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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系统缠上我全文阅读

作者:鹦鹉小翠花     圣母系统缠上我txt下载     圣母系统缠上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 奴大欺主

    当上大丫鬟的生活着实无聊了些,早上把吕长歌送出门后,就能回去睡个回笼觉,睡醒了就又是无聊,等下午差不多时间了,就看看水烧好了没有,衣服洗好了没有,或者那里有不妥的,就让丫头婆子们过来弄,就算吕长歌这边的丫头少了些,也勉强足够用了,也怪不得邀月和墨香没事就去摸鱼,这生活是着实很好。

    如果没有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能做主的情况发生的话,这份工作也是很好的。

    谨言比较内向,也不喜欢串门,吕长歌一走,她就开始收拾床铺,然后就窝在房里做针线。

    陆小夕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针线做不完,有空就做针线有空就做针线,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陆小夕问过谨言几次,她都说是在做帕子。

    谨言做帕子,就没人再管陆小夕,闲着也是闲着,陆小夕就开始做起了自己的研究,自从她在上个世界知道能通过炼药将她变异空间里的东西功能最大化后,她就开始痴迷于炼药,毕竟不是所有世界都适合练习魔法的,能让自己的异能变强才是王道。

    这天陆小夕刚要进空间,就听见谨言好像在吕长歌房里在和谁讲话,这个院子,除了原有的丫头是很少有人进来串门的,谨慎起见,陆小夕只好出去看个究竟。

    陆小夕刚掀了帘子进屋,就看见谨言在拉扯一个中年妇人,这妇人穿戴还算讲究,虽然以前没打过照面,也知道肯定是府里有头脸的仆妇。

    “哎哟,姑娘来的正好,我正说找你呢。”妇人见到陆小夕,就坐到了堂上的木椅上笑着朝陆小夕招手。

    “妈妈是谁?找我做什么?”

    陆小夕站在一处不动,心说这是那里来的老仆,这架势,跟府里的主子一般?

    “这位是二爷的奶嬷嬷,姓庄!”谨言苦着脸向陆小夕介绍。

    “庄嬷嬷好!”听说府里小姐少爷们的奶嬷嬷都是及有脸的,陆小夕勉强扯了个笑脸出来应付。

    “你就是二哥儿院里新来管银钱的丫鬟吧,你给我拿二两银子来,我有急用。”庄嬷嬷喝了口茶,一派主子模样。

    “嬷嬷要钱做什么用?”陆小夕看了看谨言,谨言站在庄嬷嬷旁边紧抿着嘴,皱着眉朝陆小夕轻轻摇头,陆小夕歪着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要钱做什么,还要跟你说?”庄嬷嬷一下把茶磕在桌上,杯盖和杯子相碰,发出一声脆响,陆小夕不禁撇了一眼,还好没坏!

    “庄嬷嬷不在我这里拿钱,我自然不用管,既经了我的手,我自然要问个去处。以后二爷问起,我也好有个说法。”

    “什么说法?我拿我奶儿子的钱,还要给你一个说法?你算个什么东西!”庄嬷嬷板起了脸,又拍桌子又拍腿,指着陆小夕的鼻子就要开骂,被谨言强行劝住。

    “我自然不算个东西,但我既管了事儿,就不能玩忽职守,若嬷嬷觉得我管的不好,自去给二爷说,让他免了我的差事,到时候,你拿多少我都不多问一句。”

    陆小夕被这嬷嬷打扰了好事本就心情不悦,还想给她甩脸子拿银子更是不可能,看庄嬷嬷的样子,也不像是吕长歌让她来要钱的,如此陆小夕就更不给她面子了。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我今天就撕了你的嘴!”庄嬷嬷推开谨言就要来打陆小夕。

    陆小夕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要来撕她的嘴,但凡她敢来,陆小夕今天就要给她个好看。

    “嬷嬷,嬷嬷别生气,消消气,她一个小娃娃,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前儿二爷得了一盘子糕点,让我给嬷嬷留了两块,你快坐下,我给您拿来。”

    谨言把嬷嬷按坐在凳子上,又赶紧给她端了两块点心,陆小夕晃眼一看,那点心分明就是前几天吕长歌拿回来的,听说是老夫人赏的,每个孙子孙女都有一份,一份有6块,吕长歌不爱吃甜的,就全给了她两,一人三块,分的时候,可没说有庄嬷嬷什么事!

    显然,谨言是把她的那一份拿出来招待庄嬷嬷了。

    庄嬷嬷两口吃了一块糕点,又喝了一口茶,接着又拿出一块帕子把糕点包进了帕子里笑道:“既然是我奶儿子给我的,我就收着了,等二哥儿回来,帮我谢谢他。”

    “是,一定给二爷说。”谨言又给庄嬷嬷添了一次茶。

    “要我说,哥儿这里,就该是像你这样明事理的人来伺候,那些没眼力见儿的,就该远远的打发了,改明儿我就去给二夫人说,别让什么阿猫阿狗的也在哥儿这里晃悠。”

    这话,含沙射影,谨言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尴尬的看着陆小夕笑了笑。

    这几天陆小夕的生活很有规律,吕长歌走后,她就回空间去炼药,早前安东尼给的一个方子她最近好像有了点成效,没想到就被这婆子打断了。

    陆小夕正觉不耐,板着脸怼了回去:“二夫人是你家养的?你说东就东,你说西就西?这么听话,你干脆让她把你供起来,一天三柱香好不好?”

    “你这个小杂种!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编排二夫人。我今天就和你去二夫人那里去说道说道!”庄妈妈又怒了,起身就要来拉陆小夕,谁知却被陆小夕反拉了手腕。

    “好,那我们就赶紧去,我昨儿个查哥银钱就觉得少的紧,我们今天就干脆到夫人那里去说道说道,看看谁家的奶嬷嬷能不经主子同意就随便到主子房里随便拿东西的,我今天就要找人把理给评清楚,看看侯府准不准奴大欺主!”

    陆小夕拉着奶嬷嬷就疾步往大房二奶奶的住处走去,这个侯府,其实是大房的二奶奶在当家,二老爷喜欢风花雪月,二夫人也乐的不管这些庶子女,所以陆小夕的目标很明确,就找管家的二奶奶。

    庄嬷嬷本想趁机吓唬陆小夕拿银子,没想到反被陆小夕拿住了先机,要真去主子那里,就算再温和的主子,也是不准许奴大欺主的。

    往常她们也都是看准吕长歌不受宠,二夫人不管事,二奶奶不带过才敢到主子屋里拿东西,要真把事情捅大了,就算这杀千刀的丫头被罚,只怕她也得不到好。

    “小祖宗,别,别呀,我就是这么说说,姑娘别放心上!”嬷嬷开始软和下来,连连求饶。

    “什么别放心上?不是你要去的吗?我年纪小,不懂事,好在能做主的主子们都在,只要她们说奴才可以随便拿主子东西,我保准给您端茶认错奉上银子。”

    “好了好了,小祖宗,我不要了行不行?我不要了。”

    “那可不行,今天我若放了你,改明儿你就去二夫人那里说我的不是,我不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是咋们今天就去当面分辨清楚的好。”反正陆小夕也无所谓,最好是把她逐出府去,这样赵秀娥也没话说了。

    “我不去,我不去行不行?我以后也不去,咋们何苦来的?”

    见嬷嬷认了怂,陆小夕微微失望,撇了她一眼道:“那你还要不要银子?”

    “不要了,不要了。”

    “那行,今天就放了你,以后我要是听到你在背后说什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毕竟不是深仇大恨,陆小夕自己也还有事,也不想浪费这个时间,一松手,便放了庄嬷嬷。

第七章 家常

    一番闹剧过后,庄嬷嬷揉着手腕,骂骂咧咧的走了,陆小夕也摔了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见识到了陆小夕的彪悍,谨言也不敢说话,怯怯的去收拾吕长歌的屋子去了。

    下午时分,吕长歌也回来了,谨言趁着陆小夕没出来,把今天庄嬷嬷来过的事情简单的给吕长歌说了一通。吕长歌听后,也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进屋看起了书。

    “二爷,庄嬷嬷毕竟是奶过您的,要是薄待了,只怕招人笑话!慎行不懂事,怕是把人得罪了。”

    谨言沏了茶端到吕长歌旁边又说了一遍她的担心,希望能引起吕长歌的重视,谁知也只换来吕长歌的一句“嗯”。

    “二爷,庄嬷嬷今天怕是不高兴了,要不,我们送点什么过去,免得人家说我们薄情?”

    “你以后,就不要叫谨言了,叫莫言,把慎行叫来伺候我,你歇着吧。”

    一句话把谨言还要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委屈的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庄嬷嬷哪次来不是拿了东西就走的?也没见二爷说什么,怎么这次就不高兴了?

    谨言含着泪,去找了陆小夕,陆小夕刚从屋里出来,正想着这次的试验结果,就听见谨言在外面叫她,思绪被打断,陆小夕有些不爽,不耐烦的吼了一句:“叫什么?”

    谨言在门外被吓的一哆嗦,小声道:“是二爷,二爷叫你过去伺候。”

    “有什么好伺候的,是没长手怎么的,做个饼子挂脖子上行不行?”

    陆小夕小声的抱怨着,还是利落的出了门,她发现来了这里以后,她说话的语气和这边的人越来越像了,不耐中总是透着一丝小刻薄,时不时就要酸上别人两句,哎!环境的力量呀!怪不得孟母也要三迁呢!

    陆小夕出了门,就看见眼框红红的谨言。

    “他骂你了?”

    “啊?”

    “你们二爷骂你了?”

    “没……,是我没伺候好。”说完,谨言就跑进了屋,怎么看,都是被骂了的样子。

    莫不成今天吕长歌心情不好?往日虽然冷着个脸,和丫鬟们说不上几句话,可也没说过什么重话,今天是怎么了?

    陆小夕进了屋,就看见吕长歌在看书,从他身边走了一圈,也没见他有什么吩咐,看了看茶水,也是满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需要伺候的,陆小夕就走到小榻上坐下,把谨言常拿出来打发时间的绣花小竹篮拿了出来。

    这竹篮里面的线都是谨言理好的,上面还有一块秀了一半的帕子,陆小夕也不懂秀这个有什么规矩,也不敢乱动,看了看吕长歌那边,好像确实没什么事,想了想,干脆也拿个绣绷出来玩。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吕长歌突然开口了,看上去,是想要聊几句的意思。

    “爹娘都在,还有一个哥哥,和小弟。”

    “你爹娘都做什么的?”

    “我爹管着府里的花草,我娘管着府里的杂役。”

    “嗯!”吕长歌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又问,“你哥哥和小弟也在府里当差?”

    “哥哥在府里,小弟还小,还没做事。”

    “你以前在那里当差?”吕长歌干脆不看书了,问起陆小夕的过往来。

    “我最开始是在后院洒扫的,后来去了大爷处做了粗使丫鬟,后来才到二爷这里来当的差。”

    “既到了大爷处,怎么又到我这里来了?我这里,可比不上兄长那里。”

    “都是当差,哪里都是一样的,再说在二爷这里,我是一等丫头,有自己的屋子又不用干粗活,是极好的差事了。”

    陆小夕官方的回答,看着自己空白的绣绷,心说今天吕长歌怎么兴致这么好,刚才,我是想要秀什么来着?打叉了几句,又给忘了。

    “听说今天庄妈妈来了。”

    吕长歌冷不丁问起庄妈妈,陆小夕微微一愣,今天她满脑子都是自己正在试验的药剂,庄妈妈是谁她早忘了,看着吕长歌询问的眼神,陆小夕才想起今天是来过一个胡搅蛮缠的妇女,于是道:

    “是呀,是来过的。”

    “听说她来要钱,你没给。”

    “哦,是!”陆小夕想起是有这么回事,“说是要二两银子,又没说什么用,我瞧着不像是你让来的,就没给。”

    “不是我让来的,你就没给?”

    “不然……呢?”陆小夕觉得吕长歌问的奇怪,自己的银子,当然是自己用才给,难不成敞开了任别人拿?

    “是你让她来拿的?”陆小夕想到了这种可能,“她没说是你让来拿的,耽误你的事了?”

