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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从笑傲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白色的宇宙     诸天:从笑傲开始txt下载     诸天:从笑傲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华山公子

    当宁正三人离开,掌柜招手将伙计唤到身边,然后贴着伙计的耳朵小声说道。

    “二子,你现在快去秦家武馆让他们把人接回去,记住对于刚刚那三个人的事情切记不可多说,不然咱们这个小店怕是营生不下去了。”

    刚刚伙计也瞧见了店外发生的一切,他自然明白掌柜为何这般说,

    但想到那为恶一方的秦家武馆,作为生活在洛南县的人他又怎么敢和地痞流氓打花腔,这件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耿叔二子知道,可若是对方非要询问,咱们该怎么办!”

    知道伙计的担忧,掌柜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叹气起来。

    “也是,那二子你就尽量说的模糊一点,若是真的被逼说出就赶快逃走,再也别回这洛南县!要是这秦虎,哎算了不说了,老天无眼呀!”

    这一刻二子无比希望自己也是身负武功的江湖中人,他不想像现在这样就连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耿叔那我就先过去了,您也提前做好打算吧,哎,这世道!”

    江湖从来不像说书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单纯,而那些所谓的侠客也并非只有好的一面。

    若是没有凄苦的经历,又怎么能锤炼出如石似铁般的坚韧心性,

    而没有坚韧的心性,又怎么可能在吃人的江湖上闯下赫赫威名。

    哪怕再善良的人,若是在江湖上待上数年,怎么也不再会是一个完全的好人,

    若是能压住心中凶性,不去仗着功夫欺负普通人,已经是那些江湖人士心性很好了;

    毕竟“侠以武犯忌,儒以文乱法”,越是拥有力量的人,越喜欢凭喜好做事。

    街上人来人往,

    站在成衣铺门口一直伫立不动的秦虎虽然格外引人注目,但因为秦虎的恶名着实够大,路人在发现是谁像傻子一样站着不动后,都立刻用衣袖挡住脸识相的快步离去。

    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的秦虎,本想记下所有敢嘲笑自己的人,但没想到自己那赫赫威名竟然令所有人识相的避开。

    对于自己是否会因为得罪江湖高手而死,秦虎是一点都不担心,

    他自信自己的演技可以骗过对方,再者以少年的功夫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对方既然没有当面杀他,那么对方说的话也就应该不是假的,凭他练武多年熬上三十六时辰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对方的羞辱之仇他记下了,要是让他得到机会他必定要打断对方的四肢,然后在当着对方的面狠狠的“教训”那两个令他升起欲望的小丫头,

    想到那两个小丫头在自己身下的痛苦哀嚎,秦虎感觉身上那被银子砸断骨头的疼痛也变得没那么疼了。

    领着两个女孩的宁正在从成衣铺离开后,便快步找寻一处地方安置好自己的烈火。

    为了防止被有心人跟踪,宁正在路上买了两顶帷帽让王婵、王好戴好。

    随后宁正便将自己现在的居所告诉两人,并让两人按照他所说的在街上绕些圈子后再前往,

    至于他自己则跟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防止街上的人对一高两矮这个容易记忆的事情留下印象。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宁正需要确认有没有人跟踪他们,

    江湖行事容不得一丝马虎,看过许多小说电视的宁正可太知道不小心会造成的后果了。

    在街上绕了足有半个时辰,王婵、王好才按照宁正所说的走向那所靠近长乐赌坊的院子。

    此时那被大火焚尽的长乐赌坊外,穿着青色官服的县令并没有离去。

    熬了一夜的县令不时的打着哈欠,

    哪怕此时困的要命,但由于和其有着关系的长乐赌坊被人一夜灭掉,令心生不安的县令整个人都变得暴躁异常。

    在县令身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文人,

    此时正一边用扇子给县令扇风解热一边出声开解,让看到的宁正不由得想到了“狗头军师”四个字。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听了一会两人的谈话,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便从后门进入“自己”的院子。

    等他进入主厅,等了他好一会的姐妹俩就齐齐走了过来。

    “公子!”

    瞧出两人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的宁正出声说道。

    “你们没什么想问的吗?”

    王婵见宁正开口,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你不会是为了,为了我们才把长乐赌坊灭掉的吧?”

    看到两姐妹小心翼翼的样子,喝完水的宁正笑了笑。

    “当然不是,我灭掉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对我起了歹意,至于救你们只是顺势而为。”

    “说起来你们的运气真是不错,若不是我想看一看他们在册子上能写什么了不得的玩意,也就不会发现你们的户贴,不然或许我灭了长乐赌坊也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说完宁正顿了顿,随即又继续说道。

    “对了,我灭掉长乐赌坊的事情,等回华山的时候别对你们未来的师傅师娘讲,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弟子是这么一个嗜杀之人。”

    宁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给这对才认识一天的姐妹,但他的内心却感觉这对姐妹就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听到宁正的话,王婵和王好立刻保证道。

    “公子放心,除非你让我们讲,不然我们姐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时间一点点过去,眨眼间便到了夜里。

    数个时辰的时间里,宁正先是手写了一份华山门规,教导两人读了数遍,随后就开始教两人识字。

    由于两人一点基础都没有,宁正没法像当初私下教小师妹时的那样教导两人,所以他就只能从最简单的开始教起。

    作为一个现代人,宁正不敢说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但他却敢说自己是这个时代见识最广的一个。

    哪怕武侠世界不能以常理推断,但笑傲世界毕竟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武侠世界,所以宁正在现代学过的很多知识在这里还是很有作用的!

    受条件所限,宁正没有傻乎乎的去琢磨什么跨时代的东西,但他却将曾经上小学时用来读书识字的《汉语拼音》给搞了出来。

    想当时年仅六岁的宁正偷偷将《汉语拼音》教给师妹,而后被他那位平日里儒生打扮的师傅岳不群知道后对方那震惊的表情。

    自从发现宁正的“天赋”后,

    岳不群比起教导宁正剑法更喜欢教导他四书五经,

    这也使得“天资聪颖”的他成了华山派唯二考取了功名的江湖中人,

    比起他师傅君子剑年轻时因为“贪玩”而弄来的秀才功名,他这个十五岁便中了举人的“华山公子”则成了五岳剑派的一个另类。

    当然关于考取功名这件事就只有宁正的师傅师娘知道,除了他们就连宁正的小师妹都不知道他曾考取功名这件事。

    不让外人知道不是因为这是丢脸的事情,只是由于开过皇帝老朱当年曾定下的规矩。

    懂王老朱作为最懂江湖的皇帝,在大明创立之初就定下“皇明祖训”令江湖和朝堂两分,

    不过想让作为天下之主的老朱不去管江湖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老朱在天下稳固后便设立了锦衣卫这个军政搜集情报机构用来监视朝堂和江湖。

    虽说明面上锦衣卫监管朝堂不干预江湖之事,可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这不过说说而已。

    光从锦衣卫中某些人施展的功夫,要说他们没有参与江湖之事,那简直是狗都不信!

    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既然你老朱派人参与江湖事,那江湖中有本事的人自然也可参与朝堂事。

    哪怕锦衣卫本事再大,可强龙难压地头蛇,江湖门派想要掩盖个把人还是很轻松的。

    宁正考取功名用的就是华山脚下一户财主儿子的身份,至于对方为什么会允许他使用那个身份,则是因为那本来就是华山派的产业,财主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宁正的师傅君子剑岳不群。

11:夜行

    华山七戒:

    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

    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

    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

    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

    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

    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

    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

    说不上聪慧的两人经过宁正数个时辰的教导,差不多记住了五十多个字,

    由于两人此时已经十余岁,所以宁正也不知道这个速度是快是慢。

    入夜,

    宁正让疲倦的两人先行休息,他则换好夜行衣脸上贴好人皮面具隐入黑夜,

    昨夜长乐赌坊之事,令住在附近之人人人自危,所以哪怕到了夜里也没人几家敢熄灯而眠。

    作为人类兴盛之源,

    火带来的安全感是其他东西所不能比的,

    站在棵树上的宁正,望着处处光亮,想了想便准备前往县衙。

    虽然宁正是个随性而为的狂徒,但他还没疯到擅伤无辜,

    不过那些人若是没做过恶事,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宁正会对他们做什么。

    心怀鬼胎的宁正,走了没几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眯着眼睛的他当机止住了脚步。

    作为一个心思繁杂的人,宁正刚刚突然想到会不会有人会趁着他昨夜闹出的长乐赌坊之祸,而假借他的名义在洛南县各处犯案,

    所以比起去县衙收拾那个贪得满嘴流油的县令,宁正准备先将有心为恶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不敢借着他的名头做下各种恶事。

    至于宁正为什么会想到借着混乱做坏事,那是因为若是让他逮到这样一个机会,他绝对也会去借机为恶。

    既然是作恶,那么是做一件还是做两件也都没什么分别,况且在他们看来敢灭掉长乐赌坊的人,也不在乎替他们那些小偷小摸的人背些黑锅。

    但那些人绝对想不到的是,

    宁正这个现代人论起坏论起自私可以当他们祖宗!

    自私的宁正,可是能自私到连一点恶名都不与其他人分享的,

    若是有人想从他这里得到好处,除非是他高兴而主动给予,不然他一定要占他便宜的人付出代价!

    或许坏人间真的心有灵犀,

    就当宁正躲在暗处默默等待的时候,两个身着黑衣脸遮黑布的身影摸到了宁正租的宅子。

    看到黑影想要翻进院子,宁正便施展轻功疾驰而去,

    悄然来到两道黑影身后,宁正双手快速在两人的背后的神道、玉枕、对口三穴点下。

    霎时间,

    原本还企图翻墙的两道身影当即倒在了地上。

    在两人身上摸索了一翻,发现俩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偷后,

    宁正便将两人的钱囊掏走,随后拖着两人来到长乐赌坊外。

    仔细听了听,确认院内有人守着,宁正就运力直接将两人扔进院子。

    若是宁正不在,而这两人摸进了院子,

    把钱财拿走事小,可若是他们对王婵、王好姐妹做了什么禽兽事,

    那宁正就变成一个非但没救人反而害人的害人精。

    两人虽然功夫低微,但钱囊内却有十几两银子,

    穷苦人因家中贫困去偷盗宁正可以理解,

    但若是一个人因为满足自己的私欲从而去偷盗为害,那就要看他有没有本事凭本事吃饭了,

    要是本事过硬能够横行无忌,那么无论是谁也没办法阻止他享受自己的欲望。

    可若是本事不够的人,偷盗上瘾还总是不知足,那他就绝对不值得同情。

    圣人言“小惩大诫”,但自认做不到的宁正可不会那么听夫子的话,

    将两人交给县衙的人,由他们决定两人的命运已经是他认为最恰当的手段。

    长乐赌坊里面的衙役捕快对这两个毛贼是好是坏,就要看他们的运气是好是坏了,

    运气好被当做无辜的路人,那他们就只用等到两天后穴道自动解开就没事了;

    运气不好被人家抓紧牢里,那他们就只能自求多福。

    大牢里可是有许多欲望得不到发泄的变态,要是被人家来上一下,那他们估计只能默唱“菊花残,满地伤”了。

    两个一百多斤的活人砸在地上闹出的动静很大,长乐赌坊中的一名捕快听到动静急忙大声喊道。

    “是谁在那?快出来,我看到你了!”

    大声呼喊是为了叫人前来,

    昨夜之事发生后,现如今的洛南县没几个人敢在夜间独自行动,

    更何况他们这些跟着县令的衙役捕快,这些年来多多少少也做了些为祸乡里的事情,所以在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下,心中害怕的捕快根本不敢自己一个人过去查看。

    院外的宁正笑了笑,随后便再次将自己隐入黑暗中,等待起恶客的到来。

    越是混乱之时,越有为祸之人出现。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被宁正扔进长乐赌坊的人越来越多,等更夫敲锣三声表示三更已至时,整个长乐赌坊内竟然已经有十多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黑衣人。

    赌坊内的衙役捕快见到如此多的黑衣人被扔进赌坊,而且还一个个犹如尸体一般不动不言,这使得心中恐惧无比的他们就连走出赌坊的勇气都没有。

    站在房顶的宁正瞅着赌坊内那些傻乎乎的衙役捕快十分无语,

    他若是想对他们做什么早就做了,根本不会只把人往赌坊里面扔,

    现在他们竟然连最基本的逃跑都不敢,果然是恶事做多了明白反抗会被怎么对待。

    虽然对他们十分无语,但为了自己的计划能够照常进行,他还是掏出一把铜钱用上甩手箭的手法掷向赌场内的空地。

    随着一枚枚铜钱飞出,空地上的青砖上渐渐形成了一个由铜钱嵌成的滚字。

    衙役捕快们听到铜钱与青砖碰撞所时所发出的声音,眼神就不断的朝着四周扫视,可由于夜太黑他们根本无法确定铜钱是由那个方向射出的。

    等声音消失,几人中领头的那个捕快才小心翼翼看向发出碰撞声的地面,

    火把发出的火光并不亮,但也足以使他看清青砖上那由铜钱所摆成的字是什么。

    看清楚滚字的他如蒙大赦,当即大声对身边的几人喊道。

    “兄弟们快,赶快滚回县衙去,大侠这是放过咱们了,快走!”

    听到他的话,其余几人先是舒了一口气,随后疯了一般的跑出了赌坊,

    落在最后的捕快看到其他人不讲义气的行为,刚想要骂他们几句,可想到自己落在了最后也就没了心情。

    赌坊在所有衙役捕快离开后变得寂静无比,十几个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黑衣人更是令这赌坊显得恐怖无比。

    耐心的宁正等了好一会,才看到数十人从县衙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听着一个个脚步从身边经过,躲在树上的宁正观察了好一会,当发现穿着官服的县令也在其中后,他便悄然离去。

    有这数十人在这,宁正便终于不用担心王婵姐妹俩的安全,他也可以潜入县衙好好调查一翻。

    县令作为洛南县的父母官,若是没有他的庇护那长乐赌坊岂能如此无法无天,

    不过若是身后只有这个小小的县令,宁正感觉那长乐赌坊也不敢做的如此过分,长乐赌坊的身后肯定还有其他人或势力给其撑腰。

    至于撑腰之人是谁,以现在宁正所知的信息还无法知晓。

12:潜入县衙

    凌空踏虚,扶摇直上

    施展轻功不断在屋顶腾跃的宁正很快便来到了县衙。

    被抽走了颇多人手的县衙此时极为寂静,占地20余亩的洛南县县衙足有150多间房屋。

    悄无声息的穿过县衙大堂、二堂,当宁正来到三堂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三堂作为县令办公及其幕僚、师爷们的办公场所,哪怕此时县令已经外出,但由于有着师爷的存在所以此时依旧亮着灯。

    按照时间来说此时早已三更天,哪怕是再勤奋的师爷也早就该休息了,

    但由于昨日长乐赌坊大火一事,导致这个已经年近六旬的李师爷不得不筹划县尊大人和他自己的未来。

    每年给他们上供最多的长乐赌坊被人灭掉,

    而且动手的人手段之残忍,令他这个活了五十多年的人都感觉后脊背发凉。

    一天的时间他们唯一调查清楚的,便是那具被人生生撕成数份的尸体,是那长乐赌坊坊主的义子阎六。

    从阎六死亡的地点李师爷推断,那阎六恐怕是在去县衙报信的半路上被人劫杀,

    那阎六虽然躲过了被大火焚烧的痛苦,但却承受了与之相比丝毫不差的疼痛。

    当然其实李师爷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无论谁死的都不算特别痛苦,毕竟他们的死亡都在霎那间,而那些令他们脊背发凉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是他们自己恶意揣测的罢了。

    宁正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那些被烈火烧的变形的尸体,不过那阎六却的的确确是他亲手将其撕成了数份。

    说起这个宁正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他发现自己竟然对那么残忍的手法没有感到不适,

    有时候宁正也有些怀疑,这门被列为禁术的鹰蛇生死搏是否真的会对修习者产生不好的影响,

    不然它怎么会被前人列为禁术,而他又怎么会从第一次使用此功杀人后就开始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呢。

    躲在外边悄悄看了一会,发现屋内的李师爷只是在不停的写着什么,宁正便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推开门将其甩向坐在椅子上的李师爷。

    年老且不会武功的李师爷,刚发现门被推开,就发现身体被一个东西所击中,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开口说话。

    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李师爷立刻朝着门的方向看去,当看到一身夜行衣装扮的人走了进来,他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本想闹出动静引得守夜的衙役进来,可想到了什么的李师爷立刻站着不动。

    向前走了几步,催动内力吸起掉在地上的碎银,宁正将其再次甩向李师爷。

    这次被碎银击中后,李师爷并没有能够说话,反而那原本能动的身子也变得无法动弹。

    接住弹回来的碎银,宁正缓缓坐在椅子上,

    朝着李师爷所写的东西看了眼,他就出声对李师爷说道。

    “我现在解开你的哑穴,然后我问你答,若是我得不到满意的答复,那么我想你应该会知道我要做什么!”

    看到李师爷的眼睛动了动,宁正才再次将碎银甩到对方身上。

    伴随着碎银第三次击中身体,李师爷突然发现自己能够开口说话。

    咽了咽唾沫,长舒了一口气的李师爷才急忙开口道。

    “这位大侠,小老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作为一个活的久了的人精,李师爷知道现在呼救救不了自己,只会让自己那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直接被终结。

    随意的翻看桌案上的册子,宁正出声问道:“洛南县是个大县啊,咱们这位县令老爷来这里多少年了?”

    脑子飞速转动的李师爷,见黑衣人没有问自己琢磨的问题,松了口气之余立即出声答道。

    “若小老儿的记的不差,县尊大人在洛南县当差差不多得有十一年了!”

    陕西按察使、右副都御史、北镇抚司千户、秦王,

    将一个个册子上的名字记下,宁正继续说道。

    “十一年啊,那可真是不短了,大明这么多年,县令任期最长的好像也就才十三年吧,一个上县从六品知县一年俸禄可是不少!”

    作为洛南县县令最信任的人,李师爷对于县令的事情知道不少。

    “县尊年俸九十六石,银四十八两,外有常例每里三百两。”

    按照对方说的算了算,宁正得出了一个大致的数字。

    “那么算下来一年再怎么也有五千两了吧!”

    李师爷咳嗽了一下,然后有些忐忑的说道。

    “额,大侠县尊正常一年收银八千四百七十二两,外加下面私俸两千三百两,一年合计一万七百七十二两!”

