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上当中计
吴冰刚走下车耳边传来一声枪响，冷不丁吓一跳惊慌转过身，正看到冷子兴倒下去身影，迈着短粗大腿加快步伐，绕过车头来到车另一侧，瞧着躺在地面上冷子兴，睁着一对大眼珠死不瞑目样子，脑瓜门上多出个血窟窿，流淌出来血流直冒热气，急头把脸咬牙启齿骂道：“娘的，这是谁敢在老子眼皮下刺杀，在阎王爷面前拔胡子不想活了。”
街上的特务东摇西晃身影，从四面连跑带颠朝向轿车围了上来，一个个手端着枪四处张望警戒，房顶上王蕊手拎着枪杆子迅速站起身，猫着小腰脚下踩着瓦片，行动敏捷加快脚步飞奔在房顶上。
“科长，房顶上有人。”
吴冰绷着脸庞抬起脑袋，目光看向对面房顶，一道摇晃黑影迅速跳下房后，直喘着怒气声喊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还傻站在这干啥，还不快去追。”
“是科长…”十几个特务接连回了一声后，人群队伍奔跑凌乱脚步声，顺着巷子朝向房后冲去，王蕊高挑瘦身影刚翻过墙头，就遭遇到追来的敌特务开枪射击，黑咕隆咚巷子内顿时枪口喷出火焰四射，嗖嗖飞射弹头击在墙壁上，崩起红砖沫冒烟咕咚，砰砰当当枪击声直回响耳边。
王蕊猫着腰左右来回闪躲，身后飞射打来的弹头，一边双手端着枪杆子回头开枪还击，一边迈着飞奔步伐向巷子外撤去，一枚枚弹头砰砰击中在特务脑袋胸前部位，从体内穿透而过崩出血流，一个跟着一个前张后仰摇晃身影，接连被击倒在地上。
“哒哒…”
敌特务开枪追击队伍，从短短二十几米巷子里跑出来，十几个人倒下去一半。
王蕊双手端着98k狙击步枪，迈着一对修长瘦腿飞奔步伐，横穿过街面钻进黑咕隆咚胡同里，身手敏捷连续翻过几道院墙，高瘦身影消失在萌萌夜色下。
吴冰矮胖短粗身影，站在冷子兴尸体旁，表面上愤怒的面孔，内心却是充满喜悦，挡在他升官发财道路上的障碍，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清除掉了，心里冷嘲热讽唠叨道：“冷子兴你这个老东西，不在南京你们汪精卫政府里好好待着，跑来哈尔滨跟老子抢饭碗，你以为哈尔滨警察厅副厅长位置这么好坐呢，瞧瞧刚来就把你这条老命丢了。”
吴冰心里虽说很高兴，但是让他想不明白一点，这次保密工作做得这么绝密，连特务科内部的人都没有几个知道，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脑海中思考着回想起，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白厅长和我除外，姜涛不会，高天也接触过此次绝密鱼饵计划，我还让他带着人去埋伏在果戈里大街，让日本宪兵队配合行动，将上钩的鱼儿一网打尽。
吴冰板着苦瓜脸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中，到底是谁把情报泄露出去，难道是底下人干的，这件事证明警察局内部里，依然存在着内鬼，得好好查查。
姜涛带领着几个特务，连跑带颠穿过街面来到吴冰身旁，气喘吁吁声说道：“科长，让那个杀手给跑了。”
“一群废物除了吃喝，还能干点什么。”
“科长不能怪弟兄们，这个杀手身手敏捷，枪打的还贼准，不用瞄一枪一个，我们死了四五个人，一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他使用的是美式98k狙击步枪，很可能是军统锄奸队的人。”
“别给我找任何理由说事，你们一个个那个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百里挑一的特工，十几个人手拿着家伙，对付不了一个军统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正在吴冰急头把脸训话时，街上一辆轿车远远飞驰而来，与酒店门前两辆车并排停靠在路边。
孟荀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小跑到吴冰身旁道：“科长，红利书店那个人跑了。”
“什么？又跑了一个，咱们特务科今晚上是怎么啦，接二连三让人家从咱们眼皮底下溜了，我真怀疑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
“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啥，赶紧把尸体处理。”
“是科长…”
孟荀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看着吴冰矮胖身影走到车门前，才敢坑出来声问道：“姜涛，咱们科长今天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还没等姜涛回答他，吴冰大嗓门声又响了起来，没好气喊道：“孟荀你小子愣在那干啥，还不快点上车。”
“是，科长我这就过来。”
果戈里大街月儿湾酒坊内，朱子浩目光透过窗户缝隙盯着外面，脸庞焦急神情小声唠叨道：“这小子咋还没来。”
“站长锋刃要是不来，咱们还行动吗？”
“瓜屎脑袋这还用问吗？今天必须除掉汉奸冷子兴，我可是在戴老板那面下了军令状。”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嘎吱…”一道高瘦身影蒙着面走了进来。
“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小子终于来了。”
朱子浩笑呵呵说着说着，朝向郭阳走来时，耳边响起一声：“站长，街上来车了。”
朱子浩迅速回过身体，再次来到窗户前目光看向外面，街面上一前一后行驶来两辆轿车，并排停靠在对面酒店门前。
“弟兄们都做好准备，车上下来人咱们就冲出去，干掉汉奸冷子兴立刻撤退。”
“是站长…”
郭阳紧跟其后走了过来，身体靠在窗户另一侧说道：“站长，给我一把枪。”
“你小子来前也不带家伙。”朱子浩从裤腰上拽出一把匣子枪，拍在郭阳手里继续说道：“子弹没带多少，省着点用。”
“站长他们下车了。”
“弟兄们，跟着我冲出去。”
朱子浩喊了一声后，十几个人从酒坊店铺内，排队开枪冲了出来，嗖嗖飞射的弹头，砰砰穿进身体崩出血流，从车上下来四五道身影，前张后仰接连倒在地上，街上稀稀拉拉枪声刚响起，四面街巷里日本兵和满伪特务，东摇西晃黑影人群队伍，直接开枪围了过来，一把一把枪口喷出火焰四射。
“叭叭，啪啪…”各种步枪手枪射击声直回响在耳边，飞射弹头击中在门窗墙壁上砰砰当当响起，一个跟着一个前张后仰摇晃身影，接连被击倒下去。
军统锄奸小分队，被逼回酒坊店铺里，与外面敌人展开激烈交火，朱子浩站在门内左侧，一边手抬着枪口朝向外面开枪射击，一边急头把脸骂骂咧咧喊道：“他娘的，咱们上当中计了。”
郭阳站在门内右侧重复喊道：“站长，你快带人从后门走，我留下来掩护。”
“快走…”
第十七章 身负重伤
朱子浩手抬着枪口朝向屋外面，日本兵和满伪特务冲过来人群队伍，连续扣动板机开枪射击，扯着大嗓门声喊道：“要留下来掩护，也得是老子留下来，咱们哈尔滨军统站弟兄，今天就算全体阵亡了，你小子也不能出一点事。”
“快点走…”
郭阳高瘦身影站在门另一侧，手端着枪口连续开枪射击，一枪一个击倒下日本兵和满伪特务，没有回答朱子浩。
“你小子还在墨迹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站长，我不能把你们丢下，自己当逃兵。”
“你小子够义气，可现在不是讲兄弟情义的时候，你的身份安全至关重要，哈尔滨军统站没了，还可以从新组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损失就大了。”
“刘三带两个弟兄，把这小子给我架走，不能让他出任何事情，听清楚了吗？”
“是站长，保证完成任务。”
“叭叭，啪啪…”开枪射击声直噼里啪啦响，飞射弹头击穿窗户木门，穿进体内崩出血流，刘三猫着腰带两个人刚跑出去几步，就接连被击倒在地上。
“刘三…”
“他娘的狗日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朱子浩急头把脸怒骂几声后，转过身体迅速换上弹夹，手抬起枪口再次回过身，朝向屋外面街上冲过来人群队伍开枪射击，嗖嗖飞射弹头迎着日本兵，和满伪特务脑袋胸前部位飞去，砰砰击中身体崩出血流，一个跟着一个前张后仰摇晃身影，双手端着枪杆子接连倒下。
日军宪兵队队长木野冈本，矮胖短粗身影站在街上，吹胡子瞪眼珠手举着三尺来长军刀，唔了瓦拉鸟语指挥喊道：“压机给给…”
街面上围攻过来日本兵，一个个头扣绿钢盔大耳朵圆帽，弓着小腰双手端着枪杆子刺刀，下身迈着一对加快罗圈短腿，连跑带颠开枪朝向酒坊冲来，飞射弹头击在门窗墙壁上，砰砰当当直回响耳边。
朱子浩宽肩矮胖身影，站在门板后面，手端着枪口连续开枪射击，一大步越过门口来到郭阳身旁，挥手抓在他肩上硬拽了过来，仓促急躁声喊道：“快点走啊！”
“站长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把你们丢在这里。”
“你小子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再不走咱们都得死在这，老子命令你快走。”朱子浩急头把脸喊着喊着，挥起手掌推着郭阳胸前，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屋里退去时，一颗手榴弹从门外扔了进来，掉落在脚下两三米外。
郭阳眼明手快动作敏捷，手抓在朱子浩手臂硬拽过来，抱着他身体扑倒在地，轰隆隆一声巨响，火焰瞬间爆射开来，砖头木板泥土飞扬冒烟咕咚，坚守在门窗后身影，一个个崩倒下去。
朱子浩灰尘土脸被郭阳压在身下面，震得脑袋里像是有一股水流来回晃动，欲裂疼痛嗡嗡直响，咬牙强推开郭阳身体，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鲜血顺着脸庞流了下来，眼前模糊不清视线看到几个日本兵重影，双手端着枪杆子刺刀冲了进来。
朱子浩发抖的手抬起枪口，连续扣动板机开枪射击，嗖嗖飞射弹头砰砰穿进身体崩出血流，一个跟着一个前张后仰摇晃身影，接连被击倒在地上。
朱子浩手臂衣服袖子破开线，露出一处处血肉模糊伤口，咬牙硬支撑身体背起郭阳，猫着腰从后门逃了出去，紧随其后日本兵和满伪特务，连跑带颠开枪追击。
木野冈本手举着军刀，迈着加快罗圈小短腿，紧跟在追击人群队伍后面，唔了瓦拉直唔嗷指挥喊道：“压机给给…”
朱子浩背着郭阳奔跑中身影，左右来回闪躲身后打来的弹子，嗖嗖飞射弹头击在店铺门窗墙壁上，砰砰当当直回响耳边，一边脚下迈着飞奔步伐，一边直喘着粗气声喊道：“你小子醒醒，让你走不走逞什么大英雄，救了我老子就会感激你吗，娘的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上峰交代。”
日本兵和满伪特务，紧追在后面开枪射击。朱子浩心里很清楚，再这样僵持下去谁也跑不掉，只能先把郭阳藏起来，自己引开鬼子和特务，想办法脱身再返回来救他，脑海中飞速思考过后，东摇西晃黑不溜秋身影钻进巷子里。
几十秒过后，朱子浩手拎着枪又跑了出来，一边朝向街上冲过来日本兵和特务开枪射击，一边扯着大嗓门直喊道：“小鬼子和汉奸你们听着，有本事就抓到老子。”
木野冈本听到特务翻译过后，吹胡子瞪眼珠怒吼道：“八嘎牙路，给我抓到他。”
“嗨嗨…”日本兵奔跑中接连回了一声后，脚下罗圈小短腿提起速度，人群队伍紧跟随朱子浩开枪追去，街上稀稀拉拉枪击声直响。
“叭叭，啪啪…”
周大牛跟随耳边传来的枪声，迈着飞奔步伐赶过来，顺着巷子朝向街上跑去时，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直接四仰八叉重重摔了一跤，疼得抽动脸庞咧嘴呲牙，手扶着墙缓缓站起来身，回过头模糊不清瞧到了一双脚，随着目光往上看去，一道血肉模糊黑不溜秋身影，蒙着面依靠在墙上。
周大牛瞬间打起精神，难道他就是锋刃同志，心里念叨了一句话后，连忙走上前去弯下腰，拉低嗓门声不停喊道：“同志你醒醒…”
郭阳喘着微弱呼吸声，缓缓睁开双眼，很模糊看到身前有个人影，这边周大牛一看他醒过来，脸庞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同志你可算是醒了。同志我问你，你是不是锋刃同志？”
郭阳有气无力声点头追问道：“你是谁？”
“锋刃同志你好，我叫周大牛是一名地下情报联络员，黄毅同志让我来给你传递情报，果戈里大街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没有及时把情报传给你。”
