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奋斗
女人堕入风尘有几个已经公式化但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家人重病急需钱;二、老爸、老妈、老哥、老公爱赌钱,欠下一屁股债;三、老公家暴或吸或赌,愤而带着孩子单过,为了孩子忍辱负重。
当然,这也不能一概而论,肯定有人听过更神奇的版本。
牌坊么,每个人都有需要。
就比如南易,他拼命的挣钱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也不是为了后代能快人一步,他是为了世界经济之繁荣,为了帮不会理财的人暂时保管一下财富,将来,迟早会还给原来的主人。
从哪里来的,再回到哪里去。
嗯,也许,南易的第十八代孙叫“将来”,第十九代叫“迟早会还”,第二十代叫“原来的主人”。
总结一下就是三为,为了家人、为了孩子、为了爱情,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好吃懒做。
李绍礼的相好,杜老志夜总会的头牌妈咪龙姐,就是这么一位高尚的人,她的家里比较困难,家庭月收入不到万,只有区区的六七千港币。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也为了追求爱情,她十六岁就跟了华仔,两人过起了夫唱妇随的幸福日子,你砍人来我卖身,你侬我侬、相扶相守。
都说成功男人的背后肯定有一个贤惠的女人,华仔因为有龙女在背后的默默支持,兜里就比较殷实,兄弟们抽烟、喝酒、泡妞、买家伙、黑诊所账单、保释、跑路他全负责。
就这么着,混了十来年,华仔变成了华哥,手下有了五六个义字当头的小弟;而龙女也从一线员工混上了管理岗,有了彤彤、真真、宝宝、心心、姗姗、婷婷、珠珠、菲菲、晶晶、笑笑等干女儿,怕把她给叫老了,就没叫龙妈,而是叫一声龙姐。
华仔是一个有大运的人,跟了一个好上司,也就在一年多前吧,他的直属上司恐龙弄到了一个去赤柱进修的名额,恐龙没想着把名额留给自己享用,而是把华仔叫到身边,对他语重心长。
“华仔,你学历太低,我这里有一个进修名额,你去进修个三五年,出来以后,你就是分公司的经理,钵兰街的卫生费由你收。”
听到恐龙的话,华仔是那个感激涕零啊,想当年十七岁不要脸,自己一个没学历没资历的蓝灯笼,居然参加了四九仔的挑选,要不是恐龙哥,他可成不了四九仔。
如今有了进修名额,居然也让给自己,还说什么呢,这样的好上司不得好好报答啊,于是华仔屁颠屁颠的去进修了。
他的几个小弟一下子就失去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不过他们不怕,都是有雄心壮志的人,他们展开众筹获得了启动资金,买回了设备[砰砰砰、哒哒哒],找好了场地,在一个黄道吉日,他们的生意就开了张。
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他们的竞争对手不讲道义,只不过是想弄几张港纸进行反向研究印刷术,八十八把点三八啊,八十八把啊!
就这样,两个气不过去找秦广王告状,三个痛定思痛登上渔船,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三人中,一个叫张世豪的看着渐渐模糊的香塂万家灯火,握着拳头,举起双手,用桂省腔大喊:“我行,我行,我一定行!香塂,我大富豪会回来的。”
在海丯的大排档,叶国欢坐在那里,默默的抽着烟,心里寻思着待会该怎么逃单。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感应,也许是张世豪的呼喊化为射线粒子,叶国欢也握紧了拳头,默默下定决心,“去香塂,闯一闯!”
这天,华仔还挺高兴,虽然和他同个公司,但是两人并不太对付的牛屎飞居然来探望他。
“牛屎飞,你怎么会来看我?”点上牛屎飞给自己带来的烟,华仔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牛屎飞说道。
“给你带来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香蕉你个巴辣,什么好消息坏消息,有什么话你就说。”
“前两天我去了杜老志,见到了你的马子,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一看就知道没少被男人滋润……”
“操,牛屎飞,你说什么,我敢再说一次?”
华仔按着桌子站起来,眼睛瞪的和牛眼一样,鼻子里都在喷火。
“坐下!”
边上的狱警看到华仔这个样子,赶紧呵斥。
“别激动,我和你无冤无仇,不会大老远跑这里来消遣你。跟你直说了吧,你的马子跟了新凯子了,家里开茶餐厅的,三家呢。”
“妈的,我才进来多久,这个贱货就守不住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我要砍死他,砍死他……”
“砍不砍是你的事,我做回好人,话也给你带到了。”
牛屎飞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帮我带句话给恐龙哥,这件事,他得帮我。”
“话我会帮你带到,他会不会替你做主,我可不敢保证,走了,好好在笼子里进修。”
华仔的话,牛屎飞肯定会带给恐龙,谁让他收了钱呢。
矮骡子嘛,三更富,五更穷,兜里有钱的时候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没钱的时候就缩起来,所以会给人一种他们日子过得很潇洒的错觉。
其实,一年到头,牛屎飞这种小头目手里也没几个钱,要收买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
南易坐在车里,手里捧着一本《短缺经济学》,这本书很牛。
它的作者在书里对国营企业的运行模式及特征进行了理论上的解剖,针对普遍存在于社会主义国家的企业效率低下及商品短缺现象,作者指出其根源不在于“政策的失误”,而在于使企业预算约束软化的社会经济关系和制度条件。
这个判断可就致命了,言下之意,必须改变现有的社会制度条件才可能让国营企业的活力获得焕发,而不仅仅是寄希望于中央政策的调整或企业内部管理的变革。
书里面的这个思路,已经在东欧和苏修获得了强烈的反响,也给他们将来执行激进的休克式疗法提供了理论依据。
简单的说,结合这本书的理论,再盯着东欧和苏修的动向,基本可以预测出来东欧那旮沓未来一段时间的经济走向,自然,哪里有好处捞,南易也可以先人一步得出判断。
“这书的作者好像在哈弗当教授,凑到机会去找他聊聊。”
车子已经到了金门大厦楼下,南易推开车门,乘坐电梯上楼,一走进方氏集团,前台夏文甄就站起来问好,“南少,早晨。”
“不早了,都快到下午茶时间了,我请大家喝下午茶。”南易拿出一张一千的港币放在夏文甄手里,手指还在她的掌心抠了抠,“今晚有没有空,我请你吃西餐。”
“对不起,南少,我和我男朋友已经约好了。”
“男朋友?哪家的公子啊?”
“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只是个打工仔。”夏文甄把手缩了回去,怯生生的说道。
“那可惜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可以找个有钱的,何必跟着你男朋友一起捱苦呢。”南易摆了摆手,“我不习惯抢别人女朋友,哪天分手了告诉我,我追你。”
把小前台逗的脸羞红羞红的,南易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大班椅上就按了一下通话键,“梁韵,让沈智慧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通完话,南易就拿起一本八卦杂志,瘫在大班椅上,转着圈,翻阅着手里的杂志。
没一会,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请进。”
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算不上多漂亮,但是很知性,气质也很好的女人,她就是方氏的人力资源部总监沈智慧。
“南少。”
“沈总监,人招的怎么样了?”
“已经招到六个人,南少,你要不要看一下她们的简历?”
“明天你再送过来好了,先说点其他的。等招够十二个人,就找个培训模特的老师,再去夜总会找个妈咪,给她们好好培训一下,让她们知道该怎么展现自己的魅力。”
“不需要对她们进行营销培训吗?”
“暂时不需要,倒是红酒相关的知识要给她们培训一下,卖红酒的,要是不懂红酒,出去会让人笑话我们不专业。培训红酒知识的老师你不用管,我会从珐国请人过来。”
“好的,南少,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工作。”
“你去吧。”
沈智慧离开没多久,南易就去隔壁的办公室把梁韵给叫上一起出门。
第二百二十九章、面具
科嘉西岛。
让·弗兰克·波拿巴,据他自己说,他是波拿巴家族的后裔,是拿破仑大帝弟弟的子孙。
这当然是扯淡,事实上,拿破仑崛起之前,波拿巴家族在科嘉西就是贵族家庭,家族的旁支在那时候就已经人数众多,也就是科嘉西岛上有不少姓波拿巴的。
这些姓波拿巴的和波拿巴王朝其实扯不上什么关系,真要扯,按内地的说法最多算是同个祠堂的。
是不是,这其实不重要,只要他姓波拿巴这就够了。
弗兰克自小家境也算殷实,而珐国的葡萄酒文化也非常浓郁,在他成年礼的宴会上,他的父亲开了一瓶罗曼尼·康帝1952,从此,他就意外的喜欢上了红酒,尤其是顶尖的红酒。
从一开始去酒庄购买好年份的葡萄酒,一直到后期活跃在名酒的各大拍卖行,为了一瓶红酒往往一掷千金。
兴趣有了海量资金的加持,往往能够发展的很好。
弗兰克也是一样,不缺钱,想喝什么酒,他都会想办法搞到。品遍世界各种知名葡萄酒的他,也很快从一个小白衍变成了一个品酒大师,而且是盲品大师。
尝一口就知道品牌和产地,甚至能说出年份和当年的酿酒师。
如果,弗兰克愿意在品酒界发展,当一个品酒师的话,应该会有很大的前景,每年的收入也会非常可观。
可也许是因为波拿巴这个姓氏戴在头上太重,他要自持身份,不屑去当什么品酒师,而是要当一个品酒家。
品酒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像弗兰克这种,几乎对红酒着了魔的,每个月花在买酒和藏酒上的花费可是不少。
他老爹给他留下的家产只是殷实可不是什么海量,红酒是顶级的,吃穿住行当然也得跟上,就按他这个造法,毫无疑问,家产总有那么一天要造光。
这一天来的并不慢,从他买第一瓶顶级葡萄酒开始,到他卖掉自己的最后一瓶藏酒,用了十年的时间。
能坚持十年,这也算是他持家有道了。
能坚持这么久,这也得说弗兰克没什么上进心,没想着去做什么投资和创业,不然,他老爹留下那点钱,半年有可能就造光了。
要知道巴黎城里头那些往日荣耀无比的贵族后裔,可是有不少想恢复家族往日光辉的上进者把家当变卖个精光,最后蜷缩在第18区贫民窟教堂门街区的小巷里,慢慢等着秃鹫啃食他们的腐肉。
弗兰克是幸运的,变得清洁溜溜,过了半年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日子,仁慈的圣母玛利亚哼唱着《圣母玛利亚》,就把他给打救,给他换上了体面的新衣裳,让他住进了体面的房子,也让他有了一个体面的身份——拉风酒庄的主人。
同个酒庄,年份不同的酒会有很大的区别吗?
如果是弗兰克这种顶尖的品酒师来说,答案肯定是“是的”;可若让它的主要消费群体来说,答案也会是“是的”。
不同的是,一个是盲品,一个是开卷考,有人会事先告诉第二种人区别在哪里,他们依样画葫芦就行。
区别的本质是我有人无,天下又有几人能分出82年拉菲和85年的口感分别?
区分不出来不重要,买得起82年的这才是要点。
我喝82年的拉风,也只和喝得起它的人交朋友,这就是所谓的圈子。
去年,南易就希望今年有拉风的葡萄酒上市;历经过苦难的拉风酒庄主人,拥有两成股份的弗兰克,也非常希望能尽早拿到一笔分红。
于是,拉风酒庄的第一批酒——拉风1980就快要上市了。
至于什么红酒上市之前要窖藏个两三年,比如82年的拉菲,其实1985年才会上市这一点,并不重要,南易和弗兰克都表示无视这一点。
拉风1980又不是酿造的,什么窖藏之类的步骤对它并不适用。
用拿破仑当年的那批珍藏,按照一定的比例,和市场上买回来的顶级红酒摇匀,一款拉风1980也就这么“酿造”出来了。
虽然珍藏和顶级红酒都是扯淡,所谓的顶级红酒不过是市场上买到的中等佐餐酒,可出来的试验品经过弗兰克这个品酒家的一一品鉴,才最终挑选出来一种最合适的比例。
用弗兰克的话来说,拉风1980和外面五六百美金的顶级红酒口感相差不大,还提议南易改变一下年份,直接就叫拉风1880,他对自己的品酒能力很自信。
南易把弗兰克的提议给否了,他是个正值的人,坑消费者的事情怎么能做呢?
1980就是1980,扯什么1880。
当然,其实南易是不想拉风酒庄太得罪其他的酒庄,摇出来的酒都当上百年窖藏的卖,让别的酒庄还怎么卖弄他们悠久的历史?
他们还不得联合起来封杀拉风酒庄这个异端啊。
要知道,1980只是开胃小菜,南易真正想用来打响拉风酒庄招牌的,还得是三年后上市的拉风1982。
南易带着梁韵来到湾仔轩尼诗道的一家顶级西餐厅,在位子上坐下后,也不点菜,直接就对侍应生说道:“请和你们的总厨说一声,我今天想喝1980年份的花堡葡萄酒。”
“好的,先生,请稍等。”
侍应生答应了一声,马上就往后厨走去。
南易这么说,也算是点菜了,而且还带着一点考校的意思。
只说要喝什么酒,餐厅的行政总厨就得给他制定一份和酒搭配的菜单,不管是口感上还是价格档次上,都得要匹配。
而不是逮到冤大头了,使劲上利润高的菜色,除非餐厅不想继续开了。
当然,不是熟客这么点菜的话,一会的小费,南易也不能给的寒酸。既然带着考校的意思,别人做出来的东西让你满意,自然得给予一定的奖赏。
你要不想给额外小费也行,较真的厨师就得让你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毕竟,面子这东西得互相给才行。
“我隔壁搬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人,一到了晚上就邦邦绑的敲墙,也不知道敲什么东西,害得我晚上都睡不好。”在等待上菜的空隙里,梁韵忽然莫名其妙的说道。
南易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现在住哪里?”
“何文田啊,租的,房间很小的。”
“这两天,你自己去看看房子吧,有称心的,我买下来送给你。”
“真哒?南少,你太好了。”
梁韵顿时喜笑颜开,嘴笑的都合不拢,樱桃小嘴都被拉扯成红富士。
“不就是一套房么,小意思,呆会吃完饭,我们去水果档转转,看看有没有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香蕉卖,那里的香蕉是世界上最大的。”
“咯咯咯,南少,你坏死了。”
“呵呵。”
南易淡淡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把松子放在桌子上,不紧不慢的剥起来。
之后的两天,南易带着梁韵出入各个高档西餐厅,用同样的点餐方式进行点餐,不同的是,他每次点的红酒是不同的酒庄出品,但年份就是1980,要是没有这个年份就提前一两年。
中午,梁韵和南易已经进餐;下午,她自己就去各个楼盘看房子;晚上,两个人又会一起进餐,梁韵就会和南易说起她的看房情况。
“南少,今天我去太古城看了一套房子,就在鲗鱼涌公园边上,站在窗户边上能看到观塘码头,我很喜欢。”
“喜欢就买咯。”
“可是这房子有点贵耶,复式的,两千呎,差不多要200万。”
梁韵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南易的眼睛和眉头,深怕他眉头皱下来。她说的这套房子,是她最中意的,也是看过里面最贵的,是她的第一选择。
“不贵,买咯,明天我让我的律师陪你去办过户,到银行办手续。”
“谢谢南少。”
梁韵先是欣喜若狂,等冷静下来才琢磨到一点味,去银行办什么手续?不应该说是去提款吗?
“南少,去银行办什么手续啊?”
“我奶奶给的零花钱我都快花完了,一笔付清我现在可拿不出来,按揭咯,先付首付款,剩下的月供,我每个月打给你。”
“冚家铲!”梁韵肚子里骂开了花,“扑街,还给老娘留一手,吃顿饭都要两三千,拿不出200万?孤寒鬼[小气鬼]……¥#@&*%”
零点几秒就让自己骂爽,用布把笑脸面具擦一擦又戴回到脸上,“按揭也好啊,这么大笔钱可以投资其他地方,用来钱生钱。”
“哈哈,梁韵,你真是善解人意,钱么,就得用来投资。我跟你说,我最近都在研究中3T的公式,就快研究成功了。我算了一下,每次只要投入1700万左右,就能稳重3T。
到时候就可以有七八倍的收入,我奶奶肯定对我刮目相看,肯定会把家业早点交给我……”
“败家仔,不研究股票期货,研究什么买马,赵家的大小姐怎么看上这么个废物。不行,我得加把劲多捞点好处,就这么个废物,鬼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家给败光了。”
又是光速的嘀咕后,梁韵一脸的小迷妹表情,“南少,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
“那你要带上我哦!”
“肯定得带上你啊,等中了3T,我带你去世界各地玩玩,香榭丽舍大道、第五大道的奢侈品店,带你去逛个遍,你爱买什么就买什么。”
“太好啦!”
第二百三十章、把你的害人玩意剁了
6月14日。
已经在外面玩了好久的方梦音回到了浅水湾,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给你介绍一下,严柔,严咏春的后人,有咏春真传,我请回来教若玢、红豆武艺的。”
南易看了看坐在方梦音边上的严柔,脸是那种凄苦脸,和林黛玉似的,看着像是刚被百十个大汉凌辱过一样,柔柔弱弱的,不当心看,还真看不出来她身怀绝技。
“严小姐,你好,我听说当年严咏春嫁给了一个姓梁的盐商,你是严咏春的后人,不应该姓梁吗?”
