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站起来了
今天是元宵节，仓库收拾得差不多之后，杨文君订了些酒菜，共度元宵节的同时，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趁着酒菜送来的时间，穆白强调了几点注意事项：“首先强调的是，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这里不是在学校，每个人都要有最基本的防备心理。
“工作室会长期租一辆大巴车，在大家下课后接大家来工作室，晚上九点送大家回宿舍。周六周天则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
“如果有事出行，必须三人以上，并且起码有一名男生才成出门。
“几位生活助手出去采购，直接打车，记得向司机索要发票，工作室会马上给报销。”
这都是穆白跟杨文君早就商量好的，本来杨文君打算外出购物都开车去，可是学生们的车技都是二把刀，为了防止意外事故发生，还是打车保险一点。
对于大家一起出手打扫出来的工作室，大家都感觉比较新奇，一个个热烈的回应穆白所说的注意事项。
穆白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着明天任命姬元洁和刘哲为原画总监，以及任命白晓琪为文案总监后，让要这三人时刻监督大家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强调了大家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安全问题后，穆白开始鼓舞士气：“我们将要做的这个游戏，将是游戏界一次全新的突破，有很大的风险，但也是一个很大的机遇。如果成功，以后请叫我穆总，如果失败，咱们法制节目见，不过到时候就得叫我穆某了。”
大家哄堂大笑，似乎看到了一个挺不错的前景。
穆白又道：“之前我跟刘哲说过，这种创新那些脑满肠肥的成功人士是不敢这么做的，但我们敢。因为我们敢想敢做，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就像是我，大家请看。”
穆白用手撑着轮椅，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啊，这种站立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穆白缓缓地往前迈了一步，却突然找不到身体平衡，向前倾倒。
姬元洁就坐在他对面，见穆白要倒，赶紧起身抱住了他。
穆白有些慌，进入系统问：“瘫痪不是治好了么？怎么走不了路？”
系统：【宿主您好，您这幅身体瘫痪的时间太长，已经忘记了走路的平衡感，多加练习就可以了。】
穆白松了口气，立即从系统里退了出去。
咦，脸上软软的感觉，好舒服哦，等等，周围的气氛怎么有点不大对？
穆白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正死死的抱住姬元洁，脑袋埋在她的胸前。
姬元洁两只手有些手足无措，俏脸已经通红。
穆白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没有撞到你吧！”饶是他脸皮够厚也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脑袋竟然还抽风一样地蹭了蹭。
姬元洁往后退了两步：“没有，没有，你没有摔倒就好。”
周围的男生，包括刘哲在内都一脸的羡慕，而女生们则一副“看错人”了的表情。
杨文君上前打破了这个古怪的气氛：“我建议，工作室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穆白购置一根拐杖！”
“好！”大家纷纷叫好。
杨文君用胳膊肘捅了捅穆白小声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会的。”
“会什么会，刚才是意外。”穆白也有点脸红。
“意外还在人家怀了趴了那么久？”
周围几个男生一脸的坏笑，姬元洁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显然他们都听到了杨文君的打趣。
直到预定的酒菜到了，才终于把穆白拯救了出来。
几十个年轻人在一起聚餐，场面非常的热闹，三杯酒下肚，杨文君建议给工作室命名。
一时间什么“铁锤”、“游戏世界”、“男女搭配”等古怪的名字层出不穷。
也就姬元洁取得名字还像样点：“国风怎么样？”
“有点像是水墨画的工作室。”穆白一边夹菜一边随口道。
刘哲则不解地问：“国风跟水墨画有什么关系？”
穆白这才想起来，不光周国有水墨画，世界各国都有，水墨画在周国不能被称作“国画”。
他讪讪一笑：“我听成古风了。国风这个名字大家觉得可以么？”
校花取得名字，大家都得给三分面子，纷纷说可以。
本来穆白还想用在蓝星时的工作室名称，不过如今重活一世了，也该跟上一世有个了结：“好，那我们以后就叫国风工作室！”
大家举杯痛饮，这一夜好好庆祝了一番。
第二天穆白跟杨文君依旧分头行动，杨文君带着几个生活助手，去购置更多的办公设备。
穆白则在工作室主持大家的试笔，最终选出来五个画技不错的，委任为原画师，其他十几个人则为原画助手。
白晓琪那边则是除了她一个文案总监外，还有个文案编辑，其他都是文案助手。
姬元洁、刘哲、白晓琪三人的薪酬最高，原画师和文案编辑次之，每天四百，助手们每天三百。
对于学生来说，这个薪酬就已经很高了，一般的工作室不会给在校生这么高的工资。
有了薪资的奖励，大家的热情更高了，穆白乘热打铁，开始讲述整个游戏的框架：“整个游戏我计划分为三到五个单元，难度由弱到强。
“第一个单元我已经想好了名字，就叫‘王者归来’，以襄王回国为背景。文案方面要求用三百字以内，讲述这段历史。要求必须有代入感，还要把大概的背景讲清楚。
“原画方面，要设计三幅诸侯混战风格的版画或者彩画，跟文字相契合，图文并茂。
“第二项任务是角色设计和角色介绍，画面设计由原画组负责，介绍由文案组负责。”
说着话他拿出了一张A4纸：“这两项任务是现在最紧要的，其他还有游戏选项页面，人物选项页面，教学模式页面，商城页面等等设计和解释工作，以及背景设计和主要场景的原画等等分工，我列了一张表，具体分工大家可以参照这张表格。有遗漏的地方，随时再添加，有问题及时沟通，及时解决。”
大家传阅了一番，穆白开始把任务做了细致的分派，三幅版画由穆白、姬元洁、刘哲三人设计，角色则根据穆白设计的襄王为基调，由原画师和原画助手设计。
白晓琪等人则开始查阅资料，并开始编撰工作。
在最初的热闹后，大家有条不紊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只不过很快，杨文君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第七十七章：虚招
杨文君在跟美皓游戏公司签约后，就立即聘用了一个会计和一个出纳，并给两个人在写字楼租了一间小办公室。
所以工作室在未建立的时候，账目就已经清清楚楚，财务计划也经过了反复推敲。
可是请程序开发高手的费用，以及程序开发软件、设备等费用都远远地超支了。
夜里，等同学们都坐着中巴车离开，杨文君和穆白才喝着啤酒，吃着花生，谈起这件事。
穆白安慰道：“毕竟一切都刚刚开始，财务超支很正常。”
“现在就超支了以后可怎么办？”杨文君喝了口啤酒：“以后还有花大钱的地方，比如说配乐，可能给配乐的资金得削减到三十万，三十万能找到什么好音乐？还有前两天我们谈到的专利项目，如果把‘血条’和‘打怪’两种模式都申请专利，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穆白琢磨了一下：“专利的钱不能省，至于配乐，我来想办法，毕竟咱是射声的员工。”他叹了口气：“我到更担心，同学们的创作问题。”
“这有什么问题？”杨文君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
“以学生作为创作主体，薪酬上是省了不少钱，可是创作跟学校里的命题作画是两回事，大家普遍都没有创作基础。这到也没关系，我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潜移默化地教大家创作思维就是了，可是今天我发现，有很多同学太浮躁，觉得自己创作不出东西，就沉不住气了。”
杨文君靠在椅背上：“这倒是个问题。哎呀，怎么这么多难题啊！”
“哈哈哈。”穆白笑道：“不要气馁，我都能站起来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看到穆白的笑脸，杨文君莫名的有了几分底气，也跟着笑起来：“说实话，你那天抱住姬大校花的时候，是故意的吧！”
“不是，我要是故意的话，就抱你了。”
“为什么？”
“你的胸比她大，应该更舒服。”
杨文君朝穆白丢了颗花生米。
正如穆白所担心的那样，工作室刚成立了两天，就有学生沉不住气申请退出。
转眼间圣怀学院开学了，穆白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约了姬元洁和刘哲，谈一谈工作室的浮躁情绪。
穆白今天没有坐轮椅，而是拄着杨文君刚刚给他买的双拐，他微笑道：“两位还是要找退出的同学谈一谈，创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讲究个循序渐进。无论如何也让他们坚持一个月，一个月后……”
正说到这里，画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周亚哲站在门口微笑道：“哎，一口气逮到仨，来来来，你们把合同签一下。”
他打开手里的文件夹，递给穆白三人每人一份文件。
穆白看了看，原来是“七院美术大赛”的优秀作品，出画册的合同。本来是去年就要签，但是在与出版社的沟通上出了点问题，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周亚哲道：“画册的准备工作都基本上完成了，下个月初就能出版，恭喜你们赚到了一笔稿费。”
穆白三人说了几句感谢周教授教导之类的话，便开始专心看合同。
穆白发现，合同里并没有“分成稿费”这一项，他作为美术大赛的第一名，《时空的对视》会放在首页，只有五千元的固定稿费。
对于这一点，穆白也没什么异议，他之前就从白晓琪那里了解到，这类画册印刷的数量不会太多，有这个稿费已经很不错。
三个人分别签完了字，周亚哲又问：“我听说你们组建了个工作室？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参观。”
穆白心中一动：“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刘哲和姬元洁的谈话可能不大好使，周教授去讲两句倒是很有可能稳定“军心”。
周亚哲见穆白两眼放光，总觉得他不是要带自己参观工作室，而是要把自己给卖了。
……
回闻音乐公司作曲总监办公室里，宋哲翰跟江童生对面而坐，半个月未见，江童生消瘦了许多。
宋哲翰长叹了口气：“不要跟那些后生置气，有些年轻人锋芒毕露，不懂得尊重前辈，等他吃了亏就知道规矩了。江老师得赶紧回来，二月我们的狙击行动，还要你出把力呢。”
江童生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是对龙猫进行狙击么？这小子的确是太过嚣张了。”
龙猫《踏山河》的黑天鹅事件，让江童生的整个年假郁郁寡欢，最后甚至思虑过甚病了一场，今天才第一天来上班。
宋哲翰微笑道：“这小子蹦跶不了多久了，根据射声的宣传，顾博盈次月的新歌，也是一首古风歌曲。我们准备用古风歌曲，稀释古风歌迷的流量，让顾博盈和龙猫空欢喜一场。”
江童生有些激动：“可惜啊，我来的太晚，没能帮上什么忙。”
