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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全文阅读

作者:七重霜     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txt下载     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7章 风夜星辰的浪漫

    “公爹,你不用担心。雁门山山脚下,其山坳与坡地连绵千里,如若开垦出梯田,我估算有七八千亩地。

    一亩产收产粟3石多,一石约二百多斤,且按五千亩地估算,要产粮三百多成斤。”

    风染画小眼珠滴溜溜转,扬着清脆的嗓音,给大家普及。

    如若拿出秘境中粮种,她估着,七百万斤均不在话下。

    韩老王爷一双虎目短睫毛眨了眨,写满惊喜、错愕、震惊,他家儿媳有此本事!!!

    坐在一旁的韩谨谍见画儿周身柔了一层光,勾得他心悸跳动。他心喜此刻的画儿像一束光,灿烂如天上星辰。

    他眸光幽幽一动,不露痕迹在宽大的衣袖下握住了柔夷。

    大掌包裹小手,轻轻揉捏,摩擦出了一道别样的感觉。

    当她玉手是包子?风染画咬住下唇,侧眸瞪了一眼。

    韩谨砚眼里含情回望,风染画被他满目柔情灼了一下。

    余老姨娘余光瞧见了前面二人细微处,眼眸微垂,帮老王爷背后加了一个枕头。

    床榻上的韩老王爷还在比划着。

    “雁门山有几处瀑布,我们修渠将水引到尾棘山坳处,那里是一处天然的凹地,可形成一片湖泊。

    如此修筑好的梯田,不怕没有水源。”

    风染画见公爹担心水质问题,她早就堪查过。

    最后风染画提出,她买下那处地界,是为既儿和灵儿准备的,但会依翼州律法纳税。

    韩老王爷不在意的罢了罢手,给他孙儿孙女,那自然是好。

    且此法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翼州其它山丘,可效仿此法,他日此地的百姓还愁吃不饱肚子。

    屋外韩三爷远远就听到屋内,喜话宴宴。

    随小厮进屋,他愕然的发现,屋内众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欢喜之情,连大哥更是难掩激动之色。

    韩谨砚率先站起身呼了一声三叔。

    “三叔。”风染画随口喊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敢传她谣言,毁她名声,照她的意思,撕破脸得了。

    韩三爷听着不情不愿的称呼,有一股邪火,烧头。

    “大哥,身子可好些了?”韩三爷往韩老王爷床榻边坐下,关切的问道。

    韩老王爷脸上仍挂着笑意,高兴的比划着。

    可敏锐的风染画注意到了,公爹的笑意未达眼底,这是防着韩三叔。

    见韩三爷望着他们夫妇二人欲言又止。

    韩谨砚带着风染画离去,风染画压低了声音咬耳根道:

    “屋里那货,肯定是向你爹告我的小黑状。”

    “哼,待我想想黑招,非治他几回,方解我憋了许久的闷气。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闲得他。”

    韩谨谍耳边温热酥软扑袭而来,时不时温软的嘴唇擦过耳根。

    隐约间,耳畔能听到心跳的响动,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画儿的,像是小鼓一样捶打着。

    “我带你去塔楼。”韩谨砚突起兴致,揽起风染画腰身上旋,几个飞跃,朝后面塔楼而去。

    风染画一个腾空,被抱在怀里,眸光一刹亮了,稳稳的勾住韩谨砚的脖子。

    跟在后面的众护卫仆从,眼呆呆的望着一对佳人相拥掠飞,忽然觉得有点酸,这次王爷带着王妃回府,整日里被喂狗粮。

    莫不是春天到了,万物苏醒,又到了……的季节。

    站在塔楼顶楼,韩谨砚与风染画二人相依的俯瞰整个翼州。

    城墙内都是青砖府院林立、车水马龙;城墙外苍色一片,偶见茅舍砖瓦,透着宁静的古村落气息。

    远处行走的百姓如火柴人般到处挪动,甚是有趣。

    “韩谨砚,你翼州真漂亮,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下,就是这种感觉。”

    韩谨砚目光落在画儿一张一合的红唇上,温柔的强硬道:“喊相公。”

    “呃……相公。”风染画瞧他像个要糖吃的小孩般,咯咯的笑道。

    韩谨砚揽着画儿,指尖滑过衣袖中,在手臂上跳动。

    “这是你的家,这也是你的百姓。不准说你的,我的,你家,我家。”

    目光灼灼的望着画儿,霸道的说。

    察觉到韩谨砚眼神的变化,风染画脸上燥热,有一种幽会的刺激感,不自觉舔了舔自己的薄唇。

    “好嘛,我家,是我家,是我们的翼州。”

    面对此时灼热似火的韩谨砚,风染画放柔了音调,一双狐狸眼梢间魅色风情四溢。

    “嗯。既儿、灵儿暂且跟你在水星村居住,三岁后,需得在王府启蒙。”

    一点一点凑了过来。

    淡淡清香的男人香顿时充斥她的口鼻,如雾似雪,幽静中又带着冷冽,很容易就能让大脑缺氧。

    “既儿已经有了一名老师,宫老,我还在拐带风老,如若风老也能为既儿的老师,天下大乱,我也不用担心既儿的安危。”

    “既儿还需要学谋略治州,孔军师可为其职。”

    韩谍砚从揽腰改为顺势抱住了她,有力的手臂紧住她的腰,额头更是抵住了她的额间,侧眸如火海的深邃眼眸落在了她雪白脖颈上。

    “呃……既儿需要学这般多东西?那灵儿呢?”

    鼻息间满满的全是他那特有的气息,风染画无处遁形,又似满心期待。

    “昭昭的师傅是木泉先生,也是孔军师的师妹,不日将归。木泉先生的父亲,是前朝大儒,木泉先生学识见闻堪比男子,由她教导暂且足矣。

    女子,本不必如此幸苦,她有哥哥、有父亲、有母亲照顾。”

    天穹,暮色退去,暗夜来袭。

    禁箍在韩谨砚怀中的风染画手一扬,从小破书空间中,丢出一张软榻,裹着两个头枕。

    见到墙根的软榻,韩谨砚先是微愣,而后眼眸蹭亮,风染画脸上一烫,呼吸也跟着有些不稳,嗔怪的望了他一眼。

    韩谨砚早已蓄力的火热被点燃了一样,一阵的狂风暴雨,在唇间肆虐。

    风染画美目半眯,才懒得挣扎,直接向后一靠,索性直接赖他身上了。

    韩谨砚眸子热的发亮,连呼吸都变得滚烫了起来,拂过眼前如玉妖娆的脸颊,嘴角微勾着,带着似蛊惑似小小翼翼的询道:

    “可以吗?”

    风染画:…………

    回到韩王府,两人同床共枕,该如何的地方,他也没少折腾,每每就差临门一脚。

    榆木疙瘩。

    如若她不愿意,怎的让他下手。

    风染画故露凶光,狠狠的咬住韩谨砚的脖径,似恶鬼吸血般。

第168章 天地为榻

    黑夜中寒风的凛冽,也抵挡不住,一片火海的灼热。

    一刹,韩谨砚漆黑的眸子似星辰四溅,繁花满天,还有传至周身的热切。

    风染画咬了一嘴微咸,她砸吧了砸吧嘴,“不甜。”

    韩谨砚眼底闪过了一丝极浓的笑意,嗓音沉沉哑哑的打在风染画的耳后。

    “但香。”

    一个俯身咬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

    …………………………

    一场期待已久,情至深处的,水火相融。

    影卫们听着塔楼顶上的响动,个个都脸红心跳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要小声说点什么。

    墨隐过来了,一脸寒色一扫,“全部退下!”

    刷刷!

    一道道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隐摸了下额头……遥望塔楼,主子和王妃真会玩。

    周司偷偷摸了过来,傻兮兮的小声道:“天寒地冻,会不会着凉?”

    墨隐看着周傻憨,难怪他武艺最高,就是经常脑子发抽犯傻,罚他去水牢闯关,去的次数多了,皮劲骨硬,所以内功肉眼可见的一年更比一年强。

    他转了下眼珠子,建议道:“你轻功好,来无影去无踪,要不你去提醒下王爷,那什么事回卧房办?”

    周傻憨头一偏:哈????

    他低着头,摸着下巴,思考此事可行性。

    墨隐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慢慢的往前溜,决定远离这个傻子,周憨傻干出的惊天动地之举,不计其数。

    保不齐,他朝夜空中大喊:

    “王爷,天冷,你们回屋办事吧!”

    几息后,传来周傻憨,拔高声量道:“不行,我打不过王妃。”

    刚走几趟的墨隐一个转身,捂住他嘴,“你小点声,主子内力深厚,要是听见了,吃不了兜着走。”

    周傻憨难得精明道:“就知道,又坑我。”

    塔楼顶处。

    易碎娇呜声,和着日月星辰,遁入星空深处。

    震动许久后,四周就恢复了平静,夜色一如既往的深沉幽冽,带着神秘的味道……

    直至白雾瀌瀌,夜已将息。

    风染画在一片热气中昵喃的睁开了双眼,手指打起一撮火苗,见两人正窝在塔楼小房间内。

    然怪热醒,不知几时,她掏出了三床锦被。

    捡起两床锦被往小破书空间内一丢。

    小破书闭关刚醒,听见响动,跳出了手腕,咦,看见了不得了的画面。

    “哎呀,女魔头,搞颜色!”

    “闭嘴!滚回去睡觉!”

    风染画从韩谨砚侧身爬起来,揪住捂住双眼的小破书,往空间一扔。

    “不准出来!”

    混蛋玩意儿,影响气氛。

    韩谨砚睁开了乌眸,如碎了星光,揽过气急败坏的画儿。

    他轻嘬了一口,风染画才气儿消顺了,帮她盖好锦被,两人和被依偎。

    “他是何物?”

    “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

    “男的?”

    “一小屁孩,就我腰身高。”

    “喔,我说,怎的如此通人性,那日帮你治伤口,他极其配合的递药、递水。”

    “嗯,我两经生死,得亏他把凝聚身子的宝物,给了我,才保了我、既儿、灵儿三条命。”

    话说昨日,韩三爷在韩老王爷屋内,喋喋不休的述说完,风氏及其一双孩儿如果待在韩家,那韩谨砚是如何对不起韩家历祖历宗……

    只见韩老王爷不疾不徐的喝着茶,吃着儿媳女孝敬的零嘴儿,一大盘小酥肉,欣赏着韩三爷跳脚似的演说。

    最终韩三爷明白了,前些日子在族老那,凡事应和

    病虎如猫,余威犹在。

    大哥他可是上一任韩王,岂是这些小技俩可糊弄。

    大哥他一直保持清醒的看众人唱戏呢,想到此处,韩三爷不由的目光一寒。

    最后临走前他丢下一句,“大哥,且想清楚,是否该给谨砚娶一门得力侧妃,诞下真正的韩家子嗣。”

    韩三爷怒气冲冲的回到府上,连夜召集幕僚,商讨计策。

    翌日。

    韩谨砚与风染画二人梳洗完,神采翼翼的去给韩老王爷请安。

    韩老王爷一本正经受完儿媳的礼后,待风染画坐在膳厅用早膳时,韩老王爷一脸古怪的打量儿子。

    心虚的韩谨砚耳尖绯红,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头。

    韩老王爷对韩谨砚,敲了下床板,隐约嘴唇在说,结实呀。

    “我个混小子,别把儿媳妇给吓跑了。”

    韩谨砚挺拔如松,微点了点头。

    陪着韩老王爷用过早膳,风染画抱着一顶紫玉头面回了内院,韩谨砚今日有公务要议,拐道去了衙门。

    衙正司。

    “我们运到沛县、枢林县、赤坎县被人抢走了近十万斤救雪赈粮食,种种迹像表明是汤王派人所为。

    可汤王派使者来访,义正严词道,非他们所为。”

    “切,汤王这个不要脸的,趁着我们抵御东胡,无兵力可调时,拿走了我们三个县城,抢走了多少粮食,多少银钱。

    后头,汤王说给个交待,就砍了一个将军,说是他私自恶意所为,打法了了事。

    不要脸!”

    一众翼州官员吵吵闹闹,韩三爷座在左下首,一惬意的喝着茶。

    “三叔,你对此,有何看法?”韩谨砚点了韩三爷的名,问道。

    众人看了过去。

    一直闻声不动的韩三爷稍抬头,踌躇道:

    “依老父之见,汤王有此动机,梧州多县此次雪灾损失甚重,前线交锋,一直缺少粮食。”

    韩谨砚扫了任都察一职的袁柳赦一眼。

    袁柳赦暗点了下头,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朗声道:

    “沛县、枢林县、赤坎县靠近太原,汤王如若派人截走粮草,那粮草定还在翼州某处。

    本官有疑惑,汤王旨在剑指燕都,近一年不断示好翼州,何苦为了区区十万斤粮草,”

    另一名官员道:“袁都察言之有理,不管是不是汤王所为,那粮草定还在翼州境内。莫不是与九月偷粮为同一批人?”

