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逐个搜索
二楼的每个房间，他们都仔细搜索了一遍。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珠。
换作平常，可能会有人觉得没必要，甚至是浪费时间。
但对于现在来说，反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累了就休息一下，渴了饿了就去一楼的售货机拿吃的。
存货一点一点的减少。
零食毕竟是零食，不能代替主食啊……孙嘉泽悄悄摸了摸肚子。
而旁边的纪和风望向空荡荡的床底，叹了口气。
纪和风想：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怪异事件，我们中也没有人被替换或者带走。
这算是个好消息，起码知道酒店经理没有关注二楼。
那么，要到哪一层才会引起他的注意呢？
想到这里，纪和风问：“孙同学，你说……会不会酒店经理在充电？”
“充电？你意思是……他需要充电？”孙嘉泽见他没有否认，于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在那个办公室里他没有见到插座板，不过，要是需要充电的话……
说不定酒店经理藏着“移动电源”之类的东西？
他试图想象出那个画面，没多久，就开始笑了起来。
纪和风不明白他想到了什么，不过……机器人充电的话……会不会是打开胸口直接换块电池呢？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从酒店经理的动作来看，就算需要补充电量，也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休息一下，大家准备去三楼。”孔龙说道。
在付茜茜经过的时候，纪和风随口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付茜茜愣了一下，说道：“书，几本小说。”她看向纪和风，问：“你想看吗？”
纪和风摇头。
向笛问他：“觉得有奇怪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问付茜茜：“这些书是你带过来的吗？”后者不确定的道：“我想是的。”
向笛从付茜茜那里拿了一本，翻了几页，问道：“付同学，你平常看书有在书上做笔记的习惯吗？”
“没有，我觉得那样是不尊重作者的表现，所以会尽量让书保持原样。”
听完，纪和风想：那你还不如不要买，或者买了就供着，那样更尊重作者。
“付同学，我认为这样的话，不如买回来就放在书架上吧，那样的话会比现在更尊重……”孔龙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和风说了一句：“行了行了，别说了。”
“……”孔龙挠了挠头，他真的觉得自己说的是最尊重作者的方法。
走到楼梯间的时候，付茜茜问道：“你们是觉得……我的书有问题吗？”
“毕竟你没有留记号之类的习惯，所以是不是别人放在你那里的，不好说。”孙嘉泽解释道。
看着纪和风对着自己露出惊讶的表情，孙嘉泽没好气的道：“别拿我当傻子，我聪明的时候不输给任何人。”
“是是是，大聪明，我们走吧。”孔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到三楼，他们继续了搜索的工作。
这一次耗的时间似乎更久，不过依然没有收获。
“这个家伙还真是谨慎……”孙嘉泽拍了拍墙壁，无奈的道：“要是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那我们不是白忙活？像个小丑在给他表演。”
他们都没有吭声，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咕噜噜……
付茜茜捂着肚子，尴尬的道：“没事，你们继续说。”
“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纪和风问。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孔龙赞同。
孙嘉泽叹了口气，“还有四楼和五楼呀伙伴们。”
向笛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朱古力，递给向笛，道：“你先吃吧，不能让女孩子变成大家的累赘。”
“饿的时候脑子也不好使，你吃点，想想那些电影故事情节。”纪和风挠了挠头，“说起来，我们这是在对付来自未来的家伙吗？”
“噢！这个我知道！《终结者》！”孙嘉泽说。
孔龙点头，道：“我也有点印象。”
付茜茜撕开了包装，低声道：“谢谢大家……”
“我去别的地方再看看，说不定有遗漏。”纪和风说着，往另一个房间走。
他走进了一个房间的厕所，面对着镜子。
从镜子里，他看到自己身后有一个黑影。
你是我的影子？还是我的意志？
我想做的，你会代劳吗？
黑影没有回复，手中虽然握着刀，却没有攻击纪和风的意思。
从刚才开始，纪和风就感觉到了。
来自心底的狂躁。
那是他这个人不应该表现出来的部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说……我其实有另一个人格……
不……这也不太可能吧……人格分裂吗……理由又是什么呢……
我的精神……明明就很正常吧……
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虽然不知道狂躁的源头是什么，但是越往这方面思考，就越能激起那一份怪异的情感。
也许会因此伤害到某个人也说不定。
孔龙走进一个房间，拧开了饮料的瓶盖，喝了一小口。他必须要节约，因为这个牌子的饮料不多了。
所幸，只要他一点一点的喝，就可以再撑到搜索五楼的时候。
动作得加快了……可是效率依然没有提高……是我们没有察觉到……还是根本就没有东西可以找到呢？
他挠了挠头。
“孔同学。”
孔龙看向门口的付茜茜。
“向同学刚才说最好避免独处，免得酒店经理对落单的人下手，我觉得这也符合恐怖片的思路。”
孔龙点头，“好。”
等到他们再次集合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少。
不过是因为酒店经理厌倦了，还是没有察觉到，都要继续小心。
至于打败酒店经理的办法……他们没有人能想到可以提出来的。
现在只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某一个房间里出现的神奇道具。
当然，光是靠着纪和风手里的水果刀也许就能解决问题，但始终不能称得上保险。假如对方真是机器人，那凭着这把水果刀的硬度还需要考虑考虑。
即便最糟糕的下场也不过就是“再来一次”，可为了避免叠加多次记忆产生混乱，还是选择保险一点的办法。
第三十章 向敌人借枪
四楼的搜索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在工作结束后，他们坐在各自的房间里。
这一次，或许会以全部人饿死的方式重新开始。
要是这样的话，也没有办法。
纪和风也不敢保证在下一轮还会不会出现水果刀和本子。
假如会出现的东西、发生的事情，都是设计好的，那只要酒店经理打算改动，就会发生变化。比如本子的内容，每一次让他杀的人都不同。
可就算是把所有人都写一遍，纪和风也不见得会动手。
眼下有更明显的敌人，又何必要杀害同伴呢？
可要是这个敌人强大到无法战胜，或是只要牺牲一个同伴，就能让所有人都获得自由呢？
如果杀掉一个人，就能让所有人都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那这样的结局，也能称作“皆大欢喜”了吧……
只要不考虑牺牲的那个人会不会永远消失……
孔龙靠着床头，伸出了两只手。
指甲长长了，该剪了。
可是这里找不到指甲钳。
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还真有点想念和朋友一起打篮球的日子了……当然，踢足球也不错……最希望的，果然还是一起在凌晨五点半的时候跑步，可以看太阳升起……
真是令人向往的景象啊……
不像这里，只有星星，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夜晚都会厌恶了……
再努力一把吧——
向笛忽然想。
在她的床头柜里，塞着不少没开过的零食。
这些日子，她喝得最多的，是矿泉水。
向笛走出了房间。
他们前往五楼。
这是最后一次搜索了。
要是这一次也没有收获，那就只能放弃了。
“说起来，我记得女生一个月会有几天不舒服……”孙嘉泽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和风用手堵住了嘴。
付茜茜脸红了一下，低声道：“快到了。”
向笛愣了愣，道：“那你有‘那个’吗？”
见她摇头，向笛叹了口气：“我也没有。”
孔龙挠了挠头，提出了一个建议：“等到搜索五楼结束以后，我们去找酒店经理吧？”
纪和风以为是要展开最后的决斗，点了点头。
孙嘉泽显然也想到了类似的，神情变得严肃。
见所有人都同意，孔龙在心中暗暗想道：不知道酒店经理会不会同意……
五楼依旧什么都没有。
向笛还记得刚开始能在212房找到闹钟和布偶，到了后面，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这也太小气了吧？”孙嘉泽嘀咕道。
“不能排除是对方把所有东西都藏起来了。”付茜茜说。
换做自己的话，也的确不会把危险物品都放在目标能找得到的地方，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而纪和风的刀子也只能说明酒店经理觉得前者有杀害同伴的倾向，不过再过几轮的话，应该刀子都不会给了。
毕竟大家越来越熟悉，对酒店经理却越来越反感，这样一想的话，纪和风攻击酒店经理的可能性怎么说都会大于攻击同伴。但是，这也不是能保证的事情。
纪和风本人没有表明过态度，无论是在酒店经理面前，还是在同伴面前。
不知从第几轮开始，每一轮的记忆都会叠加在他们的脑海中，虽然有助于他们总结经验，可要是叠加太多了，很容易产生混乱，说不定到最后，会带来未知的影响。
比如变得暴躁，或是喜怒无常，都是有可能的。
“去六楼吧。”孔龙说道。
此时他们已经检查完了所有房间。
他们并非不知疲倦，只是为了得到有用的东西而拼命。
可是连续几次都等于白忙活，难免会感到气馁。
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没有主动权……
咚咚咚！
这一次，在敲了十几秒之后，门就开了。
酒店经理坐在椅子上，此时的他已经摘下了墨镜和口罩。
在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付茜茜想：真的很像啊……
先前的沙发还在，不过想要全部坐下还是有点挤。
于是女生们和孙嘉泽坐在软垫上，纪和风坐在孙嘉泽旁边的扶手上，而孔龙站在沙发后。
“看来你们这一次想要好好沟通，学聪明了嘛。我想，你们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来反思自己的过错，今天是来求饶的吗？”酒店经理不知褒贬的话，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不过纪和风注意到，酒店经理只有左手右手指了，而且只有四根。
“今天我们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一些生活用品的？”孙嘉泽犹豫了一下，道：“比如说……衣服……卫生巾……”
“……”酒店经理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指甲钳。”孔龙也说了一句。
“当然，要是有食物之类的，我们继续陪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也可以。”纪和风笑了一下。
嘭！
酒店经理拍桌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愤怒。
“你们这群家伙！有没有搞清楚立场！”
“你们这样做，等于上了战场向敌人借枪！”
“是傻子吗？！不！傻子也不会这么做吧！”
“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啊！管你们生活的监护人吗！”
他骂骂咧咧的说完后，就准备坐下来。
向笛幽幽的道：“可是你不是酒店经理吗……不找你说酒店的事情找谁啊……”
“……”酒店经理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是啊，我认为既然是你让我们叫你酒店经理，那么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都是这个身份了，而我们是这里的客人，帮我们处理好这些问题，不是你的任务吗？”孔龙认真的道。