“老黄他从红利书店安全脱身啦，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黄毅同志腿受了枪伤，他现在正在备用联络站等着消息。”
郭阳听到黄毅安全脱身，压在心上沉重石头落了下来，再次缓缓合上双眼昏了过去。
“锋刃同志你醒醒…”
周大牛叫了几声后，看着眼前锋刃再没有清醒过来，慌忙仓促背起郭阳连跑带颠摇晃身影，消失在黑咕隆咚巷子里。
黄毅耳边听着外面传来稀稀拉拉枪声，板着苦瓜脸焦急神情，一瘸一拐在屋里来回转圈走动，这时周大牛背着郭阳累得汗不流水，从院外跑了进来，这边黄毅急忙迎上前去，两人将郭阳轻放在木板床上。
黄毅眼圈湿润站在床头前，看着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郭阳，心里充满了自责，要是自己把组织上传过来的情报，及时传递给郭阳同志，他就不会身负重伤，手握紧拳头重重击在墙上，狠咬牙焦急声喊道：“小周快去把王郎中叫过来。”
“老黄我这就去…”周大牛吧唧干嘴唇回了一声后，慌了慌张转过身气喘吁吁跑出屋里。
第十八章 死而复生
尹春绷着脸庞神情焦急，双手抱着胳膊肘，高瘦身影久久站在客房窗户前，目光透过玻璃看向屋外面黑咕隆咚夜里，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传来稀稀拉拉枪声，尖尖牙齿狠咬着嘴唇，此时她很担心锋刃的安危，回过身迈着坚韧步伐走到房门前，手抓在门把手时停顿下来。
尹春回想起郭阳临走前再三叮嘱的话，狠咬着牙手指盖扣在门把上犹豫不决，内心充满了挣扎，是出去还是不出去，自己的同志在外面与敌人浴血作战，而她却孤身世外躲在狭小房间内，什么也做不了，而此时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就算是出去又能做些什么呢，如果郭阳同志他们已经安全脱身，自己出去必将会暴露锋刃的身份。
尹春神情焦虑艰难选择过后，手紧握着门把手缓缓松开，她现在只能做的就是请求上天，保护郭阳安全营救出黄毅同志脱身。
王蕊从经纬街脱身后，向果戈里大街迅速支援过来，高瘦身影奔跑在暗夜萌萌月色中，跟随耳边传来枪击声穿过几条街巷，双手端着狙击枪赶到，枪口朝向街上冲过来日本兵和特务，接连扣动板机开枪射击，嗖嗖飞射弹头砰砰击穿身体，胸前后背枪眼崩出血流，一枪一个击倒下去。
朱子浩黑不溜秋摇晃身影，奔跑中一边回头开枪射击，一边猫着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声喊道：“你怎么来了？”
王蕊高挑身影躲在墙角内，双手牢牢架着枪杆子，瞄着街上开枪冲过来敌人，手指接连扣动板机，直喘着粗气声回道：“站长，今天中午我就得到了情报，果戈里大街是敌人射下的诱饵，可我找不到你们，情报传递不出去，我只能擅自行动前去经纬街，击杀了汉奸冷子兴后，又顺着枪声赶了过来。”
“冷子兴死了，飞鹤你干的漂亮，咱们赚回来点。”
“站长，锋刃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这小子为了救我受了重伤，让我藏在一处巷子里，我们先把鬼子和特务吸引开，再想办法脱身返回去救锋刃。”
“站长你先走，我留下断后。”
“好，飞鹤你要多加小心。”
“站长你也要小心。”
“嗯！”
街上两人一前一后互相掩护，领着身后鬼子和满伪特务追击队伍，走街串巷来回转圈圈，黑咕隆咚夜里枪口喷出火焰四射，噼里啪啦枪声直回响耳边。
郭阳血肉模糊土黑身影，平静躺在木板床上，屋里点着油灯火光来回晃动，坐在床头前为郭阳把脉的中年男子，名叫许言明中共地下党员，年龄四十三岁，潜伏身份郎中，性格有些古怪，整天神神叨叨的，被附近百姓称呼为半仙。
许言明拉着鸡黄消瘦长挂脸，直唉声叹气站起身，目光看向黄毅和周大牛两人说道：“他快不行了，脉搏若有若无。”
“许言明同志，你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活他，锋刃对我们很重要，他不能牺牲。”
“老黄你别冲动，我心里清楚锋刃同志，对我们组织有多么重要，我也很想救自己的同志，可我就是个普通的郎中，又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神仙能起死回生，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咱们还是给他准备后事吧，让锋刃同志好好的走。”
周大牛愣头青劲上来，走上前一步，挥起手抓在许言明衣服领上，没好气声喊道：“我刚见到锋刃同志时，他和我说话问老黄怎么样了，怎么到你手里就快不行了，我看你就没有用心去救。”
许言明急头把脸回道：“你小子怎么老是动粗了，我能不用心救自己的同志吗？”
黄毅站在身旁喊道：“周大牛快放开老许，怎么和自己同志动上手，一点没有组织纪律。”
周大牛绷着灰土脸庞，直喘粗气声松开了手，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炸雷巨响声…
“咔嚓…”一道雷霆击穿房顶，击中在郭阳身体上电光咔咔直闪烁，三人站在床前几米外吓了一跳，一时间都愣住了神，看着电光散去，这才反应过来。
许言明一脸惊恐表情，缓慢移动步伐走上前去，小声唠叨说道：“本来锋刃同志还有点气，被雷劈了一下特底没救了，这都快入冬，怎么还会打雷，还击穿屋顶正巧劈在他身上，这也太邪门了吧。”
周大牛赌气囊塞模样，站在后面没好声道：“这个半仙，又开始神神叨叨了，不就是个雷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边许言明说着说着，手指触碰在郭阳胳膊上，瞬间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满头黑发奔直竖立起，消瘦身子骨直突突向后退去，接着一屁股扑通重重坐在地上，张嘴口吐白烟吞吞吐吐声道：“真…真他娘的舒服。”
黄毅连忙走过来焦急问道：“老许你没事吧？”弯腰双手触碰在许言明胳膊上时，一股电流从手臂传上来，瞬间被电得身体一聚灵，本能反应向后退，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个人哆哩哆嗦缓缓站起来身。
“锋刃同志这回是真没得救了…”还没等许言明吭哧瘪肚把话说完，眼瞧着躺在床上冒烟乔黑身影，直接坐了起来，惊恐声喊道：“我的天，不会是诈尸了吧。”三人站在原地吓得愣住了神，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郭阳爆炸头型口吐黑烟，看着眼前陌生环境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回过头瞧到床前站着三个高矮不齐的男人，有的身穿长袍衣衫，或穿着破衣棉袄，一个个半张着嘴惊恐面孔，正瞪着大眼珠直勾勾看着他。
郭阳神情惊慌问道：“你们是谁？我在哪里？”连续问了好几声，看着眼前三人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不会是几个傻子吧！”郭阳小声嘀咕一句话后，连忙下地转悠几圈，看着屋里空落落几件摆设，除了几把陈旧坐椅在什么都没有，这都二十一世纪还用油灯照明。
郭阳乔黑身影站在屋里中间，突然瞬间觉察到了什么，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不像现代，难道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第十九章 中了头彩
黄毅三人并排站在一旁，惊恐目光紧盯着郭阳黑煤炭冒烟身影，在屋里来回走动转悠几圈后，这才反应过来神。
黄毅看着锋刃起死回生，好好端端站在自己身前，心里是又激动又兴奋，眼圈湿润含着泪珠来回打转，此时他都不知道说什么话，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缓慢移动步伐走上前，挥起双臂直接抱住了郭阳，瞬间再次被一股电流传遍全身，电得身子骨直突突，口吐冒烟哆哩哆嗦声，费劲巴力强吞吞吐吐说出来话道：“锋…锋刃同志，你…你可算是醒过来了。”黄毅一边磕磕巴巴说着话，一边手掌用力拍在郭阳后背上。
郭阳被拍得喘气都有些费劲，当耳边听到锋刃两个字时，脑海中瞬间浮出断断续续记忆，郭阳二十五岁中共地下党员代号锋刃，原名陈俊杰，以军统情报人员身份，潜伏在哈尔滨满伪政府警察局特务科内部，职位特务科机要秘书，一时之间所有记忆画面和人员名单资料，都出现在郭阳脑海中。
郭阳站在原地彻底傻了，回想起他之前记忆，屋外面下着暴雨，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自己正坐在椅子上玩吃鸡游戏，耳边传来炸雷咔嚓一声巨响，紧接着玻璃破碎声响起，只看到眼前电光火花咔咔闪烁几下，身体被电击过后再什么都不知道，清醒过来就已经到了这里。
郭阳回想起前后记忆，心里是没好气直唠叨，一道雷居然把自己给劈穿越了，从二十一世纪来到一九四零年，还是什么地下情报人员，我刘宇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打实一枚穷屌丝居家宅男，怎么能担当潜伏在敌营如此大任，老天爷真是跟我开个天大的玩笑，不行我得想办法再穿越回去。
郭阳反应过来神，挥起手直接推开黄毅，惊慌回过身跑出屋里，黑不溜秋身影站在院子里，抬头仰天扯着大嗓门长喊道：“老天求求你在打个雷吧，把我给劈回去。”
黄毅三人接连来到屋门口，一个个吃惊面孔看着院子里郭阳，疯疯癫癫不停喊道，求老天爷打个雷把他给劈回去，都不知道他胡言乱语在说什么。
周大牛站在两人中间，小声嘀咕说道：“锋刃同志，他不会是被雷给劈傻了吧。”
许言明双手插进衣服袖子，被电得直抽搐嘴角，弓着小腰目光紧盯着郭阳，口齿不清插嘴说道：“我看他疯疯癫癫的，脑袋肯定是坏掉了，阴差阳错被雷击中起死回生，却成了个傻子，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可惜一个这么优秀的同志。”
黄毅绷着脸庞没好气声说道：“你们两这张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什么疯疯癫癫傻子，锋刃同志能活过来，我们应该感到万幸，这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个个瓜屎脑袋懂个啥。”
“周大牛赶紧去准备热水，帮锋刃同志清洗身上，再找一件衣服给他换上。”
“好，我就去烧热水。”
郭阳站在院里嗓子都喊沙哑，仰头看着夜空半轮残月满天繁星，晴朗朗连一片乌云都没有，此时他彻底陷入绝望中，看这样子想再被雷劈穿越回去是没有戏了，难道自己真要留在这里当地下情报人员，潜伏在日伪政府内部做幕后英雄，怎么感觉像在做梦。
郭阳现在死得心都想有，这种几率比中彩票还小，被雷劈不说还居然干穿越了，这种概率几乎等于负指数比零还小，自己真是中了头彩了，郭阳怨天怨地过后，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冻得哆哩哆嗦跑回了屋里，愁眉苦脸坐在椅子上，深深长叹了几口气喊道：“老黄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黄毅一听到郭阳叫他，脸庞瞬间露出笑容连忙回道：“有吃的，俺这就给你拿去。”
黄毅回了一声笑呵呵转过身，一边迈着步伐向厨房走去，一边小声嘀咕说道：“这小子能记得俺老黄，就说明他脑袋没有坏掉。”
许言明双手插着衣服袖子，目光发直紧盯着郭阳看去，猫着腰来回转圈走在他身前，神神叨叨自言自语小声说道：“真是神了，被雷击了一下过后，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痊愈，我活了大半辈子，别说看见过了，连听都没听过这样神奇事件，以后得好好研究研究一下。”
郭阳紧绷着黑煤炭脸庞，看着眼前许言明来回转圈唠唠叨叨的，一对小眼神充满好奇盯着自己看，没好气声问道：“你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金子。”
许言明笑呵呵站起腰板，坐到一旁椅子上说道：“锋刃同志你好，我叫许言明也是一名地下党员，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好了，刚才你被雷击中整个过程中，身体内有什么神奇感觉发生吗？”
郭阳被雷击又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本来就一肚子火，眼前这个人还问自己被雷劈有什么感觉，这不是躲在一旁看热闹不怕事大，心里唠叨了一句，我又不是什么实验小白鼠，气得直咬牙回道：“你要是想知道被雷劈是什么感觉，什么时候打雷你自己去好好尝试一下，不就知道有什么神奇的感觉，还用在这问我，真是IQ坏掉了。”
