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贺新年,春到人间
三十一大早,魏然就起来做饭,杜三让寒青请来了婆T7嚷着要自己动手,让婆子打了下手。/.qΒ5、coМ/
魏然把列好的菜单递新闻杜三先看了,单子上有:四喜丸子、多宝鸡、水晶冻、番茄牛肉粒、三鲜鱼汤、太极羹、红烧狮子头、十锦太平燕、素东坡肉、地三鲜、酸菜拼盘、凉拌黄瓜、佛跳墙。点心有梅花酥、桂花酿圆子、黄金年年糕、水果拼盘、火腿烧麦、驴打滚。
杜三在宫里都没见过三十晚上的菜单,那都是有定制的,年年除了有几样新鲜的,其它的菜品都是按制上。今天一见分外新鲜,还仔细地从头看了,有好多菜,杜三是听都没听过,尤其是东坡肉。
“雨弦,东坡肉这名字怎么来的,怎么听也没听过?”
魏然拿着单子一笑,她也是图方便,以前都上酒店吃团圆宴,自然也就按照酒店的稍改改去订菜单了,没想到写着就把东坡肉这词写了进去:“是冬瓜,冬瓜喜种在背阳的坡地,所以叫冬坡肉,后来用做冬瓜的做法又做了肉,便改了字做东坡肉,这冬瓜就只能叫素东坡肉了。”
“水晶冻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肉汤冻,用猪蹄.、鸡腿一起上锅收了汤汁后放凉成块,再加上各味调料就成了。”魏然小时候最爱吃这个菜,又好消化,最适合孩子吃,魏然估算着杜忘尘喜欢吃。
杜三把菜单.递还给魏然,看着魏然一脸兴奋的样子笑笑道:“要准备这么多菜,会不会太累了,家里也就六个人,要不少做些菜吧,不然让寒青再请两个人来帮你。”
“.不用了,不是有二婶子嘛,不是有一天时间慢慢做嘛,累不到哪儿去。”魏然拿着菜单一路欢呼出去。
杜瑄.坐在旁边看了眼,然后又瞧着杜三,摇头便是一声叹息道:“爹,要不我去帮娘吧。”
“嗯,你去吧,烧个.火总行的。”杜三反正就会烧火,那个什么二婶子还偏不让他进厨房,说是大男人不应该去那地方。以前二婶子没来的时候,杜三经常帮魏然切个菜,烧个火什么的,现在可好,完全被排除在外了。
杜瑄走到厨.房里。瞧见她娘正在招呼二婶子把炉子弄过来坐汤。呼啦啦地把一堆东西弄进一个酒瓮里。隔水炖好。然后另一个炉子上用大砂锅炖着猪蹄、鸡腿坐过水后。加上香料加盖煮着。
魏然见杜瑄进来了。就像当年母亲招呼自己做事一样。把杜瑄招过来递给他一筐蔬菜。让杜瑄去后院用温泉洗。杜瑄也就端了蔬菜去。二婶子在一旁看得惊奇道:“杜夫人。我说你家还真是不一样。你家杜爷爱往厨房里钻。你家少爷竟然也让做什么做什么。你家杜爷也让他来。”
魏然一边给冬瓜削皮一边说:“二婶子。这不是很正常吗。”
二婶子咂咂嘴道:“夫人。这还正常呐。我家男人连厨房边都不沾。我那儿子。往年这个时候一定在外头等着吃。别指着他给你做一点子事。”
魏然笑而不语。各人家地生活不同。才叫世间百态嘛。
魏然削好冬瓜后把自家温室里种地娃娃菜。就是大白菜发出来地嫩芽子给切成小段用盐抓软出了水后。用密制地酱料抖上一边备用。
二婶子在一旁看着问道:“夫人,你这是想做什么菜,怎么大白菜还这样用的。”
“用来做素肉,待会我做了,二婶子也可以回去试试,虽是素菜却是荤菜的味道,吃起来不油不腻。”
“哟,原来这处处可见的冬瓜还能这么做呀,那我还真得学着,回家也试试。”二婶子看着魏然往冬天上抹了酱油,然后热好油锅炸成了金黄色,然后放到一边晾凉以后切成厚薄均匀的片整齐地码进碗里,就先放到一边了。
“晚上吃晚上再蒸,待会儿我告诉你怎么做。”魏然简单的把配料给二婶子说了一下,料倒是也简单,二婶子记得也清楚。
接下来剁四喜和红烧狮子头的丸子用料,然后把鸡收拾干净填上料上锅蒸,剩下的事便不多了,点心大都是备好的,只除了桂花圆子、烧麦和水果要现做,其它的基本就是半成品了。
“二婶子,这大半天的,麻烦你了。中午一起在这儿吃吧,我们做几个简单的小菜。”
魏然邀请二婶子一起吃,二婶子却摇头拒绝了,寒青给二婶子包了红包,二婶子拿着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中午吃得简单,四菜一汤一点一个冷菜,四大二小吃得简单却满足。
下午顾奚山和杜三带着两孩子去拜了山神,魏然则继续与
房奋战到底。
还没到晚餐的时辰,杜瑄就带着杜忘尘一早坐在桌边等了,魏然端了头碗的十锦太平燕出来,见杜瑄那副馋样,便把厨房里多的十锦太平燕先盛了一碗给杜瑄吃。
杜瑄把鹑蛋挑出来给还杜忘尘吃,杜忘尘捧着鹌鹑蛋舔了半天,才慢慢的一点点抿进嘴里去,杜瑄把小半碗全吃光了,杜忘尘还没把鹌鹑蛋吃完。
这会儿菜一个一个上了来,样样色香味俱全,杜瑄在一旁馋得直掉口水,可魏然没说可以吃,他也就乖乖地不动筷子。
等菜全上了桌,顾奚山和杜三一起坐了下来,大家才开始吃饭。
四喜丸子香软.多汁,魏然在里多包了肉皮冻和虾泥,所以一咬下去全是汤汁,鲜美极了;多宝鸡香浓味厚,还带着药香味,却不让人感觉到厌烦。水晶冻晶莹剔透让人喜欢,番茄牛肉粒酸甜软嫩,三鲜鱼汤可口,太极羹卖相极佳,红烧狮子头醇厚香浓,十锦太平燕汤清料丰,素东坡肉味道如肉却不腻不油,地三鲜爽脆,酸菜鲜嫩爽口、凉拌黄瓜清脆、佛跳墙浓香。
这一样一样的菜色,很.多都是他们没吃过的,魏然看他们吃得眉开眼笑,心里也高兴不已,终于知道为什么过年的时候她母亲脸上的笑容特别满足了。
晚上的时候.寒青买了一大堆烟火了,魏然看得直摇头,杜瑄从来就不感冒这东西,所以只能请了附近的人一起来放烟火,就当是新春烟火晚会了。
大.晚上的大家也不嫌冷,都拥到了河边上等着看烟火,这边地里少有人家买这么贵的烟火放,寒青其实也是从洗尘楼拿来的,洗尘楼年年要放烟火,他想着杜瑄可能喜欢,就让人运了来,没想到杜瑄是半点不感兴趣。
顾奚.山抱着杜忘尘去看,杜三想了想也带着魏然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杜瑄左看看右看看,家里没了人了,只好也出去看烟火。
烟火一出,漫天火树.银花,人群里一阵阵欢呼声。杜瑄撇了一眼,好没趣,这在紫归城里过不了几天就能见着,早腻味了。
顾奚山就在.杜瑄身边,看着杜瑄一脸的不屑,便说道:“瑄儿,你知道做皇帝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与普天同乐,与百姓同伤,你看他们多高兴啊,做为皇帝最大的成就就是百姓能露出这样的笑容。你看每一张脸上都带着相同的欢喜,你的子民们欢喜了,做皇帝的不该高兴吗。皇帝没有家,天下就是家,皇帝没有亲人,天下人皆是亲人。”顾奚山摇头心里有些不快,这些话本来应该是杜三来说的吧,这家伙可好,拉着他的女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快活去了……
“与普天同乐,与百姓同伤,原来做皇帝要这样吗?娘以前说过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这个意思吗?”
顾奚山听得有些惊讶,这句话却比同乐、同伤要更高了几分,于是点头道:“是,你娘说得很对,皇帝并不是享受一切,也付出一切,既是权利也是责任,权利有多大这份责任就有多重。”
“可是娘也说过,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
“那是说普通人的,皇帝不在其中,皇帝的一生再苦短,也要先为百姓着想,那样才是一个明君。”
“可是为什么要做明君?”
“呃……这个……”顾奚山想了想,是啊,为什么要做明君,想想那些青史留名也都是些虚的,于是说道:“为天下百姓,因为他们与你血脉相连,是你的子民,你就有责任去保护他们,就像你爹会无条件保护你们一家人一样。”
“可是爹不是个好皇帝,他逃跑了。”杜瑄有几分指责地说道。
“可他做皇帝的时候是个好皇帝,忧国忧民,是天下之明主,是百姓之幸。”
杜瑄点点头,在他看来杜三确实比杜牧雨更有作为一些:“那爹如果不跑掉,就是个好皇帝喽?”
“当然是的。”
“好吧,那我以后也一定要做个好皇帝,让他们永远像现在这样,心里眼里都有笑容。”杜瑄指着正仰头观赏烟火的人们,立下了宏大的誓言。
顾奚山笑笑,看着杜瑄在心里暗道:孩子,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有多么艰难……
烟火漫天,光华灿烂,似乎在指引着这个朝代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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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此生愿,一世一人
一周心里继续凉凉的……掉收了……
次日大年初一,早上起来,先敬了天地,拜了祖宗,杜三带着杜瑄不能免俗地换上新衣,连顾奚山也一袭新制的长袍,杜忘尘则被打扮得一身红艳艳地,活像个年画娃娃。/。QΒ5。coM//
魏然准备好了果品、点心还有铜子等着拜年的孩子们上门,炉火也比平时加得旺些,因为大门要敞开来迎接来拜年的客人,寒青则被留下来看家护院……魏然本来打算让寒青也跟杜三他们一起去,可是杜三非要把寒青留下来,把魏然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不放心。
这附近的人家也并不多,也都是平时常来常往的邻居,邻居们见杜三亲自领着孩子出来拜年,都有些意外,虽然杜三在这里平素也是出了名的和言悦色,但大家都觉得他不是寻常人,却没想到能大初一冒着风雪来给他们贺新年。其实杜三也有苦难言,这不魏然坚持要他出门给人拜年么,还非说这是传统,哪门子的传统……他就从来不知道年。
邻居们虽然惊奇,但不论到了哪家,杜三一行人都受到了热情的执招待。
这边魏然在家.里,寒青则在温室里继续关照他的一亩三分地,杜家院子里还摆着几株小雪苍兰,冬天开着金黄的花朵,在皇家向来是春节的常见花。在这小小的边城却是分外惹眼,来拜年的乡人,都要先围着花看看,啧啧称奇。
“杜夫人,给您拜年了.,年年有余、岁岁丰收。”
“杜夫人,.没曾想您家也开着大门呢,我们本来只打算来看看,没想到还正在等我们来呢。”
几.户都是烟波江上以打渔为生的渔夫,平时有什么东西不便扛回去,只要招呼一声,寒青一定会应下帮他们看着。这样常来常往的自然也就熟了,于是他们也就想着要来看看。
“这.大过年的,哪能不招待大家呢,迎新迎新,迎进来了才叫新啊。”魏然端出点心、果饼来请大家吃。
乡人们大都很客气,.伸出拈了一小块就不再伸手,魏然沏上了茶想招待他们坐坐,他们却是茶都没喝就喊要走:“杜夫人,您别忙了,我们还得去别家呢,这风雪大的还是早些去各家拜了年,早些回家。”
魏然看了眼.外头地风雪。想想也是便也没有强留:“那行。改天再来坐吧。一定要来喝喝茶。”
魏然反正就按照以前在现代地时候。家里老娘照待上门拜年地邻居地方式。把来拜年地乡人们个个招待了一遍。
过了会儿。一群小孩子走了来。笑嘻嘻地说着吉祥话。魏然让他们坐下却也不坐。只是眼勾色地看着桌上地吃食。魏然便笑了。想她小时候估计也是这副馋嘴地模样。便把吃食端过来让他们拿。
孩子们倒也不多拿。挑喜欢地拿了一点儿。便嚷着要走了。魏然叫住了他们。一人给了个绑了小红绳地铜板。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想了想才接过来。然后欢天喜地地走了。
附近人烟不多。还没近午。拜年地人就渐渐少了。魏然站在门口看了看。杜三带着孩子竟然还没回来。于是叫来寒青道:“寒青。去看看青夜做什么去了。怎么地还没回来。都该吃午饭了。”
“是。夫人。我立马出去看看。天太冷了。您把门关上吧。我这就去找他们。”
魏然依言关上门,把桌子上的东西给收拾干净后,开始准备午饭,等着杜三他们回来吃。
寒青这边刚走到转弯的地方就迎上了杜三一行人,杜三抱着杜忘尘,笑眯眯地逗弄着,杜瑄则抱了一大堆东西跟在后面,顾奚山一袭长裳飘飘而行好不洒脱。
“主子,夫人让我找你回去吃饭呐。”
杜三点头应了声好,继续低着头看怀里的杜忘尘,顾奚山忽然在身后止住了步伐:“青夜,那边的涯壁上,隐隐约约有光芒,清徽玉露草这个时节本来应该是衰败的,没理由这个时节还有玉露光辉透出来。”
杜三依言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有玉般的光辉隐隐在涯壁上放着光芒,没有结雾的漓烟涯,光芒也分外耀眼:“寒青,上去看看。”
寒青转身看了眼涯壁的高度,摇头认命地去爬涯壁,大年初一的就当了回猴子,就当是登高了,年年高……
寒青爬到涯壁上,看着清徽玉露草也有几分惊讶,清徽玉露草春发冬败,这个时候早该是一番枯败象,可这几株完全不是。银枝碧叶,玉露如滴,完全像是一株成熟得最好的清徽玉露草。
寒青带着几分疑惑的把清徽玉露草采了下来,拿给顾奚山,杜三也在一
杜忘尘看着:“岳父,清徽玉露草没问题吧?”
顾奚山左翻右看,确实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或许是漓山有温汤的关系,这清徽玉露草竟然能久不凋败,这样也好,鲜的清徽玉露草比之晒干的效果要好些。”
“岳父,这上面怎么闻着有股硫黄的气味?”杜三皱眉记起,魏然似乎曾经说过,温泉出水口上那些明黄的物质叫硫黄,有很大的作用。
“不是叫明黄吗,什么时候叫硫黄了。是跟久年在温泉里浸泡有关系,清徽玉露草生长的地方不是有个小石坑,石坑里就是温泉水。”顾奚山拈了一片清徽玉露草在嘴里,没发现有特别的气味,厚苦而酸,绝对是清徽玉露草。
魏然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回来,手上还拿着株清徽玉露草,便说:“不是时间还没到吗?采清徽玉露草做什么,这么漂亮采了可惜了!”
杜三迎着魏然.一笑道:“就是明天了,先采下来,省得明天急匆匆地去采,怕来不及。”
“行了,进来吃饭吧,.外面冷得很。来,忘尘,娘抱抱。”魏然把手搓热了,碰碰杜忘尘玉雪一样的小脸,才把杜忘尘抱在怀里。
杜瑄赶忙进.屋里去,抄起碗就打算吃,却被魏然瞪了一眼,筷子怎么也下不去了,只好低下头,闷声道:“知道了……我去洗手,洗手……”
次.日,顾奚山将备好的清徽玉露草炼成的丹药先给魏然服下,由杜三运功让药劲游走全身后,发汗之后再用鲜的清徽玉露草汁放入浴桶中泡药浴。
泡完.药浴出来,魏然又睡着了,杜三便把魏然抱上床去睡。
等魏然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魏然睁开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门外,传来的是杜瑄欢快的笑声,似乎正在和寒青玩着雪,还有杜三轻轻哄着杜忘尘的声音,以及顾奚山用火钳把拨动柴火的声音。
“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杜三已经站到了床榻边上,盯着魏然笑得温和。
魏然点头爬起身,杜三连忙来扶着,魏然便顺势靠在了杜三怀里:“青夜,以后我们就能平静的生活着,不会再有悲苦了对不对?”
