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仙踪锁藏神力,反读众人心
聪明的人和聪明的人办事,成功的概率高于失败太多、太多。
很显然,刘行是一个聪明人,而赵金珠人虽不大、却也是一个绝对够聪明的小丫头。
在刘行牵起她的手,走向梁州城的方向时,站在一旁的慧了心底里却是笑开了花。
老妖怪为什么笑呢?因为他方才将刘行的心中所想听了个真切,让他坚信刘行那种坚毅、刚正的天性是改天道、变天数的基础。
有了那样的基础,诱惑对刘行不管用,利益对刘行没诱惑力。其结果,只会是被刘行坚韧不拔地寻齐九鼎、联合四大神器去扭转乾坤指日可待。
只要刘行完成逆转,那么慧了想要摆脱现如今这种佛不佛、妖不妖,要没刘行庇护随时被两道追杀的窘境也便成了顺风顺水必成事、异常轻松的事了……
而让老妖怪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是他在方才也听到了赵金珠心中的所想。
当他听到赵金珠在刘行坚决拒婚时的绝望、愤怒时,没想到赵金珠没有公主脾气当场爆发、而是选择了忍耐。
这让他先开心了一下,感觉押宝押对了、这小徒弟人小鬼大,值得培养、日后也准能给他很大的帮助。
再接下去刘行二次拒绝时,听到赵金珠心中迅速想到了“长相伴才能得其心”的想法后,慧了更开心了。
工于心计、慧了很满意他这个小徒弟真正是个工于心计的小丫头。如此小的年纪,能够那样短时间内控制住自己的心思、缜密地想出对策来,待其长大后绝对是个了不起的角色。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做了赵金珠的师傅,慧了事实上已经将那小公主当成了与杨凌儿一般、有如自己女儿一般的亲人。
女儿日后定有大出息,这是全天下每一个父亲都期望、都会感觉开心的事。虽然是个老妖怪,慧了却在这种情感上先被人类给同化、不能脱俗了……
再接下去,当刘行称其为妹妹时,赵金珠心底里的想法,才是让慧了彻底心花怒放的原因。
留在刘行身边。相信日久能生情。先做刘行的妹妹,也能最大程度保护一下天下北朝已为数不多的太宗后裔。先跟在他身边,不怕不能寻机也学到高深的本事,为日后的一切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是赵金珠当时的想法。师其艺、学其能,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十三岁的小丫头,竟然能在极短时间内想的如此全面,这本身就已经超出常人的想象了。
她有了这样的想法,慧了坚信未来的某一天她既便不能动之以情。以真爱之情做基础如愿地嫁给实际上她心底里很喜欢、暗恋的对象。至少也可以凭借心智、学到的本事,逼得刘行妥协、接受她。
到那时,两个徒弟都是刘行的妻子。慧了不敢想象那美好的未来了,因为太美了、会美得他这老妖怪可以随心所欲、凭借刘行的庇护在这天下间横着膀子逛游也无需担心被佛道或者妖灵道来惩戒、追杀了……
慧了有他的考虑,然而让在他欣喜若狂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他的心声却也已经被人听了去。而且被听到心声的,还不只是他一个人。种雁翎、杨凌儿、赵金珠,乃至于在一旁一直用怪异目光看这儿赵金珠的金奴等人的心声,也都被听了去。
是谁,这么厉害。可以在同时去听出这么多人的心声来。尤其是金奴和慧了,那可是一对妖王级别的高手,居然也会在无声无息间、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听到了心声呢?
答案是、那个是就是得到仙踪锁的刘行。
仙踪锁,刘行之前不知道、甚至豹林谷中的师门各种典籍上也都未曾记载,一旦去掉那九尾灵魂的灵珠守护同时形成的封印,仙踪锁中的上古神力便会渐渐释放出来。
在那众多不为人知、神奇莫测的神力之中,便有一项本是与崆峒印相似的法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听到他人心声、读懂别人心思。
那法术叫什么名字,刘行不知道。但刘行很清楚地是,当仙踪锁才入万象盒,与自己的本命法印贴在一处后。一股神秘的强大力量便穿透了柏户真人那并不算很厉害的仙术护卫层,直接与自己的经脉相通。
只是稍微一导引,那股强大的神秘力量便开始有如泉水沥沥地开始滋润起自己的经脉来。而且,那种滋润更像是润物细无声一般。也无需自己静心坐下去屏息凝视才能引导。
伴随着那股神力开始滋润经脉,只是在突然之间,刘行先是听到了尽在咫尺那宣徽使的心声。旋即,伴随意念暗动、周围所有人的心声便都被刘行听清了。
与听到他人心声相伴相生的,还有另外一种神力更让刘行万万没想到、那便是那股神秘无比的强大力量在与自己经脉集合那一瞬间,先将自己的心脉与意脉剥离开来。
如此一来。刘行立即明白从此以后自己只要用意念而非心智去想事情,即便是老妖怪慧了也再难洞察了……
突然之间拥有了这种力量,刘行其实心底里乍一开始时也是微微有些震惊的。
但刘行没有用心、而是用意念做了一番盘算,躲开了慧了的探觅打定了一个主意、不让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拥有了此等神奇力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了这法术来帮助自己防人陷害,刘行更加坚定了逆天行事,改天道、变天数的决心。
而藏着神力不说出来的刘行,也在转身拉着赵金珠朝着那梁州城走去时,清晰地听到了慧了心中所想。
没走几步,刘行忽然驻足回望慧了,意味深长、又有些诡异地说道:“老妖怪,很多事不需要先去筹谋太多,一切顺其自然路才会越走越宽……”
耳听此言,慧了愕然一愣。
暗中急运功法,想要去探知刘行在想什么,为何会这样对他说话的同时,一脸委屈地道:“我筹谋再多,不也都是为你筹谋嘛!我的路宽不宽,不全都得赖你引路才可,何必对我如此心生嫌隙呢!”(未完待续。)
第589章 讲故事,教育、警示小公主
想要不使这小小年纪便聪慧过人的小丫头,日后变成自己的敌人,刘行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也是今早地为她树心志、牢牢地拉在自己的一边。
慧了不知道因为仙踪锁使得刘行心智与意念被分离开,从此以后刘行可以对他藏住心中所想、他却反要被刘行所探知心境知其想了。
不想再与慧了多去纠缠,转身重新拉起赵金珠继续前行的时候,刘行笑微微地开口道:“公主,想不想听故事呀?”
赵金珠闻言,先是愣了一愣,接着说道:“刘哥哥你要讲什么故事呢?是山海经里的故事,还是那些先哲的故事呢?”
“都不是。”听她居然一听到故事,先想起了《山海经》的所谓先哲们的故事,刘行知道这小公主一定是早已将那些故事烂熟于胸了。
别人知道的故事,那便不算新奇了,刘行要讲,自然是要讲新奇、而且是会对身边这个十三小女孩子能够产生深刻额影响的故事。
所以刘行要给她讲故事,而且也是讲给身边的人听。
“我这个故事呀,其实就是发生在我们大宋朝的故事。这个故事呢,就是那位包拯、包侍制的故事。”仍然笑容可掬地看着赵金珠,拉着她的手重新起步时,刘行开始将从后世里听到的故事讲述出来。
那么既然是有所打算才来讲故事,刘行选择关于包拯的第一个故事是什么呢?正是那个也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包拯身上,却在后世里被广为流传的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其实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在历史上确实存在,宋仁宗也确有认母一事。
据历史记载宋仁宗既非皇后所生,也非皇妃之子,而是侍奉真宗刘德妃的宫女李氏所生。
仁宗生下后刘德妃将其收为己子、亲加抚养,后来在年幼时即继了皇位。这样一来呢,刘德妃就成了皇太后。
由于仁宗年幼不能理政,乃由刘太后垂帘听政。仁宗并不知道自己生母是李氏,朝中大臣畏惧太后之威也不敢说。
但刘太后仁慈厚道。当仁宗生母李氏病重时、刘太后将其由宫女晋升为宸妃。
后来李氏病故,刘太后还以皇后之礼给予厚葬。这对一位宫女出身的人来说,也是备极哀荣了。
过了若干年,刘太后逝世后。仁宗左右有人奏明仁宗:“陛下乃李宸妃所生,宸妃死于非命。”
言下之意,宸妃乃刘后所害。究竟如何,仁宗自然要查清。好在宸妃灵柩尚在,于是仁宗亲看开启宸妃之棺察视。
宸妃遗体由于有水银保护。故其肤色就像活人一般,并非被人害死模样。再看她的冠服,确如皇后。这就证明当初宸妃确实因病而死,刘太后也确实将宸妃按皇后礼安葬。
仁宗看到这一切,感慨地说道:“人言哪能相信啊!”
由此可知,刘妃、李妃确有其人,但其事绝非传说的那样。
但到了故事里,刘行则让他变了一个模样、完全就变成了后世里妇孺皆知、耳熟能详的“狸猫换太子”那个故事……
“不对呀!刘哥哥,这故事不像是真的。”
在刘行的牵引下,边走边听。当听完整个故事后赵金珠侧头俏生生地望着刘行道:“本朝之事,我十岁便读过许多起居注、还算是很清楚的。仁宗皇帝确实有认母一时,可是他与包拯做宰相和在陈州做官的时间根本对不上呀!”
听到小公主的质疑,刘行微微一笑:“公主,故事是故事、历史是历史。故事是民间传说出来的,历史是胜利者书写下来的。你看过起居注,那该明白后宫之险恶不亚于朝堂、不亚于天下之争。”
一言微停,接着刘行又道:“这个故事呢,严格地来说其实即便是个民间传说,歌颂了包侍制的清正廉明。可是这也说明了民间与宫内事不是一无所知。宫内所有的事也都必会成为万民关注之焦点。以至于最后被加以演艺、变成故事流传千年。”
听完刘行这些话,赵金珠低下了头,暗暗想到:他这是何意呢?后宫险恶不亚于朝堂,连宗泽都说刘行其志非在夺我大宋江山、志非久居朝堂之上。那他肯定不会有后宫了。
他这是在隐晦地告诉我,不要再想着做他的女人、去与师姐和种七娘子争夺相公的宠爱吗?
历史是历史、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是在告诉我,无论他怎样做、只要最终取得胜利的是他而非我那知其返回中原、却不知究竟身在何处的父皇与桓哥哥还有南朝的九哥,他便可以随意去书写历史吗?是在警告我,不要干扰他行事吗……
心中如此狐疑,赵金珠却短瞬间之后。在表面上装作一副懵懂地样子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闱之事历来都是民间最为好奇、最乐于写入唱词里去的事。可是刘哥哥,这故事除了说明民间认为包侍制清正廉明、忠君爱国之外,还有什么更深层的意义吗?”
