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定双神殿
巴巫老尊一行人在神女峰的事情完毕,原路返回神女寨,时已至傍晚。神女寨早已准备好宴席,这出行的人马回归片刻,便被请入酒席上坐,酒醉饭饱之后,乙姝和甲姝两人陪老巫老尊、月居两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后,就安排他俩入寝安歇。田虎和樊昆两人不惧疲劳,与神女寨中的年轻人混在一起斗酒对山歌,载歌载舞到深夜子时,才散去歇息。
次日早上,还是昨日原班人马,一起前往雷公岩。他们在远离此山前的道路上,远眺雷公岩,这座神峰高耸入云,在神峰顶,有一处山峰与主峰分离开来,直插云天。远看整座山峰,犹如一对母子相依,与天争锋。
午时众人来到雷公岩神峰山脚下。抬头仰望神峰,仙蕴汇集,云雾缭绕。山顶颠峰,时不时地出现雷鸣闪电,轰隆声乍响。是一处雷电丰沛之圣地。
上得神峰之路万分艰险困难,幸好大家都不惧这艰险之途,经过一番磨难之后,大家终于攀上了雷公岩主峰。雷公岩神峰方圆百里,与鹰嘴神峰不相上下,都是奇险之地。峰顶广阔,古木参天,只是山势太过高远,加之雷雨阵阵,栖息此处的野兽生灵并不多见。
田虎和樊昆两最关心的还是那处被雷公锤砸开的雷峰,当他俩来到母峰与子峰对峙的山坳口时,就被眼前的孤峰所吸引,子峰四面绝壁,岩壁幽苍,径直向上,并无易上峰顶的攀援之道,如果想上到子峰顶部,那还得另想办法。
樊昆指着子峰上一处山坳说道:“昆吖子,你看那里,有无数的闪电一直在闪烁,这雷鸣之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田虎应道:“看到了,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雷池?可惜一般人上不克啊,这悬壁太过高悬了,凭我们俩现在的能力,上不克,今天想探探险是不可能了。”
樊昆可惜道:“是的哦,那就等我们以后长本事了,再来一探究竟吧。”
樊昆看着眼前的子峰,心里痒酥酥的,可是无法飞越攀援上去,心里那无尽的遗憾让他更加难受,过了许久,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就拉着田虎向着几位前辈所在的方向走去,只有逃离这个地方,才能免除他心中的情绪骚动。
此时巴巫老尊一行人靠近神峰边缘远眺着一座山脉,那就是玉带山。田虎、樊昆两人来到他们身边时,他们已经完成对玉带山的研究评判。
月居对玉带山做出总评:“玉带山虽然蓬勃,却少了一丝仙灵之气,且山势比较平缓绵长,作为各族繁衍传承的秘地来说,它就缺少了一些底蕴,难当重担。我的意见是,盐阳此域的秘地可定下两处,一为神女峰,一为雷公岩。各位有何其它的看法?”
巴巫老尊颔首赞同月居的意见,他总结道:“神女神峰是一处天选神灵福地,能够栖息天神和蕴养天神子嗣,作为秘地是首选之地。雷公岩是一座雷灵丰沛之圣地,能作为修炼雷系法术的不二法地。于是我提议,盐阳域的秘地分置两处,一为神女峰,一为雷公岩。大伙再议议吧。”
甲姝三姊妹亦没有异议,洛克同样无异议,其它几位家族长老一致同意月居的提议。
当下巴巫老尊一锤定音:“盐阳这边的秘地就定于:一为神女峰,名为天象神殿,下辖盐神殿;二为雷公岩,名为雷神殿。至于神女峰建立城池的事情,则是由你们盐阳自行决定。”
神女寨的几位寨主以及其他家族头人都没有异议,于是天象神殿雷神殿就此确定。
此地再无事务,一行人便原路返回雷公岩山脚下。只是到达山脚时,遇到了盐阳城派来迎接巴巫老尊几人的执事。执事领队是一位干练的年轻女人,她来到甲姝面前跟她汇报了盐阳城主依秋的意思:“城主令我等前来迎接几位前辈一同前往盐阳城。船只已经泊在河边等候各位前辈的到达。”
甲姝对依秋城主派人来接巴巫老尊一行人的事有些反感,她皱眉问道:“我神女寨已经安排好今晚的酒宴,要好好感谢巴老、月老几人,城主倒好,要把我们的贵客抢走,这啷儿能搞得?”
那执事回道:“我这是依城主的命令而来,至于别的事,我却无法解释明了。她亦要我把您们三位寨主一起接下克,还请您们跟我们一起走吧。”
甲姝转身跟巴巫老尊说道:“巴叔,我已经安排山寨准备好了今晚的酒宴,可是依秋却派人来接您们。我看您们今天还是回神女寨,让我们好好款待一哈,一路上这么辛苦劳累,应该好好歇息一天。”
巴巫老尊微笑道:“我看这样很好,今天就回盐阳城吧。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早点把秘地的事情定下来,你们也才好放手地克做以后的好多事情。今天就不回你们神女寨了。”
甲姝挽留道:“现在只剩下香炉石一处秘地了,离定下的秘地开工时间还有好几天,您们就克我们山寨歇息一天,不会误事的。”
月居在一旁说道:“感谢大寨主的盛情,我们还是先回盐阳城吧,事情做完后,有时间再来你的山寨做客,那样就没有什么压力了,比现在感觉更好。”
甲姝见他们执意要离开,也就不再强留。她跟前来接客的执事说道:“那几位贵客就跟你们一起克盐阳城吧。你们路上要小心安全,要保护好两位老前辈。我们几人就不跟你们一起克了,我们还要回山寨安排今天的各项事务,会很忙碌的。”
乙姝、丙姝两人来到巴巫月居面前,与甲姝一起对他们深深鞠躬:“万分感谢前辈的前来相助,劳慰您们啦!”
其他当地的家族头人亦都上来当面感谢。巴巫老尊和月居两人微笑答谢。众人又与田虎、樊昆相谢道别。于是众人相辞而别,巴巫老尊、月居、洛克、田虎、樊昆与盐阳城的执事一行人前往盐阳城,甲姝、乙姝、丙姝与其他家族的头人一起回神女峰,各自走上归程。
第一百零七章 香炉石城
巴巫老尊、月居、洛克、田虎、樊昆与盐阳城的执事一行人乘坐画船顺流东下,没用多长时间就到达盐阳城码头。依秋亲自带人迎接至码头,把贵客迎接至城内。
一行人简单洗漱后,便被请入精心准备好的酒宴。酒宴如上次宴席一样,菜肴珍稀,气氛热烈,歌舞相伴,可谓是豪华奢靡至极。酒宴期间,巴巫老尊跟城主依秋提议道:“秋城主,我想跟你提个意见,就是今天晚上,我们这些就不参与任何的活动,让我们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吧,明天我们早些到香炉石克。这洛城主一直跟随我们长途奔波,实在辛苦,我们早些把秘地确定下来,对他也是个交待。”
依秋城主深感歉意道:“好啊。本来今晚,有很多姐妹们准备好了许多歌舞,想献给您们观看。您们这些天一直没有停止过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的深度劳累,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这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会取消今晚的所有歌舞活动,让您们安心地睡上一觉。”
是晚,巴巫老尊等人又享受一次从盐池河取来的温泉澡后,美美地睡上一个夜晚。田虎、樊昆两人亦难得地早早地睡觉休息,把一身的疲惫消除一空,第二天早上起来,生龙活虎起来。
由于只剩下香炉石城最后一个秘地的勘探,时间已经显得不是最紧迫的事了,依秋城主特意把早饭时间推迟,好好地招待了巴巫老尊一行人,酒宴过后,时已至午时,依秋城主才送别一行人前往香炉石城。盐阳城之后就是与神女寨一起全力建设秘地,统筹安全各项事务的重大任务。
巴巫老尊一行人还是乘坐盐阳城的画舫东下,来到香炉石城。时间尚早,他们一行人干脆直接上香炉石神峰,看看这处的山势运脉。
所谓香炉石,是临河一座神峰的边缘,矗立着一只柱状石峰,上粗下细,宛如巴人敬神燃香之香炉。更加神奇的是石顶有棵万年檀香树插在石上,但它却是有枝无叶,如三柱香,那枝条如轻烟缕缕,檀香飘散,百十里之内,余香缭绕不消。
香炉石城就是傍依神峰而建的一座小山寨,居住着百十户人家,他们自称山寨为香炉石城,洛克为城主。
众人上至峰顶,那沁人心扉的檀香更加浓郁。月居站在香炉石的对面感叹道:“早闻香炉石之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这天赐檀香之味,就能担上仙山之名。”
巴巫老尊抚须笑曰:“此神峰因炉石而得名,却因这棵檀香树而仙。乃天下奇妙福地也!”
月居环顾夷不河峡两岸之峻岭,只见天空中那冥冥幽然气运之气息,俱都朝着这座神峰汇聚而来,被香炉石上的檀香树所吸收,最后化为漫天香雾飘散于这山川之间。月居内心十分震撼这造物之神奇玄妙,亦更加确定此处是一座神灵福泽之地,气运汇集之穴位。他欣然对着巴巫老尊和洛克说道:“我看此处乃神灵惠眷之福地,气运势不可挡,是一个族群传承之良地。我有意把秘地置于此,让它荫泽我巴族万载。不知巴老哥和洛城主意下如何?”
巴巫老尊笑道:“老夫正有此意,洛城主你呢?”
洛克抚掌大笑道:“两位前辈如此推崇此地,那自然是福地,我等高兴万分,没有任何异议!”
巴巫老尊再次询问洛克:“听闻此处多有黄牛繁衍栖息于此,是不是如此?”
