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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了     千夫斩txt下载     千夫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儿子是比老子强。

    “鹏儿看你的了。”梁元夏冲梁鹏飞吩咐了一声,,径直寻了张椅子坐下,拿起了个大烟袋抽了起来,看得梁鹏飞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好熟悉的烟味,一想到后世的中华和小熊猫,梁鹏飞就觉得嗓子眼在发痒。

    “先生们,你们当中谁是领头的?”抛开了杂念的梁鹏飞一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英语,那名凑上前来准备替梁鹏飞翻译的通译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瞪圆了眼望着梁鹏飞,就像是听到了自己家里边那长着一口哨牙的黄脸婆居然会偷人的消息一般。

    梁元夏的嘴大大地咧着,好半天都没合拢,就算是那位摆着一张扑克脸的鲁元也一脸的诧异,手里提溜着的火枪差点擦枪走火。

    倒是光陈和尚晃了晃脑袋,一脸崇拜地望着这位少爷。“少爷还真是能人,夷话说的可真够顺溜的。”略通一些夷文的白书生摸着自己唇边那稀疏的鼠须,发着这样的感叹。

    “我,我是康登号的船长,乔治·科姆利爵士,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贵族。”那个被挂在舱壁上的英国佬嘶哑地叫道,望向梁鹏飞。看到这家伙的狼狈样梁鹏飞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两只眼睛青黑得跟中国国宝似的。

    “哦?英国贵族?”梁鹏飞咧了咧嘴,英国贵族?他还真知道几个,当初可是跟不少的英国业务员打个交道,继续了英国佬那种狗仔队天性的他们告诉自己不少关于英国贵族的秘闻趣史,好些贵族在白天的时候道貌岸人跟个绅士似的,到了夜里把自己打扮得跟地狱恶鬼似的吸着毒,互相搞屁眼。

    帝国资本主义不愧是人类的毒草,还是社会主义好啊。梁鹏飞不无恶意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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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确实不应该这么对待一位贵族,光头佬,把他放下来,然后给他口水喝。”梁鹏飞目光透着一股子怜悯,就像是一位要给临死的病人做告解的牧师。而那位通译现在已经站到了梁大官人的身边,为外语不太精通的梁元夏翻译梁鹏飞与英国佬的对话。

    很快,这位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似乎连肋骨都断了两根的乔治船长被光头佬捆到了一张椅子上,灌了一碗水之后,似乎恢复了一点精力,支着一只发青的眼眶向梁鹏飞点了点头:“阁下这么做,是不是愿意答应我们的条件?”语气里边有了一丝溢于颜表的轻松与欣喜。

    不过梁鹏飞并没有让他如愿,梁鹏飞摇了摇头,径直找了一根凳子坐在了这位乔治船长的对面:“不不不,你会错意了,亲爱的船长先生,我这个人喜欢诚实的人,遗憾的是,你们没有说实话,所以,你们的条件我不可能答应。”

    乔治船长呼吸微微一顿,目光闪烁:“我从来没想到,清朝人居然能把英语说得这么好,先生,您是第一个。”

    “不好意思,我的时间不多了,别跟我废话,告诉我你们在这一带停留三天到底有什么目的。”

    “先生,我说过了,我们只是一群海盗而已。”被捆在椅子上的乔治仍旧嘴硬道。梁鹏飞气得笑来:“很好,亲爱的爵士先生,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不见棺材不掉眼。”梁鹏飞的眼神像是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让乔治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先生,您难道不想要钱?三千枚金币,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我听说,你们西方的歌剧很著名,其中有一些特别的歌手,声音高亢到让女高音都自愧不如,是吧?”梁鹏飞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一条露出了尾巴的狼外婆。

    “我想先生您说的是阉伶歌手,太神奇了,想不到先生您居然知道歌剧?”那位破了相,顶着一对熊猫眼的乔治船长很是吃惊地道。他愿意跟梁鹏飞这么继续拖延下去,最好能博得这位熟悉西方文化的华人海盗的好感,以便让自已能保存住性命。

    “呵呵,是的,不知道诸位先生有没有兴趣组建一只庞大的阉伶歌手歌剧团?”梁鹏飞大笑了起来,心中的恶趣味像是找到了发泄点。

    梁元夏听到了那名擦着额头的冷汗的通译结结巴巴地把两人的对话给翻译过来之后,不由得大乐,抚着那浓密的络腮胡子冲梁鹏飞翘起了大拇指:“好创意,老子还真没见过西夷太监。”

    那些个英国佬们全都脸色惨白,神情仓皇得像是一群要被开膛破肚的鸡仔。

    “魔鬼,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是大英帝国的军人。”乔治船长就像是让人拿火枪捅进了屁股一般尖叫了起来。

    “哦……”梁鹏飞刻意地拉长得声音。“你们是大英帝国的军人?啧啧啧,刚才船长你不是说你们是海盗吗?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军人,不诚实的人,就必须受到处罚。”

    梁鹏飞回过了头来,冲陈和尚打了个眼色,陈和尚憨厚地一笑,大步冲进了人堆里拖出了一个英国佬,朝着另一个船舱拖去,那人拚命的挣扎咒骂甚至是哭求,陈和尚仍旧带着一脸的笑容,仿佛是正要为自家的孩子做上一顿白斩鸡的慈祥父亲。

    不大会的功夫,里边的咒骂与哭求在瞬间停顿,接着就是一声凄厉得像是狼嚎的惨叫声,然后就再没一声气息,陈和尚像个没事人似地走了出来,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那脸上新被溅上的血渍让他的模样变得无比狰狞。

    “从现在起,我每问你一句话,如果你的答案让我觉得你在撒谎,那么,就会有你的一个同伴加入到新创建的阉伶歌手歌剧团里。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前世早就看惯了这种场面的梁鹏飞脸色坚硬如铁,声音冷得像是掺入了南极深处的玄冰。

    “你一定会下地狱。”乔治·科姆利爵士无比怨毒的诅咒道。

    “回答错误,铁柱。”梁鹏飞歪了歪脑袋,陈和尚心领神会地朝着那些挤成了一团的英国佬走了过去,像是走进猪圈挑选肥猪的屠夫。

    “你不能这么做。”乔治·科姆利爵士惨叫道,不停地挣扎着。“不用太着急,这里一共有二十多位,你还有很多的机会,我保证让你最后走进那个舱门。”梁鹏飞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从容地等待着另一个船舱再次传来了惨叫声。

    “长江后浪推前浪,儿子是比老子强。”梁元夏擦了擦额角冒出来的冷汗,心里边颇为欣慰,这才是老梁家的子孙,比自己当年还强上那么一点点。

    “亲爱的爵士,其实我是一个心软的人,如果你能坦诚一点,或许,来上一杯红酒,再摆上一盘牛排才是贵族的谈话方式。可惜,你让我失望了。”

    听到了诵译的翻译,梁大官人老怀大慰:“不愧是我儿子,连当爹的一棒子一把甜枣的本事都学了去,有出息。”后边的鲁元听到梁元夏这话,在那狂翻白眼,你们爷俩本就是一路货色,当家的也忒不要脸了。

    “我说,我全都告诉你,你这个魔鬼。”乔治·科姆利爵士泪流满面地哭叫道。“魔鬼只配舔我的脚背。”梁鹏飞吸吸鼻子,觉得自己很像当年的反殖民抵抗军领导人。

    很快,他说出来的消息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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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爷俩一个德行……

    十多天之前,在印度英国东印度公司得到了消息,西班牙殖民地运输船队在吕宋收刮了大量的财富,启程前往西班牙,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艘运宝船的船体似乎出现了不小的麻烦,所以只能先留在吕宋修理,而运输船队则先行前进,在印度的港口停泊以等待这艘运宝船。

    得到了这一消息之后,东印度公司的一些人便动了心思,于是,便派遣了一批驻扎在印度的英国海军伪装成法国海盗,游弋在这一带,这里,将是那艘运宝船的必经之地,以期能够出其不意地袭击这艘宝船,获得一笔巨大的财富。

    “到底那艘船上有多少财宝,让你们如此动心,甚至甘愿伪装成海盗来做这件事?”梁鹏飞仍旧面不改色地继续追问。

    “具体数目我们没有办法打听到,不过我们通过各种手段,还得得到了一些消息,至少有六七千磅的黄金和金币和大量的香料及物资。”在有可能成为阉伶歌手歌剧团团长的威胁之下,乔治船长很痛快地把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多少?”梁鹏飞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嗓子眼有点发干,问话的声音都有点走调,刚才那一脸的冷酷全变成了贪婪。看得那位乔治船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又非常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就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老婆昨天没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般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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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僻静的船长室里,传来了梁大官人那坚决而又坚定地声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们三艘船就敢做,咱们还怕个屁,干!”

