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姜九茶取了车,和莫利两人前往下榻的酒店。田青叶婚礼上的事故,让云曼酒店损失惨重,加上梁家的施压,不过一年就宣布破产了。
也在同一年,国际连锁酒店品牌阿妮诗收购了云曼,顶着舆论压力将酒店翻新,重新开业。
不过这次姜九茶和莫利并不是入住那里,只不过去酒店的路上途径曾经的云曼,有感而发。
梁氏的满月酒选在了自家持股的潇园,位子有些偏,不过环境很好。姜九茶下榻的酒店,离潇园也不算远,是个度假别墅区,僻静的很。
住了一晚之后,姜九茶和莫利在云城逛了一圈,才回去换衣服化妆。
梁家在云城到底是一等一的豪门,小孙女的满月宴都是宾朋满座,而且来的都是些云城商政界的大佬,那排场,不亚于他们之前的婚礼。
拉风的布加迪按着指示牌到达宴会厅门口,大家的目光都被轰鸣的豪车吸引,纷纷猜测来的是什么人。
云城不乏富人,一个圈子的人多少都是相互了解的,除了一些纨绔酷爱这种奢靡又不实用的花哨玩意儿,大多成功人士更偏爱迈巴赫或者幻影之类的。不过一般纨绔再怎么败家,大多也就购置些几百万的车子,这一辆数千万的,在云城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当然了,众人也不是瞎子,这辆拉风的跑车挂着的可是海城的牌照,若是海城来的那就说得通了。只是大家很好奇,梁家什么时候和海城的大家联络上了,看这牌照,想必车子的主人在海城有着不低的地位。
莫利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豁,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啊。
开门,下车,一身简单的NT高定v领小套衫,莫利被寒风吹的直接一哆嗦,顾不得优雅的将大衣迅速披上。
姜九茶倒是淡定许多,卡其色的风衣下面竟然穿了一条旗袍,寒风吹来,面不改色,等侍者接过钥匙将车子开到了vip停车位,莫利凑到姜九茶面前暗暗的竖起了拇指。
看着两个不属于云城圈子的陌生面孔,不少人露出打量的眼神。不过很快有人认出了姜九茶,这不就是逸宫这两年风头正旺的总经理吗!
莫利拿出请柬的时候,姜九茶暗暗的感叹莫利的收纳能力,都快一个月了,这请柬保存的和新的一样。
莫利最爱的高能场面,便是随礼登记的时候,她只负责陪笑,姜九茶打头阵让她一阵暗爽。
梁云生携着田青叶在入场登记处迎宾,姜九茶看到了数月未见的田青叶,竟无端觉得有些怪异。
田青叶刚刚便听到有人议论宾客里有来自海城的权贵,她之前看过贵宾名单,来自海城的只有她自己邀请的姜九茶和莫利,根本没有其他人。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姜九茶和莫利是别人口中的海城权贵。
“梁先生梁太太,恭喜恭喜!恭喜喜得千金!”
姜九茶率先开口,态度坦然大方,梁云生也客气回话,不过这称呼倒是让姜九茶和莫利意外了。
“感谢姜董百忙之中莅临小女的满月宴,里面请,等我们迎完宾,让青叶陪陪你们,叙叙旧。”
“客气,对了,梁先生梁太太,得知你们喜得千金,我和莫利准备的仓促,这是给小朋友的小小礼物,希望小朋友喜欢。”
说完便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长命锁和手镯递给一旁的侍者。
奢华的礼盒印着NT的logo,侍者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两个礼盒拆开,入眼的便是一路生花和繁花似锦两个精致异常的首饰盒。
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非富即贵,哪会不认识这NT的限量高定首饰盒,即使再好的修养,也没忍住开始窃窃私语。
随礼处的侍者其实都是梁家邀请的鉴定师,方便估算每家宾客随礼的价值。看到两个首饰盒的时候,田青叶竟看到那鉴定师眼中露出了惊叹之光。
“小谭,给姜小姐和莫小姐登记吧。”她自是知道NT这两款高定首饰盒的,只不过都是限量款的,NT官方已经宣布售罄了,姜九茶和莫利怎么可能拿这个来送礼,还一送就是一对。这怕不是在哪里弄来的高仿,来打肿脸充胖子。
鉴定师没有听田青叶的话,对姜九茶和莫利客气了几分,带着洁白的手套,取出了姜九茶的一路生花,盒底象征NT高定的编码露了出来,引来大家倒吸一口气。
“给小朋友的是长命锁,莫小姐送的是个小镯子,都在盒子里装着呢,这盒子要是不要了,就扔了吧。后面宾客还在等着,我们就先进去了。”
姜九茶觉得,既然是来打脸的,那就要打的响一些,果不其然,她的话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田青叶的脸像个调色盘,脸色变了又变。
姜九茶和莫利进了宴会,鉴定师打开了两个盒子,果不其然是镯子和长命锁每一个都附有NT高定的标签。
“梁先生梁太太,这两个礼盒,从里到外,全是正品,包括限量版的一路生花和繁花似锦,全是来自NTSVIP的高级定制,是附有NT防伪标识的,长命锁和手镯,因为是定制,无法评估额外价值,如果都只以实物售价估算的话,这两个礼盒一共价值,在100万以上。”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确定吗?”田青叶显然不认可这个说法的。
“梁太太,货真价实,可以到NT任意一家专柜复验的。”
孩子的不幸
田青叶垮了脸,梁云生点头示意鉴定师登记好礼簿,见田青叶沉默不语,梁云生搂了搂她的肩,示意她注意姿态。
姜九茶和莫利进了宴会厅,便控制不住的笑出声。
“茶茶,看到没,她脸都绿了。”
“看见了,看见了,打她的脸,真爽啊。不过大力,你有没有觉得这宴会怪怪的?”
