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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宫全文阅读

作者:寒浦     庶女嫡宫txt下载     庶女嫡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番外之大姑娘想嫁人

    他养了近乎半年,才让她有了这样的转变,这让他觉得倍感珍惜。

    林玉安只顾着和外祖母说话,抬头才看见了齐慕北一脸的宠溺的笑意。

    临走前,秋奴被王老夫人叫到一边,单独吩咐了几句话。

    春寒料峭,马车外面灌了风进来,吹的林玉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小心的朝齐慕北身边挤了挤,心道只要我动得够慢,你就发现不了我。

    然后闭着眼睛,一点一点的朝着齐慕北身边挪。

    却不知道,齐慕北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暖色。

    终于贴着了,她又忍不住往他身边拱了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倒真是越来越像只小猫了,齐慕北不由失笑,轻轻的把她拢在了银鼠皮的披风里。

    “嘿嘿。”

    林玉安忍不住傻傻的笑了笑,心满意足的闭着眼睛小憩。

    齐慕北的手轻轻的爬上了她的鬓角,寻到耳边,轻轻的在她耳边摩挲着。

    她特别喜欢这种感觉,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王老夫人那儿散了之后,王萱柔去了母亲余氏屋里。

    王忠国一出了怡然居就不见了,王萱柔忍不住的皱眉,“父亲又去殷小娘屋里了?”

    余氏转身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未出阁的女儿家,不要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

    王萱柔悻悻然的闭上了嘴,进了屋,她爬上炕头,接过钱妈妈递过来的汤婆子,有些不满的抱怨道:“母亲,你有没有管过我啊,我都十七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我!”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余氏就怒上心头。

    “你当初不做那件傻事,至于要避着风头到如今吗?我不管你?我是你亲娘,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妹妹都没有这么让我操心过!”

    王萱柔有些绷不住脸皮了,眼泪籁籁落下,伏在炕桌上哭了起来。

    看着女儿哭的一抽一抽的,余氏觉得头大如斗,这是她肚子里落下来的一块肉,话说的再难听,她也是要管她的。

    只是一想到她爹的荒唐,余氏就忍不住的后悔,当初她怎么就嫁到这样的人家来了,凭借她们荣国公府的名头,何愁嫁不到好人家,真是瞎了眼,才会选了这么个王八嫁了。

    她心浮气躁,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却发现是冷茶,气恼的一把丢在地上。

    刚退出去的钱妈妈又忙跑了进来,“怎么了?没事吧!”

    她有些紧张的喊着,看见地上漫延开的水渍就要去让人来收拾,却被余氏制止了,“钱妈妈,你去让人沏壶茶,别让人随便进来。”

    钱妈妈知道余氏这是有话要给大姑娘说,乖觉退了出去。

    等钱妈妈退了出去,余氏这才气恼的起身,在炕上坐了下来。

    “你呀你,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要是能,我早就把你父亲那些个狐媚子哭死了,哪儿还能让她们蹦跶到今天!”

    王萱柔不悦,皱着两条黛眉,“谁家的主母做成了您这样,谁家的嫡过得像我这样,你看看殷小娘,再看看王萱蕊那小贱人,谁都比我们过得好!”

    这话戳的余氏心窝子疼,她瞪着王萱柔,“那又如何,我还是大娘子,她们见了我还是要行礼,别人提起她们,不也得嗤之以鼻,说一句庶出那?!”

    母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争了起来,还是余氏觉得惹人笑话,等丫鬟送了热茶进来,这才道:“行了,你哭什么,我最近就是在给你相看,到你这个年纪了她嫁得小了不好,嫁给年纪大了的也不好,我才是最为难的,你呀你,还在这儿哭哭啼啼,我看了,出身最好的就是忠义侯家的世子爷,你也是见过的,人才出众,绝不会辱没了你,这件事我暂时商量商量。”

    王萱柔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一听是忠义侯家的世子爷,眉头就皱了起来,“母亲,我……我不想嫁给忠义侯世子。”

    余氏不解,随即觉得荒唐,“莫非你是心有所属?”

    向来听惯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余氏不接受小女儿家有自己的心思。

    加上她正烦着,语气也就有些不好。

    王萱柔心有戚戚,见母亲真有些生气的征兆了,忙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我想,母亲不觉得表哥就很好吗?”

    余氏一听,“你说余嘉?”

    王萱柔立刻面若朝霞,两颊红扑扑的,余氏却摇了摇头,“你说你看上了你二表哥余昊我都能理解你,你不是不知道你余嘉表哥是残疾,嫁给了他,那是要守……”

    她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妥,改了口:“嫁给他是要倒一辈子霉的,你别动这心思!”

    见母亲态度坚决,王萱柔心下大急,拉着母亲的手哭诉起来,“为什么啊,我就觉得表哥好,我别的谁也不嫁了!”

    余氏一想到女儿之前做的糊涂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这会儿说非他不嫁,那之前又想嫁给英国公府世子,你说说你,行了,别想那么多,婚姻大事岂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做主的,你先回去,我会和你父亲商量的。”

    王萱柔不肯,“母亲,表哥有什么不好,明明就是你有偏见,你当初听了外祖母外祖父的话嫁给了父亲,你就过得好了吗?你又怎么确定,我听你的就能嫁得好了吗?”

    这话是彻底的激怒了余氏,她怒火中烧,第一次反手发了王萱柔一个耳光。

    “你就是这么跟着教养嬷嬷学的规矩?”

    王萱柔紧咬着唇,眼圈通红,委屈的低下了头,无声的落着眼泪。

    余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后悔起来。

    都说大姑娘大姑娘,留来留去成了仇,女大不中留,女儿想嫁人也无可厚非,她不该打她的。

    她心中懊悔,软了声音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什么都说是为了我好,结果呢,你还不是为了自己。”

    余氏气结,“你知不知道,嫁给余嘉,你就一辈子都要守活寡,你吃得了这个苦吗?”

番外之小两口的日常生活

    守一辈子活寡?王萱柔眨了眨眼睛。

    “母亲……”她现在已经通人事了,怎么会不知道什么叫守活寡。

    王萱柔一张脸都烧了起来。

    她好像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反正她就是觉得余嘉生的好看,似乎真的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林玉安和齐慕北回了九王府。

    齐慕北发现今天的妻子很不一样。

    她似乎……黏他?

    这个认知让齐慕北心头一跳。

    林玉安有些饿了,秋茗去小厨房拿了点心过来,林玉安也毫无形象可言,抓了一块放在了嘴里。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端着继红瓷的盘子跑到了齐慕北面前。

    齐慕北回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见她眉眼弯弯的盯着自己,不由的笑,一边伸手去摩挲她的头,一边转过身来:“怎么了?”

    林玉安把手里的盘子往上递了递。

    齐慕北忍俊不禁,“你怎么又饿了?是不是中午没有吃饱啊?”

    他一脸的笑,反倒让林玉安有些羞赧起来。

    她最近好像特别能吃,她吃的比齐慕北吃的都还要多。

    看着她憨憨傻傻的样子,齐慕北心底软的春泥似的,忽然一把揽住她的腰。

    这动作让林玉安的盘子歪斜,盘子里的糕点差点掉了一地。

    她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齐慕北箍得更紧了。

    已经嫁给齐慕北半年多的林玉安哪里还不知道他想要搞什么啊,顿时涨红了脸,侧过脸去,“天还没有黑呢!”

    齐慕北微微的笑,让自己和林玉安紧紧的贴在一起,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林玉安盘子里的糕点都洒了出来,盘子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星星红牡丹大花的地毯上。

    后背挨着柔软的被褥,林玉安忍不住的去推开齐慕北。

    她有些生气了。

    “你干什么啊!”

    齐慕北的大掌像钳子似的,将她的手臂固定在床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疼你。”

    林玉安再也绷不住了,她自己都能想象自己的脸红成了什么样子。

    这心知次不免让他如意一回。

    秋奴几个红着脸,一起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一番酣畅淋漓之后,两个人赤条条的相拥而眠。

    林玉安实在太累了,齐慕北真是像一头狼。

    攻城略地,毫不手软。

    她一觉睡到夜幕时分才醒过来,肚子“咕咕咕”的响了起来,林玉安脸色红扑扑的,她好像……又饿了?!

    齐慕北呢?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身旁,齐慕北不在,屋里点了一盏四角琉璃宫灯,秋奴见她行了,走了过来。

    “姑娘醒了?”

    秋奴私下还是喜欢叫她姑娘,林玉安笑了笑,问:“王爷呢?”

    秋奴一听,脸色变了变:“王爷出去了,好像是书房那边出了点事。”

    林玉安一听,哪里还坐的住啊,立刻起身穿了衣服,大红色的滚边通袖裙子裙摆上用银线勾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在她身上活灵活现的,层层叠叠的盛放开来。

    “姑娘要过去吗?我让给您拿一件厚点的披风。”

    林玉安点头,秋奴出去了一会儿,很快拿了件月牙白的兰花纹薄绒披风回来。

    书房那边,女子低低的抽泣声时隐时现。

    “王爷,奴婢可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被恶人先告状,奴婢心里……”

    柏庐有些鄙夷的瞪了地上的女子一眼,很是不悦。

    “你的意思是,信件不是你拿的?”

    女子伏到在地,我见犹怜的俯首哭了起来,“王爷,我服侍了您多少年了,您就这么信不过我吗?我若是要偷您的东西,早就投了,何须等到今日?”

    齐慕北眼睑微垂,神色阴暗不明。

    林玉安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朱楼一身单薄的绯色裙子怏怏的坐在地上,神色悲戚,头上簪了两朵与衣服同色的绒花,低头垂泪。

    她笑着喊了一声:“王爷。”

    齐慕北回头,“你怎么过来了吗,多睡一会儿吧,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嘿嘿,夫君真好。”

    她如同在宣示主权似的,朝着直直望着她的朱楼看过去,“这丫鬟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怎么王爷看起来不大高兴啊?”

    齐慕北不想让林玉安烦心,伸手揽着她的腰,心情这才稍稍好了些。

    “小事,丫鬟们办事不尽心,不必理会,我会让柏庐来处理,走,我陪你回去吃饭。”

    林玉安不依,站在那儿,嘟着嘴。

    齐慕北不由失笑,“这是怎么了?”

    “既然王爷觉得是个小丫鬟而已,又办事不尽心,索性把她放到外院去,她若是再犯事儿,就让伢婆子领了去,重新买几个丫鬟回来就是了。”

    这话说的没有问题,可齐慕北却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儿来。

    “夫人这话怎么说的……酸溜溜的?”

    林玉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朱楼花枝招展的每日在齐慕北面前晃荡,她这心里就像是揣了一只猫似的七上八下,没个消停。

    “王爷!”

    林玉安瞪着她,转身就走。

    齐慕北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朱楼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心情突然间低落无比。

    柏庐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粗使婆子,她这下慌了神,往后退了两步,声色俱厉的道:“王爷可没有说要处置我,你凭什么动我!”

    柏庐一直很看不起朱楼的做派,冷笑了两声,道:“你是不是要我重复一遍?”

    没等朱楼反应过来,他扯着嗓子在她耳边大喊道:“让柏庐来处理这件事!!!!”

    朱楼被震得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往后退。

    “把她带走。”

    柏庐懒得多费口舌,吩咐粗使婆子,把朱楼关到了柴房去。

    这偌大的王府里,不知凡几的人想着一飞冲天,可不是谁都像王妃一样,有这么好的命。

    他白了朱楼一眼,“这人啊,就要知道认命,你还敢触犯王爷的逆麟,你等着吧!”

    说完扬长而去。

    林玉安心里不爽,走的飞快,齐慕北在后面追,两个人闹腾着回了正房。

    “这不是没什么吗?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番外之齐慕北作死日常

    最后一点林玉安还是被齐慕北追上了。

    “别生气了,傻媳妇,怎么还急眼了?”

    林玉安嘴一瘪,眼泪就要落下来。

    这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齐慕北这下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眼前立刻就要掉眼泪的妻子。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银楼打一套新首饰好不好啊?”

    他有些慌张了,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林玉安。

    林玉安眼里,他却像个傻乎乎的男孩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走开!”

    她很想笑,可是又觉得这样做太便宜齐慕北了,佯装恼怒的推开齐慕北。

    她走了不过两步,身后忽然一阵风,她再回过神来,人就已经飞到天上了。

    “齐慕北你放我下来,你干什么啊?!”

    这混蛋,每一次都是,动不动就胡来,“你还是个小孩子吗?放我下去!”

    “你还生不生气?”

    林玉安如果有胡子的话,可以用吹胡子瞪眼来形容她此时的模样。

    “别想威胁我,齐慕北,你混蛋!”

    结果话音刚落,她忽然就有种失重感,整个人开始往下掉。

    她忍不住抱紧了面前的男子,惊呼道:“我不生气了,你先放我下去!!”

    齐慕北这才得意的勾起嘴角,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结果还没等他站稳,小娇妻已经气鼓鼓的甩着手往前跑了。

    他这下是真的有些懵了。

    隐在暗处的护卫见了忍不住笑,没见过像王爷这样哄老婆的。

    得了,这下王爷要想把王妃哄高兴了,那只怕比刚才更难了。

    结果……

    “玉安,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自个儿睡书房去,你下次再敢这么吓唬我,就……就不许你进屋来!”

    齐慕北沮丧着一张脸,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秋奴,快开门,否则把你发卖了。”

    林玉安:“秋奴,你敢给他开门,就别认我这个主子了!”

    秋奴表示,我真的很无辜,让我静静好不好,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这两面夹击,最想哭的人是她好不好。

    她回头看着自家主子,几乎要哭出来:“王妃,你要不让含芳进来伺候?我有些内急……”

    “不行!”

    林玉安想也不想,气呼呼的道。

    秋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在一边伺候着。

    “媳妇,我错了,以后都不敢了!”

    屋里却没有了动静,林玉安躺在床上,心情异乎寻常的焦躁。

    想到齐慕北平时对她那么好,自己这样做好像有些大题小做了些,可是让她立刻消气,她又觉得无法忍受!

    齐慕北就是欠收拾,她不好好惩治他一下,只怕以后还要闹出不少事情来。

    秋奴听见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声音,心知自家主子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想了想,试探着道:“姑娘,你听听,外面的风……呼呼呼,多大啊!这初春料峭,只怕是容易寒邪入体,风寒是跑不了了……”

    “秋奴!你给我出去!”

    林玉安刚听着秋奴的话,还觉得有些心疼,立刻就心软了,可一想到秋奴帮着齐慕北说话,她又觉得气不过。

    秋奴委委屈屈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磨磨蹭蹭的往门外走。

    齐慕北见了秋奴,以为她是来给他开门的,却听秋奴道:“王妃谁也不见。”

    敢情这是……被撵出来了?

    齐慕北忍不住嘲笑道:“你刚才不给我开门吧,这会儿也被夫人赶出来了吧?”