    陆小夕挑了挑眉,要真耽误了,那也没法,谁叫不说清楚呢?不过,二两银子能有什么大事?陆小夕满不在乎,看着绷子又思索起来。

    见吕长歌不回答,陆小夕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三个安努卡家族的徽章,在上面留下一丝魔法印记后递给了吕长歌。

    “以后你要让人来拿钱,就让她拿着这个来,我见了自然就会给钱。”

    吕长歌看着这三枚徽章,徽章正面印着的是一只长着翅膀的……老虎还是什么说不清楚的动物,背面是一串奇怪的符文,徽章看起来很新,只有表面有不同程度的擦痕,应该是和什么东西放在一起擦挂出来的痕迹。

    “这是什么?有些像铜钱。”

    “小时候去山上玩捡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陆小夕回答的模棱两可,好在这玩意儿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吕长歌也没追究,只是把它们放进了随身的荷包里。

    此事吕长歌没有再提,陆小夕又拿起绷子思考起来,只是她拿着绷子坐到晚上也没想好要秀什么。

    吕长歌看完一本书,又抄写了几篇文章看见陆小夕手里的绷子还是空着的,不由提议道:“你不会刺绣,可以找谨言教你。”

    “我会,只是想不起要秀什么!”陆小夕回忆起谨言的刺绣,也不过就是会而已,谈不上多好。

    “秀你喜欢的就好。”吕长歌自己倒了杯茶又揉了揉眼睛,这丫头,天晚了也不知道点灯,伺候人,还是谨言体贴些。

    “喜欢的?”陆小夕想了想,以前吧,她喜欢钱,现在她不缺钱了,喜欢什么呢?

    见陆小夕实在想不出什么,吕长歌笑着道:“想不出,就给我秀个荷包吧。”

    陆小夕看了看吕长歌腰间挂着的荷包像是外面的款式,好吧好吧,反正也是打发时间,陆小夕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喜欢什么?”

    于是,又轮到吕长歌陷入了沉思。

    吕长歌不答,陆小夕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谁知过了两天,吕长歌才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喜欢铃兰!”

第八章 又是庄嬷嬷

    吕长歌的奶娘庄嬷嬷在陆小夕那里碰了一次钉子后便改变了策略,竟然想偷偷到陆小夕房里去找银子,可没想刚进来,就碰见坐在床上的陆小夕。

    这个房间早被陆小夕下了禁制,只要有人进来,在空间里的她就会知道。

    庄嬷嬷并不知道这些,一进来就被陆小夕撞见了,庄嬷嬷被吓了一大跳,暗道了声晦气,便走了,丝毫没有偷盗被抓包的尴尬。

    经过几次,陆小夕终于发现了一些猫腻,问了谨言,才知道原来庄嬷嬷来这里拿钱已经成了日常,以前管钱的丫头禁不住庄嬷嬷的软磨硬泡,月月都被拿走三四两银子,有时候庄嬷嬷都不经过丫头的同意就把钱拿走了。一来二去,丫头也懒得管了。

    丫头懒得管了?只怕,那丫头也没少打着庄嬷嬷的名头从中拿好处,怪不得吕长歌会把丫头的名字改为谨言慎行,原来不是为了惊醒自己,是为了鞭策丫鬟。

    知道了庄嬷嬷的为人,为了不打扰自己练药,陆小夕干脆把银子装进空间戒指,庄嬷嬷找不到银子,自然也不敢来烦她。

    谁知庄嬷嬷觉得银子无望,便天天来院子里来查岗,动不动就指桑骂槐的叉着腰站在院门口骂,伤害不大,却恶心人,陆小夕进到空间到并不觉得什么,偏谨言在外面听的难受,又找不到个去处,只能躲在房间里哭。

    骂了几日,许是庄嬷嬷觉得自己的威风耍够了别人知道了她的厉害,也不敢再拦她了,便要拿屋里的东西,谨言确实是被她骂的不敢吱声,可陆小夕却被她骂出了叛逆心,偏要拦着一块糕点都不准她带走。

    这次以后,庄嬷嬷又消停了几天,然后便等着吕长歌在家时过来哭穷,说家里的小儿子病了,想来借二两银子看病,丫头拦着不给,想拿块糕点,丫头也不拿,如今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厚着脸皮过来向二哥儿要。

    感情背着人来拿东西反而是脸皮薄的意思?

    庄嬷嬷哭了半天,吕长歌也只顾着看书,陆小夕也只顾着看她前几日起的绣活。许是好久没秀了,针脚都歪歪扭扭的,一点不像是名家教过的,记得刚和楚兰姐学秀的时候,还挺有模有样的来着。

    陆小夕目不斜视,只有谨言在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左看右看,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按说,谨言也算是个聪明的,听说伺候吕长歌两年了,按说吕长歌的态度,她应该比陆小夕更了解才是,可偏偏连陆小夕都想明白,看明白的事情,她一个聪明人却犯了糊涂。

    只见她站在庄嬷嬷旁边紧皱着眉头,搓着手中的帕子,想说又不敢说,时不时偷看吕长歌的样子,还真是说不出的为难。

    “二哥儿,我是老了,不中用了,可你也可怜可怜我,不能眼看着我活不成呀!”庄嬷嬷许是哭累了,直接开口问吕长歌的意见。

    听到庄嬷嬷的问话,陆小夕忍着笑,不由得偷偷看了吕长歌这个小可怜一眼,心说姐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若不点头,姐姐我就帮你把钱看着,若你点了头,那我也不能总占着这个恶人的名头不是?

    众人把目光移向吕长歌,谁知吕长歌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喝了一杯茶,又翻了一页书就没了下文。

    “二哥儿?”庄嬷嬷见状,一份不敢置信的样子,然后又抽抽噎噎的开始哭了。

    “这府中,哪个奶嬷嬷是像我这般没脸的,任谁的奶嬷嬷到了哥儿,姐儿那里都是好吃好喝待着的,偏我这个好儿子,竟放任这群小蹄子来轻贱我!眼看我有难了,连二两银子的看病钱都不肯给,这就是要看着我去死呀!”

    “嬷嬷,您别这样,二爷不是这样的人,您快别哭了。”谨言帮庄嬷嬷顺着气。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连陆小夕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慎行!”吕长歌忍不住开口了,“你带嬷嬷去二嫂那里,就说我没钱了,接济不了自己的奶嬷嬷,请她看在嬷嬷奶了我的份上,帮衬一二。”

    “是!”

    陆小夕答应着,麻利的跳下了小榻,她也是受够了,要是吕长歌再不发言,说不定她也要忍不住动手了。

    “嬷嬷,跟我走吧,早些去,也免得耽误二奶奶理事。”

    吕长歌说的二嫂,就是大房管家的二奶奶,据说,她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庄嬷嬷听说要去二奶奶哪里拿钱,立刻就不哭了,躲着陆小夕冲书房的吕长歌讨好道:“二哥儿,如果真没钱,就是一两八钱的也可以,这点钱,犯不上去二奶奶那里。”

    “慎行,上次你不是说这个月还有二钱银子么?你拿给嬷嬷。”吕长歌终于松了口,让陆小夕给庄嬷嬷二钱银子。

    “二钱银子……怎么够呀?你那奶兄弟,病了好久了,怕是要买些参须补一补。”庄嬷嬷顺着杆子就要往上爬。

    “不够只能找二奶奶要了。”吕长歌头也不抬,眼里只有手中的书。

    “二钱就二钱!”庄嬷嬷面露狠色,瞪了陆小夕一眼吼道:“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拿银子去!”

    拿了银子,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好容易放了假,陆小夕找到赵秀娥才知道,原来这个庄嬷嬷和吕长歌还真是孽缘。

    自从吕长歌生母死后,就是庄嬷嬷在照顾他,刚开始吕长歌得宠的时候,她还算好,后来吕长歌不得宠了,庄嬷嬷就开始贪污吕长歌的吃喝用度,堂堂侯府的二公子,只能在过年节的时候才能吃饱。

    等吕长歌长大了,庄嬷嬷就把自家女儿带过去给吕长歌做丫鬟,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拿捏吕长歌的银钱。

    后来,许是吕长歌忍不了了,一次撞见了她女儿在偷自己的东西,便要罚她,结果满院子的丫头,没一个敢动手,气的吕长歌只能自己拿着棒子去打。

    偏那丫头是个不省心的,哭喊着满府的跑,正巧,就被二老爷给撞见了。

    “二老爷那个人,一向是大手大脚惯了,又怜香惜玉的,见不得妙龄丫头掉眼泪,当场就呵斥了吕二爷,说他没有君子风度,不过是些物件,没了就没了,还和一个丫鬟还斤斤计较,就越发不喜欢二爷了。”

第九章 百因必有果

    赵秀娥说起吕家二爷吕长歌时,目露怜惜,叹气摇头,仿佛吕长歌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您这么悲天悯人呢!?”陆小夕忍不住和赵秀娥开玩笑。

    “去!老娘我一直都面慈心善。”

    “那既然是吕二爷的奶嬷嬷犯了事,为什么后面就传出吕二爷脾气不好的传言呢?”

    “哼!”赵秀娥冷笑一声,“还能是怎么传出的?八成就是那个庄嬷嬷搞得鬼呗,难不成她女儿被打了,她会说是自家女儿偷东西?”

    “那到也是!”陆小夕若有所思,拿了人家的东西,还要坏别人的名声,吕长歌现在对庄嬷嬷这样的态度,也算不错的了,要换做自己……。

    陆小夕想起了自家的那些烂摊子,哎!还能怎样?好在自己现在也独立了,眼不见,心不烦。

    “这事儿,二夫人和二奶奶不管吗?”再不受宠,那也是主子,难不成,就由着奴才拿捏?

    “怎么不管?二奶奶不是把那该死的庄婆子一家给闲置了么?不让庄婆子他们再插手二爷院里的事,不然哪有你撒野的份儿?”

    赵秀娥习惯性的又要拿手来挫陆小夕的头,被她闪身躲过,赵秀娥挫了个空,伸长了手臂,直到点到陆小夕的头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你以后,就在二爷那儿好好当差,人家好歹是吕府的二爷,手指逢里流出来一点,也够你吃喝不尽了。”

    赵秀娥拍着陆小夕带回家的那包东西眼睛都笑弯了,自己女儿当差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带这么多东西回来,瞧瞧那包点心,一看就是二爷赏的,还有那块料子也是不错,虽然不大,但做几个抹额什么的,也能卖好些钱,看来女儿在二爷那里算是受宠的。

    赵秀娥在心中盘算,虽然这些比不上大爷房里的大丫头,但受宠就是好事!

    看赵秀娥那模样,陆小夕就知道她又想多了,想起吕长歌那可怜的15两银子陆小夕都不好意思泼她冷水,只委婉道:

    “不是说不受宠嘛?怕他自己都不够吃。”

    “你懂什么?”赵秀娥瞪了陆小夕一眼,“现在二爷都14了,就算眼下落魄点,以后还能少的了他的?”说到这里,赵秀娥定定的看着窗外。

    “就算分家比不得大爷,以后搬出去另过,上面没有正经婆婆,自己就能当家做主,哎,要是你出身再好些,跟了二爷……”

    说到这里,赵秀娥眼神都迷离了,像是三魂七魄都飞到了云端。

    “醒醒,醒醒!别做梦了!星期一上班了!三千工资等着您呢!”

    陆小夕摇了摇赵秀娥,心说这人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这么爱做白日梦呢?

    赵秀娥白了陆小夕一眼,也没听清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什么,瘪了瘪嘴推了推陆小夕道:“好了,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去吧,家就这么近,下次再回来,你记得,那包酥糖是送给二爷的,不值什么钱,就是个心意,还有那包点心,你和院儿里的姐妹们分分,记得好好当差!机灵点!”

    赵秀娥刚把陆小夕送到院们,就撞见陆小夕这个世界的父亲和哥哥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母女两对视一眼,放下包袱都跟了进去。

    “当家的,出什么事了?”

    “二夫人,二夫人的丫头许人了。”朱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水。陆小夕的大哥朱佑也颓然的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许谁了?”赵秀娥看了看朱佑,他不是说前几天那丫头还送他吃食么?她看着好像也有那么点意思,怎么就许了别人?