许言明脸庞笑容僵硬，被郭阳怼得干瞪眼坑不出声，缩回来脑袋背靠在椅子上，撅起厚厚嘴唇没好气嘀咕说道：“这小子是个刺头，说话比吃辣椒还冲，我问他被雷劈啥感觉，他还整出来个IQ，IQ是谁？难道他也遭雷劈过。”
黄毅双手端着碗碟筷子，迈着加快步伐走了过来，看着许言明赌气囊塞低着头，正在自言自语小声嘀咕着话，笑了笑说道：“老许，我得好好说你几句，你咋整天神神叨叨的，哪有人希望自己遭雷劈的。”这时周大牛在里屋插嘴喊道：“老许他不是半仙吗，不神神叨叨就不正常了。”
许言明急头把脸回道：“周大牛你小子哪都有你，赶紧烧你的热水，别在一旁和稀泥。”
“好了，都少说几句。”
黄毅喊了一嗓子后，两人这才消停下来。这边郭阳看着桌子上几个窝窝头，和一盘咸菜半碗粥，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也顾不上什么好菜好饭，就像是好几年都没有吃过东西样子，撸起袖子狼吞虎咽开始造，几分钟后吃流光喊道：“老黄还有没有吃的了，我没吃饱，多拿点别抠搜的。”
第二十章 冒险返回
黄毅弓着腰双手端着碗盘，一瘸一拐来回转圈跑，这边郭阳站在桌子旁狼吞虎咽的吃，每过几分钟就喊上一嗓子…
“老黄多拿点不够吃。”
“老黄还有没有吃的了，再拿点咸菜…”
“好，俺马上端过来。”
黄毅忙前忙后累得汗不流水，又蒸窝窝头又切咸菜，来回折腾将近一个时辰，郭阳打着饱嗝瘫坐在椅子上这才消停下来，周大牛站在桌子旁直吧唧嘴咽口水说道：“老黄，锋刃同志他把我半个月口粮都吃没了，咱们明天出去是不是得多买点苞米面。”
黄毅挥起袖子抹着脸庞汗珠，气喘吁吁声回道：“你小子不用担心没吃的，锋刃他明天就走了，快带他去把身上洗洗。”
“嗯，赶紧让他洗完了睡觉，要不然一会又饿了。”
“老许你也别坐在那闲着了，过来把俺腿上子弹取出来。”
“老黄我这可没有麻醉药，你得挺住了。”
“呵呵，俺啥时候取子弹，用过那玩意。”
“那我可动手了，你把这快木头咬在嘴里。”
许言明一边说着话，一边几根手指捏着小刀，用白酒消毒过后，照着黄毅腿肚子上划一刀，疼得他直哭爹喊娘。
“娘啊，疼死俺了，老许你小子下刀就不能轻点，割开这么大口子，你是不是在趁机报复老子。”
“老黄你别血口喷人，我能报复自己的同志吗。刚才都跟你说了没有麻药，你还硬装好汉说大话，现在咋的成了熊蛋包，要是个爷们汉子就挺住了，别像个娃蛋似的哇哇叫娘，挺大个男人丢不丢人。”
黄毅瞪着大眼珠直抽动脸蛋，咧嘴呲牙憋回去叫声，口中狠咬着一块三角形木头板块，双手死死抓在椅子上，耳边听到从里屋传来郭阳舒服叫喊声。
“哦，真舒服，周大牛水温够了，不用添热水了，过来帮我搓搓后背。”
“来了，锋刃同志我手劲有点大，你可要挺住了。”
“你小子来吧，我不会像老黄他哭爹喊娘的。”
“好嘞…”
郭阳泡在木桶温水中，周大牛手掌缠着麻布，用力在他后背上下来回搓。
郭阳双臂搭在木头边，趴着姿势直叫呼：“哦哦，太爽了，周大牛再用点劲。”
“好…”
黄毅脸庞撕心裂肺疼痛神情，背依靠在椅子上心里没好气唠叨道：“娘的老子取子弹，这小子在搓澡，能一样吗？”
暗夜萌萌月色中，稀稀拉拉枪击声消减停下来。果戈里大街宽阔街道上，一前一后两道摇晃身影，跑进一处巷子里。
汪琴双手端着枪杆子，气喘吁吁小声问道：“站长锋刃他不在这里，是不是被敌人发现带走了。”
朱子浩灰尘土脸血色面孔，手拎着枪在巷子内转悠几圈后，缓缓停下步伐回道：“飞鹤你先别着急，很可能锋刃清醒过来，看到附近没有鬼子和特务就自己走了，已经安全脱身返回酒店。”
王蕊高挑身影站在原地，脑海中飞速思考过后，焦急声追问道：“站长你不说他被手雷炸得重伤，只剩下半口气，怎么可能会清醒，如果锋刃他被敌人带走，我们损失就大了，上峰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我得尽快返回特务科，搞清楚锋刃在没在他们手里，如果有锋刃消息我会及时去长顺中药店铺，那个联络站只能用最后一次。”
王蕊仓促声说着说着回过身，刚走出几步就被朱子浩给叫住道：“飞鹤你现在身份已经暴露，再返回特务科就是去送死，你先冷静下来，咱们可以再想办法通过别的渠道，了解锋刃他到底在不在敌人手里。”
“站长现在情势危急，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看着锋刃他落在敌人手里。”
“你这样冲动去又能做什么，如果锋刃此时已经暴露，你白白去送死值吗？你忘了接受党国特殊训练时，教官第一堂课讲的是什么，一个优秀情报特工在执行任务中，不能带任何私人情感…”还没等朱子浩把话说完，就被王蕊打断回道：“站长我没有带个人情感，我也没有忘记教官说的话，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誓死而归，我们同样是有组织有信仰的团体，我不能眼看着一个在敌后并肩作战的战友，身在危机时却没有人去相救，如果换成站长你落在敌人手中，我也会这么做的。”
朱子浩听到王蕊说出这番话，没有再去阻拦她，也同样深深打动了他的内心，身为军人不能只顾自己的安慰，却不顾并肩作战的战友生死，脑海中回想起郭阳舍身救他那一幕，从这一刻起他的信仰开始转变，他倾佩中共地下党潜伏人员，他们为了营救自己的同志，可以牺牲一切代价，只有这种钢铁般团结队伍，才能打败日本人。
朱子浩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看着王蕊远远离去背影，消失在萌萌夜色中，他决定尽快与上峰取得联系，派过来一支特种小分队，做好营救锋刃准备。
吴冰矮胖身影低头弯腰，缓慢移动脚步跟着地上滴落血迹，一直走到墙根底下才站起腰板，绷着脸庞直喘怒气声喊道：“真是一群废物，人都受伤了还能让他给跑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围站在一圈行动队特务，一个个灰尘土脸蔫头耷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孟荀站在身旁小声说道：“科长这不能怪弟兄们，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腿中弹这么高的墙，手一搭墙头就翻了过去…”还没等孟荀解释完，就被吴冰冷笑声给打断道：“呵呵，你小子把人都给老子放跑了，到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此次行动失败，你做队长应该负主要责任，这个月奖金薪水都扣掉，再给我写一份报告。”
“是科长…”
孟荀看着吴冰走出胡同背影，急头把脸挥起手掌，照着一个个特务脑袋上用力拍去。
“你们这群废物让老子背黑锅，都给我听着，翻不过去这道墙，就别回去吃饭休息。”
“是队长…”
第三十二章 鼠胆神威
黑咕隆咚夜色中，一把把枪口喷出来火焰四射，嗖嗖飞射弹头砰砰击穿身体，胸前后背枪眼崩出血流，守在满伪警察局院门口警卫人员，一个个前张后仰摇晃身影，接连被击倒在地上。
满伪警察局办公大楼地下室，吴冰正在审讯室里审问王蕊时，听到外面传来稀稀拉拉枪击声，紧接着一道慌了慌张摇晃身影，脚下凌乱步伐连跑带颠穿过长长地下通道，推开铁门气喘吁吁声走了进来喊道：“科长不好了…”
吴冰急头把脸回过身喊道：“你小子慌什么？天又没塌下来，外面到底发生什么情况。”
“报告科长，不知哪来的一支武装小队，把门口警卫都给打死了，开枪直接冲进咱们警察局院里，其他人员正守在办公楼内，与外面的人交火对持，他们火力非常强全是冲锋枪，我们快顶不住了。”
“什么？竟敢有人明目张胆，攻击满洲政府哈尔滨警局，他们真是太嚣张了。”吴冰咬牙气怒声说着说着，突然觉察到了什么，他今天刚把王蕊抓进审讯室，晚上就有人突袭警局，这一切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外面那伙人应该是军统的人，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营救王蕊。
吴冰缜密思考过后，脸角露出一丝冷笑容说道：“王组长你让我太意想不到了，刚把你抓起来，军统就疯狂攻击警局，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前来救你，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敢兴趣。”
王蕊双手被吊绑在木头上，满身血淋淋伤痕湿透衣衫显露出来，嘴角残留一丝血迹有气无力声回道：“科长你太高抬我了，我只是一名电讯组组长，军统的人会对我感兴趣吗？你昨晚在果戈里大街和日本人，将军统的锄奸队尽数击杀，这笔血债军统会容忍吗？他们今晚来是找你报仇的，是来要你的老命。”
“哈哈…”
吴冰眼神中充满愤怒的目光，紧盯着王蕊说完讽刺话语过后，那狂笑不止血色面孔，气得他咬牙启齿挥起手掌，照着王蕊脸庞两侧，用力连扇了几个嘴巴子。
“啪啪…”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嘴硬，等日本人宪兵队一到，外面军统的人全部会为你陪葬。”
王蕊抽动血脸蛋恨得直咬牙，张嘴朝向吴冰吐了一口吐沫，直喘怒气声骂道：“你这个日本人的走狗，灭绝人性的东西，连畜牲都不如，你不得好死…”
吴冰挥手擦去脸角上口水，冷笑了几声说道：“呵呵！我是日本人的走狗，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安静点听外面传来的枪声，等着你从今并肩作战战友，一个个被击倒在日本人的枪口下。”
“哈哈…”
“你这条老狗不得好死，你没有好下场。”
“王组长火气太大了，给她上点手段解解心火。”
“是科长…”站在一旁伪特务回了一声后，手拎着皮鞭子走了过来，照着王蕊血淋淋身躯来回抽打，一声声撕心裂肺疼痛喊叫声，直回响在审讯室内。
“啊啊…”
“你快去告诉上面的弟兄们，只需要坚守住地下室入口十几分钟，日本宪兵队就会赶到，到那时候外面的人一个都活不了，还有给警卫司令部打电话，让他们也赶过来支援。”
“是科长…”
满伪警察局办公大楼内外，一把把枪口喷出来火焰四射，两边噼里啪啦嗖嗖来回飞射弹头，扫在门窗上砰砰当当和击碎玻璃声哗啦哗啦，直回响在耳边。
军统营救小队十几名特种兵，分左右两侧互相掩护配合，火力压制性进攻满伪警局办公楼，郭阳双手端着冲锋枪身子骨直发抖，紧跟随在队伍后面乱突突扫射，并排飞射弹头击在前面进攻战士脚下地面，崩起来一趟尘土冒烟咕咚，吓得一个个背后直冒冷汗，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却被自己人在身后给误杀了，那死得也太冤了。
“他娘的，跟在后面那个小子到底在搞什么？不向敌人开枪，朝咱们弟兄乱射。”
“我看那小子是吓破胆了，也不知朱站长从那里找来的人，一听到枪声三魂七魄都吓没了，这种人也能带队进攻满伪警局。”
“叫两个弟兄把他给我看住了，别给咱们在后面添乱，其他弟兄跟着我上，速战速决冲进大楼里，把飞鹤救出来撤退。”
“是队长…”
朱子浩带领军统十几个人，守在满伪警察局院门外，目光模糊不清看到郭阳慌乱身影，猫着腰开枪左右来回瞎跑，急头把脸没好声喊道：“锋刃这小子今晚咋回事，胆子怎么变这么小了。”
“站长你不是说他身手好，枪法准行动灵活敏捷，从今一个人执行任务击杀十几个伪特务，是不是在和弟兄们吹捧他，看他老鼠胆子还不如我这两下子。”
“你小子别在一旁添油加醋了，锋刃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了，完全像另一个陌生人。”
郭阳双手端着冲锋枪杆子，猫着腰慌乱东摇西晃身影，紧跟随在冲锋队伍后面奔跑，一枚枚嗖嗖射击弹头与他擦肩而过，噼里啪啦枪声直回荡在耳边，脑海中浮出断断续续战斗时画面记忆，紧接着身体激活本能反应行动敏捷，脚下步伐由慢变快，迅速开枪冲上前去，扫射弹头砰砰击中在门窗内侧伪特务，一个个手端着枪接连倒下去。
正在作战中军统特种兵，突然被从身后冲上来黑影惊住，瞧着眼前行动灵活敏捷高高瘦瘦身影，翻跟头打把势健步如飞，左右来回跑闪躲射击飞来的弹头，枪法贼准一排弹头扫过去，就击倒下好几个伪特务，前后是判若两人。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难道他刚才是装的。”
“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这枪法娘的也太准了吧，冲锋枪能用出步枪效果，看来用不上咱们弟兄了，他自己就把楼里的伪特务打死一半。”
“都别说废话了，跟着他身后掩护冲进去。”
“是队长…”
