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24
色泽漂亮的唇瓣朝她压下去,动作克制而轻柔,浅尝辄止。
白芍眯了眯眸,一手勾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暖洋洋的光线笼罩在两人身上,在雪白的墙壁上投射出一道重叠的身影。
……
一个温柔缱倦的吻过后。
顾南琛双手揽着女孩的腰,微微垂眸,因为刚吻过,漆黑瞳孔里眸光碎碎的,像是笼罩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很是惊艳。
他抿了抿晶莹剔透的唇瓣,委委屈屈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一点不复刚才那般强硬,可怜巴巴的,带着满满的怨念。
“白白,你还知道回来。”
白芍没忍住笑了起来。
“yz很好。”
看来这趟没白去,相比清冷的某人,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小粘人精。
少年眨了眨眸,目光和她对视。
“嗯,所以白白下次带我一起去。”
白芍含笑应下。
“好。”
他这才满意了,不知想到什么,又轻轻凑到她唇边,脸上神情有些羞涩。
“唔白白,刚才是你亲我,要礼尚往来。”
说着小心在她唇上碰了碰。
“可以吗?”
白芍自然是答应了,微微仰头,凑了上去。
两人又黏糊了好一阵。
白芍眸光随意将庭院打量了一眼,漫不经心收回视线,却突然顿住了。
她眯了眯眸。
“那是原先那枝?”
顾南琛怔愣了瞬,直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是发现了什么。
抿了抿唇,心头一紧。
“换过许多枝了。”
说着又委屈了起来。
“白白,再没有可换的了。”
白芍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了这枝桃花,倒没想到少年一直用心保存着。
只是如今已经过了桃花开的季节,花不花的她倒无所谓,但某人的那些小心思她也懂。
想着指尖朝那边虚空点了下,一丝乳白的雾气缓缓飘了过去,最后与那枝桃花相融合。
于是,原先凋落瑶瑶欲坠的桃花瓣瞬间又重新长了出来,并且比原先开的更为艳丽。
看着某人亮了一瞬的眸底,她笑意吟吟道。
“往后它便永不会凋落。”
如同我们。
顾南琛心中一颤,他垂下眼睫,静静看了她半响,忽而弯了弯唇。
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开口道。
“白白,我娶你可好?”
白芍有些诧异掀了掀眸。
“你还俗了?”
“嗯。”
她含笑勾了勾唇。
“好。”
……
等到傍晚时分,宏奕进来收拾东西,就见自家观主坐在那,明摆着在失神,嘴角也无意识上扬着。
他瞬间了然了。
想必是和姑娘和好了。
他就知道,观主哪会真的生姑娘的气,毕竟之前想的要死的也不知道是谁。
心中胡乱想着,面上却是不显分毫,安静收拾了茶具准备离开。
却没想到突然被叫住了。
“宏奕。”
他有些茫然看过去。
“怎么了观主?”
顾南琛微微垂眸,修长手指尖把玩着那块五芒星玉佩。
轻声开口。
“下去准备吧,明日回宫。”
宏奕先是一愣,很快眼睛就亮了起来,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连忙应下。
“是,在下这就去安排!”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25
东方渐亮,威严肃穆的朝廷之上站满了官员。
此时皇帝尚未来,官员们也就三三两两交流着什么。
近些时日皇帝格外温和,连朝臣们都能清晰感觉到陛下的愉悦,于是上早朝也不复原先的战战兢兢。
“你们可有发现近日陛下格外宽厚?”
前几日礼部尚书出了纰漏,导致国库亏损百两白银,陛下也只是贬了他的官职,这放在以前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一个老臣摸了摸胡子,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这还用你说?”
开口的那人瞪了瞪眼。
“嘿你这老头,开口就没好话,我也是老糊涂了,居然找你说话。”
老臣哼了声,傲娇道。
“老夫还不愿与你说话呢。”
“你……”
他刚要跟这人讲道理,就听见外面太监尖细的嗓音。
“陛下到––”
两人只好瞪了对方一眼,敛了敛衣袖,跟着众人跪拜下去。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穿着黄色龙袍的皇帝好心情走到上方坐下,手掌微抬。
“众爱卿免礼–”
“谢陛下。”
官员们纷纷站好,微微弓下腰。
往常这个时候便要开始议事了,可今日皇帝身旁的大太监却是安静站在一侧,没有开口的打算。
官员们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的疑惑。
紧接着就听见外面的太监再次叫了起来。
“太子殿下到––”
众人一惊,连行礼都忘了,纷纷朝宫门看去。
只见穿着一袭杏黄色五爪龙袍的少年缓缓走来。
少年身形修长,肤色瓷白,容颜清隽绝美,侧脸棱角分明,透着干净出尘的惊艳,偏生额间一点妖治的朱砂,有种难以诉说的蛊惑感。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底投射出淡淡的阴影,绯色唇瓣微抿。
骨节分明而漂亮的手指尖握着朝牌,长长的墨发用玉冠束着,单单站在那,就有种道不清的衿贵与压迫感。
只一眼,就惊艳了时光。
官员们愣了愣,还是太子党的官员最先反应过来,恭敬跪拜在地。
“恭迎太子殿下–”
其他人虽然心思各异,却也接着跪下,摆了摆宽大衣袖,俯首。
“恭迎太子殿下–”
唯有站在前面的几个皇子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特别是大皇子,眉头紧锁,双手被用力握拳,连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的跪下。
“恭迎太子。”
即使他是皇子又如何,只要对方有太子这个名号,他都得行礼。
太子便是一国储君,未来便是那至高无上之人,而皇子,永远只能是皇子,自古君臣有别。
顾南琛微微敛眸,漆黑的瞳孔轻轻从众人身上扫过,无波无澜。
他走到最首上站定,嗓音清冷。
“免礼。”
“谢殿下–”
待到众人站好,坐在最上方的皇帝才是乐呵呵眯了眯眼睛,示意身旁的太监上前。
刘才了然点头,上前一步,拂尘一甩。
“早朝开始,各位大臣可开始启奏。”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等到朝议结束,皇帝和太子纷纷离去,官员们才是交谈了起来。
几个老臣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安。
“太子已消失一年有余,怎的今日又回来了,这是要重新参与朝廷纷争的意思?”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26
“唉,只怕是这回事,否则太子今日也不会来上朝了,这京城的天啊怕是要变咯!”