    查看的差不多后,宁正站了起来,他围着屋子转了两圈才幽幽说道。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老倌你说你们明明正常都拿这么多银钱了,怎么还去做这么过分的事呢?娼馆赌坊每年给你们多少钱?竟然能令你们去帮他们做修籍这种事呢?这十一年来你们又曾害过多少人?”

    见宁正终于问起,李师爷急忙解释道。

    “大侠也知这洛南县乃是大县,县尊大人若不向上疏通又岂能在此经营十一载,每年光是给各级的钱财都要万两之巨,若,若是不收些拿些恐怕县尊大人早就被赶去其他地方了。”

    “大侠明鉴啊,这十一年来县尊大人虽收了娼馆赌坊的银子,但我们做修籍之事却做的并不多,而且哪怕是修籍那也是因为对方拿了户贴和卖身契,大侠必然知道既然签了卖身契那么改不改籍也相差不多。”

    明朝与之前朝代总体上来说区别不大,或许最大区别也就是皇帝的权柄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皇帝的权柄加强,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所以普通百姓的日子依旧是如常,在其他朝代会遇到的问题如今依旧会遇到。

    签过卖身契后,若是没有主人开口,那几乎是一辈子都只能当奴仆任其打骂买卖。

    “这倒也是,那不知你口中的县尊大人和你这些年来收了多少钱呢?而你们又将钱都交给谁了?”

    知道对方追究会问到这个问题,前面都十分配合的李师爷这次却不敢回答。

    “这,大侠此事关联众多,小老儿实在不敢将其中详情讲出,这些事要是被人知晓,怕不出三日锦衣卫北镇抚司就会派人前来灭我满门啊!”

13:县衙夜事(上)

    手段不凡的宁正,在施展了一些手段后,终于还是从李师爷的口中得知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据李师爷回忆,十一年来洛南县县令罗忠良总共得到银三十余万两,

    至于字画、玉器、古董等无法详细估算的物品,其保底价值也值十万两以上,

    再算上这些年来罗忠良收拢到手的田产、地产和商铺,这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县令竟然在十年的时间聚下了五十万两以上的财富。

    当然这价值五十万两白银的财富,仅凭罗忠良这个县令那是完全守不住的,

    所以有自知之明的罗忠良,每年都会将自己得到钱财拿出一多半去上缴。

    接受过罗忠良行贿的有封地在陕西的几位藩王,掌控陕西民财、司法和军政的三司长官,监控天下的锦衣卫,甚至就连皇帝的内库每年都会有他孝敬的钱财入账。

    听完李师爷讲的话,宁正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几乎算是罗忠良的所有上级都知道他贪钱,但却因为他行事“老实”而没有人来处理他。

    武侠的世界果然与历史差别很大,至少当官的人可以把各种黑锅甩向江湖中人。

    在相互比烂的环境下,竟然让罗忠良这种人混得格外滋润。

    当然默许的事情永远不能拿到台面上,这也是刚刚李师爷为什么一直不愿将事情告诉给宁正。

    所有人收钱是收钱,但如果有什么事情被捅了出来,那他们也并不会为之隐藏,更何况惹了事的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县令。

    皇帝要的是一个他认为强大且太平的国家,

    朝堂上的大多数官员们要的是一个过得去且能让他们捞钱的环境,

    而普通的百姓要的则是一个能让他们安居乐业的地方。

    这其中最“容易”被满足的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皇帝,

    因为对皇帝来说他本就富有四海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所以除非有人夺了他的位子,不然一切的事情其实都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可以一直处在仲裁者的身份决定一切的发展。

    最“难”满足的是普通的百姓,

    因为处在金字塔最底层的他们什么都不属于自己的,他们想要的一切都是所谓的“恩赐”,

    正常收税是恩赐,加收田赋是恩赐,甚至就连婚丧嫁娶也是恩赐,

    他们追求的任何一样东西,在皇帝和官员们看来都是想要拿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得知几乎所有人都从中获利后,宁正笑着摇了摇头。

    白天的时候还在想夺取天下需要数十近百年的努力,没想到这调查了一下发现此时的大明算的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或许军备方面还没有完全废弛,但贪腐之风已经深入朝堂。

    华阴县县令不敢对百姓做的过分,恐怕是那个县令害怕遭到他们华山派的针对,

    像洛南县县内没有厉害的江湖势力,这就使得县令做事明目张胆了许多。

    逼着生无可恋的李师爷前往县衙内院,

    躲在屋顶上跟着对方的宁正在知道无法杀掉所有人后,秉着贼不走空的道理决定先将县令笼络来的财物给拿走。

    想想当费心费力贪来的钱被人轻易夺走,那个无比贪婪的县令罗忠良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因此而疯掉。

    深夜的内院十分寂静,

    两个守夜的丫鬟耷拉着脑袋一脸困倦。

    一般来说哪怕守夜易倦,但身边毕竟有人陪同,相互可以聊天提神,段不会像两人这般疲倦。

    只可惜她们伺候的这位县令夫人睡的浅,几乎少许动静就能将其惊醒。

    一个时辰前由于有衙役来报,导致睡下的县令和县令夫人被叫醒,

    等县令走后,那个泼辣的县令夫人因被吵醒,对着这两个丫鬟一阵数落。

    如今过了半个时辰县令夫人才好不容易才睡下,

    现在这么要紧的关头两个丫鬟哪怕特别困倦,也不想因为聊天而吵醒县令夫人,

    毕竟刚刚只是挨了数落,要是再次使其醒来,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罚了她们的月钱。

    当看提着灯笼的李师爷来到内院,两个原本还一脸倦容的丫鬟掐了掐对方,等清醒了一些后急忙拦了上去。

    朝着黑着的屋子看了眼,其中一名丫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靠在李师爷的耳边小声问道。

    “李师爷发生了什么事吗?若是不重要的话还是等夫人醒了再来汇报吧!”

    心中苦涩的李师爷叹了口气,随即出声答道。

    “哎,若是没天大的事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了,翠儿你快进去叫醒夫人,就说有大事要让她处理。”

    李师爷由于没有压低声音,所以说出的话音量很大,

    翠儿担忧的朝着屋子看了眼,随即便要出声再次询问。

    可还没等她开口,就感觉到身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当即她就发现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用自己仅能活动的眼睛,尽力的向身侧瞟,

    再看到和自己一起守夜的絮儿也如同自己一样,她就惊恐的看向李师爷。

    本能想张口则问对方,可她在心中都已经说了好几句话,嘴却连动都没动。

    眼神中满是焦急的她,无能为力的快要哭了出来。

    “翠儿跟你说了让你快去叫醒夫人,可你,哎!”

    瞅着面前两个动都不能动的丫鬟,李师爷在对着两人说了一句后,自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大概过了几秒钟,一个女人慵懒且泼辣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哈~,该死的翠儿,夫人我刚睡下就被你们给吵醒了,快说有什么事,若是不打紧的我撕了你俩的嘴!”

    “夫人你快些穿好衣服出来吧,出大事了!”

    李师爷语气虽然焦急,但理智尚存的他还是提醒县令夫人穿好衣服再出来。

    作为知道县令秘密最多的外人,李师爷对对自己十分信任且有知遇之恩的县令大人十分感激,

    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仅有尽可能保护容貌出挑的县令夫人不受辱。

    “是李师爷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门外传出李师爷的声音,屋内的县令夫人语气平和了下来。

    “翠儿、絮儿还不快滚进来服侍夫人我更衣!”

    对李师爷语气和善,却不代表县令夫人对自己的两个丫鬟也一样。

    门外的李师爷脸上露出苦涩,刚想要再次出声,他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宁正从屋顶跃下。

    悄无声息的落到地面,宁正左掌拍出,当手掌拍在门上的瞬间,掌心陡然发力将屋门震开,随后便一个闪身直接冲了进去。

    只穿着亵衣的县令夫人,还没来得及骂自己的丫鬟几句,就看到从内关好的门伴随着“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

    随着门的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进来。

    县令夫人吓了一跳,当发现黑影是人后,当即想要大声呼救,

    可还没等她发出声音,那到黑影就冲到她身边并在她身上点了几下。

    坐在床上的县令夫人,发现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中当即露出了恐惧。

    进入屋子的宁正掏出火折子点亮屋内的几盏瓷灯,盯着穿着清凉的县令夫人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吹了个口哨的他没等门外的李师爷开口就主动退了出去。

    担心宁正升起不轨之心,李师爷一脸焦急的说道。

    “大侠,小老儿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请你不要欺辱了夫人,不然小老儿实在无脸面对县尊。”

    “只要这位县令夫人听话,我是不会做出下作的事放心吧。”

    说着的时候,宁正并没有停留,来到两个丫鬟身边的他对两人微笑的说道。

    “进去帮你们的夫人穿好衣服,别想做其他的事情,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们!”

    感觉到黑衣人靠近,两个丫鬟止不住的发抖,

    听到宁正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令人恐惧的话,两人都拼命用眼神表示自己听懂了。

    时间虽然不长,但这种不能说不能动的状态实在太吓怕了,所以两人都不想再这样下去。

    看到两人的表现,宁正在两人身上点了一下,

    随着宁正的点动,两人发现她们能动了,

    她们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只是能动却依旧不能讲话。

    “等一切结束后,我会解开你们的哑穴,现在你们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形势所迫,两个丫鬟只能乖巧的走进屋子。

    进入屋子看到穿着清凉的县令夫人,两人心中一凉止住了脚步,

    随后想到门外的宁正,两人又急忙找到衣服为县令夫人穿上。

    作为县令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清凉的穿着她们天天看,

    若是没有外人的话,现在的样子对她们来说那是再正常不过,

    但在两人之前黑衣人进过屋子,而且还点亮了屋内的灯,

    若是说对方没看到县令夫人现在的样子那完全是自欺欺人。

    要是让县令知道了他的夫人穿成这样被人给看了甚至摸了,

    那等待她们的就是无比严重的后果。

    当然若仅仅如此也不至于令她们感到心凉,

    她们最害怕的反而是县令夫人为了隐瞒这件事,会选择找个由头将她们两个卖掉或者打死。

    以她们对县令夫人的了解,对方不是没有可能会这么做。

    为了自己的小命,两人为县令夫人穿好衣服后,立刻向其跪下来求她们的主人。

    两个丫鬟因为无法说话,只能用动作向自己的主人表示绝对不会乱嚼舌根。

    县令夫人用自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两个丫鬟,

    由于此时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所以心机深沉的她并没有对两人露出任何不善的眼神。

    她知道如果她敢对两个丫鬟露出一丝一毫的恶意与不善,

    那么这两个跪在她面前丫鬟或许会因为害怕,从而选择先行下手要了她的命,

    毕竟她们两个可是跟了她很多年,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两个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心思单纯的两个丫鬟在看到主人眼中的和善心中松了一口气,

    此时双方都不敢露出任何有可能引发彼此误会的眼神,

    就在三人彼此警惕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令三人回过神来,两个丫头急忙扶着夫人走出屋子。

    看到三人出来,宁正走过去解开了县令夫人的哑穴。

    深吸了口气的县令夫人有些别扭的出声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来县衙想要做什么?”

    穿上衣裳后,妩媚的县令夫人变得庄重了很多。

    上下打量了几眼,宁正这才言语轻佻的答道。

    “这些夫人没必要知道,我可不想一朵娇花折在我的手里。”

    宁正说着的同时,还伸手将对方头上的金钗给拔了下来。

    把玩了一会,宁正就将其握在了手里。

    “真好,夫人你说这样一支金钗它值多少钱呢?”

    不知宁正想做什么的县令夫人,见对方先是拔掉了自己的钗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对,夫人这般娇贵又岂会知道这种事!”

    逗弄了两句,看了眼脸色无比难看的李师爷,宁正终于语气变得正式。

    “说吧咱们县令把钱全放在哪了?只要你们把身家的一半拿给我,我就放过你们所有人!”

    原本还担心宁正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坏事的县令夫人,听到对方语气变得正式心里松了口气。

    要钱县令夫人猜到了,可宁正提出要他们身家的一半,这使得她不由看向了李师爷。

    李师爷发现县令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叹了口气冲着对方摇了摇头。

    担心宁正的胃口太大,县令夫人提前给其打起了预防针。

    “大侠,我相公他这些年留下的大多都是田产、地契,现银留下虽有一些,但因近期事忙所以忘记兑换成银票了。”

    “放心我不是嗜杀之人,李师爷刚刚也和我讲过一些,我对于你们的身家已经有一个预期了,只要别让我太过意外,我是不会难为你们的。”

    大致推算过这些年罗忠良“攒下”的身家,对于县令夫人的话并不意外,

    宁正唯一希望的就是别是银票,现在经县令夫人这么一说他还有些感到高兴。

    他不喜欢银票不是因为银票摸着没有银锭摸着有感觉,

    只是因为银票的面值若是太大,他去钱庄兑换很难不让人注意,

    加之他夜盗县衙之事绝对无法隐藏,有心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什么。

    与宁正不同,县令夫人现在十分感慨他相公的机智。

    原来她一直希望自己的相公将银子换成银票,毕竟那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占地方不说,还容易引起别人的窥伺。

    经过县令夫人的提醒,加之县令听闻南方一县出现过夺银一事,在前些天县令才决定过些日子就将大部分银子兑换成银票,没想到他们还没去做就刚巧碰上宁正上门图财。

    在县令夫人和李师爷看来,就凭宁正一个人能搬走多少银子,哪怕他是武林高手扛走几千两银子也就到头了

    可惜他们打死也想不到,宁正有办法将这些银子全拿走,

    不过令宁正感到可惜的就是,他通过这个方法拿走的银子,就表示它们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那就请大侠替我解穴,我带大侠过去,还望大侠看后不要恼怒。”

14:县衙夜事(中)

    解开穴道的县令夫人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才在叹了口气后领着宁正前往县令藏银之所。

    由于宁正的要求,两个丫鬟和李师爷也都跟了过去。

    走了不足百步,县令夫人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让两个丫鬟拿灯笼站在屋门两侧,

    背着宁正的县令夫人脸上红了一下,才缓缓将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内。

    当县令夫人将手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柄钥匙,

    整理了一下衣服她才把钥匙插进锁孔内拧动了几下,

    感觉到锁开后将锁了取下,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当丫鬟和李师爷走进屋子,宁正出手点了三人的穴道。

    掏出火折子点亮屋内的几盏瓷灯,他出声对几人说道。

    “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去给县令通风报信,你们自己决定谁去?”

    要说几人中谁最想离开,那肯定是还没有被点穴道的县令夫人。

    不过作为四人中最为重要的人,她也知道宁正是不可能放她出去报信的。

    作为身份仅次于县令夫人的李师爷先是看了看两个丫鬟,随后出声对宁正答道。

    “还是小老儿我去通知县尊大人吧,翠儿和絮儿都是女子夜里出去容易发生危险。”

    见李师爷这么大义凌然,宁正笑了笑语气放浪的说道。

    “哈哈哈,那老倌你不怕我会趁你不在对县令夫人和这两个小丫鬟做点什么?”

    根本摸不清宁正性子的李师爷听到宁正的话后脸上露出了苦涩。

    “大侠若是想做什么,哪怕小老儿在此又岂有能力阻止。不过小老儿相信像大侠这般人物,定不是欺辱妇人的淫贼。”

    虽然基本确定宁正是灭掉长乐赌坊的凶手,

    可还没见过宁正发脾气的李师爷认为宁正应该是江湖上所言的正道人士,对长乐赌坊出手只是为了报私仇,

    况且以他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子,也根本没能力阻止功夫高强的宁正,所以他除了相信宁正是个好人也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善于杀人的宁正毕竟不是万里独行一般的采花贼,所以哪怕县令夫人长的不错,可他还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

    “也对,我可是个好人,哪怕做坏事也要当着咱们那位罗县令的面做才有意思!”

    说完宁正就给李师爷解开了穴道。

    “去吧,”

    想到了什么的宁正把将一只脚已经踏出屋子的李师爷叫住,然后出声对其叮嘱了两句。

    “对了,有一件事忘了说了,老倌你记得要告诉咱们的那位罗县令,让他记得将那十几个倒地不起的毛贼给带过来。”

    “是,小老儿一定带到。”

    回答了一句,李师爷便快步离开。

    等李师爷离开,在屋子里扫了几眼的宁正看向了县令夫人。

    收到宁正看过来的眼神,害怕宁正误会的县令夫人急忙解释道。

    “银子就在暗室里,我现在就打开暗室!”

    走到墙边的县令夫人将双手放到一个放在架子上的花瓶上,

    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转两圈,最后将花瓶往墙的方向一推,

    伴随着花瓶被推动,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走到暗门一侧站住,县令夫人出声对宁正说道。

    “我们这些年存下的银子都在里面了,希望大侠见了不要恼怒。”

    将翠儿手中的灯笼拽出,宁正将其递给了县令夫人。

    “那走进去看下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年攒下了多少银子。”

    哪怕宁正认为对方不敢骗自己,但他还是让对方给自己带路。

    结果宁正递过来的灯笼,县令夫人带头走进了暗室。

    点亮暗室内所有的灯后,宁正眼睛在一个个大小各异的箱子上扫过。

    不管箱子大小,每一个上面都上着锁。

    顺着宁正的视线,县令夫人也看向了箱子。

    当看到箱子上的锁,县令夫人额头留下了冷汗。

    “大侠,这些箱子上的锁钥匙都在我相公手中,我也不知道他将钥匙放在哪里,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由于事发突然,县令夫人忘了装有银子的箱子上有锁这件事。

    没有说话的宁正此时脑中想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房间内共有白银四万两千两,请问是否收集?”

    因为筹划的表演还没有进行,所以宁正并没有选择让系统将所有银子收走。

    盯着不说话的宁正,县令夫人越来越害怕。

    宁正越是沉默,在县令夫人看来就表示宁正越是愤怒。

    县令夫人实在害怕愤怒的宁正,会把怒火发在她的身上。

    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表达愤怒的方式是什么,

    在县令夫人看来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打人,另一种是打针!

    两种无论那种都不是县令夫人能承受的,

    娇贵的她既承受不了身体上的疼痛,也承受不了心灵上的疼痛。

    就在县令夫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在其严重沉默了很久的宁正突然说道。

    “将这些箱子都搬到院子去!”

