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旖旎
“真的跳了!”姜九茶后怕的拍拍胸口,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缓过来。
“想起来了,我替了齐晓颖做了她的人质,这岳雪凝真是个疯批女人。你救了我,那她呢,是不是摔死了?哎,大抵是死了吧,二十几楼呢。”
冷静下来,姜九茶也记起了在医院楼顶发生的事情。摸摸自己的脸,回想起坠楼的一瞬间,心里还是心有余悸。若不是蔺澜,自己怕是变成肉泥了也说不定。
姜九茶轻轻捧住蔺澜的脸,让蔺澜心尖一颤。她伸手拨弄蔺澜还滴着水的头发,然后用自己的额头抵上蔺澜的。
“蔺先生,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没了刚刚同蔺澜闹脾气时候的任性劲儿,姜九茶声音突然软软糯糯,带着缱绻,勾着蔺澜的魂儿。
蔺澜没有解释姜九茶活下来的原因,冒领了救人的功劳,甚至还想逗逗小姑娘。
“那你想怎么报答?”
声音里带着诱骗与蛊惑。姜九茶忍不住和蔺澜碰了碰鼻尖,然后将唇轻轻的印在了蔺澜的唇上。
察觉唇上凉凉的触感,蔺澜反客为主,修长的手指穿过姜九茶的发,容不得她丝毫退缩。
许是因为见到了姜九茶变成七不悟的模样,蔺澜的吻带着疯狂,不是浅尝即止,如火似要将姜九茶燃尽。
这会儿蔺澜倒觉得,刚刚幻化的那件衣服着实是多余的,还得再施法退了去。
姜九茶触到蔺澜的胸口之时,手心是一片滚烫。她悠的睁开眼,将蔺澜强行推开,开始摸索蔺澜的胸口。
蔺澜被姜九茶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你被一把扇子打伤了,就在这里,然后好多血好多血,我就吓醒了。你没受伤吧?”
她还记得!她有七不悟的记忆!这一发现让蔺澜欣喜若狂。他按住姜九茶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怕她担心自己,只能浅浅撒个小谎。
“你都说了,只是梦。”
姜九茶绝不只是承载了七不悟的魂魄碎片,她同不悟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才能让不悟借用她的身体短暂回归,这事还需同泽栖他们商讨才行。
有了这个认知,蔺澜挣扎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就好。”
带着依赖,姜九茶红着脸颊,耳朵滚烫,附在蔺澜耳边:“蔺先生,这次我不会流鼻血了。”
蔺澜勾唇低笑出声:“神仙的身子骨再硬朗,也经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确定好了吗?”
姜九茶的脸一阵滚烫,也不管蔺澜嫌不嫌弃她一身汗味,将头埋进蔺澜的脖颈处,闷闷的点头:“嗯,我可不可以先洗个澡,身上都是汗,好难受。”
禁欲万年又如何,在喜欢的人面前,蔺澜哪里经得住小姑娘这样撩拨,直接将人抱起来,朝着浴室走去:“我帮你洗。”
姜九茶未经人事,浴室当然不会是个好地方,蔺澜咬着牙忍耐着,将洗完澡像熟透的虾子一样的小姑娘,抱回了床上,还贴心的吹干了头发。
“我,我有些害怕。”
姜九茶的内心,恐惧又期待。明明是她主动的,这会儿却连抬头看蔺澜的勇气都没有,心跳如钟鼓,呼吸都变得燥热。
蔺澜的吻落在她的唇,她的耳朵,然后是锁骨,让姜九茶抑制不住的颤抖。
“把自己交给我好吗,茶茶?”
姜九茶思绪游走,视线透过了窗帘的缝隙,看到了外面,天空微亮,停了两天的雪又飘落起来,静谧一片,如同她的内心,从未有过如此的安宁。
她想,也许这辈子就这样了吧。上天待她不薄,因为此刻,因为眼前人,曾经所有的不幸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生她再也无所求,与蔺澜一生一世一双人,足以。
思绪拉回,姜九茶主动吻上蔺澜,留下一室旖旎。
姜九茶一直觉得小说诚不欺我,醒来时浑身酸痛的厉害。不过也没有小说里那般夸大其词,什么宠溺一夜不知疲倦,纯纯的扯犊子。
蔺澜对她温柔至极,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他要她时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她原本最是不屑网络上那些满眼皆是你的说辞,可她却真实的经历了,蔺澜满眼都是她。
醒来时姜九茶躺在蔺澜的臂弯里,她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害羞如她,果然在蔺澜睁眼之后,当起了鸵鸟,将头埋进了蔺澜的胸膛。
姜九茶的动作引来了蔺澜愉悦的低笑,惹得姜九茶恼怒的拧了蔺澜的腰间肉。
“笑屁!”
蔺澜亲了亲姜九茶的发顶,将怀里的姑娘搂的更紧。
大概是蔺澜用了些法子,昨天在医院的事情,并没有被报道。解千节来送衣服的时候,姜九茶才问了他情况。齐晓颖子宫受创,引起了大出血,最终被摘除了子宫,马教授受不了刺激,二度昏厥。至于岳雪凝,从气垫上弹落到地上时,摔断了脊椎和右手,按医生目前救治的情况,下半辈子怕是要在轮椅上度过了,而且再也不能画画了。
这也许就是岳雪凝坏事做尽的报应,但想到齐晓颖,姜九茶心中又生难过,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因为她爱错了一个人,她的人生就要被颠覆。
姜九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齐晓颖,她的不幸终归有些原因是她姜九茶造成的。
替你
姜九茶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齐晓颖,刚好莫利出差回来了,就知会了莫利去探望齐晓颖一家子。
莫利知道姜九茶以身犯险的壮举,狠狠的训斥了她一顿。
抚琴阁大多数时候都是闲置着的,除了定期来打扫的阿姨,平时根本就没人来。
想来蔺澜平日里也不住在这里,冰箱除了矿泉水,空空如也,午饭最终还是去香兰水榭解决了。
夜间的雪封了风渡桥,水飞也无法起飞,丛凯见着两人的时候,下巴都惊掉了,没接到宋乘的通知说他俩要来啊,关键他俩怎么上的岛!
不过一个合格的管家从不会多嘴问一句贵宾的私事,何况这贵宾还是自己的老板与前老板。就算蔺澜和姜九茶是从海里游过来的,他都不能非议半句。
原本蔺澜还想带着姜九茶多待几日,可姜九茶却执意要回去,说是蔺澜这会儿应该回去参加南海岛屿水上乐园开发案的会议,这是工作,应当重视。不能色令智昏,不能当昏君。蔺澜最后只能顺着她的意。
蔺澜将姜九茶送回看月湾之后,又独自一人回了抚琴阁,温存过后,当时只顾着陪姜九茶吃饭,房间没有打扫,若是回头阿姨来了,看见这般情景,不知道要怎么臆想这屋子的主人了。
蔺澜活了这把岁数,脸皮还是薄的。原本打算用清浊咒收拾一番,可最后还是“屈尊降贵,亲力亲为”。
床单上的落红映入蔺澜眼,让他瞳孔微缩,想起姜九茶昨天主动的模样,他不可以控的勾了勾嘴角。
收拾完房间的蔺澜,给姜九茶留了言,说是这两天还要处理南海岛屿的开发工作,要继续出差。
他知道姜九茶其实是害羞了,有了亲密关系反倒不知如何相处了,思虑再三,还是觉得给姜九茶一点时间适应才好。
开发案只需要他走个过场就行了,事情昨天就处理完了,盛凰集团有专业团队对接,哪需要Boss亲自下场。
蔺澜回了苍穹之境,刚站稳就被姜六簇的月离剑抵住了喉咙。
“小九呢。”
昨晚这混蛋带着姜九茶离开的飞快,他想追过去,却被泽栖拦下了,说是给万年未见的有情人一点空间互诉相思之苦。怎么他男女之情就是情,兄妹之情难道就不是情了吗!
蔺澜一改往日任姜六簇搓圆捏扁的态度,只两指夹住月离剑,神力一震,剑就被震出数米之外。
“回看月湾了,不要去打扰她,她不是七不悟。”
蔺澜哪能不懂姜六簇的心思,他昨天探查过姜九茶了,身体里确实没有任何神力,所以在他还没有弄清姜九茶和七不悟的关系之前,姜六簇不该贸然去打扰,万一吓到姜九茶就不好了。
“你放屁!大家昨天都看到了,她分明就是不悟!”