“说起来,我的先祖并不是严咏春的后人,他的母亲是严咏春的贴身丫鬟,一身武艺尽得严咏春真传,后来成亲以后,为了感恩,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先祖,改姓为严。”
“哦,我说呢,夏管家,麻烦你先带严师傅去她的房间。严师傅,你先去房间看一看,要是缺什么告诉夏管家。”
“好的。”
夏胜男把严柔带去了隔壁2047去看她的房间,南易和方梦音上二楼阳台说话。
“我的大乖孙,八二年了。”方梦音意有所指的说道。
“奶奶,我知道日子,明年年初您就可以回趟沪海,把你的青春回忆给买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奶奶您的事,我怎么敢忘,又怎么会忘。”
“有心就好。”
“奶奶,您在外面转了这么久,看您红光满面的,是不是夕阳红,焕发第二春了?”
“小册老,不要胡说八道。”方梦音啐了一口,又说道:“一生爱一人足矣,我的心,早就跟着你爷爷一起埋进土里了。”
“得,奶奶我错了。”
“不说我,说你,说说这一年多,你都有什么大动作。”
“那我就给您汇报汇报。”
南易把自己的动作有选择的给方梦音说了一遍,这一说就是好几个小时。
“方氏集团,你想让我来掌舵?”
“对啊,奶奶您原来不是做过生意么?”
“待人接物我可以,做生意我不行,那时候方家的生意都是大哥在管理,我就是在他的羽翼下胡闹而已。”
“奶奶,您可别谦虚,懂待人接物,这生意该怎么做,您稍微琢磨一下就知道了。您负责做重大的的决策,具体的事情可以交给别人干。”
“呵呵,你个小皮猴,想让奶奶我当傀儡就直说,不要光说好听的。”
“我可不敢拿您当傀儡,顶天了,就是让您当个吉祥物。”
“臭小子。”方梦音哭笑不得的说道:“奶奶我就给你当吉祥物,除了做红酒,还打算做点什么?”
“香塂的房价已经在跌了,跌幅现在还不大,可等恒指撑不住,楼市就会大跌,到那时候,方氏就可以下场抄底了。”
“账上有多少钱?”
“没多少,一万多吧。”
“那拿什么抄底?”
“融券那边不再展期了,下个月就会把股票买回来,到时候,4.5亿港币我拿走去外面转一圈再转回来,3亿您拿去以您个人的名义拆借给方氏。”
“按你的打算,是不是我找不到侄子,你也会给你自己变个姓方的表兄弟出来,还得是个青年俊才?”方梦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南易,揶揄道。
南易竖起大拇指,“奶奶,您英明,我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您的慧眼。”
“行了,少玩这套捧杀的伎俩,你奶奶我不吃这一套。”
“那您说,您想吃什么,您说出来我都满足您。”南易啪啪啪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您看看我的眼睛,有没有看到我的眼里饱含着泪水?”
“怎么,你还要给我讲现代朦胧诗?”
“我的眼里有个冤字,血还在滴滴答答的流呢,您楞没瞧见?”
“去去去,少给我耍宝。你这家里加了厨娘,又添了个管家,你让我把湘荷往哪里放?”
“湘荷就让她继续贴身跟着您呗,左边站一个秘书,右边再站一个自梳女,多气派。”
“说认真的,家里人太多了,要住不下了,把2043和2048都买下吧。”
“那可不好买,要是好买我早让人买下了。先将就一下吧,过些时候,拍一块鸭脷洲的地,在那里自己起一栋吧。”
“鸭脷洲就算了,就鸭脷洲大桥一条路,等住的人变多了,交通肯定成问题,大屿山不错,那边可以考虑一下。”
“那里也不行,地政署已经在规划把机场改建到那里去,到时候飞机起降会比较吵。”
“那就再说,我物色物色。”
“您慢慢琢磨就行,我去书房坐会,晚上还要出去。”
“和赵家的丫头?”
“对,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世界杯开赛,找个酒吧看球赛。”
“几点钟开赛啊,早的话,我也看看。”
“奶奶您也喜欢看足球?”
“我六岁那年,父亲来京城把我接到沪海,他带我去看了史考托杯的比赛,乐华足球队4比1大比分大胜蝉联九届的冠军鹰国猎克斯队。”
“李惠堂李球王的比赛啊,可惜了,咱们国家第二厉害球员的风姿,我居然无缘一见。”
“第二?还有比他厉害的?”
“怎么没有,高俅啊。”
“去去去,到底几点比赛?”
“半夜呢,一会我把录像机定时,您明儿看录像吧。”
……
Ball酒吧。
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家以足球为主题的酒吧。
南易和赵诗贤两人十点钟到酒吧的时候,里面已经一张空台都没有。酒吧里的客人有穿尤文图斯的,也有穿罗马、AC米兰、国际米兰、都灵的。
南易还看到有两个穿罗马的,罗马这两年势头很好,今年很有希望意甲夺冠,有这个俱乐部的球迷也不奇怪。
南易看看自己和赵诗贤身上的AC米兰,怯怯的说道:“会不会太欺负坡兰这块欧洲裹脚布了?”
“要不,你换上他们的球衣?”
“那还是算了,现在这里是意呆利球迷大本营,容易挨揍。”
两人在吧台就坐,点了两杯扎啤,碰了碰杯就提着耳朵在听边上的人讨论。
毫无意外,没人觉得坡兰能赢意呆利,一个个都在猜意呆利能有几个净胜球,从一个到五个都有人猜;等坚定了自己的己见,就会招招手把一个在酒吧里四处转悠的啤酒妹叫到身边耳语几句,然后递出去一张或一沓钱,又或者没有给钱的这个步骤。
“南易,你猜几比几?”
“你觉得呢?”
“我猜2比0或者2比1,坡兰肯定踢不过意呆利。”
“难说,第一组你看四个队,意呆利、坡兰、秘鲁、喀麦隆,两个队可以出线晋级第二轮,闭着眼睛猜也知道肯定是意呆利和坡兰出线。
我们知道,他们自己也知道,今天的球赛你看着吧,两个队都不会拼,很可能踢出一个0比0出来。”
“你是说,他们两个队会保存实力,保证顺利晋级就好?”
“肯定的,秘鲁、喀麦隆随便踢哪一队踢出个大比分就能稳定晋级,犯不着非得拿小组赛第一。”
“有道理,我只分析了两个队的水平,没去通盘考虑。”
“就是看个球,没必要非得考虑。”
“我得考虑,我还要买外围呢,今天我要下重注。”
南易蹙眉道:“多重?”
“两百。”
“真重。”南易呵呵一笑,“那我也下个重注,要是猜对几比几,赔多少?”
“也没多少,最多三倍,外围也搞波动赔率,不是固定的。”
“知道这么清楚,你经常买?”
“有球赛,又有时间来看,我都会买一点,就当给自己买个好心情。”
赵诗贤说着,已经举起手召唤啤酒妹。
“赵小姐,怎么买?”
“200,0比0平,现在什么赔率?”
“2.4。”
赵诗贤嘟囔道:“买的人不少啊。”
“一样,100。”
南易把一张港币递给啤酒妹,啤酒妹接过,在一个本子上记下后就离开,也没有给南易一张回执什么的。
“都不给张糖纸?”
“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糖纸那一套,外围球现在都用电脑来记账了。你怎么只买100?”
“我不赌钱。”
“呵呵。”赵诗贤妩媚一笑,“那100是为了买我高兴?”
“不完全是。”
“喔?”
“很简单,我现在已经有资格把100港币当成零钱。”
“你的意思是说,100港币掉地上,你现在都不屑去捡?”
“屁,我不但要捡回来,还会蹲那里等着别人也掉个100港币,我再捡起来,这就叫投资回报。”
“哈哈哈。”赵诗贤笑的花枝乱颤,三秒钟,她又把笑容收起来,一只手放在南易的腰间,一捻,一拧,“我想听故事,你编一个关于小秘书的故事给我听,好好编,要是不好听……”
说着,赵诗贤的手开始用力。
“白天、办公室、车里、做过,买了套房、200万、付了一成头期,说完了,需要我把细节展开说吗?”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只付个头期,玩腻了把人一蹬,可以随时断供是吧?你还真会省钱,玩女人都算计着啊。”赵诗贤狠狠的剜了南易一眼。
“嘿嘿!”
“南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关于第一次的故事?”赵诗贤冷冷的笑道。
“第一次……”
南易把脑子里关于“第一次”的故事都调出来,结合赵诗贤的冷笑,把黄色笑话给抹掉,然后进一步筛选,最后留下一个他觉得最可能的。
“你想说第一次警告的故事?”
“呵呵,这里是Ball,就没有第三次警告了,今天我就给你一张黄牌,下次我直接给你亮……”
“红牌啊?”
“想得美,我太爷爷卖猪肉的,家里还收藏着他留下来的剁骨刀呢。”赵诗贤说着露出瘆人的笑容,阴森森的说道:“我先把你的害人玩意剁下来,然后再把你的头给剁了,我剁剁剁。”
南易淡淡的说道:“球赛开始了,明天再剁吧。”
“好,看球。”
第二百三十一章、野蛮,社团
看完球赛,南易和赵诗贤走出酒吧。
“肚子饿不饿?”
“有一点。”
“庙街还是湾仔?”
“去湾仔吧,近一点,杜老志道新开了一家餐厅做夜宵生意,我们去试试。”
“听你的。”
南易拥着赵诗贤往前走去,可赵诗贤的脚却定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对南易说道:“我冷。”
“那你跑起来就不冷了。”
“你一定要装傻?”
南易白了赵诗贤一眼,“我看是你在装傻,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球衣,你不会不知道吧?要不要我把裤衩脱下来给你披上?”
“哼,抱紧我。”
“德行。”
南易用力一拉赵诗贤的肩膀,她的身体就华丽的转了个圈,变成和南易面贴面紧贴着,手往翘起一托,就把人凌空托起。
“不冷了吧?”
赵诗贤把头埋在南易的肩里,“嗯。”
南易抱着一个大孩子,一步步的往车停的方向走去,赵诗贤一会头靠着肩膀,一会往南易的脖子里吹暖暖的气,一会又在他的球衣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印记,就这么一分多钟的路,她可是一点都没闲着。
杜老志道,从四十年代末期开始,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
它的繁华和林立在这里的舞厅、夜总会是分不开的,每当夜幕降临之时,猴急的猴赛雷们就会出现在这里,治疗他们的腰椎劳损和肾水不足。
赵诗贤说的夜宵档就在杜老志夜总会的斜对面,兜记,一家主打烤乳猪的餐饮店,夜宵也会做香塂这里比较流行的云吞面、炒饭、粥之类的。
快凌晨两点,这里的客人还是很多,六成的桌子都坐着人,不过,客人几乎都是军装警,这里估计是军装警吃宵夜的定点。
“吃什么?”
“你云吞面,我靓妹[白粥],云吞给我吃。”赵诗贤很主动的把南易要吃的也给决定了。
“伙计,点东西。”
“来啦。”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伙计走到南易边上。
“一份云吞,一客靓妹,一客艇仔粥。”
“好,要不要喝的?”
“就这样。”
南易把伙计打发走,就看到有两个军装警在查自己保镖的身份证,其中一个手还一直放在枪套上。
“你的保镖太扎眼了。”
“没事,不怕查,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在香塂没有犯罪记录。”
“天天有人跟进跟出,你不嫌烦么?”
“还好,我挺习惯的。”
南易说着,转头看着窗外,在他的视线所见之处,几个矮骡子缩在一个角落里,手里都拿着木棍、棒球棍往杜老志夜总会的门口探望。
“看什么呢?”
赵诗贤见南易许久都没转回头,就也随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杜老志夜总会的大门口走出一个人,然后那帮矮骡子嘴里喊着“砍死他”,手里举着武器就往那个人扑了过去。
南易摇摇头,搞不懂这几个矮骡子干嘛要喊,警察响警笛是阻止犯罪,矮骡子喊个屁啊,一会出招难道还要自己报招式名啊。
噼里啪啦,等矮骡子的棍子已经砸在那个倒霉鬼的身上,南易才转回头对坐在那里吃宵夜的军装警喊道:“阿Sir,外面有人在砍人。”
军装警一听南易的话,一个人也凑到窗口瞧了一眼,然后就说道:“真有人砍人。”
“走,去看看。”
一个应该是小队长的角色抓起桌子上的帽子,招呼了一下其他同僚,几个人一起站起来,把帽子戴在头上,一只手按着头,快步往外跑。
南易和赵诗贤还凑在窗口看,没一会,就看到军装警围了上去,刚才的那群矮骡子霎时就化作鸟兽散,往不同的方向逃跑,军装警也分成几路追着他们。
一个军装警检查了被打的摊在地上的男人,用挂在胸口的通话器和总部联络。
“社团的矮骡子真有点嚣张。”
“这条街是新安公司的地盘,外面这些看着不像新安公司的人。”
“你和社团的人很熟?”
“不熟,不过新安公司盘踞香塂这么多年,它们的事情总能听到一点。当年的四大家族听说过吗?”赵诗贤也转回头看着南易说道。
“五亿探长扶持出来的那四家?”
“对啊,当初四大家族那才叫嚣张,不过嚣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别人养在台面上的狗,跛豪和江仔后面站着的都是新安公司,他们赚的钱大半都让新安公司吸走了。”
“喔,还有这种内幕啊,那这里是谁的地盘?”南易装蒜的问道。
“湾仔之虎的,听说还很年轻,61年还是62年生人。”
“那真了不起,他一定会永远年轻,永远活在不安分的年轻人心中。”
“你这话听着味道真怪,你是说他会横死啊?”
“矮骡子不就是一只脚踩在棺材铺,一只脚踩在赤柱么?”
“以前是,现在不好说,社团都学精明了,或者说那些地产大亨需要他们,收楼收地的活都会让社团去做,他们稳当当的居于幕后,出了事也和他们没关系。
社团这边呢,一只手拿砍刀,一只手玩法律,中环这里的律师事务所有不少都接社团的生意,一年下来不少赚。”
“这是变成灰色了啊?”南易低呼道:“将来,他们不会还要投资电影成为影视大亨?不会还登上荧幕当明星,登上报纸头条摇身一变成公众人物吧?”
“我估计会,现在香塂电影票房越来越好,我都有点眼红想投资了,他们这些社团肯定也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最主要的,一部电影要是票房好,不但可以挣到钱,还可以把塞在床底下没法花的钱拿出来花。”
“你说一张床要是都用港币来堆,得用多少钱?”
“那得看面额咯。”
“500的。”
“那就算算,长2.2米,宽2米,高度0.6米……”
南易把话题一下子就扯的好远,他和赵诗贤两个人算完一张床得多少钱堆出来后,又算了一个行李箱能装多少,一个背包能装多少。
接着,南易又把话题扯到绑架,说到绑匪会怎么收赎金,两人一起讨论绑匪会如何躲避警方的追捕……
南易东拉西扯,旨在从侧面提醒赵诗贤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至于为什么要旁敲侧击,还不是因为赵诗贤要享受充分的自由,一点都不喜欢有人跟着进进出出。
把赵诗贤送回家,然后等他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四点,可他还是五点钟就起床,准时和两个小丫头出门锻炼。
一个家的家风都是从上梁开始歪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己这个榜样要是树立的不好,岂能要求下面的学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好风凭借力
6月18日。
方氏集团真正的掌舵人方梦音临朝,前一夜留宿小蜜家,上班迟到的南易,被方梦音当着集团所有人的面骂了个狗血淋头。
奥斯卡影后和戛纳影帝给大家上演了一幕毫无表演痕迹的戏。
等谢幕,南易就把梁韵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前天,我奶奶跟我说,让我把你给开了,是我在她面前力保的你。接下去的一段日子,你要跟我一起装着认真工作,哄我奶奶开心。不然她不仅会把你开了,连我也要被踢回家里。”
“认真工作?做什么啊,我都没正经事要做。”
“卖红酒啊,这工作就由我负责,我奶奶说了,三个月她就要看到盈利,这几天你去盯一下销售部的培训工作,督促她们学习。”
“好,Honny,那我去啦。”
“在办公室叫我南总,被我奶奶听到不好。”
“南总,我去啦。”梁韵矫揉造作,捏着嗓子叫道。
“去吧,去吧。”
梁韵出去以后,黛温就进了办公室,她手里提着两个小箱子,把其中一个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很像集成电路上的指示灯的玩意,走到窗口把它按在窗户外面的玻璃上。
然后把一根黑色的线接在上面,在玻璃上打了一个小孔,把黑线拉到办公室里,另一头接在她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拿出来的,外形有点怪,疑似电话机的上面。
等一切做好,就拿起一个“话筒”拨号,过了一会,黛温就说道:“Test……”
“老细,可以了,通话很清晰。”等一切检测好,黛温就对南易说道。
“这个接收器可以装在车上吗?”
“可以。”
“那给家里和车上都装上吧,再弄个方便携带在户外使用的出来。”
“这个简单,把背包改装一下就行。不过海事卫星电话目前的覆盖范围有限,只能环绕大西洋、太平洋和印度洋一带。”
“够用了,我也没打算去南北极撒野。”
卫星电话,南易可是心心念了好几年,现在终于能用上了。
虽然这个玩意刚刚商用化,价格还贵得离谱,按照南易的使用频率来预测,他一年的话费不会低于大几十万美金,很大可能会破百万,可他依然觉得很值,便捷的通讯实在太重要了。
黛温装好了卫星电话,又给南易和方梦音的办公室里装上反窃听器,固定电话装上电磁干扰滤波器。
“来我办公室一趟。”
南易接到方梦音的通话,就去了她的办公室。
“董事长,什么事?”