    林玉安听着,有好气又好笑,齐慕北在她面前,哪里还有一点王爷的样子。

    真是……一言难尽。

    屋外冷风从窗户缝里涌了进来,林玉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到底还是心疼自个儿男人,想了想,对着外面道:“进屋吧!”

    齐慕北喜出望外,进屋就把门关上了,秋奴被关在门外,也不恼,笑嘻嘻的回了丫鬟值夜的暖房。

    第二日,王家又让人来请。

    齐慕北推掉了所有事情,陪着林玉安一起回了王家。

    春雨绵绵,大街小巷人烟稀少,是不是有几个步履匆匆的行人路过,却都归心似箭…倒也不怪,这初春里洒几颗雨珠子,简直要冷死人。

    林玉安倒还好,此时一脸满足的窝在暖融融的狐狸皮的披风里,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慵懒倦怠。

    忽然感觉到一阵热气,她睁开眼,就看见一向能够迷倒万千少女的脸凑在她面前。

    她……“离我远点,狗脸!”

    某男:我……是狗?好吧,“汪汪汪!”

    林玉安简直拿他没有办法,“你以前不是这样子啊,齐慕北,你真的是齐慕北吗?我总觉得你不像是那个人的。”

    “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林玉安认真的沉思起来,思索道:“很凶,我记得有一次,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斗书阁,我没有提住茶壶,你真的吓着我了。”

    齐慕北忍不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事儿你还记啊,小心眼儿,不过那次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啊。”

    林玉安转头望着他,“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齐慕北点了点头,“其实那之前,我们见过一次的。”

    林玉安惊讶的望着他。

    “就是那次,你在书架后面躲着哭……”

    他还没有说完,嘴已经被林玉安捂住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许再说了。”

    她觉得那次真的好丢人,偷偷抹眼泪被发现,好在那人不认识他,这是她一直拿来安慰自己的借口,如今,当初那个目击者,竟然就站在她面前!

    她瞪着齐慕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齐慕北佯装瑟瑟发抖,“女侠饶命,小的什么也不知道,求女侠放过,不要灭口啊,显得上有老下有小,家有美妻,我舍不得死啊!”

    天哪,林玉安破功了,她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忍不住给了齐慕北两记绣花拳头。

    “你都在哪儿学的啊,真是个古怪的人。”

    齐慕北很想说,为了你,我不需要再刻意的学,哄你,不需要天分,“因为,你在我心里。”

    林玉安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望着齐慕北,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番外之王忠德妻妾相争(上)

    马车在王府前面缓缓停下,管事早就在门前等着了。

    “王爷王妃福安!”

    今天王家周家过礼,特地请了王爷王妃过来做镇,可见两人的面子之大,管事且不说没有不高兴的地方,就是有,那也得捧着啊。

    齐慕北点了点头,揽着林玉安一起进了王家的大门。

    王家四处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怡然居里,周夫人正在和王老夫人说话。

    “唉,说起来,咱们两家祖上也是有亲的,如今能再续前缘,那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好事呢!”

    王老夫人端着茶,手有些凉,听着周夫人说话微微的笑。

    余氏挑了挑眼皮子,低头喝茶。

    魏氏温温的笑道:“自然是好事。”

    周夫人小乔氏完全没有看出大家的不悦,自顾自的说着。

    “我女儿……二女儿,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吗只是她太懂事了,我舍不得,想要多留她几年,你说咱们一屋子女人都是当过娘的,最是舍不得骨肉分离了。”

    说着掏出帕子,假意擦了擦眼睛,眼角的余光却打量起一旁的魏氏。

    只见魏氏抿着唇,搁了茶杯,然后缓缓的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一边的婆子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隔的太远,她听不清楚。

    王家二夫人余氏低着头,像个木桩子似的,王老夫人则一脸菩萨笑,一时间谁也不理她。

    倒显得她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小乔氏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也冷了脸色。

    余氏却忍不住在心里笑,见过自夸的,没见过这么夸的,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在别人面前夸过自己的女儿。

    她很想说,今儿是在商量你们家四姑娘的婚事,您倒好,说起你自个儿生的那个身上去了,莫非是怕别人不知道有多偏心?

    魏氏想到齐慕北给她们的消息,加上丈夫自己去打听的事情,心里不由的有些恼怒。

    对这位周夫人,就不免有些反感起来。

    谁不是娘生爹养的,她自己的闺女爱若掌珠,却把原配夫人生的那个晾在一边,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周氏一边想着,一边寻思着,要不要想个办法,让周四小姐早些嫁过来。

    有时候,做了母亲的人,总是很容易对孩子们生出怜悯之心来,像她这样也有女儿的人,最是见不惯有人作贱别人的孩子。

    想了想,她缓缓的开口道:“周家的姑娘都幼承庭训,诗书传教,自然是个个都出类拔萃,说是一家有女百家求,那也毫不夸张啊。”

    小乔氏听见这话,面色稍稍平缓了些。

    心里却仍旧有些不大快活,就听见王老夫人道:“那是自然,否则我们王家,也不会放着大把的姑娘不要,单单要周家四小姐,也是因为看中了周家的教养,且有周夫人这样的主母坐堂,儿女们哪儿会差了去。”

    小乔氏闻言不由的心花怒放,这话她就是爱听。

    “王老夫人说的极是,您啊,这是慧眼识珠,我也不谦虚,毕竟什么事,都是正儿八经的,谁也不打诳语。”

    她显得心情很不错。

    余氏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还打诳语?你以为你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真是给个杆子就往上爬,也不看看人家是说的真心话还是虚以逶迤的客套恭维你。

    她觉得十分无趣,这亲事又不是她儿子结,她在这儿干巴巴的陪坐着做什么?

    她索性站了起来,揉着额头,故作病态道:“母亲,周夫人,三弟妹,我这头疼病又犯了,不能久陪,就找回去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王老夫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拦着,点了点头道:“嗯,既然是身子不适,就请了郎中过来看看吧,你也别太操劳了,管家之事繁琐至极,着实让人劳心劳力,这满院子的事还等着你拿决策,快回去歇着吧,若实在太累,就让你三弟妹替你分担些吧。”

    这一番话说的七拐八绕的,余氏的心口都仿佛被揪了几圈,听到最后一句话的话音落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面色几经转变,这才尘埃落定,平静的笑了笑,“母亲放心,我这头疼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吗休息一下就好了,那媳妇就先退下了。”

    出了怡然居,余氏的脸立刻就变了,回头朝着怡然居的方向瞪了一眼,回了东跨院。

    引的活水在青石缝间发出清脆的声音,东跨院的小花园里,女子的笑声远远的传了过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清澈悦耳。

    余氏余怒未消,一听这声音,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吩咐钱妈妈:“走,过去看看是谁在亭子里。”

    钱妈听的心惊胆战,心道是哪个倒霉鬼,撞上了夫人的枪口,这下有她好受的了。

    恭声应是,上去扶着余氏,直直的往花园里的八角凉亭走过去。

    亭子里坐着一男一女,女使在亭子外面候着,远远的看过去,女的穿了件玫红色的遍地金通袖长裙,衣襟开到胸口,一头金灿灿的钗环,不是殷小娘还能是谁。

    “夫君,这个好看吗?”

    她手上拿着一朵嫣红色重瓣蔷薇,簪在耳后,娇笑着问面前的男子。

    余氏气的死死咬着牙,一口牙齿差点被咬碎了,“这个狐媚子!”

    钱妈妈早已经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颤着声音道:“夫人……要不要过去?”

    余氏站在那儿,也不答话,眼睛淬了毒似的盯着亭子里的两个人。

    王忠德看着美人簪花,正享受着呢,哪里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殷小娘的体面是王家谁都知道的,王萱蕊可是见了嫡姐也敢上去怼几句的。

    王元柏是殷小娘所出,虽说科举之路走得没有余氏所出的王元松顺畅,却在诗书之道上颇有小成,吟诗作赋,最是能手。

    殷小娘是明目张胆的在和二房的主母大娘子大擂台,这王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二房的主君,王忠德站在这位殷小娘的一方,这也是王家上下都知道的。

    余氏恨得牙痒痒,钱妈妈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斗着胆子道:“夫人,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小不忍则乱大谋,您不是常说吗?咱们回去好好合计合计,总能想出个法子来对付殷小娘。”

    “是得挫挫她的锐气了,如今真是越发猖狂了吗学着那等青楼卖笑的贱货,勾引男人倒是无师自通!”

    钱妈妈忍不住抹了一把汗,余氏步履艰难的回了正房。

    怡然居,魏氏笑吟吟的道:“既然咱们咱们两家有意结为通家之好,那就把日子定下来吧,两个孩子的年纪都不小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小乔氏假意难为情,矜持了一把,这才道:“我们老爷也是觉得四姑娘有些顽皮,这才想多留几年,如今既然王三夫人都这么说了,那也好,把日子定下来,也好让那孩子收收心了。”

    这话说的……

    魏氏几乎要暴走了,这女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四姑娘顽皮?这叫什么话?真是不是她生的,她就不心疼,这没妈的孩子还真是一根草。

    魏氏是打心眼里的心疼起那未过门的媳妇来,她想了想道:“周夫人,那这样吧,我和枫哥儿父亲也商量过了,我们家三爷觉得六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不如就把婚期定在这天吧,周夫人善解人意,想必也能明白我们的苦心吧。”

    这番话说的王老夫人忍不住点了点头,三儿媳果真是最让她喜欢的一个,就凭借这说话滴水不漏的功夫,那也不是谁都能赶得上的时候二儿媳那更是拍马莫及。

    周夫人很不喜欢那个从她姐姐肚皮里爬出来的嫡女,要知道当初若是没有姐姐,嫁去周家的小姐就应该是她了,谁知道姐姐嫁了过去,却成了这副模样。

    她自己没有福气,嫁到周家去没有过几年好日子就命丧黄泉,留了个女儿下来,丢了个烂摊子给她,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像是吃了个癞蛤蟆,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能早点让周芷若嫁过来也好,反正又不是她女儿,她何必要做恶人拦着,

    不过按照京都的传统,一般大户人家嫁女儿娶媳妇,婚期一般都不会少于三个月,否则很容易被人说成是过去冲喜的,王家定在六月,距今已经没有三个月的。

    她心思几转,笑道:“会不会太急了些,这如今已经三月初了,到六月只怕是来不及啊,毕竟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呢。”

    魏氏笑意不减,道:“嗯,周夫人考虑的是,那不如就定在年底?”

    年底?

    周夫人心下一惊,年底的话,那岂不是要等好几个月,她可不想看到周芷若,巴不得明天就送她出门子,如果不是因为她到底是周家的缘故,她真是像把她丢出来就不管了。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否则她的名声就毁了。

    反正六月成亲是王家提出来的,她有什么好说的,于是道:“嗯,我觉得还是六月吧,毕竟在等下去,王家哥儿又大一岁了,咱们也不能这么耽搁着啊。”

    魏氏抿着嘴微微的笑,“周夫人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有您这样的母亲,难怪周家的姑娘个个都这么出色呢。”

    这话……周夫人怎么觉得不像是在夸她呢?

    不过她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想了想道:“那我也回去给我家老爷说一声,既然定在了六月初八,这很多东西都要快马加鞭了,否则只怕会来不及了,”

    魏氏笑着,亲自送了她出去。

    素妈妈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这位周夫人还真不是吃素的主。”

    王徐氏鼻子一哼,冷冷道:“周家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素妈妈也觉得,“若是换个人,应该想着对周四小姐更好才是,毕竟不管如何都是要出家女儿,又不会争一分家产,她何必要这么咄咄逼人,让大家都难做呢,若是四小姐嫁了人,还念她的好,以后多多帮衬些,多的都回本儿了,嗨!”

    素妈妈叹了一口气,王徐氏捏着遗传小叶檀的佛珠,“她若是能像你那么想,那我们家就是娶了她女儿,只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素妈妈闻言,讪讪然的闭上了嘴。

    就这样,王元枫的婚期定在了六月初八。

    林玉安隔三差五的给魏氏送些东西过来,

    五月初二这天,她正和魏氏一起说着王元枫的婚房布置,张妈妈急急的走了进来。

    “夫人,东跨院闹起来了!”

    魏氏淡淡的应了一声,“为了何事?”

    张妈妈面色有些怪异,“是二夫人和殷小娘之间那点拈酸吃醋的事,这会儿闹得有些下不了台面了。”

    哦?魏氏这才抬起头,有些惊讶。

    她这个妯娌余氏虽然隔三差五就要和王忠得的这个宠妾闹上一闹,却从来都是小打小闹,怎么如今就下不得台面了?

    她笑道:“说说看。”

    张妈妈便道:“嗨,听说今儿个早上,二太太屋里的含芳去厨房提早膳,和殷小娘屋里的继红碰上了,厨房人手不够,一时间之做好了一份,两个人就争了起来。”

    说到这里,她面色一变,笑道:“这殷小娘也是够拿大的,养出来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吃素的,那继红当场就把一盒子早膳都摔在地上,说既然这样那谁都别吃了。”

    林玉安也忍不住惊讶的看向魏氏,魏氏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人啊,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一个道理,殷小娘这不是长了面子,是为以后埋下祸根,你瞧着吧,这日子再长些,二房绝对要闹出更大的事来,我们三房能远些就远些吧。”

    林玉安忍不住叹道,二舅舅宠妾灭妻,以后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魏氏无心去管二房的糟心事,拉着林玉安继续看要用的东西。

    东跨院那边,余氏上前就给了殷小娘两个巴掌,打得殷小娘牙齿都松了,她也不是个吃亏的主,起身就把余氏按到,抬手打了回去。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吓坏了。

番外之妻妾相争(下)

    殷小娘一直看不惯余氏的做派,余氏呢又一直看不惯殷小娘做张拿乔的姿态,一则是积怨已久,二则是相看两相厌,这下动起手来,谁也拦不住。

    殷小娘生得娇柔,刚开始拼接。凭借着一股子蛮劲儿勉强和余氏打了个旗鼓相当,到后面余氏蓄力,把她压倒在了地上,就一直被动了起来。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女人的尖叫声,惊呼声,劝阻声交织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玉安走的时候,正好和步履匆匆从外面回来的二舅舅王忠德打了个照面。

    他显得很着急,匆匆的往东跨院赶过去。

    林玉安捂了嘴无声的笑,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够让他头疼了。

    王萱柔和王萱瑶两姐妹急急的赶去了殷小娘的院子,整个王萱蕊撞在了一起。

    “还是做大娘子的人呢,竟然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动手打人,真是可笑至极!”

    王萱柔一扫往日的温柔小意,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一个妾室,就是打死了也无所谓,竟然敢和主母大娘子动手,这是什么教养,活该被打的满地找牙才是!”