姜九茶回头看看门口,又拉着莫利往前走了挺远,停留在香槟塔面前,又忍不住环顾四周。
侍者送来红酒,姜九茶摆了摆手,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她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径自取了果汁,然后朝莫利招了招手。
“田青叶这个二胎,有点神秘啊!”
莫利不明所以,浅尝手里的红酒,点了点头:“梁家挺舍得,这酒不错。你脑子里又在想啥,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有啥神不神秘的。”
“从我们下车到进门到进入这个宴会厅,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门口那一张宝宝的侧脸照,你觉得这对于一个满月宴来说,正常吗?”
“这有啥啊,搁我老家那里,都这样啊,到时候孩子抱出来溜一圈就好了。”
“若是普通人家,我倒不这么好奇了。可这是高调的云城梁家,大张旗鼓惊动云城就为了给这个小公主办个满月宴,却一张正面照都不公布。我刚刚用手机搜了一下梁氏小太子的满月宴,那叫一个风光无限,那照片从门口的展布贴到了给宾客的伴手礼礼盒上,满满当当全是炫耀,如此一对比,这小公主也太低调了吧。”
经姜九茶这么一嘴,莫利也觉得有道理。两人交换了眼神,竟然心有灵犀的想到了这个孩子可能有问题。
她们的猜想很快被在卫生间补妆的两个梁氏旁系应证了。
“倩倩,梁念辞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小姑妈说了。田青叶生完小姑妈就去看望了,无意听到梁仲恒在朝着医生大发雷霆,那小孩儿好像有病,治不好那种。”
“唐氏综合征!”
“我去,真的假的!这病不是可以筛查出来的吗,这怎么生下来了。”
“鬼知道!诶你可别到处说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谣言吧。”
“周思遥记得吧,就我那个高中同学,她就是这次负责田青叶生产的护士之一,她和我说的。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梁仲恒要求医院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否则,全体下岗回家吃自己!”
“嗯嗯!”
两个女孩子的声音渐渐远去,姜九茶和莫利从卫生间的隔间打开门出来。
“讨厌田青叶是一码事,但是听到这个,我还是觉得挺压抑的。难怪刚刚在门口看田青叶一脸疲惫相。”
姜九茶也皱了皱眉,没有接话,给凉若发了一条微信,很快就回过来一段语音。
听完后,两人都无力的叹了口气。本就命该绝的人,因为凉若的干预,多活了这么久,那这不幸便转嫁给了后代。
打脸的快乐,因为突如其来的消息,迅速消失了。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谁听了这事不难受呢!这可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生命,还没开始她的人生却被宣告了结局。
“不过这俩姑娘倒是说出了我心里的疑问,我记得这病现在可以做筛查的啊,这咋没发现呢!”