洛克答道:“确实如此,此地黄牛很多,温顺憨直,老人传言,这些黄牛乃天神黄古子的子嗣,于是我们就没有人去猎杀它们,不敢招惹它们。”
巴巫老尊点头定音道:“如此甚好,香炉石城之秘地定于此,名曰黄古神殿。”
众人没有在香炉石峰顶耽搁太多时间,就跟随洛克一起向着山寨而去。这香炉石城,却是如柳松坪田家一样,建好的全是茅草屋,不过他们的茅草屋墙壁全是采用石头叠磊而成。快到山寨时,他们洛家族人得到消息,已然出来迎接,他们热情似火,一路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凡。田虎感觉这洛家与樊昆他们家族相比,体量小了许多,看他们整个家族人数,大致与自己的家族相当。
这香炉石城举全族人之力欢迎巴巫老尊一行人的到来,当晚亦是大办宴席,热情招待众人。
巴巫老尊、月居、田虎、樊昆四人在香炉石城歇息一夜之后,第二天上午婉拒洛克等人的强力挽留,起身踏上返回巴蛇观的归程。可是在他们刚出香炉石山寨时,就有盐阳城的人守候在那里。盐阳城的人见到巴巫老尊一行人要出发,就过来邀请他们下河乘坐小船。原来昨天护送他们的小船还一直等候在码头上,说是依秋城主交待的,不管巴巫老尊几人何时归程,他们稍公都要等着,直到把人送回巴蛇观后,再行回盐阳城。
巴巫老尊几人盛情难却,只好承了盐阳城主的盛情,乘坐她的画舫返回巴蛇观。他们这趟周游列山神川,是圆满而归,非常完美地把整个巴方重要的秘地基地选址确定成功,这是巴人是否能够雄起于万族的第一步,是个良好的起点。巴巫老尊和月居两人贡献巨大,居功至伟。
回到巴蛇观,几人好好休息了一天之后,月居回到堕壁岩的隐居洞府,回去之时带走了佷山几家赠送的佷山绿茶和龙井泉水,巴巫老尊派出两个弟子专程给他送上堕壁岩居处,这让月居老先生心里很是高兴。
樊昆也只在巴蛇观歇息一天,第二天就与田虎一起同行至桃山府衙。田虎是要到桃山府衙报到,观里给他安排有新的事务,那是参与白虎堂秘地的土木建设。樊昆与田虎在桃山分别后,就独自一人走陆路,沿夷水河边下巴山回到武落钟离山的赤穴山寨。他回去也要去参加火神殿及水神殿的土木建设。两人都有重要的事务要做,不过这样,让他俩心里却是激动万分和自豪,能加入到如此神圣的事务当中,出一份自己的力,那也是无比光荣和光耀千秋的事。
第一百零八章 初步安排
桃山官衙院内,人员爆满,全是域内各家族前来报到的族长及执事,他们在此汇合,等待官方的秘地建立任务事项分配安排。因前两天姬尚派人通知辖区各大家族及部落,令各家族族长或头人于今日到官衙聚首议事。
田虎在这里遇到了前来议事的爷爷田胜,以及黄柏山王家王艺,王艺是代表他父亲前来议事,还有庹直、朴栗,共见等人。田虎来到田胜身边,与他打着招呼。田虎向着爷爷询问了这些天家里的许多事情,也给爷爷讲述了这些天跟随师尊外出勘探各地秘地的行程见闻。
没过多久,官衙内的人员出来招呼大家进入议事厅,桃山分郡郡守姬尚一会儿就出来宣布一些事项。所有人员都鱼贯而入进入议事大厅,找到穿着的板凳坐下,等待着姬尚宣布事项。
姬尚在随从官员的簇拥下,来到大厅。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期待着姬尚安排事务。姬尚先是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宣布道:“感谢各位的准时到来参加我们白虎堂秘地开工的首次议事。原来我们整个佷山郡定下的秘地开工日期为二月初一,可是我们桃山的各项准备事项都没有统筹完备齐全,需要大伙来齐心协助完成。这里我要宣布几个事项:
一是各位族长或是管事人,今日辛苦一哈你们,返回各自家族,安排半数的抽调劳力于二月初一到白虎堂秘地报到,夷水河南岸的家族劳力在白虎堂主神殿位置报到,夷水河北岸的家族劳力在白虎堂对岸的河边报到,我们将在两处先建立起各类工匠及劳力的住宿工棚,解决劳力的吃喝拉撒问题。
二是第一批劳力应按我们年前商定好的自备好各自家什,包括包括一人一张背架子,一个打杵,一把斧头,一把大刀,以及粗细麻绳。嘱咐他们带好换装衣物,十天左右的口粮。
三是白虎堂的木材,采取两个地方,一是黄柏山,一是五方岭。黄柏山那边的各个家族以及五方岭这边的各个家族,可以不用抽调第一批劳力于二月初一在河边报到,这两处地方的家族可以先行在黄柏山阴坡和五方岭阳坡砍伐树木,并于初二开始向下运送木材。砍伐木材的大小尺寸,等会我的从属官员会给你们详细讲解。
四是第个家族或部族都要派出一人专职管理自己抽调的族人,作为劳力队长,他不但管理自个的族人劳力,还是与我郡分部官员及其他部族之意的事务联络员。各族族长等会在我郡守官员处把联络员报备录入花名册,以备各方联络传达消息。
五是抽调的劳力要交待清楚,到了秘地,就要遵守规矩,不得打架斗殴,不得聚众闹事,不得酗酒误事,违反者严厉处置,轻者鞭刑侍候,重者捆绑暴晒加之鞭刑侍候,若更有不可饶恕者斩首示众!各位一定要管束好自己的族人,不得逾越,否则后果自负!
各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等会向我郡守官员询问,他们会详细地给你们一一解释明白。此会结束后,各位就尽快回到各自的家族,安排好各自的事务。今后几年内就要辛苦各位了,拜托各位了!”
姬尚在说完上述的话语后,再次与各位抱拳致礼后,就自行离开了议事大厅,由他的下属官员解答一些人的询问。很多人都去郡分部记事官员处报备联络员的名册,有些需要问清楚的事情,亦一并向官员打听清楚。
大约繁忙了一个时辰左右,这前来参加议事的族长长老们,都处理完各项事务,各自散去返回自己的居住之地。这议事大厅一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虽然此行来去匆匆,却没人有丝毫埋怨情绪,相反大伙离去之时,却是饱含豪情地回去,看得出是那种干大事的自豪感。
田虎今日没什么事情,他与爷爷同走一段回程路,本来他想让爷爷跟他回巴蛇观,吃过饭后再回柳松坪,可是田胜爷爷却坚持要直接回柳松坪,这样就不会绕去很远的路程,早点回到家族,安排初一开工的事情,也就明天一天的准备时间。就这样,田虎与爷爷在虎溪沟分开,他往西回巴蛇观,爷爷则是北上回柳松坪。
田虎第二天清早,匆匆吃过早饭后,就与大师兄何明一起,向着集合点长安而去。本来胡雪不让他们自带中午的熟食,说是要中午给他们送饭过去,可田虎一想,这巴蛇观与长安相距太远,来去花费的时候太长,他坚持要自带饭食,胡雪拗不过他,只得幽怨一眼,由得他了。
田虎与何明到达长安时,在这河边空旷的平地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在面向桃山方向的一个小山包上,摆放着一张祭祀山神的八仙桌,上面安放着一只羊头,一只猪头,几条河鱼,空气中还飘散着祭祀用过的酒香。姬尚等人完成对山神的祭祀后,正在安排人砍树除草平整场地。姬尚见两人到来,他大声叫道:“田虎,何明,你们先克给山神爷拜拜,然后过来,我跟你们交待一下这里的事,等会这里的一切就由你们两个管理,我一会就回克,还有别的事要安排。”
田虎与何明听从姬尚的话,连忙去香桌前恭恭敬敬地给山神拜了几拜后,来到姬尚面前,听候他的分配事情。姬尚领着他俩在离夷水河边半里地的方圆几十亩范围内,转了一圈,然后指示道:“这片地中间大块,开辟出来做木石加工场,东面为石场,西边为木材场。北部大片为木石堆料场。再是在东西两侧,东侧做灶房,西边建起劳工的营房。大致就是这样一个布局,具体细致规划建造,则由你们负责完成。田虎你负责整个场地的施工,何明你负责整个场地的粮草及一切后勤事务。你俩可有什么意见?”
田虎与何明两人马上表态听从安排,一定好好负责,做好每一件事情,让姬前辈放心。姬尚见他俩的态度积极诚恳,心情十分高兴,他拍着两人的肩膀夸赞道:“真是好孩子,今后巴族的大事,就靠你们啦!多加努力!”
田虎与何明两人坚定地点头,大声说让他放心,一定努力。姬尚交待完毕,没有待多久,他留下一府司人员,协助田虎和何明两人办事,就与他的随从一起回桃山府衙。田虎与何明则是来到那些正在干活的人跟前,与他们见面认识,这些人都是靠近桃山周边的洞府族人,他们来得早些,等过一会,就会陆续地到来更多的劳力,今天到来的人估计至少也会有几百人。
田虎与何明与在场的人员见面之后,他们一边商议了一下,讨论了眼前的主要事务,就是盖好劳工棚,让各处的劳力到达之后,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现时天气寒冷,晚上露宿野外,是挺不过去的,只有先把住宿问题解决好,才能干好以后的事。
第一百零九章 明虎受任
姬尚离开没有多久,就陆续有人马前来报到,有的一队三五人,有的一队十来人,不到一个时辰,就汇聚了三百多人。何明临时安排了三人,专门负责指引前来报到之人到府司执事那里登记造册,他和田虎两人负责安排已经登记造册之人的临时事务。还好前来报到的各路人马,都有自己的头人管辖,他俩的事务和活路,直接由领头率领他们的族人去干活,这样就少了很多麻烦事,好些事情,只要跟领头人言语一声,他们就率领族人去完成。
由于上午到来的家族和部落,都是桃山附近周边的,这些家族好多都是相互认识,有些人之间还有着交情,大家见面之时,都不免互相见礼相谈一番。共峰此时亦带领他家族的四人前来报到,田虎见到共峰到来,有些奇怪,他询问道:“峰兄弟,不是说你们守护家族不用出劳力的吗,你怎么过来了?”
共峰笑道:“这次巴方秘地的建立,是我们巴族最宏大的事情,我们家族长老在一起商议过,最后都同意我们家族也要派人来支援秘地建设,这么光耀祖宗门楣的大事,不能少了我们守护家族。我们也要为巴族的大事出一份力!”
田虎听他的话,心里感叹这守护家族还真是大义啊,还没等他说话,就听旁边有人接口说道:“说的好,这种光宗耀祖的大事,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守护家族的人,峰吖子,你们啷儿这时才来?”
共峰回头一看,原来是另外一家守护家族羊氏族长的大儿子羊行,他还看到在羊行一队人马之后,跟着过来了一队人马,那是隐龙山守护家族之戌氏,带头之人名戌原,他以前见过,一起说过话,也是相识之人。他大笑道:“羊行,你好意思说我,你比我来的还迟,不过还有人比我们更迟呢,你看到后边是哪个来啦?哈哈!”
戌原跑步来到共峰身边,伸手就给他来一个暴栗笑骂道:“峰吖子,我看你也刚到,怎么还嫌弃我们来迟啦?”
共峰大笑道:“这可不是我比你早到呢。你比羊行还晚,不说你说哪个啊?”
羊行一脸嫌弃地道:“早么子,你们就在我们前面几步而已,我们下桃山坡口时,就看到你们在前面不远,喊了你们几声。你们聋子没有听到。”
共峰不满道:“你才聋子,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你们的影子。”
戌原向田虎抱拳问候:“田虎,听说这里是你在管事,我们前来报到。说吧,给我们安排么子事干?”
田虎见他询问正事,便引导他们到府司执事那边造花名册,然后安排这三家人马去平整营地场地。直到三家人员开始干活后,他把戌原、羊行、共峰三人叫到何明身边,跟何明说道:“大师兄,我把他们三人带来了,想跟你商量个事。”
何明问道:“么子事?”
田虎说道:“大师哥,我是这样想的,姬郡守把事务都交给我俩管理,这几百号人的安排统筹,我俩可是有些忙不过来。现在人员还没有全部到位,如果整个桃山域内的抽调劳力全部到位,那岂不是有几千人啊,我俩怎么安排得过来,浑身是嘴也叫不响,浑身是腿也跑不赢啊。这不是有三位兄弟嘛,我想把他们三位安排到我们一组,成立一个领头小组,有什么事,有他们帮忙安排下面的人克完成,这样我们就好办多了。你看么样?”
何明听田虎如此说道,他心里转念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向田虎说道:“如此甚好,不过要劳烦各位兄弟们了。”
田虎不等共峰几人说话,跟何明说道:“此事是我临时起意,还没跟几位兄弟商谈,如果你觉得可行,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商议一下如何?”
何明点头道:“行,走吧,我们到那边的小山包坐哈,具体说一哈。”
于是几人来到小山包上坐下。田虎跟戌原、羊行、共峰三人告罪道:“三位兄弟,刚刚没有征询你们的意见,还请见谅。只是这诺大的事情,姬郡守把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我和大师兄管理,是想锻炼我俩。只是我和大师兄从来没有管过大事,更没管过如此重大的事情,没有经验,能力有限,所以我就想让三位兄弟帮我们吃吃苦,受些累,帮我们把这件天大的事给完成了。不知三位兄弟意下如何?”
