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秋葵之死
“皇上是想先发制人?”
“嗯,朕亲征以后会将国事交给毅王,你在御城也好替朕照顾好墨儿?”
“这些你都不告诉丫头?”
司空莲犹豫了一下,微勾了勾唇角,“不了吧!战场上就算再运筹帷幄哪里没有危险?现在她还在气朕,到时朕死在战场她就不用伤心,还活着的话朕再向她解释吧!”
伍十安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点了一下头应下。
然两人哪里知道,在司空莲刚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她便已经醒来,两人的对话早已经被她听的一清二楚。
在门口站了片刻,客厅中也没有了两人的对话,初墨这才从紧闭的门口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继续装晕,对于两人的对话恍若不知。
但此刻她心里却在嘲笑着自己的傻,以及司空莲那我为你好什么也不告诉你的自大。
走出卧室便看到司空莲与伍十安都在厨房中忙碌着,初墨微勾了勾唇角,便坐到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刚还站在厨房中的两人,片刻间便站在了她的身旁。
伍十安连忙替她把脉,司空莲则是一手拿着锅铲蹙着眉头看着她。
“好了,我没事了!”初墨唇角露出一抹慰藉的笑来。
自然此刻身旁的两人是知道她的笑也只是在安慰他们,但谁也没有拆穿。
伍十安轻放下初墨的手腕,轻声问道:“皇上可是给你熬了粥,你要吃点吗?”
“真的吗?可是很久没尝过皇上的手艺,不知生疏没呢?”说着她便冲着司空莲露出了一个看似很满足的微笑。
看着初墨唇角勾起的笑是那么自然,司空莲知道她并没有真正原谅他,她依然还是叫他皇上,而不是以前那般亲昵的唤他阿莲。
回到空度国的第二日,初墨起色已经大好,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两日时间,身旁的几个丫头甚至都在惊叹着她家娘娘的恢复力。
熟不知初墨在现代世界呆了五天,每天都有专职御医以及皇上亲自做饭伺候,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心里的伤痛她已经藏了起来。
今日初墨正在外阁指导着清越练习双钩,梦蝶便张皇失措的跑来,“娘娘,秋葵她,她,死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刚才同秋葵拿着棋子去清洗,可洗着洗着秋葵便说头晕,奴婢让她在一旁的桌案旁靠会儿,奴婢将棋子洗完去叫她,她便没了气。”
想到刚才她让梦蝶与秋葵练习扎马步,两个丫头想偷懒,便找了由头,说前些日子那棋子未清洗,两人便拿着棋子离开,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秋葵怎么突然就死了?
“快带本宫去看看!”在听到秋葵殒命她的心中如同针刺一般,虽然平时那丫头鲜少说话,但做事却十分细致。
相处的这些时间,虽表面上她们只是宫女,但她一直也是当做是朋友的存在,蓦然听到朋友的死讯,心里总是说不出的刺痛。
来到凤仪宫侧围的水房,秋葵依旧趴在一张粗制的桌案上,她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红润,此刻苍白,唇角前的桌案上一块新鲜的血迹是那般扎眼。
看到这一幕初墨想到了那晚,她也有过头晕,也吐过一口血,只是她被自己孩子救了,然秋葵却是失了命。
她走到秋葵的尸体前,心中的刺痛更盛了些许,当初墨看到秋葵放在桌案上的手掌时,她楞了片刻。
回过神来她拿出了衣襟处的手帕,沾去了秋葵掌心的血迹,但很快血迹又浮上了一层。
那是一道很浅的伤痕就像那日庄晴岚指甲划破她手腹时那般浅显的伤,也同她那日一般虽然伤痕浅,但那血却总是擦不完,擦了又会溢出。
“清洗棋子的脏水在哪里?”
“娘娘,奴婢……水已经倒了!”
在听到初墨要洗棋子的脏水时,梦蝶有些慌了神,在宫中那么多年,她大概知道初墨要那水定是水有问题,但她哪里知道会那样。
想到水里有毒,梦蝶不由慌乱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即不安的搓揉起来。
梦蝶的动作不经让初墨微皱起了眉头,“别再揉了,万一有了伤口,你会与秋葵一样,去找太医院找伍大夫,他会有办法。”
“清越,去抓只鸡来!”
“是,娘娘!”
随着清越离开,初墨便转而回到了凤仪宫,将那日下棋的棋盘拿到了水房。
只要那只鸡如她验证般死掉的话,那她便知道谁是害她孩子及秋葵的罪魁祸首。
“娘娘,鸡抓来了!”
“将鸡爪用刀割破!”说着初墨便将取来的棋盘放在了盆中,舀上一瓢水从棋盘上倒下继而看着清越道:“将割破的鸡爪放到水中。”
在过去了半刻钟,果然那只公鸡嘴里便溢出了鲜血,随即便一命呜呼。
看到这一切,初墨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苦,两种天差的情绪在胸口化成了久久无法散去的怨恨。
早在那日她察觉到庄晴岚的异样就该重视,就因为一点疏忽,却搭上了两条的性命。
一个还未出世不知道世间情理的孩子,一个是刚及笄还不知宫外世界美好的少女。
“丫头,没事吧?”
伍十安匆忙的跑进了水房,看着趴在桌案上的女子,不经皱了皱眉头。
“没事了!让人将秋葵带去厚葬吧!”
初墨看是淡然的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话,其实她的心里已近做好要替她的孩子及秋葵报仇的决定。
秋葵失命的第二日,宫中生活节奏如常运行着,并没有因为有人中毒死亡而改变什么。
初墨也是如常,并没有因为秋葵死而伤秋悲春,反倒是喜乐融融一道懿旨将许娇嫁给了杜慎兴,本来还打算让许娇风风光光嫁去如今连个婚礼都省了。
“梦蝶,你有喜欢的人没?本宫给你赐婚!”
正在给她倒茶的梦蝶,拿在手中的茶壶顿了顿,随即笃定道:“梦蝶此身只愿服侍娘娘!”
初墨拿起案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微勾起了唇角,“那想不想出宫?”
梦蝶犹豫了一下,想到昨日秋葵的死,她此刻也是心有余悸,但今日皇后的做法,显然是想将身边的人遣散。
“娘娘,是要赶梦蝶出宫吗?”
初墨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蠢蠢欲动的仇怨还能忍到多久,万一自己鲁莽行事,身边的人定会因她受牵连。
棋盘上有毒的事她与伍十安说起,他告诉她下毒之事始终缺乏证据,而且自珍味居出事与御史大夫栽赃于她后,朝中不少官员都有意偏向庄晴岚,没有直接证据根本动不了庄晴岚,反倒会让自己处境更坏。
伍十安的提醒后,初墨便另做了打算,但做这件事前,她要将身边的人安置妥当才能动手。
国公府有熊易战功在即,再加上她并非在国公府长大,司空莲也不会对国公府动手,这点她还是能笃定。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报仇
但伺候在她身旁的人就不同,就算司空莲不会因她而迁怒在她们身上,其他人也会因为她这皇后失势而对她们进行欺凌,与其这样还不如将她们送离宫中,到时自己有什么意外也她们也不至于背罪。
想到司空莲近日要讨伐凯里国,虽将国事交由司空毅管理,但皇兄后宫之事他一个弟弟又哪里插的了手。
而且她还是戴罪之身,后宫不就以庄晴岚马首是瞻,到时她要动她恐怕更是难了,与其等待时机还不如先斩后奏。
“就这么决定,你同清越今日一同滚出宫,本宫不想再看到你们!”
刚还一脸淡笑的初墨蓦然冷下了脸来,留下了一句话便从罗汉榻上起身离去。
但梦蝶与清越始终不愿离开,在凤仪宫外跪了足足两个时辰,也是十分的固执,最后还是她命侍卫将两人赶出了皇宫,才算将人赶走。
但她的这些举动很快就在宫中各处传开,但谁也不知初墨究竟要做什么,此事同样也传入了司空莲的耳中。
本一心忙着整兵出征讨伐的凯里国的司空莲,虽几度想要去凤仪宫,但想到出征的事不能让初墨知道。
便没有去探望,仅调派了一些宫女太监到凤仪宫伺候着,只要皇后有什么反常再行通报于他。不想最后还是被初墨借由都支离了凤仪宫。
夜幕刚落下,天边仅留下最后一道光亮,站在凤仪宫前的初墨望着那道光亮直至消失在黑夜中。
她才转身走进寝宫内,一切都是那般安静,宫人轻手轻脚收拾着各宫内一天的残留物,廊道处还是传了窸窸窣窣地脚步声。
过去半个时辰过去,随着宫人们差不多都歇息下,初墨换下了身上繁重的衣袍,身着短打衫,拿出了枕下半臂长的匕首,出了凤仪宫。
五月末的夜很清凉,虽没有月色,但也是繁星璀璨,如此寂静的夜色皇宫内却并没有几人欣赏。
经过御花园处的荷塘,初墨停下了片刻,此刻她看着荷塘中一片碧绿中冒出了一朵白色的花苞,微勾了勾唇角。
“虽然你此刻很独特,但你不适合在这里!”话落,初墨转身径直向着漪澜宫的方向而去。
来到漪澜宫前,初墨想起了已经过去很久的事,那时候的漪澜宫空荡的不成样,但如今却是各种精心打理的稀珍花草,还有不时从内传来的嬉笑声。
“娘娘,那个人将身边的人都赶走,该不是想不开想要同她肚子里的野种一起去了吧!”
“呵呵,这本宫如何得知!只可惜没能取了她的命!”
“娘娘说的是,不过没有皇上的宠幸那人恐怕也张狂不了多久!”......
站在漪澜宫外的初墨听着宫内两人的对话,她并没有愤怒,而是哂笑着缓缓推门走进了庄晴岚的寝宫内。
显然她刚进门,正坐在软塌上的庄晴岚拿在手中的书,顿时掉到了地上,站在她身旁的宫女同时也脚软的跪在了地上。
初墨只是冷冷的勾起了唇角,半坐在室内的圆桌案边,“算计本宫好玩吗?”
“姐,姐姐,这是什么话?”庄晴岚显然已经失了阵脚,连忙下了软塌战战兢兢地冲着初墨微行了一礼。
初墨并没有去看庄晴岚此刻的神情,她将手中的匕首放到了桌案上,冷声道:“本宫知道一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今天你是一定要死,但本宫想知道你为何要处心积虑毒害我?”
“姐姐失去孩子心里不愿接受妹妹懂,但这般无凭无据的污蔑妹妹害你,妹妹死不心甘!”庄晴岚佯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打算是死不承认。
“哼!证据?需要吗?你做过的事就会因为没有证据你就心安理得了吗?”初墨冷哼了一声哂笑直看着庄晴岚继而又道:
“就算你心安,那些被你害的人他们可不打算就此放过你,你的父母每日趴在你窗前看着你,他们那烧的已经面目全非的模样你还认得出?还有我那孩儿,可是每天在梦里同本宫诉着苦,还说要来问问你为何不让他看看这个世界!对了,秋葵昨日走地也是很不甘心呢!一双眼睛就直盯着漪澜宫的方向!”
初墨的话让庄晴岚面色蓦然发白,神色慌乱的看了看四周那被风吹地微微跳动的烛火,指甲近乎掐入她那白皙的手臂中。
“熊初墨,你就是见不得皇上宠幸于我,才想要除掉我。但也不用再这般污蔑于我!”庄晴岚也是死到临头还是不承认她所做过的那些事。
但初墨又怎会因为她的不承认,就此将她所做的事都抹去,“不承认也没事!本宫杀人本就不需要理由不是吗?”
说着她拿起放在桌案上的匕首,漫不经心的将匕首从匕鞘中抽出,冷冷的勾起唇角缓缓向着庄晴岚走去。
庄晴岚惊慌失措的向着身后退去,“你杀我就不怕我化作厉鬼向你讨命?你不可以杀我.....”
眼看初墨一步一步逼近,身后也抵到梳妆台上无法再退,情急之下庄晴岚脱口而出:“我有了皇上的骨肉,你不能杀我!”
庄晴岚的话一出口,正逼近的初墨脚步停了一下,但很快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正好!那就给本宫的孩子做个伴。”
初墨随即扬起手中的匕首,不料一块石子打在手背,匕首顿时落在了地上,她看了眼手背的黑青,眉头微皱了皱。
随即看到庄晴岚要去捡地上的匕首时,她急忙将匕首踢开,一把掐住了庄晴岚的脖颈。
“住手!”司空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但初墨哪里会去听他的话,手掌的力又加重了几分,司空莲见势不对,就要上前打晕她,但早有防备的她,一个转身躲开了司空莲劈来的手掌。
同时掐住庄晴岚的手也松开,她看了眼一旁直喘粗气的庄晴岚,随即又冷眼看向司空莲。
“她害了我们的孩子!我要杀了她,为孩子报仇!”说话间初墨就要再次动手。
却被司空莲拉住,“不要再胡闹好不好?”