    “爹,我倒有个主意。”梁鹏飞摸着下巴,笑得像是一只刚刚抓住了老鼠的猫头鹰。

    “不行!”梁元夏听了梁鹏飞的主意之后,不由得脸色大变,连连摇头。

    “老爹,难道我这主意不好?”梁鹏飞看到老爹梁元夏坚决的表情,不由得分辨道。

    “主意是好,可是太危险了,咱们老梁家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怎么跟咱们老梁家的列祖列宗交待,还是老夫亲自出马。”梁大官人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架势。

    看到这位偏宜老爹如此对待自己,梁鹏飞就觉得眼睛有些发涩,这个偏宜老爹对自己也对无私了。

    “老爷、少爷,您二位都不能去,毕竟在西夷的船上,敌众我寡,太危险了,还是让小的带上几个人过去。”鲁元站了出来劝道。

    “你们能说上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吗?谁能比少爷我说得顺溜,我就留下。”梁鹏飞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梁大官人也有些意动,可又想起了昨天才发生的那件事,儿子的命差点就丢了,再来一回,梁大官人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可没那么坚挺。

    梁鹏飞看出了老爹的表情,凑上前去蛊惑道:“老爹,咱们刚跟英国人干了一仗,虽然没死多少,可是伤员却不少,如果硬来的话,绝对会吃大亏损,何况您儿子我不仅懂得西班牙语,而且还有一颗遗传自您的灵活头脑,由儿子出马,绝对会马到成功,只要控制住了那艘运送财富的帆船,我们把他们全部拿下的把握就至少有九成以上。”这家伙向来是把利益看得比性命还重。

    更何况,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这个队伍里竖立起个人的威望,为了自己的目标,他不愿意让这位与自己的身体血脉相联的父亲是替自己背负那个重担。“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梁鹏飞想起了后世一句很让人热血的广告词。

    “让我再想想……”梁元夏看着梁鹏飞那双无比坚决的眼睛,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心疼,小崽子长大了,总有一天要从自己的怀抱里边飞出去,虽然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可幼鹰要是不经过失败,哪里能翱翔于天空成为霸主。

    梁元夏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大,因为一次与另一伙海盗火拼失手被擒,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梁鹏飞的爷爷掏光了家底,花了三十万两白银才把自己从那个对手的手里边赎回去,然后任凭娘亲怎么哭闹,硬只给了自己一条小船,三十个人,把自己赶出了家门,只留下一句话:“老梁家没一个孬种,有本事,自己把脸挣回来。”

    五年之后,自己带着另一伙海盗老大的人头,还有自己的三艘大船回到了家门前,却发现,父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从那以后,自己也转入了正途,干起了海商,半商半盗,积累了惊人的财富,这一晃眼,三十年过去了,当年对着老爹鼻子嘴巴撒尿的臭小子,也长成了彪形大汉。

    梁元夏脸色变幻了无数次,最终闭上了眼睛:“鲁管事,铁柱,白郎中,你们跟着少爷去,要是少爷回不来,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爹!”梁鹏飞这一声爹叫得再没有一丝虚伪与敷衍,朝着梁元夏真心诚意地跪下了双膝,这个爹,他认了。

    “给老子站起来,咱老梁家有的是血性汉子,就没一个软骨头,掉屁的猫尿。”梁大官人踹了梁鹏飞一脚,起身就往外走,梁鹏飞听到了船舱外边传来的对话。“老爷,您流眼泪了。”

    “滚,你老爷我让风吹沙子眯了眼,大惊小怪个屁……”

    听到了梁元夏的声音,梁鹏飞抹了把眼泪,看到鲁元与那陈和尚的目光,很虚伪地道:“老子风吹沙子眯眼不行吗?看个屁。”

    “……”鲁元那张扑克脸变成了那块揣在火炉子里的烙铁,在那狂翻白眼。这对爷俩还真是一个德行。

    白书生跟陈和尚两人憋的脸色发紫,卟哧卟哧地往外吱声,就像正在放连环屁。结果让恼羞成怒的梁鹏飞撵上,在这两个混帐的屁股上一个赏了一无影脚:“滚,还不给老子去准备。”身上的杀气让这些家伙全都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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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中国海,海马滩附近,一艘破得惨不忍睹的武装帆船正飘浮在海面上,那零落的满是洞眼的帆,还有那生生在炮位处掀开了一大个口子的船体,还有那仍旧寥寥升起的青烟,以及那船身上到处泼满的血痕炮痕,证明着这艘战船经过了一场无比惨烈的决战,最终,能飘浮在水面上,已经是上帝所给予的奇迹了。

    梁鹏飞很满意,这艘船已经经过了不少的艺术加上,那帆布被梁鹏飞刻意地指挥着人把部份的帆布用火把烧出了洞孔,还用血和在船上找到的墨水四处泼溅,而且,还安排了不少的尸体,嗯,大部份是活人假扮的,这个时候,斜躺在一个甲板炮位上的“尸体”伸手挠了挠屁股,被走过来的鲁元踹了一脚之后,赶紧死了回去,趴在那炮身上一动不动的,旁边另一具正在挖鼻屎的“尸体”看得真切,两眼一闭,手指都还插在鼻孔里死了过去。

    “……素质啊素质。”看到了这一切的梁大少爷不由得摇着脑袋叹了口气,比起那些能在粪坑里呆上一天不吭一声的雇佣军,这些王八蛋装死都他妈的装得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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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法国外籍军团提前成立

    不过相对于这个时代的侦察水平而言,他们的表现已经达到了完美,至少鲁元觉得很满意,少爷布置得相当的不错,这艘船,别说其他人,就算是自己看到,都觉得这艘船肯定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不忍睹的决战,能飘浮在水面上已经是奇迹了。

    扑克脸的鲁元穿着一套从那些英国佬的身上拨下来的破破烂烂地法国军服,那顶帽子也变得奇形怪状的,要是他把手中的火枪杵在甲板上,向梁鹏飞伸出一只颤微微的手,简直就是刚刚获得授权,充许上街乞讨的丐帮弟子。

    站在甲板上的不过十来个人,除了拿来充数的船长、大副、二副之外,都是华人,不过他们也都穿戴上了从那些英国佬身上拨下来的假发和破烂军装,甚至有个海盗头目张兴霸的裤子都破成了开裆,露出了一条红艳艳、醒目的兜裆布着实引人侧目,梁鹏飞好奇地凑上前去打听,张兴霸在诸位海盗的怪笑声中,有些扭捏地说出了真相,梁鹏飞才知道这位二十来岁的大佬爷们今年是本命年。

    靠靠靠,海盗还兴本命年,这让梁鹏飞实在是好气又好笑,一脚就踹在旁边一具笑得直捧肚皮的“尸体”屁股上:“都给老子装得专业一点,谁要是再笑,老子一会让你们光着屁股吊桅杆上笑个痛快。”

    梁大少爷此言一出,所有的尸体又瞬间死得不能再死,目光所及,这些伪装的法国雇佣兵一个二个鬼门鬼眼的,怎么瞅都觉得让人不顺眼,像是一群刚刚从战场上开溜的**多过像浴血沙场的士兵。

    梁鹏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咧着嘴叨起了一根雪茄,白书生赶紧上前给梁鹏飞点燃了雪茄,这是他昨天悄悄地从老爹的床底下翻出来的,从这艘武装商船的船长室里搜查出来被老爹收藏起来的战利品,欣赏着这一群二鬼子法国军人。

    “老子可是替法国把他们外籍军团成立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三十多年。”梁鹏飞吸吸鼻子,感受着那股子雪茄的味道,感觉自己当上了后世那只最著名的雇佣兵团的指挥官。

    “少爷,那边暗礁上的哨位已经看到了有三艘大帆船正朝着咱们这边过来,其中一艘,还真是那家伙所说的那种西巴牙夷的大帆船。”鲁元扫了一眼斜靠在主桅下边,衣服破烂满是暗黑色的血迹,整张脸都已经肿得走了形,就像是个让刚刚跑去非洲食人族的菜园子里拉屎,结果被发现之后让强壮的食人族抡了一百遍大米的凄惨样子。