莫利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
姜九茶补完口红,毫不客气的开始嘲讽:“你生物课学的东西都还给教授了?唐氏筛查又不是百分百能查出来的。刚凉若不也说了吗,按她们神仙的话说,这叫命数,逃不掉的。梁云生自打背叛了凉若,就不再受凉若的庇护,倒霉是迟早的事,就算不是他本人,也会是他爹,他孩子,他孙子,他老婆。”
“有迷信那意思了。”
两人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宴席已经正式开始,实在是不想听梁云生那一家子在台上的官方腔调,便取了餐找了个僻静的位子。
“下个月穿越联盟春季赛预赛开始了,我可能会分心在战队的事情上,工作上你多担待。”
“哟,咱们大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客气了,我都有点不习惯了。你要不提这事,我都忘了。等我一下,看手机。”姜九茶放下手机,神神秘秘的朝莫利眨了眨眼。
莫利有些茫然的打开手机,沧澜电竞的微信群里面,姜九茶分享了一个位置,接着群里所有人陆陆续续发来了各种疑惑的表情包。
“明城国际?这不是那个海市最高的什么什么高档住宅楼吗,之前大明星叶颖不是被爆在那买了一层吗,光房子就七八千万呢,装修啥的都不算。你发这定位干啥,你不会要买房吧。”
“钥匙在陆铭那里,我让他明早送到看月湾,明城国际唯一的三层复式,已经装修好了,你明天带大家去看看吧。”
“哐!”是莫利叉子掉在盘子上的声音。不过因为台上梁云生还在讲话,这一动静没有影响到别人。
莫利捂着心脏的位置,难以置信的看着姜九茶。
“姜富婆,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答应大家的,沧澜电竞夺冠,给你们开工作室。”
姜九茶勾着唇,看着莫利捂嘴震惊的表情,莫名想笑。
“你真的不是诓我?那是住宅楼,怎么做工作室啊!”
姜九茶不接话,给莫利留下了无限遐想。
不着调的玩笑
莫利最终选择了信姜九茶,因为不管姜九茶是否如今天这般富裕,她承诺自己的事情,从没有食言过。
姜九茶看着莫利窃喜的表情,端起了果汁,轻轻碰了她的红酒杯:“你家霸总没有我这么慷慨大方吧。”
“什么我家的,还不是我家的呢!要真是我家的,明城国际我还看不上呢!”
莫利傲娇的撇撇嘴,惹得姜九茶忍不住想拿她打趣。
“诶,要不要我传授你一点发家致富的小窍门?”
莫利拼命点头,满眼期待,毕竟坐在她面前的可是身价不菲,名副其实的富婆。
“澹台流仪在看月湾也有别墅的,你答应他的追求,跟他结婚,然后闹出点幺蛾子再离了,咱也不贪,不要他一半家产,有房有车有公司就行了。”
说完姜九茶还不忘朝着莫利挑了挑眉毛,谁知换来莫利不屑的白眼。
“切,跟你一样吗,找个富豪老公,离婚,分房分车分公司?我才不要。本姑娘出淤泥而不染,近墨者不黑!”
“能分房分车分公司那也是我的本事好不,我那前夫可是迷我迷的死去活来的。就你清高,好好的钻石王老五你不要就算,却还吊着人家。”
“茶茶,大力!”
好不腻歪的称呼,不知何时,田青叶挽着梁云生的手出现在了两人的旁边。姜九茶竟觉得有些尴尬,不自然的理了理头发,心里有些懊恼,怎么在田青叶的地盘儿说这么些不着调的玩笑话,也不知道被这夫妻俩听去了多少。
她端起酒杯起身,果不其然看到了田青叶脸上难以克制的喜悦。
好家伙!果然听到了!以她对田青叶的了解,这女人这会儿指不定在臆想她和她冤种富豪前夫的婚姻财产保卫战呢。
莫利看到田青叶夫妻二人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看向姜九茶,又看向田青叶洋洋得意的脸,心中哀嚎。
完了,这下姜九茶靠身体上位傍富豪,离婚分家产的事情直接实锤了,毕竟正主都亲口承认了。刚刚随手送出的百十来万,打脸打了个寂寞。
反观梁云生,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见姜九茶举杯,他也客气的举杯。
“姜小姐莫小姐,谢谢你们给小女准备的如此厚礼。”
客套话,姜九茶和莫利早就烂熟于心。
“客气了,梁先生,你和青叶好福分,儿女双全了,恭喜恭喜!对了,青叶,今天是小朋友的满月宴,怎么没看到小朋友呀。我和莫利都想看看小可爱呢。”
好一个阴阳怪气!看田青叶迅速跨下的脸,幸好她不知道她俩已经知道了小孩子的不幸,不然怕是要冲上来撕烂姜九茶的嘴。
“哦,果宝前两天有些感冒了,你们也知道,才出生的小朋友免疫力实在不行,医生说建议留院再观察观察,不宜到这人群密集的地方,所以今天没能带来让大家看看,以后有机会,肯定要让两位姨姨见见的。”
梁云生知道田青叶情绪不稳,便开口替她解释了。
不愧是纵横商场多年的人,自己子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扯谎,说起来,还全是为了梁家的面子。
客套话说完,田青叶借口有些累先离开了,梁云生便借口说体恤妻子生产后恢复缓慢,身子还比较虚,送田青叶上去休息了,剩下的宾客,全是梁云生的父亲在招呼。
姜九茶和莫利熬不到宴席结束,始终不见梁云生夫妇再下来,便先行离开了。期间不乏有人来搭讪聊天,全让莫利打发了。
临走时,宴会厅角落弹钢琴的少女倒是让姜九茶和莫利多看了一眼。
“我咋觉得这女的有点眼熟,是不是长得像凉若?”
