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小金鱼居然会约我吃饭。”沐希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
“万一呢？”布金语意味不明的笑了。
“好，我马上到。”沐希挂了电话之后，就把布金语的位置打开了。
罗玉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不忍心泼他冷水，但有些话不得不提醒：“你知道什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吗？什么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场鸿门宴？”沐希要笑不笑的看着他。
“不然呢？”罗玉反问。
“这个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金鱼是不会这么给我下套子的，就算有一天我们成为了敌人，她也不会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先礼后兵懂吗？”这还只是他对布金语为人的判断，其中还没有算上她内心愧疚令她做出的补偿。
“……”罗玉不知道他这个自信是哪里来的。
“我先去了啊，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沐希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罗玉看着他，简直了，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心狠手辣，真的要以为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中二青年。
布金语选了一家比较安静，适合谈事情的餐厅，从打了电话到现在不到半个小时，她就看见沐希开着车过来了，也就是说他所在的位置不会太远。
沐希一下车就看见布金语了，笑着向她走过去：“等很久了吧？”
“不算太久。”布金语摇头。
“今天不忙吗？这个时候还有空请我吃饭。”沐希好奇的看着她。
“忙，但是要学会忙里偷闲。”布金语笑着把菜单推给他。
沐希随意点了几个菜之后就看着布金语：“你今天找我出来是有事要跟我说吧？”
布金语笑笑：“神算子，但是能不能吃了再说？有点饿了。”
“可以，你说了算。”沐希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已经怀疑到他身上了，但是没关系，无所畏惧。
第164章 失策
楼星澜看着窗外已经亮起来的路灯皱起了眉：“金鱼怎么还没有过来？”他抚着自己的心脏，里面两个心跳的声音格外清晰，频率都达到一致了。
“不过是一个上午没有见面，怎么？就这么放不开吗？”江淮生走进病房调侃着他。
“嗯。”楼星澜也没有否认，他把玩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去问一下。
就在他把手机拿端正准备打出去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画面，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在他看仔细之后他才发现那不是幻觉。
“舅舅！你快过来看！”楼星澜紧张的招呼着江淮生。
“什么，你发现什么了？”江淮生走到他旁边，楼星澜把手机递给他看：“你能看见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吗？”
江淮生知道楼星澜不是喜欢恶作剧的人，他仔细看了看手机屏一头雾水：“你让我看什么？”
“你看不见吗？”楼星澜惊讶。
江淮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楼星澜皱着眉又看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我想我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了，金鱼过度给我的异能就是能凭空看见远在千里之外的场景，其中有一个条件就是那个人必须是要我认识的，见过真人的。”
楼星澜通过自己第一次看见，以及之后两次试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淮生挑了挑眉：“这么说的话，以后我们不是都没有秘密了吗？”
楼星澜发现了自己的异能这点他一早就预料到了，有布金语这个变数在，多荒谬的事都可以接受了。现在他说起自己的异能，他一点也不惊讶好奇。
楼星澜无语片刻：“我又不是变态，不至于没事就去偷窥你。”
江淮生笑了笑：“那我真要为小布感到难过了，有个变态整天查看自己的行踪，太过分了。”
“……”楼星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好了，开玩笑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发现自己的异能之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江淮生
瞅见了他的眼神，连忙严肃起来。
“暂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楼星澜仔细感应了一下回答他。
“嗯，我再给你仔细检查一下，避免发生和小布之前一样的副作用。”江淮生还是拿起仪器给楼星澜认真检查着。
他趁着江淮生给他检查的时候在手机上看着布金语现在的行踪，她现在正跟那个西哲一起吃饭，难怪这么晚了还没有过来……有种柠檬的酸味蔓延了出来。
食不言寝不语，布金语吃饭的时候一向非常安静，她慢条斯理的吃完饭就等着沐希。
“你只吃这么一点吗？”沐希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布金语，她的食量看起来就是简单意思意思。
“嗯，习惯了晚上少吃一点。”布金语点头。
沐希笑笑：“好了，现在饭吃完了，能说说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吗？”
布金语看着他慢慢收起来笑脸严肃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要创造那些失败的异能者？”
她一点也没有犹豫，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着。