“我胡闹!是,她现在有了你司空莲的种!我的孩子却背着野种的名声!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初墨言语间越来越激动。
却见司空莲微皱眉头看向一旁的庄晴岚,“朕从未碰过她,哪里来的孩子?”初墨这才冷静下来看向司空莲,却见那跪在地上的宫女不知何时已近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此刻正刺向司空莲。
来不及思考初墨急忙上前伸手抓住了匕首的匕刃,但拿匕首的宫女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刺杀,而是将匕首猛然从初墨的手心抽出。
那一刻初墨甚至都能听到匕首划破皮肉的声音。抢过匕首的宫女继而迅速向她刺来,却被司空莲一脚踢飞,撞到了门板上昏死过去。
司空莲急忙查看初墨手中的伤势,手上布满血迹,还有手心已经翻起的皮肉,甚至都能看到骨节处的白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后宫诡计
司空莲随即掷出一颗石子将一旁惊魂未定的庄晴岚打晕过去,这才将初墨手心的血用手引到了她手臂的珠印上。
霎时空间折叠,两人便站在了现代世界,初墨手中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及手心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但手背上却留下了几道血迹。
初墨抬手看着手心消失的伤痕,不想却被司空莲一把揽进了怀中,“为什么要那么傻?”
“傻吗?”初墨勾起唇角靠在司空莲的耳边轻声问道。
虽然嘴角有笑,但此刻她的心中却是很凌乱,她不知道这是种怎么样的心情,脑海中全是庄晴岚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有了司空莲的孩子。
这也许正是司空莲不愿她杀掉她的真正原因吧!那什么没碰庄晴岚的鬼话,为什么那一刻她想要相信?
司空莲缓缓松开了环抱着初墨的手臂,将她拉坐到了沙发上,温柔道:“你坐着,朕去拿湿毛巾给你擦手。”
初墨目光淡淡的看着司空莲急步走进卧室后,她这才看了看手背上已经干掉的血迹。
余光却扫到了玄关上的东西,脑中便回荡起司空莲要亲征的话。她起身走到玄幻处,将上面置放的四军令牌及虎符装到了自己的衣襟中。
过去片刻只见司空莲端着半盆水从卧室中出来,已经站在客厅廊道处的初墨撇了眼冷声道:“皇上回去吧!”
话落,初墨便向着门外走去,司空莲急忙将手中的盆放到了玄关台上便追去。
当两人再次站在漪澜宫时,初墨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庄晴岚,司空莲以为她还想杀庄晴岚,便拉住了她的手臂。
司空莲的举动却让初墨唏嘘起来,她意味深长的勾起一抹笑意便向着漪澜宫外走去。
她哪里知道司空莲并不是在维护庄晴岚,而是想留着庄晴岚揪出朝中与司空烨的余党,只是这些事他不能告诉她,他不想让她深处危险。
但司空莲又哪里知道,他自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对初墨好的事,却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初墨回到了凤仪宫便睡下,在床榻上辗转不安到次日寅时,始终无法入睡,她便起身去了军营。
在校场中为了赶走心中的烦闷,她便练起了长戟,却被巡夜回营的士卒发现。
“何人在此?”因为寅时天依旧暗着,仅靠着四周火盆的亮光并不能看清在校场中的是谁,遂一群士卒便将她围了起来。
闻声初墨停下了手中武动的长戟,这下才被靠近的士卒认出。
“皇后娘娘?!”
“参见皇后娘娘!”
初墨微笑着回应了行礼的士卒,“嗯!本宫在这里透透气,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是!”
比起一年都不见得能见上的皇上,这帮士卒对初墨这皇后可是再熟悉不过,就不说三天两头来坚守他们这些糙汉练武。
就说给他们改善伙食这事儿,从开耕荒地以来的一月多来就不差十次,就连从郊边调进宫中任职的士卒也都说郊边军营的伙食也改善不少。
每个士卒每月的俸银也加了些,就是以前比较松懈的训练加重了些,但也没几人抱怨,就算抱怨也被好福利征服了。
初墨虽是女流,但还是得到了不少士卒的信任。
这不,初墨关切的让所有人都回营帐中休息,却有几人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转了回来。
“娘娘,前些日子你被人陷害,军营的兄弟们都很担心你!”
刚拿起长戟打算接着练的初墨,在看到转回了几人便收起了长戟,“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皇上不会平白冤枉本宫的。”
“那自然好!不过皇上近日在整顿军队,据将军说皇上要亲征,后日便要出征。”
“是啊!皇上离开,娘娘可要小心被宫中小人算计啊!”
“对,先帝在时那后宫可是出了不少事啊!”
“咳~”
几个士卒你一言他一语的说着,突然一个士卒提到了先帝后宫之事,他旁边的士卒才轻咳一声提醒。
初墨却毫不在意如同听着八卦般,当听到了士卒的假咳,她楞了一下这才想到宫中侍卫宫人不得私自议论皇帝后宫之事,这可是要受杖刑的。
此刻那士卒却在她的跟前提及,即便是再亲民的皇后,难免不会顾及皇家颜面,就怕这话会惹怒了她遭受处置。
不想初墨却丝毫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没事!这些事同本宫讲讲没多大的事,以后不信任的人就别提及,免得闹人口舌,实在要说可以用其他的词代替,隐晦的私下说说便好!”说着初墨还露出一丝狡黠。
几个士卒也没想到初墨会说出这样的话,遂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她,生怕是认错了人。
“娘娘!大男人碎嘴不好,以后小的定注意言行。”
不想初墨却笑意更盛了些,“男人也是人啊!再说谁人,人前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呢!但要把握好度哦!”
话落,几个士卒都相视笑了起来,“是,是,娘娘说的是。”......
“好了,巡夜都累了,快回营休息吧!”
“是!”几个士卒俯身一礼后便整齐向着营帐而去。
“后日!”初墨微勾唇角,手心抚上衣襟处的四军令及虎符,“怎么能是后天?今日大军就会出发。”
初墨放下手中的长戟便回到了凤仪宫,有了决定的她将一些需要的东西收到了现代世界的屋中。
从现代的世界带了各式的外卖早点,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命人将司空莲请来了凤仪宫。
“皇上,昨日的事,臣妾想了一夜,觉得多有欠妥,现在备了早餐给你赔罪。”初墨微笑着替司空莲夹了一颗蒸饺到碗中。
“墨儿......”司空莲刚开口轻唤,想要说些什么,便被初墨夹了一个包子将嘴堵住,“皇上食不言,寝不语。”
司空莲用手将口中的包子拿出,咬上一口慢慢咀嚼着,但眼神却丝毫未离开初墨满是颜笑的脸上。
初墨端起一碗小米粥,轻轻舀上一勺送到了他的眼前,虽然察觉了初墨的怪异,但粥内并没有可疑的东西,司空莲还是吃了她送到嘴边的粥。
“庄晴岚其实没......”司空莲再次开口。但初墨完全没有想要听他解释的意思,再次送了一勺粥到了他的口中。
初墨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雅笑,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心喂着司空莲东西。
“朕吃不下了!”司空莲看着初墨又送到他眼前的第三个包子,微微蹙起了眉头,才缓缓开口道。
初墨依旧挂着温和的笑颜,将手中的包子放回了盘中,“皇上,早膳也用完了!不如......”话没说完,她便牵着司空莲的衣袖来到了床榻边。
当她要去解司空莲衣衫上的盘扣时,手便却被捉住,“墨儿,别这样!”
被拒绝初墨刚还温和的笑,蓦然冷了下来,随即便绕过了司空莲,向着外阁离去。
抬脚刚走上两步便被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中,随即一股温热的气息便落在耳后。
第一百四十章 离开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中,初墨用手肘撑着身子,看着司空莲如同羽翼般的睫毛,她已近不知多久没有看过,也许以后都不会再看到了。
初墨从枕头下取出早藏好的蒙汗药,这可是专门为司空莲这种武功高强的人准备的,没有解药只是会让人睡上两日才能醒。
本来想放在早膳中,但怕被发觉,最后才出此下策,只能趁着他不备之际下手。
她小心翼翼坐起身,随即将药粉撒向司空莲的鼻翼处,不想还是被他察觉。
司空莲蓦然睁开了双眼,初墨急忙跳下床榻,司空莲想要伸手去拉她,奈何药已经起了作用。
他一只手捂着昏沉的脑袋,另一只手撑起瘫软的身子,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墨儿,你要做什么?”
初墨勾唇笑着,但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伸手轻抚上了司空莲的薄唇,“我走了!”
话落,她便穿上了早准备好的衣衫,拿着司空莲的令牌转身离开,可刚走到帷幔处她又停下了脚步。
不舍的看向床榻上强撑着身子此刻正死死盯着她的司空莲一眼便决绝而去。
司空莲想要唤来候在凤仪宫门外的宫人,但他的身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爬在了床沿边,就连初墨离开时的身影他都不曾看清。
“皇上睡着了,待本宫回来再叫醒皇上知道吗?”
“是,娘娘!”
初墨嘱咐了宫门外的宫人后,带着司空莲的令牌顺利出了皇宫。想到此刻晕在床榻上的司空莲,她始终还是担心,便雇了人送了口信到毅王府,在看到司空毅出府后,她这才放心的离开。
……
西城门外的军营处,此刻大部分出征的士卒已经都聚集在此,随时整装待发。
初墨手持四军令及司空莲的腰牌,顺利带领着一万余将士向着西北方的凯里国而去。
“将军,如此赶路,就算到了凯里国将士们也无力应战!不如先在前面的空地休息一夜再做前行。”
这已经是离开御城的第五日,为了在司空莲察觉前先到西北的边关处,这几日只有吃东西的时候会停歇一会儿,便一直在赶路。
但军队人多,大部分将士都是徒步而行,如此赶路的确也是吃不消。
再想都过去五日就算司空莲醒来察觉,快马加鞭也不一定能赶上,便就应下了副将的提议。
“好,那就先让将士们穿过胡杨林后休息吧!”
来到扎营地,初墨便下马也没做休息,便四处查看了一番。看到四周空旷一片,没有可疑的埋伏点,她这才安心的回到了休息处。
“将士们,这几日赶路大家辛苦了,待到了西北边关后,定好好犒劳各位!”
“是!”
看着将士们疲惫不堪的模样,初墨实属有些过意不去,也不知道怎样去给他们打气,便只能到了边关办顿好的伙食犒劳他们了。
这些将士也是十分给面子,一听要犒劳他们都哄闹了一番,但还是经不起几日的奔波,吃过晚饭后,除了值班的士卒都倚靠着睡下。
初墨并没有睡意,却见那叫于炜的副将时不时偷看向她,他们并未见,但于炜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起身走向于炜的身前略带关切的询问道:“于将军,怎么不休息?”
“末将不累,只是将军你要好生休息!毕竟......”
于炜的话说了一半,却突然止住的后面要说的话,这让初墨心中浮上了一丝狐疑。
“将军末将去巡查一下周围的情形!”看出她的疑虑,于炜便借由躲开了。
看着于炜匆忙离开的背影,初墨脑中再次浮现出那熟识的错觉。
“将军,有六个人正驾马向着这边前来!”正当初墨搜索这自己记忆的时候,一个兵卒匆忙来报。
“六人?!”初墨顿时诧异,如果是司空莲的人就算快马加鞭也不会这么快就跟来。
敌军更不可能,一是人手不够,二则是他们不可能傻到在这种空地上行动。
最大的可能还是前者或许可能只是一般的路人,“让巡守的将士小心些,本将军先去探探底。”
“是!”
交代完初墨便拿着长戟向着士卒所指的方向而去。穿过那片胡杨林,她躲上了一颗较大的胡杨树上。
“少主怎么突然要去凯里国?”
“少刨根问底!还有多久能到?”
“以现在的脚程算的话,不出八日便能到!”
马蹄声渐近,初墨看向驾马而来的一行人,这才发现为首的人竟然是叶向初,心中悬起的心便落下。
看着叶向初等人驾马经过她藏身的树下,初墨便冲着他们大声吼道:“叶少主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儿?”
一声刺耳的马鸣,只见叶向初骑的马已将高抬起了前蹄,随后叶向初轻拉缰绳马头便对上了初墨所藏身的树上。
“可算是追上你了!怎么离开都不同我说一声,真是不够哥们!”