其实已将她心底里所想听了个一清二楚,刘行惊骇于她如此小的年纪,居然能这样快递猜出自己话语中的深藏之意,却也隐隐生起了一丝爱才之心。
古有妇好奇才智,助君安邦定社稷。貂蝉一笑除董卓,昭君出塞安胡族。女人的才智如果可用,很多时候会让当权者收获到意想不到的大意外。如果能将这小公主真正的收归己用,那于天下、于未来都将是一件大大的幸事。
在意念中如此盘算着,刘行表面上却是再次微微一笑道:“第一,民心所向无非就是久唱清官谣,希望公主日后无论谁做皇帝,都能劝慰他多用清官、少用你九哥哥身边那汪伯彦、黄潜善之流。”
话略一停,重新拉起她朝前走,刘行继续说道:“其二,我希望公主您以后无论是嫁给谁,都要切记家和万事兴、妻贤夫业兴的道理。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要做出有违人伦、违背道德的恶行来。”
“其三,防民于口、甚于防川。民间的故事往往表达的都是对美好事务的向往,也都经常会深藏以邪恶先哲都未必很了解的哲理。那是一种大智慧,来源于万民的大智慧。希望日后若是二圣归来后,再也不要出现因言获罪之事、就要公主多多策应和劝慰了。”
接连说出三个理由之后,最后刘行遥望天边、语气变得深沉许多后说道:“女人不得干政,却经常会左右历史的走向。我只是希望公主你在听完这个故事后,能够明是非、懂哲理,知人性、守德行。”(未完待续。)
第590章 言说要隐去
一个故事,隐喻出三个道理来,表面上听着好像是刘行在尽一个太傅的职责、在教谕皇室子女。△↗,
可是当这些话从刘行的口中说出来以后,从被亲兵搀扶着、仍然很是虚弱的薛式,到雷震与梁兴、再到种雁翎和杨凌儿等人全都是在心底里明白了一件事:一旦二帝归位,刘行这是已经做好急流勇退的准备了。
古有范蠡使出美人计,帮助勾践复国后选择了归隐离去,最后变成了一代“商圣”并最终飞升天庭,成为了一方财神。
后有留候张良,虽未在匡扶君主成功后选择归隐,却也是身在朝堂心在野、后半生都处于半清修的状态中,最后也是飞升天庭、位列仙班。
刘行话语中表达出了归隐之意,一旁的薛式却猛地推开了身旁的亲兵、奔至刘行的身旁后慨然地问道:“刘太傅之意,是一旦二帝现身、无论谁做皇帝您都要选择归隐了?”
微微点头、浅笑一下,刘行道:“不错,只要二帝复位,我便会携两位娘子远遁山林、去做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
“那这天下您就不想要管了?天道与天数,您也不改变了?”薛式正色说话中,用一只手从肩上绕过去,轻抚了一下伏羲琴。
看到他那神色,刘行清楚他的意思,那是在暗喻自己如果放弃改天道、灭天数的志向,那么饿伏羲琴他便要收回。
知其暗喻之意,又是浅笑一下,刘行道:“不在朝堂便不能去改天道、变天数吗?不受朝堂诸多所限。反而更利于我全心去与天庭斗、与六道斗。薛先生。您大可放心。朝权可放弃。天下不割舍、我是不会放弃改天道、变天数这个志愿的。”
耳听到此言,才刚刚有了些精气神的薛式顿时再次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他低下头去,怅然若思中说道:“好,那便好,只要您不放弃宏愿、我全真一脉便有机会随您一同去逆转天庭的无良制衡,开创出一个真正平等的六道来。那样,我才对得起恩师的授业大恩、对得起全真六千弟子。”
耳听到二人对话,一旁的赵金珠忽然拉了拉刘行的手。俏生生地望着刘行道:“刘哥哥,为何父皇和我大哥回来您便一定要归隐呢?以您今日之功,以您的才能,以您的本事。即便是我父兄回来了,有人复位了,您仍然可以做宰相、继续保我大宋呀?”
听到她这番话,再看到她那副样子,刘行抬起另外一只手在她的额头轻轻抚摸了两下。
接着面色暗了下去,语重心长地道:“你还小,这些事情你还不会懂。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有你父兄根本不是通道中人。权不与外臣、贵可授武将,我是外臣、却掌握了当今我朝绝对的权利。远超过了你兄长那个皇帝的权利。”
话稍做停顿,刘行抬头望向南方,重新拉着她起步朝前走起时说道:“在宗帅此番胡闹之前,我连个爵位都没有为自己来册封。以我这种言行举止与做派,无论是你父亲与长兄,还是你的九哥哥都势必容不下我的。”
言至此处,刘行侧头看了一眼道:“所以呢,只要二帝归来、我便归隐去求个自在,然后率江湖众义士去与那天庭斗法、落得个专心之为一事忙,才是上上之选。”
大宋朝是一个对武将诸多猜忌的朝代,当刘行这番话说出来以后,赵金珠没有立即明白过来。
但是跟在周围的雷震、梁兴,乃至于薛式和杨凌儿与种雁翎却都更加明白了刘行为何会说出一旦二帝归位便选择归隐的话来。
刘行的什么出身?是将门子弟、是刘仲武的儿子。虽说刘仲武最早也该算是个文臣,但毕竟他生前岁月是在西军的时间远多于在朝堂、在衙门中的时间,早已被赵宋官家定性为“一代名将”了。
而这样一个将门子弟,本身便已现在西军众将的子弟兵中拥有了一定的军心基础。再加上刘行在太原城是以文官出仕、一战扬名。能文能武这样一个人,自然在文臣之中也拥有了许多拥趸。
赵宋官家为何防备武将,怕的就是武将重新上演当初赵匡胤那一幕“陈桥兵变”的大戏,将他赵家的江山给夺了去。
那么赵匡胤当初为何能够那样轻松,只是通过一次兵变便能够迅速篡夺了柴家的江山嗯?正是因为赵匡胤和他那个弟弟布局多年,先得到了满朝文武之中大多数人心拥护和支持。
虽说胡家父子想要结党争权,可是明眼人一看都能明白。只要刘行一天不与胡先生撕破脸,那老先生还是会在大多数事情的决议上,坚定拥护和支持刘行的。
加上五大总督全是刘行一手提携,其中更是有刘锜与吴玠那样与刘行关系密切至极的人存在。
于文武众臣之心上,二帝与康王不管是谁未来做了皇帝,都绝对容不下刘行这样一个人继续存在下去。
更何况,正是刘行通过变法,将如今的皇帝变成了傀儡、将大权归于朝臣了。敢夺皇权归于臣,就算枪打出头鸟、三个赵家人也不会任刘行继续执掌朝权去与他们争权……
“可是这大宋若是没了您,且不说五大总督、便是各省巡抚与提督都不会心甘情愿地听从我父兄的勾调。”
赵金珠短暂地低头思索,很快重新抬头望着刘行道:“而且我朝三千万之民心,尽然已归于您。军民不听君王令,您若离去岂不是会让我大宋立即陷入到内乱之中、您就不会担心吗?”
听闻此言,刘行淡然笑道:“军民归心之人撒手归于田园去了,何来再言内乱尔?”
笑容一收,刘行语气重新变得沉重道:“况且便是真有那一天,我也定然会先做好部署、绝不会让千千万万军民前赴后继开创出来的今日这大好局面因我的离去而被付之一炬的。毕竟,这天下安宁、才是万民之福气。这朝野团结,才是社稷发展之根本嘛!”(未完待续。)u
第591章 又挖坑、禁绝故事谕公主
便是归隐,也要先做好筹谋、确保今日之成果不在日后被毁于一旦。
当刘行这番话说出来以后,赵金珠那颗少女萌动的心不由得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在心底暗道:如此一个功高盖世、才干超群,修为高深、文武双全的小哥儿,为何偏偏会对我大宋江山随时都能造成威胁呢?
若是他一心只做忠臣良将,不管是父皇归来重执印玺,还是大哥回来重新君临天下。再或者,是九哥哥北归继承大统。只要他是一心只想做个忠臣良将,我便是舍了身家性命也要为他求个万全。
可惜呀、可惜,可惜这刘哥哥志不在朝堂。从他这些话中可以听得出来,如果真是与他道不同的父兄重执印玺,他必然带着两位姐姐去浪迹江湖。
不再是率领千军万马驰骋天下的一代名相,却可全心去做个逆天改世的一代人皇。然而他若为人皇,日后我父兄又将如何与他并存呢……
赵金珠想事情的时候是低着头的,刘行一见她低下头去思忖起来,便意念暗启将她这些话全都听得了个真切。
当听完这小公主心中如此思忖后,刘行重新拉起她向前走去时,口中说道:“公主呀,我是乘风归去,还是继续留于朝堂,我都不希望你做那馆陶、安乐之辈。若果一定要你个女儿家参与朝政,我倒和希望你能做一个别样的太平公主。”
“馆陶跋扈、太平专权。刘哥哥,你说的那个安乐是何许人也呀?”耳听到刘行这似教谕,更像是忠告的话,小姑娘却突然对“安乐”之名来了兴趣。
见她如此发问,一转头再看到她一脸惊奇的样子,刘行反倒是一愣中问道:“你不知道唐朝的安乐公主吗?”
怔怔地点了点头,赵金珠道:“不知,因为后宫藏书我博览良多,并未见到有那一本书中记载了你说的那个安乐公主。”
“唐史中也未曾记载?”刘行更加惊讶,追问了一句。
刘行这追问之言才落。跟在身后的种雁翎上前一步、轻轻拉了拉刘行的衣袂道:“那安乐德行太是败坏,后宫给皇室子弟看的那些书中,早已将其事尽皆删去。”
耳听此言,刘行恍然大悟。那安乐公主所作所为。确实不能给皇家子弟看。不然的话,万一出来几个不学好的皇家女子去效仿她,那还了得?
不过恍然之后,刘行却怪怪地笑着道:“以史为鉴、并非一定要学古人。我相信和福公主的聪慧绝伦,公主便是知道了那安乐所作所为。也定然不会去效法于她。”
说这话的时候,刘行在意念、而非再是在心底里却想着的另外一回事:两个昏君和你们的祖先闭塞听闻,不让你赵家的女子知道安乐的事。好哇,小爷偏偏就把安乐的故事说给这小公主听。
嘿嘿,万一日后两个昏君真的重坐龙椅了,小爷走的时候再给这小丫头设计一套更好的筹谋,让她有资格、有能力去效法一下安乐。到时候你们再敢昏庸无道,没准未来这天下真就要被个女皇君临天下了……
挖坑,一直都是刘行最擅长的本事。从坑金兵,到坑朝野中并非真心跟随自己的人。
从自己不想做的一些事想要假借他人之手去做。再到自己不愿去做的事坑着别人帮自己来做。一直以来,刘行都是在频繁挖坑让别人跳。
这一次,当得知原来安乐公主的故事竟然被赵宋皇家在内宫史书中给删掉后,刘行决定将那故事讲出来、给这赵金珠预留出一条别样的人生路。同时,也给可能日后对自己形成威胁的未来之君挖下一个大大的坑。
大定这个主意后,刘行重新摆出了一副为人师表、太傅该有的样子来,将安乐公主的故事娓娓地讲给了赵金珠听。
安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故事又是怎样的呢?
她是唐中宗李显的女儿,素以“殊秀辩敏”“光艳动天下”著称,可她却是心如蛇蝎。
李显一定懊恼当时没有好的避孕法。怎么让这种豺狼一样的女儿生出来了?
李显是武则天的亲生儿子,被流放到天寒地冻的房州,路上,韦后在车里生了个女孩儿。随便起个名字叫李裹儿,后来就是安乐公主。
十几年后,李显被武则天拉回来做了太子,又经过三四年的压抑和战战兢兢之后,李显终于登上了帝位,武则天也去世了。此时。安乐已嫁给了权倾一时的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
正如暴发户总是忍不住虎皮蟒衣、满地铺钱,小人得意也总是忍不住弄权享乐,飞扬跋扈。
武崇训死后,安乐公主求父亲封自己为皇太女,以继承皇位,又求父亲把驸马武崇训的墓尊为陵,这两件事都没有成功。
安乐又将空白敕书塞给父皇,撒娇卖痴要求父皇盖御印,然后拿回家随意填写内容,随意任命官员。她的要求很低,一手交钱一手交官。
没多久呀,大唐王朝的朝堂之上除了宰相和大将军以外,满朝都站满了阿猫阿狗,屠夫走贩。?