纵使姜六簇平日里再温和,遇到妹妹的事情,他也控制不住爆了粗口。
泽栖拦住了姜六簇,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你倒是同大家说说看到底什么情况。昨晚上小不悟确实现身了,大家伙儿都看见了,你被凤骨玉扇打的口吐鲜血那一击总不能是假的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为什么她又坠下楼去,你又带着她去了哪里,你都事无巨细交代一下,老六心里才放得下呀。”
蔺澜自顾自的往冥海冰棺的结界走去,化一身锦衣白发,好不优雅。
泽栖欲跟过去,被澹台流仪一把拉住:“你还不知道他,他若是知道什么情况,根本都不需要你俩问好不。怕是他自己都没搞清楚,你们给他点时间嘛。”
几人都守着冥海冰棺,整夜没离开,等蔺澜再出来时,他脸色苍白了几分。又是去以血养花了。
铜铃很有眼力劲,连忙上前搀扶蔺澜。倒是姜六簇,见到蔺澜出来,忍不住调侃
应了傅寒瑟的晚餐邀约
蔺澜回看月湾的时候,只有巧姨一个人在。
“先生,姜小姐约了朋友吃饭,说是晚点回来,您要吃点什么吗?”
蔺澜摆了摆手,便提着桑酒独自一人到露台待着了。
这会儿雪已经停了,空气里泛着冷,露台的吊椅上积满了雪,好在巧姨之前就把抱枕毯子什么的都收了回去。
蔺澜挥手,吊椅上的积雪全化开了,他坐了下来,不一会儿手里的酒就见了底。
远处的海景与海岸的枯木和雪融为一体,显得十分萧条,唯有深冬的落日余晖照在了露台的每一处,留下一点暖。
蔺澜在露台化了真身,雪色的发,赤色的瞳,洁白的巨大双翼,唯有头上的龙角显得突兀。
自上次在竹海醒来,应龙血脉觉醒,他便不再像以往那样压制过,最多也只是化形的时候克制一下,现在没有旁人在,也没那么多讲究。
天地覆灭以后,留世的天族都不用再像过往那样修炼,历劫,没了飞升空间,补充些天地灵气维持原状足以。世间仅有的几处灵气充足的地方,蔺澜都用了法子把地界儿圈了起来,留作己用,看月湾便是一处。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冬日的天空罕见的挂上了一轮硕大洁白的圆月。蔺澜褪去上衣,盘坐于空中,背后的翅膀已经全部展开,周身泛起一阵光雾。
巧姨煮了些红豆汤送了上来,瞧见蔺澜的模样,又悄悄把门关上退了回去。刚被蔺澜救下那会儿,她便见过蔺澜这般模样,她并不觉得恐惧,那可是救她的神明啊!
因为蔺澜不在,莫利又去了医院,姜九茶便兑现了承诺,应了傅寒瑟的邀约一起吃晚饭。她已经放了他太久的鸽子,若是再不赴约,实在说不过去。
晚餐订在了全海市最高的空中餐厅月华里,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全海市的夜景。
姜九茶还没到的时候,相礼看着窗外的异常光洁的明月,心中泛起嘀咕。
“师父,又不是初一十五的,怎么月亮这么大这么圆。”
“是蔺澜。”
“蔺澜?和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天地覆灭了他还想布星不成。”
“前天晚上不悟凤骨玉扇那一击约莫真的伤了他,竟需要通过汲取月光之灵来恢复。”傅寒瑟喝了口茶,理了理袖口,淡定开口。
相礼点了点头,又看向天空的圆月,觉得甚是可惜,若不是处在这月华里,人来人往,他倒也想沾一沾蔺澜带来的小便宜。
傅寒瑟看透了相礼的小心思,摆手遣他离开:“想去便去。”
“师父,真的可以?”相礼有些不相信的又确认了一遍,直到傅寒瑟点头。
“这硕大的圆月又不属于他蔺澜一人,何故不可以?”
相礼离开时,别提多高兴了。自己的修为这数百年间并没什么精进,一是因天地法则颠覆,二是因为实在少有合适的修炼之地,为数不多的几个灵气充足的地方也都被蔺澜那几个人占了个尽。这会儿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定是要好好占占这个便宜的。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不悟师姐,因为她打伤蔺澜,蔺澜才会召唤这大月亮,因为她出现,师父才心情大好,应了他去汲取月光的灵气。
相礼离开没多久,姜九茶就被侍者带着到了傅寒瑟订的位子处,不是包厢,没有包下整个月华里,倒是傅寒瑟一贯的作风,低调又平和。
她不禁想,若是蔺澜带她来吃饭,左右要把这月华里先买下来,然后以大老板的身份,清个场才对。
“久等了,傅先生。”
“不会,我也刚到。”傅寒瑟起身,支开侍者,亲自为姜九茶拉开凳子。
姜九茶好不尴尬,她打量傅寒瑟,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许久不见,怎么一见面整了这么个动静。虽是绅士之举,但是过往从未有过如此举动。
“谢谢。”姜九茶嘴巴上还是客客气气道了谢。
等侍者送上菜单,傅寒瑟贴心的把菜单递到姜九茶面前:“女士优先。”
姜九茶挑眉,这确实符合傅寒瑟的一贯作风,儒雅绅士,拉凳子定也是为了表达对女士的尊重。
等餐期间,姜九茶主动询问傅寒瑟最近的动态。只是没想到他会把接下来的行程计划全都说于她听。
“傅先生当真要定居海市了?您的家族不是在京都吗,这会不会离家太远了些?”察觉到自己问的多了,姜九茶又连忙摆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我知道,我没误会,小姜你也懂的,京都的家族都非至亲,用不着时时刻刻陪伴着,逢年过节该有的礼数不落下就行了。我来海市定居,他们大多支持的,除了公司发展需要,我也想追求我自己的幸福。”
傅寒瑟的话成功的让姜九茶心里莫名一惊。她假装淡定的喝了口茶,隐约感觉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让她尴尬的话来。
“嗯,若是家族里没有异议,出来单住,为公司和自己的将来考虑,未尝不可。”
傅寒瑟点头,给姜九茶把茶满上。
“你呢,最近除了忙工作的事,朋友的事,还有什么打算。”
姜九茶吐出一口气,怪自己想太多,她就说傅寒瑟这样的翩翩公子怎么会对她这样的人有非分之想。
思索着,侍者已经端上了牛排与醒好的红酒。
傅寒瑟瞧着姜九茶没有接话,边切牛排边装作不在意的又搭了话:“怎么,不方便和我说说。”
“不瞒傅先生,最近倒是没什么大计划,只不过准备和我前夫复婚了,我想着最好能在过年前就把证扯了。”
傅寒瑟表白被拒
话音刚落,傅寒瑟刀叉划过盘子的刺耳声音,惊的姜九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傅先生,怎么了。”
“你爱他。”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甘。
姜九茶有些茫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爱他,他于我而言,是我灰暗人生中一轮明月,皎洁无暇,于黑暗中赐我光亮与方向。”
“那是感恩不是爱情!”傅寒瑟有些恼火,急吼吼打断了姜九茶的话。
“因为受尽苦难,所以他对你一点点的好,让你觉得需要拼尽所有回报,是这样的对不对,那不是爱情,只是……”
“傅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讲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但我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我分得清感恩和钟情,我心悦于他,因他喜而心生愉悦,因他怒而心生愤懑,因他悲而心生酸楚,我想同他携手白头,想常伴其身,这是我心中所想所念,无人可撼。”
姜九茶每字每句都铿锵有力,却如匕首深深剖开傅寒瑟的心。
眼前的姜九茶与七不悟的身影重叠,连说的话都一字不差。傅寒瑟颤抖着伸手:“不悟,师傅还是迟了一步是吗?”
姜九茶放下刀叉,弄不明白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今天怎么跟鬼畜了一样突然就开始胡言乱语。她起身拿起包,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致歉:“傅先生,抱歉,晚餐可能没法继续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顿说好了我请,您自便。”
眼看着姜九茶离席,傅寒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追了出去。
“抱歉,姜小姐,我……”
“我之前到从未发觉傅先生是个惯爱揣测之人。您问了我的打算,本着与您真心处朋友的态度,我倾其所有的告知,就算换不来您一个祝福,您也不该揣度我与我前夫的感情。”
这是姜九茶与傅寒瑟认识以来,第一次吵架。
被拉住手臂的姜九茶下意识的想躲开,却被傅寒瑟紧紧扣住,她不明所以的看向傅寒瑟,傅寒瑟正歉意的看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时间仿佛都定格。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月华里,照在两人身上,落下银霜。
“是我唐突了,可是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姜九茶没有拒绝,又尝试抽回自己的手臂,傅寒瑟瞧见她蹙眉,这才松了手。
“对不起,为刚刚说了冒犯你的话。可是若我再什么都不说,我定要后悔一辈子的。姜九茶,这世间不是只有蔺澜一个男子的,我也可以成为那个能护你周全的人。”
姜九茶难以置信的看向傅寒瑟,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愤怒,傅寒瑟的话惊的她脑瓜子瞬间嗡嗡作响。
“我自知与你说这些太唐突,但我今天必须要说。与你相识的时间虽然短暂,但两人三观契合,相处的和谐融洽,这是我过去的人生少有经历的。我被你的性格吸引,不见你时分外想念,见到时欣喜万分,我知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所以姜九茶,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也成为能护你周全的人。”
“傅先生,我……”
傅寒瑟满是期待的看向姜九茶。
“对不起,傅先生,谢谢你的抬爱。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不值得你浪费感情的。”姜九茶将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顿了顿:“这里的位置很小,装下一个蔺澜已经满满当当,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说完姜九茶便叫了侍者结账,独自离开了月华里。傅寒瑟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拒绝了个彻底。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明明早就知道的结果,他偏偏不死心的开口问了。
傅寒瑟望了望夜空悬挂的皓月,咬了咬牙追了出去。即便姜九茶一时不能和自己在一起,那也不能同蔺澜复婚。
姜九茶走的匆忙,她明显被傅寒瑟吓到了。原本以为就是朋友相聚吃个饭,哪曾想傅寒瑟突然同她表白,她这会儿心跳如雷,心情宛如做了过山车那般。回想与傅寒瑟认识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当真一丁点儿没看出来傅寒瑟对她情根深种。
车子一路向看月湾驶去,不到半里就是看月湾的大门,姜九茶的车子突然被别停。
她惊魂未定的踩了刹车,发现前面的车子上下来的竟然是傅寒瑟,他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姜九茶恼怒的按了按喇叭,按下车窗:“你疯了吗!”