“对啊对啊，既然是酒店经理，肯定要对客人负责嘛，连这些小要求都满足不了，会被投诉的。”孙嘉泽也说道。
酒店经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可是他失败了。他说道：“你们这几个小鬼，记得上一轮是怎么死的吧？居然还说得出这些话？”
“反正能活过来，死不死的都无所谓了吧？”纪和风耸了耸肩。
孙嘉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我突然感觉好像变成了吸血鬼，不老不死还会复活，这里还没有太阳，简直就是吸血鬼的理想住所啊。”
他眼睛一亮，道：“要不你考虑考虑把这里改造成城堡？或者整几个吸血鬼妹子过来，就算被吸干也没事啊！说不定还能一起当吸血鬼呢……”
这已经不是向敌人借枪能形容的程度了，这简直就是住在敌人的家里还提议要改善自己生活的混蛋……
酒店经理左手一根手指头自己掰断了，他指向对面的混蛋们：“你们在下一轮睡个十几年让脑子清醒一下吧。”
第三十一章 推测
走出酒店经理的办公室后，孔龙停了下来。
他们并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也没有被干掉。
这个结果，算是不好不坏。
付茜茜低声道：“我发现了一些事。”
“我们去五楼的房间说吧。”纪和风道。
五楼的房间，可以说是体验最好的。
不过他们已经没有新鲜感了，只是在心里感叹一下。
“我发现……他没有提过我们搜索房间的事情。”
“而且根据纪和风他们的说法来看，他的手指没有复原，也就是说，他只能发出四次激光。”
被大家注视着，就算相处了一段时间，但付茜茜还是会感到害羞。她面色一窘，道：“就是这些了。”
“嗯。”孙嘉泽点头，“我想他也差不多该厌倦了，虽然我不知道机器人会不会有这种情感。”
“什么意思？”孔龙问。
孙嘉泽道：“他没有再和我们提出去的事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主动说。怎么说呢……”
他挠了挠头，“感觉他没有那么欠打了。”
大家都有同感。
“就是不知道他还有哪些攻击手段，比如‘激光眼’。”付茜茜说道：“要是能了解多一点就好了，我们缺少情报。”
“要不然，就派一个人先去打探？”向笛问，“不过，我们也不清楚什么样的条件会导致重新开始。”
“按前两次的情况看……”
“前两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重新开始的呢？”
纪和风提出的问题，所有人都感觉头疼。
只是依稀记得有人死了？
好像也不对……总之，没有一次是所有人一起死的吧？
他们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了多久，没有人知道。但是他们直到醒来，都还在同一个房间里。
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现在能确认的事只有一件：不能和酒店经理发生正面冲突。
对方到底还有什么底牌，根本不清楚。说不定有更可怕的手段可以让他们全部完蛋，更有可能因此失去某些线索。
可是叠加的记忆，被身体对食物需求困扰的问题，没有因为休息而得到缓解。
纪和风拿出本子和笔，他随意的翻了翻本子，上面一片空白。
他们将一开始就出现、和后来才出现的东西都堆在地上。
“忽略了……或许……我们一开始就忽略了……”孙嘉泽皱眉，忽然道：“这个清道夫布偶……”
“可能就是酒店经理最害怕的东西啊！”
发觉大家都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他，他尴尬的道：“这也是有根据的嘛……毕竟，它那么显眼……”
“那个……”向笛小声道：“要是孙同学害怕狗的话，不会在家里养十几条狗吧？”
“以毒攻毒啊。”孙嘉泽挠了挠头，“算了，当我没说。”
过了一会儿，付茜茜道：“手机，大家都有手机吗？”他们中只有向笛摇头。
除了向笛以外，所有人的手机都在，虽然有关机的、电量少的，但是共同特点是没有任何通讯信号。
手机似乎只起到了照明和闹钟的作用。
就在大家都聚精会神看着地上的物品的时候，孔龙问道：“这两样东西，你都是一开始就丢掉的吗？”这话显然是问纪和风的。
“对，因为它们的存在，就是让我杀掉某一个人……”纪和风说完，便愣住了。
对，它们是从第二轮才出现的！
纪和风站了起来，一脸认真的道：“一开始的时候，它们根本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第一轮，大家还没有见过面，第一次互相接触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两个东西。”
“而第一轮最后，我们才一起去了六楼卷帘门。”
其他人都是脸色剧变。
孔龙也站了起来，道：“我记得看到你杀了付茜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直坐在床上。”而除了付茜茜以外的人都在点头。
“这么说来……只有我没有印象……”纪和风想，那应该就是第二轮一开始就会发生的剧情，前提是他按着笔记的内容照做了。
不过……有些事情，也开始清晰。
“第一轮你们看到的谋杀剧情，应该就是第二轮按正常情况会发生的事……应该说，是之后的每一轮都会发生的事情，原本的目标从付茜茜，变成了其他人。”
孔龙也道：“那我们整理这个发展顺序，就是让你去杀掉其中一个人，接着引起我们的怀疑……不过接下来，正常情况的‘你’会怎么做呢？”
“是继续杀掉其他人吗？”向笛也问。
“这个……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一次也没按它说的做过……不过我是做不出来的，杀人这种事情，何况是杀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的确，换做是我的话，也不会选择先从认识的人开始下手，太困难了。”孙嘉泽忽然想到了什么，“本子指定的目标，是不是都从你不太熟的人开始下手？”
纪和风愣了一下。
的确，一开始的话，付茜茜是待在房间里，是最后一个才走出房间的人。
“也可以理解为离开房间的顺序吧。”孔龙摸了摸下巴。
“这样的话，后续的发展是什么样呢？”付茜茜道：“虽然我们不愿意照做，但试着想象一下吧？”
他们都坐在床上，陷入了思考。
“就以第二轮为例子，我被杀死的话，大家会怎么做？”付茜茜说。
先开口的，是孔龙：“我会阻止纪同学继续杀人，可以的话，会通知其他人尽量躲在房间，并找机会制服他，问清楚理由。”
接着是向笛：“如果我发现了的话……应该会先跑回房间……说不定会先尖叫……那个画面想想……实在是太恐怖了……”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接着道：“然后的话，地上应该会留着血迹，要是能和孔同学他们遇到，我会提醒他们，然后上楼。”
“总之，和杀人犯在同一个楼层是非常危险的。而电话手机这些通讯工具都试过了，对了……也有可能会去一楼大厅寻求前台帮助。”
“那就算作两种情况，向同学是要么往楼上跑要么是下楼。”付茜茜用手机的“备忘录”做了记录。
“我的话……和向同学是一样的。”孙嘉泽苦笑。
付茜茜盯着手机屏幕。
几秒钟后，她缓缓开口道：“最终，大家往楼上跑的可能性会非常高。”
她看向纪和风，问道：“纪同学会怎么做呢？”后者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道：“我的话……会先去一楼吧，然后就待在房间里，也有可能一直在房间里。”
这也的确是纪和风的风格。
“现在我能推测一件事。”
“最终，我们都会被引到六楼。”
第三十二章 表演
六楼……会是他们的终点吗？
按照付茜茜的推测，不论是按照正常发展还是异常发展，他们都会到六楼。
也就是说……
“有人不能出现在六楼。”付茜茜说道。
那个人是谁，已经不用说了。
六楼——
酒店经理眯起了眼睛。
“怎么只剩下一个人？”
“纪和风……”孙嘉泽喘着气，一脸惊恐。
“那混蛋疯了！”
疯了？酒店经理靠在椅背上。
“他杀人了……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听到声音……”
孙嘉泽靠了过来，哀求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冷静点，我不开门，他就进不来。”酒店经理淡然的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嘭嘭嘭！
就在这时，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救命啊！”
“他来了！”
酒店经理不知道是被敲门声吓到，还是被孙嘉泽吓到，一下坐直了身子。
“闭嘴！坐好！”他厉声道。
孙嘉泽一屁股坐到地上，后背紧紧靠着办公桌。
嘭嘭嘭！
酒店经理问道：“是谁？”
一脸惊恐的孙嘉泽表情不可察觉的变了变。
“救命！”
是孔龙的声音。
酒店经理过去开了门。
“纪和风他……！”
酒店经理避开了对方的身形，转过身回到座位。
孔龙倒不是一脸惊恐，但是满头大汗。
他双拳紧握，低着头，自责的道：“要是我再强一点的话……”
“女生，还有谁活着吗？”
看到孔龙呆呆摇头，酒店经理突然说了一句：“你们演得不错嘛。”
气氛凝固。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你们骗不了我。”
他看不到孙嘉泽的表情，但是孔龙却是脸色茫然，透露出的信息是“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纪和风杀人了吗？”酒店经理眼神锐利，仿佛在他面前，一切谎言都是无效的。
孔龙双腿一软，脑海中闪过了几幅画面。
‘纪和风手握着滴血的水果刀，走出了房间。’
‘孙嘉泽第一个看到尸体，尖叫着跑出来。’
‘孔龙试图与纪和风沟通，遭到威胁，只好逃离五楼。’
他哆嗦着道：“我确实、看见他、杀了付茜茜……”
孔龙刚说完，靠着办公桌的孙嘉泽就叫了起来：“我们都会死！”
“闭嘴！”
酒店经理默然。
这两个人的反应，的确是真实的，如果说目前为止都是在表演的话，那他们在来到这个酒店之前起码都有正常演员的水平。
他看向孔龙的眼中，出现了一系列数据。
心跳频率加快、呼吸急促、精神状态处于不安。
的确是受到惊吓的表现。
这么看来，果然是纪和风那里出了问题……不，应该说，是不需要修复的问题。
这样很好。
最后一个幸存者，也应该到了。
酒店经理刚想到这里，就响起了拍门声。
“救命……”
听到这虚弱的声音，孙嘉泽愣了一下，想要爬起来。
“孔龙，开门。”酒店经理吩咐道。
孔龙颤抖着，几次手都从门把手滑开。
门稍微拉开一点的时候，外面的人猛地用力，冲了进来。
孔龙退了几步，靠着沙发才勉强站稳，进来的人直接把门关上，立即反锁。
向笛。
这是巧合吗？酒店经理看着一脸惊慌的向笛，她的目光已经变得呆滞，但能从深处察觉到深深的恐惧。
毫无疑问，她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纪和风在哪？”
酒店经理又把问题重复了几遍，向笛才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过了几分钟后，看到他们精神状态稍微稳定了一些，酒店经理让他们坐到沙发上。
“你们知道纪和风失控的原因吗？”
他问。
从他的语气来看，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而在孙嘉泽三人的印象中，酒店经理的确是这样的存在，不过仅限于酒店内。
见他们摇头，酒店经理道：“好好想想。”
“可能是……到极限了？”向笛不确定的道。
要是这么说，其实大家也都快到极限了。
“对，他到极限了。”
“这种性格内向，不擅长表达、沟通的家伙，会把所有负面情绪都憋在心里。他们往往会通过别的途经来发泄，或者干脆让自己沉迷于某种事物，从而获得短暂的解脱。”
听完酒店经理的话，他们都默默点头。
孙嘉泽心想：我打游戏也是那样吗……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内向……
不过，孔龙却不在乎这些，他急切的道：“我们能离开这里吗？要是纪和风追上来就完蛋了！”旁边两人也看向酒店经理。
见对方没有反应，孙嘉泽恨不得直接扑到办公桌上。
“我带你们下去，离开这个酒店。”
“如果遇到纪和风，我会杀了他。”
听到酒店经理这么说，他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就算不能回家，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也好——