    梁鹏飞冲鲁元点了点头,转过了身来,斜着眼睛打量着那靠着主桅在那喘气的乔治·科姆利爵士,这位看到了梁大少爷的目光,赶紧强撑着直起了身子来。“先生您有什么吩咐。”表情恭敬到了极点,可是目光里边时不时闪烁过的怨毒与畏缩表明了此刻他内心的恐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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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船长先生,您不介意我抽雪茄吧,真不好意思,其他的雪茄都让我那位亲爱的老爹给收刮得一干二净,怕是这艘船上再也找不出第二根了,如果您也需要,等一会你可以亲自到那些西班牙人的船上去拿。”梁鹏飞迎风吐了个烟圈,差点把自己给呛着。

    “多谢您的慷慨,不过我需要的是医生,不是雪茄。”虽然嘴里的牙齿掉了几颗又松了几枚,但是贵族的修养还是让他说话的语气保持了风度,更重要的是,他可不希望自己变成阉人歌剧团的一员,想起了十多个小时之前,那两根让挂在眼前不停晃悠的,血淋淋的白人小弟弟,他就觉得自己一股寒气从脑门一直凉到屁眼。

    “撒旦只配当这个恶魔的打手,上帝啊,快把这个恶魔送进地狱吧,在那里他肯定能找到自己的同伴。”***着那胸口处似乎已经断裂的勒巴骨,被押在甲板上继续扮演法国舰长的乔治·科姆利爵士无比悲愤地在内心诅咒道。

    乔治·科姆利爵士的怨念丝毫也影响不了叨着雪茄的梁鹏飞,他的身上穿着精挑细挑出来虽然为了演出需要,划出了好几道口子,还沾上了一些血迹,但仍旧算是最整齐的一套法国军服。

    不得不说,老梁的穿越人品相当的不错,没有穿越到歪瓜劣枣的身上,这副身板的强壮程度绝对不亚于前世梁鹏飞那千锤百炼的体格,更重要的是,小梁鹏飞二号似乎不小于前世的那个小梁鹏飞,这个发现让当时正站在船头迎风撒尿的梁鹏飞心中暗喜,要知道,这小家伙才十七岁,还有发育的希望,看样子,在这个不提倡计划生育的时代,自己前世那个要创造一个民族的愿望有了实现的无限可能。

    魁伟挺拔的身量让这套满了创痕的西式军服套在了他的身上,还真穿出了一位浴血沙场的铁血军人味道,看得那些把自己打扮得像乞丐或是暴徒的海盗们眼红无比。

    站在他身后边的光头佬陈和尚实在是太壮实了点,足足比站在他身前的戴着一顶法军军帽的梁鹏飞高出小半个脑袋,那铁塔一样强壮的身躯根本就没办法找到适合他穿着的衣服,无奈之下,梁鹏飞干脆就让他光着上身,摆显着他那身让男人嫉妒,让寡妇发春的肌肉。

    果然,老天爷并没有让梁鹏飞失望,一柱香之后,梁鹏飞已经从那单筒望远镜里边看到了西班牙大帆船那高高的桅杆。“多么漂亮而又巨大的战船,你说呢?乔治船长。”

    “是的阁下,我们英国的战舰,确实不及这些西班牙大帆船华丽坚固。”乔治爵士虽然尽量地保持恭顺,可并不代表骄傲的英国海军就会看得起自己的手下败将西班牙人,要知道,早在一百多年前,西班牙无敌舰队那些巨舰,还不是被那些看起来似乎不起眼的英国战舰给掀到了海底,变成了鱼类的乐园。

    梁鹏飞呵呵一笑,把雪茄屁股从嘴里边拔了出来,曲指一弹,雪茄屁股划出了一道优美地曲线,落到了那个刚才让鲁元踹了一肢的“尸体”屁股上。

    伴着几不可闻的炙烤声,尸体那多灾多难的屁股上开始冒起了青烟,可怜的家伙怪叫一声跳了起来,哐,一大桶的海水把他给浇成了落汤鸡。陈和尚很是忠心耿耿地为少爷惹出来的破事擦屁股。

    梁鹏飞老脸微红,装着没看到那位行为艺术家投来的幽怨目光,望着那在海面上渐渐地显露出了它们身形的西班牙船队,领队的是一条巍峨身影的西班牙大帆船,那高高耸立的船尾、上边高挂的旗帜还有那华丽的装饰指出了它的身份:这是西班牙王室的大帆船,不过,相对于那些在欧洲负责护航任务的大帆船,以资金运输为主要任务的大帆船外形会比较小,而且武装也会削减。不过,跟尾随在后边的两艘武装商船比起来,它还是显得足够地庞大与威武。

    这一瞬间,梁鹏飞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黑色瞳孔里透射出的yu望与zhan有,就像是一头刚刚冬眠结束的饥饿棕熊,看到了肥美的猎物居然敢傻头傻脑地在自己的巢穴前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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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西班牙王室运宝船队

    “船长阁下,接下来希望你能够配合我完美地演绎一场海上救援行动。”梁鹏飞回过了头来,冲乔治船长露齿一笑,白色的牙齿在阳光下,犹如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当然,只是希望阁下能像个绅士一样守信。”乔治船长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他并不是害怕那些西班牙战舰,而是害怕这个看起来行为似乎有些怪诞的年轻头目,这家伙看自己的目光,总让自己想起了在一次印度的狩猎活动中,看到过的一头连续咬着了几条强壮猎犬最后全身而退的雄狮。“上帝啊,我跟这些清国人可没有什么仇恨。”乔治船长在心中拚命地画着十字。

    对面的西班牙船队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战船上的水手们飞快地行动了起来,而那些西班牙士兵们拿起了武器,纷纷从船仓里涌上了甲板寻找掩体,帆船的炮位被打开,一门门暗黑色的火炮从那炮位打开的口子里伸出出来,犹如幽暗中的巨兽伸出的獠牙。后边的两艘作为护送的武装商船飞快地向着这艘宝船靠近。

    “少爷,看样子他们已经开始准备了,怎么办?”鲁元走到了梁鹏飞的跟前,挠了挠那假发底下的脑袋,说实话,顶上帽子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像扣了个底朝天的锅盖。

    “嗯,很好,该我出马了。”梁鹏飞伸手抄起了一面法国国旗,站在这艘被对方发现的武装帆船的船头上,大力地挥动了起来,另一只手却拿一个用船上的铜盆敲成的大喇叭对在嘴上:“救命!……”流利的西班牙语让他吼这一嗓子如同歌剧中的咏叹调。

    就在他带着一脸的欣喜拚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旗帜的时候,对面的西班牙大帆船上的埃德蒙男爵放下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一脸的好奇:“那个家伙手里边拿着的是什么东西?而且长着一张跟吕宋岛上的那些华人一模一样的脸孔?”

    “男爵阁下,您要知道,现在的法国人正在安南的南部沿海一带活动,那里,可是有不少的华人,所以,有几个华人雇佣兵也没什么希奇,您要知道,英国人在印度可是有不少的本地人雇佣兵的。”旁边的路易斯中校自作聪明地为此作出了解释。

    “我虽然喜欢英国的一些戏剧和艺术,但我还是讨厌那些该死的英国佬。”埃德蒙男爵脸上露出了厌恶的情绪,要不是英国人,伟大的西巴牙帝国又怎么会走向衰退,自己说不定也能为成某个新殖民地的总督,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好不容易才能通过妹妹得到一份辛苦的差事。

    “我与您保持同样的看法,虽然法国人也很讨厌,不过,还是英国佬最卑鄙。”路易斯中校恨不得自己就是无敌舰队的指挥官,为西班牙的辉煌而发挥自己的才干与勇气,而不是成天跟那些王宝的财宝与这些无知的贵族打交道。

    “他们的战舰,我的上帝,居然还能浮在水面上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他们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海战?”等肉眼能看清那艘法国战舰的船体伤痕时,埃德蒙男爵不由得抬起了手捂住了脸,瞪圆了那布满红丝的眼睛,搓得脸上的白粉都掉了不少,就像是一个卖弄风骚的老妓女发现了有个乞丐居然想嫖自己的霸王鸡。

    “他们一定是受伤,顺着水流飘过来的,告诉护卫舰展开警戒,转舵,我们靠上去,帮帮那些可怜的法国人。”路易斯虽然干了多年的运宝船长,不过,毕竟是西班牙海军中的精锐,很快就下达了正确的命令,而那些甲板上的火枪手们也纷纷从各自的掩体后边站了起来,望着那艘怎么看都像是一堆破烂的法国战舰,甚至还有人悠闲地指指点点着。