    “九月我们丢的是军需粮,近三十万斤粮食,不翼而飞,如今还是一桩悬案。”

    “可手法不一样,九月那伙人,直接挖的地道,又下了重药,还有高手扰其视线,把粮草偷走了。

    这次雪赈粮食,半夜直接被人从仓库偷运,衙门的人追着车轮痕迹,追到尽到是一堆石头。此事不甚高明,但透着蹊翘。”

    韩三叔眉骨微动,那群蠢人!

第169章 本王家有悍妻,无娶侧妃之意

    韩谨砚不疾不徐扫了一圈众人,淡声道:

    “本王记得,沛县等几县一带的守备军是冯将军,此事交由冯将军严查,令他五日内查明此事,追回粮草。

    如若此事未曾办妥,守备将军也该换人了,敌入内部,他毫不知情!”

    韩三爷皱紧眉,狐疑的看着韩王,他昨日才动念头,意欲把冯将军调回翼州,冯将军可是他的人。

    且查案一事,一向是由县令负责,由州城派官员主审。

    一介武将如何查案。

    见韩三爷注视他,韩谨砚侧目道:“三叔,可有异议?”

    韩三叔拿不准这竖子何意,总觉得今日他有意针对他,如此到不好为冯将军申辨,以免打草惊蛇,如此说不得吞的粮草还得吐出来。

    “谨砚此意极好。”

    韩谨砚点了点头,搁了手中茶盏,“接着议事。”

    穆三清穆将军站起了身子:

    “大燕四分五裂,各五爷、诸侯百般拉拢我们翼州,我们翼州也需早做打算。王爷,是否考虑投一明主,助天下大乱终定?”

    左首一名官员:“穆将军此言甚有理,从龙之功,方显我翼州固重。”

    袁都察微微侧了侧身子,斟酌:“谁为明主?世道纷乱,四足鼎立,实难看出谁堪大任。我翼州倒不如,休养生息,一心抵御外敌。”

    右首一名官员见韩三爷示意他,他站起了身子:“若我们一心只抵御外敌,若天下大定,分藩诸侯,就怕此后,无我们翼州立足之地。”

    前首的韩三爷颌首道:

    “袁都察言之有理,可内乱持久,伤的是我们大燕百姓,致其流离失所。若我翼州……揭杆而起?”

    众人一惧似惊。

    “三叔慎言!”韩谨砚打断了韩三爷,眼眸微沉。

    原来三叔还有此志向。

    韩三叔呵呵一笑,“怪我嘴笨,胡言乱语,我们韩家一心护翼州百姓,保一方平安。这是祖训。”

    可到底韩三叔刚刚那句试探,在众人心中丢下了一颗小石子。

    韩谨砚敲了敲桌面,淡声道:

    “翼州奉明主,其明主需以百姓之忧为忧,百姓之利为利。若为私己,一心只为权势,无天下苍生之悲念,各州城公侯世家,岂能认?我翼州同理。

    此事不急,容后在议。”

    室内冗长寂静后。

    穆三清穆将军摸了一把胡须道:

    “还有一事,前些日子宣王异军突起,拿下了莱州、兖州一事,其先锋大将军是陈全无。经查实,助他得奇功的是他手下突然冒出一支鬼骨军,由十至十六岁少年童子军组成。

    其鬼骨军,善于伪装,利用其身量年龄,混入人群中,举起歹念,其手段狠辣、冷血无情。

    听说莱州、兖州屠杀将士三万余人。”

    众人大惊,变了脸色。

    “竟有此事?我们翼州靠太原等地,宣王对翼州一直虎视眈眈,需得防着宣王对我们翼州下手。”

    “使用幼童杀手,有违天和,宣王怎能走此歪道?”

    众人愤慨。

    韩谨砚沉声道:

    “关于幼童一事,我们翼州今年冬季丢失孩童三百多名,我已去信询问宣王,宣王来信,说非他太原所为。

    一并也说了陈全无练军数年,多为收留乞儿,练出童子军。一则助其乞儿为保家为国的将士,二则让乞儿成为军户可成家立业。

    不管真假,如今我们暂且未找到证据。”

    “不过,穆将军言之有礼,我们需想应对之策,我欲重新调配布防,明日众将军将各自收到护防线路。”

    说到布防是军中大事,众人不敢插嘴,翼州处边疆,以武治州,崇尚武力。

    仅沉默了少顷,韩谨砚道:

    “东胡歇了一个冬季,明年开春后,待调兵遣将,势必卷土重来。我们得到消息,东胡欲加五万大军,计划一举拿下翼州。

    我们翼州各地粮仓屡屡发生异事,若我将士明年出征,缺粮少马,可还有命在!”

    话落扫了众人一圈,众人噤若寒蝉。

    韩王沉声道:

    “想必县衙的衙役制不住歹匪,若如此,由军营将士接管。

    我已将秦将军调回,翼州大粮仓由秦将军驻防镇守,各地每三县建一大粮仓,由县衙与守备军一个管账、一个管物,其调配由秦将军统一负责。”

    韩三爷一咯噔,粮草分配及征收一事,一向他主理。

    个别官员悄悄的打量了韩三爷,见他脸色灰沉。

    “三叔,各种征税一事,还需你劳心。”见众人心思各异,韩谨砚面不改色道。

    韩三爷笑着点头。

    待在府内的风染画百无聊赖,待韩谨砚出了门子后,也跟着来了衙正司,如今正与胥轻几人,窝在偏厅。

    风染画一手撸着白狐,一手嗑着瓜子,兴致脖脖的侧耳听着堂内议事。

    “想不到,相公还是个腹黑小能手,今日来坑韩三叔的。”

    胥轻小声道:“王爷自十岁打理翼州庶务,十三岁出征,文能治州,武能降敌。”

    风染画:“………………”

    跟她一样厉害,老娘十岁已经身经百战,撩倒了几窝土匪基地。

    一场年尾议事,直至下晌申时末。

    用过午膳,风染画趴在软榻上睡了,中途韩谨砚过来瞧了两回。

    “王妃,议事会已散,各位大人们已经回府。不过,那萧若芙过来了。”胥轻叫醒风染画。

    恹恹的风染画,一听“萧若芙”三个字,立马来了精神。

    两人趴在屋顶偷听。

    “世兄,燕都贵女其礼学闺学,我为其中翘楚之一;耍刀弄枪,我武艺对敌三五人士兵,亦可胜出。若芙自问,堪可配于世兄。

    缘由世兄,要将我推给他人?”

    话落,萧若芙瞬间红了眼,可背脊依然挺的笔直。

    风染画狠狠磨着牙,“自荐枕席,都说燕都贵女要脸面,我瞧萧若芙、谢珑衣,有一个算一个,都极不要脸。”

    “可能……王爷太勾人了。”胥轻迟疑了一息,道。

    屋内的韩谨砚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左侧屋顶,风染画八卦的小眼神被逮个正着。

    风染画学着白狐,翻了个大白眼后,呲牙咧嘴的冲他一虎。

    这副调皮样,让人莫名的想笑。

    韩谨砚黑着脸,这会儿可笑不出来。

    “我家中已有娇妻,本王无娶侧妃、也无纳妾之心思。

    萧小姐请回吧,如若不愿意嫁于我韩家族中子弟,我韩家派人护送萧侍朗与萧小姐回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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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又一座销魂窟

    这句话取悦了屋顶上的大魔女,咧开红唇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而屋内的萧若芙闻言,神情一凛,强忍着泪珠望着韩王。

    眼前的男子占尽了满天的风华,可拒绝她,神色是如此冷漠无情,语气如此平淡无波澜。

    那风氏就这般好?

    须臾片刻。

    她定定的望着韩王:

    “诚然我伯父送我来翼州,意在韩王您的兵马,可伯父更期待与您强强合作。天下四分五裂,如今势头最甚,数我萧家、太原的宣王。

    王朝更替,明主者居。

    前朝离家施政暴行,致民不聊生,我伯父公务勤勉、明正清廉,深受百姓爱戴。

    萧家与韩家,强强联手,亦可助韩家百业基业屹立大燕。

    我为侧妃,自当敬王妃为先;我亦可向王妃学习,马背御敌,行刀刺匪。

    这番是我的肺腑之言,世兄,您不急于答我,可思量斟酌。”

    如若不是趴在屋顶上,风染画高低得给萧若芙鼓掌叫好。

    好一个内有丘壑的世家贵女,好一个安分守己内宅妇人,又好一个行军武将深明大义能文能武之妻。

    韩谨砚多看了两眼萧若芙,女子思谋能言善辨;萧家善培养政客,名不虚传,连女子手腕不可小觑。

    韩谨砚依旧面无表情:

    “萧小姐多虑了,家有悍妻,一人足矣。是否明主,自有天下百姓评、自有世家公侯断。我翼州也不落俗。”

    忽然,萧若芙喉头有些干涩,她伏低做小,百般示好,竟撬不动韩王一块软心似铁。

    一股委屈上涌,萧若芙咬紧唇,冷清的眸子里来回荡着水漾,像是要哭了。

    “今日不耽误世兄处理公务,你我之事,不急,容后再议。”

    话落,她挺直背脊,擦去眼角的泪珠,嘴角含笑,款步离去。

    看见萧若芙走出衙正司。

    袁都察踩着点进了院子,刚走至院中。

    扑通一声。

    从屋顶跳下来的两名女子。

    他眼神怪异的望着两个貌美女子,特别是紫衣女子貌若天仙、浑身灵气。

    他神念一转,如此美貌的女子,怕是只有王妃了,他抱拳行礼道:

    “袁某,见过王妃。”

    袁都察,叫袁柳赦,三十五六岁,正是壮年,出力的好年经。

    也是相公的得力助手之一,日常协办翼州官务。

    风染画脑子转了几个圈,对上号后,随即露出端庄浅笑,

    “袁大人,平日里翼州一应事务,多劳大人辛苦。”

    “刚巧,我本想递帖子约袁夫人明日到府上品茗,如此到是省事了。一事不劳二主,劳袁大人回府相告夫人,明日我扫榻以待。”

    袁都察怎么瞧都觉着王妃是临时起意,可见王妃眼神清明,一番真诚,好似真有此计划。

    “多谢王妃,我回去定告知贱内。”

    风染画忙着啪手上、衣裳各处灰尘,“行,你忙。”

    袁都察笑笑点头,他不知听谁说,王妃似母老虎,霸道无理,可今日一见,没想到王妃这么随和。

    待袁都察进来不过一刻钟,两人走出了房门。

    韩谨砚第一时间搜寻那道倩影,转了一圈,瞧见枯藤下逗弄小狗的画儿。

    袁都察极有意色,先行告退。

    韩谨砚转到日常办公休息的屋子,拿出大红白羽披风,走到画儿跟前,把披风替她系上。

    红映白雪白裹着一张如玉妖娆的小脸蛋,眼睫乌黑浓丽,勾魂摄魄。

    两人相视一笑,挽着手往衙外走去。

    胥轻早在韩谨砚过来时,飞掠而去。

    衙正司大门东南角,有一处小巷子,站着三人,正中间是裹着件胭脂红斗篷的萧若芙,她出衙院时,听到护卫在寻风氏。

    她一直在等。

    终于看到,联袂而出的二人,其浑然天成的亲密,插不进一丝风。

    连韩王低头浅笑间望着右侧的风氏,眼神温柔至极。

    萧若芙噙一抹淡而黯然的笑,良久,朝旁边丫鬟道。

    “走,回府。”

    前面的一对佳人,倒是未曾注意到萧若芙。

    “你们今日议那宣王的鬼骨军,怕就是历年百姓家丢失的孩子,白七也查寻到,孩子被人带去太原。只是进入太原的蓬县地界,了无音讯。

    白七疑,蓬县有地下通道,由地下通道把人运往秘密基地。只是待他进一步详查时,各那几庄子戒备森严。”

    风染画从雪白的羽毛中探出头道。

    韩谨砚似格外喜她今日装扮,揉了揉她道:

    “宣王周游各处,结交了纵多江湖人士,不知请了何人练此诡异人阵。他对燕都宝座志在必得,就怕行事过于狠辣,伤的是天下百姓。”

    “我就瞧不惯他,天天精虫上脑,一脸的骚包样。”

    “又说浑话。”

    “嘻嘻,早些年带着兄弟们到处抢物资,习惯了。”

    “物资?你昨日未讲完,今日画儿在与我说说末世之事。”

    “昨日在塔楼,还不是你……”

    韩谨砚温热的唇贴了上来,用行动堵住!