看着同伴们或浮夸或呆板的表演，“考官”纪和风和付茜茜默默摇头。
“对方是机器人，假设他有‘读心术’这样的功能，你们就会暴露了。到时候恐怕骗不过他，还要遇到危险。”纪和风无奈的笑了一下。
众人坐了下来。
“那要怎么办呢？”孙嘉泽挠头。
要是完全按照酒店经理的剧本走，也许会得到答案，但……付茜茜会死，纪和风也会变成杀人犯。
他们是不赞同这样的。
难道……真的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大家再努力一下吧，”付茜茜说道：“我和纪和风都是不能出现在酒店经理面前的人，而我们要想知道对方的目的，只有这个办法。”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样。”
孔龙靠在墙上，笑道：“刚才你的话，我有点相信了，不知道为什么。”
“我忽然想到了，”孙嘉泽一拍大腿，“要不，咱们试试‘催眠’？”
“听起来不错，可以试试。”向笛点头，她在电视上看到过。
“大家练习的过程中，加上催眠，说不定会有效果。”纪和风摸了摸下巴，不过他对催眠完全不清楚。
“我明白了。”
向笛重重点了一下头：“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第三十三章 接近答案
要知道在上一轮，有两个男生被酒店经理击杀了。
而现在他们却走在一起，酒店经理像是监护人。
虽然，他一脸不耐烦。
“为什么您要亲自送我们出来呢？”
“就算您很厉害，可是也不用这样吧？”
“纪和风那个玩意儿，太危险了……”
走到电梯外，酒店经理捏了一下孙嘉泽的肩膀，看着后者龇牙咧嘴，他面无表情的道：“去按电梯，到一楼。”
“要不是你把遥控器毁了，我怎么会亲自出来？”他道。
“啊？”孙嘉泽按下按钮后，一脸茫然。
“难道没有了遥控器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酒店经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看来的确是这样的，如果他还有绝对的控制权，在他们来到六楼之前就已经掌握全部情况了。
现在的酒店经理，恐怕连纪和风在哪一层都不知道。
应该说，连付茜茜死了没有……
都不清楚——
“看样子，他们成功的概率很大。”
“我们现在就去一楼吧。”
“嗯，希望来得及。”
两个黑影在六楼楼梯口，在酒店经理进入电梯后，他们才开始下楼。
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全部人死亡，重新再来一次。
不过，酒店经理应该不会这么做。
故意排除了我和付茜茜，一定是有原因的。
等着吧，我们很快就要弄清楚了。
电梯内——
“等、等一下！”孔龙按了一下五楼的按钮。
“你做什么？”酒店经理问。
“我肚子疼……”孔龙捂着肚子。
“五楼你有房卡吗？”
被对方问住了，随后孔龙扭头看向向笛，道：“向同学，把万能房卡给我。”
“啊？”向笛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孔龙恳求道：“能不能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就出来！”似乎是不放心，他又补充道：“求求你们，我不想面对纪和风，他太可怕了！”
酒店经理冷笑道：“他有我可怕么？”见孔龙一个劲摇头，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随后走了出去。
“你们也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等。”
孙嘉泽和向笛不情愿地走出来。
“要不然就别等他了吧？”向笛小声道。
刚开了旁边房间门的孔龙警觉地看向这边。
“快进去！你还有一分钟时间！”
被酒店经理一说，孔龙连忙进去了。
孔龙关上了门，将房卡插进取电处。
来得及吗？能再为纪同学他们争取一点时间吗？
从六楼到一楼，应该还是需要几分钟时间的……考虑到他们的体力情况，应该要两三分钟吧……电梯到一楼，大概只要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现在他们下楼了吗？
到几楼了呢？有没有离开五楼？
会不会……被酒店经理察觉到？
房间外。
向笛见孔龙进去了，问道：“酒店经理，为什么要等他呢？男生动作那么慢。”
“平常磨磨唧唧的不应该是女生吗？孔龙不会很慢吧？”孙嘉泽挠头。
“你知道什么？”
“你又知道什么？”
酒店经理看向楼梯口的方向，还没到半秒的时间，向笛又拉了拉酒店经理的手，带着哭腔道：“他嫌弃女生！”
“怎么嫌弃了？我很喜欢的好么？”
“那你刚才还说女生没用！”
“女生打游戏怎么会有用？除了‘嘤嘤嘤’还有什么用？”
“我不打游戏啊！”
“那不就对了吗！”
“够了！”酒店经理感觉脑子有点混乱。
所以说，他不喜欢小孩子，还是成年人容易沟通。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直接把这两个家伙打晕……唔，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不过要是一不小心把他们打死了，那就没有用了。
酒店经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虽然还剩下三根手指，但是能发起四次攻击。
就算近距离遇到纪和风，他也有把握一次击杀。
“孔龙怎么还不出来？”他问。
“我去催他一下。”孙嘉泽不等酒店经理同意，就走了出去。
孙嘉泽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有节奏的敲门：
“孔龙你出来呀出来呀！”
“你别蹲在里面数手指！我知道你在拉！”
“你有本事上大的，你有本事出来啊！”
“你这个肌肉发达没脑子的！”
“是不是便秘啦！”
向笛扭过头，用手捂住嘴，肩膀一颤一颤的。
酒店经理目瞪口呆。
这……这家伙……有脑子这种东西吗？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吧？
孙嘉泽还在敲门，讲的话越来越奇怪。
他看不下去了，一脸阴沉的走到孙嘉泽旁边，把他推开。在被推开的那一刻，孙嘉泽喊了一句：“泼呀！”
门忽然拉开，随后水泼到了酒店经理的脸上。
孔龙愣住了，握着漱口杯的手微微颤抖。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我以为是孙嘉泽！”孔龙连连道歉，还附带九十度鞠躬。
酒店经理深吸了一口气，道：“把杯子放好，我们出发。”
他想：还好这种程度，不会影响我的运作。
他明白孔龙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孙嘉泽拍门的时候有喊过：“你气不气？不服拿水泼我啊！开水我都不怕！”
早知道这样的话，酒店经理就不过来了。
说到底，是小孩子之间的问题。
他就不应该过来。
在酒店经理转身后，一脸茫然的孙嘉泽竖了个大拇指给孔龙看，孔龙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回应。
“等一下，我拿房卡！”
孔龙又喊了一句。
孔龙走过来后，一脸郑重地递上了万能房卡，沉声道：“向同学，我拿回来了，现在还给你。”
向笛也双手接过。
两人看起来像是在递交名片。
“……”酒店经理没有说话，让孙嘉泽按电梯按钮。不过孙嘉泽呆呆地看向向笛那边，喃喃道：“我怀疑，他们想搞感情……”
他们搞计划生育的和你没关系！
酒店经理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孙嘉泽的肩膀，低声道：“请快点按下按钮。”
“我失恋了……”孙嘉泽一脸失落，“失恋的人，只配去死……我想找纪和风。”
“你们走吧，纪和风那个家伙，就由我来带走。”
他的语气坚定，像极了一心赴死的人。
“带走个屁！你死了就要重来了知道吗！重来的话你们都会被他杀掉！”
“原来孙同学那么重要……那……还是让我带走纪和风吧，也许我能感化他……”向笛叹了口气。
“重要个屁啊！是人数！复活和人数有关不是指定的！”酒店经理头靠上电梯门。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热水，他现在感觉头部在发热。
难道……死的人达到三个……就会重新开始？孔龙眼睛一亮。
我们有五个人，不是指定人，而是人数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死亡人数过半就重新开始”？
他隐约感觉到，接近答案了……
第三十四章 离开酒店
电梯到了一楼。
在开门的那一刻，他们三人都迫不及待地冲出去。
就要结束了吗？
酒店经理道：“离开了这里，你们就失去复活的权利，但好处是，你们可以去其他地方了。”
他走到玻璃门前，用那个还未使用过的枪口损坏了门锁。
即便外面还是没有阳光，可是有更多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啊。”
“一切都还在您的掌控中。”
听到这个声音，孙嘉泽他们的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纪和风走了出来，就在酒店经理准备将他杀死的时候，付茜茜也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酒店经理愣住了。
“现在杀了他的话，你就必须把我们也杀了。”孔龙提醒道。
孙嘉泽推开了一扇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配合好了，也不可能瞒过我的。”酒店经理皱起了眉头，感到不可思议。
“也许人类是有极限的，可我们离极限，似乎还差了很多。”付茜茜说道。
最后一次练习——
“啊啊啊啊！”
孙嘉泽尖叫着跑出了房间。
“这是催眠成功了吗？”向笛惊讶的道。
“嗯……不过，孙嘉泽的效果会弱一点，但是我暗示他躲在对方看不到表情的位置了，然后给你们提示。”
“只需要一开始就骗过酒店经理就好了，就算他再谨慎，也不会反复考验。”
付茜茜的话，让他们有了信心。
其实她也不敢确定，只是按照大家一起推测的发展，应该是确认纪和风杀人后，酒店经理就会告诉他们真相，如果没有办法回来传递消息，那就随机应变。
只要在他们上去后，纪和风两人在楼梯口待命就好。
等到走出酒店经理办公室，他们就有办法提示，从而让他们两人改变行动方向。
这一切，都交给值得信任的同伴。
他们约定好了，如果这一次不成功，下一次就用最后的方案——跟着酒店经理的剧情走。
没有人愿意再耗下去了，而要打破僵局，需要觉悟。
不仅是纪和风和付茜茜，所有人都要有觉悟。
这也许是一场赌上所有人性命的赌博，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在看到酒店经理的反应后，孙嘉泽道：“在没有遥控器之后，你果然没有办法了。”
“要是你还能监控到每一个房间，那我们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证据就是，你主动带我们出来了。”
酒店经理冷笑一声，“你怎么能断定，我不是从始至终都知道你们的把戏呢？”
“那你说一下吧，从头到尾说一下。”付茜茜淡然道。
酒店经理剩下的手指都变成了枪管。
“我可没有必要对你们说。”
输了吗？
我们赌输了吗？
一网打尽的计策？我们反过来被算计了吗？
“死的人超过三个，我们就会重新复活，除非你一直守在这里，不然我们一定能找到机会离开。”向笛说道。
“我可以囚禁你们。”酒店经理毫不在乎的道。
“杀了两个人，然后把你们关起来，想死也死不了。”
纪和风抽出了水果刀，“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我们剩下的人都关在你的办公室吧？不过只要能反抗，你觉得我们会让你成功？”
“可以试试。”
“不需要了。”付茜茜说：“要是你能自由出入办公室，就没有必要只坐在里面，亲自出马把我们都干掉不就行了？”
“那是迫不得已才会实行的手段，我现在就这么做了。”酒店经理面不改色。
“我不相信这个最终手段会让你一点代价都没有。”孙嘉泽盯着他的后背。
“你……会消失吧？”
酒店经理僵住了，他转过头，看向孔龙。
“这里的一切都在告诉我吗一件事——曾经有人来过。”纪和风道：“就算你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疑点依然有很多。”
“比如说万能房卡，还有小纸条。”
“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放出来是做什么呢？它们又在等待谁接近？为什么就算是一起行动，稍不注意依旧会被分开呢？分开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最重要的，是在遥控器被孙嘉泽用办法弄坏后，外界就脱离了你的掌控，为什么你依旧选择留在办公室？是被什么人叮嘱过？或者说规定？”