宋哲翰微笑道：“一点儿也不晚，四月的时候我们还有一轮狙击，到时候一定要让龙猫怀疑人生！”
江童生颇有些畅快的笑了笑：“四月我绝对交两首好歌，为这次狙击计划做些贡献。”
“当然，三月的‘绞杀战’也要重视，不然……”
宋哲翰话刚说到一半，他的助手推门而入：“总监！《天下》进前五了！”
宋哲翰“噌”地一下站起来：“射声疯了么？还真把《天下》推到前五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行不行，不能让《天下》得到‘国府推’的机会。”
江童生听到《天下》的成绩，整个人又惨淡了下来，差点又抑郁了。
宋哲翰现在没时间顾虑江童生的心情，他赶紧找到总监汇报了此事，准备竭力宣传“新榜”第六名的新歌，把《天下》再挤下去。即便第六名是其他公司的歌，也在所不惜。
既然射声不按常理出牌，他们回闻也要打破常规，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一月份的“新榜”前五，有两首射声的歌。
腊月的“绞杀战”刚刚结束，歌曲市场在正月又开始了厮杀。
不过歌曲市场还没有完全消化腊月的新歌，射声和回闻的广告投入不小，市场的反馈却不尽人意。
双方似乎根本不在乎，宣传手段越来越多，把歌曲爱好者们的积极性又慢慢调动了起来。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回闻终于如愿以偿，把《天下》从第五的位置拽了下来。
可是宋哲翰还没来得及得意，茅凝的新片发布会，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第七十八章：费交情
一部《成王劫》，让导演茅凝顿时大红大紫，愿意为这位新晋名导演投资的人，都排出了一条大街。
影视公司也把茅凝当作了今年的重点培养对象，不光剧本随便他挑，资金的额度也放宽了许多。
在正月下旬，茅凝的新片就开始筹备，并举行了开机发布会。
茅凝先是简述了新片，然后就到了记者提问环节。
发布会现场来了许多家媒体的记者，大家倒是都不太关心茅凝的新片，而是对茅凝这个人很感兴趣，记者的提问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茅凝展开的。
八卦记者主要是在问茅凝的家庭情况，娱乐记者则主要是问茅凝的过去和对拍摄事业的规划，准备请哪些演员参演新剧等等。
其中一个娱乐记者就问：“茅导演，听说您之前在影视公司坐了好几年的‘冷板凳’，这则消息是真的么？”
茅凝依旧是一张招牌式的冷脸：“我前几年也一直在拍戏，并没有‘冷板凳’的说法，只是前几年是我磨炼自己的阶段，那时候的作品不尽人意罢了。”
这番话是在发布会之前，那位油腻的执行导演千叮咛万嘱咐过的，执行导演就猜测记者会有这样的提问，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哪知茅凝说完“标准答案”后，又开始自由发挥：“大家也看到了，我不爱笑，也不太会沟通，一直以来全靠组里的执行导演跟公司协调。”
又这句话，执行导演倒是很感动，但是千万别往下说了呀！在发布会上埋怨影视公司，以后又得被公司穿小鞋。
好在记者放过了茅凝，没有继续追问。
另外一个记者问：“茅导演，龙猫的许多歌迷在贴吧上说，《成王劫》的成功多亏了《天下》这首主题曲，不知道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天下》对《成王劫》的帮助确实挺大，很多人也反映说，是被《天下》这首歌吸引才开始看《成王劫》。”茅凝道：“关于这一点，我倒是真的挺感谢龙猫。”
那个记者接着问：“茅导演见过龙猫本人么？有贴吧上说他常年坐轮椅，是受了什么伤导致的么？”
茅凝那张冷脸稍稍柔和了一些：“我见过龙猫，那是一个很有朝气的年轻人，就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确定他一定会写出一首很不错的主题曲。
“至于他的具体信息，在他自己公布之前，我不方便透露。”
茅凝是如此，姜子轩也是如此，这两个跟龙猫有接触的大人物，越是不透露龙猫的信息，记者们就越是感兴趣。
只不过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什么来，大家只好转移方向，其中一个记者问：“那茅导演的新片，还会请龙猫来制作主题曲么？”
“会！”茅凝毫不犹豫地道：“当我默默无闻的时候，龙猫是为数不多重视我的人，这样的朋友很值得一交。”
一旁的执行导演已经在捂脸，记者们立即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许多信息，会场马上就炸了窝：
“茅导演，您曾经有不被重视的经历么？”
“茅导演，具体有哪些人没有重视您？”
“听说《成王劫》的主题曲最开始是委托回闻公司制作，后来却交给了射声的龙猫，是回闻当时没有充分重视您的委托么？”
茅凝叹了口气，自己这张臭嘴啊！
……
“穆白，我听说你站起来了？”工作室门口，配上顾博盈一脸的坏笑，刚才的话就像是在讲荤段子。
几个外校的计算机系学生，一脸的惊艳，接着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埋头工作，不过眼角的余光却在纷纷偷看门口的顾大校花。
画板前的男生们则开始小声交流起来：“总监还真是‘校花之友’，咱们工作室除了两个常驻校花，竟然还有音乐系的校花来探班。”
旁边一个男生道：“我看直接改名为‘校花工作室’算了！”
还有男生展开设想：“不知道总监跟表演系的校花有没有来往？如果真有来往，是该给工作室改名了。”
自从几天前周亚哲教授在参观工作室的时候，讲了几句勉励大家的话，大家的心态稳了很多，本来要准备退出的同学，也听从了周教授的劝告，先工作一个月再说。
穆白在设计数字版画的同时，开始向大家演示创作的过程。
这个过程其实就是把脑子里的东西画出来，然后改，改，改。
渐渐地，大家都开始叫穆白总监。
穆白拄着手杖上前迎接：“同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儿了？”他现在已经基本上找到了站立的平衡感，拄着手杖可以正常行走，就是走得有点慢。
不过在别人眼中，这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前两天杨文君拍了一个穆白阑珊学步一样走路的视频发给穆兰，结果穆白的母亲和老妹在电话里又是好一顿哭。
顾博盈围着穆白转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走路了！”她真诚地笑道：“你离开了轮椅还蛮帅的啊！”
穆白无奈地笑了笑：“你今天是来参观我，还是来参观工作室的？”
“当然是参观工作室。”顾博盈高声道：“同学们，我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说着话她拉开门，门外一辆大面包的后车门敞开着，里面装的全是零食！
顾博盈笑道：“想吃自己来搬！”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纷纷丢下画笔去搬零食。
穆白给不好意思去搬的几个外校生，每人也分了一份。
顾博盈不用引领，已经背着手像是老领导视察一样，穿梭于画板之间，时常赞美两句，让作画的学生像打了鸡血似的，笔都拿不稳了。
她转悠了一圈感叹道：“大家在一起共事真好啊，我都想来凑个热闹了，可惜我帮不上忙。”
“哎，你别说，还有个事儿非得你出马。”穆白本着“物尽所用”的心态赶紧道。
“什么事？唱歌给大家鼓舞士气？”
“这个你顺带手就干了，”穆白请顾博盈在简陋接待处坐下：“咱俩的交情一直挺不错吧？”
这接待处其实挺惨的，就有三张破旧的椅子，和一张掉了漆的桌子，也没什么隔板，就在姬元洁等人画板的旁边。
“这事儿看来不小啊，都开始谈交情了。”顾博盈笑道。
周围人的耳朵也伸了过来，想听听是什么事。
第七十九章：判若两人
穆白和顾博盈坐下后，一名助手立即端着托盘像模像样地给两人上茶。
顾博盈道：“谢谢，不用忙活，我不喝茶。”
助手又从托盘上拿了一杯咖啡放在顾博盈面前。
顾博盈见托盘上还有个茶杯，便微笑着问：“我如果说也不喝咖啡呢？”
助手把最后一个杯子放到顾博盈面前，是一杯果汁。
“谢谢，谢谢。”顾博盈抿了口果汁，对穆白道：“你这助理可以啊！”
可以是可以，就是太费钱了呀！穆白端过顾博盈面前的那杯茶喝了一口，工作室的资金紧张啊。
润了润喉，穆白才对顾博盈道：“这款游戏啊，还缺一首背景音乐，以及八个小片段的配乐，因为是小成本游戏，能省点是点儿，我就自己给这游戏写了一首配乐。”
他还没来得急把系统里那首《使命召唤》变现，到正好可以用在这个手游上。
周围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看穆白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总监连背景音乐也包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穆白说到一半，顾博盈就明白了穆白的意思：“可是你现在跟射声签了合同，所有作品都要通过射声发布，对吧？这简单啊，你就说这背景音乐是杨文君写的，射声能拿你怎么样？”
“这个作弊的办法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穆白道：“如果真的这么干，我们没有音乐的发布渠道，没办法第一时间宣示版权，在游戏上市后，背景音乐很容易被盗用。
“所以我希望还是通过射声，在射声留个底，别人就不敢打这段音乐的注意了。不过价格方面，我希望你能跟作曲三处的主任斡旋一下。”
“嗯，你这个意识倒是不错。”创业者在最初的并未重视版权等方面的问题，导致后来遭受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原版作者向盗版者购买作品使用权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顾博盈一边称赞穆白的想法，一边考虑自己出手能不能把事情办妥。
她琢磨几秒钟又问穆白：“你们工作室对背景音乐的预算是多少？”
“二十万。”到不是穆白故意少说，而是在最初工作室超支了不少，给背景音乐的预算一减再减。
“没问题。”顾博盈很脆快的答应下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到时候还得走正常程序，不过可以取个巧。”
穆白一拍手：“果然这事儿还是得找顾师姐。”
……
鸿宇食品厂的总监办公室，于总监愁眉不展地审视销售部送来的报表，他没有想到旧包装的汤圆销量，会如此的惨淡。
甚至有人在网上质疑，旧包装的汤圆是不是小作坊制造的假货？
而新包装的汤圆则是产多少，卖多少，这让于总监有点怀疑人生，他花了这么多年树立起来的品牌，还不如几张有创意的原画威力大。
于总监现在也多少有点后悔，之前马景平两次提出建议，他都没当回事儿。
要是听了马景平的第一次建议，把大部分汤圆都换成新包装，那今年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要是听了马景平的第二次建议，把旧包装全部换成新包装，虽然会损失一些包装的费用，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出现滞销。
于总监正想到这里，马景平推门而入：“总监，你找我。”
“来来来，老马，来坐。那个，小陈，给老马泡杯茶，用我从秦国带回来的大红袍！”
于总监的热情让马景平有点经受不住，赶忙让秘书小陈别这么忙活，泡杯平常的茶喝就行。
可是架不住于总监的热情，最后马景平还是坐立不安地喝上了上好的大红袍。
两人先是闲聊了一会儿，于总监才道：“元宵节的销售工作已经结束了，对于中秋节的广告设计，你有什么想法？”