郭阳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突然就像是觉醒天赋一样，手脚不听自己使唤，跟随脑海中作战动作画面往前冲，双手端着冲锋枪口左右来回突突扫射，越开枪越过瘾越兴奋起劲，扯着大嗓门唔嗷直喊道：“兄弟们跟着我冲啊…”
“冲…”
朱子浩一看到郭阳突然作战勇猛起来，高瘦身影冲在队伍最前面，脸庞瞬间露出笑容说道：“呵呵，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锋刃，你小子咋不吭声看傻眼了，这会心服口服了吧。”
“站长这小子也太厉害了，他一出手直接带队冲了进去。”
“你小子瓜屎脑袋懂个啥，锋刃是咱哈尔滨军统站的王牌特工，有他在咱们弟兄才有面子，去带人给我看好街道前后两头，要是看见小鬼子宪兵队，和满伪警卫队伍赶过来，就开枪阻击。”
“是站长…”
第三十三章 郭阳是你
郭阳带领军统特种小队，十几个人手端着冲锋枪，一边奔跑中枪口左右来回扫射直突突冒火焰，一边行动有速身手敏捷，从门窗攻进满伪警察局办公楼内。
敌我双方在长长楼道中，一前一后展开追击激烈交战，噼里啪啦嗖嗖飞射弹头并排扫在墙壁上，崩起一趟白灰砖头土沫，眼前视线冒烟咕咚，砰砰当当声直回响在耳边，一个跟着一个前张后仰摇晃身影，接连被击倒下去。
郭阳双手端着冲锋枪，身体灵活敏捷，左右来回闪躲射击弹头，开枪扫射冲在队伍最前面喊道：“审讯室在地下，我们时间不多了，快跟着我冲啊。”
“冲…”
暗夜萌萌月色下，满伪警察局办公楼传出嗡嗡警报声，如惊天雷鸣灌入耳中，黑咕隆咚街面上，日本宪兵队长长人群队伍，密密麻麻摇晃身影向满伪警局迅速赶来，一个个头戴绿钢盔大耳朵圆帽，弓着腰双手端着枪杆子刺刀，脚下迈着飞奔罗圈短腿连跑带颠。
朱子浩带领军统十几个人，守在满伪警局院门外警卫，这时街上一道矮瘦慌张身影小跑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喊道：“站长，日本宪兵队正朝警局这面赶来，来的人数还不少，得有百八十个小鬼子，”
“他娘的，小鬼子来得还挺快，弟兄们跟着我走，利用附近街巷地形展开节节阻击，记住在锋刃他们没有营救出来飞鹤前，一个鬼子毛都不能给我放过去，都听清楚了吗？”
“站长你就放心吧，除非鬼子踩着我们尸体过去。”
“弟兄们都是好样的，走跟我杀鬼子去。”
“是站长…”
孟荀双手端着长枪，躲在胡同墙角内侧探出来半个脑袋，目光紧盯着街上双方激烈交战情况，一把把枪口喷出来火焰四射，噼里啪啦枪击声直回响在耳边，一道道摇晃黑影接连倒在地上。
“队长，日本宪兵队来了，这伙人恐怕挺不了多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们怕不怕杀日本人？”
“队长，我们几个弟兄跟着你，连这条命都不在乎，还怕他娘的什么日本人。”
“是啊，这些狗娘养的畜牲，在咱们国家土地上做多少坏事，老子早就想杀几个日本人解解心头恨。”
“好，今晚咱们几个弟兄，就做回堂堂有骨气的中国人，多杀日本鬼子为城内无辜死去的百姓报仇，洗刷自己汉奸身份的耻辱。”
“弟兄们跟着我走，杀日本鬼子去。”
“是队长…”
周大牛带领着十几个人，穿过几条街巷向满伪警察局赶来，远远就能听到稀稀拉拉枪击声，奔跑中气喘吁吁喊道：“同志们都加快点脚步，后面的跟上。”
“快，快…”
木野冈本矮胖短粗身影，站在街道边墙角内侧，吹胡子瞪眼珠手举着军刀，唔了瓦拉鸟语指挥喊道：“压机给给…”
街上日本宪兵人群队伍，一个个双手端着枪杆子刺刀，脚下迈着飞奔罗圈小短腿，弓着腰连跑带颠开枪往前冲，两边嗖嗖来回飞射的弹头，击中在街边店铺门窗墙壁上，砰砰当当直回响耳边。
朱子浩带领着队伍，坚守在街巷里对敌人展开阻击，眼看着一个个弟兄倒在自己身旁牺牲，急头把脸咬牙怒吼道：“娘的，给我扔手榴弹，炸死这群狗杂碎。”
“是站长…”
这面日本兵呼啦啦人群队伍，正开枪射击往前冲时，一颗接一颗手榴弹从头顶上掉落下来，瞬间炸开一团团火焰爆射，轰隆隆响炸雷声直砰砰巨响起，地面掀起泥土碎石飞扬冒烟咕咚，一道道烧焦血肉模糊黑影崩倒下去。
日本兵七横八竖倒在地上，被手雷弹炸得缺胳膊少腿，来回翻滚着身体，疼得撕心裂肺直唔嗷喊叫：“啊啊…”
“站长，我们顶不住了。”
“娘的，就算是剩下一个人，也得给老子顶住。”
“站长你快看鬼子后面，杀过来一支队伍。”
“应该是中共地下党，他们怎么会来。”朱子浩站在原地手抬着枪口，此时也没时间想那么多，现在国共合作统一战线共同抗日，大家都是亲兄弟不分你我。
“弟兄们，友军兄弟来支援了，给我狠狠的打。”
“是…”
郭阳带领军统特种小队，与满伪特务在地下入口展开激烈交火，一时间陷入僵持之中，此时郭阳心里很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再攻不进去地下室，外面小鬼子就会攻进来，到那时候别说救飞鹤，他们每个人都会死在敌人枪口下，脑海中飞速思考过后，现在只有硬攻才能打破僵局。
郭阳左手端着冲锋枪，迅速挥起右手，从身旁特种兵裤腰上，抽出一颗手榴弹后喊道：“掩护我，掩护…”紧接着脚下步伐奔跑起，朝向十几米外地下室入口冲去，两排牙齿狠咬在手榴弹保险栓上，手用力一拉直接扔了出去，轰隆隆一声巨响火焰爆射开，七八道血肉模糊身影，跟随地面掀起碎砖头石块崩倒下去。
郭阳灰尘土脸从地上爬起，震得耳朵里嗡嗡直响，顾不上身体传来剧烈疼痛，迅速带着队伍直接冲进地下室，一顿冲锋枪扫射过后，将守在地下通道内的伪特务全部击毙，一个个灰土身影顺着长长暗道跑了过去，一脚直接踹开审讯室铁门。
“砰…”
郭阳双手端着冲锋枪，一只脚刚迈进去时，反弹回来的铁门上一根细钢丝，将他缠绕在脸部围布给刮了下来。
吴冰站在审讯室内手举枪口，当他看到走进来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一瞬间被震惊住喊道：“郭阳是你？”
郭阳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脸庞冷冷的一笑回道：“汉奸必须死！”还没等这边吴冰反应过来时，一排飞射弹头扫在他的胸前部位，从体内击穿而过崩出血流，咧嘴呲牙口吐鲜血扑通倒在地上。
王蕊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到那道熟悉高瘦身影时，血色脸庞露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细小声说道：“锋刃你来了…”从嘴中刚吐出来半句话，眼前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耳边只听到郭阳呼喊一声他的名字后，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王蕊…”
第二十一章 狙击枪手
吴冰板着苦瓜脸坐上了车喊道：“孟荀跟我去果戈里大街看看，枪声停了那边应该差不多收尾了。”
“是科长…”孟荀连忙回了一声后，瞧着站在身前一排蔫头耷脑属下，没好气声说道：“一个个打起精神来，别娘的跟个霜打茄子似的，都给老子记住了，翻不过去这道墙就别想回去，听清楚了吗？”
“是队长…”一个个特务腰板站奔直立正，齐刷刷大嗓门回了一声后，纷纷转过身排队往墙头上爬。
“孟荀你小子磨叽啥了，还不快点上车。”
“科长，来了。”
翻墙头十几个特务，瞧着街上远去行驶的轿车，一个个这才松出一口气，互相小声唠叨说道：“立功的时候轮不到咱们弟兄头上，一出了点事就都冲咱们发火。”
“是啊，咱们弟兄拼死拼活替他们卖命，连句暖心窝的话都没有，大冷的天让咱们饿肚子在这里翻墙，真他娘的黑心肝。”
“你们这帮小子都别瞎吵吵了，不都是为了一家老小能吃上一口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抱怨的，赶紧翻过这道墙好回去。”一个个是唉声叹气不再议论，开始排着队费劲巴力翻墙跳下去。
王蕊与朱子浩分开后，并没有直接返回警察局办公楼，而是回到自己家中，在今夜这种时期如果凌晨三点多出现在特务科，会引起敌特务怀疑提前暴露自己身份，再说此时去了也不会得到任何情报，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天亮，一切如常按时上班，再去打探锋刃的消息。
王蕊穿着粉色睡衣高挑身影，站在窗户玻璃前，右手端着酒杯来回轻摇晃杯中红酒，左手抱着右臂，目光发直看向屋外夜色，耳边听着音乐陷入沉思中。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郭阳舒舒服服洗完澡后，换上了一件衣衫长炮，伸个懒腰屁股刚坐在椅子上，黄毅疼得咧嘴呲牙一瘸一拐走来说道：“锋刃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要是让敌特务发现了什么，会暴露你的身份，此时军统那边也应该在四处找你，快点起来回去别再呆在这里了。”
郭阳双眼眯成一条缝，懒洋洋回道：“老黄天还没亮你让我去哪？让我先睡一觉再说。”
“俺说你这小子，怎么突然像变一个人似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雷厉风行做事小心谨慎，现在怎么变成懒散拉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从你身上一点看不出来，以前那个优秀情报人员锋刃的样子。”
许言明手拿着一块白布，擦着手术刀上血迹，冷笑了笑插嘴道：“锋刃同志和他那个IQ朋友一样，脑袋都被雷劈坏掉了。”
“IQ是谁？”
“老黄我哪知道是谁？你应该问这小子。”
“锋刃，代号IQ是谁？是军统还是中统方面的人，组织上不是早就有规定，你和其他任何特工情报人员有接触，都要先报告组织上，这是在保护你身份安全。”
郭阳耳边听着黄毅大嗓门声，不耐烦站起身回道：“IQ的意思是脑袋智商，不是什么人名代号，老黄你怎么和半仙混在一起，他脑袋不好使神神叨叨说的话，你也能相信，想睡个消停觉都不让，我还是走吧，找个安静点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周大牛你送锋刃安全回去。”
“是…”周大牛回了一声后，转过身紧跟着郭阳走了出去。
许言明站在原地几十秒后，才反应过来神，急头把脸没好气喊道：“你小子敢骂我没脑子，你有脑子被雷劈坏了…”
黄毅站在身旁打断他的话道：“好了老许，跟自己同志叫什么劲，再说锋刃同志的话，也没有完全说错，你确实是神神叨叨的。”
“老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看你们脑袋都坏掉了。”
“老许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在这阴阳怪气发火了。”
许言明手拎起肩挎包，怒气冲冲走出屋里。
果戈里大街月儿湾酒坊内，被手榴弹炸得烟熏火燎，日本兵与满伪特务抬着一具具血肉模糊尸体，排队从里面走了出来。
吴冰背手站在街上观察情况，这时木野冈本手拎着军刀走来，吴冰满面笑容连忙迎上去，一口不流利日语说道：“木野阁下，这次多亏了你们宪兵队，配合我们警察局特务科，一网打尽军统锄奸队。”
“吴科长，保护满洲政府安全，是我们皇军的责任，你不必这么客气。”
“木野阁下你说的是，我们要共同保护新政府安全。”
“嗯，可惜这次行动还是让两个人给跑掉，本来可以一网打尽他们，却在追击过程中出现一名狙击枪，他的枪法一流的准，一定是经过特殊训练军统特工，我的部下八名勇士，都倒在他枪口下，让我很是心痛，我一定要抓到他。”
吴冰听到木野冈本这番话后，让他想起在经纬街击杀冷子兴，房顶上那名逃脱狙击手，心思缜密的他已经觉察到，这两名狙击手应该是同一个人，此人行动有速真是不简单，从经纬街一路跑到果戈里大街，鱼饵整个计划他全部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难道是一直潜伏在警察内部，军统特工那个神出鬼没的锋刃，吴冰一时间陷入沉思中。
“吴科长你怎么了？”
“木野阁下，我刚才想那名狙击手有些入了神。”
“吴科长你放心，我早晚会抓到他的，这里就交给你们特务科处理，我带宪兵队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在通知我。”
“嗨，木野阁下您慢走。”
吴冰哈腰鞠躬送走木野冈本，回过身脸庞笑容瞬间消失喊道：“高天那小子去哪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他。”
“报告科长，我们一晚上也没见到高副组长。”
“我把这么重要行动交给他，他连个人影也不露…”