孙嘉泽道：“我想，从失去遥控器的那一刻起，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吧？”
酒店经理没有说话，他的脸上也没有表情。
“我们会找到的东西，都是设计好了的吧？从第二轮开始”付茜茜道：“我们整理了所有能找到的东西，不变的也就是那几个。”
“有一些是误导，完全没有用的东西。”
“你想迷惑我们，最开始的想法，应该是排除了纪和风和我以后，再慢慢指引其他人往六楼走。你不会杀他们，因为多杀一个人都会重来，而继续让他们留在这里没有意义。”
“你会放他们走，永远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杀人犯，和一具尸体。”
酒店经理依旧沉默。
“我们两个，应该是能威胁到跟你有关的东西吧？应该说……现实中的我们。只要我们两个永远留在这里就足够了吧？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这样的猜测……是不是正确了呢？”
“……”酒店经理闭上了眼睛。
“我果然还是太差劲了，毕竟……不完整，只是……一部分。”
“对付人类，不够谨慎。”
嘀嘀嘀……
“他是不是要自爆了？！”孙嘉泽吓了一跳。
“快跑！”向笛也说。
在他们全都离开酒店的那一刻，酒店经理转过身，对着他们道：“猜错了，不是自爆。”
“只不过，该换人了。”
卷帘门降了下来。
酒店内，一片黑暗。
没有一个地方亮着灯，这一刻，它仿佛变成了年久失修的遗迹。
仅此而已。
他们五个人就这么在酒店面前伫立着。
这些天的经历，太过复杂，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
接下来要做什么，又该去哪里？
谁知道呢……
“总之，我们逃出来了，不用启用最后方案。”孙嘉泽伸了个懒腰，道：“该怎么说呢，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了，从酒店经理带我们走出办公室的时候。”
“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一定会退场的，毕竟连姓名都不配拥有。”
大家都笑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离开酒店。
不，应该说，没想到能够离开酒店。
第三十五章 白泽医生
五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估计有一百米。
孙嘉泽道：“说起来，这个酒店连招牌都没有，旁边也都是拆了一半的房子，该不会是废弃建筑吧？”
“很有可能。”孔龙点头。
他们又累又饿又困。
“我说，我们要走去哪？”纪和风问。
在他们周围的一切，都是一片漆黑，远处的景物根本看不清楚，只有微弱的灯光，此时就算回头看那个酒店，也只有轮廓。
大概看得最清楚的，是天空。
“有没有开启视野的秘籍啊？”孙嘉泽道。
纪和风愣了一下，“你是说‘魔兽’的还是‘星际’的？”
“都行啊，你背下来了吗？”
“我有抄在本子上……不过有段时间没玩那两个游戏，本子也不知道丢去哪了。”
“头大。”
他们就这么坐在原地，顾不得地上脏了。
接下来，他们何去何从？
“真可怜啊，好不容易闯出来了，结果又要被残酷的现实送上绝路。”
这个富有磁性的男声，让得付茜茜精神一振。
“是谁？”
“谁在说话？”
三个男生站了起来。
当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似乎世界都变得焕然一新……
“你们可以叫我‘白泽医生’。”
这个男人，上身穿着青色长衫，底下一条白裤子，脚上一双黑色布鞋，服装朴素，没有图案纹路，背着一个大箩筐。
看起来20岁左右，身高在180CM左右，一头黑发，容貌清秀，留着条小辫子。
哇，虽然不够帅，可是声音好好听！付茜茜想。
“好好休息吧。”白泽说完，把箩筐放下，里面铺了一层类似芭蕉叶的叶子，装着几个500ml保温杯和几个装着东西的纸袋，从纸袋中散发出食物的香气。
咕噜噜……
他们的肚子都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你们可以怀疑我，但没必要怀疑食物。”白泽说完，拿出一个纸袋，打开后，是冒着热气的包子堆。
他从中取出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放在地上，又拿出几个水瓶放在纸袋旁边。
“你们想吃的，觉得有毒的，都可以让我先试，这可比银针试毒要安全。”白泽露出了微笑，“不要怀疑自己穿越了，我在现实世界也爱这么穿。”
纪和风下意识地看向酒店方向。
那一排都是店铺，原本的酒店和拆了一半的房屋都不见了。
这个家伙做了什么？幻觉吗？
“大家小心点。”他提醒道。
十分钟，没有人投降。
白泽拿出了按键手机，玩起了“贪吃蛇”。
二十分钟，孔龙快要晕倒了。
“这样下去，你们都会饿晕的，到时候只能输液了。”白泽又重开了一局。
孙嘉泽先拿了一个包子，然后掰成两半，递给了孔龙。
“我们要是出事，你们就报警。”孙嘉泽闭着眼睛把包子塞进了嘴里。
“是肉包啊！”他发出了幸福的声音。
孔龙也吃了，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二十四分钟，纪和风拿出手机，发现依旧没信号，而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一点。
就目前来说，要是孔龙他们没出问题，就只能相信白泽了。
向笛也拿起了一个包子，分给了付茜茜。
此外，孔龙要了一个保温杯，喝了一口又分给孙嘉泽，之后孔龙又给了纪和风。
纪和风喝了一口，这个水的味道有点奇怪，有点像茶。
二十九分钟。
他们都吃了包子，喝了水。
白泽收起了手机，笑眯眯的道：“不错，你们坚持了半个小时，就同龄人来说，你们非常出色。”
孙嘉泽问道：“什么意思？”
白泽微笑着，又拿出两个纸袋。
“水瓶里装的是薄荷水，可以缓和头痛，促进新陈代谢，另外水瓶尽量保留，可以一直使用。”
“哇！是烤鸡！”孙嘉泽喊了一声。
看着他们吃完后，白泽指了指距离这里有七八米的垃圾桶，道：“一会儿把垃圾丢到里面。”
吃饱喝足后，纪和风和向笛去丢垃圾。
等到他们都回来后，白泽已经坐下来了，正好围成一个圈。
“白泽医生，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孙嘉泽问。
“记好了，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医生。”白泽微笑。
纪和风问道：“您知道我们经历的事情吗？”
“知道，但是不完全知道。”
孔龙问：“这些食物您是去哪里准备的？”
“兜兜转转买齐的，原本是为了给自己准备，结果今天闹肚子了。”
付茜茜想了想，问道：“那您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去我的诊所，你们也一起来。”
“为什么？”向笛愣了一下，他们刚出来，又要接着和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走吗？
“去就去吧，反正我们也吃了他的东西。”纪和风笑了一下，道：“我还挺喜欢到处转转的，特别是一个新地方。”
没有人有疑问了，白泽站了起来，道：“看来意见统一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一去寻找回家的路吧。”
“寻找？”向笛感觉这个词语出现的有点奇怪。
“对，就是寻找。”
“因为我忘记该怎么走了。”
众人沉默了一阵。
这座城市，和他们印象中的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
在建筑群中，又掺杂着绿油油的植物，来往的车辆也全是自行车，马路宽阔，有斑马线和红绿灯。
最高的房子，似乎也没有十层，而还有不少建筑是古色古香，现代建筑与古代建筑都在这个城市里，毫无违和感，仿佛就应该是那个样子。
“所以说没有太阳，还真是分不清白天夜晚啊。”孙嘉泽说了一句。
“说起来，没有阳光，这些植物是怎么正常生长呢？”付茜茜问道。
“其实有阳光，只是我们看不见。”白泽笑了笑，伸出手指着天空，“在那天空中，其实也有黑夜白昼的交替，只不过温差小，所有没有明显的区别。”
“这些正常生长的植物和动物，就是证明。”
孔龙挠了挠头，问道：“那人类呢？”
付茜茜认真的说道：“人类当然也是动物，属于高级动物，仅此而已。”
“对，就是这样。”白泽微笑颔首。
在这片星空下，隐藏着真实吗……他们望向天空。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胡说的，因为我不能上天。”白泽笑了笑，“这种事情，谁知道呢。说不定只是因为没有太阳就感到不安而编出来的说辞。”
第三十六章 潜能（一）
“医生，关于这个世界，你知道多少？”
面对向笛的问题，白泽微微一笑。
他们来到了一块空地上，这里像是个小公园，只不过他们的位置在空地边缘。
“你们也看到了，路上的居民，都是人类。”
白泽在草地上坐了下来，靠着一棵树。
纪和风他们坐在旁边。
“这个世界，我了解的比你们多，不过，不是全部了解。”
“比如‘怎么离开这个世界’之类的问题不要问我，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居住了。”
听到这里，付茜茜眼神一黯。
“这里的一切类似于你们所熟知的城市，但又有所不同，不同的地方，你们自己感受。”
说到这里，白泽不说话了，微笑着看他们。
“你们可以试着去了解，但我不保证你们能喜欢。”
他看着纪和风，道：“你们身上都有潜能，只不过在这个世界才有发挥的可能。我所指的潜能，不是指你们做某件事的天赋，而是超脱常理的东西。”
“称它们为‘超能力’不准确，不过……是有点像。”
他们互相对视，随后陷入了沉思。
超脱常理的……能力……很快，纪和风就有了眉目。
“医生，你说的是这种吗？”
看着他背后出现的黑影，大家都吓了一跳，尽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还是第一次看到纪和风放出来。
“这或许，是你内心深处的体现。”白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内心深处的体现……”纪和风低头，仔细思索着。
黑影……做了些什么呢……？
在酒店内第二轮的时候……它开了电视……拿了刀……企图杀死付茜茜……
纪和风混乱的脑子开始得出了结论。
“它……代表我有杀人……的心吗？”
他看着白泽，没有去看其他人。
也许其他人都会畏惧吧，大概只有白泽医生这样的人才能一脸淡定……
“杀人的倾向……我也有过……”孙嘉泽开口了。
诶？纪和风看向他。
“被父母打的时候……被醉酒的老爸拿酒瓶砸的时候……被……”孙嘉泽停住了，没有往下说，低着头。
家庭暴力吗？向笛看了他一眼，有些同情。
孔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纪和风，道：“我没办法说能体会你们的心情，但愤怒的时候，我也是有过的，情绪失控伤害别人这种事……”
“所谓的‘热血冲头’吧？”
被孔龙这么一说，两个男生倒是好受了一点。
“我觉得……说是‘杀戮’，称为攻击倾向比较合适……”付茜茜说道：“纪同学虽然有……不过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
纪和风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但是想了想，起码不是坏话。
“纪同学是可靠的同伴，大家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向笛笑了一下，她摸着脖子，“要是大家彼此不信任，根本就出不来，只会陷入怪圈里……”
“要不然，就是在酒店经理的安排下，即使最终能出来，也会缺少两名同伴……我们可以安全出来，少不了任何一个人的功劳……”
纪和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谢谢大家。”
不论是出于对自己的畏惧，还是真心话，他都很感谢。
年轻真好啊……
白泽开了保温杯瓶盖，倒了一点水，热气升腾，散发出薄荷独特的香味。
“其实，说是攻击倾向，的确是对的。”他笑了一下，抿了一口，悠悠道：“要是有一颗杀人的心，那你应该更早就走火入魔了，要真是‘杀戮’的话，你还能放着这四个目标一起出来不知道该夸你是意志坚定还是精神强大。”
“说不定，还真能在某个故事里当个主角呢。”
纪和风点了点头，问道：“那按你的意思，我能操控这个黑影吗？总感觉和它沟通不了。”