    风染画口中瞧不上眼的宣王,他正把玩着玉圆珠子,跟着绯滢姑姑,闲庭散步在新建好的【竹魂居】穿梭。

    【竹魂居】位于太原的益县,与灵丘毗邻,一座山坳下隐了一处竹舫湖,约有五六十平,刚好筹建几座别院。

    此地又甚是隐秘,却离官道不过五公里远。

    魅纱丽影,竹海浮涌,红尘飘香,昼欲花衣。

    合十六个小院落。

    前头带路的绯滢姑姑,腰身扭成一条蛇形,回眸一望,娇笑吟吟:

    “我们这【竹魂居】,就是销魂窟温柔乡,要供那爱攀野花的江湖浪子们醉卧不起。”

    “湖中心,竹深处,繁花深醉,脂粉十里,也要引得那等公卿侯家的公子哥们流连往返。”

    “那银子,何愁日进千金。”

    逛完了十六座院落,见识了二十多位脱胎换骨,魅态横生的姑娘们,宣王深谙其道之人,自是十分满意:

    “渡水复渡水,看花还看花。春风江上路,不觉到君家。注1。此地今后辛劳绯滢。”

    绯滢姑姑退后了一步,与宣王并排而行,只余一只手臂攀上了宣王胳膊:

    “曲径通幽,渡水看花,您且瞧我的手段,定让百花百样,千姿千态。”

    跟在后面的严舜尧想到何事,眼眸发出了邪魅之色,似找到了新奇之物。

    ------题外话------

    注1,源自《寻胡隐君》明·高启

    风染画抛了一记魅眼:“小仙女们,月底了,票票呢~~~”

第171章 韩二爷上门,认回孙儿孙女

    屋外,寒风呼啸,竹影重重,发出沙沙作响。

    屋内,散落两排高挑而又幽雅的鹅劲铜炉内,烛光透出粉红玉罩,混合着暖炉内银炭青烟袅绕,暖如春。

    碧色纱帘后面,严舜尧赤着身子闭着眼斜躺在软榻上,任身着薄纱的少女替他擦拭。

    约莫舒服了,他轻垂的眼帘缓缓煽动,上下打量眼前乖巧的女子,懒懒道。

    “梅儿。”

    “听说绯滢此人擅闺房之术,梅儿去学学。”

    梅儿身子一僵,努力克制轻颤,小声道:“公子……公子不要我?”

    【竹魂居】各院不管白日还是黑夜,日日传来销魂之音,她有一日好奇,与丫鬟闯入一处院落,见……见此地的姑娘们正……对着各式道具……

    她听进出的丫鬟小声议论,才知道此地姑娘学习房中之术,为日后接客。

    说是隐居,可与青楼女子无异。

    可她是好人家,富贵人家女儿,怎能自甘堕落为娼妓。

    严舜尧抱过满脸泪水的梅儿,拥入怀里,大掌轻抚脸颊泪珠。

    “瞧你,吓到了。你家公子怎会与他人共用女子。让你去学学,只给我一人看。”

    梅儿是见过绯滢姑姑勾引公子,可公子不为所动,她知道公子府上都是干净人家姑娘。

    她羞涩道:“那……我且去学几日?”

    “真乖!”

    严舜尧似平日里剥皮一般,丈量着梅儿身上每一处细腻,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风染画的身影。

    还有对韩谨砚的仇视。

    宣王一行人在【竹魂居】待了几日,亲自检视了绯滢调教的成果,启程回太原。

    路上,马车内。

    “舜尧从何处寻的那位叫梅儿的?”宣王端起茶盏嘬了一口,望着舜尧颇有兴致问道。

    前几日与舜尧一同而来的梅儿姑娘,只有二三分像韩王妃,他多瞧了一眼。

    这几日经绯滢调教言行、习学妆容,竟然有了五分像,特别是眉骨中魅色让人心之神往。

    是块玉雕的好材料。

    严舜尧挡起右袖,右手捏起茶盖缓缓搅动,动作清雅,淡声道:

    “在翼州一处庄子养伤时,见她与风染画有两分相似,才带回太原。先是好奇,后见她侍侯的上心,故收入房中。”

    宣王微叹了口气,可惜舜尧不喜与他人分享女子,闷闷的吃着茶,嚼腊一般磕着点心。

    见状,严舜尧先是邪魅一笑,而后眼眸危险光芒不断闪烁。

    “王爷,借您府上英胜姑娘一用,让梅儿跟她好好打听下风染画喜好。”

    宣王眼一亮,“你让梅儿姑娘模访韩王妃?舜尧计划如何玩?”

    严舜尧手指放在嘴边一嘘,眼眸越发的阴戾:“王爷,别急,容我好好计谋,他日让你瞧瞧战神韩王癫狂的模样。”

    舜尧善阴祟之道。

    宣王哈哈哈大笑,“我等舜尧的惊喜!”

    翼州城内有关韩王妃谣言一事不攻自破,且地牢里还关着传闲话的各韩家仆从的亲戚。

    待韩王往各家送去仆从亲戚时,众人哑言,一个个上门表清白、哭诉不知情。

    不管谣言真假,有一日,一向公正的四族老出乎意料的上门了。

    “谨砚,你是我们韩家主心骨。你聪慧才智胜过你父王,可子嗣一脉怎可混淆?”四族老胡子半白,语重心长道。

    韩谨砚请四族老尝一尝雀舌初雪茶,才从容道:

    “四爷爷无需担忧,我与画儿年轻,身子康健,子嗣一事不急。”

    四族老老眼冒精光,追问:“我怎听说,你意欲立继子为世子?”

    继子,四族老用词讲究,也没埋汰人。

    侧厅的风染画嚼着酥肉干,喝着花茶,点了点头。

    韩谨砚似是而非道:“世子,定是我与画儿亲生之子。”

    侧厅的风染画半咬肉干顿了下,内心有些不舒畅,虽说既儿也不贪恋韩王之位。

    四族老这才松散了眉头,“我就说谨砚你一向办事稳妥,思虑周全。那风氏即人品不错,其它一事皆属意外,我等武将也不是迂腐人家。”

    忽的,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吵吵闹闹。

    “墨隐,你让开!我家潜则……没了,我就一根独苗!你再拦我,我死给你看!”

    “王爷在厅内议事,你先容我禀报。”

    “墨隐大人,这是我韩家家事,可不是翼州官务。”

    “就是,平日里墨隐大人,人前人后呼啦啦一堆人,可曾把我们韩家人放在眼里。”

    厅内,韩谨砚不悦走出来,见院子里站了十来个韩家族人,最显眼就数坐地上哭泣的韩二爷。

    四族老随后跟了出来,掀开帘子,脸色难看道:

    “当菜市场?一个个像泼妇、赖皮般,要不要脸面?”

    众人一瞧韩王怵冷俊容,个个低下了头,又见四族老训话,脸上挂不住。

    他们本也没闹,只是不知韩老二来了韩王府,作何哭闹不止,又见侍卫百般阻拦,气性上来了。

    唯有韩二爷似见了亲娘一般,朝韩谨砚哭喊道:

    “谨砚呀,你可要救救三叔!潜儿他不懂事,冒天下之大不渭。二叔向你赔罪,二叔给你磕头。

    可逝者已逝!二叔……二叔就潜儿一根独苗。

    那对双生子是潜儿的种,你就还给二叔!二叔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你把孙儿还我!”

    这一顿哭嚎,晴天霹雳,一道巨雷把众人炸的外焦里嫩!

    个个呆若木鸡。

    韩家跟来的族人,只听韩二爷说让大家做个见证,他今日要认回潜儿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女。

    可没说,是风氏那一对双生儿。

    众人吓的,想原地消失,此等污事,他们哪敢参与。

    刹时,站在台阶上的谨砚冷冷掀起眼皮,盯着跪在地上的韩二叔,眼底闪着冷冽的肃杀之意,一种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杀气充斥!!!

    韩二叔打了一个激灵,刚飙出嘴边的哭声噎了回去,不敢动弹。

    大族老刚赶到,被人扶住拐杖走了进来,穿过人群,来到韩二爷跟前,不敢置信的望着地上的韩二爷。

    “伯用,那……风氏一对双生儿女是潜则的?你如何得知?”

    大族老风寒刚好,说话带着大喘气,像破风箱漏风似的。

    ------题外话------

    小仙女们~~我就一个原则哈~~男女主双强,都长嘴了,有啥误会,要掰扯清楚。

    我平日里看电视,最气的是,明明都长嘴了,非绕三阻四,让人看得气急跳脚。

第172章 双胎身份,真相大白

    韩二叔躲闪着韩谨砚杀人的目光,转念一想,这是他唯一的子嗣后代,硬着头皮道:

    “大伯,我也是昨日刚知道此事。潜儿他混蛋,他该死,可他已经死了!……我这一脉连根骨血都没,我死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

    我怎能对得起韩家列祖列宗!”

    “哇哇哇哇!”

    像个幼儿一样嚎啕大哭,让众人闻之心戚戚然。

    得到消息的韩三爷急冲冲的赶了过来,他也傻眼了,难道他之前的猜测是假的?

    韩谨砚扫了一圈众人眸光阴沉骇人,寒声如冰:

    “来人,把韩伯用拿下,以下犯上,诬陷翼州主母清白!!”

    哗哗哗,跳出三道黑影,把韩伯用韩二爷围住。

    韩伯用韩二爷吓得连滚带爬的抱住眼前的大族老,惊恐道:

    “大伯,这可是我们韩家家事,你可要为我做主。”

    大族老望着怒意滔天的韩谨砚,似有不信的低头问韩伯用:

    “你听何人所说?是否其中有误会?”

    韩伯用韩二爷抹一把眼泪:

    “前日有人传信到府上,把此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原也不信,以为谁借我家刀子传谣言。

    夫人她半信半疑,审了潜儿身边的小厮们,才知道去岁七月在玉泉镇与……潜儿喝了几滴猫尿,他犯了天大的错!

    我也怕闹出误会,我昨日又去军营仔细打听,才知道当日风氏被人误抓了,才出此等天大的误会。”

    说的有名有姓,有地点有时辰,有证人,有证词。

    大族老破箱风似的哑音直呼:“冤孽!”

    韩家族人,有嘲弄、有讥笑、有害怕,众色各异。

    侧厅,风染画站起身子,周身气息似龙卷风,卷起桌椅、香炉……在空中旋转,不消片刻,烧成灰烬。

    火!全是火!

    侍侯的丫鬟们吓傻了眼,凸出双眼想尖叫,眼疾手快的胥轻先一步,把几名丫鬟敲晕。

    “呵呵,一个个找死!”风染画微微转动着诡异的瞳孔,周身火星子在跳跃。

    院子里几个影卫上前拉扯韩二爷,可又怕伤着颤颤巍巍的大族老,扯了几息,没扯下来。

    倏的!

    一道紫影飞出,一双纤细的手掌扼制了韩二爷胖粗的咽喉。

    死死的掐住!

    才一息的时间,韩二爷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如充血般一顿一顿疼的厉害。

    一张圆脸都快变成了紫红色,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

    “胡闹,胡闹!放手,风氏你放手!”大族老拐状敲地,大喘气道。

    风染画双眸犹如鬼魅一样可怕,空洞的望着大族老,如若大族老敢说一个字,下一个被扼住咽喉的定是他。

    可却偏偏有不怕死的怼上来,“风氏,你住手,你今后改嫁,这可是你公公,你想大逆不道!”

    哗,风染画手掌一挥,这名韩家族人飞钳入院墙上,不过片刻,像破碎的娃娃一样,从院墙上掉下来,已然昏死过去。

    众人愕然。

    这时,三族老树皮干似的老脸充血般通红,指着风染画道:

    “一介妇人,你还敢扰我韩家兄弟不合?当着我们所有族老的面打打杀杀?拿人呀,把风氏拿下!”

    细听还有兴奋之色。

    他旁边是他家大儿子,韩知雄迎合着父亲叫嚣道:“拿下!把风氏拿下!”

    对对,这可是韩家家事,好些人得了萧家承诺,拿了萧家黄白之物的韩家人,个个跳出来嚷嚷。

    这可是好机会,休了风氏的好机会,如若萧家女为正室,他日入燕都,荣华富贵举手可得。

    “风氏你不遵妇德,不孝长辈,当众行凶,把她关起来!”

    “快,放开韩二叔!你想杀人不成!”

    韩三爷隐在人后左右观察,他既希望去掉那一对双生儿,又不希望韩谨砚这竖子娶了萧若芙。

    很快,众人发现,他们嗷嗷叫了半响,韩王府的护卫一动不动。

    “呵,想把我绑起来?想让我沉塘?想对我施家法?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凭你们这一群垃圾,可撼动得了我半分!”

    风染画睨傲众人,眼神极其轻蔑。

    催动异动大掌一挥,裹着寒风凛冽扫向众人。

    众人受了一掌风,齐齐后退,满脸惧惊。

    顿感周身冰刺幽冷,那是一种比此刻寒冬腊月还要刺骨的寒冷。

    特别是被风染画遏制住的韩二爷,仿佛置身于雪虐风饕中,浑身血液冻住的身子,慢慢的僵硬的快要失去知觉。

    风氏,武艺如此高强!

    四族老望了一眼韩谨砚,往前迈了几步,劝道:

    “侄媳妇,你先放开伯用,即是有误会,我们分说一二。伯用呀,你闹清青红皂白,胡冽冽的找上门来?也该有此一劫。

    你且瞧瞧,侄媳妇这等通天的本事,潜则可有此能耐?”

