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蔡府要合伙?!
“不够买就是了,我不是给你调了两万两银子吗?一斤烟叶从烟田里边收来不过是十五文一斤,那些烟草贩子可都是见钱眼开的主,虽然他们的价格要比从烟田收的贵上好几成,可这也没什么,我许你最高二十五文的价格去收,两万两银子,你自己算算能收多少?”
“可是少爷,不是小的不尽心,那些商铺不是不愿意卖,而是他们的存货都没多少,最多也就够两三千两银子的货,咱们还要买的话,就得从那些大宗烟田的地主那收,可问题是,那蔡家不愿意卖。”
“蔡家……难道他蔡家也做烟草生意?”梁鹏飞不由得想起那个废话蔡二少爷。
“蔡家并不做烟草生意,不过,他们却拥有大量的烟田,广州附近的烟田,有近一半都是姓蔡的,少爷您不知道,蔡氏当初,就是靠着这烟草起家的。”管事苦着脸小声地解释道。“前几日还说得好好的,可是今天一去,他们说是东家有命,暂时不许出货,所以……”
“我靠!事情不会这么巧吧?”梁鹏飞摸了摸脑门,日他奶奶的,想不到,揍了那蔡二公子一顿,居然惹出了这事来,幸好自己现在还没开始销售,要不然,指不定真让蔡家把自己的脖子给卡住了。
就在梁鹏飞郁闷的当口,外边进来了一位下人:“少爷,蔡总商家大少爷蔡炳进前来拜访,见是不见?”
梁鹏飞一翻眼皮:“怎么,那位蔡家大少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样子不像,说是找少爷您商量事情的。”下人赶紧答道。
“刚刚听到蔡家不愿意卖烟叶给我们,转眼,他们自己又登门来了,少爷,怕是来者不善。”白书生伸手摸了摸细疏的胡须向梁鹏飞进言道。
“呵呵……我还真想见见,看看他能找我商量什么事情。”梁鹏飞眉头一扬,站起了身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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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蔡公子大驾光临,梁某未能远迎,还请恕罪。”梁鹏飞走进了前厅,就看到那蔡炳文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在那品着茶水,懒洋洋的目光打量着室内的布置,表情显得高傲而不屑,身后边站着两个腰畔别着长刀的魁梧大汉,一身的横肉与杀气,目光冷冽而危险。
看到梁鹏飞进来之后,蔡炳文居然连站都不站,只是坐在那朝梁鹏飞抱拳回了一礼,嘴角微微一弯:“梁公子还真是好身手,三个人,把我那位好弟弟跟七八个手下全都给折辱了一顿,啧啧啧,蔡某实在是佩服,梁公子果然有乃父之风范,呵呵呵……”
那陈和尚不由得眉头一锁,阴沉着脸就要迈步上前,对方那两个打手也是一脸戒备地站上了前来,手按在了腰中刀柄上,梁鹏飞淡淡地一笑,抬手示意陈和尚不用冲动。仿佛没有因为自己这个主人被蔡炳进忽视而有任何的不悦,也不多说,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端起了茶盏惬意地品尝起来。
那蔡炳进不由得一愣,没想到梁鹏飞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撂起,不由得眉头一挑,阴沉着脸就想吱声,就在这个时候,梁鹏飞呵呵一笑:“原来那家伙居然是蔡总商家的二公子,蔡大公子的弟弟啊?还真没想到,蔡公子,您弟弟该不会是缺钱花吧?”
“你什么意思?”蔡炳进把茶盏顿在了茶几上,一脸的蕴怒之色。
梁鹏飞眼皮都不抬地吹了吹浮在茶碗上边的茶沫:“你弟弟想买人,只愿意出十两银子,啧啧啧,蔡总商是什么人物?在广州,可是数一数二的这个,可他的二公子,就连买个贴身丫环,都只能从兜里边掏十两银子,要是别人不知道还好,要是知道蔡二公子卖个丫环的才十两,啧啧啧,不知道是说蔡二公子太过节俭了,还是觉得有些掉价?又或是蔡府的流转有些困难?”
蔡炳进不由得脸色一变,张开了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自己的二弟蔡炳昆干的这破事真要传扬开来,虽然不怕别人说蔡家仗势欺人,可要是照梁鹏飞的说法,从另一个角度去想的话,那反应可就不一样了。
见嘴皮子上没能讨到偏宜,蔡炳进却又不愿意失了面子,铁青着脸冷冷地道:“今天蔡某来,不是为了陪人耍嘴皮子功夫的,我爹,也就是咱们广州十三行的总商大人看在你我两家都是商界同仁的份上,对于我二弟的事情,就此揭过,不过嘛……”
蔡炳进刻意地顿了顿,扫了梁鹏飞一眼,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希望你们梁府,能与我蔡家合伙做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梁鹏飞弯起了嘴角,笑容看似悠然,却又透着一股子阴冷。
“当然是你我两家都涉足的行业:烟草。你也知道,我蔡家在广州的烟草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你们梁家呢,有技术,如果愿意的话,不论你们需要多少烟叶,我蔡家都可以提供。”蔡炳进用那种近乎施舍的语气道,仿佛这桩生意,简直就是蔡家对梁府不计前嫌的恩赐。
别说是陈和尚那种天生不会隐瞒情绪的人,就算是白书生此刻也脸色难看起来,梁鹏飞神色却丝毫不变,轻轻地放下了茶碗。“想不到蔡总商会有这种想法,梁某身为晚辈,确实感受到了蔡总商的心意。这样吧,我考虑考虑。”
“不要让我等太久了,你要是愿意,到时候就上我蔡府来说就是了,告辞。”蔡炳进听到了梁鹏飞这句丝毫不见硬气的话,脸上浮起了一丝得意,合上了手中的折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着两名护卫离开了梁府。
而梁鹏飞站在前厅门口,看着那蔡炳进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后,居然大笑了起来,让正对少爷举动有些莫明其妙的陈和尚与白书生一头雾水。
“呵呵,看样子传言还真没错,这蔡世文的两个儿子,还真没一个有出息的,想在香烟生意上插上一脚?除非先给老子跪下来唱征服。”梁鹏飞乐呵呵地又坐回了椅子上说道。“和尚,去把那个采购部的管事叫过来,我有要事要跟他交待。”
一肚子疑问的陈和尚把那采购部的管事带到了之后,梁鹏飞向他问道:“方才你说蔡家不卖,那其他种植烟草的大户又是怎么个情况?”
“有好些种烟草的,跟蔡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关系,所以,迫于他家的威势,不敢卖给我们的人也是有的,当然,也有愿意卖的,不过,却又觉得既然蔡府不愿意卖,他们卖我们,就想着待价而沽。”
“原来是这样。”梁鹏飞摸着下巴踱起了步来。“咱们手上的原料还能支撑多久?”
管事略想了想:“最多就是能支应十天,若是照少爷您边生产边扩大的意思,怕是连七八天都支应不到。”
“哼,想赚老子的血汗钱,没那么容易。你马上派人往广州附近的各县去收,七八天完全够了。”梁鹏飞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了好几圈之后,召过了那位管事。“那些事你派人去做就是了,记住,保密要紧,另外,你继续去跟他们谈,价钱嘛,不用说死,给我一文一文的计较。”
“少爷,他们卖的可都是贵得离谱啊,根本就没有降价的可能。”管事两眼发直地道。少爷该不是糊涂了吧?既然让人去了外地收,干嘛还要去受这股子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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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浊世小混混,偷蒙拐骗也修仙。
大道无情何堪虑,我心玲珑自多娇。
在这群雄并起,修士横行的世界里,想要有所成就,不狡诈点、阴险点、卑鄙点、低调点、谨慎点,随时都可能会被大能用小指头给碾掉。
第二十二章 老家伙又坏又可爱
“离谱怕个屁,老子又不是真心想买,我只是让你跟他们谈,反正到最后,咱们从外地收到了烟草,我看他们卖给谁去?!”梁鹏飞笑得像是一条修炼了千年的狐狸,奸诈无比。
看得管事打了个激凌,不过这位管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搓了搓掌心的汗水,陪笑道:“少爷果然高明,少爷您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了,到时候,怕该是他们哭着喊着来求咱们买了。”
“那是,也不看看本少爷是做什么长大的。”梁鹏飞翘起了下巴,一脸的得意。
“少爷,那蔡家那边怎么答复,您刚才不是……”陈和尚有些不太明白地道,梁鹏飞嘿嘿地笑道:“我答应什么了?我可只是说考虑考虑,至少我要考虑多久,就得看我的心情了,或许,拖上三年五载也说不一定,让他们继续屯着原料就是了……存上三年五载的,说不定还能生崽。”
“怪不得少爷刚才没发彪,看样子少爷已经打定了主意拿这软刀子割肉。”白书生一脸敬仰地望着梁鹏飞,少爷还真是一肚子的坏水,鬼点子是眼珠子转一圈就来一个。
没多大会的功夫,梁府里的耳报神就把梁大少爷身边的事情汇到到了正在梁家的商铺里查帐的梁大官人耳朵里。
“呵呵,有意思,还真有点意思。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跟蔡家玩这一手,倒是挺不错的。”梁元夏从一开始的一头雾水,渐渐地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那蔡世文虽然老得有些糊涂了,可毕竟是商界有数的精明人,他都想着在香烟上分一杯羹,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香烟,怕还真有可能像儿子说的一般,发展前期有着极好的预期。
“老爷,少爷已经往烟草公司的作坊里边投了一万五千两银子,再加上又让人去订两万两银子的烟叶,您给少爷的七万两,不过一个月可就只剩下一半了。”旁边也听完了整件事的大管事鲁元可有些急了。
“呵呵,好小子,挺有魄力的,嗯,鲁元你别着急,少爷心里边有数得很,由着他自己,我倒是越来越期待,看这小子,是不是真能把这种小玩意,能够做出大名堂来。”梁元夏拿起了桌上的烟盒,抖出了一根烟,又叨到了嘴上。“老爷我打个盹,你们继续查帐。”
看到梁大官人如此表态,鲁元只能无语地翻着白眼转身干活去也。
夜里用了晚饭之后,梁大官人把叶氏支开,却把梁鹏飞给留了下来,一脸的语重心长:“儿子,咱们这么做,可就是跟那蔡家把矛盾给推到明面上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还请爹指教,”梁鹏飞一脸的恭敬与讨教。梁大官人呵呵一笑:“你知道吗?衙门里的王通判使人来找过爹,还带来了一个消息,那蔡总商宴请了粤海关监督与广州知府……小子,你知道不知道,广州十三行的总商,可不光光是有钱,权势,同样也不小。你这些日子虽然也做得不错,但有一点,别低估你的对手。”梁大官人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水说道。
这话让梁鹏飞不得不哑然,是啊,不论是哪个朝代,就算是后世,官商勾结的后果及影响都是极为可怕的,若是单凭经商的创意和手段,梁鹏飞自信自己可以去面对任何对手,但是,像蔡世文这样的大行商,虽然启用了官府的力量,梁鹏飞只能吃瘪。
梁鹏飞有些烦燥地搓了搓眉心:“我靠,这家伙居然来这一手,怎么这么快。”
梁大官人呵呵一笑:“怎么,难道你就没想到他蔡世文会通过官府来给咱们压力?”
梁大官人把玩着指手的碧玉指环,一脸的云淡风轻:“做生意的,你真以为会有公平竞争的时候?老爹我虽然不知道蔡世文跟那两人聊了些什么,不过老爹可以肯定,只要蔡家得到了确定的答复,那就是他们动手的时机。”
“确实是我疏忽了。”梁鹏飞有些丧气,或许是自己至从穿越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顺风顺水,让自己觉得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却忘记了一点,这是清朝,贪污腐败无所不极其的朝代,自己的对手,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角色,而是一个得到了朝庭许可,并且重视的官商角色。
梁鹏飞揉着眉心,正在思量的当口,却听到外边有人来传报,同孚行的潘有度潘大老板到访。
梁元夏眉头不由得一扬,脸上露出了奸滑的笑容:“儿子,事情解决了。”
“嗯?”梁鹏飞看到父亲的表情,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由得愁色尽褪:“爹,那潘老板该不会是您邀请来的吧?”
“呵呵,跟老夫可没多大的关系,只不过,老夫把咱们家这烟草生意欲寻合作伙伴的消息漏了那么一丝罢了。”老奸巨滑的梁元夏得意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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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十三行总商蔡世文最大的靠山是粤海关监督额尔登布,那广州知府楞格里与那额尔登布乃是舅甥关系。而那潘有度却在乾隆帝最宠爱的亲信大臣、两广东总督福康安的跟前很是吃得开,并与那广州巡抚郭世勋相交莫逆,潘有度不仅仅在商场上,现如今就连官场上的后台也隐隐盖过蔡世文的势头,这才是蔡世文不得不忌惮潘有度的原因。
梁鹏飞一下子就明白了老爹的心思,借势,借潘家的势来压制蔡世文动用官府的力量。不能不说,梁大官人确实不愧是敢在广州城里边立足的海盗,没几把刷子和心计,一个海盗,怎么能敢有滋有味地在广州城里呆了二十来年,居然仍旧活得滋润,没人敢上门来抓人。
“爹,您还真是我亲爹。”梁鹏飞乐的差点想亲这老头一口,这老家伙实在是又坏又可爱。
“废话,不是你亲爹我才懒得操这份心。”梁元夏翻起了一对白眼,然后向梁鹏飞温言道:“老爹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走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你虽然长了能耐,可是行事之间,急燥了些。这点事要是都不能替你摆平,老爹我还不如继续在海上干老本行,何必到广州城里边呆着担惊受怕。”梁大官人乐呵呵地站起了身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眉飞色舞地道。
父子俩之间,什么感谢都是屁话,为的,也就是这个家,梁鹏飞在心里边既觉得欣慰,又觉得羞愧,自己确实有此急了,成天就想着如何发展壮大,却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国情啊国情,日你奶奶的。”梁鹏飞心里边恨不得赏自己一榔头,要不是老爹伸手,要么只能向蔡家服软,要么只能使用黑道手段。看样子自己跟在江湖上混了三十来年的老爹比起来,还真是嫩了点。
“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别丧气了,老梁家的人只会越挫越勇,知道吗?”梁大官人看到儿子的表情,哪里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伸手压了压梁鹏飞的肩膀温言道。
“儿子知道了,爹您放心,以后儿子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梁鹏飞用力地点了点头,满脸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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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赌上一把!