何明亦满脸希翼地看着三人,希望他们能答应帮忙。戌原、羊行、共峰三人相互看了几眼,点了点头。共峰向田虎和何明两人说道:“既然承蒙两位兄弟看得上我们三人,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兄弟们不才,但也不会辜负二位的诚心。这样吧,有什么事情,你们只管吩咐,我们照做,能帮到你们,那也是一件功劳不是。这建立秘地之大事,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义务,我们会尽心尽力地帮你们。”
何明感谢道:“好好,多谢各位!”
田虎跟何明和戌原、羊行、共峰三人说道:“这时有很多人到来,我需要克安排一下。你们在此商议一下,把今后的事情挼挼,如何安排,如何调动人马,都是要考虑的事情。我先过克忙一哈。”
何明却站起来说道:“这时是没有时间商讨事情了。这样吧,我们白天先把眼前的事情给安排妥当,然后晚上歇息时,我们再来一起合计合计吧。”
田虎同意道:“如此也好。那我们晚上汇合。”
戌原、羊行、共峰三人亦点头同意道:“行,晚上见。”
时至午时,前来长安报到的劳力达到了五百多人,可谓是人多势众,让田虎一顿忙得晕头转向,头脑发晕。还好大的方向都已经安排妥当,比如劳力宿营的场地平整,晚上临时住宿需要搭棚的木桩等,都着重安排人员去解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的住宿应该可以在新搭上的简易木棚中度过,这样就解决了第一件大事。
何明亦按照姬尚的意图,把各项区域范围定下来,包括木料场,石料场,原材堆放区,火灶房屋,劳力住宿区域等等,都让人给放线规划出来,完成了夷水河北岸工区的初步规划落实。
第一百一十章 南岸工场
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全工区的劳力人数已经达到了七百人,这让田虎和何明两人真心感动,没想到桃山的巴族人们动员能力如此之强,原本以为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旮旯里,想要纠集到众多人员去无偿地办事,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很少会有人无私地付出,可现在事实证明,他俩的想法是错误的,恰恰相反,巴人却是毫无保留地服从招唤,前来劳动。
最大的安慰就是在下午时间里,田虎和何明安排所有人员砍树搭木棚,把这么多人的晚上住宿问题给解决掉,人们亦不负众望,终于在天黑后一个时辰,就搭建起了十座大型木棚,这些木棚连接成片,并把木棚盖上了茅草,还有人把木棚四周的木桩之间塞上茅草,抵御寒风的侵入,人们住在里面暖和些。再者就是搭建好了临时性的灶屋,何明还找出了十来人会厨艺的人作为临时伙夫,负责今天整体的伙食烧做,今后几天人们的伙食问题也得到解决。
如此众多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大家都十分激动,在吃过晚饭之后,有好些相识的人拢到一起聊天说话,一些不相识的人们亦慢慢凑到一起接触认识,直到深夜,大家都不愿回去歇息,仿佛一整天的劳累都消失了似的。
何明、田虎叫上戌原、羊行、共峰三人,来到他俩的木棚房间,商议大事。房间内,几人面色红润,神情都十分激动。
羊行感叹道:“何兄,虎吖子,今天当真出人意料,没想到一天时间里,能把这么多人的木棚给搭建好,让我们都能睡上一个好觉。先前担忧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里,我们恐怕要露宿野外,承受寒冷的攻击,不少人都会忍受不住寒冷的侵蚀面生病。现在好了,以前一切的担忧都烟消云散了。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啊!”
共峰更是难忍笑容:“就是啊,没想到我们桃山人都是这么生猛,如此浩大的营房,一天之内就给整完活了。虎吖子,真是了不得啊!”
戌原截住共峰的话:“不是虎吖子了不得,是我们桃山巴人厉害!”
田虎大笑道:“原兄,那我田虎也是了不得,安排得当,是吧!哈哈!”
共峰一拳头锤在田虎的胸前,笑骂道:“看把你的尾巴翘上天了,大事刚开始,今后的千难万险在前面等着呢,也不晓得谦虚谨慎些,小伙子成年了要稳重些!哈哈!”
其他几人一听共峰装年长者教训年轻人的口吻打趣田虎,都不忿,一哄而起捉住共峰,把他按在床板上就是一阵猛锤,直打得他哇哇大叫。大伙嬉闹了一阵之后,终于安静下来,进入到正式的商议大事之中。
何明五人在一起讨论了约有两个时辰左右,终于拿出了一个较为完善的方案,这个方案囊括了劳力的人员安排,粮食供给,伙食搭配,材料调配,工匠调度,材料运输等等内容。同时亦明确了各人的职责,何明负责后勤全盘统筹,田虎负责工区人员的统筹安排,共峰负责传达调令至各家族头人作为联络员,戌原负责伙食管理,羊行负责工匠之间的协调调度,以后若有合适的人选,根据情况吸纳到他们的管理小组中来,分担其他事务管理。几人非常满意,由于时候太晚,外面还有很多族人兴奋异常,还没有歇息,为了不影响明天的劳作,他们必须出去强制人们歇息睡觉。
何明跟几人说道:“今天的事就要拜托各位了。兄弟们在闲暇之际,多考虑考虑今后秘地建设的事情,有什么好的意见和想法,及时告诉我们。”
其他几人都爽快地答应何明。几人出去催促众多劳力歇息,没用多久,整个场地内安静下来,都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
次日清晨,在吃过早饭之后,田虎安排劳力继续平整场地,一时间场地内人员忙碌起来,大家都干得火热朝天。
就在田虎、何明忙碌之时,桃山郡守姬尚带领五六人来到场地,见到两人之后,对昨天的显著成果很是欣慰,对何明、田虎两人狠狠地夸赞一番,说他没有看错人,更加没有用错人。姬尚吩咐两人跟随他们一起前往夷水河南岸勘察白虎堂的大殿基础及上下山的道路线路。
河边早已等候着一只小船,刚好可以载乘这几人过河。他们上得小船后,有艄公划船渡河送他们至对岸。昨日有人就看到白虎堂基地落地神峰上,有人在伐树开辟工场,那响动在对岸的田虎工场这边都能听到,当时有许多调皮的人冲着上面的人吆喝喊叫,可惜他们听不到。今天姬尚一行人就是要从河边向上探出上白虎堂的路径,确定上山的道路,方便田虎、何明安排劳力开辟修建山道。
田虎和何明担任起前面开路先锋,由他俩攀援上悬崖之上,然后放下绳索。把姬尚等人拉扯上去。每到一处悬崖之上,姬尚和另外几人就停下来,仔细研究一番上山的路径,并让田虎记住路线。午时,他们一行人终于到达最上端的神峰,即白虎堂主殿基址。
在主殿神峰与黄柏山相接合的山坳中,姬尚一行人与南岸工区劳作的人相汇合。南区的劳力们已经开辟出一大片场地出来,并且在建着他们住宿的营房。在这里,田虎遇到了好几个熟人,有王艺、徐家兄弟、庹直、朴栗等人。熟人相见分外眼热,田虎、何明与王艺几人热烈地簇拥在一起,诉说着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听王艺介绍,南面工区主事之人暂时由他父亲和徐家族长共同执掌事务。当王艺几人听说北岸工区管事之人为何明和田虎时,他们都为两人欢欣鼓舞。此时姬尚几人却是在和王家族长、徐家族长一起在观望着白虎主殿神峰地势,商议着大殿建设各项事宜。这些年轻人不再聚集,他们来到姬尚等人跟前,专注着几人的各项规划决定。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田虎借人
姬尚一行人在南区吃过午饭后,就又与众人一起爬上白虎堂主峰之顶,观察地势,确定各大殿建设方案。最终他们在神峰之颠上,确定了白虎神殿、天狗神殿、玄龟神殿三座大殿的基址,朝向、山道路线等事项。这些事项,姬尚都仔细交待田虎何明要记清楚,不得遗漏。田虎何明两人都表示明白,不会耽误大事。
当姬尚一行人把白虎堂所有大殿的大体规划确定下来后,就返回南岸场地。姬尚把众人聚集一起,交待一些事务。
姬尚看着王家族长、徐家族长两位说道:“王兄、徐兄,劳累两位,本人十分感谢你们的全力协助。白虎堂的建造就要仰仗各位的支持和付出,长期辛劳吃苦啦。”
王家族长、徐家族长两人客气道:“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能为我们巴人的千秋大业付出点劳力,我们必当尽心尽力。”
姬尚面向众人说道:“在这里,我有个决定要向各位通告。那就是白虎堂的各项事务,由巴蛇观的何明、田虎两人全权负责。何明负责后勤司务,粮食调配,众多劳力的餐食等由他统筹安排;田虎负责工区的人员安排包括材料调配,工匠调度,材料运输等。希望各位约束手下人员全力配合他俩的领导安排。”
众人对姬尚的交待没有太大的感触,他们在这大半天的时间里,对北岸区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王家族长、徐家族长对姬尚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安排。王艺和徐家兄弟等人都对田虎和何明投去羡慕的目光,这是对他俩多大的信任和才能认可。
姬尚转头跟何明、田虎两人问道:“我把这白虎堂的建造大事交给你们两人负责,你俩有什么问题和要求,此时可以向我提出,我一并给你们安排。”
何明起身说道:“姬大人,感谢您对我和师弟的信任,我们一定百倍努力,不辜负大人对匀们的期望和重托。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您能支持保障我们工场的粮食充足,我就别无他求。”
姬尚保证道:“这个粮食的大事,我会加大征收力度,确保我们工场劳力的吃饭问题。”
何明笑道:“那我就放心大胆地克干了。”
姬尚询问田虎道:“田虎,你呢?有什么问题,直接明了地说出来吧。”
田虎站起身来,恭敬地回话道:“感谢大人的信任。我想找王族长、徐族长要人。”
王家族长和徐家族长两人呵呵笑道:“你要哪个?你说出来,不管干什么事,我们都答应安排给你。”
田虎指着王艺、徐拓两人说道:“我就要他俩,想他们协助我办事。姬大人,正要向您汇报,在北岸工场,我们已经和戌原、羊行、共峰三人商议好了,今天他们就在场内管事了。再者是,我想提议,把大型木料场和石料场,建立在南岸白虎堂大殿附近,就近取材,这样就减少人工的浪费。北岸工场只是加工精细木料和精巧的石材石料,这样运输上用料点,也不费力。”
姬尚点头道:“你要的人王艺、徐拓两人是没问题,你可以给他们安排事情,还有北岸的三人。你们做的很好,有头脑,有想法,与他们共同管理,我彻底放心了,你们就大胆地干吧。”
直到何明和田虎两人再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姬尚把这些年轻人都给支走,然后跟王家族长和徐家族长两人说道:“我看你们心里还是有对我安排何明、田虎两人做管事有疑惑,是吧?”