“是啊,这下有些人也能安分些了。”
虽说皇帝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但已经有放手的打算了,以前是太子不在宫内,那些皇子才一个个活跃的不行,这下太子回来,怎么着做事也得收敛些了,就是不知皇位之争又会波及到多少人。
“罢了罢了,总归我们是中立派,不拥护任何皇子,朝廷纷争也与我们无关,近些日子小心行事便是。”
“嗯,你说的有理……”
官员们交谈着离开,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皇子们则全是愁了。
大皇子很恨回到宫殿,气的将桌上的摆件全部拨弄在地,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上因为仇恨丑化了几分。
“啊,该死,该死,他怎么又回来了,安分待在道观不好吗?!”
一旁的侍从连忙跪倒在地。
“殿下息怒啊!”
他转身抽出剑,直指对方的头颅。
“息怒息怒,息个什么怒?你可知本殿谋划了多少,如今他回来,本殿的计划全打乱了!”
侍从感受到脖子上微凉的触感,身子抖的不行,只死死低着头,不敢再开口惹怒这位。
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丧命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通报声。
“容妃娘娘到–”
接着一个打扮华丽的女人扭着腰走了进来,瞧见这一幕连忙开口阻止。
“天儿!不可!”
大皇子喘着粗气,随手将剑扔到一旁,狠狠咬着牙。
容妃快步走到他面前,眉头微皱。
“天儿,母妃知道你不甘,但如今那人回来,宫中盯着你的人太多了,这时候万不可沉不住气。”
男人收敛了怒气,只看向一旁跪着的人。
“还不快给本殿滚出去!”
侍从身子一颤,连忙谢过恩就退了下去。
等到殿内只剩下两人,大皇子才沉声道。
“母妃,孩儿不甘,孩儿差那人哪了。”
容妃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很快又收敛了神情,只冷哼了一声,眼睛微眯。
“本宫的孩子自是哪里都好,果真是那个贱人的种,跟他娘一般不安分。”
顿了顿,又沉声道。
“天儿莫急,母妃这就休书回丞相府,你外公心中自有定数,那太子之位,只能是你的!”
大皇子这才心里舒坦了些,很恨开口。
“孩儿知道,孩儿定不会让那些人抓到把柄。”
容妃这才笑了笑,伸手给他理了理衣领。
“这才是本宫的好孩子,母妃自会为你谋划,本宫的母族也不是吃素的,天儿尽管安心去争就是。”
“孩儿知晓了。”
……
另一边。
国师府内。
身穿雪白锦服的少女懒散躺在软塌上,一手微支着脑袋,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双眸微阖。
长长的黑色发丝尽数披在身后,在铺着雪白毛毯的塌上蜿蜒落着,黑与白的交织,很是惊艳。
一个白衣小少年小心走了进来,隔着一层布帘低声禀告道。
“国师大人,太子殿下求见。”
白芍慢悠悠掀开眸,闻言挑了挑深色精致的眉梢,漆黑瞳孔里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27
她漫不经心开口。
“请进来便是。”
小侍童微微俯首行礼。
“是。”
顿了顿,又小心问道。
“太子拿着您的玉佩求见,门童便也没拦,如今已在门外等着了,往后也是如此吗?”
他也摸不清那是不是国师大人给的玉佩,因此谨慎问了句。
眉眼如画,面容精致的少女国师轻笑了声。
“是我给的,不必拦着。”
侍童了然应下,退了出去,只是心中有些不解。
国师大人何事与太子殿下认识了?还把自己的贴身玉佩给了出去?
因着女孩每次进道观都没有带上几人,因此几个侍童并不知晓那道观观主就是太子殿下这件事,否则也不会问出这句话了。
不过一会,一道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室内。
他抬手拨开布帘,走到软塌前站定,薄唇微张。
“白白。”
白芍懒散应了声,抬眸看过去。
少年此时已经换下了朝服,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紫色锦袍。
长长的睫毛微垂着,弧度蛊惑,下颌线条干净利落,透着一丝性感的意味。
三千墨发呗玉冠固定住了,只发尾垂落在肩后,被光线渲染成了金色。
仿佛踏光而来。
她勾唇笑了笑。
“南琛。”
身形修长的少年微微怔住,睫毛胡乱颤了颤,在软塌旁坐下。
只觉得喉间有些发紧。
“白白你……可怪我没有道明身份?”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却是连孤都不敢自称,浑身透露着一股小心。
白芍有些好笑,她伸手去勾住少年的发尾,手指捻了捻。
“我怪你做什么,我不也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吗?”
容貌精致的太子殿下这才松了口气,漂亮的眸子弯了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下巴轻轻磕在她的颈窝,语气宠溺。
“嗯,没想到白白如此厉害。”
白芍没忍住低低笑了起来。
“南琛也不差。”
空间内的99看着这一幕,冷漠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
它再也不是上神的小宝贝了呜呜!它讨厌吃狗粮!
99恨恨想着,下个位面它一定要变成可爱的萌物,俘获上神的芳心!
听到她的话,年轻貌美的太子殿下唇角笑意更深了。
他抿了抿唇,神色温软在女孩唇角蹭了蹭,轻声开口。
“那,白白可还愿意嫁给我?”