叶向初轻喘着粗气看着树上的人从树上跳下,缓缓走到了他的马前。
“你该不是快马加鞭,只是来给我道别的吧?”初墨略加思索的看着叶向初。
只见叶向初伸手挠着后脖颈,一副你多想的神情道:“别多想,小爷只是想去边关看看异国风韵遇上你纯属巧合!”
叶向初不愿承认,初墨自然也就不拆穿了,“那好吧!那你可要好好去看看哦!在下还有事,就不与叶少主多耽搁了。”
话落,初墨便收起手中的长戟向着胡杨林的另一头走去。
不想叶向初却下马,牵着马跟了上来,“不过一个人形单影只难免孤独,小爷就勉强陪你一行吧!”
叶向初说的是那么大义凛然,但初墨却并没有觉得受宠若惊,只是自己大步的走在前面。
走了片刻,手中的长戟却被人夺走,“这东西重,我给你拿着,你帮我牵着马!”
说着也不问初墨答不答应,便将手中的缰绳塞到了她的手中。
回到扎营处,巡守的将士十分谨慎,比她离开时还多上了一倍。
当看到她将人带到了扎营处,巡守的士卒更是警惕起来,直到她开口解释一番才消除了他们的警惕。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没事!让多出的巡守将士们都休息吧!明日还得赶路!”
话落,初墨便带着叶向初随便找了一处空地升起了一小堆篝火。
“那扎起的营帐是你的吧?怎么还要坐在这里?”叶向初指着不远处扎起的大营帐满是疑惑的问道。
初墨拿着树枝勾了勾篝火,顿时火星子便随着火苗飘起,看着烧的正旺的火焰,她微微勾了勾唇角。
“营帐要给有需要的人,将士们都可以席地睡下,我又为什么要住营帐?”
叶向初显然还是不懂初墨的用意,“你是金枝玉叶之身,如何受这般罪?”
叶向初的话不经让初墨蓦然大笑出了声,“哈哈哈...光头猪你说的是我吗?这金枝玉叶的比喻我可受不起!”
第一百四十一章 边关
她哪里算的上什么金枝玉叶,又在一帮男人堆里长大,一身怪力,如今较量过的人中只有两位打不过的,一个是司空莲,另一个便就是叶向初。
“好吧!就算不是什么金枝玉叶,那也是一国之后怎么也是身份金贵之人!”
“身份什么的都是浮云,本将军不在乎!如果叶少主怕经不起这慢慢寒夜,你可以住进营帐中。”
听到自己是皇后的事初墨便有不悦,遂说话也都有些沉闷起来。
但叶向初并未察觉,在听到初墨的话时,他也想着去营帐内休息,但转念想,一个女人都在外面,他一个男人怎么能那么娇气。
“谁要去,我就在这陪你!”说着叶向初一脸正气的看着她,初墨只得无奈的耸耸肩道:“随你啰!”
夜深后天上繁星尽数涌现,初墨呆愣的看着篝火,一件薄披风便披在了她的肩上,她蓦然回过神来看向那个替她披上披风的人。
“于将军?!”
“将军,夜深了回营帐里休息吧!”初墨勾了勾唇角,“没事,于将军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于炜并没有离开,而是席地坐在的她的身旁,“那末将陪着将军吧!”
初墨没有回应,而是用手中的树枝挑动着篝火,火星顿时窜着火焰飞了起来,消失在火焰上空。
夜很长,守到半夜初墨却打起了盹,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直到耳边传来叶向初的声音她才睁开惺忪的双眼,但意识却还未清醒便被叶向初拉到了他的身边。
初墨这才蓦然清醒过来,但却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这人对你动手动脚,被小爷我看到!”只见叶向初指着此刻依旧盘腿坐在地上的于炜愤愤道。
初墨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于炜,眉头蓦然蹙在了一起,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且自己不可能睡的那么沉,就连有人对自己动手动脚也不知道,但叶向初的话还是让她心生怀疑。
“都是误会,末将只是给将军理了理滑落的披风而已!”为了不让初墨对他怀疑,于炜连忙做出了解释。
再说他本就什么都没做,昨夜初墨打盹他便靠近了她些许,刚好她便靠在了他的肩上直到刚才见她披在身上的披风滑落。
他小心翼翼地将披风拉起给她盖上,没想到却被从营帐中出来的叶向初看到,便出现了这般情况。
“是这样?”叶向初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身旁跟着的几个随从,然几人却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然叶向初的大惊小怪让初墨不经眉头又皱了皱,“好了,都是男人有什么动手动脚之说!”
她冒着熊禹修的身份带着大军离开御城,现在除了叶向初与他带着的人知道她是女子身,军营内可都不知道。
如果那于炜发现她是女人,早就搬出军中不得有女子诸如此类的话,哪里还如现在这般淡定。
“可是......”
“没有可是,要与我军同行就闭上嘴,少说些没用的话!”
叶向初还想说话,初墨生怕他一个秃噜便说出她是女子的话,便先开口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但叶向初还是冲着于炜警告道:“以后离你家将军远些,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照顾将军本就是下属之事,再说你又以何身份来警告本将军?”于炜却在听到叶向初的话后蓦自从地上站起身与叶向初怒目相对起来。
初墨连忙将两人推开,冲着叶向初吼道:“叶向初这不是你耍少爷脾气的地方!”
虽叶向初做这些事都是在维护她,但他与于炜真大打出手起来显然会影响军队前往边关的进程。
毕竟此事由叶向初而起,况且事情也只是一场误会,于炜毕竟在军中还是有一定的威信度,她贸然呵止他。
将士们难免觉得有所不公,以后她要震军威自然要先得到各部将军支持,现在拿叶向初表表心。
初墨在心里不停的给叶向初道歉,利用了他。
显然不知缘由得某人还是怨气难平,虽然闭上了嘴,但他却依旧怒视着于炜。
“于将军,天差不多亮了,整顿军队准备出发吧!”
“是!将军!”
经过数日,绕过丛丛贫瘠的黄土山,越往西北方向而去,气候开始产生了变化,原本是炎热的气候,却变的温和起来,却透着丝丝凉意。
“下午就能到边关,镇国将军会在城门下迎接咱们!”
“哦!哦!好!”
在听到于炜说镇国将军会迎接,初墨蓦然怔了一下,自己只顾着带兵前往西北边关,却忘熊易还镇守在朝阳关。
眼看着大军就要抵达宿城,初墨只得用红巾掩面,以防到宿城时被熊易认出。
想像总是美好的,刚到宿城城门外,初墨借着水土不服躲开了熊易,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深夜一直躲在营帐中避而不见的初墨,不得不走出了营帐,毕竟人有三急嘛!
她又是女子多有不便,遂只能偷摸寻了个隐秘处方便,不想回到营帐中时便看到了熊易正端坐在营帐中。
“回来!”
看到熊易初墨顿时便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便是转身逃离现场,却被营帐中洪厚的声音唤了回去。
“嘿嘿!爹,怎么这么巧?吃了没?”初墨是满脸讨好的笑看着熊易。
只见熊易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的眼前,他的脸上没有笑,浓眉紧蹙在一起,一双小眼睛眯的已经看不出脸上的神情。
“怎么是你?禹修呢?”
面对熊易的质问初墨小心翼翼地躲开了一些,“禹修自然是在御城陪娘亲啊!”
“你......唉~为父这就派人送你回御城!”熊易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只能蹙着眉头焦心的的看着她道。
初墨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了胸襟处的四军龙纹令和虎符,“咳!四军令见过吧?这虎符就还您老人家了。”
熊易拿着手中的虎符,诧异的看了初墨手中的四军令,急忙伸手要去抢。
初墨连忙将四军令收入了衣襟内,摊开双手勾起一抹笑意摇了摇头道:“看也看了,爹你是知道四军令的用处,那闺女就不同您细细说了!”
话落,初墨便走到了熊易身后将他推出了营帐继而道:“爹你回你的营帐吧!女儿奔波数日是真累了!”
刚将熊易推出营帐,还没待他说上一句话,初墨已经将营帐的帷幔拉下,他只得满是愁闷的离开。
站在营帐中帷幔处的初墨在听到熊易离开的铠甲声后,这才安心回到了板床上睡下。
次日,初墨刚从营帐走出,便有人送来了一封信笺,说是御城送给熊将军。
初墨想都没想便拆开了信笺,果然如她所料,信中写着让熊易牵制住她。但司空莲恐怕是没想到,信会送到她的手中吧!
收起手中的信笺,她这才询问起一行路过的士卒道:“护国公在哪里?”
“回将军,昨夜浦番躁动,将军前往震慑!”
第一百四十二章 探凯里
“震慑?那得几日回?”
“五六日也不定,浦番如今也只是强弩之末,已经没有危害力!只是来回的路程需些时日!”
“好!你去忙吧!”
“是!”
得知熊易的五六日才回,初墨心中窃喜了一番,这样就没人拦着她去讨伐凯里。
但随即想到对凯里了解甚少,想要一举拿下,必须得知己知彼才是。
想到这里初墨脑中便浮现出大胆的想法,她要独自去凯里探查一番,如果可以将司空烨暗杀,那不就省了出兵打仗那种伤人费时的行动,岂不是更好。
初墨环视了四处相似的营帐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都长的一样,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于炜的营帐。
想到又不能一个个找,万一看到不该看的那就尴尬了,便随便拉了一行士卒问道:
“于炜将军营帐在何处?”
士卒指向了她对面的营帐道:“回将军那便是于将军的营帐!”
“好!谢谢!”道完谢初墨却见眼前的士卒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自然是知道这些士卒是因为她的道谢才难以置信,遂冲着士卒微微一笑便向着对面的营帐走去。
这次她倒没有多想便掀开帷幔走了进去,蓦然看到正在换衣服的于炜。
还没待她转身避开,于炜却比她还慌忙的转过身去。
初墨一时疑惑但还是转身背对着于炜问:“那个于将军朝阳关离凯里还有多远的路程?”
“快马加鞭的话半日便能到!”于炜的回答声有些慌乱,但这声音却让初墨感觉到一丝熟悉。
她不由的转过身,于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吓的她蓦然退了两步,紧蹙起了眉头。
于炜的动作让她心中多出了一丝警觉,她小心打量了他一番,再看到他身上并没有匕首之类有威胁的东西后,便勾起唇角道:
“此次来想问问于将军要不要一同去凯里?”
初墨的话让于炜微怔了一下,随即才似有所顾虑道:“将军是想亲自探查凯里的底?”
“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将军想多了解一下,这样在开战时也好多做准备!”
“可是如今凯里正在大势抓男子当兵,这样去会不会有危险?”
于炜说的这点初墨的确没想到,但转想如果进入凯里军中打探岂不更好,“这不是正好,省的到处转悠还找不到有利情报。”
于炜眉头微蹙在了一起,显然初墨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凯里处于什么状态。
自司空烨夺取凯里君主之位后,便大势抓取男子入伍,十岁以上,六十以下都不放过,途经的商人也没逃过。
有卧底之嫌的人还没进入凯里城内便被斩杀,没有嫌疑便直接抓进军营内特训,为了让这些人能完全服从,司空烨还用他们的家人做人质迫使他们服从。
“如今的凯里是有进无出,也许还没进就会失命,将军要三思啊!”
对于于炜的话,初墨还是考虑了一番,但她还是不愿相信他是不是将事严重化,不想让她去才这般说的。
“我想好了,凯里是一定要去,如果于将军不愿去,本将军也不会为难你!”话落,初墨转身欲要离开。
身后却传来了于炜略显犹豫的声音:“末将与将军同去,不过得是明日!”
初墨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勾起唇角,“好,那咱们也好商议好对策!”
“一切全听将军安排!”看着于炜行了一礼初墨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了营帐。
午后,于炜才拿着一幅地形图来到初墨的营帐,却见她趴在一张小矮案上睡着了,他便坐在了矮案旁等待着她醒来。
显然初墨察觉到身旁的一丝异样,蓦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便看到正坐在一旁的于炜不经眉头又皱了起来。
“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对于炜这样的行为初墨总觉得有些怪异,说他是敌军派来的细作吧!但他却没有对她暗杀的行动。
但她也没有因此而对他过于信任,因为对这于炜他了解的实在不多,据说他曾是褚将军麾下一名大将,打过不少胜仗,但为人有些粗鲁,出谋划策之事鲜少。
但眼前这人显然不是那样,做事十分谨慎,说话也不像是粗鄙之人的行径,但人总有改变的时候,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嘛!但初墨还是有些顾虑此人。
“这几日劳碌奔波,将军劳累末将便未打扰!”说着于炜将刚放在桌前的地图铺到了初墨的眼前。
“这是凯里的地图末将做过分析,凯里有三道进入城中的门,相间都有十里路,相对上门与下门,主门看似戒备森严,是三道城门中最易进入的。”
于炜话表面的意思她倒是懂,但什么叫守卫森严最易进入?这倒让她有些茫然若迷起来。
似是看出初墨的茫然,他继而又道:“因为是主门巡守的人就相比侧门多,从这里经过的人都会盘查三关,之所以有了三关的人查,警觉便就低了。”
于炜这么一说,初墨倒是了解不少,“这么说于将军是想到了办法进城?”
