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等你爱我
与此同时,同一个时间段,云雾村,小吃街中最热闹的一家,依然是迎来送往的人,有骑车来的,也有结伴而走的,有同村的,也有邻村的。
知青食堂内。皇冠烤鸭,鸭皮香味,飘出快餐店门口,飘向来往的人流。
三个年轻女子在外面商量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有本村的老人,小孩,也有一些显然是外地骑自行车过来吃饭的。
梳中分头的女孩指挥道,“走,我们进去吃半份烤鸭吧,”
那个将衬衣改装的女青年,低声捂嘴说道:“你也知道的,我今天被我们农场扣工分啦,荷包不美丽了,要不,你请我吧。”
中分女孩一扬头,“怕撒,心情越坏,越要吃,吃饱,胃舒服了。”
进门才发现,烤鸭要排长队,三个女孩左看下,右望下,绕着几张桌子看了看菜,那个小个子女生说,“要不,等他们云雾村领袖回来后,我们再来吃皇冠鸭吧。”
两个女生点头,三个人,就分别点了一个牛肉粉,一个热干面,一个炒面。
肖芳在厨房炒菜,两个服务生在传菜。
这里每天也就当地村民三名实习的,两男一女,两男中那位中年人是一直想开饭店的三十岁左右讨饭的,算是村里的五保户。
一个二十出头家里贫困揭不开锅那种,这女实习的便是肖芳,另外还有两个知青,一个是胡浩,但他也只是代替黄腾收账,采购之类的,另一个师傅则是知青中原本手艺不错,后来在黄腾启发下,也主动要求来饭店工作,所以,现在就是,除了知青是兼职外,其他全是当成主业来做。
平常一到午饭这点,人往往会很多,所以此时,一般村里人,除非要请客喝酒才来知青饭店,来的多是些隔壁村的一些知青来,他们的到来,带火了知青快餐店,也同时带火了这里的按摩店,服装店,中医铺子,还有理发店,甚至是买冰棍的,这条街上唯一一家小卖部,还有隔壁的几家饭馆。
生意因为云雾村这段时间的热点多,又是报纸新闻的宣传,云雾村开始被人谈起,渐渐地便传成了有条美食街,不少人就知道了美食街上的“知青快餐店”。
因此来吃饭的人大多会问同伴一个问题:“这美食做的这好吃,这片皮鸭这么香,咋云雾村还这穷呢?”
同伴往往不知所以,所以这个问题就又由心直口快地提出来,问店家,有时是服务生,有时是肖芳。
最终他们统一口径,来个非正式的官方语气回答,“正因为穷,我们快餐员工才更用心做好每一道食材,所以也请您别浪费一粒粮食。”
然后,他们往往会听见诸如此类的惊叫,“虽然我们不幸,呆这破地方,但相比起他们来,我们还是幸运的,”
“天和地,你选谁?”
“去,我不要天不要地,只要美美吃一顿。”
“在云雾村是我见过最美的,也是最穷的。”
对于这些话,这些听来的,三位包括土生土长的村民,听了是自豪的,同时也不服输的,一个个暗暗使劲,这心就往一处使唤。
肖芳从大厨位置上下来,已经到了快收摊的时候了,她要喘口气,每天这样充实的工作,让她也有对未来的一份期待,如果自己开店呢,又是如何,不由得望向眼前吃得正酣的一桌桌知青。有时好出生,未必有好运,想着便乐了。
一个本村知青来到店里向隔壁桌认识的一个人招招手,俩人站在桌边就开始聊起来。
“哎,你们知道吗,开始征兵啦,有跟我一起应征入伍的吗。”
“短跑飞毛腿李佳阳你会去吗?”一个隔壁村的女知青问道。
“这种事想争取的早就开始积极备战了,我想进城啦。”健壮如李佳阳,只怕在云雾知青点没有人不服气的。
吴淳一个情商并不太高的知青,难得开口,“佳阳,你身体条件这么好,不去参军有点可惜这副身体了。”吴淳
“哎,说你纯吧,我没看出来,就看你的坏,我干脆给你换个绰号吧,叫蠢蛋。”正在清点知青快餐票根的胡浩将手中菜票收好,在笔记本上写下今天账目。
吴淳跟一个知青站起来就要走,胡浩叫住他。“哎,你个钱还没付钱呢。”
因为知青餐厅每月下旬最后一个星期天,都会有打折活动,这是当初黄腾为了促销设定的,却没想到,一开就不可收拾,平常人们荷包也不温和,就更不用说月底了,可架不住知青的口口相传啦,还有一些免费的不定样的赚汤活动,比方银耳汤,番茄蛋汤,偶尔还能送半个鸭蛋,为何说半个呢,是厨师将鸭蛋洗好煮熟后,摊凉对切,这个很老刀工,一刀下去,如果选的蛋品质不好,完败,生的蛋黄无油,即不好看也不好吃,不咸不下饭。
“那你们就都不参加吗?”一个想参加的女知青有点发杵。
“小易,我们知道你想改变命运,当军人就可以改变,可你要知道你心脏能承受得了吗?”
一个男生显然对那个叫小易的人很关心,走到女知青身旁拉她起来,两人牵着手走出门去。
肖芳静静地看着,心即是感动,又是落寞,无人消受啊,如果有人对她这么好,她会毫不犹豫跟他走吗?
自然是不能,她肖芳怎么会这么无原则呢。
一双手搭在她肩头,她知道是谁?那个沾人精的胡浩呗,便一抬头朝着那个沾人精问道:“你会去参军吗?”
“那你希望我参军吗?”
“你去我就去。”肖芳打着哈欠,完全是无意识地回答,
“我不去,你去吗?”
“去。”肖芳又打了一个哈欠,“我今天好困,该不会是腾哥在想我吧。”
“想你妹。”
“你真的要去参军?”
“想是想,可我更想赚钱读书,不是读书再赚钱。”
肖芳眨巴着犯困要打架的眼睁,又打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呢?”
胡浩轻声说,“娶你。”
肖芳睁圆了双眼,不再瞌睡,“什么?再说一次?”
胡浩,坚定地说,“娶你,或者等到你主动爱上我。”
第92章 建设中的大舞台
“啪!”一个大嘴巴,回响在收费台旁。
知青饭店还有三三两两的食客还没有吃完饭,就听见结账处,只见那个餐厅最美女青年跟一个锅盖头发的男青年间,显然有什么事情发生,正吃饭的准备看场好戏,正准备离开的也站在原地。
肖芳一脸羞红往厨房里间走。
胡浩则没事人一样,站起来,看看墙上钟表,已经快到1点半了。
“哎,我们马上要收摊了,你们哪个知青点的,下午都不出去了?”
一个陌生的女知青回答,“我们放假。”
一群附近村的知青异口同声快乐地回答,“要是我们要参军,所以再不用去农场了。”
“哥们,你这态度就不对喽,这不赶生意么,我们花钱是来享受美味的,可你居然要赶人,哼!什么态度啊。”
“李佳阳你咋还不出去呢?”胡浩这才想起,李佳阳还有一些知青都陆续有了返城指标,或许他们在等待黄腾的归来,或许待一个月看场音乐会就此告别知青生涯吧,这才痴痴自言自语道,“哦,你也要返城了。”
短跑飞毛腿李佳阳一个坏笑伾地问道:“浩哥,你也要赶走我吗?”
“不赶,我走。”
一想音乐节,自然是他目前最重视的首要监督工作,于是,返身折回厨房,跟还在脸红心跳的肖芳交代一番账目票据,先行离开。
胡浩迈步就向外走,骑上那辆黄腾留下来的自行车,狂踩脚踏板,奔向主会场。
村中手艺人正在准备建设大的搭台,
几个手艺人正在照着尺寸做着大木偶,
胡浩想起第一次做木偶时还是几个月前知青点的几个画工不错的人在黄腾示范之下,先画成一向模板,再按那模板来扎草人,其中最好的两个画手是,中分头知青画手高悦,跟“四角眼”的杜文汉,黄腾看了样品后,圈点了眼睛与嘴巴几点要么修改,指出要么做成更加有趣的图,要么就更夸张眼睛与嘴巴,等到重新做了两次处理后,木偶图做得很可爱,是那种让人看上去就可乐,可爱又憨憨的表情,所以上次端午稻草人的成功也奠定了龙舟赛的胜出。
可现在是一个要走,另一个在工地,知青有自己的事要做,人家帮了一次不可能次次帮,好在自端午园艺大展示之后,村中手艺人个个都复活了,就包括现在参加的两个残障人士,一个是因为几年前发烧后,赤脚医生来看打了几针后,命是救回来了,可自此就成了重症肌无力患者,十年过去了,病根也落下了,好在自强不息,手艺是村中木匠中前三,如果不是腿脚不利索,跟着跑工程,怕也会是媳妇孩子都有了,好在,他还有一帮子亲戚要帮衬,平常也在准备与选木料与打家具中度过,
这样的事情,想着实在是可怕,他用粗糙的老茧子手抚摩着茶杯,抚着木料,就像大量宝物一样。
另一个是看上去蛮灵活的手,其实也是个睁眼瞎,这位是小时,家中调皮玩鞭炮,放到厨房被炸,妈死了娃留下了,
这两个特困户,也是村民主动帮助,也没嫌弃,所以生活上学了些手艺,
重症患者学了木匠。
眼疾患者就学了按摩,也学了合面,不止按摩,也会雕刻。
所以只要木雕师傅想做什么,跟他讲,然后再画图画个盲文图,村口铁匠直接给他打造一个模具,谁家要做什么,可他低着头,仿佛习惯了这姿势。
胡浩来到大看台处,一周前,黄腾在电话告诉他说,让他联系村办,修建一个大舞台,而这个舞台可以随时搬运的,所以不能是水泥,又无法是钢铁,毕竟没有那多设备,所以也就是就地取材了,
既然建好后,又可组装搭建,或者直接变成永久那种大台子,这对后市要成为建筑行业的胡浩来说,眼前还真是难题,
后来他跟村办和张峰几个知青一商量,还是认为就地取材最便利,主要是成本最小。
因为前段时间的梅雨季节,正好有倒下的树木,一些村民与知青拾来了几株倒下的树木,好在最近也晒得差不多了,还在继续晒,胡浩看着木制组大量的成品小样,安心地点点头,离开前往泥工组现场。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那三层楼高的高台上,那里正是施工现场,抬水泥的,推沙石的,搅拌机在一旁哄哄地响。
这次主赛场有两个地,一个是当初端午比赛地方的抬台,准备工作充足,那是这次荷花节的分会场,而主会会场就是前面泥瓦工,一个经常外出跑工程接货的陈工头做的。
在郭村主任点名要将老陈头当搭台建设的来负责,陈工头也曾是一家连着一家做楼顶,砌平房的,所以对这类仅是抬个台子也是打了保票,保证不用半个月就完成。
胡浩是每天来视察一番,想象着如果是自己指挥会怎么做,而眼前这个陈工头是怎么做的,为何这样做,然后又问了陈工头,到时工程进度如何,这后期木工师傅就要上场了,木工的时间能否来得及安装。
再次回到木工制品处,看了看木匠的木房子的造型,还是漂亮的,点点头,经过那位重症无力肌患者身边时,眼睛湿润了,只见他起身行走虽然别扭,可却不笨,甚至不比那些不动手的强。
一些木料又怕雨水,所以借了木材制品厂地盘,又搭了遮雨布,
这个师傅平时也跟着制作藤制品,藤制家具,不远处又是处理竹制口的化工池。
师傅们都按流程在走,跟进度,谁都不敢马虎,这可是云雾脱贫的攻坚战,这每天也时常会被队办的张姓负责人盯工,下午则是胡浩来检查下。
路过一个加工木料的,就听几个在议论,“那这原本是想修个”
“这自然不行的,”
“不过,还是有补救机会的,放心,我们肯定尽全力的。”几个泥工,木匠油漆工正在商量,胡浩静静站在身后悄悄听着,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第93章 排除隐患
有人很快发现了胡浩,旗工现场这样乱糟糟,工期还这样紧,他顶着这些扫向他的视线,欺负他不懂这工程活吗?