吴冰急头把脸喊着喊着，突然脸庞神情凝重想到了什么，脑海中飞速思考，整个晚上行动其他人都在，就高天这小子无影无踪不知去向，难道他就是那名神秘狙击手，潜伏在警察局内部军统特工锋刃。
“孟荀去通知警卫司令部，全城戒严搜捕高天。”
“科长，咱们要抓高副组长？”
“你小子废什么话，让你去就痛快去。”
“是科长…”
第二十二章 判若两人
郭阳双手插着衣服袖子，冻得哆哩哆嗦直打鼻涕，一边迈着四方步伐慢慢吞吞走在街上，一边惊奇目光东张西望左顾右看，自言自语小声嘀咕唠叨道：“这就是伪满时期的哈尔滨，一座座二层小洋楼真不错，要是能移到二十一世纪那得值不少钱，这东北的天气真是太冷了，我一个南方暖鸭子穿越到北方来，老天爷你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吧，是想冻死我啊！”
周大牛高瘦身影走在前面，听着身后郭阳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停下脚步回头没好气说道：“锋刃同志你能不能快点走，一会天亮了，日伪特务就都出来了。”
“你小子着什么急，慢几步又不耽误事。”
郭阳哆嗦回了一声后，一边加快脚步跟上去，一边小声嘀咕说道：“不得让我适应适应这东北的天气，毛愣的走那么快干嘛，又不是着急去娶媳妇。”
街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着走着郭阳突然停下脚步，脑海中回想起这个身份之前记忆，尹春还在酒店房间等着他，周大牛回过身问道：“锋刃同志你又怎么了？”
“咱们得去那个如意酒店，有个女同志还在客房等着我呢。”
“什么？你跟一个女同志在酒店开房，你这是在违反组织纪律，一个情报人员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亏你还是一名地下党员，我还把你当成心目中潜伏英雄，锋刃同志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周大牛你小子在瞎说什么？酒店客房那个女同志，是咱们自己的同志，也是一名潜伏情报人员，你回去问老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周大牛尴尬笑了笑回道：“原来是这样啊，锋刃同志对不起我刚才误会你了。”
“你小子别嬉皮笑脸的，满脑袋就想一些花里胡哨东西，咋的现在不着急赶路了，快点走吧一会天亮了，日伪特务都出来了。”
郭阳抓到话把说了一大堆，痛快嘴过后，迈着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周大牛双手插着衣服袖子，弓着腰笑呵呵模样紧跟在身后。
两人穿过几条街巷，来到酒店窗户底下，郭阳脚踩着周大牛双肩，费劲巴力强爬上二楼窗户，忙活了满脸汗珠回过头，气喘吁吁小声说道：“周大牛你回去吧，告诉老黄我没事让他放心。”
“好，锋刃同志，你孤身潜伏敌后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回去小心点。”
“放心吧，没事。”
郭阳面无表情站在二楼窗户前，目光看向街上远远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叹了几声气，他心里很清楚从今晚开始，他就是一名中共地下党员代号锋刃，潜伏在敌营内部情报人员。
对于刘宇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说，地下情报特工这几个字的含义，只有在谍战剧中接触过，没有一点地下情报人员潜伏经验的他，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露自己身份，最后丢掉性命。
尹春粉嫩脸蛋神情焦急，高挑细腰消瘦身影，来回走动在窗户与房门之间，外面稀稀拉拉枪声消失，眼看着天色萌萌亮起，却还没等到郭阳回来，让她心里更加慌张，尖尖牙齿狠咬着嘴唇，脑海中幻想起各种场景画面，一些遭遇不幸的事情发生，锋刃与老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尹春思前想后百般纠结过后，迈着坚韧脚步走到房门前，修长玉手指紧握在门把手上，当开开房门的那一刻时，随着目光看向门外，那道高瘦熟悉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激动的泪水含在眼圈里来回打转，悬着那颗有力跳动心脏终于落了下来，挥起双手搂在郭阳脖肩上，身体直接扑倒他的怀里，这不是爱情的拥抱，是同志与战友之情经历生死拥抱。
郭阳站在门外看着眼前美女，一声不吭直接扑在自己怀里，有些愣住了神，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顿乱跳，二十几岁穷屌丝居家宅男，连女孩手都没摸过，从来也没有经历过投怀送抱这种事，傻站在门口脑袋里胡思乱想过后，心琢磨着难道这是同志见面热情友谊，我要是不配合太不给女同志面子了。
郭阳脸庞通红笑呵呵模样，双手紧紧搂在尹春细腰上，直接将她抱进房间里，紧接着用脚关上房门。
房间内两人相拥在一起，郭阳一边张开嘴唇，照着尹春两侧脸角亲一口，一边笑着说道：“尹春同志，我安全的回来了。”
尹春粉嫩脸庞通红，手用力推开郭阳身体，直喘粗气小声说道：“郭阳同志你怎么亲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长这么大除了我父亲，还没有男人亲过我。”
郭阳笑呵呵回道：“尹春这不是同志之间热情友谊吗，又不是男女那种亲吻。”
“再热情同志友谊，那也不能亲女同志。看你嬉皮笑脸的模样，一定是故意占我便宜。”
“尹春同志你说这话有点过了，我锋刃是一名优秀情报人员，潜伏敌人内部王牌特工，能占咱们女同志的便宜吗？刚才看到你情绪有些激动，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内心的情感，所以就热情亲了自己同志两口，你要是觉得自己吃亏，可以在还回来，我郭阳绝对不会小家子气，让你亲个够怎么样。”
郭阳说着说着把脸靠过去，这边尹春挥手按着他脸庞推了回去，水汪汪大眼睛眨着长长睫毛，好奇的目光紧盯着郭阳看去，脸庞神情充满疑惑轻声细语说道：“郭阳同志你出去和回来之间判若两人，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皮厚还油嘴滑舌，一点不像之前那个沉稳冷静的锋刃。”
郭阳听到尹春怀疑质问的话语，脸庞笑容瞬间收了回去，装出一副冷酷的模样回道：“我怎么变了，我还是那个潜伏在敌营内部，一把削铁如泥刺进敌人胸膛的锋刃。”
“郭阳同志，以前锋刃做事低调沉稳不张扬，可不会说这些话，越看你说话的语气，越像另外一个人，还有你以前都是叫我小尹的，不会直呼我的名字。”
郭阳越解释越说不清，虽然他有锋刃之前记忆，但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心里琢磨过后，管他们怎么想的，反正我现在就是锋刃。
“你要是觉得我变了一个人，那我说什么也没有用，随便你想去吧。”
尹春看着郭阳绷着脸庞生气，轻笑了笑说道：“好了，不和你说没用的了，你把黄毅同志营救出来了吗？”
“有我王牌特工锋刃出马，老黄当然安全无事回家睡觉了。”
“郭阳你怎么半句话不到，说话就变了味道。”
郭阳一屁股坐在双人床上，接着身体侧躺了下去，不耐烦回道：“反正老黄现在很安全，到时候他会和你联络的。”
“黄毅同志他现在在哪？”
第二十三章 暴露身份
尹春站在床前连续问了几声，这边郭阳闭着眼睛侧躺在床上，没有回答她的话，不到一分钟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哈呼噜噜…”
尹春一夜未睡面容有些憔悴，疑惑目光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郭阳，越来越觉他不对劲，从他回来说话语气油嘴滑舌不着调，一举一动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以前那个锋刃沉稳冷静一点影子，而此时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睡着觉。
尹春陷入沉思想不明白的事，郭阳他出去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这位地下优秀情报人员突然性格大变，变得这么陌生自己完全不认识。
哈尔滨九月下旬马上入冬季，一天比一天夜长日短，清晨七点多天色还有些灰暗，阵阵刺骨寒风冻得人透心凉，经过昨晚一夜枪击声过后，街上过往行人寥寥无几，都躲在自家中不敢出屋，而大街小巷到处可见到日伪搜查人群队伍，吹哨子指挥声直回响在街巷内。
满伪警察局大院内，来回走过去忙碌办公人员，一个个是又困又冷哆哩哆嗦直打着哈气声。
王蕊身穿浅粉色妮子大衣，头戴毛茸茸圆棉帽，一边脚下迈着修长瘦腿，朝向办公楼大门前走去，一边目光有意无意观察着，从她身旁来回经过的办公人员，耳听八方眼观细小动作。
“昨晚我们行动队的弟兄，在外面饿着肚子冻了一夜，满大街巷子瞎转悠。”
“你小子在这有啥诉苦的，谁不是一样啊！我们警察局弟兄不也都出动了吗。”
“我听说特务科电讯组，那个高副组长，是军统方面的特务，就是一直潜伏在咱们警察局内部，那个代号叫锋刃的。”
“昨晚上弄出来这么大动静，满城搜捕那个高天谁不知道，还用你小子说，我对这个电讯组高副组长，还算有些了解，以前跟他在一起混过一小段时间，咱们警察局内部女的，哪个没有被他占过便宜，平时像个爷似的吃喝嫖赌抽，哪像个军统地下情报人员，你小子不是特务科行动队的，应该知道点内幕详情，不会又是个替死鬼吧！跟哥几个透露点”
“你们几个小子这张嘴别瞎说，这种事也敢在这里议论，不怕丢了自己的小命。”
王蕊冻得通红脸庞面不动声色，浅粉色妮子大衣包裹着高挑身影，与来回过往满伪警察局办公人员擦肩而过时，耳边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让她想不明白的事，高天不是被我已经给除掉，他怎么又成了锋刃，脑海中飞速思考各种可能性发生，可能锋刃没有被敌特务抓到，现在躲在安全地方养伤，也有可能是敌人大张旗鼓故意放出来假消息，以高天代替锋刃身份布置迷魂阵，就是为了短时间迷惑我们做出错误判断方向，好争取时间从锋刃口中审问出，有关于军统潜伏情报人员名单，将哈尔滨地下军统站一举摧毁。
王蕊对锋刃民族信仰坚信不疑，不管敌人用什么酷刑手段，都不会从锋刃身上得到半点情报，如果锋刃真落在敌人手里，那他此时情况危在旦夕，虽然这一切都是王蕊从思考中推理出来的，但在这种时期一切都会有可能发生，她要尽快得知关于锋刃准确的情报信息，才能做出下一步计划打算，而这时姜涛手提公文包，从警察局办公楼迎面走出来，面带笑容向王蕊打招呼说道：“王组长今天来的好早，看您神情有些憔悴，昨晚是不是没睡好觉。”
“你们在外面忙了一夜，枪声也响了一夜，不光我一个人睡不好觉吧，整个哈尔滨这座冰城内，应该也没几个人能睡着觉，昨晚咱们警察局特务科一定收获不少吧。”王蕊含笑娇声话语有意无意，打听问昨天夜里发生的情况，想从姜涛口中得到关于锋刃的消息。
姜涛停下脚步轻叹着气回道：“王组长您是咱们特务科的人，我就不隐瞒您了，昨晚弟兄们是挨饿受冻忙了一夜，连日本宪兵队都出动了，除了在果戈里大街，打死几个军统的人以外，再什么收获都没有，就连刚从南京调过来那个冷子兴，在经纬街都被军统特务一枪击杀了，还有科长下命令全城搜捕高副组长…”姜涛竹筒倒豆子把昨夜发生的经过，毫无保留都说了出来，这时孟荀坐在车驾驶内，手摇下车窗大嗓门喊道：“姜涛你小子快点上车，科长还在那边等着咱们了。”
“孟队长，我这就过来。”
“高组长我有事先走，咱们有时间再聊。”
“好…”
王蕊点头回了一声后，目光看着姜涛小跑离去背影上了车，脸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容，她已经从姜涛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锋刃没有落在敌人手里。
王蕊回过身走进满伪警察局办公楼，她现在首先要回电讯室带出一件重要物品，再前往长顺中药店铺军统联络站。
吴冰得到城内搜捕队传来，高天被人杀在车里消息，带人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吴冰矮胖身影站在车门前，脸庞上神情凝重，目光看着侧躺在驾驶室内的高天僵硬身体，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脖子上一道深深刀口血肉翻开，脚下一摊血迹已经凝固，通过观察尸体上的斑痕，应该大概死了有十几个时辰。