    “感谢上帝,看来我们的祈祷发生了作用,你们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我代表我们尊敬的船长乔治·科姆利爵士向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梁鹏飞端着手里边的铜皮喇叭仍旧喋喋不休地拍着这些西班牙人的马屁。

    “可怜的法国人,他们可是一向骄傲得像一群雄鸡,如今却像是落进了水池里的小鸡仔。”听到了滚滚如潮的马屁声在耳边穿梭,就连埃德蒙男爵的脸上也不由得充满了一种得意感,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长着翅膀的鸟人,而对面船上的残兵败将正哭泣着亲吻自己的脚背。

    “尊敬的先生,您能发誓,只要这事结束之后,就把我跟我的船员放了吗?”望着那已经靠了上来的西班牙大帆船,乔治船长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当然,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言。”梁鹏飞一本正经地举起了手发下了一个毒咒。对于梁鹏飞而言,发誓简直就是擦屁股的纸,用完了就丢,真要灵验,自己前世早就进油锅里边连骨头都煎糊了。

    终于,两条船舷相接的时候,梁鹏飞摸了摸藏在那靴子里的短匕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戏终于即将开场。第一个步上了那根搭过来的船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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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鹏飞与鲁元搀扶着乔治船长,提着火枪的白书生与背上背着一柄巨型砍刀的陈和尚跟随在身后,一向顺着大副的指引,朝着那高高耸立的船尾走去。

    “我们下去欢迎我们的法国朋友吧。”埃德蒙男爵双手优雅地碰了碰,旁边,他的侍从立即递上了一个化妆盒,埃德蒙男爵认真地再一次打量了自己的仪容之后,才满意地顺着楼梯走向甲板,路易斯中校很恭敬地落后这位男爵半个身位。

    “我亲爱的法国同胞,真想不到居然会这一片海域遇上你们,看看你们的战舰,我的上帝,你们到底是遭受了怎样可怕的不幸?”埃德蒙男爵走到了距离梁鹏飞等人还有数步距离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抽出了一块丝巾掩在口鼻跟前,一股子令人讨厌的血腥味让人几乎快无法呼吸。

    “我是精灵号战船的船长乔治·科姆治,我们是法兰西驻安南的战舰,因为追击一伙该死的英国海盗,而到达了这一带,原本我们已经胜券在握,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来了援兵,我们拚尽了全力,最后两败俱伤,幸运的是,我们终于活了下来,感谢你们,我亲爱的西班牙朋友。”乔治船长的西班牙语并不地道,不过至少能让这些西班牙人听懂。而梁鹏飞等人搀扶着乔治船长,想再更接近路易斯等人一些的时候,顿时被那些西班牙士兵所阻止,梁鹏飞只得悻悻地停住了脚步。

    “这位是尊敬的埃德蒙男爵,我是这艘蒙特利尔号的船长路易斯中校,对于你们的不幸,我表示沉痛的哀悼。那些该死的英国海盗,确实应该下地狱。”路易斯中校很认同乔治船长的说法。“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手下的士兵有这么多的华人?”

    “因为我们刚在安南地区遭遇了一个野蛮部族的袭击,我们死伤了很多的同伴,为了保持战斗力,不得不在当地挑选一些可靠的人手来补充。华人比那些土著人更聪明,也更听话。”这话梁鹏飞早就替乔治想好了,所以,回答起来并没有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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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编辑说要等下个星期才能有推荐,无语中,慢慢等吧,这段时间我也好好好地整理思绪,把后边的情节写好,让一个又一个的高潮接连的到来,让大伙看得舒心。

第九章 抢劫不忘上帝的教诲……

    梁鹏飞仍旧搀扶着乔治船长,心里边在估算着与埃德蒙男爵与路易斯中校之间的距离,周围的那些西班牙士兵们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没有一丝警惕。

    埃德蒙男爵身后那两名卫兵的手可一直没离开过腰间的短火铳,他们的责任是保护埃德蒙男爵的小命。

    “不过,我怎么觉得你的西班牙语,似乎带着一股子怪味,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来自英国伦敦的艺术家。”埃德蒙男爵把挡在口鼻跟前的手帕拿开之后,带着一丝好奇道。

    这话一出口,场面瞬间有些子冷清了下来,乔治船长脸上的假笑也不由得一僵。就在这一瞬间,乔治船长感觉挟持着自己的两个华人海盗松开了手,他看到了两个矫健而强壮的身影猛然朝着前方窜去,甚至比他在印度看到的猎豹还要疾捷如电。

    乔治船长的冷汗从脑门上浸了出来,就在眨眼的功夫,乔治船长看到了鲜血,还有扭曲的人体,那种闻所未闻的徒手格杀技巧,让他一股子寒意从脑门凉到了屁眼。

    那位心狠手辣,眨下眼皮都会冒出一股子坏水的年青海盗头目,一头就撞进了埃德蒙男爵的怀里,把埃德蒙男爵给撞得飞起来,压在了身后边的侍卫身上,他紧接下来在近身得让正常人无法发力的情况之下用膝盖与肘部重击着周围西班牙士兵的下腹或者是咽喉,等到他把一柄锋利的匕首横在那至少被撞断了好几根肋骨,脸色白得像是石灰的男爵脖子上时,他的身边,已经倒下了三个丧失了战斗力的西班牙士兵,最惨的那位是被梁鹏飞用膝部顶在了胯部的西班牙士兵被梁鹏飞那强横的力量给顶得飞起将近一米的高度,落地之时,口吐着白沫,脸色涨紫,双手捂在下身前,绝望的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眶,抽搐了一番之后,再没有一丝动静。

    乔治船长的瞳孔在收缩,觉得自己的胃在抽搐,下意识地紧挟着裆部,软绵绵地扶着船舷坐倒在了地上。

    鲁元几乎与梁鹏飞同时撞进了人群,不过跟梁鹏飞暴烈的格杀比起来,鲁元的动作简直可以称之为艺术,冲到了已经拔出了火枪的路易斯跟前,手一搭在了路易斯握枪的手腕上,轻轻一抹一拉,路易斯中校手中的火枪就换了主人,而且他持枪的右手以一种古怪的方式悬垂着,就像是失去了力量支撑的机械臂。

    鲁元抄起了柄从路易斯的手中夺过的火枪击发,子弹擦破了路易斯的耳垂击在他身后那名卫兵的脸上,一个血洞出现在了那张绝望的脸上。

    而他一直都分出一分心思关注着梁鹏飞的举动,但是当梁鹏飞一气呵成地撂倒了那几个家伙并把埃德蒙男爵控制在自己的匕首之下后,鲁元的脸色不由得一松,不过内心却翻江蹈海,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之前,只懂得用蛮力去砍人的少爷,在这一刻居然用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格斗技在瞬间如行云流水一般地击杀了一名强壮的士兵,并让剩下两名士兵完全丧失战斗力后,轻易地将那位男爵给挟持在自己的刀下,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如此熟练的手法,就像是一个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以杀人放火、绑票勒索为职业的惯匪,就算是鲁元,自认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怕也难以躲过少爷的毒手。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而已,因为周围那些西班牙士兵已经从刚才那令人无法置信地的一幕中惊醒了过来,纷纷地举起了手中的火枪及刀剑。不过,被梁鹏飞他们挟持的重要人质让这些士兵犹豫了。

    “谁想要你们船长和男爵的命就尽管开火。”梁鹏飞大声地用西班牙语狂喝道,一面与鲁元各自用手中的人质作为掩护,退至了靠近尾楼的船舷死角处。

    白书生与陈和尚已经赶了过去,为鲁元与梁鹏飞看守侧翼。刚刚上船的另外几名海盗已经举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快速地向着这边靠拢过来。

    双手关节被卸掉的路易斯中校两眼里边闪过一道狰狞的寒光,就像是一个为了将对手置于死地而情愿两败俱伤的暴徒。“为了西班牙的荣誉,我命令……”话到了半截,突然从后边伸过来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面颊一抖一拉,路易斯中校就觉得下巴已经不属于自己,疼得眼泪哗哗地流着。

    看到这位中校船长泪流满面的样子,感激地看了正收回手臂的鲁元一眼,梁鹏飞心里边暗暗庆幸:“都这时候了,还那么多的废话,典型的傻B,直接一句开火不就完事了?”