权势熏天给了安乐美好的错觉,她开始强拆民宅,抢夺大长公主的府第,动用国库的银子建立堪比皇宫的公主府。
动用数万军队和皇帝的骑仗礼乐搬家,花了数百万钱建安乐寺。在长安城强行凿湖,强抢百姓做自己的奴仆,甚至还把佛寺里维摩诘神像的胡须全部毁去。
安乐公主也极其无情,尚在新寡就再婚了。没多久,又让新婚丈夫陪母亲韦后寻欢作乐,博取亲娘支持。?
脏唐乱汉,偏偏冒出来李显这样一个懦弱的皇帝。
他夹在权欲滔天的武则天、韦后、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安乐公主之间,被百般戏弄。而她们,李显的母亲、妻子、姐妹、情人、女儿,使李显的存在简直是男人的一个耻辱。
对他来说,活着真是一场噩梦啊。韦后和安乐公主伙同情夫把李显毒死,这个噩梦也结束了。?
安乐公主的贪婪无情与疯狂,基本上已不是出于利益的计算,而是一种泯灭人性的基因突变了。但是最后,她还是被真正权术高深的太平公主连同她那个荒yin无情的母亲一起给给干掉了……(未完待续。)
第592章 赵金珠暗发狠,南方战火点燃
当刘行讲完这些故事的时候,赵金珠窘红了一张脸低头去时,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低着头,娇羞地道:“这这这是真的吗?刘哥哥,唐朝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丧尽天良的公主吗?”
见她如此发问,刘行知道自己要灌输某种思想的计划,成功走出了第一步。
毫不迟疑,刘行马上正色道:“你若不信,日后有时间可以让小七你师姐给你找一些宫外的唐史来看咯。”
宫内的史书那是给皇室子弟看的,宫外的书籍来源繁杂那是给臣工和万民子弟去读的。
赵金珠早就听闻过宫史多删略外史才是真的流言。当刘行话说完时,她侧头又看到了种雁翎与杨凌儿全是齐齐地对着她点了点头,表示刘行所言是真后,小公主却笑了。
“放心好了,刘大哥。”
甜美地笑着,赵金珠忽然抬手轻轻拍打了刘行的胳膊:“您可以放心,假若我父兄复位。若是可继续以新法治天,我永远不会去想着效法太平公主,不会去做那馆陶。当然,更不会做你所言的那个安乐。”
言至此处,当想起刘行讲述安乐与母亲同乐之事,小丫头的脸上不禁又是红云一闪而过。
但那害羞只是瞬间事,赵金珠旋即脸色一沉,声音变得异常坚毅道:“倘若父兄们真的在未来的日子里,重做昏君做那些无道之事。那我不学太平公主,岂能对得起天人更不要说对得起刘大哥你了……”
小公主在暗暗发狠了,刘行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给那父子三人三个昏君埋这么一颗钉子,刘行知道便是自己真的在未来归隐,大宋朝的天也还是会为自己在暗处操控着。
因为就算是这小公主再如何聪明绝顶智慧过人。她毕竟还是个女儿身。想要以女儿身以公主的身份真正主宰天。朝臣不会同意万民也不会答应。
只要这小丫头现在生出了这份野心来,那么未来她若真的野心膨胀到要去做北魏殇帝元姑娘与武则天之后的第三位女帝。到那时,天必然大乱自己不出山来再次挽天倾。没人可以收拾得了那残局。
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直到此时,刘行还真是第一次从自己的身上。找到了与曹操相近的情形来……
赵金珠心中埋了钉子,接着去再朝梁州城走去时,刘行又接二连三地为她讲了几个故事。当进入城中分别额时,小公主对刘行的仰慕之情倾慕之心爱慕之意变得却是更加浓厚reads();。
在暂别之时,竟不知不觉间恋恋不舍地望着刘行,轻声地道:“刘哥哥,我不要去行宫我随你一起去住到行馆中可好?我不想跟你分开嘛!”
“你是公主,我是臣子。”
眼见到小公主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刘行憨憨一笑:“有些规矩我可以打破,有些规矩却是万万不能破的,一旦破了那可要真的天登时大乱,谁都无法挽回。所以公主呀,明天你我便又能见面了,你就先由小七和你师姐陪着去行宫榻好吗?乖了听话。”
大哥哥哄小妹妹般的这话一说完,也不给小公主再开口的机会,刘行对着杨凌儿和种雁翎使了个眼色。
二女看到那个眼色,立即一起上前和煦地哄着赵金珠在一大队女侍卫的护卫走向了城东的行宫那片曾是赵构登基之地的皇宫……
待赵金珠离去后,刘行才将目光投降方才在路上接连收到了几份军牒。却并未向自己来禀告的雷震。
雷震一见到刘行望向他,也是不含糊立即上前将积分军牒呈上后正色说道:“太傅,半个时辰前吴总制以谴出党项兵做先驱。杀进了应州地界。寇宁所率之前军,先在小南河聚歼了韩世忠手大将肖深宇所部三千人,现正朝着应州一路高歌猛进中。”
听着他的禀告,刘行低头看起军牒,嘴上却是立即发令道:“告诉寇宁,高歌猛进诚可贵,万勿再中韩贼圈套。通时传令,让吴玠加速出兵我要在三日之内,看到整个湖北北线一片战火沸腾的景象。”
闻言点了点头。雷震接着又道:“也是在半个时辰前,以熊山人道长为首以一万蜀地修行者为中坚的那一镇之兵已顺利翻阅武当山插入到了湖北西北展开攻击。其他两路出击的东川兵。也在张所大人统一调配同步挺近到了湖北境内,全面对南朝开战了。”
微微点了点。刘行道:“张所办事我放心,告诉他,西路诸军皆由他统一调配。待我十一哥到了,他再稳坐钓鱼台做好转运补充调度之事。”
又一次点了点头,雷震再开口道:“山东的两支队伍也已依您所令,顺利潜入淮北。带兵的两个协统询问,何时让他们正式对南朝之兵展开攻击。”
“不急,告诉他们至少五日之内不可有任何举动。”
耳听到这番话,刘行皱着眉头道:“西路中路不先把南朝的战略部署彻底搅乱,东线出击只会陡增我朝的兵马损耗。等,让那两协统等我的消息。什么时候西路和中路彻底让湖北乱了,才是他二人轻兵奇袭取淮北之时。”
这是一场宏大的战争,虽然真正的主战场刘行早早地确定是湖北。但是事实上,刘行不只是想要淮北而是想让被赵构占据着的整个长江以北地区全都在此次战役结束后归入北朝。
沿江而峙,这是刘行的真实目的。因为只要形成了这种南北对峙的局势,以南朝现有之实力,想要渡江再来自扰几乎不再可能。
反而观之,北朝现在拥有了山东与河北两支水师,以及在东川建城的一支水师。只要刘行开心,从此后随时仍然可以对南朝展开“打秋风”的行动。
更为重要的是,一旦隔江而立的形式成真。即便是徽钦二帝复位,自己也能够拥兵自重。不让皇帝过江来,有谁能够奈何我……(未完待续。)
第593章 应山围歼战(一)
任何一个完美的计划,都需要一群能够将那计划完美执行出来的人。
在刘行走入梁州城的时候,几百里外的应山县城外,正有一个擅于将每一个计划完美执行出来的人正在上演着一幕精彩的战争大片。
徐徽言、大宋的武状元、五台山讲武堂高级班第一期第二名毕业的高才生。
站在应山北麓的山顶上,他翘望着山下的城池,仔细观察了整整半个时辰。
终于,他确定该怎样将城中的韩世忠逼出来、然后将其消灭掉。
“王参使,你来看那里。”
将王命德轻声唤到身旁,徐徽言指着城池西北一隅道:“纵观整个北门,那里防守最是脆弱。而在其对应的东南面,则根本无韩兵防守。你看,那是不是韩世忠为他自己预留的退路呢?”
闻言也是注目徐徽言所指的方向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王命德摇了摇头:“未必一定是其退路,却一定是其兵力不足、无法据城结出他想要结出来的八卦金锁阵。”
八卦金锁阵、原本应该叫做八门金锁阵,是当年诸葛武侯在攻取樊城时先使用出来的阵法。只不过到了韩世忠的手中,虽仍是依照占星术与奇门遁甲来布局,却将八门全部变作了依八卦列阵的变数阵法。
原本诸葛亮当年所用的八门急金锁阵,八门分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
如今韩世忠的八卦金锁阵,却是据守城池的同时,依照乾天、坤地、坎水、离火分守四门。那四门的守卫兵士们,大多都能施展出相应的法术,使得四门之上纵然是调来神武大炮轰过去,只要还有星星散散的兵士幸存便依然难以攻克。
而在其他的四个位置上,韩世忠在应山城外先被寇兴给打了一通、杀掉了其三分之一的兵马,如今兵力的不足使他只能优先将兵力集中到了巽风和震雷两个位置上。而在兑泽与艮山位上,只留下了很少的兵力。
韩世忠如此布阵,确实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其实却是一种使这种阵法变数更大的一种布阵之法。
在其这阵法中,西北角和东南角看上去是兵力薄弱,可是在此阵法的调用过程中风雷二阵本就是那种行如风、疾如电的支援阵角。
一旦有兵马去攻其弱处,韩世忠可以从容地镇守四门、同时抽调一部分风雷二角上的兵士施展出风雷之法驰援被攻击的弱处。。
而且风雷合法,若有了距离给其为其法术升温、加速,不但不会影响到其攻击力反而会是距离越远使其法术攻击力越强大……
看似高深的阵法,在南朝各路大军中真正懂得的人未必很多。
然而同样的阵法,因为其高深、所以早早地便被刘行从书海中翻出来。列为讲武堂高级班必须基本研磨的三十六阵之一了。
在讲武堂学研磨过这种阵法,徐徽言在听到王命德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嗜血的冷笑。
“那若是我恳请吴总制将刚派给他那十二艘飞艇调来,以飞艇从空中轰他一轰。同时再让那些党项人竭力去朝着城头冲锋去,你认为依然全无机会可以飞艇之威震慑敌心、使其攻速减慢后助我军打开缺口吗?”冷笑着,徐徽言说出了他的想法来。
听到徐徽言的想法,王命德没有立即答复,一转身望向了站在另一侧的寇兴:“寇将军,你可有何见解?”
寇兴接问,双眼盯着那两处缺口仔细看了看。突然冷冷一笑道:“城中百姓已然上了城墙,看来这应山县的百姓很是拥戴那韩贼嘛!徐将军那计策可行,不过需有个前决条件。”
“是何条件?”徐徽言与王命德听到寇兴如此说,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寇兴也不含糊,有些阴测测地道:“以利驱使党项兵,允诺破城以后任由他们抢钱、抢粮、抢女人。只有将那些党项人的斗志激发到极致,以利益诱惑他们去舍命搏杀,才能达到徐大人想要的效果。”
“啊?”
一听这话,徐徽言顿时大惊失色地道:“可、可是城中都是我汉家女儿,依新法汉家女儿是不得嫁给异族兵士的。便是如此允诺。那些党项兵抢到女人了也不可配与他们,怎能将其斗志激发至极呢?”