“你低下头。”
年轻国师语气清冷,似在说什么正事。
顾南琛虽不解,却还是乖乖低下了头。
接着头上一松,玉冠被人轻摘了下来。
如瀑般的墨发尽数披散了下来,连带着那美貌都更加蛊惑了起来。
似没想到女孩会这么做,一向清冷严谨的少年难得呆在了原地,就连眸光都是愣愣的。
顾南琛眨了眨眸子,光影碎碎的瞳孔里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嫣红薄唇微抿。
“白白?”
见他这幅模样,白芍轻笑了声,随手将玉冠放在一旁,手腕一个用力就将人拉倒在了软塌上。
紧接着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紫色的衣袍与雪白的衣袍层层叠叠交织了起来,铺落在毛茸茸的软塌上,无端显得暧昧。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28
白芍微微俯下身,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相交,唇与唇之间不过一丝距离,只要稍稍动一下,就能碰上。
更何况,这姿势……
顾南琛呼吸一滞,本能的想要后退,躲避这种亲密到不自在的动作,可是脑袋又不听使唤的愣在那,像是舍不得侧过头。
正怔愣间,就感觉唇上多了一抹柔软。
他眨了眨眸,长长的睫毛微垂,漆黑瞳孔内闪过一丝羞涩,只觉得耳尖都烫了起来,好在散落在耳侧的一缕墨发遮掩住了。
可某人并不知道,不止耳朵,脸上也蔓延起了漂亮的绯色,连带着那颗朱砂痣都鲜艳了起来,看着十分诱人。
白芍眯了眯眸,没忍住轻笑出声。
“害羞了?”
顾南琛敛了敛眸,视线落在眉眼含笑的某人脸上,似有些害羞般抿了抿唇。
“白白……”
他话没说完,可那意思白芍却是知道的。
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却又害羞。
嗯,假正经的很。
少女国师再次俯身吻了吻,语气有些含糊。
“怎么了?南琛不喜欢吗?”
年轻貌美的太子殿下唇瓣微抿,好一会后才探出雪白的指尖,默默抱紧了女孩,缓缓道。
“喜欢。”
两人一只腻歪到傍晚才分开。
东宫内。
看着神色愉悦的殿下,宏奕没忍住开口。
“殿下为何不去找陛下赐婚?”
顾南琛漫不经心垂下眸,视线落在腰间的玉佩上立刻软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
“不是好时机。”
他的白白,自然是要给她最好的。
所有人都以为他回来是为了皇位,可他不过是想要个名正言顺娶女孩的身份。
即使未来会是皇帝又如何,整个天下,都不及女孩半分。
想到如今朝堂上的势力,宏奕了然点了点头,想了想,劝慰道。
“殿下不必担忧,最多半月便能处理完毕。”
“嗯。”
衿贵貌美的太子殿下轻应了声,迈步进了书房。
皇帝早就等在那了,见到他来笑了笑。
“琛儿。”
顾南琛抿了抿唇。
“父皇。”
皇帝弯了弯眼睛,显然很是高兴,好在身旁的刘才咳嗽了声,这才没忘记正事。
“哦琛儿啊,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往后奏折就送到你这来了,其次便是过几日的国宴,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也好让天下人知晓,你回来了。”
修长少年点了点头,突然似想到什么,状似不经意间问道。
“国宴……国师也会去吗?”
皇帝先是愣了一瞬,而后想到两人的关系又瞬间了然了。
他沉吟片刻。
“应当是来的,去年时机特殊,国师远在小地方这才没来。”
这样重大的场合,国师不来是没道理的。
而且届时各国也会派遣使者前来,国师来也有利于慕岚国增加威望。
因此即使国师不打算来,他也要派人去请来的,哪怕只是来露个面。
少年这才随意点了点头。
“儿臣知晓了。”
……
三日后。
国师府内。
少女国师一袭白色锦服,雪色领口用银线游走着神秘的不知名纹路,衣角处印着烫金五芒星。
三千发丝随意披在身后,容貌精致,眉眼如画,雪色衬着她的容貌,显得越发衿贵清冷。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29
少女国师偏了偏眸光,落在一旁的修长身影上,神情略微有些无奈。
雪白指尖揉了揉额角。
“怎么跑我这来了。”
国宴这样的大事,身为太子殿下,不该安分待在皇宫吗?
安静站在一旁的人闻言抿了抿唇,自然走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腰,长长的睫毛垂落,带着几分心不在焉的散漫,看着温软又无害。
他尚未换上太子的朝服,只是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色常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远远看着就像是同女孩穿着情侣装一般。
顾南琛敛了敛眸,将下颌搭在女孩肩窝处,低声道。
“不想让你去。”
他的白白这样显眼,去了那些人定是要盯着看的。
只要想到女孩会被别人打量,他就心里不舒服,宛如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觊觎上了。
然而事实上,官员们压根不敢抬头直视女孩的容颜,又怎会大胆打量,不过被他选择性忽略罢了。
年轻貌美的太子殿下此刻褪去了在外的清冷衿贵,如同温顺的幼猫一般,无意识朝主人撒着娇。
“乖。”
少女国师微微侧眸,看向少年清隽的侧脸,想了想,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哄道。
“我只去露个面,很快就离开。”
他的头发被保养的很好,如同缎绸一般顺滑,摸起来软软的,带着些许凉意。
顾南琛怔愣了瞬,很快回过神来,眸光潋滟笑了笑。
“好。”
他能感觉到女孩的纵容,好像被人宠着一般。
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而且……格外上瘾。
想着微微垂眸,遮住漆黑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深意,唇角凑过去蹭了蹭,轻声道。
“白白,亲亲我。”
白芍眯了眯眸,含糊着咬上他的唇瓣。
“嗯。”
……
皇宫国宴。
富丽堂皇的皇宫被夜色笼罩了起来,灯火通明,华贵而奢靡。
御花园内。
摆放着一排排的酒桌,长相清秀的宫女们端着一叠叠菜品和甜点在宴席中穿梭而过。
贵族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交谈着,热闹非凡。
国宴这样的大场面,除了朝廷官员,各高门弟子深闺小姐也是纷纷跟着家中的长辈到了,安分坐在宴席中,行事谨慎。
即使她们是贵族小姐,一年也难得进几次皇宫,族中长辈又是交代了一遍又一遍,怎么能不小心。
“嘿听说太子殿下回来了,你们可有见到?”