    风染画到是给四族老几分面子,下了一分暗劲后,把气若游丝的韩二爷丢在地上,道:

    “我只说一次,谁敢污我既儿、灵儿,他命犹如此树!”

    远处一颗桃树,被风染画一掌击去,桃树四分五裂,肉眼可见枯叶树干轰为齑粉。

    韩谨砚低低一笑,握住她的手轻抚,“小心些,别受伤了。”

    风染画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不过,眼里隐着感激,感激他容她这般放肆,可既儿、灵儿一事,如不说清楚,此事仍后患无容。

    她扫了一圈,神色各异的韩家族人,轻笑了一声。

    卸去那股骇人的杀气,举手投足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凛傲气。

    “既然如此,今日韩家族人俱在,我今日分说个明白。我与韩王一事,归一码。

    我家既儿与灵儿一事另论,我今日立下誓言,我既儿从今往后绝不染指韩……”

    不好!

    “那一日是我!”韩谨砚制止了风染画立誓。

    眼露痛色,一息的睁扎。

    时也,命也。

    来不及缓缓推进。

    “既儿和灵儿是我们的孩子,是我的影卫从玉泉镇的河边掠走的你,你还拿走了一块玲珑佩。画儿,对不起!”

    河边?

    玲珑佩?

    有什么怦然破碎,风染画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拔干了一般,满脸难以置信望着韩谨砚。

    树静风止,天地之间,宛如一片死寂。

    條的,“啪”的一声。

    风染画一脸陌色,裹着异能的掌力重重的甩在韩谨砚左颊上,很快鲜血从韩谨砚嘴角淌下。

    她身子一跃,直接飞掠出院子,牵了一匹大黑马,翻身上马,衣袂飘飘的往水星村方向驰去。

    胥轻带着几人,驰马疾步跟上。

    韩家众人被接二连三一番变故,看傻了眼,也吓呆了鸡胆。

第173章 收拾韩家族人

    他本欲筹谋一番后,再揭开真相,却被眼前这等愚人坏了事。

    画儿性子刚烈,此时她定疑我愚弄于她。之前多次提及这件事,每每令她厌恶干呕。

    而今,我刚与她琴瑟共鸣之时,又及其信赖我时,发现我一直在欺骗于她。

    她该多失望、痛心!

    收回思绪,韩谨砚望着下方众人,眸色浅淡,目光沉寂,无形的压迫感,令阶下众人心头一沉,宛如有什么压在心口,令他们喘不过气。

    特别是趴在地上吐血的韩二爷,一瞬间的恐惧将他淹没,一张肥脸埋在土里不敢抬头。

    只有隐在暗处的韩三爷眼中精光一闪,没想到还有此收获。如今夫妻二人有了龃龉,那风氏目中无人,桀骜不训,又是个不甘于人下的妇人,那会轻易与竖子同心。

    韩谨砚寒声道:“散了。”

    “一个个惹事的浑球!都走!都走!”四族老愁着一张老脸,率先走出院子。

    大族老等人长吁短叹,总感觉风雨欲来,多事之秋。

    其它族人见此脚底摸油,如蒙大赦,跑着退出院子。

    有几个机灵的族人,临走时,还不忘把碍眼的韩二爷搀走,韩二爷强忍不适,摇摇欲坠的被人半拖半搀。

    不消片刻,众人散尽。

    此时,天地归寂,如虚无。

    韩谨砚长睫微垂,眼睑处遗留一片阴影,像置身于寒冬荒野之中,被人世间遗弃,只留下一人,一道残影,以及无边的孤寂与落寞。

    白狐从屋内窜出来跳到韩谨砚肩上,发现嗷嗷的叫声。

    “她把你忘了,没把你带走。”

    韩谨砚只是喟叹地低唤了一声,万千愁绪都藏在他的余音里。

    白狐也跟着低嗷一声舌头像猫一般,舔着韩谨砚衣袖,无声的安抚。

    半个时辰后,韩老王府知晓了事情经过,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即让人研磨,写了三沓骂人的话,往各家府邸送去。

    一个个拜读后。

    忐忑不安。

    原来老王爷早就认了风氏为儿媳妇,又想到今日韩王灰寂眼神,要生吞了他们。

    白日里发生的事,很快传入有心人的耳中。

    萧家小别院。

    萧若芙面露了然,如此娇傲不屑一顾的女子,怎能委身土匪生下孩儿。

    只是不知那一日,她与韩王有何误会。

    萧侍郎笑了:“若芙,这是好事!若那风氏与韩王生了嫌隙,你刚好入韩王府,主理庶务。”

    “四叔,那风氏眼里容不下一粒沙,”萧若芙眼帘微垂,脑海里闪过韩王的伟岸身影,“韩王对她情坚,只怕我们筹谋此事比登天还难。”

    “就因风氏不能容人,性情孤傲,才道好事。”萧侍郎笑道。

    见侄女不解。

    萧侍郎高深莫测道:“莫急,韩王人品清贵,心有大义,身负护翼州百姓之责,怎能没有后人子嗣。他已二十有余,为安民心,他后宅也需妇人主理。”

    萧若芙微叹了口气,心理的声音告诉她,哪有这般容易,可又满心期待。

    “过上几日,我上门拜会老王爷。”萧侍郎摸了下短须,计量道。

    城西谢家别院,谢珑衣蓦然起身,因起得急差点没有站稳,还是于妈妈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于妈妈接过谢珑衣怀中嘤嘤哭的女娃娃,谢珑衣罢之不理,凸出一双美目厉声道:

    “玉泉镇那一日是风染画!”

    “那我在翼州待了一年多,一直等机会,却是个笑话?”

    春红、春巧二人不敢吱声,近大半年,小姐露出了另一副面孔,阴冷、暴虐,令她们惧怕不已。

    于妈妈轻抚被惊吓到的小小姐,谢念昔。

    “春巧,把小小姐抱下去。”

    春巧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小心接过哭诉的昔儿小姐,与春红二人退下。

    谢珑衣气的胸脯跳动,脸色难看至极。

    “没想到风氏有此好运道。”于妈妈惯着的一张死板脸。“小姐此后有何打算?”

    “回去,先去太原!”谢珑衣恨声道,“在翼州浪费太多时日,还未曾帮上他几分。”

    于妈妈思索片刻,“也好,我们在翼州一直被韩王的人监控,不便行事。留在此地,也无机会入主韩王府,是浪费时日。”

    谢珑衣等不及,翌州带着人轻装上路,只让人稍了口信给韩王,说家中母亲病体不安,带人回灵丘。

    临到半路,又派人回去,给平日里多有往来的妇人送了年礼,并说年后在回翌州,此次回去侍疾。

    消息传到韩王府,韩谨砚伏于案头,听了后,冷声道:

    “她开的那家铺子继续监视,往日里与她来往丛密的各家妇人,其书信往来,派人严密查控。”

    “是。”墨隐应道,走出书房,安排人手。

    此后几日,那一日出现在韩王府的韩家族人都龟缩起来,不敢外出晃荡。

    而韩王府之后的安排,让众人诲的肠子都清了。

    不过三日,韩谨砚雷厉风行,在城南批了一块地给韩家支脉,传令韩家其它族人,各支各脉,在新宗祠供奉先人。

    原来,韩家缘起翌州的郫县,韩谨砚祖爷爷这一脉,与韩家其它各脉,早已分脉分宗分祖。

    待韩谨砚祖爷爷从马背下打下翼州这片天地,创下不世之功,立为韩都督时。

    其它韩家各支各脉冒了出来,拖家带口的,迁到了翼州城外,经年累月,有出息的族人依靠韩都督入了翼州州城。

    待韩老王爷立为韩王时,韩家如日中天。

    韩家族人几次家族大会,选出了族老管理族务,韩老王爷也从韩王府每年支了银子给宗祠、族学使用。

    韩王府这一脉,此后大家称为韩家主脉,由韩四叔主理族内事务,韩四叔与韩二爷韩伯用为亲兄弟,然兄弟二人截然不同。

    韩四叔品行敦厚,一直委以重用,负责韩家军侍养战马事宜。

    韩家营,铁骑营,战军为重中之中。

    韩家支脉族人,哭丧着脸,上门讨要说法,假装不知此事,不愿意分脉。

    韩王府早已准备好,当初分宗、分脉、分祖一切文书,而且此后两辈人,其族谱本不就是同一本。

第174章 那一日,随便是个女子都睡?

    其族谱一事和分祖分脉之大事,大族老、二族老、四族老等不少族人一清二楚。

    只因一直依靠韩王府,虽无实权,但太数人家日子过得富贵,早已忘记了当初困苦。

    装聋作哑罢了。

    韩王府的强势手段、有理有据,韩家众人只敢暗下叫苦连连,都暂且歇了心思。

    这时,韩家主脉,韩二爷府上,闹得鸡飞狗跳。

    原来有两名小厮去库房取药材时,发现隔壁空屋发出怪异之声,以为来了贼偷,带着护院踹开房门。

    屋内软榻上,惊现两具细嫩白猪,精溜光的交叠,发出原始的吟叫。

    正是府里大管事与老爷妾室花姨娘。

    一时惊起千层浪,韩二夫人一通排查,两人早已有了首尾,还合伙吞了老爷三个店铺。

    韩二爷本就受了内伤躺在床上养病,听闻丑事,又是自己极其喜爱的小妾,他当下迈着孱弱的身子要亲自己收拾这一对奸夫淫妇时。

    刚到柴房,抡起棍子,人没打几下,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摔断了腰骨。

    郎中一瞧,没个一年半载的下不了床。

    韩三爷看过重伤在床上的堂哥,起了嘀咕,怎就如此凑巧,刚巧今日发现了首尾,他可听说大管事与那名妾室苟且了半年多。

    ————

    水星村。

    孔岭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

    等风柒画盘完账、写完水星村短期发展计划书,她终于燎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伸了个懒腰后,有些懒散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抱枕上,下颚抵着手臂,看着既儿与灵儿兄妹二人玩耍,神色倦怠。

    “没事干了?在这杵杆子玩?”

    孙岭谨慎地问:

    “周司还光着膀子跪在院子里负荆请罪,已经有一日一夜,我瞧他脸色乌青,中了风寒。”

    黑黝黝的眼瞳扫过来,风染画面无表情地盯着孔岭。

    孔岭两边背骨一夹,闭了嘴。

    这时,清菱端着一个精细的瓷碗进来。

    孔岭见自己家媳妇进来,背着王妃,朝他挥了挥手,他才溜出去。

    “小姐,你吃炸小鱼干,宋大哥他们在河里凿冰抓的,我让厨娘收拾了,刚炸出锅,可脆了。”

    清菱把一盆金黄金黄的小鱼干,摆到小姐跟前的桌上。

    她还贴心的泡上解腻的花茶,茉莉花、菊花,加了几片甘草,茶汤澄黄清香。

    风染画捏起一条酥香的小鱼干,嘎嘣脆。

    她撇了清菱一眼,揶揄道:

    “都说女子外向,这话一点也不假,才嫁过去十来日而已,人就向着夫家了。”

    见小姐语气平稳,没了之前像点了炮仗杀人般气性,清菱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她才不管小姐是不是嘲笑她,她就知道一点,小姐最疼她。

    “小姐,你说那周司在崖壁洞时,爱说话、爱闹腾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忍几个月,没露出一点马脚?”

    清菱靠近小灵儿身边坐下,切下一片桃子,让小灵儿抓着啃,嘀咕道。

    “你家相公不是说了吗,他可是人家猎影卫,内功第一人、轻功第一人,有大本事呢。区区装聋作哑,装样而已,有何难?”

    风染画一口小鱼干,一口茶,嚼的欢实,嘴里的嘲讽一分未减。

    “唉,我们小灵儿最喜欢面具叔叔,要是人没了,小灵儿指不定多伤心。”清菱见小灵儿吃的满嘴汁水,笑宴宴的替她擦拭。

    小灵儿听见姨姨唤她名字,露出四颗小尖牙,咯咯的笑。

    小既儿目光澄澈望了一眼娘亲后,也拿起一块帕子替妹妹擦拭另一边嘴角汁水。

    风染画揉了揉小既儿一头软发,对着清菱翻了一个大白眼,小妮子,也学会声东击西。

    “死不了!!没瞧见孔岭、胥轻几人,时不时路过那个傻子跟前,拍上一掌吗?当我不知道在传内力?!”

    “嘻嘻。真讲义气,就跟我和小姐、荷姑、哑叔一般,是亲人。”清菱笑了。

    风染画眸子幽幽一动,从小破书空间内寻出碎成两块铜钱大小的玲珑佩,烛火印在莹玉上,泛起鳞光。

    风染画眸子里掩着深不见底的愁绪,沉默了许久,喃喃道:

    “哪怕不是我,周司怎能随便掳走陌生女子,毁人清白。那渣货难道说,随便是个女子,他就睡?”