    王萱瑶担心母亲的情况,带着一堆大丫鬟婆子把王萱蕊的人挤到了一边,直接进了愿意。

    殷小娘的院子不小,厅堂里的喧闹声远远的传了出来,骂声不绝于耳。

    “你还敢还手?我看是二爷把你宠坏了,我今儿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规矩!”

    余氏坐在殷小娘的身上,抬手就是几巴掌,打得殷小娘眼冒金星。

    如梦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你这个疯婆子,你等着,二爷定然会为我做主的!”

    殷小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氏的拳脚打断了想说的话。

    王萱柔姐妹俩个进了屋,见自己的母亲占了上风,心中一松。

    王萱蕊慢了一步,和赶过来的王忠德碰上了。

    她立刻红了眼睛,上前去行礼:“爹爹,快去看看我小娘吧,大娘子骂着要打死我小娘呢!”

    说着就泫然欲泣的抹起了眼泪。

    王忠德暴跳如雷,气的额头上青筋直冒。

    “你别怕,我自然会为你小娘做主。”

    他一边说着,一边面色阴沉的进了屋,王萱柔听见父亲过来了,哭着就迎了上去,扬声哭喊道:“父亲啊!您快去看看吧,殷小娘想做大娘子,压着母亲打,谁也拉不开!”

    屋里人听见动静,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王忠德正在气头上,一甩袖子进了屋。

    余氏听见女儿的信号,此时正哀嚎着躺在地上,殷小娘已经没有力气了,手还放在她的肚皮上。

    两个人都发髻散乱,钗环珠佩散落了一地,衣衫凌乱,场面不堪入目。

    王忠德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种心情了吗他身体微微的颤抖,气的怒喝一声,“都是干什么吃的!死人啊?不知道拉开吗?养着你们这一群废物做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吭声。

    余氏还在哀嚎,殷小娘的脸肿得猪头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见了王忠德,立刻去捂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

    钱妈妈这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去扶了余氏,余氏顺着杆子爬,一边哭着,一边就着钱妈妈的手站了起来。

    可看见王忠德刀锋似的眼神时,忍不住趔趄了一下,“哎哟,疼死我了,二爷……殷小娘要杀了我啊,她就是想做大娘子……也不必这样谋害于我吧……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啊!”

    她的哀嚎声在此时显得格外讽刺,可仍旧把殷小娘气的差点闭过气去。

    她很想叫声冤枉,可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张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爬到王忠德面前,哭着抱住王忠德的腿,指着余氏直落泪。

    王萱蕊跑了进来,郎中也过来了。一屋子女眷纷纷作鸟兽散,躲到屏风后面回避。

    王忠德此时才回过神来,指着余氏道:“这就是殷小娘要杀了你?我看我再来早一点,只怕你要活活把她打死吧!”

    余氏早就知道王忠德是站在殷小娘这边的,可是此时叫他当着外人的面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自己,还是忍不住气闷。

    “我打死她?王忠德,你有没有一点良心?她打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看见,你看看!”她仰起头,露出了脖子,雪白的脖子上面是几道快要消散的手指印子。

    “你看看!这就是殷小娘干的,你的好妾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全京城敢对主母大娘子动手的除了她殷小娘,还找得出第二个吗?”

    余氏怒不可遏,王萱柔在一边拉着,她一边哭诉,一边用力的锤着胸脯。

    “你胡说吧,现在殷小娘无法自辩,你就抹黑她吧,她那样柔弱的一个人,能把你伤着?余氏,我告诉你,今儿你别想把谁糊弄过去!”

    王萱蕊适时的哭了起来:“大娘子,我知道您一向不喜欢我和我小娘,可我小娘也从来没有招惹过您,就是有什么,还请您看在哥哥的份儿上,多多宽恕吧,小娘好歹生了哥哥,您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取人性命,实在是……天理不公啊!”

    王萱柔立刻就站了出来,对着王萱蕊就骂道:“你胡说些什么?你们娘俩平时里就仗着父亲宠着你们,一个个要上天了,你说你小娘无辜,那我母亲脖子上的掐痕是什么?难不成我母亲自己做的,你们说话做事也要想个好一点的借口吧,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王萱蕊转身就扑倒在地,对着王忠德哭道:“父亲您评评理,大姐开口闭口就是您太宠我们,父亲是心地良善,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您宠爱我小娘柔弱无助,宠爱哥哥懂事明礼,可见父亲宠爱的都不是奸滑小人之辈,父亲何错之有,为何大娘子和大姐姐一定要这样指责父亲,女儿气不过!”

    王萱柔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住嘴!我什么时候指责我父亲,王萱蕊,你可别仗着自己口才了得,就颠倒黑白!”然后抬头看向父亲王忠德:“父亲,您仔细看看,这就是您放在心里宠着的女儿,伶牙俐齿,牙尖嘴利,混淆是非,真是让人嗤笑,她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竟然想凭借这几句话就想要瞒天过海?”

    她说着一把跪在地上,声音义正言辞:“女儿恳请父亲,明亮眼睛,把殷小娘逐出府去,这样的女人,留在府里,只会败坏父亲的名声啊!”

    王忠德一张脸黑的锅底儿似的,目光阴沉的看着自己的嫡长女。

    然后缓缓的抬头看向余氏,声音冷漠的道:“余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余氏不作声,王忠德一把踢翻了地上的矮凳,“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柔姐儿,我原以为一读了书,识文断字,知道些大道理,却不曾想,你竟然也跟着起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仁德礼义,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兄弟手足,你知不知道蕊姐儿在我面前是怎么说你的吗?!”

    王忠德满眼失望,“她说,大姐姐心怀宽广,向来有孔融的贤德,最是大度不过,她性子娇蛮,要向你学习的地方还很多,说你女工品德都是一流,我道是真的,让她多向你学习,却没曾想你和你母亲一样,心思歹毒!”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余氏不敢相信的瞪着王忠德,话都说不清楚了,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怒吼:“王忠德!你为了一个下贱,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这样诋毁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还是不是人!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柔姐儿出生的时候,跟着你吃了多少苦,王萱蕊进府的时候,日子别提有多好过的,你倒好,如今觉得我们娘俩碍着你眼了,怎么,你可别忘了……糟糠之妻不下堂!”

    她话音刚落,眼睛一翻,人就倒了下去。

    王萱瑶这才反应过来,难掩失望的看了一眼父亲,去帮着钱妈妈扶着自己的母亲。

    王萱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却很快在眼角抹去。

    她依旧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哭着去看余氏的情况,却被王萱柔一巴掌打了过去,“祸事精,离我们远一点,别以为自己就是个东西了!”

    王忠德此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所有人都在吵闹,整个耳朵里算是叫嚣声吵的他太阳穴突突的跳。

    林玉安回了九王府,马车上,齐慕北携了她的手,温声问她:“和三舅母都说了些什么?”

    林玉安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度,柔柔的一笑,“说三表哥的婚期定在六月,让我帮着挑选了一些东西,准备等三表哥成亲的时候安排上。”

    齐慕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林玉安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三舅母对我有恩,我想等三表哥成亲的时候,给他送些东西过去。”

    齐慕北眉头一挑,这意思是要给他做面子了?

    他看着林玉安宠溺的笑,“好,夫人说了算,对了,王元枫有十六岁了吧?”

    林玉安听他问起这个,有些好奇,点了点头,“嗯,今年好像刚满十六。”

    齐慕北就道:“这都要成亲了,在送东西,都不如自己有本事更有面吧?”

    林玉安听他说这话,看来是有什么话要说,笑着看向他:“我们家王爷可是有什么别具匠心,与众不同,巧夺天工……的想法啊?”

    齐慕北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鬼灵精怪起来真是让人没有办法。

    他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呀你,我真s是拿你没办法。”

    有时候齐慕北也会忍不住的想,多奇怪啊,为什么他偏偏要被这丫头吃的死死的,就是看她发脾气,耍小性子都觉得特别可爱。

    抛开脑子里的念头,齐慕北宠溺的揉了揉林玉安的头,“我想着,要不要给王元枫找个差事。”

    林玉安忍不住惊讶,“王元枫才多大啊,这时候就要给他找差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齐慕北不以为然,“我十二岁就去了漠北,跟着辅国大将军一起练武,十三岁就跟着去反击胡人,再后来……”

    “停停停!”林玉安忍不住翻着白眼打断他的话,“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年少有才,能文能武?”

    齐慕北忍不住吃了一惊,随即欣喜若狂,“你真的这么觉得?”

    看着他孩子似的高兴,林玉安忍不住抿了唇笑,她就这么一说,齐慕北也能高兴的找不到北,如果……她想着,突然做了个危险的动作。

    齐慕北感觉有温温的东西在他嘴上啄了一口,惊讶的看向林玉安。

    然后……就是不可描述的反击。

    最后还是林玉安喘着气求饶。

    “不玩了不玩了,我以后都不戏弄你了。”

    齐慕北见她这幅样子,忍不住生出了逗趣的心思。

    “你说你晚上能这么大胆就好了。”

    林玉安立刻如同煮在锅里的螃蟹,脸色刷的红了起来,用力的想要推开齐慕北,“你胡说什么啊,齐慕北,我不高兴!”

    齐慕北哈哈大笑,声音传到马车外,车夫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姨母笑,王爷的笑容也就只有对王妃的时候才这么肆无忌惮。

    他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就是觉得高兴。

    夫妻两个闹了一会儿,最后齐慕北答应在礼部给王元枫谋个差事,林玉安很感动,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到了晚上,还是让齐慕北如意了一回。

    林玉安如今的胃口是越发的大了,和齐慕北一起吃饭,一个人能吃三碗饭,这下齐慕北实在忍不住了,林玉安拿话搪塞也没有用,宫里来了御医给她诊脉。

    王元枫的差事下来了,礼部主事,一来就是从六品,这让魏氏高兴坏了,忍不住的念叨着要去九王府看看林玉安,也好当年道个谢。

    而九王府正院,齐慕北一脸紧张的盯着御医瞧,看的御医止不住的擦汗。

番外之林玉安有孕

    仿佛时间过去了很久,御医终于站了起来。

    对着一边“虎视眈眈”的齐慕北拱手作揖,“恭喜王爷,王妃这是喜脉。”

    齐慕北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林玉安瞧。

    “这是真的吗?”

    这丫头怀了他的孩子?齐慕北有些兴奋,抱起林玉安旋转起来,吓得御医脸色都变了,“王爷,王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林玉安也被吓了一跳,惊呼道:“干什么,齐慕北!”

    御医瞠目结舌,王妃竟然直接叫王爷……齐慕北?

    他还想活命呢,老御医头如捣蒜般的点着,一边慢悠悠的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已经停下来的林玉安被逗得大笑起来。

    这老头真是有趣!

    魏氏过来正好听说林玉安有孕的事情,高兴的直奔主院。

    听说卫氏过来了,齐慕北见了礼就去了书房,又不放心的嘱咐着丫鬟们:“小心服侍着,不许出一点岔子,否则……”

    桑枝几个大气不敢出,这……真是是刚才那个想孩子似的高兴,人畜无害的王爷?

    齐慕北叮嘱完了,这才去了书房。

    魏氏在内室里陪着林玉安,激动的拉着林玉安得到手,嘴里一直说着“好好好”,听得林玉安忍不住笑。

    “舅母,御医说才两个多月呢。”

    虽然这么说,林玉安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魏氏高兴的拍了拍林玉安的手背,“好,不打紧的,等过了头三个月就好了,我看你也没有怎么害喜,这样子也是面色红润,好好的保重,前三个月过了,就要多走动,每天至少要围着院子走三圈,不许偷懒。”

    林玉安知道三舅母这是为了她好,带了点头,“玉安知道了,多谢舅母指点。”

    她说这话是认真的,毕竟没有母亲在旁边指点,也就只有三舅母的话能够帮到她了,她是真的从心里感激三舅母的。

    魏氏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

    “我那会儿生蓉姐儿的时候,我祖母特地过来嘱咐我,说啊,这女人怀了孕就懒怠了,不想动,可是也不能由着自己来,每日都要坚持走动,然后每天喝一碗枸杞红枣乌鸡汤,这样啊等到生产那天,才有力气生,坚持走动呢,又能防止孩子太大不好生,我看你是和看薇姐儿几个一样的,所以才给你说这些,你呀一定要把三舅母的话放在心里。”

    林玉安点头,回握着纪氏的手,“三舅母放心,玉安回记在心里的。”

    接着,魏氏又开始吩咐桑枝几个:“这些日子别在王妃面前动刀子,针线之内的东西,这胎还没有坐稳,等到坐稳了,也就不忌讳这些了。”

    桑枝几个听声应是,然后魏氏又说起这次过来的原因,“王爷是个敬重你的,看看他知道你看中你三舅母,这就给枫哥儿谋了个差事,我啊,这心里是记着的,不枉我待你如亲姑娘一样。”

    魏氏说着有些眼眶泛红,这是肺腑之言,纪容知道,她笑着帮魏氏擦眼泪:“三舅母,这是好事,您怎么还哭起来,可不兴这样的,我就希望三舅母这日子过的顺心如意,世间万物皆有灵,三舅母待玉安的好,玉安也一只记在心里呢,三舅母若是这样说,那就太见外了。”

    三舅母深深吸了两口气,“嗨,是三舅母不好,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是好事,我会给你三表哥说的,这是王爷的一番心意,也是你的功劳,若是没有你,王爷也不会想到帮枫哥儿。”

    这倒是大实话。

    林玉安微微的笑,的确,齐慕北会想到帮王元枫,的确是因为看在三舅母待她视如己出的这个份儿上。

    其实当时齐慕北提出要帮王元枫某个差事的时候,林玉安是真的很惊讶,齐慕北从来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竟然会主动提出要帮王元枫。

    林玉安心里也明白,齐慕北这是想要在王家给她挣脸面,说句真心话,齐慕北付出的实在太多了,她甚至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对得起齐慕北付出的这份真心。

    魏氏回去之后,林玉安叫了崔妈妈过来。

    “崔妈妈,如今我头三个月,这府里的事情只怕还要你多担待着些。”

    林玉安寻思着需要安排些什么,毕竟她也是初为人妻,又是初次怀孕,很多事情没有经验,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多问三舅母几句话,这下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崔妈妈却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她立刻就看向林玉安,话到嘴边又有些迟疑的道:“王妃,您如今身怀六甲,王爷这边肯定是要单独住的,只是这通房您看要不要……”

    正说着,林玉安胃中翻滚得厉害,哇的一声就要吐,桑枝眼疾手快,拉过痰盂接着,这才免除了一次灾难现场。

    崔妈妈不敢看,闻着这味儿也够呛了,她很想捂着鼻子,当然,除非她不想继续在王府里当差了。

    林玉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听到“通房”两个字就觉得恶心想吐。

    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如今变得这么娇滴滴的了。

    一想到这里,林玉安又人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直到吐得胃中什么也没有了,这才勉强好了些。

    含芳打了水进来,忍不住奇道:“王妃之前也没有害喜啊,怎么突然就狂吐起来,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别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林玉安摆摆手,这不是吃东西得到问题,吃的用的都是经过重重盘查才送到她面前的,不可能是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让崔妈妈先推下去,“这件事改日在说,我今儿实在提不起精神。”

    崔妈妈低头退了出去,出了主院,立刻就变了一张脸。

    跟着她过来的两个小丫鬟,其中一个叫翠儿的就凑了上去,“妈妈的脸色不大好,可是在王妃那儿受了训斥?”