“是回来了,家父已告知过,不过殿下也才回来两三日,倒是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哈哈哈那倒也是,哦对了,李兄不是担任侍中吗?也未曾见到?想起上次见面已是在将近两年前,也不知殿下如今风姿如何了。”
“瞎,那还用说,你这京城第一美男的称号自是不保了。”
“嘿你怎么说话的?本公子好歹也是京城一枝花啊!李兄,你说是不是?”
被唤作李兄的人温和笑了笑,劝着两人。
“陆兄自然貌美,然殿下的风姿也不是我等可以比上的,倒也不必介怀。”
原本听着前半句很是高兴的人闻言瘪了瘪嘴,小声嘟囔着。
“谁知道殿下有没有我好看。”
“皇上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0
一声尖锐的通报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起身跪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见入口处缓缓走出两道身影。
皇帝穿着一声明黄色的龙袍,衣摆上绣着张牙舞嘴的金龙,神情威严。
站在他身旁的少年身形修长,容貌精致,他微垂着眸,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一袭华贵肃穆的太子朝服,衬着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使他稍退了几分疏远,多了几分衿贵。
皇帝目光扫视了眼众人,微微抬手。
“免礼。”
说完就带着少年走到上方坐下。
皇帝的龙椅在正上方,而龙椅旁还有一个座位,那是少女国师的。
天底下,也只有国师能与一国皇帝平起平坐。
稍下一些则是太子的座位。
等到两人落座,众人也纷纷落座了回去。
皇帝威严开口。
“今日乃是国宴,国之喜事,不必管朕,尽管随意些。”
“是。”
话是这么说,但皇帝和太子就坐在那,谁敢随意?
反倒是一个个更加谨慎了起来,毕竟这样的场面,若是出了问题可就沦落为贵族们的饭后谈资了。
原先那几个谈论的公子无意识扫到了上方坐着的人,心里有些唏嘘。
太子殿下那风姿……他们确实难以匹配。
原先就清冷衿贵贯了,如今出了一趟家,浑身更是多了几分绝尘的意味,气质显得更加缥缈不可捉摸了。
而坐在下方的几个皇子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之前太子不在......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0(第1/3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都是在他们之中选一个人带着,真是可笑,他们辛辛苦苦求来的东西,人家一回来就拿走了。
可想而知未来的朝廷态势会是怎样。
大皇子皱了皱眉,微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满,接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口,遮住嘴角阴森的笑意。
国宴很快开始,歌舞升平,灯红酒绿。
被这样的氛围笼罩,贵族们也稍稍放松了些,笑着谈论起来。
宴会进行了小一会,各国使者也纷纷到场,终于,外面的太监再次通报了起来。
“国师到––”
一瞬间,众人都愣住了,整个宴会安静到连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人们不自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恭敬朝外面看去。
少女国师一袭白色锦服,衣角处用金线游走着五芒星,长长的黑发微微用一根雪白束带束着,如同神邸般清冷高贵。
这就是享万民敬仰,名誉天下的少女国师。
跪拜在地的使者们心中一喜,没想到还真碰上这位国师大人了,心中快速转了起来,思索着等会该如何同国师讲上话。
雪衣少女缓缓走来,动作不急不慢,疏冷而淡然,身后跟着五六个统一服装的白衣小少年。
“陛下,太子。”
她朝着上方微微颔首示意,嗓音清冷,无波无澜。
如同世间没有人能惊动她的情绪一般。
坐在首位的皇帝笑意更深了几分,连忙开口。
“国师快请坐。”
年轻国师微微颔首,带着人落座到位置上。
顾南琛羽睫轻颤了两下,抿了抿唇,错开视线。#b......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0(第2/3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br#????他怕自己忍不住过去。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1
见下方那些人傻眼的模样,皇帝咳嗽了声,心中好笑,面上却是装模作样开口。
“宴会继续。”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松了一口气,重新落座,只是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放肆,生怕惊扰到上面坐着的人。
好在这一环节很快过去,舞姬们轻声退下,场面霎时安静了下来。
各国使者忍住心中的激动,上前献礼。
不说有多别出心裁,却也都中规中矩。
宴会就一直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直到月罗国使者上前。
他招呼着手下将一个箱子抬上来,神情难掩自得。
“这是我国陛下特意派人寻来的珍宝,还请天朝皇帝过目。”
那箱子很大,估计能躺下三个成年人,通体镶着黄金,倒真有几分像是他说的里面装着珍宝。
四周坐着的贵族们见他这样装神弄鬼,心中觉得好笑。
“这是什么东西,莫非我天王朝还没有?”
“月罗国也是笑话,我泱泱大国,什么珍宝没见过,何至于这样故作玄虚。”
“倒是揭开让我们瞧瞧,是不是什么珍宝啊。”
月罗国使者神秘笑了笑,看向上方。
“此物颇具灵性,恐只有皇帝亲自下来看,若是贸然打开,怕要逃走。”
皇帝听他这么说倒是真起了几分好奇心。
想了想朝身边太监示意,刘才立刻上前跟在他身后。
几步走到箱子前,沉声道。
“什么东西,竟要朕亲自来瞧,若是不够新奇,你可要小心你的脑袋。”
那使者得意笑了笑,微弯下腰,让开道路。
“陛下放心,此物定然让您觉得新奇。”
皇帝眯了眯眸,看向身旁的人。
“如此还不打开?”