到了前厅,潘有度正在悠然地抿着茶水,见到了梁氏父子,笑着起身相迎。
一番寒啴之后,宾主分坐,潘有度笑眯眯地冲梁鹏飞笑道:“这些日子,海连行的老梁家,居然出了一位商界奇才的消息,广州城里可谓是人尽皆知啊。”
“潘老板夸奖了,这孩子不过是拿些小钱想自己做些事,补贴一下家用而已,可担不起那样的称呼。”梁元夏哈哈一笑,向身边侍候的下人示意了一眼,下人恭敬地向潘有度递上了香烟。
潘有度麻利地挟住了香烟,点起了火,徐徐地吐了口烟气:“梁老板你这话可就太客气了,补贴家用?这香烟生意,若仅用来补贴家用的话,实在是可惜了,你说呢?鹏飞贤侄。”
听到了这个称呼,梁鹏飞心里边已经有了谱,那潘有度与梁家并非世交,更称不上莫逆,而现在他这个态度,正是在表达一种善意。
“当然,这香烟生意小侄虽然不敢说能与现如今的丝绸、茶叶与瓷器相提并论,可是日后,必有大用武之地,我甚至可以说,三到五年之内,其生意所带来的利润绝对不亚于与洋商之间的茶叶与瓷器贸易……”表情显得极为坦诚的梁鹏飞竟然毫不客气地自吹自擂了起来,倒让那潘有度不由得一愣,就连梁大官人都在旁边猛翻白眼,这小子,发什么神经呢?吹牛也吹的有些过份了吧。
潘有度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眉角微微一扬,笑眯眯地道:“哦?我倒是要好好地听听你的理由……”
“一句话,市场的大小和营销手段决定着事业发展的成败……”梁鹏飞极为自信地弯起了嘴角,他对于自己能说服潘有度,充满了无比的信心。
那些一套套的商业理论从梁鹏飞的嘴里边飚出来,从消费市场的大小到各种消费阶层的消费心理,别说是梁大官人,就连那潘老板也相当的惊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刚刚成年,似乎都还没有什么经商经历的小家伙,居然对于商业运作了解得如此的精深,烟草的发展与经营经过他那么细细剖析起来,似乎还真是那么个理,这让潘有度收起了一开始的轻视心理,开始正视起了这位年仅十七的少年。
梁大官人听得差点让那燃到尽头的烟头给烫到手指,他怎么也想不到,儿子这段时间所表现出来的精明与能干,居然还不是全部,光是这些经商的理念和营销策略,梁大官人绝对是没办法像儿子这般有条理地娓娓道来,更不会想到还有那么多的方法来促进经营。
特别是看到了潘有度那张笑意盎然的脸庞的神色变化之后,梁大官人又在旁边暗暗得意,老子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一番谈话之后,潘有度的心思,还真是有些犹豫了起来,他来梁府拜访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因为他已经知道那蔡世文要通过官场来对付梁家,所以就想乘着这个机会,拉拢梁家,借机压制蔡家。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看到了香烟的发展潜力,所以,就想借着这机会,从梁府的手里边买下这香烟工坊,或者是入股其中,当然要争取占到主要的经营地位。
可是经过了与梁鹏飞的短暂交锋之后,他这才发现,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海盗世家出身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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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贤侄这番话,着实是令潘某当刮目相看,大家都是聪明人,潘某也就不拐弯抹脚了,一句话,蔡世文对这香烟生意有兴趣,而潘某也很有兴趣,只是不知道海连行欲与何人联盟?”
这话让梁鹏飞弯起了嘴角:“其实小侄愿意免费让出一成的干股与潘老板您,也好沾您的光,让蔡世文没办法出手。当然,若是潘老板您觉得一成太少的话,那么,请您出十万两银子,我梁家愿意再让出一成的干股,但是再多,却没有了。”
正在叨着香烟,乐呵呵看着儿子与潘有度表现的梁大官人有些错愕地看着儿子,而那潘有度也不由得一愣,却没有过多的惊讶,反而是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梁鹏飞两眼:“想不到,潘某的面子,居然能值上十万两银子,呵呵呵……不过贤侄啊,十万两银子,也不算是小数目了,你真的就这么肯定这香烟生意就那么赚钱?”
“我的信心来源于后世。”梁鹏飞在心里边得意地嘀咕,脸上却不露分毫,作受到了激将状:“潘老板若是不信,小侄愿意与潘老板一赌。”
“哦?怎么个赌法,说来听听,若是真有意思,潘某倒也不吝与贤侄一赌。”潘有度大有兴趣地凑上了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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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儿子,你是不是太冒险了点?五个月,潘老板特地给你延长三个月你都还不干。”目送着那潘有度的马车离开了巷口之后,梁元夏回过了头来,有些蕴怒地冲梁鹏飞道。
“爹,儿子没把握,哪里敢跟他潘大老板打这个赌。”梁鹏飞搀扶着老爹走进了府门,陪着笑脸道:“其实别说五个月,四个月儿子都有把握而收回全部投资,只不过既为了安全起见,同时也为了激起潘老板对这门生意的重视,儿子没有把时间定在半年,而是把时间定在五个月。”
梁元夏看到儿子的表情,只得点了点头:“也罢,这香烟的事,一直是你在操持,或许你比爹更了解这一行当。”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儿子给了自己太多的信心,所以,梁元夏才没有在梁鹏飞与潘有度作赌的时候站出来阻止,说实话,他也很好奇,虽然觉得香烟这生意应该能不错,可他绝对没有像儿子那般,认定这就是一座金山。
“一成就十万两银子,呵呵呵,有意思,潘某就提前卖个人情给他梁老家,真能在五个月之内达成的话,十万两一成份子,我也认了。”潘有度坐在马车里,拿着一盒尚未拆封的香烟,一脸玩味的表情。
“爹,那梁家的小崽子该不是戏耍咱们吧,都已经三天了,连个音信都不回,他什么意思?”蔡炳进阴沉着脸,在厅中迈着步子绕圈子。
旁边,脸上的青肿仍未消退,一脸愤恨之色的蔡炳昆扫了他的大哥一眼,望向安坐在椅中一言不发的父亲蔡世文。“爹,您难道还真想等下去?那家伙可是把你儿子给欺负惨了。”
“闭嘴!”体态臃肿,发须花白的蔡世文突然一抬眼皮,冲那蔡炳昆喝道:“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哼,你也不想想你都干了什么,把我蔡家的脸都快丢进了。”
“我不就是买个丫环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蔡炳昆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可是嘴里边仍旧不服软地嘀咕,气得蔡世文咬起了牙根。
看到蔡炳昆窘迫的样子,蔡炳进不由得在心里边偷着乐,可是表面上倒是不露分毫。“这也不过是件小事罢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那梁家才是,他梁鹏飞刚动您的儿子,现在,对您老人家递过去的善意居然视而不见,他这根本就不把咱们蔡家放在眼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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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见招拆招
“是啊爹,他们梁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凭什么跟咱们蔡家做对,要是我们就这么算了,其他人会怎么看咱们?您可是十三行的总商,跺跺脚广州都得颤上几颤的人物……”
“够了!不用说了,炳进,去叫管家来,我有些事要交待一下,不管怎么说,老夫放下了架子,他梁府却不理不睬,这也实在是不像话。”蔡世文摸了摸额头沉声道。话音未落,这兄弟二人都不由得面露喜色。
“小子,到时候就等着哭吧。”蔡炳昆摸了摸脸上还有些青肿的地方,抽着冷笑,心里边得意的劲就别提了。
“你说什么?!”当天夜里,蔡世文听到了管家传来的消息之后,不由得勃然作色,手中的官窑宋瓷茶碗都给扫落在地上,屋内的下人胆寒若蝉,蔡世文铁青着脸在屋里边绕了好几圈:“好你个潘正官,还真是打定了主意跟老夫扛上了,别以为你有两广总督撑腰老夫就动你不得,哼……”
“老爷,您消消火,这事啊,老奴觉得既然那潘正官出手了,那咱们是不是……”管家小心地凑上了前,看着蔡世文的脸上小声地道。
蔡世文冷哼了一声:“别急,现在还不是跟他潘正官来硬的时候,想把老夫从总商的位置上撵下来,他还没那个胆,更没那本事。不过,梁家这事,既然如此,那就按商场的手段来对付,难道老夫还怕一个海盗出身的小商贩不成?”
“老爷说的是,那梁家什么东西,值得老爷费心劲吗?”管家顿时马屁如潮。
蔡世文沉吟了半晌在那管家的耳边低声地嘱咐了一番之后,管家心领神会地离开了屋子,蔡世文摸着颔下的长须,那让肥肉挤成了水泡的双眼里边尽是一股子得意与阴狠。“行啊小子,老夫就陪你用商场的手段来玩玩,香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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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里边,梁鹏飞一家三口正在用午饭的当口,羊城烟草公司销售部的管事涟生有些惶惶然地闯将了进来。“少爷,老爷,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烟草铺子拒收咱们的香烟了。”
叶氏一愣,目光落到了梁鹏飞的身上。梁鹏飞正扒着饭,连眼皮都没抬:“谁干的?”
“什么谁干的?”老妈叶氏一脸的莫明其妙,梁元夏翻了个白眼,扯了扯妻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插嘴。
“小的打听过了,是石中和起的头,还有那蔡家也打了招呼,现在广州城里边,愿意让咱们羊城烟草公司的香烟上柜的铺子,比起昨天来足足少了一半。”
“看样子,那位蔡总商还真是半点亏都吃不起啊,呵呵,儿子,你现在怎么办?”梁元夏这个老货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反而是一脸的坏笑,似乎觉得儿子吃瘪特有成就感似的,顿时腰眼上挨了一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说话的,儿子做生意,有了麻烦,你怎么兴灾乐祸成这样,要是让别人瞧见,还当儿子不是你亲生的呢。”叶氏恨恨地道。
“夫人,你急什么,你看你儿子那样,像是有麻烦吗?”梁大官人一脸的幽怨,自己兴灾乐祸下有什么?反正儿子正要有事,自己这个当爹的能不出面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看着在跟前争执的父母,梁鹏飞一脸无语,半晌才想起涟生这位管事还在眼巴巴地等自己拿出办法来。
“白痴!以为用这招就能报复老子?这也太小瞧我了。”梁大少爷扒了两大口饭,白生生的牙在咬着一块糖醋排骨,邪恶的眼珠子又开始在眼眶里边转来转去。让原本正在小声争论的梁元夏夫妇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小兔崽子又在想什么坏点子了。”梁元夏心里边嘀咕道。
“儿子怎么这副德行?鬼鬼崇崇的,肯定是跟他爹学的。”叶氏不满地撇着嘴,挑着眼角戳了梁大官人一眼镖。
梁鹏飞可没空注意这些,摸了摸下巴:“这些天来,咱们的香烟的反应怎么样?”
“好,相当好,咱们跟少爷您的吩咐,走访了很多抽过香烟的人,都说这玩意要比那旱烟要抽起来舒服,而且挺有派的。”梁涟生一提起这个,就觉得骄傲,因为他就是负责销售部的,大伙都喜欢,这说明以后他所掌握的销售部业绩肯定是差不了。
“只是现在那些烟草铺停了我们的试抽烟,怕是会有影响。所以小的一听说了这事,赶紧回来请少爷您拿个主意。”
“这么些天,广州城里吸烟的人虽然有一部份还没抽过,不过也肯定听说过咱们的香烟了,既然那些烟草铺不愿意收,那好,你去联系那些酒楼,也照烟草铺的法子来做。另外广州周边的烟草铺和酒楼也都联系一下,我倒要看看,那蔡世文在商界的势力,是不是能把所有行业都给占满了。爹,您看儿子这主意有没有什么……”梁鹏飞说到了这,看到了旁边的父母,决定顺便让梁大官人摆显一下。
梁大官人一听到儿子这话,很欣慰地点了点头,摸了摸那毛茸茸的络腮胡子:“确实不错,不过,依我看哪,食肆、客栈,这些地方都可以搞一搞嘛,这些地方人来人往,最是适合,另外,既然儿子你问了我,我这个当爹的这些日子也挺闲的,那些官衙,也该走走,这香烟就当小礼物,让那些官老爷也尝尝鲜,省得说老梁我不会做人。”
“老爹果然英明神武,实在是比儿子想得周全,听到了没有,就照老爷的吩咐去做!”梁鹏飞先甩了一个马屁过去,把梁大官人拍地眉开眼笑,顺便又交待了涟生一番。
梁鹏飞现在不再像当初一般,什么事情都独断,该向老爹讨教的他自然会去讨教,毕竟,梁大官人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几十年,难道还不比自己这个初来乍到者更能领会这个时代的某些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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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没,我就说过,儿子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就能把这事给摆平掉,没说错吧?”等梁鹏飞离开了房间之后,梁大官人得意地冲叶氏笑道。
“瞧您得意的样,就像儿子是你一个人生的似的。”叶氏嗔怪地拍了梁元夏一巴掌,眼睛一眨:“老爷,要不妾身也走走我哥那边?”