    气闷中说不出来的酸溜、哀伤。

    小姐这回,真伤心了。

    清菱不知怎么的,鼻子也有点发酸,把小灵儿揉紧怀里。

    小姐与韩王明明是天定的姻缘,怎就中间有这许多误会,徒生这般多事。

    也不好劝小姐原谅周司,等会儿出去,她让厨娘熬碗人参汤,多少补下身子,再让柱子在旁边生上了堆火,驱驱寒。

    闹出这等误会,还有一份小破书的“功劳”。

    小破书在空间中,做了许久的心理暗示,脸上挤着比哭还难看的笑,不断给自己打气。

    “看在女魔头昨日掉泪珠子的份上,我堂堂上古神女,给她道个歉。”

    等荷姑带着丫鬟把两个小萝卜抱去睡觉,小破书钻出来了,跳到桌面上。

    面对神情忧郁的女魔头,小破书扭扭捏捏似新媳妇。

    “女魔头呀,这事怨我,我就感应到稀薄的血脉牵连,忘记取一滴血验证一番。”

    风染画垂下眼眸,淡淡苦笑:

    “与你何干,是我用了灵泉,你没法凝身子、没法涨功力,算来你法力比我还浅薄,就靠着小破书藏身子。”

    她不是应该叉着腰,摆足了气势,霸气又嚣张,又骂又凑他吗?

    如此通情达理,还带着深闺忧怨。

    小破书更不得劲了,狠狠的揪了一把冲天辫,猛得,眼眸一亮,女魔头最喜找物资、寻宝了。

    “那……要不,我们寻个地去打劫?”

    “有了,有一处秘境,住着一群牛魔王,食五谷,那里的五谷产量极高。

    主要是那处秘境有一处潭水富有灵气、还有肥得流油的黑土地,我们去打劫一些,刚好明年种地,你用得上。”

    风染画兴致缺缺,“开春后再说吧。”

    小破书又说了几处地,风染画提不起精气神。

    小破书也萎了。

    今明凛冬寒夜风摇曳,几处愁绪,各生黯然。

    翌日,天色大白。

    风染画扭着细腰去了偏厅,抬起长腿踩在矮几上,大刀阔斧,就是个女土匪。

    “把院子里,挂了一头雪霜的傻子叫进来。”

第182章 胥轻被打

    墨聆小院。

    跪在地上的胥将军拿着一沓证词,面带羞愧。

    “末将有罪!”

    他重重朝地上磕头认错,地板砖嗑的咚咚作响。

    胥夫人一直忐忑,见状,抢过相公手上证词,一目几行后,脸色泛白,高呼:

    “不可能!”

    妇人之见,王爷还能冤了闺女。胥将军铁着脸,瞪了一眼夫人。

    胥夫人这才惊觉失礼,忙告罪。

    上首的韩谨砚漆黑的瞳孔无波无澜,到底念了几分旧情,开腔道:

    “胥歌你二人带回去,拘于家祠,直至嫁人成婚。”

    这是要幽禁闺女。

    胥将军和胥夫人面色一带滞,后者更是脸带不忿。

    胥将军明事理,转念一想,这已经是大恩,已然网开一面。

    出了房间,二人扶着虚弱无力的胥歌上了马车,远远的,胥歌瞧见宛如仙女的王妃款步而来。

    电光火石间,她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管理不住表情的冷笑出声:

    “娘,你还不知道吧,胥轻也在此,她可是王妃跟前的大红人,还自视轻贱找了个拼夫。”

    胥夫人一听,拔高了声量,带着尖锐:

    “什么!那个死丫头在哪?”

    “等着!我今天要好好教训那个死丫头。”

    说话间功夫,风染画携着光芒万丈,来到了离马车不足五米处。

    侍兵们恭敬行礼,“见过王妃。”

    风染画罢了罢手,定睛望着从小抛弃她家胥轻的恶毒父母长何样。

    胥将军反应快,拉着夫人一道见礼。

    行过礼后,胥夫人脸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风氏,就是她害的胥歌。还是个妒妇,拦着胥歌不让进门子。

    这此品行之人,如何能当翼州之母,果然翼州谣言可信,就是个农庄里长大,不识文墨的粗鄙妇人。

    不就是壮着长了一副好样貌,待她年经见长时,还以为能稳坐王妃之位。

    胥夫人尖酸道:

    “王妃,听说我那不孝的女儿在您跟前当差?她品性粗劣不堪,对父母不善,对姊弟不亲。容我将其带回去教养几日,您看可好?”

    特么的,果然“恶毒”,亲生的女儿,卖力的诋毁,恨不得踩在泥坑里,还得跺上几脚。

    眼下她是王妃,倒不好在公共场合对军营的将军夫人直接训话。

    风染画佻了下眉骨,从善如流:

    “胥夫人认错人了吧。胥轻忠心无二,品性恭谦,孝训父母,堪为我们韩王府亲卫典范,深得我与王爷厚爱。

    且她父母不日将来此居住,细算,如今正在赶来的路上。”

    “不过吧,有一些女子,确实品行不端,上赶着献身不成,敢以下犯上行歹事。也是王爷念其长辈之功,才多加宽恕。不然,这等恶劣女子,发配挖矿,都算善待。”

    闻言,马车内胥歌气喘的趴在窗边,目中喷火,气的咬牙。

    胥夫人一噎,不敢争辩,胥歌所犯之事,铁证如山。

    胥将军老脸一红,扯了扯夫人的袖子,轻声道:“不要惹事生非。”

    胥轻过继出去了,如若强行掰扯,恐惹族人不喜,且堂弟妹岂能善罢甘休。

    她只得跟上马车,讪讪离去。

    也巧了。

    她们刚赶至主干道,眼尖的看到胥轻迎面而来,“停声!”

    胥夫人灌了一肚子火气,正没地方撒,见着孽女,她跳下马车,冲到胥轻跟前。

    啪啪!

    两巴掌扇去,胥轻武艺极好,原本可躲避,只是没有想到她一言未发,上手就打人。

    “你个死丫头,撮窜外人欺负你姐姐,从小就是个坏胚子,专干坏事,见不得你姐姐、你弟弟半点好。”

    胥夫人恶言相向。

    周围行人瞬间安静,诧异的望着胥大人,胥大人她平日里不爱说话,性子冷了些,可为人极为宽厚。

    胥轻不言不语,像陌生人一般冷冷的看着胥夫人,以及刚下马车的胥将军。

    胥轻白嫩的脸上印出两道交错的巴掌印,胥将军见夫人下了力气,连忙站在两人中间。

    胥轻轻描淡写:

    “今日堂伯母无故折辱晚辈,动手打骂,待我娘我爹来时,他们自会向贵府讨要公道。”

    “你……”胥夫人吐血。

    越想越气,怒火翻滚。

    “好你个贱丫头,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没有尊卑,没有良知的死丫头。”胥夫人手指因为过于气愤而微微颤抖。

    “住口!”

    见她越骂越不着调,胥将军大声的呵斥她。

    胥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她气晕头了,在大街上泼妇骂街,故作贵夫人般优雅之态,下巴抬上了天。

    “自甘轻贱,无谋而合,辛亏把你逐出家门,往后,不要打着我家招牌,在外行事。”

    冷哼一声,上了马车。

    胥将军神色复杂道:“你娘她……看到你姐姐责罚气不顺,你多担待一二。你……你保重。”

    胥轻面沉如水的望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一回又一回,她骨子里那点血肉也该还完了吧。

    唉!胥将军眼底涌起难言言表的悔意,可事已至此,心结难开,已然成怨怼。

    胥轻回到院子后,一个人关起房门。

    浮生听了暗影卫汇报,踹开房门,见着了胥轻脸上的红掌印,调转身子,急速往村外掠去。

    不过两刻钟,士兵传来消息,胥家马车车轮打滑,连人带车掉入汨湖。

    当人捞上来时。

    胥小姐人冻的僵硬,当下已冻晕过去。

    胥夫人当场哑了声音,唯有胥将军身强体壮,身子无碍。

    寒冬腊月,坠入冰湖,一场重风寒少不了,不养个把月,人都下不了床。

    风染画听闻,哈哈哈的笑了半晌,合不拢嘴。

    报应不爽!

    看那恶妇如何得瑟。

    看她绿茶裱还如何勾引男人。

    她也是昨日才知,原来这个绿茶裱,还在韩谨砚沐浴时,自甘堕落为贴身丫鬟,就差明着说来献身的。

    胥轻心情愉悦,亲手包了饺子给浮生送去。

    ————

    话说,谢珑衣终于临近年夜饭,赶回了灵丘。

    谢族长,昔日谢相,大发雷霆。

    “蠢才!既然已经在翼州产下一女,传出满大燕的谣言。岂能一听韩王已有子嗣,就缩了回来。成大事者,岂能着眼一时不利。

    你就一口咬定是他韩王的,总有一日还怕他不认。”

    被爷爷当众指着鼻子骂,谢珑衣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她低眉顺眼,委屈的说,“爷爷有所不知,我们在翼州一直受韩王监视,行动不便。”

    实则,她才不愿意离开相公,如今大燕鼎立四足,唯萧家和宣王版图最广。她耗在翼州,浪费时间,倒不如陪他逐陆天下。

第175章 老娘要开后宫,集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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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话:此章有误,别订,等我调整内容。】

    一眨眼,那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小少年睁开了一双寒如深冰的眼,他手上快速,抓起被单对着外面就蒙了过去,身姿就如猎豹般也伸出手对着宋江正面死门就是一爪。

    小少年正是白七救回来的男孩,叫阿空。

    宋江迅速倒退,一臂支架,侧身格开攻势,另一只手抓住被单就是几下盘旋,将单子变成布绳,对着小少年就抽了过去。

    就是刹那功夫,那边交手已是十数招。

    宋江近一年多苦练功夫不错,绝对不是血海里拿命搏出生路的阿空对手。

    且阿空根本不懂留余地,竟是招招对着要命的地方,宋江却是留手的,又有意让着他,就有些狼狈。

    荷姑进来了,端着一碗鸡蛋面,笑着说:“阿空,饿了吧,瞧小可怜瘦的。”

    似他阿母。

    这句话触动阿空,他就扭脸看向荷姑,眼神依旧没什么人性。

    很冷,也很空。

    如他名字。

    像没有灵魂的僵尸,机械的吃完鸡蛋面,又缩在床上,漠视众人。

    在荷姑的照料下,阿空每日里愿意说几句话,对救他的白七也多了几份亲近。

    终于有一日,阿空说了,宣王培养鬼骨军的地方在一座山上,那里满山遍野都是如他这般大的少年,孩童。

    待阿空身子好些,众人跟着阿空去了靠太原的一座山上,没想到秘密基地就在雁门山。

    夜黑如墨,一行人穿梭在密林中。

    大概亥时左右,他们终于看到一片山中山,那山是切面的绝壁,人就住在绝壁开凿出来的洞窟里。

    阿空似乎是畏惧这个地方的,远远的看到,他就趴在地上半天不动,白七不想趴着,就站在他身边,站了足有一个时辰,阿空缓慢的,缓慢的伸出手,向着绝壁爬了过去。

    白七吸吸气,耳边听着动静,就一步一步跟着,一直跟到那山寨附近,远远的看到那边灯火通明,还好像有人嘶喊着什么?

    阿空开始在地上打摆子,就像被生脱鳞片的鱼。

    吸气,蹲下抓起阿空腰带,带着他就上了树,、几个纵身饶了一大段的路,最后由上往下滑,终于停在绝壁最大的凸起上,这会子倒是看清楚了……

    众人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这就是宣王练鬼童军的所在地。

    一阵风过,浓雾破开,底下青光闪烁,竟是无数渊铁刀剑,每隔一段距离便长长短短插着,白雾滚滚向崖底啸聚,那些淡青色的刀剑在雾中一路延伸,便如崖壁之上,凭空生了一道青色天梯。

    全是孩子们,有在淌火堆,有在过钢丝、有的置身的蛇窟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退却的,被暴打,到处是鲜血淋璃。

    众人简单商量后,必须救出小孩,毁掉宣王的练兵营地。

    山下入口周遭空旷,四处重兵把守,外围皆是坚固的攻城车,还有暗桩无数,若不是他有这身鬼魅的身法,他还真接近不了,主要人的视线受阻,他纵的高。

    白七不察,他提溜的阿空两只眼睛里全是死意,狠的犹如狼崽子,很快软下了身子,他就像被驯了的狗般,看到站立的人他就想跪,也跪了。

    一种被支配到骨子里的惧意,又惧又狠,溺水般窒息。

    风染画一口怒火冲上天灵盖,当了娘,她有一块柔软的心。

    凝神眺望远处,是山口外,有一片广场上,有无数火把亮着,照着场中间的一个个铁桩子。

    那些铁桩子上拴着站不起,如牲口般的人。

    这些人的打扮猎影卫熟,宣王,桩墙上杀人的那些,都是这些个比乞丐还不如的……还算是人么?