“聊一聊你的规划书,在你的规划书里,拉风红酒该如何推广你已经写的很详尽,特别是影视植入广告的部分,可也存在着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南经理,为什么这份规划书是你写,而不是其他人写,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不够明晰?蜀为何先吴而亡,这里面的原因,你不会不知道?”
“知道,成也诸葛,败也诸葛。”
“既然知道,那就学着放权吧,不用事必躬亲,哪怕别人做的不如你,人非钢铁机器,智者也会有犯蠢之时。”
“谢谢董事长,这一点,其实我已经想到了,过了今年会有改变的,将来涉及的会越来越多,但我会越来越空闲,只要情策委搭建好,一切都会转变。”
“既然你已经有成算,我就不多说了,把你的规划书细节给我说说吧,我是执行人,要吃透你的想法。”
“好的,销售部这部分,我就不多说,盛七小姐您认识吗?”
“认识,不熟,不管是盛家,还是和她有牵扯的宋家,门庭都太高,不是方家能够得到的。”
“不熟也没事,百乐门,您肯定去过,销售部走的就是百乐门媚而不俗的套路。时代在变,可对于女人的那种小心思,男人初衷不改,贵小姐的ManShow[闷骚]风格也没变,只要这个没变,那推销方式也是万变不离其宗。
影视广告植入这块,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和影视公司单纯建立广告赞助的关系,不过经过深思熟虑,我发现这样做会有很大的缺陷。
一旦我们的广告植入模式发挥出大效果,其他的商家也会跟进,饿狗争食,最终好处都会落到影视公司手里,我们开辟一个新的广告模式,但并不会给我们自己带来太大的助力。
于是我深入思考,把我的方案改了改。
东来坞想要正常运转,本身就需要不少的岗位,可单纯的只是负责拉风红酒的广告对接,职工的效率得不到充分发挥;
太闲了,容易闲出毛病,他们的能力也得不到充足的锻炼,一家企业承载着向社会输送人才的责任,我们不能把庸才推向社会……”
“怪话少说,言归正传。”方梦音拍拍大班桌说道。
“好好好。”南易摆了摆手,表示投降,“那我接着说,反正一个产品的广告是做,多个产品也是做,干脆就扩大一下东来坞的业务范围;
除了影视投资,再增加一个影视广告营销策划,可以只接营销方案策划,也可以把整块打包接回来做。
这样一来,思路也就比较清晰了。
现在香塂的人口是526万,我就当他们都是影院的潜在客户来看待。拿铜锣湾的碧丽宫戏院来举例,这家戏院算是比较豪华的,票价也比普通的贵一点。
碧丽宫楼座[超等]现在是15块,特等12块、后座9块、中座7块、前座5块。
我这里再粗略的取个中间值,就当一张票是10块。
一部片子,就算全香塂人都看一遍,那票房就是5260万港币。只要票价不涨,这个票房就是香塂票房理论上的天花板。
理论就是理论,实际上,香塂会去电影院消费的也就不到200万,一年消费三次以上的更是不足百万,这里面还有很大一部分只会去票价便宜的乡间戏院。
今年已经上映和在拍摄当中的影片,我去了解了一下。
我基本可以断定今年的票房冠军是《最佳拍档》,它的票房是2604.4万,这就是今年的天花板。
包底、影院分成、税收、拍摄成本杂七杂八的除掉,新艺城能拿到手的利润大概在500-1000万之间。
我不知道这片子投资和分成有没有猫腻,太准确的数字我也算不出来,就按最高的算,票房最好的片子,在本埠也只能赚到千万。
这还是电影明星的片酬不贵,要是明星片酬提高,利润会变得更低。明星片酬提高,这是趋势,明后年估计就会涨上来。
通上所述,港片只盯着本埠票房是不行的。
事实上,香塂的影视公司的目光一直就盯着台塆市场,那里是港片的风向标,台塆卖得好就赚,卖不好就赔……”
方梦音摆了摆手,打断南易的话,“不用说了,你想说什么我大致已经明白了。对电影,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咱们华人的电影可以说发源于沪海,不管是香塂电影还是南洋电影,都是沪海的电影人出去开创的。
三十年代,周璇的电影可以卖进被鬼子占了的东三省,可以卖到台塆、南洋、香塂,不但是沪海能够热映,在其他地方也是,一部片子可以给电影公司赚取大笔的钞票。
我那时候经常跑电影公司,对电影行当的那些事,了解的还算清楚,外埠票房的重要性,我也拎得清。
你是不是想去台塆和南洋建立院线?”
“是也不是,确切的说,一家神秘的财团要在背后扶持方氏集团去南洋、台塆盖综合性商场,附带电影院的那种。”
“神秘财团,神秘资本,听着这么像佳宁。”
“什么财团、资本,佳宁背后的财主我已经查到了,就是马来的一家财务公司,半黑不白的,财力也就那么回事,倒是手里的亡命徒不少,这也是我第二次坑他们,又让了一步的原因。”
“你那叫让一步?我要不是躲在内地,是不是早该被人打黑枪了?”
“现在不会,佳宁颓势虽然已现,可还能维持,局势要是突变,佳宁撑不住,陈松靑可能会把我们捅给马来的财务公司,那时候,我们才需要当心黑枪。
不过,我会盯着佳宁,它一旦要倒,我会再次升级安保,也会派人去马来,他们敢开黑枪,我就直接把他们所有人全灭了。”
“生意就是生意,你开的不是三鑫公司,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方梦音对南易的话有点不悦。
“是是是,董事长教训的是,那我和他们讲道理。”
“小滑头。”方梦音笑了笑说道:“台塆、南洋,你想盖几个综合商场?只有三亿港币,能撬动么?”
“应该可以,做生意么,要整合资源,也要几个风雨同舟的伙伴,等第一座综合商场运营起来,就可以拿着计划书找马来的银行贷款。地产么,不玩杠杆,不官商勾结,又怎么可能壮大?”
“真是小滑头,是不是我和包家那点微末的关系,你也算计在其中了?”
“好风凭借力呐。”
第二百三十三章、湿婆神彩
六月份的剩下的日子里,南易上午都在方氏坐班,下午名为溜号,实际上是去柴湾南氏大厦坐班。
期间,悬空已久的南氏控投财务总监终于到位。
桑德普·马萨拉尼,印剫人,大学就读于德州大学奥斯丁分校,甫一毕业就被华尔街雷曼兄弟招募当了金融分析师CFA。
猎头提供候选人名单的时候,南易从资料中把他给挑了出来,用二十万美金年薪以及项目分红给挖过来给自己当首席财务官CFO。
能把他挖过来,最关键的还是南易在一通电话中说的那句话——想不想以上等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回印剫?
印剫独立以后,说是废除种姓制度,可其实和“人人平等”这四个字一样,大家都听过,可谁也没见过。
桑德普属于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这四大种姓之外的第五种姓达利特,又被称为不可接触者、贱民。
在一些蛮荒落后的地方,达利特被其他种姓打死也就打死了,根本就没人会说什么;哪怕在一些比较发达的地方,比如孟买这种大城市,死了一个达利特最多有人会帮着收尸,但别指望孟买警察去调查死因。
调查一名达利特的死因,这可比调查一条狗被谁强姦更荒谬。
“桑德普,等你理顺手头的账目,我想让你回一趟印剫主持一个项目的落实。”南易和梁慧文一起,把南氏控投的账目交接给桑德普后,就这么和他说道。
“包丝,是什么项目?”
桑德普的英语已经很西化,可有些单词还是带着浓浓的咖喱味,“Boss”从他嘴里出来就是“包丝”。
“先帮我物色一个已经败家的高种姓,最好是刹帝利,婆罗门还能从寺庙领到生活费,我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当一家企业名义上的东家。
他什么都不用干,每个月都能领到不菲的零花钱,可以住在漂亮的庄园里,有很多的仆人服侍,想娶几个妻子都可以。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嘴巴给闭紧,不要胡说八道。”
“包丝,这件事情不难办到,在印剫很多高种姓除了他们高高在上的种姓之外,已经一无所有。有不少低种姓的有钱人都会把他们的女儿嫁给这种高种姓,以抬高他们自己的身份。
在印剫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高种姓的男性娶低种姓的女性,这不算什么;可低种姓的男性娶高种姓的女性,女方会觉得这是给家族蒙羞,男方会招到疯狂报复。
落魄的高种姓通常会通过婚姻来改善他们的生活,结婚的时候,女方会带去大量的嫁妆。
可也不是随便哪个落魄高种姓都会受到低种姓有钱人的喜欢,他们就没法通过婚姻来改善生活条件。”
“喔,我需要的就是这种人,高种姓、落魄,最好还是个好逸恶劳的文盲。”
桑德普说道:“这样人同样不难找,在孟买就能找出不少。”
“那就好,找到这样的一个人,然后以他的名义在孟买注册一家湿婆神化工集团,这个名字在印剫能注册吗?”
“可以。”桑德普摇摇头说道。
“在孟买注册湿婆神化工集团,然后去瓦拉纳西投资建立一家团结化肥厂,一家胜利农药厂,一家恒河矿泉水厂。
我知道很多印剫人都有一个梦想,去瓦拉纳西的恒河边喝一口恒河水,死后能够飘荡在恒河,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去瓦拉纳西。
去不了瓦拉纳西没事,我们就把恒河水装到瓶子里,送到他们手里,让圣河、印剫母亲的**也能哺育他们。
恒河在印剫教的神话里被视为是下凡的银河,它是银河女神从银河里引入的圣水,那我们的矿泉水就叫银河女神,工厂就叫银河女神矿泉水厂。”
桑德普猛地摇头,“包丝,这个创意很好,印剫人都相信恒河的自净能力是世界上所有河流当中首屈一指的,这个想法虽然愚蠢,但是深入人心。
在印剫盛行的所有宗教中,无不把恒河视为圣河,如何我们和寺庙进行合作,给他们比较高的推广费用,我相信,我们的银河女神会很快推广开。”
南易点点头,“这个想法很好,或许我们可以更进一步,按照寺庙的辐射圈为区域划分,在这个区域里产生的销量,寺庙里的圣人、圣女都可以按照一个比例分成。
这个比例可以给高点,除了矿泉水,我还有一个生意要和他们合作,矿泉水就当是一块敲门砖,给他们留点好印象。”
印剫现在有7.32亿人口,要是寺庙帮着卖彩票,也许可以鼓动好几亿人来买彩票,把偶然性购买和冲动性购买的人数进行一个归纳,算它1亿人次长期购买,1亿×2卢比×一周3次×4周×12个月=288亿卢比。
粗略的按照要撒出去七成的收益计算,288亿卢布×0.3=86.4亿卢比≈9.13亿美金。
每一期都安排一个或两个有代表性、“愿意透露姓名”的人物中大奖,再跟踪报道一下他们中奖之后的生活品质和阶层的飞越,购买人数大概率还会提升。
等购买人数增长率放缓,看情况出个一两个由于中大奖被歹人盯上,抢劫、绑架的消息,把大半的“公开领奖”变成“匿名领奖”;
剩下的愿意“公开领奖”的人,就以湿婆神彩的名义对外放话:“湿婆神彩有义务保护中奖人,谁敢打中奖人的主意,就是和湿婆神彩为敌,湿婆神彩会向警方提供1亿卢比的办案经费,一定要把匪徒绳之以法。”
印剫人都清楚他们自己警察的德行,这么高的“悬赏”砸下去,肯定能把“匪徒”给挖出来。
湿婆神彩之外还可以再开发几个即开即对的彩种,中奖率高一点,售价也高一点,有机会把收益做到一年20亿美金。
越想越投入,南易摆摆手,让桑德普先出去,他自己趴在大班桌上不断的演算、推敲起来。
该怎么样提高收益,印剫的哪些人物要参与分享收益,怎么样保证自己晚点被踢出局。
稳赚不赔的买卖,自己一个外来户被踢出局是早晚的事。
“或许可以选择一个适当的节点,自己主动提出退出,最后拿一笔补偿款,也可以避免黑锅被扣到头上。”南易靠在大班椅上,肚子里寻思着。
第二百三十四章、耐人寻味的二傻子
“小芳姐快生了吗?”
“快了,大夫说就这两天的事。”
“喔,我明后天回深甽。”南易说完,就转换了话题,“摸奖已经到了几个城市了?”
“12个。”
“可以把信寄出去了,记得把信封用酒精擦一擦,戴上手套。”
“我明白。”
“嗯。”
十二个城市,陈伟云应该赚了不少了,是时候荡涤他自己的罪孽了。
南易接着思考了一下,要是印剫有像自己这样的义士该怎么办,他最后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现在还未知的未来合伙人,以印制印应该是个好办法。
“莫说青山多障碍,风也急风也劲,白云过山峰也可传情,莫说水中多变幻,水也清水也静,柔情似水爱共永,未怕罡风吹散了热爱,万水千山总是情,聚散也有天注定,不怨天不怨命,但求有山水共作证……”
人虽然在香塂,可南易已经许久没有好好陪过两个小丫头,在办公室里琢磨告一段落,南易就在晚饭前回家,陪两小吃了饭,吃完饭又陪她们看电视剧《万水千山总是情》。
这电视剧南易没看过,主题曲他却是记忆犹新,曲子一响起,就会有种莫名的感觉。
“爸爸,这部剧播完,就播《苏乞儿》咧。”
“《苏乞儿》,谁演的啊?”
南若玢这个小丫头,屁股在沙发上蹭了蹭,把自己给拱起来,然后抓着南易的肩膀一个翻滚,就瘫坐到南易怀里,“无线正当红的那个,爸爸,你猜猜。”
“你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爸爸哪里还会猜不到,当然是烂口发咯。”
“嘿嘿,爸爸你叫他烂口发,出门当心师奶们撕了你。”
“我要别人撕,肯定就是你告的密。”
“我才不会告密咧,要当心那边那个。”南若玢睖了眼范红豆,又冲南易眨眨眼。
范红豆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南若玢,然后又转回去继续盯着电视机,无视,彻底的无视。
“你啊,少欺负你红豆姐。”
“我才没有呢。”南若玢不依的扭了扭身子,复又抱住南易的脖子,“爸爸,我们快放暑假了。”
南易刮了刮南若玢的鼻子,满是宠溺的说道:“知啦,过段时间我们就出发。”
“嘿嘿。”
“咦,好久没看到演胡铁花的那个靓仔了,你说的《苏乞儿》有没有他?”
“吴孟达啊,他靓仔咩?”
“还好啦。”
“爸爸,你out啦,吴孟达前年就欠了一屁股赌债,被无线给雪藏了,没戏拍,去年拍了一部电影,伟业公司的,是个配角。”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在学校,你和同学就聊这些?”
“少少啦,你不是跟我说让我和同学打成一片么,我的同学不是说爹哋妈咪带她们去哪里旅游,就是哪里的东西好吃,不然就是哪个电视好看,哪个明星靓仔。
爸爸,我其实不喜欢看电视,不过为了做功课,勉为其难啦,我命歹啊!”
“好吧,爸爸真是难为你了。”南易抚了抚南若玢的头,手一滑,滑倒她的耳垂,两只手指捻住,“知道你最喜欢组合数学,你现在就回房间攻克寇克满女生问题,发篇论文,让爸爸面上有光啊。”
“略略!”南若玢做了个鬼脸,“这个问题71年就被解开了,我的目标是霍奇猜想,爸爸,我解开了拿个诺贝尔数学奖告慰你的在天之灵好不好?”
“好啊,你个臭丫头,不但咒我,还敢侮辱我的智商。”
南易把南若玢翻了过来,手马上就要拍在她的稚嫩上,范红豆就说了句“爸爸等等”,屁颠屁颠的拿了一只南易的牛筋底布鞋过来,“爸爸,用这个打,我蘸过水了。”
南若玢见到布鞋,就是一个激灵,挣扎着爬起来,就往范红豆扑过去,“范红豆,我跟你拼了,让你尝尝我的佛山无影脚。”
范红豆从沙发上站起来,摆了一个虎鹤双形的起手式,“佛山黄麒英,请指教。”
“占我便宜,让你好看。”
南若玢双手的食指和中指抻出,其他的手指勾起,双手挥舞着就往范红豆的眼珠子挖去。
“滚回来,过分啦。”
南若玢一听南易的话,一跺脚,嗔怪道:“爸爸,你偏心。”
“回来坐下,继续看电视,你再人来疯,我把你倒吊起来,吊个三天三夜。”
“哼。”
南若玢一哼,乖乖的回南易的怀里躺下。
南易微微的叹了口气,两个都进了人憎鬼厌的年纪,虽然比一般的孩子好带点,可也有限。得带她们去海地见识一下吃土的孩子,再带她们去利比里亚见识一下娃娃兵。
“下次不许再侮辱我的智商,听明白没有?”南易捏住南若玢的耳朵,耳提面命道。
“知道了,爸爸,我错了。”
小丫头眼角一挤,双眼就变得通红,眼眶里满是水雾。
“嚯,有进步啊,现在眼泪说来就来,谁教的?”
“嘿嘿嘿。”南若玢揉了揉眼眶,嬉笑道:“音乐老师啊,她读过无线训练班。”
“你这本事不要在爸爸面前使,我不吃你这一套。”
“爸爸,你不爱我了?”