“你哥……嗯,这事由我这个当爹的出面就是。要不然,你哥还以为我老梁没本事,求到他跟前去了。”梁元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握紧了叶氏的手温言道。
丈夫虽然对大哥叶上林的冷淡嘴上说不在意,可实际上丈夫也是骨子里骄傲到极点的人,叶氏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希望儿子能争点气,别让大哥给看扁了才是正理。
没几天的功夫,原本在好些烟草铺子里寻不见的试抽香烟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的范围更广,不仅仅广州,就连广州周边各府的那些烟草商铺里也摆出了这样的香烟,还有就是各大酒楼、客栈、食肆,也都摆上了由羊城烟草工坊出品的双喜版香烟,同样,也是试抽的,这股子风潮似乎有越卷越大的意思,而这香烟的方便性还有较好的口感,已经让广大的清代烟民朋友们把目光落在了烟盒上的广告词上:香烟在手,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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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新品牌的选择
这让人们心里边更挠了,因为一个烟民一天也就能去烟铺子里边蹭上两根烟抽抽,你要再想抽可就没了,掏钱?对不起,这烟不卖,至少现在还没货,都是赠品。
虽然有好些人心里边很是不满,可问题你想买也没地方买,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很多的烟民都已经品尝过了那香烟的滋味,心里边都在琢磨着,这羊城香烟厂到底能免费到啥时候。而那些原本受了蔡世文指使,不再允许香烟入柜的烟草铺掌柜们,现在突然发现那些香烟却不但不见减少,反而有增多的势头,这让他们不由得有点傻眼了。
而就是这个时候,市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一些伪劣的香烟出售,梁鹏飞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梁府产出的这种香烟都有鲜明的标志,更重要的一点,那些香烟的味道,拍马都追赶不上梁府制造。
梁大官人两口子因为这事,有些不放心地亲自找上了门来。“鹏儿,你难道就不怕他们把你的生意给抢了?”
“爹,您放心,烟草生意可不是一两个商家就能独吞得下的,出现其他的品牌,这点儿子已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对了,爹您既然来了,顺便看看这个。”梁鹏飞从自己的书桌上拿起了一样东西递到了梁大官人的手里边。
“白云山?”梁大官人看到了与上次的红双喜不同的包装,而这种香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包装上印着水墨画的白云山,相当的漂亮。
“爹您尝尝这种,看看跟那红双喜有什么不同?”梁鹏飞呵呵地笑着给他老爹点上了火。梁大官人连着砸了好几口,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这不错,比上次的那个红双喜不是一个味,重要的是够劲。臭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简单,出钱呗,只要能研发出一种新产品,我奖励他们一百两银子,而且是现银,另外,还把他提升为研究部的工作人员,比普通的工坊工人的工钱高五成。”梁鹏飞得意地道。科技进步靠的就是物质和精神奖励,梁鹏飞对这个道理可是非常的明白。
梁元夏愣是瞅了儿子半天,眼睛里边星光灿烂:“你小子那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这么些点子,真是你想的?”
“真是少爷想出来的,而且,小的已经把少爷说的那些规章制度都全抄了下来,详细地告诉每一位工坊的员工,少爷说这样,才能让大家有积极创新的精神。”旁边的管事笑道,看向梁鹏飞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与景仰。
“这些日子,那些工人们没一个不卖命的干的。”末了,管事还特意补充一句,像是为梁鹏飞的主意打下了注脚。
叶氏一脸的欢喜,还有说不出的骄傲,这儿子,也忒有出息了,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让爹娘放下了心事。“鹏儿做得好,这下,娘也放心了,想怎么做就去做,娘和你爹就在后边看着就是了。”
“爹娘,您二老放心,儿子一定努力。”梁鹏飞乐呵呵地笑道。
“夫人,你不是说给儿子炖了汤吗?去给儿子拿过来,我也顺便占点偏宜。”梁元夏眨了眨眼,冲喜滋滋地叶氏道,看到老爹鬼鬼崇崇的表情,梁鹏飞知道,老爹肯定是有话要跟自己私底下说,待老妈离开之后,打了个眼色,陈和尚等人也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鹏儿,你应该知道那些香烟是怎么出来的吧?看你的样子,似乎早就有准备了。”梁元夏坐在了椅子上,笑眯眯地道。
“不愧是爹,果然够英明神武的,没错,就是工坊里后来走的那两个工人,他们现在已经是石中和的烟草作坊的工头了。”梁鹏飞笑得份外的狡诘。“其实打一开始爹您提到了那石中和跟蔡家的关系之后,儿子就已经有了提防,所以,很多的关键业务,是把在咱们家派去的老人手里边。”
“他留在工坊里的人最多也就学了个形似,而里边的道道他根本就摸不着碰不到,就算是他真有能耐,花上大价钱把技术给全学了去,我照样有法子让他吃瘪,因为儿子卖的不仅是产品,还有创意。”梁鹏飞笑得份外的得意与猥琐,就像是个刚把井盖偷了,看到自己的仇人骑车过来的小贼。
“你知道不知道,那蔡世文找了石中和联手,为的就是让他们不卖咱们梁府的香烟,可那蔡世文没有想到,儿子你居然从外县购置原料,又把试抽的试点扩展到了其他的行业,他蔡世文这回,可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梁大官人很庆幸自己带儿子跑了一趟海路,虽然儿子挨了一块火炮碎片,差点没命,可却把儿子给砸成了一肚子坏水的精明人,看向儿子的眼光也变得份外的和悦。
“对了,我听你爷爷说过,你老爹我似乎小的时候也让东西给砸过。”梁元夏颇为自恋地歪歪道,旁边的梁鹏飞差点一跟斗摔在地上,一脸的黑线瞅着这位没正形样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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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些烟民让伪劣香烟摆了一道直骂娘的时候,羊城烟业公司又推出了一种新品牌的试抽产品:白云山。
双喜牌香烟属于是清新可人型气味芬芳,口感清爽回甜。而白云山却是另一种类型,口感醇厚,烟草中含较多香料,让那些瘾大的老爷们觉得这种更够劲。
这下,让一些原本觉得抽香烟没大烟袋子有劲道的老烟鬼的心瘾也给勾了出来,觉得抽香烟似乎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而很多的烟草商贩已经开始打听这家羊城烟业公司的来历,这些大多是经营好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烟草生意的老铺子,里边的管事、掌柜,那一个不是贼精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也足够让这些烟草商贩们考虑清楚里边的利弊,已经让他们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单卖烟叶子的利润期似乎要过去了,那香烟的受欢迎程度,似乎都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可以想得到,只要这种香烟开始在市场上出售,其利润比起那些烟叶子而言,肯定要高上一大截,别的不说,光是那种精美的包装,还有那种见人面发上一根,吞云吐雾一块吹牛的架势,着实是让人倍有面子。
至于那些一开始受到了石中和与蔡世文影响的烟草贩子,也有很多都主动地找上了门来,希望能在他们的店面里能摆上这些香烟,更希望能获得这种新式烟草产品的销售。
六月中旬,虽然送出了不少的香烟去试抽,可也积累了大量的香烟制品的梁鹏飞扳了扳手指头,算算试抽的时间也不短了,再加上光是试抽的开销也已经由一开始的不起眼到现在的每天好几百两银子的成本,梁鹏飞终于下了决定:明天开卖。
一声令下,梁府的下人工人全都忙碌了起来,开始在各种商铺里进行着铺货,准备为第二天的开卖作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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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香烟不见得非要过滤嘴,至少以前的香烟都没有那玩意,另外就是,香烟最开始出现的时候,多为手工卷烟,这也是史实,并非杜撰,再有,雪茄的生产工艺也简单,但是烟叶必须长时间窑藏,而香烟的窑藏时间要短得多,这也是主角为什么一开始选择香烟来发财的原因,至于鸦片,主角会……嘿嘿嘿,到时候大伙就知道了。
另外,书又即将进入一个高潮,请看主角如何迎头而上,收拾掉来犯之敌,怀抱西班牙妞,脚踏吕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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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买官
“哦,还真是巧了,其实我也信佛。”梁鹏飞一脸的惊喜,仿佛找到了与潘冰洁共同的爱好。
“是吗?”潘大小姐一脸的纯真,漂亮清彻的大眼睛足以色狼羞愧,当然,对于梁鹏飞来说,只会激起这个流氓得彻头彻尾的家伙猥琐的色心,梁鹏飞一面琢磨着该用什么理由摸上潘大小姐的手腕,一面很坚决地点头。“当然,虽然我不吃斋,可我向往西方极乐的心却比很多人都要坚定。”
潘大小姐眉宇之间柔和了许多,对梁鹏飞的感观又往正数方向上浮了十五个百分点。
“小姑娘,老子信的是欢喜佛。”梁鹏飞这老流氓差点抱着肚皮笑出声来。
“我可以看看你这串佛珠吗?我觉得很漂亮,想哪天给我娘亲也求上一串。”梁鹏飞一脸的真诚,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
潘大小姐果然伸出了皓腕,白晰粉嫩的手配着那串浅白的佛珠份外悦目。梁鹏飞伸手上前捏起了上边的珠子摆弄了一番,顺便来碰了碰潘大小姐滑嫩嫩的肌肤。
“这小姑娘还真水嫩。”梁鹏飞得意地差点吹起了口哨,还故意凑上前去嗅了一口处子的幽香,然后作回味状:“这种檀木珠的香味怎么那么的迷人和特别?”
这话顿时让潘大小姐的脸蛋红得犹如把那天际的云霞也印在了脸上,深深地低下了头:“这是菩提子做的,哪有什么香味。”心里边却小鹿乱撞,难道自己身上的香味真的比檀木都还要好闻?
“哦,怪不得我觉得这股子香味如兰似麝,非檀木可以媲美,原来竟然是……是梁某失礼了,还望小姐勿怪我无心之失。”梁鹏飞挤出了憨厚地傻笑收回了手。心里边直乐,小姑娘还真够可爱的。自己要是连檀木跟果实做的佛珠都分辨不出来,那还真是个二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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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你能不能再把你那天吹的那首曲子再吹上一遍。”潘大小姐等梁鹏飞换气的当口,赶紧插言道,虽然她很喜欢听梁鹏飞的吹捧,那些新鲜的词让她觉得仿佛是梁鹏飞专门为她打造的一般,可她毕竟是小姑娘家,脸皮还没有达到梁鹏飞这个满嘴跑火车地流氓的厚度。
占了潘小姐偏宜正在暗爽的梁鹏飞看到潘大小姐不再追究自己船上曾经得罪她的举动,也是松了口气,毕竟男人嘛,谁也不希望一个美女跟自己横鼻子竖挑眼的不对盘。
梁鹏飞打点起了精神,吹起了那天在船头上吹过的那首《小路》。忧美的旋律让潘大小姐完全陶醉在了其中,在梁鹏飞吹完之后,潘大小姐还有些不能自拔地轻叹了一声:“真美。”
“敢问梁公子,这首曲子是何人所作?”潘大小姐握紧了小拳头,目光亮晶晶的,让梁鹏飞想起了春哥的粉丝。
梁鹏飞有些扭捏地挪了挪屁股,清了清嗓了,有点害羞地道:“其实这是我这一次随父亲跑海商,旅途寂寞之时有感而发,胡乱瞎编的而已……”
“这么厉害?!”潘大小姐小嘴张成了O形,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两颗动人的璀灿宝石熠熠生辉。
梁鹏飞厚颜无耻地呵呵一笑:“想不到潘小姐居然也喜欢听,实在是让梁某荣幸之至。”
“呵呵,老夫遍寻不着,没想到你们居然在这儿。”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原来是梁元夏与潘有度相携而至,而开口说话的正是潘有度,此刻,两人手里边都夹着一根烟,施施然地冲这边缓步而来,潘大老板一脸的欣然,梁大官人也同样显得轻松。看样子,两个老鬼聊得相当的投机。
“爹,女儿刚才让梁公子吹了首上次那首曲子,真好听,女儿已经把谱默下了,到时候可以弹给爹爹听。”潘冰洁兴奋地站了起来,朝前迎去,揽住了潘有度的胳膊,笑意盈盈地道。
潘有度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回过了头来冲梁元夏笑道:“我这女儿最擅音律,她如此夸赞,看来鹏飞贤侄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不仅在经商上有天份,在音律上也有高深的造诣啊。”
“鹏飞,潘老板可是很少这么夸人的哦。”梁大官人抚着那把络腮胡子冲儿子笑道。
“梁兄,你我两家,虽非世交,却也同在广州城内,又有通商联营之谊,切莫再如此称呼,若是不嫌弃的话,鹏飞贤侄就直接唤我一声世叔如何?”