“对,以后我们和孩子们一起,过安宁的生活。”杜三的脸凑近魏然的发丝间,微微的茶香传了过来,那是清徽玉露草的气息。杜三抬起手拂过那如缎子一般的黑发,头微俯便烙下一吻。
“以后,我们一起守着忘尘长大,远远地看着瑄站在这个国家的最高处,再也不会有旁人来介入我们的生活了,对不对?”忽然地,魏然很想要一个承诺,一个曾经即使杜三说了,魏然也未必会信,而如今却发了疯想要的承诺。
“不会再有别人了,一生一世只一人,曾经说过的必用一生来兑现。”杜三把魏然搂紧了几分,似乎只有这样,这个承诺才足够坚定。
魏然看着杜三在灯火中的侧脸,双手撑起身子,快速地在杜三的唇边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躲在了杜三怀里,脸竟然火辣辣的。魏然禁不住在心底自讽,明明都不是啥纯洁少女了,怎么还连红呢……
杜三呼吸一沉,接着便急促了起来,搂着魏然的手便炙热了起来,杜三贴在魏然的耳边道:“雨弦,天黑了……”
“我知道,都已经掌烛了,当然是天黑了。”魏然说得异常坦然,眼底却有着光芒流转的笑,她当然也知道刚才那一吻把杜三给招了。
“那就睡觉吧!”杜三弹指熄灭了室内的烛火,顺便把帐子放下,勾着床幔遮住了床榻上的风景。
魏然笑吟吟地看着杜三说道:“可是我还没吃饭呢,好饿。”
杜三抽开腰间的玉带,沿着衣襟开处如雪花般落下一吻,才看向魏然道:“反正饭还没好……”
顾奚山在外头看了眼屋内,含笑抱着杜忘尘出了屋内,顺便把房门给带上了。
杜忘尘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立马就睁开眼来,看着天空上纷纷扬扬的白雪,笑得分外灿烂。
杜瑄正和寒青比谁的雪球扔得远,杜瑄的功力又哪里比得上寒青,但寒青也有分寸,每每只是比杜瑄远那么一点点,让杜瑄不至于认为了超越的信心。
顾奚山看着这一幕,心道这才叫归隐啊……有亲有情,忽然看向天空,漫天飞雪里顾奚山低声说了句:“苗雪,我该谢谢你……”虽然已经忘了容颜,但这辈子他也不会忘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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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零章 春风起,小楼凌霄
还剩下二十章左右……)
顾奚山和杜瑄雪融了就又重新踏上了旅程,杜瑄这回已经很坚强了,没有掉泪却还是红了眼睛,尤其是看着杜忘尘挥着胖胖粉粉的小手跟他再见的时候,真的就不愿意走了,恨不得能上马来,就这样和父母、妹妹永远在这里过一辈子。全\本\小\说\网
可同样也是因为这些在他心头比天还重要的人,他必需踏上这样的旅程,独自去成长,直到有一天可以成为主掌青纲国玉的帝王。
“寒青,菜种得怎么样了,新的蕃茄种出来了没有,我还等着做蕃茄酱给忘尘吃呢。”半岁以后的孩子就要补充多种水果蔬菜和主食,魏然见杜忘尘很喜欢上回做的草莓酱,就想着再做些蕃茄酱给他们的宝贝女儿吃。
杜忘尘其实不挑嘴,送到嘴边上的东西基本上都会吃下去,就是给跟根稻草都会吞进肚子里,却是魏然这样不让吃那样不让吃,弄得杜三和寒青再也不敢乱喂东西了。
寒青跑到温室里看了一眼,有几颗蕃茄倒是红透了,只是看着那红彤彤的样子让人掉口水,真舍不得摘下来:“夫人,有几颗熟了,要摘下来吗?”
“几颗……算了了不要,几颗做蕃茄酱太麻烦了,做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一顿,待会儿中午摘了炒鸡蛋吃。”蕃茄鸡蛋面,曾经是魏然的心头大爱。
寒青把蕃茄摘了下来,递给魏然:“夫人,上回的糖拌蕃茄不是很好吃吗?”
魏然摇头:“那样吃是好吃,不过那样吃蕃茄是浪费。”魏然记得曾经看过,蕃茄不熟的话,里面的蕃茄红素等于是全浪费了,一点没派上用场,那样还不如不吃蕃茄。
寒青想了想蕃茄带酸甜味,鸡蛋是嫩嫩的咸口,两样结合在一起能吃嘛???寒青看着一脸兴奋地魏然,还有正在魏然身后老神在在看书的杜三,认命地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是,夫人说怎么做好吃就怎么吃。”
看着那筐可爱地红蕃茄。寒青在心里默念。就当还没熟……
中午魏然在做饭地时候。寒青正在打扫院子。外面飞来了一只鸽子。寒青见杜三在里头看着。便把鸽子身上地纸条取了下来递给杜三:“主子。是暗卫地鸽子。”
杜三点头摊开手中地纸条:“二哥成亲。赐婚圣旨已代发。四哥幼子已造册。朝中一切安定。勿忧。再等三年。望瑄早日回朝。继掌我朝。另。郭家姑娘不太平。望兄长注意。杜牧雨字。”
郭碧颜?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安生。原本杜三无非是念着那女子在宫里也过得不易。还曾想过要给个好出路。没曾想那女子竟然这样不识好歹。
“寒青。回书给牧雨说知道了。让他多注意着点朝里。另外给寒微带句话。让他盯着郭碧颜。”
魏然在里间听着。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青夜。我知道要你一点也不管。很难!”魏然说完便叹息了声。继续做饭。
午餐时,魏然没有像平时一样笑嘻嘻地说话,让杜三多看了两眼,心里估算着可能是方才的话让魏然听见了:“雨弦,怎么今天不说话?”
“你这回的承诺,还会放弃吗?你说过的话,我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吧。”魏然挑起一根菜,嚼了几口还是问了。
杜三看着魏然吃完菠菜就呆呆地扒着白饭,便夹了菜到魏然碗里,然后才说道:“不会放弃,以前的承诺也没有放弃过!所以,雨弦,相信我吧。”
寒青在一旁听得差点吐出来,男男女女间的爱情,不是他不懂,而是眼前这两人似乎格个的粘腻。寒青赶紧扒了两口饭,把杜忘尘也一起抱走了,把屋子留给了两个需要用蜜和糖来沟通的人。
“青夜,你的心在这里吗,还是在紫归?”
“当然在这里,你在这里,我的心还能去哪里。”饭也不用再吃了,还是先把人给安抚了吧,杜三有时候静下来想想,也觉得自个儿说话是越来越肉麻,可说的时候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
魏然也不再问,杜三这样说了,她就信了,人有时候也不能太跟自己较真了。于是魏然看着杜三笑道:“青夜,你说我们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杜三重新把碗端起来,想了想说道:“等老了以后我们照镜子再看吧,现在我想不到。”
魏然咽了口菜,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心里还道,难道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有些恶心的感觉。看了看桌上的菜,想起早上似乎也没乱吃东西,难道就那么勺凉水就放倒她了?平时……也这么喝啊。
“怎么了?”杜三看魏然停下了筷子,有些奇怪地问道。
魏然摇摇手说:
,可能是今天早上起来喝了勺凉水,这就感染了风寒T|喝点姜汤就是了。”
杜三伸手朝魏然去,跟魏然说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魏然依言把手伸过去,还没摸着,寒青就在外面喊:“主子,唐六和岳姑娘来了。”
魏然把手伸回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完全没了刚才的不适:“凌霄,唐小楼……”
岳凌霄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魏然:“你真没良心,这么久不来瞧我一眼,还非得我上门来。”
“我就知道你赖不住寂寞,肯定会找得来,我当然好好在这等着就是了,舟车劳顿的多累人啊。”魏然挟着岳凌霄进了屋子,把唐小楼晾在后面。
唐小楼摇摇头,自动地把魏然的忽视给无视了,从容地跟在后面进了屋:“杜三爷,一向可好。”
杜三坐在椅子上,指了桌上的茶道:“过得去,你呢,听说唐家要换门主了,你的呼声很高啊。”
“别提这茬儿,我那几个哥哥都跟你似的,懒得担当,他们跑了我被逮着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唐小楼不愿意承认,是他抽签被几个兄长给骗了,然后就只好做了唐门的门主。
魏然拉着岳凌霄在一边说着话,女人嘛自然是孩子、丈夫。
“忘尘才一岁吧,长得真是结实,哪像我们醉亭都这么大了,还是瘦弱得很,真让人担心。一变天了,就肯定得染风寒,我跟唐小楼真是闹心死了。”岳凌霄抱着杜忘尘,羡慕死了魏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魏然开始传授经验:“那是自身的抗病能力太弱了,平时给他喝些牛奶,天太冷了也不要多穿衣服,太热了也别不穿。以手心微暖为原则,穿太多的孩子容易感冒。”
“呀还真是,我就担心醉亭凉着,所以老是让奶娘给她多穿些,奶娘说我这样不对,我也不听……原来奶娘真是对的。”岳凌霄不由得汗颜,记得当时她还说了奶娘几句……
魏然无语,这竟然还是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没事,慢慢学,你应该多问问忆晚姐姐,她既是个大夫,又是两个孩子的娘,如果不相信奶娘,自个姐姐还是信的吧。”
岳凌霄点头应是,忽然看着桌上的水果,大嚷了一声:“这个时候怎么有西瓜,你这哪里来的?”
“你喜欢吃啊,我给你切了。”魏然拿了专门打的水果刀把西瓜给切了,盛了盘给岳凌霄和唐小楼吃。
唐小楼也看得惊奇:“真新鲜,这时候竟然有西瓜吃,这会儿西瓜不还在打花骨朵吗?”
“回头去看看我们家温室,可以在唐门弄一个,小孩子要多吃水果蔬菜,体质更好也更好养。”魏然咬了口西瓜,口齿不清地回答着。
唐小楼应了声,赶紧吃西瓜,虽然味道相对夏天吃到的要淡一些,但鲜脆的口感一点也不差。岳凌霄一边吃一边惊叹:“魏然,我一定要回唐门弄一个,就光能种西瓜也值了。”
寒青在一边忍不住说了句:“明镜大块的要用数十块,天冷了还得盖草帘子,天太晒了据说还得盖遮阳网,还得降温……”
岳凌霄不怕麻烦,反正唐门人这么多,拨出一两个去做这事也不麻烦,关键是有东西吃:“好,那就这么说,回头我也建一个。”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念头,竟然**了大户人家在家里盖温室自己种菜的习俗,以后就不以种稀罕花为贵了,而是以种反季节的蔬菜、水果为重。
“对了,魏然你知不知道瑄最近的事,我们在路上见着他了。”岳凌霄一边吃东西,一边跟魏然说道。
“没有,他还好吗?”
“好什么呀,手臂上好大一口子,幸好顾阁主药好,当时我们看着还在流血呢,不过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岳凌霄说完才发现魏然的脸瞬间白了,连忙又加了句:“没事,已经好了,顾阁主的医术你就放心吧,而且我们分开的时候就已经好了。在江湖里,哪有不受伤的,现在我背上都还有伤痕呢。”
魏然的心一紧就觉得无法呼吸了,她那个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受点小伤就喳喳呼呼的儿子,竟然……
“真的好了吗?”
杜三很想回过头来瞪岳凌霄,可又怕看到魏然难受的样子,只好装成没听见。杜瑄受伤的事,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了,怕魏然多担心才没有说。
“放心放心,完全好了。”岳凌霄的话让魏然更不放心,越想越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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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云重聚,败像初露
晨曦的阳光渐渐划破云层时,魏然在杜三的怀中醒来7光带着花叶的芳香,还有林中传来阵阵鸟鸣声,这场面让人分外安淡。//.QΒ⑤。com\\魏然穿着中衣起来,迎着阳光笑了笑,推醒了在身边的杜三。
“好了,醒了,该下山去了,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真被山鬼给抓去了。”魏然见杜三醒了,便迎着阳光走到了温泉池边,掬起温泉水洗了把脸,回转身时却发现杜三的脸一阵发僵。
杜三从草地上站起来,看着魏然忽然皱眉,魏然的额头有一微微的青紫,不像是平时的脸色,于是杜三叫了魏然:“雨弦,你昨晚上是不是着凉了。”
魏然并并没有觉得不适,但还是走过来伸了手给杜三:“没有吧,我觉得挺好的没什么事呀。”
杜三以四指按压着魏然的脉搏,脉搏急缓沉浮相间,确实有些奇怪,这样的脉搏似乎是上次在宫里时切到的一样,难道会是刺幽:“雨弦,我们赶快下山,趁着唐小楼没走。”
“怎么了?”魏然有些不解,刚才还懒洋洋地,这会儿怎么急着下山去找唐小楼了。
“我不能确定,应该让唐小楼先看。”杜三带着魏然下了山,等赶到烟波江畔的院子里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唐小楼正从温室里出来,看着杜三风风火火地走来:“这是做什么,一夜未归,大清早又火急火缭地跑回来。”
杜三看着唐小楼,神色异常凝重:“脉像浮沉无序,急缓无定,唐小楼这是刺幽发作的症状吧。”
唐小楼急忙执起魏然的手切脉,脉象果然像杜三所说的那样,浮沉急缓紊乱无序,唐小楼皱眉松开手,也跟着凝重起来:“杜三,这确实是刺幽,你们不是说已经找到了清徽玉露草,而且已经用过三回,不可能还会出现这样的症状,难道是清徽玉露草用得不准确?”
“每次用清徽玉露草顾阁主都在,用药的过程不会有问题。”杜三摇头道。
唐小楼想了想道:“如果是顾阁主用地药。自然不会有错。还有清徽玉露草在吗。拿些给我看看吧。按说如果顾阁主都能用药。肯定是清徽玉露草没错。而且清徽玉露草也不容易认错。”
杜三让寒青把剩余地清徽玉露草拿了来。唐小楼接过去反复看了。确实是清徽玉露草没有错。于是冲着杜三摇头:“没错。是清徽玉露草。但是为什么会反复?”
魏然在一旁听着。心里一沉。望向杜三。她原本准备好了要过平淡安宁日子地她。没想到过还会遇上这样地事情。
杜三见魏然目光幽幽地望过来。胸口一颤便抱得愈发紧了。唐小楼决定先去试试药。如果没试过永远不知道清徽玉露草哪里有问题:“我去试试药。你们……唉。好好说说话吧。”如果药有问题。怕就没什么以后了……
岳凌霄见唐小楼从屋子里出来便迎了上去问道:“小楼。怎么了?”
“明明已经用了清徽玉露草。可是刺幽地毒竟然没解。反而加重了……”唐小楼拿着清徽玉露草。到厨房里拿小瓮煮了汤。绿幽幽地汤药确实像极了一锅子毒药。唐小楼让寒青弄来了一缸子鱼。唐小楼到了半碗汤药到鱼缸里。许久以后鱼依然自由自在地游着。说明药是没有问题地。
岳凌霄也趴在边上看着,看着唐小楼道:“鱼没事还活着,那魏然为什么会这样?”
唐小楼忽然闻到了一股子异味,是来自于手上,那里方才沾了煮过的药汁,有微微的不同,清徽玉露草浑身茶香,而这株却带了些不同的气息:“凌霄,去写封书信让人带给爷爷他们,这里头的原因,只怕还要等爷爷来了才能解开,毕竟这是爷爷弄出来的毒药。”
“好,我马上去。”
杜三用银针压着魏然身上的毒,一边焦急地等着唐开他们来。唐开他们速度倒也是快,幸好这里离唐门也不算很远,唐开他们四天不到的时间就赶到了烟波江畔。
唐开先察看了魏然的症状,皱眉向杜三说道:“确实是刺幽发作后的脉象,小楼去把清徽玉露草拿来我看看。”
唐小楼早就准备好了,连忙递给了唐开,顺便还准备了一碗煮好的汤药:“爷爷,你看,我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已经试过药,没有问题。”
唐开拈了片叶子放在嘴里,确实没有尝出异样了,汤药一端到唐开面前,唐开就闻到了一丝微弱的异味,大惊失色地道:“是明黄,竟然是明黄,清徽玉露草没有问题,是浇清徽玉露草的水有问题。明黄
玉露草的效果相互抵消,而且刺幽中就有明黄,本是TT,但用在这里却是可致人命的毒药。”
“那为什么顾阁主没有发现药有问题。”
唐开一叹息道:“几十味草药相互遮掩,哪还能闻到这一点明黄的味道,知道明黄助刺幽药性,而且消清徽玉露草药效的没有几个人,如果不是今天遇上,只怕我也给忘了。”
杜三只关心一件事:“药还可以解吗?”