    崔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加上又是王爷的乳娘,在九王府里很被敬重,可以说王爷不在的时候,崔妈妈就是第二个主子,王爷对她也颇为敬重,这也是为什么林玉安进府的时候王府里管着中馈的是这位崔妈妈了。

    说句不谦虚的,就是现在,王府里,听这位崔妈妈的话的人也要比听九王妃话的人多了去了,没有几个人不去巴结崔妈妈的。

    朱楼就是仗着自己是崔妈妈的义女,所以在王府里做张拿乔,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如今惹怒了王爷,也不过是被丢到了庄子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能回来了。

    崔妈妈听翠儿这一说,脸色更难看了,眼神淬了毒似的扫了一眼主院,“她嚣张不了几天了。”

    翠儿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试探着问崔妈妈:“敢给崔妈妈的脸色看,看来这位王妃的脑子还是不够用啊,就是王爷都必须敬着妈妈几分,王妃竟然这样!”

    崔妈妈扫视了翠儿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挺机灵的,说话也中听,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翠儿不知所以,点了点头。

    “奴婢今年就要十六了。”

    崔妈妈的笑容就越发灿烂了起来。

    “如今王妃有孕,王爷那儿也没有个服侍的人,不如我就让你去吧!”

    翠儿听了忍不住愣了愣,随即既惊又喜的望向崔妈妈,立刻跪在了花园铺着鹅卵石的路上,“多谢崔妈妈提携之恩,多谢崔妈妈!”

    翠儿一直自认为又几分姿色,有时候还会自我欣赏一下自己的身段,总觉得自己这样的风华,若不是碍于身份的原因,就是做九王爷的侧妃也是可以的,因此很是羡慕朱楼,能够时常打扮的如风弱柳的姿态在王爷面前走动。

    只是这朱楼也太没有脑子了些,即便如此也没有入得了王爷的眼,若是换了她,定要要让九王爷欲罢不能,怎么会落得如此结局。

    要知道她祖上曾经也是出过当官的人,若不是家道中落,说不定真的能做个世家小姐,风风光光的嫁到九王府来,这可惜天意弄人啊!

    翠儿满心胡乱的想着,跟着崔妈妈回了庑房。

    崔妈妈有话要叮嘱她,屏退了其余几个小丫鬟道:“我这儿有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过几日我就安排你到王爷那儿当值,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

    翠儿面色驼红,红着脸点了点头。

    要知道若是成了王爷的通房,就离一步登天只有一步之遥了,若是能怀上王爷的骨肉,王妃又生下个女儿,她生下一个儿子,那可就是王爷的长子,不管如何就已经拔得头筹,倘若是再假以时日,抓住王爷的心,就可以架空王妃,到时候,那日子不知道有多痛快!

    尽管崔妈妈还没有开始安排,翠儿的梦已经做到了九王妃死了之后了。

    等九王妃一死,王爷看在她生下长子IDE份儿上把她扶正了,那……就算是不做正妃,做个侧妃也是极大的荣宠了,听,“参见九王侧妃娘娘!”

    多动听的声音啊!

    林玉安有些不舒服,秋奴不放心,还是去请了御医。

    齐慕北紧张的赶了过来“怎么会突然不舒服的?刚才不是还好好地吗?”

    林玉安也不知道怎么会越来越不舒服,两条罥烟眉微微一蹙,看的齐慕北几乎要心碎。

    “我也不知道,听御医怎么说吧。”

    齐慕北点头,让开位置,等着御医诊脉。

    “王妃的脉象低沉无力,可是有烦心事烦恼,以至郁郁寡欢?”

    林玉安的确是有心事,一则是怀孕之后,齐慕北就不能陪着她了,二则是整日只能呆在府里哪儿也不能去,这让她觉得很不喜欢,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

    等御医开了药走了,齐慕北就坐在了床沿问她:“为了何事不开心啊?”

    林玉安不想说,佯装生气的转过身去。

    齐慕北想到崔妈妈过来问他安排通房丫头的事,想必林玉安肯定是知道的,不免笑了起来:“莫非你是在吃味?因为崔妈妈给我安排了通房丫头?”

    林玉安一听这话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起身抱着痰盂就吐了起来。

    她指了指门:“王爷请先回避吧,我这儿脏污不堪,别污了您的眼。”

    说完就着秋奴端过来的茶水漱口,然后背对着齐慕北躺了下来。

    齐慕北不知道是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耐着性子安抚道:“好了,咱们不闹了,我没有答应崔妈妈,你现在正难受着,我怎么能只顾着自个儿快活,你放心。”

    林玉安感觉自己仿佛被人看穿了似的,皱着眉不去看齐慕北,心里的气却是消了大半了,只是不愿意低头。

    “王爷何等尊贵,您若是需要通房丫头,姨娘什么的,尽管安排就是,这孩子离出生还早呢,王爷莫非要守着我生了孩子在做打算?那也实在太委屈王爷了,王爷,外面美娇娘那么多,您尽可选了放在后院,我也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绝对不会阻拦王爷的。”

    齐慕北听着林玉安的这番话,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自己表现得还不明显吗?她干什么还要这么说话来伤他?齐慕北觉得有些心塞,很想和林玉安理论几句,可想到她现在还在怀孕,他说话若是气着她了就不好了。

    他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站起身,什么也没有说,就去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后面有个休息的小院子,平日里他读书累了就歇在这小院子里,和林玉安成亲之后,他若是得了空闲,就和林玉安腻在一起,他很喜欢守在林玉安身边,总觉得岁月静好,有种难得的静谧与安详。

    他已经很久没有住到书房里了,吩咐了柏庐去收拾他的东西,都重新搬到了书房这边来。

    柏庐硬着头皮去搬东西,看见秋奴几个的眼神都有些瘆得慌,他这是犯了哪门子邪,真是够了!

    王爷也真是要不了两天就会乖乖回去,又何必呢?这搬来搬去,也够折腾人了。

    齐慕北却不管,当晚就住在了小书房后面。

    发现过来服侍的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番外之王爷的偏爱

    小丫鬟一身梅红色的比甲,笑容明媚,脆生生的答道:“婢子翠儿,见过王爷。”

    “你是新才调到书房来的?”

    翠儿红着脸低着头,“是的王爷,翠儿是顶替先前走了的丫鬟的。”

    倒是很聪明,没有说是顶替朱楼的。

    齐慕北心情不大好,点了点头,让她在外面去伺候。

    翠儿有片刻的怔愣……王爷就这么打发她出去了?不过很快,她就安抚自己道:是王爷的心情不好,这是人之常情,不是不喜欢她。

    崔妈妈听说齐慕北晚上身边连个值夜的人也没有,翠儿哭丧着脸:“崔妈妈,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为什么王爷还是……”

    崔妈妈冷哼一声,“我以为你是个厉害点的,原来也不过如此,当初你是怎么说的,现在来抱怨有什么用?我以为你要比朱楼的结果好些,嗳,罢了,看来还是得找几个专门调教过的。”

    不过事后,她还是去找了齐慕北。

    正好和从书房里面出来的段先生碰见,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崔妈妈就进了书房。

    段先生走了几步,忍不住组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崔妈妈离开的方向,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齐慕北听说崔妈妈过来了,有些疲惫的斜倚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王爷!”

    崔妈妈行了礼,就起身看向齐慕北,见他一脸的疲倦,不免有些担忧,亲自提了茶壶给齐慕北斟了一杯茶道:“王爷可是昨儿个没有睡好?”

    齐慕北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崔妈妈就讪讪然的笑了两声,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垂着眉眼道:“王爷,容老奴说句不应该的……您如今已经成亲了,王妃有孕,近来又害喜严重,没有办法服侍王爷,可也应该安排两个得力的丫鬟来服侍王爷,这样什么也不管,像什么样子,老奴是仗着是王爷的乳娘,因此说话就托大了些,王爷也别见怪,有些事您也不能太由着王妃了,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办啊?”

    齐慕北沉了脸,目光深沉,淡淡的扫过崔妈妈。

    崔妈妈硬着头皮,强笑道:“王爷,老奴的话不中听,可您是读过书的,应该知道忠言逆耳,这大周朝哪个王爷没有个三妻四妾,王妃若是因为这个就吃您的味儿……实在不该了些。”

    齐慕北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交给了这位崔妈妈,就是想着她行事稳重,处世中肯,可没有想到如今她竟然编排起林玉安来了。

    那丫头就是再如何不堪,也是他的九王妃,什么时候可以让别人这样编排了。

    “崔妈妈,王妃没有哪里得罪过你吧?”

    崔妈妈闻言,微胖的身子一抖,立刻就跪在了地上,鼻涕眼泪一起落了下来。

    她声音悲伤:“王爷,难道您觉得是老奴故意说王妃的坏话?”

    齐慕北目光冰凉的凝视着他,仿佛在反问:“难道不是吗?”

    崔妈妈觉得自己一心为了主子着想,却被这样误会,心里一时间也很是难受。

    她虽然不喜欢林玉安,可是对于齐慕北,却一直是视若己出,如今听得“儿子”说出这番话,她一颗老母亲般的心几乎要碎了。

    “王爷,打您出生开始,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老奴亲力亲为,为您把事情办好,如今王爷成亲了,有了媳妇了,就觉得老奴碍眼了,老奴不过是说了王妃一句不是,王爷就要戳老奴的心窝子,既然如此,老黁明儿就辞了王府,回乡去了。”

    意思就是你有了媳妇忘了娘。

    齐慕北觉得脑袋疼,又听崔妈妈在这儿哭诉,更觉得脑仁儿都要炸裂了。

    “崔妈妈,是本王说话重了些,只是你也应该知道,王妃如今是本王的接发妻子,本王不管如何和她置气,心里也是有她的,这样的话,崔妈妈以后不要再提。”

    弦外之音就是,我的媳妇再如何不好,那也是我的,谁也不能说一句不好,否则我就和你翻脸。

    崔妈妈的脸色不由一变,“王爷,老奴这么做,可都是为了王爷自子孙兴旺啊,王爷您要知道,儿女是人之根本,若是王爷这一辈都只守着王妃,那……”

    “崔妈妈,管好你一亩三分地的事儿就行了,不要节外生枝,手伸的太远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啊。”

    崔妈妈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似的,这下是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点头退了出去。

    宫里听说九王妃有孕,都纷纷赏赐了东西下来。

    太后娘娘赏赐了一匣子燕窝鱼翅,还有名贵的药材。

    云贵妃赏赐的事一对玉如意,倒是正规中距的,不拔尖儿,也不落下乘,柔贵妃却赏赐了十匹柔软的绫罗锦缎,让给九王妃和肚子里的孩子做几身衣裳,还送了几个方子过来,说是她怀着公主的时候用过的,觉得还不错,又让过来传赏的宫人给她说:“这药方子虽好,却也不知道对不对人,若是王妃要用这些方子,还是让太医看看再用吧。”

    一番话说得很是妥帖,这样一对比,对林玉安最热络的就是柔妃娘娘了,就连作为林玉安得到婆婆嬛嫔,却只让人送了一对送子观音过来,这倒是让宫里的各路主子们都忍不住揣测起来。

    太后一边逗玩着树下挂着的几只鸟儿,一边笑道:“知道的当她是信佛,给自己的媳妇送一尊送子观音也不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心想着抱皇孙,来给新施压的。”

    一边的嬷嬷就笑道:“太后说的是,难怪这嬛嫔不招皇上待见,这性子也太倔强了些,这都过去多久了啊,她还对人家九王妃心怀不满,倒还没有皇太后娘娘看得开。”

    这话取悦了皇太后,她笑道:“你呀你,一把年纪了还敢打趣我,不过不管她如何不招人待见,那也是九皇子的生母,你看着吧,她再这样下去,以后儿子和她彻底离心了,那才有的她哭得时候。”

    嬷嬷就点头应是,“的确,您瞧瞧,自从九王妃成亲第一天进了宫,之后就没有再进过宫,可见九王爷对这位出身不高的九王妃很是放在心上,嬛嫔如今是占了下风了,正如皇太后您说的一样,若是嬛嫔再不改,以后只怕……”、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敢说出来,有些话,太后娘娘可以随便说出口,她却是不能的,否则祸从口出。

    林玉安听说了自己这个不好相处的婆婆送的是一尊铁观音,什么表情也没有,只让人把东西收起来放在库房里,柔妃娘娘倒是有心里,送的料子都是轻薄柔软的,小孩子刚出生,最是脆弱,等闲的布匹要不就是太硬了些,要不就是太新了些,容易磨着孩子的肌肤。

    还有柔妃送来的药方子,御医过来请平安脉的时候看了看,都是极好的,不过林玉安并不打算要用柔妃送过来的方子。

    不管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

    余嘉自然也听说了林玉安有孕的消息,让弟弟余昊送了些东西过去,也没有说是他送的,可林玉安一听说是一些孕妇禁忌的东西清单还有一些珍贵的补品,当中有一味药材就是天山雪莲,这种药材极其稀有,千金难求,荣国公府送这种东西……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些,林玉安就直觉是余嘉让人送过来的。

    齐慕北当面让人收了起来,回去之后就吩咐柏庐:“把荣国公府送来的东西都照单送一份回去。”

    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柏庐不解:“王爷这是为何?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话出口又直觉失言,悻悻然的点头去办事。

    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荣国公府傻乎乎的送了这些东西过来,他们还要傻乎乎的送一份回去,那不是放着天大的便宜不占吗?柏庐表示:怎么想怎么觉得亏了。

    嬛嫔却等着看林玉安出丑。

    她就是要让她知道,想做自己的儿媳妇,那就得不停的生,这送子观音就是来警示她的。

    谁知道静静的等了几天,好戏却没有开场。

    这让嬛嫔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吩咐身边的嬷嬷道:“去,找几个漂亮的,有身段的小姑娘来,这王妃有孕,自然是不能再伺候王爷了,这期间总不能让王爷独守空房吧。”

    说着不免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齐慕北听说宫里送了人过来,顿时脑袋都大了。

    林玉安那丫头都为了这事儿跟他生了几天的气了吗这时候宫里来凑什么热闹啊!