“别人都说打是亲,骂是爱,爸爸对你又亲又爱,说吧,你想让我打哪里?”
“哼,爸爸大坏蛋。”南若玢嘟嘟嘴,不满的说道。
“还我坏,你自己不坏,你可以侮辱爸爸的智商,但不要拿科学开玩笑,下次再说什么诺贝尔数学奖,我拍烂你的屁股。”
“好嘛,菲尔兹数学奖。”
“跟你说个故事,1938年,羙国停止对日夲出口高标号汽油,日夲呢,本来就是一个资源极度匮乏的国家,这样一来,军舰和战斗机所需的燃料供应就几乎断绝。
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自称掌握了水变油技术的科学家毛遂自荐,这个人的名字叫本多维富。
这个人早年还声称发明了‘从稻草中提取丝绵’的技术,因为日夲纺织业当初也是世界闻名,他因这个技术募集了大量资金,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本多维富先是巧妙的骗过神户女子学院的一名博士,并获得帝国大学教授等专家的肯定。
有了这些专家的背书和引荐,他就见到了军方的多位大人物。日夲军方等级制度森严,下级即使持怀疑态度,也不敢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
当时,本多维富的水变油技术一直传到日夲首相的耳朵里,首先就问了军需局局长什么意见。
军需局局长看都没看就说,这是胡扯,就是个江湖骗子。
本多维富第一次就这样碰壁了,但他不甘心,又继续跑到海军航空部推销,结果航空部教育局局长同意为他站台,亲自写下长达58页题为《以水为主体,制造挥发性油发明相关实验》的报告,结果真的说服了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
山本五十六那时候已经在策划偷袭珍珠港,油一断,他都快急疯了,就在这个时候,哎,本多维富跳出来了,为了他的虎虎虎计划的顺利实施,他也不管真假,先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再说。
于是,山本五十六下令由航空部教育局局长带队,在航空本部地下室内进行试验,并成立由30名技术人员组成的实验委员会,全程监视实验进展。
1939年1月,本多维富宣布试验成功。
但是,之前就持怀疑态度的军方高层经过检查,发现所有实验瓶都事先做好标记,而本多宣布试验成功时,他所持的汽油瓶并非作有标记的实验瓶,因而揭穿了骗局,本多维富被海军移交警方处理。
但是本多维富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惩罚,这都是因为以山本五十六为首的日夲海军军部,并没有人站出来控诉或指责他。
故事说完了,你来告诉爸爸,为什么本多维富能够骗过两个知识渊博的博士?”
“干爹,我知道。这是因为海水变油的理论是靠谱的,利用电解海水得到二氧化碳和氢气做原料,然后利用催化剂把二氧化碳和氢气合成业态烃,进而制成燃油。
可是海水里的成分和淡水不是一回事,而且,海水变油也不划算,转化过程中消耗的能量大于燃油燃烧产生的能量。”
“哼,臭显摆,我不知道咩。”
范红豆原来一直都让着南若玢,和南易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说话,都把父女亲热的机会让给南若玢。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范红豆变得和南若玢针锋相对了。
“爸爸,海水变油只是给一些人提供了相信水变油的借口,本多维富能把这个闹剧持续到那种地步,最主要还是因为利益和面子。
有的人能从中得到利益,有些人为了面子,就算后来发现自己上当了,可依然不会戳破,他们要拉更多的人下水,这样,陷在坑里的人就多了,就算最后被戳破,他们也不那么显眼了。
爸爸,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
“法不责众!”
“对,就是这个,法不责众,爸爸,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故事?”
“没什么,最近,我看了一篇新闻报道,说太阳系里有颗行星叫灵神星,富含铁、金、铂、银、铜等重金属元素,整体价值超过上京美金。”
“京?”南若玢掰着手指头算了算,“10000亿亿啊,好多。”
“嗯,好多的,正因为多嘛,就有人找爸爸一起投资造一条梯子通到灵神星去,这投资挺大的,爸爸正犹豫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找爸爸投资,说是发明了点石成金术。
这个投资少一点,不过他说每天的产量不高,只有区区的80吨。
头疼啊,爸爸都不知道投资哪个项目好,你们两个帮爸爸一起想想,到底投资哪个?”
南易话音刚落,南若玢和范红豆就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哼,把我们当二傻子呢!”
说完,两人都转头看着电视,不再搭理南易。
南易呵呵一笑,抱着南若玢改变了一下坐姿,津津有味的也看起了电视。
“爸爸,无线出了一个女新人,好靓嘅。”
“什么名字啊?”
“芭芭拉。”
“没听过,中文名呢?”
“姓范的,芭芭拉中文名?”
“哼!”范红豆先冲南若玢哼了一下,才对南易说道:“干爹,叫翁美玲。”
“她啊,听过,她漂亮?”
“靓。”
“还好。”
“皮肤忒黑。”
“哼。”
“哼!”
第二百三十五章、我想让你们去送死
七月的第一天,南易带着两个小丫头一起去看左璨的两个宝宝。
刚到医院,就看到一个小老太太和左璨在那里争吵。
“就依我的,大的叫盼弟,小的叫来弟,等上半年,小芳就可以再生了,你们再加把劲,给妈生出个大胖孙子出来。”
“妈,女儿我也喜欢,不能娶这种糟践人的名字。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姐姐叫左梅,妹妹叫左兰。”
“儿子,你不听妈的?”
“妈,是我女儿。”
“好呀,翅膀硬了,长本事了,妈的话也不听了,你女儿,那你自己张罗着,妈走……”
小老太太争不过左璨,气哼哼的走了。
左璨挠了挠头,也没有去追自己的母亲。南易上前,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递上去。
“女儿挺好,一个招商、一个银行,日子过得红火。”
“我没事,就是我妈……唉。”
“老人家么,想抱大孙子也可以理解。不过生的太频繁,女人老的就快,先让小芳姐缓一缓。”
“我懂。”左璨点点头。
“左叔叔,左叔叔,我可以看看妹妹么?”南若玢凑到左璨边上嚷道。
南易一转头,范红豆已经不见,用眼神问了一下站在边上的六指,六指给南易示意了一下病房。
南易点点头,把眼神收回来,等闹哄哄的看孩子步骤结束,他才寻个空进了病房,单独和徐小芳聊聊。
“身体没事吧?”
“没事,两个丫头都没折腾我,一下子就出来了。”
徐小芳的脸色还好,不像遭过罪。
“脸色是还不错。”南易说着,拿出两个文件夹,说道:“这是一家叫南国红豆的公司股份转让书,你在上面签个字,这家公司1%的股份就属于你了;
这一份,是股份代持书,我也给了红豆2%的股份,她还未成年,就由你先代持着,等你身体恢复了,去趟香塂办个户头,以后每年的分红就打到你户头里。”
“红豆可以,我可不能要,南易,我的就算了。”徐小芳把其中一个文件夹推了回来。
“拿着吧,不用跟我客气,这股份也不是白给你的。”
南易把文件夹推了回去,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不是白给的,他认为时机还没到。
“我还是不能要,你帮我带着红豆,每次见她,每次都比上次更好,她现在和电视里知书达礼的大小姐一样,要是我自己带着,肯定带不成这样。我都没谢你,哪还能再拿你的东西。”
“小芳姐,我养着红豆,就是想着她长大了给我出力,这个,你应该也能想得到。所以说啊,还是我亏欠你的,你就拿着,别推辞了。”
“你养她,她将来回报你,都是应该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亏待她,要不是有你,红豆她能不能长大还不知道呢。
就算能长大,她也只是个乡下丫头,将来,也就只能在家里种地,嫁给一个老实汉,就她原来那病,也嫁不了多好的人家。
你都给她逆天改命了,我怎么好再收你东西。”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和徐小芳能和和气气讲道理,和李腊梅只能是算计。
两人纠缠来,纠缠去,最后,还是南易拉下脸,徐小芳才在文件上签字,股份才算是送出去。
出了徐小芳的病房,南易让两个小丫头先在医院呆着,他自己把六指和蚂蚱叫上,一路来到珠江入海口的东岸,凭江看海。
“你们两个家里的兄弟姐妹都不少,对不对?”
“是的,老板。”
“对。”
“嗯,我想让你们去做件事,这件事情很危险,不,应该说七八年以后,你们会变得很危险,随时有可能送命。这件事成了,于我有利,于你们有利,于国也有利,你们敢不敢去做?”
“老板,你说好了,我们的命本来就是战场上捡回来的,死就死,大不了就当已经在战场上丢了。”六指说道。
南易看了看蚂蚱。
“老板,我一样。”
“好,为了你们能更好的保住自己的命,过段时间,你们去以国的训练营参加训练,我只给你们钱,怎么到以国,怎们加入训练营,都得靠你们自己。”
“明白。”
“明白。”
两人是真听明白了,南易这是在撇清和他们的关系。
“一颗大豆,内含40%蛋白质、20%脂肪,是谷类和薯类的2.5-8倍,其中蛋白质的含量比猪肉和鸡蛋还高两倍,可以叫植物肉,是我们国人蛋白质的主要来源。
豆腐、豆浆、腐竹、腐乳、酱油、豆瓣酱,再到炒菜的油,都是大豆的产物。
在工业中,大豆是卵磷脂和硬脂酸的主要来源,卵磷脂在工业、医药、造纸、制革中广泛使用;硬脂酸是矿石浮选剂和肥皂蜡烛的必要物质。
大豆加工制成的氧化豆油能够替代机械润滑油,大豆与酒精混合可以制造人造橡胶、液体燃料、印刷油墨等等。
大豆榨油后的废料,也是畜牧业中最优质的蛋白质饲料。
我们本土最早的主要农作物有五种:黍、粟、稻、麦、菽。其中的菽也就是大豆,从史前时代就出现在东北,到战国时代就成为和粟并列的重要食物。
《墨子》中提到‘耕稼树艺聚菽粟’,《荀子》中则说‘工商不耕田而聚菽粟’。
这两句话的意思很简单,是在说不管是种植历史的长度,还是社会价值的广度,对我们的文明来说,大豆的重要性和稻谷都不相上下。”
南易呡了呡嘴,打开纯净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羙国的前国务卿基辛格说过一句话——谁掌控了粮食,就是掌控了全人类。你们两个也是农村出身,对粮食的认知也不会差,这句话,你们应该能理解。”
六指和蚂蚱都点了点头。
“从战国时代开始,直到满清,我们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大的大豆生产国,大豆不像稻谷和小麦,好像没有大豆,我们也不会饿肚子。
可其实并不然,1957年,第一届广交会,我们没有老外能看得上眼的工业品,能用来换外汇的只有手工纺织品,还有粮食。
那一年,我们的粮食产量是怎么一种状况,你们应该也听说过,稻谷、小麦、番薯是不可能拿来出口的,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嗯,老外其实也看不上。
他们唯一看上眼的就是大豆,我们的大豆不施肥,不打农药,老外很喜欢,有多少,他们就要多少。
这么说吧,广交会能坚持办下来,大豆居首功。
我们的大豆,这一年也不是第一次往外出口,实际上,甲午战争之前,大豆一直都是满清的主要出口物资之一,日夲和东南亚都是主要的进口国。
小鬼子要吃纳豆,东南亚有不少下南洋的国人,他们要吃豆腐。
甲午战争败了,北洋舰队沉了,我们的大豆出口也就被鬼子掌控在手里,一家叫三井物产的会社,把我们的大豆运去了欧洲。
当时欧洲正处于榨油用的亚麻籽短缺的时候,我们的大豆可以说是雪中送炭,整个欧洲的榨油商都为我们大豆的品质而咋舌。
在三井物产的运作下,我们的大豆又被运去了鹰国,我忘记哪一年了,大概1910年附近,反正从那时候开始,鹰国的油厂就全面使用大豆来压榨生产;
从鹰国开始,我们的大豆在欧洲迅速扩散,后来又流传到羙国。
接下来的20年里,我们的大豆的出口迅速增长。
这么说吧,后来的奉系老张家,打仗的能耐一开始简直是惨不忍睹,跟谁打都是吃败仗,可他们却能屡败屡战,靠的是什么?
靠的就是大豆的出口,能够给奉系换回来真金白银。
皇姑屯事件为什么会发生?
就因为他张麻子想要修铁路,要知道日俄战争后,东北的铁路都掌握在鬼子手里,这东北的东西想要往外运,外面的东西想进来,都得看鬼子的脸色。
出口大豆也是一样,一斤大豆运出去,卖的钱,鬼子要分走七八成。
张麻子是土匪出身,哪受得了这个闲气?
他一寻思,妈了个巴子,这不是没铁路么,我他妈自己造一条。
1925年,奉海铁路开始筹备,1928年建成通车,铁路刚通车没四个月,鬼子见自己的好处没了,这哪里能忍,一个个义愤填膺,都拍桌子骂娘,张麻子良心大大滴坏,炸死他,一定要炸死他。
这不,张麻子就被炸死了。
张麻子死那天,张没卵子就秘密回奉天,接过了奉系的大权。他我就不稀得说了,只说一点,就是他把羙国拉入了东北的乱局。
在老美资本的支持下,奉系又修建了三条铁路干线,这三条干线完全替代了鬼子控制的南满铁路,并且奉天还公开宣称,葫芦岛港才是东北的主要港口,以后各国只能到葫芦岛港买大豆,这一下算是把鬼子彻底激怒了。
南满铁路可是代表了鬼子很多人的利益,不管是那狗屁天皇、内阁、鬼子的财阀,还有军方的高层,都有利益在里面。
那时候正是世界经济危机,日夲国内的日子并不好过,东北亚这一带搜刮走的财富,大半得用来支援他们国内。这里的收益一断,他们哪里受得了,不管是公还是私都受不了。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其实那时候鬼子也没准备好,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财力发动一场灭国战,和甲午战争一样,他们再一次赌上国运。
那时候的奉系可以说是兵强马壮,但凡那个没卵蛋的不这么怂,冒着让老张家死绝的风险轰轰烈烈的和鬼子干……
算了,不可能的事情,这江山不是他老张家的,还管它个逑,先保住自己家的富贵再说,哪肯为了别人牺牲自个。
家天下,家天下,不是自己当家,管他妈狗屁天下,还得是人民当家作主才行啊……”
南易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又继续说道:“1902年,晚清大臣李鸿藻的儿子李石曾去珐国留学,他发现当时的欧洲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大豆的作用,于是就在国内招了一群豆腐工人,远渡重洋到巴黎开豆制品工厂,主要生产豆腐和豆浆。
到了1914年,一战爆发,巴黎的牛奶就断供了,他们只能选择用豆浆来代替牛奶,李石曾就这样撞了大运,赚了个盆满钵满。
李石曾我们不多说,说说那帮被招去的豆腐工人,这帮人虽然基本都是文盲,可因为贫贱不能移,那是相当的爱国。
这些工人以李石曾的工厂为基础,建了一个留法勤工俭学学校,吸引了一大批国内的学子去巴黎留学,他们中,有两个很特别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知道,两个都是伟人。”
“嗯,我们有今天的美好生活,大豆又能记上一功。话说张麻子死的第二年,一个叫摩尔斯的羙国人就跟随远洋航班登上了我们的国土,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寻找我们的大豆,观察学习种植知识。
三年时间,摩尔斯在东北不断穿梭,采集大豆材料样本,当时,我们正处于外敌入侵,军阀混战,没有人意识到大豆的宝贵性。
当然,这也和农民没受到重视有关,士农工商,看似‘农’排在第二位,可这个农不等于农民,只代表农产品,也就是粮食和经济作物。
不管是商鞅的商鞅变法,还是汉武帝刘彻的屯田制,王安石的熙宁变法,张居正的一条鞭法,看似经过变法国家都富强了,可农民本身并没有得到什么大好处。
农民依然是农民,还是纳不完的皇粮,服不完的徭役。也只有到了解放后,农民们才真正的把腰杆子直起来。
嗯,扯远了,言归正传。
那时候农民不受重视,根本没几个人会平等的和农民对话,突然来了一个洋鬼子,不仅是和他们平等对话,还是折节下交、虚心请教。
换了我是当时被他请教的农民,也会把大豆的种植技术和需要注意的要点都全盘托出,种地的那些知识,什么时候值钱过?
就这样,摩尔斯在东北花费了三年时间,收集了超过四千多份样本,每份都涉及大量的种植技术和种子,甚至,生长周期都有照片留底。
三年后,摩尔斯返回了羙国,带走了我们所有有价值的大豆种子,还有积累了五千年的农耕技术。
摩尔斯在羙国大力推行大豆种植,和羙国农民分享我们的农耕技术,正因为他做了这些,他也被称为——羙国大豆之父!
在摩尔斯的推动下,羙国看见了大豆的价值,对大豆的种植大力扶持,两年时间,羙国大豆的产量就超过了日夲。
日夲偷袭珍珠港后,为了截断羙国的粮食进口,便下令禁止他们本土和东北向羙国出售大豆;
为了保证大豆的稳定供应,羙国对农民发放了种植补贴,只要种植大豆,就可以领到补贴,除此之外还到处分发宣传册给农民。
上面写着:‘请记住,种大豆就是帮助你们的祖国打败敌人!’
在自我的经济利益和国家利益面前,羙国农民纷纷抛弃玉米,转而种植大豆。又经过两年的时间,羙国大豆的产量就占全世界的六成。
由此,大豆进入羙国时代!