他心里已经对八月份的策略有了成算，这么问只是想看看广告部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穆白的《静夜思》以及三幅原画，在正月的广告战中效果很好，我建议把二十万的尾款打给穆白，继续使用《静夜思》的主题。”马景平侃侃而谈道：“同时，可以再请穆白画几幅原画，在广告战中取得一定优势。
“我建议把今年的月饼包装分为两种，一种是以期待团圆为主题，在七月就开始投放到市场，引发消费者们在佳节前的情感共鸣。
“一种是以大团圆为主题，在八月投放到市场。”
这个思路跟于总监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点点头：“嗯，这些想法都不错，《静夜思》的效果是有目共睹的，可以把尾款给穆白。两种包装的比例，你有什么建议？”
“建议是二比八。”马景平道：“期待团圆主题是二成，大团圆主题是八成。”
“期待团圆的主题会不会少了点？正月咱们已经吃过这个亏了，是不是该加大对期待团圆主题的投入？”于总监一边笑着，一边皱起了眉头，这一点他倒是跟马景平的想法恰恰相反。
马景平心说，还不是在你的“英明决策下”，才带着我们大家吃了那么大的亏！
他表面上却不表现出来，而是微笑道：“总监，中秋节跟元宵节不一样，元宵节没有法定节假日，而中秋节有。大部分家庭都会在中秋节团圆，这时候大肆利用期待团圆为主题，应该不讨喜。”
于总监脸上的笑意尽褪：“如果我没有记错，月饼的销售大部分都是集中在放假之前吧。”
“销售时间大概是这么个时候，但是进了八月，节假日临近，主题就该换成大团圆了，不然消费者该说咱们的产品丧气了。”马景平虽然注意到于总监的情绪变化，但他还是坚持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都是老想法了！”于总监一脸的不高兴：“我们要打破这些旧想法，才能走出一条新路来！该大胆的时候，就要大胆去做！”
“总监，我建议这事儿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不能……”
“年前劝我放手一搏的是你，现在婆婆妈妈的也是你，你到底有什么意见？”于总监已经有点微怒。
马景平赶紧道：“不敢有什么意见，只是建议。”
“那就这么定了，比例八比二，期待团圆占八成！”
“总监再考虑考虑，五五分成也行啊！”
于总监一脸不耐烦：“这是公司高层的决定，你负责去联系穆白，付尾款，敲定原画，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总监不要意气用事，万事留一点余地。”
“七比三，团圆主题占三成。”
“六比四吧，这样……”
于总监一拍桌子：“你以为这是在批发市场还价呀！”
马景平叹了口气，公司八月的销量令人堪忧。
第八十章：新的厮杀
杨文君开车送穆白回到玉山别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穆白多次叮嘱杨文君回学校的路上一定要小心，才目送着杨文君的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进门后，穆白为了避免影响刘振发两口子休息，走得小心翼翼。
经过门房后，穆白便一边溜达着，一边想着心事。
工作室已经上了正规，是该抽点时间画插画了。
还有就是，穆白发现《天下》在“新榜”的名次已经很不错，但是【音乐欣赏值】却涨得很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即便有《成王劫》给《天下》增加曝光率，即便射声在力推这首歌，但是正月的第五名，跟腊月的第五名在下载量上根本没法比。
到现在为止，《天下》的下载量只有七十多万，差不多是腊月同期的一半。
可是《天下》已经离第四名不远，“国府推”开始后，下载量更是领先第六名二十多万。
元宵节过后，【绘画欣赏值】和【诗词欣赏值】也止步不前，现在“总欣赏值”停在了二百六十万左右，看那样子在《大天蓬》发布之前，是很难往前挪动了。
穆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摸着黑进屋门，刚关上门，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把穆白吓了一跳。
原来是刘振发站在客厅里：“这段时间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刘叔，你想吓死我呀！”穆白拍了拍心口：“抱歉，这段时间工作室很忙，影响到你跟赵阿姨休息了。”
刘振发冷哼了一声：“年轻的时候是该拼搏，但不能没了命的拼！以后十点之前必须回来！”
“这个……”穆白无奈地笑了笑：“刘叔能不能宽限一段时间，到二月中旬的时候，我十点之前肯定回来。”
“哼！”刘振发对于穆白地讨价还价显然很生气，口气不善地道：“回来的路上警醒点，别跟傻子一样出租车司机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
穆白自然听得出好赖话，他微笑：“好的，刘叔放心，我现在能跑了。”
刘振发一脸的不高兴，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保温锅：“你赵阿姨给你炖了骨头汤，对骨头的营养有好处，记得喝掉。”
“带我谢谢赵阿姨。哦，对了，刘叔稍等。”穆白快步从房间里拿出一副素描：“这是前两天刘叔叔在院子里翻土的时候我画的，送给刘叔。”
刘振发接过素描看了一眼，那是他前两天早晨给花坛翻土的时候的情景，把那种专注和对工具运用的老练展现的淋漓尽致。
明明是在劳作，明明已经出了汗，却能从素描中看到无限的喜悦，和对土地的期望。仿佛翻个土就是在贴近自然，就是一种劳动过程的享受。
刘振发仔细收起素描：“画得马马虎虎。”
穆白笑了笑：“刘叔早点休息。”刘振发能要这幅素描，他就已经很高兴。
走到门口的刘振发突然停住：“对了，我道网上去搜《旅行》，并没有搜到。网上说还没发布，是真的么？”
“哦，抱歉，忘记告诉刘叔了，《旅行》以后还有别的用处，所以暂时并没有发布。”
刘振发点了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第二天，穆白那张素描，经过刘振发仔细装裱，挂在了餐厅的墙壁上。
……
《天下》最终登上了“新榜”第四名，这是回闻始料未及的，他们曾经设想过《天下》在第五名的位置无法撼动，却万万没有想到，能成为第四名。
正月的最后两天，回闻跟射声使尽手段，《天下》这个“新榜”第四跟第五名，始终有数百下载量的差距。
在正月二十九的午夜，尘埃落定，《天下》以八十三万的下载量，排名“新榜”第四。
回闻的宋哲翰等人怅然若失，这半个月白忙活了！不仅没有遏制住《天下》的排名，还付出了太多的宣传资源。
正月的“新榜”前十，再次以射声有其三个名额落幕，甚至有些回闻的对手公司，已经在传播回闻开始衰落的言论。
同时还有两家二流的音乐公司则在偷着乐，射声和回闻是国内公认唯二的一流音乐公司，其他则是二流、三流和不入流。
那两家暗中高兴的音乐公司，就是发布“新榜”第五名和第六名两首新歌的公司，他们的宣传渠道，比起一流音乐公司要窄，也不知道为什么，回闻突然替他们的新歌大力宣传，甚至比他们自己的宣传更猛烈。
到后来他们也知道，这是回闻遏制射声新歌的策略，可是这种不要钱的宣传，真的是爽啊！他们很希望下个月回闻跟射声的竞争能更加激烈，回闻或者射声还能做这种好人好事。
回闻总部的作曲总监办公室里，宋哲翰实在是想不明白，射声这是唱的哪一出？不是该全力宣传顾博盈的新歌么？
怎么把那么多资源都用在了《天下》的宣传上？这很不合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顾博盈的新歌《大天蓬》就已经发布，三分钟就得到了上“新榜”的资格。
虽然初一的时候“新榜”还没有排出来，不过以《大天蓬》的下载量增长速度来看，肯定在“新榜”的前十。
宋哲翰打起精神，回闻跟龙猫的第三个回合要开始了！前两个回合都不尽如人意，但是这第三个回合，回闻可是准备充分。
在《大天蓬》发布的同时，回闻发布了三首质量过硬的古风歌曲，到二月初二的时候，又发布了三个古风名家的歌曲。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月射声和回闻也没打算消停，而且回闻似乎是在针对龙猫，努力的稀释古风歌迷的下载量。
很多人已经搬着小板凳，坐在电脑前准备看好戏。
普通歌迷则有点发懵，这个月难道是古风歌曲的主题么？怎么出了这么多高质量的古风歌曲？
回闻的策略是很有效果的，初二那天，《大天蓬》的下载量很惨淡。
宋哲翰正高兴狙击行动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哪知道到初三那天，《大天蓬》的下载量还是稳定回升。
他赶紧做了一番调查，最后发现原来射声这个月也是有备而来！
第八十一章：侯副总的大招
每周的周五晚上，吕泽都会在下班后，逛一逛回家途中的音像店。
他先是在新电影的光碟前驻足良久，最终买了一张古风电影的碟片，周五晚上看一部新电影，也是他的一个习惯。
接着就到了音乐区，他扫了一眼影视单曲的区域，被一张碟片的页面吸引。
页面上，是一个二十来岁，长相俊美的小姑娘正戴着耳机，在麦克风前录歌。
这张照片抓拍得很好，把她的投入和饱满的情绪展现了出来。
她似乎想要挣脱什么束缚，眼神、表情都像是在抗争。
吕泽瞬间共情，很想去帮她一把，一起去抗争，一起去挣脱。
他伸手刚要把碟片抓过来细看，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先碰到了那张影视单曲，吕泽没收住，抓到了对方的手上。
对方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性：“你，你先。”
吕泽赶紧收回手：“抱歉，你先来看吧。”
对方没有客气，拿起碟片看了一眼：“咦，这是《大天蓬》的影视单曲！”
“不会吧，《大天蓬》刚发布没几天，这就出影视单曲了？射声的人脑袋秀逗了吧！”吕泽作为古风爱好者，对新的古风电影和古风歌曲了如指掌。
一般而言，一曲新歌的成绩不错，才会出单曲和影视单曲，就如《王妃》的运作模式。
很少会出现新歌和影视单曲一起发布的现象。
对方显然也是古风爱好者，在网上看到过一些独家消息：“据说演唱《大天蓬》的歌手，是射声总监的女儿，或许射声在她身上的投资会大一点。资本家么，想来都是自私自利的，普通歌手可没有这种待遇。”
吕泽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还没听过《大天蓬》。”
“我也没听过。”
两个人相视一笑，把《大天蓬》影视单曲的试听碟片，放入一旁的高清播放器里，两人一起带上耳机试听，准备听一听，再继续对这首歌以及歌手的批评。
在《大天蓬》的钢琴前奏中，影视单曲开始讲述两个古装人物的爱情故事。
两个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在一起吟诗作对，踏青游玩。
动人的歌声适时切入：
“美人不是凡胎生
应是仙器灵长成
既然你是神兵
为何比我更多情
深深伤的却是你……”
清脆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忧愁，似乎注定影视单曲中的两个人物的爱情是个悲剧。
果然，一路看下去，一路听下去，这对情投意合的爱人，因为国恨家仇成为敌人。
而他们表面上的敌对，只是对各自爱意的掩饰，在一次幽会中他们被抓住，两个人分别被关进监牢，只能通过望月传递相思。
这时候镜头一个切换，变成了歌手顾博盈在录音棚里的画面，这首歌也进入了高潮部分：
“……怕什么天道轮回
什么魄散魂飞
若没有你那才叫可悲……”
顾博盈虽然是在录制歌曲，但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抗争，这种抗争似有似无，却传达到了看到这个画面的每个人心中。