胡浩很生气,后果就严重。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我先提前将话挑明,如果在施工中,发现隐患不上报不处理的,一旦出现任何隐患,当初施工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不是我说的,这是黄知青与郭村主任肖支书电话中反复交代的。”
站在胡浩身前青工放下刨子说:“我们也不想这样子的,但不知这怎么回事啊,这木材很急人,好像——”
一个头发花白颇为年长的说,“另一个打断他的话,油工会将这损坏的修补好。”
“如果拿这个修好来蒙我,只能说材制确实有问题,也许你可以修,却不一定修得好吧。”胡浩走上前,看着那几个低头在看一块木材。“你们就不能刨突出的木线来,你不要用大刨子么,有小刨子吗?没有就不能用锉刀吗?”
看着面板,胡浩示范着说,他虽没搞过这活,可好歹也跟一些知青串乡游玩时见识过木工刨家具,泥工砌房子这些事,触景生情,不然他咋那想给自己设计房子呢。
话说啥都不懂,怎么配得腾哥器重呢。
胡浩表情直接黑下来,众人也愣了一愣,自然他的威信力还不足以让这些跑过几个乡几个村的村民难于服他。
就见他拿过刨子,又问有无锉刀,原本胡浩想自己在上面轻轻试下,却清醒这不是儿戏,就指挥身边一个人,让他将那位重症无肌患者小儿麻痹症请来。
“他的手艺很细,至少比你们这拿着大家伙粗糙好多了。”说完,大手又一指,“如果最终结果不行,一定要返工,还有你们搞吊柜时,如果固定不牢,时间长了就会与墙,顶产生松动,时间长了,也会发生整体脱落,这事关云雾形象,而这又与脱贫穷脱不开关系,我希望你们,每人都重视点,”
他随意指着一个人问道:“难道说我当知青的还比你们本村更重视未来的利益么,我大不了拍拍手走人,你们呢,是不是还得靠云雾村带来的商机,要不,我腾哥整天自己事不干,干吗专帮云雾四处整活呢?”
只见他问一句,说一句话,那位村民连忙摇摇头,直到他一口火吐完。
那个岁数大的年长者开口了。“哎,我们知错了,”
“算了,跟你们也辨别不清,大不了,得有人要喝西北风了。”两袖清风
一群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依然做活,有些人就停下来观看。
“这个,我们知道,”一个年长者说着,准备掏根烟,手下人拿出火柴。
胡浩不待他们将烟燃起,并没打算接烟,而是目光巡视一番,严厉呵斥道:
“木工现场,禁止吸烟,抽烟事小,着火事大。”他推开退来的烟,认真盯面前这个小个疤痕男子,“我注意到你好像不止一次抽烟吧,谁记工分?”
工地上一群手工匠们,见这知青真生气,有人忙出头笑着解释道:“他不是本村人,有人请来的。”
那疤痕脸男子哼哼唧唧:“你的手艺好,你们村手艺好,还轮着到来请我吗?老子正事不做还跑这穷沟沟讨饭吃,给钱给钱,”
“撤掉他。”胡浩毫不犹豫地说,“这个项目负责人陈工呢?”
一个泥工挑着水泥边走边回答,“到县中学接校办工程去了。”
“唉,”胡浩气地想骂娘,这本村手艺最好的木匠跑中学接生意,他一拍脑门,黄腾临别时,告诉过他拉了一个校办工厂的活,自然是请去全村最好手艺人的,他倒是忘记这事。
“谁有他电话,”
恰此时托着一自行车绿豆汤的村办赵干事打老远就听到胡浩跟这些木匠泥工对话,等骑近了,便放好自行车。
张干事对着那位年长地说道,“刚才我听了几句,老万啊,这你们就不对了,人家知青本来就是来帮咱建设的,带领大家一起才有奔头。”
胡浩看着赵干事天天穿这套早就洗白了的工作服,也是有点小激动,眼里冒出一团火:“我刚才也只是检测时听到这木材有质量问题,可是如果没有发现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糊弄过去么,我建议请专家来个行业自查,看看这施工现场,水泥,木匠,电缆线架设质量如何,电器开关安全不,电线是否有乱接现象,梁顶承重如何,焊接焊缝有开裂吗?还有有些案例警示标志,原土,回填土采取固化,加覆盖了吗,至少这些都要查一查。”
张干事听得很认真,也听明白了,“嗯”的重重一声点头,转身走向一位年长者,慢条斯理道,“我就说你找外乡人不靠谱吧,你将赵师傅给我叫回来,现在哪里的事都没有咱村的事大。如果他不回来,让他派个能主事有经验管质量的师傅,总之,出了质量问题,他,你们,我们都跑不掉,出问题的,出大事的就吃不了兜不住。”
几个人连忙点头称是,那个被胡浩狠批的人,此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上来,向张干事伸出手来,提高嗓门说道:“本爷不做了,将钱结清吧。”
张干事面对这种事,显然也是见怪不怪,尽可能语气平缓,“哦,先不说这工程都没完结,所以目前都拿不到钱,另外,我记得没请外援吧,你好好想清楚谁请你的,找他而不是找我。”
说着,赵干事就走向前面一堆人前,“哎,该干活的干活,别整天偷尖耍猴。”
一位年轻人将那小儿麻痹症扶过来,几位老师就看他如何处理那有质量问题,黄腾交代小儿麻痹症患者,又看他身体却是困难,手却很巧,试过几次后,还真是连小刨带锉,终于将那张木材削到极致,跟着一块看活的张干事暗自点点头。
“还好,咱村还是有能人的,如果大家都平心静气,就像这位师傅一样,这原本就不复杂的大舞台项目,咱不照样是能拿下么,赵干事,这原本不是我说的事,我也只是多嘴,请包含下,你可别到了打工分时,将我一军啦。”
这话一出,惹得身边看热闹的村民们,乐了。
第94章 回知青点
洪霞从山顶下来,奔向距离大舞台最近的一处小山岗上,才一个站稳,便喘着粗气,喊道:“胡浩——”
胡浩到时没听见,可施工现场有不少村民看见了,有人就喊着胡浩名字说有女知青找,湖浩一抬头,瞧见远处山岗上一个白身影拿着一个红手套朝他招手,笑了。
他倒是忘了,今天下午唱歌试炼的事。
因为时间工期紧,所以唱歌小合唱团现在规定是逢双数练歌,由于入城的脚步加快,再由于一些人听闻要夏季还有应召入伍,所以合唱团有最初的20人,一下子减到12人。
这倒没什么的,知青有更好的去处,留下来的虽然也心急,可总比一日做完却又备受煎熬困在宿舍中有更多自由,而且那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太棒了,
由于有了被人需要,被人关注,又可以自我展示,所以之后合唱团又来了一拨人,很快就填补了那些因七七八八离开而减少的合唱团数量。
自然有新人加入,那就要一些老合唱团员们的投票选举,通过则留下。
所以这几天也是排练契合度最关键期,原本是两天一次的练习,变成了只有胡浩一人两天一次,其他演唱成员都是每天下午提前一小时结束劳作,19人结伴到山顶去练歌。
待胡浩跨上自行车飞奔前去,一群人的歌声也回荡在山林间。
这些合唱者们,都一个个期待着胡浩的真人秀场,大家想听,胡浩版本的伴奏,那些神奇的破锅与陶艺结合出的一个人的乐队效果那是怎么样的。
胡浩归位,又开始他那疯狂的打击乐,他制作的音乐器材,现在是一留色的绿皮铁锅,是最亮眼的器乐组合。
可想当初,合唱团成绩员也是事后经过几轮多番打听,才知经过,原来,当初是肖芳他家要刷几个窗户,正好胡浩前去看婴儿肖英,就被那一漆绿色给吸引了,告诉肖芳婴儿反正不能闻这种刺激性中味道,不然以后长大会得奇奇怪怪的皮肤病什么的,说得肖芳连忙捂住嘴,正难过中,胡浩就连忙将油漆拿手上小跑着,说借用。
这些情节,合唱团成员差不多人人知道,肖芳是经不起套话术的,个性外向的她,在有心人引导下,便被盘问的所剩不多,一间之间,关于胡浩与肖芳的小道消息,简直是漫天飞舞,反正,胡浩要的就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暧昧,既然大家都这样说,他还真期待接下来他跟女神的走向。
可合唱团那帮人自然也不知道,他胡浩再出现在肖芳面前时,是拿了一串家伙行头,还有绿皮锅,摆成一排,专门打成比锣鼓还欢唱的曲调让肖芳听。
听着听着,肖芳便扭着秧歌一样的腰肢,在田野间旋转,一边转,一边笑,笑声感染了风,风吹过树,树变成悦耳的和声,哗啦啦吹过来,夏日的傍晚就有畅快的凉意和笑声。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胡浩将一个人的乐队,通过笛子,风铃,口琴,一排漆了绿皮的不透钢锅,还有破铁锅,几个被串起来吊挂成如风铃一样的一排瓷碗。
这晚上是村里手艺好的铁匠师傅给每个碗上啄个洞,胡浩又从施工现场的电工师傅手上接过了段绝缘绳将一个个瓷砖穿成挂,打了两天感觉不妥,又找村中人取经,找了肖芳拿最细最结实的麻绳将一个个瓷碗根根卡紧窟住固定,这样敲起来,手不发飘,乐声有绵颤余音,每次私下弹时,起先是个个稀奇,再后,神美疲劳,也将寝室一帮大老爷们弹得耳根发紧,策夜当幽灵,不良安生入眠。
山顶间的音乐声时面是曲风婉转,时而高亢如放天歌,一些小孩子便跑到山凹凹间,伸出一个个小脑瓜,咬着嘴唇,吸着鼻涕,在那一个个低声学声。