    胡思乱想的县令夫人根本没有听清宁正说了什么,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的她急忙胡乱的挥舞着双手。

    “不要,千万不要,所有都和我没有关系,是我相公他,放过我吧!”

    被县令夫人的举动弄的一愣,宁正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对方。

    过了几息的时间,胡乱挥舞着双手的县令夫人发觉宁正并没有碰自己,她才尴尬的停了下来。

    见对方停下,宁正才出声呵斥道。

    “我让你把箱子搬出去,你发什么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宁正表现的过于和善,竟然使得在其面前出糗的县令夫人撒起了娇。

    “这些箱子太重了,能不能不要搬!”

    听到县令夫人那如娇似媚的声音,年轻的宁正不由心神一荡。

    咳嗽了一声,宁正令自己尽可能语气严肃。

    “咳咳,严肃点你以为跟你闹着玩呢?不止你要般,就连你的两个丫鬟也要一起搬!别给你的颜色,你就开染坊!”

    宁正的话令县令夫人反应了过来,她脸上不由露出了尴尬的红韵。

    若不是练武使得宁正能够恪守己心,他差点没忍住想对面前这个漂亮妩媚的县令夫人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对县令夫人说完宁正便率先走了出去。

    解开了两个丫鬟的穴道后,宁正就带着三人搬起箱子来。

    由于县令夫人和两个丫头都只是普通人,所以宁正哪怕有三人帮忙,但其实搬箱子的主力依旧是他自己。

    主仆三人抬着百来斤的箱子颤颤巍巍,

    而宁正则抬着三百多斤重的大箱子健步如飞。

    哪怕知道宁正这个江湖高手有本事,但看着宁正那夸张的力量三人还是无比吃惊与害怕。

    自己相公多年“攒下”的银钱被宁正一箱箱搬出暗室,县令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本以为宁正哪怕是位江湖高手,但毕竟只是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拿不走多少银子,

    可照宁正那夸张的力气来看,她们这次最少也要损失数千两银子。

    装银子的箱子中最大的能装下五千两白银,连箱子算上差不多得有三百二十斤左右,

    而宁正搬起来却显得那般容易,明显有余力搬动更重的东西。

    花了不长的时间,宁正四人合力将暗室内的银子全部搬了出来。

    力气不大的三人只搬了两趟,其余则皆是宁正所搬出。

    虽然只搬了两趟,但县令夫人却显得比宁正更累。

    呼吸急促的她顾不得仪态,用衣袖摸了摸额头冒出的汗,

    歇了一小会,感觉好了一些,县令夫人开始劝宁正赶快离开。

    “大侠,你哪怕把银子都搬出来又能拿走多少呢,不如你现在赶快拿一箱离去吧,不然我相公带着衙役回来了,恐怕你连一箱也带不走了。”

    站在县令夫人身后的两个丫鬟听到主人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心思单纯的她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让宁正赶快离去。

    不过哪怕不知道原因,但身为丫鬟的她们却并没有开口插话。

    县令夫人对宁正说这种话,自然不是因为她在这么短的时间被宁正攻略,

    她会这么说只是因为担心等到她相公带衙役回来,有可能让场面变得混乱无比,

    在她看来面前这个黑衣人虽然很厉害,但她却不认为对方能够抵得住数十名衙役捕快的围攻。

    抵不过的宁正到时候若是用她的性命作为要挟,

    县令夫人简直不敢想到时候的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所以为了让自己不落入充满危险的险境,县令夫人宁愿用几千两银子买自己的平安。

    精明的宁正很容易就想到了县令夫人这么说的原因,

    明白对方的担心,宁正笑着打趣。

    “哎呦喂,夫人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放心吧若是我想走这小小的洛南县还没人能留的下我!夫人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危险,我还不屑于拿你去要挟你相公。”

    打趣完县令夫人,宁正看向她身后。

    冲着两个看向自己的丫鬟笑了笑,宁正出声对两人吩咐道。

    “翠儿、絮儿你们俩现在去拿几匹布过来,记住要好看的!”

    两个丫鬟听到宁正的话脸上露出了欣喜。

    宁正吩咐她们去拿东西,在俩丫鬟看来,这是她们逃走都最好时机。

    瞧见两人眼中的欣喜,明白她们心中想法的宁正出声警告。

    “我可提醒你们别想趁机逃跑,你俩的哑穴我可还没有解,若是我不主动替你们解穴,按照你们俩的情况没个一年半载可能都无法说话。”

    心里的小心思被宁正识破,两个丫鬟欣喜的表情顿时褪去。

    相互对视了一眼,抱着同样心思的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失落,不过随后想到了什么的两人脸色又变得好了不少。

    两人刚听到宁正让两人拿东西时只想到了可以趁机逃跑,却忘了她们的主人还在宁正手中,

    若是她们真的傻乎乎的跑了,到时候别说哑穴没人给解,就说县令老爷回来知道她们的行为也不会放过她们两个弃主逃跑的奴仆。

    不逃跑或许会面临危险,但逃跑面临的就不只是危险那么简单,到时候或许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惩罚在等待着她们。

    两个丫鬟小心的朝着县令夫人看了过去,

    与扭头的主人对视了一眼,两个丫鬟眼中露出了绝望。

    她们从主人的美目中看到了揶揄,这表明对方明白了她们刚刚动的心思。

    与才十六七的两个丫鬟相比,快三十岁的县令夫人心思可要深沉的多,

    她虽然理解两人为什么会生出那种心思,但不代表她能接受两人有弃她而逃的想法。

    也就是现在有着宁正在,若是没有的话县令夫人肯定是要好好炮制自己的两个丫鬟,让她们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对主人都不能升起不该有的心思。

    由于现在没办法对两人做什么,县令夫人只好拿着鸡毛当令箭,以宁正的名义指使两人。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按照大侠说的去拿布,难道你们还想夫人我自己去拿?”

    反应过来的两个丫鬟急忙小跑着离开。

    等视线中再也看不到两个丫鬟的身影,宁正盯着心中有气的县令夫人说道。

    “夫人,对丫鬟不要这么过分,她们又不是想抢你的相公。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心存害怕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别说她们了哪怕是你相公在这里或许都会升起令你绝望的想法。”

    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有些愤愤不平的县令夫人一脸怒容的说道。

    “大侠说笑了,当初要不是我买下了她们,或许她们两个早就被人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若是小事她们动心思也就罢了,可她们在这时候竟想舍下夫人我逃走,她们怎么敢!这些年养条狗也该养熟了,难道她们没想过如果我这个夫人出了问题,那她们两个小丫鬟能好的了吗?”

    越想越气的县令夫人这个时候很想打人两个巴掌发泄一下。

    瞅着鼓鼓嘴的县令夫人,没来由感觉对方有一丝可爱的宁正竟然伸手捏了捏她那因气而发红的脸颊。

    “哈哈,那夫人你告诉我,如果你想死的话,你是想今天死还是明天死?”

    原本还生气的县令夫人在被宁正偷袭后突然变得结巴。

    “大,大大侠你这,这是做,做什么。你别开,开玩笑,笑,开的太过!”

    发觉自己有些不能自控,宁正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哈,对不起啊,夫人你生气的时候太可爱了,所以没忍住捏了一下。”

15:县衙夜事(下)

    当两个丫鬟抱着好几匹颜色各异的布出来,宁正便开始在主仆三人面前装神弄鬼。

    先将装有银子的箱子按照五行阵的方位布置好,随后他便用布将所有箱子盖好,

    在主仆三人满脸好奇的眼神中,宁正开始围着每个箱子转圈,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小声念叨。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东边来了个喇嘛,西边来了个哑巴,......”

    由于宁正念叨的声音太小,主仆三人没能听清任何一句话。

    宁正嘴里念得虽然没正行,但他走动的步法却有些门道。

    华山作为五岳名山几千年来从不缺少隐居之人,

    北宋初年开始更因道家名人希夷先生陈抟的原因,引得众多修行隐居之士在华山修行,

    而在名师的教导下,华山道门一脉多年来更是经久不衰。

    在陈抟老祖去世近两百年后,大彻大悟的全真七子之一广宁子郝大通更是在华山立下全真传承华山派。

    不过郝大通创立的这个全真教华山派乃是道教门派,它和宁正所在的五岳剑派华山派虽然名字相同,但本质上却有着明显的不同。

    全真华山派从郝大通立派以来从不参与江湖纷争,而他的门人弟子们也一直遵从着他的吩咐,

    这也使得无论是二十多年前华山派的剑气之争,还是更早的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大战,清静无为的他们都没有受到损失。

    或许是因为修道修的久了,使得那帮道士没了世俗的欲望,

    这便使得他们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变得越发不起眼,也令宁正所在的华山剑派独享了华山派这个名头。

    外人对他们没有多少了解,但宁正和对方毕竟是邻居,十多年来总归是打过一些交道。

    有时宁正练功练的累了,还会时不时的远望他们所在之处,

    特别是他的华山轻功一步登天到达系统判定的第六个等级出类拔萃后,他就开始研究自己轻功,想要让自己的轻功有点特点。

    与其他功夫不同,轻功作为一项比较特别的存在,很多时候轻功的高低与内功的强弱关系并不大,

    当然若是一个人的内功过于深厚,那么内力对轻功的影响就会大大加强,

    到时候哪怕轻功好但内力弱的人暂时领先,但当他内力消耗过大导致速度降低后,内力深厚的人很容易就能追上他,甚至凭借深厚的内力进行反超。

    这其中最好的一个例子,就是《倚天》第一轻功高手青翼蝠王韦一笑和男主张无忌的轻功较量。

    起初轻功好的韦一笑能够与张无忌并驾齐驱,可当急奔了数十里后,比张无忌内力弱的韦一笑就感到内力不继,最终两人到达武当山的时间竟相差了两三个时辰。

    没有一门能够“速成”的绝顶内功,宁正便没有选择最无脑的办法。

    经过考量与尝试,宁正找到了两个能够提高轻功水平的方向,

    一个就是将自身的内力练出属性,

    比如阴属性的内力能增加轻功的诡异程度;而阳属性的内功则能增加轻功的爆发力;至于阴阳调和的内功则在施展轻功时两种加成都有,但相较于其余两种单一属性的内力,它在两个方面的加成都并不明显。

    当然绝大多数内功其实都是阴阳调和的,不过等修炼者内功修炼的高深后,聪明的他们可以根据运转内力时身体的反馈,从而选择领自己最舒适的运功经脉。

    内力在体内运转经脉的不同,就能使得内力中的阴阳属性产生变化,

    现成的例子就是五岳剑派盟主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

    嵩山派本门内功本是偏向阳属性的内功,可他这位本门内功修炼的第一人最终为了克制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竟突发奇想的创出一门属性阴寒至极的内功《寒冰真气》。

    以宁正对内功的浅显认知,他甚至怀疑左冷禅最终没忍住修炼《假.辟邪剑谱》,就是因为琢磨《寒冰真气》的时候伤了本源,所以看出《辟邪剑谱》是一门至阳内功后生出了修炼想法。

    能够化解至阴的便就只有至阳,

    被玄冥神掌击伤的张无忌哪怕是武林第一人张三丰都不能替其驱除寒毒,最终还是靠找到《九阳神功》这门绝顶内功才自行化解了玄冥神掌的阴寒掌力。

    基于这个猜测,加之《葵花宝典》先诀中写的那些话表明它是一门至阳内功。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热从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窜上,燥乱不定。即便热止,身伤不止。自宫以后,真气自生。汇入丹田,无有制碍。气生之法,思色是苦。厌苦舍离,以达性静。’

    《假.辟邪剑谱》中虽然没写“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但以左冷禅这位武学大家的眼光宁正想来对方肯定能够看出内功的属性是阴是阳。

    至于除了练出属性外,另一个就是在施展轻功的时候添加一些技巧性的东西。

    比如说施展轻功的时候带入五行八卦奇门遁甲,让每一步移动按照特定的卦象方位移动,这便能让敌人无法判断下一秒会出现在什么方位;

    又比如模仿动物移动中的动作或身姿,使自己施展轻功时保持最舒服的姿态。

    既没有绝顶内功,而且自身内功也远没练到家,

    所以宁正并没有自讨没趣的去琢磨什么修炼特殊属性的内力。

    毕竟内力在体内运转若是出了差错可是会损伤经脉的,若是运气不好导致走火入魔更是难以根治。

    哪怕系统拥有修复经脉的能力,但修复所消耗的大量资源,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过于恐怖。

    既然内力属性上行不通,宁正自然便选择了另一条路,

    别人不知身边邻居全真华山派的底细,可看过《射雕》的宁正又岂会毫无所知。

    身边有着曾经武林第一王重阳的传承,若是不借机偷上几手那宁正又岂是宁正了。

    通过日常观察众多道士行走、呼吸、练武,还真让宁正从中领悟到里一些东西。

    全真教作为曾经极为繁荣的三教合一的宗派,宗门内的一些书籍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比较常见。

    在感觉收集的差不多后,宁正就结合平日观察,尽可能的把道士们的行为与道藏上的内容寻找对应贴合的地方。

    几年的时间虽然不长,宁正也没有专注于道藏内容的学习,但有着系统这个bug的存在,还是让他成功的自创了一门轻功。

    与其他人自创武功越往后越难不同,宁正自创武功最难的就是入门。

    毕竟宁正只要让系统承认他创出的一门武学,那么他就可以直接通过兑换武学经验提升这门武学的等级,

    而当武学升级成功后,他便可以因为武学的提升反向增加这么武学的熟练度。

    比起自己辛勤苦练到六级的轻功《一步登天》,宁正现在的这门自创的《霜天急雨》几乎是完全用武学经验堆到第七级神乎其技的。

    虽然感觉作弊不好,但作弊是真的很爽。

    目前才到第七级的《霜天急雨》因为尚未完善,所以和它同类的《凌波微步》比起来,宁正感觉还差一点意思。

    融入了《金雁功》、《天罡北斗阵》和《易经》的《霜天急雨》加之数年的道藏学习,令宁正装神弄鬼显得很是那么回事。

    各种罡步胡乱的踏出,但却给看着的主仆三人一种无比严肃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边装神弄鬼一边热身的宁正,终于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进了他的耳中。

    宁正停住脚步,冲着县令夫人笑着说道。

    “夫人抱歉了,你相公他来了我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在说完的同时,宁正便快步来到三人身前出手点了她们的穴道。

    被点过多次穴道的主仆三人此时已经见怪不怪了,

    甚至当发现宁正只是让自己无法动弹,而没有点自己哑穴后县令夫人心中还有些开心。

    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官服喘着粗气的身影进入了内院。

    “是,是哪路豪杰夜游我洛南县衙,若是我罗,罗某人有得罪之处,还往大侠勿要怪罪!”

    扫了一眼跟在县令身后,看到人影绰绰起码有数十人,他才笑着答道。

    “罗县令你没有得罪我,得罪我的是你的钱!”

    停住脚步的县令视线在内院扫视,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爱妻。

    县令的视线不停在美艳的妻子身上扫过,

    由于灯笼发出的光过于昏暗,加上现在这个时间是夜最黑的时间,

    所以县令并不能看清妻子的脸,不过看着爱妻身上那完好无损的衣裳,着实令县令松了口气。

    发现爱妻无恙,县令便重新把视线放到了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宁正身上。

    早在视线在内院扫过地时候,县令就发现了被布匹盖住的一个个箱子。

    “只要大侠能放了下官的妻子,大侠想要多少钱都尽管拿去!”

    对有钱的县令来说,只要宁正不是既谋财又害命,那么哪怕让其拿走一些银子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甚至只要宁正有本事,让其拿一箱银子也没什么。

    当然若是宁正真的选择抬着一箱银子离开,那么县令肯定还是要让手下衙役和捕快们尝试一下,

    面对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县令虽然没什么办法,可若是对方被数百斤重的箱子所拖累,那他还是对自己手下的衙役和捕快很有信心的。

    被对方的话语逗笑,宁正用手拍了拍身边盖着布的箱子。

    “尽管拿去?不怕告诉你罗县令,这里所有的银子我可都想全部带走的!”

    不认为宁正有这本事的县令想都没想立即答道。

    “只要大侠保证下官妻子的安全,自无不可。”

    气喘吁吁的李师爷见到县令仅说完县令夫人被劫,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猜测宁正与长乐赌坊大火有关,爱妻贪财的县令就火急火燎带人返回县衙。

    没有听李师爷说出,加之县令自己脑袋一团乱麻,使得他见到宁正的时候根本没有把宁正和长乐赌坊联系到一块。

    想将此事变成鬼神所为的宁正出声对县令说道。

    “既然罗县令这么说了,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不过在在下离开前,我还想给大家变个戏法!”

    听到爬墙的声音,宁正的余光就朝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才让县令打开箱子上的锁。

    “罗县令,现在请你拿钥匙打开这一个个箱子,确认里面的银子有无缺失。”

    没有办法只能配合的县令走进卧房,从一个不起眼的花瓶中取出一串钥匙。

    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将所有箱子打开并确认里面都有银子后,县令才再次看向了宁正。

    感受到县令的目光,宁正再次说道。

    “重新将所有箱子都锁上,然后把布再一一盖好!”

    不明白宁正想做什么的县令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只能按照宁正所说的去做。

    等到县令准备锁上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听到屋顶的动静宁正叫住了县令。

    “对了,先等一下,你先拿出十个五十两的银元宝给我!”

    出于对宁正的害怕,县令还未锁上的箱子距离宁正最近。

    县令将银锭一枚枚的交到宁正手中的时候,他发觉宁正脸上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接过县令递到手中的银锭,宁正就朝着屋顶各处甩了出去。

    “啊~!嘭!”

    宁正每甩出一枚银锭,与之相应的便是会有一声惨叫响起。

    当十枚银锭全部扔出去后,内院内多出了十道人影。

    十个倒地不起的人捂着身体各处不断的惨叫,

    这一幕令不能动的县令夫人极为害怕,特别是其中一道身影掉下来的时候距离她只有不足半丈远,

    在对方落下了的瞬间县令夫人更是直接喊出了远超众人疼痛的喊叫声。

    其实县令夫人根本不必担心,宁正肯定是不会让她被砸到的。

    看到自己安排的一名名手下从屋顶掉落,额头冒出冷汗的县令急忙解释道。

    “大侠并非是我让他们潜在屋顶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对宁正解释完,县令急忙冲着一个个惨叫的身影吼道。

    “你们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快说是谁让你们偷偷藏在屋顶的!”