唐开看着杜三许久,很沉重的没有说话,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但不确定地道:“只怕时间不等我们啊……”
杜三站在床榻边上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这些天他没有吃好,也没有睡好,这会儿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了过去,幸好有些内力底子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寒青,去找顾阁主的人回来了没有?”
“主子,来了书信就明后天就能到了。”寒青站在门外面回了一句。
杜三扶着桌子坐下来,唐开一脸抱歉地看着杜三道:“看这都怪我,要是当初我能来看就好了。”其实就那种情况,几十味草药混合,他也未必能闻出异样来。
“爷爷,咱们还是出去吧,再商量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唐小楼见这两人相互对望着,拉了唐开他们就赶紧走了出去。
杜三发呆了许久,直到魏然叫他:“青夜,我不要紧,生死有命,你不要这样。”
杜三紧紧气色着魏然,把头埋进魏然的发丝间,昨晚这个女子还笑语如花地唱着,没有我哪有灿烂的生活,如果说昨天是一场美梦,今天就是一场噩梦:“雨弦,怎么办,我答应你的承诺全部都还没有做到,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我当然会好好活着,因为这里有忘尘,有瑄儿,还有你。”魏然也回抱着杜三,并用手轻轻抚触着杜三宽厚的背部。
杜三怀抱着温暖,突然间有了要失去的错觉,他忽然开始害怕:“说到了就要做到,不许违背承诺,不许离开。”
杜三他们在内间感觉到了生离死别的气氛,而唐小楼和唐开他们在外面却感觉到了恐怖,寒青带唐开去看了采清徽玉露草的地方,唐开说草有一点点被动过的现象,像不是长在那儿,而是后来移种去的。
寒青觉得不可能,因为第一回的草是顾奚山上去采的,于是说道:“我没发现很正常,可是连顾阁主也会错认吗?”
“你刚才不是说第一回采是大雾天吗,视线被遮,脚下又滑,急忙之间没注意到也是自然,而且本来就掩藏得极好,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唐开拿着清徽玉露草,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叹息。
“那么,就这样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寒青心想,如果真没办法了,他们家那主子只怕要疯癫了,两人好不容易相守了,如今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唐开点头,却又摇了头,表情有些复杂:“有,再找到干净的清徽玉露草,不过时间太短了,小姑娘最多也就能等半个月,只有月余……你们上哪儿找清徽玉露草去?”
“这如果是人为的,那么会是谁心机这么深沉,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得到再失去,只怕会愈发痛苦吧。”唐小楼也跟着叹息了一声,那两个人经过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能相守了,却得来这样一个结果,真是让人惋惜。
门外忽然响起了鸽子扑飞而来的声音,寒青赶忙去外面取了信,然后飞快地跑进来道:“这事,怕和郭家的那位姑娘有关,我先去和主子说说。”
寒青在魏然和杜三的门外站了会儿,才敲了门进去,把纸条递给了杜三:“主子,这是暗卫刚来的信,您瞧瞧。”
杜三接过纸来一看,胸口一直发闷,怒火真往头上涌:“去跟牧雨说,把郭碧颜看起来,一定要问到清徽玉露草的下落,否则我要她全家人陪葬。”
“是,主子。”寒青领了命出去。
杜三气得浑身颤抖,如果不是当初的一时心软,魏然怎么会到今天这地步:“雨弦,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当初是我让你放了她们的,洛翩翩不是过得很好吗,只是郭碧颜她……”魏然若说不恨,那就是圣人,她当然恨,就在她以为幸福来临的时候,郭碧颜轻易打碎了。她恨到心里眼里都疼了,可是既然当初软了心要放过,如今要恨也只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有一念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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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情成仇,爱亦有毒
归城东
入夜时,郭府显得格外沉静,郭碧颜站在院子里,脸上带着许久未曾露出的微笑,连她的侍女都在一旁感觉到了这位小姐心情的变化。\.QΒ⑤。com\
郭碧颜看着天空,心头暗自痛快,等了这么久,就为了等这么一天,让曾经负过她的人,再也快意不起来。
郭碧颜正在院子里暗自快意的时候,郭逸南从外面走了进来,挥手示意侍女离开,才看着郭碧颜道:“碧颜,清徽玉露草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郭碧颜丝毫不否认,在她的哥哥面前,她从来没想过要遮掩:“哥,我恨他们,恨到胸口发疼,听到他们过得不舒坦,我心里总算是平息了些。哥,难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郭逸南狠不能一掌拍醒郭碧颜,可如果拍有用他早就一巴掌过去了:“你难道觉得你没错,当初我就该拦着你,父亲一生忠君体国,一世清名全毁在你手上。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做弑后谋反。”
弑君……这个词让郭碧颜愣了神,连忙道:“哥,我没有,我不过是让他们不好过而已,他们不都还活得好好的,我没有做错,我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你还没有,皇后娘娘恐怕是命不久矣,这不叫犯上作乱叫什么……你告诉我,这如果都不叫伤天害理,什么叫伤天害理。碧颜,你醒醒吧,看看你这两年都做了些什么,沉迷在复仇之中,把自己越弄越丑陋,甚至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妹妹。”郭逸南看着面容扭曲的郭碧颜,忍不住心头一阵疼痛,他也怨恨杜三和魏然,可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自己越走越偏。
郭碧颜摇头,眼里满是不相信地道:“不可能,我只是让他们动手脚,让他们痛苦一生一世。”
“究竟是什么能让人痛苦一生一世,当然是生离死别,碧颜,你知不知道你空间做了些什么,他们一个是当朝的皇上,一个是一国之母。
你让他们痛苦,置家人于何处,这不仅是诛连九族的大罪,更是……”郭逸南的话还没有说完,郭仪贤走进来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了郭碧颜脸上。
郭碧颜捂着脸。嘴角隐隐有血丝。眼中带泪地看着郭仪贤南道:“爹。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就没人碰过我一手指头。今天你竟然打我……”
郭仪贤怒道:“我恨当初没狠狠地打醒你。竟然让你做出这等天地不容地事情来。我一生上不愧天。下不愧地。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孽畜来。毁我郭氏一族百年清誉不说。你把一族人地生死。全当成了儿戏。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地女儿……”
郭逸南赶紧过去扶着郭仪贤。郭仪贤本就肝火太盛。着不得半点气。这么一通下去。早就站不稳了:“爹。你仔细自己地身子。”
“滚……你也是个混帐东西。竟然早知道她在做这些。一个字都不说。还由着她去。她是个女儿家不识大体。你在朝堂里历练过。却到如今还是个不知道深浅。”郭仪贤一把推开郭逸南。扶着一颗树勉强站住脚。气得双目发红。摇摇欲坠。
“爹。我以为碧颜只是使些无足轻重地手段。为了省得她沉在里头出不来。”郭逸南仍旧上去扶了一把。
郭仪贤气得又是一巴掌。这回打在郭逸南脸上。郭逸南倒也不退。依旧站在那里。郭仪贤叹息一声道:“孽障。孽障……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宫里自请其罪。也省得发落下来连累了族人。”
郭碧颜心思难安,她真只是想让那两个人痛苦,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她虽然恨,却不至于让这两人生死相离,也从没想过害人性命。
这一夜,郭家没有一个人合眼,每个人都受着各自的煎熬。大清早,郭仪贤就带着郭逸南和郭碧颜进宫请罪。
而杜牧雨也恰在今天早上收到了杜三的来信,正要找人去郭府抓人,没想到郭仪贤就带着人来了。
郭仪贤跪倒在光明殿中央,这个大殿他来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一次像如今这样卑微地跪在地上,心头诚惶诚恐:“牧王爷,臣有罪,教女无方,谋害皇族,罪无可赦,老臣不敢求皇上和王爷宽恕,只求能让郭家其它族人保全性命,臣虽死无憾。”
杜牧雨一把扶起了郭仪贤,叹息一声道:“郭相一生为国为民,我们都看在眼里,皇上又哪里会不知道。来人啊,给郭相看座。”
郭仪贤却坚持不肯坐下:“王爷,臣有带罪之身,怎么能坐在这光明殿上。”
“郭相,你这一生的操劳全给了恒朝,
得一身是病痛,我们自是感念,皇上也不会忘记,所殿旁人坐不得,郭相却是坐得的。”杜牧雨让郭仪贤坐下后,看了后头的郭碧颜一眼,复又坐到了正位之上。
郭仪贤忽然地看着郭碧颜和郭逸南冷哼一声道:“还不将事情细细道来。”
杜牧雨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一双兄妹,尤其是看着郭逸南,眼里带着几分惜才之心。郭逸南十六出仕,一直以来都是清风朗月一般的行事,素有郭氏门风,如今却牵扯到了这件事里,怕是再也捞不干净了。
“王爷,这一切都是草民的主意,与家妹无关。”郭逸南一声叹息,郭碧颜这一生够苦了,没必要再赔上后半生。
“哥,你胡乱认些什么,是我做的我自然承担,不需要哥哥替我挡着。”郭碧颜含泪看着郭逸南,仿佛却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在风雨里把伞让给她,自己却淋湿了的哥哥。
郭碧颜跪在地上,挺直背看向杜牧雨:“王爷,我虽是女子,却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担,我已是死罪无恕,却还请皇上和王爷饶了郭氏一族。郭氏一族风雨百年,一直为恒朝兢兢业业,忠君体国,还请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放过他们。”
“郭碧颜,你既然知道这是连累全族上下的罪,当初何苦还要这样去做?”杜牧雨也是心有怜惜,本来他就是个心软的人。
郭逸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杜牧雨挥手阻止了:“郭逸南,你若还想着进仕,刚才的话就不要说了。本王怜你才华出众,乃治世之良臣,就不要掺和进来了。郭氏一族的兴衰荣辱全在你身上,你不会这般不懂取舍吧。”
郭逸南被杜牧雨这么一说,加上郭仪贤在一旁瞪着,一句话说不出口,只好看着郭碧颜,表情沉痛至极。
“郭碧颜,清徽玉露草哪里还有,赶紧说来,说不定本王还能留你一条活路。”这是杜牧雨最关心的,也是杜三写信来一定要知道的。
没想到郭碧颜却摇头道:“没有了,只有那几株,全在漓烟涯上,现在只怕是用光了吧。”
“你为什么知道清徽玉露草和硫黄会冲了刺幽的药性?”唐小楼说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那么这个小女子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和唐忆晚偶然间认得的,那时候我还在闺中,唐忆晚偶然间提过一句,我并不确定,只是试一试罢了,没想到……”郭碧颜倒也承认得爽快,为了不累及父兄,便是让她说什么,她也都会毫不保留的说出来。
杜牧雨摇头,原来是唐忆晚,于是叫了外面的侍卫来把郭碧颜带走,看了眼郭仪贤,想了想才跟侍卫说:“关到‘祈风楼’去吧,好好照料,不要薄待了郭小姐。”
“是,王爷。”
郭仪贤和郭逸南跪地称谢,杜牧雨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你们先回去吧,暂时就不要离开紫归了,郭相……多珍重身体。”
“臣谢王爷关心。”郭仪贤被郭逸南扶着离开光明殿,转身时忍不住看了眼大殿的匾,光灿灿地三个大字,狠狠地扎进了他心里。
“爹……爹……”郭仪贤再也扛不住了,就这么晕了过去。
杜牧雨从殿内出来,赶紧让人去找了太医,但郭仪贤这一晕过去,竟然再也没能从床榻上起来,缠绵病榻数日后,就长别了人世。
杜牧雨也没有问杜三,直接按公候之礼把郭仪贤安葬了,因为天热了,葬礼虽然盛大,却很快办完了,一代贤相就这样离开了,各人心头有各人不同的滋味。
而郭碧颜在听到郭仪贤病逝后,整日里人事不清,就是郭逸南去看她,也像是不认得一般。杜牧雨原想着过两日回了杜三,就让郭逸南把人带回去,没想到郭仪贤下葬的那天晚上,郭碧颜就在屋子里自尽了。
杜牧雨一声叹息,郭逸南看着郭碧颜良久,痛哭失声,杜牧雨拍拍郭逸南的肩道,这一家人真是让人遗憾:“逸南,不要太过伤心了。”
郭逸南擦干泪,应了声是,然后把郭碧颜的尸首**了宫,和其父一起安葬在碧山。
郭逸南也辞了一应职务,带着家人离开紫归,终其一生也再没踏入紫归城一步,就算是郭仪贤和郭碧颜的忌日也只是托人祭拜。
以下是修改后才上传的,所以不在总字数里……放心放心哈……
某弈的人品还是经得起考虑滴……
标题:
书号:1358259
精灵与龙的传奇历险,夺宝打怪谈恋爱,一个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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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怎奈何,雨消云散
一四四章
所有人都在等着顾奚山来,却没想到本以为顾奚山会很快赶来,过了七八日才到烟波江畔,带着杜瑄一身风尘仆仆。
杜瑄还没到院门,泪就掉了下来,顾奚山却看着他道:“不要哭,你这一哭,你爹娘会更伤心,你长大了要学着安慰他们,而不是让他们难过。”
顾奚山这话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太过为难孩子了,只是杜瑄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孩子的时间,所以必须快些儿长大。
杜瑄擦干泪,眼圈通红地跑进屋子里去,杜三正在内间跟魏然说着话,杜瑄见了连忙叫道:“爹,娘,我回来了……”
杜三难得地露出笑容,看着杜瑄道:“瑄回来了,过来坐吧。”
魏然朝着杜瑄张开双手,杜瑄便扑了进来,魏然总记得还是个小小一点儿的孩子,竟然不经意间就长大了,真是快啊。魏然拍拍杜瑄,温和地道:“瑄,累不累,伤好了吗,听唐小楼说你受伤了,还痛不痛?”