“末将是有办法,只是要委屈将军了!”
“委屈?!”初墨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微顿了一下,从脚边拿出了一个小包裹放到了矮案上。
初墨小心翼翼地打来包裹,一套女子的服饰映入眼帘,“你的意思是我们扮女装混进城?”
顿时于炜小麦色肌肤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红晕,他微点了点头,与一个大男人不合的娇羞,不由让初墨偷笑了一番。
“好,那我们就用这办法!”
敲定主意次日两人便架着马车出了朝阳关向着凯里国而去,在快要到达凯里时,两人才相继换上了早备好的女服。
一路没有意外,他们顺利进了凯里的城池中。
刚进城初墨还未察觉哪里不对,但越往里走,才发现途经之处,净是女子,偶尔见到男子都是小孩及年迈的老者。
“这司空烨为了夺空度国那皇位,还真是不择手段!但我还是想不明白,就算他用凯里一国打赢了这战役,自己也是受了重创,又如何夺位?”
“这些末将倒是不知,但以司空烨能弃国的举动来看,如果胜战,他定会一举拿下宿城,那宿城便会成为第二个凯里国,那他便有了实力与空度国抗衡。毕竟现在御城并没有足够应战的兵力。”
于炜的话让初墨不寒而栗起来,如他这般说的话,如果司空烨胜战的话,他经过的地方,便会带走一处的主要劳动力,那这与屠城有什么差别?这不是让剩下的老弱病残自生自灭吗?
“真是这样,那便不能让司空烨在战场胜战了!”
“嗯!这也是皇上为何要亲征的一个原因。”
于炜的话让初墨楞了神,司空莲的确是给为国为民的好皇帝。司空皓阳离开看似给他留了一个太平的江山。
但事实却是外忧内患的江山,被压制二十多年的外族蠢蠢欲动,四军都派去镇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凯里偶遇
司空莲本就不再宫中长大,自然在朝中就没有什么门客,更是孤立无援。
好在司空皓阳也是为了他这大儿子处心积虑谋划了一番,硬将她这镇国将军之女塞到大儿子身边,最后还是得到四方将军的支持。
但朝中司空烨的门客不少,就算如今他逃到了他国,这些个门客还都一心为他卖命,不然他也不会用破釜沉舟这法子去夺空度国的皇位。
“私藏壮丁,我看你们一家是不想活了!快把人交出来!”
“军爷,我家孩子才八岁,不够去军营的年纪!”
“个子都要赶上爷了,八岁?骗鬼呢?带走!”
“军爷不要啊!......”
一阵争执声吸引了初墨的目光,只见一半老妇人跪在几个凯里士兵身前,士兵一脚将妇人踹倒在地,妇人却不气馁再次跪在了他们身前。
为首的士兵见状冲一旁的随行的士兵使了眼色,挡路的妇人便被拉开,士兵上前一脚踹开关好的木门进了屋。
不时便拉出一个年龄约莫十来岁的少年走了出来,“娘,娘天儿不要参军,娘!”
孩子硬拉着门板就是不愿放,妇人也随之挣脱了士兵的束缚,拉住了那个正拉着她儿子的士兵的手臂哀求着。
“兵爷,我的丈夫已经参军,儿子还不足九岁,你行行好就放过我的孩子吧!”
士兵哪里会去理会妇人的乞求,单手一挥妇人便撞在的另一个门板上,靠着门板的妇人缓缓滑落到地上,身后的门板上顺势擦出了一道血印。
站在一旁的士兵赶紧上前查看,神色蓦然慌张的看向那依旧拽着少年衣领的士兵。
那士兵恐怕也没想到妇人会撞到门板上的锁扣上失命也有些怔住,少年随之推开钳制他的士兵,跪到了此刻已经在血泊中的妇人身前,拼命摇晃着已经咽气的妇人。
“娘,娘你醒醒......”
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出了人命自然是都怕祸及自身,能躲开便躲开了。
看到这样的画面初墨也是楞在了原地,要不是于炜将她拉走,她不知会在那里站多久。
少年的哭声淹没在人来人往嘈杂的街道中,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从未发生一般。
被拉着走了不远的初墨回头看了一眼,妇人已经在一辆板车上盖上了一张草席,小孩则是被那群士兵强拉着与妇人的尸体分开,之后她便被拉着拐上了另一个街道。
于炜拉着她坐到了路边的茶棚处,初墨脑海中依旧浮现着刚才的那一幕。
她在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挺身而出?那样或许就不会出现有人失命的情况,那个少年也不会因为失去母亲而伤心绝望。
“刚才出手的话,那对母子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初墨说出这话时神情懊悔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于炜。
于炜随即放下手中刚拿起的茶碗,神情现出了一抹严肃,“不定,你看那些士兵本就一心要带走那少年,如果我们出手反倒会让结局更加恶化。”
初墨刚还懊悔的神情蓦自换成诧异,“这要怎么讲?”
“如果帮了那对母子,我们的身份定会暴露,就算我们逃脱,那对母子也会冠上通敌卖国之名全家被斩杀。再者我们没有逃脱的话,命便会交代在此!”
初墨这才恍然若知,果然自己考虑事情还是不够全面,如果不是于炜的这番话,她恐怕会一直自责下去。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有你这样细致谨慎的副将在,可真是我的福气呢!”
被初墨这么一说,于炜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他拿起手边的茶碗轻抿上了一口茶,笑看着她。
“能解将军之忧,是末将本分!”
两人相互调侃了片刻正要离开时,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子坐到了她的身旁,初墨被吓得蓦然从长板凳上站起了身。
只见板凳向着一处倾斜,坐在板凳一角的女子顿时坐在了地上,长凳则是倒在了一旁。“小熊熊你这是做什么?”
女子的话一出口,初墨脸上蓦然露出一丝讥笑,随即盯着女子便是仔细打量了一番,女子却故作娇羞的用手中的锦帕掩面不让她看。
“这位小姐生的可真是娇美,小生一见倾心,不如......”初墨打趣的挑起女子的下颌调笑着。
不料女子蓦然收起了手中的锦帕,冲着她便一脸狡黠道:“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坐在一旁的于炜终于看不下去,将初墨拉到了一旁,便去扶起地上的女子。
这一幕在初墨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她知道地上的女子是叶向初佯装而成,但于炜却不知,第一反应便是于炜喜欢叶向初女装的模样。
“原来于炜你喜欢叶向初这类型的女子啊?”在听到初墨说地上的人是叶向初的时候,于炜扶着叶向初的手蓦然松开了,还嫌恶的在裙摆两侧擦拭着。
再次摔在地上的叶向初自然是不悦了,他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双手抱胸睥睨了于炜一眼。
“就你那样还有什么资格嫌弃小爷我?”
于炜完全没有理会叶向初的意思,他侧身看向一旁看戏般的初墨道:“小姐,今日天也不早了,前方就是客栈,我们先住下吧!”
初墨侧头看向于炜身后的叶向初,勾了勾唇角,“我们就不打扰叶小姐游玩了,再见!”
活落,两人便绕过桌案,向着前面的客栈而去。
两人刚走到客栈的门口,叶向初却站在了她的身旁,“小女子没带银两,请小熊熊收留!”
叶向初佯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经让初墨忍了忍想要哈哈大笑的想法。
“小玉,取些银两给叶小姐!”
“不用,小女子与小姐你挤一个屋便是!大家都是女子,何必浪费银子呢?”
“呵呵,好!这样甚好!”初墨勾起唇角,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本想着给叶向初一些银两让他自行安顿,不想他却蹬鼻子上脸,还用她女子的身份要挟起她。
为了不让于炜怀疑她的男子的身份,她只得硬生答应下来。
“既然这样,那奴婢就只要一间上房便是!”于炜话一出,不容初墨拒绝人已经到了客栈掌柜处。
如此这样三人便挤在了所谓的一间上房,坐在房内的三人六目相对僵坐着谁也没先开口说上一句话。
“三位客官,你们要的酒菜!”女掌柜端着一个大案托走了进来,三人这才蓦然露出微笑去接酒菜。
“谢了掌柜!”送走掌柜三人又坐到了桌案前,初墨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斟满了三个酒杯笑着道:“来来,大家喝一杯!”
说着初墨就要拿起酒杯却被于炜拦下,他随即便从衣襟处取出一根银针,在酒中试了试,随即又在每道菜中也试了一下。
在确定没事后,他才冲着初墨微点了点头,初墨这才尴尬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另外两人这才仇视着对方喝下了手边斟满的酒。
时间渐渐过去,酒足饭饱的三人这才如同打开了话匣子般攀谈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置于死地
所谓的打开话匣子,却是长久没喝过酒的某人,醉酒一直在伤春悲秋的诉说着心中的苦闷。
叶向初为了她别说出自个身份在一旁拼命引来她的话题,于炜则是怕叶向初对初墨有所不轨在一旁与他周旋着。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来,再喝!”
“好了,别喝了!再喝你老底都秃噜没了!”
叶向初见势拦不住,便一掌劈晕了初墨。
于炜见人晕倒,便伸手拉住了初墨的手臂,将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叶向初哪里示弱,拉着初墨的另一只胳膊人又倒到了他的怀中。
一来二去最后两人一人抬一只胳膊将初墨送到了床榻上,两人就要动起手来。
“三位姑娘,水给你们准备好了,我给你们送来,顺便收走碗筷!”
门外传来女掌柜的声音,两人便松开了刚对上的手臂,随即于炜便捏起嗓子回应着门外的掌柜。
“好!这就来!”
门被打开,掌柜提着两个大铜壶走了进来,随即放到了床边的盆架旁,又收起了桌上的碗筷。
边收还边说:“半个时辰后有花灯节,姑娘们可以去看看!虽然没有去年的热闹,也可以去河边放花灯给家人祈福!”
“谢掌柜提醒!”
“嗯!那我就先离开,有什么需要下楼招呼一声便是。”
“好!”
女掌柜终于离开,一直捏了嗓子说话的于炜这才松下一口气,怒不可遏的走向坐在床榻边的叶向初身前。
“起开!谁让你坐这里的,去那边!”于炜指着窗边铺着羊毛褥子的编榻愤愤然道。
叶向初自然是不予理会,他的手欲要抚摸上初墨的脸颊,却被于炜一把拉离了床榻边,顿时两人便纠打了起来。
扭打了差不多半刻钟,眼看就要分出胜负,许是两人的动静过大,竟将醉酒昏睡的初墨吵醒,只见她蓦然坐起身。
当她转头顶着朦胧的双眼看向发出声响之处时,却见叶向初双腿压在身下于炜的膝关节处,此刻的于炜呈一个大字躺在地上,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画面太美初墨不经瞪大双眼看了半晌,尴尬的又躺回了床榻上,“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都是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对,我们只是在比试武艺!”
叶向初连忙起身走向床榻边欲要解释,却被从地上刚站起的于炜抢先了一步,便只能在一旁附议着。
然初墨并没有去理会,依旧佯装出熟睡的模样。
“掌柜说今夜凯里有灯会,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听于炜说有灯会,初墨蓦自睁开了双目,灯会人定是多,人多的地方话就多,定能听到一些关于如今凯里的具体国式。
“好!什么时候去?”初墨边说边再次从床榻上坐起身,随即麻溜的整理好衣袍。
许是出门过早此刻灯会并未开始,三人便在街道上闲逛着,看着路边净是忙着撑起灯架挂着灯笼的女人。
街道上的人并不多,本该是热闹的灯会却是死气沉沉。
原本想着能听到什么有利信息的初墨却是大失所望,正当她们漫无目的得走着。
却走到了凯里皇宫的地界,看着远处的凯里皇宫,比起空度国的皇宫,凯里皇宫也算的上华丽,但却少了空度国皇宫的大气。
毕竟也是,空度国可是有五六个凯里国的大小自然是没得比,难怪司空烨会要夺取空度国的皇位。
远远看着宫门处站着的侍卫躬身,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了宫门口,司空烨!随着司空烨走出,身后是一行随行的便衣侍卫。
看到这一幕,初墨此刻心中萌生出想要刺杀司空烨的想法,但她还未付之行动,便已经被人拉到了街口拐角的巷子中。
“司空烨见过你,别让他看到了!”初墨这才想起,她与司空烨虽然不算熟识但也是打过好几次照面,看到定会一眼识出。
随即初墨便疑惑了,因为刚才那个与他说话的人是于炜,难道他认识她?但转想万一他只是认识熊禹修呢?