一直在看着现场的星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他究竟是谁？
沐希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小金鱼，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说的那些我根本不知道呀？”
“……好假。”布金语拆穿了他。
“哈哈哈！”沐希突然大笑起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来直往，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所以你也不要试图隐瞒我了，我们直接坦白了说。”布金语一向不喜欢弯弯绕绕。
“你问我为什么杀那么多人，为什么要制造失败的异能者，因为啊，我觉得这样很好玩。”沐希眼中泛着喜悦的光芒。
布金语看他虽然表情很镇定，但是已经开始兴奋了。
“伤害别人你觉得好玩？”布金语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沐希吗？
“对，当你感受到他们的那种绝望与希望相交接的那种情感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是一种享受。”沐希回忆着那种感觉，即使是想想都能沉浸在里面。
布金语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无声的叹息一声：“所以你现在是绝不会收手的是吗？”
“对，这么美妙的感觉失去了多可惜。”沐希点头。
布金语知道对于他是劝不了的了，但是她依然有疑惑：“既然如此，那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布金语不觉得小时候的友情能在那一刀之后又过了十多年还能和好如初。
沐希看着布金语笑容渐渐消失：“你觉得呢？”
“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布金语猜。
“不是。”沐希摇头：“因为我觉得你跟我很相似，都是能狠起来的人。”
布金语听着他这个评价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你想说明什么？”
沐希挑起了嘴角缓缓靠近布金语，轻轻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小金鱼，跟我走吧，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包括没有任何束缚的去做自己的事。”
“我现在做事也没有束缚。”布金语抽出了自己的手放到了桌下。
沐希笑了起来：“小金鱼，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现在很自由。”
布金语闻言真的将手放在心口，里面是两个人的心跳，每次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心跳都觉得温暖：“我现在很自由。”
沐希沉默的看了布金语一会儿：“所以我们是没有达成共识吗？”
“我想是的。”布金语点头。
沐希勾起了嘴角，整个人气质瞬间就有点邪气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等你了。”
布金语皱起了眉，感觉有点不太妙，但是她现在异能已经远超从前，就算有埋伏应该也能全身而退：“你想做什么？”
楼星澜攥紧了拳头，恨不能把沐希捏死。
“你看到了什么？怎么这么生气？”江淮生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的变化。
“金鱼有危险。”楼星澜话音一落就准备给非正科的人打电话，突然手机屏上的画面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就跟之前没有异能的时候一样。
“金鱼！金鱼！”他知道布金语听不见，但还是惊慌的叫着。
“别动！”江淮生皱起了眉担忧的看着他，拿起旁边的卫生纸堵在他鼻子上：“你刚刚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用力过度，等一会儿再试吧。”
“不！金鱼等不了那么久了。”楼星澜接过纸匆匆擦了擦鼻血。
沐希在布金语对面缓缓站起了身，然后走过去拉起了她的手，虽然感觉没有用力，但布金语却怎么也挣不开：“你要做什么？”
“带你离开，去我的地方。”沐希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她。
布金语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人能把我带走吗？”她话音一落，还没有等沐希反应过来突然挣开了沐希，后退一步，手一挥，整个餐厅的灯都熄灭了，突然的黑暗让所有人陷入了短暂的失明。
沐希条件反射的往前伸手抓人，却什么也没抓到，布金语已经离他很远了，只能依稀听见她的声音：“你真的以为我会什么准备也没有就来见你？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新人，不是吗？”
“你真的要放弃我吗？”沐希没有遗憾没有惊慌：“你还欠我一条命。”
沐希的周围安静了很久，然后才听见布金语低沉的声音说着：“这个从来不敢忘，你放心，我会还给你的，在你需要的时候。”
布金语的话一说完，沐希的耳边就变得嘈杂起来，都是在这里吃饭的人抱怨着突然停电。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找准方向往门外走去，将后面的喧闹置于身后。
布金语走出餐厅就将里面的电源恢复了，但是她发现了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都不需要认真的看，就知道那些人都是异能者的失败品，他们神情呆滞，眼神无光，就像傀儡一样。
“你说你有准备能离开，现在呢？”沐希在她的身后缓缓出现。
“我的自信源于相信你不会对我出手，至少现在不会，但其实是我想多了是吗？”布金语失望的转过身看着沐希。
“不是，你没有想多，我确实没有想过今天对你动手，只是你今天的话让我想起一件事，也许今天放你离开，下次再想抓你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沐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不心虚。