    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既然是母亲送过来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去见一面了。

    一个叫白露,一个叫温玉。

    一个清冷绝艳,出尘脱俗,一个杏眼桃腮,眉目勾人。

    两个人一冷一热,让人有种想要左拥右抱的冲动。

    不过齐慕北却忍不住沉了脸。

    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送人过来也就罢了,竟然还给人取名叫温玉。

    他看着那温玉,淡淡的挑了挑眉,“你这名字不敢,得改。”

    温玉一脸羞涩,欲拒还羞的抬头睃了齐慕北一眼,媚态横生。

    “王爷,这是嬛嫔娘娘为奴婢取的。”

    齐慕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既然把你们送给本王了,本王觉得这名字不好,那就得改,还有,府里所有的丫鬟都不能沾上安,玉两个字,否则都拉出去打死吧。”

    温玉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不知冒犯,但请王爷做主,给奴家换个名字吧!”

    齐慕北站起身,白了她一眼:“能让我取名,你还不够格,柏庐,安排住在梅华院。”

    柏庐忍不住提两人悲哀。

    梅华院啊哈哈在九王府,那可就是冷宫的存在了。

    齐慕北心烦意乱,不知不觉的就去了主院。

    他看见林玉安正在围着院子里的小池子一圈一圈的走着,走了三圈,额头上已经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了。

    她坐在池子边的石桌前,齐慕北仔细看了眼,发现是垫了垫子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玉安喝了一盏温得刚好的燕窝露,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的齐慕北忍不住想上前去抱抱她。

    不知道几天不见,这小野猫有没有想他。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林玉安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呢,吓死我了!”

    齐慕北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忘了自己可能会吓着林玉安了,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下次走路的时候重一点,或者提前喊你一声。”

    林玉安想到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消气,侧过身去不看他。

    齐慕北就转到了她面前,“还生气呢?”

    他本来想给她说,我把母亲送过来的两个美人都送去了最远的梅华院,可见着这阵仗,哪里还敢提半个字啊。

    他很有把握,只要他提起那两个人的只言片语,林玉安就能再半个月不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爱吃醋的小妖精。

    齐慕北是又好笑又心疼。

    看来她是在乎自己的,否则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了。“你说你是不是有个习惯?”

    林玉安瞪着他:“什么习惯?”

    齐慕北忍不住的笑:“就是自个儿气自个儿,让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最后发现这气没法消了,你看看我,你前几日那样气我,我今儿不是又过来了吗?你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欺负我呢?”

    这话说的林玉安忍不住的噗嗤一笑,没见过这样说话的。

    她佯装恼怒:“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想要逍遥快活,又放不下身段,我可什么也没有做,你别在这儿冤枉我,我不想听。”

    一副娇蛮任性的样子。

    齐慕北这次是铁了心要让林玉安和他和解了,毕竟冷战的日子是真的不好受。

    想了想,把老脸一横,“不管你怎么说,你也是我妻子,老子就是喜欢你这幅骄纵跋扈的样子,没事儿了,你脾气再如何的坏,也有本王宠着呢!”

    说到后面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气势汹汹的道。

    林玉安是彻底绷不住了,笑得前仰后俯,抬手给了齐慕北两记绣花拳头。

番外之王爷也害喜了

    林玉安有好气又好笑,真的拿齐慕北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肚子跟不给面子的响了起来。

    林玉安面红如霞,推了推齐慕北。

    “哪儿不舒服啊?”

    齐慕北一脸紧张。

    “我……我饿了。”

    齐慕北仰头大笑起来,“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林玉安也不客气,认真的想了想,“我想吃粉蒸肉。”

    一想到粉蒸肉糯糯香香的口感,林玉安的喉咙就忍不住滚了滚,又想到了什么,她补充道:“还要清蒸螃蟹,酱猪蹄。”

    齐慕北目瞪口呆,随即又恢复了平常,笑道:“好好好,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厨子做。”

    他刚高声喊着柏庐,就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林玉安,“丫头,螃蟹不能让你吃。”

    林玉安立刻就沉了脸,她太想吃螃蟹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让她吃了,她现在的脾气是完全忍不住,立刻就要发脾气。

    齐慕北是怕了,连连摆手,“别生气别生气,咱们吃别的好不好,你是不是想鱼鲜了?要不我让他们给你蒸一条鳜鱼?”

    林玉安撅嘴,不理他。

    齐慕北就诱惑道:“你想要,这桃花流水鳜鱼肥,知道吧,鳜鱼的肉特别鲜嫩,就一口就能让人念念不忘,你怎么能不喜欢呢,是吧?”

    “等你生了宝宝,我就带你去临川溪边烤鱼吃,好不好啊?”

    林玉安早就想出去玩了,这下被他勾起来了,更是不得安生。

    “那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的。”

    林玉安委屈巴巴的望着齐慕北,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齐慕北宠溺的刮了刮林玉安的鼻子,宠溺的点点头,吩咐了下去。

    林玉安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六月初八。

    这天林玉安起了个大早,发现身边空荡荡的,齐慕北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

    她眉头一皱,喊着齐慕北。

    “阿北!”

    齐慕北飞快的跑了进来,像只兔子似的。

    “夫人请吩咐。”

    林玉安想到昨晚的情况,有些不好意思,又担心他没有睡好,就问他:“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齐慕北不好意思说自己怎么了,只是“嘿嘿”的看着林玉安笑。

    他能说什么,难道说我今天一早上就想吐,所以再困也睡不着了?

    他也很迷糊,怎么自己会像一个孕妇似的,吐得没完没了了。

    林玉安看着他眼下青黑,不由的担心,“你到底怎么了,不会因为那个……所以就……那个了?”

    哪个和哪个啊,齐慕北看着林玉安,嘿嘿的笑了笑,揽了她的腰:“好了,别胡思狂想了,今天要去王家,你不是早就想出去走走吗,那就走吧,我陪你去颐和堂走走,那边的山茶花开得好,正好带你出去散散心。”

    可看见齐慕北这精神状况,林玉安不能不担心啊。

    在齐慕北的催促下,林玉安穿戴整齐,上了去王家的马车。

    六月里,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马车上随时准备了林玉安喜欢的酸梅汁,她如今的肚子已经大了,看着像抱了个球似的。

    林玉安身子沉甸甸的,又想睡,很快就贴着齐慕北的胸口睡着了。

    到王家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徐婉音。

    徐婉音是王徐氏的侄女,林玉安见过一次,只是那次也离得远,也没有怎么说的上话,如今碰见了,她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淡淡的点了点头,齐慕北就扶着她的腰往里走。

    徐婉音见了林玉安是要行礼的,所以等着齐慕北和林玉安进了门,她这才跟在后面往里走。

    “王妃这肚子有五个多月了吧?”

    林玉安眼皮子微微抬了抬,她但是消息灵通。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玉安点了点头,“嗯,是有五个月了。”

    她答的冷冷冷清清的,让徐婉音颇觉无趣。

    她在后面打量起齐慕北来。

    这就是九王爷?蜂腰猿背,高大英俊,又有赫赫战功在身,尊贵无比的九王爷,竟然会娶这么个空有一副皮囊的表小姐??

    徐婉音心里酸溜溜的,说不出来的觉得可惜。等进了厅堂。

    王老夫人见了林玉安过来,腾的站起身来,“哎哟,我的小祖宗啊,走路可要慢些。”

    说着盯着林玉安的肚子仔细的打量。

    林玉安很久没有见到外祖母了,这时候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王老夫人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素妈妈:“你看看,肚儿尖尖,应该是个儿子吧?”

    素妈妈也认真的看了起来,林玉安被人这么直愣愣的盯着肚子看,顿时就红了脸,“外祖母!”

    素妈妈就笑了起来,“老夫人这眼力不减当年啊,我瞧着只怕也是呢!”

    齐慕北并没有多开心,不过还是扶着林玉安道:“无妨,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可以的,我觉得慢慢来就好了。”

    王老夫人很满意齐慕北的这个答案,笑吟吟的点了点头,让人去给林玉安加了个软垫。

    王家上上下下都找和张灯结彩,四处可见大红喜烛,大红喜字,落在眼里,很是喜庆好看。

    林玉安觉得这样的日子特别好,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起来,心情大好的陪着王老夫人说话,齐慕北却忽然捂着嘴往外跑。

    林玉安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让秋奴跟出去看看。

    秋奴很快去而复返,一脸紧张的道:“王爷吐了起来,看样子还有些厉害。”

    林玉安心下一跳,下意识的就觉得应该是齐慕北吃坏了肚子,喊着秋奴:“快去请郎中。”

    话出口这才发现不妥,这是人家的大喜日子,她在这儿请郎中,未免太扫兴了些,容易惹晦气,想了想,林玉安便道:“算了,我陪着王爷去一趟太医院吧。”

    王老夫人哪里不知道林玉安的担心,她笑了笑,摆了摆手:“不必不必,这么跑一趟不知道又要耽搁多少功夫,府里有个老郎中。”说着就抬头喊着小丫鬟:“娟儿,快去,请府医过来看看。”

    林玉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她担心齐慕北的身体,而且三舅母应该也不会和她计较这些,于是定了定心神,对王老夫人道:“外祖母,我出去看看王爷,他早上精神就不大好,我不放心。”

    王老夫人是过来人,自然不会看着,笑盈盈的挥了挥手:“去吧,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林玉安点头,王老夫人又喊着素妈妈:“你快扶着她,看着她这样子我的一颗心都悬着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林玉安心下动容,有种温暖在心底流淌着,她对着外祖母“嘿嘿”的笑了两声,又对素妈妈道:“那就有劳素妈妈了。”

    素妈妈一向很喜欢林玉安做人处事的做派,笑着摆手,“王妃和我客气什么。”

    林玉安听她喊着王妃,有些不自在,便道:“素妈妈,你还是同以前那样叫我吧你叫我王妃,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可不行,如今姑娘已经贵为王妃了,有些礼数就不能不依。”

    林玉安索性道:“那就叫我夫人吧,王爷在府里也是这么叫我的。”

    素妈妈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样子,王爷和表姑娘的感情很好啊,又觉得终于放心了,“嗯,那好吧,夫人慢些着。”

    齐慕北感觉前所未有的难受,他什么时候会像这样吐的昏天黑地过啊,以前在漠北征战,死人堆里摸爬打滚,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恶心到想吐啊。

    可是他为了什么恶心呢,好端端的就吐了起来,胃里不安生的倒腾着,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玉安眉头都皱了起来,上前给他拍背。

    “怎么了,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看着自己的小娇妻一脸担忧,齐慕北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事,放心吧,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

    一脸的暗示意味,这让林玉安闹了个大红脸,气鼓鼓的锤了齐慕北两拳头:“还闹呢,外祖母给你请了府医,等会儿人过来就看看,看着你平时生龙活虎的,难得见你病一下,能吓死人了。”

    郎中赶了过来,见了齐慕北就连忙行礼,林玉安却让他不要多礼了,“先给王爷诊脉吧。”

    郎中点头,颤颤巍巍的给齐慕北诊脉。

    过了一会儿,郎中缓缓的收回了手。

    “王爷脉象正常……只是,只是王爷怎么会有个孕妇差不多的症状呢?”老郎中一脸的不可置信,“奇了怪了。”

    林玉安却忍不住噗嗤一笑,“不会王爷肚子里也有了吧?”

    齐慕北差点没忍住伸手捂住这小丫头的嘴,“你不许再胡说了,这事儿有那么好笑吗?”

    林玉安笑的花枝乱颤,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嗯,我就是觉得好好笑,一想到大名鼎鼎的战神王爷也会个孕妇一样,我就……我就觉得太搞笑了!”

    老郎中一头的冷汗,他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人,当然了,所谓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所以他……嗯,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老郎中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却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问齐慕北:“王爷,恕老朽冒昧,敢问王爷是否一直和王妃同住。”

    林玉安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手抚摸着肚子,微微的避过脸去。

    齐慕北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枕边人的心思,想了想道:“没有。”

    林玉安却很忐忑起来了,这样不说实话,很容易影响郎中判断的,所以……“没有,王爷一直和我同住,所以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郎中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王妃前三个月孕吐可厉害?”

    林玉安点了点头,她前三个月的确是孕吐很厉害,只是那也是前三个月的事情来,齐慕北是现在才有这种反应的,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她还是一五一十的道:“的确,前三个月我吐的天翻地覆,只是现在已经五个月了,总不会是因为那个原因吧?”

    老郎中就笑道:“非也非也,这凡事都是有个过程的,王爷这症状是延续到现在才出现的,想必也是受了王妃前三个月的影响。”

    齐慕北也惊讶了,“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症状就和王妃前三个月一样,难道我也要持续三个月?”

    天哪,齐慕北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就觉得可怕的但又想到林玉安也承受了这种折磨,又觉得很心疼。

    郎中摇头,解释道:“不一定,既然王妃如今已经没有害喜了,王爷的症状不出意外的话也只会有一段时间,只是是多久,这就说不清楚了,当然了,如果王爷王妃分开住,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自然。”

    齐慕北点头,林玉安觉得心情忽然就低落了下来,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她不是个粘人的人吧,自己怎么会突然不高兴了呢?齐慕北却把林玉安的所有反应都收在了眼底,心里不由的有种暖暖的情愫。

    秋奴给老郎中塞了一个中等红封,却被退了回去。

    “不用了,王爷是个英雄,我不收他的银子。”

    秋奴回头去看往厅堂里走的林玉安和齐慕北夫妻两个,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王老夫人见两个人联袂回来,笑着问怎么回事,素妈妈忍不住笑:“没什么大碍,老夫人先别问了,等会儿老奴给您说。”

    林玉安一听,脸又红了,转头瞪了齐慕北一眼。

    这眼神落在齐慕北眼里,却是充满了妩媚风情。

    林玉安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摸着肚子在王老夫人身边的软椅上坐下,和王老夫人说着话。

    “要不要看看什么时候把你母亲接回来,你这月份大了,身边没个懂生养的人看着,我这心里也放心不下。”

    接母亲回来,林玉安自然是愿意的,而且如今她已经嫁人了,想必齐氏也不敢拿这件事做文章了,林玉安点了点头,“嗯,外祖母说的是,这事儿我回去就和王爷商量一下。”

    齐慕北却记在了心里。

番外之大喜了

    王家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到了周家,王元枫一袭大红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大红色绣球,心情有些激动。

    王元枫的心情很复杂,他有些忐忑不安,因为小王爷齐宣给他说的话,与妹夫九王爷和父亲去调查得到完全对不上。

    不过也不能说是完全对不上,只是齐宣查到的都是九王爷口中,周夫人小乔氏捏造出来的,他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对周芷若才好,她过的这般难,反倒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慌张。

    周芷若出来的时候,雀扇后她若隐若现的面庞是如此的令人窒息。

    王家那边,王萱薇正笑着和魏氏说话,“母亲,哥哥如今成亲了,应该就能收心了。”

    魏氏想到儿子长大了,如今都成亲了,忽然感觉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心情有些激动,可又忍不住感叹道:“如今你哥哥成了亲,改明儿就该说你的亲事了,我一想到你们娶的娶嫁的嫁,往后再想日日都见着,只怕是难了。”

    听着这话太伤感了,王萱薇也有些落寞,她如今已经十六了,哥哥十八岁成亲,她们姑娘却不能留得太久,想必很快她的亲事也要被定下来了,她就觉得很是伤感。

    王萱薇扑到母亲的怀里,撒娇道:“有什么嘛,母亲看表妹呢,嫁到了九王府,怀孕之前还不是总往家里跑,母亲别难过,以后我和妹妹,一定也隔三差五的就往家里跑。”

    魏氏听着好笑,一指戳在女儿的额头上,“你啊你,多大的人了,还不知规矩,嫁了人可就不比做姑娘的时候了,哪儿有嫁人的姑娘总往娘家跑的?”