“世叔有命,小侄岂敢不众,其实小侄哪里懂什么音律,实在是担不得世叔此赞。”梁鹏飞自然是顺水推舟地自谦道。
潘有度果然信人,头天刚刚商定,第二天就亲自登门与梁元夏签下了契约,并呈上了十万两的银票。
而梁鹏飞直接就把这十万两银票又投了进去,一面扩大生产,一面加大收购烟叶等原料,兴隆的生意让那蔡世文再一次拍桌子骂娘,因为,蔡世文原本押着好几千亩的烟叶不卖,可谁曾想,梁家却绕过了广州周边,直接向更远的地方大量收购烟叶,还顺便连络了那些周边的商家,不仅对广州周边的烟叶种植者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还使得经营的范围扩大到了广东各府,使得那些原本想待价而沽的种植者纷纷跌回了原价售卖给梁府。
另外,香烟对于烟草市场的冲击可以用十二级台风来形容,各个商铺烟叶的滞销同样也让各个掌柜在进口烟叶的时候都采取了谨慎的态度,造成了蔡家的烟叶绝大多少都还摁在烟田边或者是库房里,再这么下去,别说是赚钱了,怕是连种植烟叶的本钱都要赔掉。
蔡世文却并不甘休,直接就找到了亲家石中和,没过几天,一家名为文和烟草的工坊也在广州开业。对于这个消息,梁鹏飞只是笑了笑,浑然一点也没把这家文和烟草放在眼里,市场这么大,多几家人竞争反而更好,再说了,眼下这家文和烟草根本就不配当梁家的羊城烟草公司对手的机会。
不过,就在这家文和烟草开业不久,一直在思考自己出路的梁鹏飞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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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儿子想捐纳官身。”这天晚上,因为烟草的销售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梁鹏飞用饭之后,驱走了下人,坐到了老爹的对面,郑重地向刚刚点起了根烟的梁大官人说道。
梁大官人顿时让烟气给呛得狂咳起来,叶氏赶紧给梁元夏拍着背,一面吃惊地望着梁鹏飞。“儿子,你该不是说笑吧,你想买官?!”
“没错,爹、娘,儿子是想买官。”梁鹏飞这几日一直在考虑自己的失误,虽然老梁家在海上的凶名震摄了一些人,可那毕竟是海上,而这里仍旧是满清的疆域,仍旧是朝庭的地盘,而这一次梁鹏飞遇上的这事,就只能去找别人合作,然后去通关系,找官员来摆平此事。这让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在这个时代,钱和权势就是一对双胞胎,只有一样,那就相当于是一个簸脚的汉子,不稳当。
虽然梁家随时可以退往海上,但是,退往了海上,等于是把岸上的基业给葬送掉,那一心想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事业的穿越热血青年只能蹲在海上当个逍遥头目,这又能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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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他穿越到了这个时空后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就是要把那使中华民族在文化、思想、科学、综合国力等方面大踏步后退的满清给葬送掉,顺便阻击那些西方国家的发展,但是如果连老梁家这点的基业都保不了,还谈什么远期的宏伟目标?
当然这种心思梁鹏飞只能深藏在心底,表面上,却也有一个很堂皇的理由。那就是这一次与蔡家的小磨擦,光是一位官商,害得梁家爷俩绞尽脑汁来应付,这说明什么?说明一件事,如果梁家不是联合了同样有官府背景的潘有度,而梁家这一次肯定要吃亏。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梁鹏飞有了官身,等于是把梁家的海盗老底给洗白掉,当然,旧有的海盗势力是不可能抛弃的,但是多了一块官府的牌子,也就相当于是多上了一层保险。以后的行事必然能方便许多。
梁鹏飞仔细地把他的想法一一地向爹娘解释,梁元夏沉吟半晌,点了点头:“没错,你比你老子我想得远,其实老爹我当初就想着怎么能在广州城安安稳稳的扎下根而已,最多也就是多结交一些官员,套套关系,你倒好,直接自己当官,可是儿子,买官并不是不可以,可是,买了官身,就得等实缺,万一把你给置到北边或者千里之外的地方做官……”
“爹,儿子要买的是武职,最好是水师。”梁鹏飞笑了起来,眯起的眼里边尽是贼溜溜的光芒。
梁大官人两眼不由得一亮:“小子,你的意思是……”
梁鹏飞得意地眨了眨眼:“儿子这些天也打听过了,自康熙十三年因平‘三藩’之乱,实行捐纳制度,以补军费之不足,三年之内捐纳的知县就有五百余人,虽然康熙有令,为防止冗官扰民,规定:‘捐纳官到任三年,称职者具题升转,不称职者题参’,但在实际上无法贯彻。雍正时,道府以下各官均可捐纳,而如今文官可捐至道、府、郎中,武官可捐至游击。而朝庭的水师,也就这么几处,若是能结好于两广总督,拿到一个广州或者是福建水师的实缺,想来应该不是难事。”
梁大官人摸着下巴的浓须,眼珠子也是咕噜咕噜地转溜着。“咱们两广总督福康安虽然贪婪奢靡,但是心高气傲,非等闲人能接近得了,就算是有潘有度帮忙引见,怕是……”
“爹,儿子倒觉得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在那些官府吏员的眼里边,什么东西,都有着相应的价值,重要的是能不能出得起价。”
“既然你都说到了这份上,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咱们梁家别的或许缺,可从不缺钱。不过你自己小心谨慎一些才是。那天潘有度曾跟我聊起过这位福大将军,那么多年的天子宠臣,性情可是有些古怪。”
“这个自然,儿子会慢慢的来,毕竟这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梁鹏飞松了一口大气,点了点头,既然确定了方向,那就该仔细地琢磨一下,怎么去讨好那位福康安了。
说起来,这位福康安还真是一位让梁鹏飞久闻其名的人物,至少金庸的小说里边,除了韦小宝之外,这家伙的风liu债也是不少。还真想亲眼见一见这位让金大师写来写去的配角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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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来了?”潘有度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在了身边的女儿潘冰洁的身上,潘冰洁正腻在她娘亲的怀里边,侧着耳朵在倾听着娘亲那大肚子里边的声音。听到了下人的话,也不由得回过了头来,一脸的疑问:“他来干吗?”
“小的不知,梁少爷只是说来拜访老爷。”
潘有度摇了摇头笑道:“算了,我去见见他,冰洁,扶你娘回屋休息去吧,你娘身子重,小心别受凉了。”
潘冰洁撅了撅小嘴,有些不情愿地哦了声,搀起了潘夫人朝着里屋走去。
“梁贤侄,怎么有空上我这里来?莫非是生意上有什么变故不成?”潘有度迎住了梁鹏飞,客气两句之后便直接了当地问道。
“当然不是,这个月的销售比上个月又翻了一番,光是两广,售量就达到六千三百箱。”梁鹏飞笑道。
听到了这个数字,潘有度不由得脸上的笑容又增了几分:“好,做得好,老夫还真小看了贤侄,短短两三个月,就有这样的成绩,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啊。不过,我可是听说了,那蔡世文似乎跟卖了工坊给你的石中和也开了一家烟草工坊,石中和出人力,而蔡家出资金,我可是听说蔡家一口气就投了二十万两银子,看样子,是想从中分一杯羹。”
梁鹏飞点了点头,却丝毫没有动容的意思:“这事早在工坊的那几个工人辞工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
“哦!既如此,贤侄为何一点也不紧张?”潘有度观察着梁鹏飞的表情,心里边直嘀咕,这小子怕是在放马后炮吧?
“世叔,从来就没有一项独门生意能做得长久。而且,市场这么大,别说是一家,再多出十家我也不怕,因为我们羊城烟草的牌子已经打响了,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关于品牌的创新方面,他们没办法超过我们。”梁鹏飞端起了那香片轻抿了一口,从容地答道。
“品牌的创新?……”潘有度有点闹不明白了。而这个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显现在了门口,潘有度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嘴角微弯,脸上不动声色地道:“贤侄此来,定是心里已有计较,说来让我听听。”
“世叔您看……”梁鹏飞变戏法似地从怀里边掏出了一盒香烟递到了潘有度的手里边。
潘有度打量了一番,这种香烟的包装确实与原来的有些不同了,似乎要比一般的烟盒要长上一些,也要窄上一些。
“这种香烟,是小侄专门为女士设计的,烟味较为清淡,更适合女性的口味,而且包装等各方面都尽量地为女性客户考虑。”梁鹏飞笑着解释道。“这种香烟的牌子就叫做‘仕女’。”
潘有度打开了烟盒,抽出了一根香烟,香烟的比例要比现在市面上的香烟要纤细修长,而且,味道似乎也要淡雅了许多,而且抽起来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清凉味,感觉喉咙之间舒爽得很。潘有度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家伙,世侄还真会琢磨女人的心思,这种烟,别说是女人,便是我都觉得相当不错。”
“多谢世叔夸奖了,这种香烟,我这次带来了二十箱呈与世叔。”
“行,那我就收下了,到时候,送些给人当礼物也是不错。”潘有度点了点头,不客气地应道。
“另外,小侄还有一事,不知世叔能否帮忙。”
“说吧,若是世叔能帮的,肯定会帮你。”
“小侄还请世叔引见两广总督福大将军。”梁鹏飞这一开口让潘有度把玩着那女式香烟的手不由得一顿,侧目望向梁鹏飞。
“贤侄为何有此想法?”潘有度的脑袋里边实在是想不透这位海盗兼海商的少年到底要干吗?
“小侄正在筹备捐纳官身。”梁鹏飞很是坦白地直言道。“所以才想请世叔引见福大将军疏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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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举数得
潘有度差点让那香茶给烫得跳了起来,眼珠子凸出,死死地盯着坐在一旁的梁鹏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暴徒把染血的尖刀揣进了怀里,装模作样地披上了袈裟念起了佛经。
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贤侄想捐纳官身?唔……这倒是个主意,世叔家世代经商,为了提高地位,也不得不捐了一份官身,世叔现如今也捐了一份官身,不知贤侄你想捐几品?知府还是知县?”
“小侄想捐的是武职。”梁鹏飞的声音刻意地压低了一些,但是语气却显得相当的坚定:“另外,小侄意欲大捐。”
“大捐?!”潘有度的双眼不由得眯了起来,清朝的捐纳制度分为常捐、大捐,常捐只捐出身虚衔,最高可捐至三品,而大捐则不一样,大捐就是可以获得实职的捐纳,不过最高只能捐纳至从四品,文职就是知府、土知府、盐运使司运同,武职是宣抚使、宣慰使司副使。
而广州的商户,捐纳的官身几乎全都是常捐,为的是有了一个官身,做起生意来与官府之间打交道方便,同时也能提高自身的地位。
而大捐的几乎没有,就算有,也都是捐职为文官,毕竟知府、知县这些都是一地之长,捐纳了这些官职上任之后,还能刮刮地皮。可武职就不一样了,武职是要带兵的,就算是你克扣军需,那又能来多少银钱?从四品的宣抚使,顶多也就是几千人马,一个知县一年小刮地皮找的钱都是宣抚使的数倍。
“这小家伙是不是疯了?”潘有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么就是梁鹏飞这位偏宜世侄脑袋瓜子有毛病。
“你知道不知道武职绝对是苦差事,咱们大清捐官,钱多的要么捐个知府,至少也要捐个知县,就算是那些土财主也知道捐个通判,一两年的时间,捐纳的银钱也就回本了。”潘有度决定给梁鹏飞这傻小子从商人的角度来进行分析。
可梁鹏飞却摇了摇头:“世叔,您也太小看世侄了,小侄若是要捐纳文官,还不如捐个虚职,小侄想捐的武职,自然有小侄的道理。”
潘有度没奈何地摇了摇头:“这能有什么道理,明眼人都知道,捐纳文官的前途肯定要比武职好。”潘有度就差没把“前途”直接说成“钱途”了。
“小侄想捐的武职是水师宣抚使或者守备,而且最好能是广东水师。”梁鹏飞这句话声音不高,却让潘有度觉得自己脑袋里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碰地一下子惊响了起来。
看着穿着一袭绸衫,拿着折扇,年轻而又显得有些儒雅的梁鹏飞,潘有度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小看了跟前的这位年轻人。
潘有度可是清楚地知道梁家是什么起家的,简单一句,就是杀人越货的海盗。而现如今却想当官,而且还当的是朝庭的水师将领,官商结合潘有度是见过不少,可是官盗结合潘有度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让他在诧异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少年老谋深算。
不仅把他老梁家的身份洗白,而且,还能借势扩张梁家各种海上的生意,同时又能借朝庭之力收拾那些与梁家不对付的海盗;重要的一点,武职虽然不插足民事,但拥有的权力也不可谓不大,潘有度这位大行商的生意也曾让水师那些贪婪的家伙挠得有些头疼,如果梁鹏飞真能进入广州水师,对于他潘有度这位梁府的同盟者而言,也是利大于弊。一举数得,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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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老谋深算的潘有度方自释然一笑,摸了摸长须:“贤侄之志高远,当初只以为世侄不过是经商的天材,想不到,世侄居然能有这等远见,实在是让世叔我吃惊不小啊。”
“小侄不过是胡思乱想,总觉得有份官身在身上,做起什么生意,都要顺畅一些,您说是不?”梁鹏飞笑眯眯地端起了茶碗说道。
“不错。”潘有度只有点头的份。这小子这话简直就是虚伪到了极点,想不到才十七八年的年轻人,脑袋瓜子里边居然像是装了一个千年老鬼。
“小侄虽有一颗报国之心,却投效无门,听闻世叔与那两广总督福大将军关系不浅,所以小侄就厚着脸皮特来相求,冒昧之处,还望世叔海涵才是。”梁鹏飞站起了身来向潘有度深施了一礼恳切地道。
“你我两家世交,现如今世叔我可是跟你合伙做生意,能帮得上忙的,自然是要帮。引见之事,就包在世叔身上了,不过,福大将军的脾气有些古怪,贤侄你……”潘有度一面给梁鹏飞解释着,自己的小算盘也是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两人密谈了很久,梁鹏飞这才满脸欣然地告别了潘世叔。
潘有度向他作出了肯定地保证,两个半月之后的福大将军生辰宴上,一定会邀梁鹏飞同往。
“阿爹,您跟他说些什么?都嘀咕了个多时辰,娘亲都差我来找你几回了。”潘有度站在正厅外,刚看着梁鹏飞的身影在管家的引领下消失在了影壁后,就听到了女儿那嗔意十足的声音,不由得笑着回过了头来:“女儿,爹爹正跟你这位世兄商谈大事呢。”
“难道他又要让您追加投资?”潘冰洁挽住了父亲的胳膊一脸的好奇。
潘有度与女儿缓步在走廊中,摇了摇头正色道:“当然不是,他可不是来要钱的,这小子可不一般哪,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志向,比他爹还要胜上一筹,老梁家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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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边已经有了发展目标的梁鹏飞没有满足于广州及周边的市场,而把目光描向了同样富庶的福建和浙江,准备先打开销路,之后根据销售情况来确定是否建厂,因为而这一次,浙江与福建那边不仅富庶,而且连接两淮,市场比两广要大得多。若是能够把这香烟生意在那边站住脚,那么,梁家在商界的地位与财富都会直线上升,梁元夏已经见识到了儿子经商的手段,十几万两银子的投入,获得的收益却是让人难以估量的,所以,他决定无条件地支持儿子扩建烟草工坊,拓展市场的计划和想法。
梁氏父子为此准备了三千箱的香烟,准备通过自家的海船,直接运往浙江与福建两地,毕竟自己家有这样的运输渠道,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少爷,有人找您。”一位梁府的下人走进了梁鹏飞的书房,向正在跟爹妈一块玩斗地主的梁鹏飞跟前低声地禀报道。
“谁?”梁鹏飞头也不抬地道,摸了摸鼻子尖的细汗,有些气极败坏地打量着那桌上的一对王。他跟前的铜钱只剩下十来个,而眉飞色舞的梁大官人跟前都快垒成小山了,娘亲叶氏也喜滋滋地数着跟前的铜板,虽然都是小钱,可问题是看到自己儿子吃瘪,这让叶氏这个当娘的觉得很有成就感。
“是个女的。”看到梁大少爷的脸色,下人的回答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而且还不是一个,还带着个孩子。”
“女的?孩子?!”梁大官人夫妇俩吃惊地把目光转向了这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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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冰山美人石香姑!