莫利掏出手机,举到姜九茶面前:“你才发现吗?我一进来就看见她了,诺,我去拿点心的时候偷拍的正面照,不说十分,七八分像还是有的,还是个网红呢!”
姜九茶疑惑的接过手机,心中不解。
“你觉得像凉若就去把人家背景资料都挖了?你被解千节附身了?”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认识她,刚才那宴会有几个猥琐男在谈论她,我无意听到,好奇才去搜的。苏城人,在云城大学读大二,学音乐的,火就火在弹钢琴的视频。”
“这梁云生有点东西啊,是真不怕田青叶发现吗?女儿叫念辞就算了,还找个长得像白月光前任的女孩子来女儿满月宴上弹钢琴,好家伙,一往情深深几许,他一个人就演绎的淋漓尽致!”
接过侍者递过来的车钥匙,姜九茶拢了拢外套,身上泛起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直到进了车里,莫利才接了话:“我可真是长见识了,梁云生真是个渣男啊!我要是田青叶,知道这事估计得气的从30楼跳下来。”
回了入住的酒店,两人扛不住饿又叫了外卖,莫利边吃边抱怨,她最是烦这种宴会,花了这么多钱,连饭都吃不饱,还折腾死人。
莫利吃饱喝足就犯困了,宴会上喝了不少酒,有些后劲,嚷嚷着就回了房间,姜九茶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电视,在接到陆铭的电话后,也回了房间。
“姜董,你上次让我打听的婷梦慈善机构,已经核实了资质,不行,内部存在贪腐,需要处理掉吗?”
“处理了吧,老规矩,放点风声就行了,不掺和。微笑天使呢,咋样?也不行吗?那个名单也没几个,都不行吗?”
“有个行的,不过和人没啥关系,就是救助流浪动物的,您看?”
“资料发来吧,我看了明天给你答复。”
傅寒瑟造访
挂了陆铭的电话,姜九茶本想给蔺澜也去个电话,两个未接之后索性放弃了。这段时间确实疲惫的紧,她决定还是先洗漱了上床睡觉。
幸好房间里的灯够明亮,才让洗完澡的姜九茶看到出现在房间里的人时不至于吓个半死。
“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姜九茶万万没想到,上次与蔺澜一战的傅寒瑟竟然跟踪她到了云城,还私自闯了她的房间。
她裹紧了睡衣,全身防备的看着傅寒瑟,心里盘算着怎么样能迅速拿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就算联系不上蔺澜,能联系上解千节也是好的。
傅寒瑟知道自己贸然闯入,肯定会让姜九茶对他满是防备,可他必须要来,必须要为自己解释。
“小九,你别害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出去!”
“你把我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没有办法联系上你,不得已才找来,可以给我十分钟吗,我有些话和你说,说完我就走。”
傅寒瑟的声音带着沙哑,他看着全身戒备的姜九茶一步步挪向床边,目标是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站在沙发的另一边,不敢上前。
姜九茶瞅准时机,一个闪身拿到了手机,颤抖着拨打解千节的电话,却迟迟无人接听。
傅寒瑟无奈的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姜九茶再抬头,便看见了傅寒瑟那张狰狞的面孔,无法控制的捂住了嘴。
傅寒瑟脸上的裂痕从额角一直蜿蜒到鼻尖,细碎的痕迹布满半张脸,泛着黑色的雾气和猩红的血光。姜九茶无法把眼前人和之前那个文质彬彬的公子联系起来,只楞在原地,也忘了要求救的动作。
“他该同你讲了我的身份,也不知有没有添油加醋,想来他也不会说我什么好话,看你的反应就知道。小九,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傅寒瑟再次开口央求,屋内淡淡的灯光映在他眼中,让姜九茶觉得他格外诚挚。她感觉到握着手机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不少汗,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还是刚刚洗了个热水澡。
“我不是小九,你别这样叫我。”
半晌,姜九茶才讷讷开口。
“你有什么话快讲,讲完就走!”姜九茶当然没有忽略傅寒瑟口中埋怨她拉黑他的联系方式。从那晚他身份曝光开始,她压根没想再联系他,所以也没去关注联系方式的问题。拉黑这种事情,大抵是蔺澜做出来的。
见姜九茶松口,傅寒瑟松了口气,他又将面具戴了回去,怕眼前人看久了厌恶他此刻的模样。
“我不是有意隐瞒身份,我与蔺澜有些纠葛,虽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总归是不对盘的,你同他在一起,我怕你向他提起,他若是知道,我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他说你曾是写命师。”
姜九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反而让傅寒瑟一愣,然后苦涩的勾了勾唇。
“他当真不避讳,这也同你说了。”
“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倒是你,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趁他不在的时候,设计接近我。是要从我这得到什么,还是想从蔺澜那得到什么!”