    王萱薇不依,撒娇道:“那表妹怎么就可以?”

    外室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那能一样吗?一则是王爷对你表妹是巴心巴肝的好,二则是九王爷的生母都不在王府里,否则哪儿有那么容易的。”

    王萱薇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从小就被魏氏教导要如何做个世人眼里的好姑娘,此时却忍不住的在心里想:如果没有公婆或许也真的挺好,至少可以像表妹那样,想回娘家就回娘家。

    不过又觉得不对,应该是找个想九王爷这种疼媳妇的人才对,否则丈夫不爱,这日子不知道的有多难过。

    正想着,外面响起丫鬟高声禀告的声音:“三夫人,九王妃过来了。”

    林玉安扶着腰,齐慕北在一边护着,两个人相依相扶的往屋里来。

    魏氏“哎哟”一声,连忙迎了出来,“怎么跑过来了,哎呀小心些,慢点,当心脚下的石梯子。”

    看着三舅母一脸担心的样子,林玉安心下动容,暖暖的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三舅母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这才五个月呢,哪儿就有那么难了。”

    魏氏忍不住的笑:“你这丫头,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有句话不是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齐慕北也觉得魏氏说得对,笑着低头去看林玉安:“听着没有,舅母叮嘱的话你可要记好了,别一天到晚不当回事儿,每天嚷着要出去玩。”

    魏氏看着这小两口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

    一听林玉安整天都想往外跑,魏氏就嗔怪道:“那可不行啊,你现在月份已经大了,你再忍忍,等九月份卸货了,你做了月子就自由了。”

    林玉安知道这是为了她好,可听着三舅母这番话,她没由来的就觉得特别的难过,结果……她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怎么了,哎哟,怎么还哭了?”

    林玉安就是觉得特别委屈,其实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是夫君和三舅母为了她好,这才这么说的,可是听见不能出去玩了,还要在王府里待上三四个月不能出门,她这心情就特别的差劲儿。

    所以这才没有忍住,眼睛一酸,就落下泪来。

    这让魏氏和齐慕北都吓了一跳,魏氏连忙去摸她的肚子,见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觉得心下稍安。

    齐慕北就紧张的过度了,扶着她的腰肢,吩咐着柏庐:“快去,请御医过来。”

    林玉安也不管这是在哪儿了,一把抱住齐慕北的脖子,把脸埋在齐慕北的肩窝处,眼泪籁籁而落。

    “我没有什么,就是听见你和舅母说这几个月还要继续待在王府里,我就觉得委屈……”

    话音刚落,又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齐慕北和魏氏忍不住面面相觑,然后相视一笑。

    “我那会儿怀着瑶姐儿的时候哦也是觉得很委屈,你三舅舅事情多,哪里顾得上我,我背地里掉了不知道多少眼泪。”魏氏颇有些感慨,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在羡慕小辈儿们的恩恩爱爱,觉得自己有些想得太多。

    只是看着外甥女都嫁的这么好,她有些期待自己的女儿也能像林玉安一样嫁得好。

    天下父母心,虽然魏氏接触的也是传统的礼仪道德,注重体统,可看见林玉安可以和自己的夫君这般恩爱,九王爷又处处表现出来的维护,她就觉得这种感情实在太难得,

    最重要的是九王爷没有什么风月传闻,他待林玉安是实打实的好。

    王萱薇远远的看着也感觉的到齐慕北和林玉安之间的那种温馨。

    就是我哭了,你就心疼得不行,我皱一下眉,你就会以为我受了什么委屈,让后特别担心。

    这样的感情是多么的难得啊,王萱薇鼻子有些酸酸的,她以后嫁的人,会不会把她放在心里呢?

    林玉安觉得这种大好日子哭哭啼啼的不好,可情绪来了,止也止不住。

    这会儿心情平复下来,她就觉得有些懊恼了,转身抱着魏氏道:“三舅母,今天是三表哥的好日子,我不该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只是心里觉得委屈,一时间没忍住。”

    魏氏哪儿会真的去怪她,她是打心眼里把林玉安当成了她的孩子,只有心疼她的。

    “好孩子,舅母哪儿会怪你,你这傻丫头,现在还在和三舅母客气?”她轻轻的拍打着林玉安的背,目光温和,“你这孩子,从来都讨我喜欢,你心里不好受,舅母心里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林玉安听着心中一暖,“嘿嘿”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舅母最疼我了。”

    这时候外面的管事过来禀话:“三夫人,新娘子要到了!”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一起去了前厅。

    三舅舅王忠君也才招待了客人从里面出来的今儿余氏也出来帮着招呼女眷,三舅母才能忙里偷闲。

    看着丈夫一头的汗珠儿,魏氏忍不住笑:“怎么这么热?”

    王忠君没好气的瞪了魏氏一眼:“你倒是躲了去,我可不还得在外面顶着?”

    纪容听着两个人说话有趣,扭头对着齐慕北傻乎乎的笑,齐慕北伸手哦轻轻的拧了拧林玉安的小鼻子,“你这小家伙!”

    小家伙?林玉安吃惊的听着齐慕北的话,有些莫名的悸动。

    为何听他说她是小姑娘的时候,她会有种莫名的甜蜜。

    像是大冬天的喝了一种炖的热腾腾的鸡汤,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又仿佛是掉进了蜜罐,从头到脚都是甜丝丝的。

    齐慕北看着林玉安这样盯着它看,心里也是暖呼呼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成了他眼底心上怎么都割舍不掉的一份牵挂了?

    还是说,她原本就是长在了他的心尖子上面,这才一颦一笑都格外的牵扯他的心?

    齐慕北眼底温柔的让人能腻死在里面了,林玉安看的痴了。

    等迎亲的队伍停在了大门口,又有小厮跑进来回禀,魏氏和王忠君去了前厅坐定,又紧张的检查了一遍等会儿要用的陈设用具之类的,林玉安和齐慕北就作为上宾坐在一旁,等到人进来的时候,林玉安忍不住攥紧了齐慕北的手。

    齐慕北觉得有些意外,这丫头紧张什么呢,比她成亲的时候还激动的样子。

    林玉安激动不是没有原因的,她那会儿和齐慕北成亲,完全像是赶鸭子上架,对亲事完全没有期望,如今见着王元枫成亲,就觉得好有气氛,自己都忍不住跟着兴奋了起来。

    周芷若一袭大红色嫁衣,戴着盖头,和一身喜服的王元枫一起走了进来,林玉安笑着凑到齐慕北耳边道:“我们成亲的时候,我感觉像是上刑场一样。”

    她声音压得很低,不过齐慕北爱耳力惊人,听得那就叫一个清清楚楚,“上刑场?”他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脸色都不好看了。

    林玉安的注意力全在一对新人带的身上,哪里注意到身旁这冷面王爷的一张脸都臭了起来。

    等新人拜了天地,父母,对拜之后,就是送入洞房了,林玉安站起身,也要跟过去看热闹,她动作大了些,险些自己把自己绊倒,齐慕北被下了一大跳,连忙起身护着她,怕她又傻乎乎的自己把自己伤着。

    林玉安感觉到他的担心,回头对着齐慕北憨憨的笑了笑,然后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咱们也去看看吧,肯定很有趣!”

    魏氏看着林玉安兴冲冲的拉着齐慕北往洞房去,忍不住的对丈夫王忠君笑道:“安姐儿这性子,如今嫁了人,反倒活络起来了,以前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看着真是有些沉闷。”

    王忠君有些担忧:“九王爷若是一直宠着她,那这性子也无妨,我就是担心,万一……她这性子就要吃亏的。”

    魏氏难得的和丈夫的“政见”不和,她并不这么觉得。

    “这男人疼媳妇,女人才会变得每天开开心心的,若是男人不疼了,那女人的心性也会随之改变,我看九王爷不是个善变的人,他既然到了现在还没有纳妾,看来是对安姐儿真心的了。”

    王忠君默然。

    不管如何,孩子们过的好好的,他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只是对于纳妾这一点,他不敢苟同妻子的想法,男人纳妾不一定是因为爱,有时候或许只是为了传承香火,这是家族责任,那就是一种工具而已,这是大多数男人的想法,不过对于他二哥王忠德,或许就不是这么认为的了。

    反正他算是洁身自好了,至于别人,他就不管了。

    想到儿子如今已经成亲了,王忠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儿子的差事也有了,以后就是好好过日子,他们三房出了朝中之人,他这腰杆子也硬了。

    齐慕北被林玉安拉着去了洞房,过来凑热闹的还有王萱柔王萱蕊,王萱瑶以及王萱薇姐妹两,当然也少不了王元松和王元柏,小王爷齐宣和荣国公府的余昊也在,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看的林玉安特别高兴。

    齐慕北的视线就没有来开过林玉安,他很好奇,这以前安安静静的一丫头,如今怎么这么活泼了,虽然这般想着,心里却没有一点的不开心,相反,他特别高兴,要知道他一直这么小心的保护她,就是为了看见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这是他的丫头。

    齐宣看见齐慕北,立刻跑了过来。

    “玉堂,快来,看我们怎么整蛊会知。”

    玉堂是齐慕北的字,会知是王元枫的字。

    林玉安就笑着问他:“你藏了什么呢?”

    齐宣一脸的神神秘秘:“天机不可泄露!”

    齐慕北就笑着打断了两个人的话:“你自己去玩吧,你嫂嫂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齐宣立刻就烂着一张脸,上下打量了林玉安两眼:“嫂嫂离生还早着呢,玉堂你也太着急了些吧?”

    齐慕北笑着看他,反正就是不去,林玉安捂了嘴笑,齐宣无可奈何,“嘚,你就护着吧,我可去了啊!”

    夫妻两个目送着齐宣走开,林玉安就仰头看身后的齐慕北:“你真的不去玩玩?”

    她是知道的,齐慕北和齐宣两个感情很好,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齐慕北和齐宣疏离。

    齐慕北摇了摇头,“你在我面前都能自己把自己绊倒,我担心我一走,你又要做出什么憨憨的事情。”

番外之王妃要带球跑了

    林玉安忍不住的傻笑起来,娇嗔道:“胡说,谁憨憨了?”齐慕北习惯性的伸手去捏她的鼻子,被林玉安歪头躲开了。

    “每次都捏我鼻子,到时候我变丑了,你就可以去找漂亮的小姑娘了?”

    齐慕北哂笑,若不是这儿这么多人,他非得教训一下这丫头,一天到晚胡乱说话。

    注意到齐慕北的目光不善,林玉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气焰就被打压了下来。

    她可真不敢得罪齐慕北,昨儿个晚上她被折腾的不行,现在身上是有些酸呢,虽然不能行夫妻之事,可他总能闹腾自己一番,她是真的怕了。

    王元枫要掀盖头了,林玉安又太矮了看不见,捧着肚子踮起脚尖,不到几息的功夫,脚背就开始疼了,她倒抽了一口气,有些颓丧的叹了一口气。

    人太多了,她不能过去看热闹了,可是心里又想看,这心里一时间就有些不好受了。

    她像个不吃青菜闹脾气的小朋友,坐在那儿闷着不说话了,齐慕北心下早就笑的一抽一抽了,这会儿见她闷着声不高兴了,自己也高兴不起来了。

    只是觉得她这副小女儿姿态太可爱了,他忍不住的想着,如果这一胎是个女孩儿,会不会以也像林玉安一样可爱。

    一边想着,齐慕北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林玉安听着就忍不住斜瞪了他一眼。

    齐慕北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低着头温声问她:“想看吗?”

    林玉安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嗯。”

    她当然想看了,看别人成亲不就是要看这种热闹才有意思么。

    她正觉得失落,就感觉到齐慕北戚了上来,一手护着她的腰,一手垫在她的腿上,就这么把她举了起来。

    林玉安睁大了眼睛,被齐慕北抱孩子似的抱在怀里,整个人成了喜房里最显眼的一个。

    他看见王元枫拿着一根玉秤缓缓的挑起了周芷若的红盖头。

    新娘很漂亮,一张鹅蛋脸上溢满了羞涩的笑容,殷红的嘴唇如春日熟透了的樱桃娇艳欲滴,看的林玉安的眼睛都直了。

    这姑娘不是那种惊艳的类型,却十分的耐看,林玉安觉得自己是越看越觉得好看。

    齐慕北泥塑的一半,丝毫没有觉得手臂酸软,屋子里的女眷们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情况?

    九王爷竟然这样把自己的老婆举在手上,九王妃还像个孩子似的抬头张望着新娘子和新浪。

    不过在她们看来,这个却要比看新娘子有意思多了,新人时时有,此景难一见。

    林玉安反应过来的的时候,自己已经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她有些不知所措,1穿着丁香色软底绣鞋的小脚不安分的轻轻踢着齐慕北的胸膛。

    “快放我下去!”

    林玉安的脸色紫涨,齐慕北扫视了周围一眼,安静的抱着林玉安走了出去。

    林玉安是真的要疯了,齐慕北这个混蛋!

    她以后要怎么做人啊,太丢人了!

    等这夫妻两个一走,屋子里就炸开了锅。

    周芷若不知道那是谁,只是听到大家都在讨论什么九王妃,就多留了个心眼。

    “刚才我是不是眼睛花了,九王爷竟然……”这么宠着九王妃!

    “哪儿是看错了啊,真真的是,九王爷简直恨不得把九王妃放在是手心里!”

    妇人们不由露出了艳羡之色。

    真是令人向往的伉俪情深。

    林玉安开始闹意见了。

    “齐慕北,你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齐慕北挑眉,俊朗好看的面部线条露出了柔和的弧度,把她放下来,一把将她逼到了墙角。

    林玉安被吓了一大跳,后背贴着墙,一动也不敢动,像只小狗儿似的望着齐慕北。

    “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林玉安是我齐慕北放在心尖子上宠的人,我都舍不得动的女人,谁敢动?”

    林玉安心跳如雷,真个人都像是掉进了蜜罐里,甜蜜的一塌糊涂。

    她是在做梦吗?真的有一个人会这样的把她放在心坎儿上珍重热爱着,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她傻乎乎的笑,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一大早,她伸着懒腰想从齐慕北的怀里挣脱出来,那只手臂却像是铁箍似的紧紧圈着她的腰。

    想到昨日……

    “郎中说了你总是和我一同,会害喜的!”