1954年,在艾森豪威尔的授权下,羙国正式颁布了《第480号公法》,通过这部法案,羙国可以通过出售、借贷、赠与等方式,向全世界的缺粮国家援助粮食;
这些粮食会以受援助国的货币结算,所得款项的25%用于粮食的运输和推销,75%以贷款或赠与的方式交给受援助国家,但需要羙国监督。
艾森豪威尔这么做,像不像无私奉献的大善人?”
“老板,我们的老连长跟我们说过,国家和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友好,只有永远的利益。”蚂蚱说道。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还没说完,接着说……”
第二百三十六章、想打粮食战
“艾森豪威尔的做法可能你们不好理解,我举个例子吧。
1931年世界经济萧条,智利铜矿出口大量减少,经济崩溃,人民生活陷入动荡,就是在这样动荡的社会中,大批学生纷纷游行罢课来反抗卡洛斯的独裁统治,其中就有未来的智利总统阿连徳。
阿连徳在1970年成功当选智利总统,上台后的阿连徳对智利进行大规模的改革,但是改革遭到了大庄园主的激烈反抗。
上任一年后,阿连徳开始大规模征收土地,很短的时间,大量土地的所有权发生了变化。
生产关系的变革并没有促进生产力的变化,土地的利用率也没有得到提高,反而粮食的产量不断下降。
1971年智利的粮食产量为136万吨,到了1972年就只剩下了70万吨。
无奈的阿连徳只能选择从国际社会上购买粮食,起初还能从苏修那里买到粮食,后来,苏修自己都是自顾不暇。
1972年,连续两年的气候异常让苏修的粮食出现严重歉收。
但是苏修一边大肆宣扬粮食大丰收,一边偷偷地从羙国购入三成小麦。虽然这波粮食大劫案让苏修看似占了便宜,但也加剧了他们对羙国的粮食依赖。
早在阿连徳上台之前,智利已经面临着粮食危机,羙国就是其粮食重要进口来源。
按照《第480号公法》,羙国对智利进行了援助。
援助主要分为三个个方面:贷款、捐助、易货交易,也就是以物换物。
援助的结果就是造成智利粮食高度依赖羙国,在1973年,智利光是用于购买粮食的支出,就花费了外汇储备的37%。
在羙国的援助计划下,智利老百姓购买了羙国的粮食,利用智利市场完成粮食的销售。然而这种低价的粮食又挤压了智利本土的粮食厂商,最终导致智利粮食彻底被羙国把控。
我再跟你们解释一下羙国的援助方式,比如1972年,智利的粮食缺口是200万吨,羙国向智利援助粮食,这些粮食不是直接免费,而是羙国把自己的粮食拉到智利,按照智利的正常价格在市场上出售。
出售完,收入的25%用来支付粮食的运输和推销费用,另外75%交给智利政府,听起来是不是没问题?”南易看着六指和蚂蚱两人问道。
两人都点点头。
“如果觉得没问题,那你们就错了,这个计划在实施的时候,羙国会搞两个手脚:
第一、如果智利的粮食缺口是200万吨,羙国不会只拉200万吨粮食去智利,而是会拉300万吨,甚至是400万吨。
第二、这些援助粮食的收入要受到羙国的监督,智利想要用这些钱,得得到老美的同意,老美说让你用来买酒,智利就得买酒,让他们买烟就得买烟,一点自由权都没有。
和白条差不多,一看上面写着多少多少钱,可没法花啊。
这就相当于羙国用智利的市场消化了自己的粮食,然后又用这些粮食的收入反过来挟持智利。
智利本土的粮食生产商,在羙国低价粮的冲击下迅速破产,进一步加深智利对羙国粮食的依赖,苟延残喘,直到自己的农业被羙国全面控制,智利才会意识到这个粮食援助计划,就是一个包裹着糖衣的狗屎。
这是别人的事情,和我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大,我再说说和我们息息相关的。
1974年11月,联合国粮农组织第一次世界粮食会议召开,在大会上通过了《世界粮食安全国际约定》,在会议上还有一个西方专家下了一个定论:我们国家养不活10亿人。
既然我们有缺口,那这里就存在着利益,国际上的四大粮商就把目光盯在了我们国家。
可到现在八年的时间都快过去了,他们都没有找到所谓的机会,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找到么?
很简单……”
南易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粮票甩了甩,“就靠这个,城里人老中青少童每个月供给多少粮食都是有定数的,想放开肚子吃都不行。
我们也就是六十年代初最困难的时期才对外大量进口粮食,之后都是以出口为主。以前是生产队的模式,除了自留地,生产队的土地种什么都是上面规定好的。
这有利也有弊,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分田到户。
现在是种什么由自己做主,除了稻谷、小麦、番薯这类作为主粮的作物家家户户都种以外,其他的辅粮和经济作物,也就是棉花、油菜大家都爱种的。
特别是在南方,这两个作物的种植时间正好可以和双季稻错开,农民们就特别喜欢种,棉花可以换钱,菜籽可以换油。
前几年,农民家里头做个菜就是拿烂布头在油罐里面蘸一下,然后在锅里一抹;再瞧瞧现在,啧啧,都敢用汤匙舀着往锅里放油,殷实一点的人家都敢吃油炸的玩意。
总的来说,稻谷、小麦、油菜、棉花、番薯等等都有人种,蔬菜也会开辟菜园子种,唯独大豆,农民不会种在田里,只会种在田埂上,而且种下去就算,根本不会去料理。
为什么不料理?
很简单,因为不划算,大豆不值钱,田埂上种一点留着自己吃,能收多少算多少,有力气还是多料理一下水田。
大豆能够用来干嘛?
和卖豆腐的人换豆腐,过年的时候自己做豆腐,剩下的就是做豆瓣酱、豆鼓之类的。
对了,还能做斋饭。
直接拿来煮着吃的人家很少,大豆吃多了放屁,没油水也不好吃,偶尔做一顿换换口味还行,吃多了脸都得发青。
不值钱,不好吃自然也不受重视,除了东北,其他地方的大豆产量都不会太高。
暂时来看,大豆的作用很有限,产量高点低点都无所谓,豆腐有的吃就吃,没得吃,吃其他也是一样。
可从长远来看,不行。
随着大家的日子越来越好,油水的摄入量也越来越高,光靠菜籽油和自己熬的猪油,慢慢就跟不上我们的消耗。
而且,日子越好,副食品的供给也会越丰富,很多副食品的生产过程都离不开食用油,菜籽油不够用怎么办?
那只能选一种或几种能够榨油的作物大面积种植,我也不卖关子了,给你们直说,在能够榨油的作物中,大豆的榨油率不高,不管是花生、菜籽都比它高。
可从投入产出比来说,用大豆来榨油是最划算的。
在不远的未来,我们国家的大豆需求量会达到一个很高的数量。应该说,不只是我们,世界上大部分国家对大豆油的需求量都会很大。
正因为,我预见到了这个,所以,我想让你们去非洲种大豆,大面积的种大豆。
在非洲种大豆很危险,一是非洲不太平,长年打仗,你们容易被殃及池鱼;二就是你们种大豆会侵害到四大粮商的利益,他们背后站着羙国和珐国。
按照这两个国家资本的尿性,派人干掉你们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旦私底下干不掉你们,他们就会想办法给你们扣帽子,不远的将来,你们两个变成恐怖分子,我也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老板,你说很危险的事情,就是让我们去种大豆?”蚂蚱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还以为让我去炸……”
“蚂蚱,不要胡咧咧。”六指打断蚂蚱要说出口的话。
“对,就是种大豆,不要不以为然,这大豆可不好种。怎么个不好种,我以后再跟你们说,你们先准备一下,回家看看家人,然后就可以自己想办法去以国接受训练了。”
“是。”
“明白。”
关于大豆,南易其实有更深的布局,只是现在告诉六指和蚂蚱也没多大意义,他们两个就是去打前站的,大豆的事情,他还是想交给左璨去负责。
只是,现在左璨新做人父,先让他享受一下天伦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宝藏线索
南易和蚂蚱、六指聊完以后就回了文昌围。
一回到南宅,南易就先检查了一下警戒装置,每个照相机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一个被触动。
走进大厅,南易往太师椅上一坐,南若玢跟在他后面,拽着他的手往上一蹦,就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
“爸爸,我送只手表给你,你喜欢什么牌子?”
“你看着办,劳来、伯爵、百达翡丽都可以,你要冇钱,西铁城也行啊。”
“喔,那我送你一块若玢牌。”
南若玢把南易左手腕上的手表给摘下来,又拿出一根笔就在他的手腕上画起来。
南易低头看了看,说了一声“我要九点半”,然后就陷入了沉思:“现在自己手里的武装力量也不少了,保命已经没多大问题,是时候去探究一下拟鳄龟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虎崽。”
“南生。”虎崽走到南易面前应了一声。
“院子里面有口井,把封井石揭开,里面有两只拟鳄龟,你看一下,要是死了就捞上来,要是没死过来说一声。”
“是。”
“校花,上屋顶。”
“是。”
两人行动起来后,南易感觉到南若玢的笔已经停下,他就把南若玢抱了起来也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虎崽揭开封井石,往里面扔了一块石子听了一下动静,然后四处打量想找个水桶。
“不用找了,封井石没人动过,水就是锈了,没毒。”
“好。”
虎崽应了一声,脱掉自己的外衣,人爬上井台,双手双脚支撑着井壁就往井里爬……
“当心看下井底。”
“明白。”
南易向南若玢招了招手,让她走到自己面前,抓起她的左手,在她的手表上按了几下启动了秒表。
虎崽水下闭气的最好成绩是11分23秒,把整个井内细细搜寻一遍也花不了三分钟;两分钟内,如果井水表面的气泡过于密集,那就说明心跳加快、呼吸过急,不是有惊人发现就是遇险。
手表上的数字在切换着,南易不时看看水面,又看看表面……
2分36秒,虎崽的脑袋就冒出水面。
“南生,两只拟鳄龟已经死了,都烂透了,只剩下龟壳,我没碰,只是观察了一下。”
“等下,先别上来。”南易冲虎崽喊了一声,又对南若玢说道:“爸爸床上的暗格知道在哪吗?”
“知道。”
“暗格里面有一条摄影机,还有防水袋,去拿过来。”
“嗯嗯。”
南若玢点点头,蹬蹬蹬就往南易的房间跑去。
……
等虎崽从井里出来,南易和南若玢两个就在井台上研究着两个龟壳。
瞧了一会,南若玢似乎有了发现,就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绢在龟壳上使劲擦拭起来,“爸爸,你快看,上面好像有图案。”
经过南若玢的擦拭,两个龟壳上都明显可以看到一行已经变形的字母。
南易寻思了一下,字母之所以会变形,应该是龟在成长的过程中,龟壳慢慢变大,造成了线条移位。
辨认了好一会,才整理出两只龟壳上的字母排列,一只上面是“C”、“XXXIX”、“IV”、“VI”,另一只是“XXXV”、“IV”、“II”。
“看懂了吗?”南易转头问南若玢。
南若玢点点头,“爸爸,这上面是罗马数字对不对?”
“对。”
南易也点点头,把两个龟壳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仔细再检查了一遍,没再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拿起两个龟壳去了厨房。
走到烧火的位置,在灶膛里塞进去几根木柴,点着火,把龟壳塞进去,一边烧,一边用火钳不时的敲打几下。
龟壳的成分和动物的骨骼类似,用火烧也能把它变成灰,而且它还没有骨骼耐火,在南易又烧又敲之下,半个多小时,两个龟壳就变成含着小块的龟灰。
一直跟在南易边上静静看着的南若玢,这时候才问道:“爸爸,那两行字母是寻宝的线索吗?”
南易往灶膛里又添了两根木柴,腾出空才说道:“应该是,记得我们挖出来的金砖么?”
“嗯。”
“爸爸其实在那之前就怀疑这两只乌龟有古怪,也猜想过背后可能会牵出一个甚至是几个宝藏的秘密。
可爸爸一直没敢动,就因为当初我们的实力还太弱,就算找到宝藏,我们也守不住,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已经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等再过些日子,我们的实力再壮大点,就可以去寻宝了。”
“喔,那我也要一起去。”
南易把南若玢搂到怀里,“你是我的宝贝,当然要带上你咯,不但这个要带上你,要是有机会,爸爸再带你去见识一下**宝藏。”
“咦,**宝藏?爸爸,你不是说犹太人我们惹不起么。”
“呵呵,是惹不起,犹太人里有钱人太多了,**宝藏涉及到所有犹太人的利益。他们虽然不知道宝藏被埋在哪,可疑似位置肯定会派人盯着,咱们要是敢打宝藏的主意,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灭了我们。
爸爸的意思是说,要是将来和几个犹太人里的大人物结交了,视情况而定,看看能不能和他们联合寻宝。
要是可以,你不就有机会见识了。”
“喔,是这样啊。爸爸,你怎么和犹太人结交啊,不会是让我去联姻吧?”南若玢嘟着嘴,人小鬼大的问道。
“哈哈,看来爸爸真要限制你看电视了,该懂不该懂的你都懂。”
“嘿嘿嘿,爸爸你不是让我多学多听多想么。”
“诡辩。”
“略略略。”南若玢做了一个鬼脸后又说道:“爸爸,你会不会让我去联姻啊?”
南易捏了捏南若玢的小脸,“不会,你是爸爸的小棉袄,爸爸才舍不得你嫁出去,更别说让你去联姻了。”
“那……爸爸,我一辈子不嫁人,我就陪着爸爸。”
“好呀,爸爸养你一辈子。”
“嗯。”
南若玢抱住南易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香了一个。
南易抚了抚南若玢的头,宠溺的说道:“以后不许亲爸爸,你现在算是大孩子了,要和异性疏离一点。”
“爸爸你不一样嘛。”
“都一样,要是有人出10亿美金,不,咱们家若玢应该值100亿美金,要是有人出100亿美金买你,爸爸肯定把你卖了。”
“一人一半么?”
“不,爸爸多让你一成,你六我四。”
“哇,爸爸快点找买家。”南若玢摇着南易的肩膀,急促的说道。
“哈哈哈。”
“嘿嘿嘿!”
父女两个瞬时笑成一团。
等乐够了,南易把龟灰给处理掉,和南若玢两个人开始研究那两行字母,确切的说是两行数字。
“爸爸,C就是100,XXXIX是39,IV是4,VI是6,连起来就是1003946;另外一个,XXXV是35,IV是4,II是2,连起来就是3542,这个数字有什么特别的吗?是不是银行账户密码?”
“有可能,不过更可能这些数字不应该这么排列,你看啊……”南易在数字之间画了几道竖线,“如果两串数字暗指银行账号秘密,用其他方式表示会更合理,我跟你说了,这件事多半和小鬼子有关系。
日夲也讲天干地支,也讲五行,这些都能代表数字。既然用了罗马数字,我们就要考虑它的……”
南易指了指纸面,“你看C是百位数,XXXIX是十位数,IV和VI是个位数,有可能这个数字是应该是139,要是4和6前面加个小数点,那就是139.46,另一串数字就是35.42,你想到什么?”
“数字……门牌号、车牌号、银行账号、暗语、摩斯密码、坐标,咦,爸爸,是不是坐标?”
“概率很大,这两个数字看起来有点眼熟,可以去查查坐标表,要是查不到匹配的,也有办法能计算出来。”
“爸爸,罗盘交汇法可以算。”
“喔,你现在是想表现你青出于蓝了么,罗盘交汇法我不知道。”
“嘿嘿,爸爸,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爸爸又不是神仙,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不过你都会的,爸爸也要会,你教爸爸好不好?”
“嗯。”南若玢挺了挺胸脯,咳嗽了一声,复又拍了拍南易的肩膀,“南易同学,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好学习,要是遇到不懂的就问我,还有那个束脩……”
“要不要我跪下给你磕头拜师啊?”
“爸爸,你在我眼里可一直是谦谦君子。”听到南易的话,南若玢往后跳了一步,腆着脸说道。
“我改姓了,从今天开始姓岳。”
“你姓岳,我就姓风。”
“我就姓查,直接把你给写死。”
“那我就姓……”
“得了,你姓南,我也姓南,束脩你就别想了,爸爸送匹马给你。”
“什么马?”
“什么品种的都行啊,阿哈尔捷金马、阿拉伯马、冰岛马等等,只要别让爸爸给你买什么冠军血统的马,带血统证书的马可贵了。”
马术,本来就是精英教育中的一环,下半年,南若玢和范红豆就要开始接受马术、高尔夫、交谊舞、交响乐之类的教育。
给南若玢买马本来就是题中应有之意,把刚需变成奖励,一举两得。
关于数字的研究,南易暂时放下,打了个电话回香塂,采购了两只新的拟鳄龟和几尾锦鲤回来,在新的拟鳄龟背上刻上模仿原来拟鳄龟风格的字母,把拟鳄龟和锦鲤都扔回到井水里。
把接引河水的管道进行了改造,引一路水流到井里。
管道在河里的那一头虽然有滤网,可不时的还是会有各种小鱼苗和鱼卵、青蛙卵、浮游生物顺着水流过来。
水流流到井里,由于高低落差,溅起水花的同时,也会往井水里输送氧气,有吃喝有氧气,鱼就能在井水里存活,拟鳄龟也就有食物。
只要定期往井水里投放新的锦鲤,就能保证井里一个生物链的形成。
弄好井里的共生系统,南易找了一个石匠,用一块上好的大青石整了一个玄武刻石出来摆在井台上。
复又恶趣味萌生,让柯鉴真寄过来一块可以以假乱真的传国玉玺,用蓝田玉做的,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反正谁也没见过真的,糊弄一时还是容易的。
把传国玉玺丢井里,又丢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古锭刀进去,古锭刀上面有浓重的尿骚味,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在粪缸里面沤过。
也不知道泡粪坑的做旧手法是谁给发明的,真娘的膈应人。
“爸爸,孙坚好像没来过粤省这一带吧?”等把南易把古锭刀扔井里头,站在边上看热闹的南若玢就说道。
“鬼知道,千年以前的事了,可能他就是吃饱了撑着要跑到这里来把传国玉玺和自己的兵器丢这呢?”