“娘,早就不疼了,伤口其实不大,小楼叔叔肯定是说得过了,娘我真的没事。”杜瑄手臂上其实还隐隐生疼,只是在魏然面前,他却一句不好都说不出来。
顾奚山这会也进来了,只见魏然在床榻上脸色虽然如常,气息却异常虚弱、紊乱,摇摇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们路上特地折了去药师谷取了一味药,才来得迟了。”
“药?”杜三疑惑得问道,却带着几分希冀的眼神看着顾奚山。
顾奚山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白小瓶来,神情有些复杂:“是九死,唐小楼应该知道这药吧。九死并不能解毒,但能以毒攻毒,只是九死一旦用下去,便再也没有回头路,是生是死就全凭天意了。”
唐小楼点头。看着杜三似乎在问。要不要用这药。
杜三听过九死。九死其外有一生。只是机会却实在有些渺茫。但到了这样地时候。却只能拼上一拼了:“过些日子再用吧。这会儿还能用银针渡**。暂且过去。”
顾奚山明白这杜三是担心。怕药一旦用下去。没有回还地余地。还不如再过些日子。于是点头道:“雨弦。别忧心。爹已经发了归幽贴出去。江湖中人见贴后会帮着我们找清徽玉露草。”
魏然灿然一笑道:“爹。我不担心地。此生幸运以极。有爹、有青夜、有一双儿女。足矣。”
“傻话。这样地日子便再活一百年。也不能说足矣。”顾奚山一声叹息。或许魏然这么说。也是无奈罢了。
晚上,所有人围坐在院子里吃着从温室里出来的菜,还有新鲜的瓜果。大家都是笑语如歌般地不去碰触带伤的口子,皆皆提些美好的回忆。
唐小楼说着那些在鸣山的日子,岳凌霄也说着,顾奚山则说着和杜瑄一路上的趣闻,唐开他们也翻出一些往日的笑话来取乐。只是纵算是满堂的欢声笑语,大家的心里却都有着悲伤的情绪。
欢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快,柳絮飞长,花开花谢,转眼春天的最后一个月便过去了。大家总是小心翼翼地说着话,生怕触动到什么。
魏然和杜三也不提起,魏然偶尔也想过,死了还能不能回去,如果可以回去,或许她也就不会这么不甘心了。只是回去了以后,还会有一个像杜三这样的男子吗,就算有……怕也是人海茫茫,难得遇上吧。
魏然看着正拉着她的手缓步走着的杜三,这些日子杜三和是爱带着她到烟波江畔走走,此时烟波江上已经是晚霞满天飞,魏然一袭白衣缓缓地走着,时不时回头看杜三一眼。
“雨弦,你可曾后悔过,当初遇见了我,嫁给了我?”杜三迎着风走在后面,风吹得衣裳四处翻飞。这时似乎连烟波江也安静了下来,没了平日里的喧嚣,宁静得让人害怕。
魏然回头一笑,看着杜三道:“不悔,选择了就不后悔。”主要是后悔了也没用,魏然忽然抬头看了眼天,如果真那么爱她,要么让她回现代,要么让她活在这儿。
只是魏然想,回现代还会有一个杜青夜,让她难过、让她幸福吗?就算还有那么一个人,只怕也不是杜青夜了……
杜三见魏然坐在了渡头上,也随着一起,扶着魏然的肩枕在他的胸口,夕阳渐渐地沉下去,只余下了淡淡的光辉还笼罩着。杜三看着魏然微闭的双眼,心中一动便唤了一句:“雨弦……”
魏然半睁开眼睛,眯着看了眼杜三笑道:“我还在……
你知道吗,我真的是从那里来的,只不过我也不知道去……”
“天上?雨弦,我不管你从哪里来的,这一刻你在我身边。”杜三的手触到了魏然皮肤,却是冰凉如雪,杜三心里一惊不着痕迹的切了魏然的脉搏,却发现脉搏一点点在减弱。
魏然似乎感觉到了杜三的眼光,淡淡地在风里说了一句:“青夜,我会永远陪着你,谁也不会带我走,谁也不能带我走……”
杜三闭上眼睛,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个如花一般的女子,这样消失在了他的怀里,他从来不觉得恐惧,可现在这恐惧却如山一样,狠狠地压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雨弦……”
“青夜,你可以忘了我,可以再有一个人进入你的生活,但是不许带任何一个人来烟波江畔,不许带她去泡温泉,不许像抱我一样抱着她,不许让瑄和忘尘叫她娘,我不想在另一个世界看到瑄和忘尘叫另一个女子为娘……你要忘了我,要幸福……”魏然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要做回小儿女,她也是女子,自私的女子。无法想象如果真有一天,另一个女子躺在杜三怀里是什么样的情形。
杜三紧紧搂着,不让一点点风渗入怀里,生怕魏然被风一吹就这么离开:“不会,不会再有谁值得那样对待。瑄和忘尘永远都只有一个娘,不会再有别人。”
“现在,我真希望……那些轮回之说是真的,那样就算是这辈子结束了,还可以期待来生。青夜,我们会有来生的,是不是。”魏然虽然笑着,却带来了泪,鼻子一酸,泪就染湿了衣襟,于是埋进杜三的胸怀里,把泪流在杜三看不到的地方。
“是,生生世世,不管多久我都会来找你。”杜三愣愣地握住魏然的手,渐渐发觉得魏然的气息越来越弱。只见魏然抬起头来,努力地伸出手来抚过他的脸,魏然露出一点点笑,却又一点点消失。
魏然拼尽最后一点点力气,说了一句:“我后悔了,我不要双双死……你…好…好活着……”
杜三很用力地点头道:“好,你说的话我都听,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
魏然眨着笑眼,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只好趴在杜三怀里:“那就好……”
杜三感觉到魏然的脑袋耷在他的胸口,呼吸从弱至虚,杜三忍着心头的疼痛,从怀里掏出九死放入魏然嘴中。这药,其实早该给魏然吃了,只是九死一下,只有一线生机,他不希望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金针渡**,运功化药,这一切都要趁着还有半缕气机时尽快完成,杜三压下悲痛,团坐在渡头上,手低魏然的后背,将药化开,他只希望这世间有奇迹存在,也希望这药真就那么神奇。
运功后,杜三抱起魏然,双眼无神地走回住的小院里,顾奚山最先看到,看着杜三木然的神情,不忍再说一句。再看看杜三怀里的魏然,背过身去泪便落了下来,中年得女宠爱入骨,却不料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杜瑄正在屋子里抱着杜忘尘玩,一看杜三抱了魏然回来,吓得愣在当场,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却强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来。把杜忘尘抱在怀里,随着杜三走进内室,看着魏然毫无生息的样子,又看了眼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杜忘尘,心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杜瑄在心里对杜忘尘说道:“妹妹,娘走了,娘再也不回会来了,你甚至还没叫过一声娘……”
杜瑄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顾奚山走进来拍拍他的肩,唐小楼他们也各自用安慰的眼神看着他。
岳凌霄一把将杜瑄抱在怀里,这个孩子她看着长大的,到了如今也还只是个孩子,竟然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离开,魏然啊……你于心何忍:“瑄,不要哭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你娘不会想看到我们为她哭,一点也不想……”
唐小楼在一旁看得不忍,撇过头去也是一脸的悲伤……
顾奚山强压住心里的疼痛,走到床榻边上执起魏然的手,细细地切了脉搏,细微的跳动微不可察,只怕真要有神迹,魏然才能再次醒来。
“九死看来还是有用,只是要醒来,怕是很难。”
所有人的希望,在顾奚山这话一出后,便灰飞烟灭亡,顿时消散于无形……
推荐时间……修改后才上传的,请大家放心喽……
书名:
书号:1368140
简介:由一本太监书而引发的群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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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仿如昨,是梦是真
魏然,发什么呆呢。、qb⑤。coМ\”
五根手指伸在魏然面前晃来晃去,魏然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一拍,却发现那五根手指后,竟然是车来车往,外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同事。忽然间,还来不及感觉到心疼,先晕乎了。
魏然不由得怀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于是她扑到同事面前问道:“姚思思,今天下午要不要开会?”
“傻了吧你,你开什么会,你不记得你已经辞职两天了,唉呀笑死我了。你家钟敏真是可怜,怎么都不如你的工作重要……我说姐姐呀,你已经是大龄女青年了,为了整个社会的和谐安定着想,您老还是赶紧嫁了吧。”姚思思吸着果汁,忍不住喷出半口来,幸好没喝太多。
魏然看自己身上,薄裳上衣,亚麻布的中裙,桌旁还有惯用的手机,身边有自己熟悉的包,真是太诡异了:“钟敏……”
魏然又诡异地捕捉到了这个词,靠……不成,魏然拍了自己一掌,她怎么能说脏话,但那钟敏却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可谓是年青多金,多少女孩子的梦中情人……可是当初她……她…她是最不屑那个人的,怎么会和那个人谈婚论嫁。
“你挠什么头啊,钟敏那样的男人,被你捡了回去,你就偷着乐吧,还一脸的迷茫,你这可是往我这大龄剩女眼里扎钉子哈,真是要不得。”姚思思用吸管指着魏然,一脸的笑意。
魏然恨不得现在就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可惜对方是姚思思这大广播:“思思,你以前不是也说钟敏不是什么好人嘛,现在可是为他说话了。”
“切,我怎么也比不过你,以前看着钟敏,恨不得都绕路走,你现在都能和他走入婚姻的殿堂,我为什么不能对他改观。而且,还不是因为你才对他改观的,他对你那么好,那么执着,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得到。”姚思思撑着脸,满是羡慕的表情。
是吗……魏然严重怀疑,拿起手机一看,离她记得的日期才过去不到半年……这半年发生了什么,究竟那些是她在发梦……还是真的存在,是真的吗?还是梦……
“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地。发什么癫。”
魏然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好吧。她要回家跟钟敏好好“谈谈”。
结了帐带着姚思思走出咖啡馆。正打算去打车。姚思思一脸白痴地看着她:“小姐。你打车地话。你自己地车怎么办。扔这儿展览啊……”
魏然在包里找了找。果然发现了车钥匙。按下去。不远处地一辆红色奥迪A8把她吓了一大跳。娘啊。不会花她地钱买了这么部车吧。近百万啊……
打开车门上了车去。里头地东西果然有一些是她熟悉地。有她地办公室照片。有她买了在家里地小配件。幸好车她还会开。只是上了路后她想起个问题。她现在……住哪里?
“思思。我怎么觉得有点头晕啊。唉哟越来越晕了……”
姚思思紧张地道:“赶紧停下来,万一撞着人或者把自己给撞了,钟敏非杀了我不可。”
姚思思把魏然让到这边坐,自己则从另一头上了驾驶座,看了眼在那里假装的魏然道:“你没什么事吧,要不要先去医院……”
“不用不用,先回家吧。”魏然双手合十,希望家还是那个家,至少熟悉点……
只是天往往不从人愿,车子慢慢从驶到浦东新区明月路那边,魏然心里一虚,这一带可是有名的别墅区……当看到浦东花园别墅出现在眼前,而且姚思思还驶了进去,魏然心里就更没底了。
浦东花园别野典型的建筑就是红顶白墙,魏然以前也带着欣赏的目光看过,现在真要进去心里却无比不安。
拐个弯驶进了车库,魏然下了车,三层小楼院子里种着扶疏的花木,阴阴绿意,花园后头一个中年妇女走了上来叫道:“魏小姐回来了,这大热天的快进去坐,我给你们倒茶。”
“吕婶,我可想你的汤了。”姚思思礼节性的说了一句。
吕婶笑笑引着两人进了屋,魏然这会儿倒想抱着姚思思亲一口了:“吕婶,钟敏呢?”
“钟先生刚才打了电话说正要回来呢,让我准备中饭来着。”吕婶端来了饮料给两人,就下去准备饭去了。
魏然打量了一眼四周,陌生得很:“思思,我怎么忽然觉得害怕了呢。”
“少来,你未必也有婚前恐惧症吧,得得得,姑娘,我说你省省吧,多大年龄了还恐惧啥,嫁不出去才该恐惧好不好。你这呀好比困得不行了,正好遇上个软和
大枕头,你就高枕无忧吧你。”
魏然喝了茶,撇下姚思思一个人上了楼,房门大都开着,其中一间有她的照片和一些她用过的东西,于是她就走了进去。每一件东西都像很很熟悉,可是又很陌生,魏然坐在床沿上,这会儿才有了心思去静下来想想事情。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在那边咽气了,然后又重新回来了,回来了还是半年后,都要嫁人了?还是嫁给……曾经看着就烦的钟敏?
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又想起了杜三,这手指上似乎还留着杜三胸口的余温,可是现在却再也触不到了,泪落下来时,魏然才发现她原来不是那样洒脱,她一样痛到了骨子里。
钟敏打开门进来,看见魏然坐在床上掉泪,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了,今天谁又惹着你了,告诉我,我去拍死他。”
魏然惊诧地抬起头,泪还挂在脸颊上,看着钟敏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家伙和她原来印象里那个嚣张的人一点也不像,以前那家伙是恨不得能横着走,现在这么温声细语的样子,落差大到让人难以接受。
钟敏坐在魏然身边,拿了小几上的纸巾递给魏然:“别掉泪了,谁惹你了?”
魏然看着钟敏这样子,愣是觉得身上一阵阵恶寒:“钟敏,这半年你到底跟谁谈的恋爱?”
钟敏急急忙忙地道:“魏然,不成你现在还要拒绝我,当然是你啊,难道还有别人。”
“你看清楚,真的是我,如果你都看不出来,也未必见得你有多爱……”魏然确定这半年来肯定不是她,否则怎么可能会和钟敏走到一条道上去,太恐怖了,这恐怖程度在基本上能和拉-登大叔在世界反恐界是一个级别。
“你到底什么意思,魏然?”魏然看得出钟敏还是真着争了,看来他还真是动情了的:“她像我吗,应该不会吧,我可是看你哪里都不会顺眼。”
“……”
不等钟敏说一句话,魏然接着说道:“你相信这世上有灵魂一说吗,这半年根本不是我,你觉得要是我,能拿正眼看你半眼,你好好跟你说一句话,能跟跟你坐一起时,让你安安稳稳地坐着?”
钟敏像看妖魔鬼怪一样看着魏然道:“不是你……那是谁?”
“我不知道,我正式通知你,今天下午某个时间里,我正式回到了这个身体里。”魏然眼角的泪还没干,于是用手擦了一把。
钟敏似乎觉得天旋地转,愣愣地看着魏然道:“那她哪里去了,你确实不像她,她那么温和,那么柔弱,虽然表面上也坚强,但骨子里不经风雨,你确实不是她。她的眼神永远像小鹿一样,迷茫跳跃,你不是。”
魏然看着钟敏,倒是带了几分同情与怜悯:“别担心,说不定哪天她又回来了,所以,在她没有回来之前,希望婚礼能推迟。”
钟敏木讷地点头:“好。”
然后两人下楼,一语不发的吃晚饭,让姚思思在一旁无法接受,吃完饭就赶紧闪人了,还留下一个你们俩好好商量的眼神。
吕婶把东西收拾好就去睡了,钟敏和魏然则在院子里坐着,钟敏反复看着她,看了很久才问道:“你这半年去哪里了,你的灵魂到哪里去了?”
“我都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我在幻想,总觉得现在想想,似乎一切很真实,又很不真实。”魏然叹息一声,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明月,泪在眼睛里打转。
“别别别……你可别掉眼泪,会让我有负罪感,感觉像是在欺负她一样。”钟敏赶紧劝道。
魏然把眼泪眨了回去说道:“她就有这么好,以至于你可以把以前我痛恨你到骨子里,处处让你丢脸的事通通忘掉?”
钟敏笑了笑:“她或许不如你,很多事总是处理的手忙脚乱,刚开始我以为她是你,骂她、嘲笑她,她拿一双无辜委屈的眼睛看着我,我的心就软了。不过她倒学得快,什么事都很快上手了,当然也该感谢你那好秘书。”
“我能想象得到,平白无故就被你往死里嘲笑了,肯定委屈死了,你也真是忍心。”
“有什么不忍心的,你也不想想你以前怎么对我,揪着点事就能侃上半年,我只是嘲笑嘲笑,已经是很大度了。”
推书时间……书荒的亲可以去瞄两眼……
书名:喵喵刹异世:
书号:1191615
作者:笨笨圈圈
简介:谁还能有偶倒霉
玩转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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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城市中,灯红酒绿
个人的婚礼被推迟,魏然和钟敏永远是绝缘体,继续E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qВ5、com\
然而两人偶尔晚上也会坐在一起,钟敏回忆着另外一个女子,魏然则思念着不知道在哪个时间截点里的杜三和孩子们,两个人同样偶尔伤感,却都保持着表面上的快乐。
这天魏然约了姚思思一起逛街,逛得累了就随便找了间咖啡馆坐了下来。
“喂,你们怎么把婚礼推迟了,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回到了以前你死我活的时候,可又有点不像啊。”姚思思撑着脑袋在桌子的另一端纠结着这两个人的关系。
“没有啊,我们俩再正常不过了,不是还好好的吗,只是推迟又没有说不举行。他最近不是有个大项目吗,那就推迟吧,也没关系啊。”魏然说得理所当然。
姚思思拍了额头,瞪着魏然道:“你傻啊你,他说推迟你就推迟啊,你就不担心迟则生变一类的话,那个男人不抓紧了,可就是断了线的风筝,飘谁家就不一定了。”
“断线的风筝,他如果断了线,那么必然有一个人是风,飞再远还能远过风去。思思,你呀就少操点心,容易老的。”魏然看着窗外的城市灯火,恍然间有一种离于世外的感觉,这是她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应该是熟悉的,可是这时候却觉得分外的陌生。
姚思思白了魏然一眼道:“你就傻吧你,到时候别找我哭,真是的,我这操心是为了谁啊,如果不是你,换了别人我还懒得操这份闲心呢。”
魏然望着外面叹息一声道:“明天是十五吧,我们去庙里拜拜吧。”
姚思思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魏然:“你不是吧,你以前可是不信这些的,我拉你去你都在外面晃晃就走了,今天竟然跟我提要去庙里?”
“人总会变的,话说你明天去是不去,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魏然拿了卡给服务生结账,起身时回头问姚思思。
姚思思连忙拿了包跟上道:“当然去。你不提我本来也要去。有你陪着正好呢。”
次日。魏然和姚思思一同到了坐落在上海市区北侧地安远、江宁路口玉佛寺。寺内中轴线上。依次是天王殿、大雄宝殿、玉佛楼。左右两侧有卧佛堂、观音殿、铜佛殿和斋堂。今天是十五。玉佛寺内有不少善男信女。三皈居士。院内香烟缭绕。
“走吧这边。”姚思思带着魏然到了卧佛堂。
卧佛堂地佛像是由一整块汉白玉精雕而成。身披袈裟。偏袒右肩。右手支头号侧卧在红木榻上。
姚思思看着魏然道:“这尊佛像和北京香山卧佛寺地卧佛造型一样。也叫释迦牟尼涅磐像。”
魏然跪在蒲团上。仰头看着佛像。这尊佛像脸部神情平和宁静。安详自然。面带微笑。魏然叹息一声道:“我佛慈悲。小女子原先多有得罪。愿我佛以宽广胸怀渡之。这一去半年。却是十余年过去。我佛有大智慧。请为小女子指明前路。”
姚思思看着魏然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嘀咕,奇怪地道:“没想到你这么虔诚,原来不信的人才最信。”
魏然睁开眼睛,仰头望着佛像,念了句:“天上天下无如佛,十方世界亦无比,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愿得渡化,如愿我佛。”
姚思思接下来带了魏然去玉佛寺的方丈堂,名为玉佛楼,玉佛楼里供奉着释迦牟尼坐像,由整块玉石雕琢而成:“魏然,你看这尊佛像结下静虑入定,最后觉悟成佛右手自然下垂,手指触地为‘触地印’,表示佛在生前为众生做了种种奉献,修了种种菩萨行,这一切唯有大地作证。”
魏然心想,佛生前为众生做的奉献还有大地做证,可她在杜三身边停留又有谁能做证呢,或许只有钟敏能证明。人生真是奇妙,如果不是有此一遇,恐怕这一生她和钟敏都无法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上半句话:“思思,你说佛祖如果真知道心中的苦难,会及时普渡吗?”