姜九茶思绪拉回后,反问傅寒瑟的话,字字句句咄咄逼人,傅寒瑟握紧了拳头,来之前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刻竟被堵的哑口无言。
得到什么,他还想得到什么呢,等待万年,苟且而活,只想得到一个她罢了。
可这些话,此时此刻的傅寒瑟却说不出口。
“你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啊!当年京都的那场拍卖会,到后来你给逸宫的case,指明要总部的人去,甚至连那盘栗子糕都是设计好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傅先生!”
“不是要伤害你或者蔺澜,想接近你都是出于真心,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话说的含蓄是因为傅寒瑟心里也是不确定的,那晚七不悟现身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若姜九茶是他的小不悟,这会儿该冲进他的怀里撒娇喊师父了。
“又是像故人,你和蔺澜说过一样的话,你们是有同一个故人吗?”
这倒是有可能的,毕竟都是上神出身,圈子太小,有同一位友人再正常不过。
傅寒瑟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
“小九,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要和你解释一下,我接近你不是要伤害你或者谁,你能不能原谅我的鲁莽,我们是不是还可以继续当朋友。”
“傅先生,你觉得你这样算计我之后,我该怎么正视我们的关系?实在是抱歉,你和蔺澜的瓜葛从来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姜九茶向来不喜欢被人算计。”
话说的坚决且决绝,拒绝的毫不犹豫,傅寒瑟的心也凉了半载。
“请回吧,傅先生!”
没了一开始的害怕,姜九茶做了个请的动作。至于为什么不再害怕,约莫是傅寒瑟那句故人。
“那蔺澜的算计呢!他对你的算计呢!你坦然接受他,却将我置之度外,何其不公平!”
傅寒瑟的话成功的让姜九茶一愣,随即她勾唇,似乎并不相信傅寒瑟的话。
“他遇到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他能算计我什么。傅先生,请回吧!”
相见
姜九茶的偏心太过明显,毫不遮掩,本打算离开的傅寒瑟因为她的话,心中竟然生出了不甘,他一个闪身越过沙发,惊的姜九茶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想干什么!”
姜九茶脑中警铃大作,闪过无数社会版头条,唯恐自己成了“孤身少女在异乡酒店被奸杀”的女主人公。
她环顾四周,盘算最佳逃跑路线,却发现自己逃无可逃。
“你太偏心了,我不过是想找个机会与你做朋友,隐瞒身份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如此真心待你,却抵不过他与你说的几句碎语,小九,以前你就偏心,为什么如今还是如此,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不奢求你一次就接受我,但能不能不要一次就判我死刑。”
傅寒瑟偏执的模样吓坏了姜九茶,心头刚刚冒出的一点勇气又消失无踪,她被傅寒瑟逼迫到了墙边,抓着浴袍的手颤抖的越发厉害,心中升起了恐惧,仿佛要被凌迟一般。
傅寒瑟瞧见姜九茶抵触的模样,心脏如同被千万利刃割过,他的小不悟何曾用这种神情面对过他,他欲伸手触碰眼前人的脸,却猛的被一股力量震开。
强大的神力带动着屋里的一切,沙发,床铺,落地灯,所有的一切,全数冲向了别墅底层的落地玻璃门,破碎的玻璃连带着尘土,还有屋里的一切,尽数涌出到别墅的花园里。
傅寒瑟旧伤未愈,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措手不及,瘫坐在碎裂的家具中好半天没起得来。
“诛神枪,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小九,是我的小不悟。”
病态的笑声从废墟里传来,然后是一阵痛苦的哀嚎。
傅寒瑟挣扎着爬起来,脸上的面具已经碎了,对比他身上那些可怖的黑色血管,脸上的伤算不了什么。
“不悟——”
他挣扎着撕扯身上破碎的衣物,顾不得身上的黑气慢慢爬满了他的全身,最后在心口处凝结出了黑色六芒星火焰的图腾。
神力爆发带来的动静在这深夜格外的吓人,别墅区其他的住客全部被惊醒,包括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莫利。外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不悟。”
屋里的灯碎了一半,火花四溢,还好是高端的别墅区,应急灯已经亮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和诛神枪发出的金色光芒,即便看不到对面人的脸,傅寒瑟也知道那道白色的身影不再是现在的姜九茶。
“师父。”
一声呼唤让傅寒瑟心颤到崩溃,万余年的等待,仿佛都不算什么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听到对面又传来低低的一句:“不要伤害她。”
不要伤害她?还是他?这个Ta到底指的谁?