使者低头应了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锁,缓缓将箱子打开。
四周坐着的贵族们也是忍不住好奇心,都眼巴巴瞧着这里。
怎料场面突生变故,想象中的新奇物件倒是没有瞧上,却见里面跳出来几个刺客,剑直指皇帝而去,而后四周的草丛里也跳出几个黑衣刺客,朝宴席上飞去。
皇帝离箱子那样近,以至于四周的禁卫军在发现不对之后并不能赶到。
贵族们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刺客,脸色立刻恐慌了起来,四周满是叫喊声,场面乱作一团。
大皇子心中一喜,立刻朝那边飞奔过去,准备来一次“英勇就义”。
下一秒,整个宴会都停滞了下来,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人们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思维还动着,身体却不受把控。
而后就见上方平静坐着的少女国师懒散朝下面扫了眼,雪白指尖不紧不慢在茶杯边沿上摩挲了几下,手腕一个翻转,“唰–”的一声,茶杯直直朝下面飞来。
最终准确无误落在一个离皇帝最近的刺客身上,径直将人击飞两三米远,最后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伴随着他的一声惨叫,时间也重新流逝了起来。
可刚才还在胡乱尖叫着的众人此刻却像被遏住了声音,只瞪大个眼睛,显得格外滑稽。
他们只听说国师大人乃通灵之身,呼风唤雨不在话下,可没人告诉他们,国师还能控制时间啊!
这是何等逆天之本领!
或者说,这还是人吗?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2
想着众人眼神狂热朝上方看去。
她一袭雪色衣袍,淡然坐在上方,与四周吵闹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简单坐在那,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衿贵和压迫感,众人无意识将呼吸都放缓了些。
少女国师眸光冷淡,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微微垂着眸,漂亮指尖无意识在桌面上轻点着。
安静的场面下,禁卫军已经反应了过来,立刻带着侍卫上前捉拿刺客。
那刺客本看得手不成就准备退了,谁料突然围上来大批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眼中的苦笑。
他们只是接个任务而已,没想把命搭进去啊!
至于大皇子,原本是打算拦在皇帝面前给他挡剑的,结果没想到出了这个岔子,一时不查就摔倒在了地上。
皇帝被刘才扶着平静神情,就看见了倒在自己面前的大皇子。
他眯了眯眼睛,神色不明。
“你怎么在这。”
大皇子心中一个咯噔,立马开口解释。
“儿臣离得近,察觉不对时便打算前来保护父皇,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是吗?”
“正是,儿臣只是担心父皇。”
皇帝敷衍应了声,心中却是思绪万分。
这么一会的功夫,刺客已经成功被捉拿了下来。
于此同时,月罗国的使者也被压了过来。
此时的使者哪还有刚才那番意气风发的样子,一被压上来连忙哭着喊叫。
“请皇帝陛下明查,有人陷害我月罗国,两国一直交好,我国又怎会意图行刺陛下,冤枉啊陛下!”
皇帝皱了皱眉,虽然心中知道此时与他们五官,但人到底是因为他们才出来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思枕了一番,沉声道。
“先压下去,关进天牢。”
“是。”
几个禁卫军得令,立刻将人压着带了下去。
远远只能听见使者的哭叫声。
“冤枉啊陛下!还请陛下明查!”
等到人被带下去,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只是谁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皇帝叹了口气,干脆宣布结束了。
见此各贵族子弟纷纷心思复杂离开了。
他们知道这件事肯定牵扯的不少,留在皇宫只有危险,可是,他们好想再看一眼国师有木有!
等到人都散去,宴会上就只剩下了皇帝太子和国师三人。
皇帝因为惊吓脸色还有些苍白,恭敬朝女孩开口。
“多谢国师大人救命之恩,不知国师大人可有什么想要的?”
地位,财富,他都能给,只是很明显,对方并不需要。
因此这句话说出来皇帝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救命之恩,如何能不报。
雪衣少女漫不经心抬起眸,半响后勾了勾唇,轻笑一声。
“倒真有一事,不过不是此时。”
皇帝茫然点了点头,却也连忙应下。
“既是国师所求,需要之时朕自会奉上。”
又简单说了两句,就叫刘才前来扶着离开了。
于是场地内就只剩下了两人。
白芍一手支着额头,一手在桌面上轻点着,银白纹路的衣袖大片铺落在梨花桌上,嗓音慢悠悠的。
“南琛怎么不走?”
修长少年闻言敛起衣袖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弯了弯眉眼,眸中微光摇曳。
“白白不想我吗?”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3
说完顿了顿,双手揽住她的腰,微垂的眉眼带着几分软意。
“可我想白白了。”
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想将她揽在怀里,想做更多更亲密的事。
白芍挑了挑眉,有些好笑道。
“我们不过片刻没见。”
修长高挑的少年伸手环着她,闻言敛了敛眸,色泽漂亮的唇瓣在她唇角蹭了蹭,似有些委屈。
“很久了,白白不亲亲我吗?”
她抬眸扫了眼宴会,因为刚才那出意外都走了,连小侍也没有留下。
一手挑起对方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亲,含笑问道。
“满意了?”
年轻貌美的太子殿下勾了勾唇,精致的眉眼间氤氲着些许愉悦,喉咙间没忍住轻轻溢出几道笑声。
他微垂下眸,视线落在女孩的柔软艳丽的唇瓣,轻声道。
“不满意。”
说完就微微倾身,双手揽住女孩的腰,自己凑了上去。
……
国师府。
雪衣少女不紧不慢从车架上走下,银白纹路的衣袖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折射出凌凌波光。
夜色下,少女国师更显清冷,衿贵而淡然。
只是,下一秒一道身影就扑了过来。
却又紧急在她面前停下。
江枫搓了搓手,嘿嘿一笑,神情瞧着有些猥琐。
“国师大人,您去哪玩了又不带上我?”