“你怎么沟通的？”孙嘉泽问。
“嗯……说‘你好’之类的？”纪和风挠头，不好意思的道。
他本来就不擅长沟通，就算是对自己话也很少；至于每天早晨对着自己说“你好帅”、“你真棒”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尝试过。
孙嘉泽默默摇头，“我觉得不太行。”
“要不要尝试直接给它下命令？”向笛忽然想到。
纪和风点了点头，说了句“我试试”。
在众人的注视下，黑影不为所动。
“这件事情不用着急，或许下指令比和它沟通有效。”白泽盖好了盖子，道：“如果它不属于‘召唤’出来的，而是你身体的某一部分，那下指令也许会更有用。”
孔龙眼睛一亮，“是不是就像对手说‘动起来’，不如直接操控它挥动？”
白泽浅笑不语。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练好了，应该可以让它帮我做点事情……纪和风忽然意识到，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聊。
“我也感受到了自己某方面的潜能。”孙嘉泽认真的道。
“比如说什么呢？”白泽问。
“呃……我想想……”
原来还没想好吗？大家不禁这么想。
“医生，其实你能感受到谁开发了潜能吗？”向笛问。
白泽想了想，说了一句：“能稍微感受到，虽然我本人没有潜能。”
“听起来就很厉害啊，白泽医生。”孔龙夸奖道。
“我不厉害，我只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厉害。”白泽微笑。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又聊了一些在酒店内发生的事情。
等到大家都饿了的时候，医生拿出了食物。
“酒店里带出来的东西都不见了。”纪和风说道。
“用不上的东西就被回收了吧，应该说是销毁，”孙嘉泽想了想，“就好像游戏里的任务道具一样，提交了就不见了。”
他的这番解释，令大家都点头。
“接下来我继续说说潜能？因为我发现还有一个人已经开发了。”白泽一脸微笑，伸出手把落到头发上的虫子揪起丢到一边。速度快得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摸头发。
“不会真的是我吧？”孙嘉泽问。
“就目前来说，不是的。”
“那……是谁呢？”向笛问。
白泽看向付茜茜。
“我想，只有当事人会比较清楚。”
付茜茜愣了一下。
难道说……是催眠吗？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而在她把疑问提出来了以后，医生没有否定。
“催眠的话，是需要看对象的，有些人容易，有些人困难。而你的催眠，我想，对人类来说是没有抗性的。”
“你觉得呢？小姑娘。”
第三十七章 潜能（二）
关于催眠，向笛知道的是它可以应用于犯罪和心理治疗。
而当时，她对孙嘉泽进行催眠的时候，是告诉了他该做什么，没有借助工具。
因为孙嘉泽起了效果，所以她才有了信心。
至于自己在这方面到底有没有潜能，她还不敢保证。
“来，对着我试试。”白泽微微一笑，“我正好失眠了。”
“加油！”向笛给她打气。
“接下来就是展现技术的时候了。”孙嘉泽道。
付茜茜吸了一口气。
开始了。
“请看着我的眼睛。”
她有点害羞……毕竟是认识不久的人，而且还是男性。
“现在……你、你很困……”
“你很疲惫……”
“你闭上了眼睛……”
“什么都不想……”
白泽果然闭上了眼睛，看得出来他放松了不少。
“……”
几分钟后，他们面面相觑。
付茜茜成功了。
白泽睡着了，睡得很沉，以至于根本叫不醒。
医——生——！
孙嘉泽在心中呐喊。
“这样的话……足以证明付同学的确是有潜能啊。”孔龙说道。
付茜茜不好意思地点头，她也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让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白泽医生睡着。
也许，他是真的很困了吧……
“我们也稍微休息一下吧……不过还是得有人轮班，确保大家的安全。”向笛说完，见大家都点头，就问道：“那是猜拳还是按性别分？”
“女生先睡吧，男生熬夜是强项。”孙嘉泽咧嘴。
“谢谢。”两名女生同时道。
她们靠着一棵树睡着了，彼此靠的很近。
一间房屋内——
“医生回来了吗？”一个女孩趴在柜台上，旁边一盏煤油灯。
整个房间只有这一盏灯，因此只能看到柜台后是一个大柜子，有许多小抽屉；小抽屉外贴着标签，上面的字迹清晰，写着“龙骨”之类的名字。
“嗯，我回来了。”
男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柜台的另一边，他伸出了手，摸女孩的头。
“关关，辛苦你帮我看店了。”
被称作“关关”的女孩有一头长卷发，看起来也就十八岁左右，脸颊红润，嘴唇泛红，模样颇为可爱，穿着一套保暖睡衣，外面披着一件长袍。
直接把他们带过来不就可以了吗？关关原本不想这么说，但还是说出口了。
“不，我需要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过早带回来不利于我接下来的行动。”
男子伏在柜台上的那一刻，露出了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庞。
白泽。
这时候，他本应该睡在一棵树下。
可是他看起来，和纪和风他们看到的没有差别。
“那……你跟他们说的借口是什么？”
“我找不到自己的诊所了。”白泽一脸认真。
关关伸手揪住了他的脸，“你是笨蛋吗？你果然是笨蛋吧？”
“不是，我是医生。”
“哪里有医生会忘记自己的诊所怎么走的？”
“你面前就有一位。”
“……”
关关松开了手。
她问道：“要吃点东西吗？”
“好，我想吃关关的肉。”
“不行，不换就饿着。”关关拒绝，坐直了身子。
“那我就饿着吧。”白泽咧嘴，刚准备走出去，突然停了下来，愕然道：“不挽留我吗？”
“反正你不是去吃夜宵就是去喝酒，恶劣、差劲！”关关指了指药柜，“龙骨少了。”
“去找哪条龙要几斤就是了。”
“你是不是忘了龙骨是什么东西了？”关关道：“你自己还告诉过我，‘龙骨是兽骨龟壳，不是真的龙骨’。”她看了白泽无所谓的表情，闭上了嘴。
“既然有真品不要，反而去找赝品，这是为什么呢？”白泽微微一笑。
“你早点回来。”
关关留下这么一句后，离开了柜台，消失在黑暗中。
噔噔噔……
似乎上了楼梯。
煤油灯灭了——
纪和风一直在试着指挥黑影，但效果可以说微乎其微。
不论是让它做出伸手还是摸头的动作，它都不屑一顾，看向纪和风的时候，后者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老纪，该睡了，别折腾了，没用的。”孙嘉泽摆了摆手，旁边的孔龙已经睡醒了。
因为没有钟表的缘故，他们可能需要睡到自然醒。
毕竟谁都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他们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也不相同，只能是累了就睡，饿了就吃，渴了就喝。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还不错。不过，还是有点麻烦的。
付茜茜先醒了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因此没有把向笛摇醒，只是悄悄离开了。
“纪同学还在练习吗？”
孙嘉泽看到是付茜茜，点头道：“他练了应该有几个小时了。”
“纪同学，我听过一句话，‘欲速则不达’。”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孔龙说。
纪和风坐在地上，脑袋的确有点晕。
“我有点困……但是好像睡不着……”他不好意思的说。
“我来帮忙吧。”
“你很困……你想休息……”
纪和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付茜茜，目光对上的那瞬间，他眼前一暗。
这哪里是催眠啊……感觉被打晕了一样……
他在失去意识前，这么想到。
清风拂过。
在这片宁静中，纪和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感觉身体沉重，完全动不了。
这就是“脑子醒了，身体没醒”的表现？
啧……说起来，到了这里之后经常这样啊……
不行，得快点起来……
“小纪还真是努力啊。”
是白泽的声音。
“小付的能力也不错，在治疗失眠这个方面，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哪里……我才刚掌握……是医生提醒了我……”
纪和风又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几句话，再次睡着。
不知是谁推了纪和风一把，他被惊醒了。
“该起床了，你睡得可真久，还好我睡饱了，不然肯定要被你的呼噜吵醒。”
孙嘉泽扶着他坐起来。
白泽背上了箩筐，对着他们道：“走吧孩子们，我们去吃早餐。”他看了一眼纪和风，道：“用不着太拼命，不然会真的醒不过来。”
白泽的话，让纪和风心里一惊。
难道……医生看出来我身体出问题了？
对，他本来就是医生……能看出来也不奇怪……
纪和风对着白泽道：“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第三十八章 潜能（三）
说起来……真的会有医生忘记自己诊所怎么走吗……
果然很可疑……可是就目前来说，还没看到他的恶意……暂且相信他吧。
正好我们对这个世界还不了解，有这么一个引路人也不错。
向笛看了看周围。
这个早餐店和她上学时经过的那些没有什么不同。
木桌，塑料椅，抽纸盒，牙签。
店铺也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大家穿的服饰也都是在生活中常见的，光着膀子的大伯和背心短裤的大叔也有。
这家店的客人也不多，因为说是吃早餐……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好在早餐店还营业，说明不是晚上十一点。
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虽然不是二十四小时制的，但是它内部有个小显示屏，上面写着“昼”。
手机还有电的都拿出来修改时间，而孙嘉泽问了老板有没有数据线和充电宝。
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孙嘉泽略感失望，但值得高兴的是，这里的人还知道手机这类东西，用不着解释。
只不过没有电视机，据白泽医生说，这里“用耳朵听”的娱乐方式比较多。
柜台上放的收音机正播放着乐曲，不知道是萧还是笛演奏的。
曲子悠扬，让人心情舒畅。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啊。”付茜茜说道。
纪和风道：“就是没有电脑，本来我还打算去网吧看看的。”
孙嘉泽点头，“现在看来，说不定就算有网吧也是‘听力游戏’。”
孔龙笑了一下，道：“你们想象力真丰富啊。”他想，有没有篮球、足球、网球这些项目呢？
在提出问题后，白泽微笑道：“没有这些运动，你这么一说，的确还挺无聊的，毕竟生命在于运动啊。”
“说得没错！”孔龙重重点头。
“就算是有再好的药物，运动也是保持健康的重要方式啊。”
“对，运动还能使人心情愉快，身心放松。”
他们仿佛看到这两个男人眼中的无奈。
原来……运动爱好者和医生还能有共同话题的吗？频道居然对得上吗？
纪和风愣了一下，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面汤。
“还是快点吃吧……”
他们点的都是面汤，名字是“招牌面汤”，面条是细面条，加了葱花、鸡蛋、生菜、几块肉片以及两只大虾和两个海白。
味道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放了多少味精……
“一碗面才七块钱，这肉一定不是猪肉吧？”孙嘉泽打趣道。
“不，还真是猪肉，我认为你该怀疑的是这两只虾。”白泽微微一笑。
付茜茜忽然问道：“医生，这里使用的货币是什么呢？”
“不错的问题。”白泽表示赞许，拿出了一张面值一百的钞票。上面只有颜色、数字，没有其它图案。
“RMB？”孔龙问。
“对，RMB，换成你们熟悉的纸币，这种就算是假钞。不过在这里，这是通用货币，一样是国家控制生产流动。”
听完，纪和风他们点了点头。
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那就多了解一点相关知识，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在他们的心中，都有了相似的想法。