    从屋顶摔下来的众人虽然没有一人摔死,但摔断手脚的却有好几个,本以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谁想县令竟然直接甩锅,这使得他们既疼痛又无奈,他们现在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宁正止住了佯装发怒的县令。

    “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不愿跟你们计较,现在唯一的一点就是你们所有人闭嘴,再大的疼痛也要等我离开了在喊出声,不然我就帮你们闭嘴。”

    说完宁正便不在理会众人,

    他先是一脚将县令踹倒,随后将刚刚在主仆三人面前的神棍行为在众目睽睽下进行了一遍。

    “叮,白银四万两千两收集完毕!”

    当听到系统的声音后,他便快步走到县令夫人身边出手解开了主仆三人的穴道。

    解开了穴道的三人,顿时因身体无力向地上跌去。

    宁正伸手拉住三人,令三人稳稳的坐到地上,随后冲着三人笑了笑后,他便提气跃上屋顶,施展轻功随意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此时躲在内院外的一众衙役捕快,见内院无事后,才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县令大人你没事吧,……”

    “……”

16:偶入秦家

    月光洒落,

    站在一所院落屋顶的宁正感觉无人追赶后停了下来。

    四下观察一翻,看着满是石锁、石担和长枪短棍的演武场宁正愣了一下,没有刻意选择方向的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跑到一家武馆。

    虽然武馆一般来说不可能有什么高手,可痴迷武学的宁正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亮着光亮的主院。

    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主院屋顶,仔细听了一会后,宁正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没想到自己随意一跑,竟然跑到了白日那个被他点了穴的镇三山秦虎家。

    盯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秦老太太叹了口气。

    “哎,都怪我对他实在太过放纵,若是让人跟着想来也不会弄成这样。”

    秦家武馆的管家看到请来的几位大夫都对秦虎的伤束手无策,对着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秦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馆主他这事要怎么办呀,实在不行去找县令大人吧,这么拖下去馆主他定然挨不了两天。”

    自从秦老夫人的丈夫秦老馆主死后,秦老太太对于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那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对于管家让她找弟弟洛南县县令帮忙的这个提议,秦老夫人想到白天遇见弟弟时弟弟脸上露出的焦急断然的拒绝道。

    “还是先别去麻烦虎子他舅舅了,让两位大夫再尽可能的想想办法吧,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去商州金陵寺求善莲大师,大师毕竟是出家人想来不会为了多年前的小事从而不救我这这不成器的孩子。”

    听到秦老夫人的话管家脸上露出了苦笑,

    秦老夫人口中的小事,那又岂是小事那么简单。

    多年前善莲大师的弟子国真因听闻秦虎猎虎的名头,特地从商州徒步数十里上门拜访,

    也不知是不是平时听多了武馆弟子的吹捧,自认功夫很强的秦虎竟然主动提出了要与金陵寺国字被第一高手国真较量一翻。

    练武之人最好的交流就是比试功夫,听到秦虎竟然主动提出较量国真自然欣然同意,

    或许是国真把猎虎的秦虎太当回事,在与对方较量的时候不自觉的用出来全力,

    没想到秦虎的实力过于不堪,使得两人勉强交手了几十招后,国真就对秦虎失望透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国真失望的表情刺激到了秦虎,

    秦虎在秦虎伸手准备拉他起来的时候竟然生出了不好的心思。

    秦虎在还没有完全站起的时候故意装作没站稳,左摇右晃的他随即直愣愣的冲着国真左腿所在摔去。

    担心秦虎摔倒的国真左腿主动靠了过去,而他的手则准备抓住秦虎的胳膊将秦虎强行稳住。

    由于秦虎故意闪避,国真没能抓到秦虎的胳膊。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左腿,秦虎竟直接弯曲胳膊把手肘对上国真膝盖的位置。

    两百多斤的秦虎,聚集着全身力量的手肘。

    手肘与膝盖的碰撞,

    一个精心谋划,一个毫无戒备,

    感受到膝盖传来的剧痛,国真一脸痛苦的看向秦虎。

    两人目光交汇,

    一个眼中满是痛苦震惊,一个眼中则带着担忧以及难以察觉的讥笑。

    自此以后,

    本有机会成为金陵寺第一高手的国真成了一个瘸子,而另一个声名远播的猎虎英雄秦虎则成了被人唾弃的对象。

    双方这种关系下,哪怕善莲大师是远近闻名的高僧,可管家还是不认为对方会出手救治秦虎。

    作为见证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老人,管家自认为这么多年没见过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这些年来金陵寺的人没找上门来给他们武馆难看,说起来还不是因为洛南县县令是秦老夫人的亲弟弟。

    县令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官,可在地方上还是很有权利的,况且罗忠良还是一个和上面关系不浅的县令。

    金陵寺作为一个小寺院,寺中弟子大多都是普通人,

    善莲大师自己虽然可以不在乎县令上门替弟子报仇,可是那之后说不准寺庙就将要面对的锦衣卫的拜访。

    再者哪怕不说秦虎与金陵寺的恩怨,就说秦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虽然说不上穷凶极恶,但也可以说的上是恶贯满盈。

    对于这样一个人,管家自己都认为善莲大师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救治。

    再次查看了一遍,王、李两位大夫走到秦老夫人面前出声说道。

    “秦老夫人恕小老儿冒昧,不知秦馆主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些年来我也不是没见过被人点穴的,可因点穴而受伤如此之重的秦馆主却是第一个。”

    “王老说的没错,从秦馆主颈部的伤口来看,动手之人必然是含怒出手,不然仅仅是点穴又何必砸断骨头使人重伤。”

    听出两人无法解开自己儿子的穴道,秦老夫人客套了两句就让管家送他们离开。

    “说来惭愧,小儿的为人洛南县谁人不知,以他的性子惹上事情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哎,都怪老妇我没能教好他,两位先请回吧,等事情过后,我会让管家将诊费送上门的。”

    等到管家带着两位大夫离开,秦老夫人挥了挥手让丫鬟先出去。

    走到自己儿子面前,瞅着眼中满是痛苦颈部不时渗出鲜血的儿子,秦老夫人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你呀你呀,这都是报应啊,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舅舅把你放出来,你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祸害祸害一般人也就算了,如今你竟然为了两个幼女去招惹看着就不能招惹的人,你精虫上脑啊你,......。”

    秦虎虽然作恶颇多,但其毕竟是秦老夫人怀胎十月生下,又含辛茹苦养育了这么多年的亲儿子,

    所以见到他疼痛秦老夫人简直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苦。

    躲在屋顶的宁正听到老妇人的话脸色古怪,现在他是明白那个秦虎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了。

    虽然成为这样秦虎自己要付主要责任,可是若没有他母亲和舅舅的纵容,仅凭他自己是很难变成现在这样的。

    此时的宁正有些自责,之前在县衙的时候他就应该动手宰了那个县令罗忠良。

    可惜由于当时县令夫人流露出的风情,令心头一热的宁正一时间升出恻隐之心,他不想这么一个美颜妩媚的妇人成为寡妇。

    幸好“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宁正还有时间对县令出手。

17:江湖明俊升级

    看到推门进来的管家,秦老夫人出声吩咐道。

    “管家去备车吧,看来不去一趟金陵寺是不行了!”

    虽然管家认为善莲大师不会出手相救,可他还是答应了一声后出去安排马车。

    “是,老奴这就去办。”

    得知秦老太太要带秦虎去商州金陵寺求医,宁正就在借了一身衣物后离去。

    “喔喔,喔喔喔~!”

    天将亮不亮之时,陆陆续续的鸡鸣声开始响起。

    听到鸡鸣声的王婵、王好姐妹几乎同一时间醒了过来,

    两人在洗了把脸后,十分懂事的前往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炊烟袅袅,随着一户户人家升起烟火,王婵、王好也做好了饭菜。

    做菜之时光是闻到的荤腥味,都令两个月余没尝到肉的女孩感到开心。

    真的不同了,一切都真的不同了,

    仅仅过去了一天,两个女孩都感觉到了新生活的美好。

    伸手偷吃了一块肉的王好,感受着口腔内肉味的鲜美,一脸满足的对着自己的姐姐王婵说道。

    “姐姐现在这种生活真好,我想一辈子都这么下去。”

    虽然年龄只差一岁,可身为姐姐的王婵要比王好成熟懂事的多。

    她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妹妹咱们一定要记得是谁救了咱们,又是谁让咱们过上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咱们要一辈子记得公子的恩情!”

    “放心吧姐姐,等咱们拜了公子的师傅为师学了本事,就可以报答公子的恩情了。”

    想到有机会成为宁正的师妹,王婵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

    很快回过神来的王婵就出声对妹妹说道。

    “好了先别瞎想了,快去叫公子起床,公子昨日还说今日有要事去办。”

    “咚、咚、咚、!”

    休息了约莫两个时辰,听到敲门声的宁正醒了过来。

    从床上坐起的宁正先是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边穿衣服边出声问道。

    “怎么了?”

    “公子饭菜已经做好了!”

    听到在外面的是王好,穿好衣物的宁正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和你姐姐先吃吧,我练会功再过去。”

    宁正将几个灌满水的水缸抬到一处,随后跃上水缸的他便一边施展步法一边练起鹰蛇生死搏。

    飘逸的身形在几个水缸间来回移动,当感觉已经使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后,宁正才运气施展轻功开始踏水跃动。

    同时手上功夫没有停止的他,双手开始同时运气抓向因踏水而溅出的水花。

    内力在体内游走,使得宁正身上散发出缕缕热气。

    鹰蛇生死搏施展了数遍,混元功同样运转了数遍,内功与招式相合竟然令宁正双手隐约浮现出鹰蛇两种动物的虚影。

    吃完饭的王婵、王好闲着没事便看起宁正练功,两人虽然只是普通人瞧不出宁正功夫中的门道,但那笼罩宁正周身由热气与水气所形成的鹰蛇虚影她们俩却是实打实的瞧得一清二楚。

    如此神异的情况,令两人瞪圆了眼睛,同样还使得俩人对习武更加的向往。

    最终在宁正收功之前,两人更是隐约间听到了鹰蛇的嘶唳。

    伴随着宁正的收功,鹰蛇转瞬间皆消失不见,而笼罩周身的水气则被他催动内力吸至手掌处。

    看着双掌凝聚的水气,宁正双掌发力将之印入水缸的水面。

    携带内力的双掌刚与水面接触,那水就好似接触了烧炽的铁块一般瞬间沸腾。

    当他将双掌从水中拿出后,水缸内的水竟然凭空少了五分之一。

    屋内的王婵、王好见宁正练功完毕,就急忙拿着脸帕、木盆快步来到宁正身前。

    把绑有绳子的木桶扔进水井,等水装满的时候宁正出声对身边的两姐妹说道。

    “一会带你们去一趟商州,若是顺利后天就带你们回华山。”

    洗了把脸的宁正接过王婵递上来的脸帕,将脸擦干净后看着仍旧穿着旧衣服的姐妹俩他不由皱了皱眉。

    “对了,昨天不是给你们买了新衣服吗?你们怎么还穿旧衣服!要知道你们和曾经已经不同了,新生活要从新面貌开始,你们俩快去把衣服换了。”

    被宁正训斥姐妹俩都没有感到难堪,甚至还因为对方言语里的关心,使得两人心中感到一丝温暖。

    她们那嗜赌如命的父亲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们,而这昨日才相识的宁正对她们却如此上心。

    心中感动不已的两人红着的眼眶满是欣喜。

    “是公子,我们现在就去换!”

    就在两人前去换衣服的时候,宁正则走进屋子吃起饭来。

    身为练武之人,宁正的饭量甚大,将两人准备的饭菜全部吃光才勉强感觉到五分饱。

    考虑到不确定是否还会回来居住,宁正就将从长乐赌坊得来的银子让系统收走,他只留下了那四十枚刻有长乐秘密的银锭。

    “叮,收集钱财达到十万两,江湖明俊可升级!”

    宁正刚让系统将银子收走,没想到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每月消耗1000两银子的江湖明俊是宁正获得修为点的仅有方式,虽然他自己正常修炼也能够增加武学经验从而使自己的武学升级。

    可白嫖的东西永远是最香的,每月只需1000两的江湖明俊每个月都能给他带来2000修为点,哪怕换算成武学经验只有区区200点,但已经令宁正在修炼上远超同门。

    甚至与自己大师兄令狐冲相比,宁正除了剑法不如对方外,其他方面都超出不少。

    其实若不是宁正在十五岁前内功未成,而且还没有获得钱财的来路,作为系统拥有者的他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才仅仅成为一名二流高手。

    幸好当他十五岁的时候,不光内功小成,就连乡试也中了举人功名,这才使得他有了来钱的路子。

    虽然每个月到手的银子不多,但开启江湖明俊还是勉强足够。

    1000两江湖明俊都这样,那升级后的不得起飞啊,

    抱着这样一个心思宁正选择了升级江湖明俊。

    “江湖明俊已升级,请查看!”

    【姓名】:宁正

    【年龄】:17岁

    【臂力】:33

    【体魄】:40

    【悟性】:18

    【内力】:900-1000

    【武学】:混元功(融会贯通276/500)

    华山剑法(驾轻就熟70/100)

    鹰蛇生死搏(融会贯通128/500)

    甩手箭(神乎其技668/1000)

    【轻功】:霜天急雨(神乎其技220/1000)

    【天赋】:左撇子、百脉俱通

    【修为点】:2000(每10点可兑换一点武学经验)

    【江湖明俊】:已开通(每月10000两)

    【侠义值/恶行值】:465/83(小有侠名)

    钱财:13万4000两

    【注】:江湖明俊升级后,每个月获得修为点数从2000增长到10000;

    每个月开启一次的系统商城允许消耗1万两进行一次刷新;

    开启处世功能,每月会根据宿主本月的行为进行一次人物相性判定,判定完成后将可消耗不定数额的钱财获取同相性人物的武学碎片。

18:至金陵寺

    江湖明俊的价格贵了十倍,修为点却只翻了五倍,虽然每个月获得武学碎片的几率翻倍,但不公平实在不公平。

    每个月1000两对现在的宁正来说很容易,但每个月1万两那他就只能靠歪门邪道了。

    不过毕竟是心有大志的人,所以宁正倒也没有纠结。

    此时宁正所有的钱财至少还够五六个月所用,按照每个月10000修为点来算,五六个月差不多能使他成为江湖一流高手,到时候大不了就剿灭绿林中人抢夺他们手中的财物供给自己修炼。

    女子梳妆打扮总是要花费不少时间,宁真等了好一会,换好了新衣裳的王婵、王好才缓缓走了出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本就长的不错的姐妹俩换上一套好看衣裳后,较之刚刚又是漂亮了几分。

    同时敏锐的宁正还发现,换了衣裳后两个小丫头身上多出了一份之前所没有的自信。

    打量了两人几眼,宁正笑着对两人说道。

    “不错,这才像话嘛!走吧咱们先去车马铺买辆马车,不然一路上有你俩受的!”

    在三人去车马铺的路上,正巧要路过洛南县最大的钱庄锦生润。

    警惕的宁正明显感觉到钱庄附近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躲在暗处,

    知道他们应该是为了调查自己盗银,宁正若无其事的带着戴着帷帽的两个小丫头走了过去。

    虽然宁正决定杀县令,不过对方毕竟是一方父母官,所以他还是准备在自己临走前再去解决对方。

    不然洛南县数天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定会惹来锦衣卫的关注。

    若是锦衣卫前来,他有七成的把握确定对方能查到王婵、王好的身上,三成的把握对方甚至可以查到自己。

    可若是等他临走之前再动手,那么等锦衣卫的人来了,他早就带着姐妹俩到了华山。

    走进车马铺与掌柜聊了几句,宁正便用三十两的价格买下了一辆马车和两匹马。

    接过宁正递过来的银子,掌柜先是用手掂了掂,感觉重量差不多他又用牙咬了咬。

    确定是真的后,满脸笑容的掌柜亲自带宁正三人前往马厩。

    路上掌柜还不停对宁正说道。

    “小兄弟你这可是赚到了,这匹田马加上这辆车起码就值二十五两银子,再加上这匹老马三十两你怎么都不会吃亏的。”

    养了好几年马,宁正不是对马一点了解都没有的富家公子。

    “掌柜的,要不是我想教我这两位妹妹骑马,像这匹又老跑的又慢的驽马我肯定是不会买的,你可给它们喂好草料,我这一路上要走的距离可是不近,你别让它们给我耽误事。”

    “哈哈,放心吧小兄弟,你买了这两马车,说不定用不了一年就能将这三十两银子挣回来。......”

    做买卖的人嘴皮子总是不错,在说了几句自认为能让人开心的话后,他就让俩聊天的伙计赶紧干活。

    “你俩小子别偷懒,有没有点眼力见,快把客官的马车弄好!”

    半个时辰后,洛南县外。

    让有经验的王婵骑上烈火,没有经验的王好骑上驽马,宁正就开始正式教导两人如何骑马。

    昨日王婵虽然骑了会马,但其实一直是在宁正的贴身保护下进行的,而且烈火因为主人在身边没有出现任何暴躁的情绪。

    那种情况下哪怕是一个孩子,只要别太过分,那么都能稳稳的骑着烈火玩上一会。

    “......”

    “你们记住如果马儿畏缩不前,不要强拉缰绳,你们可以使用马鞭用上适当的力量拍马儿的肋腹部。”

    说完想到了什么的宁正对着拿着马鞭的王婵叮嘱道。

    “小婵记住别拿我的烈火试,想试的话一会拿小好骑的那匹驽马试。”

    原本还想尝试一下的王婵听到宁正的话吐了吐舌头。

    “放心吧公子,烈火它这么听话,我肯定是不会那么坏拿鞭子抽它的。”

    本想让两人自己骑着前行一阵,可当宁正看到自己握着缰绳的手时又出声对两人告诫道。

    “你们才刚学骑马,记住一定要双手握缰绳,不要像我一般单手去握缰绳。我敢单手握缰绳那是因为我习武多年,单手的力量就足以令马儿无法挣扎,可你们两个小姑娘年纪太小并且还没练过武千万别作死!”

    听宁正讲完,两个女孩同时点头表示明白。

    兴奋的两人见宁正不再说话,就出声询问是否可以让马匹奔跑。

    “知道啦公子,我们现在可以让马儿跑了吧?”