王家族长和徐家族长两人点头称是。
姬尚解释道:“跟你们说实话吧。安排他俩做工场管事,是我考虑很多天的一件事,为此我亦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还好这两天他俩的表现没有让我失望,相反他俩做得很好,表现很出色。他们出身于巴蛇观,何明为巴蛇殿的大弟子,田虎为巴巫老尊的关门弟子,关系强硬得很啦。
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我们白虎堂各大殿的建造,离不开巴蛇观的工匠,在我们桃山域内,能担当起如此重大建造大业的工匠,几乎全在巴蛇观,有长老也有精通建造之术的弟子。我们白虎堂想要建造起来,那就离不开巴蛇观的工匠。
我把这工场的管事交给他俩做,他俩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在建造期间,有他俩在中间斡旋协调,那与巴蛇观之间的关系不是就更加轻松简单了吗?有好些难办的事情,由他俩出面,那岂不是减少了我很多的麻烦事。”
王家族长和徐家族长两人都大赞姬尚权宜之术灵活,想的深远,安排得妥当。
王家族长心里高兴,他呵呵笑道:“没想到田虎对我家艺儿,还有徐家拓儿,关系还这么深厚,要他俩协助管事。今后,我家艺儿可是要长进不少啊。”
徐家族长同样抚袖大笑道:“是的,我家拓儿如果经历白虎堂的建造大事之后,我相信他也会成为一个能独挡一面的能人了。感谢姬大人给他们这个机会!”
姬尚笑道:“只要他们干得好,那他们经过此事锻炼之后,那结果会是相当地喜人啊。到时二位可要敬我一杯酒哦。”
二位族长笑容满面,深情感谢着姬尚。
当下,姬尚把何明田虎几人叫到一起,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白虎神峰周边的地势,确定了两处石料加工场地和木料加工场地,让田虎安排人着手建立。田盯与何明、王艺、徐拓一起商议了许久,考虑了许多事务,并嘱托王艺和徐拓两人暂时在白虎堂这边的场地指挥调度人员,待到工匠进场时,田虎再上得白虎神峰。
时间过得很快,时至傍晚,姬尚才把南岸的事情安排完毕,随后他便带领何明田虎等人返回北岸。回到北岸,姬尚在工场看了一眼,对场地的平整进度想到非常满意,大片土地被平整,还有工场的做饭灶屋都已经搭好木棚,此时人们已经在宽敞的木棚里面吃着晚饭。姬尚把戌原、羊行、共峰几人夸赞一番,又说了很多鼓励他们的话语后,就跟随从回桃山府衙了。何明、田虎亦跟随戌原、羊行、共峰三人同去吃饭喝酒。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雪裙探望
夷水河北岸工场开工三天后,加工场地终于平整完毕,还有劳工的住宿工棚,做饭的灶屋,以及厕所都一应俱全。田虎、何明、戌原、羊行、共峰几人站在东面的厨房门口,看着眼前宽敞平坦的场地,他们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劳工们快要开中饭了,这几个管事之人,站在灶屋门口,等着大家过来吃饭。没等多久,劳工们就三五成群地过来打饭。当他们看到田虎几人在灶屋门口时,都面带笑容地跟几人打招呼。田虎几人则是招呼他们去里面盛饭菜,因场地平整任务完成得很好,还让每个劳工都喝上一大碗酒,下午歇息半天,这消息让大伙更加欢喜,场地内一时热闹起来。
就在有人把饭菜端出灶屋,找了一块空地围住蹲下准备吃饭时,忽然听到场外有人高呼“大师兄!田虎!”的声音。所有人朝着喊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从西边过来几人,直到眼前时,原来是巴蛇观的田涛、胡雪、田裙,还有七位弟子,后来听田裙称其中一人杨全,亦是巴蛇殿的一位年轻弟子,共十人。这田涛、杨等四人都背着背架子,背架子上绑着一只硕大的陶瓮,看样子连带里面装满东西的话怎么也得有两三百斤重。
胡雪、田裙两人着急地招呼着田虎、何明两人,要他们找人赶快帮田涛、杨全内人把背上的大瓮给搬下来。也不用叫别人,田虎、何明、共峰、羊行四人先小心在帮田涛抬下大瓮,然后又帮杨全七人一一放下来。
田虎几人的双手接触到大瓮时,那大瓮是热呼呼的,非常重,瓮口虽然盖住,还是能闻到一股肉香飘散出来。
胡雪和田裙两人在田虎面前叽叽喳喳个不停,闹了很久,田虎才听明白。原来这些大瓮里面装着的是两瓮煮熟了的肉,一瓮为野猪肉,一瓮为山羊肉。这几天,巴蛇观里有弟子外出狩猎,他们打到几头野猪,还有几只山羊,巴巫老尊安排灶屋里的焗匠炖好六头野猪和十二只山羊肉,就让胡雪几人送过来犒劳辛劳的人们。
田虎和何明几人顿时大喜,他们赶忙喊所有的劳工先去盛饭菜,然后一起过来吃野猪肉和山羊肉。田虎、何明、共峰、羊行、戌原五人组织大家按家族为小组单位,每个小组都给盛上一钵野猪肉和一钵山羊肉,还好田涛他们带来的肉够多,七八百人的人马分成很多小组,但每组都分得丰盛的野猪肉和山羊肉。好多家族的人都过来向着巴蛇观的弟子们表示感谢,田涛杨全等人都一一客气回礼。
何明、田虎、胡雪、田裙、共峰、羊行、戌原几人找到一张用圆木拼成的简易桌子,围在一起吃饭。何明笑着问道:“雪儿师妹,观里怎么不直接把野猪和山羊背到这里让我们各人煮,看还煮熟了再给我们背过来,这有多麻烦哦。”
胡雪轻声笑道:“不麻烦!本来前天我就想过来看看你们,可师傅不让。昨天师兄们出克打猎,这次运气很好,一下子就收获到十多头野猪和三十多头山羊。观里说煮一些肉给你们送过来,让你们这些吃苦的人也尝尝鲜。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好些师兄们就起来给你们煮着这几大瓮,所以过来才赶得到你们吃中饭的时间。”
何明客气道:“这也太劳累几位师弟了。”
共峰看看胡雪,又看看田虎,忍不住笑道:“雪儿妹妹,我看你是想来看虎吖子吧!”
共峰一句话说得胡雪脸上顿时滚烫起来,她含羞瞄了一眼田虎,然后装着低头吃饭。田裙却是快人快语道:“哼,共峰哥,你也太没眼力劲了,雪儿姐姐过来肯定是来看虎儿哥的,这还用你说啊!”
田裙一语说得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田虎举起一碗酒跟共峰对上:“让你吃这么好的肉和唱得这么好的酒,还堵不上你的嘴啊。来干一口!”
共峰大笑着喝酒:“来的好,干!”
田裙看着田虎问道:“虎儿哥哥,不是说初二以后,山上的一些家族就会运下来木材,怎么这场地上没有看到木材呢?”
田虎跟她解释道:“这是因为我们这里场地没有平整好,就派人通知他们推迟几天把木料运下来。再者我们北岸只收木板料,至于梁柱大料,则是在黄柏山那边采取,就近运输,就减少浪费人工。我们这边场地加工木板和其它精工细料,再运上白虎堂,便于背抬上克。明天就会有人运木料下来了。”
从巴蛇观过来的人顿时明白,胡雪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推迟了,我说啷个没有看到你们柳松坪上面的人呢。”
何明一边吃着一边问着胡雪:“雪儿师妹,那有没有听说,我们观里的那些高经工匠师傅们,么子时候过来开工?我们这边马上就有了材料的,现在场地还有六七天,南岸那边的也都准备齐全了。”
胡雪笑道:“我们过来一是给你们送好吃的,二是来打听你们场地的情况。观里说,只要你们把加工场地搞好了,那就立马派工匠师傅们过来干活。如果还过六七天就能进场了,那我回克跟观里说好时候,过七天工匠就进场。师兄,没问道吧,不会耽误事情吧?”
何明肯定道:“这个我可以打保镖,过七天就可以过来。你看我们这个场地,也只用了三天多点时间就把场地平整好,还有木棚,灶屋,茅斯全都齐全了,吃喝拉撒都不用愁了。”
胡雪说道:“那好,就定在七天后,工匠进场。”
何明回道:“好。我们这边的大部分人马,明天就上南岸克,支援南岸的场地开工。绝对可以在三天这内把加工场地平整出来,包括住宿木棚,灶屋,茅斯全都给干齐全。今后大队人马都会在南岸工场了,那边要把白虎堂的三座大殿地基给挖出来,那可都是硬活路哦。以后你们到这里来,还要爬到对岸白虎堂才看得到你和虎儿哥哥啰。哈哈!”
第一百一十三章 郡守来巡
就在何明几人一边吃饭喝酒一边打趣胡雪时,忽听场外传来呼叫“虎吖子!”的声音。好多人转身看向来人方向,有人认得是姬尚带着一行人过来,人群中有人在叫着田虎的小名,田裙一眼就认出那是樊昆,不由大笑道:“是樊昆!”
何明这一桌人都向着姬尚一行人迎去。来到跟前,众人见礼完毕。姬尚一行人有从佷山上来的孟司,巴氏家族巴刚,樊昆等人。樊昆兴奋地来到田虎身边,伸出拳头就给田虎一下,重重地锤在他的胸口,嘴里大叫道:“虎吖子,听说这里是你在管事啊!”
田虎见他在几位大人面前出言无忌,顿时有些尴尬,他埋怨道:“前辈面前,你说话也不注意点!”
樊昆却是大大咧咧地道:“这有什么,又没有说他们什么坏话,怕什么!”
田虎一听顿时头大无语,他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你不在武落钟离山做事,跑来桃山干啥子?好玩吗?”
樊昆卖弄道:“我是跟着郡守大人来巡查你们秘地开工情况的。我们火神殿水神殿都已经开工了,很多人在搞活路,不比你们桃山进度慢。”
姬尚交待何明道:“何明,你安排一下我们的中饭,我们还没有吃呢。”
何明连忙把他们迎到刚才吃饭的桌边,刚才在此桌上吃饭的几人都已经离开,正好给他们让出了位置。有几人给他们找来了木桩请他们坐下。胡雪和田裙两人早早地进入灶屋,找焗匠师傅说明情况后,就盛上饭菜给姬尚他们端上木桌,请他们吃饭,并给他们斟满大碗酒。
何明来到大瓮跟前,从里面盛上两大盘野猪肉和山羊肉,端上来摆放好,还好这大瓮里剩下这些肉,不然可就出笑话了。
姬尚见何明端上这两盘大菜,不由好奇道:“咦,你们的伙食不错啊!”
何明呵呵笑道:“这是我们巴蛇观刚刚送来的。观里这两天狩猎收获还不错,于是就煮了几大瓮送过来慰劳大伙。”
姬尚嘴里啧啧称奇:“你们观里有心了。我那里穷着呢,也不关照一哈我那里。哼!”他故意酸了一句。
胡雪在旁边笑道:“姬大人不要埋怨,我回克就跟师傅说一声,明天也给您们送些过克,安慰哈您们!”
姬尚微笑点头:“嗯,还是雪儿你乖!要记得明天送到哦。”
胡雪点头道:“一定记得!”
吃过中饭后,全部劳工都歇息半天,有人劳累了,躺在床上睡觉,有人聚在一起聊天,有人结伴外出游玩,有人还不辞辛劳邀人一起上山打猎去了。
姬尚看着歇息的人们,他却没有异议,任由田虎何明的安排。饭后他带领着孟司、巴刚、樊昆、何明、田虎等人转悠了一下整个场地,内心非常满意。
孟司仔细看过之后,也对整个场地的进展成果大加赞赏。特别是姬尚把场地的事务管理全权交付给何明田虎两人这事,内心非常敬佩他的胸怀宽阔和无私,还特别大胆。不过结果却是,这两人不负所望,各项事务安排得条理清晰,井井有条。这与他佷山那边就形成了天壤之别,在武落钟离山和天柱山,他都是安排的大型家族族长和部落首领做的管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年轻人提上管事的大位之上,看来姬尚这做法确实有过人之处。
孟司一边跟着姬尚等人查看场地,内心却在天人交战,思绪万千。当他们回到场地歇息时,孟司终于说出了他内心所想:“姬兄,我有一想法,想跟你商议一下,你还且看如何。”
姬尚满不在意地道:“么子事?”