“生命只有一次，我不知道你们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但这个世界正和你们生存的世界一样，充满未知的危险。”
“在阳光下会有阴影，在黑暗中也有光明。”
医生的话，让他们微微动容。
“医生，我想问一下，关于潜能的事情……”孙嘉泽还没说完，医生就打断道：“我先付钱，我们换个地方说。”
在付钱的时候，老板说道：“你们是来得最晚，吃得最久的客人。”
“那是因为太过美味了，我和孩子们都舍不得走。”白泽笑道。
老板找了钱，露出了笑容：“欢迎你们再来，要是能早点来，先付钱再慢慢吃的话。”
走出早餐店，看着街上面无表情的行人。
纪和风随口问：“刚才店老板是不是不乐意了？”
白泽笑道：“毕竟我们的确占用了很长时间，而且现在又接近中午，他们也要准备午饭了。”
“毕竟是早餐店啊。”孔龙点了点头。
“说起来，这里有警察吗？”他问。
其他人也向白泽投去目光。
“这个嘛……”白泽摸了摸下巴，“的确有，只不过他们帮不了许多事情。比如——搜索一间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酒店。”
纪和风有些失望，还以为能通过借助警察了解到那家酒店的线索。
不过说起来，就算可以拜托警察，又该用什么理由呢？非法监禁？谋杀？证据在哪里？警方会相信几个小孩子的话吗？
“你们不用担心，就当作是一场噩梦吧。”白泽安慰道：“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可是酒店经理对我们做的事情……”向笛咬了咬牙，没往下说。
白泽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已经没事了，那个酒店消失了，在任何一个世界都不存在。你可以理解为‘灰飞烟灭’。”
可我还想亲手弄死那个混蛋。
纪和风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还是被白泽注意到了。
白泽在他耳边说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会劝你大度，但要是对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憎恨，不如换一个目标。”
换一个目标……？不存在了……？
纪和风沉默了。
走到一个自助售货机前，孙嘉泽趴上去看了看，说道：“这里的零食好像没有见过诶？”
“不好意思，能让一下吗？”两个女孩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说道。
她们看上去和纪和风他们年纪相仿。
还挺漂亮啊……孙嘉泽退开了。
“擦口水。”孔龙对着他低声道。
等到那两个女孩走了以后，白泽问道：“有哪些想吃的吗？有想法要趁早说，走远了就没机会了。”
向笛狐疑的道：“医生不会是想让我们多欠点钱吧？”
“然后让我们当劳工？”付茜茜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我会是那种人吗？”白泽两只手按在两个女孩的头上，“我现在算是你们的监护人了。”
“我已经决定了，在你们独立之前，就先跟着我学习。”
他的话语虽然亲切，可是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一般来说，不像坏人的人才有可能是最坏的吧……付茜茜没敢说出来。
第三十九章 潜能（四）
医生的身份依旧可疑。
可是他们又不能不相信。
至少，在到医生的诊所之前，他们都还是同伴，这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
酒店经理给他们留下的心里阴影，仍旧没有驱散。
即便酒店已经被抹去。
有些伤痛，一生都无法痊愈……
比如穷……
孙嘉泽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含糊不清的道：“这个东西也就这样吧，换了一个世界也还是熟悉的味道。”
纪和风也拿了一点，“我觉得还行。”
付茜茜也吃了几片，道：“依旧是快乐的味道嘛。”
“零食最好少吃一点，虽然食品添加剂都在人体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但是堆叠起来，会变成巨大的麻烦。”白泽说。
“可是……不是医生帮我们买的吗？”孔龙不解的道。
白泽拍了拍孔龙的头，道：“少吃，不是不吃，解解馋也是可以的。”他想了一下，道：“你的个子好像是最高的。”
孔龙愣愣的道：“您现在才发现吗？”
“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
“说起来，您应该有一米八吧？”付茜茜好奇的道。
白泽微笑道：“准确的说是一米七九，四舍五入的话，可以算作一米八。”
“我理想的对象也是一米八。”付茜茜不好意思的道：“还要乐观开朗有上进心。”
“听起来很普通，不过就是身高有点苛刻……”白泽看向别处，“但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合适的人与你们相遇……说起来，你们还是初中生吧？”
“其实心理年龄已经超过五十了。”孙嘉泽故作老成的道。
“五十岁的家伙还对游戏机和汽水念念不忘还真是少见啊。”白泽说。
孙嘉泽面色一窘，道：“可能是返老还童。”
“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纪和风插嘴道。
他们都笑了起来。
“说起来，医生是真的不知道诊所在哪里了吗？”向笛问。
“我发现你这个小丫头总是能提出问题呢。”白泽手指点了点额头。
“不好意思……我习惯凡事问个‘为什么’。”
白泽点头，道：“我外出的时候有画地图的，但是在路上弄丢了。此外，那些留下的信息条也都不见了。”
还真是麻烦的情况啊……况且居然有人要这么多东西才能找到家的位置吗……这是路痴吧？
纪和风想到这里，问道：“医生，你知道东边是哪边吗？”
白泽一手指着前面，一手指着左边，坚定的说：“这两个方向各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是东边。”
准确的说，还要考虑到东西南北以外的方向……概率还会更低……
孔龙皱眉，“那就是完全不知道在那里是吧？”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白泽有些难为情的道：“我希望你能委婉点。”
“好可爱！”付茜茜眼睛一亮。
不对吧！重点不是这个啊！纪和风感到无从下口。
孙嘉泽点头，摸着下巴道：“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那么，您记得诊所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吗？”向笛问。
白泽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我们可以先去找公共厕所。”
纪和风问道：“诊所周围的标志吗？”
“不，我的膀胱不舒服。”
“……”
厕所的洗手池旁边。
孙嘉泽站在白泽旁边，他洗好了手却没有走。
“医生，我也可以开发潜能吗？”他问。
“可以的，只要你相信自己，而我是相信你的。”白泽点头。
在询问了白泽一些事情后，众人再度出发。
看着他一脸悠闲的样子，纪和风难免会认为他是在考验大家。
幸好，也没有人完全指望白泽能自己走回去。
这样的话，不论白泽是认真的还是在逗他们玩，都无所谓了。
“话说……医生的诊所叫什么名字呢？”付茜茜问。
“这个……我可以说忘了吗？”
见他们摇头，他想了想，道：“应该是叫‘白氏诊所’。”
应该？
纪和风不禁汗颜。
看着这个笑眯眯的家伙，他怀疑大家被坑了。
而接下来询问路人的时候，孔龙他们也的确提到了“白氏诊所”，但是大多数人表示完全没听过。
照着线索，付茜茜发现了一件事情。
“白氏诊所，有二十一家。”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看向白泽。后者道：“也有可能是我开的连锁店？”
有可能？
“医生，请你认真一点，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放弃了。”纪和风忍不住道。
“要是这样就放弃的话，可谈不上什么‘成长’哦。”白泽微笑着道。
“纪同学，我们加油吧。”
“一定能找到的！”
看着两个女生斗志满满，孙嘉泽和孔龙也按着他的肩膀。
没有说话，但通过眼神，纪和风知道了他们想表达的意思。
成长吗……
就当作是被骗了吧……
的确，这么想的话……倒是能忍受了。
吱呀——
门推开了。
白泽走了进来。
睡了吗？
煤油灯忽然亮了。
“我只听说过‘鬼吹灯’没听过‘鬼点灯’啊。”白泽笑了。
关关对着他招手，她的脸上写着疲惫。
等到白泽走进后，她一把捏住了他的脸。
“你再这么玩下去，王大爷可能要把你拖着去地下了。”
“没事，我今天去看过了。”白泽笑了笑，“按着我之前的药方，再加上一点‘四叶草’，痊愈指日可待。”
四叶草？关关疑惑的道：“我怎么没听过四叶草还能对这种病有用？”
“四叶草不是说能带来好运吗？这就是它的功效。”
关关气道：“你这就是让他等死，庸医，太不负责任了。”
“已经是绝症，只能让他减轻痛苦的离开，这一点，我也跟他说清楚了，他还说‘抽根烟冷静一下’。”白泽摊手，试图表示自己还是很负责任的。
“这算什么……”关关扶额，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把诊所换成我的名字了。”
“‘不治关关’？”白泽点了点头，道：“还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是‘关关诊所’！”
白泽捂住了她的嘴巴。
“有苍蝇，我刚才把它塞进你嘴里了。”白泽一脸认真的道。
关关吓得作呕。
“多大人了，吃只苍蝇死不了。”白泽指了指自己，“何况我的医术，要是连你都救不了，我就改行。”
“原来你之前的职业都是这样改的吗？比如‘干不掉你我就不做杀手，做医生’？”
“这个吐槽，好啊。”白泽点头，手按在她头上，然后在她的注视下，快速摩擦。
刹那间，长发乱成一团，还有一些掉了下来。
等白泽收手的时候，关关气得直接爬上柜台，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展现出来的身高足足一米七。
一米七的姑娘就这么跳到他身上。
“啊！”
一声惨叫——
“我没事，不用管我，做噩梦了。”白泽微微一笑。
怎么看都很可疑……
“真不愧是医生啊，说好闭目养神，居然打瞌睡。”孙嘉泽摇头，道：“我听过一句话……什么来着……”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付茜茜说。
“对，就是这个。”孙嘉泽嘿嘿一笑。
“唔……”白泽摸了摸下巴，问道：“现在几点了？”
孔龙说道：“下午三点十六分。”
“走吧，继续去找‘白氏诊所’。”白泽站起身，对着他们说道。
“医生想起来了吗？”纪和风挑眉。
“没有啊，这不是你们找出来的线索吗？”
纪和风叹了口气，他觉得白泽根本不是记性不好，而是失忆了……
接连找了三家白氏诊所，都没有人认识白泽，而白泽也并未在意，每一次都若无其事的走进店里看起了药材。
“这颗年份还太少了，建议延长收的时间。”
“这几颗色彩鲜亮，是不是拿奇怪的东西泡过？”
“还有这个，这么差劲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啊？”
“你看看这些叶子，潮湿了呀。”
第四家店里，有一个年轻的女性也在挑选药材。不同于白泽只是浅浅一笑，这个顾客不停地挑毛病。
这是在压价格吗？向笛想。
店老板不在，留下来的是两个年轻的店员，他们显然不是很清楚这些，被说得连连点头。
纪和风留意了一下这个女性。
她一头短发，戴着玳瑁框眼睛，身材高挑，穿着一身西装，手上拿着一个购物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要是凑近看的话，应该能看得清，不过应该会被当成奇怪的家伙吧？
跟进来的只有纪和风和向笛，其他人在店门口外。
孙嘉泽拿着手机，不知道在低声念着什么，感觉应该是“苏醒吧我的仆人”之类的内容。
没等那个女客人离开，白泽便先走了出来。
“医生你不买东西吗？”向笛好奇的道。
“我记得我的诊所里不缺那些，缺的他这里也没有卖。”
“之前那几家也没有吗？”
白泽点了下头。
这片区域的白氏诊所都找完了，还是没有关于白泽的线索。
会不会……不是这个名字？纪和风摇了摇头。
孙嘉泽收好了手机，心想：我急需一次补充电量的机遇，不然我恐怕是要陨落于此了……
下一家白氏诊所，离他们起码有三百米的距离……
第四十章 潜能（五）
晚上他们买了包子，算是解决了晚饭的问题。