学着学着,便转回家,又学给家人听,这样,一下子,不少家中娃子妹子,便也学会了这些歌曲。
时间飞快流逝,周日这天,一大清早,云雾村口,走进两个被太阳拉长的身影,一高一矮,两个放牛的牛倌,便盯着两人走进村庄,返身离去。黄腾拉着一脸新鲜感拍着黄蓓,来到肖支书家门前。
“砰砰砰。”
“谁,这早啊。”
“肖芳,是我。”
“腾哥,”肖芳快速拉开柴门,黄腾看他还没梳头,有点诧异。难道是自己到早了吗?这都几点了,心中却为胡浩操碎了心,未来看来也只有你才能料理家务了。
哎,这是一个懒婆娘。
一脸堆笑,说:“这是我妹,先让她住你家一段时间,我出住宿费与每日补助费。”
第95章 盘点竹货
肖芳将小女生黄蓓拉到自己身边,“嘞个去啦,你家种真好,男的帅,女的美。哎,来,我还没收拾,昨晚一夜没睡好,就被那小东西闹的。”
不待她说完,房间内又响起婴儿的泣哭声。
黄家两兄妹跟着走进屋,只见里屋内还有二个小娃对着玩,那个小点的自然是婴儿肖英几个月不见,又长大了,一双黑乌乌的眼睛看着众人又是一顿痛哭,旁边是一个十岁左右男生,手拿一把打磨光滑的Y字形弹弓,弹弓其实是一截橡皮绑在树枝上。
肖芳叫着弟弟肖武快给客人搬板凳,自己就一溜烟向厨房跑,厨房中一个胖胖中年妇女正忙着烧饭蒸馍馍。
肖芳开心如小鸟蹦进厨房,“妈,黄腾回来了,有什么吃的,”
苏月娥白了女儿一眼,“那你还不去招待,你看你,这样子够砢碜的,咋不知道下。”
肖芳撒娇道,“哎呀妈,他妹今后就住我家,他可能要给伙食费什么的,你看我咋拒绝他拿钱呢。”
苏月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沧桑,一缕银发被肖芳给悄悄拨出,那双饱经风霜眼睛,笑着撑开了复杂纹路的鱼尾纹,眼神闪过一道光,忙放了手中的锅铲,捻着苏月娥女儿往外赶,“去去,厨房太热,你进屋快收拾下,多抹的雪花膏,出来再招呼贵客,别怠慢了人家。”
“瞧您说的,这可是37度大夏天,您就不怕雪花膏把您女儿毁容了。”说完,肖芳乖乖跑回自己房间去换衣服。
婴儿房内,黄蓓走到床前,蹲着看向床上小婴儿,努力做着各种表情去逗肖英,看向黄腾道:“她好好玩啊,”
“那你就多逗他玩玩。”
黄腾掏出两袋奶粉放在茶几上,肖武继续拿着弹弓做吓唬小宝宝的动作,嘴唇还发出“啪啪”声响,黄蓓向老鹰护小鸟一样起身面向肖武,“哎,你不能拿弹弓吓宝宝,不然弟弟会做噩梦。”
肖武抿着嘴巴,不开心地谚道:“他是野种,不是弟弟。”
吃饭前,黄腾将肖武开导了一番,从十岁孩子的愿望,聊到孩子的理想,参军,最后又绕到眼前的家人亲情,黄蓓逗着小肖英在旁边一起听着,时而又小手摸一下婴儿粉嫩肌肤,最终跟亲哥同盟战线到底,将肖武开导到要坐在茶几上一起下跳棋。
两人一边摆跳棋,黄腾一边问肖武,“要不要送走弟弟?”
肖武,小脸生气道:“不许送!”说完一偏头看着六盘型棋盘,“我要替弟弟这个棋子。”
肖芳穿着一身港味十足的翻领格纹短袖连衣裙,肖芳在黄腾身旁转了一圈,问道:“好看么?”
黄腾笑着说:“好看,肖芳你这样穿就对了嘛,哎胡浩他最近怎么样?”
肖芳鼓着嘴,泛泛地应了一声,就无精打采,眼神扫向房间无人角落,听着客厅母亲在催着众人吃饭,这在低声面向黄腾说道:“你干什么送棋盘,还送奶粉,操这多心,就是不问问我这裙子是不是赵奶奶裁剪的。哼!”
说着跑起小肖英便向客厅去,边走边招呼几个小的,“来,一起去吃早饭。”
众人才落座不久,便听见屋外一阵敲门声响起,肖芳示意黄腾出门,不待他起身,肖武飞快跑出去开门。
一身精神气十足的胡浩从屋外走进门来,笑嘻嘻看着黄腾,在他的身后跟着四十出头的张干事,同样笑呵呵地看着黄腾
黄腾正端着饭碗,看他们两位进来,便快速拨完饭,拍拍手,向着苏月娥解释说:“还有点正事,待我不忙时,再来感谢伯母。”说完转身叮嘱黄蓓听话带着弟弟们一起玩。
三人边走边说,黄腾将他在京都所见,武景市场一一简略向张干师汇报了情况,张干师说,正好,几人一起到村委会办公室去一趟,好好商量这些事。
张干师拨通长途电话,简明说了目前小镇情况,很快收到郭村主任肖支书两位指示,两位干师又是一番记录。
待电话交到黄腾手中时,黄腾三言两语就概括了武景对竹床等制品的期待值,又将自己的对近期竹货急切需求又是高概一番,期待及早尽快占领主席市场,快,则能吃个7月中旬到9月前这段时间的热销市场。
两位“村官”告诉他们,再过两天他们就返程回小镇,所以对竹市场请张干事抽派几个干事分别到京都到武市去联络市场,有不懂得多请教下黄知青。
黄腾就只有两个提醒:“第一,首次开拓市场,宁愿少赚钱也要质量过关。”
张干事让身边帝听的小赵干事,又记下来。
黄腾继续说,“第二,速度,我们要及早极快地将竹货产品送到两个市场去。”
不待黄腾说第三,张干事一拍脑门,“我差点忘说关键事,商标办下来了,‘云雾牌’商标。”
“很好,那就没事了,最后咱们检查下产品质量吧,咱今年只探路,明年就能全面向各个城市推广我们产品了。这个市场其实比想象中强大的。”
张干事眼睛瞬间发亮发光,重复着黄腾的话:“这个市场比想象中强大。”说着,一拍桌子,“走。”
四人连杯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便风尘仆仆地走出村委会,直扑小镇木材加工厂。
两台自行车,分别载着两个人,
胡浩因为骑着是改装板自行车,所以胡浩让黄腾坐在前档车位,黄腾刚一蹦上车,胡浩踩着脚踏板载着黄腾飞速前行,赵干事载着李干事。两辆车便飞驰在乡村小路上。
一行人将竹市场的货清点的清点,查看质量的看质量,将不合格地放一旁,将精品地放一堆,将质量普通的又放一间房。
再召集一些村民,又拉来一群知青,分别将产品包装的包装,做质量处理得去技术性处理,一直在库房清点到傍晚,跟着众人收工,
最后黄腾又叮嘱着夏天最大问题是防止火灾,因在前世,黄腾的企业里曾经发生过两次,给他印象深刻,所以这世他再三叮嘱,在拳头产品面前,最好是外人或外单位的,都不允许靠近库存重地,以防止不必要的意外事件发生。
第96章 暗潮涌动
几位干事又分别找几位领队村民与成熟稳重的知青做好了两班导,严防死守看护仓库,直到这里货全部运走为止。
即便是平日有小争执的村民或知青,还是懂得在大事面前,利益面前,面子与成见都可以暂时丢掉,毕竟今年也指望着小镇经济能有所好转,黄腾搞出的这些名堂,至少到年底都能分到多少汤汤水水喝。
而据说等这批货运走后,便开始论工分了。这无形中,又给了一些平日里表现不济又偷懒易生是非一丝煎熬。
毕竟,务实才是重中之重,平日牙尖嘴利也只能是嬉笑,始终不如黄腾也终是拼不过他,又上不得台面,最后大家也想开了,竟然拼不过,比不过,又无法离开,那暂时就只能这样,除了认命,看清现实,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当然有,除非你是第二个第三个黄腾。
这第二个自然也轮不上他们了,胡浩做得有声有色,即便黄腾离开这段时间,有些对黄腾排斥的要么是离开返城,要么还以为眼不见心不烦,可无论从哪里传来的消息,都说此人是个商业奇才,难事在他面前简直就不当回事,总能扭转乾坤。
那这还了得,所以害怕只深浅的收手地收手了,当初也纯粹是为争个面子,或说是比个高下,但在强大与尊严面前,尊严还得苟且,所以一些有小能量者退却了,要么淡离纷争,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加入队伍。
无望离开的知青,又从各地返回云雾村,因为他们收到来自几个知青点不同观点,却相同的声音,必须要参加这月荷花节,
既然对手能给人带来欢快,为何不加入呢,反正又不会吃亏,又能看见一些好看的歌舞表演了。所以,这附近周边几个县市的也不用云雾做过多的宣传推广,周边知青点及各乡村民们也早早知道,喜欢美食的就期待美食可口,喜欢比试歌艺的便做足了功课要到时好好比试一番,有暗恋知青的便也期待到时会场能见阗彼此,总之,就没有哪个知青会拒绝能带给人欢乐的音乐表演。
因此,每个村的知青间,又相互间又多了些聊天话题,磁面也找自己感兴趣或知晓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说,彼此都是通气的,彼此间也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炫耀的成分。
比方此时的李钢,就写着信,并将信函拿到了邮局,又挂了个长途电话。
待了一段时间后,对方总算接了电话,如果身旁有人,一定能听到听筒传来,被人呵斥的声音:“纲儿,收手吧,还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吗,要向优秀的同志学习,可你后来都做了什么呢,唉,就此打住。不许胡闹。”
李钢试图解释,却听到对面一阵喧哗声,电话听筒声混杂,他连忙解释说:“爸,不是的,我没有做什么事。”只听对面又有唏嘘声响着,李纲急了,“爸,怎么啦,我妈在干吗呢?”