    “你们的船长命令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我们将会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不会伤害你们。”梁鹏飞手中的匕首就抵在那埃德蒙男爵的咽喉处,浸出了滴滴的血珠,他那比钢刀还要雪亮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雄浑若狮的吼声伴着海风,深深地钻进每一位西班牙士兵的心灵深处咆哮。

    “我投降,我投降,我以西班牙帝国男爵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向这位海盗,向这位阁下投降。”梁鹏飞手中的匕首加了点力道,原本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埃德蒙男爵爆发了小宇宙,拚命地大叫了起来,他可是贵族,怎么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按照规矩,贵族可以出钱赎回自己。

    那艘破船上边那些装成尸首的海盗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火枪瞄准了宝船甲板上的士兵,从那船舱里涌出了一票赤着上身的壮汉,纷纷用嘴咬着长刀,腰上插着短火铳,拉起了缆绳晃到了这艘宝船上,手中的刀刃还有那漆黑发光的枪管、还有那一双双充满噬血渴望的眼睛,浇灭了这些内心还在战斗或是放下武器间犹豫不绝的西班牙军人最后一丝犹豫不绝。

    “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一位西班牙士兵大声地道。他的话代表着那些西班牙士兵的心声。

    “我当然保证,我可以用上帝的名义来发誓。”梁鹏飞手指勾住了那条挂在埃德蒙男爵的脖子的项链,隐蔽地用力一扯,梁鹏飞把这根下边缀有金十字架的项链高高地举了起来,以此证明自己的信仰是那样的坚贞,脸上充满了悲天悯人的神色:“知道吗?我可是最虔诚的上帝信徒,就算是抢劫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忘记上帝的教诲。”

    听到了这话,懂得一点西班牙语的海盗们一个二个全都笑歪了嘴,西班牙士兵们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埃德蒙男爵差点让梁鹏飞这个举动勒碎了喉结,就像是重症肺结核患者般捂着咽喉处狂咳不停。

    站在梁大少爷身边的白书生冷汗在滴,一个劲地狂翻白眼。“怕是老爷还没少爷的一半卑鄙,看样子老爷果然有眼光,把这事交给少爷办还真是做对了。”白书生在心里边拿起了一把尺子量了量梁氏父子俩卑鄙的程度,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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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就这么简单就完事了?当然不会,嘿嘿,大伙多投点推荐票哈,梁大少爷会继续发彪。

第十章 还有谁?还有谁?!

    海盗们飞快地收缴了西班牙人的武器,麻利地把这些人给捆住,要知道,船上什么缺,也不会缺少绳索,很快就控制了整个甲板,那些西班牙士兵人被押下了甲板。而这个时候,那两只原本游弋在左右的护卫舰也已经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纷纷打开炮位,推出了一门门沉重的火炮,将炮口整齐地对准了中间这两艘如胶似漆紧紧地固定在一起的船只。

    而从尾楼里边突然窜出来了三名目光无比坚决的西班牙士兵,抄着雪亮的战刀,意图偷袭刚松了口气的梁大少爷。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冷场,大家都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可前世就成天在危险地带游走的梁鹏飞从来不会轻易地放松警惕,那尾楼侧翼的舱门陡一打开,梁鹏飞的手就已经抄起了一把刚一名西班牙卫兵掉在甲板上的火铳。

    那些正被收缴着武器的西班牙士兵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如此勇猛地从那尾舱里冲出来,向着梁鹏飞等为代表的海盗恶势力头目毫无畏惧地冲上去,都觉得自己的脑袋里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爆炸,血一下子涌了过来,原本把火枪递向海盗的手也在陡然间握紧了,不过还没能等他们鼓起勇气反抗,原本那激励着他们壮志的场面瞬间让他们的激情从脑门凉到了屁眼。

    梁鹏飞抬手就是一枪把冲在最前边的西班牙士兵的脑袋给嘣得向后一仰,红白色粘状物体向后崩散开来,这位西班牙士兵喉咙里的吼叫瞬间就像是打鸣的公鸡让人给扭断了脖子。

    梁鹏飞把打出了子弹的火枪朝着另一个西班牙士兵的面部掷去,这位士兵的勇气在高挺的鼻梁与那沉重的金属火枪部件相撞给打塌之后,他的勇气也随之塌陷,松开了持着战刀的手,捧着脸在那发出凄厉的惨嚎。

    这个时候白书生手中的火枪抬高,黑洞的枪口喷出了一管红焰,尖啸的弹头瞬间钻进了站在尾楼上正悄悄瞄准的西班牙士兵的眼珠子里,那灰蓝色的眼珠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血洞,他脸得那丝阴狠的表情甚至来不及改变,就去见了他所信仰的上帝。

    这一次鲁元没有冲出去,因为他必须要控制住那两名重要的人质,而陈和尚那柄造型夸张的战刀已经被暴怒的他高高的举起,要不是鲁元极时阻止,说不定这一刻男爵和船长就得尸首分离。

    最后一位士兵前冲的脚步在距离梁鹏飞还有十步左右距离的时候,他的脚步已经迟缓得就像是负着千斤重物的老黄牛,沉重而又带着一种不堪重负的战栗。

    “过来,你不是要杀我吧?看到了没?我现在手中既没有火枪,也没有飞刀,难道你们西班牙人的勇气就只有这一丁点吗?”梁鹏飞的最后一句变成了愤怒的咆哮声,就像是一头雄师在向着那些卑鄙肮脏的鬣狗群展示出强者的威仪和强大。

    听到了这话,再次让这位士兵那快降低到屁眼的士气有所回升,狂吼一声,前冲数步,手中的战刀带起了风啸声向着梁鹏飞的面门直劈而来。

    梁鹏飞不退反进,双手交叉于顶门,一架一拢,身子一旋,士兵的愤怒吼声变成了凄厉的咏叹调,持刀的手已经扭曲变形,整只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垂着,而他手中的刀已经到梁鹏飞的手里边。

    梁鹏飞挽了个刀花,把这位西班牙士兵顶到了尾楼的墙边,刀光一闪,将这位西班牙士兵另一只完好的手臂用战刀穿过了皮肤与肌肉,深深地刺入了木质墙体,将他就这么钉在了木墙上。

    空着手的梁鹏飞回过了头来,强悍的身躯里似乎埋藏着无边的杀意,一脸暴厌与危险的气息在他的视线中游移。“还有谁?”

    “还有谁?……”

    梁鹏飞的吼声在甲板上鼓荡,刚才那行云流水的斩杀把西班牙士兵的最后一丝勇气全都塞回了屁眼。

    那两艘护卫船与西班牙宝船的距离并不远,甲板上所发生的一切让那两艘护卫船桅杆上的哨兵还有尾楼上的士兵和军官全都尽收眼底,全都避开了宝船上梁鹏飞那似乎能把人心灼出洞眼的视线,他们的心底畏惧的种子已经在发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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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船上的士兵们已经完全地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就算是手中有未击发的火枪,他们却像是手脚被废一般,只是随手丢在了一旁,自动自觉地走向那幽暗的船舱。

    这个时候,其中一艘护卫舰的舰长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所在,频频喊话,如果海盗不投降,释放人质,他将会下令炮手开炮,把这群可恶的海盗给消灭掉。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梁鹏飞阴冷着脸,看着那渐渐逼近的护卫舰,抽出了一根雪茄,淡淡的青烟缭绕在他的脸庞眼。虽然没人看到他的紧张,可实际上梁鹏飞心里边是也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占领这艘运宝船虽然没费多大的功夫,可问题是现在这艘船上的海盗不超过四十人,光是押在下边的战俘就在一百多人,而这左右两艘渐渐逼近的护卫舰只要一接近,就算是不开炮,一旦展开接舷战,梁鹏飞不认为三十多名优秀的海盗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除非人手一挺冲锋枪。

    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这两艘护卫舰已经形成了一个有利的攻击圈,“最后警告你们,释放人质,放下武器。”那位船长铁青着脸继续喊话。

    “我爹他们怎么还不到?”梁鹏飞有些焦燥的目光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半天心里也边想不出一个解决目前麻烦的好办法,刚才的情形虽然看是危险,可实际是因为是攻其不备,加上擒贼先擒王,获得胜利的风险并不算大,可是现在,多了这么一个二杆子,似乎不想顾惜人质的命运。

    “少爷,怎么办?”陈和尚已经把那柄长得怕人的战刀插回了背上的刀鞘里,手里边提起了一把火枪。

    “听过一句俗话没?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难道他以为把咱们全干掉,就能获得这艘船上的财富?”梁鹏飞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冷笑着把那要雪茄狠狠地掐熄,提着一柄长刀,拎着那位男爵就爬上了高高的帆船尾楼。