    “一个许了汤妈妈家的小孙子,一个许了府里得门客。”朱旺拍了拍大腿,心中有些失望。

    汤妈妈家从儿子起就已经脱离了奴籍,现在他们的大孙子已经中了举人,娶的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小孙子现在也在吕家当掌柜,二夫人的其中一个丫鬟,嫁的就是这个当掌柜的小孙子。

    至于那门客,年已三十,听说前年死了夫人,知道二夫人有两个丫鬟,就求了一个。

    知道了两个丫鬟的去处,朱家人都不说话了,连赵秀娥也默默地坐着,看着门外屋檐投下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小夕见机会成熟了,轻咳了一声道:

    “爹,娘,您看,按您之前说的,那门客依附着吕家,对我们也客客气气,可人家二夫人的丫鬟为什么宁愿嫁个门客也不愿嫁给我哥?还不是因为人家相比之下,觉得外面的人好?

    那门客再依附吕家人家也是自由身,人家嫁过去,立马就脱了奴籍,是外头的正头娘子,起卧都有丫头伺候着,要来了我们家,头天结婚,第二天一早还得去给主子请安,要心善些的主子,可能还能准几天假,要是苛刻的,只怕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把差事给撸了,您说,要您是那丫鬟,要怎么选?”

    陆小夕说完,看了看朱家三人,三人眼睛分别看向一处还是不说话。陆小夕想了想,又道:“按我说,我们就自赎了出去,逢年过节给府里送些礼,等我哥出息了,外面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说不定主子们看我们出息,反而求着嫁丫头给我们呢,到时,娘只管去挑!”

    “说什么话呢!”朱旺沉声训斥,“出去了,我们一家拿怎么谋生?到时候一大家子人吃喝都成问题,还怎么出息?不饿死都算好的了。”

    “谋生还不容易?”这个,陆小夕拿手及了,经历了这么多任务,这个简直是轻车熟路,陆小夕拍了拍胸脯,“我知道谋生的法子,爹娘只管去赎。”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有什么法子?”许是找到了出气口,赵秀娥也出来教训陆小夕,“你屁股一翘,我就知道你要拉屎撒尿,我从小看你长大,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哼!”朱旺找着机会又出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了,才做了几天的大丫鬟几天就开始学人家拿主意,我跟主子办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里呢!”

    于是,本来沉闷的气氛,就变成了朱家夫妻同仇敌忾的讨伐陆小夕!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陆小夕都插不上话,直到两人骂累了,陆小夕才灰溜溜的拿着包袱被赶出了门。

第十章 办法

    陆小夕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吕长歌的听风院后已是傍晚,这个时候,吕长歌早已看了好几页的书,谨言昨晚新秀的帕子也秀了大半。

    陆小夕把给众人带的东西拿了出来,第一个便递给了吕长歌。

    “二爷,这是我娘给你的!是我们家自己做的,说是感谢您送的糕点和绸子。”

    吕长歌接过东西,看着手中的酥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用手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你娘做的真好吃,替我谢谢她!”说完把糖房在一边又拿起了书。

    他这样,陆小夕几个也习惯了,也不在意,几个女孩子约着到外面去吃糕点了。

    只是第二天,陆小夕发现,她带来的酥糖已经被吃完了,只剩下一张抱着糖的纸和一块包着纸帕子。

    这几天,陆小夕都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朱家人不相信她能发家致富,她也开始整理原主的记忆,她发现,原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少的可怜,几乎都在朱家和吕府之间。怪不得家里人都不信她!得出去走走才行。

    有了这个想法,陆小夕才发现,这里的丫鬟连出门都是不行的,像电视里出现的出去给小姐买东西的桥段是完全不会发生的事情,小姐们缺了什么都会让府里的采买去买,男人们出去也只会带着小厮,至于丫鬟,就只有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可能就只有得脸的丫头在侯府组织集体活动,比如去什么庙里拜佛的时候才能跟着出去走走了。

    一想起了这个事情,陆小夕就更不想在府里待着了,太不自由了!她想不想出去是一回事,能不能出去就是另一回事!

    为此,陆小夕催促了升级后的奸猾系统很多次,要求他早些发任务,可这狗系统每次都以还未触发来打发她。

    可要怎样才能触发任务呢?而且,这个任务的触发点,是多样的,还是单一的呢?是一开始就固定的,还是狗系统随机发布的呢?上一个任务,陆小夕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被困在侯府里,陆小夕不由的开始思考起任务的内容来。

    “系统,我觉得你这个任务体制有问题,你一开始不发布任务,谁知道你后来给的任务是原始的还是你自己胡扯的?”

    “系统没有问题,任务只有一个,系统不会徇私舞弊,你放心吧!”

    “这让人怎么放心?”陆小夕觉得这个系统真是个流氓。

    “原始任务和胡扯的任务不都是系统给的任务么?有什么不一样?”

    ……这,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陆小夕总觉得那里不对,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算了算了,早知道和系统交流就交流不出什么结果,还是想怎么早点自赎了走人好。

    要让朱家夫妇离开吕府,就要找个他们能接受的生意,卖水晶肯定不行,朱家夫妇那里就过不了这个关,若是卖肥皂的话,还是要找个靠山才行!

    破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要是朱家一家给玩死了,那就不好了。

    可是,找谁当靠山呢?

    吕二爷肯定是不行的,他说了不算,吕大爷也不行,就是个SB,二夫人也不行,对了!赵秀娥和朱旺不是二奶奶的陪房吗?

    这样,找二奶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二奶奶的陪房多了,赵秀娥应该都入不了她的眼,那她要怎样才能接近二奶奶呢?

    要是太突兀,让人以为是想攀高枝儿,就会像在吕长继那边一样,不但关系处不好,反而还惹人厌!

    要不……,早点嫁出去好了,等安顿好了,再来赎朱家一家?可是……该嫁给谁呢?

    陆小夕想起了李去疾!经历的任务太多,时间太长,李去疾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陆小夕看着在水池里悠闲的鲤鱼发呆。

    李去疾的样子,陆小夕好像都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他散落在肩上的青丝,爱穿天青色的长衫,有双绣着云纹的靴子,和隐忍的咳嗽声……。

    可惜了!

    可惜,即便是她再返回那个世界,李去疾也死了……。

    想着想着,陆小夕便入了神,盯着一处看久了,眼眶就有些发红,不经意间,她好像听见后面传来几声咳嗽声,陆小夕心中一跳,回头望去,只见铺满落叶的石板路上有一双黑色如意祥云的靴子。

    一滴泪珠突然从陆小夕眼眶掉了出来,陆小夕缓缓抬头,面前站着的是一袭白衣的吕长歌。

    “我老远就瞧见你坐在这里……”吕长歌说了一半见陆小夕眼睛都红了,皱眉问道,“好端端的,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陆小夕还在愣神,可能这就是任务多了,记忆多了的后遗症,有时候,脑子突然转不过弯来,很多事情像是很遥远,又像是昨天才发生。

    陆小夕使劲摇了摇头,想要甩去那些不该有的记忆,吕长歌却以为她受了委屈不敢说。

    “是谁说了什么话?你只管告诉我!”

    “没有没有,是风大,迷了眼睛!”

    陆小夕擦了擦眼角,说了个所有电影里都用烂了的借口,不过,这借口胜在不用费脑子想新的。

    “对了,你怎么咳嗽了?”为了不让吕长歌再问,陆小夕转移了话题。

    “许是今天中午睡着了吹了风,下午时候嗓子就有些不舒服。”吕长歌说着,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那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陆小夕刚说完,就瞧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此人正是吕家大爷吕长继。

    “长歌,你怎么走了?”吕长继急走了几步,“我才让人去取药,转眼你就不见了。”

    陆小夕给吕长继行了礼,吕长继左右看了陆小夕一番:“你是长歌的丫鬟?我像是在那里见过你!”

    陆小夕有些无语,好嘛,一个多月前才在他院子里闹了一通,才过几天就不认识了。

    “大爷,我以前在您的院子里做粗使丫头的,上个月才拨到二爷那里当差。”

    “我院里有你这样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我要知道了,肯定不让你做那些粗使的活计。”

    吕长继说的真诚,陆小夕却甚是无语,心说好嘛,连两次的开场白都相差无几,你他喵的,说道做到呀,光说不练有毛意思?

    吕长继又问了陆小夕名字,又问了年龄,最后啧啧叹息一阵后,又嘱咐吕长歌要对陆小夕好一些。

    好容易把吕长继打发走了,陆小夕终是忍不住道:“二爷,上个月我才打了他的墨香,他这个月就把我给忘了,您这位大哥还真是大度!”

    吕长歌低垂着眸子,不咸不淡道:“他一些如此。”

第十一章 机遇

    为了确定且触发技能,陆小夕决定尽量把府里的人都接触一遍,大少爷吕长继院里她是接触过的,没觉得他有什么,二小姐和她的丫鬟也是见过的,二房目前她能接触的还剩三小姐和三少爷。

    三小姐是二夫人生的,院子就在二夫人院子旁边,陆小夕借口去借绣花样子进了院子一次,只是里面丫头婆子看的严,陆小夕连小姐面都没得见。

    三少爷和二小姐是林姨娘生的,三少爷院子离吕长歌的院子不远,陆小夕在等吕长歌放学的路上和他见过一次,小小的一个人到是温文尔雅的做派。

    至于府里夫人老爷的院子,她们这样的丫鬟没事是进不去的,就算是顺路,遇见个厉害的婆子也会被骂回来。

    侯府的大房袭着爵,府里的老夫人是大老爷的继母,是二老爷的生母,因着老夫人,两家还没有分家,都由大房二奶奶管着。

    大房二房之间只有一墙之隔,中间开了院门,方便两家来往,院门有婆子看着,进出也不难,只是总要被盘问。

    至于侯府的三房,是庶出,和二房也只有一墙之隔,不过三房早些年就被分了出去,两家墙上连个院门都没有,听说三老爷去年谋了外放,现在三房府中是三夫人在操持,因为太忙,三夫人只隔三差五来侯府给老夫人请安。

    陆小夕能力范围内在整府转了一圈,能遇见的也都遇见了,实在想不出这个钟鸣鼎食之家有什么事她能帮忙的,就算是不受待见的庶子女也是丫头婆子伺候着的,就算会受些闲气,那也比外面食不果腹的百姓强上太多。

    相比之下,满府的庶子女就只有吕长歌和大房的三少爷可怜些,从小没了母亲,被府里的下人拿捏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吕长歌也长大了,院子里也换了人,唯一还有个庄妈妈在蹦跶,也只是时间问题,算不得什么。

    而大房的三少爷,仗着年纪小,长得可爱,天天往二奶奶处跑,哄得二奶奶也对他照拂颇多,侯门里的孩子,谁都不会太傻。

    中秋节时,吕府组织了一次大型联欢晚会,吕家三房上上下下的人都到齐了,陆小夕沾了吕长歌的光,在一旁伺候着,远远的把人都看了个遍。

    看着吕家饭桌上的山珍海味,陆小夕有些泄气,她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在吃食上的成就都这么高了,也不知道出去了还能不能卖茶叶蛋赚钱。

    联欢过后,府里的姑娘们难得全都聚在一起,逮着机会大家都聚在一起或是吟诗,或是游戏,吕长歌好像天生和这些东西不搭,散席过后就回去看书了。陆小夕本想借着机会多和其他人接近一二的,吕长歌走了,她也只好跟着离开了。

    吕长歌见她一步三回头,还以为她舍不得桌上的点心,笑着嘲笑了她没出息后,还大方的打赏了她二两银子,让她拿回家自己买去。

    中秋过后,吕府来了两个表小姐,听说是老夫人娘家侄孙女,大的叫王诗瑶,小的叫王诗韵,表小姐们很活泼,经常组队找府里的小姐们玩。

    这天陆小夕拿吕长歌的衣服去浆洗正巧被两个小姐的丫鬟抓了壮丁,两个丫头见她穿的朴素,以为她是府里的小丫鬟,便让她替自己跑腿,要她去请大房的几个小姐过来玩。

    有了这个机会,陆小夕便往大房跑了一通,把几个小姐都认了一遍,有了这个面子情,小姐们玩游戏也邀请了陆小夕,只是她们玩吟诗作对什么的,陆小夕并不感冒,只好教她们玩狼人杀。

    几轮下来,小姐妹对这个游戏都十分上瘾,只是第一次玩,用的卡牌都是比较简单的。有了这个提示,陆小夕主动提议说家里的哥哥擅长做这个,让他明天做了专门的牌过来,小姐们听说还有专门的牌都很高兴,立刻一人赏了陆小夕一些碎银子,几人加起来的赏钱差不多就有一两多。

    原主阿绿的哥哥朱佑在侯府二门看门,陆小夕拿了钱,寻了个由头去了二门找朱佑,给他画了几个简单的符号后,让他找个熟悉的师傅连夜做一副简单的狼人杀牌明天送来,然后又拿出一两银子,让他做一副拓展后的狼人杀牌,拓展后的牌,需要雕刻精美的花纹和花边,三日后送来。

    朱佑拿着沉甸甸的二两多银子连忙推却:“是你做给二爷玩儿的?可要不了这么多钱。统共两三百文就够了。”

    “是给小姐们玩儿的,这些都是小姐们赏的。”

    “那你给我三百文就好,要是不够,明天你再补我,小姐们赏你的,你就拿着,不用给我。”

    “小姐们肯定是赏去做牌的人,不好明说,我不过是传个话哪值这么多钱?到是你拿了钱,明天就要准时送来,不要耽误了小姐们玩乐!”