而李父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提醒并给了两个信息。“你想远离乡村也不是没办法,爸告诉你一件事,可以参加应征入伍的筛选,另外一条要更快,也不知你高中课本又忘记了多少,从现在起就开始复习高中书吧,估计最近会有消息传出。孩子,爸爸今后恐怕也是无法保护你了。”
电话匆匆被挂断,李钢恐生事情有变,事不宜迟,他又掏出一张纸条,快速播通电话号码,但最终没听见对方的声音。
“妈的,拿了钱也不办事。”李钢如火烧眉毛样,气的将电话听筒想重重摔掉,却又轻轻的放下。豪不留念的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胡浩正向黄腾介绿在他走后这段时间中村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黄腾村民的山里人舞蹈准备的情况如何,准备的排演项目,知青合唱团那些人走了,又有哪些人来了,这其间发生了什么故事等,事无巨细向黄腾说了个通透。
“那我们的合唱团,表演如何呢?”
第97章节 排练转场
合唱团对黄腾来说就像是个成长中的婴儿,他并不能事无细,却也能够在关键时候,为人师表,教给他们对于过于明显地跑掉不是不肯说狠话,或者不给情面,而是合唱团本就无需情面可讲,
先前那些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在一次次排练中,得到一次次的洗礼,就像黄腾当初对成员所说:“你们不是为谁而唱歌,是为自己快乐而歌唱。是为美好的合声而唱,是唱人家无,你却有的完美和声而唱。”
表演注重娱乐性,因此我们表演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快乐。
不过这次只是参加表演并无比赛,所以就自由发挥,表演主打轻松风。当我们合唱时,一些不合唱的人可用身体左右摇摆,可以错位站,可以是一个一个人走出来独唱一两句,这样走个流水线,来我们先试一下,
“来,我们先示范一下,来个走位。”
“或许,单独的我们并无完美,可组合一起,训练后的我们就是完美的,不说万里无一的,却是最好的那支队伍。”
另外不唱歌的,如果身体搞灵活,也可以站在后面身体像柳树枝一样随风摆动,并做几个动作,
“来,我听一下你们整体的曲目,从第一首《茉莉花》开始。”
包括胡浩在内的19人合唱演奏完毕,黄腾指出胡浩演奏几个音符问题,然后肯定大家,又将站在三排的人打散,让女生唱时,男生站在一排,远远地手摇伴舞。“就像双手如风中的柳絮一样摆动。”
又是一番走台,演唱,演奏。
至第三趟,黄腾一拍手,“好,很好。下一首。《草原之夜》”
18个演唱者与伴舞者,群舞者,一一被黄腾神改编,大家唱了,表演了,独舞,群舞了,也是越唱越兴奋,越跳越欢脱。
自然,这里面并不是人人都会跳舞,可谁还不会身体表演呢,尤其是双臂表演,难度再高点的身体与双臂以及肩膀协同表演,作为一排人身背景墙,如果在各个后世的声控音效激光,简直就是要迷死人不偿命了。
四十分钟内,黄腾让大家表演了准备的滚呱熟烂的四首表演曲目,黄腾纠正后又排演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满意,黄腾这离开,这些表演群舞群唱的,都还在兴奋。
一个寸头男知青一阵傻笑,望着众人说:“为撒他批评我,我还挺开心呢?”
跟他相邻伴舞的女知青白眼怒批:“你疯了吗,可不想被你拖累,我也想开心,怎么办?”
洪霞捂着腹部,一直笑到肚子痛了,“那是因为他让你跳得开心呗。不过我也是这样,简直是从来都没有事,玩嗨了。”
那个全场最高的花衬衣男知青提议道:“是啊,我们大家都争口气,表演前再让腾哥至少再来看两次吧。”
“就是啊,不然没信心啦。”
一个个叽叽喳喳这不就说给胡浩听么,他此时也正在着磨着如何将这些打击乐器表演得更有趣,而非更刻板。
“又不是比赛,我们大家要玩得开心吧。”洪霞提议,自然集体都乐呵呵响应。
黄腾在山顶处拐向赵奶奶家那条古村落,骑了不到十分钟车,便远远见着古院大门,进屋就见祖孙三人乐呵呵看着他,他老远就听见郭星辰与郭雪儿兄妹居然也跟着哼唱流行歌曲,心想着这次是否开场来个儿童表演透呢,上场暖场,来一番走透,推出几个萌娃也不错,可赵奶奶会答应吗?
躬身接过赵奶奶煮的银耳莲子羹,问黄奶奶想不想让这两孙辈出波风头。
赵奶奶直摆手,“不好使的,他们自有自己命数,就不参与了。”
黄腾点点头,说记住了。一转话题,便将在京都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主要是说雪花冰箱股权的事情,最终方案还有待村主任村支书他们回村后才知晓,不过赵奶奶进董事局是没问题的。他主张是拿分红那种,不主捉经营,但有一票否决权。
赵奶奶挺开心的:你看,你出面吧,这都顺利,大事面前,你决策。
黄腾笑嘻嘻提醒说道:“我也只是半瓢水,这次能成也是幸运。如果你不给引荐,也不会这顺利。以后等到郭星辰他们长大一点,也可让他们来管理,我其实也是为他们未来铺路。”
“这未来,很长。有你在,我放心。”赵奶奶叹息着,说完便抹泪。
黄腾摸着聚拢来的两个瓷娃娃的头发,瓷娃娃一样的小脸蛋,笑笑安抚赵奶奶说:“奶奶,别担心,他们的未来,路会好走的。”
黄腾下山途中就听到广播喇叭声响起,通知所有人下午到集体宿舍楼集合,下半年的工分考评开始了。
中午到了快餐店看见餐厅效益这么出色,心想,那自己是否再过一段时间让胡浩来盘点下账目,等到荷花节结束后再来分配这两三个月的资金吧。
荷花节活动演出也只能是白天,黄昏就要搞篝火晚会,考虑到人员数量比较多,而治安难维系,又因受电力供应所限,很多在未来难办的事,当下只能是小规模小范围来运用,而且还只能是试验基地这种性质,既然如此,自然最受益的是当地的农家乐,一排排餐饮业,此时还没兴起的旅游业,至少可以拉动云雾村镇的乡镇旅游产业,甚至带动周边经济。
到那时,不止自己小店跟着受益,他们整个商业街,这门面铺子,都会得益人口红利流动带来的实实在在的经济增长。
正当黄腾自己随意做了一碗肉末茄子盖浇饭烧好时,一身紫红色工装服务员给他送来一碗鸡蛋羹。
黄腾准备低头拿筷子时,这才发现自己的那盘盖浇饭不见了。
谁没事拿我饭干吗?向身后巡视一番,这才看清,身后全是一波女知青。
这是什么鬼?
怎么一堆女知青何时跑到自己身后,竟然没发觉。
他们不是先前还在那几桌跟前吃饭么,这路到自己面前拿饭这是几个意思啊。
黄腾可不想跟他们捉迷藏,手一伸,“如果你们没吃饱,可以添菜的,菜谱都贴在餐桌上呢。”
见他如此说事,几个女生相互示意下,只见一个高挑身材,宽脸盘女子,端起那碗盖浇饭快速拨了一口,咀嚼后,递给下一位穿漂亮花格裙的女青年,美女文弱样子好看极了,只见她朱唇轻启,抿了一口,就递给第三位女青年。
黄腾简直看呆了,这是美人计吗?
一个个地都想干吗呢?
第98章 报工分(上)
你们想干吗,别怕,别提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们是好心等待你,你知道吗,
“你们好心吃帮我吃了我的饭,”
“那是否也要帮我让开道。”
黄腾不理他们,转身就走。
“唉,你也不打听下,我们干吗大老远跑你们这里吃饭。”
黄腾望着这波显然是女知青,无非是邻县的女知青吧,哪还有干咳,看稀奇呗。
“看我?那现在你们也看到了。”黄腾一边问,一边从她们震惊的脸上得到了答案。“哦,如果你们还想看我的话,建议二十天后欢迎来参加云雾荷花音乐节。”
“那一定喽。”
身后响起一阵唏嘘声,“哦,腾哥就这么酷么,他太帅了。”
黄腾走出快餐店,可职员哪敢怠慢老板,那个年轻的服务生早就练就一翻服务技能,老板连饭都没吃就跑了,那还了得,他便如飞毛腿一样匆匆将自己那份牛肉面饼递给黄腾,黄腾拿着油纸包裹的两块牛油饼,一手拿着自行车龙头,不一会就来到回到宿舍。
却不曾想到,今天宿舍来人特别多,一些年长岁数的村里老农,毫不挑剔地坐在每个床板上。
坐在那些老农对面的则是些半老徐娘,一些年长的光棍汉则是轻佻打量的或拿话语试探着对面这些老娘们。
知青们则是对此斥资以鼻,不开心的人是见那些浑身脏兮兮者也不管不顾的,直接坐在人家床上,就害怕他们身上落了虱子什么的,到时自己难受。
心有愤恨却不敢喧哗与阻止。
更有讲究点的,还害怕老农身上带什么蚂蟥,因为曾经有几个知青被蚂蟥吸血后没及时发现,就出现水肿性山丘疹,有的是出大疱,
黄腾上次插秧时,也曾被蚂蟥吸附到小腿上,后来有聪明的老知青出工时身上总会带点防虫杀计,什么肥皂碎块,便更多的是带一把布袋包的食盐。只要看见身上有红包或小虫,不是撒点肥皂水,浓盐水,或直接抹盐,往往都有奇效。
而那些老知青面对工分这种事也有准备,往往会收起被子,往床上垫个报纸什么的,不过现在幸好是七月初,是初伏天气,大多床上是铺着席子。
黄腾看见自己床上早早地占据了一些报纸,报纸上面放着会计记的一些工分笔记本。
张干事正在读着一些考核事项。
而坐在他对面的老帮老爷子们,这些人起初是拿眼神来肆无忌惮打量老娘们,后来对上眼后,又用粗俗方言来挑逗老女人们,大胆点的,便会与几个相熟的半老女人在打情骂俏时,多半又是身体接触下,更多的是眼去眉来,浮夸到媚态。
年轻的知青看着这一幕幕,几个低声骂着“臭不要脸的,”一边是鄙视对面的俗不可耐目,而对面却是志得意满。
而当张干事宣读完注意事项,以及谁因事假,因病假,因出工不出力,或者出大头的,这些都会事先提出来,扣分在哪里,奖惩在哪里,说完这些,重申一句:“大家也知道,前段时间有知青代表为了咱云雾村的事情,四处奔波,到处联系产品外销市场,如今市场也找到了,今后我们镇上只会是越来越好,年底时,大家的分红也会拿到一些。好了,接下来,是工分考评开始。”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拖拉机手,他瞪了大家一眼,“我的工作大家也看到了,经常加班,有时还深更半夜加班。我要求十分。”
两个推拉机手,十分无人异议。有人附全,这就通过了。
第二便是赤脚医生,他时常跑街串巷,风里来雨里去,也是随传随到,除非是天高路远,恶劣天气,几乎是准时到过,满分通过,无人反对。
这个赤脚医生,让一些知青羡慕得要命,身怀一门绝技,即便没有黄腾那样大智慧,也不至于沦落到垫底的命运。这就是知青们的羡慕,一个个不是期待有机会返城,便是希望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能掌握一门绝技,那些报了兴趣小组的则是一脸的淡然,暗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吃亏是福,便在知青间也不知何时就落传在平日无望返程,无望升迁调度的这波不得不中庸的知青。