还好今天出门开的凯迪拉克,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下车,我们聊一聊可以吗。”傅寒瑟的语气带着祈求,但凡还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想放弃。
万年前他已经弄丢了七不悟,这一次他不想再失去姜九茶。
“傅先生,刚刚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已经心有所属,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您若是再这样,我们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姜九茶,蔺澜并不是你见到的……”
傅寒瑟话音未落,突然察觉到一阵杀气,随着“叮~”一声刺耳的兵器的震动,傅寒瑟的身后出现了凤骨玉扇和一把银剑对质着。
空气中瞬间电光石火,傅寒瑟面容也跟着狰狞了一些。
大打出手
凤骨玉扇的攻击异常凶猛,招招致命,傅寒瑟一时也顾不上姜九茶,风吟剑落在他手上,使了全力反抗,仍被凤骨玉扇击的连连后退。
姜九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更是没想到傅寒瑟竟然凭空变出一把剑来。
傅寒瑟不然普通人!
姜九茶下了车,环顾四周,企图找到扇子的主人,她不敢贸然向前,一是怕自己被误伤,二来也是因为傅寒瑟的身份。
踌躇间,蔺澜出现在半空,姜九茶惊的捂住嘴巴才没尖叫出声。绕是见过蔺澜真身不少次,可这般模样的倒是第一次见。
洁白的巨翼遮住了圆月,雪白的长发随着风在飞舞,明明零下的天气,上半身却未着寸缕,额间的花钿泛着红光,眸子里透着杀气,发间的一对犄角与这画面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会有角?”蔺澜落在姜九茶身边,还没站好,姜九茶就没忍住用手戳了戳蔺澜的龙角。
蔺澜握住姜九茶的手,关切的询问:“没事吧,他没怎么你吧?”
姜九茶看了看还在与凤骨玉扇对打的傅寒瑟,摇了摇头。
“我没事,倒是你,不是去南海市出差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大冬天的连衣服都不穿一件。”
“工作忙完就回来了,小心!”话音刚落,蔺澜便带着姜九茶一跃而起,把姜九茶吓得够呛。睁开眼时,竟然发现自己搂着蔺澜的脖子,立于半空中。
黑色的车子应声四分五裂,蔺澜抱紧姜九茶,选了个安全的地方,将她放下。
姜九茶觉得自己这会儿肾上腺素飙升,心有余悸的看向变成一堆破铜烂铁的车子,唏嘘的搂紧了蔺澜的腰。
“我的车子……他不是人吗?怎么回事呀!”
傅寒瑟因为反击蔺澜的凤骨玉扇,致使霜吟剑的剑气不受控制乱窜,差点误伤了姜九茶。
他自知身份暴露,也不再隐藏,召唤回霜吟剑,在不远处,化了真身,白玉面具只掩盖了半张脸。
若是真的伤到姜九茶,他定不能原谅自己的。
“你不是傅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九茶弱弱的出声,她就说今天傅寒瑟怎么怪怪的。与此同时,凤骨玉扇已经落回了蔺澜手里。
傅寒瑟没有回答姜九茶的问题。他看着蔺澜搂着姜九茶的手,恨不得上前直接把他卸下来。
“你竟然还活着!凤凰焰竟没有将你吞噬了去!”
“你们都能活着,我凭什么不可以。”
“染一身的污浊之气,你竟然把魂魄出卖给巫灵一族,以旁门左道之法躲过凤凰焰,避开轮回道。堂堂天关山湘海书院写命上神竟堕落至此。”
蔺澜打量远处的傅寒瑟,企图看出个所以然。这家伙竟隐匿的这么好,上万年间都不曾让人发觉,如今找上门来,多半是因为七不悟现身的事情。
“你不是傅先生,你到底是谁?”
傅寒瑟用手扶了扶面具,正打算解释,却被姜九茶的声音打断。
“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无论我做了什么,你只要记住,我不会伤害你的,姜九茶。蔺澜,你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的事情,早晚会败露,你的结局注定会和万年前一样!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那时,我一定会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傅寒瑟深情款款的看向姜九茶,看的姜九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明明他还带着白玉面具,可透过面具的目光,太过炽热。
姜九茶往蔺澜怀里缩了缩,这一幕傅寒瑟看在眼里,嫉妒冲击着头脑,牙都快咬碎了。
蔺澜手一挥,凤骨玉扇又再次回到了傅寒瑟和自己之间,那架势仿佛在说:“再不滚,你今天就要把命留下了。”
傅寒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双方僵持着,直到相礼出现,拉走了傅寒瑟:“师父,别冲动,蔺澜刚刚吸收了皓月知灵,若是动手,咱们没什么胜算的。”
写命师
姜九茶一路念念叨叨随0着蔺0澜回了看月湾,蔺澜静静的听着,没有接话,但握着姜九茶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进门的时候,蔺澜惊喜的发现门口多了双男士拖鞋,可姜九茶却没让他穿上。
“你光着个脚丫子脏兮兮的,先去洗澡,不然不许穿。”
蔺澜将姜九茶拉进怀里,圈住她的腰,手缓缓下移,附在她耳边,蛊惑到:“一起洗?刚刚你坐在地上,裤子也湿了,想必也是极其不舒服的。”
姜九茶捏住蔺澜的手腕,推着他往楼上去:“赶紧的吧你,你洗完我还有事问你呢!”
姜九茶一本正经,蔺澜也不逗她了,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傅寒瑟的身份没什么好隐瞒的,正好他也想问问,小姑娘怎么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和傅寒瑟扯上关系了。
蔺澜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姜九茶贴心的把拖鞋放在了浴室门口,巧姨又把之前温着的红豆汤端了上来。
姜九茶在客房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蔺澜已经在她的被窝里躺着了。
“你今晚要睡我房间吗?巧姨说你要是不愿意睡客房,你之前的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布置的。”
姜九茶擦着头发,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蔺澜。
蔺澜抬手,房间门“碰”的一声关上,惊的姜九茶耸了耸肩。
“茶茶,过来。”
姜九茶倒不怕蔺澜做出什么,反正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她向着床边靠近,蔺澜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坐好。”
蔺澜拿来了吹风机,贴心的替姜九茶插上电,不过还是没有给姜九茶吹头发。
姜九茶噘着嘴,不满的看着蔺澜,“你怎么不替我吹,上次也是这样。”蔺澜捏着电吹风的手紧了紧,最终挫败的放下电吹风。
“我不会,怕弄痛你。”
“那你学嘛,人家电视剧里,小说里,霸道总裁都是会替女主吹头发的。”姜九茶撒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声音软软的,软到了蔺澜心坎儿里,勾的蔺澜心痒痒。
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在蔺澜第N次扯到姜九茶头发之后,姜九茶一把夺过了吹风机,认命的自己吹了起来。
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倒不知道,聪明如你,竟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收好吹风机,姜九茶坐回化妆镜前,开始敷面膜,顺便调侃了一下蔺澜。
男人也不恼,下床将姜九茶抱起,轻轻的放进被窝。
“说说吧,你和傅寒瑟怎么认识的?”
哦,原来沉默了一晚上,是要来兴师问罪的。姜九茶勾了勾嘴角,端起巧姨送来的红豆汤,一口接一口,并不着急回答蔺澜。
蔺澜耐着性子等姜九茶喝完红豆汤,顺便替她捂暖了脚。姜九茶放下碗才幽幽开口:“早些时候不是和你说过他吗,你还表现出对他极大的兴趣来着。没想到他竟然也不是普通人,还与你是旧相识。”
蔺澜开始回想姜九茶何时提过傅寒瑟,可不大有印象。
“那天中午,我还当着你的面儿接了他的电话。”
“你说的傅先生就是他?”蔺澜当时可把这傅先生当情敌惦记了许久,只是一直没时间去查他的身份,后来也就忘记了。
姜九茶点头,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觉得傅寒瑟的出现像是有预谋一样。按今晚打斗的情形,傅寒瑟同蔺澜应该是敌对的关系,他是知道她与蔺澜的关系的,却还是以朋友身份相处三年,回想过去的种种,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
“你还没和我讲他到底是什么人,听你对他的称呼,他也是上神?”