    宁真给想了想有没有什么遗漏,想了一会没有想到就对两人说道。

    “可以了,记住最远跑到一里外的那棵树就要停下,千万别跑远了,烈火它对这块可不熟悉,跑丢了可没法带你们回来。”

    得到允许的两人立刻拉了下缰绳,而感受到缰绳上传来的力量两匹马都开始跑了起来。

    “驾!”

    感觉到马前进后,两人都开始握紧手中的缰绳。

    见两人的马匹都跑了起来,宁正也拉了下缰绳让马车沿着两人的方向缓缓追了过去。

    驽马虽然老跑的也慢,可是刚开始奔跑的时候还是没有被烈火拉开太远的距离。

    两匹马的跑远宁正并没有太大的担心,毕竟一匹是自己养了数年的宝贝他知道对方是有多听话,而另一匹驽马则是马中慢羊羊哪怕想出什么事也很难。

    缓缓驾车跟在两人身后,听着鸟叫虫鸣不时响起,宁正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几十里的路并不远,宁正自己的话或许连一个时辰都用不了。

    不过因为想让姐妹俩多练习一会,所以等他们到达金陵寺所在的上秦川时已经到了下午。

    商州金陵寺虽然是座小庙,不过由于此寺的首任主持是明朝开国皇帝老朱的叔父,所以倒也十分有名。

    可惜小庙终究是小庙,兴灭皆系于一人,

    自从老朱的叔父定慧禅师圆寂后,原本有着上百僧人的金陵寺也就渐渐破败了下去。

    一百多年过去,现今的金陵寺只有僧众二十余人,当年老朱御赐的颇多的土地也被其后人收回不少。

    将马匹找了处安全的地方拴好,宁正才带着两人向不远的金陵寺走去,

    随着距离金陵寺越来越近,山门处的情景也进入了他的眼中。

    山门处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正不停的朝着面前的一个僧人说着什么。

    “之前之事乃是老妇教子无方,还望国真大师能发发慈悲救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只要能救我儿,老妇现在就废了我儿的双腿以求国真大师你的原谅。”

    被秦老夫人称为国真大师的和尚先是念了遍佛号,随后表示自己早就不介意多年前的事情,至于秦老夫人希望他救治秦虎他则表示无能为力。

    “阿弥陀佛,多年前的事情贫僧早就忘怀了,若是能救秦施主的话不用老夫人多言贫僧自会救治。可秦施主身上的伤贫僧实在是无能为力。”

    听完国真的话,秦老夫人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

    “哎,既然国真大师束手无策,那不知能否叫善莲大师出手救治我儿,只要能救治我儿,无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国真大师重新看向秦老夫人。

    说起来国真逝世多年的母亲和秦老夫人的年纪差不多大,望着头生银发的秦老夫人国真合十了双手。

    国真也不知是不是天意,

    这些年过去,他已经渐渐忘记了与秦虎之间的仇恨,可没想到这时候竟然等到了仇人上门求医。

    令国真感觉不知所措的,则是秦虎的病不是一般人能治的,至少他认为能治的人就只有他的师傅善莲大师。

    可好巧不巧,前些天他师傅善莲大师突然对佛法有了新的领悟,为了将自己的领悟整理善莲大师在三天前宣布闭关打禅七。

    现在就连老天都准备帮国真报仇,可看着秦老夫人的样子国真心里则有些不是滋味,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哪怕知道对方不相信,可国真还是出声对秦老夫人说道。

    “我师傅善莲大师或许能够救得了,可惜师傅他老人家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开始闭关打禅七,等师傅出关起码还要四天的时间。看秦施主现在的样子估计难以撑过四天,老夫人还是将秦施主送到长安净影寺去吧,净影寺善融大师的功力不在我师傅之下,想来必能治好秦施主。”

    国真的话令秦老太太有些生气,她认为对方是因为多年前秦虎害其成了瘸子而不愿救治秦虎。

    在她看来像闭关这种事那还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用这种事情当借口那对方简直就是故意不想救人而已。

    “国真大师闭关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可你瞧我儿现在的样子又岂能撑过两天,从这里到长安起码要一天,等到了净影寺说不定我儿命都已经没了。”

    听出秦老太太不相信他说的话,国真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发觉国真脸上的表情变化,秦老夫人更加确信对方就是故意如此。

    实在没办的秦老夫人竟然直接对着国真跪了下去,同时凄凄苦苦的哀声说道。

    “我求求你了国真大师,无论如何能否麻烦你去叫一下善莲大师,我想善莲大师一定认为比起闭关救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更为重要。”

    见与自己母亲同龄的妇人竟然朝自己跪下,国真急忙托住秦老夫人不让其跪下去。

    感受到秦老夫人不断向下压的力量,想着闭关的师傅,国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秦施主又不是无后之人,他这年来做了诸多错事总是要偿还的,老夫人又为何为难小僧和金陵寺。”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若是大师还尚有一丝慈悲之心,就请将我儿之事告知善莲大师,若是善莲大师亲口说不救我儿,老妇便立即下山,无论如何大师你不能昧着良心故意害死我儿啊!”

    将事情听的一清二楚的宁正直呼好家伙,他甚至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母爱伟大,还是该唾弃秦老夫人这行为的不要脸。

    宁正朝着国真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僧人长的很正派,就是左腿看着有些明显的不正常。

    身上有着明显的练武痕迹,而从其平缓的气息来看,起码在内功方面小有成就。

    通过国真的情况推测了一下善莲大师的本事,宁正发现对方说不定还真的能解了他点的穴。

    毕竟他对秦虎动手的时候,想到的就是取其性命,所以为了让血液在伤口处流的够快,他点穴的时候并没有用上十成内力。

    忽悠秦虎的时候宁正说只要过了三十六个时辰穴道就能自动解除,可实际上随着秦虎失血越多他身上被封的穴道也就越来越容易解开。

    秦虎颈部虽然渗血量不大,可毕竟已经流了一天,哪怕出血量再少也少不到哪去,若不是多年练武导致身体不错,或许早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

    不过哪怕身体壮硕,但秦虎毕竟只是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杂鱼,以他的情况顶多再坚持六七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而距离穴道自动解开差不多也就还剩下四五个时辰。

    “咳、咳、!”

    先故意咳嗽两声吸引两人的注意力,随后宁正就假模假样的出声询问道。

    “大师,不知你们为何事争吵?能否对我讲上一讲,若是可以我很乐意给两位提供帮助。”

    听到宁正的询问,国真就开始将起了事情经过。

    “这位夫人的儿子被江湖上一名很厉害的人物点中了穴道,她想让我师傅替她儿子解穴,可此时我的师傅善莲大师还在闭关,而且因为这次闭关对师傅他很重要,所以我现在有些无法决断该怎么办!”

    相较于国真,秦老夫人嘴皮子更厉害,此时为了能救自己儿子的性命,她更是开始道德绑架。

    “这位小兄弟你给评评理,虽然当年我儿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大师,可他毕竟是条人命啊。佛家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国真大师你真能忍心一条生命当着你的面消失吗?”

    屏蔽了秦老夫人所言,宁正出声对国真问道。

    “嗯~,不知善莲大师在你看来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19:东南六十行

    听到宁正的话国真愣了一下。

    “师傅是怎样的人?”

    身为徒弟的国真对师傅善莲大师自然满是尊敬,平日他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师傅帮他处理的事情。

    仔细回想这些年,回想他和师傅的点点滴滴,国真脸上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师傅他比较安静,平日除了讲经时很少和我们讲话,但他绝对可是说的上心善之人,甚至心善到我曾对他有过一丝怨恨。”

    “若是师傅知晓这种事定会出手相救,救好之后的事会在之后再行处理。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

    国真想了想若是善莲大师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做,想明白以后他便合十双手念诵了一遍佛号。

    知道该怎么做的国真出声对秦老夫人说道。

    “我这就去试试能否让闭关中的师傅出来,若是师傅他处在紧要关头无法出来,那老夫人也就不要纠缠,但若是我师傅出关救下秦施主,那就请秦施主今后都留在寺中赎罪。”

    “只要能救下我儿,我替我儿答应了!”

    考虑到儿子受伤严重,秦老夫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急忙练练答应。

    在秦老夫人看来,只要儿子能被治好,到时候想把儿子弄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见秦老夫人答应,国真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那就请老夫人稍等。”

    等国真的身影从山门处消失,稍稍放心的秦老夫人才看向了宁正三人。

    朝着三人打量了一翻,秦老夫人询问三人来此的原因。

    “不知三位来这金陵寺是?”

    ‘我是来盯着你儿子死的!’

    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宁正才满脸笑容的答道。

    “我和两位妹妹是从北面过来的,路过商州时听人说这金陵寺颇为灵验,所以就带她们过来看看。若是这金陵寺真的如他们说的一般灵验,我们正好可为家中长辈求上几卷经书。”

    秦老夫人听后点了点头,随即有感而发道。

    “你们可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啊!哎,不像我儿这些年来没有让老妇我省心过。”

    这秦老夫人只要不扯上秦虎,与人说话还是十分客气。

    可惜宁正早在秦家武馆时就知道这对母子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哪怕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太好,可对于自己的行为他真是生不起一点愧疚。

    甚至若不是宁正不想对老人和孩子动手,他都有想要彻底灭了秦家武馆的想法。

    虚伪的朝着秦老夫人笑了笑,宁正略有深意的说道。

    “老夫人说笑了,令公子想必经次一事,今后定能让你省心!”

    对秦虎秦老夫人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可是当着外人面她又不好意思把自己儿子说的一无是处。

    “哎,希望如此吧!”

    与秦老夫人聊了一会,担心自己儿子的秦老夫人就走回到马车上。

    只剩下宁正三人后,宁正对姐妹俩讲了一些进寺的忌讳,同样他还叮嘱两人进去后不要乱走乱动乱说话。

    等了大约两三炷香的时间,一名穿着玉色僧衣手握佛珠的中年僧人从山上缓缓走了下来。

    僧人先是左右看了看,当看到宁真三人眼睛亮了亮,确定目标的他脚步安稳的走了过来。

    双手合十的僧人朝着宁正念了一遍佛号,随后才面露和善的问起三人来金陵寺做什么。

    “阿弥陀佛,我是本寺的监寺兼知客善和,不知三位施主来我寺所谓何事?”

    对着善和回了一礼,宁正对其说出了刚刚和秦老夫人聊天时说过的话。

    “见过善和大师,小子路过商州之时听人说这金陵寺颇为灵验,因此特意带两位妹妹前来上香并为家亲求上几本经书。”

    金陵寺不愧是小寺院,知客僧竟然是由监寺所兼任。

    作为寺院知客,善和是寺院中与外人交集最多的僧人,而作为监寺,善和则最为熟知寺院的一切事物。

    通过宁正三人的穿着与谈吐,善和对三人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一年不如一年的金陵寺,虽然目前仍是商州各寺主持、方丈圆寂后的埋葬之所,但那也仅是因为太祖老朱曾在此寺留有亲题的匾额和牌位。

    只要大明仍在一天,那么有着老朱亲题匾额和牌位的金陵寺就是其他商州寺院主持、方丈最理想的墓地。

    可惜金陵寺死的高僧大德颇多,但活着的却又太少。

    这就使得本质上是小寺的金陵寺既招待不了太多的香客,也解决不了大多数香客来此的诉求。

    加之大明太祖老朱当过和尚,也就使得他对于寺院和僧人的监管要远超其他朝代。

    金陵寺虽然比起其他商州寺院好似有着尚方宝剑,可这尚方宝剑却是一个摆设,甚至是一个众人皆知的摆设。

    无论是老朱还是老朱的叔父都死了一百多年了,再孝顺的儿孙差不多也已经把远在南方的老朱给忘得干干净净。

    当初老朱给予金陵寺田产,那是因为寺院主持是他叔父,可不是老朱心向佛法。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

    更何况到现在为止那可是远超了五代人,现在门可罗雀的金陵寺仍能存在,已经是老朱家要脸面,不想让家中老祖待过的寺院从大明的地图上消失而已。

    远超商州其他寺院的漂亮建筑,随着时间的流逝对金陵寺来说越来越是负累。

    这些年寺院每年最大的花费一直都是房屋的修缮,至于僧人每年的吃穿甚至不足修缮费用的百分之一。

    若不是每年往金陵寺送人的其余寺院不好意思,每当送人来后都会掏出一笔看管费,说不定金陵寺的一些屋子早就出毛病了。

    “阿弥陀佛,三位有如此孝心,家中亲人知道后必然欣喜,三位请跟贫僧入寺。”

    识货的善和领着三人进入山门后,就一边走一边介绍起寺院的历史,同时还不时的提上几句寺院目前的困境。

    都是千年的狐狸,宁正自然听出善和话里的意思。

    由于要在金陵寺寻找‘东南六十行’,所以明白对方意思的宁正表示自己临走前会布施白银千两。

    平日里金陵寺若无贵客,每个月能得到的香油钱不过数十两,有了贵客也不过一两百两,而金陵寺平均一年也遇不到几回贵客。

    如果宁正真的布施千两白银,那简直等于金陵寺一年收到的香油钱。

    宁正的承诺令善和脸上的笑容再也隐藏不住,这个时候他简直把宁正三人当成金陵寺最重要的人。

    不快不慢的穿过钟楼、鼓楼,没见识的两个丫头被钟楼、鼓楼上的大钟和大鼓所吸引。

    瞧出两人的好奇,宁正就看向了善和。

    还没等宁正开口询问,发现姐妹俩异样的善和就主动问道。

    “不知三位施主有没有心情上钟楼、鼓楼看一看本寺的风景?”

    金陵寺虽然按照僧人的数量来说是只是一个小寺,可若是按照面积来算很多中型寺院都没它大。

    作为金陵寺的脸面,钟楼、鼓楼都修的极高极好。

    三人在善和的带领下慢慢登上了钟楼。

    本就修在山上的钟楼加上本身的高度,

    在底下的时候姐妹俩还没感觉,可一上来从上往下看去,那种身处高处的感觉令姐妹俩都抓紧了宁正的胳膊。

    感觉到两只胳膊被两个丫头分别抓住,宁正先是打趣了一句,随后才让两人松手。

    “你俩呀,这么大的钟楼难道害怕掉下去,快把手松开,在寺院里这样可有些不像话了。”

    感受到两人送来了自己的胳膊,宁正才对着善和抱歉的说道。

    “失礼了善和大师,能否给我讲讲这钟。”

    “人之常情,贫僧理解。”

    如此和气的金主善和自然不会表现出丝毫不满,在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后,善和便开始给宁正讲起这重达4000斤的巨钟。

    “这钟乃是太祖皇帝所赐,是用金、银、铜,铁、锡五金铸成,上刻《金刚般若波罗密经》,......”

    听着善和讲钟的事情,听着听着宁正不知怎么竟忽然想到了长乐银锭上的那句话。

    “商州城外金陵寺,东南六十行,双水入坪乡,高望闻瞧百花香,山阳当有藏,出之百里皆伤亡!”

    如果说要以金陵寺为坐标中心,那么能被当做原点的,或许就只有金陵寺中最高的钟楼、鼓楼,又或者是金陵寺的正中心大雄宝殿。

    刚想询问善和钟楼的东南方在哪,可发现对方还在讲着钟的故事,宁正便装作一直在听的点了点头。

    强忍着想要询问的冲动,耐心的等待善和讲完。

    等善和讲完,替对方感到累的宁正深吸了口气。

    随后他用尽可能随意且感兴趣的语气对善和询问道。

    “善和大师能给我讲讲外面各个方向都是什么?”

    似是讲累了,走到墙角的善和从水桶中拿水瓢舀了一瓢水喝了几口,随后才笑着答道。

    “只要施主想听,贫僧自无不可!”

    感觉状态恢复,善和又开始讲了起来。

    “钟楼南面是贫僧与三位施主上山的方向,北面距离钟楼和鼓楼最近的天王殿,天王殿后面则是我寺的正殿大雄宝殿,......。”

    许久听的宁正都有些累了,才听到善和讲到东南这个关键的方向。

    “钟楼东南方,那片高低不一的塔林,是从建寺起所有存放在本寺的僧人和商州各寺高僧大德们的肉身石塔林,说起来塔林这一百多年来,总共安葬了六十四行法师和大德的肉身。”

    听见东南方是塔林,明白那是什么玩意的宁正已经把希望放在了大雄宝殿。

    可没想到善和最后一句竟提到了宁正比较敏感的‘行’字,这立刻让宁正脑子飞速的运转。

    ‘东南六十行’,以钟楼为点的话,那么这五个字就能被完全的表达出来。

    东南毫无疑问肯定是东南这个方向,

    而六十行在宁正看来是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一行一行,六十行那就是第六十行;

    另一个则是春秋时期军队的一种编制,当时编制中二十五人称为‘一行’。

    这两个解释在宁正看来,第一个的可能性更高,毕竟他不相信长乐赌坊里面的人会对春秋那么早的一种军队编制有所了解。

    为了保证不是巧合,宁正刚想出声询问,可没想到他还没说话,身边脸上一副没听懂的王好竟先他一步询问了出来。

    “善和大师不知你说的那六十四行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一行两行的那个行啊!”

    王好等说完才感受到姐姐摇自己的手,这时想到宁正在山门外的叮嘱,感觉自己说错话的王好脸色发白。

    担心自己说错话的王好一脸忐忑的悄悄看向宁正。

    当眼神与宁正对上,看到宁正眼中的笑意,没明白为什么宁正会笑的王好直接红了眼眶。

    好不容易从以前那种生活逃离,此时的王好担心因自己的不听话坏了宁正的事,从而导致宁正因她的不听话而不要她。

    瞅着马上就要哭出来的王好,本想夸一夸她的宁正满脑袋问号。

    这时懵逼的宁正也顾不得是在寺院,虽然不明白王好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还是立即出声安慰道。

    “没事没事,别哭丫头。没人会欺负你,别哭别哭!”

    站在一旁的王婵本想替妹妹求情,可听到宁正安慰的话她才反应了过来。

    急忙伸手握住妹妹的手,王婵用上小时候母亲逗两人开心的动作抚摸王好的手掌心。

    本以为宁正会开口骂自己的王好,感受到姐姐摸自己的手掌心,又听到宁正安慰的话,立刻强忍着眼泪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见红着眼眶的王好好了一点,宁正才一脸歉意的对善和说道。

    “善和大师实在抱歉,小妹她离家太久有点想母亲了,有些情不自禁。”

    “阿弥陀佛,世俗亲情,本性流露,佛祖知道了也是不会怪罪的。”

    僧人先是表示没事,随后才一脸严肃的对宁正说道。

    “施主勿怪贫僧多嘴,贫僧看施主的妹妹对施主有些恐惧,能否和贫僧说说,贫僧说不定能够为两位施主开解一番。”

    有些头大的宁正见僧人询问,便只好开始寻找理由。

    “大师俗话长兄如父,有可能是我平日里对她过于严格了吧,也怪我平日脾气过于暴躁,我今后尽可能改一改脾气吧!”