等轮到劈山修路的人来打工分,也是一个个站起来,报下自己的预期,如果有出入,队办或同行会指出,一般是报多少,最后也就是多少。
其他还有各个工种的,或有的是混合工种的,也都各自报分,好不热闹。
就在说笑间,一轮又一轮的人考核完成。
比如像整修水塘的,一个个分别站起来,报下自己的工分值。
抬筐的一个个分别站起来,报下自己的工分值。
看牛看羊的,也是一个个站起来,报工分值。
除草的,种土豆种蔬菜的,也是一个个站起来,报工分。
晒谷施肥的,建筑施工的,林场职工,最后也是分别报了工分。
待到节钢站起报自己工分时,报了个“十分。”
“反对。”几乎是同时,几处声音响起,最关键是赵干事拿着本子在念着李钢几次事假,即便阳出工也不出全力,做活如何,挑担,插秧,割稻谷,谁的质量好,一目了然。
第99章 报工分(下)
“赵干事你什么意思,我说你们这下面什么意思啊,”李钢环顾一周,发现自己的同盟者寥寥无几,而自己好似独处沙漠,等待救援,
“我这读的数据可都是有当天凭证的,都有在线的人证,我哪点说错了。”年轻的赵干事拿出一个厚厚笔记本,这上面大多是陈旺才的记录,他作为会计管事较多,但作为账本却是村干集体出入的明细账,事无巨细,笔笔有账,一清二楚。
李钢心内叫委屈,满嘴双眼,简直就是浑身上下写着不甘心。他梗着脖子,右手食指如枪,指向整个1号1单元宿舍内所有在座的人。“你们预谋好了的,为什么某人出差那么久不说。却说我旷工这一周,我那也是请了事假。说我出工不出力,可得有力可出啊,我想出时,已经有人提前做了。”
一个年约四十岁的老师傅发话了,他叫赵长生,是本村最有活力最有前途的泥瓦匠,也是极有威望的。他一双老茧子手,摊开,“那我插两句话,我说话不止代表我,还代表我们外出接活的泥工,我们平时农忙时也是参加双抢的,即便村有大事,我们也是随传附到,我知道我们村是有材料有产品却送不省外也卖不出价钱,这是我们没本事解决的,可人家黄知青四处奔波,这就解决了。如果还有人在鸡蛋内挑骨头,我带头第一个反对。”
一个老农附和说,“对,出工出力看能耐,也看态度,偷贱耍滑,背后黑状就是不行。”
“那给他打多少分,”
“8分。”
“7.7分,”
“6分”
村内一些人叫完后,又意识到,这分数得自己来提。
“你自己重新定个数目,大家不反对就通过了。”赵干事耐心地看着李钢。
李钢再次回头,在人群中搜寻会,嘴巴动了动,“就他,他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怎么是10分。”
一群人随声望去,那还真是30多岁残疾人。任何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只怕身体都比他强壮,可是谁说身体残疾脑子就残疾了的?弱者,他也是一种势力。
几个声音同时回响在宿舍中,宛如无人般回荡:“他是五保户。”
“那——”李钢转场很快,还想保持矜持的身姿,但显然,大家不喜,有人在低头交谈,其中,一个眉毛含痣的女知青对洪霞咬耳朵道:“亏得我们几个女生还拿他跟腾哥比,完全是一个阴损的家伙,平常屁事不会,就会算计阴人。”
洪霞拉拉女伴衣角,身旁一群女知青也像看笑话似看着李钢。
李钢快速整理情绪,由先前的激动,到现在的平静,“那我想问有人今年请了几次事家,那他会打几分呢。”
赵干事说,“都要一个个过审,你如果不再自报个合理分数,就这算放弃分数了。”
李钢一个咬牙,眼睛一闭,又一个跺脚说道:“我至少在9至9.5分吧。”
但又有出来反对,这种三番两次的打击,也没让他退让半分。
待他正准备开口时,一些排在后面的知青不干了。
“哎,又不是过家家,你搞得这里是你自家么,所有的人,人家都只一遍就过了,你咋这么磨叽。”
“就是,要不举手表决吧,”
“不行,他都说了二次了,再表决估计又是猜分数,干脆一口个分数吧。”
李钢望向那两个人,但他们早已淹入人群大军。想报复?哼!知青有的是力气,想单挑,都没事。
赵干事为难看看李钢,“你再说最后一个数据吧,再不行,就不好办了。”
李钢绷起脸,嘴里如含沙石咕隆一声道:“8.8分。”
“过。”只见一个声音响起,再没有其他声音。
李钢木然地走,木然地到麻木,全身冰寒,在这酷夏时节,目光如寒霜,还没走到座位,就在过道处,被不知谁伸出来的细腿给绊倒,正准备坐起,就听一个压低声音以极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晚饭时间,村口芦苇汤见。”同时他也被慢慢拉起。
在他身后,响起叫骂声,“哎哟,痛死了。”
李钢这才惊醒,还是刚才的声音,只不过声调不同,音质他却辨得。
下一个是黄腾出场。
大家拍掌欢迎,这种反差,让他郁闷,他跟眼前这人,完全是不能同日而语了。这两个多月对他来说如一场梦,而现在梦醒了,差距就摆在眼前。
黄腾都不要自己开口要分,几个老家伙直接就开口叫满分,那个叫赵长生的中年跟着发言道:“鉴于黄腾对咱村镇的贡献,我建议十分。”
李钢想打人,他暗自叹气,人跟人比,真的会气死活人。
之后轮着男女知青上去,都没什么意外,男知青大多在9。5-10分间,女生多是9-8分,还有一个洪霞居然是9.5分。
气霎人。
直到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自报工分:“9分。”
可赵干事先是读了这个叫卢明在村偷奸耍滑的几段劣迹,最重要的是做了件顺手牵羊让放羊倌损失这件事,所以他要下调工分。
李钢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这不就是村霸吗,村霸找他,意欲何为,看来有点意思。
当那个叫卢明脸不红心不跳,一派中气十足:“8.5分。”
一个沧桑声音毫不留情批道:“我反对,”
一个女声附议跟上:“反对。不够格。”
一群人望着这个曾让人胆寒的村霸,原本村子就穷,但他却总能在穷人推中盗得宝贝,而遇见强龙则不敢吱声,所以村人对他这种吃穷户的懒汉,从来都不会同情的。
赵干事犀利目光快速扫来,卢明双急速报个数:“8分,总不能不让我吃饭吧,不能再低了。”
“我反对。”那个羊倌站起来说道“他上次还没赔我两只羊钱,所以反对他8分。”
“我,我太难了。”卢明做出一个穷酸样子。“不给我高考分,你羊钱我更赔不起了。”
坐在羊倌旁边的牛倌帮腔维护着放羊少年,“你会好心赔?哼!”
卢明双眼满是血丝,憋住一口气咬牙道:“那我7.8分。”
“这次过,可你要记住,下次再犯,七分都要撸下。”
“赵三队,叫赵三队你还真当是官,你啥事都官,咋到现在连干事都不是,”卢明走过赵长生这个中年汉子身旁,“哼”了一声,便如泥揪一样溜边走了。
第100章 明目张胆地挑战
不到傍晚,所有的工分评比便有了结果,四点钟的光景,距离晚饭尚早,一些合唱团的成员,便想捉住这个机会,于是一起约着找地方去唱歌,黄腾内心系着几件事情,也就与胡浩他们分道扬镳。
竹席市场,得要催着村委快点出货,耽误一天便是一天的滞留,既然是成品,就要及早出库存。
在解决质量问题后,剥离一些不良产品。这是其一。
黄腾还没来得及想接下来的村民表演的事情,便遇见前来取经的邻县周家湾知青点一拨人,笑着将他请到一旁,送冰棍的拿来绿豆冰棍,想要跟云雾知青联络下荷花节时如何解决对岸过河水的问题,
几方来人一通客气,愣是将黄腾变得反主为客了。黄腾原本也只是一人边走边想,在他身后,也有一波还不知干嘛的女生,就眼巴巴瞅着黄腾被同样的知青的外村人给请到一棵老槐树下。
黄腾被人簇拥着坐到石凳上,一些人围聚在一旁,也不顾申时的烈日余晖,黄腾一边快速吃着绿豆冰棍,一边听。
“平日倒是有村民划着飞锁穿江而去,可那毕竟是技高人胆大的山民,”对面周家湾点的知青热切地追问道:“你们荷花节那天是否会搞个龙舟接人啊,要不,我们就太麻烦了。”
黄腾对这点也是有所考虑,却并没有顾虑到周边渡河的事情。
“哦,我们是有考虑,会有船来接应游客,不过我不太清楚是否会有龙舟。”黄腾答得很官方,却不想又被几个女生问到了。
“黄腾,我们可不可以作为特约嘉宾出席荷花音乐节呢,我们几个也都会跳舞,这位美女还会独唱。”一个头发微烫年长点的知青,躬身询问着,却顺手一指自己身后的一个气质出众的长发披肩红裙女。
这倒有点出乎黄腾意料,能主动送上门来的盟友,自然要拉,要借势。要形成区域效应,就像蝴蝶一样,能将运河这片区域煽两下翅膀,那经商圈的效果图就很美妙。
黄腾要的就是这效应,这种将云雾推上风口浪尖的事,他乐见其成。可怎么敢随意答应呢,自然是要比试,到时还要签个一纸约定。
不然到时,参与者,来个放鸽子,可演出时有质量问题,这些都容易不可预测。
黄腾痞痦笑道:“如果不嫌弃,请随便表演下。”
他之所以没带人去表演厅,因身边不可能突然有几个专业人士,那也只有这个土办法,最快的摸底基本功。
几个没穿裙装的女知青,噘嘴道:“就不给我们换衣服时间么。至少要晚饭后吧。”
“对不起,没有准备那是你们的问题,至于晚饭后,都各有各的事,恕不奉陪。”
这帮人,也只好张口结舌,这话好打击人,几个女知青聚在一起简单商量下,便开始围成圈,舞起来了。
一时间,云雾村后面那群跟班的女知青,远远就这样看着,一个个都捂住嘴巴,大眼瞪小眼,释放着信息:难道这是追腾哥?不可能啊,这么多人。
“我感觉自己都不是女人了,看那边——”一个眉毛涂成虫子的女知青,羞地捂住自己的脸,眼泪突然趴地落下来,
她的话显然提醒了这波即不会跳舞又不擅长唱歌的女知青,
“我跳舞恍如捣蛋,我唱歌如数天书,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这样笨小孩。”一个高挑的白衫女知青一语点破说:“别再乱嚼舌根了,人家是过来参加过审的吧。”
一群人这才看着对面那些女知青,放恣却奔放的舞蹈。
“我感觉自己都不是女人了,看那边——”一个眉毛涂成虫子的女知青,羞地捂住自己的脸,眼泪突然趴地落下来,
她的话显然提醒了这波即不会跳舞又不擅长唱歌的女知青,
“我跳舞恍如捣蛋,我唱歌如数天书,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这样笨小孩。”那个高挑女子轻轻叹气,却不得不认(尸+从)。
一个扎红头绳的小个女知青安慰道:“哦,不是这样的,林株,你会写诗啊。我们虽然不会唱不会跳,可我们也可以当个热心观众啊。再说了,这可是咱们的主战场。”
那个皮肤黝黑的大眼睛大额头的女知青一脸不服气,“对啊,看,谁怕谁。”
年纪最小的女知青突然大笑,捂着嘴巴嗅着几个脑瓜子说道:“姐姐们,我们不是还会走台么,对,我们要双手挥臂膀,就大声喊道,一,二,三,做着广播体操过去如何?”