“还带着孩子?!”叶氏双手紧紧地捏着纸牌,眼睛死死地盯着儿子,就像是一位正准备要动手严刑逼供的女特务。
“他们没说找我什么事吗?”看到娘亲那能把人戳出个洞洞的烔烔目光,梁鹏飞不由得一头瀑布汗,赶紧把牌丢在了桌上起身严肃地询问道。
“千万不要是什么千里投夫之类的破事。”梁鹏飞在心里边暗暗画十字。
“没说,只说是要见少爷您,而且,其中一个姑娘似乎还提到恩人什么的,她们说话的声音太小的,小的没能听全。”
“恩人?那小姑娘有些干瘦,那孩子是不是五六岁的小男孩?”梁鹏飞眼前一亮,追问道。见到了那位下人点头,梁鹏飞一拍大腿,我日,还真是虚惊一场。
梁鹏飞跟爹娘说了一声,拉着这个下人就往前院走,心里边还在暗暗琢磨,是不是找个时间问问白书生跟陈和尚,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不是童子鸡,省得自己连听到有女人来找都觉得心惊胆颤。
梁鹏飞踏脚进了正厅,就看到了一位正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漂亮得令人发指,却又冷得像是一座永怛冰山的绝色脸蛋,身上那件斗蓬和那套素白色的衣裳也包裹不住她那傲人的曲线,健康的蜜糖色肌肤透着一股子致命的、充满了成熟女人味的诱惑与性感。
那双长而微弯的性感双眸,既然是那厚密的睫毛也遮掩不住目光中的淡然与冷漠,仿佛她天生就该高高在上地俯瞰芸芸众生。
在她出现的地方,几乎让其他的身影都变得模糊,只能成为衬托她的美丽与骄傲的陪衬品,成熟、骄傲、性感、绝色,仿佛她把世上所有形容女人的美好词汇都完全地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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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不简单。”梁鹏飞身后边的白书生小声地向陈和尚小声地道。
“我日,跟她比起来,潘家那小妞顶多就是还未绽放的花骨朵。”梁鹏飞的两眼一亮,那双银勾铁划般的浓眉一扬,笑了,仿佛阳光在这一刻破开了天穹的阴云,照射在了他的脸庞上,让四周都灿烂了起来。
如果说那个女子是拒绝熔化的冰,那此刻的梁鹏飞就是那能溶化雪山的太阳,一冷一热间,似乎在预兆着他们之间要迸发出难以言喻的火花。
“小女子张晓彤谢过恩人。”站在一旁的小姑娘弯下了腰,向梁鹏飞欠身一礼。而那个刚才正无聊地左顾右盼的男孩也规规举举跪下,向梁鹏飞道:“张保仔谢过恩人大哥。”
“快起来,不需多礼。”风度翩翩的梁鹏笑着上前去一把提溜起了张保仔这个聪明可爱的小男孩抱在了怀中,伸手虚扶了一把张晓彤。“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谁见了这种事都会帮忙的。”梁鹏飞这话是对着这对姐弟说的,不过,隐蔽的目光扫向那个仍旧安坐的绝色女性。
“这话说得好,不愧是梁海枭的儿子。”这个女人终于抬起了头,正眼望向梁鹏飞,嘴角微微一抿,就构成了致命的魅惑。
站在梁鹏飞身后边的陈和尚与白书生不由得脸色一变,四目齐聚在那女人的身上,犹如四柄出鞘的利刃,女人却仍旧云淡风轻地模样,打量着梁鹏飞。
梁鹏飞却连眼皮都不跳一下,特亲切地拧了一把张保仔那张呈现健康红色的粉滑脸蛋一把,顺手从桌上拿起了一块果脯塞进了这个可爱的小孩嘴里,这边回过了头来望向这个女人。
“姑娘是谁?知道我爹外号的人,似乎并不多。”梁鹏飞带着微笑淡定地道,心里边却已经盘算了起来,在广州城中,知道梁元夏真实身份,又敢明目张胆说出来的,还真没几个人。不过,她既然领着这对姐弟登门,就算不是来登门道谢,也不可能领着这两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孩子来上门寻仇。
女人看到梁鹏飞冷静的表现,不由得在心里边暗喝了一声彩,伸手理了理鬓角的青丝沉声道:“我叫石香姑。”
“嘶……”梁鹏飞清楚地听到了身后边的两声吸气声,那是一种仿佛见到了一头史前巨兽,又或者是看到了一艘无敌战舰时,才会让陈和尚与白书生这样的海盗发出这种带着一丝敬仰和狂热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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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香姑。”梁鹏飞缓缓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眯起的眼睛里边闪过了一道电光,他听老爹提过这个大名,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手下有大小战船近百艘,手下好几千的著名女海盗头子,居然这样的年轻漂亮,而且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的跟前。
据说她在跟丈夫成亲的当天,遭到了官府的袭击,喝得伶仃大醉的丈夫被刘七巧偷袭之后割去了脑袋投诚,刚刚拜完堂的石香姑亲自提刀上阵,镇定处若地指挥着海盗们,从官府的包围舰队之中冲杀而出,逃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半年之后,石香姑亲手领着手下,以福建的沿海,投下了埋伏,将那名在他们夫妻成亲当日领军围捕的水师总兵王德彪所领巡海水师尽数歼灭,并亲手将王德彪宰掉,至此声威大振,在海盗的圈子里边,提到她石香姑的名字,没有人不翘大拇指的。
只是那个背叛了她的丈夫,将舰队位置告之官府,使得她丈夫身死,船队伤亡大半的叛徒刘七巧,眼见那水师总兵毙命,便逃往了南方,与那些西方海盗混在了一起,石香姑虽然几次南下,却都没能逮到那家伙。
而成亲当日便成了寡妇的石香姑虽然名声与在海盗界的势力愈盛,却仍旧不忘那刘七巧的人头,当众立誓,但凡能取得刘七巧人头者,她石香姑可以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要知道,海盗的信誉绝对是排在官府之上,而像石香姑这样名震四海的人物更是说一不二,这样的承诺不能不让人心动。不过,刘七巧所在的海域却是那些西方海盗的乐园,小股的华人海盗闯将进去等于是送死,而大批的过去的时候,却又惹来了那些殖民地舰队的阻拦与战斗。所以,到目前为止,刘七巧还活得很滋润。
“干娘……”张晓彤已经感受到了空间中那种不正常的气氛,不由得抬起望向石香姑,低声唤道。
“干娘?!”梁鹏飞完全石化,就像是那块海边让人传唱了千年的望夫岩。陈和尚跟白书生就像是两条正等待着饲养员喂饲料的河马,嘴张得连咽喉里那红通通的小舌头也能清晰地看到。
“晓彤和保仔是我一位最好的手下的侄女和侄儿,他在临死之前,希望我能替他照看一二,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父母双亡了,所以,我决定收养他们。”石香姑丝毫没理会跟前梁鹏飞等人的表情,自顾自地缓缓说道。
“恩人大哥,我干娘是很好很好的人。”就站在梁鹏飞脚边的张保仔拉了拉梁鹏飞的衣襟,大声地道,黑漆漆的眼睛有些紧张地望着梁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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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IT公司的年青副总穿越后成为一个富商的儿子,本来只想过着纨绔子弟的生活,却无端卷入了朝廷的党争,最后辅佐不被看好的皇子登上大宝,在另一个时代开创伟业的故事。
第三十一章 一个坏消息!