汉家女禁嫁异族兵,将可另当别论,这是刘行在“通婚令”中明确规定的条规。
汴京城里那些小姐们被刘行成群成批的送去西夏、送往北燕“下嫁”当地的人了。但那些小姐们的则夫优先选择的也都是当地有土地的、或者是在做着各种官职的人。
胡族兵,自从北燕与西夏收归麾下那天起,刘行给他们的定义便是一群炮灰。一群炮灰娶了汉家女,岂不是等着成群的寡妇来找刘行要抚恤、讨保障。那样的事,刘行当然不会做……
深切了解那“通婚令”中这一条“有些不合理”的规则,徐徽言说出了他的疑问来。
然而任何问题在遇上有心人的时候。都将不会再是问题。
徐徽言话才说完,王命德狡诈地一笑道:“太傅是不准我汉家女儿嫁给胡族兵,可是没说不准我等从西夏、北燕去弄些党项和女真族的女人来置换呀!”
“嘿嘿,英雄所见,王兄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寇兴在王命德的话说完时,也是一脸狡诈的笑容道:“别的不敢说,三十万胡族女人,我可保证在一个月内便让岳将军、刘总制帮我等筹到。以胡族女置换被这些党项人抢到的汉家女,信可使那些党项兵全心去舍命搏杀了。”
“那,好吧……”徐徽言耳听二人言,心知这俩人一旦达成一致,他这个主将也是无力再反驳了。
但他虽是答应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话:“依新军规之决议规,你二人赞成、我只是弃权。对此决议可执行,但日后若是出了问题被太傅问责,恕我不与二位同担责任、亦不与二位争此功劳。”(未完待续。)
第594章 应山围歼战(二)
决议规、讲武生一走出校门都必须遵守的一项新规则。
只想规则是刘行将后世里的表决制度引用到了当今大宋各军之中的全新规则,按照这个规则,从基层到军镇,各部均是配有掌军人、参军使、副领兵之人。
在遇到重大决定的时候,一旦三个主责将领无法达成一致,便要遵守“少数服从多数”原则进行操作。
王命德与寇兴没有想到,徐徽言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个规则用了上来,显然是他仍然不忍城中的汉家女子被异族抢夺。
可是徐徽言是主将,他若弃权、日后到了刘行面前,王命德与寇兴都明白那事情的性质很可能就变了、变成他二人联手胁迫主将行事。
如果打赢了,一战在此灭掉了韩世忠的主力,那么战功落在二人身上后,在论功行赏的时候以刘行的脾气也会被打个折扣。
如果打输了,还给城中百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同时让一些民心离了刘行。那么二人要担负的责任,那怕是绝不会很轻……
考虑到这一点,王命德眨了眨眼睛,只在很短时间后开口道:“既然徐将军有不同意见,那么也只能依决议规上报吴总制请他来定夺了。”
重重地点了点头,寇兴道:“不错,你徐将军是主将,我二人可不想落个借决议规胁迫主将之名。”
徐徽言见二人如此说,却是苦笑了一下、摇着头道:“二位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是好意,绝非推卸责任。二位岂不知,只要真如你二人所言激起党项人誓死夺城的斗志来,这场战事孰能不胜也?我这是诚心只为让功,绝无推卸之意呀!”
“报……”
正当徐徽言苦笑之言才落下时,一个通传令健步如飞地从山坡下一路高呼中跑上了山顶。
一站到三人面前,那通传令人立即手呈军牒、高声道:“刘太傅鹰书传令,若我军已完成对韩世忠所部之敌的围困,不惜一切代价、不管用何手段。只要能在三日内围歼韩贼。前方诸将有功重赏、有过不问。”
鹰书传令,当三人耳听到通传令这番话以后全都是面露喜色。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刘行这次不是通过正常的兵部通传手段、而是启用了天策卫的鹰扬堂通道给他们发来的这道命令。
这道命令及时的到来,首先是给了三人一个特权、似乎是刘行站在他们面前在对他么恩说:去打韩世忠。小爷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使什么招数,只要能在三天内给我灭了韩世忠。你们犯错有我扛,你们有功我重赏。
其次,这个命令的及时送达,也让三个领兵在前线的将领从根子上少去了互相猜忌和推诿的可能。只在这一瞬间。便让三个人、三颗心重新凝聚成一团,可以心往一处使、全心去灭韩……
“此生得遇刘太傅,为将幸哉当誓死效忠、死而后已尔!”
通传令的话声说完,只是稍稍惊喜,徐徽言却是先叹了一声后侧头望向了应山城。
接着他沉声喝令出,大声喝道:“传我将令,以第三、第八和第十标为第一攻击群,对应山西北角即刻发起攻击。以第二、第四和第五标为第二攻击群,迂回到东南角展开攻城。其他各标,同时向四门展开攻势。但切记只是佯攻、不得强驱。”
喝声微微一停。脸上重新浮起了嗜血的冷笑,徐徽言提高嗓门、几乎是咆哮般地喊道:“众将士冲进城去,城中半数尽归尔等。随本将军冲啊!去抢钱、抢粮、抢女人……”
“抢钱、抢粮、抢女人?”
当徐徽言的吼声传到前方将士阵营中的时候,所有从武备学堂、讲武堂中毕业而,那些在最前方带兵的汉人将佐全是一惊。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那是从讲武堂高级班毕业徐徽言口中发出来的号令。
自从刘行冲出太原城、驰骋五台山起,自大鬼面红巾军异军突起开始。刘行治下的军队便以军纪严苛著称于世,而每一个能被刘行任用的领兵之人,也无不是治军严格、军纪森严的人。
可是如今,从前那种敢拿百姓一根针。便要被打三十棍的军规呢?那种敢沾污妇女,便要被充军千里、取消所有优保的规则呢?
一声抢钱、抢粮、抢女人从徐徽言的口中喊出来,那应山城中的四万多汉人百姓等于是从战斗开始那一刻便注定将要惨不忍睹、沦为奴狗的结局了。
徐徽言疯了、徐徽言一定是疯了!他疯了,我等不能疯!
心中有这样的想法。许多低级军官听到徐徽言的吼声后却并未立即下达出击的命令。
而那些党项兵在听到徐徽言那吼声后,却是人人摩拳擦掌、脸上浮起阴险的笑,目光中充满贪婪地望着应山城蠢蠢欲动。
那神色,仿佛不大的应山城就是他们在荒漠中遇上的黄羊,只等着他们去逮来任意宰杀、然后架在火上随心烧烤的猎物一般……
“给我冲、都给我动起来!那是刘太傅亲自下达的指令,我军诸将有功重赏、有过不问!都给我冲、快冲。”
只是很短的时间后。当标统、协统们也在一阵震惊后正式接到通传司发下的作战指令后,他们奔入了各自部下的人群中。手中挥舞起战刀、火铳,对着应山城方向发出了这样的吼叫声。
“有功重赏、有过不问!”
一听到那些标统、协统的话,所有低级将佐心头一震、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刘行会发出这样的指令。
但只是瞬间,他们却又明白了。刘行曾多次在讲武堂、武备学堂讲课的时候评述过南朝诸将。在刘行的口中,南朝诸将皆草鸡、唯有韩世忠一人堪称干成。
敌之干成,让刘行彻底怒了。这一怒,便是要血洗应山、全歼韩世忠。
当想明白这些以后,那些低级将佐们没了疑虑、没了顾忌。纷纷齐举手中兵刃,大声地呼号起来。
“冲进城去抢钱、抢粮、抢女人……”
“杀韩贼、领重赏,功封只在朝夕,冲啊!”
“破应山、得勋章,子孙恩泽在此城、杀啊……”(未完待续。)
第595章 应山围歼战(三)
应山城、北门上。
韩世忠拄着大枪站在城楼前,目光紧紧盯着那山呼海啸般冲上来的北朝信王兵,心头不由得一紧,暗暗想到:刘光世呀刘光世,你可曾接到我的求援信,何时能赶到。如此多的信王兵,我这些人马能抵得住十日、定撑不过半月呀!
“冲进城去抢钱、抢粮、抢女人……”
正在韩世忠心中苦盼据说已抵达汉阳军的刘光世尽早敢来支援他时,突然城下西北角方向传来这样的喊声,让他不由得一惊、侧头朝那喊声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血洗应山城,誓斩韩世忠!杀啊、杀啊……”
有一阵嘶吼声,韩世忠惊后猛醒,对着身边一员战将道:“陆登,你看那可是信王兵正朝我西北角展开攻击,可是方才他们他们喊出了‘抢钱粮、抢女人’的话语来?”
那陆登闻言,也是大惊失色中点了点头:“是的将军、是他们喊出来的话语。那些来攻城的不是汉人,也是先前伏击我军的党项兵!”
耳听确切回答,韩世忠“蹭”地从高阶上跃起,口中大声咆哮道:“众将士听令,北门抽调两千精锐弓箭手、风雷各取一千兵,速往西北角驰援,切勿让那些党项狗上了城来、祸害我城中父老!”
此言才落,韩世忠已身落在城墙上。再一转身,他对着高阶上、战鼓旁的一袭红帼裹在身的女将大声道:“娘子,擂鼓、令城中丁壮速上城来助战!”
那女将不是别人,正是韩世忠的娘子、那位曾经使出白骨精窃走了北朝一些机密的梁红玉。
“咚、咚、咚……”
相公有令到,她毫不迟疑地操起身旁的鼓锤、奔至战鼓前抡起胳膊便敲出了一串极有节奏感的鼓点来。
这个梁红玉原籍池州,她家中祖父与父亲都是武将出身,梁红玉自幼随侍父兄练就了一身功夫。
宋徽宗宣和二年,睦州居民方腊啸聚山民起义,迅猛地发展到几十万人。尔后连陷州郡,官军屡次征讨失败,梁红玉的祖父和父亲都因在平定方腊之乱中贻误战机。战败获罪被杀。
梁家由此中落,梁红玉也沦落为京口营妓、即由各州县官府管理的官妓。但由于她精通翰墨,又生有神力、能挽强弓且每发必中。对平常少年子弟便多白眼相看,毫无娼家气息。
当年童贯统兵平定方腊后班师回朝、途经京口召营妓侑酒。梁红玉与诸妓入侍。就在席上认识了韩世忠。
韩世忠在众多将领大吹大擂的欢呼畅饮中,独自显得闷闷不乐,引起了梁红玉的注意;梁红玉那飒爽英姿,不落俗媚的神气也引起了韩世忠的注意,两人各通殷勤、互生怜惜。于是英雄美人成眷属……
自从那以后,这一对夫妻便是大宋朝军中一道奇景。因为依照大宋军制,女人常年伴随夫君身旁从军行伍之人极其地少见。偏偏这梁红玉自从嫁给韩世忠后,便经年累月随夫于军中。
甚至当初在韩世忠前往真定救援圣驾时,真正的先锋将都是由这个幽冥鬼道中人充任、并且为韩世忠在河北大地上一度创造出了十三战全捷的胜绩来。
所以韩世忠号令一出,这位巾帼红颜执槌击鼓声中那是阵阵暗引的号令随其鼓声传向城内。伴随着她那鼓点声声响,成队成群穿着百姓布衣、手执各种简易兵器的应山男丁们有序且快速地冲上了城墙。
“咻、咻、咻……轰、轰、轰……”
正当那些城中的男丁走向城上时,忽然间从北门的正面一阵阵炮弹的呼啸声响起,接着三四枚炮弹先落在城上炸起了片片火光。
接着没给城上守军太多反应的时间,密如蝗雨地炮弹山呼海啸般地轰上了城墙。
“娘子。速施法!”任由一颗炮弹在身旁不远处炸响,将他身旁几个亲兵炸得惨叫声中翻飞出去,韩世忠却是先对高阶上的梁红玉喊出了又一声喝令。
梁红玉耳闻此令,立即将鼓锤转交给身旁的一个女将,让她继续去擂鼓。随即她骤然张开双臂、口中振振有词地在隆隆地炮声中念起法决来。
伴随着梁红玉的法决念起,阵阵黑灰色的迷雾从城墙下方缓缓升腾而起。越聚越浓,就在阵阵火光中快速地凝聚起,在城墙外缘眨眼间形成了一道幽冥雾障……
城下、不远处的半山腰上,徐徽言一见到城墙四周萦绕起幽冥雾障来先是一惊。
旋即他回首望向身后的王命德道:“王参使,那娘们又使出了幽冥鬼道的法术。想要用雾障护执城墙、迷惑那些已冲到护城河边上的党项兵。你看,是不是该让我们那三百神霄兵出手了?”