他看了看那些暂时还受他控制的异能者：“动手。”
话音一落那些人就朝着布金语冲过来，布金语避开了几个，正面挡了几个，但终究不是他们的对手，身上很快就挂彩了，痛只有那么一瞬间，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虽然她不会受重伤，但是这么一瞬间的痛苦也很磨人，布金语且战且退，那些人不知疲倦，不知痛苦，实在不好对付。
沐希一直在一边观察着布金语，他也发现了这个秘密，轻叹一声：“抱歉了啊，小金鱼，我不想伤害你的，至少不会是我亲自动手，但现在快要来不及了，你的援兵来了就复杂了。”
沐希拿出别在腰间的枪对准了布金语的腹部，子弹造成的贯穿伤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消音枪没有声音。子弹直直地射进了布金语的腹部，她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已经看见血夸张的流了出来。
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沐希看着她遗憾的摇头，又补了一枪，布金语直接跪在了地上，身上的力量在慢慢消失，意识也在变得模糊。
今天真是失算了，就不该太自信……布金语失去意识前的唯一念头就是后悔，后悔对沐希还抱有一丝希望。
第165章 担忧
楼星澜通知了非正科的人过去支援布金语之后就不管不顾的穿上外套。
江淮生将门锁死，整个人挡在前面：“恕我直言，你现在过去就是添乱，你手下的人还要分心去保护你，你说到时候怎么救人？小布本身就是异能者，她会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吗？”
“舅舅，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金鱼面对的是什么，危险程度无法得知，我必须要去。”只有去了他才能安心。
江淮生皱着眉，实在没办法拒绝：“我送你过去。”
“谢谢你，舅舅。”
楼星澜他们赶到的时候，非正科的人已经在现场了，警戒线都拉了起来，楼星澜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老大，你来了。”顾西风刚转过头就看见了楼星澜。
“金鱼呢？”楼星澜问。
顾西风沉默着，脸色不太还看，楼星澜心里一跳：“怎么回事？人呢？”
“抱歉，老大，我们来迟了。”顾西风语气有些低沉，他们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现在已经证实了就是布金语本人的，以地上的血量来看，她受了很重的伤。
楼星澜越过他走进警戒线内，里面法证还在提取证据，研究弹道轨迹，他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枚弹壳。
“金鱼中枪了？”楼星澜蹲在地上看着已经变得暗红色的血低声问着旁边的痕检。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的。”痕检点头肯定了他的问题。
“老大。”另一边的阮萌看见楼星澜过来了，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布医生是被那个死而复生的沐希带走的。”
自从布金语告诉了她那个人的身份之后，她顺着那条线查下去，确实是查到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她不确定这些事楼星澜知不知道。
“你说什么？”果然，楼星澜惊讶的看着她。
“布医生怀疑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个叫沐希的人动的手，就是你让我查却什么也查不到的那个人，他居然就是布医生小时候误杀的那个人，现在只能算是误伤了。”阮萌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楼星澜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布金语为什么会被带走了，可是现在要怎么才能把人找回来：“你查到那个沐希的行踪了吗？”
阮萌摇头：“没有，他隐藏得太深了，我怎么也查不到他的资料。”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简直不知道怎么办了。
楼星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只要一看到那些血他就没办法冷静，心里很慌。
江淮生见他完全不在状态，只好上前去点醒他：“小布的自愈能力很强，哪怕是枪伤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更何况，你现在不是能感应到她的心跳吗？你听听看是不是正常的。”
楼星澜闻言赶紧静下心来听着胸口里的心跳，他的心跳有些快了，还有一个心跳声显得很薄弱，有种奄奄一息的伤病感：“舅舅，金鱼真的伤重了，她的心跳声很微弱。”
江淮生愣了愣：“那你看看能不能看见她现在的情况了。”
楼星澜依言拿出手机想着布金语，手机屏幕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就在大家都陷入沉默的时候，温缘突然在绿化带里举起了一个摔碎的手机：“我找到布医生的手机了。”
楼星澜匆匆往他那边走过去：“给我。”
温缘把手机递给楼星澜，瞬间楼星澜心都凉了，布金语的手机都被扔下了，他还怎么根据定位找她，沐希这个人又太神秘，他们根本无法通过一般的办法找到他。
“别灰心，再找找，一定会有线索的。”江淮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现在的情况一直在往低谷下滑。
楼星澜咬了咬唇，冷厉的看着在场的人：“通知下去，全城通缉沐希，就算是把这个临渊市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布金语微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垫了棉花铐在床上，伤口已经处理过了，看样子是打算永远囚禁她了。
“小金鱼，你醒了？”沐希依旧微笑着走近她，坐在床边。
“你这是做什么？”布金语意有所指的晃了晃手上的手铐，撞得床叮当响。
“你可是被列为了十大攻击性异能排行榜中啊，不采取点措施怎么能留下你呢？”沐希对于布金语向来实话实说，不愿意去骗她。