孟司肃然道:“我看你把白虎堂的所有大小事务一律都交给何明田虎两个年轻人做,这让我感触颇深。我想,如果我们佷山郡内六座秘地,都把秘地的事务交给年轻人克管理,那是不是会更好地锻炼年轻人呢。这不你这里就给我们做一个很好的示范作用。”
姬尚深深地看了孟司一眼,他呵呵一笑:“好啊,你能如此考虑,那再好不过。能让年轻人出来办些大事,对他们的成长大有好处。不用考虑他们会不会办错事,会不会把事情给办砸了,错了,干事了,改过来不就可以了,反正建立秘地也是为了后辈,何不现在就给他们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
孟司点头道:“那就决定了,把所有秘地的建造事务管理都交由年轻人,让他们得到充分地锻炼。这样,我派人上野三关,香炉石城,盐阳城通告他们,把我们的主意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照办。”
姬尚笑道:“如此甚好!”
孟司把樊昆叫到身边交待道:“樊昆,有件事情你克做一哈。”
樊昆哈哈一笑:“是不是想让我上野三关、香炉石城、盐阳城?”
孟司被他逗笑了:“就是。你上克,跟他们的主事之人大鹰、洛克、依秋三人通告一声,就说本郡守有事情要他们执行,就是让他们找出年轻人当中的佼佼者,出来管理秘地建造的一切事务,其他长辈不得插手乱指挥做主,只能默默支持他们。明白了吗?”
樊昆认真答应:“孟大人放心,小子一定把这事办妥。我这就马上出发。”
孟司轻声斥责道:“今天就在这里好好歇息一下吧,明天一早上克。这时出发,天黑之前却不能到达香炉石城,你就要在荒野露宿,这天寒地冻的,还不把你给冻坏了。”
樊昆应道:“那好吧,明天一早就克。虎吖子,叫人明早早些给我做饭,吃了就出发。”
田虎好笑道:“放心,让人给你早点做饭吃,不会让你饿着肚子克的。”
樊昆狠狠地挖了田虎一眼,不满道:“听你这阴阳怪气的口味,好像说我要到那边克一样。哼!”
田虎不承认道:“我可没这想法,是你自个儿想歪了,还怪我。”
孟司又跟巴刚说道:“巴刚,今天我们就在桃山歇息,明天我们就回佷山,安排这事。你回克,也给我掌管起一座大殿的事务起来。”
巴刚答应道:“谨听大人的安排,晚辈一定尽心尽责,全力完成您交待的事情。”
孟司跟巴刚和樊昆两人说道:“下半天,你们多跟何明、田虎两人在一起,向他俩学学,多问问,让他们传授一些东西给你们,回克也照样画葫芦好办事。”
何明、田虎、巴刚、樊昆四人俱都点头应承着。没多久,孟司与姬尚几人回桃山府上,何明四人却在一起四处瞎逛着,只不过一路上,巴刚却时时在询问着何时明、田虎一些事情,一副虚心谦恭好学的宝宝模样,何明、田虎两人也不保留,有什么说什么,把他们知道的和经历过的事情都说给他俩听,让巴刚和樊昆两人增长不少见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场地之事
太阳快要坠下西山之颠时,胡雪、田裙一行巴蛇观的弟子要回观里去,田虎、樊昆、何明、巴刚几人把他们一直送至偏山西山的山坳之上,看得到巴蛇观之后才返回场地。
他们回到场地时,空旷的场地上围满了吵闹的人群,赶到跟前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比武。樊昆最是喜欢打闹之人,他拼命拔开人群往里了进去,站在一边看得手脚痒痒。
田虎几人亦挤到人群中间位置,原来里面有三组人员在比斗,一组是董家洞湾的董姓族人与九湾赤猪洞的朱姓族人在摔跤,两人都是肥胖型的人物,在一起互摔,那踉跄步伐引起人们的阵阵掌声和喝彩声;一组是九湾双狮洞的覃家族人与巴山洞府的刘家族人比试抵杠,两人骑坐在一根木棒上,运用蛮力把对方抵开,只是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都奈何不了对方,两人互相推着在场内转圈圈,看得周围的人都呵呵大笑;还有一组是两人拿着棍棒打斗,仔细一看原来是龙潭岩屋共家族人与隐龙山戌家族人,他俩打斗得最为激烈,围观的人群更为庞大,喝彩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摔跤的一组,朱姓族人被董姓族人摔倒在地,引起人群大声叫好,旁边观战的九湾赤猪洞的朱姓族人一脸失意之色,其他人却是兴高采烈,形成鲜明对比。樊昆见场地空了出来,他一下子就窜了出来,站在中间向着人群挑战。
很快就有人应战,还是九湾赤猪洞的朱姓族人,此人却比先前的那人健硕,看样子比先前之人更加有孔武有力。不用言语,两人就扭在了一起,拼命摔倒对方。樊昆算是遇上了对手,两人在场是摔了很久,最终还是樊昆耐力足些,差不多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之后,才把对手给摔倒在地。他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呵呵笑着,嘴角在些漏风,他也不在乎,神情很是兴奋,还不时叫着“过隐!过隐!”观战的九湾赤猪洞的朱姓族人此时更加郁闷。
田虎不理樊昆的状态,他来到棍棒打斗的比斗场,看看情况,不能让闹着玩的游戏转变成械斗,有时在打斗中,一时气愤用事,可能就会演变成恶斗,那可就不好玩了,他要时刻关注着,不能出现事态失控的情形出现。
这一组打斗的两人,还算理智,没有出现使狠招式的人,还是本着安全第一,点到为止的宗旨。两人打斗了很久,也没有分出个胜负,只是那好看的花架子,让周围的人看了心情舒畅,喝彩声不绝。
樊昆对摔跤没了兴趣,他又跑来棍棒比武的地盘,找人比武。很快就有应战,两人战斗在了一起。田虎大声喊了他一声:“昆吖子!不要下狠手,不能乱来,更不能伤人!”
樊昆大声回道:“晓得!”之后他与对手打斗在了一起,只是他俩的比斗跟先前两人相比,更加激烈了,棍棒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更加响亮,力气更加沉重。两人战斗许久,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才停止下来。这次樊昆是真累着了,有好长时间坐在地上歇息,不再去挑战别人。
田虎见游戏的人们都很理智,下手有分寸,就不再关注他们,他转身来到灶屋,想看看晚上的伙食烧得怎样。
进得灶屋之后,就听到这屋内笑声不断,气氛喜悦。满屋的肉香和鱼香味道,扑面而来,让他顿时有了饥饿的感觉,好想就此吃上几大碗。正在炒菜的焗匠田大爷看见田虎过来,他笑容满面地招呼道:“虎吖子,你来灶屋搞么子,是不是想来偷嘴啊?”
田虎故作不满道:“桓叔,我来看看,你放心我不偷嘴。这哈儿,啷门这么高兴?”
田桓一边颠勺一边笑道:“今儿晚饭饭菜足,下半天有好些人出克赶仗,打了不少好货回来。他们要我们帮忙搞一哈。你看这边,还有好多的野猪、山羊、野兔、麂子,这些山货,还有他们从河里打来的鲜鱼,可是肥大的很呢。”
田虎高兴道:“好啊,我们晚上有好场伙子逮了!”
田桓笑道:“这些都是他们自个儿赶的山货,我们只是帮他们加工一哈,这些他们会端回克的,不会给大伙吃的哦。你就别想了哦。”
田虎听田桓如此言语,心中有些不忿,他转身走出灶屋,去找何明商量事情。
田虎在木棚房间里,找到了正在和共峰几人说话的何明。田虎喘着粗气跟何明说道:“大师兄,我想跟你说个事。”
何明看着一脸不爽的田虎,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事?让你脸色如此不堪。”
田虎郁闷道:“我刚刚从灶屋出来,看到焗匠师傅们在忙着帮人炒菜,就是下半天有些人出克打猎,搞到了一些山货,让他们帮忙烧菜。可是听焗匠说,这些菜是他们自个儿搞到的,就不跟我们大伙一起吃了,他们要拿回克吃独食。”
旁边几人一听,就有些坐不住了,共峰大声嚷道:“都是在一起搞事的人,凭么子他们要吃独食?我们带来的口粮都是上缴在一起的。”
何明制止住几人的不满声音,他沉思了一会后说道:“这确实是个事儿。如果真让他们吃独食,那以后就不好管了。这样吧,我们先克灶屋,把这赶些山货的人打听清楚后,我们再克找他们说说。不管啷门搞,都要分给大伙一起吃才行。”
众人都点头道:“就是嘛!”
几人再次回到灶屋,向焗匠师傅们打听清楚了这些下午狩猎获得山货的家族之人后,他们连忙到外面去寻找这些人。第一个被寻找到的是九湾赤猪洞的朱姓族人,他们下午有五人外出打猎,收获到两头野猪,收获不可谓不大。何明向朱姓族长说明来意,希望他们把下午狩猎到的野猪肉拿出来跟大伙一起吃。
第一百一十五章 和谐劝说
朱姓族人一听何明几人来是为了这事,大伙顿时就不愿意了,说什么也不答应何明的要求。何明有些生气,但他还是耐心地跟他们讲道理:“确实,这半天赶仗赶到的山货,是你们的收获。可是现在我们这里所有的口粮都是集中在一起做伙食的,大家有么子东西,都要拿出来交给灶屋里,统一做饭。如果今天你们打了几头野猪,就吃独食,那别人心里会怎么想?既然大伙凑到一起,那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行。大伙说是不是?”
朱姓族长不满道:“这是我们下半天歇息时赶到的山货,我们受累时,别人却在抱腿脚晒太阳,凭么子要让给他们吃?”
其他朱姓族人也都跟着起哄。何明挥手打断他们的起哄声,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山货确实是你们额外付出劳力得到的,可是真让你们把它端回来自个儿吃了,别人是没得话说,可是过后,大伙心里面就会有了些隔阂,以后有什么事,大伙都只顾着自家人的好处,都把好处往自家门里刨,那好些东西东西都会造成分配不均,就会闹矛盾了。再者是我们这些管事的人没有考虑周全,应该把些事情考虑得全乎些,比如合理安排一些人歇息,一些人上山打猎,大家分工合作嘛。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这次你们能把这些山货拿出来分给大家一起品尝,那以后再有这样歇息的时候,我们就统一安排人员上山去打猎,不能让有些家族只吃白食而不干活。”
朱姓族人听何明如此说道,心中已经有了些松动,不再是先前的那副仇视心情。何明再次耐心劝道:“这次你们就大方一哈,分给大伙一起吃,这样别的家族也会记你们的好,以后,他们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想念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分给大伙。还有就是中饭时,巴蛇观还从那么远的地方做好了野猪肉和山羊肉背过来我们吃,那是他们怕我们这里伙食差,才这样费力地做好又背来。看看巴蛇观,我们也应该慷慨些嘛!”
朱姓族长听何明的话后,不愿意再听他的唠叨了,他赶忙说道:“行啦,这山货就交给灶屋一起做菜吧,我们也不吃独食了。若以后别人得到了山货,希望和你说的一样,他们也能拿出来给大伙一起享受。”
何明一听族长同意了,顿时大为高兴,他保证道:“一定的,只要这次吃了你们的白食,以后他们有好东西不拿出来,那他们还有脸不?!我这克跟灶屋的焗匠说!”