    “哎!”朱佑拿了钱,脸都笑开了。

    侯府奴才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朱佑在这里守二门好几年了,又是个偏僻地,一月一百多文的月钱还被赵秀娥给收刮的干净,平时身上顶多就揣十文钱,难得妹子给他找了个补贴的活计,朱佑把钱往怀中一塞,笑着说明天一早准给送来。

    第二天一早,朱佑果然已经等在这里很久了,拿牌给陆小夕的同时,还给了陆小夕两块上好的帕子一块鹅黄,一块浅绿,摸起来轻柔细腻,应该价值不菲。

    “这些是给你买的,你看喜不喜欢。”

    “这两块帕子不便宜吧?以后别买了,府里什么都有,前两天二爷还赏了我一些。”

    “二爷给的是二爷给的,我送的是我送的,你留着玩儿吧。我要回去了,待会管事看我不在又得骂。”说完朱佑一溜烟跑了。

    朱佑送来的牌,是竹子做的,竹子四周被磨的圆润光滑,每一张都一样的大小,正面刻着代表身份的花纹,背面就是竹子原来的纹理。

    狼人杀嘛,玩儿的就是仪式感,拿到牌的小姐们都兴致高昂,大房二房的丫鬟小姐都聚在一起,一玩儿就是一下午,等到陆小夕的拓展牌拿来的时候,更是连三房的几个小姐也被叫来了,几个小姐又把陆小夕打赏了一次。

    几个小姐玩的狼人杀的消息传到了吕长继耳朵里,他没事也来玩了好几次,当得知牌是陆小夕发明出来的时候,吕长继这次到是没问她叫什么名字了,只捶胸顿足,说自己怎么把这么个有趣的人儿让给老二了,改明儿一定让吕长歌把人还给自己。

    不过这些话大家也只是当笑话听听,小姐们没当真,陆小夕也把它当白眼给翻了,只有吕长继新收的丫鬟嫉妒的帕子都搅皱了几块。

第十二章 年

    陆小夕虽然把狼人杀的玩法交给了侯府的小姐们,但她们每次玩还是喜欢把陆小夕叫上,偏陆小夕忙着进空间实验她的药剂,每次小姐们来叫,她总是去的少,拒绝的多。

    听说吕长继还在吕长歌面前要过她,还想拿自己的新丫鬟和吕长歌交换,只是吕长歌没答应。为了能让陆小夕经常陪他们玩,院里的小姐们开始给吕长歌送荷包送鞋袜,吕长歌活了这么些年,从没像现在这般感受过姊妹间的亲情。

    拿到礼物的吕长歌苦涩一笑,想不到他吕长歌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还比不上一副纸牌,好在这些年他也习惯了。

    “拿去吧,人家送你的!”吕长歌把东西都丢给了陆小夕。

    这些东西,都是男人用的东西,陆小夕拿来也没什么用,转手又送给了她大哥朱佑。

    见到这么好的东西,赵秀娥又一次感叹还是大丫鬟好,自从陆小夕做了大丫鬟,每次回家都有好东西。于是,没娶到二夫人丫鬟的那点子不痛快也烟消云散了,赵秀娥还笑咪咪的道:

    “依我说,还是吕二爷那里更好些,虽然大爷处也好,可人多,分到手的赏赐也少,吕二爷那里人少,但凡有些赏赐都到你们手里了。”

    两个表小姐住到了年底便回家去了,临走前还让陆小夕给她们做几幅竹牌带回去送人,陆小夕便让朱佑单独做了几套精美的,表小姐见到牌后,又赏了她二两银子。

    走的时候两个表小姐还拉着陆小夕不肯放手,虽说她们也是想向吕长歌要人的,可这年头的大家闺秀可没后世的里写的那般讨厌,既知道吕长歌不肯放人,她们也是爱惜名声的,定也不愿意做让人为难的事。

    表小姐走后,侯府也没那么热闹了,两房的小姐们玩了好几次狼人杀觉得腻了,又回到了绣花品茶的日子,不过吕长继到是把狼人杀带出了侯府,还出了一两银子让陆小夕给他单独做了副牌。

    因为陆小夕每次设计的牌都很别致又紧扣主题,于是很多吕长继的朋友也会让吕长继家的丫鬟帮忙设计,后来知道丫鬟是吕长歌的,大家又求到了吕长歌那里,一来二去,陆小夕赚钱的同时,吕长歌也结识了几个性格相投的朋友。

    又过了一月,侯府就要开始准备过年了,侯府的下人们是特别喜欢过年的,虽然过年忙了些,但是值得。

    每年这个时候,主子们都会大把的赏钱,全府上下的奴才们不但有新衣服,还有双倍的工钱,好些吃用不完的吃食衣料年后都会赏下来给下人们。

    听说去年老夫人就让人换了好几箱子铜钱让各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们抓着玩,这一项目可羡慕坏了在一旁伺候的婆子们和低等丫鬟们。

    今年的陆小夕自然能跻身成为上前抓铜钱的大丫鬟,还在准备着的时候,赵秀娥就找了好几次机会过来叮嘱陆小夕好好抓,多抓一些,还亲自传授陆小夕抓钱的技巧。

    等真正到了过年的时候,陆小夕才真切的感受到一个大家族过年的热闹。

    还没到过年,府里就早已五步一岗的挂上了红色的灯笼,等到了过年这一天,吕长歌破天荒的穿了一件喜庆的暖黄色缎面绣飞鸟的长衫,一大早起床梳洗完毕后,就依次去给家中各个长辈请安,陆小夕一路跟着也得了不少的赏钱。

    等过了中午,休息完毕的各屋小主子们就聚集到老夫人处陪老夫人看戏。

    看戏,是古代女人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老夫人点了戏,各小姐丫鬟们都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古代戏曲都比较的正,特别是给女性看的,不是宣扬孝义的,就是宣扬忠贞的。

    陆小夕站在吕长继身后双眼放空,强打起精神才使得自己没把哈欠给打出来。就是这样的处境也被吕长继院里头没资格跟来的丫鬟们嫉妒的要死。

    陆小夕放眼扫视了一圈,和小姐们的专注不同,吕家的爷们儿们都有些心不在焉,陆小夕瞟到了吕长继时,他还悄悄笑着给她抛了个媚眼。

    吕长歌许是发现了陆小夕的动静,侧身问道:“你不爱看戏?”

    陆小夕被抓了个正着,笑了笑道:“有些看不懂。”

    吕长歌轻笑:“我也不喜欢!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没想到吕长歌这般好,两人一前一后就出了戏园子,吕长继见两人走了也有些坐不住,左右晃了几下,也带着人走了,惹得他身后的丫头一脸哀怨。

    陆小夕跟着吕长歌随意的在院子里逛着,主子们都聚集到了戏园子,其他地方就安静了许多,两人走了一刻钟,吕长歌才在一个凉亭上坐了下来,许久,吕长歌才问道:

    “你怎么就不喜欢看戏呢?”

    “咿咿呀呀的,我听不懂!”其实主要还是那些故事,都太老套了,不符合陆小夕这个现代人的价值观。

    “你到是奇怪。”吕长歌轻笑。

    “你不是也不喜欢吗?”

    陆小夕也觉得奇怪,不是说吕长歌的母亲就是唱戏的么?怎么吕长歌就不喜欢呢?难道就没遗传到他母亲的艺术天赋?

    吕长歌没说话,而是看着满池衰败的荷叶出神,过了好久,吕长歌问道:“你喜欢什么呢?”

    “我?”陆小夕皱紧沉思,她喜欢什么呢?好像她什么都喜欢,又好像她什么都不喜欢。

    “你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陆小夕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现在做的事情都是随波逐流,想起什么就做什么,没计划,也没目的,就算是她心心念念的药剂学那也只算的上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好奇心算不算喜欢呢?

    “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呢?”吕长歌又问。

    想做的事情?那不就是完成任务!这怎么能告诉吕长歌呢?其次,就是想赶紧脱离吕府,然后买几个丫鬟,自己过上好逸恶劳的生活,然后能躺完任务就是最好的。

    可是离开吕府这个事情也是不能说的,试想一个当老板的知道他的员工时刻想辞职会是什么心情?

    “那二爷想做什么呢?”为了不再谈论自己,陆小夕反问吕长歌。

    “我?”吕长歌望向天边的云朵道:

    “我想离开吕府!”

第十三章 年后

    吕府大大小小的女眷们看完了戏,便是大家凑在一起玩乐的时间,这个时候,吕长歌就和吕长继等其他吕府未婚男性成员们在一处聊天或玩乐,陆小夕和谨言则要等在一旁以防有事吩咐。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吕府的主子们就开饭了,作为吕长歌的贴身丫头,自然就要跟在一旁伺候吃喝,递毛巾,漱口水什么的,幸好吕长歌事也不多,不像几个小些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陆小夕看着都觉的累得慌。

    过年的这道饭是吃的比较长久的,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上点心水果,桌上的东西就没少过,大家有说有笑,一直到深夜,吕府又开始放烟花,期间陆小夕和谨言就抽空吃了几口点心。

    看完烟花终于到了赵秀娥最期盼的环节,抓铜子儿!这次抓钱,不但丫鬟们抓,主子们也抓,其他小姐们就是凑个热闹随便抓了一小把应个景,轮到吕长歌时,他就用力抓了几把塞进了陆小夕怀里,吕长继本来已经抓过来,见了吕长继这般操作,又过来凑热闹,也跑过来抓了几把塞到陆小夕手里。

    还笑着说:“喜欢就多抓几把,改明儿,你有好玩儿的,要先给姐妹们送来。”

    吕长继和侯府几个公子小姐的关系都不错,见他都说话了,好几个活泼的小姐也笑着开口了。

    “对对对,她难得得到祖母的赏钱,让她多拿些,沾些祖母的福气。”

    小姐们你一言我一句,吕长歌只是淡淡的笑。

    这边的热闹被二夫人看在眼里,心说果然是个不省事的丫头,去了二哥儿那里也还能勾着主子们玩闹。不过大好的日子,二夫人也不愿多说什么,笑吟吟的看着堂下的孩子们玩闹。

    吕家的老夫人已经不管事很多年了,这些年来被几个孙子孙女们围着倒是天天都乐呵呵的,关于那个狼人杀的游戏,她也见孙女们玩过几次,倒也有趣,想不到就是那个丫头想出的玩法,倒是个伶俐的。

    老夫人笑着赏了陆小夕一对儿精致的银铃铛又嘱咐了大家不要玩物丧志就随她们去了。

    主子们高兴起哄自然是玩的高兴,只是一大的篮子铜钱,过了陆小夕这处后便消了小半儿,看的后面的丫鬟们眼红不已。

    陆小夕得了大赏的消息一会儿就传到赵秀娥那里去了,正带着一群小丫头收拾烟灰的赵秀娥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心说自家女儿果然是个争气的,当初送进大爷的院子还真是送对了。