布金语有点不舒服的转了转脖子：“我其实不太明白你把我带过来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希望你成为我的敌人，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也不要互相伤害，不行吗？”沐希认真的看着布金语。
布金语无奈的抿了抿唇：“你是怎么想的觉得我们会成为敌人，我还欠你一条命，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但是这一条命你刚刚已经还了。”沐希看了看她腹部上缠绕的纱布。
布金语无声的叹息一声：“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安排我？”
“这个要取决于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选择权在她的手里。
“你能放我回去吗？”布金语认真的问。
“……”沐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金鱼，你真会给我出难题。”
“那你就当我没说吧。”布金语也不挣扎了。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一起在这临渊市看看能混乱到什么程度，另一个就是我把你送到一个安静美丽祥和的小岛，在那里生活，与世无争，你选哪一个？”沐希给了布金语两个选择，这两个选择是他最大的让步。
布金语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现在不想做选择题，这个以后再说，我现在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好，你休息。”沐希点头，离开了布金语的房间，临出门前，低沉着声音对布金语说：“小金鱼，对不起。”
他虽然没把话说完，但布金语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是在为对她开了两枪而道歉。
沐希走后，布金语感受着腹部的疼痛，看来短时间都没办法离开这里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只能靠感受着楼星澜的心跳声来慰藉相思之情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沐希这个人连带着布金语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
楼星澜为了找布金语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整个人胡子拉碴，憔悴极了，就连一直对他有意见的楚夫人他们都只剩叹息了。
“儿子啊，你也别太急了，阳阳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楼夫人心疼的安慰着自家儿子。
“我知道她不会有事，但我想尽快把她接回来，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沐希会不会逼她。”楼星澜心里的不安扩大到了极限。
非正科这些天都格外的沉默，因为他们找不到一点布金语的消息，这让他们很受打击，以前都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现在却碰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钉子。
整个市区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对沐希的通缉都没有翻起一点水花，楼星澜已经将赏金加到了一千万都没有人来提供线索，哪怕是假的都没有。
罗玉看着手机上推送的新闻笑着调侃沐希：“你居然值得起一千万？，这可是有史以来最高的赏金啊。”
沐希也看了新闻：“你错了，这个价格不是买我的命，而是买布金语的。”他有信心，如果没有绑走布金语，他可能一文都不值。
“你说要是布金语看见会有什么想法？”罗玉问，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沐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小金鱼的想法肯定和我是一样的。”
躺了几天，布金语终于能下床走路了：“我能出去走走吗？”她问沐希。
这些天一直在这个房间里面，所见到的人除了沐希就是那个帮她换药的医生，医生很沉默，公事公办，上完药就走，每天固定的时间又过来上药。
有关外面的消息她一点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楼星澜他们有没有找她，有没有一点线索能让他找到沐希。
沐希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很晴朗：“好啊，出去晒晒太阳有助于你的伤口恢复。”
布金语跟在他的后面，一路上默默记下了各个路线以及标志。他们现在在一栋高楼上，沐希带着她坐电梯下楼，她看过窗外的建筑，没有一栋楼是她熟悉的。
“这里是哪里？”她心有疑惑就直接问出来了，无所谓沐希告不告诉她。
“放心吧，这里还是临渊市的范围。”沐希没有细说这个地方。
布金语跟着他一直到了楼下的花坛，这里的环境一看就很高级，但是临渊市还有这么高级的地方是她不知道的吗？突然，布金语就有点后悔以前没事做的时候怎么没有把市区里逛个遍。
“好香。”布金语闻见一股非常清新的花香，但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花。
“是栀子花开了。”沐希给布金语指了指一边一株很大的栀子花，上面已经开了不少大朵大朵的白色花了。
“你还是喜欢栀子花?”布金语问，印象中他一直都喜欢栀子花，小时候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栀子花树下面看书。
“难为你还记得。”沐希笑了：“我也说不清这种感觉，栀子花跟我似乎有不解之缘。”
“是吗，那挺好的，小清新。”
“你先在这儿走走，我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沐希看着楼上，皱了皱眉，然后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