    阿空打摆子般扭动身躯,这里是万恶的地狱,他在这里练了三年,日日时时,要担心下一息被拆肚入腹。

    全是被死亡支配的恐惧,眼前的、脑子里的,分不清现实。

    “啊!”

    又一个不足十岁的男娃被豺狼吞入腹中。

    白七拉紧阿空,阿空被猩红冲刷了空洞的眼神,转瞬为厉眼,全身紧崩,一直盯着远方,随时准备冲刺,心里无奈只等四处打量。

    就在这时,一个举着火把,穿着铠甲的大汉到了一处木台,他将火把往篝火里一丢,砰的一声桐油燃烧,高台通明!

    而后他就手里拿着皮鞭,凶相露着,指着高台悬挂的几个尸体说:“瞧见了吧,你们也是长胆子了!还敢给爷逃……啧~瞧见没!这就是下场!”

    白七拉着阿空的手都是抖的,他看到小孩的的尸体了,排成两排,人就挂在地狱门口无助的晃着,他眼睛睁着,却什么都没看,为了遮掩什么,有人就扒了他的皮。

    阿空哗的冲下去,白七眼疾手快。

    白七蹲下,捂住阿空的嘴巴,在他耳边说:“姐姐,我们行动?”

    那地方蔓延着恶臭,风染画让白七把阿空弄走,可阿空一动不动,捞不起人来,拽也拽不动,他就像地上看到的一块石尖,你想把它捡起来,才知道它是山顶。

    下面那士兵越说越气,就蹦下高台,举起皮鞭对着那些不能反抗之人一顿折磨。

    那一日母后也是被他用皮鞭子抽打,日日夜夜折磨…………最后一日,他就躲在地窖里,透着一条缝。

    白七就觉耳朵嗡嗡的,眼睛里看不到世界,只能看到黑,唯一的光来自下面,篝火照着母后的那张脸,他左摇右晃,眼睛睁开,仿佛是活着。

    崖壁山洞传来机关的机噶声,野兽饿极了的咆哮起起伏伏,一直趴伏的羊蛋忽然打了个哆嗦。

    他猛的抬头,死死盯着那些面孔,亲哥,带着他逃离的哥哥,他们说,咱要出去,好歹吃一顿饱的再死。

    白七从深思中回神,他想抬手安慰阿空,却惊愕的看到,木台上那人手提钢刀,从悬挂的尸身上砍出更多的不会流血,却有肉腥味的伤口。

    几只蛮熊,肚子干瘪的豺狼,甚至还有一只猛虎从崖洞栅栏放出来,一出来便奔着自己的食物而去,眼见就要撕咬上去。

    阴云覆盖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敢目睹人间,阿空背对着白七,他站起来,摇摇晃晃挺立稳当说:

    “我弟在下面等我呢,你……走吧。”

    白七,“好,我帮你救弟弟。”

    “浑小子。”

    风染画追了上来,

    眼见箭雨落下,韩谨砚已经挡在白七面前,他抬手抓起一根铁柱,挥手拽断锁链,并将那辱人的柱子使劲抡起,对着面前的箭雨破开一条凛冽的生路……

    那铁柱深深扎在地面的岩石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斤,就这样被人轻易提起了?儿臂粗的铁链也被轻易拽断了?又轻易的对着高台甩了出去。

    这仿佛是个妖人降临,把一干兵士就看了个目瞪口呆。

    铁柱呼啸,两只蛮牛被巨力带起,嘶吼哀嚎,笨拙的身体撞飞高台篝火,无数火星在夜空升腾……

    就像刮起一阵急促的飓风,大河茫茫浪尖击打浅岸,尘烟四起,高台的卫兵惊惧吹起牛角,鸣起急锣,更多的人跑了出来。

    箭雨阵阵来,风染画等人动作快速,它们每来一次,就在场子中间拔一根铁柱,往军士当中甩一阵尘烟,一时间周围哀嚎,人与野兽争路,野兽早就饥饿,捞住更好的活肉自然是按住就撕咬起来……

    “来人!来人……”

    更多的人从营外而来,更多的巨犬被松开绳索。

    阿空什么都不在乎了,今日却心有所念,便无所畏惧,跑到他面前的不管是什么,他果断挥刀,一劈两断杀出一条血路。

第176章 情爱坦白局

    风染画冷哼一声,嗤道:

    “再好看的美人皮子,啊,呸,再好看的大猪蹄子,下锅炖了也还是大猪蹄子!”

    谭若彤猛点头:“对!我要把苍志和炖了,熬汤喝!”

    有钱有人,何愁没有男人。天下之大,何愁找不到第二张好看的美人皮子。

    老娘来到异世,栽两次,还以为是两张美人皮子,却不想都栽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等我们有了银子、有了人手,老娘我要开后宫,集美男,清雅如竹、纯欲小兔、高大猛男、睿智俊生……啥色的没有!

    天天逮他们今日作诗,明日舞曲,后日耍剑,接着睡觉。”

    风染画翘起二啷腿,小樱嘴叭啦叭啦,把她近几日计划道来。

    谭若彤眼冒小星星,全是崇拜。

    屋外,清菱、孔岭、昭阳郡主等人跟着韩王身后,直冒冷汗。

    王妃要给王爷戴绿帽?

    昭阳郡主瞪着凤眼:大嫂太……太彪悍,她怎么听着好过瘾;不过,旁边是亲哥哥,她用小可怜的眼神看了眼哥哥。

    小刀刀刀扎心加以老陈醋灌溉,怎一个酸爽了得。就是此刻,韩谨砚内写真实写照。

    越听越荒唐,已经谈到了要卖画册了。

    危胁感十足,画儿说卖画册已经掂念许久,说甚,只穿裤衩子的花美男、金钢猛男,凹出各种造型,绝对是后宅内院通销物。

    韩谨砚神色莫明,远眺了雁门山高山巍峨片刻,抬脚进了厅屋,在拐向东屋卧房。

    刚刚结盟搞事业的姐妹二人组,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稳重有力,齐齐看向门外。

    门帘掀开,修长英姿的韩谨砚走了进来。

    谭若彤呼吸一滞,老天爷呢,刚刚她与王妃痛骂他,他听的一清一楚。

    韩谨砚当谭若彤不存在,目光灼灼的望着画儿。

    目光短暂相接,风染画眸光颤动了一下,急速的撇开头。

    尴尬这事,在她这,不存在。

    当着面,她也敢骂,背后咋的。

    不这一息,风染画把玩着刚刚给谭若彤展示的宝刀,玩出刀花儿,嚣张道:

    “若彤呐。我听说清风馆来了不少美男子,一直听说有一个极善舞艺的,要不明日去瞧瞧?”

    “好!”谭若彤自然而然的大喊一声。此时,韩谨砚眼神威胁看了一眼谭若彤,谭若彤眼一瞟,气息弱了下来。

    风染画脸色嘲色浓重,似笑非笑望着窗外。

    “怕甚,这是老娘的地盘,那些个不想干的,哪儿来,滚哪儿去。”

    谭若彤往风染画边边靠了靠,点头。

    韩谨砚见谭若彤不识趣,死亡眼神一直注视,终于,谭若彤败下阵来。

    “风姐姐,今日做的是炭烤活鱼,我去瞧瞧做好了没。”

    丢下一句,一溜烟的跑了。

    韩谨砚跪坐在茶几旁,轻挽袖袍,从茶筒中舀出一勺雀舌三色梅紫砂壶中,接着又从炭炉上提起铜茶壶,往三色梅紫砂壶中冲入热水。

    潺潺细流,轻烟缭绕。

    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之美态。

    韩谨砚三泡后,双手端茶放置对面。

    风染画也不矫情,拿起两个抱枕,丢在榻上,倚靠在身后,斜伸了美腿,放荡不羁如风流才子,拿起茶盏,一口饮。

    装神弄鬼,看他要作何。

    “去年八月,我绘了画像令猎影卫暗下护你,周司重伤一个多月回来了,认出了你。

    画儿,你不知道那一日,我知道是你。我有多欣喜。”

    韩谨砚开口了,黑曜石般的双眸氤氲起淡淡的笑意。

    又一个让她感谢老天爷让她……被人睡了……还得戴德。

    握草!

    风染画侧着脸咬着牙,一脸的郁卒。

    “突然,有一日胥轻传了信回来,说你有了孩儿。对于欺辱你之人,你誓死剿杀。

    你性情刚烈,言出必行。

    此为死结,我又太想见到你,想陪在你身边,想看着孩儿在肚中孕育。

    那一日,站在边关的山坡上,一夜未眠,终于想到换个身法,先陪着画儿。”

    韩谨砚目光悠远,在追忆去岁,也是寒冬腊月。

    叛徒!胥轻个小叛徒。风染画暗搓搓骂道。

    “苍玹这件事,弄巧成拙,实为败笔,此事我未曾真正忧心过,我在等机会,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与画儿坦诚。

    可我怕,我最怕画儿知道,那一日玉泉镇是我欺了画儿。怕画儿你会再也不要我了。

    我每每想到这个画面,夜不能寐,每每夜里定要来画儿屋前看着,看着活生生的你还在,我才能入眠。”

    韩谨砚心中慌乱又苦闷,将心里隐藏的隐忧和不自信一股脑儿都冲口而出。

    特么的,这个故事,还有点感人!

    风染画不爽了,她不是该生气,甩他几个巴掌,喘他几脚,在痛骂道。

    渣男,滚!

    别耽误老娘找男人!

    听说主子来了,周司刚从打铁房下来,内里是一件背心,外面裹了一件大棉袄。

    周司隐息好,轻功好,刚好被昭阳郡主抓壮丁,带着她趴在树梢上偷听。

    “好凄美的爱情。”周司飙出了几滴猫泪。

    “放屁,叫何凄美,多圆满的爱情。”昭阳郡主抹了眼角的小泪珠子,驳道。

    周司哑言,王妃的影响力真大,连规矩礼仪俱佳的昭阳郡主,张口粗话就来。

    屋内。

    “我本意想等画儿真正把我放在心上,我才敢坦白一二。误打误撞,道出此事,也好,天意如此。”

    韩谨砚又给画儿倒了一杯茶,提袍倒茶间,清雅如竹。

    风染画美目一凝,猛的坐起来,正面瞧着这厮,她何曾没把他真正放入心上。

    似乎韩谨砚瞧出了画儿疑惑,苦笑道:

    “烈女怕缠郎,我用的招术,不甚高明。一直纠缠于画儿身边,画儿也未曾看过几个好男儿。

    天下男儿何其多,画儿若是看到他人,心动如我此时这般,那时,我无一胜算。

    纵使欺瞒了你,如今的我,也不敢告之真相。”

    “放屁!老娘不喜欢你,还能跟你睡!老娘在末世,啥色的美男没见过?老娘也守身如玉二十七年!”

    风染画掐着腰,怒骂道。

    “呵呵。”

    韩谨砚笑了,如初春融雪,万物生长。

    屋外树上的昭阳郡主咬着小手指,“嫂嫂二十七岁?不是说十八岁么?”

    周司这个蠢脑子也想不明白,就知道王妃不是一般人,神功了得。

第177章 谁通风报信?

    风染画见韩谨砚笑的骚包样,她又不爽了。

    见状。

    韩谨砚拿直茶盖缓缓的拔了拔茶沫,自嘲一笑:

    “画儿,可曾真的事事以我为先?画儿,可曾思我,夜不能寐?画儿,可曾喜悦哀怒,想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说到底,我终究是个自私自利的凡夫俗子,起了情爱的贪念。”

    身姿挺拔,却神色落寞。

    韩谨砚。

    天下人敬为战神,十岁上战场,十三岁用几百亲卫力敌几万鹘人一战成名,细数征战沙场已有十二年,身经百战。

    何等威风凛凛,自信从容。

    却在情爱一道上卑微如斯。

    风染画支着小脑袋想不明白,她明明是受害者,如何她好似成了一个渣女,随时会撂挑子,随时会啪啪屁股走人。

    端起茶杯,饮了一杯又一杯茶。

    韩谨砚以退为进,却是他的真心话,“画儿,不必苦恼。日月为信,山川为证,我待你之心,永不变。”

    眼含爱意,甚至有些痴迷地凝视画儿。

    连连解释加深情告白。

    这股痴迷的注视让生气人设风染画,别扭的憋过脸,只是脸上的尖锐之色换成了柔和魅色。

    韩谨砚这才端起今日第一杯热茶,浅浅品尝,如甘如贻。

    他的贪念,是中了一种毒,这种毒叫风染画,无药可解,深入肺腑。

    不知何时宫老也趴在昭阳郡主二人身后,不屑的吐嘈道:

    “咦,我就说韩小子是个中高手,瞧把染画丫头,捏的死死的。”

    不过,自从知道韩王是既儿、灵儿的亲生父亲,他打心眼里高兴。

    好好一对佳偶,微有瑕呲,略显不美。

    如今才叫圆满。

    屋内韩谨砚坐的笔直修长,轻轻的帮画儿剥开松果、瓜子,余光时不时打量着画儿,一会儿疑眉、一会儿勾唇。

    他递去的松果仁、瓜子仁,画儿也未曾拒绝,捏着送入口中。

    终于。

    风染画偏头一挪,表情还有别扭的嫌弃:

    “终归是你欺了我,此事怎能善了?”