“太牵强了。”
“随它吧,越是聪明人越会多想,就是闹着玩。”
南易也没指望可能会找到这里的人信井里的传国玉玺是真的,他就是扔进去恶心人用的。
井弄好了,南易又把院子里的相机全部拆掉,南宅已经没有必要防着了,谁他妈爱来就来,他已经换了地方守株待兔。
南易刻在龟壳上的坐标点就在菲垏宾,要是他走了狗屎运点指成金,这个点要正好点在山下奉文其中一个藏宝点,呵呵,就当对方祖上积了大德了。
南宅的事情弄妥,南易去把范红豆接了回来,又去村委会开了一个会,然后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回香塂。
几天没去上班,方梦音在方氏集团会议上对他大发雷霆,就把他赶到珐国去看红酒。
……
纽约,肯尼迪机场。
南易一行人从出站口出来,冼为乐、上校带领的鹌鹑小队都迎了上来。
“BOSS。”
“南易。”
“为乐,在纽约呆的还开心吗?”南易和冼为乐握了握手,问道。
“其他的还好,就是吃的方面比较难受,这里的中餐都按照老外的口味进行过改良,纯正的粤菜很难找。”
“哈,来了这么久,还不会自己做菜?”
“手艺不行,最多能自己做个面。”
“嗯,先上车,到了地方,我们慢慢聊。”
“好。”
第二百三十八章、黑人的问候
哥伦布公寓,毗邻中央公园的北面,坐北朝南。
公寓的顶层有一套南阁楼,住房面积5300平方英尺[492平米],附带一个3000平方英尺的空中花园,还有一个直升机停机坪。
这套公寓是上次刘贞来纽约出差,南易让她挑选并以泛美控投的名义购置的。
一进入公寓就让人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刘贞风,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刘贞瓷砖画,南易?了一眼,这画还是按照他和刘贞在京大的一张合影为原本画的。
还好,她还有点谱,没把南易也给画上去。
“南易,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这里还有套房子?刘贞的房子不是在林肯中心那边么?”
冼为乐一进入客厅就啧啧称奇。
“她上次来出差,我让她买的。你小子怎么现在还租房子住,怎么不买套公寓?”
“买房子干嘛,我在法拉盛住的挺好的,去巡店也比较方便。再说,钱我还要攒着用来投资呢。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来羙国了,你在前面吃肉,我跟你后面喝点汤。”
“呵呵,会有机会的,过两年你就有资格和王安掰掰腕子,让你当羙国华裔首富。”
“首富我可不要当,天天在聚光灯下,等有钱了,我倒想去西部买个大牧场,娶个印第安老婆,一起放放牛,这样过一辈子挺好。”
“为什么是印第安老婆?有看上眼的了?”
“没呢,我无聊的时候看了几本关于印第安人的书,对他们的事蛮有兴趣的,想着要是娶个印第安老婆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喔,那可以去云雾山那边转转,那里不是印第安人的保留地么。”
“有空的时候是该去转转。”
两人有的没的聊了一会,才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目前,缅街一号店每天的稳定流水在4000美金左右,法灵顿街二号店3500美金,王子街3700美金,节假日稍微有上扬,去年三家店的总营业额是427万美金,去年的毛利润率是36.5%,年底扎帐后的纯利润是107.5万美金。
今年,每天的营业额基本和去年保持平齐,由于有几种比较畅销的商品成本价提高,我预计到年底的纯利润会略少于去年。
我们三家店占据了法拉盛的三个角,可做不到辐射整个法拉盛地区,我提议在第35号大街和第33号大街再开两家店,这样,就可以把整个法拉盛地区全部辐射。”
“为乐,纽约我还不熟悉,你这么说,我也听不出个所以然。这样吧,我们过几天再说,先让我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然后我们再谈,你觉得怎么样?”听冼为乐说完,南易不慌不忙的说道。
“对对对,我忽略了,你难得来一趟,当然得先好好玩玩,要不要我跟着你们当向导?”冼为乐拍了拍额头说道。
“不用,你忙你自己的,我会说英文,这边也有人跟着,在纽约转转还是没问题的,等几个好玩的地方都去过了,我再去法拉盛转转。”
“也好,这几天经常有几个黑人小孩去缅街一号店偷东西,我要去看着点。”
南易蹙眉道:“怎么还要你自己看着,店里的保安人员呢?”
“缅街店里的保安是黑人,和皇后区这里的黑人黑帮有点联系,就因为这样我才聘请了他,谁知道……”
“里应外合,还是睁眼瞎?”
“应该是装瞎,南易,你可能不太清楚皇后区的情况,这个区是纽约黑人的大本营,里面有黑人大大小小的黑帮好几个,如果不是雇了个黑人保安,缅街店不知道一年要被打劫多少次。
法拉盛这里的华人店铺每年都要被人打劫好几次,基本都是黑人,有时候还有拉美人,我们自己人也有。
就因为华人通常选择息事宁人,在这些抢劫犯眼里,我们华人就比较好欺负,他们当然喜欢骑到我们头上拉屎。”
“华人好欺负,文昌围可不好欺负,你冼为乐也不能好欺负。找个精通刑事案的律师好好咨询一下城堡法应该怎么用,给那几个黑小鬼设个套让他们钻。
比如,你无意中透露出去,你住的地方存放着大量现金,我就不信那几个黑小鬼会不动心,他们一旦动心,闯入你的住宅,城堡法不就适用了?
拿霰弹枪轰他们脸上,把黑鬼变成死黑鬼,把他们脸给我打烂,打得他们妈妈认尸都认不出来,杀一儆百。”
“南易,你这个办法不太可行,皇后区这里的黑人,安分的可没多少,十岁出头的小鬼就拿着左轮上街打劫的不要太多,真要硬碰硬,我以后见到黑人就得躲,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被打黑枪。”
南易的眉头皱的更深,“这里不是有华人帮派么,我听说有什么鬼影帮、飞龙帮的,他们罩不住自己的地盘?”
“嗐,别提了,指望他们护着,想都别想,自己人对自己人才最狠呢,别人只是刮点油,他们是叮在身上吸血,不把你吸干不算完。也就对自己人显得能耐,一见到白人恨不得躲回他们老母肚子里。”
南易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敲击了几下,“算了,我现在和你谈都是纸上谈兵,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晚点再谈。”
“也好,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去店里看着,晚上六点左右我再过来带你们去吃唐人街吃晚饭。”
“算了。”南易摆摆手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就在附近解决,大老远的跑到纽约来,还是试试这边的西餐,中餐等我们吃腻西餐再说。”
既然南易不想去唐人街,冼为乐也就作罢告辞。
冼为乐一离开,南易就对上校说道:“上校,去把东西拿出来吧。”
“是。”
上校去了一个房间,很快就拎着两个箱子过来,放在茶几上打开,亮出里面卡在凹槽里的枪械。
南易上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枪托是伸缩式的长枪。
上校就在一边介绍,“HK33EA3,弹匣经过改装,看起来和30发的标准弹匣没有区别,但可以装32发子弹,用来阴会计算子弹数量的高手最合适不过。”
“突击步枪我还真没用过,只用过仿SKS的56式半自动步枪。”南易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枪,就把枪给分解了。
一通百通,不说其他枪,就突击步枪而言,结构基本都类似,分解方式也大同小异,是个人都能把它给分解。
就算从来没碰过枪,只要动手能力还行,分解、拼装都不难做到。
“BOSS,这个枪操控性很好,找个靶场练习一次就很容易上手。”上校说着,从箱子里又拿出一把手枪,“M1911,按你的要求进行过改装,性能和1911竞技手枪接近。”
说完,又从箱子里拿出两把经过粉色喷涂的袖珍手枪,“这两把枪是找私人枪房订制的,仿掌心雷,点22口径,子弹6发,外壳用工程塑料打造,空载重量270克,很适合两位小姐用来自卫。”
“嗯。”南易点点头,和黛温说了一声,“去把两个丫头叫过来。”
刚才一进门,两个小丫头就跑到空中花园耍去了。
没一会,南若玢和范红豆就跑进客厅,两人的目光很快就被两把粉红色可爱的小枪枪给吸引。
“哇,爸爸,这是给我们的?”
“对,爸爸送你们的礼物,在羙国期间你们都可以带着。”
“太好了。”
两个小丫头都大叫一声,纷纷扑向箱子,一人拿起一把就在手里摆弄起来。
两人在香塂没少把玩保镖们的手枪,枪械的安全使用知识,两人都掌握的非常牢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南易不担心她们会瞎搞,两个小丫头曾经因为拿着枪乱瞄,挨过南易的处罚,那次处罚可以说让她们刻骨铭心,她们绝对不敢好了伤疤忘了疼。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打靶?”南若玢自己配BGM枪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后,就觉得索然无味,不能开枪不好玩。
“不要急,先在纽约玩几天,等去了蒙大拿会让你们玩个够。”
南易说着,让两个小丫头把枪交回来,放回箱里,又把自己拼装好的HK33EA3也放了回去。
这枪虽是以自卫的名义买回来,但其实南易主要是为了过瘾,试问有几个男儿不喜欢枪,趁着现在羙国还允许持有自动武器,他得赶紧把自己心仪的枪都给买了。
只是很可惜,南易最喜欢的几种突击步枪现在都还没有上市,只能等着以后买阉割过的民用版。
过了一下眼瘾,南易就把枪的事情先放开,把两个小丫头赶回她们的房间,让她们睡一会倒倒时差,他自己则在客厅里打起了电话。
“嗨,斯嘉丽,在干什么?”
“亚当,你是不是已经来纽约了?”电话那边的斯嘉丽接到南易的电话非常激动。
“是的,刚到没一会。”
“我过来,地址。”
“呃,不方便,有孩子。”
“地址。”
斯嘉丽强硬的说道。
“中央公园北面哥伦布公寓。”
“AKA知道吗?”
南易捂住话筒,对上校说道:“AKA是哪里?”
“一家酒店,步行六分钟。”
“知道。”南易对着话筒说道。
“开好房间等我。”
嘟嘟嘟……
斯嘉丽说完,电话就挂断了,搞的南易不知所措。
“真娘的猴急!”
腹诽一声,南易就站起身去卫生间抹了把脸。
第二百三十九章、当幸福来敲门
“嘶!”
热水打在南易的背上,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太他妈疼了!
头道水滑落,还带出了一瓢红艳。
不敢抹什么洗发水、沐浴露,只是冲了冲,南易很快就结束了沐浴。
小心翼翼的用浴巾擦干了身体,凑在镜子前瞧了瞧,只见背上靠近蝙蝠肌的位置有一道道红血印,在源头,还有一个个小洞洞。
“Bitch,真他娘的狠。”
浴巾往下面一围,走出了卫生间。
“我的斯巴达勇士,还能再战斗吗?”斯嘉丽靠在床头,脸上红嫩嫩、水汪汪的,眼睛很勾人的看着南易。
“能,明天报纸上就会刊登一条新闻:是不甘受辱还是被抛尸?AKA酒店广场发现无名女尸……”
“你身上太干净了,男人有点伤疤会更有魅力。”
“是吗?你真应该把那四个字母纹到脸上去。”南易指了指斯嘉丽左半球下面环绕着的“Adam”四个字母说道:“纹身师是女的?”
“哈,小心眼的东方男人。”
斯嘉丽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岛台旁拿了个杯子,从冰箱里抓了一块冰放到杯子里,然后倒了一点威士忌,晃动了一下杯子,往嘴里送了一口,提着杯子走到南易的边上。
“亚当,你是不是掐准时间过来的?”斯嘉丽瞄了一眼南易的后背,不以为然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我去了酒会,遇到一位很有魅力的男人,我差点把持不住。混蛋,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让我不能享受欢乐时光。”
“为什么不去?你大可以快乐至上,享受你欢乐但是短暂的时光,让我想一想,我会用什么方式干掉你。”
“可能是浸猪笼,你们华国人原来不都是这么干吗?”
“不,那种办法太仁慈了,我应该会用你的皮做成人皮灯笼,然后用你的脂肪炼油制作蜡烛,你幻想一下,我坐在灯笼前阅读《情断蓝桥》,我沉浸在书里,为了玛拉的遭遇而黯然神伤。”
“啊哈,你确定不改看《了不起的盖茨比》,把自己想象成盖茨比,把我代入到黛西?”
“嗯哼,我的性格决定我成为不了盖茨比,只可能成为汤姆。你呢,更像是被黛西开车撞死的那个情妇,啊,对了那个情妇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以你的逻辑分析,毫无疑问,她叫斯嘉丽。”
“我希望是,不过,你更像一个女刽子手,有没有觉得你和伊丽莎白·巴托里有点像,呆会,把你指甲缝里的人皮还给我。”
斯嘉丽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大拇指从中指里剔出一小块皮,放在鼻尖闻了闻,“真臭。”
“既然是臭男人,那当然是臭的。快点,给我敷药,孩子们快醒了,我得回去了。”
“什么?”斯嘉丽拍了一下南易的后背,夸张的叫道:“你今晚不留在这里?”
“嘶,Asshole,我要和一个朋友共进晚餐,稍微晚点我再过来。”
南易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一只小野猫狂野的把自己的手臂、后背都挠的一道一道,他想那种感觉肯定差不了。
可现在看来,他也只是叶公罢了。
把盘在自己身上的斯嘉丽甩开,南易站起身,把地上凌乱的衣服捡起来,然后从里面挑拣出自己的衣服穿上。
“亚当,有没有时间陪我去一趟佐治亚州?”
南易拉了拉夹克的衣摆,抚平上面的褶皱,又低头检查了一下裤子,没发现什么问题,才走回斯嘉丽边上坐下。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爸爸住在那里,你想让我和他正式见面?”
“是的,还有我妈咪。我没有告诉你,我妈咪现在住在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她的新丈夫在那里经营赌场。”
“所以,我们要跑两个地方?”
“是的。”
南易想了一下问道:“詹姆斯·考科斯和你有关系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佐治亚州只有考科斯家族才值得他重视,这个家族在传媒、汽车服务、通信领域都很有能量,是摩托罗拉的大股东之一,考科斯企业也是羙国家族型企业里面排位比较靠前的。
“Fuck,亚当,如果我说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不是就不去佐治亚州了?”斯嘉丽有点恼羞成怒的说道。
“不,我会去,你自我本身就足够优秀,优秀到值得让我牺牲我的肉体去笼络你。”
“亚当,你的无耻开始让我讨厌,我今年二十三岁,不是八十三。”
南易耸耸肩,“我要走了,不给我一个告别吻?”
“当然,只要你不担心我咬破你的嘴唇?”斯嘉丽似笑非笑的说道。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意式薄饼披萨的味道,下次见面,记得先用漱口水漱口。”
“混蛋,你怎么不说自己嘴里满是飞机餐的味道。”
斯嘉丽抓起靠枕就往南易扔过来,南易随手一抄就把靠枕接住,然后顺势放回到沙发上,“晚上见。”
走出AKA,南易漫步走进中央花园,阳光不错,南易在人行道边上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撩开左边的袖子,看了一下时间,一只手表永远的停在九点半,另外一只手表是上午五点二十五分。
南易把手表摘了下来,把时间往回退了十二个小时,又把手表给戴回去,戴好后移了移一下位置,注意不盖住另一只手表。
转头看着草坪上有几个小孩子在那里玩着飞盘,看得出来,他们玩的很开心,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童真。
“先生,请不要过去。”
正当南易沉浸在孩提的笑声中时,他就听到了黛温的制止声。
转过头,南易看到一个黑人在和黛温对峙,黑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小黑人,身上的衣服并不破败,看起来也不会太脏,可南易看得出来两个黑人过的应该非常窘迫,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许久没有被水浸泡过了,显得有点疲惫、软塌。
“放轻松,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和那位先生说句话。”
南易一见是黑人,就准备转回头继续看纯洁的童真,可这时候黑人却大喊道:“先生,先生,我是克里斯·加德纳,我请求和你说句话。”
“克里斯·加德纳?纽约、带着个孩子、落魄、黑人……”南易把几个参数在脑中一罗列,就转头热情的说道:“加德纳先生,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接受一下检查,然后请过来坐。”
“好的,先生。”
加德纳接受了上校他们的检查,然后牵着小黑人走到南易边上,指了指椅子,“我可以?”
“当然。”
加德纳坐下,然后马上就说道:“先生,你应该不是唐人街的黑帮首脑对吗?”