“今天我来这里,是因为晓彤和保仔无论如何都要来见见你,梁元夏的儿子一向是名声不显,这段时间,却突然之间冒了出来,所以,我很好奇,也就一块来看看。”石香姑站起了身来,清亮而又冷漠的双眸坦然地直视着跟前高出自己半个头的梁鹏飞。
这个时候梁鹏飞才发现,石香姑的个头不矮,至少有接近一米七的架势,高挑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性感而又冷漠的绝色脸庞,让任何一位正常男人心里都升起很强的征服欲,这样的女人,就像是那高高的珠穆朗玛峰,既然被冰雪与暴风雪给掩盖,总是有无数的人舍死亡生地想要揭开她的脸纱,拨去她的伪装。
“我跟普通人一样,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特别的。”梁鹏飞很想甩甩头玩酷,半天才想起自己脑袋瓜子上光溜溜的,只有后脑勺上才有一撮毛,悻悻地放弃了这个动作。日你奶奶的,总有一条老子要剪掉这条猪尾巴。梁鹏飞在心里边暗暗发誓。
不过,梁鹏飞的心里边还是很沾沾自喜,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居然吸引了这么一位绝色美人的注意。
“不过,我也想跟你说一声谢谢,你帮我干儿子跟干女儿的情,我石香姑记下了。”石香姑打量着站在跟前的梁鹏飞,高大魁梧把衣服都撑得紧绷的身形,那双剑挺的浓眉,微微弯起,带着一丝淡然笑意的嘴唇,气质在那种杀人如麻的暴徒与阅书千万卷的饱学书生之间游离,而那似乎能洞察心灵的双眼里透着不羁与狂放的滚烫眼神,让她心底有些不安地紧了紧,她觉得仿佛自己要是在这个小男人的跟前呆久一点,就会被他的目光给熔化掉。
“我这是怎么了?”石香姑的眼里闪烁过一丝迷漫,被梁鹏飞捕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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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需要说欠字。”梁鹏飞抿了抿嘴皮笑道,就像是一位正在镜头前饰演新角色的文学青年,清涩之中,更多的是坦诚。
石香姑微微一愣,心弦被这话轻轻地拔弄了一下,不过俏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对了,我这里有一个消息,说有华人海盗,劫了一艘西班牙宝船,吕宋总督快要被气疯了,他发下了相当于十万两白银的悬赏,而就在上个月底,吕宋总督已经开始召集那些西方海盗,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石香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梁鹏飞的脸,不过,从头至尾,却没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一丝破绽。
“当然,是不是你们做的,我没有兴趣打听,不过,如果你们知道是谁,希望也能提醒他们一声,毕竟,我们虽然是海盗,但毕竟都是华人。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们要走了。”石香姑知道梁鹏飞帮助张晓彤姐弟不过是无意之举,但他毕竟帮助了他们,还有一点,他居然嚣张地在大街上揍了十三行总商蔡世文的二公子一顿,算是替自己的干儿子和干女儿出了一口气,所以,她原本希望自己拿这个消息作为回报,可是看到梁鹏飞的表情,她却没能猜测出到底是不是梁家做的,因为她实在是没法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有多深沉的心机。
可她想不到的是,跟前的梁大少爷,实际上是一个两世为人,成天跟无数危险人物笑里藏刀、斗智斗勇,心狠手辣的老滑头。
“我送送你们,不管怎么说,你的这话,我就一定会转达。”梁鹏飞笑眯眯地道,而正好处被梁鹏飞身形挡住了石香姑视线的白书生与陈和尚不由得咧开了嘴,少爷还真能忽悠。
“对了,石小姐,梁鹏与保仔很是有缘,若是想见他,不知该怎么去联系你们?”梁鹏飞亲热地把张保仔抱在了怀里边,借机与石香姑肩并肩地走并排。身上一股子女人香让梁鹏飞浑身舒畅,仿佛连毛孔都要敞开。
“如果你想跟保仔见面,可以驾小舟往珠江口,遇渔舟一问便知。”石香姑淡漠地扫了梁朋飞一眼,要知道,这种问题,在海盗之间是极其忌讳的,而梁鹏飞却自然而然,而且不藏一丝心机的地问了出来,让石香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翻脸,只得生硬地答道。
“太好了,我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梁鹏飞望着石香姑笑了,露出了他那口健康整齐的白牙,仿佛像是一位邻家的大男孩。
“……”石香姑越发地觉得自己那颗至从三年前丈夫去世之后,就像被永恒坚冰所包裹的心房居然似乎开始要博动起来,这一发现让石香姑的眉宇间闪过了一丝莫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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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恩人大哥,保仔也一定会来看您的。”被梁鹏飞抱在怀里边的小男孩用力地点着头,高兴地道,他很喜欢这位大哥哥,特别是那天,看到他揍那些坏蛋的英姿后,梁鹏飞已经成为了他心目中的偶像,虽然这个年代没有偶像这个形容,但是,并不妨碍他对梁鹏飞的亲近与崇拜。
“嗯,一定,我们拉勾。”梁鹏飞乐的眼都眯成了细缝,这张保仔还真是可爱,简直就是大雪天送铺盖的活**。
“好了,梁公子请留步。”已经走到了梁府门口的石香姑停住了脚步,回过了头来,冷淡地道。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张保仔的身上时,温柔得像是一位散发着慈爱光泽的母亲:“保仔,咱们该回去了。”
“保仔,想什么时候来找我玩,就只管来,对了,还是叫我大叔吧。”梁鹏飞放下了张保仔,还不忘记压低了声音叮嘱一句。要不然,想到自已就因为张保仔姐弟的称呼,而生生比石香姑这个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俏寡妇矮了一辈,这让怀揣着一肚子鬼祟心思的梁鹏飞怎么也不会觉得舒服。
“好的,我一定会来。”张保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叫道。“不过大叔,下次还有这种蜜饯吗?”巴掌里边有个小纸包,里边是北方贩来的金丝蜜枣果铺,小家伙刚才在厅里小嘴就没停过,那一盘子金丝蜜枣几乎让他一人给扫荡干净。
“放心吧,只要你来,我这里总会有好吃的蜜饯。”梁鹏飞摸了摸张保仔的头,认真地伸出了手指头跟张保仔拉起了勾作保证。只要你能跟你干娘一块来,就算是你吃金子做的枣子老子都能给你弄来。
看到梁鹏飞跟张保仔两人的举动,石香姑不由得眼底浮起了一丝羡慕,旋及是那种追忆往事的黯然。可当梁鹏飞认真欣赏的时候,那斗蓬上的洁白薄纱飘下,遮住了梁鹏飞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让人总想拨开她的伪装,把她紧搂在怀中抚慰。”梁鹏飞略带一丝惆怅与遗憾地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叨起了一根雪茄,旁边的白书生赶紧给梁鹏飞点上了火,那火星与烟雾都遮掩不住他那充满了zhan有与欣赏的目光。
“少爷,您在想什么呢?这人都已经走远了。”白书生看到梁鹏飞那贪婪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就像是一个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盘算着如何下手的人口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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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傲气傲笑万重浪!
“知道吗?”梁鹏飞吐了个烟圈,目光显得那样的深邃:“我从她的眼里,看到的不是冷漠,是寂寞,只有像我这样有着深厚的生活沉淀的男人,才能填补她内心的空虚,抚慰她灵魂的孤单。”这一刻,梁鹏飞觉得自己特像诗歌派的文学青年,嗯,或许应该叫饱读诗书的士子。
站在台阶下的梁府下人此刻正抱着石狮子在那干呕,白书生面色青白,摇摇欲坠,陈和尚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胳膊,仿佛上边能搓掉无数的鸡皮疙瘩。
少爷不仅仅脸皮厚,而且还是个自恋到让人头皮发炸的流氓。白书生好半天给自己对少爷的印象作了新的注解。
“居然是石香姑?!”梁大官人听到儿子回来之后说出的名字,居然就跳了起来,一脸的震惊,叶氏也瞪圆了眼。
待听到梁鹏飞说过他与那石香姑会面的经过之后,梁大官人的脸色微微一沉。“石香姑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她既然上门来说起这事,那必然是真的,以她的身份,不可能说什么假话,另外她跟洋人之前同样是不死不休之仇。”
“老爷,那怎么办?”叶氏也有些心焦了起来。
“娘,您不用担心,家里边还有我跟老爹呢。”梁鹏飞握住了娘亲的手,温言宽慰道。梁元夏呵呵一笑:“夫人,儿子这话说得对,区区西洋毛贼有什么可怕的,来一个老子收拾一个,来两个那就收拾一双。”梁元夏的语气里边充满了自傲。
“这些事,妾身是不太明白,不过妾身只是希望你们父子俩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叶氏强露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聊着,妾身去看看晚饭好了没有。”有些话,这对父子是不会当着她的面商量的。
“娘亲,不用太担心了,我跟阿爹,都是大命之人,儿子还等着让您给抱着孙子养老呢。”梁鹏飞上前拉住了叶氏的手,显得有些笨拙地安慰道。
叶氏笑了起来,面容显得那样的慈详与宠溺:“这孩子,都还没成家,就让娘亲给你带孩子,好好,以后不给娘亲生下五六个孙子,可别怪娘亲翻脸。”
“……”梁鹏飞一阵无语,叶氏笑着拧了梁鹏飞一把,移步走出了房门,梁大官人伸手拍了梁鹏飞一把:“小子,加把油,别像爹似的,就你一根独苗。”
“生男生女又不是儿子能做主的……”梁鹏飞一脸黑线小声地嘀咕道,可惜梁大官人却充耳不闻,摆出了一副严肃的嘴脸:“行了行了,有本事找你娘亲理论去,咱们父子先商量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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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宋总督……想必是因为咱们的行踪让那些路上遇到的海客和渔船给暴露了,不过,召集那些西方海盗,打探消息,都是需要时间的。”梁元夏在屋子里缓缓地踱着步子一面像是自言自语。“想要找到咱们老梁家的老巢,他们还得废点功夫。”
“爹,儿子想过去。”梁鹏飞站起了身来,望着梁大官人说道。
“你去?”梁元夏不由得一愣,抬眼望向儿子,看到的只有无比的坚决。
“当然了,爹,那蟹王岛可是咱们梁家几代人才找到的宝地,绝佳的海上巢穴与退路,无论如何,不能不有所防备。爹您已经联系好了那些商贾,商人本以信义为本,若是拖延或者不去,我梁家的商誉定会受损,所以,让我去。”梁鹏飞也是没办法才提出了这个建议,因为羊城烟业公司的三千多箱香烟已经全部都装上了梁家的船队,准备运往福建和两浙,梁元夏毕竟半盗半商地干了二三十年,在福建与浙江一带也有不少的关系网,所以这一趟,只能是梁大官人亲自率队过去。
梁大官人的眉头紧锁着,他真的有些犹豫,虽然他并不害怕那些西方海盗,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老梁家海上巢穴的安全,那里等于是老梁家日后在大陆上混不下去之后的重要退路。
而儿子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己的儿子有能力,但是,刀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老爹……”梁鹏飞从梁元夏的眼睛里边看到了浓浓的担忧还有犹豫,心里边滚烫滚烫的。
“你不用说了,鹏儿,爹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梁元夏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梁鹏飞的肩膀上:“那边的事,就交给你了,爹会尽快地把这边的事情处置守之后赶过去的。另外,我让鲁管事跟你一块去,他是咱们家的老人,跟爹亲若兄弟,有他在你身边,你在蟹王岛做起事也能有个人商量。”
梁鹏飞老老实实地点头接受老爹的安排,他知道梁元夏这么做,是希望能安心一点。
叶氏领着下人端来了饭菜,听说了这对父子的行程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笑,让这对父子多吃一些饭菜,别忘记早些回家,就像是父子二人只不过是去亲戚家串串门子而已,这样的表情,也让梁鹏飞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不希望看到那种哭哭啼啼的离别场面。
而原本想第二天就离开的梁鹏飞没有预料到,当夜一场台风居然就在这个时候呼啸而来,整整一天的*洗劫了广州城,梁鹏飞只得多等了一天。
第三天的时候,云散雨收,梁鹏飞终于踏上了行程,四艘梁府海船里边载满了火yao、火油等各种军备物资,驶出了广州码头,而那朝庭的巡船在收了梁鹏飞递上的五十两银票之后,敷衍地盘问了几名之后,很是自动自觉地让开了道路,梁鹏飞一边是郁闷一边是庆幸,郁闷的是国家的官吏都腐败成这样,庆幸的是自己这几船军火那些家伙根本连屁都不放一个,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点。
海风呼啸,大浪翻卷,梁鹏飞站在那船头处,看着那海天之际,缓缓的初升朝阳,心潮澎湃之极,情不自禁地放声唱起了那首脍人炙口的林子祥版《男儿当自强》。
“傲气傲笑万重浪
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子热胜红日光……”
激情澎湃的歌声比那烈酒还要醉人,让听到了梁鹏飞歌声的汉子们无不随着那激昂的节奏哼了起来,应和了起来,仿佛连那朝阳也在助威一般,跃出了海面,射出了惊人耀眼的光辉,散在昂首立于船头的梁鹏飞身上,将身形魁伟的梁鹏飞,映照得犹如那黄金铸就的雕像。
四艘梁府海船上的两百余名水手都大声地高唱起来,应和着,目光都凝聚在梁鹏飞的身影上,仿佛他就是这只船队的脊梁。
便是那一向少言寡语的鲁元,也面色涨得通红,应和的歌声由沉深而渐渐的高昂,男人的热血,都被那阳光给点燃。
“……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热胜红日光!!……”
海面之上,千帆如云,却都纷纷地避让着,就像是一群绵羊在雄狮跟前四散奔逃。梁鹏飞无比畅快地笑了起来,仿佛天地都在自己的胸怀之内。
四艘海船组成的梁家船队张满了风帆,朝着那辽阔的大海疾进。虽然台风已经过境,但是那海上的风浪还是不小,汹涌的海浪声轰然作响,就仿佛像是一声声雷鸣在激烈的绽放。梁鹏飞心情激昂,西班牙佬,老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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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MM马甲新作:《三言二拍之玉娘》01
第三十三章 西班牙海难者?