“小不悟……”
傅寒瑟颤抖着再次呼唤,一步一步向前,伸出手欲触碰眼前那道身影,却被诛神枪无情的掀翻在地。
黑暗中的白色身影,见状无奈伸手,诛神枪乖乖落入了她手里。
“师父,你不必如此的。”
傅寒瑟踉跄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自嘲的扯了扯嘴唇,他自是知道眼前人说的什么,可为了能伴随她左右,他早没有回头路了。
魔神应天意而生,而他却以旁门左道由神入魔,被反噬后,早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神不神魔不魔,可他从不后悔。
“不悟见到师父,只想说这些吗?”无视姜九茶手里的诛神枪,傅寒瑟再次向前,企图靠近这个日夜思念的人,可没走两步却扛不住疼痛,跪倒在地。
“师父!”
伴随而来的,是相礼担心的惊呼。傅寒瑟吩咐他不要跟着,他终究放心不下,原本是担心会不会碰上蔺澜,没想到傅寒瑟是被姜九茶打倒在地的。
“万余年了,不悟见到师父,想说的当真只有这些了?”
傅寒瑟推开了相礼,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不再是以前的七不悟,你也不是以前的师父,天地覆灭不可逆转,你我也一样,师父不要再纠结于以前。”
“不悟你在骗师父,你还是你不是吗。那时在医院楼顶,你对他,还是那般——那般温柔。”
这是傅寒瑟最不想承认的事情,可他不得不亲口说出来。
姜九茶握着诛神枪缓步向前,撇了一眼别墅外喧闹的还未靠近的人群,伸手轻抚上傅寒瑟的侧脸,没有掩饰眼中的心疼。
“师父,不悟已经不在了!”
傅寒瑟的眼已经被眼泪浸湿,他伸手握住姜九茶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脸上,摇头。
“小九在骗师父,诛神枪在这不是吗?诛神枪认主护主,若你不是不悟,它怎会护你。还有,还有冥海冰棺的凡体,是不是等蔺澜完全收集好你的魂魄碎片,你就会回来?”
顿了顿,傅寒瑟像是又想到什么,“是这个姜九茶!你出现在她身体里,是不是因为最后一片碎片?是不是碎片从她身体里剥离你就会回来!”
“不要伤害她。”
傅寒瑟不解,想问更多,却被七不悟一把推远。
“带师父走!西天长垣雪山中,有一株炼魂草,被冰封在雪山中心的长垣湖里,那里是人族之地,凤凰焰当烧不到,你去找找,兴许还在,煎了药让师父服下去,洗髓炼魂,去了这一身巫灵之气吧。”
这话是说给相礼听的。
相礼诧异的看着姜九茶,他原本还愤懑师父等她万年,她怎么能一相见就把人伤成这样,可后面的话却让他把所有问题都咽回肚子里。
“不悟!”
“师父,世间万物轮回不可逆。”
外面脚步越来越近,莫利拍打房门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
纵使再多不甘,相礼搀扶着傅寒瑟不得不消失在原地。
心都碎了
瞧着傅寒瑟和相礼离开,诛神枪这才遁入姜九茶体内,抬头扫视了一圈别墅的院子,姜九茶无声的倒了下去。
“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来解决吧,不多会儿,他该到了。”
莫利用力踹开门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她尖叫着夺过刚刚到来的别墅酒店经理的手电筒,冲向了花园里,姜九茶孤身一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四周是已经破碎不成型的家居。
众人被眼前诡异的一幕吓得愣在原地,这可急坏了莫利。
“你们他妈的叫救护车啊!快点!”
除了酒店经理,没有人有反应,都是吓得不轻,甚至还有往后退的。这种情形,哪是他们普通人见过的,好好的一个别墅,房间的家具莫名其妙碎了一地全都冲到了花园里,这要不是灵异事件,才有鬼吧。
借着手电筒,莫利看到不远处姜九茶落在地上的手机,摸索着用姜九茶的手指开了锁。
果不其然,通讯记录里数十个未接通的电话,蔺澜,解千节,泽栖,全都打了个遍。
她不敢想象刚刚发生了什么,也无法想象姜九茶打不通这些电话时候的害怕与无助。她探了探姜九茶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悬着的心才着了地。
靠着记忆,她拨通了一串号码,电话被按断,她又尝试拨打了一次,刚一接通,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莫利就破口大骂。
“你们都死绝了是吗?接个电话是要你们的命还是怎么着!”