    玩乐完后,少爷小姐们就各自回去休息了,累了一天的陆小夕和几个大丫头自然都跟着回去了,只留下管事仆妇们指挥着一群粗使丫头收拾残局。

    这个时候的陆小夕也顾不得什么奴性不奴性了,只庆幸自己成了大丫头,可以早点回去。

    回到院子里,院儿里的小丫头们已经烧好了热水,陆小夕一人抓了一小把铜钱给她们,乐的几个小丫头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连洗脚擦脸都不用自己动手了。

    过完了年,府里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红色的灯笼还日夜挂着,陆小夕得到的赏钱也被赵秀娥找了机会收刮走了,看到赵秀娥满脸的笑意,陆小夕估计赵秀娥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吕府了。

    吕长歌三月的时候,跟着族学的几个学子一起下了考场,考试很顺利,中了秀才。

    这个消息并没有在吕府激起什么波澜,老夫人说,公侯府中,倒不必靠读书立世,只大房送来了五十两银子和两只上好檀香木的紫毫做贺礼,二房的二老爷不但屁都没放一个,反而还说了句俗不可耐。

    二老爷没什么表示,二夫人也没多说,只月末的时候,托了娘家的关系,将吕长继送去了年迈的李翰林家里读书。吕二老爷知道这个事后,还说李翰林是个老学究,几个儿子也是善于钻营之辈,担心把吕长继给教傻了,二夫人却笑着说李翰林家的小孙子品貌端方,吕长继仰慕已久,能结识京城有名的才子,也是吕长继的福气。

    李家的小孙子李乐行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和才子,善做诗曲,吕家二老爷在家中不止一次说起过此人,说这般品貌的人应当生在他家才对,投胎到了李家真是可惜了。

    吕家的三房老爷这次过年没有回来,不过年前到是托了人送了一大车土特产回来,三老爷那边临近边境,送来的年货中各种皮子占了大头,二奶奶给老夫人和各长辈挑了几块上好的皮子后,就把剩下的分给了下面的少爷小姐们。

    分给吕长歌的,是两块狼皮和一块有杂色的白狐皮,送皮子的连妈妈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是她送的最后一家,说是二爷住的远,才最后一个送来。

    一块有杂色的狐狸皮,只怕也是别人挑剩的,吕长歌也不气恼,点头收下了,等妈妈走后,随手就把白狐皮赏了陆小夕。

    陆小夕是个不怕冷的,再说她也不缺这个,她空间里的魔兽皮多的是,白的、蓝的、红的,什么色都有,还有魔法抗性,就是边角料都比这个好。

    于是,陆小夕便将狐狸皮剪了,挑了最好的一块做了只可爱的狐狸毛绒荷包,又给它打上络子,配上了长长的红色流苏。

    这些日子,大环境影响,陆小夕的手也变巧了,做的小狐狸也像模像样。

    吕长歌见陆小夕做的好,又抢了回去自己挂上了,陆小夕没法,只得自己又做了一只小兔子,一个院儿里两人都有了,也不好落下谨言,陆小夕只得又做了一只小狗给谨言,这样三个人都有了。

    陆小夕用一张皮子做了三个荷包被赵秀娥骂的不行,直说她糟蹋了好东西,把边角料拿去缝了又缝,补了又补做了个白色的抹额,说是留着以后媳妇生了孙子用。

    吕长歌和谨言很喜欢陆小夕做的毛绒吊坠,每天都戴着,不到几日就被府里的小姐看到了,大家都把拿到的漂亮皮子送了过来,让陆小夕也给她们做两个,剩下的边料就不要了。

    陆小夕想说我真不缺这个,可惜,事与愿违,小姐们还是陆陆续续的送过来,连府里的二奶奶也送了一张皮子过来,让给娘家侄儿做个小玩意儿。

    陆小夕有意结交二奶奶,这事儿肯定得答应,可不能只做二奶奶的,只得都答应下来。

    也不知赵秀娥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一有机会就跑到院里来监督她做荷包,说是上一条抹额她拿去卖了两吊钱,要是这边剩的多,就给陆小夕做件皮褂子,留着以后当嫁妆。

第十四章 好奇心

    四月后,吕府收到了三老爷的来信,说在那边已经安置妥当,要接三夫人过去团聚。

    听说三老爷在那边良田美妾无数,谁也管不着他,生活逍遥自在,还生了好几个庶子女,团聚什么的,也不知真假,要接三夫人过去应酬官眷到是真的,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会跟个小妾瞎搅和。

    三夫人早就被那边的狐狸精气的要死,接到信后,假模假式的取得了老夫人的同意以后,便带着两个女儿便离开了。

    五月时,老夫人娘家的侄儿宋康携妻儿入京了,老夫人喜欢热闹,直接就把宋康一家安置到了侯府。

    宋康40岁左右的样子,长须美髯,看的出年轻时候是个好相貌的,听说年轻时和二老爷关系很好,这次过来,二老爷也很高兴,天天拉着他把酒言欢。

    宋康带来的有一子一女,女儿13岁,叫宋清扬,柳叶眉,桃花眼,两颊桃红,甚是可爱。儿子17岁,叫宋浩扬,长得清秀儒雅,眉目顾盼间,自有一股风流,原本早就该成家了的,两年前外祖去世给耽搁了。

    两人都是相貌极好的人,一到吕府就受到吕府小姐们的欢迎,特别是宋浩扬,好几个小姐都远远的偷看过他,好些丫鬟也在私下议论过这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只有吕长歌知道宋浩扬来了后面色铁青,好几天都心事重重。

    吕长歌是个年少老成的,陆小夕就没见他这般慌乱过,这段时间天天都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刚结交的朋友喊他出去他都一一推迟掉了。

    陆小夕不明所以,不由得问了几句,吕长歌只严肃的警告陆小夕:

    “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好看的,就越不能掉以轻心,对谁都要有防范之心。”

    陆小夕不知道吕长歌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见到他稚嫩的脸满脸的严肃不由噗呲一笑:“好看的?好看的不就是你么?”

    放眼整个吕府,就他和大房的二爷最好看,其次就是吕长继。

    见陆小夕根本就没引起重视,吕长歌有些生气了,也忘记了谦虚,怒道:“谁说就我和二哥,这不是还有宋家那位?”

    “宋浩扬?”

    陆小夕点点头,原来,这几天,吕长歌的症结在这里!

    “他怎么了?”

    “反正,你不许靠近他,不准看他,也不准和他说话,听到了没有?”

    “难不成他是狐狸精?看一眼就能把我的魂儿勾走了?”陆小夕难得的拿帕子捂嘴笑,却被吕长歌一扇子敲在头上。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这几天你别出风头,也少往外院跑。”

    “是!是!是!”眼见着吕长歌发了彪,陆小夕只好连声答应,小孩子嘛,就是靠哄的,再说啦,就算她想见,那也未必就能见的着,那宋浩扬在外院,她一个内院的小丫鬟哪有那么容易见到他。

    不过,很快,陆小夕就再一次听到了相同的警告,这次警告她的,是她的哥哥朱佑。

    “阿绿,最近你别来找我了,有事回家来说。”

    饭桌上,朱佑一边啃着馒头,一边交待陆小夕。

    陆小夕很疑惑呀,怎么说的,好像她经常去找他一样,不就是上次做牌的时候多找了他几次么?这都好几个月了,也不用这么郑重的交待吧。

    “是有什么事吗?”

    “问这么多干嘛,反正你别来找我就好了,被管事看见不好,哪有丫头三天两头往外院跑的,有事找机会回家说。”

    “你这死丫头,你去找你哥干嘛?”赵秀娥瞧二人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瞒着。

    做牌的事情,她们可没给赵秀娥说,不然得的赏钱估计几下就被赵秀娥收刮干净了。陆小夕还想让朱佑存够了钱赎身呢,可不能全给了赵秀娥。

    朱佑是个老实人,被问到有些支支吾吾,还是陆小夕看不过去,把话接了过来道:“是院儿里的姐妹做了帕子、荷包什么的,让我托哥哥找地方卖了,换两个钱用,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事,到是经常发生,赵秀娥也就相信了。

    这还没几月,就有两个人让她别往外院跑,陆小夕都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朱佑越不说,陆小夕就越好奇,趁着吕长歌上学去了,陆小夕就是悄悄往朱佑那边去了,她的目标很明确,既然是朱佑让她别去找他,那么问题肯定就发生在朱佑看守的那块。

    朱佑看的院门比较偏僻,平时没什么人,加上陆小夕有意隐藏身形倒也没人发现她。就这么断断续续去了一个多月陆小夕也没发现那边有什么情况。

    这天,吕长歌放了假,陆小夕实在懒得在家里装绣花了,便起身以借花样子为由躲了出去。

    陆小夕走完石板路便直接走了小路朝朱佑当差的地方走去。

    这条路,她已经走了无数次,拐了几个弯,穿过一片竹林就到了朱佑当差的那片。

    今天的天气很是晴朗,陆小夕远远的看见朱佑正和几个一起看门的小厮在聊天。

    为了不让朱佑发现自己,陆小夕习惯的钻进了竹林,竹林后面有一个小院子,院子外面错落有致的种着几颗腊梅。

    听说过世的大夫人很爱腊梅,就在这一方净土修了个小院子,后来人死了,大老爷就不准旁人来这处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连带着这片竹林也成为了少有人来的地方,只有打扫的婆子会定时来这边洒扫。

    陆小夕几次来,都经过这里,除了几处腊梅,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陆小夕猎手猎脚的走进竹林,以她的耳力,她好像隐约听到了几声忽高忽低的呻吟声。

    这声音一入耳,陆小夕就露出了猥琐的姨母笑,都说侯门望族藏污纳垢,今天终于被她撞见了。

    感情,朱佑可能早就知道此事,所以才让她不要过来,这有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陆小夕嘴角微翘,心中早已构思出无数不可告人的情节。仔细听了听,这声音,像是从小院传出来的。

    陆小夕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距离还很远的院中之人,就在她的脚刚要迈进小院时,她的手突然被人抓住。

    陆小夕太过专心,完全没发现周围有人,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抬头一看,抓住她的,竟然是吕长歌!

第十五章 听墙根儿

    吕长歌本在专心看书,听陆小夕说要去借花样子就觉得不对劲,这丫头,怎么可能对绣花感兴趣,于是,待陆小夕走了不久,吕长歌也悄悄跟了出去,果然,陆小夕走过石板路后就拐下假山,往小路上去了。

    吕长歌其实也无意要跟,便远远掉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她走,原以为她是要去找她亲哥,谁知她走到竹林就钻了进去,鬼鬼祟祟,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吕长歌站在远处,思前想后还是跟了过去,毕竟是她的丫鬟,要是做出什么丑事,总会牵累到自己。

    吕长歌上前几步,就看见陆小夕往里面的小院儿里走,莫不是在私会什么人?

    吕长歌心中失望,原想调头往外走,待陆小夕回去再将她遣走,可转念又好奇心起,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自觉陆小夕不是个不理智的,到底是谁让她这般偷偷摸摸?

    吕长歌矮了身子,跟着前面的人一步步靠近小院儿,原想等前面的人到了,就能看见和她私会的人,谁知陆小夕并没进去,反倒是贼眉鼠眼的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

    难道,在里面私会的另有其人?

    有了这个想法,吕长歌又不禁担心起陆小夕来,若里面私会的人是奴才那到也罢了,不过是脏了眼睛,若里面的人是主子,被撞破了丑事只怕小命不保,思及此,吕长歌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没人便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了要往里前行的陆小夕。

    陆小夕本一心探查里面的动静,突然被抓,被下了一跳。

    “我不是让你不要到处乱跑吗?”吕长歌低声训斥。

    陆小夕见是吕长歌也很意外,见他还要说话,刚忙堵了吕长歌的嘴。里面可是少儿不宜的事情,吕长歌过两个月也才15,带他进去偷看,陆小夕多少有些尴尬。

    陆小夕撇了撇嘴,暗道扫兴,拉起吕长歌就往外走,两人刚起身,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你来会我,可有人发现?”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吕长歌脚步一滞,不由得往院里看了看。

    “怎会?三小姐这会儿还在歇午觉。”一个慵懒且妩媚的女声回答,随后又有些抱怨,“就算醒了,想来也用不上我。”

    “像你这样好的人儿都放着不用,也太没眼力了。”男人适时的拍了个马屁。

    “那也是你觉得好,人家可不觉得!”女人的声音有些软糯,光听着都觉得一阵酥麻。

    这两人的声音,陆小夕都不熟悉,不过听起来房里的女人应该和三小姐有关,大房和二房都有三小姐,只是不知道说的是哪一个。

    没了好戏看,陆小夕对这些卿卿我我的私房话没了兴趣,拉着吕长歌就要走,吕长歌却站着不动,反而猫着腰进了院子。

    陆小夕不曾想吕长歌也有偷听的嗜好,也只能跟着进去,里面的人根本就没发现外面有人,依旧说着话。

    “大爷,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我实在害怕。”

    “哎!我又何尝不怕?要是你是长继或长歌的丫鬟就好了,我也好向他们要人,偏你是三小姐的,我若开了口,岂不是让你们三小姐没脸?”