显然这个假设并不成立,他如果认识熊禹修,那他为何不拆穿她的身份,而且这些日子的相处下这于炜很多事都十分顺从于她。
初墨随之细细打量着于炜,她无比确定此人以前从未见过,但又如何都琢磨不透这人。“你不是于炜!你是谁?”
于炜转头看向身后的初墨怔了一下,随即勾起唇角苦笑道:“末将是于炜,将军这是何话?”
初墨哪里会信,虽然最近此人并未有要杀害她之意,但谁知道他藏在最心底的秘密。
谁又知道他是敌是友,那可是在战场上能将后背交予的人,要足够信任才行。
还没待于炜再次开口,初墨已经取出随身藏得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何人藏于巷中?出来!”
初墨正逼问着于炜,不料却被司空烨盘查的侍卫所发现,初墨立刻收起了匕首。
“你们先走,我来拖住这帮侍卫!”说着叶向初将两人推到了巷子深处便要走出巷子。
初墨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臂皱起了眉头低声呵止道:“光头猪不能去,会没命的!”
叶向初也没有执意出去,虽然疑惑但他还是听了初墨的话不去与那帮人打照面,三人便一同逃进了巷子深处。
随着三人的逃离,便听到长刀碰撞在巷子墙壁的声音,一米来宽的巷子顿时挤进了五六个拿刀的侍卫。
眼看逃到了巷子的死角,叶向初带着两人跃过了阻挡着道路的围墙,三人便站在了另一条巷中。
走出巷子来到了一处河道,好在河道处已经挤满祈福的女子,三人随即便购买了花灯躲进了众多女子中,这才顺利甩掉了随后跟来的凯里侍卫。
虽然是躲开了侍卫的追查,但初墨心中却多出了一丝不安来。回到客栈独占床榻的她却还是一夜未眠。
次日,因昨夜的事初墨担心司空烨会封城盘查,她便打算一早就出城离开。
当三人坐着马车刚出了凯里的主门没走多远,一支羽箭便从马车的侧窗穿进,插在了马车内的木板上。
马车骤然停下,随即便向前倾倒,驾马的于炜转身进入了马车内急忙道:“躲到马车木板处,城墙上全是弓箭手!”
“嘭,嘭,嘭……”
于炜的话还未落下,外面已经响起了箭密密落在车板上的声音,他们便从车窗跳出。
虽然小心翼翼,但最后跳窗的于炜腿上还是中了箭。
三人一直躲在马车后,箭虽一时不能将他们如何,但也不能如此与他们耗着,毕竟于炜脚受了伤,不赶快处理好,怕他会失血过多而亡。
落在车身的箭声是越来越密,三人此刻怕是想离开都难。
“叶少主,如今这司空烨是想要致我们于死地,这马车恐怕挡不了多时。你帮我卸下这块车板,我背着木板挡住箭,掩护你们去安全地段。”
这办法虽不算好办法,但却是此刻最好的办法,叶向初也只能如此应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意外找上门
叶向初别扭的整理着身上的长衫,显然是对身上的衣服十分不满,但短衫已经被玖夜先抢走,其他那些怪异的衣服他又不会穿,也只得选了唯一这一件会穿的长衫,但他更多的不满还是这里出现了司空莲的衣物。
然而一旁随后出来的玖夜虽什么话也没说,但从他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些许的不满来,他的不满则是叶向初在这里还有就是与叶向初一样的想法。
“我说了谁都没死,光头猪你是不是……”初墨的话说了一半,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她急忙从两人中间穿过向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一时着急就忘了先从猫眼看是谁便开了门,还没待她看清来人,半开的房门便被一脚踹开。
感觉受到威胁的初墨,条件反射将那踹门进屋的人钳制住,但她还是低估了来人的实力。
那人挣脱了钳制便与她动起手来,随后便又冲进了五人。叶向初与玖夜怕她架不住也都上来一起动起手来。
直到其中一人掏出手枪,呵止住所有人,初墨这才呵住叶向初与玖夜别动,那群人才将他们三人制服。
“这些是什么人?”玖夜抱头偷瞄了一眼身后正拿着手枪对着他们的人,才小声询问起也同样抱头蹲在一旁的初墨。
“该不会是司空烨的人吧?!”然初墨还没有回答,叶向初却先开了口。
初墨正在想着怎样去回答他们时,那群人在屋里翻找一番后都聚集在了屋门处,窃窃私语一番后这才有人开口询问道:
“你们将尸体藏在了哪里?”
尸体?初墨一时有些懵,她抬头看了一眼询问他们的中年男子有些不确定道:“你们是警察?”
男子神情更加严肃了几分,他在这不过十六七岁的孩子眼中没有看到惊恐或害怕,反而是怀疑和镇定这让他这在刑警行业的元老也不经惊讶了一下。
“先将人带回警局!”
“等一下,警察叔叔这都是误会这地上的血都是猪血!我们没杀人!”
中年男子没多说话,便让人将他们带回警局,初墨这才想起对门刚才拿着手机肯定是拍到了叶向初他们浑身是血的模样报了警。
“猪血?!那还是同我们走一趟吧!”中年男子眉头蓦自蹙在了一起,显然对初墨说谎很不高兴。
不知为何的初墨蓦然抬头,这才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手提医药箱的人正站在一旁,她微怔了一下,但却有一计上了心头。
只见她顿时红了眼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中年男子承认错道:
“警察叔叔对不起骗了你们,其实这些是人血!不过不是杀人的人血,都是让一个朋友在医院买的血袋!不信现在可以让他来对证!”
中年男子满是怀疑,显然并不怎信任初墨的一面说辞,“先把人带回警局!”
此计并不适合用在现代世界,中年男子是铁了心将他们带回警局,初墨自然是知道他们走出这道门只能站在凯里的乱箭之处。
正当她百般焦愁毫无办法之际,门外传来了苏晓询问旁人声音,“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闹人命了!警察正抓人呢!唉~唉~小伙子别去!”
随着那好心的阻止声,苏晓已经站在了门口,“警察同志这......”
“哥,都是你说什么人血真些,变成了这样,警察叔叔都来了!”还没待苏晓询问警察情况,初墨先声夺人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了苏晓头上。
苏晓自然也是懵了,他盯着蹲在地上抱头看着他的人,只见初墨眨巴了两下眼,他这才会意道:
“你不是说要真实感,才能领悟拍戏的精髓!给你弄几袋人血让你细细体会一番嘛!现在还怪上我了!”......
中年男子这才让人将苏晓放进了屋中,在一番盘问后,苏晓让人送来了昨日医院开的血液单,及他的医师证才将事的“误会”都解释清,三人才都免了去警局走一遭的命运。
送走了一行的便衣刑警,苏晓这才十分无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初墨严肃的调侃道:“怎么这么多血?你自残啦?”
“晓哥我是那种会自残的人吗?好在你来的及时,不然刚才那局面,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说着初墨便拿着一罐可乐放到了苏晓的手中。
苏晓轻笑了一声,随手接过初墨手中的可乐捏在手中,“好了,这次来我也是有事,刚才耽搁了好一阵,还是先说正事吧!”
说着苏晓将手中的可乐放在了身后的玄关上继而道:“上次那龙凤佩已经拍出,数额还不错,毕竟龙佩是司空莲的,还是得询问他的想法!”
“就这事?算了吧!他不缺那点钱!”初墨想都没想便回绝了苏晓的好意。
“那可不是小数目,总数可是过亿!你还是问问他吧!”
苏晓的话一出初墨微瞪着双眼看着他,上次的一千万已经让她觉得是在做梦,如今一对龙凤佩竟然能卖到过亿的价,着实震撼到了她。
“龙凤佩虽不能换一座城池,也是值万金之物,你那过亿之价是以金换算还是银换算?”
初墨倒是惊讶的说不出话,站在沙发旁边一直看不顺眼苏晓的玖夜便开口询问。
站在玖夜旁边的叶向初也是见缝插针的来上了一句,“能买下五岳寨?”
玖夜随即冷眼睨了叶向初一眼,他便尴尬的靠在沙发上闭上了嘴。
好在苏晓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人说话的方式,便也没再好奇玖夜的话,很自然的便回答道:“一万两黄金也就是一亿两千万元,不过拍卖的价还要多些!”
说话间苏晓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初墨却还沉浸在那一亿两千万的数字上,完全不知苏晓已经站在了她的眼前。
“对了!我还有事,下次记得叫上那小子,毕竟数额太大还是要问问他的决定。”
见人要走初墨这才收回神想要送苏晓出门,不想苏晓刚迈出的步子又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叶向初胸前的玉佩上,“你这是鸳鸯玉吧?”
随着苏晓的询问,初墨也将目光看向叶向初的胸口上挂着的玉佩上,却只看到了玉佩白色的一角。
叶向初已经将玉佩塞进了内衬中神色已然有些慌张道:“不是!”
人家不愿给看,苏晓自然是知趣的勾了勾唇角,转而对身侧后的初墨道:“丫头,你还有没有喜欢收藏瓷器的怪朋友,好的瓷器可是比玉值钱多了!”
“这个嘛!等有机会我帮你问问吧!”
苏晓的话让初墨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要说瓷器只要想要,可是要多少有多少,不过物以稀为贵,搬多了也不见的真值钱。还有就是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东西,要是拿的东西多了,她都不知道会不会让时空出现问题,或是再出现向之前那种时空吞噬的现象。
刚将苏晓送走关上门,初墨回头却看到两人一改刚才那静如处子的模样,现在是东摸摸西看看,像极了两个好奇的孩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觊觎
初墨显然也并不惊讶他们的动作,将刚才踢到角落带血的厚被子折好放在了显眼的地方。
扔到楼下是不可能的了,万一被人看到指不定又出点什么事,再说也走不出那道门,她便只能下次离开带到军营里烧掉了。
看了一眼依旧四处查看的两人,叫走他们也是不可能,便坐在沙上打开了电视,等着两人好奇心满足之后再行回去,也好让刚恢复的两人休息一下。
可电视刚打开,里面刚好是一场打仗的画面,还没待初墨将画面切换,一把菜刀已然劈在电视屏的中央,屏幕不时冒起了黑烟。
初墨蓦然回头看向正站在厨房门前的两人,愤然的吼道:“是谁扔的?”
“是千面鬼,不关我的事!”见初墨满是怒气的,叶向初急忙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背了黑锅的玖夜微瞪着双眼讶异的看了叶向初一眼,随后便认命的点了点头,“我以为是司空烨的大军袭来,情急之下便扔了刀。”
虽然玖夜承认了错误,但她也不傻自然也看出了事并不是玖夜做的,她知道以玖夜处事的细致精明来看,他并不会轻易动手。
不过叶向初就不是了,他在五岳寨那样豪爽之地长大,凡事习惯先动手,再做解释的那种。
既然玖夜愿意替叶向初背黑锅,她也只得作罢,毕竟这些东西他们是没见过,出现这样的问题也是自己没先打好预防针。
“算了!算了!坏都坏了,只能重新买一个了!”说着初墨便起身走到了门前,出门之际她转身看向屋内的两人继而道:
“你们好好在家里呆着,不许乱动东西,不许出去,等我回来知道了吗?”看着两人乖巧的点了头她这才开门离开。
转眼她便站在飞箭满地的凯里城外,拿起地上的护盾初墨向着远处的丛林跑去,当她再回头看向城门处时,一批凯里的士兵已经追来。
这里的树林不同空度国那般高大,一人多高的树丛熙熙攘攘并不适合躲藏,但也能让凯里士兵无法使用手中的弓弩对她进行攻击,逃进树丛便是最好的办法。
当初墨将身后的士兵甩地很远的之后,她这才调转方向向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不想后背却开始火一般的灼烧起来,心脏也随之开始剧烈刺痛,原本加快的步伐不得不因过于的疼痛而减缓。
因为步伐的减缓,身后的凯里士兵很快便也追了过来,为了不被抓到初墨便想着回到现代世界。
但后背与心脏的疼痛骤然加重,她捂着胸口无力的跪在了,十指也随之使不上力来。
士兵穿梭在草丛中窸窸窣窣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初墨的意识却已经模糊,昏厥之际她仿佛倒入到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但那时她已经无力再睁开双眼去看那是谁。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现代世界,借着外面霓虹的灯光她这才看到床边还趴着一人。
“皇上?!”初墨疑惑而又不确定的轻唤,让本就睡的极浅的司空莲蓦然坐起身来,随即一把抱住了从床上撑起身子的初墨。
“不是说过让你不许使用玄珠救人,你为何就是不听?!”司空莲的身子在颤抖,就连说出的那番话也听的出是压抑着的。
初墨此刻心中无比的纠结,她本想着彻底离开前再为司空莲做点事,但现在他却奔赴万里来找她还救了她,她理应该感动才是。
可想到他维护庄晴岚的事,她又不想撇去自己的唯一原则,这让她再次有了笃定想要与司空莲撇清关系的想法。
“这是我的事,不必皇上操心!”