澹台流仪皱眉看了看这串陌生号码,听着熟悉的叫骂声,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听到了对面的呜咽声,才慌了神。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有人袭击了茶茶,她一直在打你们电话求助,但是没有人接听,一个人都没有。”
“人在哪里,我马上到。”
澹台流仪一颗心直接提到嗓子眼,姜九茶打电话求助了?蔺澜他们哪能接的到电话,这两天趁着姜九茶不在,都回了苍穹之境替泽栖疗伤去了。上次司命书造成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近日里复发了,一众人正忙着炼药呢。
澹台流仪推开了座位前高高的筹码,提起外套就往外走,上亿的筹码瞬间铺满了赌桌,引得一桌子人红了眼,这是澹台流仪今天晚上所赢,商场上的对家做的局本想搓搓他的锐气,谁知让他赢了个满堂彩。
“澹台总……这筹码……”
被打断发牌的荷官叫住了澹台流仪,有些无措,正想用对讲机向上汇报,却见澹台流仪又折了回来。
“告诉郁竹芝,收起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想压我一头她还不配,顺便提一嘴,让她少在我面前刷存在,我对她没兴趣。这筹码送你们了,郁氏还能不能活,就看你们今天传话准不准了。”
一句话,说的在座的人背上都渗出了汗,早就告诫了那个小祖宗,不要招惹澹台流仪,这下好了,人没勾搭到,怕是要把郁氏搭进去。
澹台流仪是什么人,WL的掌权人,手眼通天,要搞垮郁氏简单的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澹台流仪离开,留下一众人唏嘘不已,郁竹芝留下的眼线,迅速将澹台流仪的话传达了上去。
出了赌场,澹台流仪找了个监控死角,一个闪身,消失在夜幕里。
“你怎么回来了,脸黑成这样,不会输给郁氏那群人了吧。”
泽栖半卧着,姜六簇正在替他传输神力,见澹台流仪满脸愁容,忍不住打趣。
“蔺澜他人呢!”
“估摸着在冰棺那儿,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姜九茶出事了!”
一众人赶到姜九茶下榻的别墅时,救护车还没到,蔺澜如同修罗一般推开了围观的人,包括酒店经理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吓坏了。
怎么莫名其妙又多出几个人,借着手电的灯光,酒店经理努力回想着今天接待的住客,完全没有印象蔺澜他们办理过入住。
见蔺澜朝着地上的女子走去,酒店经理顾不得恐惧,想上前阻拦,却被泽栖一把拉了回来。
“诶,你干什么去!”
“你们是谁啊,你们不是这个酒店的住客,想对我们客人做什么!”
“那是她老公,你不要去瞎凑热闹了,她老公会解决好的!你赶紧把人群疏散了吧。”
泽栖这会儿倒是觉得凉若的时间之盾是个好东西,这群人围在这里叽叽喳喳,吵的人心烦意乱。
“茶茶,茶茶你醒醒!”
见到倒在莫利怀里的姜九茶时,蔺澜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四周的一切无不在说明,刚刚这里发生了一场大战,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还有未散去的巫灵之气。
是傅寒瑟!该死的傅寒瑟!
蔺澜单膝跪地,颤抖着手从莫利手中接过姜九茶。
“你他妈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给你打电话!”莫利歇斯底里的骂声,让蔺澜的手颤了又颤。
他当然知道,出了苍穹之境,手机信号恢复,弹出了多个未接来电,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茶茶,醒醒,对不起,我来晚了。”
怀里的姑娘手脚冰凉,对于蔺澜的呼唤毫无回应。
澹台流仪在损坏的沙发上,发现了姜九茶的大衣,赶忙送了过去。
“你帮她把衣服套上,这么冷的天,她穿成这样躺在这,没受伤也得冻感冒了。我们先离开这,这里人多嘴杂,有些事不方便讨论。我让铜铃去最近的酒店开了间房,我们去那里说。”
混乱的一夜
蔺澜抱起昏睡的姜九茶,穿过人群往外走去。
“都处理了。”
他压低了声音吩咐泽栖。现场的情况对于凡人来说太过诡异,来的时候听他们的意思已经报警了,这种事情,警察来了只会更麻烦。
没给泽栖拒绝的机会,蔺澜已经离开了这栋别墅。
“有异性没人性是吧,我还是个伤患呢!”
澹台流仪拍拍泽栖的肩膀,以表安慰,又朝莫利招了招手:“过来!”
莫利早就吓坏了,强撑到这会儿,看到澹台流仪的召唤,小跑着冲进他的怀里。
“呜呜呜……”
莫利哭的有些歇斯底里,像是找到了一个依靠,圈着澹台流仪的腰不顾形象的将头埋进男人的胸膛。
这是莫利第一次主动接近他,依赖他,澹台流仪觉得心都要跳出胸口了。他拍了拍莫利的背,又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轻声安抚:“别哭了,嗯?有蔺澜在,姜九茶不会有事的。”
澹台流仪带着莫利离开,剩泽栖一人在原地干瞪眼,围观的人开始已经有不少将刚刚的事情传到网上,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让泽栖忍不住扶额。
一团糟一团糟!烦死了!