蔺澜揉了揉姜九茶还带着潮气的头发,手里捻了一小团凤凰焰,惊的姜九茶下意识的躲了躲,唯恐这火苗将她的头发烧个精光。
“烧不着,过来些。”
姜九茶摇了摇头,离得更远了些。
手中的火焰散去,姜九茶这才坐回了蔺澜怀里。
“他的身份比较复杂,万年前也确实晋升上神之位。若是要讲,故事就有些长了。”
“讲讲看嘛!权当听神话故事了。”
又是撒娇,蔺澜对这样的姜九茶最是没辙。遥想没离婚那会儿,小姑娘恨不得在两人之间插上100把匕首用来撇清关系。
“我曾与你提及过三界六道,其中天界为首,掌控三界规则,魔族人界虽不直接受天界管辖,但四季万物,命理轮回,皆掌握在天界手中。三界六道凡修炼正道者,仙力也好,神力也罢,只要能成功历劫,飞升三重天,那便算入了仙籍。不过这看似至高无上的天界,其实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入门者有修各种道的,精灵道,散仙,圣人族,能力强者历劫飞升上仙,上仙需要经历更多劫数,才能飞升上神。”
“你讲了半天,和傅寒瑟有什么关系。”
“他的身份,就是助人飞升的写命师。天界的后代,生来就是天族,但并不全是上神,这个时候,他们的父母就会把他们送到天关山湘海书院,拜傅寒瑟为师,修炼历劫,直至飞升。当然,自行修炼的佼佼者,也有机会被傅寒瑟收在门下。”
姜九茶挠了挠头:“那他岂不是天下第一牛,上神的老师诶!但是怎么看上去打不过你呀。”
“谁和你说他是天下第一牛了。他只不过是为数不多的凡人修炼飞升上神的人罢了,他修炼有道,是众人学习的榜样。
只属于蔺先生
姜九茶点了点头,然后随!
手撕了面:膜一脸认真的看向蔺澜。
“你也是他徒弟?也曾拜在那什么湘海书院下面吗?今晚你与他打的那么激烈,看着倒像是仇人?”
“拜他?呵,他还不配受我一拜。天界之中也有人生来便拥有神脉,降世便为上神。”
姜九茶替自己掖好被角,侧着身子转向蔺澜那一面,附和道:“你说的是你自己?天赋异禀骨骼惊奇?”
见蔺澜脸色不爽,姜九茶识趣的环抱住了蔺澜的腰身。“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嘛,你同我讲过你的血脉承袭,应龙与白凤,还有凡人,应龙与白凤的血脉,足够让你强大如斯。对了,你之前说傅寒瑟他怎么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同我讲讲呗!”
她记得蔺澜曾提起过,万年前天地已经覆灭,再无三界之分,所有生灵落入轮回道,只剩他和泽栖几个。
“我与他没什么大矛盾,只是他理应也在万年前落入轮回道,可却活了下来,他那白玉面具下面的脸已经被巫灵之气浸染溃烂,想必使用了什么禁术,他已经不再是写命师了,如此有心机的藏匿万余年,趁我沉睡的三年刻意接近你,根本就是没按什么好心。揍他都是轻的。”
蔺澜顿了顿,看了一眼姜九茶,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很认真的在听他讲话,可那神情满是探究。
“你不信?”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就是有些怀疑,今晚的你到底是不是本人,话多的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姜九茶一骨碌又从被窝坐起来,一个翻身做到了蔺澜身上。
“不想讨论他了,蔺澜,你今天话真的有些多哦。”
蔺澜依在床头,看着突然翻身而起的姜九茶,以及两人暧昧的姿势,竟有些不自然的撇过了脸。
姜九茶贴近蔺澜,双手攀上蔺澜的肩,缓缓的搂住他的脖子,附在蔺澜耳边吹了口气:“蔺先生,一晚上你都别扭十足,是在吃傅寒瑟的醋吗?”
被戳穿了心事的蔺澜,红了耳尖,姜九茶瞧见蔺澜的反应,愉悦的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子。
“蔺先生,我当真不知道他的身份。与他相识也是因为工作,他曾经是逸宫的客户。后来他主动提及做朋友,我看他为人还算可以,谈吐不俗,举止优雅,为人处世也有些水平,才应了他的。如今看来,搞不好他也是有意接近。今晚与他吃饭,是基于他还是我的朋友,欠了他一顿饭一拖再拖实在不好意思再放他鸽子,所以才应了邀约。他突然同我表白,我事先毫不知情,事情发生了我便走了,饭都没吃呢。”
姜九茶说着还揉了揉肚子:“蔺先生,别乱吃飞醋了。”
蔺澜搂住姜九茶的腰,傲娇不减:“我吃他什么醋,他还不配!话多还不是你想听故事,才讲的详细了些,解释与你听罢了。”
“是是是,我的心从来只属于蔺先生一个人,蔺先生大可不必吃别人的醋。”
姜九茶的话让蔺澜心里动容,小姑娘知道他心中膈应,才说了这么多体贴话安抚。
吻毫无征兆的落下,姜九茶不闪躲,热情的回应,直到领口的扣子被解了两粒,姜九茶才握住了蔺澜的手。
“我想……”
“想要?”
“我想摸摸你的角,以前都没见到过。”
时间突然像凝固了一样,有一瞬间姜九茶自己都觉得好尴尬,可下一秒,她便被蔺澜反压在身下。
等她看清时,眼前的男人已经化了真身,只是差了对翅膀。
“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如你所愿。”
“我不是……唔~”
所有想替自己辩白的话最终都化作一声声呢喃的呻吟。
没有人在意姜九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收到了傅寒瑟无数条道歉与解释的短信。
这些短信在姜九茶累的昏睡过去后,被蔺澜删了个干净。甚至连傅寒瑟的联系方式,也被拉黑。
蔺澜趁姜九茶睡着,穿好衣服回了苍穹之境,通知了他们他与傅寒瑟交手的事情。
泽栖和澹台流仪都直呼不可能,毕竟当年湘海书院一众人被执汝以背叛知名处死的时候,傅寒瑟为了救一众徒弟已经被打的七魂丢了六魄,后来不知所踪,定是不可能在凤凰焰燃尽天地时存活下来的。
伤疤来源
姜九茶醒来时,蔺澜已经不在床上了,她揉了揉眼睛,扶着腰来了卫生间。
刚打开门,就看到蔺澜正在刷牙。他没穿上衣,露出精壮的腰身,背上的疤痕有些狰狞,姜九茶伸手轻触,很想问问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在背上留下这么深的疤痕。
因为姜九茶的触碰,蔺澜一愣,不等他转身,姜九茶便从后面搂住他的腰,然后一吻落在了蔺澜后背的伤疤上。
“当时一定很疼吧。还有这个,像是被利器贯穿的伤痕。为什么不用神力将它们恢复了,之前吊灯砸伤的疤痕还有蛊毒留下的伤,不是都没有了。”
蔺澜握住姜九茶的手,看着镜子里印着的自己以及背后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沉默许久。就在姜九茶以为他不愿意回忆那些前尘往事而选择沉默的时候,蔺澜转过身,声音带着沙哑:“嫌弃吗?”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怎么会嫌弃他?
“怎么会嫌弃你,只是每次我看到这疤痕,莫名会觉得心里好痛。”
姜九茶注视着蔺澜的眼睛,每一字每一句都讲的无比认真,唯恐蔺澜不信她的话。
“这疤痕永远都消不去。”
“怎么会,你试过吗?”
“这一剑是……”
蔺澜顿了顿,竟一时不知道怎么描述他与执汝的关系。
他其实私心并不想姜九茶知道太多天族的事情,可她关切的眼神又让他明白她有多在乎他。
“是什么?”
看蔺澜纠结的表情,姜九茶想了想,还是轻轻拥住了蔺澜,她贴在他的胸口,手却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像在安慰一般。
“若是你不想回忆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你去穿件衣服,这几天海市一直零度以下,再怎么是大罗神仙,也会冷的。”
说完姜九茶推了推蔺澜,示意他出去。可蔺澜不为所动,握着她的手,就这样看着她。
“这是我外公的流火剑所伤,不过执剑的是他的正室,不是我的外婆。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也是她设计陷害,活着的我一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我而后快。”
天族关系错综复杂,蔺澜用了姜九茶能明白的称呼介绍了他与执汝和神衍的关系。
姜九茶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接将人推了出去,她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
刷完牙洗完脸出来,蔺澜已经穿戴好,她急急奔向他,拉住了他的手。
“我不是故意推你出去的,我一时无法消化,所以才……蔺先生,对不起。”
难怪解千节曾说过蔺澜当时找上她,是觉得他与自己有同样坎坷的命运,有什么比被亲人陷害更难过的。
蔺澜勾了勾嘴角,他知道小姑娘推他出来肯定不是因为嫌弃,所以并没放在心上,他不打算和她细讲天界那些事情,哪知道小姑娘反而上了心。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柔软异常,然后沉沉的笑了:“我没事,事情都过去上万年了,况且她已经不在了,我却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
捏了捏姜九茶的脸,蔺澜示意她快去换衣服下楼吃早餐。
姜九茶下楼的时候,万万没想到泽栖一众人都在,连姜六簇也来了,蔺澜似乎同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她识趣的打包了早餐,准备去逸宫,自从NT年会过后,她再未踏足过逸宫半步,再不去,员工们怕是要以为她辞职不干了呢。
这几日莫利都没有回看月湾,她总觉得这货是不是已经和澹台流仪同居了,有了新的归宿,等到了公司,她得和她谈谈心,打探打探情况。
蔺澜果然言出必行,车库里,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已经停在那了。
“这不会是大半夜把人家店里的工作人员叫起来买车的吧,有钱真能使鬼推磨啊!真好!”