吴冰手带着黑皮棉手套，从高天胸前衣服内抽出那份绝密文件，这时他从车内嗅到一股淡淡香水味，这种香味他好像很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谁身上闻到过，目光向车内细观察几眼后站起腰板，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高天这小子，最终还是死在女人手里，我都警告他多少次，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就是死性不改，这下小命都玩没了。”
吴冰说着说着转过身问道：“你们查没查到，和高副组长最后有接触那个人。”几个满伪警察人员，从围站在一圈警卫队伍中走了出来，接连挥起手敬礼回道：“报告科长，我们在警察局院内，看到王组长和高副组长两人很亲密开车离开，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高副组长。”
“你们说的是电讯组，王组长吗？”
“是科长…”
“怎么会是她？王蕊性格高傲很少和科里的异性有来往，怎么会看上高天和他搞到一块去，再说他们两一直有过节水火不相容，警察局内的人谁都知道。”
吴冰思考中嘀咕了几句话后，再次问道：“你们确定在警察局院内，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电讯组，王蕊王组长吗？”
“科长，我们几个确定看得清清楚楚，电讯组王蕊组长上了高副组长的车，两个人坐在车里有说有笑，开车离开就在也没回来。”
吴冰再次向几人确认后，也突然想起残留在车内那淡淡的香水味，他之前就是从王蕊身上闻到过，怪不得那么熟悉，她接近高天目的，是为了手中这份绝密文件，难道她也是军统潜伏情报人员，这个女人隐藏的太深了。
吴冰心思缜密前后思考过后，拉着苦瓜脸喊道：“快去通知警卫司令部和行动队，还有通知日军宪兵队，全城搜捕王蕊，一定要抓活的，听清楚了吗？”
“是科长…”
第二十四章 争分夺秒
王蕊行色从容走进电讯室，几名报务员接连向她打招呼道：“王组长早上好。”
“王组长，您今天咋也来这么早上班。”
“昨天晚上，枪声稀稀拉拉响了一夜，谁能睡着觉啊，脑袋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是啊，昨夜又是枪声，又是警报声，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情况，吓得我关严房门躲在被窝里，哆哩哆嗦一夜未合眼。”
“我吓得大姨妈都提前来了，早晨枪声停了下来才敢钻出被窝，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吓尿床了。”
“呵呵，瞧你这丫头那点胆子，枪声有啥好害怕的，昨晚我一夜睡得都很香。”
“你屋里肯定藏着野男人壮胆，才不会害怕。”
“死丫头瞎胡说啥，我还是个未嫁黄花大闺女，让人听见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呵呵，我说你还跟咱们姐妹在这里装纯情，警察局上下谁不知道，你于小姐是个风花雪月女人，有多少男同事爬上你的床吃了亏。”
“没错，还说自己是黄花大闺女，你羞不羞啊！”
“你们几个丫头片子少埋汰我，小心老娘把你们男人都勾引上床。”
“我可不怕，我还没嫁人哪来的男人。”
“我亲爱的于姐姐，咱们可是姐妹情深，你可不能背后做对不起姐妹的事，我们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姐妹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于姐姐手下留情啊！”
“呵呵，姐妹的男人才好下手，你们说对不对。”
王蕊表露出疲倦困意样子，一边听着几个女人吵嘴，一边不慌不慢走到办公桌前弯下腰，目光盯着那几名女报务员，手轻轻拉开抽屉，从一块松动木板暗格内，拿出一卷胶卷紧攥在手掌心里，接着很从容站直腰板，打着哈气声插嘴说道：“你们几个别吵了，我去休息室眯会觉，有什么事过去找我。”
“是组长…”
王蕊迈着一对修长瘦腿，面不动声色一步步走出电讯室，她心里很清楚此时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如果敌人发现车里高天尸体，就会引起吴冰这只老狐狸对她的怀疑，随时都有可能暴露身份，她现在与敌特务争分夺秒抢时间。
王蕊刚走出电讯室几步，耳边听到从里面传来那几个女报务员，含笑风声议论起，郭阳与尹春地下恋情的事，随着脚步停顿了一下，脸庞神情凝重脑海中飞速思考着问题，锋刃和尹春他们两人怎么会走在一起，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某种链接。
王蕊虽然觉察到了什么，而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她要尽快赶到长顺中药铺军统联络站，将锋刃没有落在敌人手里的消息，和这份重要情报信息传递出去，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王蕊挥手看了一下表上时间，上午八点十分，接着立起风衣领走下楼梯，高挑身影从满伪政府警察局办公楼院里走出，消失在街上稀稀拉拉过往行人中。
吴冰手拿着那份绝密电文，矮胖身影站在车门前，冰冷目光注视着车内高天的尸体，这时孟荀与姜涛下车匆忙走过来道：“报告科长，这是您要的文件。”
吴冰手接过来文件说道：“孟荀你带人赶快去王蕊家中搜查，注意要仔细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听明白了吗？”
孟荀站在原地有些愣住了神，脸庞神情疑惑追问道：“科长，为什么突然要搜王组长家，难道她也是军统特务。”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去就通快去。”
“是科长…”
姜涛站在两人身旁，当听到吴冰下命令搜查王蕊家时，突然觉察到什么连忙说道：“科长我们刚在局里看到王组长，她还有意无意问我昨天晚上行动的情况。”
“王蕊她在警局办公楼？这个女人还有胆子来上班，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
吴冰绷着脸庞站在原地，思考中说着说着，突然想到有些不对劲，这个女人应该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她怎么还会冒险返回警局，难道她要取什么重要东西。
“孟荀带人先跟我回警局，记住要抓活的。”
“是科长…”
“你们都给我行动快点，跑步回警局。”吴冰喊了几嗓后坐上了车，十几个伪警务人员和特务，东摇西晃身影凌乱脚步声，连跑带颠紧跟在街上快速行驶轿车后面。
王蕊从满伪警察局院里走出后，紧接着来到一家服装店铺，换上了一件男装灰色长袍衣裳，头顶戴上黑边圆帽拉低，简单装扮一番过后，走出店铺混进街上过往行人中，与一支支日伪搜捕队擦肩而过，穿过几条街巷来到长顺中药店铺。
张智连忙从柜台内侧走出来，迎上前去随手关严店门，神情焦急仓促声说道：“王姐，站长让我转告你前往通达街玉龙茶楼，那里是我们军统备用联络站，站长他会尽快把你送出城的。”
“张智你先听我说，我现在身份可能已经暴露，城门早就戒严了，街上到处是日伪队伍，我现在去和站长汇合，会给他们带来危险，这卷胶卷内是日军生化研究基地部署图，你一定要安全交给站长，这份情报对我们很重要，还有锋刃没有在敌人手中，他现在下落不明，特务科电讯组有个女发报员叫尹春，找到她就有可能找到锋刃。”
“王姐你放心我都记下了，我一定会把这份情报传递给站长。”
“好，我得走了，你要尽快离开这里。”
张智脸庞神情凝重站在原地，手心紧攥着胶卷，他心里很清楚王蕊性格，她做出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目光看着王蕊走出去背影，他并没有打算离开，他要留下来帮助飞鹤掩护身份。
张智急匆匆走出药铺，将手中这份重要情报，转交给其他联络员传递出去。
吴冰矮胖身影走下车，立刻带队伍冲进警察局二楼来到电讯室，几个女报务员向他汇报，说王蕊在休息室睡觉，迅速带人冲进休息室，发现整个房间内空无一人，绷着苦瓜脸气喘吁吁声喊道：“孟荀你带人快去王蕊家搜查，要是发现她，记住活着给我带回来。”
“是科长…”
第二十五章 掩护飞鹤
孟荀表面神情语气恪尽职守，而他此时内心却充满纠结痛苦，他一直以来对王蕊有爱慕之情，可这份感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不敢相信那个冷漠高傲电讯组组长王蕊，是军统潜伏情报特工，他也不想亲自带人去逮捕自己最爱的女人，而他却进退两难没有选择的路，也只有自己前去才能保护她的周全。
孟荀绷着僵硬脸庞面无表情，脚下迈着沉重步伐，每走出一步给人感觉很吃力，带领队伍走出警察局办公楼上了车。
李二狗经过半日一夜来回赶了几十里山路，并没有在李家村询到长顺中药店铺里的金大夫，这一路上黑咕隆咚，他都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个跟头，灰尘土脸满身泥浆怒气冲天找上门要钱，骂骂咧咧又砸又摔，药铺内砰砰当当声直响。
张智心里很清楚，敌特务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没想到这李二狗自己到送上门，正好拉着他去做人证，多一个人掩护飞鹤身份，这也是王蕊之前说过的计划。
李二狗手抓着张智衣服领子，从店铺内硬拽了出去，急头把脸大嗓门喊道：“街上路过老少爷们，大家都停下脚步过来看看，这家长顺中药铺是一家黑店，老子为他们办事摸着黑走了十几里山路，摔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这小子把我应得那份钱独吞了。”
张智清秀瓜子脸庞上，露出一副无辜可怜巴巴模样，哭鼻子抹眼泪抽泣声说道：“狗大爷，我没有独吞你的钱。”
“你小子娘的挺会演戏，还跟我在这里装王八犊子，那个王小姐给的钱不是揣在你的兜里吗？现在和我说没有了，你把狗爷当成二百五了，快把钱给老子吐出来，要不然我一把火，把你们家药铺给烧了。”
“狗爷你可别烧药铺啊！我就是个卖药学徒的，要是药铺被你烧了，师傅回来非得打死我不可。”
“老子可以不烧你们家药铺，但你得把王小姐的钱给我。”
“狗爷我都和你说过好几遍了，王小姐在药铺等到深夜你也没回来，之后外面传来枪声，她呆在药铺里等枪声停了下来才离开，走的时候她把钱又要了回去。”
“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跟我假惺惺在这里装大尾巴狼，老子今天要不把你们家药铺给烧了，狗爷以后还怎么在哈尔滨这座城混下去。”
李二狗急头把脸说着说着，手从衣服兜里掏出火柴，怒气冲冲转过身向药铺里走去，张智手拽着他胳膊直哭急尿嚎声喊道：“狗爷你可别点我们家药铺，师傅回来不会饶了我的，求求你了狗大爷手下留情…”
街上一前一后几辆车远远行驶开过来，道路中间被过往行人赌得水泄不通，三辆车被迫并排停了下来，孟荀坐在车内身体向前靠去，目光透过前风挡玻璃看向外面，街面人群将一家中药店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双手插着衣服袖子，伸个细长脖子翘起脚踮着脚尖，瞪着大眼珠子往里面瞧去，紧接着特务科满伪特务接连下了车，小跑冲上前去疏散人群，一个个大嗓门直唔嗷喊道：“都快点让开别堵在道路中间，警察局正在办重要公务。”
孟荀手推开车门也走下了车，从稀稀拉拉散开人群中穿过，目光看到店铺门口两道身影，正捂捂扎扎互相扯拽，接着走上前去喊道：“你们两个干嘛了？”
李二狗灰尘土脸连忙回过头，瞧到身后一个穿着黑妮子大衣，头戴黑边圆帽的男人，瞬间脸色大变笑呵呵模样，迎上前去哈着腰恭敬声道：“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小子把我的钱给独吞了。”
孟荀瞧着眼前满身黑泥男人，一股臭水沟恶臭味扑鼻而来，手带黑皮棉手套急忙捂住口鼻，皱着眉头没好气说道：“你给我站到一旁去，那个伙计你过来说发生什么情况。”