离开朱姓族人后,何明安排共峰去跟灶屋里的焗匠师傅说清此事,他们还要去别的地方找其他的人说同样的事。
好在经历过与朱姓族人劝说的事情,再找到其他家族,劝说的难度就小很多了,也没几个回合,就把这些人给打动了,让他们答应把打猎的收获拿出与大伙一起分享。当何明把这事当众宣布时,场地内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大家都给下午外出打猎的人们说出很多感激言语,让这些付出劳力的人们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宽慰,一时泛起浓浓的自豪感觉,这让众多的劳力之间的感情在一起更加融洽了起来。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却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大伙都安静一哈,听我说一哈。我想今天中饭时,巴蛇观给我送来了野猪肉和山羊肉,让我们吃了个饱,这时都还没有消化完,要不把今天下半天他们打的猎物留到明天再加餐,这样分开一下,明天还有好吃的不是更好吗?明天吃了干活也不累,是吧?”
大家看清楚这说话的人却是共峰,不过大家心里还是同意队的提议,毕竟晚饭吃了这也太浪费了吧。当即有许多人赞同共峰的意见,何明见大多数人同意,他当即决定道:“如此,那我们就把这新鲜的山货留到明天再吃,大伙干活更有力气。”
樊昆和巴刚两人在场内歇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饭之后,樊昆就向着香炉石城前进,巴刚则是上桃山与孟司汇合,返回佷山郡府。
吃过早饭后,田虎带领三百多人前往南岸白虎堂基地,留下几十人在北岸寻找良好石场,并开采出条石出来,运回场地内,加工成石栏杆,以供日后运往对面山上做山道的护栏以及神殿的各色栏杆,还有三百多人则是砍伐树木,在北岸扎木排,以供今后劳工渡河使用。
南岸场地内只留下共峰和羊行两人主持事务,何明、戌原一齐都上南岸场地。由于没有多少船只送人渡河,一部分人乘坐小船,另有许多不怕寒冷的人,纷纷脱光衣物,把衣物都给抛到小船上让人拿着,他们自己却是光着身子跳入冰凉的河水,游泳到对岸。时光刚刚开春,早晨的河水更加冰冷,好多人在刺骨的河水中被冻得大喊大叫,不过没多久,他们就适应了寒冷环境,他们游动的速度并不比小船慢多少。当小船靠岸后没多久,就有人已经游到河边,他们跳上岸边,在地上活蹦乱跳一阵,把身子给活泛起来,直到身体发热之后,他们才穿上衣服。
田虎看着这些从河水中游泳过来的人们,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虽说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还有说有笑,可是在他心中还是有一种负罪感,应该提前就安排人把木排给扎好,也就不会有今天光着身子渡河的一幕了,如果有人被寒冷的河水给冻病了,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还好最后,大家都平安地渡河过来,一起再上白虎堂基地而去。
当他们来到白虎堂主峰时,南岸的王艺、徐拓等人已经带领着南边的劳工在开辟着更大的场地。因白虎堂所处都是神峰大山,开辟场地的难度比之北岸要难上百倍。田虎等人在休整片刻之后,就加入到了劳动大军之中,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劳作。何明则是统筹安排着食宿大事。大家各司其职,一刻不停。
第一百一十六章 牛家报到
二月初六上午,紫东跟随爷爷牛胜一起来到五方岭伐木场。因柳松坪这些天来,所有族人都投入到劳作之中,紫东跟随父母在一起已经玩腻了,正好今天爷爷要带领抽调劳力运送伐好的木料下南岸工场,他死缠烂打地缠住爷爷要跟在一起,拗不过他,只能让他跟着。
柳松坪的牛家族人,按照先前族中的决定,一部分人抽调到桃山白虎堂秘地建设,其余人员组成了两个专职狩猎队,一个开荒队,一个衣物缝制队。两个专职狩猎队一队为男性狩猎队,由牛林领头,一队为女性狩猎队,由周婆婆领头。开荒队由牛杨领头。衣物缝制队则分成两个小组,衣物缝制小组由族长夫人陈氏领头,制麻织布小组由紫东的母亲王氏领头。
短短几天时间内,牛家族人在各小队领头人的带领下,进行了前所未有的集体劳动,大伙都干劲十足,成果亦是显而易见,收获颇丰。就说这几天打猎的收获,光是野猪肉,山羊肉,黄麂肉等都超过了五六千多斤,其他的小牲口诸如野兔、猪獾、山鸡等也有上千斤之多。开荒队在族人找出的平整肥沃之地已经开辟出了十多亩地,他们负责伐木,垦地,另有制麻织布小组在王氏的带领之下,过来帮忙清理树枝杂物,把它们打成捆,然后分给各家各户带回去做为柴火之用。大型木材,是由族中所有,族长说堆一空地上,以后有大用。衣物缝制小组已经把狩猎收获的所有皮毛收集起来,开始清洗晾晒,一部分人员还把年前存量的毛皮制成了些新的皮衣褂出来,交给族中分配给需要的族人。
前几天牛家族人抽调人员已经在五方岭砍伐了不少的木料,今天就开始向桃山场地运送。牛胜族长安排人员带上必须上缴的口粮,配备好各自的劳动装备,包括背架子打杵,镰刀斧头,锤子铁钎,铁抓钉,麻绳以及吃喝住宿必备物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五方岭前进。
经过艰苦的翻山越岭,约半个时辰之后,整队人马来到五方岭木场。族长安排一部分人员负重口粮及家什先行,余下之人则运送木料。剩下的人员把木料抬至槽运路上,然后拄着木料下行。这条槽运之路其实是族长前几天派人探测出的一条从五方岭至北岸工场的直线道路,为了这条路,十多人花费几天时间从山坡密林中砍伐出的一条山道,木料从这条山道向下拉又快又省力。
紫东本来想跟着放木料的队伍,可这次他爷爷却凶着他跟送口粮的人马一起,不让他跟着放木排的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紫东这样年龄的孩童,就是喜欢个新鲜玩意儿,见到什么新鲜事,都想看个稀奇,更想亲身参与体验一下,如今这放木料的活,小孩子看到那肯定是想跟着掺和几把,紫东肯定也是想着如此。可这放木之事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可能被木料擦伤,也可能被木料绊倒会造成伤害。牛胜决计不能让紫东犯险,只能凶巴巴地把他放在送口粮的队伍上。
日正午时,紫东和运粮族人到达北岸场地。领头人牛丰找到桃山府司执事交割口粮完毕,然后由共峰安排指定今后的住宿房间,也就是在木棚领几间空房,并交待他们自行搭建床及各种板凳木桌之事,今天就不给他们安排场地事务,只要他们自己把今后必须物品安顿好就行。牛丰与十多号族人歇息一刻之后,就到灶屋打上饭菜随便找个地方蹬下吃了。他们没有犹豫,吃饭之后,就急忙到场地外找到一片树林,砍伐一些树木回去建造床架及床板,这床板用粗细一致的木棒成排就可以了。还要做几张简单木桌板凳等家什。
就在牛丰等人从场地外把树木运回木棚时,拉运木料的族人已经陆续到达场地,牛丰带领这些人找共峰和羊行交上木料,并在指定场地堆放,然后领着族人去灶屋吃饭。不到一个时辰,牛家族人就全部到达场地。这运木料的人马在歇息之后,就自动地加入到建造住宿物品的活计中来,人多力量大,不到傍晚,他们就把晚上睡觉的床及吃饭要用的桌椅板凳都给做出来了,虽然简陋,可只要能用就行,这山里人在劳作时期没有那么多讲究。
紫东一直在场地中遇人就询问牛虎在哪儿,可得到的答案全是说到了对岸山上,他心里想到夷水河对岸去,可是当他跑到河边时,看着那宽阔又波浪汹涌的河水,没办法过河,只能望着河面叹息,无可奈何。独自闷闷不乐地回到场地,碰到爷爷时,又被爷爷赏了两个暴栗,说他到处乱跑,不听话。紫东委屈地跟爷爷说:“虎儿哥哥不在这边,他到了河那边。”
牛胜看着焉了巴几的紫东,一时好笑道:“就你闲着没事干,别人都要干活才行。”
紫东扯着爷爷的袖口问道:“那他么子时候回来?”
牛胜回道:“这哪个晓得。你就在这边玩着,不要外边乱跑,招呼有老巴子!”
紫东撇着嘴道:“我才不怕老巴子呢,虎贲跟我就最好。虎儿哥哥不在这儿,那我想克巴蛇观找雪儿姐姐玩。”
牛胜一听紫东如此言语,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道:“叫你不要乱跑,你还想跑到巴蛇观克,这么远,你晓得路吗?在路上碰到老巴子,碰到莽蛇,碰到老狼啷门搞?!不听话,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紫东见爷爷生气发怒,不由气妥,他小声地说道:“听话就是嘛!”
牛胜见他不再作怪,又严厉地交待了他几句话后,就去忙他的事情,让紫东一个人玩。没办法,紫东只得与圈圈儿两个在场地间嬉闹游戏。这圈圈儿的可爱外象吸引到不少人的关注和喜欢,好多人看见圈圈儿后,路过他俩时都会过来逗弄它几下,惹得圈圈儿叽叽大叫,逗笑一片人群。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上南岸场
柳松坪牛家族人在北岸场地休整一夜之后,第二天就被共峰安排成两部分,一部分人运送口粮上南坡白虎堂基地,一部分还是回五方岭木场把木料运下来。牛胜族长跟随运粮人马上南岸,他把紫东带上,这下终于满足了紫东到河对岸去找牛虎的愿望,一时间紫东兴奋不已,抱着圈圈儿跑在前面,向着河边奔去。
当他们来到河边时,已经有不少的木排扎绑齐整,被推下河水,等待着人们使用。岸边有不少的劳工继续建造着木排,岸边陆续有人从山上运来木料,场面十分热闹。
共峰指挥着运粮人马搬运粮食上木排,然后指定熟练的划排手撑杆渡河。没有花费太长时间,牛家族人及粮食就被运送到南岸。
紫东跟着爷爷一路向山上攀爬,这一时开辟出来的山道还不畅通,有好些关卡都还是悬崖陡坎,不好行走,通过时先上几人,然后再把人和粮食用绳索拉上去。这一路上,都有人在修路,有人在砍伐荆棘,有人在土坡上挖出土坎,有人在悬崖吊坎处架设木梯,他们看到的更多的人是在正式上山的道路上开辟山道,不过现在运粮队伍走的是临时山道,只供临时通行所用。那些开辟正式山道的人,无一不是在开凿悬崖石壁,山间响起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传遍整个白虎神峰,让人闻之心血澎湃,气力剧增,向上攀登更加无所畏惧了。
不到一个时辰,运粮队伍就来到了白虎堂场地。他们找到了牛虎和何明几人,把粮食交接人妥当之后,就被安排到开辟清理场地的行列。牛家族人亦没有耽搁时间,稍作歇息后,就加入了劳动大军,开始了一天的劳动。因要在这边长期干活,何明指定六七人返回北岸,把这些人的各式家什和衣物被褥都给运上来。
紫东跟着牛虎身边,到处乱跑着,牛虎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还好紫东已经不需要特别照看,牛虎也就由着他跟随,只是交待他不要往危险的地方去,特别是悬崖和石坎边,紫东都一一答应。
在白虎堂神峰最热闹红火的有四处地方,一处为白虎堂主峰与黄柏山之间的山坳,就是总工地加工场及食宿地,人们正在开垦场地和建造工棚,另外三处便是白虎堂三大主殿地基所在地了,那里成群的人正在开辟神殿地基。
紫东跟在牛虎的屁股后面,一时到加工场地,一时又跑到神殿基础,忙个不停。整个场地的劳力们,虽然形貌粗犷,像貌邋遢,对紫东却是极为喜爱和照顾,每个人看到他时,都会露出最真挚的笑容,招呼他一声,很多人还过来想要摸摸圈圈儿,只是圈圈儿调皮地很,手还没有伸到眼前,它就跳开了。时至今日,整个南岸阴坡之上,已经超过了千多人的规模,一时间原本沉寂的山川都火热了起来,仿佛有了生命活力一样让人倍感亲切欢喜和干劲十足。紫东非常喜欢这样人多热闹的环境,听着人们在一起吆喝,听着隔着很远地方的几人隔山对唱山歌,听着他们在一起男女之间打情骂俏,说着些浑话,他都倍感欢喜和激动,这满山之间都是跳跃着的欢乐喜悦音符和幸福触点啊。
紫东跟着牛虎转悠累了,不再跟在他身边做累赘,来到场地中间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边,找块石头坐着烤火。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捧板栗,用牙齿把板栗咬破皮,然后放在烧得滚烫的柴火灰里烤,圈圈儿则是趴在一边安静吃着它的松籽。
正在紫东烤火时,王艺来到他身边。紫东叫了一声:“艺儿哥哥!”