    “施主你们的家事我也无法多说,不过女施主毕竟是施主你的妹妹,对她总是要好些的。”

    劝了宁正两句,善和一脸和善的对王好说道。

    “女施主别哭了,你刚刚不是想知道那六十四行是什么意思吗,我现在就给你讲。”

    “......”

20:真正的鹰蛇生死搏

    经过善和的介绍,宁正知道了塔林六十四行的意思。

    塔林目前总共有六十四座七级大石塔,每一座七级大石塔则被寺里的僧人成为一行。

    七级大石塔作为记录高僧大德生前功德的一种凭证,商州之地百余年来只有六十四人得以建造。

    当然作为陵墓性质的塔林,并非只有六十四座石塔,在那被叫做六十四行的七级大石塔周边,有着数百座石塔,只不过那些石塔并没有达到七级那么高。

    已经基本确定长乐银上的‘东南六十行’指的就是塔林,宁正便询问起能否去塔林瞻仰一下各位高僧大德的遗风。

    “善和大师不知我们稍后能否去塔林一观?”

    其实以宁正的轻功,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塔林十分简单,不过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他自然没必要偷偷摸摸。

    先是朝着王好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已经没事后,善和才笑着对宁正答道。

    “若是施主想去,等去过正殿后贫僧就带几位过去,到时候正好可以给三位施主讲一讲众位大德生前的一些趣事。”

    随后善和又带着三人上了鼓楼,比起钟楼鼓楼能讲的就少了不少。

    不过参观完鼓楼四人走下钟楼的时候,刚巧碰到穿着灰色僧衣的老和尚带着国真和尚从大雄宝殿的方向走了过来。

    善和见到是自己师兄善莲出关,他便停下了脚步等待对方过来。

    当善莲走到近前,善和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才手捻佛珠有些复杂的对着师兄说道。

    “阿弥陀佛,见过师兄。师兄能为为救人而出关,着实令令师弟佩服,不过师兄难道真的要救那种为祸一方的恶徒吗?”

    回了一礼的善莲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朝着国真看了一眼后淡淡的答道。

    “阿弥陀佛,师弟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这段恩怨既然国真都能放下咱们又何必记怀。更何况国真说秦老夫人已经答应治好秦施主后,会将会让其留在寺里赎罪,若能真能使其‘痛改前非’也算得上善事一件。”

    眼睛在宁正三人身上扫视过后,善莲出声对宁正问道。

    “阿弥陀佛,请问这位施主你是否习过武?”

    早在善莲和善和说话的时候,宁正就已经开始观察这位极有可能身负内功的金陵寺方丈。

    经过对善莲呼吸和身体的观察,宁正确定这位年逾古稀的僧人内功十分不错。

    见对方瞧出自己练过武后,宁正比较了一下两人的实力,发现没把握胜得过对方宁正便坦荡的承认了。

    “是的大师,行走四方总是需要些本事傍身,不然我又岂敢带两个妹妹远行。”

    宁正的回答让善莲露出了笑容。

    “施主倒是坦荡,老僧发现施主所练之功有些问题。若是施主有时间,那么等老僧为徒儿了结因果,可为施主检查一番。”

    虽然感觉对方的实力没比自己强太多,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宁正竟然答应了下来。

    “时间自然有,那就劳烦大师了!”

    点了点头,善莲发现宁正身上虽然有着一股莫名的戾气,但却异常的容易说话。

    判断宁正被功夫的影响尚浅,善莲便对着自己的师弟善和吩咐道。

    “师弟,劳烦你为三位施主准备好寮房,多带三位在寺内风景好的地方转转。对了,藏经阁可对三位施主开放。”

    听到师兄善莲竟然说对宁正三人开放藏经阁,感觉有些不好的善和刚想劝阻,可想到宁正许诺布施的千两白银他还是同意了师兄的说法。

    “这,是,方丈师兄,阿弥陀佛!”

    没有给师弟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善莲与宁正说了两句,便带着弟子国真向山门的方向走去。

    “三位施主老僧先去处理弟子多年前的恩怨,就由我师弟好好招待三位,等老僧解决完事情再去见三位施主。”

    “有劳大师款待了,大师尽管前去。”

    有了方丈师兄的吩咐,善和讲话少了一点套路多了几分真诚。

    之后带着宁正三人游览了天王殿、观音殿、药师殿和大雄宝殿。

    当领着上完香的宁正三人从大雄宝殿出来后,善和出声询问宁正是准备去塔林还是藏经阁。

    “三位施主是想先去塔林还是去藏经阁?”

    搞不懂善莲和尚为什么说出允许自己去藏经阁这种寺院最为秘密的地方,而且宁正也没发现自己练的功夫出了什么问题,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去塔林看看。

    至于藏经阁,虽然善莲和尚允许他进去,可他还是准备好好与对方聊过后,再决定进不进去。

    “善和大师请你带我们去塔林吧,至于藏经阁还是与善莲大师再次见过面后再说吧。”

    对宁正的选择善和心中虽然很开心,但以他对自己师兄善莲的了解,对方选择对宁正开放藏经阁定然是有深意的,所以他还是对宁正说起了去藏经阁的好处。

    “阿弥陀佛,若是施主练过武的话,其实贫僧还是推荐施主去藏经阁。本寺虽然不能与诸多大寺相比,但藏经阁对练武之人也还算是一个好地方,施主若是在里面待上一阵绝对会有所收获。”

    完全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催着自己去藏经阁这种地方,宁正有些哭笑不得。

    哪怕目前因为没有刷到顶级内功的武学碎片,导致宁正在内功一项还稍稍的有些弱,但他可不认为像金陵寺这样小寺的藏经阁能存有像《易筋经》之类的佛门顶级内功。

    “善和大师,并非是小子自负,这天下间能入我眼的功夫并没多少,而这其中我虽没进过贵寺的藏经阁,但我想其内应该没有我看得上眼的功夫。再者虽然善莲大师是长者,但我却无法相信他对我身上功夫的判断。”

    要只是江湖中二流武功,或者是仅有几门所谓的少林七十二绝技,那对宁正可以算是一点用处没有。

    毕竟看过《天龙》的宁正可知道,修习七十二绝技都需要学习相应的佛门典籍,

    若是只练武功而不修佛法,那么只会被戾气所蒙蔽,最终导致走火入魔的下场。

    至于走火入魔的后果,轻则四肢瘫痪功力尽失,重则七窍流血发疯数日经脉炸裂而亡。

    想到少林七十二绝技,想到需要佛法来化解武功中的戾气,宁正突然愣住了。

    两年多的时间宁正杀人绝不算少,甚至整个华山派中除了他的师傅岳不群、师娘宁中则和师兄令狐冲外,他自认其他所有弟子门人加一块杀的人都没他一个多。

    不对,或许宁正忘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原《笑傲》中华山派的二师兄,现在的华山派三师兄劳德诺。

    这位带艺投师的嵩山派卧底,或许在江湖上杀的人要超过他和宁正的大师兄令狐冲。

    戾气是一种很难说清道明的东西,作为练武之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上一些。

    其中像日月神教之类的邪道,平日里行事会比较随心所欲,这也导致他们平时会比较放纵自己的戾气;

    而像少林武当之类的正道,平日为了制服练武产生的戾气,就会对门人弟子严格要求,行事必须要按照门规。

    ‘善莲和尚看出了我身上的戾气深重?’

    ‘难道我的鹰蛇生死搏练的有问题?’

    心中产生自我怀疑的宁正皱起了眉,近两年随着杀人越来越多,他出手也越来越重。

    这其中虽然有他并不把这个时代的规矩当回事的缘故,但把人杀了也就完了,他为什么还要把对方撕成数份,难道这种行为是一种对的行为?

    善和见宁正说出看不上藏经阁的话后,本想解释一下其内有着不错的武功,可他却发现宁正的眼中无神明显陷入了思考。

    发现宁正不对劲的并非只有善和,懂事的王婵原本一直在听宁正和善和的对话,可她见宁正回答完善和后就站立不动眼神空洞。

    担心宁正的王婵急忙想要碰触宁正,可发现她举动的善和急忙止住了她,并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在善和看来,此时的宁正陷入了一种顿悟的状态,若是此时被打扰,说不定会使得宁正走向错误的方向。

    脑中不断闪过《鹰蛇生死搏》的招式与口诀,写书之人修习时遇到的种种情况与对此武功的领悟。

    鹰蛇之斗,刚柔之争,正邪之分,生死之搏。

    陷入自己世界中的宁正,竟然视若无人的在原地练起了《鹰蛇生死搏》。

    双手分别施展不同功夫的武功,江湖上虽少但也不是没有。

    要是按照写书之人书中所写,那这门武功虽然能属于华山的一门绝学,但绝对达不到所谓的禁术程度。

    《鹰蛇生死搏》会被列为禁术,那么绝对有会令使用者自身产生危险的地方,不然若只是对敌人过于残忍那绝对不是其能被列为禁术的原因。

    之前每次练习《鹰蛇生死搏》,宁正都是按照写书人留下的经验为依据,鹰蛇同攻鹰蛇相守鹰蛇配合,

    如此施展虽然是一个人施展了两门武功,但其中的所有招式却都过于的强调各攻各处,失了鹰蛇相争相搏生死仅在一瞬的危机紧迫之感。

    禁术、危险、伤及自身,

    鹰蛇是敌人,鹰蛇不是伙伴,

    生死间的搏杀,不能只是敌人,也要将自己也置于生死之间。

    生死间有大恐怖,生于心,显于身。

    抛弃掉脑中原本写书人留下的经验,将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回归到它的本质,

    只有经历生死的人才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多,也只有经历生死的人才能超越对生死斗恐怖,施展出真正令人观之生畏的恐怖武功。

    前一刻左手鹰右手蛇,而下一刻就变成左手蛇右手鹰,

    宁正此刻犹如一个疯子一般左手打右手。

    刚刚站在他身边的三人,早在他动起来的那一刻便向后退去。

    每一招每一式透露出来的东西,都让功夫不高的善和心惊不已,

    他感觉如果自己面对宁正,或许就连一招都撑不住。

    鹰击长空、灵蛇吐信、金鹰探爪、毒蛇出洞、......

    一招又一招,一式又一式,

    曾经配合无间的鹰爪擒拿蛇打戳刺变成了凶狠无比的鹰蛇对攻。

    由于宁正是个左撇子,所以在一开始的双手对攻中,右手吃了不小的亏;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被极尽压制的右手竟然凭借鹰蛇转换一点点与左手的蛇戳争得有来有回,

    而一直压着右手猛攻的左手,感受到右手反扑后好似生气了一般也同样施展出鹰蛇转换。

    一开始因为宁正的控制,所以双手争斗并没有带上内力,可随着两只手之间的相互攻伐越发凶险,

    自身感悟越来越多的宁正开始不在控制,

    随着内力涌入双手,原本就显得无比凶险的攻击更上了一层楼。

    伴随着宁正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目不转睛的王婵、王好姐妹再次看到鹰蛇虚影在宁正双手浮现。

    因为不像早晨一般周身充斥水气,所以鹰蛇的虚影较之早晨都要淡上数倍,若不仔细看甚至都无法发现。

    不过虽然鹰蛇虚影没有早上明显,但姐妹俩却发现无论是鹰还是蛇的虚影都比早上变得更加灵动。

    第四级融会贯通的混元功令宁正的内功仅仅是江湖中的二流水平,所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宁正开始感觉体内内力将要耗尽。

    正常来说,随着内力的流逝双手之间的争斗将会越来越弱,可是不知怎的随着宁正内力变得越来越少争斗却变得越发凶险起来。

    在他内力耗尽前一刻,双手都好似有感最后一攻的到来,竟然同时使出《鹰蛇生死搏》中最平平无奇的一招抓蛇七寸。

    抓蛇七寸是鹰爪擒拿中扣人手腕命门的一招,这招突出一个出其不意,力求在瞬间制服杀死敌人。

    为了追求真正的《鹰蛇生死搏》宁正放任双手互攻,可却不代表他想把自己搞受伤,

    所以在双手施展这最后一招的时候,宁正直接将这招的攻击目标由自己双手手腕转变成大雄宝殿外香炉三足中的一足。

    观察着宁正的善和见宁正双手动作一致朝着各自“对手”的手腕抓去,瞧出了宁正有些体力不支担心出问题的他刚想上前制止宁正自残的行为,

    可还没等他上前,就看到宁正的身影直愣愣的冲着大香炉飞奔过去,而宁正的双手也转变了方向不再是冲着彼此的手腕而去。

21:隐患与忘苦和尚

    “bang~”

    宁正双掌与铜铸炉足碰撞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从那冗长沉闷的声音中善和却知道这一下的力量无比强劲。

    双掌的力量全部散入炉足,宁正艰难的将颤抖的双手挪开。

    力竭跌坐到地上,强打起精神开始运功调息。

    内力一点点恢复,感到喉头有血气上涌,宁正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血。

    随着这口黑血的吐出,宁正感觉灵台变得清明,之前那个不该纠结的问题也不在困扰着他。

    就在宁正调息的时候,善和则走到了大香炉旁。

    看着印有宁正掌印的炉足,不大相信的善和竟伸手摸了摸炉足上的掌痕。

    而此时看到宁正吐出黑血的王婵、王好则再也没能忍住,姐妹俩急忙跑到宁正身边同时担心的说道。

    “大哥你没事吧大哥?”

    还好因为之前钟楼上发生的事情,使得两人没有忘记此时两人的身份。

    “不光没事还有意外收获!”

    想到刚刚运功调息时,脑中传来的鹰蛇生死搏升级的提示,睁开眼的宁正对姐妹俩露出了笑容。

    这次破掉前人经验对他造成的误导,使《鹰蛇生死搏》变成属于宁正自己的一门功夫。

    当然这不是说宁正的武功提升了多少,只是比起之前依照写书人经验所练成《鹰蛇生死搏》,如今悟出自己东西的宁正施展起这门武功比起之前变得更加得心应手。

    之前他施展这门武功的时候,每招每式都是在心中提前想好了后面要接上什么招式;

    现在他在施展这门武功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连他出招的思路都变得灵活了许多。

    面对弱于宁正的敌人,两者之间不会产生差别;

    但面对强于他的敌人,前者只能被动应对,而后者则有一定几率依靠令人意想不到的招数翻盘。

    灵台清明给宁正带来了极大的好处,

    除了让他不在纠结自己武功的残忍外,还让他想通了为何《鹰蛇生死搏》会被列为禁术,

    原来他抛去以往的经验,催动内力施展《鹰蛇生死搏》,就感觉到体内新生出了两股暗戳戳的微弱内力。

    或许并不是新生的内力,而是早就潜藏在他体内的两股微弱内力

    其中一股刚猛一股阴柔,

    刚猛的那股激烈如鹰,阴柔的那股却阴狠如蛇,

    宁正催动内力使双手对攻的时候,那相互交织争锋的两股内力在激烈碰撞的时候隐约间刺激了宁正的凶性。

    最后一攻,宁正甚至有了一种它们想要脱离掌控的感觉。

    《鹰蛇生死搏》与普通的鹰爪功蛇拳这样外门功夫比,最大的不同是它乃是内外双修的武功。

    单修《鹰蛇生死搏》可以由外而内练出内功,而修练过内功的人也可凭自身内功催动《鹰蛇生死搏》这门功夫。

    不过若是自身本就修炼过内功,那么通过刚刚的尝试,宁正认为等《鹰蛇生死搏》练到可以暗生内力的时候,那两股新生的鹰蛇内力就会成为隐患。

    由于创出此功的华山大侠云伯天内功深厚,所以在他施展此功的时候那两股鹰蛇内力能被完全压制住,乃至完全被其内功所同化吸收,所以那有着隐患的鹰蛇内力并不会对其产生影响。

    可在云伯天之后修习《鹰蛇生死搏》的人中,

    华山派祖师云伯天的结义兄弟风仲行乃是剑法称雄之人,所以并没有把这门功夫当做主要修习的武功,没有精深自然就没有危险;

    之后的那些华山弟子中,将此武功修炼到家的应该便只有写书人,可写书之人的内力相较云伯天应该相差甚远;

    至于《倚天》时期的神机子鲜于通,狗都不会认为他将这门功夫练到家了,毕竟他可是被主角张无忌点名功强人弱的。

    再者在鲜于通修习《鹰蛇生死搏》的时候此功早就被列为华山禁术了,他能知晓其中缘由的可能不大。

    正常来说能发现《鹰蛇生死搏》问题的人,可能也是受鹰蛇内力所噬最严重之人,

    最符合这个身份的就只有那位写书人。

    作为将这门武功书写成秘籍的人,写书人若不是发现了武功中的问题,他应该不会选择留下自己修习的经验。

    人贵在自知,写书人可是接受过云伯天教导的,

    除非他自认实力要强过云伯天,

    不然就只有对方的修习经验比之他的修习经验更容易遭到内力反噬,

    要不无法解释他不去记录对方的修习经验。

    写书人的武学天赋应该比较有限,不然他既然搞出了新的修习方法就不应该将其列为禁术。

    或许对普通修习之人,写书人的修习经验能够让他们减少出现那隐藏反噬风险。

    可身为正派中人的写书人绝对想不到,自己门派内竟然会出现一个完全不在乎杀人的门人;

    而这个门人还放着一大堆正常无比的武功不学,非学了被列为禁术的《鹰蛇生死搏》。

    武功本就是容易产生戾气的东西,现在宁正练的武功非但有隐患,就连他本人也因为杀人的缘故充斥戾气。

    想明白过来的宁正知道若不是系统,指不定他现在身上的杀气与戾气都能被普通人所发觉。

    身处《笑傲》的世界,宁正明白一门足够高深的武功是有着影响修炼者的能力。

    就好似修炼了《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的几人中,

    除了那位原本当了不知道多少年和尚,佛法修为令其师傅红叶禅师都赞叹的渡元禅师林远图外,其余几人都因为挥刀自宫从而性情大变。

    东方不败、岳不群、林平之三人中,除了东方不败转变的彻底,其余两人那可真是因为武功变成了不男不女。

    《鹰蛇生死搏》的问题若是宁正没有明白过来,或许会在将来他将这门武功修炼到高深时成为隐患,

    可现在宁正既然知道了,那这个只要内力足够深厚就能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就不在是问题。

    每个月10000修为点,宁正若是全部用来修炼内功,

    那么只要半年的时间就足以让他将混元功练到十级满级。

    混元功虽然因为自身品阶问题,无法让宁正突破一流成为超一流高手,但却足以解决《鹰蛇生死搏》的隐患。

    到时候实力不在自己师傅岳不群之下的宁正,凭借《天山折梅手》加上他最自信的轻功,怎么也有了独自一人前去找寻绝世内功的底气。

    等到那时候,凭借绝世内功自带的强迫属性必能彻底让鹰蛇内力臣服,甚至要是内功属性更过分的话,被不准还能直接融了这两股内力。

    见宁正被姐妹俩扶起,蹲在大香炉处查看香炉的善和也站了起来。

    感叹宁正功力深厚的善和出声对宁正夸赞道。

    “阿弥陀佛,施主的功力真是深厚无比,竟能一掌在铜铸的炉足上留下如此深的掌痕!本寺内恐怕只有修炼了韦陀掌的方丈师兄才能如同施主一般,贫僧本以为施主过于自负,不想倒是贫僧见识过于浅薄了!”