闻言摇头,王命德双眼紧盯着那北门方向,嘴下说道:“还不到时候。那三百神霄兵功力有限、可是梁红玉的修为却足以支撑起十次这样的障阵来。徐将军,我请求您立即调飞艇参战。只有上下齐攻,那幽冥鬼道的雾障之阵才无力抗击。”
“好,我这便传令去!”徐徽言听到王命德的话,马上转身对着后面喊道:“速传我令,让我军自携的三艘飞艇升空、先给北门轰他一轰。再给吴总制飞鸽传书。请他速调其他飞艇赶来支援……”
“冲、冲、冲,别他娘地管那些个雾障,都给爷爷冲过护城河去!”
在徐徽言去发令求援的时候,西北角、护城河边上,寇兴举着手中长枪高声呼号着。
“想吃得更好、穿得更暖,晚上有娘们暖被窝的,都给我冲、别停下!”
在他前面那些党项兵一见到那些幽冥雾障,本是一惊之下停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但在听到紧随寇兴呼号声后那些标统、协统喊出的话语声后,那些党项兵不再犹豫、一转身大声喊着“抢钱、抢粮、抢女人”的口号,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层层迷雾中。
然而那些党项兵才冲入重重迷雾,只是眨眼间却发生了让阵前领兵冲锋的寇兴大出意料的事:那些党项兵才入迷雾中,竟然似是中了鬼道梦魇一般纷纷扔掉了手上的兵器,跪在地上哭号起来。(未完待续。)
第596章 应山围歼战(四)
“鬼、鬼域噬魂!”
一见到那些党项兵的表现,寇兴不禁愕然一惊、在嘴下轻声念出了一个幽冥鬼道的法术来。
一语才落,寇兴猛然惊醒,大声呼喝道:“自取指尖血、封住眼耳四窍。”
耳听到寇兴这一声喝,那些党项兵也是齐齐惊醒、迅速地抬起一只手用牙齿去奋力咬破,随后将指尖上渗出的血抹向双儿和眼睑处。
无数道黑灰色的雾气,在那些党项兵以指尖血封住七窍中的四窍时登时在护城河边乱窜起来。那些雾气一乱窜,恍若一群无头的苍蝇般乱转了片刻,竟在党项兵以对垒挂钩到河对岸、开始渡过护城河时扭头扑向了城墙是上。
哭号声、怪叫声与炮火的爆炸声交织在了一处,在乱作一团的声响之中,许多城上守城的南朝兵和刚登上城墙的壮丁们竟互相举起兵器戳了起来。
乱了、彻底乱了。
站在高阶上的梁红玉一见到自己的法术与阵法被寇兴以指尖血破除,反噬到城上后马上便想要收起法术、避免自家兵马的无辜死伤。
然而正当她缓缓欲收起法术时,韩世忠却举起大枪吼道:“莫要停止施法,待我强音定锤!”
吼声之中,韩世忠将手中大枪抡圆起来、一连舞出几百个光晕后,骤然张开嘴“吼”地一声发出了雷鸣嘶吼之音。
伴随着那嘶吼音在城墙上响起、并且迅速贯入各处,那些被噬魂术控制了心智正在自相残杀的南朝兵与壮丁们骤然惊醒、重新转头扑到了墙垛前朝着城下疯狂地扔起大石、驭起床弩来阻挡已架起云梯准备登上城墙的党项兵……
“吼、吼、吼……”
吼声,仍然接二连三地从城墙上、城楼前的韩世忠口中发出。
那吼声被寇兴听入耳后,让寇兴忍不住地又一次愕然失声轻语道:“梵音狮子吼,韩世忠竟会使这等高深的法术!”
在佛经中众兽用来比喻种种业,象、牛、马这些对人有益的动物用来形容能带来福报的业,而鬣狗等一些恶兽用来形容能带来恶果报的不善业。
狮子吼最早便是形容佛或菩萨**如狮子威服众兽一般,能调伏一切众生的一种高深的佛家咒法。
梁红玉是鬼道中人,寇兴怎么都没想到韩世忠居然不只是一个道法修行者、竟然在鬼道法术之外又修习到了如此高神的佛家法术来。
心中大骇之余,寇兴隐隐对韩世忠生起一丝惧意。急切回首对身后的诸将道:“会使清心咒者速上前去,同时施法对抗韩贼那梵音狮子吼。”
耳听到这令出,跟在寇兴身后的汉兵人群中顿时飞出七八十人,迅速站在护城河北岸边一起盘膝坐下。接着那些人屏息静心、口中默念起法决来。
“稽首皈依苏悉缔。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当那七八十人默念声持续了小片刻后,忽然之间他们口中齐齐提高了嗓门、大声地诵读出声来。
那诵读之音由无到有、从小到大只是在须臾间的事。
当那诵读声变得响彻天地,直震得许多对垒车上搭载的兵器开始碎碎作响时,韩世忠的狮子吼才刚刚将率先登上城头的几百个党项兵给震得跌落城下。便被那同样是梵音之声迎面撞上“轰、轰、轰”地在城墙上炸出了无数道白炽焰火来。
清心咒是唯一除了古佛经以外由后人自创的咒语。
读诵思想精深,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与造作,可清心定神、去烦止恶。
清心咒是修身养性的好伴当,但是被几十个人同时施展在两军阵前时,却变作了破解同为梵音之术狮子吼的最佳法术。
以一己之力去对抗七八十人,韩世忠不是刘行、就在那阵阵白炽光芒闪耀起的眨眼时间后,他猛地感觉胸口有如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迎面重击、直震得他张开嘴巴“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来。
“将军、将军……”
“快、快、快扶将军下城去,韩将军受了内伤……”
几个护卫在韩世忠身旁的将校,一见到韩世忠口吐黑血后跌坐在地面上,他施展出的法力也随时烟消云散。
而更强大的、来自于城下的静心咒法力正徐徐加力。仍然在持续地向城头上压来后,顿时发出一阵惊呼声、旋即一起冲上前抬起韩世忠便朝着城内跑去。
眼见到丈夫被敌人一击重伤被抬下城去,已站在城楼二层房檐上的梁红云顿时恼怒之极地发出了一声低沉、诡异的轻吼。
这轻声怒吼之后,梁红玉骤然从那房檐上跃上了半空,凌空双手齐舞、口中大声喊道:“幽冥借法、万鬼魂来。聚灵驭体、鬼兵降世……”
她的呼喊声才落,无数道黑灰色的雾气从她双掌间被拍到了城墙上和城墙下那些从城上摔落后被摔死的党项兵身上。
“嘭嘭嘭”地一阵闷响,突然之间所有正在攻城的党项兵全都了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原本已经战死的那些人,竟各个猛地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尔后全都恍若僵尸一般晃晃悠悠地去捡起了兵器,然后齐齐将那些兵器举起来、对着刚刚攀上城头的党项兵便投掷了出来。
“爷爷的、飞艇呢?支援的飞艇怎生还没到!”
一见到城上、城下突然出现的鬼兵,寇兴怒了、大声叫骂道:“这个该死的小娼妇。居然不惜折损三成修为给爷爷使出了鬼兵降世的鬼道法术!快给我传令,让天上的飞艇开火、先把那小娼妇给我从天上轰下去……”
耳听到寇兴这阵叫骂声,他身旁的一个小校却是一脸无奈地道:“将军,飞艇号令不通。倒不如直接让我们兄弟手上的三十六眼连环铳、火箭筒一起朝那臭**招呼更实际。”
一听此言,寇兴猛地惊醒,随即高喊道:“所有连环铳、火箭筒,给我对准那小娼妇开火。所有的大炮,也给我重点关照那臭**!”
“哒、哒、哒……”
“轰、轰、轰……”
当寇兴的号令发出后只是极短时间过去后,城下的大炮、连环铳赫尔火箭筒一起对准了梁红玉身在的方位。阵阵火光流星去。眨眼间便将梁红玉笼罩在了一片火海之中。(未完待续。)
第597章 应山围歼战(五)
主将遭遇重创、副将也是韩世忠的夫人又在这一刻被信王兵的枪林弹雨和密骤地炮火炸得生死未卜。
眼见到此情此景,应山城的西北角上顿时一阵大乱。许多守城的兵士竟在那阵阵笼罩在梁红玉周围的硝烟开始散去时扔掉了手上兵器,哭爹喊娘地朝着城下逃了过去、
兵士溃逃,那些城内的壮丁登时也是斗志全无,很快也在城上抱头鼠窜、朝城内拥挤下去。
城上的南朝兵一乱,还未等风雷二阵的守军从炮火与飞艇轰炸之中回过神来,大约**百个党项兵便嘶吼着攀上了城墙。
“男人杀、女的抓!”
那几百党项兵中官职最高的一个家伙,挥舞着狼牙棒一站到城上便率先喊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杀光城里的男人,抢钱、抢粮、抢女人,兄弟们、冲啊!”
一群低级小校在那即家伙的喊声落下时,齐声跟着如此附和后,挥舞起兵刃追着那些乱作一团和抱头鼠窜中的守城兵扑了上去。
冷兵器的战争,那是刀刀见血、每一次出击都是真刀真枪去硬碰硬的厮杀。只是因为南朝兵先乱了,当党项兵登上城墙后展开攻势时,却没有出现多少金铁交鸣声、更多的只是“噗噗”的刀枪破体声。
短短的瞬间,只是短短的瞬间。那**百先登城的党项兵在城上冲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一片空阔的地带后,更多的党项兵狰狞地笑着、拎着兵器也攀上了城墙。
屠杀、城墙上的景象伴随着更多的党项兵冲上城墙,完全变成了一边倒式的屠杀。随处可见的都是溃逃中的南朝兵被党项兵从后面追上。或是挥舞战刀、或是举起长枪轻松地杀死。随处都是血肉横飞、惨叫哀嚎声……
刚策马踏过对垒车奔至城下的寇兴听到城上传来的那阵阵喊杀声、惨叫哀嚎声时。却是猛地灌真气入肺中。暴吼一声道:“朝北门方向冲、发下吊桥放大军进城去!”