她似乎想去帮助那对情侣冲破牢狱，把他们带到一片没有纷争的天地，让他们重新相聚。
可是她的力量又是如此的渺小，根本没可能做到这些，只能无奈的看着那对情人在牢狱里相思。
但她并没有放弃，她依旧在抗争，抗争这个天地间的偏见，抗争这个天地间的不公。
吕泽跟对方对视了一眼，这个歌手的舞台表现力，未免也太好了。
而且形象、身材又这么好，吕泽渐渐感觉自己被她迷住了，不过不能表现出是被她的美貌和魅力迷住，而是要一本正经地道：“龙猫出品，果然很不错。”
对方跟吕泽的心思差不多，也附和道：“是啊，龙猫算是古风歌曲界的新秀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但都没有说破，一人拿了一张《大天蓬》的影视单曲去付账。
……
利用课间时间，穆白特意去音像店买了张《大天蓬》的影视单曲。
对于侯副总这一招，穆白差点就要拍手称绝，顾博盈的最大优势就是现场的表现力，影视单曲的发布，等于是将这项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估计用不了几天，对顾博盈的演出邀请就会络绎不绝，到时候顾博盈的人气会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只是影视单曲里讲述的故事很一般，穆白给顾博盈发去信息：影视单曲看过了，都挺好，就是故事太弱。
自从《大天蓬》发布后，顾博盈就请了长假，很少再来学校，穆白有事儿找她都得通过手机。
没一会儿顾博盈就给了回复：没办法，影视单曲的筹措时间太紧张，说起来这还是拜你所赐。不过也没关系，影视单曲主要展现的是我的舞台表现力，这得感谢你在我录音的时候想到录影。一过一功算是扯平了。
穆白抽了抽嘴角，这是不是在变相地埋怨自己交歌交地太晚？他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信息：以后我给你设计个《大天蓬》的剧情，把那一过也给补上。
顾博盈回复：一言为定。
穆白刚看完顾博盈的信息，接着又发来一条信息，是射声的工资到了。
他这个月初只有两笔进账，第一是画册五千元稿费，在两天前就已经到账。
第二就是射声的工资，这回不光有银行卡到账信息，因为穆白在射声的收入日渐复杂，还有射声制作的工资表。
穆白的工资分为六项，首先是涨到了六千的基本工资。
然后是《成王劫》剧组付给《天下》的劳务费，按照合同穆白的分红是九万，由于这是穆白自己接到的一单，射声很仗义的把“销售提成”的九万也打给了他，所以劳务费的收入一共是十八万。
郑柏森虽然没有明说，不过穆白心里清楚，所谓的“销售提成”只不过是对他抢了回闻买卖的一种奖励。
另外还有《王妃》、《踏山河》的下载收入，虽然不多，不过加起来也有十来万。
第五项是《王妃》单曲和影视单曲的版税，射声一共发行了三万张单曲唱片，以及两万张影视单曲，按照分红的比例，穆白得到的版税一共是十二万六千。
最后一个大项是《天下》的下载收益，穆白得到了将近二十万的分红。
零零总总加起来，穆白这个月在歌曲上的收入有六十六万两千多，一瞬间他的资产又回到了八十多万。
不过他可不敢乱花这个钱，工作室的开销比计划中要大，以后免不了要再投一笔钱。手里得预备下俩钱，免得到时候心慌。
一边想着心事，穆白一边在校园里晃悠，闲庭信步的在校园走了几步，穆白远远眺望到了姬元洁的身影。
正好，找她商量一下修改版画的事，可是走到近处后，穆白发现不对劲，好像有个男生在纠缠大校花。
第八十二章：正合适
刚发了工资的穆白心情大好，偶遇姬元洁的时候，本来想请大校花喝杯饮料，顺便谈一下版画的创作问题。
可是穆白看到姬元洁有，正些不耐烦地跟一个男生说着什么，穆白想到跟姬元洁首次见面时候的情景，说不定那时候真有个偷窃狂在跟踪姬元洁。
想到这里，穆白横起手杖，快步走向姬元洁，一会儿要发生什么冲突，手杖完全可以当武器用。
还没等穆白走近，正在跟姬元洁解释什么的男生已经注意到穆白，并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穆白心说，你小子够机警的，他故意高声喊：“元洁，好巧啊！这位是？”
姬元洁看到穆白，没有穆白预想中的如释重负，反而还有点慌张：“他，他……”
那个男生镇定地道：“我是她的朋友。”
这话说得怎么就这么欠揍！穆白冷笑道：“我问你了么？”
越看他觉得这么男生好像有点面熟，但是在哪儿见过，又实在想不起来。
男生审视了穆白一番，突然对姬元洁颔首：“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哎哎，不对啊，穆白心说我这英雄救美的戏码才演到一半，你怎么就走了？
姬元洁对男生的背影道：“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没必要再谈！”
男生的背影一顿，说了句：“我知道了。”就快步离开。
穆白仔细把这个男生的长相和身材记在心里，然后问姬元洁：“这谁啊？”
姬元洁又恢复了以往的“气质女神”：“一，一个朋友。”
穆白“哦”了一声：“有点事儿找你谈，”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奶茶店：“请你喝一杯。”
“好啊。”
穆白借着谈版画，旁敲侧击问姬元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毕竟那个男生离开的时候那话，似乎还要继续纠缠姬元洁。
可是姬元洁却并没有求助的意思，穆白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帮姬元洁长个心眼。
两个人聊到版画，穆白给姬元洁的作品提了几条建议。
穆白、姬元洁、刘哲的画功都很不错，版画的结构也是经过多次讨论才开始画，可是画出来的效果却天差地别。
穆白的版画就是传神，情绪就是饱满，就是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而姬元洁和刘哲的作品，则就是一张版画。
为此姬元洁和刘哲向穆白请教过多次，昨天穆白已经在私下里给了刘哲许多建议，今天轮到姬元洁了。
他拿出手机，找到姬元洁的版画图片：“其实你该看一看顾师姐的演出，学一学她释放情绪的过程，或许对作画有帮助。”
穆白指着图片：“你的基本功已经很不错，但是在一些细节上需要注意，比如说这里，这里用细描的手法，把这个面部的部位稍微往下拉一拉，就更加能刻画出人物的震惊。还有眼神的描绘，加一点无力感才是体现震惊的方式，不然只是单纯的惊讶。还有这里……”
姬元洁听得很认真，不住地点头，只恨自己没带个笔记本把穆白所说的重点记下来。
谈谈说说，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打破两个人教和学的氛围，两个人慌慌张张各自回去上课。
下午下了课，工作室的学生像往常一样，坐着中巴车前往工作室。
穆白在跟几个男生的说笑中，无意中瞥了外面一眼，正看到有个轿车司机很面熟。
仔细一看，不正是中午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纠缠姬元洁的男生么！
穆白看了一眼姬元洁，她正在朝车窗外眺望，不过并未注意到自己又被跟踪。
这一刻，穆白突然恍然大悟，难怪中午的时候看那哥们有些面熟，原来是最近跟姬元洁接触多了，经常能在周围碰到那个男生。
要不是中午的时候对男生印象深刻，穆白还没注意到这一点。
这个男生果然是个跟踪狂啊！
……
京畿府的某个大宅院中。
四十多岁的萧佩琛，有些疲倦的躺在二楼露台的躺椅上，享受春日的温暖阳光。
他自言自语道：“秦国的情况，比预想中要糟糕，说不定，我们又要增援。秦楚开战，晋国就不得不防。”
露台没有外人，只有五十多岁的大管家萧宏方，不过他没有接话，依旧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萧佩琛眯着眼继续低声道：“秦国人太心急了，改政要慢慢来，哪有一蹴而就的？”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猛然睁开眼：“对了，礼物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萧宏方这才接话，并拿出了一本画册打开。
萧佩琛接过画册，首先看到了那双带着质问的眼睛，他没由来地打了个机灵，似乎回想到了小时候父亲地责问。
他慢慢坐起身，调整了一下自身的气场，才敢再次跟那双眼睛对视。从那双眼睛中，他又读到了绝望和愤怒。
“这双眼睛简直神了！”萧佩琛看了一下落款：“穆白，穆白？”
他往后翻了翻，见后面不在是穆白的画：“这不是穆白的画册？”
“是的。”老管家回答道：“这位穆白是今年‘七院美术大赛’大赛的第一名，这幅《时间的对视》就是他的参赛作品。”
萧佩琛合上画册，看了看封面：“没想到，竟然是个学生的作品。嗯嗯，送给那小子到正合适。”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的对视》：“你先接触一下，看看穆白愿不愿意出售这幅《时间的对视》。如果愿意，你最好亲自去一趟，这是个大师的好苗子，我们一上来就要给予足够的礼遇。”
“是。”老管家收起画册，继续立在一旁。
萧佩琛重新躺下，继续享受春日的阳光。
……
“谢谢你穆白。”姬元洁真诚道：“这段时间给我讲了很多创作方面的知识，让我受益匪浅，每次还都让你破费。”
在一家高端咖啡厅，穆白坐在姬元洁对面，眼角的余光却在周围到处寻找：“应该的，应该的。”
从坐下开始，他一直在找那个跟踪狂，想帮姬元洁排除隐患，所以最近几天穆白一有时间就以谈创作的理由，约姬元洁吃饭、喝饮料。
经过穆白的不停寻找，果然在咖啡厅里找到了……一个熟人。
第八十三章：表彰书
姜子轩正跟朋友闲谈，突然注意到了穆白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
姜子轩跟朋友又说了几句话，朝穆白这边过来。
穆白和姬元洁赶紧起身，穆白微笑道：“姜老师，真巧啊。”
姜子轩看了看穆白，又看了看姬元洁，也笑道：“你小子到是舍得下本钱。”
这家咖啡厅是涴城府为数不多的几家高端咖啡厅之一，不是学生能消费的起的，他刚才的话是在说穆白追姬元洁舍得下本钱。
被姜子轩这么一提醒，姬元洁立即意识到：姜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对啊！我选的咖啡厅是不是太贵了点？
可是穆白依旧愿意带我来这里，还有，还有，这两天穆白为什么总是约我？
难道他真的对我有意思？
哎吆，姬元洁你也太笨了，怎么现在才想到？
难怪前几天小吴要专门提醒我，一定是他看出了什么苗头！
还有宿舍里的几个室友，这两天都在嘀嘀咕咕笑声说着什么，见我看她们，他们还冲我笑！她们也一定是看出穆白的心思了！
只有我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办？怎么办？
穆白到的确很优秀，跟他相处也觉得舒服，一起……不行，不行，我答应过父亲，在校期间不会谈恋爱！
怎么办？怎么办？
穆白自然不会想到，一旁的姬元洁已经在心里上演了一出家庭伦理剧。姜子轩的话让他一愣，没太听明白。
姜子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插画画得怎么样了？”
“已经有五张定稿。”
“这个速度有点慢啊！”还有十几天就要用了，怎么连一半都没画完？
穆白不急不慢地拿出速写本：“我利用上课，咳咳，课间时间，把其他插画以及封面的结构都设计好了，光画的话就快了。你看这一张怎么样？这是我接下来要画的一张插画。”
姜子轩看了一眼，素描本上画的是一艘宇宙飞船，没有采用传统的流线式设计，毕竟在宇宙中，不必考虑阻力。所以这艘飞船有许多棱角的设计，只是用铅笔就勾勒出来那种冰冷的金属感，不管是飞船的结构还是外观都很新颖。
《生命的超脱》当中，的确出现过一艘大型的太空飞船，这艘飞船连姜子轩心里都只有一个大概的模样，没想到愣是被穆白画出来了。