他确实是留在了国师府,可压根没事做,整天闲得都要发霉了。
白芍懒散掀开眸,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语气别有深意。
“你很无聊?”
江枫眼睛一亮,立刻乖乖点头。
“是啊是啊,您看是不是要带我去做些什么大事?”
不知想到什么,白芍忽的勾唇笑了笑。
“确实有一事需要你做。”
他拍了拍胸脯,眼巴巴盯向她。
“什么什么?您尽管吩咐,我保证完成。”
……
支走了某人,白芍这才迈步走向庭院。
跟在她身后的小侍童有些不解瘪了瘪嘴。
“您为何将事情交给他?”
明明那人看起来还不如他们靠谱呢。
白芍漫不经心垂下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漆黑幽深的瞳孔。
“不过一件小事罢了,而且他不至于这点事都做不好。”
“哦。”
小侍童鼓了鼓脸,虽然不解却也点了点头,安静跟在她身后。
可怜的江枫并不知道自己在她们印象中是这样,接到任务后就溜到了皇宫。
好歹也是玄机阁的人,小小轻工自然不在话下。
他手里揣着地图,脚下动作不停,只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我滴个乖乖,这皇宫也忒大了些,还建造这般华丽,这样比起来玄机阁也太简谱了吧。”
“天这墙壁莫非也是金子做的?不如等会回去的时候刮点粉末下来好了嘿嘿。”
“唉这守卫不行啊,连小爷来了都没发现。”
事实上,经过今天的事,禁卫军都被分配到了皇帝寝宫外,其他地方自然就守卫松了些,否则也容不得他这般放肆。
一路嘀嘀咕咕总算到了地方。
他弯下腰,小心揭开一片瓦片,将眼睛凑了过去。
而下方,大皇子并不知道有人在偷窥自己。
想到今天的事情差点败露,气的将桌上的摆件全部扫落在地。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4
瓷杯砸在地上瞬间就裂了开来,离得近的暗卫不幸被杯中滚烫的茶水溅到,连忙跪了下去,一声不吭。
大皇子看也没看他们,恨恨喘着气。
“该死,那国师怎么今日这么爱管闲事,本殿的好事全被她毁了,这下可好,该办的事没办成,父皇反倒怀疑本殿上了。”
想着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道阴狠。
若是真的败露,他就只能提前动手了。
转头看向身前的几个暗卫。
“都处理了吗?”
暗卫连忙恭敬回道。
“已经处理干净了,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您身上。”
他冷哼一声,手掌紧握成拳头,沉声道。
“动点手段,将线索引到二皇子身上。”
暗卫点了点头。
“是。”
说完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大皇子盯着外面看了看,一双眸子彻底阴沉了下来。
什么国师,只要挡了他的道,都得死!
趴在屋顶上的江枫身子没忍住抖了都。
“嘶,这人可真歹毒,皇家果然没什么好人,幸好我没进宫,看来师傅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想着摸了摸手臂,偷摸将瓦片盖好,朝另一处地方掠去。
……
另一边。
丞相府内。
看着走来走去的自家老爷,女人没忍住开口道。
“怎么了老爷,可是天儿出什么事了?”
丞相叹了口气,一张老脸沉着,冷哼了声。
“你女儿养的好儿子,说好了按计划行事,如今却这样沉不住气,现在好了,陛下已经怀疑到他身上去了,连带着丞相府也要受到牵连。”
女人讪讪笑了笑,听到后面又有些不满。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想着如何为天儿谋划,只顾着把自己摘出去?天儿可是你亲外孙!”
丞相似没想到她这样说,差点气出一口老血。
他吹了吹胡子,气的直骂。
“你可真是,妇人之见!陛下本就疑心丞相府,现在好了,更加怀疑了,我把自己摘出去不也是为了天儿少被怀疑吗?!你看看你这样子,要不是你,容妃怎会成那个性子?现在还又害了天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难道不是你女儿吗?现在倒来怪我没养好?怎么,不如你那小妾养的好?”
丞相气的直瞪眼,没好气道。
“你,你,跟你简直聊不下去,我去书房一趟,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就挥袖离开了。
……
与此同时。
东宫内。
修长高挑的青年端坐在案桌前,神情淡然,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执着一根毛笔,微微垂眸批改着奏折。
在一旁磨墨的宏奕小声说着。
“殿下,我们要推波助澜吗?”
清冷衿贵的太子殿下微微敛眸。
“不是交给刑法司了?”
他点了点头。
“是,皇上方才就将士郎叫去了。”
少年轻应了声,漫不经心蘸了下墨,一手敛住长袖。
“那便不管。”
自己作死,哪怕他不动手,也蹦跶不了多久。
宏奕恭敬应了声,继续安静服侍着少年。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声。
他皱了皱眉,几步走过去开门。
“谁?”
刚将门打开就看见一个人影灵活钻了进来。
宏奕立刻沉下声。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东宫!”
说着就想要叫外面的侍卫进来,下一秒却被人捂住了嘴。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5
江枫见他瞪自己,有些无辜眨了眨眼。
“那你先说你不叫,我就将你松开。”
宏奕白了他一眼,一向清隽温和的面容难得有些扭曲,没好气闷哼了一声,自己被捂着嘴怎么说话?
好在对方很快发现了这件事,讪讪松开自己的手,作势要拍他的肩。
“嘿兄弟你别叫啊,我是国师大人派来的,真的不是坏人。”
宏奕动作一顿,也就没有躲开他的手,只是狐疑打量了他一眼。
“真的?”
国师大人有这般不靠谱的手下吗?
江枫立刻点了点头。
“那当然,小爷我从不骗人!现在可以让我去见太子殿下了吧!”
宏奕勉强点了点头,将他带到里间。
一见到里面坐着的人,江枫眼睛都亮了,小跑着上前。
“你便是太子殿下吗?”
我滴个乖乖,这人长的可真俊。
顾南琛眼睫颤了颤,缓缓抬起眸来。
“白白让你来做什么?”