“海里有碎船板,似乎还有人!”那桅杆上的观察哨突然大声地喊叫了起来,手笔直地指向了船的右侧舷的远方……梁鹏飞听到了观察哨的叫声,双眉一拢,两步就踩到了船头的高处,从鲁元的手中接过了单筒望远镜举目眺望,果然,远处那乌沉沉的海面上,有少许肉眼可辨的碎片,还有人影抬着手臂无力地挥舞着。
“靠上去,救人!”梁鹏飞高声喝道。水手们立即转舵将船向观察哨所指的方向驶了过去。
等船只驶到了近前之后,梁鹏飞才看清抱着破船板飘浮在海面上的人影,不由得一愣,居然是三个西方人,其中似乎一人已经是人事不知了。
“救命!”熟悉的西班牙语让梁鹏飞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自己这趟出海,就是因为那个西班牙总督的敌意,而现在,自己将要救下的人却又是西班牙人,不得不说人生际遇之奇妙实在是难以预料。
“少爷,是西班牙人,咱们救还是不救?”这个时候,鲁元走到了梁鹏飞的身边。梁鹏飞笑道:“咱们现在是商船,可不是海盗,他们只是三个海难的受害者,自然要救。”
鲁元点了点头,抬手一挥,几个矫健的身影就如同腾空的飞鱼一般,划出了优美的曲线,扎入了碧得发乌的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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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人都被救上了船之后,其中那位脑袋顶门刮出了一溜白净的巨傻头势让梁鹏飞明白了这家伙的身份:传教士,不过现在这位五十出头的传教士正在接受海盗们对溺水者的抢救。
而其中还有一位是女性,不过,却被那唯一清醒的中年人保护在身后边,一双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围拢上来的人群,看到这些眼底尽透着一股子凶悍之意的强壮水手,他有意无意地护在那仍旧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一个性感惹火的身形跟前,就像是一个要保护住自己姘头的奸夫。
“你们谁懂得西班牙语?法语?或者英语?”这位长像颇有些像后世梁鹏飞看到的西班牙足球巨星劳尔挤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连续使用了三种语言来向梁鹏飞等人询问。
“白书生,拿西班语跟他对话,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梁鹏飞用中文向着身边的白书生叮嘱道。白书生虽然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这么交待,不过他还是照做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是一位西班牙中校军官,叫何塞·加西亚·马尔克斯。他们居然是从罗马教庭长途跋涉,准备前往澳门的罗马传教士和修女。他是一位西班牙军官,奉命护送他们前往澳门,不料遇上了风暴触礁之后,在海面上挣扎漂泊了一天一夜,修女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用听白书生的翻译,精通好几门外语的梁鹏飞差点笑出声来,这货还真把自己这些人给当成傻子,西班牙军官什么时候给罗马教庭当起了保镖来了,如果他自称是瑞士雇佣兵的话,梁鹏飞还指不定相信了他的身份。
当然,梁鹏飞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露出来,只是一脸疑惑状地听了白书生的翻译之后装腔作势地道:“我们是大清国的海商,我们要到南边的吕宋岛去做生意,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载你们一程。”
白书生又拿他那带着广东腔的英语向那位西班牙军官翻译道,果然,西班牙军官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感谢上帝,这太好了,东方人,我非常感激你们的绅士举动,到了吕宋岛,我一定会让吕宋总督付给你们富厚的报酬,但是现在,这位修女太虚弱了,她需要一个房间休息。”
“你的要求我可以满足,和尚,让他们让出一个房间来。”梁鹏飞回过了头来向陈和尚使了个眼色,又把声音压低了些叮嘱了一番之后,陈和尚会意地点了点头,立即去安排。
这个时候,那位传教士呕出了不少的海水之后,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等何塞中校让他明白了身边的人都是华人之后,用一种洋人古怪的腔调说出了感谢的中文,听得梁鹏飞不由得好奇起来,要知道这年头懂得汉语的外国佬还真没几个。
梁鹏飞一打听才知道,法国有个传教士叫金尼格莱来到了中国,他是个中国通。他在1626年写了一本《西中儒耳目资》的书中,首次准确地用拉丁拼音字母记录了汉字的读音。他在中国期间结识了韩云、王征等人,并在他们的帮助下,在利玛窦等传教士汉语注音的西书《西字奇迹》基础上,编写了中国第一部拉丁化拼音字字汇。
而这位叫做费尔南多·阿隆索的西班牙传教士正是通过了这本传教士手中流传的拉丁化拼音字典,学会了汉语,这让梁鹏飞不得不惊叹这位费尔南多的语言天份。
费尔南多用他那有些怪异地汉语感谢了梁鹏飞等人的救援之后,与那何塞中校两人小心翼翼地将那位脸庞被金发所遮盖的修女抬进了陈和尚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梁鹏飞鬼鬼崇崇地跟在旁边,几次想拿手把那掩盖了修女面容的金发撩起来看看这西洋妞长的啥样,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下手,只得悻悻地放弃。
“少爷,我觉得有问题。”白书生看着那两人显得有些鬼鬼崇崇的身影,向梁鹏飞悄声道。
“废话,一个修女,一位修士,居然需要一位西班牙的军官护送到达澳门,这根本就是扯蛋,刚刚那个修女跟那位传教士都昏迷了,可那位西班牙中校却只紧张那位修女,这说明什么?要么这两人有奸情,要么就是有内情。”一脑子歪门邪道的梁鹏飞吸了吸鼻子。“给老子盯好了,从现在开始,他们就算是放个屁,也得给我听出他们是什么意思来。”
“……”白书生一脸黑线地翻起了白眼,无奈地点了点头,招呼着两个懂得西班牙语的海盗过来耳语了一番之后,三人也走下了甲板。
“少爷,这三个人看样子有些来历不明,我们现在是要去蟹王岛,带着他们上路,这合适吗?”鲁元皱起了眉头提出了建议。
梁鹏飞呵呵一笑:“无妨,这一次来犯我蟹王岛的正是西班牙吕宋总督,所以,把他们也带到蟹王岛上去也不错,到时候,说不定这位西班牙中校还能有点用处,在这之前,好好地看着他们就是了,设法打听出什么那就更好了。”
鲁元默默地点了点头,决定听从梁鹏飞的意见。这些日子以来,少爷做的一切,他也默默地看在了眼中,他明白跟前这个少爷不再是那凡事只知道蛮干的少年人,心中自有决断。
到了晚餐时分,白书生走进了梁鹏飞的船舱,脸色有些丧气:“少爷,小的们偷听了很久,不过他们交谈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点,所以没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正趴在那桌子上,比较着上次从西班牙人和英国人手里边掠夺来的海图,一面按照自己的记忆,正在制作新海图的梁鹏飞抬起了头来:“你们听到了什么?”
“那个修女似乎进了船舱没多久就醒了,三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只听到什么违背国王的命令,公主殿下什么的,大概就这些了。”白书生皱起了眉头极力地回忆着自己所听到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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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修女玛丽亚?
“少爷,小的虽然说起西班牙语来不太流利,可绝对能听得懂。”白书生看到梁鹏飞怀疑的眼神顿时急了眼。
梁鹏飞挠着头皮思考这三个落难的西方人到底有什么名堂需要隐瞒,难道说是西班牙国王派来的使节不成?可如果是使节,刚才自己表白了清国的商人身份之后,他们也该坦诚自己的真实身份才对,而不需要做掩饰,要么就是他们知道自己这一群人的身份,要么就是他们有什么东西需要隐瞒,而现在,毫无疑问地只能是后者。
“难道是他们的国王知道我们劫了他们的宝船?”陈和尚问了一个巨傻的问题,然后迎接他的是无数双鄙视的眼睛。
陈和尚一脸委屈地小声嘀咕:“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意见而已嘛……”
梁鹏飞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决定向陈和尚解释道:“你知道不知道这里离西班牙至少得有一年的路途,你觉得他们的国王能够在三个月内就能知道这边发生的事而且把使节派过来?”
陈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一脸恍然:“少爷,您的意思是他们的国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家伙的头脑里边装的都是些什么,难道他身上的肌肉太多了,连脑袋瓜子里都塞满了不成?梁鹏飞差点气疯了。在其他人的哄笑声中,梁鹏飞气极败坏地踹了这家伙一脚。“……你,给老子绕船舷跑上十圈,现在就去!”陈和尚带着一脸的委屈与迷茫,吭哧吭哧地围着甲板跑了起来。
这个时候,白书生一脸鬼鬼崇崇地凑上了前来:“少爷,说不定那西洋妞是那个何塞中校的姘头,这两个人从西方私奔来我们这边,可能是担心被抓回去浸猪笼。”
“……”梁鹏飞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一脸的黑线,日你奶奶的,自己的手下都是啥人材?
不过,白书生的意见显得获得了很多海盗的认同,其中有一位还一个劲地嘀咕:“怪不得那个大鼻子白人一个劲地护在那妞的跟前,原来这两人有奸情。”
“也对,为什么上船之后,那女的就脑袋一直朝下,可能是就怕咱们起了歹心,见色起意吧?”另一位摸着下巴那乱糟糟的胡子茬一脸的八卦。
“你们……”梁鹏飞觉得自己快疯了。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跑了一圈,悄悄地躲在人群外边的陈和尚又忍不住一拍大腿:“少爷,该不会那西洋小妞就是公主吧?”
“……”梁鹏飞本想抄鞋底子让陈和尚明白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是又想到了方才那位何塞中校看向那位昏迷修女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奸夫看姘头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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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就在其他人对陈和尚频翻白眼的当口,梁鹏飞大叫了一声。吓得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梁大少爷的身上。
梁鹏飞强抑住抽动的嘴角,上前两步,一把拍在有些不知所措的陈和尚的肩膀上:“好,很好,你这个猜测,似乎也有一点点的道理。”
背起了手在甲板上溜跶了起来,梁鹏飞觉得似乎还真有这种可能性,从他们隐瞒身份,到那位西班牙中校对待那么修女的态度,两者一联系起来,至少,这个女人绝对不止是一个普通修女那么简单。
当然,在这之前,梁鹏飞不敢肯定的情况下,决定亲自出马试探。
梁鹏飞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那船舱跟前,支愣起了耳朵贴在房门上,后边的陈和尚和白书生只得收住了脚步,看着梁大少爷鬼鬼崇崇地偷听墙角。
“……公主殿下,无论如何,我们应该去吕宋,而不是澳门,您要知道,现如今我们的海船已经颠覆了,我们需要帮助,而不是再冒险往澳门,要知道,清国对于西方人虽然谈不上敌意,但也绝对没有什么好感,万一您出了什么事……”何塞中校的声音隐隐地透过了舱门传了出来,梁鹏飞听到了这句话,突然觉得自己穿越过来之后,似乎命运之神一直在眷顾着自己。而陈和尚实在是自己的福星,若真是有这么一位西班牙公主在自己的手里边,自己就等于已经捏住了那位西班牙吕宋总督命运的喉咙。
梁鹏飞心里边乐的开了花,可还得压抑住内心的喜悦,敲响了舱门……
当门被打开之后,梁鹏飞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坐在舱内软床上的修女身上,似乎因为匆忙的缘固,她那修女的罩头没能完全遮下来,而梁鹏飞终于看清了她那张漂亮而性感的脸蛋,丝丝垂下来的金发遮盖在眼帘上,却并不能遮挡住她那双碧蓝色的大眼睛,正宗的碧眼金发美女,性感的红唇虽然有些干裂,憔悴仍旧徘徊在白晰的脸蛋上,却无损于她那令人垂涎的美貌,只能让人打心底升起想要疼惜的温柔。
漂亮的碧蓝色眼眸里荡漾着春波一样的眼神与媚光,那微微斜挑起的眼角,让梁鹏飞总觉得这妞在冲自己抛媚眼。
修女身上的那件修女袍虽然很宽大,不过,却还是没办法完全地掩盖住她散发出来的天生媚惑。
那将修女袍的胸部与臀部绷得紧紧的妙曼身材,还有那双像是波斯猫儿的眼眸,让梁鹏飞忍不住想起了一部著名的动画AV。
“这位是玛丽亚修女,玛丽亚,正是这位尊敬的华人海商的仗义出手,才使我们得以获救。”费尔南多站了出来,为梁鹏飞介绍了起来。
“玛丽亚小姐,欢迎您来到亚洲,我叫梁鹏飞,是一位华人海商,很高兴能认识像您这么漂亮的女士。”梁鹏飞上前两步,优雅地弯腰一礼。
玛丽亚有些愣神,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梁鹏飞握住了她那温润的小手,行了一个标准的西方吻手礼。跟着梁鹏飞走进了船舱的陈和尚看得眼睛差点瞪出眼眶,他怎么也想不通少爷居然这么大胆,就这么拉起这个西洋妞的手亲起来。
而那位西洋妞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是有一种荣幸感,这让从来没见过这种西方礼仪的陈和尚翻起了白眼。“就算是咱们梁府左拐后街的那个破鞋也没这么厚的脸皮。”
“难道是我眼花了?又或者是我的耳朵有毛病?”旁边的何塞中校一下子愣住了,就跟个咬着一张草纸、提着裤带的乡下地主老财看到了城里的洗手间大门以为是宾馆的感觉,跟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怎么都不像是善类,可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而且礼仪规范到了极点。
旁边的那位吊着一对三角眼,模样像个老奸商的传教士费尔南多虽然内心也无比的震惊,但还是第一个回过了神来干咳了几声:“您好,尊敬的船长,感谢您的救援。”
“没关系,救死扶伤是每一个善良人的义务和原则。”梁鹏飞厚颜无耻地道,旁边的白书生差点忍不住,赶紧把脑袋扭向舱门的方向,倒是陈和尚一脸的崇敬。
“赞美上帝,费尔南多先生,这个华人,他……他居然懂我们的语言。”玛丽亚到现在才回过神来,矜持地收回了手之后,依然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用法语向费尔南多传教士惊叹道。
“而且不止一点点。”梁鹏飞咧开了嘴角,露出了白生生的牙齿,很阳光的笑容让修女玛丽亚一阵目眩。同样流利而且标准的法语就像是魔咒,让这三个西方佬全都僵立在原地,震惊在他们的眼神之间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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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一张到手的王牌
漂亮的修女玛丽亚双手捧着漂亮的脸蛋,那双碧蓝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梁鹏飞,就像是一个守了十年活寡的深闺怨妇看到了正在自己跟显摆肌肉和臀部的健美冠军,嘴里边不停地念叨着他们的神明。
费尔南多三角眼差点瞪成多边形,拼命地在胸口划着十字。
“我希望你们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海域。”梁鹏飞抄起了一根椅子坐下之后一抬手,身后边的白书生立即掏出了一根雪茄递到了梁鹏飞的手中,给他打上了火,梁鹏飞借着那雪茄燃起的青烟打量起了跟前的三人,不过他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那修女玛丽亚那修女袍都无法完全遮掩的火爆身材上。
“船长,刚才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何塞虽然一脸坦诚地望着梁鹏飞,可是梁鹏飞还是看到了他眼底那一丝难以掩饰的心虚,心里边的猜想越发地坚定了起来。
梁鹏飞喷了口烟,青烟在室内缭绕着。“有一点我觉得相当的遗憾,你们为什么要向我,你们的救命恩人隐瞒自己的身份,难道你们不觉得羞愧?”