姜子轩问：“我能拍个照么？”
穆白点了点头，把素描本朝姜子轩推了推，反正都是给他的小说设计的，尽管拍就是了。
又拍了几张其他的插画设计草图，姜子轩见姬元洁浑身都不自在，他才起身道：“不打扰你们了，有时间再聊。”
一旁的姬元洁听到那句“不打扰你们了”，心里莫名地一颤，果然，连姜老师都看出穆白是在追我对么？
她看向穆白的双眼，看到穆白的视线在躲避，就知道自己一定是猜对了。
而穆白却迟迟没有找到那个跟踪狂，当他去结账的时候，才终于明白姜子轩那句“舍得下本钱”是什么意思。
就要了两杯咖啡，一份甜点，就花了一千多。
穆白多少有点肉疼的付了账，心说太腐败了，太腐败了，有这一千多够吃顿大餐了。
他身后的姬元洁则有点心事重重：“那个，穆白……”
“小子可算让我逮到你啦！别跑！”穆白终于找到了那个跟踪狂，可是他追了两步，就停下了：“那小子跑得也太麻利了！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被穆白那一嗓子一喊，姬元洁顿时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没什么，时候不早了，得准备去工作室了。”
穆白还在因为没有逮到那个跟踪狂而深深地懊恼中，也没去细想姬元洁的话。
现在他可以确定，那个跟踪狂还在盯着姬元洁，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穆白准备跟刘哲商量一下，想办法逮住那家伙，帮姬元洁解决掉这个隐患。
下午的课，穆白依旧跟睡魔在做斗争，要不是考虑到自己在歌曲届已经有了些名声，不适合离开作曲班，不然他都想转系了。
在音乐系上专业课，实在是浪费生命。
突然班主任李杨打断了老师的讲课：“穆白，你出来一下。”
穆白赶紧打起精神，一路小跑跟班主任出去，他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终于脱离苦海了。
在走廊上李杨就喜笑颜开道：“果然是没有看错你，竟然给学校争了那么大的光。哦，你还不知道吧，你得新歌《天下》是正月的‘国榜’第二十名，国府给你发了表彰书和奖金，今天刚到射声公司。”
穆白的确是听得一脸懵，到现在为止，他都对“国榜”比较陌生，只知道那是国际上的顶尖大师交锋的榜单。
没想到自己忽忽悠悠，就变成了“国榜”的第二十名。
“国榜”等于是世界各国日常交锋的地方，在穆白眼中，那相当于是常规武器。而“核武器”则掌握在弘文馆的国士、学士们手中，一般他们会把一些好歌珍藏，等“文战”的时候用。
如果发生大规模“文战”的话，将是好歌、好画、好文学作品、好电影扎堆发布的时候。
平常的时候，主要是民间的公司，负责在“国榜”上的争锋，只有三月、八月、腊月这三个月，弘文馆才有可能发布一些优异作品。
所以在“国榜”上有优异表现的，国府都会有一定的奖励。
班主任李杨说话间，已经带着穆白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系主任柏佩杉和射声的作曲一部主任郑柏森也在。
按照惯例，国府的表彰书发到了射声公司，射声这样的大公司并不缺这种表彰书，顾总监灵机一动，便提出把表彰书转赠给圣怀学院。
学生阶段，拿到这个表彰书的人凤毛麟角，顾总监这么做，等于是卖给圣怀学院一个人情。
穆白一到，系主任自然是各种夸奖，把穆白称作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最后才到了发放奖金的环节，国府给的奖金一共十万，穆白跟魏望平分，一人五万。
系主任承诺系里还会给穆白一笔奖学金，以奖励他为学校争光的举动。
送走了系主任和郑柏森，李杨突然对穆白道：“我知道你获得了不小的殊荣，也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可谓少年得意，但是有时候你要注意影响。”
她见穆白没听明白：“你跟姬元洁恋爱没人会去管，但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学校的公共场合里谈，这会影响学生的学习氛围的。”
穆白这才琢磨过来，最近几天自己抓跟踪狂的举动，跟姬元洁的互动很像是情侣。
他刚要解释，却最终只是“嘿嘿”笑了笑。
第八十四章：抓人
杨景明在书房里背着手踱步，走两步就看一眼书桌上的《圣怀校刊》。
他越看越是喜欢，穆白这小子又上了《圣怀校刊》首页了呀，而且又是圣怀古文系主任郝文忠，亲自为穆白写序！
上一次的《静夜思》还不能说明什么，毕竟灵机一动做出一首好诗的诗人不在少数。
可是这回的《春夜喜雨》，等于是穆白的稳定发挥，绝对能让穆白在诗词界站住脚。
想到这里杨景明忍不住叹了口气，天赋这东西不服不行，穆白从小接触的诗词并不多，也没有经过专业的诗词创作教育，可是偏偏能写出这么好的诗。
早知道如此，就是豁上让嫂子埋怨，也要在小时候收穆白为徒，好好教它写诗。
不行，不行，杨景明随即想到，那样很么能会扼杀穆白的天性，很可能就适得其反。
杨景明又想到穆白来拜师的情景，以及那个整天在外乐不思蜀的女儿，他叹了口气：“看来杨家真的没有办法延续‘学士家族’了。”
至于杨文君的弟弟杨文昊，杨景明干脆连想都不去想，这臭小子的成绩，还不如他姐姐。
……
京畿府弘文馆。
一个学生拿着《圣怀校刊》朗读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
一首诗读完，十几个学生都在品味这首《春夜喜雨》。
对于今天的客座老师窦裕来说，这十几个人是学生，但是在外界看来，他们是周国新生代诗人中的佼佼者。
窦裕坐在讲台上笑问：“这首诗怎么样？”
其中一个学生答道：“有抒情，有写景，堪称是诗词的教科书式处理。唯一遗憾的是，后两句没能更进一步，尤其是结尾稍显有些弱，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前两句太精彩的缘故。”
“嗯嗯，”窦裕点头到：“我头一次在郝老那里看到这首诗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想法。”
刚才回答问题的学生笑问：“这个穆白，难道是郝老师收的关门弟子么？”
其他学生眼中，也隐隐闪着八卦之光，他们也希望知道，能写这样一首好诗的诗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窦裕笑道：“这个穆白是个全才，写歌、作画比写诗还要厉害，郝老越是拿他当宝贝，越是不忍心收他为徒，扼杀了他其他的两条路。”
“全才！”
大家都有些惊讶，能被当朝学士称为全才的，必定是轰动一时的大人物。
这个穆白名声不显，是韬光养晦？还是暂未成名？
有学生还要再问，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鼓声。
窦裕慢悠悠的起身，在窗前看了看天上的朝阳：“该来的还是来了！速去点将台！晋国应该有所行动了。”
……
穆白故意坐在中巴车的最后一排，时不时往后瞭望。
跟踪狂那辆熟悉的小轿车依旧跟在后面，当到了工业区后，车辆减少，小轿车为了不暴露自己远远地跟在后面。
穆白跟刘哲小声商量了几句，借故在离工作室不远一处拐角先下了车。
他躲在一堵断墙后面，眼看着跟踪狂的车在工作室远处停下，那天中午遇到的男生从车上下来，猫着腰跑到仓库的围墙外面，拿着望远镜在往里看。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穆白心说，仓库的窗户那么高，这哥们能看到什么？
悄悄地摸到跟踪狂的车边，穆白先把对方的车胎给扎了，然后狠狠地踢了汽车一脚，立即躲到了一旁的水沟里。
跟踪狂听到了汽车的警报器响起，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紧不慢收起望远镜，回汽车那边看看情况。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着要不要把这里的情况向上汇报。
突然，跟踪狂看到路边的水沟里，露出了一张和煦的笑脸，以及那根挥舞起来的手杖。
说时迟那时快，穆白手里的手杖眼看就要抽到了跟踪狂的腿上。
跟踪狂虽然努力的躲避，但是这个偷袭实在太叫人意想不到，右腿还是被手杖抽中，摔倒在地上。
穆白来不及从水沟里跳出来，上前两步抓住了跟踪狂离水沟最近的胳膊。
跟踪狂从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大喊道：“文战！文战！”
按照一般的情况，当一方喊出“文战”，另一方或是应战，或是认输。
胜利方会向失败方提出一些不是很出格的要求，如果胜利方的要求过分，或者失败方不愿意接受胜利方的要求，可以去找国府的仲裁机构裁决。
如果胜负不好区分，比如一个擅长钢琴，一个擅长跳舞，这两个人比起来很难让对方心服，那可以找国府的裁判所判出胜负。
为了方便民生，在街道办事处就设有裁判员。
这是“文战体系”，在民间的表现。
“文战个屁文战！”穆白一边用力地拉一边道：“终于逮到你这小王·八蛋了，老子还有心情跟你吟诗作对？”
听了这话，跟踪狂骂了两句“野兽”之类的话，就被穆白拖进了水沟里，摔了个倒栽葱。
跟踪狂吃疼，也恨得牙痒痒，最近小瘸子给自己找了太多麻烦，他恶从胆边生，挥起拳头就朝穆白的面门打去，直把穆白打得眼冒金星。
不过跟踪狂从小到大就没跟人动过手，自然不是穆白这种有“打架经验”的对手，很快就被穆白用前前段时间装修剩下的电线绑住。
穆白捂着被这小子打得酸痛的眼窝，给姬元洁打电话，让她出来一趟。
姬元洁远远地就看到了穆白的熊猫眼，她刚要问这是怎么受的伤，接着又看到像是捆猪一样，被绑在地上的跟踪狂：“谁把他绑住的？”
她有些奇怪，看这架势，穆白跟小吴应该刚刚经历过一番“文战”，可是他们的“文战”怎么一个受伤，一个被绑？
“什么都别说了。”穆白捂着脸道：“扭送派出所判他两年再说，看他还敢不敢再玩跟踪！”
姬元洁哭笑不得：“哎呀，你误会啦！”
第八十五章：穆大忽悠上线
穆白见姬元洁是这个神情，就猜测这事儿可能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这回可能是自己有点莽了。
再看看被绑在地上那小子，一脸的羞愧，这里面也不像是还有别的事儿啊。
“怎么跟你说呢？”姬元洁欲言又止。
绑在地上那小子突然道：“要不我公布自己的身份吧！”
姬元洁赶紧道：“别忘了《侍卫手册》！”
这小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把脸侧开不再说话。
穆白听到“侍卫手册”这四个字，在联想到之前的蛛丝马迹，就明白了个大概，他对姬元洁道：“借一步说话。”
姬元洁看这被绑在地上的那位：“你先把他松开吧。”
“放心，现在天暖和了，冻不着他。”
走出一段距离，穆白才问姬元洁：“我记得你家的地址是在王宫附近对吧？”
“是，是的。”姬元洁躲开穆白的目光，她一直维持的“气质女神”形象破功，好像是个被戳中了心中小秘密的小姑娘。
“你这名字其实挺绕口的，普通小姑娘不会叫这样的名字，应该是按字排辈的结果。”穆白继续道：“之前我就猜测你可能有贵族身份，毕竟现在的王储就是‘元’字辈。
“不过刚才听你喊《侍卫手册》，我突然想明白，你应该有王室的身份吧？也就王室子女才会有侍卫保护。”
姬元洁先是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然后似乎松了口气：“你猜的不错。”
她顿了顿又道：“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如果大家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会活得像外星人一样煎熬的。”
“没问题，那你的身份是？”
“三公主。”
穆白“回想”了一下，根据原主的记忆，周国一共有三个公主，长公主嫁给了本国的北丘公，二公主嫁到了秦国。