    “那我可怎么办?”女子开始抽噎起来,“我可是一心都在大爷身上,若是,若是您不要我了,可让我怎么办?”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要你?”男子亲了一下女子的额头,拍着女子的背轻声安抚,“你放心吧,我一定能想到办法。”

    一对苦命鸳鸯伤心难过间又缠绵起来,偏门外的两人又不能冒头,只得蹲在门外听动静,这种香艳事情,要是没有吕长继在,陆小夕想办法看了也就看了,偏里面嗯啊的声音断续传来,吕长继又冷着一张脸在身边,还没走的意思,陆小夕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四目相对甚是尴尬。

    不过还好,里面的人很快就完事了,休息了片刻,里头的女子想到了什么,突然高兴起来。

    “大爷,您不是还未娶妻么?你不如向夫人求娶三小姐,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不知道你们夫人能否同意。”男子高兴起来,随即又甚是气馁。

    “若是三小姐自个儿愿意,想来夫人也是同意的。”

    “你们夫人,我和你们三小姐,只远远见过一两次,只怕不成。”

    “您瞧我的,下月初十,我们夫人要带着几个小姐们去上香,到时候,你也去,我安排你们见一面,您这样的相貌人品,有那个女子不喜欢?”

    “你就不吃醋?”

    “当然吃醋,可谁让我是奴婢,配不上您呢?”女子倚进男子的怀里可怜兮兮。

    “怎么就配不上?我看……是绰绰有余!”

    于是,两人开始打闹起来,吕长歌等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了,瞪了一眼陆小夕便起身悄悄走了。

    陆小夕也急忙起身追过去,吕长歌也不等她,兀自大踏步向外走去,两人一前一后走的很快,直到走出那片竹林,见到了其他仆人的身影吕长歌才慢了下来。

    “你知道这事多久了?”

    “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吕长歌欲言又止,拿扇子指了指小院儿的方向,感情到现在他才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是实话!

    “我不是让你没事不要到乱跑么?你把我的话让耳旁风?”

    “我没乱跑呀?”她是有目的有计划跑的。

    吕长歌拿扇子一下下敲在手上,有些极其败坏,不过他也不想再提起刚才之事,最后道:“还敢顶嘴,看来是我平日待你们太过宽厚了,待会给管事说扣你两月的月钱!”

    “那可不行!”

    “哈!”吕长歌都气乐了,主子要罚奴才,什么时候轮到奴才说不了?“三月!扣三月的月钱!”

    想不到竟然被一个小屁孩拿捏了,陆小夕一时没忍住,道:

    “我不是心疼月钱,要是我娘问我为什么被罚,我要怎么说呀?我一向老实,到时候一股脑说出来怎么办?堂堂吕二爷听别人墙根儿,总是有失风范的。”

    面对陆小夕赤果果的威胁,吕长歌斜了她一眼。

    “你到是尽管说与她听,那块地方,可是你哥看管的区域,出了事,我顶多就被人嘲笑几句,你和你哥就难说了,说不得就要被逐出府去。”

    逐出府?那是好事呀,赎身银子都省了。

    “真的逐出府?”

    见到陆小夕双眼冒光,面带喜色,吕长歌眉头一挑,淡淡补充道:

    “毒哑了,挖了双眼丢出去!”

第十六章 请假

    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陆小夕被赵秀娥揪着问了好几次,问的烦了,陆小夕只能说打翻了吕二爷心爱的花瓶被罚了。然后又被赵秀娥揪着数落了好一阵。

    对于那天的两人是谁,陆小夕很好奇,瞒着吕长歌又去了几次都没见到人,陆小夕只得委婉的问过吕长歌是否认识,可吕长歌既不讨论也不回答,问的急了,就又要生气罚月钱。

    看那样子,吕长歌应该是认识里面两人的,只是吕长歌不愿说,陆小夕只得强忍着好奇心。

    很快,传说中夫人们上香的日子就到了,府里的大小女眷都要前往京郊的大佛寺礼佛,听说还要在里面小住几天。这可把后院的小姐们高兴坏了,连出去读书的吕长继都回来凑热闹。

    可惜,让陆小夕失望的是,吕长歌不去!用他的话来说,既知有是非,躲还来不及,为何还要往上凑?于是,陆小夕只得在家中等着八卦回来。

    既在家中,陆小夕也不闲着,她让赵秀娥赎身的心不死,自然要为独立做准备,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行情,她向吕长歌请了长假。

    家里当家的没在,奴才们都松散了很多,吕长歌一点头,她便高兴的走了。

    回到家里,陆小夕给赵秀娥打了个照面就换上男装出去了。

    这个世界,女人也会出来逛街的,只是出来的女子多是有夫之妇或跟着母亲出来的中下层人家的女子,高门贵族的女子是不会轻易出现在街上的。

    这是陆小夕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的外面行走,还好是她出来了,这个世界的衣食住行都很发达,什么茶蛋皮蛋咸鸭蛋都有,冰糖葫芦小糖人更是不缺,甚至有些店里还有香皂卖,只是这些香皂都很简陋,陆小夕花钱买了一块,用起来,手上总是滑腻腻的,像是洗不干净一般。

    还好还好!陆小夕拍着胸脯,这个还有发展的空间。

    陆小夕又找到了卖胭脂水粉的店子,这边的胭脂水粉并不比其他世界的好,也都是那些材料,只是根据价格的高低将包装盒分为了简易,精致和更精致罢了。

    陆小夕在富人消费区和穷人消费区转了一圈,也想到了好几个赚钱的法子,不过,那些都太费事了,还要从头学起,陆小夕不愿这么做。

    陆小夕逛了一天也买了一天,回家时,除了自己5岁的弟弟外,其他人都不高兴。

    特别是赵秀娥,看到一大堆的东西就开始骂,且边骂边把东西都收拢起来。为了堵住赵秀娥的嘴,陆小夕拿出了二两银子,谁想赵秀娥看到银子更生气了,说她还敢藏私房钱了,然后边骂又边在她身上翻找起来。

    陆小夕实在受不了一双手在自己身上乱翻,忍不住推开赵秀娥道:“你又不赎身,存这么多钱来做什么?你不懂法,我可以告诉你,民法规定了,奴才的所有财产都是主子的,所以,你有钱不用要干什么?等到主子清算那天全部给你没收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赵秀娥一手叉腰,一手拿帕子在眼前晃了几下,“老娘长这么大,就没听过要抢奴才东西的主子,那得是什么破落户人家才做出的缺德事。”

    “既然民法这么规定了,那就有这种可能,想保住您的积蓄,就早点自赎了出去不好?”

    “乌鸦嘴胡说八道什么?有这个空闲,早些去二爷身边当差,见天的往家里跑,啥事儿都不做,越来越懒了。”赵秀娥说着,就把东西抱进了屋,然后陆小夕就听见她小声的叨叨。

    “当了大丫鬟,又不是真当了小姐。”

    看来,这次劝说又失败了,陆小夕也无所谓了,跟着赵秀娥进了屋。

    看见五岁的小弟在椅子上笑着吃糕点,陆小夕道:“娘,你们都要当差,怎么照顾小弟呢?我看,他也快启蒙了。”

    “启什么蒙?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了?”赵秀娥把东西收进了里间又拍着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送去念书吗?”

    “念什么书?你既然当了大丫头,就多去内院和主子们走动走动,要是三娃子能去给五少爷作伴就好了。”

    “人家小少爷要作伴肯定也要找知书识礼的呀,我听二爷说他选小厮也会先挑会认字儿的。”陆小夕还在给小弟争取读书的机会,毕竟有了文化,就不会甘心给人做奴才,一点点改变,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听陆小夕这么说,赵秀娥沉默了,过了许久又道:“也不知道送到那里去学。”

    “你让哥哥去打听打听,有合适的就送去,光想着好差事又没那个本事怎么成?我听说就算是少爷们身边的丫头大多都是识字的。”

    “行!那就打听打听。”赵秀娥笑吟吟的抱起了小弟,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放心上,于是,陆小夕只好亲自去找,找了好几日,才找到了一个住在邻巷的老秀才。

    老秀才考了大半辈子也没考上,家财也散尽了,迫于生计,近几年才开始招收学生赚些束脩,陆小夕观察了很久,发现这个老秀才除了迂腐一些为人还不错,便强拉硬拽的把小弟给送去读书了,并且一次交了一年的学费,又让赵秀娥心疼了好久。

    完成了一桩心事,陆小夕又开始闲逛起来,可能这就是陆小夕位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

    陆小夕边走边买,不到一会儿手里就提了一大包东西。正当她逛的起劲儿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领,陆小夕回头一看,逮住她的又是吕长歌。

    “哼!果然是你!”吕长歌嘴角浅笑,“不是说你母亲生病了吗?我看你高兴的很呢?”

    陆小夕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请假的时候用的是赵秀娥生病这个借口。

    “原来是二爷,我娘好些了,这不就高兴嘛!”

    “那你买这些东西……!”吕长歌用扇子拨了拨陆小夕手中五颜六色的包装盒。

    “这些,是药,我出来买药了!”

    “买药?”吕长歌歪头看看盒子上的字,“药店叫一品酥?”

    “买给我娘吃的。”

    “哼!你走没几天我就遇见你哥了,你哥说你娘根本没病!”

    “……”

    当场被揭穿,陆小夕也无话可说,站在吕长歌面前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吕二爷,我们走吧!”两人僵持间,一个青衣少年走了过来,“他们船已经叫好了,我们快去吧。”

    “好!”吕长歌笑着答应了青衣少年后瞪了陆小夕一眼,“刚好我今天缺个小厮,走吧?”