姚思思和魏然正等着排队叩拜,姚思思听了这话连忙双手合十告了个罪,然后看着魏然说道:“在这里别这么问话,那是当然会的,我佛有广大慈悲,无尽智慧,当然会及时普渡。”
魏然和姚思思拜了佛后,在客堂稍坐,便出了玉佛寺,姚思思还求了个开光的护身符给魏然。
“对了,过些天公司组织旅行,你要不
去,叫钟敏帮你弄个名额就成了。反正有权利不用T了。”姚思思在车上不经意地跟魏然提起。
魏然听了点头,出去走走也不错:“好,这因去哪里?”
“听说去昆仑山,这回股市大涨,几位股东才放血的,一人还得交两千块呢。”姚思思似乎有些心疼那两千块,不过掐着手算算,总比自己去要便宜得多。
“昆仑?”传闻中不老不死的神山,魏然心说那就去看看吧,说不定也会有奇遇。
“对啊,你去不去,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了,不如一起去吧,当是婚前的最后一次旅行了,单身旅行。”姚思思眨着眼睛诱惑着魏然去昆仑。
魏然点头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吧,回头我跟钟敏说说,和你们一起去得了。”
魏然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跟钟敏提了去昆仑的事情,钟敏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怎么也想着去昆仑山?”
魏然扒了碗里的饭两下,很没胃口地道:“我只是觉得昆仑有很多神话,很神秘,说不定在那里能遇到些什么。”
“噢,也是,那要不要我们单去,这么多人怕不方便?”钟敏虽然表面上不急,心里却总忍不住想起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而魏然完全不是,坚定的眼神无时不刻地提醒他,眼前的人不一样。
魏然摇摇头,咬着筷子说了句:“不用,一起去就是了。”
“对了,我还一直没问,那究竟是哪个朝代?”钟敏很好奇,魏然一直没提起过。
“要是知道是什么朝代就好了,你知道哪个朝代的皇帝姓杜么,你知道哪个朝代的皇后姓顾么。那个朝代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我都有些糊涂了,所以一直怀疑到底是梦还是真的……”魏然放下碗,再也没有吃下去的力气了。
钟敏摇头:“没听说过,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这经历真是传奇得很。”
“那个人么,很别扭,很温淡,平时总是淡笑着,但却很少笑进心里,曾经是个很好的皇帝……”
“皇帝……那你不就是皇后,别告诉我你只混个妃子……”钟敏一声惊呼,皇帝,这两个字真是传奇得很。
“当然是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我们后来离开了皇宫,我们俩住在烟波江畔,种种菜、钓钓鱼,日子好清闲。”魏然说这些话时,语气中满是向往。
“他为了你放弃天下……”钟敏有些不可置信,这下更确定是架空了,这是他新学的名词,穿越小说上看来的。
魏然笑眯眯地点头:“嗯,当然这也和他本本身的性格有关,他也不见得多喜欢那儿。”
钟敏却有不同的意见:“不可能,偶是个男人都会留恋这些,哪怕不喜欢,也会沉迷于拥有权利的感觉。所以,魏然我觉得这个男人真他娘是个好男人,你真是好运气,扒上个皇帝,还是个不爱江山只爱你的皇帝。”
魏然惊讶地看着钟敏:“是这样的吗,我一直以为……”
“怪不得说一旦沾上爱情这玩艺儿,从漫天神佛到蝼蚁都会变得癫狂。”钟敏终于得出结论,其实他还不是一样,那双眼睛总是在他眼前晃,就算是对着一模一样的人,他也清醒地知道,这不是她,不是……
魏然想着以前的种种,毫无预兆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心道:青夜,这一刻我才从另一个人嘴里发现,我是这么幸福,却总是不知足,总是要求太多,却从不肯付出一点点。
“你怎么又哭了,这可和我记忆里的魏然一点儿也不像。”
“我想回到他身边去,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原来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认真地珍惜过。原来那句话是真的,人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曾经拥有的东西是多么珍贵。”
钟敏心说我还需要安慰呢,这还得先安慰你:“既然能让你们相遇,就必然不会让你们轻易离开,放心吧还会有机会好好珍惜的。”而他的心上人的灵魂,此时又在哪里漂泊呢?
两个同样有心事的人,安然对坐,再无一语。他们的心中都有着各自心上最珍贵的人,只是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回来。
两人叹息一声,对看一眼,同时苦涩地笑了,原本该是分外眼红的,现在却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这就是人生的安排啊……
最后推荐一次,谁让我昨天输给别人了
亲们,万恶的某弈,竟然也输了
继续修改后才加字……放心放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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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昨夜风,忆君有梦
深时,魏然躺在满是阳光香气的床榻上,窗外有如雪T雪球随着风摇曳,魏然起床打开了窗,让香雪球的香气随着晚风吹进屋子里来。\\、Qb⑤.coМ//
今夜是十五,月色很好,让魏然想起了曾经和杜三一起在屋顶上赏月的情形,那时候总是不经意地就让幸福的时光溜走了,现在一想起来却想得胸口发疼。
魏然本以为自己睡不着,躺在床上心里却莫名的地平静,看着月亮挂在窗户外头,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慢慢地睡了过去。
迷糊之间,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从眼前晃过去,魏然就追了上去,追了很久也没能追上,当魏然累得气喘吁吁跑不动了,那女子反而到了她身边。
那女子拿冷冷的眼神看着她,半天才说:“我叫顾雨弦。”
魏然差点没吐血,是啊,怪不得那张脸这么熟悉,能把人生生吓死:“不会是这半年来你在这里吧。”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只知道你回来了,然后就这样了。”顾雨弦看着魏然,眼神依旧清冷。
“那到底会是谁跟钟敏……真是糊涂了。”魏然细看看顾雨弦,这姑娘和她不一样,虽然面容看得眼熟到死,可是她的眼睛娴雅温婉,可面容却是冷的,揉和在一起竟然显得那样和谐。
“是你自己想回来的,否则你不会回来。”顾雨弦这句话等同是控拆。
“可是我不回来,不是会死吗,哪里还能活下去?”
顾雨弦忽然飘到魏然面前说:“是你想回来才活不下去,否则你以为没有一点把握的九死,他们敢让你试吗。你原本可以活得很好,只是你自己放弃了,所以才回来了。回到这里你有什么,那个男人吗,还是这些灯红酒绿的生活。”
“是我自己放弃地……”魏然喃喃着这句话。许久才抬起头来。这时候顾雨弦却已经不见了。四周起了茫茫地雾气。仿佛是回到了烟波江畔地早晨一般。烟雾缭绕。还隐隐有水声。
魏然看到了杜三划着船向她走过来。脸上依然是温淡地笑:“雨弦。这里好吗。这就是你地天上吗。难道我比不得。就算是我比不得。还有瑄和忘尘呢。”
魏然扑了过去道:“谁说你比不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回来。我在这里没有过多地牵挂。父母亲相继去世以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我牵挂地东西。”
“但是你离开我们。自己回到了这里。”
魏然分明地知道这是梦。却不由得急了起来:“我不想回来。一点也不想。我留恋烟波江畔地日子。我想你们每一个人。”
“你不想。你在这里过得多好……”
魏然摇头道:“青夜,你难道真的这么想,我也想留,可是我还有机会留下吗,是生和死的选择,不是我的选择啊……”
忽然的杜三又不见了,顾雨弦站在魏然身后道:“真的是生死逼你做出的选择吗,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到这里来,一点点也没有吗?”
魏然忽然没有话说了,她确实有隐隐想过,如果回来,生活会更加的平静与安宁,不会有那么多起起落落,可是烟波江畔多好呀,那样的生活哪也找不到,她已经满足了,为什么还会回来呢?
“万事万物全在心里……”顾雨弦这句话说完,魏然就醒了。
天已微白,阳光在窗外一点点升起来,漫天的云霞里,魏然一身冷汗从床上站起来,拿纸巾擦了汗,磨蹭到浴室里洗漱过后,愣愣地走到窗边上,香雪球的白让她想起了昨夜的梦。
“魏然,赶紧下楼来,把你的身份证给我,还有照片。”钟敏在楼下大喊了一声。
魏然收拾了几样东西赶紧下楼:“要这些做什么。”
“不是说要去昆仑山吗,那是青藏地区,要准备些证件。对了,你明天去公司一趟把你的办公室收拾一下,你有东西还在那儿呢。”钟敏拿了魏然的身份证和照片就打算出门,看见魏然还在那里站着就问:“要不要一起去公司?”
“嗯,也好。”
公司里还有很多人认得她,见了都叫声魏姐,姐……魏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这么老了,连扫地的清洁大妈都管她叫魏姐,魏然听了直想撞墙。
钟敏在一旁笑着看魏然郁闷的样子,走进电梯里,电梯里也大多是熟面孔,魏然气呼呼地走进来,有人刚想叫她,就被魏然的表情给吓了回去。
“钟董啊,今天早上你是不是惹着我们小魏了。”说话的是公司的一位老董事,平时挺照顾魏然。
钟敏连忙道:“哪里敢啊,她不惹我我就烧高香了,哪里敢惹她,那您还不得剥我的皮啊。”
“小魏啊,这回去昆仑要一起去啊,听说前段时间下了大雨,这会早上能看到七色佛光,你们最近结婚,就当是接受天地祝福了。”
魏然挤出点笑容道:“好啊,一起去。”七彩佛光,以前魏然就当是自然现象,雨雾折射出太阳的光芒,可现在她真希望那是神的奇迹……
魏然在公司里收拾了东西,赶紧闪人,顺便自己去交了照片和身份证复印件。姚思思正好在上班,看到魏然来了连忙挥手:“你怎么今天得空来了?”
“收拾东西。”
“听说这几天昆仑有神秘现象,哇……我们后天就出发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那神秘的神秘现象……”
“打住吧,你三岁小孩子啊,还信这些,不说了,走了。”
魏然抱着东西往回走,心里也在思量着昆仑山上的众多现象。老薰事说是七彩佛光,姚思思说是神秘现象,看来这趟昆仑必然会发生点什么。
去昆仑的那天,天气很好,这次竟然是包机去……魏然不由得赞叹了公司的大方,没见这么大方过,有钱也不是这么使的吧。后来才知道是钟敏这个大头出的钱,怪不得公司的董事长一点肉疼的表现都没有。
姚思思却凑过来,用梦幻一样的语气跟魏然说:“你真幸福,本来还要折腾,你家男人真是大方啊,竟然大手一挥说了句包机,说是怕累着你。”
魏然转过头去翻了个白眼,然后才把头转回来:“他是有钱烧得死……”
“呸呸呸……在飞机上别说这个字行不行,不吉利,我们才刚起飞呢。”姚思思摸着胸口的玉佛,喃喃地念了两句经。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拉萨机场,然后改坐汽车去青海。
晚上的时候到了下塌的酒店,魏然很无奈地发现,她和钟敏竟然被那些人折腾到一个房间去了,还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
钟敏笑了笑,单独又去开了个房间,魏然这时候才觉得,钟敏或许真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她看不顺眼而已。
晚上洗完澡,大家一起聚在大堂里吃饭,杯来盏往好不热闹。魏然不知觉的多被同事们劝了几杯酒,其实倒是没醉,只是觉得有些迷糊了。
同事们还只当她是醉了,推推搡搡地把她推到了钟敏身边,魏然靠过去闻到的却不是印象中的气息,下意识地便躲开了。魏然靠着长椅坐着,钟敏递过来一杯茶道:“没醉吧,我记得你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魏然这才记起,有那么一回,她和杜三吵架,她曾经借酒装醉,半躺在杜三怀里,记得他无可奈何的叹息声,记得他抱着自己时温暖的手,还有一身的淡淡紫檀香和些微的竹叶香气,一身木质香气的温厚宽广男人。
这时候似乎才发觉,杜三原来是那么好,忽然发现她的眼泪又在眼眶里凝结了。
钟敏看着魏然忍不住道:“你别睁着这样的眼神,生生让我以为是她回来了,这么无辜、这么委屈的眼神,不应该属于你。”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钟敏,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啊。”
“老师没教过,教过估计也还给老师了,你就别指望了,我能待在你身边随时准备借肩膀给你靠就不错了。”
魏然拍了钟敏一掌,然后说:“你的味道和他不一样,靠你肩上不是安慰,你身上那混合香气,不像他永远是淡素的木质香气,让人很踏实。你的ETERNITY虽然也是CK出名的木质基调的男性香水,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钟敏闻了闻自己衣裳上,也没闻出香气来:“我已经很久不用香水了,因为她不喜欢。”
“我以前真的没想到,你原来还是个对感情这么执着的男人,我以前只当你是个花花公子,吃着分红的二世祖。”
“我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么感性的人,原来你竟然也还是个女人……”
魏然横了钟敏一眼怒道:“对你这种人,犯得着感性。”
“我也一样……喂,被你这么一闹腾,我都不知道以后还转不转得回来。”
“我希望你转不回来,恶心死你。”
“我希望你回不去,伤心死你。”
“喂,我现在正在伤心,让着我会死啊。”
“我也在伤心,你少侃我一句会死吗?”