三公主据说是小时候体弱多病，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这位三公主在公众眼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当朝的国王也曾经说过，希望公主能快快乐乐地成长到出嫁。
很多人都猜测，王室曾经给媒体施压，让他们都不要报道三公主的消息，以此让三公主远离王室和国府纷争的漩涡。
搞清楚了这一点，穆白看了一眼远处绑在地上的那位：“那是保护你安全的侍卫？”
“是的，连我都不知道父王竟然派了侍卫保护我，大概跟你刚认识的时候，我才发现似乎有人一直跟着我。”
这些秘密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早就想找个人说一说：“所以我们头一次见面，我才那么疑神疑鬼。
“后来我终于逮到了他，因为他是奉命秘密保护我，如果我揭穿，他就很有可能要受到处分，所以我们就做了一个交易，我不揭穿他，有些事情他也不往上报告。”
“原来如此。”穆白看了一眼那边像是豆虫一样挣扎的那位：“他叫什么名字。”
“吴军。”
穆白挠着头：“让我想一想怎么化解这场误会。”
攻击王室成员的侍卫，这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不过穆白刚才用的手段，在这个世界令人不齿，得想办法把这事儿给抹掉。
穆白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么？王室的侍卫不都应该是挺能打么？
看吴军大喊“文战”那样子，这小子应该也就在文艺方面有两把梳子。
穆白还是有点转不过这个弯儿来，很难想象啊，王室的侍卫学的都是吟诗作画，这就好像打一场群架，一群舞文弄墨的文弱书生才是主要输出一样。
一遇上刺客两人会比唱歌，比绘画，比……，总之一点刺杀的意思都没有，搞得跟文艺汇演似的。
更搞笑的是，文艺世界人们的概念中只有突袭，就没有刺杀的概念，连这种文艺汇演的机会都不给。
姬元洁叹了口气：“现在你也知道了小吴的身份，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帮我隐瞒，我参加工作室的事。”
来工作室里工作，姬元洁没敢告诉家里，吴军已经劝了她几次了，希望她立即退出工作室，以免被上峰发现，两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穆白心说，那这事儿就更大条了！
现在姬元洁和刘哲已经是他的左膀右臂，姬元洁如果此时离开，会给工作室的工作造成巨大的影响。
穆白琢磨了一下，为今之计，只好不要脸一次了。
他对姬元洁道：“我跟吴军单独谈一谈，兴许这事儿能帮忙瞒下来。”
就是要对不起你一下，撒一个吴军不敢往外传的慌。
“真的么？”
“总该争取一下，你先回去工作吧。”
姬元洁虽然有点不大放心，不过本着对穆白的信任，她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穆白笑呵呵地回到吴军身边：“刚才没把你打疼吧？”
“哼哼，”吴军冷笑了两声：“你等着身败名裂吧！明天我就让各大媒体都知道画家穆白，作曲家龙猫，是个野兽一样的人物，不理会我的‘文战邀请’也就算了，竟然还像野兽一样厮打他人……”
穆白感叹，没有杀人灭口这个概念的世界，还真是让人想打人，这位都被捆在地上了，竟然还敢威胁自己。
他指了指自己的熊猫眼：“彼此彼此，咱们一起身败名裂。”
“是你先出手的。”
“你有证据？还是你没还手？”
“无耻啊！无耻之尤！”
“行了，行了，这事儿咱们就扯平了，以后再提起这件事，对你也不好。”
吴军气得浑身打哆嗦。
穆白又道：“在给你松绑之前啊，还有个事儿跟你商量。刚才我跟元洁聊了一下你的情况，这事儿是我莽撞了，我呢，在这儿给你道个歉。”
他的口气却并没有什么歉意：“这事儿啊，也赖你，元洁信守承诺，不透露你的信息，你不会找我把话说开么？毕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别这么见外，让我错把你以为是情敌了，我能不下狠手么？”
听了这话，吴军的气立即就给吓没了：“什，什么一家人？什么情敌？”
“哎呀，你还好意思说是保护元洁的侍卫，我们俩的关系这么好你没发现么？我早晚是要做驸马的人，你说你天天跟在元洁的屁股后头，我能饶了你么！”
完了，吴军心说，自己完了。
如果上峰知道三公主恋爱，而自己却一直没有汇报，那就不是处分的问题了。
第八十六章：文战邀请
吴军那个后悔啊！
最初不过是自己暴露，他不想背处分，他好不容易才成为了王室的外勤人员，虽然在王室中无关紧要，却是他一家子的希望和骄傲，他决不能自毁前途。
他又想到由于是在国内，治安很不错，与其说让自己来保护三公主，不如说是来看着三公主。
有点大事小情的向上汇报汇报，让国王和王后心里有个底儿，平常并没多少人注意这里，他就跟三公主做了这场交易。
他当时还想，反正是在国内，三公主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哪知道转过年去三公主就参加了工作室，他一直提心吊胆，万一上面那天抽风派人来看看，就全露馅儿了，所以一有机会他就劝三公主退出工作室。
这时候他要是向上峰坦白的话，也最多是个大过处分。
可是现在又不同了呀，眼前这个叫人恨得牙痒痒的小子，竟然说他“早晚是要做驸马的人”！
这就不是一个处分能解决的问题了，起码是渎职，关自己几年是轻的！
吴军早就看出穆白跟三公主的势头不对，他还变相地提醒过三公主，请她自重身份。
当时看三公主的反应，还不像是有什么事儿，怎么情况就急转而下了？
不对，很可能是这小子使诈！
他突然笑道：“口说无凭，你叫三公主来对质！哈哈，不敢了吧！”
穆白叹息道：“你这个人，是当侍卫当傻了。女孩的心思你懂么？还叫来对峙！我告诉你，除非我们公布恋情，不然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不管你怎么问，她都不会正面回答，也不会承认！
“而且你问一次，女孩的心里就恨你一分！知道为什么么？你问她些让她羞于回答的事，她早晚会恼羞成怒！”
吴军的表情呆滞了一下：“不，不能够，三公主答应国王不会在学校恋爱的！”
“是啊，我们上学期间自然不公布恋情，等一毕业，谁管得着我们？”穆白一本正经的忽悠道：“所以啊，现在正是你表现自己的机会，这事儿你知道却没有向上汇报，你说她会不会感激你！朋友，这是你升官发财的机会啊！”
吴军被穆白忽悠着忽悠着，就忽悠瘸了，不是，信了：“这可怎么办？”
“为今之计，就是瞒，正如你所说，三公主不会在学校恋爱，所以我们不会主动公布恋情。而且以后还会尽量像是正常的同学一样，保证让谁都看不住来。”
穆白心说，放心吧，保证谁都看不出来，因为根本就是正常的同学关系。
他必须承认，自己对姬元洁有好感，但是还没有到想要追求的程度。
之前班主任李杨，让穆白注意影响，他之所以没有反驳，是因为他一旦反驳，就是在伤害姬元洁。
怎么着？学校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你还不承认？是人家姑娘自作多情了？
“你们真的不会公布？也会像是正常同学关系一样？”吴军已经完全上套。
“这点分寸我们还是有的，不可能顶风作案。”穆白很仗义地道：
“以后你也别偷偷摸摸的跟踪了，这外面风这么大，风吹雨淋的多难受。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在工作室帮忙，你就正大光明地在工作室喝茶水。要是上峰问起来，你就说你是通过假意跟我结识，才得到了这次近距离保护三公主的机会。”
吴军想了想，这到也是个办法。
当穆白跟吴军一起回到工作室，并且穆白介绍吴军是他朋友的时候，姬元洁多少点迷糊。
不过这小姑娘也不笨，见了穆白的眼色，就没上前询问。
很快穆白给她发来信息，说是谈妥了，吴军以后将以“穆白朋友”的身份，对她近距离保护，她要装作跟吴军不认识。
姬元洁先是松了口气，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已经喜欢上了这种集体创作的生活，还真不想就这么退出工作室。
到了晚上，工作室的学生下班，吴军并没有跟大家坐中巴车离开，人家毕竟是有车的人。
可是当他发动起车子，一踩油门，就发现车子的状态不对劲。
他赶紧下去查看，四个轮胎都瘪了！
吴军想了一圈，只能是穆白这小子伏击自己的时候干的，他气得直哆嗦：“穆白啊穆白，你干点人事儿吧！”
……
狄采薇总算是有了点闲暇，她漫步进了街边一家书店，闲庭信步一般在书籍的海洋中闲逛。
走几步，她就随手翻阅一下被封面吸引的书，她心道：周国果然是大国，文艺底蕴浓厚，一家普通的书店，竟然就有这么多佳作。
可惜啊，她浅笑着心道：没有老师的书籍，他们也像是那些没了血性的晋国人，骄奢**的楚国人一样，没有看到那个未来的新世界！
想着心事，她随手拿起一本画册翻开，立即被那双质问的眼睛所吸引。
“《时空的对视》！妙啊！”狄采薇立即喜欢上了这幅画，她心说，周国底蕴深厚，还是有些敢于打破常规的能人。这幅画老师肯定会喜欢，不知道能不能向作者买下来。
“哼！”一旁的一声冷哼，打破了狄采薇心中的喜悦。
发出冷哼的是书店的老板，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按理说狄采薇二十多岁，眉宇间有一股异域的风情，特别是微笑起来，非常的甜美，这样的大美女，不应该受到书店老板冷哼的待遇。
可是狄采薇高高的眉骨，挺拔高大的鼻梁都在宣誓着她的齐国血统。
书店老板那声冷哼后，又冷冷地道：“齐国人也懂画？”
狄采薇叹了口气，天下诸侯鄙齐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即便她穿了周国的服饰，也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随即她冷冷地道：“文战！”
书店老板一阵发懵：“啊？”
一旁有书客笑道：“齐国人也知道什么叫‘文战’？”
周围几个人故意笑出了声，都在针对狄采薇。
狄采薇没有理会这些嘲笑，而是冷冷地看着书店老板：“文战！怎么？你没胆量？”
有书客喊：“她这是虚张声势，跟她比！”
也有书客喊：“一个齐国人能有什么能耐，大大方方跟她比！”
书店老板只好硬着头皮道：“文战便文战！怕了你还不成！”
他经营书店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眼力的，狄采薇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这可能不是一般的齐国人，得小心应对：“既然你拿着一本画册，我们就比画吧！”
美术是书店老板最拿手的。
狄采薇笑道：“好，你说比什么，便比什么！”
书客们纷纷起哄，称赞书店老板有胆识。
只有书店老板见了狄采薇这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今天碰上硬茬了。
第八十七章：买画的人
二月底的天，已经很暖和了，在校园里，一些女生已经争先穿上了裙子或单衣，她们的美丽混合着春季特有的芳香，分外迷人。
老管家萧宏方拄着手杖，慢悠悠地行走在校园中，欣赏着这番青春气息。
前几天他已经通过出版社联系到了穆白的老师，得知了《时空的对视》的作者愿意出售该作品，于是他跟美术系的周教授约定好，今天谈一谈购画的事宜。
时间并不着急，萧宏方想在校园里逛逛，或许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沾一沾这些少年少女们的活力。
他漫步来到音乐系，在课间音乐系会播放一些当下的流行音乐。听着音乐，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看着学生们的欢声笑语，身心愉悦。
一曲唱罢，又换了一首歌，萧宏方发现身边的学生好像突然接受到了某个信号，都开始围绕着这首歌讨论起来：