显然他听到了两人刚才的话。
江枫挠了挠头,这才想起来正事。
“国师大人让我之后一段时间跟着您,哦对我是玄机阁的弟子,您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尽管叫我。”
原本安静站在一边的宏奕听到这句话有些呆滞。
这人是玄机阁的?
突然觉得心中的某处信仰幻灭了。
少年微微垂眸,视线在他身上转悠了一圈,轻声道。
“那你便留下吧,宏奕,好好招待。”
“是。”
宏奕有些复杂看向眼前的人。
“你随我来吧。”
“好嘞好嘞。”
江枫立马眼巴巴跟了上去。
出来一趟可真是值啊,国师府,皇宫他都住过了,回去定要和师弟们好好显摆。
……
国师府内。
白芍懒散躺在软塌上,一手支着下颌,浑身泛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许是即将入睡,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白皙的锁骨。
黑色长发尽数披在身后,衬着雪白的里衣。
似察觉到什么,她微微掀开眸,看着走来的某道身影有些好笑。
“做什么翻窗?直接走进来便是。”
顾南琛抿了抿唇,视线落在她身上轻颤了下,略微有些慌乱移开视线。
“对你名声不好。”
如今已是大半夜,若是叫人发现她房里多了个男子,即使是国师,也依旧会被人诟病。
白芍轻笑了声,一手拍了拍自己身下的软塌,示意他过来。
“这么晚过来有事?”
衿贵貌美的太子殿下微微敛着眸,烛火下,漆黑瞳孔里光影碎碎的。
有些僵硬坐过去,轻声道。
“为什么要叫他来?”
白芍挑了挑精致的眉梢,稍稍有些诧异。
“只是因为这?”
那也不至于亲自来一趟吧?
少年像是怕被人揭开心事,有些漫不经心应着。
“嗯。”
少女顿了顿,蓦然伸出手,摁向他的手腕,接着身子一个翻转,将人压在了身下。
白芍朝他凑近了些,语气显得意味深长。
“我还以为……”
躺在软塌上的人身子有些僵硬,闻言有些别扭抿了抿唇,哑声道。
“什么?”
他微微抬眸,就撞进了女孩含笑的凤眸里,接着往下,就是因为凌乱微微敞开的中衣。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6
无端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到顾南琛能清晰看到对方卷翘的睫毛,以及下面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春光。
白芍似是没注意到,一手把玩着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低着眸,嗓音慢悠悠的,很是慵懒。
“我以为你想这样。”
说着凑近少年瑰丽的唇瓣咬了咬,又坏心思的舔舐了片刻。
而后轻笑道。
“原来是我想错了。”
年轻貌美的太子殿下有些难耐仰了仰头,性感的喉结滚动了瞬,眼尾绯红,在烛光下带着醉人的朦胧感,美得蛊惑。
“嗯,白白没想错。”
说着抱住她的腰,手指在女孩纤细的腰窝处轻轻摩挲了两下。
一个翻身颠倒了两人的位置。
长长的墨发垂落在女孩雪白的里衣上,最后与黑色发丝相交,难舍难分。
墙壁上,两道身影渐渐相叠。
良久后。
眸光潋滟的少年抱着女孩,脑袋搭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呢喃着。
“白白,等我娶你。”
白芍漫不经心应了声,一手捏着他有些滚烫的耳尖,含笑道。
“好。”
黏糊了好一阵,两人才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穿着紫色锦袍的修长少年将女孩揽在怀里,十指相扣。
“白白不相信我吗?”
白芍愣了瞬,很快就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微微阖着眸,开口解释道。
“他还有点用。”
意思就是相信了。
轻易被哄好的少年弯了弯眉眼,心中蕴着满满的欢喜。
而远处有点用的某人却是无端打了个喷嚏。
走在他身前的宏奕出于礼貌关心道。
“可是感染了风寒?”
江枫揉了揉鼻尖,淡淡摇头。
“没有,怕是有人在想我吧!”
宏奕神色有些复杂,好在已经将人带到了房间。
他松了口气。
“你便住在这吧,有事找我就是。”
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却见方才还坐在那的殿下已经失去了踪迹。
宏奕茫然眨了眨眼睛,将殿内找了个遍。
最后确认了对方消失这个事实。
正想着就听见外面的太监来报。
“宏大人,陛下召见太子殿下。”
他身子一僵,支支吾吾道。
“殿下方才回了道观,还请公公给陛下带个话。”
太监也似没想到是这回事,只傻傻应了声,前去复命了。
宏奕叹了口气,认命关好门窗离开了,只心里祈祷着殿下早些回来,莫要说漏了嘴。
而此刻。
他心心念念的殿下正抱着国师大人聊的欢乐。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南琛抿了抿唇,有些心不在焉道。
“白白。”
“嗯?”
他轻声开口。
“宫禁了。”
白芍身子一顿,微微侧过眸,似笑非笑将人打量了一遍。
“所以?”
少年抿了抿唇,慢吞吞道。
“今日还望白白收留。”
她好笑挑了挑眉。
“我若是不答应呢?”