“不是。”
“那我可以问一下你是从事什么工作或是做什么生意的吗?”加德纳问完,马上又补充道:“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只是我看到你有这么多保镖保护你,我想你应该很成功。
而我目前生活的非常窘迫,一开始我还能去住寄宿公寓,可等他的妈妈把他送到我这里,我只能带着他流浪街头。廉价旅馆、公园、火车站的厕所、大桥底我都带着他住过。
这样的日子我和他已经过了将近七个月,我一直都没有办法改变我们两人的处境,所以我才想咨询一下你,或许我应该换另外一个领域努力。”
加德纳的言语中很真诚,甚至带着一点凄楚和卑微。
“你原来是做什么工作的?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推销员,对吗?”
加德纳点点头,“是的,先生,你猜的很准,我原来就是推销医疗物资的推销员……一个很糟糕业绩很差的推销员。”
“喔,我知道了。”南易点点头,指了指西南方向,“沿着西北方走出去,你可以从79号站搭乘一线,然后到72号站转三号线,经过林肯中心站、阿母斯特丹剧院、帝国大厦、华盛顿公园,最后在华尔街广场下车。
出站以后你可以看到一头很大的铜牛……”
南易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张美金,一张五十,一张五块,“这张五块的,你塞到牛嘴里为自己祈福;这张五十的,足够你找个地方洗个热水澡,再去RetailStore买一套像样的二手西服。
明天,你就可以去报刊亭买份招聘报纸,去华尔街找个咖啡馆坐下,看看那些精英都在谈论什么,顺便你在报纸上看一看,有没有办公地点在华尔街附近的车库,或者其他什么租金比较便宜地方的公司在招聘。
你去这种公司应聘就行,这类公司一般都是卖便士股的,卖出去价值1万美金的股票,就可以提成一半甚至更多。
今天周二,明天周三,如果你明天就入职,又能卖出股票,哪怕你不找老板预支薪水,你也只要再坚持五天,你的生活就会得到改善。
祝你好运!”
南易伸出手主动和加德纳握了握。
“十分感谢。”加德纳接过钱,真诚的感谢道:“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我想知道我应该感谢谁。”
“亚当,亚当·南。”
“亚当先生,再次感谢。”
又一次感谢后,加德纳带着他的儿子离开。脚步已不再蹒跚,而是变得轻快。
“黛温,等哪天这个克里斯·加德纳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你就提醒我一下,我去找他把人情给收回来。”
“老细,你确定你的投资会有回报?”黛温走到南易面前说道。
“是的,他这条齁咸齁咸的咸鱼已经具备了翻身的两个要素:够咸、够勇敢。最重要的,仙股真的很能挣钱。”
南易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黛温,你安排一下从香塂过来的人,做个排班表,让大家轮流出去潇洒一下。至于你,要不要去找个临时男朋友?”
“抱歉,老细,我的爱好和你一样。”
“嗯哼,能和你有一样的爱好,我感到非常荣幸。”
黛温耸耸肩,不以为然。
回到自己的公寓,南易敲了敲南若玢的房门,没得到回应,他就转而去敲了范红豆的房门。
穿着睡衣的范红豆揉着眼眶,睡眼惺忪的把房门给打开,“干爹,几点了?”
“六点十七分,该起床了,行李你自己能收拾吗?”
“我已经收拾好了。”
“那就好,洗漱一下,然后去把若玢叫醒。”
南易站在房门口说完就去了客厅,他现在已经不再进两个小丫头的房间,既是为了男女之大防,也是为了给她们保留足够的私人空间。
在客厅,南易从沙发边的一个置物架上拿了一本《米其林红色宝典》,想从上面翻找一下,晚饭应该去哪里解决。
这书不是刘贞准备的,而是哥伦布公寓的管理公司放在这里的,算是一个不太让人讨厌的嵌入型广告。
翻了一会,南易就决定去一家叫“一盏灯陆路,两盏灯海路”的餐厅。
十几分钟后,打扮一新的两个小丫头就来了客厅,南易见南若玢的头发有点凌乱,就帮她梳了梳头发然后出门。
……
“一盏灯陆路,两盏灯海路”,传说这个名字来自独立战争时期,一位银匠传递信息的暗号,这座餐厅坐落在曼哈顿西村巴罗街17号的一栋建筑里。
格调很好,装修也非常温馨,火炉、蜡烛、水晶吊灯、红砖墙、私人花园,再加上一台三角钢琴,餐厅营造了完美的浪漫氛围。
可当南易知道这餐厅原来是羙国第三任副总统亚隆·伯尔的马车房,就感觉有点怪怪的。
不过,两个小丫头对这个餐厅倒是挺喜欢,南易也就安心坐着,给两个小丫头点了儿童绿色套餐,又给自己随意点了一个牛排套餐。
等点的头菜上桌,南易看了看角落里挨着墙的三角琴,又转头对南若玢说道:“你学钢琴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没有给爸爸弹奏过,要不要露一手?”
“好呀。”
南若玢欣然答应,站起来,走到吧台和侍应生沟通了一下,然后走到钢琴的面前坐下,掀开琴盖,试了试音,俄而,一曲《卡农》就被弹响。
第二百四十章、美女,跟我混吧
一曲弹罢,餐厅里就响起了礼貌性的掌声,南若玢很淑女的站起来给大家行公主礼,她的礼仪,让掌声延续的更久了点。
身体挺直,双手自然前后摆动,南若玢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到了座位上。
“不坏,表现的很好,我的若玢公主殿下。”
“谢谢,我的南易男爵阁下。”
“你还真不客气,我叫你公主,你就给我一个男爵,难道不应该是个公爵吗?”
“嘻嘻,反正都是假的。”
“正因为是假的我才失落,假的你都不肯给,要是真的,那你不是更舍不得了。”南易假装生气道。
“爸爸,你越来越小气了,你现在就是王祚,我就是王溥,你在我面前歇斯底里。”
“不要瞎比喻,你要是和王溥一样爬到我头上,爸爸不会称你为豚犬[和犬子意思类似,子女都适用],也不会故意让你侍奉在边上撑面子。”
宋代,王溥和他的父亲王祚同朝为官,王溥做宰相时,父亲王祚以宿州防御使官衔居家,他的官职比他父亲大,因此两人关系十分微妙。
每有公卿到他家时,一定先去拜见王祚,王祚摆酒宴庆寿,王溥就穿着朝服侍奉左右,坐客都不敢安坐,纷纷起身回避。
王祚就会对宾客说:“这是我养的豚犬而已,不必麻烦诸君起避。”
而到王祚年事已高之时,王溥劝他退休,都被王祚以当朝不会同意为由拒绝。
最后,王溥从中运作,让王祚提前退休。
王祚得知后就对王溥破口大骂:“孽子啊,孽子,老子正是老来俏,你他婶的为了保自己,断老子官路,早知道,老子当年就把你扔东圊[厕所]里闷死。”
“嘻嘻,爸爸,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纽约好玩的地方就那几个,我们就按照由近到远来排列,先去帝国大厦,然后去第五大道,顺便去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回来的路上再去自然历史博物馆;后天上午我们去看自由女神像,下午再去华尔街。”
“干爹,晚上呢?”
“一个白天玩下来,你们就够累了,晚上我们就不安排活动,看看电视或者在楼下的公园里散散步。”
“好吧。”
接下去的两天行程,正如南易规划的一样,他带着两个小丫头玩遍了纽约的几个著名景点。
可到了第三天,随着上戸雅美的到来,南易的精力又放到了工作上。
“乂乌那边怎么样了?”
“无偿投资了60万给乂乌政府建立湖清门市场,也把小商品市场的规划蓝图和谢改革聊了聊,他的兴趣很大。不过,他也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南国红豆在乂乌成立的分公司,我让公司的人经常去县委大院坐坐,交流感情,我想将来乂乌要建小商品市场,肯定会想到南国红豆。”
上戸雅美简洁的把乂乌的事情介绍了一下,然后又说起了山の味的事情。
“会长,和你预计的一样,今年的松茸收购竞争相当大,最低收购价涨到了16000日円,我们只争到了70吨的份额。东京的客户也提议要和我们重新商议一下供货价,他们希望我们降价20%。”
“打电话给丁六一先生,告诉他,让他盯一下会社的事情,跑一趟彩云省去疏通一下关系,试试能不能多争取一点份额。”
“哈依。”
“今天就到此结束,你先去到时差,主卧隔壁的那个房间是你的卧室。”
打发走上戸雅美,南易就给强尼去了个电话,让他再派一队人到纽约来;接着又给斯嘉丽去了一个电话,约她晚上见个面。
打完电话,他立刻就赶往林肯中心。
在林肯中心的边上一家咖啡馆里,南易第一次和蕾切尔·帕尔森见了面。
“薪水佣金,你都从我这里赚去了不少,面我们却是第一次见,正式介绍一下,亚当·南。”南易说着,冲蕾切尔伸出了手。
蕾切尔并没有和南易握手,而是把脸凑到南易边上,来了一个贴面礼,“你好,亚当,我是蕾切尔,蕾切尔·帕尔森。我现在确认,你绝对不会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你以后想给我补偿,请直接通过给钱的方式。”
“eon,你这样说,真让我伤心。”
“我觉得这样挺好,和自己的Boss有暧昧并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嗯哼,我也这么觉得。这样也好,那让我们直接说公事。首先,我正式向你提出邀请,放弃谢尔曼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的身份,只为我一个人工作。”
“为什么,我现在这样,也并没有耽误你的事情不是么?”
“蕾切尔,如果你是看重谢尔曼每年的分红,那我可以给你补偿。”南易说着,又补充道:“加倍补偿。”
“不仅仅是钱的事情,谢尔曼对我有特殊的意义,我不想离开它。”
“好吧,那我们换个方式,我把谢尔曼给收购,然后交给你来管理如何?”
“收购以后会改名吗?”蕾切尔有点心动。
“不会,我知道谢尔曼和你家族的渊源,要是把名字改掉,我收购它还有什么意义?蕾切尔,我是为了你才要收购它。”
“谢谢亚当你能这么重视我,我们现在可以进入第二个环节,谈谈我的待遇。”
“50万美金的年薪,一年两个月的带薪年假,如果因为工作需要导致你没有时间修年假,年假可以顺延积累,或者你可以选择按照五倍薪水加班。”
“听着有点意思,可并不怎么吸引人。”
像蕾切尔这样的律所合伙人而言,一年增加50万美金的收入虽然也很可观,可并不会让她的生活有天翻复地的变化,更别说阶层的提升。
“嗯哼,那我接下去的话,你可一定要听好了。泛美控投你是知道的,它本来就是经你的手注册的。它之前仿佛只存在于文件上,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
但是我要告诉你,接下去就不是了,泛美控投会在北美有一系列的大动作,金融、石油、矿产都是泛美要进入的领域。
不需要一年时间,你就可以看到泛美的估值不低于10亿美金,而这个价值十亿美金的公司还没有CEO。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是候选人?”蕾切尔问道。
“确切的说,你是第一候选人,也是目前唯一的候选人。”
“哇哦,这听着还有点意思,可我怎么确信你说的是真的?”蕾切尔虽然已经心动,可有些事情她还要再确认一下。
“如果你指十亿美金,那你可以拭目以待;如果你说的是候选人的事情,那你应该拷问你自己,我行吗?我真的有资格当泛美的CEO吗?”
南易说着,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转头透过玻璃窗悠闲的看着不远处的林肯中心,过两天这里的大卫·格芬厅就有一个乐团来这里演奏,该带两个小丫头来好好熏陶一下。
忽然,咖啡厅的玻璃前凑上来一个女人,先对着玻璃的反光在嘴唇上描了一圈口红,用手指把口红抹匀,复又抿了抿,接着双手托着左右半球往上扶了扶。
弄出的动静太大,造成板块的移动,半球之间裂开一条马里纳亚海沟。
女人应该对自己弄出的效果很满意,给了玻璃一个灿烂的笑脸,然后把腰肢扭的非常优雅的离开。
第二百四十一章、羙国大攻略
蜂刺状的金色短发,脸上浓重的妆容,性感的嘴唇,船锚状的鼻子,裸露的腹部、超短裙和带着宗教色彩的装饰品,这不是和罗大虫大战过三百回合的争议女王么。
“她现在应该还没出道,在到处找机会吧?”
南易收回目光,转头看着蕾切尔,蕾切尔也正好把目光看向南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互不相让。
僵持了一段时间,其中的一股目光对另一股臣服。
“Boss。”
“欢迎加入泛美控投,你不会就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你会看到我的职业操守和忠诚。”
两人正式的握了握手,南易就往外面抛问题,“经过你的一系列操作,可以瞒住普通人泛美的真正老板是谁,可瞒不住那些财团和家族。
泛美要是泯灭于众人倒也罢了,可它注定会光芒四射。
所以,泛美需要有实力的股东,我不想等着别人找上门来,我要主动出击,找几条比较壮的大腿去抱。”
“考科斯、洛克菲勒、摩根?”
“哈,第一个不算。”南易笑了笑说道:“我需要你再帮我注册两家公司,一家斯嘉丽矿产,泛美控投占股70%,斯嘉丽占股10%,考科斯家族占股10%,另外一家红沙发娱乐在洛杉机注册。”
“让我猜一猜,斯嘉丽矿产主要在内华达州活动对吗?”
“嗯哼。”
“那我明白了,你没提及的那10%股份,是为驴党在内华达州的势力准备的,对吗?”
“是的。”
“红沙发娱乐,Shit……”蕾切尔啐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这算是你用来猎艳的工具?”
“不能说是猎艳,只是我的神经有时候需要放松一下,或者性质上来了,我会投资拍部电影,自己当男主角,当然我知道自己没有演戏的天赋,投资肯定不会太大。”
“猎艳比较文雅的说法?”
“不,不管是安格尔的《泉》,鲁本斯的《抢夺留希波斯的女儿》,德加的《浴女》,布格罗的《山林之神与仙女》,它们虽然都是赤身的,但你不能说它们不是伟大的绘画艺术。
我也是一样,我其实是为了追求电影艺术,或许,我还能献出绵薄之力,推动电影艺术的发展。”
“请允许我爆粗口。”蕾切尔忍不住说道:“Fuofbitch!”
“啊哈,第一天就让我找到借口扣你的薪水?”
“我是律师。”蕾切尔板着脸说道。
南易耸了耸肩,说道:“尽快为你自己设计一份保密协议和竞业协议,我们尽快签掉。”
“哈,我给自己设计?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是的,我是认真的,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职业操守。”
“好吧,请拭目以待。”
“嗯哼,这里不错,我想多坐一会。”
“那好,我先离开。”
“拜拜。”
蕾切尔离开后,南易还继续在咖啡馆坐着,这里的环境很好,让他可以很放松的思考,还有一点,这里的咖啡可以一直免费续杯。
南易在这里一直坐到和斯嘉丽约定的时间来临,才移动了位置,改成坐到一家餐厅里。
“斯嘉丽,亨利现在能把达毕梵给玩转了吗?”
“已经可以了,纽约这边的关系,他都已经接触过,我还给他介绍了几个珐国那边的关系,就算没有我,他也已经能把达毕梵运营好。
但是……”
“什么?”
“和你预想的一样,除了签订了长期供货合同,制作周期比较长的那几样艺术品,其他的,供货渠道已经出现了问题,我想,很快就会有人跑到纽约来摆摊了。
我好不容易把市场给做起来,把东方艺术品的格调树立起来,真不想看到它被毁。”
南易拍了拍斯嘉丽的手背,“亲爱的,对于我们无法把握的事情,不用为它而烦恼。既然华国艺术品的前景堪忧,达毕梵的主要经营项目可以转移到油画和其他西方艺术品。
事实上,我希望你尽快从达毕梵抽身,把你的精力投入到新的领域。
我说的尽快,是三天时间……最多一周。”
“新的领域?什么新的领域?”
“矿产。”南易把斯嘉丽矿产的事情和斯嘉丽说了一遍。
“不需要我投入资金,无偿给我10%的股份?”
“是的,无偿。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或者是爱情宣言,随便你怎么理解。”
“亚当,你突然转变这么大,一下子让我很难接受。在京城的时候,你从饭店拿了一箱可口可乐都会挂我房间的账。”
“此一时彼一时,我那时候是为了照顾你女性的独立思想,现在不一样,我们不仅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还是人生和生活上的合作伙伴。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要相携相守,除非羙国在世界杯夺冠,不然,我们不会分开。”
“羙国夺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英式足球在羙国根本不受重视,没有太多的观众,也没有太多的利益,没有人会去推动它的发展。”斯嘉丽开心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你这算是向我求婚吗?”
“不算吧,斯嘉丽,我今年才二十岁,正处在一个爱玩的年纪,还没有做好准备承担家庭责任。关于婚姻,我希望能晚几年再说。”
“无所谓,婚礼,可以等到你三十岁,甚至是三十五岁再进行。我也不在乎你的身边多几个梁韵这样的角色,赵诗贤这样的我也能容忍,但是刘贞这样的不行,我不想看到再出现一个刘贞二号。亚当,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调查我?”南易风轻云淡的说道。
“别告诉我你想不到。”
“我们扯平了,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刘贞对我都非常重要,她是唯一的,不会再有下一个。”
“那就好,十年时间,你也应该能玩厌倦了。我们应该在长岛安个家,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家。”斯嘉丽直勾勾的看着南易说道。
“一切都由你决定,你打算买地皮建,还是买现成的?”
“自己建。”
“OK,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不要木结构。”
“可以,准备出钱。”
“我最多只能给你800万,我的私房钱没有多少。”
“不够的我出。”斯嘉丽说道:“明天陪我一起去看医生。”
“你哪里不舒服?”