感叹完,姜九茶上了布加迪,出发往逸宫方向驶去。等红绿灯的时候,姜九茶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腰,想起昨晚,脸不禁红了一片。
拉风的跑车一路飞驰到达逸宫,姜九茶满面红光,与同时到达的满脸憔悴的莫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力,你怎么成这样了!”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把齐晓颖这么大个烂摊子丢给我,自己去逍遥自在。昨天可真是折腾死我了,呜呜呜,你赔钱,你赔我青春靓丽的容貌。”
“赔,赔赔,我赔行吗,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啊!”
“你都不看新闻的吗?你就光顾着跟你前夫你侬我侬,班也不上,社会新闻也不看?田青叶竟然生二胎了,是个小公主,这回她儿女双全,在梁家的地位又得加固了。昨天半夜梁云生的微博和梁恒地产的官微都宣布了这个事。
“生了吗?这么快?”
“你知道她怀二胎了?你啥时候又和她有交集了?”
姜九茶戳了戳莫利的肩膀:“我能和她有什么交集,不过之前在香兰水榭偶遇罢了。我好奇的是,她生孩子和你这么憔悴,又有什么关系呢?”
“孩子,孩子啊,齐晓颖她不是刚刚被拿掉子宫吗,她能看这个新闻?新闻刺激她,她刺激我!一晚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都快疯了。”
“对不起,大力辛苦了!后面你不要去了,我去吧!”
事情总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第五十四片碎片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华国的新年了,姜九茶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她要赶在放假前把堆积的工作全都解决掉。好在莫利已经大致熟悉了副经理的工作内容,替她分走了一半压力。
“姜九茶你得请我吃饭真的!我已经把手头所有的case都跑完了,这给你省了多少事你自己说。”
“今年过年还是在香兰水榭,你自己和宋乘说想吃什么,让他心里有个数。顺便把你妈妈接来,你这一年到头也不着家的,你不想她?”说着姜九茶已经递过来自己的手机,拨给宋乘的电话已经接通。
“宋乘,今年过年还是老样子,多预留两间房,一会儿莫小姐给你说年夜饭的安排,你尽早把食材什么的定下来。”
“好的,姜董。”
接下来的时间,莫利就给姜九茶和电话那头的宋乘表演了一个报菜名。
挂了电话,莫利把自己放空在沙发上:“茶茶,你和你前夫说说,过年才放20天假,太少了!要不改一个月吧,昂?”
“上学那会儿,寒假也就二十天,你都工作了,过年放二十天还不知足?放眼望去,整个海市哪个单位像我们一样。”
莫利撇撇嘴,逸宫这待遇,确实没话说,可她就是觉得假不够。
看月湾,蔺澜看着司命书显示的第五十四枚魂魄碎片的命理,同其他几人一同陷入沉思。
“不是说好是五十三片吗,怎么又凭空多出一片?到底多少你问清楚没?”姜六簇就怕那不靠谱的给了错误信息,让他们这万年白忙活。
尤其在他目睹七不悟以姜九茶的身体出现之后,他竟时不时怀疑所谓碎片复生法是不是真的。
“梵境的云游仙散尽半身修为才窥视了当年不悟与般若神君的对话,是五十三片,不会错的。我再走一趟梵境,替我看好这枚碎片。”
“我同你一起去。”
泽栖当然要跟过去,毕竟当年云游仙透露这天机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听了个真真切切,他说的是五十三片。
蔺澜以神力画符,地上出现了耀眼的古老阵法,他站了上去,泽栖也跟了上去,两人慢慢遁入法阵之中。
“豁,梵境那些老家伙还真是中二魂不灭啊,进出搞这么大阵仗!我就不明白了,他们还待在那里面干什么,一个祖神留下的虚无的极乐世界,里面什么都没有。”
澹台流仪看着地上消失的阵法,忍不住吐槽。
姜六簇替自己倒了茶,嘲笑澹台流仪的无知:“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都没有,泽栖说,那帮老家伙可是前卫的很,现代世界有的,梵境里通通都有。他们不离开,只不过还守着对祖神的承诺,永生永世不过问世间之事。那进出的阵法由祖神创造,目的就是为了庇佑那些主动放弃天族神位的异仙,所以天地覆灭之时,凤凰焰也烧不到他们,时至今日,这法阵谁也无权变动,不敢变动。”
“蔺澜是怎么知道这法阵的?按你的说法,这不是只有那些老家伙才知道的法阵吗?”
“等泽栖回来,兴许你可以问问他。”
澹台流仪了然,他到忽略了这一点,泽栖毕竟是上古麒麟神兽,是祖神之女的坐骑,能自由出入梵境在正常不过,后面他又把阵法告诉蔺澜,这完全合情合理。
梵境之中,蔺澜熟练的找到了云游仙,把来意说了一遍,云游仙对于蔺澜所说,表示不认可。
“绝对不可能!魔神与般若神君的对话,我听的清清楚楚,看的真真切切。故承雷罚之刑,碎魂魄五十又三,于万载间系于有缘之人,集齐附于肉身,可归矣。”
八卦梁云生
“田青叶为什么高坠?意外?”蔺澜从梵境回来后,一直沉默不语,这是他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书就在那摆着你自己看嘛!”说着澹台流仪挥手,将司命天书隔空推到蔺澜眼前。
“郁郁寡欢,高坠而亡,享年27岁。梁云生出轨?”
澹台流仪嗤笑,把玩着手上的手机,不屑的把司命书拉到面前。
“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个人物,结果还是会犯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啊。老婆怀孕期间出轨,养了个小情人,好像还是个在校生,玩的挺花。”
姜六簇也是难得对其他人有了好奇之心。
“能让你记在心上的,这人确实不简单,他让你吃瘪了?”
“是有那么点手段,抢了我两块地皮,虽然都是小地方。不过成功的让我膈应了一把。”
趁着一众人聊天,巧姨端来煮好的银耳百合羹,给大家伙都盛了一大碗。只有解千节嘴甜的道了谢。
“渣与不渣又如何,他可是梁念辞的爹,没有他的渣,可就没这第五十四片碎片。话说起来,这垃圾人是不是和凉若还有过一段?”
澹台流仪总是对别人的八卦最感兴趣,泽栖一说起这个,他就两眼放光。
“我知道这一段,梁云生可不是梁家的嫡子,一个小三所生被抛弃在外的私生子罢了。本就该在7岁的时候因为偷东西被打死,却被路过的凉若救了,带在身边养到15岁才送回梁家,如果不是因为梁家嫡子先天性心脏病发作折了,他梁云生哪有今天啊。”
澹台流仪真不愧是几个人里面最八卦的。蔺澜对这姓梁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时不时望向墙上的钟,心里升起一股躁意。
“凉若对这十岁出头的小孩子芳心暗许了?”
“怎么可能,老六你这想法也太变态了吧!现在是法治社会!恋童是犯法的!”澹台流仪的声音因为姜六簇荒谬的言论陡然拔高。
“那不然呢!”