一个年长女知青拍手尖叫道:“这个好,我们只做最美丽的那个扩胸运动吧,”
林株扬起她那美丽的天鹅颈说:“我感觉太单调了,不如,我们做两个扩胸运动,再来个甩手走过去,就给人耀武扬威的感觉如何?”
黄腾正在观看周家湾女知青带来的舞蹈:《金色舞蹈》,正看兴头之上,准备想提醒他们将名字改成个《金蛇狂舞》更贴切,更形象,这才刚想张口,眼睛余光就扫着自家女知青们这就走成一条直线,居然这个年代就会走猫步,不对啊,也不像。
他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这帮人做着广播体操的上臂伸展运动,却信步走成了舞台秀的形象,不错啊,有天分!
难道,他们也想上音乐趴吗?一会好好问问。
这两波人就各自玩各自的,一方是在黄腾指导改名下,跳得更欢脱更开心,甚至有人都乐出了声。
一方呢,自家女知青,平日里也从没做过这形体训练,却是个个身板笔直,长期劳作的功效,黄腾转过身来看着他们的步伐,真心是想要他们再来一趟,然后走姿更轻松一些,就更好了。
他一拍手,先让周家湾那边停下来,走到自家女知青这边问道:“不错嘛,你们也想上台表演,这是谁的主意?”
一群女知青呆了,怎么,这是何意啊,这是批自家女知青了?你还是腾哥吗?
第101章 音乐节前攻略
“不错。怎么敢秀就不敢说,来,你们不如将肩膀打开,脖颈处再上提点,就这样走。”
黄腾一边说着一边示范,后世标准的T台基本步法。
站在两队的女知青看呆了,这是什么节奏。
周家湾的人还没搞明白,你不是要看咱的基本功么,这不是给你黄腾展示么,咋搞得舞蹈也仅跳了一趟,还没得到首肯就去抬云雾村女知青了?要不要脸啊。
周家湾的人满脸冒出一个个小火星。
而云雾村这边女知青中那个最小女知青率先反应过来,踮起脚尖捂着嘴巴看向高个林株,对着她咬耳朵悄悄道:“腾哥可能想让我们上台表演吧。”
于是一群呆若木鸡知青个个眼明心亮,林株大大方方笑吟吟直视黄腾,“我们集体创作的。”说完便脸一红,要知道哇,这可是尊神级男人,能集体让女知青无比疯狂又着魔,最聪明大脑。
黄腾点点头,认同地笑道:“好,那你们从今天开始好好训练一番,音乐节,你们主导开场吧。”
黄腾说完便不再多说,一转身,朝周家大湾那拨人走去。
而林株一干女知青们欢快地大笑着一蹦三尺高,“哦嗬,是我们嗫!最最主要是第一个出场喽!”
“我感觉好耀武扬威啊!”
女知青们一个个如飒爽英姿,落下一串银玲,风一样就跑远了。
周家湾女知青,气鼓鼓地看着示威者走远,瞧见黄腾走过来,便开心地围着他问长问短,节目好不好啊,要不要大修改啦。
同时也迎接着批评的声音,就见黄腾斟酌着用词:“整体创意不错,如果你们上这个节目,有没有自己选中的音乐。”
领带马上回话说:“有,可没想好。”
“如果没有或不确定,那我推荐放一首世界名曲《野蜂飞舞》,不过如果配原版音乐,可能很考验你们舞蹈水平与节奏,而这短时间也无法加速,”黄腾略微迟疑,短暂沉默后,还是推翻自己先前观点,“不如换成你们的备选曲目吧。”
黄腾现在矛盾了,曲风不同,舞蹈节奏与舞风自然不同,舞蹈这方面他不在行,可至少他看过多场文艺表演,春晚那些前世到骨子里的记忆怎么会忘记呢。
那个妆容精致的领舞者,跟几个舞伴一阵热议,之后又将男知青领队拉过去讨论,商议半天,才将结果告诉黄腾,“他们想选《金山上》。”
黄腾一笑,“如果是这首歌,那你们要展现出那种柔美风,舒缓风,民族风。节奏要跟着歌曲舞蹈。最好借助民族服或舞蹈的长袖,再表演一连串的水袖舞抛甩袖,结合藏族献哈达的动作来跳,这就很完美。”
说着走到女知青中间,以自身作为形体表演,如此这般的教给众人一些手语,手臂,集体走位等动作,领舞者要怎么加些小动作,都给一一示范。尤其对水袖舞蹈的基本拆分,细究到位,边说边做直到大家领悟,并基本掌握,最后又反复看了两遍,打了一个响指。
“完美。”
领队一挥手,一群姑娘们便一个个归位,“来,再走一场。”
最后,黄腾告诉大家,荷花节并不是比赛现场,只是表演场所,所以大家就是放松演出就好,不要有压力啦。
最终,将这个民族舞蹈名定为《金色旋律》。
等到一切搞定,时间也不早了,一波人马告辞,黄腾这才匆匆赶到知青饭馆,没办法,只有在这吃饭才不花粮票只是记账,最终会从每月自己所得营业额中扣除每日所开销。
今天知青快餐馆生意火爆,每桌上都挤坐满了客人,黄腾经过收银处,两个小脑瓜正在埋头分一份盖浇饭。
黄蓓一抬头见黄腾盯着她碗看,“哥,你也来吃饭了。”
再看肖武也是一坨饭团,一点菜肉。
“咋这少,你们不够吃吧。”黄腾看了看碗中一菜两吃,起身来到厨房,见灶台上空空如也。
肖芳不在,两个服务员在外面服务并看场子。
黄腾沉思难道菜品不够,还是今天太爆火热,准备出去看看,只见肖芳气喘着拧着一竹筐菜进厨房。见黄腾也在,让他配合自己一起洗了菜,黄腾切跺,肖芳主炒。
一边干活,消芳快言快语告诉黄腾说:“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人就特别多,从中午一直到现在除了饭后停了二点多时停了小时外,差不多三点多就不断有客人来吃饭,今天客流量是平日的三倍都不止。这中餐一直开到傍晚,快成流水席了。”
“今天主厨就你一人么,不是还有个知青王师傅吗?”
“他不是跟你们去打工分了吗?”肖芳好奇地说。
“这工分考评差不多四点多就结束了,总之不到五点钟,他人呢?”
“那就奇怪了,那你咋也现在才来。”肖芳一拍嘴巴,“哦,你也是大忙人,那他可能今天有事吧。”
“我——”黄腾原本想解释,可怎么说呢,说他向外村人指导舞蹈么,觉得怎么说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我也有事。”
“就我没事,幸好中午将他们这小屁孩带出来见识下世面。”
黄腾快速接过肖芳炒的一个丝瓜肉丝,自己添了点饭,然后告诉肖芳自己守下小店,你先将这两娃带回去吧,小孩子长时间呆这种地方,人多眼杂的,并不好。
肖芳往大厅看看,又低头看着服务员递来的手写菜单,“腾哥,还有二个硬菜三个小菜要炒,要不,姐来看店吧,你骑车送两娃更利索。”
也不待黄腾再推辞,肖芳直接将三人推出门外,那桌吃饭得看黄腾走远,这才惊觉,这老板来了,咋就跟自己擦肩而过呢。
黄腾将两娃一个放前一个放后,还好妹妹也比较轻,坐在后座小长腿就直接踩进菜筐中,肖英年少黄腾将他抱进自行车前横杠,一个踩踏,自行车便朝着肖家驶去。
黄蓓坐在车后座,双腿自然的放入改装的车篓中,起先这样束缚还不习惯,后来看到河水旁的成片荷花,不停拍着小手直叫,“哦,看荷花喽。”
黄腾心中挂事,回应道:“改天带你们好好玩玩。”
肖英才不屑呢,“哼,这儿到处都是荷花,”就一板身一扭头,黄腾连忙低头看山脚下,瞥见两个身影,连忙对肖英说:“你们先座好,改日我带你们好好去玩,不过今天你们回家后,要早点休息哦。”
说完便快速踩踏车板,奋力前行,目光却望向山脚下那又出现的几个身影。
只感觉奇怪。
“难道说这些天村内来了不少外地人么,还是说本村的一些常年在外的工匠们回村了,不然咋就这么多人呢,哎,那也奇怪啊,工分上也没见他们,可惜太远,没看清,不过好像有两个身影好似在哪见过。”
第102章 山路拦截
黄腾将两孩子送回肖家,便返身骑车离去。
今天他一直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这心一直没放实处。自己心里去。才骑出门,便被一个山村村民拦在路边,请他前去帮看个孩子,说孩子好似有点问题,这黄腾又跟着这家困难户走进房子,见一孩子趴在床上,捂着肚子,连忙问吃了什么,他不懂医术,可也大略知道问问总是不错的,又看了孩子的口腔,这才得知说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他捉起小孩子的衣角,抱紧小孩子的裤腿将孩子抱到胸前,双手顺势滑到孩子的腹部,直接用双手紧按着腹部柔软处,轻轻一压,小孩子一下子就吐出一堆食物。
最后,看着孩子一声啼哭,这才发出一阵声音,“呜,我喉咙不痛了。”
农家大姐大喜,准备送茶送水送吃的给黄知青,却见黄腾一看孩子没事,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一阵风出门。
黄腾心中一直记挂着心事,所以骑车速度飞快,由于此地方是竹林区,而现在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山区原本是黑的时间早,他刚才骑车时,也是借助着山林间的萤火虫沿岸的光线,骑行飞奔,一路下坡,一路上只见过也没怎么遇到人,却听见有车响动,看来是有村民回家开拖拉机了。
但转念一想,拖拉机不是一直放队部车库旁边么,这怎么会在山坡处听见车声呢?不对啊,这车响声有问题。
现在是关键时期,一是搭建舞台,一是仓库全是竹货,如果这两条没事就好。仓库有二班导,他这里距离仓库最近,所以还是先到竹品加工旁的仓库去走走。
当车骑到跑离竹货市场不远处,便见几个身影匆匆往草地里跑去,他心下一惊,天黑也看不见,
蹬踩着脚踏板向竹制品仓库方向骑去,在下坡拐弯处,车胎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连忙下车检查,但却见几个黑影似要扑上来。。。
几个身影如蛇一般向他扑来,黄腾暗叹,遇抢劫了,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腿被死死缠住了。
突然头顶处有响声,心想不好,黄腾一个侧翻身,同时也与缠住他大腿的人一起滚落一旁,滚趴加散打,一个狗咆扑地,便将对方死死摁住,将左手一个反擒拿,抵住脖颈处,右手正欲掀掉头顶竹帽,清呵一声:“你是谁?”