何塞中校听到了梁鹏飞那蕴藏着深意的话后,他开始有些侷促不安了起来,不过仍旧像那煮熟的鸭子般,嘴上仍旧硬挺:“对不起船长,我实在是有些不太明白有什么不妥。”
“请恕我冒昧,尊敬的船长,玛丽亚修女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您看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来谈?”费尔南多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圈,他在揣测这位年轻的华人船主的来意
“那就是没得谈喽?”梁鹏飞站了起来,手中的雪茄摁熄在了桌面上,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消散而去。
“船长,不知道你费尽心思打探我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有什么企图?”玛丽亚不顾何塞的眼神阻拦,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原本的修女袍头罩被她掀开,让她那张娇美白晰的脸蛋完全地显露了出来,她的肌肤像雪般的白,却又透着柔软滑腻的感觉,就像是新鲜出炉的奶油,大大的蓝眼睛,翘翘的高鼻子,红艳艳的丰唇,好像可以挤出汁来,她的身材更是无可挑剔,身上那未完全干透的修女袍把她的腰身完全地衬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充满了致命吸引力的沙漏艺术品,那饱满撩人的胸口因为呼吸而起伏不定。
更让梁鹏飞眼前一亮的是,她那充满了少女的娇俏动人和丰满性感的红唇左腮处有一粒娇艳欲滴的红痣,更和五官协调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魅力,很性感。让梁鹏飞想起了美国五六十年代最性感的女星梦露,天真与性感并存的极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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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亚修女,您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费尔南多忍不住急了眼,想要拦住玛丽亚这种近乎无礼的责问。
“既然是修女,那应该是上帝最虔诚的信徒?”梁鹏飞笑了起来,目光温柔如水,声音也同样轻柔谦和。“那么请告诉我您的真实身份,那么,我会给予与你身份相配的待遇。这不是威胁,只是要求而已,难道上帝的使徒已经忘记了基本的诚实?”
“我确实是上帝最虔诚的信徒,当然,我还有一个世俗的身份:西班牙王国国王卡洛斯四世的长女卡洛塔.若阿金娜。”修女玛丽亚此刻下巴扬得更高了,骄傲得就像是一只刚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金丝鸟。
何塞中校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难看,费尔南多却死死地盯着梁鹏飞,似乎想把握住梁鹏飞神情的变化,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梁鹏飞除了微笑之外,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长公主殿下,能够挽救您的性命,鄙人实在是荣幸,好了,希望您在接下来的旅途感到愉快,书生,让厨房准备午餐,我想他们应该饿了。”梁鹏飞感觉幸福来得是那样的突然,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它真正变成现实的时候,还是让梁鹏飞有一种措手不及之感。不过他还是很好地把这些情绪给掩藏在心底。
“船长,我希望能尽快地赶过澳门,或者是吕宋,到了这两个地方,我相信,为了我的安全,西班牙的子民们肯定不会吝啬,你将会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作为你救了一位西班牙公主的报答。”玛丽亚看到梁鹏飞淡然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着急了起,虽然话语仍旧像是一位公主一样的高傲,可是这话更多的是诱惑而不是要求。
“当然,公主殿下,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我一定会亲自把您送到吕宋。”梁鹏飞坚决得就像是站在党旗下宣誓的革命者。
他的表态,总算是让这三人提起的心都放下了不少,梁鹏飞邀请他们去餐厅用餐,一直没有说太多话的费尔南多这个时候成了主角,述说了他们何以会与一位西班牙公主出现在这片中国的海域。
那位性感惹火的修女是西班牙国王卡洛斯四世的长女卡洛塔.若阿金娜,因为西班牙再次爆发了天花,为了能让自己的爱女躲过这场可怕的瘟疫,卡洛斯四世答应了女儿的请求,让对上帝信仰虔诚的女儿离开西班牙前往罗马教庭,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小姑娘居然听说了传教士们描绘的东方之后,决定跟随着传教士,来看一向那充满了华丽的丝绸和精美瓷器的东方。
何塞中校,这位国王陛下安排的侍卫长费尽了唇舌,却没办法阻止固执的公主殿下,无奈之下,只得随行前往。
谁也没能料想的是,居然遇上了风暴,于是,命运把这位西班牙公主送到了梁鹏飞的跟前来,梁鹏飞情不自禁地感叹起了命运的奇妙,看样子,自己这位穿越人士不愧是老天爷的神恩眷顾者,运气还真他妈的好得一踏糊涂。
化名玛丽亚的公主殿下,在席间数度为她那逝去的同伴祈祷,费尔南多与忠诚的何塞也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公主的身上,小心地安慰着这个自小就长在金丝笼子里,没有受到过一丝挫折的公主。
这让梁鹏飞这位无神论者正好借机打量着玛丽亚公主那曲线劲爆的身材,梁鹏飞总觉得这位公主殿下似乎在挑逗自己,要不然为什么她祈祷的时候,总要用双手合拢在胸前,让梁鹏飞眼珠子发绿,手中的筷子差点就滑落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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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已经能看到蟹王岛了。”这个时候,鲁元走进了餐厅向梁鹏飞禀报道。
梁鹏飞站起了身来:“走,上去看看,那天到蟹王岛的时候还是晚上,我还真没好好地看过蟹王岛的模样。”
费尔南多不由得一愣,这里,就他一个人能听得懂一些汉语,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梁鹏飞的身上,并小声而迅速地为玛丽亚公主和何塞中校翻译着鲁元的话。
“船长,您不是要去吕宋或者澳门?”费尔南多紧紧地跟随在梁鹏飞的身后追问道。
“当然要去,不过现在我们船上的补给不足,另外就是,南洋的气候变幻莫测,这一段时间又恰好是台风的高发期,所以,我们必须在蟹王岛上停留一段时间。”梁鹏飞一副担忧的表情解释道。
“那需要多久?”落后一个身位的玛丽亚凑上了前来追问道。
“看样子这副身体的春天也已经来了……”梁大少爷把自己猥琐的思想冲动归罪到了身体的本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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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宗教就是泡妞的工具
“这可说不准,公主殿下,或许是两三天,或许是两三个月,总之,海面上安全之后,我肯定会亲自送你们去吕宋或者澳门,我可不希望像您这样漂亮的女士再受到风暴的惊吓,那样我会觉得很内疚的。”梁鹏飞对美女总是显得那样的绅士与友好。
这话也颇让玛丽亚公主受用,漂亮的碧蓝色大眼睛递给了梁鹏飞一个含着友善的眼神。可爱的表情偏透着一股子娇媚入骨的媚态。
“不知道这位公主殿下是不是处女?”梁鹏飞一边猥琐地怀疑着,脸上却仍旧显得那样的道貌岸然。
“我觉得这家伙像是在胡扯。”何塞中校小声地嘀咕了句。不过,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梁鹏飞,光是想一想身后边铁塔一样强壮,像冰山一样冷漠,骨子里却着一股危险与噬血的船长侍卫陈和尚,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隐隐发凉,那种感觉,仿佛自己是个待宰的羔羊。
蟹王岛就像是一只拥有两个大钳子交错在身前的螃蟹,那些高达数十米岩石构成的蟹手构成了一个最宽处约五百来米,最窄处不过百多米,大概也就是三十来丈的距离、长约两里半的狭长峡谷,那两只大蟹钳不仅仅能有效的阻挡经过这海岛的视线,还有让海湾中的船只避开那时时侵挠的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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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绝佳的风水宝地啊!”上一次因为是黄昏入进的岛,所以梁鹏飞根本没能看清楚,而现在他才完整地看清了蟹王岛的模样。
“要是能在那两个大蟹钳上各装一个炮台群,咱们这岛怕就是来上百十条的巨舰,怕也攻不进来。”梁风的脑瓜子里边展开了联想的翅膀,很是无限的飞翔着。
“这里倒底是什么地方,居然需要炮台群?”费尔南多觉得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似乎更多了,这位船长到底是干吗的。
“是我家族的领地,要知道,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同样有海盗肆虐,为了抵抗那些讨厌的侵略者,还有那些意图不轨的海盗与匪类,我必须保证自己家族领地的安全。”梁鹏飞回过了头来打量了费尔南多两眼,淡淡地笑道。
费尔南多怎么都觉得这位年轻船长的目光是那样的不怀好意,就像是一个把大树放倒在路上,等着肥羊经过的劫匪。
“是啊,海盗太可恶了,特别是那些讨厌的英国海盗,简直就是我们西班牙的世仇。”修女装的玛丽亚愤愤地撅起了性感的红唇,捏起了小拳头在那比划着道,让胸口晃动的幅度更大了,梁鹏飞觉得自己的唾液分泌的程度已经快赶上了开冻的壶口大瀑布。
“当然,那些该死的英国佬是整个文明世界的敌人!放心吧,总有一天,以保护弱小为天职,以挑战权威为目标,锄强扶弱,维护正义的我一定会让那些海盗跪在我的脚下唱征服。”梁鹏飞同仇敌忾地道,就像是守护着修女玛丽亚的一位勇敢骑士,目光清朗而充满了坚定,语气显得那样的不容置疑。让水手落帆准备进峡谷的白书生差点一头撞在桅杆上。
听不懂西班牙语的陈和尚仍旧一脸的冷漠,手按在腰刀上,警惕地守卫着梁鹏飞的安全。
“太好了,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恨那些英国海盗。”玛丽亚美目涟涟地看着跟前这位算不上英俊,不过绝对有型的黄皮肤少年,高大而又健的身形,给人一种坚若磐石之感,那双浓密的眉犹如两柄战刀,鹰一般的双眼目光是那样的锐利,挺直的鼻梁,抿起的嘴唇,还有那犹如雕像一般的脸廓,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男人汗味,让玛丽亚公主殿下觉得自己有些晕眩的感觉。
“当然,在我的眼里,贪婪而又刻板的英国人是那么的让人讨厌,不过,充满了激情和浪漫的西班牙人却让我觉得很有好感。”梁鹏飞望着玛丽亚,目光显得那样的深情绵绵。
这让公主殿下心里边既觉得有些羞涩,又似乎多了一丝骄傲,这么优秀的年轻男人被自己所吸引,这是每一位少女都值得骄傲的事。
“那个,公主殿下,您还是先回船舱里休息吧,您的身体可还没完全恢复。”何塞中校看到了这一幕,赶紧站了出来,他可是皇帝陛下忠诚的军官,更是公主殿下最忠诚的侍众官,他不能眼看着刚刚踏入豆蔻年华的公主殿下被这个来历不明,似乎藏着某种企图的华人青年给迷住。
“不用,何塞,我现在感觉很好,这里的风景实在是太美了,我可不愿意再那潮湿阴暗的船舱里边继续呆下去。”玛丽亚,这位漂亮天真的公主却直接地拒绝了包藏着好心的忠诚侍众官的建议。这让何塞与费尔南多相顾无语。
“对了船长,您信仰上帝吗?”公主殿下好奇地问道:“费尔南多告诉我,你们东方人对于宗教的信仰十分的混乱,各种各样的神灵几乎都有人在信仰。”
“是的,东方人有很多的宗教,而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您还真是问对人了,我恰好就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每个礼拜天我都会做告解。”梁鹏飞又开始对着漂亮的小姑娘满嘴跑火车。
对于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梁大少爷而言,宗教信仰就是用来泡妞的工具。
“少爷啥时候信的天主教?我记得上次少爷在花园里边跟潘小姐说他信佛来着。”一位正在捆缆绳的水手好奇地问着身边的同伴。
“傻鸟,少爷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知道没?啧啧啧,少爷这谈情说爱的手段,还真得好好学学……”另一位水手满脸的羡慕与崇拜。
“你们俩是不是没事做?!”身后边传来了阴森森的声音,两人吓得手脚上的动作又快上了一倍,飞快地拾缀完缆绳,撒丫子窜出去老远。
鲁元收起了那副凶狠的表情,看着梁鹏飞唾沫横飞,把那位西班牙公主逗得像是小母鸡般咯咯直笑的场面,不由得摇了摇头:“不就是一个黄毛鬼婆子,还没府里边的丫环顺眼,少爷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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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道鲁大管家和水手们在背后嘀咕自己八卦的梁鹏飞谈起了西班牙斗牛,谈起了强大的西班牙海军,谈到了浪漫的西班牙音乐。
他的博学多闻让费尔南多跟何塞觉得无地自容,特别是当梁鹏飞让人拿来了吉他,现编了一首极富西班牙风格的乐曲《斗牛士》之后。费尔南多跟何塞对梁鹏飞的警惕与敌意不知不觉间也减少了许多,如果不是一位真心倾慕西班牙文化的东方人,哪里会这么理解西班牙?光是这一道激昂的《斗牛士》,只要是纯正的西班牙人,哪里能听不出那股子完美的拉丁风。
梁鹏飞厚颜无耻自创的音乐《斗牛士》,让可爱的脸蛋涨得发红的玛丽亚公主双眼都已经变成了桃心,要不是公主的矜持与高傲,还有旁边闲杂人等的目光,玛丽亚公主说不定这会子就随着梁鹏飞那激情而又欢快的曲调跳上一曲弗拉门戈舞。
“我的上帝,真想不到,居然能在东方遇上您,这简直是奇迹。”玛丽亚公主抿着嘴唇,捧着双手,长长的睫毛就像是在撩动起了春天的气息,碧蓝色的目光此刻有些像沸腾的温泉般烫人。
“这不是奇迹,这是上帝的旨意,上帝注意了你我的相遇。”梁鹏飞一脸的谦逊,仿佛他还真是一位上帝最虔诚的信徒,手指头在那吉他上边划出了一道优美的颤音,犹如在玛丽亚的心湖里扔进了一块石头,荡起了迷人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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