司空莲缓缓松开了搂抱着她的手臂,狭长的凤目直盯着初墨的双眼,极为认真的道:“御城的事朕都处理好了,待讨伐凯里后,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处理好?是怎样处理?庄晴岚毕竟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他又怎么下的了死手。
“我饿了!”初墨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只是借由转移了这个她不愿回答的问题。
“你等朕一小会儿,这就给你做!”
司空莲并没有会意到初墨真实的本意,他以为她说饿是答应了他的话,便笑逐颜开的去了厨房。
初墨随之也下床走出卧室,却在卧室门前与叶向初撞了个满怀。
两人相撞叶向初捂着撞疼的胸口立刻站到了一旁给初墨让了路,才忙询问道:“你都躺了一天了,没事吧?”
“没事了!”初墨也揉了揉被撞地有些生疼的额头,并不觉得自己躺一天而意外,径直走到了客厅内。
本来还想着看会儿电视缓解心中的那丝愁闷,却忘了电视早被劈坏,此刻那把菜刀依旧还在上面。
初墨只得微叹了一声,翘着二郎腿坐靠在沙发上看起了手机,电视机坏了自然也该好好选选换个才是。
“这电视不错,够宽大又是曲屏,看电影会很不错!”
初墨讶异的转头看向趴在玄关处与她一同看着手机的司空莲,“好吧!依你的!”
虽很不想应司空莲的意见,但是不得不说的是,网购这片这男人选的东西可都是好物,不像她选东西总会踩到雷区。
不想初墨的这一小举动却让司空莲得意的不得了,她自然是不知道司空莲这些都是做给一旁的叶向初看的。
“玖夜呢?”带回两人突然少了一人,初墨自然会顺理询问,不想司空莲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
这下叶向初便找到了膈应司空莲的方法,连忙冲着厨房道:“千面鬼,小熊熊找你!”
初墨顿时就疑惑了,自己只是询问人的何处,并没有想找人啊!本想着解释但玖夜已经站在了沙发边了。
“有事?”
初墨只得挤出一个尴尬的笑看向玖夜,“没事,就问问什么时候能吃饭,饿了!”
玖夜蓦然勾起了唇角,“很快!很快!”说着便疾步走进了厨房。
初墨哪里知道,她对玖夜的笑却让靠在玄关处的司空莲脸上的冷意更加了几分,便找起了玖夜的麻烦。
“玖夜你瞒着朕私自跑来凯里,还绑架于副将这事,你最好能给朕一个解释!”
司空莲的话一出后,厨房里应声传来碗摔碎的声音,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厨房的方向。
顿时整个屋子便安静了下来,初墨立刻起身走进了厨房,将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扫了起来。
“你去外面吧!还是我来做吧!这些工具你都不会用!”说着便微笑着将玖夜推出了厨房,又对玄关处的司空莲道:
“皇上,麻烦你帮臣妾打下手了!”
初墨默默的打上一锅水放到炉灶上,司空莲则是洗着一旁的菜叶,过去片刻初墨才先开口询问道:
“如果你是因为我用玄珠救了他们而迁怒于他们,那大可不必,是他们救我在先,不然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锁在现代世界
司空莲没有说话,但他手中的菜叶已经被捏出了青汁,顿了片刻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出,他们两对你早已觊觎已久?”
觊觎?司空莲的话让初墨一时懵了,“什么觊觎?我有什么让他们觊觎的?”
两人如同争吵般的对话引来了原本坐在客厅沙发的两人,叶向初先站在了厨房门前,他还没开口询问两人缘由。
便被司空莲拉了过去,随即拉下了他脖颈上的玉佩递到了初墨的眼前。叶向初急忙想要夺回玉佩,却被司空莲强压在了案台上。
初墨仔细的打量了玉佩与送她的那只虽然不一样但外行人看也知道那是一对的,叶向初却一直带在胸前,这明眼人自然是知道缘由。
“放开他!”初墨冷声道。刚看到玉佩那一刻初墨也是难以置信,她并不知道叶向初对她有这般心思,自己却傻傻以为那是人家送的道歉礼,还坦然的收下了。
“小熊熊!你听我解释!其实……其实……这……”叶向初急忙上前解释,不想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要解释!”初墨的话让三人楞了一下,但这样的话却让显然司空莲并不满意。
“你是朕的皇后!朕不许任何人对你有想法!”
司空莲这般自以为是的话却让初墨无法忍受,这让她想起了那些他许下而未做到的承诺。
“在你背弃承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再是皇后,你爱让谁坐谁坐去,反正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坐在那位置。”
“为了护他你竟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孩子是不是也是他的?”司空莲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的这句话。
啪!司空莲的话刚落下,初墨的巴掌也随之落在他的脸上,顿时整个屋子安静下。
其实司空莲并不想说出那样的话,他是信任她的,但在听到初墨说不想做他的皇后那一刻,那却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了那些浑话。
“原来至始至终你都在怀疑我,好,很好!”初墨强忍着眼泪,双眼已经憋的通红,此刻她只想着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见这个男人。
伤心走出厨房的她随手拿起了靠放在玄关处的长戟,便开门离开。
当三人反应过来时,门已经再次被关上,司空莲第一时间跑到门前想要追去,但门却无法打开。
屋内的景象隐约发生了变化,司空莲跑到窗户查看,外面的世界已经静止,放在电视墙边的时钟的秒针也不再走动。
他再次来到了门前,门依旧纹丝不动。
“闪开,让小爷给它撞开!”叶向初的话似是提醒了司空莲,他立刻起身站到了一旁。
叶向初一脚踢在门上,门依旧丝毫不动,人却像是踢在了棉花上般被弹到了两米开外,后三人合力也没能将门撼动分毫,司空莲还想过从窗台出屋,窗户却有道无形的屏障笼罩着,连手都无法伸出。
“要不是你,小熊熊也不会置气离开!”叶向初双手拽起司空莲的衣襟责怪。
但司空莲恍若失了魂一般一直看着沙发头的廊道处,不想却受了叶向初一拳。
司空莲并没有去在意叶向初的那一拳目光依旧在廊道处,然司空莲那生无可恋的模样却让叶向初更加不爽起来。
随即一个冷哼就要再动手起手来,玖夜连忙挡在了司空莲的身前,“现在我们要先想办法出去找到皇后才是!”
叶向初愤懑的松开了再次抓在司空莲衣襟处的双手,“那现在要怎么办?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
“出不去的!墨儿没回来,我们恐怕一辈子都出不去!”
叶向初与玖夜双目微瞪不可置信相视一眼,随即又看向坐在电视柜前得司空莲,异口同声道:
“为何?”
“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
司空莲不想解释那么多,他此刻唯一担心的便是已近站在凯里士兵包围圈中的初墨。
正当所有人都垂头丧气时,蓦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只见司空莲急忙走向廊道口,只见伍十安抱着浑身是血的初墨站在了客厅廊道处。
司空莲没有多说话,便将伍十安怀中的初墨抱了过来,他转身想要将人抱回卧室,却见初墨的头发缓缓从发根白到了发末。
“墨儿这是怎么了?”
伍十安急忙拉起初墨的手腕,却未查出一丝异常,便皱起眉头冲着司空莲摇了摇头。
司空莲只得急忙将初墨抱回了卧室中,身后的人都一同挤了去。
“司空烨死了!”
“死了?这才不过一天怎么就死了?”玖夜疑惑的问道,同样也问出了叶向初同样的疑问。
“我带人到凯里的时候,城外已经是横尸遍地,司空烨的尸体被长戟扎在城门上。”伍十安说话间不经看向床上的初墨一眼。
听到司空烨被长戟所杀,谁都不敢相信仅凭初墨这么一个女子就能够杀那么多的人,但在看到伍十的目光后,他们便不得不信了。
“那司空烨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再讨伐凯里?”叶向初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伍十安,随即目光落在坐在床边的司空莲身上。
伍十安微蹙了眉头并没有回答,一直没开口的司空莲却开口道:“司空烨虽死,但对凯里的讨伐不能止!”
叶向初疑惑了,凯里之事不是都由司空烨而起,既然司空烨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讨伐?
“小熊熊不是已经杀了司空烨了吗?”
顿时屋中一片安静,过了片刻站在他身旁的玖夜才缓缓开口:“司空烨也只是一个挡箭牌,真正想夺皇位的是他的生母淑妃!不然以司空烨空度国皇子的身份怎么能坐上凯里国主之位?”
“司空烨生母?女人做皇帝?”这两日的信息量过大不得不让叶向初惊讶,从自己死而复生,再到这从不知道的异世界,再到一个女人为了做皇帝不惜代价的利用自己的儿子,这些恐怕一时半会都让人难以置信。
叶向初震惊之余,司空莲已经将依旧还在昏迷中的初墨抱起,随即看向伍十安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将墨儿带回这里的?”
“军营!”
“现在我们就回军营,向凯里发起战书!”
“是!”
说话间司空莲已经抱着初墨走在了前面,玖夜便跟在了他的身后,叶向初自然也不愿再呆在这时间会静止的房中也随即跟了上去。
唯有伍十安走在最后,他路过玄关处,将那他曾经送给初墨保命的一个小木盒收到了袖袋中,才紧跟其后离开。
回到军营司空莲第一时间便写下战书,让士卒送去凯里都城,次日便收到了凯里的应战。
“这都过去了两日,为何墨儿还没醒?”司空莲看着板床上安静躺着的初墨,询问着现在一旁的伍十安。
眼看大战已经定在了三日以后,大战在即初墨却还未醒来,司空莲怎能不急,在他应战前他只想看着她能够平安,这样他才能放心上战场才是。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伍十安是分身
可他并没有得到伍十安的回答,却见伍十安如同木偶般站在一旁动也不动。
察觉了伍十安的异样,司空莲这才缓缓走到了他的身旁,伸出的手刚碰到他,便倒地仅剩下一身衣物人却消失不见,司空莲吓的蓦自退后一步,剑眉紧蹙在了一起。
当他定神看到了衣服上躺着一支透亮的白色玉簪,却见玉簪冒出一阵白烟,随即便出现一道白色身影。
“师父!?”司空莲讶异的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乐南妖冶的身姿缓缓转过来走向司空莲,随即勾起一丝媚笑来,“乖徒儿还认得师父,不错,不错!让师父沾沾你身上的龙气好飞升!”
说着乐南便用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勾起了司空莲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
随即那缕发丝便被他的指甲划断,只见那缕发丝变成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司空莲看了一眼手心中的玄珠依旧还在,又看向乐南手中的玄珠不由开始疑惑,但想到刚才伍十安身体消失的那一幕,司空莲不敢相信的看着乐南。
“玄珠?!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你把伍十安带去哪里了?”
乐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走到了初墨的身旁,将玄珠放到了她的嘴里,手轻轻抚上了她那银白色的发丝。
“伍十安是为师渡劫的分身而已,今日后便不存凡世间!”乐南说话间一双妖媚的眼睛已经落在司空莲的身上。
司空莲蓦然被怔住,他看着乐南化成一只银狐又恢复成人身的模样,只觉一丝惊恐袭上心头。
但转想乐南是他的恩师,要是真想动手杀他,早该动手不是,不会等到现在。
这样一想那丝恐惧反而消失不见,但却多了一丝不安与担忧,“师父,墨儿她怎样了?”
乐南银白色的睫毛微动了一下,纤细修长的五指再次抚上初墨的银发,只见那一头的银发瞬时变成了黑色,随着发色恢复初墨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睁开双眼之际却见眼前一身银白的男子坐在旁边,初墨蓦然瞪大双眼,眼前这男人与伍十安很是相似,愣了片刻她才询问道:“十安叔你怎么了?头发怎么白了?”