泽栖把碗里的银耳羹喝完,留下了所有的百合,把碗放在茶几上,接了澹台流仪的话。
“梁云生被凉若带着的几年,虽然文化课什么的都没落下,可性子养的野了,梁家那是什么地方,他那种性格在梁家都活不过三年。那田青叶也是这会儿出现的,原本是与嫡子订了娃娃亲,嫡子没了,就便宜了梁云生。没了凉若,在梁家又无依无靠的,哪个懵懂少年不会喜欢上从天而降的乖巧少女。”
“还挺戏剧化,但是你能不能挑重点讲。”姜六簇并不是很想听梁云生和田青叶的爱恨纠葛。
泽栖撇撇嘴,澹台流仪又接了泽栖话。
“重点就是,他性子不收敛,十八岁成人宴上,被旁系设计陷害,差点又被杀了,好巧不巧,还是凉若救了他,为了让他在梁家立足,她不惜耗费不少金钱,神力,将他养成了一个沉稳,能力出众的上位者。凉若甚至以内丹和翅膀炼出了庇护他命数的江雨玉鹤雕,放置在他的住所,谁知道这垃,垃圾人为了能在云城立足,为了公司发展,为了凑资金,反手把这江雨玉鹤雕卖了,消失在凉若的生命里。这就是凉若恨他的原因。”
“所以念辞是在表达对凉若的思念?我记得她俩相处的时候,用了化名来着。”泽栖挠挠头,竟一时想不起凉若那个中二的不行的化名。
“奚晚辞。”蔺澜对这名字倒是了解,一来是凉若让他假扮男友的时候,为了不露馅儿,提过一嘴。其次是后来有一回陪姜九茶追剧的时候,女主就叫这个名字,姜九茶当时还同她吐槽了凉若的品味,随随便便扯个名字,都能和霸总剧的傻白甜女主撞上。
几人又聊了聊梁云生一家子的八卦,还没到中午就被蔺澜下了逐客令。
“既然出现了碎片,那就收下,不过五个月,跟万年相比,弹指一瞬。如若碎片就此收集齐了,不悟也该回来了。”
蔺澜声音不大,可说这话的语气,大家都觉着不对劲。不悟回来不是众望所归吗,他这声音怎么听着带着些许挣扎。
泽栖最先反应过来,担忧的和蔺澜交换了眼神,打着哈哈拉着众人回苍穹之境。
“我不回去,我还得去公司呢!铜铃你也和我回公司,马上过年了,过两天公司还有年会,我都要忙死了,没时间陪你们钓鱼喝茶。”
“行行行,你去忙你的吧。不是我说,你和逸宫学学,年会提前一段时间,也不至于年前忙成这样。”
泽栖的话表面上是说给澹台流仪听的,可蔺澜知道泽栖是故意找了些话题,转移了其他几人的注意力。
可姜六簇也不是个傻的,临走前他别有深意的看了蔺澜一眼。
众人散了之后,蔺澜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用手按了按太阳穴。
巧姨来收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先生,姜小姐是个好姑娘,值得被真诚相待,她和你们不一样,生命只有这几十上百年的,会生老病死,而且感情也同生命一样脆弱。她的前半生已经很苦了,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安定,经不起任何风浪的。人最是不能接受的,便是历经艰辛得到了,可到最后却又失去了。”
巧姨被蔺澜救下后,一直跟在蔺澜身边,是迄今为止少有的几个能去得了苍穹之境的凡人,她自是知道苍穹之境冰棺里的人的,而且平日里,蔺澜他们讨论事情也从不避开她。她知道蔺澜有一个等待了万年的爱人,可那些对她来说太过虚无缥缈,与姜九茶相处的这几年,才是真实的。
齐晓颖释怀
不出姜九茶的预料,第二天一早,她和莫利就收到了田青叶的电子邀请函,看来梁家早就为这个孩子的降生做好了准备,这才隔了一天,满月宴的请柬就发了出来。
姜九茶的办公室里,莫利翻着田青叶的请柬,不屑的撇了撇嘴。
“头胎的时候,也没见给我们发请柬,怎么生个二胎,反倒要邀请我们去看看了。”
姜九茶没有急着回答莫利,还有一周逸宫就开始放年假了,她把年终祝福编辑完发了出去,才在加热箱里拿了两瓶热咖啡,坐到了莫利旁边。
“显摆呗,还能有啥。”
“你俩在香兰水榭闹矛盾了?什么事儿能让她惦记着用孩子跟你显摆?”
“大约我大学四年的穷酸模样印刻在了她的心里吧,不过在她面前使了些架子,谁知道一个不小心击破了她的高傲,怕是借着满月酒想用她在梁家的地位给我个下马威吧。”
姜九茶丝毫不把田青叶的挑衅放在心上,竟然邀请了她,她便要风风光光的去。
想着就给陆芊芊打了电话,订了一只长命锁和一只金镯子。
“上面都附上NTSVIP和NTCustomize的标签和证书。包装?我记得我们家有一款限量的首饰盒的,叫什么来着?什么少女伊娃的吻是不是,额不是吗?哎呀就那个限量的,金镶玉的,不是有AB两个版本吗,各拿一个装起来,我让姜行云直接给你工单,你去原料库领就好了,设计的时候往重了做,别替我省钱。对对,VIP署名写我的还有莫利莫小姐。我一会儿发给姜行云,你先搞起来,就这样!”
旁边憋笑半天的莫利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九茶你咋连自己公司卖的商品的名字叫啥都不知道啊,金镶玉叫少女伊娃的吻啊,你觉的合适吗?我一外人都记得好吗,金镶玉那个A版叫一路生花,全球限量99个,B版叫繁花似锦,全球限量66个。至于少女伊娃的吻,那是玫瑰金镶个大红宝石的好吧,而且是普发版,不限量的。
姜九茶尴尬的笑笑,她确实没怎么关注NT那些所谓限量的东西。撇开她NT董事长的身份,若是站在一个普通消费者的角度,这种无非就是打着限量的噱头,把一些没什么实用性的东西炒到天价。
不过话说回来,谁让她是NT董事长呢,正确的立场应该如下:即便用图钉做个耳钉,卖100万,她也要高呼设计部goodidea。
“管那么多呢,东西是那么个东西就行。”
莫利接过姜九茶手上的咖啡,撑着头盯着姜九茶。
“你确定要花这么大价钱去打田青叶的脸?她怕是要抱着两个限量的首饰盒偷着乐。对了,据我所知,一路生花和繁花似锦已经售罄了吧,每个上面都有编号和购买者的VIP号,你这俩是准备现做吗?”
经莫利一提醒,姜九茶慌忙放下咖啡,又给陆芊芊去了电话。她深知限量款三个字的含义,既然对外宣称是99和66,那市面上就不该再出现第100和第67个。
不过陆芊芊最后给姜九茶吃了个定心丸。限量款并不会完全发售,公司会预留几个给高层做人际交往使用。前段时间F国的皇室以高于市场价七倍的价格从姜行云手上买走了一只一路生花。
挂了电话,姜九茶心中竟有些许后悔。“送给田青叶,这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
莫利摊摊手:“这就要看是打田青叶的脸更让你爽还是140万更让你爽?”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心中了然。
下班后,莫利为了避嫌,又没有回看月湾。姜九茶本来还想问问她和澹台流仪的事情,结果她一溜烟跑的飞快。
姜九茶给蔺澜留了言,还是决定亲自去齐晓颖那边一趟,白天孟青雉给她发了好多短信,齐晓颖的精神好像出了问题。
到达医院的时候,病房里静悄悄的,若不是孟青雉还在隔壁守着,她都要以为齐晓颖已经出院了。
孟青雉说齐晓颖下午的时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一会儿又寻死觅活,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这会儿睡下了。
姜九茶耐着性子等到半夜,齐晓颖才醒。脸色苍白的齐晓颖见到姜九茶的一瞬间,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姜九茶~”
“我在。”
“我再也不能当妈妈了。”
一句话直戳姜九茶的心窝子,鼻头一酸,眼睛也跟着红了,逃避多日的愧疚感一下子涌了出来。
“对不起,晓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如果我没有自作主张的惹岳雪凝,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几天,姜九茶一直不敢面对齐晓颖,因为她觉得,是自己的一意孤行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她自以为是的正义感,让她对岳雪凝步步紧逼,结果最后受伤的却是齐晓颖。
她拉着齐晓颖的手,一遍遍的道歉,直到脸上有一只手替她擦去了眼泪。
“姜九茶,你不需要抱歉,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好姑娘,不后悔认识你。”
“你……”
姜九茶心里隐隐不安,孟青雉告诉她白天的时候,齐晓颖还和疯了一样,这会儿却这么冷静。她唯恐齐晓颖已经没什么寄托了,才能说出这些。
齐晓颖知道姜九茶想多了,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不会寻短见。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总需要一个发泄口的,这几日闹也闹了,哭也哭了,身子确实吃不消。等我好了,我会继续回去学校深造,我妈身体不好,我不想再惹她生气了。”
“好!”