付钱的时候，孔龙看着白泽的钱包，有点担心……要是再找不到医生的诊所，大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医生的钱包里为什么会有根羽毛啊？”向笛无意中发现了这一点，只不过等到离开的时候才说。
“视力真好，我都藏得那么深了，难道你的潜能是在视力方面吗？”白泽开玩笑道。
孙嘉泽猜：“难道这根羽毛……也是草药一类的东西吗？”
“不错的想法，我采纳了。”
听白泽这么说，纪和风感觉不是。
“会不会是羽毛笔之类的？”付茜茜想。
白泽一脸微笑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对，我写字的时候就拿笔尖划开皮肤沾血写。”
“……”付茜茜一时无语，不过羽毛笔的确需要随身带墨水，那样的话，白泽的职业可能又要加上一个“作家”。
可是白泽好像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作家的话，还是需要写点什么记录灵感吧？
白泽停下了脚步，从箩筐里拿出了一瓶喷雾，对着他们道：“如果想要让没有洗过澡的皮肤发出异味最好喷一下。它的作用可以持续六个小时。”
“另外，还可以驱虫。”他说完，对着自己喷了两下，随后打了个喷嚏。
喷雾有点像是花露水，而且还是薄荷味的。
喷到身上，的确闻不到异味了。
“薄荷水，薄荷花露水……难道白泽医生是‘薄荷爱好者’？”付茜茜问。
“还有这种身份吗？”白泽摸了摸下巴，“那以后我要给自己再加个‘薄荷爱好者’的标签。”
纪和风默默扶额。
这段时间，似乎不只是他们和白泽学知识，白泽也在和他们学奇怪的东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亦师亦友”？
不，怎么想都觉得太奇怪了……
孙嘉泽想了想，他想象中的亦师亦友又是哪样子的呢？似乎还没有科任老师能做到这样。
嘛，姑且算是这种关系吧。
吃完晚饭，白泽又开始看付茜茜和纪和风练习“潜能”。
孙嘉泽在旁边，眼神艳羡。
“你感觉自己非常强壮……”
“壮得能连续做一百……不，三个俯卧撑……”
被催眠的向笛还真的做了三个俯卧撑，等动作停下来后，她一脸疑惑的道：“诶？为什么我会刚吃饱就做这个……”
“抱歉抱歉，我也是说出来以后才想到的……”付茜茜不好意思的道。
“啊……没事没事，我也是几天没锻炼过了……说起来，我刚想起陪你练习催眠呢。”向笛笑了笑。
孔龙想，女生的情谊，一直很奇怪啊……明明有时候看起来坚定无比，有时候却又轻易破碎。
“话说……你们有想过给自己的‘潜能’取名字吗？”
孙嘉泽忽然说道。
纪和风愣了一下，他其实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不过练习的进度不怎么样，所以先搁置了。
“我想，我的就叫‘催眠’比较合适。”付茜茜笑道。
“我……我还是先不考虑了。”纪和风笑了笑。
“其实，我已经帮你想了一个非常棒的名字。”孙嘉泽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替身’。”
替身？这个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纪和风看了看旁边的黑影，再想了想它目前为止的表现，也许“替身”的确不错。掌握了的话，说不定真的能代替自己做些做不到的事情。
“不错的名字，我感觉很符合。”他对着孙嘉泽笑了笑，忽然脸色一变，道：“‘替身使者’果然是会互相吸引的啊。”
孙嘉泽走到纪和风旁边，道：“看来是这样。”他又问：“它会发出声音吗？‘嘟啦啦啦’之类的？”
“应该……不会吧……这样的话会不会被说抄袭啊……”
“诶？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不过所在的世界都不同吧……”
“还是不要发出声音吧……安安静静的挺好的……”
白泽一脸微笑。
旁边坐着的孔龙说道：“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嗯？”
“我是说……和大家一起四处闲逛……就算很累，没有舒服的床……没有家人朋友……依然不会感到孤独……只是会有一点……”
“迷茫？”白泽问。
孔龙点了点头。
“人是群居动物，即便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可烦恼也是独一无二。”
“独自一人的旅行，偶尔尝试或许还不错，可是经常这样的话，会变的，变得什么都不需要了。”白泽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纪和风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
“什么都不需要……不是‘强者’的体现吗？”孙嘉泽疑惑不解。
强者也会有需要的东西吧？纪和风想。
“强者的问题，等将来你遇到了再亲自问。”白泽顿了一下，继续道：“什么都不需要，乍一听是很不错，可是你想想——一个人无欲无求，任何事情都勾不起兴趣……”
“面对别人的悲伤、快乐，已经没有情绪，自己的情绪，也早就不需要保存，就算一开始没有任何羁绊，可到了最后，也还是如此。”
“不会与任何人交谈，因为觉得没用。也不会做任何事，因为没用。”
“到最后连站着或者坐着都不知道，变得像是空气一样……到最后，也确实成为空气了吧？”
纪和风他们听完，默默点头。
孙嘉泽试着想象那样的自己，连游戏和萌妹子都不能让自己动容，的确是有“高人风范”，可对比之下，还是俗人快乐。
“有可以追求到的东西，有始终得不到的东西……我想，这应该可以形容人的一生了……”付茜茜的话，得到了向笛及孔龙的赞同。
“什么都想要，和什么都不要，太极限了。”纪和风笑了笑，道：“还真是得做一辈子的权衡啊。”
白泽微微一笑。
天空中飞过一群鸟儿。
一只灰色的小鸟落在白泽的头上，蹦了一蹦，像是在踩他，看起来像是只鸽子。
“鸽子……吗？”付茜茜不确定的道。
白泽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不知对谁说了一句：“到这里。”
神奇的是，小鸟照做了。
第四十一章 鸠
“会不会……是斑鸠？”孔龙看了看他们。
“鸽子和斑鸠有点像，不过鸽子体型大一点。”向笛说完后，又道：“养鸽子的人应该可以分辨，我也就知道这些。”
白泽缓缓道：“没有鸽子对此的情况下，不熟悉它们的人辨认还是有困难。斑鸠的嘴短，而且是纯黑色……”他对着他们道：“我也就知道这些，反正它也不是纯的斑鸠。”
他说完，鸠啄了他一下，不过他像是没受到影响，咧了咧嘴。
“说起来，这是哪一种呢？”付茜茜问。
“保密。”白泽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肩上的鸠。
一人一鸟对视一眼，似乎传递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难道说……这是白泽医生养的信鸽？可是完全没有……对，应该是认识白泽医生的，不一定是养的……纪和风想。
向笛问道：“医生救过它吗？”
“我先说清楚了，我不是兽医。”白泽笑着了笑。
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鸠又啄了他一口。
“医生，你刚才说谎了吧？”向笛问道。
“就算不是兽医，看到可怜的小家伙也要伸出援助之手。”
鸠又啄了他。
“我说的是实话……”白泽有点无奈。
鸠别过头去，不看他了。
“医生居然连小孩都骗吗？”付茜茜有点失望的说了一句，悄悄观察鸠的反应。
鸠像是听懂了，居然点了两下头。
这下更解释不清了……
“我想起来了。”孙嘉泽想起了一件事：“医生钱包里有一根羽毛，我想就是它的。”
“也有可能是其他鸟的。”孔龙摸着下巴。
鸠看向了白泽，后者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像是正在遭受威胁。
“我……肯定只有它的羽毛了。”白泽叹了口气，“说出来多不好意思。”
鸠离白泽的脖子距离近了一点。
“我感觉您好像在和它谈恋爱……”孙嘉泽连忙捂住了嘴巴。
在那一瞬间，一人一鸟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这、这是“死亡凝视”啊！
“刚才开始我就想说了……没想到孙同学心直口快……”付茜茜小声跟向笛说道。
“我也在忍着不说……”向笛忍不住微笑。
鸠飞走了。
“诶？就这么走了啊？”向笛道：“我还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呢……”
“它自从受过伤以后，对我以外的人戒备心都很重……”白泽笑了一下，放下了箩筐，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方便一下。”
这里和昨晚的地方相似，要不是周围景物有点不同，他们还以为又绕回来了。
树下——
一个长卷发的女孩靠着树，面前站着白泽。
在这里，是路灯照不到的地方。
“你准备带他们乱转到什么时候？”
白泽笑了笑，摸了下肩膀：“明天，明天就能到了，还有一点事情需要确认，只要确认了就迅速回家。”
他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温柔的道：“安心等我。”
“疼吗？”
“不疼，还没击穿骨头呢。”
“……”
关关叹了口气，抱住白泽。
“你这样下去，我可就丢下诊所跑过来了。”
白泽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要是你不在那里守着，有病人怎么办？你现在也是个医师了。”
“要是知道你会这样坑我，我就不学了。”关关幽幽的道。
“你是我这个计划的核心……”
“又这么说……可你这次就不带上我了。”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太快出现，会吓到你。等到回家的时候，我会先说注意事项的，好好等我就好了。”白泽又揉乱了她的头发，气得她捏住了自己的两边脸。
“我会守到你回来的，仅限这一次，因为我想守着的是你，不是任何东西。”
“这么说……好像我不是个东西啊……”
“你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
等到白泽回来以后，看见他们都看着自己。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刚有人来问我们是不是和家长走丢了。”孙嘉泽回答。
“接着呢？”
“我就说家长在林子里和鸟幽会呢。”
白泽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在意，说道：“回答得好。”
“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个正常点的地方睡觉啊？”孙嘉泽打了个哈欠，“不会要这样过好几天吧？我感觉都要得颈椎病了。”
“没事，我是医生，能治。”白泽微笑。
孙嘉泽说不出话了。
“明天应该就可以找到了，我有强烈的预感。”
纪和风笑了笑，“再多找几家药店才能找到医生需要的东西吗？”
白泽看向他。
“因为总感觉您比起找自己的诊所，更倾向于找‘白氏诊所’。”孔龙说道。
“可是……白氏诊所的思路，也只是猜测吧？”白泽微笑道：“目前来看，能否定的只是‘连锁店’这一点，叫这个名字的还剩下十几家。”
“前提是您的诊所真的是这个名字。”付茜茜说。
“那要打赌吗？赌我的诊所名字。”
孙嘉泽一跺脚，道：“赌，我赌你诊所名字是别的。”
“那么……赌多少钱？”
看对方满不在乎的样子，孙嘉泽犹豫了一下，道：“算了吧，我在赌博这方面运气不怎么样，抽奖都没中过几次。”
“我也是啊，游戏抽奖都没戏。”纪和风也叹了口气。
“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白泽说着，喝了一口水。
第二天，早上六点，他们就出发了。
空气有点潮湿，纪和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走了一会儿，他们也都打了喷嚏。
“医生，这里的季节变换明显吗？”向笛问。
来了，“问题少女”！纪和风在心里说道。
“说起来……还真不知道，一定要说的话，可以用‘四季如春’来形容吧，这里没有下过雪。”
“按月份的话，应该是……十三月？”
十三月？纪和风愣了一下。
“一年好像是三十一个月来着……还是四十一个……”
“不是吧……明明大家都是二十四小时制的生活，为什么月份就发生了巨大变化啊？”孙嘉泽忍不住吐槽道。
纪和风忍不住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你，我只知道昨天、今天、明天、后天……”白泽叹了口气。
谁知道创造这个世界的家伙在想什么呢……
第四十二章 诊所