“顾学姐前两天表演的那段舞实在是好看到爆！”
“咱们系应该全天都播放顾学姐的歌，那可是咱们音乐系之光啊！”
女生们则在叽叽喳喳道：“龙猫真的是越来越帅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跟顾学姐真的好般配哦！”
“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龙猫同学是个大才子。”
“早看出来了怎么样？你还想要跟顾师姐抢人么？”
“哈哈哈，瞎说什么大实话……”
萧宏方这才听出来，原来校园里播放的，正是这个月大红大紫的《大天蓬》。
这首歌他也是略有耳闻，毕竟是长信侯孙女的歌，很容易被贵族圈的人们关注到。
萧宏方也陪着萧佩琛看过顾博盈的现场演唱，对于顾博盈的舞台功底印象深刻。
她毕竟是圣怀学院的学生，在校期间就能取得这么高的成就实属罕见，在校园里这么受欢迎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这个龙猫是谁，怎么就跟顾博盈那丫头般配了？
萧宏方想了一圈，隐约记得龙猫是《大天蓬》的作曲人，虽然他名声不显，不过作曲功力是真不错。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顾老侯爷要捧自己的孙女，自然会派出公司力的精兵强将。
不过听学生们这么一说，龙猫也是圣怀学院的？大家都叫他“同学”，难道也是学生？
也难怪萧宏方会惊讶，作曲跟演唱不同，少年成名的歌唱家比比皆是，但是少年成名的作曲家却凤毛麟角。
像顾博盈这样从小受到熏陶，在演唱方面就会一定有些天赋。
可是作曲不同，这种创作性的东西光受熏陶是没什么用的，天赋能占的比例也很小，要靠不断的努力和摸索才能有一定的成绩。
萧宏方问身边的两个女生：“小姑娘，你们说的龙猫，也是音乐系的学生？”
两个女生恰好是龙猫的粉丝，她们见萧宏方一脸和蔼，其中一个热情洋溢地道：“是的，才上大二，就已经写出了不少好歌。”
“大二？”萧宏方没有掩饰脸上的惊讶，竟然不是学校的研究生，真的只是大学生！
两个女生对于萧宏方的反应，对视了一眼，一起掩嘴一笑。自己的偶像能给他人带来这么强烈的冲击，她们也替龙猫激动。
另一个女生拿出手机，热情地给萧宏方介绍道：“您看，这是龙猫跟顾师姐合作的视频，虽然这首歌还没有发布，视频不能发在网上，不过自己看一看还是没关系的。”
那是腊八晚会的演出视频，萧宏方记住了龙猫的长相：“他们唱的这首歌叫什么？”
“《旅行》，好期待这首歌快点发布哦！”
萧宏方认真把这些信息记了下来，要是国公哪天无聊了，这个趣闻到是很适合打发时间。
谈谈说说，时间也不早了。
萧宏方很高兴遇到了个校园奇人，两个女生也很高兴，能为偶像发展一个新歌迷。
来到美术系，周亚哲早就等在画室的门口，萧宏方大老远地就笑道：“弘文馆一别已有数载，亚哲老弟风采依旧啊！”
弘文馆名义上是属于王室治下，像萧佩琛既是国公，代表着周国的顶级贵族，又是当朝周王的女婿，自然在弘文馆有一定的影响力。
周亚哲当年在弘文馆效命的时候，就认识萧宏方。
两个人先是寒暄了一番，才谈起《时空的对视》。
由学生的老师先跟购画者谈，是美术系的惯例，这主要是为了避免学生被买家蒙骗。
周亚哲对萧宏方也算是知根知底，到省去了不少麻烦，两个人简单地聊了几句，他看了看手表道：“现在穆白肯定不再学校，你是明天上午再来一趟跟他面谈，还是我带你去他的工作室看看？”
“哦？穆白竟然组建工作室了？那一定得去参观参观。”萧宏方好奇心起：“圣怀的学生是一代比一代厉害啊！刚才我还听说了一个校园奇人的传闻，没想到这位穆白小友也不简单。”
周亚哲想到了姬元洁和顾博盈：“这几届学生的确是比较优秀。”
两人驱车来到国风工作室，看到残破的院墙，掉漆的铁栅栏门，还有跟工作室格格不入的大型仓库。萧宏方对穆白顿时又高看了一眼：“不光少年得意，却还能吃苦，前途不可限量！”
几个休息的学生，最先发现了周亚哲，纷纷跑过来招待。
萧宏方背着手，迈着八字步，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跟着周亚哲进门。
可是他刚在工作室扫了一眼，他心里一颤，这架子就端不起来了。
为什么？
因为工作室里有个人让他不能够端架子啊，他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一路小跑着过去：“三……”
老爷子刚喊出一个字，就看到姬元洁有些惊慌，还悄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老爷子常年在国公府当差，对于这些公子公主们的性情最是了解，马上就想到这是三公主没经过家里的允许，隐瞒了身份，跑来工作室玩。
萧宏方也是老来辛辣，那个“三”说出口后，立即变了个口气：“……三月的天，还真是暖和啊！”
周围的学生心说，这老爷子没事儿吧？现在不是才二月么？
穆白上前来迎接，才化解了老爷子的尴尬：“您好，我是穆白。”
萧宏方从口袋里拿出块手巾，先擦了把汗，才跟穆白握手道：“穆白小友的工作室，还真是藏龙……你，你是龙猫！”
第八十八章：齐国女商人的实力
刚到工作室，刘哲就拿着手机凑到穆白身边：“来看看这个！奇耻大辱啊！”
穆白笑道：“多大？七尺？”
刘哲一脸懵逼。
穆白叹了口气，可惜啊，这个梗没人懂：“看视频。”
视频中，据说是一个齐国女商人跟国内的书店老板文战的情景，结果书店老板输得很惨。
好在女商人也没提太过分的要求，就向书店老板索要一本画册，说来也巧，那本画册正是有穆白作品的《七院美术大赛优秀作品集》。
周围有买书的书客不信邪，在书店老板之后，轮流找齐国女商人文战。
结果叫人惊讶的是，有人跟她比诗词，她就以诗词应战。
有人跟她比书法，她就以书法应战。
有人跟她比音乐，她就以音乐应战。
每赢一次，她都从书店挑选一本书作为战利品。
最后把那些挑起文战的人都弄懵了，没人敢再战，眼看着齐国女商人抱着一堆书离开。
在视频的评论区：
【无忧无虑】：这女子真的是齐国人？齐国人什么时候这么吊了？
【一夜】：不能够吧？这是谁拍出来消遣大家的吧？
【青天揽月】：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齐国女商人，而是齐国一名学者。她假扮成商人在我国境内到处刺探，是何居心还未曾可知，如果一旦有了证据，我们早就把她当成间谍处理了。
【大猩猩】：我就说么，齐国一个商人都能有这样的战力，晋国和楚国的封锁早就形同虚设了。
【毛绒球】：齐国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啊！
【我爱大胸脯】：齐国猪去死！真该联合诸侯灭了齐国！
【小鱼儿】：灭齐！灭齐！
以下有好多条都是在谩骂齐国和齐人，突然有个网名叫【天下第二十三】的问：三楼怎么对这个女人的情况这么清楚？
下面又是几层楼的谩骂后，【青天揽月】@【天下第二十三】道：“个中缘由不能公布，不过大家要小心这些齐国商人，一旦发现他们不轨的举动，立即举报，决不能让这些齐国猪的阴谋得逞！”
评论区的骂声越演越烈，到了评论区的第三页，穆白才看到【天下第二十三】@【青天揽月】：“是心虚，有些不合法的监视和监控，不敢对外公布吧。”
【青天揽月】立即质问【天下第二十三】：“你也是齐国人对不对？这里是周国，不是齐国！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评论区内，大家不仅在骂齐国和齐国人，也有人开始骂【天下第二十三】。
穆白又看了几条信息，便叹了口气道：“真过分啊！”
“你也觉得这些齐国人很过分对不对？”刘哲一脸的愤慨，恨不能跟那个齐国女商人拉开架势文战一场。
穆白却笑道：“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女人，你说他们过分不过分？我们就这么输不起么？一场民间的文战而已，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跟齐国人还讲什么客气！”
穆白认真道：“不要让一些激烈的观点影响了你的判断，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那个齐国女商人除了作画的时候专心致志，比其他项目的时候小动作太多，不是戴眼镜、摘眼镜，就是戴耳机，或者像是玩手串一样盘手表。”
“你是说，这个齐国女人使诈。”
穆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她的那些小动作别有用意。”
两个人正商量到这里，周亚哲带着萧宏方来了。
前两天周亚哲就跟穆白谈过，说是有人希望能买下他的《时空的对视》。周亚哲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萧宏方的身份，所以穆白只把萧宏方当做是有俩闲钱，审美又挺不错的老爷子对待。
只是穆白跟萧宏方握手的时候，他很奇怪，这老爷子的手心里怎么全是汗。
“……你，你是龙猫！”老爷子激动地问。
穆白微笑道：“正是在下，没想到您还听过我的歌。”
萧宏方仔细打量了穆白一番：“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了不得呀！”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穆白随口客气了一句。
一时间工作室里落针可闻。
对于这个反应，穆白先是一愣，接着他才回过神来，这是不小心又装了个逼啊。
安静了一两秒钟，白晓琪先是一脸激动地道：“好诗！”
大家也纷纷称赞这两句好诗，甚至有人还鼓起了掌。
对面的萧宏方，脸颊有些潮红地道：“好气魄！好气魄！”他抚着心口：“哎，还是年轻好啊，我那些早就抛到脑后的壮志雄心，都差点被勾出来。”
穆白见这老爷子好像是心脏不舒服，赶紧扶他坐下：“给周老师和这位，这位大叔倒茶。”
萧宏方坐下缓了口气，心口的不舒服才慢慢缓解，刚才他那番话是实话实说，听了穆白的诗顿时心潮澎湃，恨不能自己再年轻一回。
但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心说不服老不行啊，心脏都有些不舒服了。
接着他又想起一旁的三公主，难怪三公主都来这工作室凑热闹，原来是穆白的这小伙子这么有魅力。
喝了两口茶，三个人才谈起正事。
萧宏方开门见山地问：“穆白小友那幅《时空的对视》，打算以什么样的价钱出手？”
一般大师级的人物才有资格自己开价，他让穆白开价，这是给了穆白很大的面子。
穆白琢磨了一下：“老先生如果喜欢，《时空的对视》就赠给老先生了。”
这话把周亚哲和萧宏方都说愣了，萧宏方一脸埋怨的看了周亚哲一眼，心说周老弟这回就不厚道了，怎么把北丘公的消息透露给了穆白？
他还以为穆白是为了巴结北丘公，才提出赠画。
周亚哲赶紧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并未透露任何信息。
萧宏方有些不大相信周亚哲的“辩解”，他道：“穆白老弟何出此言？我是真心来求画，老弟张口就是赠画，也太瞧不起老夫了吧？”
穆白微笑着问：“老先生觉得我那幅画值多少钱？”
“十万往上。”
“多谢老先生捧场，当不得那么多。”穆白道：“不瞒老先生，那幅画我获得的奖金就有九万多，以我现在的水平，那就是我这幅画的价值，如果再得到更多的钱，我于心不安。”
萧宏方肃然起敬，起身朝穆白拱手一拜：“谈钱，玷污先生的清修了。”
穆白赶紧还礼，他心说，这次是不是装得过了点？
第八十九章：国士
穆白赶紧跟萧宏方客气道：“清雅不敢当，如果老先生实在过意不去，可以向圣怀学院捐十万，这样有了资助教育的美名，那幅画还拿得舒心。”
一旁的周亚哲立即来了精神，圣怀学院到是向来都不缺钱，但是对捐款却也非常欢迎。
有捐款首先说明美术系有人气，而且人家原意捐款，也能从另一方面体现美术系足够优秀，不然人家为什么要白白把钱送给学校。
萧宏方立即明白了穆白的意思：“怎么样付款，都听穆白小友的。”
穆白笑了笑，让助手把《时空的对视》拿来。