魏然别过头去,钟敏这家伙永远没有药救,钟敏也撇过头去,眼神中带着一点点伤怀,虽然和魏然吵过后,心就不是那么疼痛了,但却分外的想念起那个女孩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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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游昆仑,疑惑重重
日起床时昆仑又是一场大雾,清早他们便被客户服务,魏然顶着个米色帽子站在雾里,有一点点阳光透过云雾散照下来。/.qΒ5。cOМ//
这样的雾色里,魏然越发地想起来烟波江,昆仑,传说中的神山,既然有那么多的神话传出,那么也不介意多传她这一个吧。
魏然看了眼四周,发现大家都是一脸的昏昏欲睡,笑了笑,钟敏和姚思思却看起来精神很好,姚思思挨着魏然道:“待会我们一组吧,拉上你家钟敏,然后再找个人就齐了。”
于是魏然和姚思思、钟敏以及另一位同事曲岩安排在一起,四个人加个导游一组,开着车向山上进发。他们是从青海出发的,一路上有公路直通,四周的山有险峻,却因为平坦的公路,倒让人觉得平坦了。一路山处处透着高山的风情。花木扶苏,没有南方森林的高大植被,一眼望去视线无限开阔,蓝天雪峰分外动人。
导游指着前方不远处道:“那边看过去就是日月山,日月山是一条明显的地理分界线,也是一条文化分界线。向东是河湟谷地为农业区,虽然是多民族共居,但仍以汉族文化为主。而山以西,则进入牧区,以藏族文化为主。日月山在历史上非常出名,唐朝的文成公主就是经过日月山进入土蕃,那条道路就是著名的唐蕃古道。”
“文成公主,是不是那个住在布达拉宫的公主?”姚思思一脸羡慕地问道。
“是的。”
姚思思一脸梦幻的道:“真是个伟大的女人,我要能有那样一段传奇被后人传颂,就是化成了灰烬也值得。”
“不好,住在高高宫殿之上的文成公主,未必见得幸福,而住在宫殿之下小小茅屋里的,也未必见得就不幸福。人的幸福是活着的时候,死了被传颂千百年,怕是灵魂不得安。”魏然拿着一根登山手杖,横着眼看着窗外,听到了姚思思的话,不由得出声反驳。
“我的幸福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被后人传颂千年……”姚思思继续做着梦,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魏然道:“现实如此无奈,做梦就应该被许可。”
魏然白了她一眼道:“那你慢慢做梦吧。我就不妨碍你了。”
车子翻过了日月山。就是青海湖了。在烟波浩淼地青海湖边。青波如许。一望无际。青海湖四面环山。山坡上是绿油油地牧场。湖边是一片片刚绽放地金灿灿地油菜花。白色地灵塔。飘扬地五彩经幡旗。魏然不由自主地看得出了神。恍然间感受到一种灵魂地碰撞感……
车子继续往前驶。很快进入了柴达木盆地荒漠地带。千里戈壁滩上向四周望去。公路两侧几十公里烟雾缭绕。百余公里荒凉不见飞禽走兽、无人烟。
大约在黄昏地时分。他们到达了格尔木市。休整一晚后第二天登昆仑山。
次日他们五人又一乘车去昆仑山进入昆仑山后。
中途地时候。导游让他们把车子停下来。指着前方不远处地一脉泉水道:“这里叫纳赤台。它地海拔约为3700。这里有一眼泉水终年不冻。清澈淋漓。号称昆仑神泉。”
姚思思率先奔了过去,看着清澈的泉水,捧了一口起来喝:“唉呀,魏然赶紧来,味道果然不同,清澈甘冽,纯天然的高山纯净水。”
魏然走过去看,那水果然是清澈明净,在碧蓝的天与阳光之下,像缎子一阳泛着明亮的光泽。水的甘甜气味之中,有着魏然熟悉的味道,这水有几分像是烟波江边的一眼泉水的气味。魏然摇摇头,或许是错觉,又或许最纯净的水味道都是一样的。
上了车他们继续向昆仑山进发,又是一天的车程,晚上入夜后,魏然独自从住的旅店出来,同事们大都已经睡了,她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野地里,望着头顶的弦月,仿佛能从空中听到一支幽凉的调子。
魏然从怀里取出笛子,是她在上海时新买的,音调比不得紫竹笛,更比不上归幽玉笛,但是胜在音色清素。
把笛子横在嘴边,吹出来的竟然是一曲。
“君如明月我如云,君似山岳我如风,云天月海碧如洗,山麓风烟黛如描,长歌一曲随云聚,相思随风半已悄。”
曲停了,歌停了,预料中的温淡声音却没有半点出现的痕迹,魏然却只是笑着看头顶的明月说:“青夜,你在哪里,告诉我要怎么找到回你身边的路,给我一点点提示好不好,
点……”
忽然间远方有一点点泉水的声音吸引住了魏然,听起来声音像是很远的样子,但是走近了却就在旅店旁边不远的一个小坡上。
烟波如聚,清澈如洗,忽然一阵烟雾飘了过来,恍然间像是回到了那夜的梦境之中,魏然期待着那个白衣女子来找她,或者是杜三。可是魏然却遗憾的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烟雾而已。
就在魏然要离去的时候,一声叹息在身后响起,魏然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看,什么都没有,只有雾而已。魏然打了个冷颤,双手合十摸着胸口姚思思替她求的护身符,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经文。
“别念了,念一句倒有三处错的,你这么乱七八糟的念,谁肯保佑你啊。”
这回魏然听清楚了,是姚思思的声音:“姚思思,你想吓死人啊,赶紧出来,你不知道人吓人会把人吓死吗?”
姚思思从雾里走出来,睁着眼睛看着魏然:“你大晚上的出来做什么?”
“睡不着四处走走呗。”不知道为什么,魏然觉得姚思思有点不对劲。
“刚才的笛声,是你吹的吗,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会吹笛子,还吹得这么哀婉动人。”姚思思叹息一声,却让魏然毛骨悚然,魏然觉得这声叹息似乎在哪里听过,但绝对不是从姚思思嘴里听到过……
“是,是我吹的。”魏然手里还捏着笛子,当然不能否认。
姚思思却又是一声长叹道:“魏然,为什么我觉得你和以前有一点点不一样。”
魏然嘿嘿地笑:“当然一样,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
姚思思这句话让魏然差点没吓晕过去,瞪着姚思思,伸出手来指着姚思思,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却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恐:“你…你…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不是姚思思,是妖精还是鬼怪。”
“去你的,你就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我要是妖精鬼怪我就一口吞了你,省事得很。”姚思思从怀里掏出一声木制的镂空木牌递给魏然道:“这个,熟悉吧。”
看起来很轻,入手却很沉,泛着熟悉的香气,上面的花纹也是魏然熟悉的,竟然是恒朝皇家的一种特有的装饰花纹。魏然不由得抬头看着姚思思,一脸的疑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个,这不是金丝香紫檀吗,而且这花纹……”
“芙蓉云水连理纹,阴刻的游丝水纹,耗时费工只有皇室才会用。至于我为什么会有,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不到时候。”姚思思神秘一笑,接着又说:“放心了,你是我的朋友,我会帮你达成心中所想的。”
魏然却拉着姚思思不让她走:“思思,你不说清楚我睡不着,告诉我吧,既然你有这个东西,告诉我应该怎么回去。”
“笨蛋……你非要问那么清楚,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姚思思从魏然手里抽回木牌,然后转向离开。
魏然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她在想到底啥时候认识的姚思思,似乎是公司扩大招人的时候,那时候姚思思是公司的小妹,时常送复印的资料、发放通知一类。于是就渐渐熟悉了,姚思思很勤快,于是职位也一点点升,后来做了办公室的外连秘书。
姚思思说自己是家在西藏,那么她就应该来过昆仑山,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什么魏然越想越觉得自己糊涂得很。
算了,不想了,想不通的事情,虽然魏然觉得很重要,但魏然下意识的觉得姚思思可以信赖。
“思思,等等我。”魏然拿着绣笛迎着跑过去,姚思思回头看了眼,果然站在远地等着她。
风一阵吹来,魏然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是金丝香紫檀木和青竹露夹杂的独特气息,竟然是从姚思思身上散发出来的。魏然皱眉,以前从没发现姚思思身上是这种香气。
“你是不是杜家的后人,否则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气息?”
“你想错了,我不是,青竹露,金丝香紫檀你以为就是杜家人了。这世上有些人,总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特殊能力,但却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你别问就是了,时候到了你就自然会知道了。”
魏然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姚思思,摇头跟上也就真不再问了。
第二天……他们开始步行爬昆仑山,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的际遇在等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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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柳絮飞,烟雨初结
路上,魏然总是打量着姚思思,姚思思也是很疑惑的走到半道上休息时,魏然忍不住捱着姚思思坐下问道:“思思,你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晚上,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跟你说话了吗?”姚思思拿帽子扇着风,回过头看魏然时脸上满是迷糊的神色。。QВ5.coМ//
魏然看着姚思思,在她的记忆里,姚思思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怎么变得这么深沉了,一点儿也不像是姚思思了:“你昨天晚上在小溪边跟我说的话,你不记得了吗,要我提醒?”
姚思思指着跟他们一道的曲岩和导游小姐道:“我昨天跟他们两个斗地主斗到凌晨一点多,压根连房门都没出过,怎么到什么小溪边去。难道……你昨晚上和钟敏在小溪边那啥了……魏然,你这家伙变坏了。”
魏然脸红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胡说,怎么可能。你昨天晚上真没出门……”
“你发梦了吧你,曲岩、曲岩,你跟魏然说说,昨儿晚上我们玩牌玩到几点,这妮子不知道是不是魔症了,竟然说我昨天晚上跟她说话了。”姚思思见魏然不相信,就大声叫了曲岩过来。
曲岩走过来,看着姚思思和魏然挠挠头道:“昨天晚上我们确实玩牌玩到一点多,魏然你是不是做梦啊,还是遇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呸呸呸……没一句好话,这里是昆仑山呢,大山岳必有神灵,哪来的不干净的东西。”姚思思虽然也这么想,但是看魏然刷白的脸色还是出言安慰着。
曲岩讪讪一笑然后离开,还不忘也顺带安慰了一句:“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神鬼论,我们都要相信科学,不要封建迷信。”
魏然他们重新开始往山上爬后,钟敏趁他们都走在前面,单独留下来跟魏然说:“你昨天晚上遇到什么了?”
别会或许会对魏然的话产生怀疑,钟敏却是坚信不疑。
魏然看着钟敏悄声道:“姚思思在溪边跟我说。她会帮我达成心中所想。还问我为什么要回来。还拿了恒朝皇族地信物给我看。反正说了很多奇怪地话。可是我刚才问她。她竟然和曲岩他们玩牌玩到一点多。而且看他们地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钟敏……你说我是不是真遇上了啥不干净地东西?”
钟敏很认真地想了想心底在斗争。从小学地就是相信科学。猛然间遇上魏然这样地事。再接着又被问道鬼神之说。心底地墙似乎在一点点被拆掉:“我不知道。既然她说要帮你达成心中所想。你还没达成前。她一定会再来见你地。到时候再问清楚吧。”
魏然翻了个白眼。见一次就够了。再见会吓晕:“唉……算了。到山上再说吧。说不定我真是做梦来着。”
到中头一处平坦地后。他们开始搭帐篷准备宿营。同公司地同事也大都陆陆续续到了。大家在一起高谈阔论地。倒让魏然一时间把昨晚地事给忘了。
夜晚简单地吃了些烧烤之后。魏然和姚思思一个帐篷休息。导游小姐也和她们俩睡一个帐篷。晚上魏然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外面有风声。以为是风从帐篷外吹进来。就想着去把帐篷给拉上。
她一起来就看见姚思思在帐篷外面。吓了一大跑。然后赶紧叫了声:“思思。”
“想回去吗,他在等你呢,你听……”姚思思头也不回的指向远方……
魏然跟着姚思思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听到了一些声音,随着风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魏然也越听越分明,是杜三的声音,是杜三在叫她。
“雨弦,你听得到吗,已经这么久了,你不肯醒来,一闭眼就是一个寒暑过去了,忘尘已经会叫人了,可惜你都没能亲耳听她叫你一声。雨弦,便是只睁开眼看一眼就好了,不要一直睡下去。”
声音才听清楚,烟波江畔那个小小的屋子又出现在她的眼前,烟波江此时又是春风之中,柳絮满天飞。她看到了杜忘尘,也看到了她……顾雨弦的身子躺在床榻上,杜三就守在床边,发丝间竟然更见白了,他说一个寒暑,魏然却觉得像过了十年一般。
只见杜三从顾雨弦的身子上抽出银针,叹息之后把杜忘尘抱了来,指着床榻上说:“忘尘,叫娘,跟娘说说话。”
“娘,亲亲。”两岁多的忘尘看来初学会讲话不久,说完便在顾雨弦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抱着杜三说:“爹,睡睡,不醒,不喜欢。”
“雨弦,忘尘是说,你总在睡也不醒来,是不是不喜欢她。三说完便是一声叹息,皱眉之间似乎也在问:你是我,否则为什么还不醒来。
魏然流着泪摇头喊道:“当然不是,忘尘,娘最喜欢你了,娘也想醒啊,可是人的力量在时间的洪流里实在太渺小,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你,我不知道……”
画面和声音忽然消失,姚思思蹲在她面前说:“想去吗?”
“想,我发了疯的想,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让我去吧。”魏然被刚才那段画面一搅和,现在就算是拿命换,她也愿意回去,哪怕只能看一眼,只能抱一回杜忘尘和杜三也就足够了。
“我的力量,实在太小,不能准确地把你送到,几有通过珈临山上九渊寺送你回去,我只能这样做,至于最终能否回到他身边,还得看你的造化。魏然,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吗?”姚思思问得很严肃。
魏然坚定的点头,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也要试:“愿意,纵然粉身碎骨也愿意。”
“好,那我先把青青的灵魂接引回来。”
“青青,是降服钟敏的那个姑娘?我可不可以问问顾雨弦究竟去哪里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就是顾雨弦,顾雨弦就是你,真是个痴的。”姚思思从怀里掏出一颗透明的像玻璃珠子一样的东西念念前辞后,从珠子里飘出来一个女子,眉眼小小却笑颜如花。
姚思思把珠子递给魏然:“现在看你了,你要集中精神,想着你要回到他身边去,只有你成功进入这颗珠子,我才能把你送回去。”
魏然闭上眼睛,一会儿之后眼前一阵黑,魏然也不知道究竟是完成了还是失败了,现在她只想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然听到了一声淡而宽广的声音传来:“痴儿,该醒了。”
魏然这才似乎是睁开了眼睛,一点点光芒透进来,她看到了一个曾经见过的面孔,这让魏然非常兴奋:“明虚大师,我回来了吗,我回来了……”
“施主,回是回来了,可能否最终回到那个身体里,却还是个问题,你已经走得太久了,那身子已是气机微弱。不过,施主有大功德于天下,这本来不是问题,只是施主却是国母之命,此命太贵,功德与生享是会相互抵消的。”明虚大师双手合十地看着眼前还只是一颗无尘珠的魏然,
魏然连忙道:“我压根没正式做过几天,而且杜三和我早已经和皇宫没什么关系了。”
“施主,国母者,帝之妻、帝之母也,你两样占全,这需要前世有广德,此生也有大功德,因而施主所施的功德与生享之间互抵,施主能否回去,却还得看您的至亲至爱能否为施主积些功德。”
魏然心道这可悬了,杜三估计不会想这些事了,顾奚山则早已是淡然物外了,而杜瑄……这个也很悬:“大师,他们永远没有大功德,我就永远只能这样吗?”
“而且要自己主动去施的功德,我们不能去说,最主要的是我们不知道他的功德是不是和他的生享会相互抵消。施主的至亲至爱,非富即贵,所以他们一生行德积善,大部分抵了生享。”
“大师,那我岂不是不能回到他们身边去了?”
“还有一个办法,姑娘去大希塔写经书十本,要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可是姑娘你以前并非是信佛之人,所以……这个也很困难。”
魏然头大得很,早知道经书就是大功德了,她就该学唐僧:“那我该怎么办?”
“等等,老衲看看,姑娘这个是什么?”
魏然看着明虚拿着的东西,那分明是姚思思给她的护身符:“这是护身符,在玉佛寺求来的。”
“这里边的字,姑娘可是认得?”
“。”魏然忽然觉得光明的门正在打开,这下她觉得姚思思太可爱了:“大师,这是我们那边的佛经。”
“字小如蚁,有这么厚,也应该有着十部经书了吧。”明虚大师把护身符重新放回小袋里,转身对小和尚说:“去启坛开大希塔吧。”
“是。”
“施主,一本经书一世小功德,十本经书则成一世大功德,抄经书需要心诚。大希塔可凝虚化实,施主安心在大希塔里避光抄经吧。”明虚大师双手命十,魏然便重新进入了黑暗之中,等再感觉到光明时,人已经在大希塔之中了。
一灯如豆,魏然这才发现,明虚说的不是闭关……而是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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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 烟波江,愁肠寸断
波江畔
杜瑄在院子的门外站了许久,才摇头推开门,杜三如他想象中的一样,安静地坐在床榻边上,而魏然依旧沉睡在一片温暖之中。.qb⑤.cOM/
杜忘尘首先发现了杜瑄,抬起头来看着杜瑄张开了小手,脚下踩着绵花似地扑到杜瑄怀里:“哥哥,哥哥……忘尘,想……”
“忘尘,有没有想哥哥呀,来给你。”杜瑄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小糖人给杜忘尘,杜忘尘得了糖人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抱着糖人就是一通乱啃。
杜三只抬头看了眼,便又重新低下头去,杜瑄走到杜三身边叫道:“爹,我来了。”
“嗯,六叔的书信你收到了吗?”杜三的声音很轻,躺在躺椅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杜瑄点头,他就是为这个来的,杜牧雨已经写了很多封信,大都是要他赶紧回去继承皇位,顾奚山前些日子回了采幽山,就再也不出来了,意思是他已经可以独自行走江湖了:“爹的意思呢,爹也要我现在就回去吗?”