“不,我很好,婚礼可以拖,孩子不能拖,我们现在的年纪正合适,准备备孕。”
“呃,好吧,我陪你去。”
南易发现,他对斯嘉丽的评估还是偏低了,这一套接着一套,太娘的有章法了。这哪是备孕,这是准备给自己上紧箍咒啊。
一边落落大方的让自己玩去,一边却要抓紧备孕,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南易还能玩个铲铲。
斯嘉丽这是生生的把三十六计灭掉一计,往后,南易耍不了美男计咯。
第二天,南易和斯嘉丽就去了长老会医院,没有预约,斯嘉丽就带着南易长驱直入,见到了想要见的专家,当天也拿到了初步的检查报告和建议。
两人身体都很健康,撤掉安全措施,排卵期随时能怀上,不过专家还是建议保持健康的生活状态,等三个月以后再考虑怀孕。
从医院里出来,斯嘉丽就指着南易的鼻子说道:“亚当,这三个月,你给我小心点。”
哼,女人,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知道了。”南易淡淡的说道:“你尽快去内华达州埃尔科,把我说的那块地给买下来。”
“你确定那块地下面有金矿?”
“埃尔科随便选个地方往下挖都能挖到黄金。”
“你明白我的意思,埃尔科那里是很有名的金矿集中地,凡是人能到的地方,肯定都被勘探过,如果有开采价值,早就被其他矿业公司买下开采了。”
“那一片矿脉很有欺骗性,骗过了一批又一批人,但是骗不过执拗的我。动作快一点吧,巴厘克金矿公司最近的情况不是太好,他们正在积极的寻找新矿,不要让他们抢先了。”
“OK,我明天就出发。亚当,不要让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公司第一枪就哑火。”
“不可能。”南易很自信的说道。
“你有信心就好,土地的事情我能搞定。”斯嘉丽也是言之凿凿。
“我送你回去。”
把斯嘉丽送回去,南易又马上去了时代广场旺德福的一号旗舰店。
门店还没有正式营业,还在做最后的装修。
门店在美洲银行的隔壁,十五度角对过去就是麦当劳的门店,处在一个人流比较集中的丁字路口,不管是谁想要拍一张时代广场的全景照片,都免不了要把旺德福给拍进去。
这么优越的地理位置,对初出茅庐的王德福来说,这家店亏定了,就看一年要亏多少。
在外面看了一圈,南易就把库伯叫到一边问起来。
“BOSS,我们这家门店的面积是4300平方英尺,每平方英尺的租金280美金,按月支付,每个月要支付10万美金的租金。
开业后,就算客流量和对面的麦当劳持平,我们依然要亏损。
虽然,旺德福的名气已经很大,有不少客人会慕名进来消费,可和麦当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所以……”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南易点点头,指了指对面,“那栋楼是麦当劳的?”
“不是,麦当劳只是占了部分产权。”
“你估计,一号店每年我们要亏多少?”
“50万到70万之间。”
南易回头看了一眼旺德福所在的大厦,还没等他开口,库伯就说道:“没有收购的可能,产权属于摩根。”
“大摩还是小摩?”
“不是摩根士丹利也不是****,而是摩根家族基金委员会。”
“喔。”
南易也就是过下嘴瘾,问个毛的大还小,不管大小,他一个都够不上,更别提什么家族基金委员会。
“公司账上还有多少资金?”
“400万,月底要支付时代大厦的分期款200万,再加上人员工资、这里的租金,八月底前,公司的流动资金就会告罄。”
南易抬头看向时代大厦上面的广告牌,还有四个月前面的合同才到期,十一月才能轮到旺德福收广告费,在这之前,要维持旺德福的正常运作,起码还有900万美金的资金缺口。
揉了揉太阳穴,南易缓缓的说道:“泛美控投拆借100万给旺德福,剩下的你去找银行想办法。”
“明白,我会多咨询几家银行,争取拿到最低的贷款利率。”
最低价值6000万美金的时代大厦拿去银行抵押,贷款几百万美金,随便哪家银行都会愿意贷。
虽然时代大厦的收购款还没结清,可产权已经属于旺德福,只要按时还钱,纽约时报这个债权方根本无权干涉旺德福如何处理时代大厦。
泛美控投账上只有100多万美金,拆借100万给旺德福,泛美也马上就要变成皮包公司。
明天得去找斯嘉丽腆着脸从达毕梵也拆借一点资金过来,不然接下去一系列动作都无米下锅。
虽然南氏控投还有五亿多港币和三千多万美金,可那些钱,南易不会轻易的调来羙国。
资金进来容易,想撤走就难了,最起码也得被刮走一层油。
不管哪个国家都一样,都希望其他国家的投资商过来投资,投资商在自己国家赚的越多,能收的税也就越多,双方都会很开心。
可哪一天投资商准备拍拍屁股带着在自己国家赚的钱走人,那就对不起了,你得留下买路钱,嗯,这样还是属于讲道理的。
要是不讲道理,人和钱都不许走,开档案调查,一点点慢慢查,管它裤裆里有屎没屎,查个十年八年,甚至几十年都无所谓,只要把资金扣着。
这种事,老美做起来是轻车熟路。
南易的全球化资产布局必须是形散而神不散,这个神,就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银行。
南易在旺德福一号店这里呆了一会就离开,旺德福在羙国基本上不可能会有太大的作为,只要碰瓷成功,和肯德基、麦当劳并称为羙国西式快餐的三驾马车,这目的也就达到了。
什么弯道超车,超越麦肯的这种梦,南易可不会去做。
模式就是这个模式,也谈不上任何技术上超越的可能,汉堡也没可能做出花来,人家早布局了几十年,想要爬它们头上,这付出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
除非南易拼着不混了,推出大烟壳汉堡,那生意肯定会火爆,客人吃了还想吃,根本停不下来。
在回去的车上,南易给公寓去了一个电话。
“我是瑞秋,谁在说话?”
“瑞秋小姐你好,我诚挚的邀请你和阿凯萨小姐去唐人街玩,我马上就到楼下,你们下来吧。”
“好的,亚当先生,我需要穿晚礼服吗?”
“你给我穿舞台装。”
“嘻嘻。”
南易的车子就在哥伦布公寓的大门口停着,等了几分钟,一个穿着粉色T恤、背带牛仔裤,脚上穿着帆布鞋;一个穿着红色T恤、六分裤,脚上穿着果冻鞋的两个小丫头就下来了。
“嗨,亚当。”
南若玢一钻进车子,就很羙国式的给南易打招呼。
“小丫头片子,等你成年了再这样和我打招呼,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叫爸爸。”
“好的,亚当。”
“呵呵。”
南易笑了笑,也不强硬的让南若玢改口,小丫头适应能力很强,刚来羙国几天,马上有了点羙国Style。
范红豆不太一样,她到了哪里还是保持她自己的Style,有种天变地变我佁然不动的意思。
这也让南易倾向将来让南若玢在国外,范红豆回国内。
纽约的唐人街在曼哈顿的南端下城,这个年代,居住在这一片的主要还是以粤省人为主,只要会粤语就能在这里行走,要是还会闽东语那就更好,可以在唐人街无障碍沟通。
早期,两男一女三个台山人乘坐“流浪之鹰”帆船来到羙国,这也是最早来到羙国的国人。
后来人数逐年增加,先侨们在矿场、农场、雪茄场、木材厂做着劳累的工作,之后,国人凭着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意志,在羙国有了一席之地。
白人十分排挤,但是国人始终勤勤恳恳,也是由于政治原因,被排挤和受迫害的国人向羙国东海岸迁移,之后便在曼哈顿下城东南区落脚,1890年形成了唐人街。
行走在唐人街,和在羊城、香塂的街头行走也差不多,到处都是浓浓的羊城风格,商店、礼品店、饭店,全都带着两地的风格。
南易三人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各种霓虹灯也亮了起来,南若玢就叫道:“爸爸,这里和庙街差不多。”
“不,这里更像避风塘,跟着我走,不要瞎跑,我们慢慢逛。”
南易已经看到前面几个手臂上纹着龙啊虎啊的小年轻一路打闹着过来,随着无袖的牛仔衣不时的撩起,裤腰带不自然的鼓囊也被南易看在眼里。
这种情况,他们的后腰不是插着刀就是插着枪。
南易的保镖显然也看出了不对,一个个都把右手贴在肚子上,方便随时从腋下掏枪。
第二百四十二章、该杀,不该帮
这几个小年轻可能在唐人街有一号,边上的路人见到他们脸上有不太明显的嫌弃表情,人也是往边上避让。
看着这个情况,南易拉着两个小丫头也往边上避让了一下。
“爸爸,唐人街怎么也有矮骡子?”
“这里为什么就不能有呢,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自然就有暴利。”
“不是呀,我还以为这里都和《教父》一样,手里都拿着芝加哥打印机呢,只要火拼就拿在手里哒哒哒。”
“那是电影,你还当真了。”
南易说着,眼睛却是看向那几个往他们径直走过来的小年轻,心里想着这几个是不是眼瞎,看不到自己边上站着一帮凶神恶煞么?
压压火,酝酿了一下,南易正打算腆着脸应付无妄之灾,可其中一个矮个子小年轻的目光却让他起了杀心。
只见这个三寸丁的目光在两个小丫头脸上打转,眼角露出一丝淫邪。
南易牵住两个小丫头,准备和小年轻们错身而过,可三寸丁却不打算放过他们,急走两步就拦在了南易的前面。
“别急着走啊,新来的啊,懂不懂唐人街的规矩?”
“我只是过来旅游的,不知道这里都有什么规矩,请问,我触犯了这里的什么规定了吗?”
“哈哈哈,旅游,那就不是在这里扎根的咯,没事了,我们唐人街非常欢迎你这种游客,好好玩啊。”
三寸丁笑了笑,很快就把路给让开,可等南易他们走远,他就对边上的一个人说道:“跟上去,我要知道他们住哪。”
另一边,走远的南易正在和上校贴耳朵,“刚才个子最矮的那个,脸记住了吗?”
“记住了。”
“摸清楚底细,我要知道他父母是干什么的,家里有没有混黑的亲戚。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做事,不要自己出面,找皇后区的黑人。”
“有具体要求吗?”
“找个懂厨艺的,他死之前,先把他那根玩意剁了,用上好的黄油煎给他吃,七分熟;他的家人要是普通人就不用去打搅,如果也是混黑的,请让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
“BOSS,太有创意了。”
“要快。”
“有专门干这种活的人,收钱办事,干净利落。”
“那就最好。”
和上校说完话,南易又走到两个小丫头的边上,三个人兴趣盎然的观赏着唐人街的一切。
纽约的唐人街很大,囊括了几十条街道,可除了几条撑场面的街道看起来还挺繁华、祥和之外,一拐进比较狭小的街道,风格立变,街道变得阴暗,气压变低,灯光的色彩也变得暧昧,仿佛还能听到哗啦啦洗麻将的声音。
两边靠墙的位置,还能看到背靠着墙或者弯着一条腿,高跟鞋抵在墙上抽烟的女人。
南易瞄了两眼,就大致明白这条街上充斥着地下赌场和地下妓\院,有可能还有“厨房”和“餐厅”,于是,牵着两个小丫头快速远离。
南易对这里大失所望,和他十几年后所见的唐人街真是大相径庭。
那时候的唐人街经过纽约警方的雷霆扫穴,已经隐隐变成了旅游区,可现在相比九龙城寨也是相差无几,简直就是罪恶的温床。
回到光明的主街道,南易一路走,一边往街道两面的饭馆里面打探,看看哪个饭馆里面的黄皮肤多。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挂着金鼎阁招牌的店里面八成都是黄皮肤,南易就决定在这里解决晚饭。
走进店里,往别人的桌上一打量,嗬,川鲁粤都有,一桌的大杂烩,看来这儿也是经过改良的羙国中餐,四大菜系[看作者说]之外的美菜。
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南易招过来一个服务员。
“会说中文吗?”
“会。”服务员说道:“留学生。”
“那正好,打听一下,你们后厨有刚从国内过来没多久,还没把手艺还给祖师爷的厨子吗?”
“有一个,刚来不到一个月。”
“什么菜系的?”
“好像是浙省来的,烧的是浙菜吧。”
南易一琢磨,这时候从浙省出来的,大概率是温市人,那多半是瓯江菜。
“那麻烦和那位厨子说一声,七菜一汤,让他划算一下,做他拿手的。我多给10%的小费,你和那位厨子分。”
服务员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南易他们边上或明或暗跟着四个小队,可真正喜欢吃中餐的也就那么小猫两三只,能接受中餐他们就幸运一点,很多时候可以和南易一同进食,不然就得轮着班去解决肚子。
“爸爸,我们在纽约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去好莱坞啊?”
“如果你愿意自己去,明天就可以过去,要是你想和爸爸一起,那就再等等,爸爸在这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喔,不会等我们开学你还没有忙完吧?”
“不会,我肯定会留出时间带你们去好莱坞,再带你们去一趟白宫,其他的地方不用急,爸爸以后会带你们去。”
“干爹,我们明年还来羙国?”范红豆问道。
“嗯,还来,今年特别一点,干爹有太多的事,明年暑假,干爹带你们多转几个国家,等你们长大一点,你们就自己去旅行,争取在成年之前把世界各地都去一个遍。”
正值南易说话之际,金鼎阁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朝店里瞄了一眼,准备走向收银台,可走到一半,她就停住脚撤回来两步,往南易他们这一桌睖了一眼,接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再次转头睨一眼。
女人把深深藏在疲惫下的笑容翻出来贴在脸上,转身往南易他们的桌子走过来。
“南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曲同学。”南易转回身侧头看了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羙国?”
“我可以坐下吗?”曲柳嫣指了指空座。
“瞧我。”南易自责的说道:“真不好意思,请坐,请坐。”
曲柳嫣落落不大方的坐下,然后就匆促的说道:“我毕业没多久就来了。”
“哦,读研究生?哪所大学?”
听到南易的问题,曲柳嫣有点尴尬,顿了顿说道:“我没继续读书了。”
“啧啧,在纽约工作啊,是在大使馆么?”
南易这个问题,让曲柳嫣的尴尬更甚,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我他妈是通过结婚途径来的羙国,嫁的还是一个以为是富豪,其实是个穷光蛋的老头?
看着曲柳嫣脸上的难色,南易立即有了三种猜测:一、没服从分配,去了羙国在华的外企工作,然后被派到羙国;二、非正规途径过来;三、和老美结婚混绿卡。
不过很快,南易就把第一个猜测给排除掉,真要在美企工作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至于没法回答。
一个京大的高材生也不至于要通过非法途径过来,所以,大概率是第三种。
“结婚了?”
“嗯。”
得,被南易猜中了,他心里乐开了花,暗道了一声“该!”
他还记得曲柳嫣当初和周茂德辩论的时候是那么的慷慨激昂、声情并茂。
什么“过去我们是落后,但我相信,在我们的努力下,我们国家一定会追上西方国家……”,什么“我相信,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私家车早晚也会有的,只要我们不懈的努力,只要我们肯于牺牲……”
这些话还在南易的耳朵里和他的耳屎对峙呢,可说这话的主人自己都跑羙国来了,用的还是一种丢人现眼的办法,嘿嘿!
南易在这暗乐呢,那边曲柳嫣又张嘴了,“南易,你现在过得好吗?”
脑筋急转,南易暗自揣测,这样的开场白,接下来不是要借钱就是要求他办事。
“不太好,我分配到工作岗位工作了一年,就抱着带动村里共同富裕的想法回村里了,谁知道梦想是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太难了,实在太难了。
后来发生了一点事,我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刚好我们那离香塂挺近,我就办到香塂去了,为了办过去欠下了一屁股债。
原来想着香塂遍地可以捡钱呢,谁知道那里也很难混,找来找去,也就找了一个给小孩子当保姆的活,就是她们两个……”
南易指了指南若玢和范红豆,“她们是我老板的女儿,放暑假来羙国旅游,我这个当保姆自然要跟过来。对了,遇到你正好,我来了这里两天,发现这里挺好挣钱的,想必你现在过的不错。
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们是校友的面上借我点钱,不多,只要4000美金就好,我会尽快还你的。”
说完,南易一脸希冀的看着曲柳嫣,假装看不出曲柳嫣仿佛被塞了一嘴屎壳郎的逑样。
“我……我。”曲柳嫣磕磕巴巴的说道:“南易,你找错人了,我日子其实也不宽裕,根本帮不上你。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曲同学,别走啊,4000没有,少一点也行啊,2000,要是还不行,1000也行啊……不然,500……”
南易越叫,曲柳嫣的脚步也就越快,三秒钟就走出了金鼎阁,找了一个角落就放肆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溢出来。
“爸爸,这阿姨挺漂亮的,你怎么都不帮忙啊?”刚才憋了好一会的南若玢看到曲柳嫣走了,赶紧问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要找我帮忙?”
“哼,我又不傻,这个阿姨一进饭店我就看到了,一开始想装作没看到你,后来又折回来,摆明了想求你什么呗。”
“我家若玢真是聪明,都学会察言观色了。不是每个人落难我们都要帮,有些人值得帮,有些人不值得帮,刚才的那位阿姨就属于不值得帮的。”
“喔,这样子啊。”
“就是这样子,好了,我们可以吃饭了。”南易已经看到服务员捧着托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