萧宏方看到原作赞扬了几句，把幕布重新蒙上，又闲聊了几句，便跟周亚哲一起告辞。
之后捐款的事宜，直接跟周亚哲商谈就行了。
送走了萧宏方，刘哲感叹道：“十万啊，就这么打水漂了。”
穆白却坐在自己的画架前微笑道：“哪里是打水漂了？这十万花得物有所值。”
这招借花献佛他是跟射声总监顾长兴学的，穆白听说最近美术系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论，像周亚哲教授等一部分老师，很赞成学生多去工作室历练，但也有不少老师持反对意见。
只要是跟美术扯上边的方面，穆白的眼光都十分老练，造成老师们这个矛盾的，并不是表面上什么安全问题，或者是学生过早的参加工作，基本功都练歪了之类的问题。
在深层次里面，其实还隐藏着一个利益问题，有些老师对工作室接到的游戏订单眼红，以及对学生们在工作室赚到的薪酬眼红。
穆白在薪酬方面，出手还是很大方的，相如刘哲的薪资，比许多老师都高，这让他们能不眼红么。
他听周亚哲说，有人想要买《时空的对视》的时候，穆白就想到这个帮美术系缓解矛盾的办法。
以免这个矛盾影响工作室的创作进程，或者有些别有居心的老师给参加工作室的学生穿小鞋。
十万虽然不多，但是面子却不小，可以暂时堵住一些老师的嘴。
而且周亚哲也在穆白这一波操作操作中倍有面儿，以后他在面对工作室的争论的时候，也就更有底气了。
游戏的主体设计，还有个把月就能结束，到时候美术系的老师就算是打破了天，也跟他穆白没关系了。
……
涴城府火车站，一辆从京畿府而来的专车缓缓进入车站。
在月台上，有涴城府的政要，一些从事文艺行业的商人，教育界的代表等等。可以说，整个涴城府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他们都面色郑重的等待着。
火车缓缓停住，车门打开几秒钟，从车厢里当先走出来一个鹤发童颜，一举一动都自带气场的老爷子。
他身穿一身玄色长袍，头发长长的，似乎是随手拿了个发簪扎了一下，随意但却不凌乱。
老爷子斜抱着一枚手臂长短的青铜令牌，看上去庄严古朴。
大家被老爷子的气场所慑，偌大的月台上鸦雀无声。
老爷子稳稳地来到人群中央，朝大家微微点了点头。
立即就有人鼓掌，还有人在欢呼。
这到不是大家无聊，在瞎起哄，毕竟等在月台的这群人都是大忙人。
是老爷子的身份和地位，当得起这样的鼓掌和欢呼。
他便是当朝国士米清风。
周国如今有七位国士，每一位代表的都是国内文艺事业中，某个领域的集大成者，也是周国的“最高战力”之一。
而米清风老爷子怀中的青铜令牌，是传说中的“将军令”，也是“文战”时元帅的象征。
米清风手持“将军令”，简单跟涴城府刺史，已经退休的郝文忠学士等几个人打了招呼，便潇洒地离开月台，前往早就为他准备好的轿车。
之后卫熙彦、窦裕等几个学士也从火车上下来，他们或是冷峻，或是热情，或者潇洒，或是木讷，纷纷跟涴城府的政要们握手。
现场的气氛这才热烈了起来，特别是后面的弘文馆生员开始下车，他们普遍都比较年轻，有的朝气蓬勃，有的青春靓丽。
其中不少生员在进弘文馆之前，已经是成名人物，甚至有许多是偶像派，走到哪里都自带流量。
现场不时响起欢呼声，以及为偶像加油的口号。
生员们也大多没有架子，有许多生员会应周围人地请求，为他们签字。
月台上一扫米清风下车时的庄严气息，终于有点欢迎会的样子了。
走在前列的窦裕趁着跟郝文忠握手的时候，赶紧道：“今天的晚宴，记得带上穆白。”
他希望穆白能抓住明天晚宴的机会，得到更多学士和生员的青睐，这对他以后入弘文馆有好处。
郝文忠自然了解老朋友的意思，他微笑道：“好的。”
窦裕离开月台，坐到早就准备好的轿车上，他看着外面有些阴云的天空。
外交大臣已经在边境跟晋国扯了大半个月的皮，越谈越是话不投机，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
穆白现在有些懵逼，两个小时之前，郝文忠打电话叫他和白晓琪赶紧回学校，穆白还以为是老爷子有什么吩咐。
结果一到古文系，就被带去了一间接待室，又是理发，又是选礼服。
穆白问给自己做造型的工作人员：“郝主任这是要安排我相亲？”
工作人员微笑道：“我也不知道，就算是相亲你也去啊，郝学士给你介绍的肯定都是些好姑娘？”
穆白无奈道：“我还是个学生呢。”
一旁作头发的白晓琪听到两人的谈话，多少有些脸红：难道是郝主任要撮合我跟穆白同学？毕竟郝主任说过好几次，才子才女要多交流交流。哎，不会啦，郝主任怎么会这么无聊。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幻想着跟穆白共今晚餐的情景，反正想一想又不上税。
做好造型，穆白选了身浅绿色，带点休闲风格的正装，白晓琪也没有选太正式的礼裙，两个人的着装到还算搭配。
车早就备好，司机载着穆白和白晓琪去了郊区的梅庄大饭店。
郝文忠带着他们进门：“如果一会儿有机会，我带你们去见见弘文馆的学士们。”
第九十章：不抗饿
梅庄大饭店，是涴城府最大的酒店，整座梅山都是饭店的后院，从入口处到酒店门口，都要用车接送。
这里最美的时候是冬季，满山的梅花盛开，是文人骚客们最喜欢装，咳咳，最喜欢陶冶情操的地方。
在观光车上，吹着湿润的春风，郝文忠给穆白和白晓琪介绍道：“今晚涴城府刺史招待弘文馆的国士、学士、生员们，预祝他们接下来的文战能旗开得胜。
“整个涴城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你们要有分寸，不要出丑。如果有机会，就争取表现一下自己，对你们的未来会有大好处。”
穆白跟白晓琪对视了一眼，这是郝主任给他们两个学生露脸的机会啊。虽然穆白没打算在诗文圈子里混出多大的名堂，不过还是很感谢郝主任，跟白晓琪一起称谢。
酒店的主楼并不是金碧辉煌的现代建筑，而是偏向于古风那种高大宽阔的殿堂。举行招待宴会的大厅面积极大，上千人汇聚在此都不显得拥挤。
穆白和白晓琪跟在郝文忠身后，听着他们在谈论如今跟晋国的形势，以及这番“文战”的胜率有多大。
穆白向来就不太关心这种“国际大事”，他们谈论的这些东西也没听进去多少。
穆白一开始他还觉得很新奇，可是跟在郝文忠屁股后面一段时间后，他就觉得有些无聊。
不光是大家谈论的主题没意思，他跟白晓琪还得一直以晚辈自居，刚打个照面就得矮人家半截。
大家对郝文忠还是很客气的，不过对于穆白和白晓琪，多是一副爱搭不理的高人做派。
穆白总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可惜要顾忌郝文忠的颜面，还不能掀桌子。
晚上七点钟左右，涴城府刺史，以及国士米清风先后来到会场，大家这才纷纷入座。
郝文忠跟两个学生的座位相隔很远，在跟穆白分开的时候，老爷子还不忘叮嘱，让他照顾着点白晓琪，而且一会儿会有斗诗的环节，让穆白量力而行。
穆白跟白晓琪的座位挺靠后，这么说吧，如果在上位的郝文忠叫穆白过去，穆白一路小跑也得跑个两三分钟到郝文忠近前。
白晓琪叹了口气：“咱们离学士们这么远，还怎么表现自己？”
“那就不表现了。”穆白给白晓琪夹了块春卷：“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他们这一桌一共六个人，其他四人要么也是小年轻，要么是水平有限的文人。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冷声道：“这是哪来的两个酒囊饭袋？”
穆白没有表现自己的意思，但不代表别人没有。
恰恰相反，这个会场里，大多数人都希望能一鸣惊人，就算没有得到那些大人物们的青睐，他们随口指点几句，也够自己受用无穷。
倒不是说他们的指点能让自己的水平精进多少，而是被某某大师指点过的噱头，是他们求而不得的。
甚至有些人千辛万苦，又是托关系又是塞钱，都不一定能得到张入场卷。
能进来的都绷着一根弦，随时准备着把握机会力压群雄，所以在坐的六个人，隐隐是有竞争关系的。
白晓琪刚夹起穆白夹给她的春卷，听到那个女人的话，她有些脸红的把筷子又放下了。
穆白瞅了那女人一眼：“说的就跟你不吃不喝似的。”
女人冷笑道：“今晚这样的场合，光顾着吃喝不是酒囊饭袋是什么？”
“那么说你今晚不吃不喝喽？”
“当然不吃。”
“当真不吃？”
“不吃！”
“好！”穆白道：“麻烦阿姨把你面前的红烧肘子递过来。”
包括白晓琪在内的其他四人，使劲忍住了才没有笑出来。
女人气得脸色煞白，穆白却还在朝同桌人拱手道：“各位见谅，见谅，我们年轻人不抗饿，不像这位阿姨一样胃口不好。”
其他四个人终于还是被穆白的阴阳话，逗得笑出了声。
女人脸色铁青，不过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适合发作的，只能先忍住，有机会再找回这个场子。
这个小插曲，到是让这一桌子的气氛活跃了起来，几个人纷纷开始互相套话。
穆白只好放下筷子，跟他们瞎客气，哪些东西该说，哪些东西不该说，穆白很有分寸，比如他跟白晓琪的底子，是半点也没透露。
聊了一会儿，大家也就渐渐察觉到穆白的进退有度，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七点半左右，随着音乐响起，文艺汇演的时候到了。按照习俗，光是吃饭喝酒有什么意思？表演点节目才能让气氛热烈起来。
一个穿红裙子的苗条身影来到大厅中间的小舞台上，顿时吸引了四面八方的目光。
那道倩影刚唱了句：“美人不是凡胎生……”
大家立即热烈鼓掌，最近这首《大天蓬》可谓炙手可热，在回闻的全力打压下，依旧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
可以算得上是涴城府一首有代表性的歌，用这首歌招待京畿府而来的学士们再合适不过。
穆白微笑道：“没想到她竟然能争取到开场的机会。”
在场中唱歌的倩影，自然是顾博盈。
穆白在宴会上位的方向找了找，果然不出所料地找到了顾长兴。
同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吴姓男子感慨道：“那可是开场的机会啊！哎，我要是也生在侯府多好。”
坐在白晓琪身边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她撇了撇嘴：“你就算了吧，你看看人家唱得多好。”
吴姓男子讪讪地笑了笑：“你们听说了么？顾大小姐跟这首歌的作者龙，龙……”
穆白在一旁提醒道：“龙猫。”
“对龙猫，据说顾大小姐跟这个龙猫有一腿。”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又不服气了：“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龙猫很有才华的好不好，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哪里是小道消息！”吴姓男子认真道：“射声的人都知道！你们想啊，如果不是龙猫跟顾大小姐的关系不清不楚，射声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捧这么个默默无闻的作曲人？”
小姑娘虽然还是不服气，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白晓琪是头一次听说这类言论，有些惊讶的看向穆白。
穆白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腿小声道：“我的腿都在呢。”
白晓琪一愣，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腿都在这儿，还怎么跟顾师姐有一腿。”穆白继续解释道。
白晓琪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段时间穆白下了课就扑在工作室里，哪有时间跟顾师姐有什么隐情。她朝吴姓男子翻了个白眼：嘴真臭！
几首歌过后，终于到了斗诗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