“哼!”
黄腾正欲辨别声音,却感觉头顶处有响声,不好又来了,捉住那人便欲向来时方向跑,声后响起一句,“别让他跑了。”
连忙捉住那人如同捉个小鸡一样,连拖带拉,捉住一个,其它就不怕了,看来还是团伙作案,这还了得,不会是小事。看来,今夜不知库仓怎样。
跑,心内一动,便连拖带拉便将那人拽到自行车旁,还好他地形熟悉,即便天色较黑,也知道自行车趴在哪里,低头一脚将车竖起,一手臂圈住所捉之人,只见那人正欲挣扎喊叫“救我——”,却被黄腾左手一个反抽,直接晕去。
常言道,捉贼先擒拿王,可黄腾才不管哪些,他只要捉到一个,再去看仓库,再交给村办或上报公安就行,所以,现在带着一个小案犯,只要审一审就能查出后面真相,这并不难,难的是,眼前一堆人又上来了,站在马路边,他又不能拿人挡箭牌。
一个黑影掠过来,黄腾反手掐住头发,对方便被黄腾反制住,其他人不敢动,没过多久,突然侧面头顶又是一声窸窣声响起,黄腾心想,还来这招,真蠢。不待多想,捉起眼前又一个将他死死缠身一影黑,连踢带踹扔向扑后面那几个黑影。
忽然,黄腾大叫一声:“村主任,支书,这边。”
急中生智,一转身,快速扶起被趴倒车,狠推带跑就骑上自行车飞速赶向竹货市场。
今夜,看来不同寻常,这云雾何时民风敢这么猖狂,虽然有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可他黄腾对这小镇也不是不了解,贫困人口占比八成五,其中一半是多子超生问题,一半是外来人口流落自此,本地过半数是少数民族,村人向来民风淳朴,鲜有机械格斗这种事,村人更不会做出这种明目张胆抢劫坑人事情,尤其还是黑灯瞎火瞎说得晚上,还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路上,而且,这条山路是通往木材加工厂,这里还有各种仓库,当然,还有待发货的竹制品。
竹货!
黄腾奋力地踩着脚踏板,冲下山路,又拐向竹货仓库。
他们分明是冲着这货来的吧,那他们阻拦我,如何知道我会从山上下来呢?
还是因为刚才他骑车带着两个小孩子,被山间过道的人看见过?还是自己从餐厅出来起?还是一人在观看排舞时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了?
越想越是冒冷汗,夏日山间,白天热浪早已被山间冷风湿气给驱散,可黄腾居然感觉到一股阴风阵阵的寒冷。
不管那么多,奋力向前踩车,还好,车轮是后世质量过硬的橡胶,当他如百米冲刺一样即将赶到仓库大本营时,就见由仓库方向传出来一阵骚乱声。
追人?还是捉盗贼?
第103章 仓库被盗
黄腾走到建材车间门卫,因这个车间不小,所以为了便利对外联络,这里不仅设置了一个门卫,还安装了电话,但这电话只是内线对村部。
在建材车间的后面还有若干个加工厂,比如建材仓库,石料加工车间及仓库,瓷器市场,瓷器仓库等,木材加工市场,竹制品加工车间,竹货仓库等,也依次排在后面,尤其是竹仓库因是近期修建的,所以是排在山路与公路之间,离公路也就十分钟距离,而这个建材车间到竹货市场还有一段不短距离。
黄腾告诉门卫说:“自己叫黄腾,现在有急事,请您帮联系下村部张干事或赵干事都行。”
门卫大爷反问道,“现在村委会还有人吗?”同时还警惕地看着黄腾,又见他车后托着一人,忙问道:“你把丁虎怎么了?”
黄腾快速说着:“他在山路联合人抢劫我,我就是想通告村部,今晚可能会出大事。”
门卫大人爷快速拨通电话,听筒一阵嘟嘟声传来,门卫看着黄腾,正叹气间,就听话筒中传出一声:“喂——”
“小张,我是建材门卫的老李,现在门卫这里有个叫黄腾的人找你,你稍等。”
黄腾连忙接过电话,“喂,张干事,我怕今晚会出乱子,尤其是仓库重地你要派人检查下,你问原因?我在半路上被一伙不明身份人追打拦截,还好我跑得快,我手上捉到一个叫丁虎的人。”说着黄腾向门卫再次确认是否叫丁虎。
门卫老李头就一边竖起耳朵听电话,一边连忙点头确认道,“没错是叫丁虎,丁家几兄弟,烧成灰,我都认得。”
黄腾握紧话筒,“张干事,今晚非比寻常,一定要多带一些民兵来,我怕竹货仓库会出事,我现在马上去那里看看。”
老李头,见他准备走,连忙追出来,要不我将这小子给关起来,让民兵来给他带走。两人将那晕迷中丁虎给绑住手,一同扶住到门卫小房去了。
黄腾拍醒丁虎,却见他翻着白眼,打着哈欠。
“说,你为何要拦截我?”
丁虎继续打着哈欠,一脸呸笑,嘴一歪说道:“哈喽,我只是不小心,醉酒了,你问我,我统统不记得。”
黄腾气呼呼,看来刚才一切,他都是装睡,他们的行动应当还有里应外合才对头,不动声的思索片刻后,抬头问道:“现在不说是吧,那你就等待派出所来人好了,你现在说了,我还可以给你证明一下。”
“我是真的不记得,我现在醉得厉害。”说着又是一阵哈欠连天。
这种答非所问,都快让黄腾郁闷了,这敌方心理战术防御力实在是惊人,看来,今天是遇到不仅是莽夫,这背后不知是什么人指使。
为确保自己不被这种人所拖延时间,黄腾将他手腿分别绑起,再次打了一个电话,准备告诉张干事,而这次却是赵干事接的,黄腾将丁虎在建材门卫的事情说了,并希望村干快点派人手到各个仓库检查一下,说完便放下电话,
临走时,黄腾千般叮嘱老李师傅,现在此时起,请将大门关好,门窗关好,咐道:“这家伙你千万要注意,不能让他跑了,另外,山中还有不少的同伙,请您尽量要保护自己。”
老李师傅乐了,“放心,感谢你的好意,我当兵的,这点事难不倒我。你快去吧。”
黄腾骑车跑到竹制品仓库前,快速将自行车往一个黑暗地方一放,直接走进竹货仓库,因为上次竹货大检查时来过,年轻的门卫也认识他黄腾。
可人待在门卫半天,这简直是形同虚设,他看着这蹚开虚掩着的门,满脑子都是惊叹号,都这么猖狂了吗?这还叫门防吗?
这是渗透到了门卫吗?一连串阴谋论的想法让他如临大敌。
快速跑向仓库里,这真的简直是畅开门,请小偷光临,MD,太不像话了,这该整顿。边跑边想着如何进门,是从窗户进呢,还是从正门走进去,会不会遇到余孽残党。
可奔到跟前,还没进房门,就听见房门内的值班室中传出一阵打呼噜声响起,直接推门而入,眼前一片乱象,残影昏暗,两盏灯中只一盏点着,空气中似乎还有着一股燃烧的味道。
原本这仓库也只有两一盏灯泡的,前几日,黄腾建议多安装盏灯,可是现在还没安装,也就是说只有仓库前面的两盏灯,而几个库房并没安装灯。
“不好,”他冲进房内,一片黑暗中,几处火苗在闪烁,有人燃烧,点火的,这是啥情况,他一转身,连忙随手抽起一捆竹条,冲向燃烧的区域乱拍乱打,拼命呼叫。
“着火了,快来人大声。”
“着火了,快浇水,”
说完,便将自己的衣脑解开,缠在头部与鼻子间,火势无情,即便不开灯,因为燃烧物并不充分,所以只是烟大,而燃烧时间很短,不一会就被连踩带打将一个房间的稿灭,带要到第二个房间去时,一个人影跑了进来,劈头向他一阵猛打。
“打错了,我是黄腾,你是谁?”