身形修长的少年紧抱住女孩,闻言默默垂了垂眸,纤长羽睫遮住了眼底的暗色。
“那我便只能露宿大街了。”
年轻衿贵的太子殿下缓缓开口,微微耷拉着个脑袋,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白芍嗤笑了声,舌尖抵了抵下颚,一手拽住他的手腕,将人牵着摁到自己床上。
“想睡可以,先收点利息,嗯?”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8
说完就低头咬上了他的唇瓣,纤细的指尖紧扣住少年的手腕,无意识在那处腕骨上轻轻摩挲着。
躺在床上的人眯了眯碎光潋滟的眸,被动承受着一切。
夏日里衣裳本就单薄,被这么微微一蹭,领口就散乱了大片,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此时不知是灯光原因还是些别的什么,上面隐隐覆盖了一层粉色,可爱又撩人。
良久后。
白芍舔了舔唇瓣,愉悦笑了声。
手指从他手腕处移开,落到他的衣带上,刚捉住,却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摁住了。
她挑了挑眉梢,视线落回少年脸上。
顾南琛微微喘着气,狭长的眸子里泛起了浅浅薄雾,见此微微垂了下眼睫,神情中透露几分羞涩,低声道。
“白白,现在还不可以。”
白芍一愣,花了几秒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没忍住低低笑了出来。
指尖卷了卷那根衣带,笑的暧昧。
“南琛是指什么?我可只是想给你重新束好。”
少年身形一顿,定定盯着她看了会,又低头打量了片刻自己的模样,眼睫颤了颤,胡乱移开眼,窘迫的不行。
“我,我……”
说了大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干脆侧开脑袋,抿唇低声道。
“那多谢白白了。”
白芍虽觉得他害羞有趣,却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见此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只眉眼带笑给他扯开衣带。
许是室内过分安静,两人又离的近了,衣料摩擦的声音格外明显。
明明是寻常都要听见的声音,此刻却觉得分外磨人。
顾南琛抿了抿唇,微微闭上眸,墨发遮掩下的耳尖早已红了个彻底,白中带粉,很是诱人。
他感受着衣襟被人解开,一只柔软微凉的手探了进来,理了理衣领。
而后像是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束上,只好在那懒懒摸索着。
貌美衿贵的少年闭了闭眸,克制住心中的滚烫。
好不容易把衣裳束好,他总算松了口气。
白芍看着这一幕心中好笑,微微眯眸,手指落在他喉结处点了点,漫不经心道。
“南琛,你动情了。”
顾南琛怔愣了片刻,红着脸睁开眼,光影朦胧间,直直撞进了女孩含笑的眸底,再也忍不住,双手抱住她的腰,细密的吻落了上去。
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蜡烛,折射出暖洋洋的光芒,在漆黑的夜里无端添了几分温柔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白芍被他揽在怀里,感受着某处传来的滚烫,轻笑开口。
“南琛。”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顾南琛窘迫的不行,双手紧了紧,恨不得将人刻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闭了闭眸,将脑袋埋在女孩颈窝,声音小的不行,蕴着丝丝委屈。
“白白……我就抱一会。”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白芍微微阖眸,懒散靠在他怀里,不知想到什么,挑了挑眉。
“你有学过避火图吗?”
虽然之前入了道,但好歹做了那么多年太子,不至于连这个都没有学过吧。
少年似有些羞涩,身形微不可见僵了瞬,小声开口。
“未曾学过。”
那些东西他向来避之不及,又怎会去翻看,单单是听着就害羞的不行。
你心怀天下,我心怀你39
白芍意味深长哦了声,没再说话。
顾南琛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唇,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白你……学过吗?”
慕岚国民风还算开放,不少贵女也爱养面首,因此床笫之事倒也没那么说不出口。
白芍眯了眯眸,只含笑看着他。
“南琛不想试试吗?”
少年微微愣住,下意识开口问。
“试什么?”
“那些……图画。”
清冷衿贵的太子殿下何曾见过这场面,瞬间红了脸,只觉得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某处又有了某种趋势。
他呼吸一滞,微微侧开头,不再说话。
就在白芍以为他又要害羞的不行的时候,却听见对方小小的应了声。
“想。”
她一愣,没忍住低低笑了起来。
少年有些别扭垂了眸,想了想,似漫不经心扯开话题。
“白白,我们一月后便成婚了。”
白芍随意应了声,对于什么时候大婚她倒不怎么在意,因此日子什么的也是少年定下的,只等安定下来了就去求陛下赐婚。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
“大婚那天事情繁琐,会很累的。”
白芍听着有些莫名,懒散捏了捏他柔软的指腹。
“嗯。”
顾南琛抿了抿唇,这才缓缓开口。
“白白……大婚那日很累,便没力气了,如今距离大婚也不过一月……”
后面的话他像是在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但白芍瞬间听明白了。
就连空间内的99也听明白了。
99沉默片刻,有些怀疑人生。
“这是我的主人?”
还他那个清冷高贵的主人!
白芍闻言嗤笑了声,一双凤眸微微上扬,含笑道。
“所以呢?”
话都已经说出口,之后的也就没那么难开口了。
顾南琛垂了垂眸,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开口。
“都说实践出真知,避火图再好也不如亲身体验,白白觉得呢?”
白芍敛了敛眸,手腕一个用力,再次将人压在了身下。
她笑的潋滟。
“南琛,你变了。”
少年眼睫颤了颤,双手小心护在她的腰后,闻言别开头,不说话了。
他向来内敛,今日这般已经是极限了。
白芍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半骑在他身上,伸手去勾他的衣带。
手指轻轻一挑,好不容易束好的衣带瞬间散开了,露出雪白的里衣,趁着白皙泛红的肌肤,格外诱人。
带着微微凉意的指尖落了上去,顺着肌理分明的腹肌轻轻点了点。
而后俯下身去。
昏昏暗暗的房间内,烛火轻轻摇曳,燃烧过的烛液颤了颤,挂在边上瑶瑶欲坠,而后缓缓滴落到桌子上,凝聚成小块烛斑。
……
翌日清晨。
宏奕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试探着敲了敲门。
“殿下?您在吗?”
“进来。”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推开门进去。
可算是回来了,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就怕陛下什么时候又找过来,好在相安无事。
想着抬起头,就见消失了一夜的太子殿下站在窗边,身形修长,墨发稍稍用玉冠固定着,披落在肩后。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给那份美貌更添了几分不真实。
就是……这衣裳怎么有些眼熟?
宏奕皱了皱眉,突然福如心至,这不是殿下昨日晚上沐浴后批改奏折时披着的那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