这暴吼声,震得城墙上交战的双方全是心头一颤。那些党项兵在听到这一声暴吼之后纷纷觉醒,迅速在城上列阵结队、开始有条不紊地顺着城墙朝北门方向发起了攻击。
而当片刻后,寇兴弃马登城,带着五百多汉兵登上城墙时。东西两翼的城墙上,一阵阵狂风大作、一阵阵雷声轰鸣。那些风雷二阵的援兵,踩踏着袍泽的身体才赶到驰援西北角这方已落入到信王军手中的战场。
眼见到风雷狂作,寇兴冷冷地一笑。又是吼出一道命令来:“结五行光明阵、莫让风雷靠近本营。”
寇兴这道命令一出,跟随他一起登城的那五百个汉兵猛地齐齐站住身形,先是从身后摘下一面圆圆的小盾。接着那五百人额迅速移动、依照五行的方位赶在风雷二阵援兵赶到前结出了一道五行阵法来。
那两股援军,在城墙上凭借着风的威力,将许多冲上前去的党项兵卷起、高高抛向半空,再直接掼到城下去摔死。借助雷电的威力,让许多与之正面相接的党项兵在两军相撞到一处的瞬间全都变作了一具具焦炭般的尸骸。
眼看着正要反败为胜,可是当那两股援军才冲到距离寇兴本阵不足百步的地方时。那些汉兵猛地齐齐抬手、掀掉了罩在手中小小的圆盾上那层布罩。
“噼噼啪啪……”
雷阵之中的南朝兵不知那小圆盾是何物什,一见那些汉兵举盾列阵,二话不说上来便想用雷法轰死那些信王军的汉兵。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当那些南朝兵的雷电以不及掩耳之势射到那些汉兵近前时,那些汉兵手上的圆盾一翻、露出了铜镜一般的盾面。竟将他们劈出去的雷电直接给折射、扭头朝南朝兵的阵列中击了回来。
“噼啪、轰、轰……”
一阵乱响巨声炸起,雷阵中的南朝兵连惊叫的机会都被没有便被那些反射回来的闪电在人群中炸出了几十个炸点,直炸得只有七八百人的阵势瞬间崩溃。
与此同时,另外一些北朝的汉兵借力打力、引着了南朝兵雷阵之中射出的闪电,竟用棱镜之法逐级加速后、顺着五行阵法引行后朝着另外一侧的南朝风阵射了出去。
又是一阵剧烈的闷响,城墙地面上的青砖被炸得一片碎屑翻飞后,只在顷刻间风阵中那些南朝兵还没来得及对寇兴本阵施法便全都被炸成了焦炭……
“九幽冥力、聚我神魂。万法归元、灵火骤击燃!”
正当寇兴长出一口气,以为可以让后续攀城上来的那些党项兵去做马前卒,朝着北门展开第二波攻击的时候。
突然间在城楼的废墟中传来了一声阴冷的大吼声,吼声中战甲残破、灰头土脸的梁红玉竟从那废墟中飞身而起,重新飞到半空中后施展出法术来。
乍一听到梁红玉的呼喊声,寇兴实际上已知道她欲使何种法术。
在梁红玉从地下引出幽冥神力聚向她身体周围、同时引来无数鬼火萦绕在其身侧时,寇兴只是冷冷一笑、在最下低声喝道:“五行换位、洪水当前。”
听得此令出,那五百汉兵迅速再次移动起来,只在眨眼间就让阵法来了个大变形。
当变形完成时,正好梁红玉的聚灵力完成、朝着寇兴释放出了第一轮密如蝗雨的鬼火雨。
天生五行,天地之性,众胜寡,故水胜火。精胜坚, 故火胜金。刚胜柔,故金胜木。专胜散,故木胜土。实胜虚,故土胜水……
梁红玉放出来的鬼火雨,但那也是一种火。可是当五行阵变换以后,挡在寇兴正前方的,恰好便是洪水阵。鬼火雨一撞上洪水阵中那一百汉兵施展法术释放出的水雾后,登时便是一阵“嗤嗤”声。
待那“嗤嗤”声渐渐稀落后,鬼火雨不见了、再看半空中的梁红玉,竟然被这水雾变幻出的洪水冲刷得披头散发、有如一只落汤鸡一般呆呆地矗在半空中,竟是傻了一般。
“梁红玉,你的法术没用了,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一看到梁红玉那副窘迫的样子,寇兴强忍住笑对着她大喝了一声。
惊闻这一声喝,梁红玉骤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在嘴角浮起意思狡诈的笑、口中道:“助纣为虐的贼子,想要老娘束手就擒、你的本事还不够强!”(未完待续。)
第598章 应山围歼战(六)
“小娼妇,以为你是幽冥鬼道法术真的很厉害吗?”
见到梁红玉说话间重新暗暗运起法力来,寇兴也是暗启法术却在脸上露出一副讥诮、调笑的神色道:“你有你的鬼道法,爷爷有爷爷的五行阵。如果你这小娼妇还嫌不够,来吧、爷爷再给你尝一尝我家太傅的散功烟……”
此言未落,寇兴猛地将一条手臂从背后抽出来、抡圆了朝着梁红玉甩出了三颗爆炎弹。
耳听寇兴所言,梁红玉心底暗中大叫一声不好。再看到寇兴抡起胳膊甩来三颗黑乎乎的铁球,梁红玉知道那是北朝各军、除了附近这些党项兵外人人都有配备的爆炎弹,吓得他轻声惊呼中“蹭”地向高处拔升起来。
“轰、轰、轰……”
“给我扔、看她能躲得过多少浓油散功弹!”三颗爆炎弹没能砸在梁红玉身上,寇兴在一阵爆炸声中看到梁红玉拔高四五丈、躲开了他扔出去的爆炎弹后气得急声大喊起来。
听到他的喊叫声,守在五行阵最前方那一百名兵士毫不犹豫地同时手向腰吼吼、摸出了特制的浓油散功弹来,二话不说、直接一起朝着梁红玉便甩了过去。
爆炎弹,那是刘行太原城下、城上接连破敌时首先使出来的物什,如今已经成为北朝军队基本配备品。所以这一百个兵士使起来极其得心应手,扔出去的时候也是极其的精准、一百颗爆炎弹全都在梁红有身体周围炸了开来。
爆炎弹不是刘行仿照后世里的小日本手雷琢磨出来的物什吗?怎么没撞上东西也会爆炸了呢?
那是因为深知梁红玉的鬼道法术高深,也知道韩世忠是个骁勇悍将。此番在徐徽言、王命德与寇兴的随扈亲兵营中,刘行是特意让耶律跋慎给每人配上了两颗自己刚刚研制成功的全新爆炎弹。
这种爆炎弹,原理都与之前的爆炎弹是截然不同的。先前的爆炎弹受条件制约,刘行是模仿后世里东边岛上那群贼死不死臭猴子那一套撞针方式弄出来的。
而如今开始在各部亲兵中先行装备的这些新式爆炎弹,其原理则是仿照西方邪恶轴心国老大某种手雷模式制造出来的。
与之前那些爆炎弹相比,体积上新式的略大一些、分量也重了一些。为何会重且大了呢?那是因为多出了几样设计来。
都多出了什么呢?分别是弹体自身一旦炸开,便能炸成多大六十颗小碎片去杀敌。弹壳内除了装填最新式、只有刘行自己很清楚是接近后世里全世界都广为应用那种最牛13**外,还装填了一支浓缩煤油瓶子和一支散功烟的小药剂。
这种爆炎弹有之前的相比,安全性增强了、杀伤力增强的。最厉害的。还是炸开以后不只是有散功烟会飞出来,还会无数的火星子飞溅起来去灼烧敌人。
此类新爆炎弹一旦爆炸,方圆十步内无人可生还、散功烟可以在瞬间扩散到方圆五十步的范围内,让那个范围中的敌人全部功力散去、变作任人宰割的羔羊。那些火星子。也能在二十步内让敌人全身起火、变成一团火球。
可以说,这种被刘行称为“火流星”的新式爆炎弹只要炸开了,那方圆五十步内的敌人休想在逃走、二十步内的敌人只能变成被汹汹烈火焚烧的火球,十步之内本事再高强的人也是非死即伤……
一百颗“火流星”同时炸响,六千颗碎片形成了第一道碎片雨。梁红玉法力是很高强。她竟然能施展出鬼道的法术,硬生生地没让那些碎片扎破她的幽冥护盾。
可惜的是,梁红玉还没等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火星子四处乱窜、许多直接射穿了她那至阴之气形成的幽冥护盾扑到她身上后迅速引燃了她铠甲之内的衣物。
正当她想要去扑灭身上熊熊燃起的火焰时,从一百颗“火流星”中飞腾出来的那些异常浓密地散功烟便缠上了她的身体……
“五行移位、风火上前。”眼见到梁红玉被熊熊烈火包围、迅疾被吞噬,寇兴却不敢小觑这个鬼道女使,再次喊出了一声号令声。
身边的五百名亲兵接令即动,在寇兴号令出口的眨眼间便变换了位置。以风行在左、火行在又,变作双翼齐行状对上了仍在半空中苦苦挣扎中的梁红玉。
“小娼妇,爷爷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现在求饶。爷爷便让水行助你灭火。若是你再不投降,待你功力散尽、爷爷再给使风与火二阵给你煽风点火一番。不摔死你,也要活活烧死你!”
当五行阵法变换完成,寇兴才再举长枪对着已经开始向地面坠落的梁红玉大声喊出了一番话。
团团火焰灼在身,梁红玉耳听到寇兴那话、却是强忍着疼痛高声道:“贼厮,你便是烧死老娘、老娘也绝不做那刘贼的徒附。来吧,要烧就快些吧!”
一听她这样说,寇兴怒了、脸色涨得通红中他大声道:“风、火旗动,听我号令,给我……”
“寇将军、寇将军。徐将军让我传令与你。言说刘太傅鹰扬传书对韩世忠夫妇只许生擒、不可杀之!”
寇兴本来是想要发令开启风与火两行法术,真去来上一个风助火势壮、神火烧娼妇的。
可是一听到后面突然传来这一声通传令的呼喊声,吓得他急忙转身、大声急呼道:“速变、水行上前,灭掉那娼妇身上的火焰!”
寇兴此令出。五行阵迅速再变。
当寇兴返身走到那来传令的通传令面前时,五行阵中的水行阵顶到了最前面。百人齐施法、“哗啦啦”地冲着已经跌落到地面上正在满地打滚中的梁红玉便泼上了阵阵洪流。
再等寇兴接下军牒看过后,异常苦闷回望时,只见那梁红玉身上的战甲早已被熔掉、贴身的衣服也被烧得寸寸缕缕。雪白肌肤在那些零碎的衣服中一露出来,被阳光一照更显白皙、分外诱人。
眼见到梁红玉那副惨状,寇兴却突然邪邪地一笑:“抢钱、抢粮、抢女人。他爷爷的、这个小娼妇是爷爷我的,谁也不许跟我抢!”(未完待续。)
第599章 应山围歼战(七)
笑语声中,寇兴纵身而起、闪电一般落在了颓废不堪的梁红玉身旁。
梁红玉眼见到这一脸奸邪笑容的汉子落到身前来,顿时吓得有如惊兔似的在地面上向后萎缩。
“大胆贼厮,你敢对老娘无理、就不怕十殿阎王来取了你的狗命!给我滚开、给我滚开……”边在地上向后萎缩,梁红玉嘴上还一边如此大声叫嚷。可惜的是,没等她叫喊完,寇兴已然箭步上前、抬手封住了她的哑**。
让梁红玉无法再叫以后,寇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奸邪、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回头甩给后面跟上来的几个亲兵。
“去,将这小娼妇好好给本将军看押起来,待此战结束、嘿嘿嘿,本将军再来好好品尝一下她的韵味。”寇兴说话间再次纵身而起,自己也落在了亲兵的近前。
这一言之后,他却走到一个亲兵队正近前,压低声音道:“速将此女谴放心之人秘送汴京、交给天策卫妥善看管。这是太傅亲自要的人,谁敢胡来、我可不会管他死活,知道啊?”
那亲兵队长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旋即一回首一掌劈在了仍然在拼命挣扎中的梁红玉后颈上。将她击昏后,高声喊来几人、扛起梁红玉便从城墙上飞身落到城下去……
“活捉韩世忠,官升五级、赏银龙一千。兄弟们,跟上我、进城去捉拿韩贼呀!”