    这话让鲁元眼前一亮。“明白了,你们两个……”鲁元匆匆地向陈和尚与那白书生等人吩咐一番之后,抬起了头望着那已经站到了尾楼上边的少爷。看样子,老爷这一趟,还真没白带少爷来历练。

    “那家伙想要做什么?”那位护卫舰的舰长看到梁鹏飞等人把男爵和船长大副等人全押上了尾楼的船舷,不由得一愣。

    “西班牙的士兵们,你们听着,在你们的周围,正在很多的战舰正在赶来,如果你们进攻,那么,这艘船上的所有西班牙人都将会因为你们的愚蠢的行为而去见上帝,船上的财富,也将会随着火yao库的爆炸沉入海底,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投降,要么灭亡!”海风似乎在为梁鹏飞的誓言助威一般,把他的咆哮,卷进了每一位西班牙士兵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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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西班牙小妞?嘿嘿不急,暂时还没有小妞出现,不过也快了,到时候肯定会让大伙满意。

第十一章 老子发财了

    寂静充溢在每个人的心里,似乎连海风的呼啸声都悄然地淡去,那些原本以为占据了上风的西班牙士兵们,在心里边不知怎的升起了一种无力感,那站在高高的大帆船尾楼上的那个伟岸身影,仿佛是一位能毁天灭地的神灵。

    脸色铁青的护卫舰舰长费力地仰起了头,看到梁鹏飞提着面若死灰的西班牙男爵,昂然地挺立在那高耸的尾楼之上,他居高临下,用那睥睨一切的目光冷漠地打量着护卫舰上的西班牙士兵,仿佛那些黑洞洞的枪炮、雪亮的军刀都不过是摆设。仿佛他不是那被围困住走投无路的暴徒,而是那手握权柄,掌握着战局胜负的上位者。

    海盗们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着一种坚定的光芒,这种光芒的名字叫永不屈服。

    “我要求你释放人质,放下武器投降。”护卫舰的舰长再次叫喊了起来,不过这一声回应显得那样的苍白与无力,甚至还有着一丝心虚与底气不足。

    “白痴!在我的字典里边,从来就没有投降这两个字眼,回答我,西班牙的士兵们,快做出你们的选择!我的耐心并不好。”梁鹏飞再次咆哮道。梁鹏飞握刀的手稳定得犹如一只静止的机械臂,而护卫舰舰长抽出了军刀犹豫着是否要下令的时候,看到梁鹏飞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灼热视线,不由得从灵魂深处打了个寒战,他看到了认真,一种没有一丝商量余地的认真。

    护卫舰的舰长的手顿在了半空,仿佛自己的命令下达之后,带来的将不是对手的鲜血与死亡,而是自己将要坠入地狱的恐惧。

    这个时候,西班牙大帆船的中部甲板上,露出了几根燃烧的火把,旁边,就摆着几个火yao桶,这让那些西班牙士兵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都是疯子。

    “船长,我想我们应该先好好的考虑一下对方的建议。”大副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频率都快赶上步兵战鼓的节奏了,向那位举着手中的军刀,却不知道该不该下令的护卫舰舰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护卫舰舰长的脸色忽青忽白,他从梁鹏飞的目光明白了一件事,这家伙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如果真要发起进攻,那男爵与路易斯中校和那艘船上的士兵们,肯定会在自己一方取得胜利之前变成尸体,若是他们引爆了火yao库,那么财富和王室派来押运的男爵也肯定会全都搭进去,那么,即使自己真的能把这群海盗全宰光,回到西班牙,等待自己的,只能是那悬挂在广场的绞架。

    其中一部份略懂一些西班牙语的海盗们听懂了梁鹏飞的话,都不禁觉得自己胸腔里边有股子热血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激动得岗岗的,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的都变成了他们少爷的耀眼舞台。

    就在这个时候,梁鹏飞的目光落在了更遥远的海平面上,脸上浮起了笑容,因为他看到了那已经显露在海平面上的桅杆与熟悉的船体,胜利的果实,已经垂手可得。

    就在那护卫舰上的船长与大副还在争论的当口。远处传来了一声轰鸣,伴着尖啸声,那艘护卫舰的左近突然冒出了一大股的水柱。把这些西班牙士兵全都吓了一跳,回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四艘已经调整好了战斗姿势的风帆战船已经到达了作战位置,梁元夏的上衣早就扒了下来,原本的商人气息早就不知道被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子铁血与野性给埋没到了哪个角落,红着眼睛提着火枪与长刀,立于船头,指挥着四艘装商船已然包抄了上来。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所有的海盗都在吼着这句西班牙语,那名护卫舰的舰长终于哑巴了,他绝望地发现,在实力的对比上,已经翻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他并不缺乏与敌人作战的勇气,但是,西方人固有的思维方式让他们的头脑在无法获得胜利的情况之下,理智地选择了投降。

    “海枭大胜!少爷威武!”激动的陈和尚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大声地吼叫了起来,仿佛只有用这样的举动才能宣泄他内心的激动与对梁鹏飞的崇敬。

    “海枭大胜!少爷威武!”所有的海盗们都异口同声地呐喊了起来。

    梁鹏飞一屁股坐在了尾楼的甲板上,从怀里边掏出了刚才那根抽了一半的雪茄,旁边的鲁元递过来了火,美美地吸了好几口,梁鹏飞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早已让那汗水浸个通透。

    “日你奶奶的,风险越大的生意,收益就越大,这次的风险也实在是太他妈的刺激了点。”梁鹏飞长长地吐了口烟气,这一刻,那颗一直悬起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脚边,那位高贵的西班牙男爵已经软成了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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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没伤着就好,臭小子,能耐啊你,鲁管事什么都跟我说了,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想把爹给吓死才甘心?”让手下处置被俘战船及战俘,而自己则第一时间赶到了这艘西班牙大帆船上,看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毫发元伤的梁元夏捶了梁鹏飞两巴掌,又气又恼地骂道。

    “放心吧爹,儿子下次一定会注意,安全第一。”梁鹏飞悄悄地把雪茄在屁股后边摁熄之后揣回来了衣兜里,向梁元夏陪笑道。

    “小子,这一次,你可真给咱老梁家挣了脸了。”梁元夏看着儿子,心里边别提多美了,该出手就出手,在危险的关头,还能冷静下来作出最佳的决定,确实是长能耐了。看样子,这一趟出海,带上儿子来历练,虽然差点丢了小命,可问题是儿子总算是出息了。

    “爹,咱们家可是多了不少的好东西啊。”梁鹏飞看着海面上飘浮着的这些战舰,还有那些缴获的火枪火炮,自己才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就干了一票,有这样的成果,心里边别提多美了。

    “这回可真他娘的是大丰收。三百杆长短火枪,一百多门火炮,虽然沉了三艘船,可是比起收获的这五条船来,咱可是赚大发了。”爷俩一块站在那高高的尾楼上瞎激动半天,直到鲁元过来提醒,才想起此行的最大目的,赶紧就往船舱窜去。

    望着那底舱里的十只各装满了重达六百磅,也就是相当于五百四十多斤金块的箱子,金币并没有像乔治船长所说的那么多,不过,也足足地装满了两大箱,加起来不会少于六七百斤。

    两把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柄西洋剑就挂在仓壁上,一个小柜子里边摆满了各种宝石,还有几个箱子,里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金银制品,甚至还有几个镶嵌了宝石的纯金烛台,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各样的金银制品堆在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光是那一柜子的各种宝石,价值就高达三十余万两银,再加上九万多两黄金,光是这两项合计下来就等于是一百七十多万两白银,“日你奶奶的,老子发财了。”梁鹏飞的嘴都咧到了耳根,目光亮得就像是黑暗之中的一盏明灯,眼眶有些湿润了,就像是一个讨饭的乞丐意外发现自己居然捡起了一张五百万大奖的彩票,没有想到,这么多的黄金摆在跟前的震撼力要远远超过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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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艺术无国界

    梁大官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贪婪的目光与那火光照耀下的黄金交相辉映,闪烁着黄澄澄的光芒,让人不可逼视。贪婪的大手摸了摸这块,又拈拈那块,简直就像是一个掉进了四十大盗宝藏里的盗墓贼。

    这对爷俩的表情让一干手下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怕是谁要伸手碰了一个铜板,指不定这对爷俩就会扑上来抄刀子拚命。

    “爹,那些人您想怎么处置”激动了半天,想起了正事的梁鹏飞拉着梁元夏到了一旁,小声地问道。

    梁元夏眯起了眼睛,颇含深意的目光打量着儿子。“你想怎么处置?”