乐南抚在她头上的手缓缓从她的脸颊划过,随即勾起了一丝媚艳的笑道,“丫头同本仙离开这里好不好?”
初墨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踌躇不前的司空莲,犹豫了片刻才看着显得十分怪异的伍十安,小心翼翼问道:“去哪里?”
“不行,你不能带墨儿走!”司空莲急忙上前阻止,他的这霸道的举动却让初墨更加想要逃开。
“十安叔,我跟你走!”说着初墨便下了床榻,拉着坐在一旁的乐南径直从司空莲的身旁走过。当司空莲回过神追出去时人早已不见人影。
……
“你是谁?你虽然同十安叔很像,但你不是他!”被乐南带着来到了之前经过的胡杨林,初墨这才开口询问起坐在树叉上衣袂飘飘的男子人。
“我告诉你我叫乐南,其他的不如你猜猜?”说着乐南已经躺在了粗壮的树叉上,白衣的衣摆随之滑落在树干两侧。
初墨看着这妖孽般的男子,心想,他与伍十安除了身上的味道及那几分相近的容貌,性格可谓是天差地别的两人。
但这靠在树干上的男子身上却总透出妖孽般的气息,她第一眼看到他时,便感觉他不是凡人,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妖,这得亏她看过那么多电视剧从中得出的经验。
“你是妖?那你身上为何有十安叔的味道?”
乐南一个翻身从树上飘下,随即站在初墨的眼前,勾起唇角一双泛起幽蓝色光的双眼直视着她。
初墨神色淡然的直盯着他,手还不受控制般想要去摸他的眼睑,却被他一个轻盈的转身躲开。
“这是你第二次想要对本仙动手动脚了!”
初墨连忙收回了手,但想到这不是第一次与这人见面,什么第二次动手动脚?
“第二次?我们之前见过?为何我没有印象?”
乐南轻轻一跃又坐在了树干上,“这你要问问我那乖徒儿了!不过我这都带你出来了一日之久,许再过一日他可能会命丧沙场。你现在赶回去还能在战场上见他最后一面!”
如此沉重的话从乐南口中说出时是那般的轻描淡写,却让初墨蓦然怔了一下,但随即她又毫不在乎的哂笑道:
“他可是得了狐仙真传的弟子,怎么可能说丧命就丧命,你是骗我的是不是?”
“不是,你与我那乖徒本就是我升仙的凡劫而已。不,其实也不算是你,应该是原本的熊初墨。”
司南再次躺在树干上,在夕阳的余光下他那滑落在两侧的白衣变成了晚霞的颜色。
“升仙的凡劫?什么意思?”
“真正的熊初墨还未出生就已经夭折,我那乖徒十岁那年也会在送去青坨山的途中马车坠下山崖丧命。”
乐南的话让初墨不经毛骨悚然,这话里虽然说得只是关于人的命运,但其中却暗藏着玄机。
“恐怕这身体原身在腹中夭折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乐南侧头望向此刻站在地上的十分笃定的初墨,微微勾起了唇角道:“不错!哪知道最后你转生在了这孩子身上,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害人终害己这句话,本来可以等一年两人都会丧命山崖的!唉~”
初墨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树上的乐南再次缓缓开口:“正因为你占据这孩子的身体,你便也就继承了她的命途,司空莲同样也改变了命运,本该只有度过一个大劫便可飞升的我,硬是多出一条大劫。”
“你说我们是你的劫,但期间我们并没有什么联系不是吗?”
“伍十安是我用修为化成的分身,他受的一切都是我要度的劫,本以元辰前伍十安受重伤而死,这一劫就算度过,不想我打个盹的时间你却将他复活。”
乐南说这话时满是无奈,但初墨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毕竟伍十安是她这十几年亲人般的存在,自己能救为何要袖手旁观,反倒是眼前这只妖她并不认识,也不会推心置腹的去帮他。
“是不是只要我与司空莲都死,你的劫便能过?”初墨不确定的询问着,其实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然却不知乐南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在她耳边小声道:“不用,司空莲坐上皇位时,他的劫便已经过去!战场上牺牲也只是他的命运,我如今也只剩下你这一劫而已!”
乐南突然靠近地动作不经让初墨楞了一下,她才低头咬着唇角决心道:“只要你带我回去救下司空莲,我便助你飞升天界。”
“好!”初墨怕他不答应,都做好了要与他谈判的打算,不想乐南想都没想便应下。
初墨虽然疑惑但还是没再多做询问,只得任由着乐南的手揽上她的腰,随即他们便穿过贫瘠的黄山丘,次日午时便到达了朝阳关。
第一百五十章 战场
但司空莲的大军昨日便已经备战在了凯里城百里之外。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能不能赶去战场本仙就不管了。”
说着司南便坐在了营帐中的板床上,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冲着初墨勾起一丝妖媚的笑。
初墨已然是心急如焚,哪里还去同乐南争执这些,与其在这里耽搁时间还不如快马加鞭赶去凯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她自然察觉不出乐南的一丝异样。
她驾上快马便向着凯里城方向而去,她离开不久之后,乐南便倒在了床板之上化成了一块白玉狐面躺在了床板的被褥上。
初墨来到凯里城外时,两军已经战成了一片,黑烟四起,已然是死伤大片,她随即捡起地上的一把长戈便冲进了乱战之中。
七慌八乱的战场上,除了衣着不同外已经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唯有一身草青色长袍的初墨显得格外咋眼。
自然分不清是敌是友,两军的士卒都向她纷纷攻来。
“娘娘?!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玖夜的一个手势,空度国的士卒便退去与凯里士卒对战,初墨与玖夜同样也没停下来,对付着那些连连不断扑上来地敌军。
“皇上在哪里?”斩杀了四五个齐齐冲来的敌军,得一丝空档初墨便询问起身旁的玖夜。
“皇上刚才已经攻进城中了!”
玖夜的话让初墨蓦自蹙起了双眉:“他不是一向很精明吗?怎么现在犯糊涂了,这样贸然行动就不怕凯里皇城中有埋伏?”
玖夜挥动手中的双钩,杀掉了最后一个靠近的敌军,靠在了初墨的身后,他想起司空莲的那番话,纠结了良久还是说了出来:
“皇上说他不为你们的孩子血刃仇人,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初墨楞在了原地,就连随后杀来的几个敌军她都不曾察觉,好在玖夜一直护着她,将靠近的敌军手刃她才无事。
她回过神来冲着身侧头对身后的玖夜道:“城中有危险,我得去救他!”
自知无法改变初墨的想法,就像开战时他提醒司空莲城中有埋伏,也没能改变他想法一样,玖夜便也不再多劝。
“好!末将掩护娘娘入城!”
玖夜的话落,一小卒却靠了过来,“小爷我陪你一同进城!”
“光头猪?!”
随着初墨的疑惑,叶向初冲她勾了勾唇角,“别太感动!趁城门还开着,我们快进城吧!”
随着叶向初的话落,玖夜抬手一个手势就近的几个士卒便靠了过来,便为他们开出一条血道。
两人从开出地血路中走过,初墨的目光却定在了凯里城楼上身着铠甲的凯里将军以及城楼上的弓箭手身上,本来该前往城中的她,转而上了城楼的楼梯上。
“小熊熊,你这是做什么?”
“擒贼先擒王!”
其实她本意是直入城中,但想到万一凯里士卒退进城中关掉城门,跟在他们身后追击的空度国将士定会被城墙上的弓箭手所射杀,她这才转而上了城楼。
初墨在前扫路,叶向初拿着长刀跟在初墨的身后,为她清理着后面追来的敌军。
狭窄的楼梯道上初墨手中的长矛根施展不开攻击随之也大打折扣,她只能弃去长矛从迎面而来的凯里士卒手中夺了一把弯刀。
扫除一众阻拦的士卒,却被楼梯拐角处的足足四米的高门挡住了上楼的路。
正当初墨想办法踌躇之际,一双手揽在了她的腰肢上,只见叶向初纵身一跃两人便靠在四米好的门板顶上,他单手揽着初墨,一只手挂在了门顶上的一个小方口上。
“你的身板小,能从这里进去把门打开!”
没做多想初墨便顺着叶向初手臂的力从门上仅有她肩宽一点的小方口爬了进去,顺着顶上的一根横梁,才到了城楼上。
她小心翼翼走在无人的角落,却发现有一弓箭士卒落单在角落处小号。
初墨蹑手蹑脚上前就将那人打晕,换上了那名士卒的衣服,随即才一刀割破了那人的脖颈,藏好了尸体她这才在城楼四处走了一圈。
“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快去眺望台去!马上要开弓了!”
被人叫住初墨蓦自捏紧了手中的匕首,待那人一靠近便要了他的命,但那人还未靠近,随后便又走来几人。
敌多我少的局面初墨自然不愿硬碰硬,不知敌人的底细贸然出手,也只会是白白丧命,她只得小心将匕首收到了衣摆下。
径直去了眺望台处,经刚才的一番查看城楼上的人并不多,只是占据优势才使得士卒无法登上城楼。
站在一览无余的城楼上,初墨发现城楼下近乎都是空度国的士卒,仅有寥寥无几的凯里士卒。
“起弓!”随着一声粗犷的男声的响起,所有弓箭手都拉起了手中的弯弓。
眼看着弓箭手都准备就绪,趁着所有人都一心顾忌城楼下局势之际,初墨悄无声息走到了发号施令的凯里将军的身后,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随即将人从城楼上扔了下去。
“将军坠下城楼了!”
闻声所有人都看向了凯里将军坠下的方向。
见指挥将军坠落城楼下,架起弓的弓箭手顿时群龙无首顿时便乱了方阵。
初墨随即便又冲着所有的弓箭手发出命令道:
“镇国军还不快动手!”
怕计划失败,初墨手中的匕首一直放在右手的手臂上,以防万一也好躲回现代保命。
但显然是不用了,在初墨发令之后所有的凯里士卒将手中的弓箭转向对准了自己身旁的人,片刻便倒下大片仅留下的几人,初墨拿起手中的匕首也将其全部毙命。
以防有漏网之鱼的存在,初墨四下查看过后才打开楼梯处的高门。
“不是让你进去就开门的吗?怎么就擅自行动,你知道我,我们多担心你吗?”
叶向初焦急的询问,初墨只是微笑着回应并未多做回答,在看到楼梯口转进的玖夜,她才开口道:
“这里后续的事就交给你了!光头猪我们走!”在看到玖夜点头后,她才走下城楼,同叶向初向着城中飞奔而去。
城门口处还是杀伐一片,越向着城中而去便越发安静,直到来到凯里宫门前,都未曾看到一人。
这不经让初墨开始担心起来,司空莲攻入皇宫理应有宫人逃窜才是,但此刻宫门大大打开却无一人。
甚至有些安静的不像话,除了能听到城外依稀的号角声,这里连声鸟鸣都不曾有。
“光头猪你在这里接应,我先进城探探底!”
“不行!你在外面接应,我能飞檐走壁我去探!”
说罢叶向初就先她一步走在了前面,初墨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臂,无比嫌弃道:“飞檐走壁了不起啊?司空莲的武功可在你之上,恐怕他现在都已经被人算计了!我不同你们,我有金手指在妥妥的!”