“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去,是爹太自私才把这些责任压到你肩上,如果你不想回去,就这么待着吧,牧雨也不至于真的就抛家弃国了。”杜三现在也彻底想透了,什么江山天下,什么责任全是虚的,只有真实的、活生生的生命才最真实。如果现在不能实现,很有可能以后这两个字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杜瑄看着杜三心里也同样有些难受,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已经学会渐渐走出来,可是他的父亲,只怕是很难走出来:“爹,我会回去的,因为这是我一出生时就已经担下的责任,外公说一个男人就应该负责任,娘也这么说过。但,不是现在,我已经写了信给六叔,六叔答应再给我一年时间,那时候我会不带一点儿遗憾地回去,我会做一个好皇帝,会保护恒朝的子民,会保护爹、娘、妹妹以及所有的亲人。”
“瑄,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娘,都没有好好的做父母,你一个人从小面对得太多,我们也从来没问过你苦不苦,累不累。”杜三渐渐地开始理解他的父亲,杜司宸的不闻不问以及漠视,都是一种保护,逼得他不得不成长,现在他也在对杜瑄做同样的事。只是杜瑄和他始终不一样,杜瑄懂得体谅,而他却从不曾明白这两个字。
杜瑄摇着头泪就流了下来。迅速地用衣袖擦去。睁着坚定地眼神看着杜三:“爹。不苦。我一点也不苦。”
杜三从躺椅上站起来。紧紧地抱住杜瑄:“爹不需要你做一个青史留名地皇帝。只希望你在深深地皇宫里。也能够笑…真实地笑。”
杜瑄点头道:“好。我答应爹。”
“寒青…去让人准备晚饭吧。”杜三朝外面喊了一声。重新又坐下。继续看着床榻上地魏然。再不说话。
杜瑄有些受不了这样地气氛。这场景让他痛苦。于是挑帘子走了出去。寒青正在院子里鼓捣着花草。自从魏然离开以后。杜三再也没有心情照顾这些花花草草。这重任就落到了寒青身上。
寒青抬头看见杜瑄出来。便笑着道:“最近已经好多了。太子殿下也不要过于担心了。总会好地。顾阁主也说还是有机会醒来地。他们也在四处寻药。殿下还是先照顾好自己为重。”
“寒青叔叔,劳烦你了,这些年你辛苦了。”寒青去年成亲后,也一直留在烟波江没有离开,一直照看着杜三的生活。
寒青摇头,这么多年一起长大,他们早就不止是主从:“三爷不但是我们的主子,也是兄弟,为兄弟做什么都不为过。”
杜瑄看着寒青才想起来另一件事情:“寒微叔叔托我带个口讯给你,说过些日子也打算来这儿住下,再也不走了。”
寒青一脸了然,他知道终有一天,那个对江湖热情过度的寒微也会厌倦纷争,对此他毫不意外:“太子殿下,不若你带着寒微在身边吧,这些年历练下来,寒微也牢靠得多了,在宫里身边要有个可信的人。”
杜瑄摇头拒绝了寒青的提议:“寒青叔叔,我有归幽阁可用,寒微叔叔和你这么些年也辛苦了,还是在这里享受安宁的生活吧,让你们再为我奔波,于心何忍。”
杜瑄在烟波江畔住了些日子,跟杜三提出要带着杜忘尘一起出去走走,杜忘尘这时也近三岁了,杜三也就没有拦着,杜家的孩子便是女孩也要多见些世面……将来别像冰心一般,生如花逝也如花……
杜忘
兴兴地走了,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在她看来,娘连眼爹又不理她,能跟着杜瑄那就太幸福了,虽然稍稍掉了两滴眼泪,但是转瞬儿就停了。
珈临山,九渊寺
魏然正对着小小的烛火,努力睁大眼睛在大希塔里抄经文,护身符上的文字,一个一个也就芝麻大小,可让魏然看得费劲得很。而且这里头本本经书字数都少不到哪里去。魏然明明记得有些经书字很少很少,这几本倒好,写成大字堆得老高,害魏然郁闷了好久。
也有时候,魏然偶尔写累了,就趴在书案上想象着杜三、杜瑄和杜忘尘在做些什么。在大希塔里的日子很闷,只一件让魏然啧啧称奇,那就是不用吃喝拉撒,明虚说她是凝虚化实还不是实体,所以不用吃喝,正好当是斋戒、辟谷,也是一分功德了。
这天总算抄完了第三本经书,刚停下来晃晃,明虚大师就在外头敲门:“施主,可还方便,老衲进来了。”
魏然白了一眼,有啥不方便,她现在也就是个虚的,于是冲门外喊了一声:“大师,您请进。”
“施主,老衲没有打扰你抄经文吧。”明虚大师见魏然摇头,接着说道:“今天早上老衲起来焚香后,为施主卜了一个小卦,卦象是上吉,老衲要恭喜施主了,施主可能是要提前修够功德了。”
魏然睁着眼睛满脸惊喜地道:“真的吗,大师,可是为什么不是上上大吉呢,不是那样才好吗?”
“施主,上上大吉则过了,过了吉也是不吉了,就如同烧香,三六九柱可烧,十三柱香为大圆满香,随意也是烧不得的,那也是要折功德的。”
魏然这段时间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什么都不能享受得太多,什么好的都不能太过,过了就要折功德。功德积起来不易,抵消起来那叫一个快……
“大师,不如再替我卜个今生卦吧,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大师无语,半天才道:“那是要耗功德的……”
魏然直接晕倒,功德这两个字现在是她的死**:“好吧,那就不卜了,我也是闲得慌了。”
“今生卦卜不得,功德卦却能卜一个,再说施主的今生卦已经卜过,再卜也于事无补。”明虚从袖子里拿出小卦来,嘴中念念有辞,然后手横在半空之中停下,两小小卦抛出的时候呈弧线,随着落地的声音响起,明虚也睁开了眼。
明虚一边看卦,时不时地抬头看两眼魏然,收了卦才说:“施主,或许你真能提早出去也说不定。”
“什么意思?大师看出什么来了?”魏然面带喜色地问道。
“不过……”每次只要明虚一说不过,魏然就心头颤抖,明虚拖了半天才轻声地说道:“施主,这是您的儿子所积的功德,您确定要用他的功德吗?需知,他是帝星,一生若非有大功德傍身,难得善终。”
魏然很想扑过去把明虚的胡子给拔光,竟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提这么白痴的建议:“不要,我还是老老实实抄经书,我不可能用儿子的命运开玩笑。”
“施主原是信人定胜天的。”
“老和尚,是不是最近雨下得太勤了,你竟然闲得都长毛了。要是经历过这么多神神怪怪的事情之后,我还能做个无神论者,我就是个傻冒。”魏然愤愤地道。
明虚也不气,只是笑笑道:“施主,世上本就是无神的,也没有鬼怪之说,人,既是神,也是鬼,人的灵魂可通万物。万物无灵,万物亦有灵……”
“我不懂,反正我以后一定要做一大堆善事,多积些功德,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个安宁平淡。”
“施主,其实你是一世功德两世用,那边也要算上同,所以比较费一些,寻常人不会像施主一样耗功德。”明虚不介意这话让魏然咬牙切齿地看着,飘飘然地出门,把一室安宁留给了魏然。
“不知道杜三他们怎么样了,不会继续那么难过吧,瑄呢,如果按着时间,继位也就是今明年的事情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做个好皇帝。忘尘会叫娘了……我竟然还没听到过,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呢……”
魏然无奈地叹息之后,不愿意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继续转回书案边抄经书,现在只有尽快抄完,才能够早日见到她在乎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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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瑄登基,是为宣帝
鞋们可以开始倒数喽……
十、九、八、七……三、二、一
然后这本书就彻底完结了…番外早被我写光光了
伟大的完结月,幸福的某弈总算又能开新文了
次年春初,杜瑄在几位王爷的鉴证下登基为帝,乃恒朝第六位皇帝,定号为,史称文宣帝。、qВ⑤、Com
杜瑄登基的那天,是二月十九日,直到十八那天杜瑄还在等着杜三回来,虽然他不抱太多的希望,但还是希望在杜三的面前继掌恒朝,寒青送了信来,说杜三希望他在做个好皇帝前,先学会如何快乐的生活。
杜瑄摸着青纲国玉,这个小时候杜三就告诉他代表了无尚权利的东西,寒冷如冰的玉石躺在几案上,着幽幽的光芒,似乎在告诉他,明天他将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恒朝的天子……
这杜瑄没有一刻合眼过,睁着眼睛看着紫宸殿里的一切,直到第二日阳光缓缓地从窗外照射进来。
宫人们捧着一应的服制进来,杜瑄愣愣地在宫人们的服侍下脱去了太子的衣冠,沐浴之后着天子衣袍,由八王爷立冠,六王爷配绶带。紫宸殿的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杜瑄只觉得肩上一沉,原来是八王爷在他的肩上重重压了一下。
杜司川看着杜瑄道:“皇上,自今天起,我恒朝社稷全在你一肩之上,还望皇上珍视之。”
杜瑄回头看着一笑道:“八爷爷,我明白。”
“以后。皇上便需称臣为八王。皇上亦需自称为朕。君为臣纲礼制不可乱。”
杜司川这一席话让杜瑄感觉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杜瑄敛去笑容看着身后隔着一步地杜司川道:“八爷爷。记得爹在位时也是称八叔地。如今我也依旧不会改变称呼。”
“皇上。臣知您仁孝。可仁孝不足以治天下。”杜司川叹息一声。便让内侍备好仪仗。
杜瑄坐在车辇上。感受着曾经杜三在这上头坐着是什么样地感觉。却忽然现。这上面除了权利带来地表面风光。别无他物。仅剩下悲凉而已。
杜司川光明殿上宣读继位诏书。杜瑄跪在下头听着。这是他最后一次跪拜。以后除是天地亲师。没有谁再能让他屈膝以拜。
杜瑄再站起来时杜司川已经走下台阶。跪在朝臣们中间。跟众臣们一道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瑄叫了平身,从臣们这才起身再次恭贺一遍,登基后按例拜庙,而且杜瑄便可以掌青纲国玉执诏天下。
杜瑄布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免各省各地三年赋税,减各省各地一半的徭役,并兴修水利,重视农桑,在这道圣旨出的时候,他在心里暗暗誓,不求做一个名昭青史的帝王,只求做一个让百姓衣丰食足,过安稳平定生活的君主。
杜三在烟波江畔听着从紫归传来的种种消息,终于露出笑容,他们的儿子果然是个出色的君主:“雨弦,你看到了吗,瑄他做得很好。”
而在珈临山,明虚大师也推开了大希塔的门,笑着看向魏然道:“施主,恭喜你,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重新回到他们身边去了。”
“大师,我不愿意耗费任何人的功德,我还是老老实实抄完这几本经书吧,再说了你不说我爹还没找着解药吗,回去了也要受折腾,反正也等不了多久了。瑄的功德如大师所说,生享过多。”魏然头也不回地抄着经书,从紫归出的诏告也传到了九渊寺里,魏然这才明白,杜瑄的大功德从何而来。
明虚大师双手合十:“施主,万民之功德乃是天地大德,施主为天子之母,亦是福德深厚,且皇上番番举动,也全赖施主的教导。”
“我无非是讲过一些历史故事,瑄记得清楚,且知道如何去用,那是为帝王的本份,功德虽大,却无非是在其位谋其事而已。”魏然停下笔,看着正在一帝诱惑她早早出去的明虚大师道:“大师,你是魔鬼还是佛前使,竟然诱着我放弃抄经,而是损耗他人的功德。”
“还是施主有个好儿子,其实皇上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在为其母祈福,也就是施主你了。”
魏然更不动了,看着明虚道:“瑄可以为了我积下天大的功德,我也要为了瑄把这些经书抄完,为他积些功德,免得下辈子还要来偿这一世的生享。”
明虚摇头道:“施主,你若是要这样,老衲也无话可说,既是为天子祈福,经书抄完再送到接天塔便是了。”
等魏然把经书抄完时,已经是宣帝二年春末,明虚让人把经书放进了接天塔,祈福仪式完毕后,明虚看着魏然道:“施主,现在便是你回去的契
月十五是个好日子,便选在那天吧。”
魏然耐住寂寞抄了两年多书,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不耐,后来竟然慢慢心平气和下来,日子倒也好过多了。魏然看着明虚大师点头道:“好,大师就选在那天吧。”
春末夏初下了连着一个月的雨,魏然在大希塔里听着雨声,想着杜三。
杜三这时候也在烟波江畔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儿,一声叹息。忽然寒青从门外进来道:“主子,顾阁主来了。”
“去请顾阁主进来吧。”杜三站起身来等着顾奚山进来。
顾奚山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杜三颓废的样子,不由得替杜三感到难受,本也是个风采出尘的男子,如今却成了这样儿:“坐吧,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吗?”
“是啊,我天天给雨弦用银针渡气,保持气机,可是除了原本就微弱的呼吸之外,没有任何改善。”杜三的话里已经没有了失落,有的只是平静,或许等得久了,已经渐渐地放弃了很多希望,若不是心离如何也舍不去,只怕是早已经绝望了。
顾奚山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跟杜三说:“自从雨弦走后,我便在各地翩寻灵药,上个月我刚得到一颗灵砂……”
“灵砂?是至圣灵药。”杜三听到灵砂二字,分外意外,没想到这只存在于传闻中的药,如今又听到了。
顾奚山朗声喊道:“寒青,把药拿进来。”
寒青端着檀香木的小匣子进来,递给顾奚山:“顾阁主,这药真有这么灵吗?”
“灵不灵的,试过才知道,但是到底对不对症,那就真是要看天意了,这只是一线生机,青夜啊……你要试吗?”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但顾奚山并不确定要用,如果这颗灵砂用下去没有用,那么就只怕真是回天乏术了。
杜三看着沉睡在床榻上的女子,又看着那颗在檀木小盒子里散着霞光的灵砂,沉重地点头道:“那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只有去试了。”
“要用灵砂还得需要九芝草才能行,灵砂药性太强,雨弦已经睡得太久,身子太弱,根本承受不起,只能先用九芝草缓和药性。”顾奚山说完话自己也摇头,九芝草其实也并不好找,否则他早就来了。
“岳父帖子也没能找到九芝草吗?”杜三心道如果归幽帖都没用,只怕派再多人去找,也是枉然了。
顾奚山点头,各地的医家他也去寻访过,却始终没能找到九芝草:“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总会有办法的,连绝迹的清徽玉露草都能被找到,曲曲九芝草又算得了什么。”
确实不算什么,一个月后,他们收到了江归墨派人送来的九芝草。顾奚山看着杜三道:“你认识江归墨吗?”
“见过,并不能算认识。”
“噢,我记起来了,我接雨弦回来时,似乎见到过江归墨,前些年灾荒雨弦便是和他一起赈灾的。”顾奚山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归幽帖对江湖人广出,但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接到。
顾奚山还是让寒微去跟着送药的人,寒微便领了命出去,一路跟着送药人到了烟波江上的一条船里。
那送药的人上船后四处看了看,便进了船舱冲里头的人说了句:“爷,药已经送到了。”
“嗯,是谁收的?”船舱里传来了另一个稍清越些的声音,听得出是个年青的男子。
“回爷,是顾阁主收的。”
“那就好,这样魏然也就能够得救了,希望这九芝草对她有用。上回若是我能先一步找到清徽玉露草,她也主不会受这样的苦了。”
“爷,您已经做得够多了,您看看您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寒青从窗缝里往船舱中看,只见一名男子坐在木制轮椅上,一袭白衣神色坦然地道:“只要她能够好好活着,不再受病痛折磨,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爷……”
“好了不要说了,赶紧撑了船走吧。”
寒青赶紧下了船,看着船缓缓地划开,才回到院里把话给顾奚山说了,只听见顾奚山叹息一声道:“又是一个痴种子,寒青去备药吧,我得把九芝草炼化为丹药。”
寒青不知道顾奚山的痴种子是指什么,于是挠挠头准备去了:“是,顾阁主。”
寒青说的话,杜三也听到了,忽然间被震动了,原来还有一个人可以默默无闻地为魏然做这么多,而他却只是守着,什么也没有做……
“雨弦,我总以为自己做得很多,却原来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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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烟云里,重可相逢
临山
“恭喜施主,功德圆满。\、Qb5、coM//今天恰是送施主回去的契机,请施主静气平心,眼观鼻,鼻观心,心守一念。”明虚大师看着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却满是喜悦神色的魏然,也不由得有几分笑意。
魏然闭着眼睛在等候,希望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烟波江畔,能看到杜三、杜忘尘,还有烟波江畔的那个小小院子……
“施主,心里想你要去的地方,凝神志,屏气息……嗯,你没气息……”
明虚的这句话让魏然很有怨念地睁开眼睛来看了他一眼:“大师,你就是杂念……”
“好吧,施主,以后多积德行善,我这就送你走了。”明虚手一抬,熄灭了烛火,一片沉寂之中,魏然闭上了双眼重新守志宁神。
光芒之中,魏然突然觉得很温暖,也奇怪这两年多来,她从来没觉得温暖过,竟然在这时候觉得温暖了。
似乎是穿过了一道墙,光芒如炽,魏然伸出手想要穿过那道墙,却发现没有一点反应,墙的那边有一道人影,像是杜三,也像是顾奚山,魏然分不清楚。她在这边喊,那边却没有一点反应,光芒灸得她睁不开眼睛,渐渐的那一点点人影也不见了。
魏然无力地拍击着那道光芒织就的墙,忽然发现怎么也冲不破,身后轻缓地响起一个声音:“你确定了真的要去吗?”