第十七章 游湖

    陆小夕跟在吕长歌身后,来到湖边的一条大船上,原来他今天和朋友约了游船,陆小夕低着头和吕长歌进了船舱。

    船舱很大,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年轻男子和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

    “二哥快来,你坐这里。”

    吕长歌一进门,就有一个少年站了起来,这个少年是吕家某个叔伯家的长孙,叫吕颂柏,和吕家到底什么关系,陆小夕也辩不大清楚,反正这京城,和吕家沾亲带故的多了去了。吕颂柏目前在吕家族学念书,和吕长歌关系比较好,所以陆小夕见过几次。

    许是船舱里的人吕长歌都认识,彼此也没怎么介绍,大家也都很自然的聊起天来。

    “你去外面等着就好!”吕长歌回头吩咐陆小夕,陆小夕抬头看了一圈,这几人带的小厮好像都在外面,里面只留了几个侍女伺候。

    真是万恶的就社会!陆小夕感叹几句就出了船舱,和几个小厮一起站在了船头,不多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说笑声和琵琶声。

    陆小夕站的无聊,干脆脱了鞋袜坐在船头踢水,早知如此,还不如在空间炼药呢。

    就这么踢了几个小时,里面的酒席终于散了,船娘撤了碗筷,里面的客人都站到了船头上来,看着湖光山色,几个酸腐不由的做起诗来,其他小厮这时候都打起了精神,围着公子们吹起了彩虹屁,只有陆小夕有气无力的站在众人后面打着哈欠等下班。

    吕长歌时不时会扭头看陆小夕一眼,接触到吕长歌的目光,陆小夕就敷衍的拍拍手,或者叫声好,惹得吕长歌又一顿白眼。

    陆小夕好容易等到了下午,本以为差不多就散了,谁知船到湖中又遇见了一船熟人,这熟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宋家公子宋浩扬,今天天气好,宋浩扬也带着几个好友包了艘大船游湖,知道是吕家的几个同窗,又邀请他们到船上去喝酒。

    也不知道古人为什么这么好游玩,宋浩扬一叫,船上的人就呼啦啦的去了。留下吕长歌好像没那个去意思,不过最后还是被人给强行托走了,陆小夕只好又换了一艘更大的船等。

    要说这宋浩扬,不得不得说,那是真的好看,浓浓的剑眉,亮晶晶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微微一笑便像一汪清水荡起了涟漪,挠的人心里痒痒,就算是在一群少年中,也能一眼把他挑出来。

    船舱里面接着奏乐接着舞,陆小夕混在一群小厮中听他们谈论最近陪着自家公子去了何处,又见识了些什么。陆小夕偶尔插两句嘴,引得小厮们都笑了起来。

    船家的酒一坛一坛的往船舱里搬,等到月上柳梢头,好些公子哥儿们都喝醉了,跑到船上来吐,船舱外的小厮们就忙碌了起来,有些公子哥儿直接就倒在了船板上,被小厮们陆陆续续的抬下了船。

    眼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吕长歌还没出来,陆小夕也起身去找吕长歌了。

    进到船舱,眼前的一幕让陆小夕有些傻眼,只见杯盘狼藉的圆桌上躺着两个青年,而宋浩扬正眯着眼拉着吕长歌的手。吕长歌满脸怒容想要挣扎,奈何宋浩扬死死拉着吕长歌的手不放。

    “长歌,我好想你,奈何私下见你一面也太不容易了。”宋浩扬宁着眉,一副痴情款款的样子。

    陆小夕站在门口眨巴着眼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单看两人的相貌,那简直是郎才郎貌,配的一匹,陆小夕看的都不忍打扰了,也不忍退出去。

    只见宋浩扬一阵表白后,将吕长歌圈在怀里,咬了咬嘴唇就要贴近吕长歌,吕长歌挣扎不开,只得把头往后仰去。

    “放手!”吕长歌躲过一劫,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我不要放开你,你是我的!”宋浩扬两颊微醺,眼神迷离,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看痴了。

    “你给我滚开!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宋浩扬笑了起来,“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你大可去告诉吕二叔和姑祖母听,看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亦或者,你还指望你家那个二夫人给你做主?”

    说话间,宋浩扬的头又低了下来,吕长歌青筋暴起,又将头扭向了一边,宋浩扬则顺势将头埋进了吕长歌的脖颈间喃喃道:“上一次,被吕长继那家伙打断了,这次,我们把上次的全补上!”

    “你给我放开,我不会放过你!”吕长歌愤怒到了极点。

    看到这里,陆小夕失望的摇了摇头,虽然她看着两人还挺养眼,可这明显吕长歌不愿意呀!

    陆小夕撸了袖子,一把将宋浩扬的头给拨开,宋浩扬还沉沁在自己的小幸福中,被陆小夕打断了,他顺势一巴掌朝陆小夕扇了过来,骂道:

    “什么狗东西,也敢打扰你宋大爷的好事!”

    “宋大爷,我来接我们二爷回去了,您喝醉了,就好好歇着吧!”陆小夕扒开宋浩扬,把吕长歌拉到自己身后。

    吕长歌应该也喝的有些多,被陆小夕拉在身后便直接靠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吕家的奴才?”宋浩扬也喝的有点多,支起身子坐在凳子上笑着倒了一杯酒推给陆小夕道,“你回去,就告诉管事说今晚上吕二爷不回去了。我就好好赏你!”

    “你赏我多少?”虽说陆小夕现在也不缺这些,但有赚钱的机会,陆小夕还是忍不住就想了解了解。

    “哈哈哈哈!”宋浩扬笑的猖狂,从怀里摸出了一大坨银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你乖乖回去,这个银子就赏你了。”

    “那我就谢赏了!我这就回去,您慢慢享用。”陆小夕抓过银子放在怀里,然后用手在宋继扬眼前一晃,宋浩扬便倒在了桌子上。

    “宋大爷?宋大爷?”

    陆小夕大声喊了宋浩扬两声,然后又装模作样的出了船舱将宋浩扬的两个小厮喊了进来。两个小厮进来看见自家主子躺在桌子上扯着嘴角傻笑,和陆小夕点点头后,就把人架走了。

    就在刚刚陆小夕在宋浩扬眼前一晃的瞬间,陆小夕便给宋浩扬下了一种能让人做美梦的药,但凡吸食了这种药物,晚上就能梦见自己想要梦到的东西,若是意志薄弱或是体质不好的人可能就会好几天都沉沁在美梦中。

    陆小夕送他美梦一场,这也算是对得起他的十两银子了。

第十八章 酒后不乱性

    宋浩扬被小厮架走后,陆小夕也架着吕长歌走了,由于陆小夕现在是男子的装扮,怕被人认出来,只好把吕长歌带回了原主阿绿的家。

    本想去吕府支会一声的,后转念想到,现在吕府正经的主子都没在,以吕长歌在侯府的地位,就算不见了十天半月的没人知道也说不定,这么想着,陆小夕连跑一趟就省了。

    赵秀娥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吕长歌,激动的都不知该说什么,急忙把人扶了进去,又是烧水又是擦脸,完了还神神秘秘的把陆小夕叫了出来。

    “你今天是和二爷一起?”赵秀娥这半天不见陆小夕回来,还以为她已经回吕府去了,现在回来才知道原来还在外面。

    “路上遇见二爷,就把我喊去服侍了。”陆小夕为了省赵秀娥唠叨,只能说是吕长歌喊她去的。

    “那你怎么把二爷带回来了?”

    “我怎么送他回去?”陆小夕示意自己的装束,“我现在可是请假在家的,要是换了男装回去,不得被人指摘?要不你让哥把他送回去!”

    “那到也是!”赵秀娥认同了陆小夕的话后又道,“再说,你哥今天晚上当差,不回来。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吕府后门都关了,那起子偷奸耍滑的,到时候不开门,反倒是白跑了一趟。”

    然后,赵秀娥便笑眯眯的拉起了陆小夕的手,用嘴示意屋里的吕长歌道:“我看,吕二爷今天也喝醉了,不如你就进去伺候,以后,就跟了二爷!”

    赵秀娥的伺候明显有更深层的意思,她的眼睛在黑夜中也亮晶晶的,加上表情,说不尽的猥琐,还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记把自家女儿送去给别人做妾。

    陆小夕咧嘴假笑着把赵秀娥的手从自己手上扒开,她理解赵秀娥的心思是一回事,毕竟母亲都想让女儿嫁的好,衣食无忧,提携娘家,处在她这个地位,选择范围确实很小,与其到年纪配给小厮,还不如给年轻帅气的主子做妾来的好。可表现的太过了,还是让陆小夕有些反感。

    见女儿不乐意了,赵秀娥恨铁不成钢的道:“阿绿呀,人家都说吕二爷不好,可我瞧着是不错的,你伺候过他,以后就算娶了二奶奶也不会亏待了你。”

    “我在大爷院子里的时候,听说墨香也是伺候了大爷的,现在墨香在那里?听说邀月也伺候大爷好几年了,现在又在那里?”

    赵秀娥那里能去关心墨香邀月,但墨香邀月被配出去的事情,她们还是知道的,赵秀娥抿了抿嘴,许她还是觉得给人做妾好,又道:“她两那是太不省心了夫人才恼了,明明是个丫鬟,周身的打扮,比二小姐都不差了,你只要安守本分,就不会……”

    “有什么不会的?”陆小夕冷冷的看着赵秀娥,“既是奴才,主子说你好,你就好,不好也好,主子说你不好,就不好,好也不好!做了人家的奴才,生死都不由自己,还希望别人和你讲道理?你会和咋们家啊黄讲道理吗?”

    阿黄是赵秀娥家养的狗,平时栓在门口,心情好就拉出去溜溜,心起不好就一直栓着,吃的是赵秀娥一家吃剩的饭菜,十天半个月的都见不到油,不过这样,也比外面的野狗强上不少,只少,还能吃个饱饭。

    在陆小夕看来,赵秀娥一家在吕家的命运便如同这阿黄一般。

    赵秀娥这辈子,一直都在高门大户家里过活,就是她娘亲现在也还在二奶奶娘家当差,只有主子跟前得脸的几户人家才一家子都被陪嫁过来,她能和丈夫女儿儿子一起过来,已经算是幸运。

    被陆小夕一顿数落,赵秀娥气的不行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得用上了天下母亲通用的方式,在陆小夕背上拍了几巴掌。

    “翅膀硬了,学会顶嘴了,还挤兑起你娘了,还不快进去伺候着,当心二爷晚上起来要喝水!”说完就甩着帕子去了里屋。

    陆小夕进屋的时候,吕长歌有些清醒了,只是半眯着眼睛看着屋顶,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刚才母女两在外面说的话。

    陆小夕见他满头大汗,便打了水给他擦擦,当毛巾落到脸颊时,吕长歌一把捉住了陆小夕的手。

    四目相对,吕长歌的眼睛里多了些莫名的意味,往常的吕长歌即便是笑着,眼睛也是清明的。

    吕长歌长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我必不会像吕长继一般,就算以后成了亲,我也护着你!”语气,温柔至极。

    说完话,吕长歌抓住陆小夕的手用力一拉,想把陆小夕拉进怀里,谁知,陆小夕竟一动不动,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神情,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玩儿意。

    “你不信我?”吕长歌又轻轻拉了拉陆小夕的手,陆小夕还是一动不动,眨着眼睛盯着他。

    陆小夕都被吕长歌突如其来的操作整蒙了,心说他莫不是忘记之前是谁救了他?就他这点子力气就想睡我,也太草率了吧,信不信我单手就能把你轮个来回?

    两人对视了一会吕长歌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底层人民浓浓的蔑视,恼羞成怒之下,只得放开陆小夕的手,将头扭向一边假装睡着了。

    吕长歌占了陆小夕的床,陆小夕也不想和他挤一处,干脆给他下了沉睡咒躲进空间去了。

    第二天一早,赵秀娥没在别处找到陆小夕,以为她和吕长歌待在一屋,满意的笑了,也没打扰两人,和朱旺出去当差了。

    陆小夕在空间睡到了自然醒才出来将吕长歌唤醒,吕长歌只觉得平生就没睡的这么安稳过,醒来后看见陆小夕,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是有些不自在,冷着脸赖在床上指挥着陆小夕端茶倒水,眼看着陆小夕笑着捏碎了一个茶杯吕长歌才慢慢的滑下床来。

    “我还不知你力气这么大?”吕长歌整理着自己的衣带,表情却拿捏的死死的,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咋们下人,肩挑手提的,慢慢力气就大了。”陆小夕坐在一边喝着茶,优哉游哉的看着他自己穿衣服。

    这丫鬟,平时就这般散漫,自昨日后,吕长歌总觉得自己在这丫鬟眼前失了庄严,咳嗽了几声,挺了挺背脊道:“既你母亲已然无恙,你便用放假了,早些回来当差。”

    说完,瞟了陆小夕一眼,劲直走了出去。

第十九章 失踪的吕二爷

    惹恼了吕长歌,陆小夕只好提前结束了假期。

    此时的吕府里,吕长歌的小厮正急的焦头烂额,近几日吕长歌都没出门,他便躲了个懒,天天的晚去早归,一连几次都没出问题,他便越来越大胆,干脆点了卯就走了,谁知昨天就出了事。听说二爷昨天下午出去晚上都没回来,当家的秋姑娘知道了,正要找他过去问话。

    吕长歌的小厮叫高千,听说和二夫人身边的妈妈有些亲情关系,往日仗着有些许背景这小厮做事就不上心,如今二爷没了踪影,他这个贴身小厮却不知道,听说当家姨娘找他,他心中没底,推脱说肚子不舒服,跑回家先去找自家爹娘去了。

    如今家里的主子都不在,代管家的,是二奶奶身边的陪嫁丫鬟,雨秋姑娘,雨秋姑娘细心能干,从小就伺候二奶奶,二奶奶嫁人时就跟着陪嫁了过来,后来二奶奶管了家,雨秋就帮着二奶奶打理,现在二奶奶不在,雨秋的话,也是算数的。

    高千的爹娘在吕府职位不高,听的高千说因为自己疏忽,把二爷弄丢了也吓了一跳。吕二爷在府里再怎么不受宠,那也是主子,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为着面子,也得把他们一家揭一层皮。

    高千老子在屋里走了一圈道:“你现在赶紧过去,别让秋姑娘等急了,这秋姑娘看着软和,实则厉害的很,她可不像二夫人那般好说话。”

    看着高千屁颠颠跑了,高千母亲急道:“如今二夫人和主子都不在,这事儿可怎么办才好?”