    听到善和的夸赞宁正尴尬无比。

    他不仅在佛门圣地妄动拳脚,更是对这大雄宝殿前的香炉来了一下,

    这一掌下来他若是不拿些钱财出来,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宁正才一脸歉意的说道。

    “咳咳,善和大师实属抱歉,小子刚突有所悟,没忍住在这佛门圣地乱动拳脚,还望大师不要怪罪。这香炉因小子而损,小子愿出白银百两以表歉意。”

    自从善和当上监寺还是第一次有人布施千两白银,

    他没想到宁正因为一个意外又打算出百两白银,没打算继续坑宁正的善和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虽说大雄宝殿前的香炉算得上金陵寺的脸面,但宁正打的地方毕竟是炉足这种没人关注的地方。

    在善和看来有了这个深深的掌痕,说不定还能促使寺里的僧人勤加习武。

    不过宁正既然说出了掏钱,善和也没有故作清高的说不要。

    此时此刻善和表示只能用更贴心的服务来回馈今年金陵寺的“榜一大哥”。

    询问过宁正身体是否有恙,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善和就带着三人向着塔林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塔林建筑越少,等四人到达塔林的时候,四周早就被一颗颗高大的树木所掩盖。

    整片清幽的塔林内,陪伴一座座石塔的便只有不时会响起的虫鸣鸟叫。

    塔林内的石塔高低不一样式各异,

    每路过一座七级大石塔,身为监寺兼知客的善和都会对三人讲述一些石塔主人生前的一些故事。

    百来年的时光,还不足以让人忘记关于他们的一切,

    善和每次说起那些高僧大德时,除了带着尊敬和钦佩外,还带着深深的羡慕。

    人活一世,很少有人无欲无求;

    年逾半百的善和从记事起就在寺里当和尚,而这一当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的吃斋念佛,让善和成了一名合格的僧人,但他也仅仅是一名合格的僧人。

    比起他的师兄善莲,善和的佛法修为差了很多,

    如果说善莲死后能在这塔林中立下一座新的七级大石塔,那他或许只能立下一座三、五层的小石塔。

    当了监寺和知客,使得善和整日与柴米油盐打交道,

    知道自己在佛法一途难有开悟的一天,也就令善和把希望放到了兴盛金陵寺上。

    可惜没赶上好时候的善和不光没有看到金陵寺的兴盛,反而见证了金陵寺从衰败到更加衰败的过程。

    这就使得想在塔林内留下一段佳话的善和,越来越羡慕这些早就在塔林内立下了七层大石塔的高僧大德们。

    手快速的捻着佛珠,表示着善和心中的不平静。

    善于察言观色的宁正很快便发现了善和的异样,

    想了想善和刚刚对着七层大石塔露出的羡慕表情,宁正便知道对方应该是想到了身后事。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身为和尚的善和虽然不能‘了却君王天下事’,但和俗世牵扯颇深的他应该也想‘赢得生前身后名’。

    一个在佛法一途没什么成就的僧人想要立下七级浮屠,那么除非他能让所有人认同这个僧人有足够大的功德。

    千两难成渡海舟,万声齐赞方显德。

    俗话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除了被救之人外谁又会认为一条命真的能顶的上死后的七级石塔呢?

    人人称善日,万家生佛时。

    当然善和再想成就身后事,可宁正都没有帮他的理由,毕竟哪怕善和身后事成就的再大,宁正也不能获得丝毫好处。

    不对也不一定是丝毫好处没有,或许善和会给他弄上一大堆写满经文的佛经。

    把游塔林当做游玩的王婵、王好姐妹听故事听的入神,姐妹俩都没瞧出善和的异样。

    四人走着走着来到了第三十七行的七级大石塔。

    “这第三十七行的七级大石塔乃是本寺一位叫忘苦的僧人的,说来这位忘苦前辈虽是本寺僧人,但本寺的僧众却对其知之甚少,甚至就连他为什么能立下这七级大石塔都一无所知。”

    善和在介绍起这大石塔主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苦涩,

    这位在他看来无功无德的前辈僧人,竟然能在塔林内立下七级大石塔,这令他这个有着同样追求的僧人又怎能接受。

    出于好奇宁正走到石塔处,用手拂去石碑上多年未清的厚重尘土,

    随着尘土被清除,石碑上那记录忘苦和尚的碑文露了出来。

    ‘弱冠享尽世间福,如梦如幻却无实;一夕落魄还僧来,终是黄衣换黄袍。’

    ‘《楞严》千读终不悟,磬敲万声仍烦心;梦中时有故人来,野老吞声仍自艾。’

    ‘生于洪武十年十二月,亡于成化六年七月——愧僧忘苦。’

    石碑上的字并不多,加在一起也还不足百字。

    心中默念了数遍,宁正发现有些股怪。

    两首诗写的说不上好,而且诗中还表明其并非是自愿为僧的。

    一个不是自愿为僧的僧人,最终却当了一辈子和尚;

    一个写出‘《楞严》千读终不悟,磬敲万声仍烦心’的人,最终却被人立下了七级大石塔。

    到底得是什么身份的人,才敢说出自己在二十多岁时就享尽世间福;

    又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为这样的僧人立下代表着高僧大德的七级大石塔。

    能够决定在塔林中建什么级别石塔的,正常来说就只有金陵寺的历任方丈。

    宁正没想到自己还没走到‘六十行’,就因为善和的几句话发现了金陵寺内的一个秘密。

    这使得宁正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有着‘名侦探’的体质。

    去长乐赌坊赌钱发现了长乐银上的秘密,

    现在还没等查明长乐银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就又发现了金陵寺僧人忘苦的秘密,宁正现在真感觉好奇心强不是什么好事。

22:建文藏宝与长乐钥匙

    看到宁正蹲在石碑前看了一会,善和出声询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发现了什么?”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起来的宁正对善和反问道。

    “看不出来,善和大师难道你的师傅没和你们说过这位忘苦大师?”

    善和想了想,然后确定的答道。

    “师傅他老人家当年只是说此人出家前身份尊贵,其他的倒是没有对我们说过。”

    身份尊贵,出生在洪武十年十二月,年纪轻轻就享便了世间所有的福,

    这三条看似简单的信息,令宁正想到了一个难知真假的答案。

    在这大明的天下,身份尊贵者也就只有朱姓而已;

    至于什么人才能年纪轻轻便尽享世间的美好,

    要是在现代或许还不好说,可是在古代就好猜测的多了,

    毕竟在古代有资格这么自负的便只有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

    洪武十年是个很特别的年份,明朝的第二任皇帝建文帝朱允炆便出声在这一年。

    想到建文帝,宁正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若是这个愧僧忘苦真的是建文帝朱允炆的话,那么好像石碑上写下的东西便合理了很多。

    身为朱元璋最喜爱的孙子,朱允炆自然知道金陵寺的存在,甚至极有可能还跟他的皇爷爷来过这金陵寺。

    而靖难之役的时候,以定慧禅师的年纪虽然极有可能已去世,但他的弟子肯定还活着,并且极有可能已经成了金陵寺的方丈。

    如果说建文帝朱允炆想要找到一个适合藏身的地方,

    那么金陵寺这个和朱家关系极深,但又因为定慧禅师死去而变得没有那么深的地方,

    就变得极其适合被明成祖朱棣追杀的朱允炆躲藏。

    这个有着老朱亲题匾额和牌位的金陵寺,甚至有可能是明成祖朱棣最没勇气去的两个地方之一。

    当然这个愧僧忘苦也还是有一点点可能不是建文帝朱允炆。

    不过是不是对现在的宁正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宁正已经把心思放到了建文帝朱允炆藏在应天府的宝藏上面了。

    以书中描述的宝藏的价值,如果江湖明俊不再升级,甚至足够他百年之用。

    对现在每月打底消耗20000两的宁中来说,这个突然记起来的宝藏真是想起的太及时了。

    若是能取了那宝藏,哪怕江湖明俊不再升级,宁正也有把握在三年内成就天下第一,

    并且他还可以借着这宝藏的庞大钱数组建一支军队,到时候在完成建文帝遗愿的同时夺取天下,将这个世界变成自己希望的样子。

    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建文帝的事情,宁正便出声对善和说道。

    “既然连大师的师傅都不知晓,那咱们也就不用去猜测了,况且这都是几十年前事情了,就让它随风飘远去吧。”

    本就不是心思深沉之人,善和经宁正的“开道”即可便笑着答道。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倒也不错,人都死了数十年,还去计较他的身份做什么!三位施主请跟贫僧继续游览塔林。”

    由于想着建文帝宝藏的事情,之后一直到第五十九行七级大石塔宁正都没再言语。

    当来到长乐银上所说的‘东南六十行’,宁正才提起精神仔细观察起来。

    第六十行七级大石塔和之前看到的七级大石塔完全不同,

    塔林中的众多石塔中,绝大多数的样式都基本相同,仅有个别的样式有着些许的区别,

    可这座石塔底座样式和其他的石塔虽然没有区别,可底座上面的塔身别的石塔都是呈六角形或八角形,而这座石塔的塔身是呈现圆形的,还是上下大小不一的圆形。

    底座上刻有的图案也与之前的那些有所区别,

    其他的七级大石塔底座上刻着的都是坐着的和尚,而这座七级大石塔上面刻着的则是一个个手持戒刀练着武功的和尚。

    “三位施主,这第六十行七级大石塔,乃是商州百余年来武功最高的僧人方恒禅师的石塔,这塔是数十年来被其所救的善信们集体出资所建。”

    “方恒禅师虽然佛法修为不如前面的众多法师大德,但其性格刚烈为人嫉恶如仇,活着的时候曾凭一柄戒刀连破十七山匪人,一生受其恩惠的少说也有万人之众。”

    “......”

    作为金陵寺塔林内唯二没靠佛法修为立下七级大石塔的僧人,

    这位方恒禅师可以说是善和最崇拜的人。

    年轻的时候善和甚至还想如同对方一样凭借所学武功救助一切苦难众生,

    可惜最终他还是被时间证明不适合习武。

    听到善和的话,宁正脑中不由浮现出画面。

    一名赤裸上身的和尚金刚怒目,握着戒刀的手不停挥动,伴随着戒刀的挥动一名名涌向他的恶徒戒刀斩成两段。

    被脑中自己想象出的画面所感染,宁正感到自己的血都热了起来。

    素来行事随心所欲的宁正,从来没有做过如同方恒禅师那样的事,

    他斩杀恶徒也仅仅是因为对方对他起了坏心思,而非他专门调查他们的所作所为然后去执行正义的审判。

    江湖上武功强于方恒禅师的或许有,但至少宁正目前还没听说过任何一个像他一般行事,如此不顾及其他只为令心中的正义感得到释放。

    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想要去行侠仗义的冲动,宁正头一次念起了佛号。

    “阿弥陀佛,这位方恒禅师真是令人敬仰,小子只恨生的太晚未能一见禅师真容,仅为禅师生前所做善举小子决定出五百两白银,今后禅师的宝塔还往大师多加照看。”

    王婵、王好姐妹听到宁正又要掏钱,两个人头都有些发懵,

    一千六百两白银这是她们就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如今宁正说出就好像掏出的是一千六百个铜板一样。

    明白钱财珍贵的两人想要劝宁正不要如此大手大脚,可随即相互对视的两人又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人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劝宁正不要这般大手大脚,毕竟她们又不是宁正的什么人,而且她们也不知道这些钱对宁正来说代表着什么。

    随着冲动被压下,宁正才想到自己还有正事没干。

    佯装疲惫的坐到一棵树下,脸上露出倦意的宁正出声对善和说道。

    “对了大师有件事要麻烦你,我们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留宿寺里,所以将马匹和马车都放在了寺外西南边的树林旁,大师你能否派两名会骑马驾车的僧人去将它们弄到寺里来。”

    在场的四个人,面露倦容坐着休息的宁正被刨除在外,两个女人又不能单独前往,所以能够去叫人取马的便只有善和。

    朝着面若倦容的宁正看了眼,善和点了点头。

    “那三位施主先在此休息,莫要离开太远,我去去就回。”

    不认为塔林有什么东西的善和,并没有怀疑宁正这个刚刚练功吐血的江湖人会在塔林内做什么。

    见善和的身影渐渐走远,宁正靠着树的身子更加的放松;

    等彻底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后,宁正便扭了扭脖子缓缓站了起来。

    时刻注意着宁正的姐妹俩见到宁正站起来,便一同出声对宁正询问。

    “公子你这是休息好了?”

    冲着两人露出了笑容,宁正才对着姐妹俩说道。

    “哈哈,你们两个丫头呀!还叫什么公子,今后叫大哥就可以了,你们以后可是要给我当师妹的,天天叫公子算怎么回事。”

    “是,公子。”

    “嗯?”

    发觉宁正脸上的不高兴,姐妹俩急忙改口。

    “我们明白了,大哥。”

    围着方恒禅师的七层大石塔转了几圈,宁正就蹲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摸索了起来。

    作为僧人们的安息之地,平日若是无事寺里的僧人很少会到塔林来打扰他们。

    僧人前来的不频繁,导致这些石塔附近的杂草十分茂盛。

    如此茂盛的杂草,想要隐藏东西十分的轻松,

    逐寸逐寸的摸索,让宁正很快便有了发现。

    七级大石塔西侧约莫五六步的位置,经过数次触碰宁正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与其他各处相比,在那杂草的掩盖之下,此处地面比起其他各处明显有踏实过的感觉。

    时间是抹平一切的良药,

    不管是复杂的人心,还是这片平平无奇的地面。

    卷起裤子取下绑在腿上的匕首,宁正开始在感觉被踏实过的的地方往下挖了几下。

    摸了摸挖出的小土块将其握碎,感受土块的硬度后,宁正向左移动了两步后向下挖了两下。

    拿起新坑中的土块并握碎,感受到其中硬度的差距后为了确保无误,又在第一个坑的右侧移开了两步挖了几下。

    再次将土块握碎,感受到土块的硬度,确认第二坑和第三坑的土块硬度相同后,宁正便将两个相同硬度的土坑铺平并用杂草盖住。

    回到第一个坑的位置,确定其下藏有东西,宁正便用匕首快速的挖了下去。

    很快在挖了一尺左右,宁正感觉到匕首戳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顺着触碰到东西的地方开始拨土,随着土被拨落宁正看到一个黑色的铁盒。

    铁盒不大,也就和宁正的手掌差不多;

    取出铁盒晃了晃,听到金属的碰撞声,宁正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用最快的速度将土坑填平,尽可能将其恢复成原样后,

    为了防止善和回来的时候发现异样,

    宁正便领着满脸好奇的姐妹走向不远处的六十一行七级大石塔。

    将铁盒放到地上,为了探寻下一句‘双水入坪乡’,宁正直接施展轻功跃上这可周围最高的柏树。

    高约十丈的粗壮柏树枝繁叶茂,使得宁正十分轻松的达到了树顶。

    稳住身形朝着四周扫视,发现没有任何遮挡,宁正便朝着四周仔细查看了起来。

    ‘双水入坪乡’,

    应该代表着两条小溪或小河交汇着流入或穿过一个叫坪乡的地方。

    极目远眺,不知是这金陵寺所在的山不够高,还是那‘双水入坪乡’并非在寺院附近,宁正虽在视线极远处看到了一条流淌着的小河,但却没有在视线中发现这条任何何其有关系的水流。

    因灭掉长乐赌坊的时候没费什么力,所以宁正本以为他们藏的东西不会这么麻烦且隐蔽;

    可没想到对方不光把东XZ在数十里之外的商州,更将存放地点布置的这么隐蔽,这使得宁正都有些怀疑自己还要不要找下去。

    毕竟现在的宁正可是打了建文宝藏的主意,而这长乐银中藏有的秘密只不过是一个赌坊所知道的,他不认为这个秘密能比李师爷告诉他的还夸张。

    站在树顶的宁正虽然心中想着放弃,可他目光却依旧不停的扫视,企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提气向上猛冲两丈,随后又施展金雁功那凌空直上的技巧,强行向上又跃起了两丈有余。

    老柏树的高度本就接近十丈,宁正在树顶有连发两次力向上跃起四丈,

    这足足十四丈四十六米的高度,令宁正可以看清周遭的一切。

    高度虽然再次升高,可也仅仅是让宁正看清了小河源头的方向,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发现。

    轻功毕竟不是飞,瞬间宁正便有下落的趋势,

    发觉自身向下坠,宁正急忙施展凌空行走一连走出一十七步,随后便落在距离柏树七丈远的另一棵树上。

    知道仅凭眼看难有收获,宁正便快速无比的顺着树滑了下去。

    在柏树下目睹宁正跃到树上的姐妹俩不断左右移动,两人企图透过柏树树枝树叶的间隙观察宁正的身影。

    “唰~唰~~!”