王艺端来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一大块鹿肉,放在紫东跟前,笑着跟他说道:“东儿,烤点鹿肉吃吃。”
紫东看着面前的鹿肉,顿时双眼放光,起身拿起鹿肉就要往火堆里扔。王艺赶忙阻止他道:“不是这样烤的。等我一下哈,我克拿把刀来,把肉切小些再放在火炭上烤才行。”说着就离开去寻找刀具。
不大时候,王艺就带着一把尖刀过来,把鹿肉按在木板上切成小块。找来一根木棍,拨弄出一些炭火到火堆边,把火炭摆均匀,然后把鹿肉丢在火炭上烧烤。紫东也跟着有模学样,拨弄出一些火炭出来,再把鹿肉放在上面烧烤。
没过多久,鹿肉就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吸引得周边的人们都嚷着要过来吃鹿肉。王艺连忙制止人们过来:“你们不要丢下活,这是给我表弟的鹿肉,是我刚刚在山上碰到的一只鹿,就给赶到了。中饭大伙都可以喝到鹿肉汤的,哈哈!这时就不要过来抢我老表的烤肉了哈!”
王艺的话让想过来的人一时停下了脚步,不好意思再过来抢紫东的烤肉吃,转身回去老实地干活。
就在紫东和圈圈儿吃着烤鹿肉时,何明这时来到了他们身旁。紫东拿起一块烤好的鹿肉递给何明吃,可是何明却不接,让紫东自个儿吃。
何明把王艺拉到一边,严肃地跟他说道:“王艺,这是你拿给紫东的鹿肉吧?”
王艺看着何明有些不解,他承认道:“是我给他的,这是我刚刚从山上回来时顺手打的一只鹿。整个都交给了灶屋里的焗匠师傅,让他们中饭时做鹿肉汤。我跟东儿拿了一小块让他烤着吃。”
何明沉着面色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猎的收获,都上交到灶屋厨司,不能独自拿出来弄着吃。不然这样的口子一开,以后会有很多人都克灶屋里拿东西出来,或是自己收获的猎物不上交,那今后我们就不好管理了。你可明白了?”
王艺听何明的话后,赞同他的话,他点头道:“以后不会了。”
何明这才笑道:“好!以后要多操心些!“
王艺点头应是。
紫东却是不管王艺与何明两人之意的事,只管吃他的鹿肉。鹿肉还没吃完,何明就敲响铜锣,大声喊山上的人们回来吃中饭。这开垦场地的人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路,来到火堆旁边歇息一会儿,紫东递给他们鹿肉,可是没人接,毕竟没有多少肉,大人们也都放不下脸来跟小孩子争一点肉吃。他们围着紫东,有人询问着紫东一些家常事,有人忍不住去逗弄着圈圈儿,好玩儿。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四小再会
晚夜间歇息时候,王艺找到紫东,又给他带来许多好吃的东西过来。王艺向着紫东打听着姑父家里的情况,紫东都一一给他详细讲述着。当他听到姑姑带领制麻织布小组的全体妇女,白天在垦荒场地清理树枝杂物,并堆起一座座柴火,在上面覆盖草皮和细土,烧起火粪,晚上回家还要拿起针线做着针线活,给族人制作衣帽鞋袿,王艺就十分赞叹佩服。
王艺心里琢磨着,他们王家族人,一直都是以狩猎为生,基本上没有什么种植粮食谷物,每到过冬季节,族里都是口粮紧张,不够族人吃饱,多数时间,族人是在煮饭时,掺和着一些葛藤叶晒干打细后的粗糠做成粥吃,可是即使如此,口粮还是有些难以为继,族人经常会饿肚子挺过一段艰难时候。姑姑家族这种开垦荒地准备种植蔬菜谷物的做法,让他心头豁然开朗,有了一个指明的方向,那就是他们王家也要学习柳松坪牛家的做法,在族中领地进行垦荒种植,以保证族人的口粮来源,而不是再以狩猎为主要的生存物料来源。
王艺带着满心激动找到他父亲,把自己的想法跟他父亲全盘说出。王家族长听后心里很是认同牛家的做法,他一直都在考虑着如何做才能让族人们吃上饱饭,可是长久以来也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如今自己的姑娘婆家却是找到了一条能解决口粮的好路子,那他是一定要好好跟着学习。王族长当即就下了决心,安排人连夜赶回家族,让族中派出几位长老过来,他决定明天就和长老一起到夷水河对岸的柳松坪牛家去参观学艺。王艺见父亲如此深明大义,还行动果决快速,他心里为有如此雷厉风行的父亲而心里高兴,不由从箱中翻出一葫芦清酒,与他父亲一起对饮一番。
次日上午,王家下来一众人马,王家族长安排好在场地干活人员,然后带领家族中三位长老一起找到牛胜族长,邀他共同过河上柳松坪田家。
牛胜寻来紫东,问他是否一起回家。紫东在场地上玩得正兴起,心里不情愿回家,牛胜见他心不甘情不愿,也就没有强迫他,只是交待牛虎照顾好他,之后便与王家一行人离开白虎场地,下山过河而去。
逐渐有人加入到场地中来,白虎秘地工场干活的人员越来越多,夷水河南岸整片山崖沸腾了起来,到处是伐木工人的吆喝声,抬木料的号子声,采石工人的锤子敲打声,隔山相望的人员山歌对唱声,彼起此伏,这劳作人员的发泄之声让这片山崖好像活了起来,有了强劲的生命力一般,让人看着心情愉悦,情绪激动。
紫东虽然在场地玩耍得自在开心,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这庞大的劳作工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活路要干,没人能陪他玩耍,田虎更加紧张忙碌,好多时候都管不到他这边来,时间长了让他就有些郁郁寡欢。
这天上午,紫东与圈圈儿一起,跟着一行伐木工人前往伐木场,看他们伐木的热闹。这白虎秘地场地,只有紫东一个孩童,好些人都知道他是牛虎的叔伯弟弟,王艺的小表弟,大家都给这两人面子,也没人讨厌紫东,就由得他跟着,只是时时叮嘱他伐木时不要跟在身边,要离远些,以免被倒下的树枝砸到受伤。紫东当然明白厉害,在砍伐初期,他就缩在一边看着他们砍伐,只是在树木快要倒下时,他就抱起圈圈儿离得远远的,看着树木倒下。这种快乐,也只有他这种无所事事的小孩能拥有。
就在紫东乐此不彼地观看工人伐木时,忽然听到在伐木场上方的山崖上,有人叫他的名字。伐木工人停下伐木动作,静下来一听,还真是有人在叫唤紫东。紫东一听那声音就乐了,那是巴务相的声音,有时还夹带着虎贲的吼声,他当即大叫着,就抱着圈圈儿向着上面的山崖攀爬而去。有伐木工人大声喝止他不要乱跑,可紫东哪里听得进他们的话,只一心向上跑去,一边大声叫着“小巴子!”
紫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巴务相所在的地方。巴务相看着气喘吁吁的紫东,一时笑得在地上打滚,他一见紫东就莫名地欢喜,这时看着紫东的狼狈样儿,他就乐个停不下来。和巴务相一起的人也都欢笑起来。
紫东梢梢喘气平缓些后,才发现和巴务相一起的还有樊昆、巴米儿、依春。紫东惊喜不已,他指着众人问道:“你们怎么又来啦?”
依春歪着脑袋不满地反问道:“啷门叫我们又来啦?我们就不能来啦?!”
紫东连忙改口道:“不是这个意思!是问你们啷门和到一起的?你们一个在盐阳上头,一个在佷山下头,一个在九湾中间,啷门就会到一起的呢?”
巴米娇声笑道:“春儿是跟着她的姨儿下来的,小巴子是跟着昆儿哥哥他们上来的。我是跟着哥哥们过来的,他们要过来帮忙干活,我就跟着来玩的。”
紫东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其实他是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了玩伴,又可以快乐地到处玩耍了。
圈圈儿早已和虎贲两个玩到了一起。虎贲这几天又长大了一圈儿,也威武了许多,伸腿扬头都有了虎威之气,只是圈圈儿不怕它,永远是一副呆萌傻样,虎贲亦不生气,和它嬉闹在一起。巴米的小伴白米还是冬眠着,它首尾衔接成一个圈儿,巴米当成一个项圈挂在项间。巴米特别喜欢圈圈儿,在行进的路上,她都一把抓住圈圈儿,把它抱在怀里,紧紧抱住,惹得圈圈儿双眼直翻白眼,可是又拿她没有办法,在它的心里已经把她划为恶魔一般的人了,可是还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实在是可恶得很。
樊昆笑着跟紫东说道:“东儿,今天我们要克虎贲妈妈那里的洞府,你要不要一起克?”
紫东笑道:“肯定克啊,你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樊昆指着东面山崖说道:“那我们就出发。”
在樊昆的带领下,四小和两只小灵宠一齐向着白虎洞府前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采摘神果
樊昆、巴务相、依春、巴米、紫东、虎贲一行来到白虎洞府外洞口,众人来过一次,轻车熟路,毫不费力地就进入到洞内。樊昆进不了白虎洞内天地,只能在外通道等待他们的归来。
虎贲一马当先,欢快地在洞内通道奔跑,后面四小大声地叫喊着跟进。依春拿出夜明珠照亮黑黢黢的通道,让几人不那么感到害怕,他们内心欢喜地向前奔去。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白虎栖息的洞厅。
洞厅静谧如初,一点变化也没有,硕大身躯的白虎静卧,洞厅外侧,几只艳红的金丝猴坐在那里吃着果实。虎贲一步飞跃上白虎静卧处的石台,用它的脑袋轻轻拭擦着它母亲的头部。虎贲情绪激动,一脸欢喜,它喘气如牛,在白虎耳边诉说着什么,只是白虎一直都没有反应,站在下边的巴务相几人都知道它们在神念交流,别人是听不到的。
依春和巴米来到金丝猴的身旁,她从乾坤袋中拍出几个仙桃递给它们吃,这些金丝猴亦不认生,伸手接过仙桃就吃起来,看得巴米在旁边十分喜爱,她从依春那里讨来几个果子,然后递给金丝猴吃。金丝猴当然是来者不拒,接过来就吃。看得巴米儿在一边哈哈大笑。
圈圈儿在几只金丝猴的肩上跳来跳去,一时给它们搔搔痒,一时跟它们抢走正在吃的果子,这些金丝猴涵养真是深厚,被圈圈儿抢走果子,它们也不生气,也不和圈圈儿打闹。圈圈儿一时和它们玩得不亦乐乎,巴米儿在旁边看不过去,她用手敲打着圈圈儿,叫它不要欺负这些猴儿,可圈圈儿哪里听她的话,照行不误,巴米儿也没有法子,看着圈圈儿的嬉闹,她也欢喜不已。
没过多久,虎贲就结束了它与母亲的交流,它从台上跳下来,跟巴务相神念交流了一会儿,巴务相知道了一些事情。巴务相和虎贲一起来到依春几人身边,巴务相跟他们说道:“走,我们到外面去采神果!”