    韩谨砚压下上翘的嘴角,拧眉道:

    “你是翼州之母,韩家铺子、庄子、钱财等都是你的,十二支暗卫,画儿你有两支,既儿、灵儿各一支,昭阳有一支,我与父王还有六支,多用到公事。

    惭愧,细数一下,我竟无偿还之物。”

    “要不肉偿?”韩谨砚隐着雀跃之心。

    风染画堵心了,这厮自那日在塔楼开了闸后,在韩王府那几日,夜夜沉溺床笫之事,日日索求无度。

    花活儿,更是无师自通。

    大约,是个男人在床笫之间格外强势霸道。

    风染画闪过几道画面,心尖儿都红了,心如擂鼓,控制不住地加速跳动。

    听到“肉偿”二字,屋外大树上的三人,石化了!

    宫老老脸刷的通红,轻咳了一下,飞走前,还不忘把两个傻子提溜走。

    “我今日要吃辣酱鸡爪、烀大蹄子、炖大鹅、炙烤羊排、莲子羮,你亲自己动手。”

    风染画憋半天,终于想到了今日该罚他之事。

    “好。”

    刹时,一股热流流淌过心间,暖入肺腑,充斥四肢百骸,唇角溢出点点笑意,韩谨砚饮完最后一杯茶,走出偏屋。

    荷姑抱着小灵儿,站在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嘴角噙笑的韩王爷。

    “谢谢荷姑。”韩谨砚行了一礼,真诚道。

    小灵儿见着韩谨砚兴奋的,冲他挥舞着小胖爪,一双水灵灵的狐狸眼扑闪扑闪。

    韩谨砚笑着,接过小灵儿。

    小灵儿咦咦呀呀的跟他炫耀着手里的新玩具,他低头在灵儿的额头上深深亲了一口,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灵儿,我是你父王。”

    深邃的眼眸涌起了水雾,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呼一双宝贝。

    小灵儿歪了歪小脑袋,她拿出娘亲哄她的那一招,扒着韩谨砚的脸,啪叽,亲了一口。

    韩谨砚

    有兵!

    临漳河有一千多的水贼。

    大当家祖上就是土匪水贼,但为人仗义。

    他尤其听二当家之言。

    刑若林什么来头?

    前朝刑大儒之孙,皆因刑大儒谏言,宠冠六宫的玉贵妃和玉家,为富不仁,鱼肉百姓。

    遭玉家算计,落得满门抄斩。

    刑若林少年天才,以十年稚龄,秀才试中案首。如若不是玉

    刑若林逃出来后,加入了临漳河,当了水贼,因其智谋过人,被土匪敬为二当家。

    汤王正是玉贵妃之子。

    “邢若林算是个能人,”孔岭说,“但决定他到底是个水贼还是个枭雄的人是你。”

    “乱世出枭雄,”风染画把手臂架在膝上,缓缓撑起身,“我去会会他。”

    他站在这里,像是黄昏光影里的茂树,又像是城墙前屹立的高山。

    韩谨砚看着那些束缚逐渐消失,风染画蓄势待发,他该在这混乱的局势里锋芒毕露。

    风染画与胥轻二人来到临漳河,找了一户农家住了一夜。

    等二人再出来,是两个大黑脸渔娘,划了一条乌蓬,放对面的山上走去。

    一叶泛舟上立着一名清竹长袍,嘴边吹着一只竹笛,笛声急促,音带煞气。

    雨水“噼啪”地砸破了水面。

    邢若林常年混迹江湖,身不带匪气,骨子里浸染的是书卷味。

    邢若林手中竹笛反手一转,立在背后,“你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谈你们大当家生死大事的生意。”

    大当家的叫虞益亨,

    虞益亨被关进了马棚,他横在杂草上粗喘不止。那粗糙的麻绳把他捆了个结实,马就歇在跟前,一撅蹄子全泄的是热腾腾的马粪。他被那股味冲得头晕目眩,使劲别过头喘息。

    哪里还听得进去,他面上涨得通红,胡子颤抖,对风染画不可置信地说:“你那一段慷慨陈词,也是假的?你!你用?来骗我们做局,你还是个人吗?!”

    “人各有志啊,”风染画懒散一笑,“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

    “在此安营扎寨到底不是长久之策,如今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富人哪敢走商,你们上上下下八百多人,就大仓库里粮食,不足半年,你们得啃树皮。”

    “你们藏在地窖里的金银珠宝,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我算了一下,你们能打的也不过五百多人,稍一只强军义军,不足五日攻下你们不是话下。”

    邢若林眼睛上落了雨,他仰头看着风染画,说:“国耻犹未雪,家仇尚未报!”

    “不错,”风染画勒马抬眸,看着雨里乌压压的人头,沉声说,“玉家势大,依靠汤王,根深。我承诺你,亲生擒了玉树安,你亲手报仇。

    邢若林紧抿着唇线不语。

    雨声倏地转为急促。

    邢若林粗鲁地擦着眼睛,在背后逐渐形成浪潮的喊声里嘶哑地说道:“我跟!”

    虞益亨哈哈一笑,声如洪钟,大声说:

第178章 有人下毒,害小主子们

    影卫们严密监控胥歌,几日下来,她倒是日常无碍,只是时不时去胥轻面前挑衅几句。

    可这时,凤梧小院的小泥巴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把众人吓一跳。

    宫老在隔壁院,来的及时,把过脉,很快得出结论:“中毒了,中了马钱子。”

    马钱子是植物,冬季果实成熟,寻常采药人均会采摘的药材,此药治跌打损伤,一般农户人家猎户懂用药的,也会采摘。

    又极易炮制,取种子,晒干,切片或研磨成粉,可入药。

    但,它是药材,又是毒药。

    用药稍重,致人中毒;用药量大,致人即刻窒息而死。

    护成铁笼子一般的凤梧小院,不用细查,小泥巴就是替小主子们尝了几口杏仁露后发的病症,桌上还有两碗正是给既儿、灵儿准备的。

    端来余下两碗杏仁露,果真,宫老一闻,便知惨了马钱子粉。

    意在谋害既儿、灵儿。

    风染画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紧闭双眼,小脸煞白的小泥巴,邪肆一笑道:

    “那厨房的人带过来!”

    胆儿真肥,明晃晃的伸到她眼皮子底下,还欲害她宝贝。

    厨房的人不知何事,见传话的人肃目严厉,皆惶恐不安。

    五人一进正厅,瞧见面色平静的王妃,可莫名令人不寒而栗,跪成一排,见过礼后,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吱声。

    风染画眉染寒霜扫了一圈跪了一地的厨房五人,冷声道:

    “今日杏仁露谁做的?”

    见王妃开口询问,钱厨娘抬起头,弱弱道:“回王妃,是奴婢做的。”

    厨房众人其家世背景风染画早已了然于胸,确认无碍无害,才敢用之。

    钱厨娘是韩王府的家生子,父母儿女都在韩王府当差,身家清白。

    “杏仁露里掺了马钱子。”风染画淡淡的道出真相,一双美目犀利使人无形压迫感。

    五人惊惧,杏仁露给谁喝的,五人均知。马钱子是何物,五人也知。

    用在吃食上,只能是下毒。

    毒害小世子、小姐?!

    谁?

    胆大包天。

    四余四人吓的,无力的趴在地上,额尖抵在光洁的地面,嗑出了红印。

    钱厨娘抖着身子,大惊失色,“王妃明察,奴婢善做药膳,知道马钱子是何物,不可能掺在小世子和小姐食用的杏仁露中。”

    “王妃,您信奴婢,奴婢家三代都侍奉在韩王府,借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了小主子们。”

    风染画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另外四人,四人匍匐在地,不敢吱声。

    “你们,都抬起头来。”风染画冷声道。

    四人惊恐的抬起头,谋害小世子、小姐,是死罪。

    “你做杏仁露时,可一直守在灶前?”风染画睨了一眼钱厨娘,又转向其余四人。

    钱厨娘苍白着脸述说:

    “做小主子们膳食,奴婢未假于人手,捣碎杏仁果,取羊羔奶,白糖、莲子果等都是奴婢一人,等开火熬制时,奴婢也未曾离开灶前。”

    越说钱厨娘脸色越僵,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涌,此罪要命,要一大家的命,可真真的都是她一人完成。

    哪个天杀的要害她,敢在她做的膳食里下那害人命的药。

    钱厨娘哭丧着脸,往左右几人看,想要看出个究竟。

    风染画不动声色,余光发现最边上的茜草脸色有异。

    “她们几人可曾碰过杏仁露?”风染画继续问钱厨娘。

    钱厨娘纵使想攀咬她人,也无从说起,杏仁露是小主子们午后点心,她一人足矣,其它人离她甚远。

    “没有。”钱厨娘泪流满面,脸色灰白道。

    很快,所有食材查验过,并无马钱子。

    那就只有一点,制作杏仁露的过程中,有人下毒药。

    其余四人力证清白,一一述说了钱厨娘做杏仁露时,他们几人在何处、做何事、有何证人。

    一番对证,个个清白。

    瞬间,空气陷入死一般寂静。

    风染画手指一搭一搭,也不问话,时不时吃了一口茶,再冷冷的看几眼跪在地上的五人。

    五人压力倍增,无形的死亡枷锁笼罩,仿佛下一刻就将面临死亡。

    突然,茜草出声了,弱怯怯道:

    “回王妃,钱二娘的弟弟,钱三武来过院子。”

    钱厨娘懵了,她弟弟是来过,她刚刚已经说过。

    “继续说。”风染画佻了下眉梢。

    茜草望了一眼钱厨娘,“钱三武是未曾进厨房,但是钱二娘在门口与他弟弟说了一句话,他弟弟有拉过钱二娘的手。”

    钱厨娘回忆道,好像今日三弟是拉了一下她的手,又好似没拉,她当差正忙着,没空理会三弟,只说了一句,下差后找他。

    风染画看着茜草,示意她接着说。

    “奴婢听见钱三武走出院门时,好似嘀咕了一声,摸个手就有一百两。”茜草白着脸道。

    钱厨娘不信,冲着茜草怒吼:“你胡说,我弟弟怎是谋害小主的人。”

    风染画瞥了一眼门口的影卫:“把钱三武提过来。”

    影卫拱手后,飞掠出院子。

    钱厨娘见王妃抓她弟弟过来对证,她反而松了口气,也不哭了,她娘家和婆家都依附韩王府,对韩王府忠心无二,弟弟怎会害人。

    而且她与夫家来水星村当差,比韩王府舒服数倍,事情不多,银钱不少。

    别看王妃傲气凌人,可她日常不管事,是荷姑打理,她待人极温和,院子里上上下下相处极好。

    不一会儿,影卫回来了,“王妃,在制衣坊院后的坡地发现了钱三武的尸体,被人用毒针射入咽喉,一针致命。”

    “我三弟死了!”钱厨娘摇摇欲坠,悲喊。

    风染画冰冷冷的目光射了过来,钱厨娘身子一僵。

    “把钱厨娘及夫家全部关起来,查,钱家与何人接触。查,近段时间钱三武与何人接触,做过何事。

    翼州的钱家等人也一同彻查。

    如若反抗,严刑侍侯。”

    风染画面沉如水,不容置疑。

    钱厨娘瘫软倒地,完了!钱家完了,夫家也完了!

    待一众人出去后,风染画招了一名影卫,轻声交待了几句。

    影卫领命出去了。

第179章 意想不到

    荷姑懊恼不已,直怨自己平日里管院子太松散,让钱三武来了院子,得逞了恶事。

    她发了狠心,把院子丫鬟、仆从,从上到下训了个遍,重新制定了规矩。

    其实大家见过主子们武艺出神入化,没人敢造次。

    日常又有猎影卫隐于暗处,戒备森严,一只蚊子都不敢出入。

    第二日,孔岭不肖半日把钱三武一事查了个透彻。

    “王妃,钱三武来水星村投奔钱二娘,是因为他惹上了有夫之妇,被人逮个正着,对方索要银子三百两。钱家也赔了三百两银子,可到底是失了脸面,钱家让他来水星村暂且避上一段时日。

    他居住之处,却实搜出了马钱子。”

    孔岭把调查的情况,述说道。

    风染画不置可否,“好色?他来了水星村,日常与谁接触,有何异样?”