看到那亲兵队长带人押走了梁红玉,寇兴先是举枪振臂高呼,接着又在脸上露出邪邪的笑时,大声叫道:“抢钱、抢钱、抢女人,抢得少了是孬汉!冲、冲、冲……”
抢钱、抢钱、抢女人,这样的口号声再次从城墙上响彻起来。数不清的党项兵蜂拥地攀上了城墙,眼睛里满是贪婪与色眯眯的目光中,呐喊着冲向了北门与西门的方向。
喋血城头,鲜血在两军在城头上再次撞在一处展开厮杀时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倒飞之雨。人头、断肢残壁,每一刻都在四处横飞着。
党项兵手上没有火铳。所以他们是真正的炮灰,每次遇上南朝兵都是刀刀见血、枪枪见肉的殊死搏杀才能将城上的南朝兵和城中那些壮丁杀死或者击退。
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是半个时辰后当西门落党项兵手上、寇兴再下令向东门和南门同时发起冲锋时。城墙上横七竖八地已经躺满了尸骸。那之中,南朝兵占了六成、党项兵却也是占了四成。
寇兴呐喊声一直未曾停息,但无论是他还是那些带领着党项兵的各级汉家儿郎们。没有人在这样的一场战斗中去选择身先士卒。
因为这支军队从上到下的汉人在来此之前,都被召集到了各级参军那里开过一次军政动员会。
在会上,那些参军使们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指示:以党项兵冲锋,损失再多也无需心疼与担心。保存自我,用党项人的鲜血与生命为我等铺出升官发财的坦途……
参军使们的话说出来以后。全部出自讲武、武备或者是兵备学堂的各级将佐们都很清楚那不是参军们的决定,那是他们伟大的领袖、刘行刘太傅的决定。
驱党项杀南朝,用南朝耗党项。这是一条毒计,也是一记狠招。
只要长此下去,党项人定然会慢慢地不断的战火中将其男丁被消耗一空。
长此下去,以党项人被激出来的这种嗜血本性,定会让南朝兵越打心越寒、越战越没有斗志。
长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当真正北朝主力大军出击,汉人儿郎上阵的时候,怕是南朝敢战之士亦不再多矣。
这便是刘行的想法。各级将领也是此种想法。上下一致的想法,让应山城变成了中原大地上第一个真正炼狱战场……
时间,飞速流转着。太阳缓缓地从西山下藏起了那红彤彤的笑脸,当月上树梢时,这座荆湖北路最北端的小县城中开始恢复宁静。
战斗其实并且结束,因为仍然有大约四五千人名南朝兵被党项兵一路冲杀给逼进了城南城隍庙中。而在那拥满了城隍庙每一个角落的南朝残军之中,还有一个是寇兴绝不放过的人、那便是重伤后一直昏迷未醒的韩世忠……
“里面的人听着,乖乖的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我军优待战俘、可以从轻处置尔等。敢顽抗者、杀无赦!交出韩世忠者,官升三级、兵授七品。另赏银龙元千枚。”
坐在城隍庙正门外一处大宅的屋顶上,寇兴听着站在门前那几个人不断朝着里面高声诱降的喊话声,心底却在想着与这战场毫无关系的一些琐事。
不是寇兴不务正业,而是他在等待、在等待一些物什运到这里来。
终于。一阵人喧马嘶声中,几十辆马车上拉载着十几门神武大炮和连环铳从不远处的街道上快速的来到城隍庙门前。
在那些火炮与连环铳列阵之时,几十支火箭筒在一群汉兵的驾驭下也在城隍庙门前架了起来,将那黑洞洞的筒口对准了城隍庙方向。
“韩世忠,你不想活了不打紧,有必要拉着这四五千条汉子陪你一起死吗?”
寇兴开口了。他在屋顶上站起身,气灌丹田、朝着城隍庙中大声喊道:“你的娘子已被爷爷给捉了,你若是现在缴械投降,爷爷保证你夫妻团聚。你若不降,爷爷便把你那娘子弄做偏房。韩世忠,出来投降、你也可免死,出来吧!”
寇兴的喊话极具穿透力,直接穿透了院墙、让城隍庙中南朝残军全听得个真真切切。
当听清寇兴这番喊话后,城隍庙内顿时一阵躁动,许多南朝残兵开始轻声嘀咕起来。在他们心目中,韩世忠智勇双全、用兵如神,可是在修为上梁红玉却远远高于他。如今修为最高的人都被北朝给抓去了,谁还想抵挡、谁还能抵挡呢?
于是乎,一些靠近边边角角的南朝兵想要逃出城隍庙投降了。一支小股人马,现在城隍庙西南角落里猛地撞开了院墙,率先冲到了街上,口中大声喊着投降的口号奔向了围在那里的党项兵。(未完待续。)
第600章 应山围歼战(八)
任何事都要有个带头的,但不是每一件事有了带头的人就一定能做出好事来。
城隍庙西南角落里的那些南朝残兵带了个头,可这次是却是个坏头。他们才一奔到党项兵面前、跪在地上交出兵器后被押走。整个城隍庙里炸开锅了,成群的残兵不再顾及那些官长们的弹压,纷纷开始撞破院墙、冲出来投降。
眼见到那些残兵越来越多,竟在眨眼间将整座橙黄面的四面院墙全都给撞倒后奔出来投降,寇兴笑得愈发阴冷。
冷冷地笑着,寇兴再次气灌丹田、高声喊道:“愿降者莫要乱,兵找什伍、什伍找队正,大家有序出来投降。那些不肯出来头像的给爷爷听好了,待庙中降归着全部出来,爷爷不会再给尔等任何机会。你等探头来看,爷爷的六十四门大炮到时便会让你等瞬间被炸成碎片。”
喊声微微一停,回了回气,寇兴再次扯开嗓子道:“韩世忠,你那如花似有的小娘子不要了吗?延安府你的祖宅与田产你也不要了吗?我家太傅方才来新令了,只要你肯乖乖投降,封你为爵、赐你更多田产。投降吧,再不出来爷爷真要开炮,定然是片瓦不留。”
“那、那位将军,韩将军昏迷中、您便是喊破嗓子他也应不了哇!”一个刚刚跑出来投降,看装扮像是一个低级小将官的南朝残兵在寇兴此番话喊完时恰巧被押着走到寇兴所占屋檐下,朝着他高声说了这样一席话。
耳听到此言,寇兴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对那小将问道:“那庙内现在何人做主?”
“副统制梁在平、梁红玉的亲弟在做主。”那小将见寇兴对他问话,立即满脸谄笑地答道。
“哦,好,我知道了。”寇兴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猛地脸色一沉,大喝道:“把他给我推到一边砍了!”
“啊!将军、将军您为何要砍我!我投降了、您不说言说降者不杀、优待战俘嘛!”
那残兵小将怎么都没想到,寇兴会如此快地变脸、还直接发出了砍他脑袋的命令来。说话间已经吓得双腿一软、胯间竟流淌出了黄白之物来。
眼见他那副样子,寇兴不屑地说道:“投降不杀、卖主求荣者不留,这素来是我军之准则。小子,看你那副怂样子。也根本不配再活在这世间来耗费我军的粮草。”
话一停,寇兴的面色再次一沉,又一次大声喝令道:“推到一边去,砍了!”
周围那些正被押往后防的降兵们眼见此状,没人去同情那个小将、没人去可怜那个家伙。更没人站出来为他求情。
投降不杀、卖主求荣者不留,寇兴的话说得太直白了。因为这直白,让周围那些降兵都在瞬间明白了个中原由。
之所以寇兴要杀他,不是因其投降、不是因其是军官,只是因为他投降也还罢了、却在投降后主动出卖旧主。
他今日能如此对待韩世忠,日后谁敢保证他不如此对待寇兴、对待北朝其他领军的将领?这样的该死,没人会同情、可怜他。
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中,他被推到了一旁的壕沟边。
一个党项兵举起了虎头大刀,也不给他再叫喊求饶的机会直接先是一脚将他踹了个嘴啃泥后,猛地大刀挥落、“咔嚓”一声将他的头颅齐颈斩断……
“梁在平。快快带着韩世忠出来投降,我保你与你家姐姐团聚、且无性命之忧。”当那个降兵小将被砍飞了脑袋后,寇兴再次转头,对着城隍庙喊了起来。
“直娘贼地,休要多言、要轰便轰。想让你家梁爷爷投降,你是痴人说梦!”寇兴这次的喊话才落音,城隍庙内顿时便传出了一声咒骂之声。
耳听到那咒骂声,寇兴脸色刹时变作铁青色,高声道:“梁在平,你不管你姐姐了吗?告诉你。你若不带着韩世忠出来投降。等爷爷睡够了你那貌若天仙的姐姐以后、直接把她送到宁夏或者绥远去卖做胡人妾。”
城隍庙内,梁在平一听这话,登时面色一凛、低下头去没有立即说话。
他低头,是想起了从小到大姐姐对他那无微不至的关怀。是想起了当年父兄获罪时姐姐不惜自入官家的娼寮换取他一个刺配八百里轻罚。
姐姐,对于梁在平而言,梁红玉说是姐姐、更像是他的慈母。自小对他百般呵护,在家中遇难、全家人挨饿的时候,能将最后一块饼塞进他嘴里、自己去挨饿饿到昏死过去的好姐姐。
如今、如今姐姐落在了庙外那贼厮的手上,那贼厮显然已经垂涎姐姐的美色。如果她糟蹋了姐姐。姐姐至少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只要姐姐还活着,日后便有报仇的机会。
可是若真的那贼厮日后玩厌了姐姐,卖去西夏或者北燕给胡狗做妾。谁不见昭君出塞,嫁了父亲嫁儿子,过的那是一种道德完全沦丧的生活。谁不知胡狗残暴凶险,女人在他们眼中连一匹好马都不如。
姐姐真若是被卖到那里去了,只怕只会做文姬般、去时容易归汉难……
想到此处,梁在平侧头看了看靠在一旁柱子上,仍在深度昏迷中的韩世忠一眼,心中再道:姐夫,我若携你降服,依您的性情、以你对刘贼的愤恨,怕是日后羞愤难耐绝不再认我。可是若不携你去降,姐姐、我的亲姐姐怕是此生命运多蹙、生不如死呀!
一想到姐姐,梁在平不再犹豫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将韩世忠扛到背上就要朝着庙外走。
然而他才迈步走出三步去,两道黑影便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梁在平,你要做甚?真要去投降那些贼厮吗?”挡住的他二人,一个是左先锋韩世平、韩世忠的堂弟。而开口先质问他的,却是副将陆登。
耳听到陆登的质问声,梁在平抬头看了他一眼道:“陆将军,如若不降、你能带着我姐夫逃出去吗?不能是吧?不能,那不降、我姐夫若战死此地、报效皇恩了,日后还怎地能来复仇尔?”(未完待续。)
第601章 应山围歼战 九
降,只要性命在,还有复仇的机会。
不降,立即被干掉、被庙外那些神武大炮炸成碎片。
梁在平的话说完后,陆登的面色不知不觉间在想到这两种摆在面前的选择时,不由得也变得有些迷离。
一见到陆登面色生变,韩世平知道他也被梁在平这话说的心中有所松动了。
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梁在平背上韩世忠的一条胳膊,韩世平马上正色道:“我韩家没有背信弃义之人,我兄长深受康王厚恩,绝不会归降刘贼的北朝。你不是韩家人,要救你姐姐你自行去了便是,休要带上我家哥哥。”
耳听眼见此情此景,梁在平不由得怒不可遏地道:“我家姐姐是不是你韩家人?她如今身陷险境,你却如此说话。怎的,这是要将我家姐姐从你韩家扫地出门了不成?”