在从第九家白氏诊所离开后，白泽拍了拍脑袋，道：“好像就是这附近了。”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找到诊所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
不过他们似乎对白泽抱了不该有的期望……
等到白泽再次停下的时候，纪和风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医生，还没到吗？”
“这里就是了。”
“还有多远……啊？”孙嘉泽抬头看了眼招牌，不是“白氏诊所”。他面色一苦，道：“昨天要是跟您打赌的话，我都能赚钱了。”
“可惜了。”白泽先走了进去。
檀木招牌上写着“不治诊所”四个鎏金大字。
大门敞开着，门上什么也没贴。
说起来，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贴对联、门神的习惯。
“关关。”
听到白泽喊了这么一声，纪和风没来由的感到不适。
他想，要是喊出来的还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更可怕了。
嗒嗒嗒……
一个高个子女生走了下来，在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和粉色牛仔半身裙，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看得纪和风他们眼睛一亮。
这位，应该就是“关关”了。
“你们好，请叫我关小姐。”
向笛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这么要求叫自己的。
这个关小姐……有一米七啊……和孔龙一样高……纪和风暗想。
对方没有握手的意思，只是微微躬身，而他们也躬身回礼。
“为什么不抱拳行礼呢？”白泽在旁边说道。
关关没有理他，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脸。
“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他们点头。
白泽举起了一只手，“我想和你共进早餐。”
“饿着。”
“……”白泽沉默着走到后门，在门边放好了箩筐。
在楼梯旁摆着的花瓶引起了孔龙的注意，因为它的颜色花里胡哨的。
“在这里等着，我去端过来。”关关说完，走进了厨房。
白泽坐到柜台里面的椅子上，道：“椅子在楼梯底下，小心点，别碰到我心爱的‘花里胡哨大瓶’了。”
在他们搬出椅子后，全部坐在柜台边上，付茜茜感觉像是在奶茶店。
这间门诊说不上宽敞，前门口仅能容两人同时进入，进来左边是药柜和柜台，右边是窗台。再往里面一点，右边是楼梯，左边是一张靠墙方木桌，留出的空隙能容两个身材适中的人通过。
后门门口似乎直通院子，而从后门进来左手边是厨房，从里面可以闻到香味，厨房对面有个房间，不过门关着。
“那个……医生，”向笛看了一眼那个唯一的花瓶，道：“我记得它应该叫‘各种釉彩大瓶’吧？”
“啊！”付茜茜惊讶的道：“怪不得这么奇怪……不是，我是说品味这么独特，而且还在哪见过……”
男生们倒是不太了解这个，只觉得那个花瓶确实符合“花里胡哨大瓶”这个名字。
“说起来，关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吗？”孔龙问。
“严格来说，比女朋友还女朋友。”白泽笑了一下，正好关关走了出来，她手里端着一个餐盘，餐盘上有一大碗面汤，一盘馄饨，以及两双筷子和一个勺子。
面汤上除了有将近十块半个手掌大的牛肉片，还有蔬菜、鸡蛋、以及四只去壳大虾。
香味扑鼻，孙嘉泽悄悄数了数，有十二只馄饨，看上去很诱人。
要不是他们吃过早餐，这时候就要眼睛发亮了，不过流口水是避免不了的。
餐盘摆上去，还留出了放碗筷的位置。
不等关关开口，白泽就过来了。
“旁边有一个书店，那里可以免费看书，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都不要去，免得走丢。”白泽说完，就不再管他们。
付茜茜和孔龙出去了。
纪和风趴在柜台上，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书店内——
这里规模不大，而且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在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没有清理过。
正如其他店铺一样，头顶的灯光照亮了一切。
店老板是个昏昏欲睡的老奶奶，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坐在柜台后的摇椅上。
店里也没有什么客人，供人阅读的地方是一张一米长的方木桌，旁边摆着凳子。
在付茜茜进来后没多久，有一位客人离开了。
孔龙看着这些书架，没有标记序号，要是有什么想找的书，估计得费一番工夫。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想找的书叫什么名字。
孙嘉泽猜错了——
他原以为那份早餐是白泽和关小姐一人吃一份，结果看他们居然是一起吃的，不论是面汤还是馄饨，都是一起吃的。
可恶啊，医生这个“现充”！我也想要个漂亮妹子共进早餐！
他手摸了摸口袋，问道：“医生，你这里有充电器吗？”
“在柜台里面找找，那里有插座。”白泽头也不回的道。
“好嘞。”
孙嘉泽在一个抽屉里顺利找到了数据线和充电器，迫不及待的拿出了手机。他问道：“我能坐在这里吗？”
“随意。”
得到允许后，孙嘉泽坐了下来，数据线连接上手机后，他把充电器插进了墙上的插座。
接下来，只要等待就好了。
纪和风转过头，问道：“还有别的充电器吗？”
“我找找……没有了，应该就这一个。”
“行吧，我晚点再充，也快没电了。”
“你手机里有游戏吗？”
“呃……‘五子棋’算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五子棋吗？”
“没……我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标准是哪样的……”
向笛看着街上。
她没有手机，也不爱玩游戏，没办法和他们聊天。说起来，手机这个大家都会有的东西，为什么她就没有呢？
是遗失在那个酒店里了……还是原本就没有呢……
她觉得是第一种可能。
酒店打不开的房间还是有的，比如六楼。
说不定，就在某一个打不开的房间里……
“薛定谔的手机”：只要不去确认，手机就永远在里面。
好不容易到了诊所，他们却没有诊所的感觉。
跟他们印象中，能让病人坐着打吊针的地方相差甚远。
不过，一定会有不同的地方吧……向笛这么想着，有人往这里走过来了。
“医生，我身体不太舒服，你能帮帮我吗？”
第四十三章 翟医生
走过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头发散乱，满脸胡渣，双眼布满血丝，穿着背心短裤，脚上一双人字拖。
“医生，我身体不太舒服，你能帮帮我吗？”
说完这句话后，青年看向孙嘉泽，问道：“你是医生的学徒？”不等他回答，又继续道：“好像没有见过你，什么时候来的？昨天吗？还是今天早上？”
见这个家伙居然说得这么接近答案，孙嘉泽猜他是“常客”。
白泽回头看了一眼，没认出来是谁。
“是翟医生。”关关小声道。
翟医生？白泽想起来了，将这人的模样与翟医生比较了一下。
“这段时间因为病患的事情，憔悴了不少，我给他开过安神药，还提过一些建议，看来不起作用。”
听关关说完，白泽笑了笑，满意的道：“不愧是我的关关。”
关关低头喝汤，没有说话。
白泽走了过来，问道：“昨晚的睡眠如何？”
翟医生摇头，抓了抓头发，又叹了口气，道：“刚开始挺舒服的，后来就听到了猫叫，一直‘喵喵喵’的，安神药都没挡住。”
纪和风想了想，是到季节了吗？
“那么问题和之前的一样吗？”白泽问。
“这个……我觉得主要还是精神方面的问题……有个患者绝食，怎么都让他开不了口。”
“我现在都想把它的嘴巴撬开强行塞食物进去了……”
等等，这么对待患者不会被举报吗？纪和风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不由得感叹：还真是“医者从来难自医”啊……
“请问您也是医生吗？”向笛问。
见对方点头，她又问道：“通过输液的方式补充营养……怎么样？”
翟医生摇头，“你可能误会了，我是兽医。”
“要是给患者输葡萄糖的话……也是值得尝试的选择啊。”白泽摸着下巴，说道。
“别别别，万一出了问题，那就是大问题了，它们体型不同，品种不同，接受能力也不同，这些细节太麻烦了。”翟医生苦笑道：“要是能和它们沟通，就好了。”
“可能我和牛比较聊的来……”
“牛？”孙嘉泽愣了一下。
“翟医生在这里有个‘病牛救星’的称号。”白泽解释道。
“这个称号听起来含金量就很高。”孙嘉泽竖起了大拇指。
翟医生不好意思的道：“只是我在这方面运气比较好……”
在简单的给翟医生检查了一下后，白泽便让他回去了。
原来厨房对面的房间是给病人看病的啊……
“要参观一下‘诊疗室’吗？”关关问道。
纪和风本想拒绝，谁知道向笛却说：“我正好有兴趣，谢谢关小姐。”见她和孙嘉泽都进去了，纪和风也跟在后面。
诊疗室也很简单，一张病床，一套桌椅，洗手池，书柜，储物柜。一道描绘着山水的屏风隔开了病床。
“好厉害啊，总有种‘这就是诊疗室’的感觉呢。”孙嘉泽感叹。
向笛道：“关小姐……”见关关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她愣了一下，又继续问道：“我想知道这个储物柜是放什么的？”
“上层是一些成品药，比如感冒药这类已经调制好的，外面的药柜是存放草药的。”关关说完，走到储物柜旁边，拿出了一个药瓶，上面写着“止咳药”。
“这个世界分中西药吗？”纪和风问。
“不分，只分成品和半成品。成品是调制好的然后装到容器里保存，半成品需要按一定配比煎服，这两样效果相差不大，价格相仿。”
“原料比较贵，根据质地、效果有所不同，它们的品质决定药的效果。”
向笛听懂了，“比如说品质一般的感冒药三天才能见效，而品质好的当晚就可以？”
“是的。”关关点头。
“好神奇啊！”纪和风不禁道。
“不过人体自身有恢复功能，能自行痊愈的小病没有人会买药，只有痊愈时间较长或无法自行痊愈的情况才会上门，因此诊所的生意也不算太忙。”
白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关关，手里那瓶药给我，正好派上用场。”在拿到药瓶后，白泽就离开了。
“医生和我商量过了，你们先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剩下的事情，今天晚饭后再详细讨论，没有问题吧？”关关问完，露出一个笑容。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可却没有亲近感呢……果然还是医生好一点……孙嘉泽想。
不过，也许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离开诊疗室后，向笛说道：“我去看一下付同学。”
“我也去。”孙嘉泽也走了，走之前对着纪和风使了个颜色。
“我也去吧。”纪和风叹了口气。
关关坐在柜台里的椅子上，手里翻着一本关于草药的书，书名是“本草纲目”。
“你认为他们能在书店里找到什么？”白泽靠着柜台坐下。
“你心里没有答案吗？”关关手压着书页，看了他一眼。
“没有，这些都是未知数……不过，总不至于没人对书有兴趣吧？”白泽笑笑。
“找个时间让他们去翟医生那里转转怎么样？”他又问。
“翟医生的话……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
沉默了一会儿，关关问道：“关于龙骨，你有眉目了吗？”
“联系好了，两个小时以后就有人送过来。”白泽笑着摇了摇头，“等过段时间，就可以去弄‘真龙骨’了。”
“你打算对龙族下手？”关关倒是没有半点惊讶，她道：“看上了哪支龙族？”
“暂时保密。”白泽神秘一笑，见关关的手伸了过来，没有避开，就这么被她捏着。
走进书店，纪和风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
也许是这里灰尘太多了吧……看起来就是这种情况……
向笛在窗边的木桌发现了付茜茜两人，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手里的书籍上。
孔龙看的是一本黑白漫画。
付茜茜看的是一本资料书。
有漫画？不错啊！孙嘉泽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就去书架找书。
“你们也来了。”孔龙小声说了一句。
总感觉……这个书店的年纪……比诊所的还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