    孔岭也诧异:“水星村一众人彻查后,并无异常。其实钱三武品性不坏,就是一张嘴喜调戏女子,让人不喜。

    听说翼州惹上那事,钻了别人圈套,只是钱家人不想丢了韩王府的颜面,息事宁人。”

    “细数下来,唯有一事异样,村口的侍卫称,辰时,见钱三武与村外的货郎多有言语,买了一包糖果。

    糖果,我们查过了,是给钱二妹子女的零嘴。”

    “死无对证?”风染画转了下手里短刀,嗤道。

    这正是孔岭深觉不对劲之处,钱三武人浑,在外面却不敢用韩王府之名行浑事,对主子们敬畏有加。

    村子里到底隐了多少鬼鬼祟祟。

    眼下世人皆知,既儿为翼州世子,怕是日后暗哨、奸细多不胜数。

    想到此事,风染画面若冰霜,寒声:

    “建邬堡的材料,该定的,都定下,开春后建院子。”

    “另外,杀死钱三武之人,善用毒,不一定极善武艺,你们查一下村子里身姿娇健的女子、妇人。”

    “是。”孔岭点了点头,退下。

    待孔岭走后,另一名影卫早已回来。

    “王妃,您料的没错。这两日茜草与胥歌未单独私会,可今日她从暖棚摘菜下来时,正与胥歌撞个正着,茜草上前与之攀谈,可胥歌怒斥她,两人随后散去。”

    “好个妖艳贱货,我就知道留她在水星村,定坏事。果然是她。”风染画冷嗤了一声,“把茜草提过来。”

    不一会儿,茜草这次过来了,全然不见那日惶恐。

    “奴婢,见过王妃。”茜草恭肃跪下行礼。

    风染画抽出桌上,早就准备好的信函,笑着道:“茜草,你认识胥歌吗?”

    茜草内心一紧,浅笑道:

    “回王妃,奴婢认识胥歌小姐,早年间她是老王妃跟前的红人。只是奴婢是粗使丫鬟,胥歌小姐并不认得奴婢。”

    啧啧啧。

    不见棺材不掉泪。

    风染画笑容越发灿烂,不疾不徐道:

    “燕武十二年,你爹卜有财,是段将军麾下前哨兵,你们一家跟随段将军驻守沙城。胥歌的父亲,胥校尉正带着家人,负辎重一事。你们在一处,生活了四个月。

    听说两个八岁的小姑娘,当时交往从密。”

    刹那,茜草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一颗一颗往下掉。

    才过一日,王妃何以有此大本事,将她家事查个遍。

    昨日去了一趟秘境,没睡好。

    风染画打了个哈欠后,从袖兜里摸出一把短刀,拿出玉块,慢慢的雕刻,一刀一刀琢出碎玉:

    “说吧,如何与胥歌合谋。”

    碎玉迎风吹入茜草脸颊,她打了个冷战,面露苦色,内心天人交战。

    “哟,这里头还要事?你可知道,敢害我孩儿,你这一身鲜肉皮薄肉美,该炙烤孜然待之,最是美味。给你三息的时间。”

    风染画扫了一她一眼,手上小刀也没停下,这块玉髓是从秘境所得,有避邪暖体的好处,她得亲手雕给她家宝贝。

    茜草面色一变,急切道:“王妃可否保奴婢父兄一命?”

    “跟我讨价还价?陈武。”风染画勾起唇,喊了一声。

    如若火刑!她扛不过三招。

    “我招!”茜草大喊。

    风染画抬起头,笑睨向她。

    茜草一脸悲愤道:

    “有一日,有人持信给我,如若我不按他交代行事,要将我父亲过去之事公之与众。若我父亲所犯之事被人知晓,是杀头之罪。

    奴婢只得应下,那是一个竹管,相隔五米,可吹拉动竹管,射入粉末。”

    “那个粉末,奴婢浅尝了,身子无碍。事发后,我才知道竟是马钱子,奴婢回去后,细前想后,此事应是胥歌小姐所为。

    我今日与她相见,本欲问她一二,可她开口就骂人。”

    风染画放下手中短刀,此事与她所思略有出入,“为何疑她?”

    茜草一脸灰败:

    “前年,我家出事,急需银子。我父亲……一时走错路,倒卖了军需物资。奴婢父亲一向与胥将军交好,暗下来往从密,此事也没瞒着胥将军。”

    听明白了,她是帮凶,胥歌那朵妖艳贱货可能是主犯,但没证据。

    没想到胥歌那朵妖艳贱货,脑子挺好使,没留下证据。

    风染画挥了挥手,让陈武堵了她的嘴,带她下去。

    当胥歌被人带上来,看见低头沉迷雕刻的风氏,她哼哼两声:

    “见过王妃。王妃请人的方式,未免太霸道。”

    “你怕是对霸道二字,有何误解。等会儿在你心窝子上扎上两刀,那才叫霸道。”风氏淡淡说,却无比嚣张跋扈。

    胥歌表情微微一变,她来到水星村见识到贵女,竟还有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言行举止匪里匪气。

    “说吧,意欲毒杀我儿,是一人所为,还是有同伙。不,同伙是谁?”风染画想起,钱三武死的那一天,胥歌陪着雀姨逛门子呢。

    胥歌喉头有些发涩,脸色未变,没想到一日的功夫就疑到她头上。

    “我不懂王妃所说何事?”

    风染画拨弄着小短刀,那副匪气横生的样子,端是有恃无恐:

    “耐心不多,要么说,要么死,你自己选。”

    胥歌神情一滞,眸光深沉的盯向她:“我爹是王爷麾下将军,岂是你能说杀就杀的?”

    风染画手中刀子往桌上一插:

    “你个丑货与谁沆瀣一气?顶着我家胥轻脸,还天天瞎琢磨睡我家男人,老娘早就看你不爽。”

第180章 你怎堪配王爷

    “睡男子”,怎能出自贵家妇人之口。

    她怎堪配王爷。

    胥歌惊骇又怨毒的看着她,“堂堂王妃,说话如此粗俗。”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是韩谨砚从驻防营归来,披着一身白霜,挺拔笔直,清贵凛冽。

    胥歌扭头一望,一息变脸,怨毒巫婆化身俏丽美娇娘,欲休还说,眼泪要掉不掉,控诉到:

    “王爷,救我!王妃她……她私设刑堂!她污蔑我!”

    哟,虽与我家胥轻一胎双生,脑子却不灵光。

    是个傻的。

    风染画美目微亮,看戏般:

    “啧啧啧,瞧那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那泪珠子刚好挂在眼帘上,右手抵鼻翼,左手拔额间,格外惹人怜爱,这幅样子跟春怡楼专业培训出来的无二样。

    可惜呐。堂堂一个武将之女,满身的风尘味。”

    把她比作青楼的妓女?

    胥歌呕的要吐血,擦了眼泪、放下素手,“你侮辱人!”“王爷!”

    一道道娇呼。

    韩谨砚未曾理会胥歌,望着画儿,唇角流泻一丝宠溺笑意。待转过身子,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睨了胥歌一眼。

    胥歌吓得禁声。

    一向不爱磨叽的风染画,吹掉玉块上碎屑,懒洋洋道:

    “甭废话,两件事,一则稍信给韩二叔污我儿清名。二则下毒毒害我儿。招不明白,十八般刑罚走上一遭。”

    事情的经过,韩谨砚在路上已经听猎影卫汇报过,故才赶了回来。

    韩谨砚认同的点了点头。

    胥歌一见王爷信她,瞪大了眼睛,嘴皮子发抖,激愤道:

    “王爷,她撒谎,我没有!我没有!我胥家全族忠于韩王府,我父亲当年舍身救老王妃,王爷,您是知道的。”

    如若胥家全是这等叛主、又蠢又傻的货色,只要她家胥轻就行,其它人也没存在的必要。

    风染画轻蔑的看着她,勾唇冷笑道:

    “你约莫当我们是傻子,低估了猎影卫的能力?你不招,我们就查不出来?”

    跟着韩王后面进来的墨隐,忍不住叹息,目光复杂的望着胥歌:

    “胥歌,莫入歧途。你把事情一五一十招来,谁怂勇你?又是谁给你药?看在胥家份上,还能求王爷、王妃宽恕一二。”

    “墨大哥,连你也不信我?我没有,没有!”

    胥歌不知有何依仗,大喊大叫的像个泼妇。

    见画儿不耐,手中短刀待随时飞去能戳出血洞。韩谨砚薄唇轻掀道:

    “来人,把胥歌关入幽闭室,仔细审个明白。”

    胥歌唇瓣颤抖,泪水凶猛,想上前攀附王爷。

    韩谨砚目光含威带凉,定定的望了她一眼。

    看着胥歌被拖走,风染画这才满意了。

    韩谨砚拿起桌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髓,隐约是只狐狸外形。

    “雕狐狸?是块好玉,流光润泽,沁人心脾。”

    风染画晃了晃手上的玉骨佛珠,道:

    “虽说没有玉骨佛珠这般灵物好使,但也有温润养人之功效。我前儿去秘境中得了几块玉髓,比玉凝聚时间更长,有了些灵性。”

    韩谨砚紧张的站起身子察看画儿,上回去秘境受了重伤,宫老都说去了大半条命,休养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瞧你紧张的,没事,这次穿行的秘境,宝贝不多,只有一窝打地鼠。”风染画好笑的解说。

    上古神书这等宝物是画儿的机缘,可秘境凶险难测,韩谨砚本能的不想画儿穿行秘境去寻宝。

    顿了顿,他的眼底涌现一缕柔光和忧色:“你要何宝物,我帮你寻来,秘境中你只身一人,我不能护你,我怕。”

    风染画卷起小短刀和玉髓丢入小破书空间中,趴在韩谨砚怀里,主动抱住他,在他唇上一吻。

    “有此宝物不用,暴殄天物。听说江湖上有很多能力异士,我多寻些防身的宝物,他日好游历天下的山山水水。”

    “再说,我的命,一般人哪敢收,死不了。”

    韩谨砚捧着她的脸,在她额间亲一口,“受伤也不准,等既儿长大,我陪你行走天下。”

    “好。”

    ————

    “王妃,宋慈过来了,说有要事禀报王妃。”小泥巴服了解药,第三天就活蹦乱跳的到处蹦哒。

    风染画放下手中账本,走了出去。

    听说宋慈养猪很有心得,一头头猪崽子吃的肥膘肉壮的。

    风染画走到正厅,许见未见宋慈,差点没认出来。

    粗蓝布衣里面裹着厚厚棉袄子,头上还绑了一块蓝方巾,脸上不知涂抹了何物,右脸布了好些黑斑点。

    与农妇无二般,不,美丑美丑。

    哪有往日锦衣薄纱、身材纤细的美艳娇娘的模样。

    “让王妃见笑了,我怕这幅容貌惹事生非,求宫老给了两瓶药水。”宋慈见王妃盯着她右脸看,不好意思的回道。

    是个聪明的。

    宋慈入养猪场是以寡妇的身份,寡妇门前事非多,何况还是一绝色美女。

    风染画赞道:“挺好。清菱说,养猪场的长工、短工们极服气你。你过去后,猪崽子极少生病,胃口大好,肉眼可见的长膘。”

    一听王妃夸赞,宋慈眉眼间都飞扬起来,笑道:

    “王妃知道我身世,我娘是御膳坊宫女,我爹是个养猪杀猪的。我娘好研究,有两道配方最长膘。”

    “说来也巧,王妃办了酒酿坊和豆腐坊后,刚好有我需要的配方料,法子也简单,用豆腐渣混着猪食、酒酿渣混着猪食,两者轮流喂养。”

    风染画见她真喜欢这份差事,也找到了搞事业的价值,替她高兴。

    她问道:

    “今日过事,另有要事?”

    宋慈敛了脸上笑意,严肃道:

    “王妃,我见侍卫大哥们近来查钱三武被人害死一事。刚巧,我前些日子撞见,他与老孙头蹲在养猪场墙后根,见了两回面。”

    老孙头是水星村扫大街的,也是韩家军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伤了腿脚,走起路来一拐一拐。

    宋慈又道:“自那次后,我格外注意老孙头,有一日我跟踪他去了村西的一排榕树下,见他往树洞里塞纸条。我待他走后,抽出来一看,坏事,他果然有问题。”

    风染画拧着眉头,接过纸条,展开一看。

    “二人已和好如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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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介绍:
【双洁双强+火系大佬+秘境种田】
【千面作精女主‘风染画’嘴刁蛇精】VS【谪仙钢铁直男‘韩谨砚’高冷腹黑】
时逢战乱,大燕国分崩离析,民不聊生。
火系女魔头风染画穿越到古代,被强行盖官印文书,充当军妻,婚配邋遢军汉。
可笑的是掳她至边关,随意安排婚配的竟是原身相公韩王。
她势要把绿帽子进行到底,放下豪言,收集天下美男来种田。
自此,她带着一双儿女,手持一本破书穿梭九方秘境收集粮种,开启制火药土炮弹、炼铁铸刀剑、种植五谷药园、修建城堡。
——
男二:元野神色淡漠却又隐着病态的偏执:“可就算我不能得到她……她也不能是别人的,不能。”
男三:越牧云风淡云轻:“你我婚约乃长辈定下,彼时,你还未出生,切不可因此事扰了心神。我就陪着你建城御敌,教化荒民。”
谪仙一般的清冷韩王像个无赖般:“娘子,我这秧苗插的多齐整。”“娘子,我新挖的鱼塘有五亩地。”“娘子……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