    伴随着衣服刮蹭树叶的声音,宁正在两人身后的一棵树上落了下来。

    双脚落地的声音令还在抬头找着宁正的姐妹俩反应了过来,

    两人急忙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

    捡起放在树下的铁盒,宁正用匕首将铁盒上的小锁撬了下来。

    打开盒子没出意外,四把样式各异的钥匙散落在盒子内。

    拿起钥匙仔细检查过后,他发现四把钥匙上面分别写有‘壹、贰、叁、肆’。

    将四把钥匙放在身上贴身藏好,暂时无事可做的宁正开始摆弄起铁皮盒子。

    匕首不断在铁盒各处敲击,宁正想要确定这个盒子是否有夹层。

23:解穴只是个开始

    时间一点点过去,

    毫无收获的宁正早将匕首收起,此刻他正指着石碑询问王婵、王好。

    虽然昨天两人在宁正的教导下认识了几十个字,

    但毕竟才一天的时间,那些字并没有完全印在两人的脑子里。

    所以除了一些比较简单的两人依然记得,其他的一些早就只有模糊的印象了。

    盯着宁正手指的地方,王婵尽力回想昨日记下的那些字,然后与石碑上的文字对应后,勉强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这段话写的是,生什么天什么三年,亡什么嘉靖七年——马什么什么乡草什么寺什么口和什么。”

    听见王婵的回答,宁正并没有笑话她,

    一个刚识字一天的人能记住这么多已然不易。

    将手放到生字的位置,宁正便开始边念边移动手指。

    “我给你们念一遍你们记一下,这句话是‘生于天顺三年,亡于嘉靖七年——马鹿坪乡草堂寺闭口和尚!’。”

    因为只是随手指的,所以宁正并没有查看石碑上所写的内容。

    当念了一遍后,注意到其中出现了‘坪乡’两个字,宁正表情当即认真了起来。

    六十行挖出钥匙,六十一行得知地点,很正常的不是嘛!

    心中刚生起得知地点的欣喜,随即便感觉到了其中好像有不对的地方。

    ‘不对呀,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加上那毫无必要的双水呢?’

    强迫症没法接受线索没收集齐直接出现答案,而宁正就是一个有着强迫症的人。

    无法接受的结果,不知是真是假的去向。

    脑子想了想,宁正还是决定先去查一下是否有‘双水’的存在,如果找不到再去马鹿坪乡调查。

    做好决定将注意力放到两个丫头身上,看到两人不时露出皱眉的表情,宁正便出声说道。

    “有那些没懂?”

    见宁正问起,王婵就伸手指了指石碑上的两个字。

    “大哥这马和鹿应该都是四条腿的啊,为什么它们一个是四个点,而另一个却是比字呢?”

    没想到对方竟然问了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这个该怎么说呢!”

    就当宁正尽力回想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善和和尚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穿了过来。

    “阿弥陀佛,这个问题还是让贫僧来为两位施主解释吧。”

    其实宁正早就感觉到了善和靠近点脚步,

    不过像这种事又不需要避着对方,所以他才没有提醒姐妹俩善和的靠近。

    “其实最开始的马、鹿二字,哪怕是不认字的人看到都能一眼看出是什么,后来随着始皇帝统一文字之前各国的文字都被一应废除,......”

    比起两个从未读书识字的丫头,宁正在现代的时候曾看过甲骨文,所以经过善和这么一说他便了然的点了点头。

    怕姐妹俩不懂,善和甚至拨开杂草,用手指在地上画出了马和鹿的甲骨文形象。

    “这真的好像一头鹿啊!就是这个马有点丑!”

    姐妹俩放在现代还只是孩子的年纪,

    哪怕因为在古代所以成熟一些,但毕竟两个丫头并没有婚嫁,所以本性上来说她们依旧还是孩子。

    孩子见到有趣的东西和事物表现的总是会童真些。

    ......

    将两人不懂的内容解释后,善和才对着宁正问道。

    “施主马匹和车辆都安置妥当了,寮房也已收拾干净,三位是现在就回去还是?”

    能在塔林内找到的东西都已找到,见对方提到离开,宁正便出声答道。

    “那就麻烦大师带我们回去吧,这塔林刚刚我们也转的差不多了。”

    回寺的路上善和对宁正讲起寺里的规矩,而骑了半天马又走了半天路的姐妹俩都显得没有精神。

    回到寺院,

    接连穿过伽蓝殿、大雄宝殿、四堂、四台和罗汉堂,

    将要走过监寺院和方丈院的时候,从方丈院的方向传出了数声惨叫。

    “啊,啊~~”

    数声惨叫过后,一个男人忍着疼痛的叫骂声传了出来。

    “真他奶奶的疼!”

    听到那有些熟悉的声音,宁正眼睛眯了眯。

    在前面领路的善和听到方丈院传出的动静也停了下来,

    和宁正说了两句,善和才转身走向方丈院。

    一开始宁正本想让秦虎流血而死,没想过对方能找到能解穴的人。

    不过当宁正见过善莲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这穴道大概率能被解开,所以倒也没有太介意。

    更何况为人阴狠的宁正何止是点了秦虎的穴道,他可是用银锭砸断了对方的骨头。

    解开穴道仅仅只能让其不在数天内死掉,但若想让其像以前一样横行乡里,那就得找到一个有能力治好他的神医。

    要是不能找到有本事的神医把骨头的问题解决,那么秦虎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成为废人,若是结果不好等待他的便只有死。

    回想了一下秦虎将要面临的后果,感觉对方应该找不起能解决问题的人,宁正便熄了夜里杀人的心思。

    就当宁正想着是否动手的时候,善莲的声音从方丈院传了出来。

    “阿弥陀佛,秦施主的穴道老僧已经解开,不过点秦施主穴道的人好似早有预见,对方在出手时用钝物将秦施主胸颈连接处的骨头打断,若秦施主不能找到一名足以治好伤的神医,恐怕活不了太久!”

    悄悄跃上院墙,宁正透过木窗看到善莲几人。

    秦虎在善莲说他活不了太久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恐惧,

    而他母亲秦老夫人则直接冲着救命稻草善莲跪了下去。

    “善莲方丈既然你已出手解了我儿的穴道,那么劳烦你一定要出手救我儿的性命啊,老身给方丈你跪下了!”

    止住秦老夫人下跪的举动,善莲捻动佛珠出声答道。

    “秦老夫人你又何苦如此,老僧我虽粗通医术,但秦施主的伤我却无能为力。秦老夫人若想救秦施主,不若遍访南北名医来的实在。”

    自家人知自家事,

    她儿子这些年做的坏事多遭人恨秦老夫人这个当母亲的比谁都清楚,

    如果她不是秦虎的母亲而是受害的苦主,她自己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况且那些所谓的神医一个个性格怪癖,想让他们治好她儿子的病,谁也无法确定他们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有着小聪明的秦老夫人知道,想要治好自己的儿子,那么还得把希望放在善莲这个和尚身上。

    或许善莲自己治不好秦虎的伤,但作为一寺方丈只要其发动人脉,天下间那么多佛门寺院,总会有僧人能治的了她的儿子。

    所以比起劳心费力的去遍访南北名医,在秦老夫人看来还不如求善莲这个出家人来的实在。

    毕竟出家人总比其他人更容易心软,

    再者善莲已经出关给她儿子解穴,如果不想办法把她儿子的伤治好,那么这件事以佛门僧人的话来说就是不圆满。

    秦老夫人压着身子向下沉,双手抓着善莲的僧衣不撒手,哪怕善莲用力拉也绝不起身。

    男女有别且身为出家人善莲虽想直接将秦老夫人推开,可做了数十年方丈的修养让他无法做出过分的事情。

    发觉善莲手上的力气加重,秦老夫人急忙去想当年丈夫刚死的时候自己是如何的凄惨,想到难过之处年逾半百的秦老夫人竟然红了眼眶。

    想到丈夫想到现在儿子,秦老夫人将自己最后一点脸面丢掉,竟逼着自己流出眼泪,同时还用凄苦的语气对着善莲哀求道。

    “哎,善莲方丈老妇我这般年纪,我儿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拿什么去遍访天下名医。

    若是派仆人出去寻找,且不说江湖危险,就说时间也根本来不及呀!

    方丈你救人救到底,还望能想办法救救我儿。

    要知道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说完秦老夫人松开一只手去抓向自己的儿子,她那被丫鬟搀扶着坐在草席上的儿子竟然直接被她拽的跪坐到了地上。

    善和没善莲那么好的脾气,加之善和本就厌恶秦虎这个害的自己师侄成瘸子的恶人。

    所以见秦老夫人竟然无耻的拽他方丈师兄的僧衣,并且还拖着自己的儿子一起来“道德绑架”,善和便一脸怒容的怒斥道。

    “阿弥陀佛,秦老夫人你又为何为难我方丈师兄!

    你这恶名远扬的儿子自己不清楚吗?若不是师兄仁慈就连你这个畜生儿子的穴道都不会解开!

    以师兄他的为人,若是能救定然会救你儿子,可你儿的伤这天下能治的人少之又少,

    你有在这求我师兄的时间,还不如找你那位县令弟弟帮忙来的实在!”

    看到秦老夫人被自己的呵斥搞的一愣,善和急忙伸手扯开对方拉着自己师兄的手。

    整理了一下僧衣,善莲出声对跌坐在地上的秦老夫人说道。

    “阿弥陀佛,秦老夫人你还是带着秦施主回去吧。

    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全因秦施主作恶多年,老僧对此实在无能为力。

    有一点我师弟说的没错,秦老夫人若想救秦施主的命,或许罗县令要比老僧更加有用。”

    这时的秦老夫人也顾不上其他,她急忙开口询问善莲为什么这么说。

    “这,老妇不知大师所言何意?我弟罗忠良虽是县令,可他不知江湖事,又岂能救我儿?”

    只想尽快打发对方离开,所以善和也顾不上秦虎会不会因此获救,他没好气的冷笑道。

    “呵,还需我们多言?你那县令弟弟可是和锦衣卫走的很近呢!”

    锦衣卫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却没人怀疑锦衣卫的本事;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有法子救她儿子,秦老夫人相信和皇帝关系密切的锦衣卫必定是其中之一。

    毕竟锦衣卫不仅遍布全国,而且他们还有办法让御医出来赚外快。

    秦老夫人听到自己弟弟和锦衣卫有关系,脸上的焦急褪去了不少。

    当自己儿子的事情不在毫无办法,秦老夫人即刻想到了刚刚自己的样子。

    虽然她这个年纪已经不把脸面太当回事,可还是想要骂面前的两个和尚。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告诉她的话,她也不必这个年纪还丢脸的下跪,并且还是当着自己仆从的面。

    丢脸可以,但要分在什么人面前,也要分在什么样的场合。

    为了儿子秦老夫人可以舍下老脸,但不代表她这个当主人的能够接受在自己的奴仆面人如此卑微。

    刚刚虽然在山门时,

    秦老夫人就对着年龄和她儿子差不多的国真做出过下跪的举动,

    可识相的对方却在她仅做出弯曲的动作时便止住了她,

    哪像现在她起码持续了好一会,自己的丑态完全被屋子里的众人全部瞧的一清二楚。

    嘴上满是尊敬,心中却将在场所有人骂了个遍。

    见自己说完秦老夫人虽不在言语,可却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善和便开始出声赶人。

    “秦老夫人还不带着秦施主回去,难道想等本寺给你们布置斋饭?”

    琢磨回去是该把丫鬟卖掉还是毒哑,这使得秦老夫人愣在了原地。

    被善和赶人,心中虽然又骂了对方两句,可秦老夫人还是客客气气的说起了告辞的话。

    “多谢善莲方丈为我儿解穴,将来我儿被治好老妇定会带他回寺里还愿!”

    说完她便让丫鬟搀着秦虎,自己带头走出了屋子。

    对方既然表现的懂礼,为了保持寺院的风范,善莲便让自己的弟子国真护送他们出寺。

    “国真送秦老夫人和秦施主她们下山!”

    “阿弥陀佛,弟子遵命。”

    低着头的国真合十双掌念了一句佛号,回答完便快步跟了出去。

    知道秦虎他们出来,宁正便领着王婵、王好走到监寺院和方丈院之间的拐角。

    这个时候他可不准备与对方见面,他可是准备着在临走前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对付坏人杀掉只是最普通的解决方案,只有做到让其每分每秒都承受痛苦折磨,而且还无法死掉才是真正能让坏人感受到惩罚的行为。

    善莲给了他们希望,那宁正就让他们感受绝望,

    然后再让他们在绝望中寻找那近乎于无的希望。

24:化解戾气

    “三位施主进来吧!”

    不知是听了师弟善和的话,还是听到了宁正三人走动的脚步声,

    方丈院内的善莲出声对外面唤了一声。

    宁正三人听后走进了方丈院。

    看到走进屋子的三人,善莲指了指草席说道。

    “三位施主请坐。”

    “师弟劳烦你去泡壶茶来。”

    见自己的师弟从屋子离开,而宁正三人也坐到了草席上,善莲才缓缓说道。

    “施主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方外之人多是谜语人,善莲虽是先开口,可上来便是询问。

    不想和对方打太极,宁正也就没管对方看出与否直接答道。

    “多谢大师刚刚的一番话,才使得在下明白了武功里的问题。”

    仔细打量了宁正几眼,善莲出声问道。

    “施主这般年纪武功就如此之高实属少见,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高徒?”

    “小子是华山派弟子,尊师乃是君子剑岳不群。”

    没有选择隐藏,毕竟目前宁正没有做出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

    知道宁正的身份后,善莲开始有些奇怪宁正为何不是主修剑法。

    “原来是华山派的高徒,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

    老僧若是所记不差华山派应是以剑法立足,不知施主何故精研拳脚功夫?”

    对于心中的算计宁正不便与老和尚善莲说,所以便用最普通的借口回答了对方。

    “不怕大师笑话,在下在剑法一途实在没什么天赋,所以才专精拳脚功夫,企图有所成就。”

    明白每个人的天赋有所不同,所以善莲点了点头。

    通过宁正的话,善莲大致了解了宁正练武的环境,所以他便按照自己的推断对宁正讲了起来。

    “这么来说倒也难怪施主武功中带有戾气,想来施主师门内应该没有精研拳脚功夫的长辈,才导致无人在施主修习功夫的时候教导施主防止戾气耕升。”

    华山派内专精拳脚的只有宁正一人,所以平日他都是自行琢磨武功,这倒是应上了善莲所言。

    “门内确实没有长辈教导我拳脚功夫,不过大师所谓了戾气化解之法又是什么?”

    见宁正问起,善莲就讲起多年前从一位老僧口中听到的故事讲了出来。

    “阿弥陀佛,说起来这戾气一说原本并不存在又或者说无人提出,第一个说出此话的乃是北宋年间少林寺中的一位无名僧人,当时局动荡江湖纷乱,而天下间又英豪四起,......”

    将故事讲完,善莲又将老僧化解他戾气的话讲了出来。

    “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求杀生,两者背道而驰,是以若无慈悲法化解,学武越深,修禅元障碍就越大,此之所谓无功障,体内戾气越积越深,较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习得更高的武功才能保证自身不坠邪道。”

    “......”

    喝了口善和递过来的茶,年逾古稀的善和有感而发的继续对宁正说道。

    “其实武功一途毕竟前路狭隘,若能江湖中人能广悟佛法,想必江湖上定能少些杀戮。”

    知道自己说的话让人听起来难免感到‘假大空’,不过已经这个岁数的善莲早就看开了一切,所以在叹了口气后讲起曾经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

    “哎,说来惭愧,早年间老僧曾因方恒禅师之事升起了盛武之心,可惜练武多年功夫虽练的不错,但却因过于急躁落的戾气缠身,当年若不是偶遇前辈老僧化解我身上戾气,说不定早没今日之我。”

    听着的宁正不时点头,虽然他知道扫地僧说过戾气的化解之法,但他却并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化解。

    如今有善莲给他讲解,他倒是可以解决所有后顾之忧。

    修行到达一定境界的人,面对很多事情事不屑于说假话。

    “当然世间并非只有佛法可化解戾气,据我猜想儒释道三门应该皆有化解戾气之法,只不老僧毕竟只是僧人,所以对道门、儒家化解之法不甚了解。”

    盯着宁正仔细看了一会,善莲才下定决心教导宁正化解戾气的方法。

    “行走江湖难免打打杀杀,若是让施主不再夺人性命想来也是过于为难施主,老僧只希望将这化解戾气之法教给施主后,施主尽可能做到莫要伤及无辜,不然老僧我的罪过就大了。”

    明白对方这是让自己发誓,宁正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仔细想了想。

    仔细去想自己杀过的所有人,尽可能的想他们是否罪有应得,想他们做过的所有事情是否其罪当诛。

    回想的过程并不短,不过善莲却并没有催促宁正。

    在善莲看来,宁正思考的越久,就表示宁正越尊重自己将要做出的决定。

    将自己杀的所有人全都想了一遍,宁正确定自己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后,他才一脸严肃的对着善莲发誓道。

    “我华山派宁正在此发誓,习得化解戾气之法后,行走江湖绝不滥伤无辜,有违此誓天诛地罚!”

    双手合十念诵了一遍佛号,善莲才对着宁正说道。

    “阿弥陀佛,宁施主有心了。宁施主请你先闭目打坐一会,等会我为你化解体内的戾气的时候千万不要运气抵抗。”

    “是,大师!”

    按照善莲所说,宁正盘腿做到草席上开始闭目打坐。

    宁正虽然不是方外之人,但看过数年道藏且邻居就是道士的宁正又岂能不会打坐。

    差不多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宁正就成功收拢心神放松身体。

    围着宁正转了数圈的善莲,等了两三炷香才走到宁正身后坐下。

    双手抵在宁正背上,善莲缓缓催动自身内力。

    慢慢的一股温暖祥和的内力从善莲的丹田气海缓缓移动,顺着心包经,至天池、天泉、曲泽,穿间使、内关、大陵,最终到达手掌劳宫穴后进入宁正的身体。

    放松的宁正感受到一股祥和的内力涌入体内,想到善莲刚刚的叮嘱便没有运气抵抗。

    善莲的内力在宁正体内游走的时候,宁正听到善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宁施主劳烦你催动内力走上几遍你功夫的行功经脉,我好确定戾气的潜藏程度。”

    闭目的宁正没有开口,他用实际行动领着善莲的内力沿着行功经脉来回游走了数遍。

    随着内力重新回到体内,已经知晓宁正情况的善莲开始为宁正化解起体内的戾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宁正身体开始散发出热气,

    在那白色热气中不时有几缕黑气升腾而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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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从笑傲开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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