跨年
姜九茶在年前选了一天去医院看了岳雪凝,那个往日意气风发的Marilyn早已不在。因为罪名在身,蔡明鹤不得不替岳雪凝申请了保外就医。
几日不见,蔡明鹤已经满头白发,眼里布满了血丝。姜九茶看着眼前落魄的男人,根本无法将他和那个国际知名大导演联想起来。
“论年纪,您是长辈,我受不起您这一跪。再者说,若您当真要替女儿赎罪,该乞求原谅的,并不是我,您跪错了人。所有发生的事情,皆是有因才有果。”
姜九茶离开的那天下午,蔡明鹤公开了他与岳雪凝的关系,并宣布离开影视圈,一时间在网上掀起波澜,吃瓜群众纷纷把这次事件和经澈退圈联想了起来。
逸宫的年假如约而至,巧姨约了姜九茶去置办年货,莫利也把她的母亲接了过来,看月湾从未如此热闹过。
莫利的母亲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姜九茶只在大学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是莫利20岁的生日,她从绿林城赶了过来替莫利庆生,就她们三个人,在校外的小酒馆点了些菜。
毕业后,姜九茶多次提议莫利可以把母亲接过来一起住,可都被拒绝了,习惯了绿林城乡野间自由的风,哪里习惯的了大城市的压迫感。
因为蔺澜的原因,莫利一直觉得带着母亲住在看月湾不方便,想住到外面的酒店里,不过出乎姜九茶意料的是蔺澜竟然贴心的让人在莫利房间加了一张床。
蔺澜变得有人情味了,这是姜九茶的最直观的感受。
大年三十那天,孟青雉一早来看月湾接人,一行人分了两辆车到了风渡桥附近的停机坪。为了争取和姜九茶独处的时间,蔺澜选择了自驾上岛。孟青雉开车载着巧姨跟在后面。莫利选择了带她母亲乘坐水飞上岛,被留下的解千节被蔺澜安排一同乘坐水飞,美其名曰为了确保莫利母女的安全。
宋乘不愧是香兰水榭的总经理,莫利之前吩咐的事情,全部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了。
澹台流仪,姜六簇和泽栖已经在香兰水榭住了两三天了,凉若和祝恩来的晚,不过好在姜九茶早吩咐宋乘预留了房间。
年夜饭在观山潮汐,原本露天的窗台因为冬天的寒风,也被早早的封了起来。
这是姜九茶有记忆以来,人最多最热闹的一顿年夜饭,最近几年,她都是和巧姨两个人来香兰水榭过的,莫利刚毕业头两年,都是回绿林城的,只有去年的时候,她留在了海市。
莫利的母亲有些局促,见到泽栖一行人以及他们餐桌上的礼仪,心中已经将他们定义为身份非凡的人。
得知泽栖竟然是莫利的上司,更是对女儿如今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吃过年夜饭,莫利送她母亲回了房间。香兰水榭一年一度的除夕焰火晚会,将在零点的时候开始。
姜九茶站在天海上厢的露台上,静静等着海上烟火秀的开幕。蔺澜从屋子里拿出了绒袄替姜九茶披上,将她圈在怀里,宠溺的亲了亲侧脸。
“蔺先生,你不在的这三年,我都是一个人站在这里看完烟火秀的。”
姜九茶声音哑哑的,带着些许哽咽,听的蔺澜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
蔺澜的道歉将姜九茶的思绪拉回,她自己也不明白,分明是团圆的日子,怎么徒增那么多感伤。
“你若是再一声不吭丢下我,我就……”
“不会,再也不会了。”
简单的几个字,那是蔺澜最深情的承诺。
零点刚过,海面升腾起烟火秀,姜九茶转身轻轻抱住蔺澜的脖子,踮起脚尖,在蔺澜唇上留下一吻。
“我爱你,蔺先生。”
远处的烟火秀持续了十五分钟,天海交会的地方被映的如同白昼,好一个良辰美景,
安城一日游
新年期间,姜九茶和蔺澜一直待在香兰水榭。原本计划年前和蔺澜复婚的姜九茶,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耽误,直接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没过初五,巧姨说岛上太冷了,身子扛不住坚持要回看月湾,姜九茶便让孟青雉送巧姨离开了。
“你是怎么救下巧姨的?”姜九茶一直很好奇这事,巧姨提过两次,但是都没有细说。姜九茶想着这怕是她不好的经历,也没有追问。
蔺澜停下手里的工作,像是在回想什么,然后摇了摇头。
“细节记得不清楚,大抵是化了真身在某处纯净之地修炼,她逃命误闯了进来,顺手救了。”
“逃命?”
“让家里人卖了当人二房冲喜,她拼了命逃了出来。”
姜九茶惊讶的捂住了嘴,她算了算巧姨的年纪,那个年代,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能无奈叹气。
“看你平时对外界冷冰冰的态度,没想到竟还有副热心肠。巧姨也是命好,遇到了你。”
蔺澜闻言,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朝沙发上窝着的姜九茶招了招手。见小姑娘半晌不动弹,便主动来到沙发前,将人一整个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喂,你干嘛呀!”
“遇到我,才是她的不幸。”
蔺澜的话让姜九茶一阵错愕,她不明所以的看着蔺澜,等着他的解释。她无法理解,明明被救了,怎么就不幸了。
“那天我不出手,她亦能活。会有狩猎的少年救下她,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相守,白头偕老,儿孙满堂。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孤身一人守着看月湾。我救她,强行干涉了她的命理,让她的人生面目全非。”
“我想巧姨若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晚上吃什么,这几天在这都吃腻了,都是些大鱼大肉的。”
姜九茶不安分的拨弄蔺澜的发顶,有些撒娇的意味。
蔺澜任由姜九茶在自己头上胡作非为,宠溺的捏了捏姜九茶的鼻尖。
“听你安排。”
“这年都过了大半了,咱们当真要在这里躺过了元宵吗?大力都带着她妈妈去澳国了,我却连海市都没出得去。这么冷的天,要是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羊汤该有多幸福啊!”
姜九茶的话,换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从海市到安城三个小时的飞机,到那儿时,刚好赶上吃晚饭。
私人飞机降落在安城机场,竟然已经有人在机场候着了。直到下了飞机,姜九茶都觉得这跟做梦一样。
孟青雉拉着行李箱,跟在最后,他打量牵着姜九茶的蔺澜,眼中露出一丝敬佩。这几天他一直跟着姜九茶左右,对蔺澜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年纪轻轻就身居如此高位,可见手段了得。
“你在安城还有势力啊?”姜九茶悄声嘀咕,身后的解千节没忍住笑出了声。
“姜小姐,先生的势力遍布全华国呢,境外也有。”
解千节本来是想接了姜九茶的话打趣一下,却在接收了蔺澜凌厉的眼神后噤了声。
然后又一板一眼的解释:“WL在安城刚好有分公司,先生来之前让我通知了分公司帮我们找个导游,谁知分公司曲解了意思,变成了总经理亲自来接咱们。”
姜九茶看着前面领路的一脸谄媚的分公司总经理,翻了个白眼,内心忍不住哀嚎:她只是想喝一碗羊肉汤而已。
“蔺总,蔺太太,我已经按您的吩咐,预约好了鼎味楼的位子,鼎味楼的羊肉汤可是我们安城最有名的。”
蔺澜绷着的脸因为这一声称呼缓了下来。解千节暗地里给这分公司的总经理竖了个大拇指,真有眼力劲儿!
不愧是安城,羊肉汤一等一的正宗。吃饱喝足,姜九茶邀了蔺澜一同夜游安城。因为还在正月里,不过九点的时间,路上就没多少行人和游客了。
“不愧是安城,一砖一瓦都充斥着历史的气息,不过今天确实有些晚了,不适合游玩。蔺澜,我累了,咱们回酒店吧。”
“好!”
其实晚饭的时候,解千节就打发了分公司的总经理,所以司机的重任,落在了孟青雉身上。
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跟着导航,孟青雉走错了两次。好在蔺澜和姜九茶也不心急,权当观赏夜景了。
第二天,姜九茶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前一晚制定好的游玩计划,因为姜九茶的懒,全部泡汤。
蔺澜贴心的叫了送餐,姜九茶窝在被窝打滚。
“今儿个天气真的好啊,这大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干嘛非得出去喝那个西北风。”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亢奋到半夜没睡,这儿那也想去,结果还是被窝最香。过来洗漱,然后吃早餐。”
“十点出头了诶,再过不多会儿都该吃午饭了。”
“这里是安城。
“哦。”
姜九茶乖乖起床,她自是知道蔺澜为何和她强调这是安城,还不就是因为有两小时时差。
安城一日游最终结束在姜九茶回程路上呼呼大睡的声音里。
忙碌
姜九茶觉得这一年的新年,因为有了蔺澜的陪伴,变成她这一辈子过的最开心的新年。
初八的时候,逸宫一位老客户找她下了紧急订单,姜九茶不得不提前上班,忙活了三天才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莫利从澳国回来的时候,姜九茶才意识到假期已经过去。
年前因为齐晓颖的事情,姜九茶耽误了不少工作。她深知每年新年一过,就是逸宫最忙的时候,迅速的调整了状态,投入其中。
看着每天早出晚归的姜九茶,蔺澜终是忍不住,找到泽栖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这事你怎么能赖我!逸宫啥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她在其位就得谋其职,不然别人会怎么看她?再说了,我看她乐此不疲的,你有什么不满你自己个儿不会同她说吗?”
“那就把逸宫关了。”
“豁,你关了呗,我还图个清静呢,关上你看她跟不跟你闹就完了。”泽栖毫不掩饰的嫌弃,对于蔺澜的性子,他是十分了解的,说得出肯定也是做得到的。
这头蔺澜和泽栖的抱怨还没完,就接到了姜九茶的电话,说是要去光城出差三天,她只是打电话来通知的,并不是来征求意见的。
挂了电话,泽栖感觉自己快要被蔺澜用眼神凌迟。
“不是,你这样看着我干嘛?真不是我安排的。她自从坐上总经理的位子之后,总公司的业务都是她在打理,我都不知道在光城还有case。你现在怎么跟个怨夫一样,蔺澜,这可真不像你啊!”