巴米儿一听要去摘神果,顿时来了兴趣,她连拉起依春的手,向着外面跑去。圈圈儿此时还在金丝猴的肩上嬉闹,见几人向洞外走去,它看了几眼,没人跟它打招呼,它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回头叫它,这让它心中很是郁闷,没办法,只能拉下脸来,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赶去。
几人跟着虎贲来到一处崖壁脚下,向着崖壁望去,在这崖壁半腰一处突兀而出的悬空岩石上,生长着一株高大树木。只见那株神树高耸入云,树冠如一把巨大的绿色大伞,遮住这半壁天空。在树枝上挂着颗红彤彤的神果,十分耀眼。
虎贲和圈圈儿,还有身边的金丝猴,都看着树上的果子“吱吱”大叫。巴务相伸手安抚着虎贲,他大声问道:“这上面的大树,你爬得上克吗?”
虎贲昂头喷着粗气,有些不甘心地摇头,气势有些低落。
紫东伸手拍拍圈圈儿,指着半空的神树说道:“圈圈儿,你上克,给我们摘些果子下来!”
圈圈儿抬头斜了一眼紫东,很是不屑地低头吃着它手中的果子,不搭理紫东。紫东面色尴尬,可是又拿这懒散的家伙没办法,想要圈圈儿干点活,那是要看黄历,时候好,它可能会巴巴地去敷衍一下,如果时候不对,它采都不采紫东一下,让紫东时时都有揍它一顿的感觉,可是又耐不活别人欢喜它,手还没有落到它的身上,旁边就有人凶他,埋怨他,说这么萌萌达的圈圈儿,谁敢动它!
几人几只小兽站在原地,望着半空的神果却是无法上去采摘,相互瞪眼干着急,一时无计可施。巴米儿见大伙着急,她拍醒怀里的白米,跟它勾通片刻,白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白米抻了抻娇小的身子,然后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伸展开身子,它那小小的身子慢慢伸长变大,没几息时候,它就长大成一条丈长的三彩巴蛇,它昂起硕大的头颅大声嘶叫几声,这尖厉的嘶叫声把这静谧的山涧都给震动开来,原本在树枝上歇息的各种鸟儿都给惊吓得飞散开来,久久在天空中盘旋,不敢落下枝头。
紫东、巴务相两人看着眼前的白米,都惊奇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只有三尺大小的它,居然一下子涨这么巨大。依春却是对此见怪不怪,她看着面前惊异的两人,不由眼角含鄙视之色,她鄙夷道:“没见过世面的乡巴子,这白米吃过神果后,就会长大,现在它已经长大到了丈长,待到神果的效果全部消化,还会长很长的。平时它会缩小盘在巴米儿身上。”
紫东、巴务相两人也不觉尴尬,他俩厚着脸皮笑道:“这要你说,我们早就想到了!”
依春看着他俩不作声,巴米儿却是不满道:“你们刚才明明就是不晓得,人家说了,你们还不承认,怎么这样呢!”
紫东、巴务相两人喁喁不作声了,他俩抬头看向天空。
巴米儿伸手在白米头上拍了拍,白米儿会意,它用头在巴米儿的脸颊上蹭了蹭,然后起身向着悬崖游爬而去。这白米攀上崖壁,很快就爬了上去。几人身边的几只金丝猴,见白米爬上了悬崖,它们见状也跟着飞身崖壁攀爬而上,它们在崖壁上如履平地,那灵活的身子在陡峭的崖壁上攀爬腾挪,真的是身轻如燕。没几下,它们就追上了白米儿。
白米与几只金丝猴终于爬上了神树之上,它们爬上枝头,寻找着那些红红的神果。白米把神果用嘴采下,然后吞服下,把神果存放在它的腹内空间。金丝猴却是没有白米的储物本事,它们采下两只果子后就没办法再去采摘,它们抱着两颗果子在树枝上着急得大叫。其中有一只金丝猴把手中的神果给扔下,意思是扔给下边的依春,可是这果子落在地上时,却是被摔得稀烂,气得依春在下面哇哇大叫,上面的金丝猴听到依春的叫声,知道自己做错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巴米儿见那些金丝猴可怜,她高声指着白米喊道:“把果子给白米儿!”
上面的金丝猴大概是听懂了巴米儿的意思,它们把手中的神果都扔给白米。白米看见飞过来的果子,它张口就给接住吞下。大概采摘了有二十来个神果,就听虎贲大叫几声,制止它们不要再采摘了。白米和金丝猴都听懂了虎贲的意思,它们停下采摘神果的动作,然后飞速下得神树。
第一百二十章 毕方抢果
白米快要下得神树,身子还在崖上神树树干上时,突然从天空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声,那刺耳的嘶鸣声,把几人的耳朵都给震得“嗡嗡”作响。几小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从这方深涧上方的天边飞来一只火红的巨鸟,这只大鸟却是他们认识的,在祖地之中,那只毕方就是这模样,只是此刻天空之中的毕方却是比先前的那只要庞大许多倍。
巴米指点着天空的毕方说道:“就是那只毕方,在祖地我们遇到过的!”
紫东疑惑道:“这天上的比在祖地中的那只要大很多啊。”
巴米解释道:“那是它变身了,就跟白米儿一样,变大了,变身之后它们行动时就力气大很多。”
紫东点头表示懂了。
却说巴务相身边的虎贲一直是相安无事,它安静地盯着白米和金丝猴采摘神果,只是这时天空中飞来一只毕方,看样子是向着神树而来,它顿时就怒气冲天,浑身的毛发根根倒立而起,仿佛根根尖锐的钢针要喷勃而出,它向着天空中的毕方怒吼连连。
从天空飞翔而来的毕方,它独脚踏着一团火云,一双五彩的翅膀扇出阵阵的火浪,它那高昂的火红头颅时时发出尖锐的嘶鸣声。毕方速度极快,很快就飞到了神树的上方,它那贪婪的目光盯着下方神树之上的神果,双目之中射出如质的目光,仿佛要把神果给射下来一样凶狠。毕方看着神树,在上方盘旋了好几圈,然后浑身喷射出更加深厚的火舌出来,整个巨大的身子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球一般,向着神树俯冲下去。
崖底的虎贲看到毕方向着神树冲去时,它那双目赤红,一双前爪在地面怒刨几下,刨得地上的泥土飞扬四溅,它怒吼一声,然后一个飞身,就冲向了崖壁之上,在崖壁上面飞身而上,就像一只疯狂的火箭冲天而起。
话说就在毕方就要临近神树之冠时,原本在树干上的白米,此时已经变身几丈大小快速飞身上至树冠之巅,它张开巨大之口,从口中吐出一团水气,冲向快要落在树冠之上的毕方,把毕方向下的身势给挡了挡,让它不再向下落,同时白米尾巴一个翻转向着毕方扫去,把毕方给抽回半空之中。
毕方吃了白米一个反抽,它吃痛不已,在半空上怒吼着翻滚着,过了许久,它才在半空中止住身势,它怒视着白米,口中连连喷吐着火舌,向着白米示威。可是白米丝毫不为毕方的怒气威势所动,只是坚守着自己身下的神树之冠。
毕方在半空中蓄集好力量,再次向着树冠冲击而来。白米没有一丝一毫地畏惧之色,它一如先前一样,再次吐出一团水气,抵挡住毕方的冲势,然后还是尾巴一个反抽,把毕方给抽上了半空。毕方又一次被抽飞,在半空中翻滚几圈,它稳住身形后,向着白米一顿怒吼,看着白米那轻蔑的目光,它不由恼羞成怒,大叫着再次冲过来。
就在毕方快要临近白米时,忽然从白米身下冲出一道白色身影,闪电般地向着毕方冲撞而去。毕方正全力向着白米撞击下来,没想到在半路上被一道白影给撞击回去,这一下,却是比白米尾巴的抽击更加着力,让它疼痛更剧。它在半空中比先前两次多翻滚了几圈,才制住身形。
虎贲的身子离开神树树冠两丈多高,与毕方相撞后,它身子急速向下坠落,它的力气暴发之后,已经没有力气控制身体返回树冠了,它的身子向着悬崖下面坠落下去。如果虎贲的身体直接坠下崖底,那它将会粉身碎骨,毫无幸免的可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米上身在树枝上盘旋緾住,它的尾巴一个电闪射出,飞快地缠住虎贲的身子,用力把它拉回了树冠之上,让虎贲在树枝上立稳身形。
虎贲在树枝上稳住身形,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时不觉有些后怕,它对着白米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白米对此毫不在意,它此时的注意力全在毕方的身上,时时盯着毕方,防止它再次过来抢夺神果。
在悬崖下面的巴务相四小看着虎贲撞向毕方,身子要坠落之际,他们都被惊吓得大叫不已,生怕它给摔下来,还好有白米给拉住了,他们才松了一大口气,都跳起来为白米拍手叫好。巴米双颊红霞绽放,她为白米的做为大为自豪,脸上倍觉有光。
半空中的毕方看着神树上的白米和虎贲,它有些犹豫,这一个白米,它就有些对付不了,如今又上来了一个虎贲,它一对两,实在是没办法赢得这场战斗,可是它又不甘心放弃对神果的抢夺,一时在半空中盘旋打圈,不愿离去。
就在毕方在半空中盘旋时,从崖顶传来无数道吼声,下面几人仔细一听,原来是小象、小夔牛、小蠃鱼、小讙、小驳、小黑狗等小兽的吼叫声,这些声音非常熟悉,毕竟分开没有几天,它们的声音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依春捂着耳朵听着上面的叫声,她有些嫌弃地说道:“也不晓得这些家伙是啷儿晓得我们在这里的,它们又啷门晓得这里有神果的?它们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这都能找过来!”
巴米撑着细腰笑道:“看你说的,你听上面不就有那小黑狗的狂吠之声嘛!有它在,还能找不到我们!”
巴务相鼓着双眼怒道:“等我再碰到小黑狗,不打断它的狗腿!”
就在这深涧之中众小热闹之际,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道怒气之声:“白虎,你不要太过分了,这小金钢果,你的子嗣能吃食,那我们各神灵的子嗣同样能享用。你还是大方些,这这神果给它们分些吧!”
从白虎睡眠之洞中传来白虎嚣张的声音:“就不给你们的后辈,你能耐何?!”
那遥远的存在仿佛被白虎给气得噎住了,过了好长时候,它才恨恨地回道:“白虎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这是巴琪果?对那神果的分配是两个阵营,可这次想要小金钢果的,可不只是我们外来的神兽,你看看,你们自己巴族神灵之子嗣有多少?你如果一意孤行,那得罪的可是天下全部神灵!”
白虎不屑回答远方的毕方,它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