魏然慌张地转过身来一看,惊呼出声:“顾雨弦……”
“你在他身边幸福吗?”
魏然指指自己。又指指光墙地另一头。然后看着顾雨弦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于你而言。于杜青夜而言。我都只是过客。我只是想问你。在他身边真地有那么幸福吗。以至于你想尽一切办法地要回去。”
魏然用力点头。坚定地道:“是地。很幸福。”
“既然这样。为什么在一起时。不珍惜。一定要到失去地时候才用尽一切都寻找回来。这样有意义吗?”
魏然蹲在光墙地边上。喃喃低语:“我不知道。或许还是看多了悲欢离合。或许是有太多地不信任。又或许是曾经不相信爱情。或许只有经过这样地历程。才会知道要去寻找什么。不管有没有意义。这一回。我死也不会放开手。”
顾雨弦叹息一声道:“好吧。那你回去吧。好好地去寻找你地幸福。再不要放开手了。”
“可是,我过不去。”
顾雨弦手一扬起,那道光墙消失于无形之中,顾雨弦看着魏然张大嘴巴呆愣的样子笑道:“这是自我保护,意识最深处的屏障,以后,你就是顾雨弦,这个时空里没有一个叫魏然的人。希望你真的能找到幸福,顾雨弦……”
魏然看着顾雨弦一点点消失,化成粉末状消失在眼前,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忽然站起来使劲地摇头,自己跟自己说:“这是梦,我梦到的……”
穿过原来那道光墙所在的位置,魏然发现忽然间自己也化作了带着光芒的尘埃一点点消散,她的心里忽然很恐惧,万一就这么消失了,她怎么办、杜三怎么办、孩子们呢……
意识消散的时候,魏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醒过来……
在床榻边上的杜三忽然跳了起来,大声喊了一句:“岳父,岳父……”
顾奚山赶忙从外面进来,看着杜三道:“怎么了,是不是雨弦出事了?”
“刚才我摸到了沉稳的脉搏,可是这会儿又摸不到了,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杜三恍然的放下魏然的手,给她盖好被子,失落地坐回床榻边的椅子上。
顾奚山举步过来,四指切脉,眉心微皱地道:“似乎是更沉厚些了,呼吸也更长一些了,看来真是灵砂在起作用了,我再去配一剂,吃过第三剂灵砂就应该能醒过来了。”
杜三惊喜地道:“我没有感觉错?”
“没有。”顾奚山也顾不得和杜三多说,赶紧转身去备药。
杜三趴在床边上,看着魏然一张微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充满了喜悦,如同万里飞雪之中,看到了温暖的炭火,浑身沉溺在欢欣之中:“雨弦,你能听到我的话吗,如果能听到,就赶紧醒过来,不要放弃,不要在最后的关头放弃。”
魏然很想睁开眼睛来说,我当然不会放弃,可是使劲动嘴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好作罢。
杜三发现魏然的眼皮子在动,兴奋不已,在魏然的额头轻轻一吻道:“我知道你听到了,你已经睡了很久了,也该起床活动。正好是春末,你不是最喜欢这个时节吗,不冷也
“今天是十五,晚上的月亮会很美,醒过来吧,我带你上屋顶上看月亮好不好?”杜三却没有看到魏然睁开眼睛来说半个字,只是手指轻轻勾动了一下,这样的反应杜三只当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也就没有理会。
杜忘尘本来在外头玩,这时也被寒青抱了进来,杜忘尘趴在床边上,睁着大眼睛看着杜三道:“爹,娘什么时候才会起来和我玩呀?”
杜三一把抱起杜忘尘放到膝盖上,轻轻摸了摸杜忘尘的脑袋,温笑着道:“很快了,娘很快就会醒过来,忘尘高不高兴?”
“嗯……高兴,哥哥也会高兴,爹,我们要告诉哥哥去。”虽然很久没有看到杜瑄了,但是杜忘尘却总记得那个在她小小的时候,就带着她四处玩好玩的,吃好吃的的哥哥。
杜三也记起了这事,看着寒青道:“过几天再送信吧,如果只是一场空欢喜,怕瑄这孩子会难过。”
其实,杜三一直觉得,魏然的长睡不醒,最伤心的虽然是他,但最不能接受的却是杜瑄。杜瑄从小在魏然身边长大,虽然后来独自街江湖,但魏然一直是杜瑄的天,魏然对于杜瑄而言,比任何人都更加重要。
“不会,娘一定会醒过来,娘刚才对我笑了,我看到了。寒青叔叔,赶紧去给哥哥送信吧。”杜忘尘在杜三跟寒青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魏然的脸,魏然听到她说话的时候,嘴角有一点点笑,被杜忘尘的小眼睛给捕捉到了。于是,杜忘尘扬着小脸大声地告诉寒青。
寒青一愣,看向杜三:“主子……”
“好,既然我们忘尘说了,那么就去送信吧,爹相信咱们的小福星一定能一语成真。”杜三高举起杜忘尘,杜忘尘迎着阳光咯咯地笑得灿烂。
魏然听得心头软软的,这孩子竟然都会叫人了,可惜的是她竟然没有听到第一句娘……
杜忘尘忽然又皱眉:“爹,娘又在难过了,为什么难过呢?”
杜三轻轻一笑道:“不会,娘看到忘尘只会高兴,不会难过的。”
“可是娘的脸像是在哭耶……”杜忘尘伸出一根像小萝卜一样的手指,碰了碰魏然的脸,转头睁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杜三。
杜忘尘那根小小的手指,仿佛带着春天的气息,一拂过去,魏然便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活了过来,只是无论如何努力,她却始终无法睁开眼睛。
只听得杜三轻声说道:“娘如果哭,也是因为见到忘尘很高兴。”
杜忘尘很用力地点头道:“原来很高兴是会哭的……”
魏然一阵无语,这回她是真想哭了,她的男人、她的孩子在身边说着话,这感觉真是不错,只是她无法参与其中,真让人恼火得很。
“主子,紫归送了信来,说是今年各地风调雨顺,粮食的收成会很好,修水利的事情也有了些眉目,皇上让主子放心,说朝堂上的事情,有诸位王爷帮衬着,能处理妥当。皇上还让主子得闲了就带小公主回紫归城去瞧瞧。”寒微拿着纸条,兴冲冲地进来。
杜三横了寒微一眼道:“小声些……”
寒微赶紧捂住嘴,滑稽的表情把杜忘尘又给逗笑了:“寒微叔叔,哥哥有没有说到我呀,哥哥有没有想我呀。”
“有有有,让我代问好,还让人送来了一大堆东西,小姐要不要出去看看。”
却没想到杜忘尘双手用力搂着杜三的脖子道:“不要,我要在这里等娘醒。”
寒微笑笑退出去,室内的气氛实在太好,他还是自己找个地哪凉快哪待着去,省得去当了灯盏……
杜三替魏然拉了拉被子,然后说道:“雨弦听到了吗,我们的瑄长大了,现在已经能独自执掌朝政,能担得起整个天下的重任了。”
“他做了很多我曾经想过,但没有做的事,雨弦,瑄真的是个好皇帝,也适合做皇帝。”杜三叹息一声,抱起杜忘尘接着说道:“现在,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们的家就完整了。”
魏然听得想流泪,却根本流不出一滴泪,没想到不会说甜言蜜语的杜三,说起好听的话来,是这么动人……
魏然觉得现在如果能睁开眼,扑到杜三怀里,那会是多么美的画面,只是上天往往见不得这么美的画面吧……太美好了,不见容于天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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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浮紫烟,万种相思
奚山准备好了灵砂和九芝草炼出的丹药,看着杜三,的顾雨弦,叹息着把药喂下去,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底,说应该会醒过来,其实只能半是安慰,另一半是对灵砂的信任
药缓缓被喂进魏然嘴里,魏然很想叫一声,苦死人了……但嘴里全是药,眼睛又睁不开,只好任由顾奚山把药灌下去。/。QВ⑤。cOm\\
魏然模模糊糊间,像是看到了顾奚山的脸,可是还没看清楚,眼睛又闭上了,魏然认命的不挣扎,既然明虚说了要等几天才能适应,才会醒来……那么就一定是那亲,那老和尚说什么都会应验,不当和尚开卦摊也不错,肯定客似云来……
顾奚山拍了魏然的后心一掌,魏然觉得药效在身体里暖暖地流转,不一会儿浑身就是一身汗……魏然忽然冷汗满身的想起另一件事,这几年……谁给她洗澡啊……
魏然在心里异常害羞地想,肯定是杜三……
“雨弦出了汗,最好让她沐浴之后再睡。”
魏然听见顾奚山说了这么一句,杜三便应了声让寒青准备水,然后杜三走了出去,魏然不久后就听到了哗啦啦地在房间里响起的时候,魏然只觉得自己这心啊砰砰乱跳,像是有几十只猴子在里边上蹿下跳。
杜三的衣裳轻轻在床榻上响起后,魏然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腾空了,过不久就被安放在浴桶边的躺椅上,杜三抽着衣带把魏然的衣裳解开。
正在魏然害羞的当口上,门刷地被拉开,只听得那人道:“杜三爷,还是我来吧,你一个男人家,哪能做这些事呢。”
话里有深厚的当地口音,是个中年妇女,然后就听杜三说:“郭嫂子,那雨弦便交给你了,一定要小心些。”
“我省得。杜三爷你就放心。这两年不都是这么过来地。夫人交给我。你就安安心心在外头等吧。”郭嫂子地话一出。魏然只觉得心里那些粉美好地泡泡全破了。满天地肥皂味道……
唉。算了吧。魏然在心里叹息一声。杜三能这么守着她。就应该要知足了。怎么还能想这些有地没有地。思想真是太不纯洁了……
洗完澡换了干爽地衣裳。郭嫂子叫了外面一声。杜三便进来抱着魏然又放到了床榻上。寒青把水收拾了。又归于一室安宁。
杜三在床榻边上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然后魏然觉得床榻一沉。杜三就躺在了她身边。紧紧搂着她:“雨弦。你会醒来地。一定会……”
魏然听得心里一酸。努力伸着双手。想要抱住杜三。却现用尽了力气才能够动一点点。魏然也不气馁。继续一点点移动双手。直到双手抱住了杜三地身体。才安然地躺在杜三怀里。露出满足地笑意。
杜三却被魏然地这个动作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看了自己地胸口很久。又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那双手地温度。这才相信刚才是魏然主动动了。不再是无意识地动作:“雨弦。你醒了吗?”
魏然心说,我累了,让我再睡会儿,于是打了个呵欠,脑袋往杜三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安安心心地睡觉。
杜三看着魏然这一番动作,确定魏然有了意识:“雨弦,你醒了,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
魏然很不给面子的睡着了,呼吸安稳地睡着了。
次日,杜瑄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烟波江畔,来时,天还没有亮,杜瑄一人骑着马在曦微的晨光中一路飞驰而来。杜忘尘醒得早,一早便被在江畔练功的寒青给弄了起来,在一旁支着脑袋看寒青舞剑。
杜忘尘脆生生地问了句:“寒青叔叔,爹也会舞剑吗?”
“主子那主不叫舞剑了……小姐想看吗,也是,小姐没看过,以前少爷就常看,主子的剑极好,以后小姐也是能看到的。”
寒青话才落下,就听得一阵马的嘶叫声传来,回头一看,却不是杜瑄是谁,于是赶忙迎了上去,刚想叫声就想起了,现在杜瑄是皇帝,于是跪了下来,杜瑄却一颗石子打了过来:“免礼了。”
寒青笑呵呵地站起来,身后的杜忘尘刷地从身边扑到刚从马上下来的杜瑄身上,笑眯眯地叫着:“哥哥,哥哥……我好想你哟……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呢?”
“忘尘,我这不是来了,哥哥现在有点忙,但是忘尘以后可以去紫归找我呀。”杜瑄抱着杜忘尘掂了掂,果然现这两年他这妹子不但高了,还结实了……看来还是受到了很好的照顾。
伸出双手搂着杜瑄的脖子,亲昵地窝在杜瑄肩上,T3的眼睛,现在更是眯成了一条小缝儿:“哥哥,紫归好不好玩呢,如果不好玩,那哥哥就继续带我去玩吧……”
“哥哥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带着忘尘四处玩去了,以后会有一个人,专门为带着你出去玩来到你身边,不久后的一天,你会遇上他的。”杜忘尘看着刚满五岁的小忘尘,现在就在想象,十年后,当杜忘尘出嫁时,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光景。
“长大了就不能到处去玩吗,那哥哥不要长大好不好,我也不长大,哥哥也不长大,我们永远在一起玩。”杜忘尘的童言童语让杜瑄不由得咧开嘴笑。
杜瑄推开门,把杜忘尘放下,内室里杜三还没有起来,杜瑄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得早了:“忘尘,今天怎么起来得这么早呀?”
“我今天早上梦见娘对我笑,我就醒了,可是娘还没醒呢……哥哥,娘什么时候会醒啊,这么贪睡,爹都不会说娘,要是我起晚了,爹就说我是懒虫,那娘不就是大大大懒虫了……”杜忘尘一边喝着准备好的粥,一边轻言细语地说话,还不时地拿眼睛看着门,生怕把杜三他们给吵醒了。
“娘不是懒虫,娘是生病了,所以一直在睡,病好了就醒了。你是睡懒觉好不好,怎么能说娘是懒虫……”杜瑄宠溺地说道。
杜忘尘看着杜瑄伸过手来捏了把她的脸,皱眉推开杜瑄的手:“讨厌哥哥,你们都喜欢捏我的脸,我又不是棉花……”
“嗯,对不是棉花,是粉嫩嫩的毛桃子。”杜瑄笑着说道。
这时杜三推开了门,看着门外的杜瑄有那么一刻的愣神,过了会儿才叫道:“瑄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早上刚到的,昨天还在青桥呢,我一路赶过来的,他们在青桥,我没让他们过来。”杜瑄指的是侍卫,他不愿意带那些侍卫来,这里在他心里是家,他不希望那些人把这里变成另外一个宫殿……
杜三倒也不责怪,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自然不会说什么:“先吃完早饭吧,外公一会儿也该醒了。”
顾奚山刚好推门进来说道:“我外孙来了,当然要早些起来。”
杜瑄转身叫了声外公,然后等着顾奚山杜三坐下,他才坐下。
顾奚山看着杜瑄道:“瑄儿,归幽阁不能长期在你手上,你没有时间去打理,看看有没有信任的人,交给他去打理吧,最好是个江湖人。”
“是,外公,我知道了。”其实杜瑄也一直在特色这人选,只是一直没有合意的人而已。
吃过早饭,杜三领着杜瑄进屋内看魏然,杜瑄蹲在床榻边上叫了声:“娘,我是瑄……”
杜瑄的话还没说完,杜忘尘就凑了过来,也趴在床榻边上说:“娘,我是忘尘。”
杜瑄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本心里的难受让杜忘尘这么一搅和淡了不少:“娘,我做得好不好,你说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买红薯,皇帝尤其如此,娘,我做得好不好……”
“……”杜忘尘睁着眼睛现,这句话她不懂,也接不上,她压根不记得魏然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杜三在杜瑄身后,带着几分骄傲地看着杜瑄道:“瑄,你做得很好,修水利、重农耕、与民生息,天下归心,你做得比任何一个皇帝都出色。免徭役、减赋税,这些我都没有想过,你竟然大胆地做了,而且这么成功。”
“这些,其实都是听娘说的,娘还说过很多,只是我记得的却不多。”杜瑄声音沉重地说道。
杜三忽然觉床上的魏然动了,便急忙掀开床上的帐幔,只见魏然的双眼微微在动着,似乎在很努力地睁眼睛:“雨弦,你是不是醒了,是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话,睁开眼睛,孩子们都在等着你,我也在这儿,我在这儿……”
魏然很想说,我知道你们都在这儿,所以才想醒来……更重要的是,她饿了,饿死了……
“我就知道娘会醒的……”杜忘尘得意洋洋地道。
魏然听得杜忘尘的声音,不由得笑了,竟然现,她可以睁开眼睛了,杜三眼睛里除了深深的情,还有隐隐的泪花,杜瑄的泪却已经落了下来,只有杜忘尘最先跳到了床上,抱着她道:“娘醒了,娘醒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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