李二狗泥浆脸庞笑容失色，心里唠叨了一句骂道：“娘的，老子热脸贴冷屁股上了。”紧接着双手插进衣服袖子里，向后连退好几步停了下来，看到身旁药铺伙计，满面笑容走上前去哈腰鞠躬回话，赌气囊塞张嘴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小声嘀咕说道：“呸，瞧把这小子给美的，都不知道他自己姓啥了，等一会他们走，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孟荀手捂着口鼻站在原地，听张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一瞬间手放了下来，脸庞神情凝重急躁声追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位王小姐，她是叫王蕊吗？”
“官爷没错，那位王小姐名字就是叫王蕊，听她说也是你们警察局内部人员，好像还是个什么组长了，反正是个当官的。”
孟荀脑海中飞速思考，如果这个药铺伙计说的话属实，王蕊从上午一直到后半夜两三点钟才离开药铺，那她根本没有时间，前去经纬街击杀冷子兴，接着又赶去果戈里大街支援军统的人。
孟荀缜密思考过后喊道：“先把他们两都带回科里。”
“是队长…”
“官老爷我又没有犯什么法，你们不能抓我啊！”
“你小子少废话，老实点快走。”
李二狗站在一旁顿时吓傻住，看着药铺伙计被他们给带上了车，紧接着几个穿警服人员，肩膀背着枪杆子向他走了过来，直接架着她双臂又拖又拽往前走去。
李二狗一边摇晃身子骨挣扎，一边大嗓门直喊道：“你们抓我干嘛，我是受害者，是这小子独吞我的钱，抓他就行了，大不了他吐出来那份钱我不要了，都孝敬那位爷还不行吗？快把我给放了。”
“废什么话，快点走。”
“你们不知道我狗爷吗？再不放开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狗爷，老子没听说过，再不老实别怪我们不客气，让你尝尝皮肉之苦的滋味。”
孟荀本来心烦意乱，李二狗喊叫声跟杀猪似的没完没了，怒气冲天走了过去，抬起腿照着他屁股上用力连踢几脚，急头把脸喊道：“跟这地痞无赖有啥好客气的，他再不消停就给我打。”
“是队长…”
李二狗疼得直叫呼道：“嗯呦，爷你下脚也太重了吧！我的屁股都被踢肿了。”
“你小子他娘的在叫呼，老子扒了你的皮。”
李二狗抽动泥浆脸蛋，咧嘴呲牙顿时叫声憋了回去，紧接着被带上了车，瞧着坐在车里张智一肚子火，抬起脚踹了过去骂道：“娘的，你小子可把老子给害惨了。”
“老实点，在乱动老子打得你叫娘。”
“几个军爷，你们没听说过五棵松我狗爷吗？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把我放了吧。”
“什么阿狗阿猫的，上了我们特务科这辆车，没有几人能活得下去，老实坐着。”
李二狗听到没几个人能活得下这辆车，吓得身子骨哆哩哆嗦大腿肚子直抽筋，消停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喘出声。
第二十六章 飞鹤被捕
孟荀站在原地点燃了一颗香烟，一边嘴叼着烟嘴吸烟，一边走到停在后面轿车驾驶室车门前，手敲了几下玻璃窗户，紧接着车窗摇了下来，伪特务连忙问道：“队长，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你们将这两人带回科里审讯室，把事情经过跟科长详细说一遍，我带人去王组长家搜查，还有把人给我看住别让他们跑了。”
“是队长…”
孟荀吩咐完话站起腰板，接着走到最前面轿车后车门前，烟头丢在脚下坐上了车。停靠在街面上并排三辆车，接连启动火前行掉头，分开行驶离去。
特务科行动队在去往王蕊家中中途路上，被张智与李二狗耽误这短暂二十几分钟内，给王蕊争取了时间前先一步赶到家中，销毁一些情报材料和处理电台设备。
王蕊在家里争分夺秒枪时间，处理一切关于情报材料信息痕迹，忙活了满头大汗走到二楼窗户前，目光透过玻璃看向外面，远远行驶而来两辆车，自言自语嘀咕说道：“他们来的还挺快。”接着不慌不慢转过身，向屋里沐浴室走去。
孟荀下了车带人来到房门前，一边挥起手不停敲门，一边扯着大嗓门重复喊道：“王组长你在家吗？我是行动队孟荀…”
孟荀叫了几分钟门，屋里也没有动静，刚命令属下破门而入时，房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拉开，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一道高挑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前，湿淋淋乌黑长发披肩，红润水灵灵脸蛋细腻光滑，像是一把都能掐出水来，半张着樱桃小嘴舌尖舔在上牙齿，穿着粉色厚厚浴衣依然能显露出，前凸后翘丰满的曲线身材，下身露出一对修长白嫩光滑细腿交叉站姿。
房门外面一个个伪特务直勾勾目光，看着站在门口千娇百媚高挑丰满身影，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吧唧嘴唇直往下咽口水，有的特务都留下来鼻血，接着耳边传来一道娇笑声，身体瞬间像是被电了一下，抖动哆嗦一聚灵。
“呵呵，孟队长你带行动队这么多人来我家，不会是闲得没有事做，亲自来接我去科里上班吧。”
孟荀发直目光反应过神，轻咳嗽了几声回道：“王组长你不是一大早就去警局上班，怎么又跑回家里，不会有什么特殊事情要处理。”
王蕊显露出疲倦困意模样，面不动声色轻笑道：“孟队长这个还用问我吗？你们昨天晚上在外面打了一夜枪声，本来我胆子就很小，吓得我躲在被窝里一夜未合眼，早上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在电讯室困得我实在挺不住了，本想在科里休息室睡会，楼道来回过往办公人员太吵，所以我才回家洗个澡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我前脚刚进家门，你们后脚就赶到了，不会科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原来王组长返回家中是想睡个好觉，科长让我过来请你回科里，想询问你一些事情，请王组长穿上衣服跟我走吧。”
“科长要询问我一些事情，我就是个电讯组组长，每天在电讯室转悠能知道什么事，科长不会是在怀疑我什么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等你回科里就清楚了。”
“既然是科长下的命令，那好我跟你们回科里。孟队长带你的人在外面稍等一会，我回房间穿上衣服马上出来。”王蕊说着说着刚要关上房门，就被孟荀挥手挡住说道：“王组长你先回房间换衣服，门就不用关了，我们奉科长命令要对你家搜查一下，还请王组长不要为难我们。”
孟荀说完话后挥动几下手，十几个伪特务排队冲进屋里，掀箱倒柜四处翻找。
王蕊绷着脸庞站在房门内侧，尖尖牙齿很咬着嘴唇，表露出一副气怒不解模样说道：“科长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怀疑我是中共或军统潜伏特务。”
孟荀目光柔和看着身旁王蕊，安慰的话语回道：“王组长你不要生科长他的气，你我在特务科办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不知道科长他做事谨小慎微，对谁有任何怀疑都要彻查一遍他才能放心，我相信王组长和抗日分子没有关系，等科长查明一切自然会解除对你的怀疑。”
王蕊白了一眼孟荀没有吭声，接着转过身走上了楼梯。十几个特务在屋里翻找了一圈后，一个个接连走到孟荀身前说道：“队长，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们仔细搜查了吗？别落下任何地方。”
“队长，我们把厨房和客厅翻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痕迹，现在只有王组长卧室还没有搜查。”这时王蕊身穿浅灰色妮子大衣，头戴黑色蓝花圆帽，高挑身影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含笑风声说道：“孟队长我们可以走了，还有你们翻我的卧室，不要弄坏我的衣服。”
“王组长你放心，我们弟兄会小心的。”
“好，你们几个留下来搜查，我和王组长先回科里。”
“是队长…”
孟荀吩咐了一声后，挥手很绅士做个有请动作，轻声细语说道：“王组长请吧。”
王蕊动作从容不慌不忙，迈着修长瘦腿走出家门，孟荀紧跟随走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车，而离王蕊家几十米外街上，一个拉黄包车车夫，头顶帽子拉低稍微抬起脑袋，目光注视着远远行驶而去黑色轿车，紧接着拉起车迈着飞奔步伐，匆忙身影离开。
通达街玉龙茶楼二楼单间内，朱子浩急得来回走动转圈，这时两扇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矮瘦身影慌张匆忙走了进来道：“站长咱们情报人员刚传回来消息，飞鹤在家中被满伪特务科的人带走，这是飞鹤冒险让联络员送出来的情报，胶卷内是日军生化基地部署图，还有锋刃不在敌人手里，现在下落不明，飞鹤还说找到一个叫尹春女发报员，就有可能找到锋刃的下落。”
朱子浩手接过来胶卷，脸庞神情凝重回道：“上峰派来营救小队，什么时候能到。”
“站长，营救小队大概在今夜七点多进城。”
“好，叫城内弟兄们全体集合，营救小队一到就立刻通知我，今晚咱们军统站要在老虎嘴里拔牙，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端掉满伪警察局为锄奸队弟兄们报仇，还有多派人手寻找锋刃下落。”
“是站长…”
第二十七章 酷刑审讯
满伪警察局办公楼地下一层，长长楼道中只有几盏暗淡的灯光闪烁，一声声凄惨嚎叫声，直回荡在灰暗地下室内。
“啊啊…”
特务科审讯室内，张智与李二狗被吊绑在木头上，两个特务手轮着皮鞭子用力抽打他们身体，一条条血痕湿透衣衫显露出来，吴冰矮胖身影站在前面挥了挥手后，两个特务接连停下用刑退到一旁。
吴冰脸庞冷冷笑容走上前去，目光看着两人说道：“这皮肉之苦不好受吧！打在你们身上我都感觉到疼，有没有想起什么要和我说的。”
李二狗鼻青脸肿泪流满面，咧嘴呲牙疼得直哀嚎声喊道：“爷啊！求求你别打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个跑腿的想挣两个钱花，你要是不相信，把那位王小姐叫过来问问就清楚了。”
吴冰一步走到他身前，挥起手指用力点在他胸前衣服血痕上，疼得李二狗直唔嗷喊道：“啊啊，爷饶命，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要不信问那个小子，我就是个跑腿的，不是什么军统地下特务，出城就是为了找长顺中药铺那个金大夫，叫他回来给王小姐看病。”
“呵呵，跑腿的，你不是来前说自己是五棵松什么狗爷，怎么一到这里就成跑腿的，来回走了几十里山路没有这么简单吧，我看你出城就是给那个金大夫传递情报。”
“爷呀，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这种人怎么会是军统特务，你小子哑巴了快点说话，要不然咱俩都得死在这里。”
张智缓缓抬起头嘴角残留血迹，喘着频繁微弱呼吸沙哑声道：“官爷他说的没有错，王小姐最近失眠越来越严重，过来找金大夫看病，正巧我师父不在家下乡出诊，王小姐掏出钱让我去找我师父回来，我要看店铺卖药没有去，这位李二狗先生正好在，他答应王小姐帮她把金大夫叫回来，那份钱就归他，王小姐也同意了，后面出城他到底去哪里，我和王小姐就不知道了，爷你要不信把王小姐叫来对质。”
吴冰听到张智说出这番话里暗藏深意，脸庞神情凝重起来走到张智身前，低沉声追问道：“你刚才说他出城以后去哪里，你和王小姐不清楚，这话什么意思？”
“他出城一天一夜没回来，我师父也没回来，第二天早上他来药铺找我要钱，又摔又砸的还要烧了我们家药铺，街上附近店铺老板伙计都可以证明。”
张智没有直接回答吴冰的话，但吴冰听出他说出这番话的意思，可他对这个药铺伙计说的话，只是半信半疑，这边李二狗反应过来神骂道：“娘的，你小子瞎胡说什么，想害死老子啊！爷你可别相信他的话，这小子没安好心，想把罪名按在我的身上，他一定是军统特务。”
“你才是军统的特务，分明就是贼喊抓贼。”
“你小子满嘴鬼话连天，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爷你千万不能相信他。”
“你两都说对方是军统特务，让我到底相信谁啊？真是让人头疼，这样吧！你们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思考思考再决定相信谁。”