    高父眼珠子转了一下,道:“我跑一趟大佛寺,你先去雨秋姑娘那里求求情。”

    言罢,高父从里屋抓了一把碎银子揣进了怀里,向着郊外的大佛寺去了。

    高千来到二奶奶院里,虽然二奶奶没在,雨秋还是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没有一点越矩,雨秋后面站着的,是几个健壮的仆妇。

    “二爷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雨秋拨弄着手里的茶盖,厉声问着下首的高千,心思却没在手里的茶上,她也是从下人爬上来的,主子没在,下人们松快些也是常有的事,她也不愿计较,可现在主子都给弄没了,那就是在打她的脸,打二奶奶的脸。

    “是……是……”高千支支吾吾,他那里知道吕长歌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是今天早上来点卯才知道昨天二爷找他,直到今早也没回来。

    “你连二爷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是昨天下午。”

    “那你怎么没跟着?”

    雨秋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没跟着的,那边早就有人来报,说是高千玩忽职守,二爷走时,他根本就没在。不过程序如此,即便知道,也要高千自己说一次。

    “我……”高千低着头,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当时,我闹肚子,在茅房,就没跟着二爷出去。”

    “哼!”雨秋冷笑,“这么说来,还是二爷的不是?”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高千其实也是有苦难言,谁家公子爷都是两三个小厮的,偏他跟的这位只他一个小厮,若是有事,连个提醒的人都没有。

    “不是,那是什么?哼!分明就是你玩忽职守!”雨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高千连连磕头。

    “我问你,你这些日子当差,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我没有……我不是!”高千还在狡辩,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就算是铁证如山,他还是会大喊冤枉。

    “没有?小厮房的人可都认了,这几日,你早上可是点了卯就走了!”

    “雨秋姑娘,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下回不敢了。”

    “二爷一晚上没回来,你还有下回?”雨秋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婆子道,“先打他十板子,再关进柴房里去,等二奶奶回来再说。”

    高千被拖了出去,雨秋才吩咐下人过去打听,看看吕长歌都去了什么地方。

    而吕长歌此时却正和陆小夕在外面吃着早饭。吃完早饭,两人又买了些东西,直到晌午日头高照才和陆小夕前后脚回了吕府。

    吕长歌一踏进吕府就有小厮赶紧跑了过来,说满府的人都在找他,吕长歌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般让人惦记,赏了小厮两个碎银子,让他去帮自己到雨秋处回了话回了。

    回了院子,谨言眼睛都哭红了,原本她以为吕长歌就出去走走,没想到吕长歌一夜没回,又没捎个口信回来,担心之下,她只得将事情禀告了雨秋姑娘。谁知雨秋姑娘一问,竟发现昨天是吕长歌一人出去的。

    谨言担心的不得了,偏她一个内宅丫鬟,又不能外出去寻找,忧心不已的她,只能坐在院里哭。

    另一边,雨秋接到了吕长歌回来的消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端着一碗燕窝,亲自到吕长歌院子里来慰问,得知是吃醉了酒,雨秋才放心了少许,罚了小厮三个月的月钱,便将他放了出来,此事便暂且放下了。

    时间一晃就过了半月,吕府出去礼佛的女眷们就回来了。

    听说二奶奶在大佛寺受了风寒,回来的路上越发的严重,回到家时已经起不了身,一到晚上就烧的说胡话,雨秋要忙着照顾二奶奶,也没法再管家,于是,吕府的管家大全便暂时交到了二夫人手里。

    雨秋拿着账本子和二夫人交接的时候,也顺便说了因小厮玩忽职守,使得吕长歌一夜未归之事,二夫人听了,神情淡淡的,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侯府二奶奶的病来的太过突然,请了无数大夫也没看出有什么蹊跷,且还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二奶奶院里阴云密布,里里外外的下人们都没了笑脸。

    二奶奶的病情拖了半月,整个人都给拖垮了,面色苍白,脸颊凹陷,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帐子。

    期间也有婆子怀疑是不是撞邪了,吕府又请了好些高僧道士过来念经,折腾了几日,还是没见好转,就在大家都开始默默准备后事的时候,吕二奶奶突然就好了,喝了两碗鸡汤后,人也精神了。

    吕二奶奶病好后,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打死了玩忽职守,导致吕长歌一夜未归的小厮高千,又将高千一家发卖了出去,任凭谁来求情都没用,甚至还说出了,如果不满意我的处置,大可开了府自己管自己的话来。

    这事儿本就是高千有错,吕二奶奶又拿定了主意,即便是二夫人身边的妈妈,也只得咬着牙齿,眼巴巴看着高千一家被卖了出去。

第二十章 管家

    二奶奶齐书语历来是个懂事明理,八面玲珑的,她知道老夫人对二房一家的偏爱,以前也一直对二房颇有照顾,但凡二房之事,二夫人拿了主意,二奶奶都甚少驳回,就算有其他的意见,也会想办法变通,但凡二老爷有风花雪月的额外开支,她都一一准了。

    可自从病愈以后,齐二奶奶像是换了个人,不但驳了二老爷在大房额外支钱的要求,更是将大房的奴才都清理了一遍,但凡有二房的奴才,她都变着法儿的全部给换了回去,一副要和二房分道扬镳的架势。

    二奶奶的这个举动,把二夫人给惹恼了,可二奶奶管着家,她又不是人家的正经婆婆,哪里是二奶奶的对手,三两下就败下阵来,就算挑唆一些奴才闹事,二奶奶也不放在眼里,刚好就将人全部赶了出去,将自己的人补上去。

    一来二去,二夫人不但没在二奶奶处捞着好,反到损失了好些人手。实在没法,二夫人只得告到了老太太处。

    老太太是二老爷的生母,本就偏向二老爷,听说二奶奶要和二房划清界限还怎么的了,立刻便将齐二奶奶找到面前痛骂了一通。

    奈何二奶奶表面恭谨,私下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气的老夫人又把大房的吕二爷找到跟前来骂了一通。

    吕二爷在老夫人低眉顺眼,可明眼人都瞧的出来,他是在左耳进右耳出。

    这下,老夫人是真的生气了,把吕大老爷也喊了过来骂,吕大老爷幼年失了母亲,是老太太抚养长大的,吕大老爷对老夫人的感情很是复杂,既有孩子对母亲的孺慕之情,又有得不到母亲回应的愤恨。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不去老夫人那里找没趣的,但一旦老夫人对他脸色好一些,他便又觉得只要让母亲高兴做些妥协也是可以的。

    吕大爷进来请了安后,就在凳子上心如止水的坐下了,任凭老夫人怎么说,他都恭敬道:“母亲说的及是。”

    一问到关键问题,吕大老爷就道:“家里的琐事一概都是媳妇儿再管,儿子不知。”

    这也不是吕大老爷有心敷衍老太太,他确实是不怎么管事的,以前大夫人在,他就一切交给大夫人管着,现在儿媳妇管,他就更不好插手了。

    老太太也素来知道吕大爷是个不管事的,骂了几句觉得没意思就让他滚了。

    再说吕二奶奶,她病好后虽然对二房的其他人都一板一眼,但她对吕长歌却关怀起来。

    把高千打发走了以后,吕二奶奶便要重新给吕长歌配几个小厮和丫头,为了能让吕长歌满意,她还特意让人把吕长歌叫过去问了要求。

    吕长歌没想到自己也有被重视的一天还有些不太适应,被问到要求时,他便说丫头就不用了,小厮的话,可以把在后院看门的朱佑拨给他。

    二奶奶知道吕长歌要朱佑,直说吕长歌有眼光,朱佑踏实能干,对主子又忠心,随后知道陆小夕在吕长歌院里时,二奶奶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将吕长歌送走后,雨秋给吕二奶奶捏着肩膀柔声问道:“奶奶,您最近是怎么了?怎的好好的,把那边得罪了,反倒把那个庶子给供起来了?”

    吕二奶奶闭着眼睛享受着雨秋的服侍久久不语,就待雨秋觉得她不再说话时,吕二奶奶开口了:“雨秋,朱旺家的哪丫头怎么去了吕长歌院里头了?”

    “您是说……阿绿?”雨秋想了很久,才把阿绿的名字想起来。

    “她不是,在吕长继院儿里头吗?”

    “奶奶怎么忘了,去年吕大爷院儿里头不是闹过一会吗?那时候二夫人就把院里的邀月和墨香打发了,随便也把几个小丫头给拨了出去。事后二夫人还找奶奶说起此事呢,奶奶还说不过是小事,二夫人自己做主便好。”

    “哦?”吕二奶奶皱起眉头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也好,以后,你对吕二爷上些心,不要得罪了。”

    “奶奶为何这样给他脸了?不过是个庶子。”

    吕二奶奶深吸了一口气,莫名说了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二夫人处,二老爷最近买了一批古董字画,说好了送到侯府自有人给钱,结果卖家把货送到时,却来了一个仆妇将人领去了二夫人处。

    二夫人一下就拿出去3千两银子,气的喝了好几碗清心茶后,又去了老夫人处诉苦。

    老夫人听说自家儿子买古董字画的钱大房也要苛扣,气的把茶盏都砸在了地上。

    “那可是他的亲弟弟!才多少点钱就这般抠抠搜搜,我还没死呢就这般不待见,要是我闭了眼,还不得把人都扫地出门了!”

    老夫人一生气,在二夫人的撺掇下,便把大房的二奶奶和大夫人都找了过来,先是指摘了一顿二奶奶的不是,后又让二奶奶交出管家权给大夫人。

    这是二夫人和老夫人合计过的,既然是侯府,让二房当家总有不妥当,既然二奶奶管不好,就让大夫人来管,这个大夫人,是大老爷的继室,因着出身低,一直都被吕二奶奶压一头,她对管家权是惦记了很久的,苦于没有机会,现在,老夫人开了口,大夫人喜笑颜开,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没了管家权的二奶奶好像也并没有多少伤心,前脚交了权力,后脚就带着雨秋去庄子上养病去了。

    得了管家权的大夫人志得意满,给自己和亲生的五小姐做了几身衣裳和头面,穿戴气派后本想着好好大展身手一番,谁知才管了几天,二老爷又买了一批孤本,花了大夫人两千多两。

    大夫人失了银子,心疼的晚上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了早上才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裁剪家用。

    大夫人是不敢裁剪老夫人的家用的,只得在各个小姐夫人处削减费用,不但月例减半,连衣服和吃食也削减了不少。

    二夫人看着自己桌上夹了几筷子就没了的四菜一汤又去了老夫人那里,等她把苦述说完了后,知道二老爷又买了孤本的老夫人却说:“削减些也好,就吃些清淡的。”

    二夫人没法,只得自己悄悄拿钱出来采买,如此这般削减了几日,大夫人立刻就尝到了甜头,照这样下去,月底还能剩余好些银钱。

    终于看到了希望的大夫人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谁知到了月底,一大群酒馆饭馆茶楼的老板找上了门,要吕府结算府里爷们儿们在外面的花销,一共是五千多两!

    如此算下来,大夫人这一个月不但没有结余,还要倒贴五百两!算出了这个亏空,大夫人立刻就不干了,两手一抛,立刻就卧床不起无法待客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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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系统缠上我介绍:
陆小夕是一个懒惰、佛系的躺狗,有一天,她被一个叫做“圣母”的系统附身了……
“圣母系统”?一听名字就晦气的紧,
什么?要养男人?供他读书,考科举?钱呢?我可没有……
系统:你卡里有!
那不行,那可是我辛苦攒的养老钱。
系统:不完成任务就要被扣除积分,没积分就要被抹杀。
好吧,男人终于金榜题名了,能享点清福了吧!?
系统:宿主,你该死了,下个任务还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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