    齐慕北挑眉:“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抱着被子去书房睡。”

    她说着就把被子塞到了齐慕北的怀里,立刻就要逃走,齐慕北却一只手臂撑住了门,一脸的无赖道:“你敢把我赶到书房,那咱们今晚谁都别睡了。”

    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袭击了。

    齐慕北那个混蛋,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学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次都能把她弄得骨头都酸软了。

    她走出去面色红润,知道的一看就知道是被男人滋润着的,她想想就觉得面红耳赤,脸上升起火烧云来。

    没见过谁家的孕妇这么操劳,林玉安一边想着,一边给了齐慕北一记绣拳。

    齐慕北低声的嘟囔着什么,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

    “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还要去王家看三表嫂认亲呢!”

    她嘟着嘴,表达他对齐慕北的不满。

    齐慕北摸了摸后脑勺,慢悠悠的道:“我什么时候允许了你今天也能出门了?”

    林玉安的动作一顿,转头看着齐慕北,“你也没有说补不能让我出去啊,昨儿个都出去了,凭什么今儿就不让我出去了,不管,我今儿就要去!”

    一副娇蛮任性的模样。

    齐慕北忍俊不禁,起身把她圈在了怀里,“你这小丫头,怎么现在出去上了瘾,一天不出去就浑身不舒服?要不要夫君来伺候你啊?”

    林玉安啐了他一口,“你真是没羞没臊!谁要你伺候。”

    一边说着,一边喊了秋奴给她穿裙子。

    刚穿好裙子,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王爷,王爷救命啊!”

    林玉安忍不住的皱眉,秋奴出去看,见是宫里嬛嫔送过来给齐慕北做妾室的温玉,不对。如今已经改了名字叫做温裳。

    温裳眼泪汪汪的站在外面,崔妈妈走了进来。

    林玉安不喜欢这个崔妈妈,不过因为她是齐慕北的奶妈,这才保留了对她最后的尊重。

    崔妈妈眼角的褶皱眯了起来,一脸不忍心的走了上来。

    她微微福身,对林玉安道:“九王妃,您就帮帮那温裳吧,她只是想要见见王爷,否则……否则会没命的!”

    林玉安不高兴了,“难道九王爷还会医术不成,她有病不去看郎中,大早上的跑这儿来嚎什么嚎?”

    林玉安难得的露出这么一副护短的样子,很是不高兴的道。

    崔妈妈觉得脸上没有面子,顿了顿道:“王妃,王爷带您一心一意,您不会还不放心王爷吧?”

    这话说的就很有些听头了,不去说那温裳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反而处处维护着,显得像是林玉安在故意刁难似的。

    林玉安现在的脾气大得很,被崔妈妈这么一挑拨,就按捺不住脾气了。

    她坐在那儿,没要微动,端起茶喝了一口,抬手就往地上一掷,茶盏在崔妈妈的脚下炸裂开,吓得她虎躯一震,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倒退了两步,崔妈妈才趔趄着停了下来。

    “王妃娘娘!”

    她怒目圆瞪,不敢相信的看着林玉安。

    林玉安挑了挑眉,完全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怎么,王爷不过是让你管过几年的中馈,你就觉得王府你才是主人了?”

    林玉安丝毫不给她面子,扬声道:“你挺好了,这府里王爷主外我主内,你下次胆敢再在我面前这般放肆,挑起嘴角,我定然要让牙婆子领了你去!在主子面前,你还是好好的夹着尾巴做人!”

    崔妈妈的一张嘴长得老大,几乎能吞下一直癞蛤蟆。

    她不敢相信一直在她眼里虽然上不得台面,却还算温和有礼的九王妃竟然……竟然是做这样的粗俗!

    她忍不住的惊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粗鄙无礼的王妃!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样……这样的上不得台面!”

    她忍不住的骂道,就看见齐慕北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他眼神冷冽的扫视了崔妈妈和崔妈妈身后的几个小丫鬟。

    小丫鬟见了齐慕北,连忙跪了下来。

    崔妈妈却红着眼睛望着齐慕北,一脸的痛心。

    齐慕北的眼神在落到林玉安身上的时候柔和了下来。

    他沉声道:“你们竟然敢惹了一向温柔大度的王妃,这是都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就吱声,本王立刻就能成全你们!”

    崔妈妈以为齐慕北会为她做主,却没有想到扥等到的是这番话。

    顿时眼泪就出来了。

    她一张脸都皱了起来,哀戚欲绝的喊着:“王爷……”

    齐慕北一把打断了她的话:“还不下去!所有人,扣一年的俸禄!”

    院子里顿时如同寒风扫过,都瑟瑟发抖起来。

    一年的俸禄啊!这一年她们一家老小怎么过日子啊!

    林玉安也是知道的,像这种卖身进府做丫鬟的,一般都是穷苦人家,但凡是好一点的人家,也不愿意让儿女入了奴籍,听见齐慕北的话,就有些不忍心了。

    她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心里的负面情绪,道:“王爷,顶撞我的只有崔妈妈,和这些小丫鬟又什么关系,要罚就罚崔妈妈一个人吧,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小丫鬟们听见这话,立刻就高兴起来,像是看到了生机似的,纷纷朝着林玉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林玉安面无表情,让人都退了下去,齐慕北就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在她耳边说了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要不你先去王家,我迟一步就上来。”

    然后走了出去,温裳看见九王爷,立刻就跪在了地上:“王爷!王爷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齐慕北在书房和她说话。

    “嬛嫔到底要你们干什么?”

    温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嬛嫔,嬛嫔说一定要让我和白露留住王爷的人,让我们怀上王爷的子嗣,否则就会杀了我们。”她顿了顿道:“我们出宫的时候,嬛嫔就说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要我们交上圆房帕子,否则就直接赐我们一条白绫……”

    她想到嬛嫔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齐慕北一掌就捏碎了桌上的笔架子,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生他当初受了不知道多少的苦头,她如今这脾气怪的有些扭曲了,这让齐慕北忍不住的觉得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定要干涉他自己的生活,如今他已经成了亲了,这生活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她一定要这样来打破吗?

    齐慕北心口说不出来的难受,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他不想忤逆母亲,可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受伤。

    想到林玉安如今已经有孕在身,还有四个月就要生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是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什么打击了。

    他知道那丫头小心眼儿,虽然平日里笑嘻嘻的,可却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儿,他是嬛嫔的儿子,却更是林玉安的丈夫,更是林玉安肚子里的孩子的爹。

    她不希望林玉安伤心,所以宁愿自己多受点累。

    他想了想道:“我是不可能收了你们的,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帮你们,换个身份,然后嫁人生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这……温裳犹豫起来,齐慕北却站起身,直接出了书房。

    刚走出来就看见含芳狂奔着过来。

    齐慕北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觉得是林玉安那儿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就看见含芳一把跪在地上,一脸激动害怕的道:“王爷,王妃一个人往护城河那边去了,谁也不许跟上!这可怎么办啊!”

    齐慕北脸色一变,飞快的往外去了。

    这臭丫头怎么脾气这么大,齐慕北又好气又好笑,担心的出了府,王府里跟上去的家丁留下了几个给他指路,他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马车。

番外之大结局(上)

    一想到齐慕北竟然为了那个没名没分的女人把她丢下不管,自己和美娇娘一起跑了。

    一想到自个儿的男人眼睛会在别的女人身上流连忘返,林玉安就觉得心里像是堵着了一块棉花,气的几乎要闭过气去了。

    她一个人坐在车桓前打着马儿,后面王府的家丁跟着在追,她心烦意乱,压根儿不想去思考自己这样做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齐慕北整个人着急得到恨不得生出两双手两双腿来,他怎么忘了这臭丫头的脾气暴躁的很,可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受了委屈也不敢说的小丫头了。

    他一想到林玉安揣着五个月的大肚子跑了,心里就紧张的不行,生怕会出现什么他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李世安正准备去找齐慕北商量事情,却在王府门口撞见了林玉安任性的事情。

    他心下一急,拽着缰绳就追了上去,此时发现齐慕北正在后面,眼看着马上就要追上来了,想了想,有些犹豫了片刻,随即还是调转马头,朝着另一条小道策马离开了。

    齐慕北不知道李世安也罪过来过,只是看见地上新鲜的马蹄印微微皱了皱眉,继续朝着林玉安的方向追。

    终于在上山路的时候,齐慕北追上了林玉安。

    他一跃而上,踩着马背飞到了马车上,林玉安看见他的时候就躲进了车厢里,齐慕北喝停了马车,怒不可遏的进了马车厢。

    追上来的五十几个护院家丁纷纷围了上来,牵马的牵马,喘气儿的喘气儿。

    林玉安背对着马车车厢的门口,像一只鸵鸟似的把脑袋埋在膝盖里。

    她刚才不是真的想要气齐慕北,而是控制不住马了,马停不下来,她也急了,这才会往山上跑,想着马车沉重,马儿上山应该会吃力一些,能让齐慕北快点追上来,可是看到齐慕北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好生丢人。

    自个儿跑了出来,如今落得这样窘迫,只怕明日就要成为满京城的笑柄,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她简直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齐慕北明明气的几乎要爆炸了,可是看见这臭丫头背对着自己,身子微微发抖的时候,齐慕北就气不起来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身后把她抱在了怀里。

    好了,不闹脾气了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莫名的,林玉安就感觉得到底一阵的酸涩,她转身回抱住齐慕北,眼泪赖赖落下。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带别的姑娘回家……”

    越说越伤心,林玉安“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齐慕北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给她拍背,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老话说“一孕傻三年”了,这丫头已经开始傻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带谁回家啊,那是我们的家,除了你,谁也不能去我们的家,有你在,1那才叫家,我的傻媳妇。”

    齐慕北说着,闻到了林玉安身上好闻的蔷薇花香,还有些心有余悸,“以后不许这样了……”

    林玉安的身子一僵,齐慕北这是……哭了?

    感觉得齐慕北的身子在发抖,林玉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什么能让这个二十多岁,身经百战,见过饿殍千里,伏尸百万的铁血王爷这样哭了起来……

    林玉安忽然觉得心痛,紧紧地抱着齐慕北,“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然后弱弱的说了声:“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吓唬你。”

    齐慕北还能说什么?他该死的爱死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爱死了这个女人。

    就是她拿刀子狠狠的给他一刀,或许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总之他无法想象失去她的场景,他一想到那种场面,就会觉得浑身发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极度的悲伤中去,溺而不自知。

    在众多护院的努力下,马车缓缓的踏上了回城的路。

    “还要不要去王家?”

    良久,齐慕北想到今早有个小妖精就闹着要去王家了,虽然这会儿只怕已经耽搁了,可是林玉安想去,那也无所谓。

    林玉安搂着齐慕北的脖子,第一次主动的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甜甜的道:“要去~”

    齐慕北如遭雷击,几乎要忍不住狂亲回去。

    林玉安看着齐慕北憨憨的笑,眉眼弯弯,娇憨动人,看的齐慕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打定主意,等这臭丫头生了孩子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一顿。

    林玉安被齐慕北看的脸颊通红,娇嗔着转过头,“讨厌鬼。”

    王家,周芷若一脸娇羞的给王老夫人敬了茶,然后在婆婆魏氏的带领下开始认亲了。

    安宁郡主齐氏,是王家的大太太,生的眉目端庄,坐在那儿犹如一尊大佛,让人只单单看一眼就不敢放肆,更别提去亲近她了。

    齐氏垂在眼角,淡淡的打量了一眼周芷若。

    早就听闻这是周家的姑娘,是丧母长女。

    一般说这样的女人是很难嫁出去的,毕竟没有了生母的教养,这样的姑娘只怕是缺乏教养,没有礼节的,齐氏也不喜欢周芷若的出身,喝了她递过来的认亲茶,吩咐身边的桂妈妈:“把东西打赏给枫哥儿媳妇吧。”

    用的是打赏……屋子里气氛微凝,王老夫人目光不悦的看了一眼齐氏,魏氏微微有些尴尬,又不想让儿媳妇太过于尴尬,忙让小丫鬟接了礼物。

    谁知道齐氏见了小丫鬟的手就不悦了,柳眉倒竖,嘴角一勾,露出了个讥讽的神色。

    “本宫赏给你东西,你让小丫鬟来拿……是不是”有些少了教养,后面几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可在场的谁不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暗讽,不对,是明目张胆的讽刺周芷若没有教养,不知尊卑吗?

    王元枫也不高兴起来了,不管如何,周芷若嫁给了他,那就是他媳妇儿了,大伯母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讽刺欺负他媳妇儿,这……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周芷若的手轻轻的碰了碰他,转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王元枫心情很不好,可看到妻子的目光,又为难起来,侥幸的想着要不就让她试试吧,毕竟男主外女主内,这往后周芷若还是要在内宅行走的,他能护得了一次,不一定护得了第二次,如果她能靠自己打消大伯母的不喜欢,那是最好不过了。

    “大伯母教训的是,芷若这是糊涂,第一次见到郡主娘娘这样尊贵的人物,难免有些失态了,还请大伯母饶恕则个。”

    齐氏有些惊讶,却很快在眼底一闪而逝,会说话又如何,到底是让一个下人来接了她的东西,这就是赤果果的的侮辱她。

    这对于齐氏来说,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她如今肚子里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今儿是冒着诺大的风险过来参加这劳什子的认亲,结果被她们这样摆了一道,齐氏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容易就过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道:“嗯,也是,我自然不会怪你,毕竟你是没有母亲教的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拿得住的,你这反应已经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言外之意就是:在我心里,你就是个粗鄙无礼的野蛮人,你这样做我毫不意外,并且还要大度的原谅你,就算是你做出更加粗鲁无礼的事情,我也会理解你的,因为你在我的心里就是这种人!

    王元枫完全没有想到大伯母齐氏会这样完全不顾情面的对周芷若咄咄逼人,不依不饶。

    他转头看了一眼脸色同样很难看的母亲,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他喜爱现在就想撕了齐氏。

    周芷若却再次示意他别出声,自己会解决,就听见外面有人拍着手走了进来

    众人闻声望去。

    王老夫人眼睛一亮,“嗳,我以为你们小两口儿今天不会过来了,原来是我了错了。”

    林玉安对着王老夫人点头一笑,她刚才听见了齐氏的话,而且还很抱歉,她肯能听得有些多了。

    林玉安冷冷的看向齐氏,“安宁郡主。”

    齐慕北一听见着称呼,就知道是自个儿媳妇要动真格的了。

    称呼往往很重要,林玉安的身份比安宁郡主高,按照正礼仪来说,齐氏见了林玉安是要行礼的,不过因为都是一家人,也就没有分的那么难看,可如今是齐氏自己撞了上来,她还能说什么。

    那就请您这个有娘教养过的女人遵循礼法,先给本宫行个礼吧!