    梁鹏飞没想到老爹居然会反问自己,微一错愕,眼珠子一眼:“爹,要是儿子,就把他们全放了。”

    “理由。”梁元夏一屁股坐在了一箱黄金上美美地滋着雪茄问道。梁鹏飞嘿嘿一笑,凑上了前,在梁元夏的耳边悄声地嘀咕了半晌。梁大官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转变成了欣慰。

    “爹,您觉得成不?”说完了自己想法的梁鹏飞看清了梁元夏的表情,知道老爹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计划。

    “成,这事我就不管了,爹我要处置这些东西,那事就交给你了。”梁元夏拍了拍屁股下边的那箱黄金,冲梁鹏飞笑道。

    满怀感动的梁鹏飞走到了老爹的背后,给老爹捏起了背来。“儿子一定不负爹的期望。”

    梁元夏舒服地叹了口气,享受着儿子的服务,一面小声地叮嘱道:“凡事你要是觉得有想法,就来找爹,咱们父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梁鹏飞只能默默地点头,感谢话那是对外人才说的,对于父亲的期望,只能用行动来报答。父子俩在那边低声地交谈着,这边的海盗们都刻意地放轻了手脚上的动作,生怕干扰到这对父子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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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脚都被绑住的埃德蒙男爵坐在甲板上,低声地抽泣着,嘴唇蠕动,含糊不清地拚命地向上帝祈祷着,他的身边,是各艘战舰的舰长及军官,全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双眼里流露出来的不安与惊惧,仿佛印证了他们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担忧。

    路易斯中校目光怨毒地打量着那个站在远处,正对着梁鹏飞不停地交谈的英国佬乔治船长。

    那位英国船长频频地用手指向这边,喋喋不休地开合着嘴皮子,而旁边的那位年青海盗首领却一直在摇头,路易斯中校的心不由得紧紧地纠结在了一起。“难道那该死的英国佬真想要赶尽杀绝?”他的心底不由得浮起了这样一个疑问。

    他的确没有猜错,乔治船长正试图说服梁鹏飞把这些西班牙人全干掉,因为,他不希望英国东印度公司抢劫同为欧洲海上强国的西班牙王室运宝船的事迹大白于天下。

    既然大英帝国不惧怕西班牙的战舰,但也绝对不愿意因为东印度公司的不检点行为,而受到整个欧洲的斥责与鄙夷。那样的话,很有可能东印度公司将会承受更大的压力,除了在印度洋和太平洋的各种欧洲势力的敌视之外,国内也必须会对东印度公司的行为作出反应。

    “对不起,亲爱的乔治,您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我,所以,你的建议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梁鹏飞特绅士地从怀里边拿出了一个镶嵌着钻石与宝石的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带着笑意否决了这位英国佬的要求。

    “……阁下,难道您真想把他们都放了?”乔治船长的脸色不由得一变,激动的嗓音提高了不少,如果梁鹏飞愿意答应干掉这些西班牙人,他甚至愿意跪在地上舔梁鹏飞那双臭哄哄的鞋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而那些甲板上的西班牙军官可有不少懂得英语,自然把这话听在了耳朵里边,不由得用他们憋脚的英语问候起了乔治船长的所有女性亲属。“你如果释放了他们,那西班牙人肯定会报复你们的,上帝,难道你希望这样?”乔治船长已经抛弃了身为贵族的优雅,大声地冲已经向走那些西班牙军官的梁鹏飞威胁道。换来的是一位海盗的一枪托。“对我们少爷要恭敬一点,你这个长着一头杂毛的英夷。”海盗用他那蹩脚的英语冷冷地警告道,冰冷的目光像是刀芒一船刺眼。

    乔治船长捧着自己受到重击的脸,看着那瞄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里边升了起来。

    “不,我们绝对不会报复您,阁下,希望您能信守诺言,将我们释放,那些财宝、那些香料,甚至是这些战舰我们都可以送给您,希望您不要伤害我们。”埃德蒙男爵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胸口的疼痛,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梁鹏飞打量着这位狼狈的男爵,贪婪的表情就像是一位一肚子坏水的地主正在打量着准备闺女拿来抵债的佃户。很快,梁鹏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就像是阴暗的天空陡然间被阳光刺穿了个大洞。

    “放心吧,我们这些游弋在大海上的勇士向来都是以信守承诺为自己的处事原则。把男爵的手脚松开,白书生,为这位尊贵的男爵治疗一下外伤,因为我跟男爵需要好好的谈谈。”梁大少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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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楼下边的豪华房间里,那位可怜的西班牙男爵满腔悲愤。“我的上帝!这些该死的海盗,哦不,尊敬的阁下,我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冒犯您的意思,我指的是那些可恶的英国佬,还有他们那个贪婪的东印度公司,他们居然如此的居心叵测到这种地步,想要让我们西班牙与法国交恶,这群该下地狱的混蛋。”

    埃德蒙男爵虽然是靠着裙带关系获得了卡洛斯四世的亲睐,从而成为了这只运宝舰队的王室押运官,不过,他的政治头脑绝对不差,很快就从梁鹏飞告诉他的信息里捕捉到了完整的脉络。

    “好了,亲爱的男爵,关于你们两国之间的恩怨,这跟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梁鹏飞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实际上,梁鹏飞巴不得这家伙能这么想,不过现在,他需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位拥有骑士精神的海盗,而不是政客或者是国际关系学专家。

    “是的阁下,请您接受我的道歉,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够放我跟我的同伴离开?”埃德蒙男爵小心地陪着笑脸道。

    “这是……吉他?”梁鹏飞看到了室内的一面墙上挂着的一把与现代吉他有些类似,但又有些不同的乐器,不由得走上前去取了下来。

    “上帝啊,想不到阁下居然认得这件我们西班牙族人最为喜爱的乐器。”埃德蒙男爵小小地拍上了一记马屁,心里边一个劲地猛撇嘴,一个不文明世界的海盗难道懂得音乐?

    “当然,亲爱的男爵,艺术家有国界,但是艺术是没有国界的。”梁鹏飞这话让埃德蒙男爵的眼球差点掉到地上。

    梁鹏飞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拔弄了一下琴弦,麻利地调了调琴弦的松紧,开始拔动起了琴弦,一股子淡淡的忧伤与感怀,在那优美的音乐里缓缓流烁,仿佛置身旧日时光,而又深知此身已非昨日,恍惚之间,思绪不知在何方。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方流浪……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地祝福你……”

    优美的吉他旋律,淡淡愁绪的嗓音,不仅让那位男爵相当的吃惊,也同样让站在门口的海盗们升起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惆怅。

    “少爷唱的啥意思?怎么让人听得心里边寡寡的。”陈和尚吸了吸鼻子,觉得那自己平时没有在意的海面与那远处的沙滩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美丽。

    “阳春白雪啊阳春白雪……少爷还真是多才多艺。”白书生歪起了头,觉得有满腹的惆怅需要抒发,可惜早年的诗书早让他忘得一干二净,肚子里边除了几句淫词黄调,就只有今天中午塞进去的海鲜。

    一曲终了,那些被捆押在外边的西班牙军官们也都陶醉在了这美妙的音乐声中,虽然听不懂中文,但并不妨碍他们心灵与艺术的融会。

    “我的上帝,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美妙而又伤感的音乐,您一定是一位音乐天材。”埃德蒙男爵的马屁里包含了一丝真切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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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吃干抹尽再借刀杀人

    “哪里哪里,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亲爱的男爵,这乐器不知道能不能……”梁鹏飞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把那吉他交到了陈和尚的手里边之后,向男爵打了个眼色,贪婪的眼神让人觉得这家伙就算是不给也会明抢。

    “当然,我正想把这件乐器送给您,只有您这样的艺术大师,才能让它体现自己的价值。”埃德蒙男爵的小心肝欣喜地擂起了大鼓,因为年轻海盗的举止,已经向自己证明了,这是一位极具艺术修养的文明人,这样的人,应该会信守他的诺言。

    “非常感谢,亲爱的男爵,您既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现在,该是我们做出最后的决断的时候了,请您签下这份契约,您和您的手下将能重获自由。”梁鹏飞从怀里边掏出了两张契约,内容是相同的,不同的是一张是中文写就,另一张是西班牙文。

    “阁下,您真的需要我来签下这份契约?”看完了契约之后,埃德蒙男爵的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搞不明白,跟前的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一个卑鄙的,浑身都透着赤裸裸的血腥气的海盗,居然想出这么个坏到流脓的点子。