附近的酒店,解千节已经把房间安排好,姜九茶呼吸变得微弱,脸色煞白。莫利颤抖着依偎在澹台流仪怀里。
蔺澜给了澹台流仪一个眼神,莫利就被带离了房间。
解千节贴心的把门带上,关上门的瞬间,屋子里结界的光芒闪过。趁着蔺澜给姜九茶疗伤,解千节又去开了间房,好在不是住宿旺季,这家酒店还有几间房空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蔺澜出现在了澹台流仪的房间,脸上有些疲惫。
“茶茶怎么样了!”
“她没事,你帮我照顾好她。澹台你同我走一趟。”
澹台流仪心里自然明了蔺澜要做些什么,傅寒瑟趁着大家不在,找上了姜九茶,还让她受了伤,大抵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心爱的女人被伤,蔺澜势必要让傅寒瑟付出些代价。
只是这傅寒瑟一向将行踪隐藏的很好,要找起来着实不大容易。
“你知道他在哪?”
“他受了重伤,巫灵之气还未消散,循着踪迹大抵能猜到方向。他现在急需要一个隐蔽的地方疗伤,不会走很远。”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被刚到的泽栖一把拉了回来。
“你们俩别去了,跟不上了,傅寒瑟最后的行踪是往西边去了,西边丛林茂盛,各类灵物聚集,杂乱的很。他只要还有些力量在,隐了自己,根本就无迹可寻。”
澹台流仪点头表示认可,蔺澜隐忍的捏紧了拳头,又回了姜九茶那边。
莫利想跟过去,被澹台流仪一把拉住。
“你就在这休息,自己先照顾好自己,再去顾虑别人。”
相礼这头带着傅寒瑟一路往西,他知道今晚的事情很快就会被蔺澜他们知道。按那群人的速度,怕是很快就能追上。
他咬牙将自己与傅寒瑟遁入的深林,以万千灵物之力掩盖痕迹。
“师父,你再坚持一下。”
傅寒瑟的状态非常差,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让他看上去像是马上要离开这世间。
“小圆,放我下来!”
相礼瞳孔紧缩,师父已经数千年没唤过他乳名了。这一声,酸了他的鼻头,可脚步却没停下。
“师父,这一次必须听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找到炼魂草。”
如果真如姜九茶说的那样,世间还有炼魂草,那师父的巫灵之毒就能解开,再也不用受巫灵之气侵袭身体之苦了。
蔺澜在姜九茶的床边坐到了天亮,见她迟迟不醒,忍不住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昨天也不知道她在外头躺了多久,唯恐她感冒发烧。
“还没醒呢!没发热吧!”
泽栖推门而入,手上提着早餐,丝毫不担心会看到不该看的,这一夜可忙坏他了,两个房间轮流跑,除了处理姜九茶遇袭的烂摊子,还兼职起了保姆。
姜九茶没病,隔壁的莫利却在后半夜发起了高烧,泽栖出门一颗丹药都没带,本想回苍穹之境拿,可担心网上的事情再发酵没人处理,便去了附近的药店。这混乱的一夜让他疲乏的紧。
“粥给你放着了,她醒了就喝了。网上的事情全处理完了,删视频花了不少钱,回头你得给我报销。现场那群人的记忆我也消除了,那个房间我也恢复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搞定。我还虚着呢,得回去躺着了。不然我这条老命得折在这。”
蔺澜点头,泽栖这才离开。
姜九茶在泽栖离开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就醒了。闻着粥香,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叫声。
对于昨晚的事情,她脑海里暂时只有模糊的记忆,虽然恐惧,但看着蔺澜就在眼前,也知道事情最终解决了。
“他呢?我是说傅寒瑟。”
“逃了。”
“我昨天打你电话你没接。你们都没接。”
平静的阐述,没有抱怨,这样的语气反而让蔺澜慌了神。
“对不起!”
姜九茶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人疲惫的模样,怎么忍心怪罪。
“没关系,你最后还是来了不是吗。我有些饿了,闻到粥香了,给我盛一碗可以吗!”
知道眼前的男人自责,姜九茶撒了娇,将头靠在了他胸口蹭了蹭。
温热的粥下肚,姜九茶朝着蔺澜咧了咧嘴,直呼好香,可脑海中却不由的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那些记忆逐渐清晰,傅寒瑟的那些话不断的在脑海里循环,疑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会像藤蔓般疯长。
蔺澜的算计,蔺澜对她有什么算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