    林玉安忍不住的在心里偷笑,看来嫁给齐慕北的好处是日渐显露啊,以前她都没有觉得做了王妃还有这样的便宜,如今看来……嗯,感觉还不错,尤其是看到齐氏盯着她,一脸不知道该如何办的神情,她简直想要开怀大笑几声!!!

    周芷若是大智若愚,她哪里不知道林玉安这是在做什么,眼睛有些涩涩的,回头看了一眼丈夫王元枫,王家的人,除了齐氏,似乎都挺好相处的。

    这次王老夫人都没有站出来给齐氏说话了,她也觉得齐氏做的太过分了些,毕竟人家是新进门的媳妇,你就是再如何的不喜欢,也不应该这样的赤果果的打别人的脸啊!

    现在好了,有人要为了枫哥儿出头了,我看你还能怎么横。

    虽然说你是尊贵无比的王爷,可人家九王爷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龙孙,你就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要低头。

    周芷若心里难免的有些委屈,她从来不是个烂好人,齐氏这样对她,她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只是毕竟以后还要相处,倘若她真的一言不发让九王妃这样的羞辱齐氏,以后齐氏只怕见了她就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一次吧!

    别说,还真的有这个可能,毕竟倘若齐氏是个大度的,也就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和她公然闹成这样。

    自从她没了母亲之后,在继母兼小姨的小乔氏压迫下,她早就练就了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察言观色之法。

    一屋子的人,高堂上的老太太一脸漠然,二伯母余氏低头喝着茶,她的婆婆魏氏这时候才恍然回过神似的走到了挺着大肚子的九王妃面前,“安姐儿,不许胡闹了。”

    齐氏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林玉安仿若未闻,挑衅的看了她一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齐氏这是要体现自己的优越感?那照这么说,她也要体现一下自己的优越感才行吧,毕竟自己可是王妃啊,不过她一想想自己整天端着一副架子,那得多累啊。

    她是真的很想为难一下齐氏,不过看样子只要她现在真的为难了齐氏,以后回来,她怕是不会太安宁了,最重要的是作为新媳妇的周芷若就会被人厌弃不喜欢。

    林玉安略略的想了想,拉起齐氏的手道:“哎呀,我这是和大舅母开个玩笑呢!大舅母可别往心里去,我也只是担心你的肚子啊,听说长期端着架子对身子不好,容易山伤着孩子,要知道啊,这俗话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嘛!”

    齐氏的脸色难看的几乎要下雨了,她盯着林玉安,眼神淬了毒似的,齐慕北立刻护崽儿似的上前站在林玉安的身边。

    齐氏几乎要气的吐出一口血来,王忠国吧不再,她现在在王家孤立无援,自然比不上林玉安有人护着,可以嚣张一下。

    而且她也不知道如果王忠国真的在,会不会像齐慕北一样站出来护着她,

    齐氏心口起起伏伏,很烦躁的垂下眼睑,心里暗暗的觉得总要找个机会狠狠的收拾林玉安一次。

    魏氏已经笑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去,林玉安也和齐慕北一起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要林玉安说,这满屋子人,最没有气度和教养的人就是那个齐氏了。

    仗着自己是郡主,欺负起人来简直太随心所欲不过了。

    齐慕北看着林玉安笑,对上她眼底的狡黠,觉得自己太稀罕这臭丫头了。

    第二天,嬛嫔留得到了温裳传回来的消息,面色陡然就变了。

番外之大结局(下)

    在这里,这本《庶女嫡宫》就结束了,我知道这本书中途就崩了,但为了不太监,我还是选择完结,渐渐的发现什么东西都是有过程的,就像写书,刚开始可能用力过重或者说崩纲,但是我坚信,会越来越好的,也祝支持的宝宝们越来越好,生活顺心,谢谢大家!

    嬛嫔即便千方百计的想要让儿子齐慕北与林玉安离心也无计可施,中秋节的时候,齐慕北没有参加宫里的家宴,嬛嫔又大发了一通脾气。

    中秋节的晚上,林玉安生下一个儿子,接着发现肚子里还有个女儿,报到宫里的先说是一个儿子,结果马上有人又来禀话说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和妹妹。

    皇上觉得这是龙凤呈祥的喜兆,高兴的大手一挥,亲自给两个孩子取了名字。

    一个叫齐胤,一个叫齐闵姝,太后高兴的晚上睡不着,当天晚上就拿着凤令出了宫,亲自去了九王府。

    林玉安颇为意外,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后娘娘会亲自过来,顿时觉得有些慌张。

    齐慕北怕她被吓着,握着她的手笑着安抚她,“别怕,没事儿的,皇祖母为人宽厚,如今你为我生下一对儿女,你受了莫大的委屈,皇祖母只会对你更好的。”

    林玉安听着齐慕北的安慰,想到上次进宫和皇太后相处的场景,觉得她的确不是个难以相处耳朵人,渐渐的也放心下来。

    她实在太累了,完全提不起精神了,皇太后过来的时候,她挣扎着要起身给她行礼,却被皇太后一把拦着了。

    “不必多礼,你这已经是才生了孩子,还和哀家客气什么,你若是出点什么问题,我出宫岂不是罪过了。”

    林玉安闻言不由动容,不由笑了,任由太后把她按了回去。

    太后去看了两个还没有睁开眼的小家伙,高兴的舍不得撒手。

    第二日就让人赏赐了数不清的东西下来。

    王家的人都来了,王老夫人一大把年纪,扶着素妈妈的手,颤巍巍的走到林玉安的身前,眼泪忍不住的漱漱落下。

    “嗳,好好好,如今也是当娘的人喽,一下子儿女双全,是好事!”王徐氏的眼眶通红,一头花白的银丝反射着岁月的光芒,林玉安莫名的觉得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心里就涌起一阵的酸楚。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徐氏忍不住“呸”了两声,自责道:“哎哟,我怎么把你的伤心也勾起来了,快快快,不许哭,这女人在月子里是最重要的,落了金豆豆啊,以后容易留下病根子,可不兴哭了。”

    三舅母捏着手帕压了压眼角,也笑着上前:“老太君真是,你知道安姐儿和您最亲了,还来惹她伤心!”

    余氏笑着映衬了几句话,便讪讪的没有再说话,眨眼的功夫,就是五年后了。

    母亲王氏在她嫁人生子都没有回来,齐慕北亲自去请,她却道:“已经入了空门,便不该再有牵挂,我在,必然阻了她的红尘,又何必呢?”

    后来林玉安亲自去看过她,她已经剃发,目光如尘土般平静,喊着她:“女施主,大慈大悲,菩萨会保佑你的。”

    林玉安抹着眼泪,一步一步得到下了山,从此再没有去见过她。

    原来,她以为的至亲,也会抛弃她。

    齐慕北陪着她,默默的走过一千多条阶梯,回了王府。

    四年前,周芷若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有八斤重,乳名就叫了八斤,满月的时候,林玉安和齐慕北亲自去了王家,送了八斤一座小书屋,一对金锁,一对带铃铛的金手镯。

    王家的人惊讶的不行,魏氏却知道,林玉安这是在报恩,那天她叫了林玉安在内室说话,说了很多话,最后两个人都哭了起来。

    余嘉成亲了,娶的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林玉安机缘巧合见过一次,那姑娘眉目疏朗,娇憨动人,笑起来的时候和她的异样,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比她小一岁,是个很纯白的姑娘。

    林玉安释然一笑,虽然早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执念,可如今见着他成亲了,心里竟然有一种大石头落地的感觉。

    真好,这种感觉一下子就让她放松下来,连呼吸都轻快了许多,感觉到齐慕北的手紧了紧,林玉安抬头看着他傻傻的笑了两声。

    谁也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最正确的,但是要永远记得,这样的选择让你觉得值得并且甘愿为此付出。

    至少,对于林玉安而言,或许选择了齐慕北,才是一切幸运的开始,多么幸运,没有错过他。

    林家的人,除了林知才,,很多人,林玉安都没有了消息,她在认真而惬意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比如说方家,听说是随着方启贤去了最遥远的边关,一辈子都可能回不来,因为这是齐慕北亲自去做的。

    方娴若嫁给了一个很富有的行商,后来发现行商好男风,自己在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被行商的男宠暗算,从天桥的长梯上摔了下来,一尸两命,下场十分的悲惨。

    方大娘子当初卖了族产跟着方家进京,后来方家落难,方大娘子连夜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逃走,却被人盯上,成了人牙子手里的货物,只是是谁干的,谁也不知道。

    林家的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所有人都永远的退出了林玉安的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从此再无其他的痕迹。

    齐慕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守着林玉安一个人过日子,不管如何都不愿意分出去自己住,林玉安每一次有孕,他就要跟着害喜,惹得林玉安没了脾气,反而每次跑来安慰他,因此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京城就渐渐的有了九王爷是个痴情胚子的话,所有当初不看好这一对的人,也渐渐的开始佩服起来。

    毕竟要知道,相爱容易相守难,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听起来好像很容易,做起来却特别难。

    只是谁也不知道,只有齐慕北知道,当初那个躲在书架后面哭鼻子的小姑娘,成了他心口上的朱砂痣,成了他的逆鳞,谁也不能触碰,除了她。

    林知才一直不愿意成亲,仿佛对红尘有些看破,林玉安很担心他被母亲所影响,他是父亲的宗子,她不希望他被那些佛家道法所影响,年纪轻轻就想着孤家寡人,终此一生之类的。

    好在他只是没有想成亲生子,然后忙忙碌碌的过一辈子而已,林知才告诉姐姐林玉安,他想驾车周游列国,看看那些在他眼界之外的风景和人文,林玉安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些,可最后还是答应了,她觉得林知才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她应该尊重他的决定,等到他看过了世间的繁华与落寞,或许就能沉下心来了。

    齐慕北知道林玉安对这个弟弟十分的看重,一路上派人暗中保护着。

    或许到了这里,大家也注意到了,王家来看林玉安的时候,没有了齐氏的出场。

    林玉安嫁给齐慕北的第一年,齐氏比林玉安晚了一个月就怀了身孕,却在七个月的时候,被王忠国的表妹徐婉音争宠所害,在湖边说话的时候摔了一跤,一尸两命。

    徐婉音如愿以偿的成为了王忠国的女人,却没有办法让自己成为那个能名正言顺站在王忠国身边的人。

    原来早在齐氏第一胎滑胎之后,齐氏就记恨上了王家的人,她计划一步一步的让王家的人不得好死,而报复的第一个对象就是自己的丈夫王忠国,她给他下了断子绝孙的药,并且不断的背着王忠国和自己的侍卫苟且寻欢,终于在最后怀上了孩子,并且计划让王忠国和这个孩子好好的培养感情,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告诉王忠国,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

    她要毁了所有王家的人,所有!

    可万万没有想到,一切的计划在和徐婉音说话的时候全部终止。

    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即便化为厉鬼。

    王忠国后来得知真相,对徐婉音视如破履,从此醉卧美人膝,成了百花丛中的一个浪子。

    王老夫人在林玉安生下龙凤胎后的第二年寿终正寝,当时林玉安还怀着身孕,在灵堂里哭得近乎气绝。

    是齐慕北,伸手把她捞了起来,紧紧地抱住,不顾世俗的目光,只想在那一刻给她安慰,给她依靠。

    后来林玉安笑着问他:“你怎么就不怕天下人对你指指点点,我就很害怕,可是想到你,又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齐慕北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如果没有你,那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林玉安眨着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齐慕北。

    “为什么我们会在一起呢?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竟然能够走到一起,至今我仍然觉得尚在梦中。”

    “因为我想走近你,跨越一切的障碍。”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也不知道林玉安听见没有,她什么也没有说,安静的好像没有听见,可齐慕北又觉得她听见了。

    王萱柔和王萱蕊姐妹两个,一个嫁到了荣国公府做了二夫人,一个嫁到忠义侯府做了侯夫人,王萱柔竟然押对了宝,婚后和余昊恩恩爱爱,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王萱薇嫁给了魏氏娘家的一个侄儿,此人品性端正,为人厚道,在后来成为了内阁首府,这自然是后话,不过王萱瑶也嫁的不错,只是比起姐姐王萱薇稍稍逊色了一些,却也还算夫妻和睦。

    林玉安总是会觉得感叹,她是积了什么德,能够遇见齐慕北,并且和他成为了夫妻。

    这世间之事太过于玄妙了,或许对于她而言,齐慕北是上天对她的馈赠。

    这些话林玉安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她觉得自己仿佛油尽灯枯,对这些事提不起兴趣。可是被许妈妈这一番敲打,她感觉自己像是又在迷雾中看到了方向,可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何时就进入了梦乡。

    因着天亮就要随同魏氏一行人进京,许妈妈在前一日就收拾好了箱笼,林玉安醉酒吹风,早上有些发热起不来,洗了一把冷水脸才强打起精神,同王庭珍和魏氏一起去了魏老夫人那儿告别。

    林玉安过去的时候,屋里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人,魏老夫人神色恹恹的躺在屋子中央的罗汉榻上,秋风乍起,吹得堂前挂着的一副杏花村沽酒图飒飒作响。

    “去,把帘子放下来,老夫人头疼,受不得风。”

    魏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见林玉安一行人进了屋,忙吩咐丫鬟去放了门上的御风竹帘。

    “你们此去回京,一路上要注意保重,如今秋风大,可要小心伤寒,这转眼就要入冬了……嗨咳咳……”魏老夫人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躬身一阵干咳起来,一旁的仆妇们手忙脚乱的倒茶的倒茶,拿帕子的拿帕子,拍背的拍背。

    魏氏神色紧张,从丫鬟手里端了茶亲自送到魏老夫人嘴边,“母亲,你别着急,慢慢说。”

    魏老夫人呷了一口茶水,吸了一口气道:“入冬了,天冷,你办完了姑爷的事就尽快回来吧,若是等到下大雪,就只能等到开春再回来了。”

    魏氏担心她急,忙连声应是,“母亲,你要保重好身体,等女儿回来,母亲还要帮忙操持薇姐儿的婚事。”

    林玉安心神一黯,不明白为何魏氏知道邱连云品行不端,却仍旧决定要让王萱薇嫁给他。

    “你知道母亲她身子不舒服,还说什么……”

    “瑜哥儿!”

    魏老夫人一身沉喝,身旁一个头上缠着白纱布,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止了话头,有些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林玉安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日在胭脂楼,林姗屋里的那个男人,魏二爷魏忠瑜。

    “想必这位就是贵府风流倜傥的二爷吧?”

    魏忠瑜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戴着羊脂玉金丝嵌祖母绿的流苏玉石头面的少妇盈盈而立,这身段,这模样,和他玩过的那些美人都不同,温婉中带着英气,脊梁打的笔直,眉目如远山一样,惊艳而叫人看不厌倦。

    “这位姑娘芳龄几何?是……是哪里人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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