泽栖话音刚落,蔺澜就消失在他的办公室。
“哎,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泽栖急得直挠头。蔺澜这个架势,完全像个刚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一门心思扑在这个姜九茶身上。苍穹之境那里头还躺着一个,算算时间,还有四个多月,碎片集齐就得醒了,到时候可咋办啊!
离开泽栖办公室的蔺澜,一个闪身出现在姜九茶的办公室,吓得刚刚开完会回来的小姑娘一个趔趄。
“你怎么来了!吓死人了!”
“要出差怎么不提前说!”
“我提前说了呀!今晚9点15的航班,现在是上午10点27分,这还不够提前啊!”
眼瞅着蔺澜的脸黑了又黑,姜九茶无奈的放下手上的文件,轻轻拉起男人的大手,用力揉了揉。
“怎么气呼呼的?受委屈了吗?”
这话怎么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见蔺澜抿唇不语,姜九茶伸手环住蔺澜的腰身,将头贴在了他的胸口:“最近冷落你了我知道,但是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要完成的。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去把证领了吧,好吗?”
这是姜九茶第二次主动提复婚,因为这个承诺,蔺澜躁动的心也平复下来。
姜九茶却觉得自己像个不想负责的渣女,随随便便给他画个饼,他便信了。
“嗯,这次不要骗我。”
原来他还记着之前她食言那一次,可年前不也是有事情耽误了吗。
下午姜九茶提前回了看月湾,备了几套衣服便和孟青雉一同出发了,这次她就带了两个刚来没多久的新人,还都是小姑娘,回想起大学那会儿在光城的差劲遭遇,姜九茶觉得去那里还是带着孟青雉比较安全。
出差第二晚,蔺澜空降姜九茶下榻的酒店。两个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情况,孟青雉却异常惊讶,这总共才出来三天,怎么就这么按捺不住直接追了过来。
有私人飞机就是好!
回了房间,姜九茶才知道蔺澜并没有乘飞机来。一个人往返,无需那么繁琐,一瞬闪身的事情,犯不着乘坐三四个小时飞机。
蔺澜待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若不是床头柜上遗落的袖扣提醒着男人昨夜来过,姜九茶怕是要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品味还真是单调,清一色的凤凰图腾,唔,这蓝宝石成色不错啊!害,真是没办法,我捡到就是我的了。”
三天的时间对于节奏紧凑且繁琐的工作来说,太短暂了。姜九茶踏上回程的飞机时,才安心的小憩一会儿。
孟青雉在机场东张西望,半天不见蔺澜的身影,上了飞机才从姜九茶口中得知,蔺澜只待了一晚就走了。
节后忙一个月,这是逸宫的传统老节目了,越是重要的节日,古董转手的可能性就越大,节后古董鉴定的需求就会加大。大大小小的拍卖会也一场跟着一场的举行,逸宫业务量一下子暴增。
姜九茶出差回来之后,更是没了命的加班,直到陆芊芊将她订的长命锁和小手镯送上门,她才反应过来隔两天就是田青叶那个小女儿的满月宴了。
“大力,我约了Mini护理,一起去啊!”
“旺季总算要过了,真不容易啊!走走走,赶紧走,我这张脸再不护理,就要跟我上次在坑里挖的那具干尸一样了。”
参加满月酒晚宴的小礼服,姜行云也让人送到了看月湾。为了打田青叶的脸,姜九茶咬咬牙,找了辆车把布加迪运到了云城。
“茶茶,咱们为啥不自己开过去啊!找个车拖过去,多少有点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来,来来,你来开嘛,车库里还有一辆,你自己开过去,也不远,也就十来个小时车程。”
“嘿嘿,好叭,我错了。”莫利尴尬的摸摸鼻子。
沉重的话题
“对了,田青叶那二胎大名叫什么来着?”姜九茶这段时间忙的都没有细看请柬,这都临出发了,才想起来问清楚,免得到时候尴尬。
莫利挠了挠头,竟然一时记不起来。
“你等等,我翻翻请柬,叫梁念什么的,我只记得小名叫果宝。大名叫梁念辞,对,梁念辞!”
说完,姜九茶和莫利都默契的陷入了沉思,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大力,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应该是你想的那样!”
“豁,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谁说不是呢!”
两人一唱一和,踏上了云城之旅。
姜九没有拒绝蔺澜安排的私人飞机和造型师,莫利也是到了机场才知道,她目瞪口呆的跟着姜九茶上了飞机,才听姜九茶提起蔺澜帮她们把行程都安排好了。
“我说你怎么压根儿都不上心这事呢,原来你那前夫都帮你安排好了,替你记挂着呢。”
莫利东摸摸西看看,语气酸不溜秋的。
“怎么,我前夫这么好,你那个霸总追求者难道不好吗?”
飞机上,蔺澜让人提前准备了水果,姜九茶边吃边打趣莫利。说是打趣,其实也是试探,姜九茶早就想找机会问问她和澹台流仪的事儿了。
“好呀,什么都好,可惜了,不合适。”
莫利毫不避讳,答得干脆,姜九茶原本以为莫利只字不提是因为还没确定好所以先不说,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大力,我不明白,有什么不合适的,蔺澜和我说澹台流仪还是很靠得住的,人帅,多金,身边莺燕环绕,却孑然一身。他对你……专情用心……”
姜九茶不懂,这样的澹台流仪,莫利为何还要说不合适。难不成是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莫利自卑了觉得配不上?
莫利看着姜九茶纠结的表情,伸手用力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你想什么呢!本姑奶奶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哪里配不上他了!你赶紧收起你那个眼神,好像在看穷家女与高富帅的爱恨纠葛一样。”
姜九茶捂着额头,尴尬的嘿嘿一笑。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实在不明白莫利为什么一直不答应澹台流仪。
“姜九茶,你和蔺澜相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们是普通人,都会生老病死,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病痛灾难也好,寿终正寝也好,但无论怎样,结局都是留他们一人在这世间,承受失去爱人之苦。”
莫利望向飞机的窗外,冬天的云层看上去格外厚实,她神色淡淡,眼睛却仿佛在透着这云层看向远方。
姜九茶因为莫利的话一愣,她竟然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与蔺澜相处的日子里,她一直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从未想过这些。
莫利收回眼神,无奈的苦笑:“如果他只是同我一样的凡人,我可能早就厚着脸皮主动贴上去了,他那么好,什么都好,可是却不合适,永远都不会合适。”
姜九茶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瞬间没了胃口。这些问题她承认从没考虑过,许是蔺澜给了她太过美好的恋爱感受,让她飘飘然到忘却两人之间隔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瞧见姜九茶的沉默,莫利知道自己失言了,自己是自己,别人是别人,她只是抒发自己的感慨,并不想惹得姜九茶也介意这事。若是姜九茶和蔺澜因为自己的多嘴分了手,她肯定是刀了自己也无法谢罪的。
莫利赶忙握住了姜九茶的手想结束这个承重的话题:“害,你别多想,我就抱怨抱怨,我这人吧嘴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诚实的,澹台流仪这种有钱帅气单身专情的钻石王老五,哪个姑娘不爱呢,你说是吧。再看看你那前夫,人中龙凤,整个华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对你专一又痴情的,这么优质的男人让咱俩遇上了,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姜九茶被莫利的话成功逗笑,可那些之前从未思考的问题却成了一个疙瘩,长进了心里。
“诶,姜九茶,你和你前夫啥时候复婚啊!”
“你呢,跟澹台流仪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也没听你讲讲啊。我寻思你俩八竿子打不着啊,你这塑料姐妹花,现在是什么事都不和我分享了是吗。”
失落的思绪暂且被拉回,姜九茶还是想八卦一下。
“还能有啥,不就是你最爱的霸总文套路,酒后乱性呗,不知道他觊觎本姑娘美色多久了,我数十年难得喝醉一次都能让他碰到。”
莫利接过姜九茶的叉子,往嘴里塞了一块西瓜。
姜九茶惊讶的挑眉,没想到莫利和澹台流仪的关系这么戏剧化。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朝莫利勾了勾手指头:“展开详细讲讲?”
“详细讲?讲哪一段?酒后那一段?”
姜九茶用手戳戳莫利的额头:“你都27了,能不能正经点,谁要听你俩的闺房趣事,跳过那些有的没的,讲重点!”
姜九茶这话莫利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有的没的。他很有的好吧,看我手指!看到没有,这是几,八,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要啥有啥,什么有的没的!”
“讲的就他澹台流仪有一样,蔺澜他哪样又差了,全身上下……”
两个女人话题突变,一直吵一些“闺房之事”吵到飞机降落在云城机场。WL里,澹台流仪第N次打喷嚏后,忍不住朝远处也在打喷嚏的蔺澜抱怨:“你是不是感冒了!你赶紧出去,都传染给我了!不行,我得喊人来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