来人并不说话,又是一阵乱挥舞,黄腾看起来不对劲,几个挪步,便跑向屋外的值班室,刚才那些人一个个醒来,瞧见黄腾这身狼狈模样,一个个心有余悸,有人站起,一下子就惊醒了。
“黄腾,你流血了,咋搞得?”张峰撑起僵硬的头,他这回清醒了,死命地拍着自己的脑门,这发生了什么大事啊,不然黄腾怎么如此形象。
“你们——仓库着火了,快去喷水。”黄腾大喘气,这一连串事件,也让他如同硬汉一样的心跟身体有些吃不消了,“里面还有人在搞破坏,”
今晚原本是正常值班的,却在傍晚时,被知青一些人请到一个小餐馆开心喝的点小酒,只因工分的事情,个个知青们都心花怒放,这马上半年奖就要发放到手了,人一开心便被人劝了点小酒,当时并不觉得怎么样,餐馆离这地也近,可不像是回来后,就不省人事了,完全是头重腿轻被灌醉的感觉,人轻飘飘的,起先是撑着,直到这一睡觉,也确实轻松舒服。
这一群人原本是由不舒服状态的醉酒到沉醉如同烂醉如泥,再到惊醒,恢复意识,直到看见黄腾这副模样,全体人民都惊醒了。
完了,完了,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不然,黄腾怎么回来。
一身冷汗,一群人连忙跟着黄腾行动,几人去打水,几人就跟着黄腾冲向三间大仓库。
第104章 灭火
这些库房中一些防守的人,先前还则是趴着打瞌睡,那一个个死狗样再不见了,大家也没有先前那种晕迷后的迷糊劲,这毕竟也算是一种安全事故,所以大家此时是将灭火或者说希望将灾难降到最低。
一部分人便一起跟着黄腾冲向仓库间。
这间仓库在设计时是四间,三大个仓库,可以存放不少货物,最外一间原来是看货间,但上次黄腾跟着村委会巡查时,便向村办提出要求,就是在特殊时期要特殊对待,既然竹货市场是最先敲开市场大门的试金石,那么就目前状态,所有的竹品货物就是全村之重,就是硬通货,而这些便是村中的集体财富,是要受到重视的。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加派人手这些事,但即使是如此布置,黄腾也想不到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如此惨景。
现在也没心寻问,便一心救火,冲进仓库中,却见一个身影,还在屋内,在挥洒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柴油?”
黄腾心想不好,这不是要点燃什么吧,连忙大声呼喊,“他可能要将这点燃,你们小心,我们分开行动,小心引火上身。”
还不等他说完话,只见张峰一个快步冲向前,冲向才燃起的一片火焰,后面众人一边呼叫着,一边快速跟上,黄腾却被落后了,他体力在这一连串的奔波消耗中,就快要落到众人之后了。
他还没搞清这些事情真相,不可以行动缓慢的,咬紧牙关,快速跟进,与众人将那个众火犯一起摁住,却见他掏出一把刀,刀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锋芒毕现,这咋弄,几个知青犹豫间,张峰再次冲向前,黄腾在左,张峰在右,两人将他圈住,身后又冲进取水来的几个知青,一桶水从头到腿将黄腾张峰那嫌犯一起都浇得透心凉。
“捉住他,我感觉事情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你们再去找里面第三间,看还有什么危险品,大家要小心点。”黄腾一边提示着,一边将此人制服住,又将捆竹竿的绳子解开,将这人双手系紧,又检查了下他口袋,还真掏出另一把小刀,又在裤子兜里发现一些小工具。
难道是惯犯?黄腾心中一惊,如果是这样,那今晚仓库损失就不小了,
看来,他们是分兵作战了,让此人脱住我们,而其他人则可从容逃跑,那后面的组织者会是谁?
是农场的?是村镇的,还是他认识的,不认识的,是一个系统的,还是多条线协同作战呢?这些,这个人,还有之前被捉的丁虎,应当可以告诉他们点事情。
“说,你是谁?你怎么会来仓库,你现在只要交代,我们最终也会替你说情,得到从轻处理的时间。”
“哼!就你,就贫这上下两片牙口,就能定我罪?妄想。”
从值班室外面走进一群人,张干事声若如钟,“我说他能就能。”
只见那人一听此话,一个哆嗦。
张干事走近了,拍着桌子,指着眼前此人,“你若不信,不妨试试。”发出一声哼。
今天上午这才开的动员大会,搞个工分也搞了小半天,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小镇就出乱子,这还出在两位“村官”来的路上,这让人猝不及防地盗窃事故,不得不让人清醒与反思,哪里做错了,哪儿不到位呢,这也是张干事此时的困惑之一。
一个治安人员从外面将一个人带进来,才将房内排除隐患的张峰跟着一群值班室的人走出来,便望见这个他们时常见到的门卫大叔,耷拉着脑瓜子。
只见惊慌失措的门卫,却痛苦地向张干事痛苦地交代说,“我不知怎么的,今天一直在往厕所里跑。”
一群人听呆了。
第105 章 捉贼
只见这门卫浑身不自在,满脸痛苦,委屈到便秘。
几人目光逼人,却无法逼出门卫王师傅一句完整的说辞,王师傅束手束脚,耷拉着脑袋,哽噎道:“我…真是肚子…痛,吃…坏…了。”
再问多了,便捂着肚子又要跑厕所。
上来一个搞治安地让他规矩老实点,别耍滑头,要配合村办查案,云云。门卫王师傅怎么着都不肯再多说,只说自己肠胃不好,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吃坏了肚子。
一群民兵分别捉着两个人,看着张干事,那神情要带这个奇怪的门卫走。
黄腾忙将自己那件被火烧掉的上衣从脖颈处取上来,交给张干事,说这是在仓库时被火烧的物证。打着翅膀便走到门卫王师面前,劈头盖脸就问道:“你说说,你平常怎么解决的中餐晚餐的?”
王师傅回答显然不在状态,一会说拍拍头,一会又考虑下才说,平时都自己要么就带点咸菜来吃,要么就是自己打个鸡蛋煮个面就对付了。
黄腾眼神中突然有光,“那你说说今天午餐与傍晚都吃什么,怎么吃的,在哪吃的?”
王师傅浑身一颤,就像被什么催眠了后又被人惊醒似的,拍着自己脑门絮絮叨叨说:今天傍晚,卢明来送了一些酒菜,说他表姐结婚,真的没啥撒谎,你可以问问值班知青,他们也吃了送来的西瓜。
黄腾点点头,这就对了,对上号了,卢明这个他还是有印象,一个工分订了不到8分的人,就因偷鸡摸狗招致村人集体排斥。
那么,门卫被拉拢是打开了第一个魔盒,第一道防线,可这值班得又怎么会集体晕迷?是醉酒?还是中什么了迷香术之类的?
不待黄腾开口,张峰已经主动向村干事们说起今天下午会后的事情,他们四个原本是要到食堂打晚饭的,可半路上遇到李钢,加之以前跟李钢关系也不错,就随他一起,李钢建义我们值班的一起聚餐下,说未来他可能要离开这,说得比较伤感,所以我们就在值班附近找了家小餐馆要了三个菜,可后来,临走时,他又送了点西瓜与酒给我们。
张峰还在忏悔,还在述说,还在痛哭说,感觉他们这帮看仓库的都被算计了。
可黄腾已经听不进去了,现在时间就是一切。黄腾望着张干事一脸严肃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不约而同说道:“李钢,卢明。”
“卢明,李钢。”
“联手?”
“不排除,是否还有其他,不然我也不会被山间追堵。”黄腾满眼冒火星,估计今天要搞通宵。
黄腾头痛起来,看着张干事走向隔壁房间,自己这又一拍脑门,现在得要及时盘点货物,不然到时这京都与武景的货源都要成问题了。
走到还在自责的张峰面前,望着张峰那头上一处才结痂的血疤痕,叹口气,轻拍张峰肩膀,示意他跟上,两人来到过道,却听门外交传来一阵对话声,立时便顿住了,村干要查案了。
“江连长,你们能否再派人去知青点连夜走访一下,将一些可疑人员,尤其是李钢,卢明,还有跟他们关系近的都要查一下,最近还有一些外来者,最好也摸排一下,彻查今晚上来镇车辆,不放过一切可疑的人与车。”
屋内传来门卫老张的声音,说要到医院去,说肚子痛。突然就串到过道来,黄腾一个螳螂臂一伸,与张峰将他拿下。
黄腾想这附近医院别说跟离这几十里路,其实可到村卫生院看看,但现在也不具备后世那种半天就出检测结果单据,而村办也只能让赤脚医生根据经验来判断,到底是吃坏了肚子还是一直在装病。
张干事一转身瞧见黄腾手捉门卫,连忙又叫来另一治安员,让他带人盘问那两个搞偷袭盗窃的丁虎,还有这个不知名的盗窃客。
黄腾心想门卫吃坏了肚子,而值班又醉酒了,看来这家餐厅有问题。
还好,村办介入就有保证,几个干事将问题汇总给张干事,
“今晚这三人还嘴硬,各说各的,完全不老实。”
黄腾提醒,千万别让三人会面,要分头省。这种事如果自己搞不定要上公安的。
张干事眼里一亮,交代几句众人先盘点货源,又留下两个治安员,便带人出去找电话去了。
几位治安人员便开始把守仓库重地,黄腾跟着张峰等值班的四位一起开始盘货清点这些由专人打造,又由专人看守,最后却发生这种集体麻痹大意的事情,大家也为消除负面情绪,所以这清点工作做得也非常仔细。
对于仓库那些竹货制品,如果当初没有做质量分类的话,那这次搞不好会出现灾难性失误。
当他们用了两小时清点货物,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半了。
他们今晚唯一值得庆幸是,当时因为要准备发货,所以时就分类了,这个做得非常棒。因为盗匪并不知晓内情,而知晓分类的,也只是知青中的核心人员与几个村民骨干分子,绝大多数社员知青并不知情。
今天受灾最严重的,居然是劣质竹货,是那些有一些伤疤的或粗糙明显破损的竹货,而这些竹货制品是放在最外面这间仓库的,也就是进屋后的第一间仓库,而这间仓库显然是被当成了盗宝对象,成了失窃案中的重头戏,被人动过,只有最外面的那间都掏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一些数量不多的竹竿。
好在一些质量过硬的重中之重优质竹货,则放在最里面仓库,他们还没来得及被盗窃搬走,或者被险恶燃烧。
还好。这些可是硬通货啊,如果及时出售,那就完全是去库存化了,这样少积压,多多周转,自然就会产生现金流,时间长了,数量多了,还怕村镇企业不富裕,不真的走上康庄大道么。
哎,可为何还不托运呢,这效率,还怎么赚大钱呢。
黄腾简直是想了一个晚上,操碎了小镇的心。
入夜,五人也来个两班导,上半夜黄腾与张峰值班,下半夜,两个知青一个村民值班。
黄腾坐在值班室中双手轻敲下竹质桌面,在考虑经济,在反思白天,在捕捉一些个细节,为何门卫不愿开口,是不能开口,还是有把柄呢,不可能三人都不开口的,能用什么好方法呢,最关键是找出背后之人,布局的人,这种明目张胆的手法,绝对不是个初犯,胆子如此之大,还想出阴招玩他黄腾,只怕如何死的都不知道吧。
如何让这件事起死回生,其实在于优质竹货还在手上,这便是张王牌,可紧拿手上不出牌,错过时间,他就真的成死牌了。这也算是一种自我瓦解的商业漏洞吗?
这种事,自然有人会通行嘛的,不是他所操心的。
他有冲突感,这次事件,一半原因,或许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这话又不方便说出来,省得让人感觉自己有多么自以为是,或者多么急功近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