梁在平这样一说,韩世平不禁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梁红玉是韩世忠的妻子,是韩家的长房嫡妻。不管她是犯官之后,还是曾为官娼,她的名字如今已经进了韩家的族谱、是被族中人承认的韩家媳妇。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梁在平携姐夫去救姐姐、让姐姐与姐夫团聚是无可厚非的。
因为没有那一条家族的族规有规定,只要背信弃义、背弃旧主投降了敌人便是十恶不赦之事。但是族规之上却有明确祖训在:夫妻不得轻言离弃、家中不得轻言割舍。
如果不让梁在平带着韩世忠去与梁红玉团聚于敌营,那他韩世平这就是违背了祖训。所以一时间,他也被梁在平给说的无言以对……
见到韩世平在迟疑中的那只手微微有所松动,梁在平猛地抬起胳膊将他那只手打得飞向一旁,接着一弯腰“蹭”地向前蹿出三四步远。
双脚还未站稳,他朝着外面大声喊道:“外面的将军听好。我现在带着韩将军出来投降。你要遵守承诺,保我一家团圆、不要伤害到我姐姐。”
庙外,寇兴听到方才还在大骂自己那个声音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忍不住一阵窃喜。
“尽管出来归顺我朝,这不是本将军的承诺、乃是我家刘太傅的承诺。你大可放心。”窃喜之中,寇兴也扯开嗓子对着庙门方向喊了一声。
听到寇兴的喊声,梁在平不在迟疑、扛着韩世忠健步如飞地朝庙外奔行起来。
“呼呼……噗噗……”
可是当他才奔上庙门的台阶上,突然听到身后两声风响、接着就是两声暗器射中人体的闷响声。
愕然停住脚步,梁在平一转回头先看到了韩世平一张寒霜密布的脸。
随即又听韩世平开口、声若寒蝉地道:“你可以去你姐姐团聚,我绝不允许我韩家出个不忠不义、背信弃义之人。”
耳听此言,梁在平惊疑地从侧翼望向背后的韩世忠。当他看到韩世忠的后背上竟然多出了两把飞刀、而且只是剩下了两只刀柄在外悬着的景象时,梁在平愤怒了。
他猛地身形一转。先是奋力地用双臂将韩世忠推出庙门、接着回过身对上韩世平大声吼道:“你敢杀了我姐夫,韩世平、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吼声未落、人影急闪,梁在平从腰间抽出双刀舞出一团闪闪刀花后纵身便扑向了韩世平。
韩世平眼见梁在平扭身抽刀,已料到他会冲上来厮杀。当梁在平才冲至他近前时,他也闪电一般抽出了腰间的战刀,“叮叮当当”几声金铁交鸣声中挡住了梁在平的飞快地接连落下的那些刀锋。
“噗……”
韩世平以为他挡住了梁在平这一波暴风骤雨的攻击后,可以反击眼前这个准备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可惜就在他才举起战刀欲反攻梁在平时,一声闷响从他身后响起、旋即一股凉凉的感觉贯穿了他的胸膛。
愕然中吃吃地低下头去,韩世平看到了一柄剑锋从他的胸前露出来。他吃惊、回头望去,当他看到陆登那阴沉的脸后。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登,你、你……”
韩世平想说话,他想质问陆的登。可是他说不出来了。话才出口、心肺俱碎,陆登将那把刀子在他身上扭转了一个半圈、搅动了两下后抽了出去。
刀子一倍抽出去,支撑着韩世平的最后一口真气也随着刀子被抽走。他仰面到倒下去了,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脸上仍然写满不相信、写满了震惊、写满了不甘心……
没有过多的解释,杀掉韩世平后,陆登只是大声喝令、让庙内的南朝残兵全部放下武器出去投降。
他也不需要解释太多,他是韩世忠多年的部下、是韩世忠一手将他从一个敢战士提携到了今时之位的。韩世平敢杀韩世忠,等于是杀了他的再生父母、他马上复仇那是天经地义的举动。
梁在平也不去问他。也根本不需要问什么。
梁在平很清楚陆登的为人,士为知己者死、韩世忠死了。即便是他不想活命却也要先保住庙内这几百条性命。那是韩世忠苦心经营的最后本钱,那是日后能够帮助梁在平、梁红玉为韩世忠复仇的最大资本……
“爷爷的。谁干的?是谁杀了韩世忠这厮?”
抬着韩世忠,庙内最后一批南朝残兵才走出城隍庙、寇兴便带着亲兵迎了上来。一见到韩世忠竟然是被抬出来、而且完全没了气息,寇兴忍不住暴跳如雷地大声质问起来。
面无表情、陆登也不说话,只是对着庙门内韩世平的尸首指了指。
看到那具尸首,寇兴气急败坏地吼道:“来人,去将那厮给我碎尸万段、撕碎以后扔到附近山上去喂狼。”
一吼之后,寇兴快步扑到了韩世忠的尸体上,带着哭腔道:“韩将军、韩将军你不能死呀!你死了,我怎么去向我家太傅交代呀!若是带回去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尸首,我家太傅还不踢爆了我的屁股、给我发配到宁夏去戍边呀!”
耳听到寇兴此言,再见到他那副样子真真切切的心急如焚,梁在平不明所以、错愕地望向了陆登。
陆登脸上仍然是冷冰冰的模样,毫无表情地对寇兴道:“我家将军未死,只是被暗器射中了后心。我方才施法锁住了他的三魂七魄、封住了他的经脉。北朝不是名医如云吗?七日内及时施救,你便不会被发配去戍边。”(未完待续。)
第602章 金军得援兵,张宪大逆击
山东泗水之上。
坐在船上悠然地看着两岸芦苇荡中那些水鸟成群的嬉戏,听着翠鸣阵阵声起,刘行轻轻摩挲着偎依在自己身上的种雁翎,难得的感觉到了一丝惬意。
看着太阳缓缓升起,看到两岸农田里的百姓开始奔入田中,抡起锄头舞起铲劳作起来,一种无比大的成就感从刘行的心底跃然而起。
这片天地是小爷我的天地,这片江山是小爷我在做主的江山。
虽然岸边仍可偶见凋敝萧瑟的村庄,虽说战争留的伤害尚未远去。可视化如今这山东境内的百姓已经重新开始休养生息,已经开始能够过上小康的生活正在致富的路上高歌猛进。
当权者,能让自己治的万民真正富起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是最该作为根本之事。
如今的税率不高,现在的农税更低。小爷想要在挽天倾后创造一个盛世来,那盛世应该是真正属于这片天中生活的每一个百姓。而非所谓贞观盛世开元盛世一般国富民不富的盛世。
还富于民,才会真正国富民强。国富民强,才会使民间拥有足够的力量,支撑着国家机器高速运转与发展的道理,不知当今这个世上几个人能够真正充分理解又有几人能够在领悟真谛之后做得好呢……
在暗暗思忖开始有些自大的时候,突然间刘行见到了河岸边不远处一片田地上,一家农户正在一个老汉带领全家上阵,从那田地中向外扬着水。
“雷震,让船靠岸。”见到那一家农户的忙碌样子,刘行有些惊疑,旋即侧头对站在身侧的雷震发出了一个命令。
雷震闻言。马上垂首道:“太傅,还有几十里才到泗水城,您为何现在要靠岸呢?”
见他迟疑。刘行脸色一沉道:“我要做什么,还需要向你交代吗?赶紧去。少废话。”
雷震察言观色,吓得身子微微一凛,唯唯诺诺地转身去了后舱。
见到雷震离去的样子,种雁翎忍俊不住的失笑道:“自己不能施法,还对人家那么凶。我说相公,你小心人家急了扔你不管自己去玩耍。你这个暂时性丧失法力的人间道第一高手,怕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哦。”
听她如此说,刘行再她的额头轻轻敲打了reads();。微笑着道:“有你在,我怕个球?我是人间第一高手,我的娘子不也能排上前十了。再说,舱里不是还有薛式在还有梁兴在,我还不相信谁人能趁我病要了我的命。”
转而又是一笑,刘行接着道:“况且从五台山这一路走来,雷震早已习惯我了这种做派。他要是想走早已走了,何必要现在才走呢?我对我的兄弟放心,娘子你就休想看到兄弟反目那种好戏在我身上上演咯。”
“太傅,杨沂中自锦州发来军报。”
正当种雁翎撅起嘴一脸嫌弃相地想在说话时。雷震去而复返毕恭毕敬地将一份军牒呈送到了刘行面前。
接过军牒,看也不看,刘行只是正色对雷震道:“你跟我说吧。天天这军报不断,看得小爷这双眼生涩我可不想早早地变成近视眼。”
“近视眼?”耳听刘行这话,雷震先是愕然。接着他不敢含糊,开口正色道:“今日凌晨,我军于锦州城东北一带对金狗讹里骨所率一支新军的伏击。那些新军,人数侦知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人。从其装扮上看,当是东边高丽的兵马。”
“高丽的兵马?”听到雷震说道此处,刘行的脸上露出了阴测测的诡笑来:“小爷还没想过要去收拾那群反复无常的小人之国,他们倒先主动送上门来让小爷暴揍他了?”
“呃!”闻言又是一愣。雷震懵懂地问道:“太傅,缘何您言说高丽是小人之国呢?”
见他发问。刘行笑得更加阴冷:“有空你去熟读历史,从两汉三国以来。那些高丽人归来复叛。中原王朝兴盛之时,他们便做徒附藩王。中原王朝一旦危难,他们便趁机想要窃取土地甚至是自称皇帝,不想再做我中原的藩属。”
话至半句,刘行微微停顿后脸色变得凛然起来:“甚至有许多次,他们都举兵反叛中原王朝。杨广李世民,那不都是因其反叛而劳民伤财的发兵去打他,才折损了许多良将强兵的吗?出尔反尔是本性,没事惹事是个性那样一个国家,你说他不是小人之国吗?”
听完刘行这番话,雷震不再惊疑反而笑道:“嘿嘿嘿,看来太傅对那群高丽人很是有气呀!不过这次好了,张宪将军所率一万火骑兵在锦州以东虽被那二三十万高丽兵给围住,可是在一个时辰前张将军才刚刚以少胜多击溃了那些家伙。”
闻听此言,刘行劈手夺回了雷震手上的军牒,只见上面写道:锦州东望坡,张宪率火骑一万痛击欲围歼其部之金狗援兵,杀敌将九十三员外斩首七万三千余俘敌九万三千余……
一看完这些字,刘行笑了起来,大笑着道:“好好样的,张宪不愧是张宪,真是个好样的!打得好打得漂亮。想他娘地伏击围歼我大宋王师,凭他高丽人那是痴人说梦。传我命令,晋封张宪为三等东望伯。其他参加此役有功者,由天枢与枢密议定封赏。告诉宗帅,一定要重赏。”
重重地点了点头,雷震才转身走去船已靠在了岸边。
在船甲板上站起身,刘行舒展了双臂,忍不住笑着高声道:“才取仙锁,有知逆袭。哈哈,张宪呀张宪,真是给我争气给你那个不争气的老子争气呀!”
此言一停,刘行起步便朝着船艄走去。种雁翎却跟上一步,疑色重重地道:“相公,难道你不给锦州那厢里些指令?高丽人陡然来与我大宋为敌,怎能轻描淡写?不将那群高丽人杀个人仰马翻,怎能出得了这口恶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