虽然不懂初墨口中的金手指为何,但在她伸出手臂的时候,叶向初才会意到她大概的意思。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迷烟
也是,纵使自己有飞檐走壁之功,也是比不上那能够穿越两个世界的能力。
叶向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耽搁时辰的话点头应了初墨,便躲在了不远处的窄巷中。
初墨如临深渊的向着凯里宫门处走去,进入宫门前是一片草地,两侧各是一株曼陀罗开着粉红色的茼状的花朵,如倒扣的琉璃酒杯一般十分美艳。
四下是一些从未见过的花草树植,一簇如同鬼脸般的紫色花团总透露出诡异的气息,让人望而却步。
随着越向宫内而去,便不见了花草树植,仅有几棵干枯的树叉让死寂的凯里宫中更是多出在地狱中的感觉。
走过一处白石廊道,阵阵白烟徐徐飘散开来,初墨虽有疑惑却并未将这奇特的现象放在心上,直到她周身被烟雾弥漫眼前蓦然白茫一片,头脑也随之昏沉。
她这才意识到不妙恐是中了埋伏,但身体已经瘫软的跪在了地上,她全力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臂回到了现代。
自知回去也还会深陷迷烟中,便想着将布打湿遮面隔绝迷烟,可当她再次回到迷雾中时才发现那并不是个好办法,便又拖着瘫软的身子回到了现代世界。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以防迷烟还能从皮肤渗透,她订了一套防毒服,全副武装后才又回到了迷烟之中。
因为对凯里皇宫地形并不了解,再加上迷烟的干扰,初墨兜兜转转在凯里宫中乱转了近半个时辰。
哐当!那如同木架倒地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在这一片死寂的宫中突然有了声响,这让初墨不经有些不适,但也让她的心放下不少,至少有声响便是有人活着。
穿过迷烟初墨走近声音的来源,眼前是一处大殿,此刻大殿的门是紧闭着,她只得小心翼翼先将门开了一条缝看向大殿内。
比起殿外浓雾般的白芒一片,殿内有些许暗,但也能一眼看清整个殿内的格局,殿内有处高台,台中有一把铺着锦垫的宽坐,这大概就是凯里国上朝的大殿。
除了那处高台此刻殿内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人,从他们的衣着来看些人便是凯里皇宫中的宫人无疑。
初墨这才小心谨慎的将门推开走进殿内随即又将殿门关上,走到就近的宫人身旁查看。
当她的手刚碰上宫人脖颈的脉搏时,只见宫人的皮肤慢慢开始发黑,初墨条件反射的将手收回,手上那层防毒手套上便印上一层黑灰。
随后这具尸体便化成了一堆黑灰,初墨抬头看向就近的几具尸体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风化程度。
初墨有些惊恐的吞了一口唾沫,起身踩着没有尸体的空地向着殿内走去。走到高台处这才看清,隔在高台后墙处,还有一扇大门。
犹豫了片刻初墨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当她刚踏进后殿时蓦然四方烛台上的蜡烛便燃了起来。
这让初墨心中泛起一丝盗墓电影中的既视感,本该恐惧的她却因好奇心的驱使,硬将恐惧化成了一丝迫不及待。
后殿依旧躺满了尸体,与前殿不同的是这里躺着的是空度国的士卒。
初墨这才收起了那丝好奇心,蹲下身去查看地上的士卒,她刚要伸手去查看士卒脖颈的脉搏,在看到手套上的黑色粉末她顿了一下,便换了另一只手,在摸到躺在地上士卒还有脉搏之后初墨又惊又喜,随即纷纷查看了几人的脉搏都还在之后别说有多开心。
这些至少说明司空莲肯定也没事,她四下寻找了一番却没能找到司空莲,她只得先想法将这些昏迷中的将士们叫醒才是。
初墨便靠着自己仅有的那点医术搭上了一名士卒的脉搏。
虽学艺不精但也不至于摸不到人的脉搏,初墨一一为十多个士卒搭了手脉,同样没有一人手腕处有脉象鼓动的迹象,但他们脖颈处的脉搏却又是鼓动的,这不经让初墨疑惑起来。
“早知道以前就认真跟伍十安学医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初墨自言自语着,却未察觉身后的士卒却都缓缓站了起来。
当她听到身后传来盔甲的碰撞声转过身去时,身后的几个士卒已提起长刀砍向了她。
初墨以为是自己带着防毒面罩不知是敌是友,那帮士卒才对她动手的,她只得急忙脱下了头上的面罩道:“我是……”
话还未说出一把刀已经砍向她,好在她躲闪及时躲开了士卒的攻击,不巧却又碰上了身后站起的士卒。
初墨转头对上了士卒无神的双目,她这才发现士卒行动缓慢,如同被操作着的木偶。
便想要躲开这些被控制的士卒,哪知前后都被拦住,情急之下初墨立刻蹲下身子躲开了士卒的长刀,从一处缝隙躲开夹击。
不想脚被绊了一下,重重撞在了门板上,随即一股绿烟喷撒在了她的脸上,还没待她起身大脑便开始泛起了迷糊,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
她用力摇了摇头,奋力控制手去拿腰间的匕首,眼看着那群士卒提着长刀缓缓逼近,手却连匕首的鞘壳都未碰到丝毫。
初墨随即动了动身体,好在身体还能受些控制,她便靠着门板站了起来,随即侧身向着提刀的士卒撞去,刺啦!右手的手臂便被刀尖刺穿,血顺着手臂滑下。
瞬时人便站在了现代世界,手臂上的刀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她再看上自己的手臂时,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有手臂上的衣服出现了一道带着血迹的刀印。
想起在殿内的种种怪异事件,虽然知道有妖存在的初墨,并不相信那些事是鬼怪之力所为。
正当她百思不解的时候,想到进门时的那两株曼陀罗,她便在网上查看了曼陀罗的功效,虽然可以入药却是有剧毒,能让人产生幻觉,想到这里初墨便想到凯里宫中兜转时,还看到了一些没有见过的树植。
她便想着殿中的种种现象定与这些树植,靠着记忆她在网上查找,却并没有查到相似的植物,初墨几度怀疑自己看到的那些都是幻觉。
因为身上的防毒衣坏掉,她不得不再次重新订了一套防毒套装,随即又带上了手机再次回到了后殿,这次她可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她带了上次救叶向初他们时用的护盾,就怕要是那些都是她的幻觉的话,万一错伤了人她便只是带了防身的护盾。
被那帮士卒一直跟着到了殿门处,一阵风吹来白烟随之也被吹进了大殿中。
一声盔甲落地的声音,初墨蓦然回过头去,十几个跟来的士卒霎时变成了黑灰,空荡的盔甲齐齐落在了地上,殿内凡是沾染上白烟的尸体也都变成了黑灰。
看到这一幕初墨心中蓦自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她四下看了一眼殿外的地面,没有看到黑灰她的心中便多了一丝希冀。
初墨没有在殿外多做逗留,便又顺着白石廊道四处寻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夜探凯里皇宫
虽然不知凯里皇宫的格局,但想着自古皇宫结构大致相同的原理,初墨便沿着廊道走去来到了大殿的后面。
这一处的浓烟更是浓厚,初墨在园中转了片刻,才确定这里是凯里皇宫的后花园无疑。
但让初墨感觉疑惑的是这院中都是不同品种的曼陀罗,以及曼陀罗下长着的大大小小正徐徐冒着白烟的菌包。
初墨掏出手机便录下了这奇怪的菌孢,才又继续在院中查看,越向前走那菌包越多,烟雾也越发浓厚甚至都看不清脚下的路。
看不清脚下自然就容易踢到东西,起初几脚提到菌包都滚到了一边,但这一脚初墨以为还是踢到了一菌包,当她不在意的侧了一步再向前走时,却被那物体绊跪在了地上。
她这才看清地上躺着的哪里是菌包而是一个人,靠近仔细一看发现那人竟然是司空莲,没多想初墨将他的手搭在肩上,想要带着他离开,奈何她身材矮小并不能将人撑起,只得再次两人放到了地上。
“阿莲醒醒!我救你出去!”初墨轻拍着司空莲的脸颊,人显然已经陷入重度昏迷毫无反应。
初墨只得将人带回了现代,在确定司空莲只是昏迷以后,她这才将手机拍下的东西在网上查看了一番。
虽然查到有长形态相似的马蹄包,但马蹄包是黄色烟雾也不会让人产生幻觉或陷入昏迷,这让初墨再次陷入了迷茫,没有信息自然便没有解决方法,也只得先将司空莲带离凯里皇宫再从长计议。
独自回到了浓烟中,初墨寻着原路打算离开,却因浓烟聚集看不见路,却在花园中迷失了方向。
万分焦急之下初墨一脚踹掉了脚边的菌包,却发现被踢开的菌包耷拉下来不再冒白烟。
初墨便像打开新大陆一般,踹起了脚边的菌包,也不知过去多久,脚边已经堆满了菌包,但浓烟似乎并没有散去的意思。
但初墨显然已经很累,一时半会又无法走出去,她便想着回现代休息休息再做打算。
啪嗒啪嗒……
一阵大雨毫无征兆的便下来,初墨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将已经抵在手臂上的匕首收到了腰间的匕鞘内。
眼看浓烟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消散,凯里皇宫华丽的轮廓慢慢显露出来,地上的菌包如同棉花糖一般遇水便化入了土中,仿佛它从来就不曾长在这片花园中一般。
浓烟雾消散后大雨随之骤然停下,仿若只为清理那浓烟而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奇幻,此刻明月也不合情理的挂在正空中。
没有了浓厚的白烟花园反而暗了下来,唯有天空那轮皎洁的明月透出荧弱的光亮,照在那一株株挂着雨水开的娇艳的曼陀罗上,显出了别具一格的美好,让人忘记了曼陀罗本身是有着剧毒的存在。
初墨没有逗留去欣赏那番美景,她靠着记忆中模糊的路线离开了凯里皇宫与宫外接应她的叶向初汇合,两人才又回到了凯里主城门处。
“皇上救出来了吗?”玖夜急切的询问着。
初墨自信的勾了勾唇角微微点了点头,“自然,不知道他醒来没有,我得回去看看!”
说着初墨便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玖夜与叶向初急忙拉住了她的手,都以为她是因为没找到司空莲而发了癔症怕她做傻事。
“你们也要去?”初墨疑惑的看向两人犹豫了片刻继而道:“既然你们要去!那好吧!”
说着初墨想用匕首去划手臂,手却被两人抓的死死的,她只得将右手伸了过去。
叶向初与玖夜正疑惑初墨说的话颠三倒四,三人便站在了现代世界,两人顿时就有些不镇定了。
但在察觉一个冷冽的目光正注视着他们,这才都淡定了下来。
“小熊熊你的手没事吧?”
“手没事吧?”
叶向初与玖夜同时又抓住了初墨的手臂,这让站在一旁扔眼刀子的人心中一阵愤懑。
“松手!”
司空莲伸手拉上了初墨的另一只手臂就要将人拉走,可这一次就连以前唯命是从的玖夜也都没再听话的松开初墨的手臂。
“这是想怎样,连朕的命令都不听了?!”司空莲有些恼羞成怒剑眉紧蹙,硬将初墨拉向自己。
但对面的两人同样也丝毫不松手,叶向初紧拉住初墨手臂,玖夜则是紧扣着初墨的手腕。
初墨同时甩开了三人抓住的手臂,眉头微微蹙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不是司空莲说出叶向初与玖夜对自己的感情,她恐怕还一直都当他们是普通朋友。
虽然有想过只要他们两人不逾越,她便一直装糊涂将他们当做朋友,反正凯里的事过后她也会离开,那样便不用再去面对这些问题,但如今两人并不想只与她是朋友的关系了。
“既然皇上没事了,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说着初墨便走到了门前。
初墨一走开三人的目光相聚,更是针锋相对起来,但最后还是都没能动起手,过了片刻三人才前后走到了门前。
回到了凯里初墨借机说自己累了找了一处客栈休息避开了三人。
坐在床榻边初墨脑中总浮现三人为她针锋相对的景象,随即想着凯里的事也差不多,便做出了离开的打算。
虽做了离开的打算,但还是不知该往哪里去,左思右想之际,她却想起了凯里宫中的怪异现象。
最后她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再次去凯里皇宫去一趟再行离开。
趁守在客栈的士卒换班之际,初墨才偷偷从窗户离开客栈去了凯里皇宫。
许是深夜的缘故,再加上凯里宫中十分危险,司空莲并没派人守在皇宫周围,这也让初墨不费吹灰之力便又进入了皇宫。
这一次没有了浓烟这道障碍,初墨借着月光轻松找到了先前进入的大殿。
大殿的门依旧开着,初墨抬头看向门框上那镀金的牌匾上的大字,那弯弯曲曲犹如蚯蚓般的字体,还是能看出是奉天殿三个大字。
此刻殿内已经黑暗一片,犹如一个无尽的黑洞般,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不经让人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
初墨微微抖动了一下身子,打了个寒颤微吐了一口气缓解了有些惊慌的心情,打开手机灯查看殿内的情形。
灯刚亮初墨余光扫到一道黑影从高台的椅凳处穿过,随即她便急忙用手机灯照去,却又未发现异常,反倒看到白天遍地的尸体已经全变成了黑灰。
独留下那些坍塌的衣物,随着夜风微微煽动着,看着那些煽动的衣物初墨虚惊一场的松下一口气。
但还是没有放下戒备,她还是将防毒口罩戴好才再次走进了殿内向着后殿走去。
白天没能来得及看清后殿的格局,现在才看清后殿才仅有前殿的一半大,显得十分空荡,除了四角蜡烛燃尽的蜡台外便什么都没有。
初墨还是四下查看了一番,蓦然发现一块地板与周围地板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