“小伙计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个李二狗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你们家药铺里呢？是买药还是有别的事，你师父那个金大夫和他熟吗？他会经常过来吗？”
“爷，这个李二狗经常过来找我师父，两人很熟总在里屋神神秘秘商量一些事情，昨天我师父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过来了，说我师父有东西在里屋忘记拿，让他过来取，这个时候王小姐也来了，之后发生的事，爷你全都知道了。”
“你小子放屁狗血喷人，我只见过那个金大夫几次面，跟他一点都不熟悉…”吴冰从火盆里抽出铁烙，走到李二狗身前。
“爷你这是要干啥，你别听那个小子胡说八道。”
吴冰一边嘴吹着通红铁烙，一边冷笑声说道：“呵呵，你要是不想尝试一下，这玩意烙在身上是啥滋味，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爷你问吧！我一定老实回话。”
“我问你昨天去长顺中药铺，到底干什么去了，你跟那个金大夫真的不熟悉吗？还有王小姐什么时间来到药铺？”
“爷，我就是路过啥也没干啊！那个王小姐是在我之后来的，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我身上也没有表，大概上午九点十点之间左右吧，我跟那个金大夫没见过几次面，他长什么样我都模糊不清了，都是这小子在瞎编陷害我。”
“哦，是吗？”
吴冰脸庞冷冷笑容，疑惑声回了一句话后，手缓慢动作将铁烙贴在李二狗胸前，滋滋声冒着浓浓黑烟，一股烧焦气味扑鼻而来，凄惨嚎叫声直回响在审讯室内。
“啊啊…”
“爷，饶了小的吧，我没有说半句假话。”
“啊…”
吴冰手收回来铁烙说道：“这滋味不好受吧！再不老实回话，我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问你，你去长顺中药店铺，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去和什么人接头。”
“爷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是被这小子冤枉的。”
“你小子嘴还挺硬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好好的招待他，让他尝尝咱们特务科的手段。”
“是科长…”两个特务接连回了一声后，手拎着皮鞭子走了过来，轮班照着李二狗身体开始抽打，一声声撕心裂肺痛苦哀嚎声，直回荡在长长地下楼道中。
“啊啊…爷求求你别打了。”
孟荀推开电讯室铁门走进来，王蕊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吴冰身前。
“科长，我把王组长从家里给请过来了。”
王蕊目光看了一眼吊绑在木头上张智，血淋淋遍体鳞伤一幕，心里如针扎般疼痛阵阵传来，平复内心波动面不动声色很从容说道：“科长，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吴冰脸庞笑容带着冷意，手将铁烙插进火盆里回道：“王组长我找你过来，就是想询问你一些事情，你和高天一起开车从警察局院里出去，高天被人刀割喉杀死在车里，当时你在哪里。”
王蕊表露出惊恐神情，尖叫了一声道：“啊，高副组长被杀死了，科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组长我问你了，你和高天一起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高天是被谁杀死的。”
“科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高副组长送我到长顺中药店铺门前，我们就分开了，我哪知道高副组长后来又接触什么人，又被谁杀死在车里，科长您要是不信可以问店铺伙计，还有那个李二狗。”
李二狗一看到王蕊出现，就像是抓到自己救命稻草，咧嘴呲牙哀嚎声直喊道：“王小姐你终于来了，你快跟他们说清楚，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不是什么军统特务。”
吴冰目光紧盯着王蕊观察，一边听着她讲述事情经过，一边脑海中幻想出高天被杀各种画面来回思考，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脸庞神情虽然表露出很惊慌，但回答他的话时形色从容能感觉到很镇静，没有一点丝毫破绽，除非她内心很强遇事不乱，再有她知道高天被杀的经过，也许是她亲手杀了高天刻意伪装出来的，她去长顺中药店铺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为自己开脱不在场的时间，这细小微不足道的异常，让吴冰对王蕊更加产生了怀疑。
“王组长，不是我不信任你，但我更加信任我的思维判断，你来咱们警察局特务科有一年多了吧，还是第一次到审讯室吧，正好亲自了解了解这里的情况，来人把王组长绑起来，好好让她体验一下。”
“是科长…”
“科长，王组长她…”孟荀刚要为王蕊求情，就被吴冰挥手打断说道：“孟荀你先出去，有什么话咱们去办公室说。”
“是科长…”
孟荀脸庞神情凝重僵硬，眼看着王蕊被绑在椅子上，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咬牙回了一声后转过身，迈着沉重步伐走出审讯室，站在铁门外听到里面传出来，王蕊被电击痛苦叫喊声…
“啊啊…”手握紧拳头挥起，用力击在墙壁上。
吴冰站在王蕊身前冷笑道：“王组长被电击过后应该清醒，想没想起来什么要和我说的。”
王蕊有气无力声回道：“科长，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啊。”
“电力不够还得加大，王组长还没有清醒。”
“是科长。”
“啊啊…”
“科长，高副组长是被谁杀的，我真不知道…”
第二十八章 愤怒挣扎
审讯室内痛苦叫喊声撕心裂肺，王蕊双腕被凹形铁板扣在扶手上，身体绑在椅子上电得直抽搐，一次次被电晕过去，又一次次被凉水泼醒，披头散发浑身湿淋淋，白刷刷脸蛋毫无血色，喘着频繁微弱呼吸，费劲巴力强坑出来声说道：“科长，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高天是被谁杀的，您就放了我吧。”
吴冰站在椅子前冷笑声回道：“呵呵，王蕊我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和能力，没有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到午饭时间了，在我回来之前你要想清楚，把你知道都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条生路，毕竟你是我的属下，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死在咱们特务科审讯室里。”
吴冰说着说着走上前一步，挥起手掌轻拍了拍王蕊肩膀，低沉声继续说道：“王蕊你还很年轻人又漂亮，以后的路还很长，做一个女人还没有尝到结婚生子幸福滋味，青春年华死了多可惜，不要走上一条不归路，生与死在你自己的手里，你要清楚了，我不想看到令人惋惜的一幕。”
王蕊柔弱身子依靠在椅子上，吧唧嘴唇有气无力声回道：“科长，谁愿意死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难道让我在你面前，瞎编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吗？”
“科长，我来咱们特务科有一年多了，你还不了解我王蕊是什么样的人吗？敢作敢当一直是我的个性，我没有做的事就算是枪毙我，我也不会承认的，科长你要是想找一个替死鬼向厅里交代，我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你说对不对。”
“呵呵，王蕊你这小嘴真是伶牙俐齿啊！你太小看我了，我会拿我的属下当替死鬼吗，笑话，我给你时间考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抓住最后的活命的机会，不要红颜薄命把自己推到绝路上。”
“你们去食堂给王组长拿饭菜，毕竟是咱们科里自己的人，不能饿着肚子受刑。”
“是科长…”
吴冰吩咐完话后转过身，迈着短粗大腿走出审讯室，孟荀紧跟在身后焦急声说道：“科长，王组长她不是把事情经过都说清楚了，还有药铺伙计和那个李二狗都可以证明，按照时间上算，王组长在药铺一直呆到后半夜两三点钟，枪声停了下来她才离开药铺，根本没有时间做那么多事，您为什么还怀疑王组长，还要对她用刑审问。”
“孟荀，我知道你小子一直喜欢王蕊，不要因为各人感情蒙蔽了自己双眼，你好好仔细想想，王蕊与那个药铺伙计说出前后经过，表面上听不出来一点破绽，细心听就像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对话，这个女人没有你想象那么简单，我怀疑那个长顺中药店铺是军统的联络站，你多带点人先把那里控制起来，如果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就立刻抓回来。”
“科长，也有可能是那个李二狗，从王组长口中得到了什么情报，他可是一天一夜都没有消息，有充足的时间…”还没等孟荀把话说完，就被吴冰不耐烦打断说道：“你不要再为王蕊她开脱了，那个地痞无赖小混混，就是他们找来的替死鬼，你没看到他都吓尿裤兜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军统特工，审问这边的事你就别管了，你主要负责外面的行动。”
“科长…”
“你小子不要再说了，带人执行任务去吧！”
“是科长…”
孟荀脸庞神情僵硬狠咬着牙，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审讯室酷刑下，他很清楚吴冰这个人心狠手辣，屈死在他手里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上一任警察局情报科长刘杰，就是一个冤死鬼。
孟荀在怒火焚烧中痛苦挣扎，他清楚自己的职位只是个行动队长，芝麻绿豆大点小官又能做些什么，除非带人反了才有可能救出王蕊，脚下迈着沉重的步伐，紧跟在吴冰身后走出地下室，
如意宾馆二楼二零三客房内，郭阳四仰八叉姿势躺在床上，张着大嘴直打呼噜。
“哈呼噜噜…”
尹春高瘦身影站在窗户前，目光透过玻璃看向屋外，街面上时不时跑过去，一支支日本兵和满伪警察人员队伍。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尹春自言自语小声嘀咕一句话后，回过身看到郭阳躺在床上憨憨欲睡，口水都从嘴角流了下来，绷着脸庞气怒怒走到床头前喊道：“郭大秘书太阳照屁股，该醒醒起床了，你今天还要赶火车去沈阳转乘轮船去上海。”
“别睡了，听没听到我说话…”尹春小嗓门连喊了几声，看着躺在床上郭阳只是翻了一个身，气得她跺了几下脚，挥起手掌照着郭阳脸庞，用力接连打了几个巴掌。
“啪啪…”
“嗯呦，疼死我了？”
郭阳叫了一声直接做起来身，手轻揉着通红脸蛋，赌气囊鳃说道：“你知不知道打人不打脸，下手也太重了吧！你看都苍起来了。”
尹春站在床头前冷笑声回道：“呵呵，我只知道你在不起床去上海，被日本人和满伪特务发现你的身份，小命都保不住。”
郭阳耳边一听到小命要丢了，瞬间慌了起来喊道：“那还在等什么，快走啊！”
尹春憔悴脸庞疑惑神情，目光看着郭阳脸都没洗，慌了慌张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越来越觉得这个锋刃举动不对劲，一个潜伏在敌营情报特工怎么会这么怕死，还没等她缓过神耳边再次传来郭阳催促声。
“小尹你还傻站在房间里干啥？快点走啊！”
尹春摇了摇头没有在往下想，紧跟随其后走出了房间，手挽着郭阳的胳膊，两个人表露出一对恩爱甜蜜恋人，有说有笑肩并肩走出酒店，过往行人中朱子浩身穿灰色长袍衣裳，头顶黑边圆帽往下拉低，稍微抬起脑袋目光观察街上四周情况时，无意中看到郭阳和一个女人身影，顿时停下脚步看愣住了神。
“老板你怎么了？”
“我刚看到一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你们去前面巷子里等着我，小心点不要暴露身份。”
“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