    “怎么?您觉得这份可以让你们重获自由的契约你不需要?”梁鹏飞微笑着道,笑容里边,闪烁着一股子阴谋与血腥的味道,一眨眼的功夫,绅士的伪装仿佛被扒下,露出了一群阿里巴巴四十大盗。

    “当然不,尊敬的阁下,您千万别误会,只是我不会写你们的文字。”埃德蒙男爵含着一包眼泪,差点就想跪下求饶了。

    “没关系,我来教你……”梁鹏飞和蔼地笑了起来,拍了拍埃德蒙男爵的肩膀,就像是首长在慰问拖着鼻涕拿着红樱枪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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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契约的内容并不复杂,倒像是一篇日记,讲述了一件很普通的事,一群华人海盗受到了东印度公司的雇佣,一起假扮法国海军来打劫西班牙王室的运宝船,而在最后的关头,那些东印度公司的英国人为了毁尸灭迹,而想要把所有的西班牙人干掉,仁慈的,文明的华人海盗拒绝了这些英国佬不文明的要求,当然,代价是,西班牙王室运宝船的西班牙人同以用他们的战船与财富作为抵押,换取华人海盗的友谊,帮助他们摆脱了邪恶的英国佬的毒手。

    上边有乔治船长及其下属的签名以及一个个暗红色的指模,透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他们坦承了自己的罪行。

    “尊敬的阁下,我虽然是一位贵族,但是我不足以代表所有的西班牙人。”埃德蒙男爵的头脑在这一刻相当的灵活,简直就像是一条在网眼里自在穿梭的鱼。他突然发现,虽然丢掉了财富和战船,但并不代表自己的地位与权势就会因此遭到动摇,因为,这份契约,给了他一个让自己成为英雄的机会,不过,这需要所有人的配合,至少那些西班牙军官必须与自己口径一致才行。

    “当然,您的要求我接受。”梁鹏飞大笑了起来,不愧是贵族,脑水就是好用啊,这样一来,所有的西班牙军官们都在这份契约上签名的话,等于是把他们全变成了栓在一根稻草绳上的蚂蚱。

    “这货还真有当政客的潜质。”梁鹏飞心里边想道。

    “很好,这份契约代表了我们两个文明之间的一次友好的交流。”梁鹏飞拍着那两份签满了西班牙人名字的契约,相当轻松地道。

    那些西班牙军官们在心里边用他们所知道的最为歹毒地词语诅咒着跟前这个华人海盗。偏偏表面上还要露出欣赏与崇敬,真的很辛苦。

    “好了,一会我会将你们跟那些英国人都释放掉。”梁鹏飞站起了身来,似乎很随意地提了一句。

    “尊敬的阁下,请您等等,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同意。”埃德蒙男爵两眼一亮,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梁鹏飞显得相当的慷慨。埃德蒙男爵小心地凑上前两步,让自己的腰显得更弯:“希望您能将那些英国人交给我们。”

    梁鹏飞的嘴角邪恶地翘了起来:“这没问题,跟你们的相处让我觉得相当的愉快,你们已经成为了拥有我友谊的朋友,对于朋友的要求我向来不会吝啬,甚至连他们的船长日记和海图我也能一并交给你们,让你们作为控诉这些可恶的英国佬歹毒手段的证据。”

    男爵一愣,旋及心悦诚服地弯下了腰:“您的仁慈,足以照亮黑暗的夜空。”

    “好了,我的朋友们,交易到此结束,对了,亲爱的男爵,如果您有机会跟那位吕宋总督打交道的话,希望您能告诉他一声,他对待华人的态度令我很不满意。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去登门造访。”梁鹏飞拍了拍袖口那不存在的灰尘。

    “我一定替您转告。”埃德蒙男爵在心里边狂撇嘴,这孙子还真能装,你以为你是谁,清帝国的将军还是元帅?要不是势比人强……

    “我的话会变成现实的。”梁鹏飞脸上荡漾起了诡异的笑容,在心中暗暗发誓,那冷漠中隐藏着狰狞的视线传递出来的信息让这些西班牙军官们觉得自己的脊背在发凉。

    两条从西班牙大帆船上折下来的救生艇变成了运输工具,将这三条船上的五百多名西班牙战俘全都运送到了一座靠近吕宋岛沿海的无名海岛上,当然这其中还包括那二十多名英国战俘,只不过,他们的待遇更差点,不仅仅是手脚被捆住,就连嘴里边也塞了破布以防止他们自杀,埃德蒙男爵可不希望这些相当有价值的活证据在还没有回到西班牙之前死掉,至于其他的,那就不在埃德蒙男爵和那些西班牙军官的考虑范围之内。

    “再见了,我亲爱的西班牙朋友,希望我们有再见的一天。”梁鹏飞站在那高高的船舷上,俯身向着站在救生艇上的埃德蒙男爵等人道别,这将是最后一船战俘。

    跟你见面?我宁愿去跟撒旦跳交际舞,埃德蒙男爵含着饱满的深情,挥动着那顶压得有些变形的帽子:“再见,尊敬的阁下,愿您安泰。”

    “如果诸位下来还要来运送财宝,可以让你的人来找我们,我很愿意为你们充当海上保镖。”梁鹏飞真诚地大声喊道,身后边的那些海盗笑得滚作一团,请海盗去当保镖,少爷还真能掰。

    可怜的埃德蒙男爵身形一晃,差点失足跌进海里,一个劲地催促着手下划快一点,早一离远离这个无耻的海盗。

    “这孩子,胡闹。”梁大官人笑呵呵地站在尾楼上,宠溺的目光望着自己那还在船舷边上窜下跳的儿子,一脸子的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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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干嘛让他们签这个破契约,这东西能有什么用?”梁大官人挠了挠头,嘴里边叨着一根硕大的雪茄,看得梁鹏飞直吞口水,晚上想办法再去老爹床底下的箱子里悄悄地搞一根?

    “老爹,您别小看这张东西,其实,我这是在帮助那些西班牙人寻找借口。反正那些东印度公司的英国佬我已经交给了那些西班牙人,还有那能够暴露英国佬企图的海图和船长日记,再加上拥有了这份契约,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借口和理由来解释他们会为什么会失去财富和战船。而这群可怜的家伙,肯定会把自己描绘成英雄,巧舌如簧地说服了我们这些海盗,赢得了我们的友谊,与我们一起将该死的英国海盗打败了,虽然他们终于赢得了胜利,但是财富和战船都沉没在了汪洋大海之后,但至少,他们赢得英国佬,恢复了自由,保住了那五百多名优秀的西班牙军人的性命……他们怎么吹都行,总之呢,咱们虽然放了他们一条生路,可也不能让他们太轻松了,由着他们斗来斗去的,这才有意思。”梁鹏飞咧起了嘴,就像是位正在电影院里边看警匪枪战片的忠实影迷。

    梁元夏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他是一位纵横海疆三四十年的海盗,论起海上作战,他自认没有害怕的对手,就算是那位拥有大小战船数百,手下以数万计,纵横闽、浙数省沿海,名声如日中天的郑一他也不虚火。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儿子自从苏醒过来之后,一连串让人目不睱接的举动,让他差点认为站在跟前的这家伙是一个熟悉官府的污秽,黑白两道通吃的积年重匪。

    抢光了西班牙人,又借他们的手杀人,就玩得出乎自己的预料,要不是听他这么一解释,自己还真以为是这小子杀人杀的有点手软了,不想再多造杀孽,哪里想到他居然阴险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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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洗钱事业

    “哼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吹声口哨吗?”梁鹏飞有点受不了的咧了咧嘴,目光又跟那少女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那小姑娘倒也倔强得可以花瓣一样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在风上轻扬,荡起一阵缭人的眼波,偏偏又透着一股子嫩稚的清纯。

    “靠,吹一声你就这么盯着老子,有本事,你盯我一辈子。”被盯得头皮发炸的梁鹏飞顾不得什么礼貌地翻了一阵白眼,嘴唇一撅,居然又吹起了口哨。

    潘大小姐快被这个不礼貌的家伙给气疯了,这个粗鲁的家伙就不知道什么叫羞愧吗?难道不明白在淑女的跟前吹口哨是一种相当轻挑的行径,要不然,方才潘大小姐也不至于去拉父亲来,就是想教训这家伙一顿。

    可让潘大小姐郁闷的是,父亲居然跟他的父亲是商伴关系,既然父亲不好出面,一向识大体的潘大小姐已经作好了原谅跟前这个不礼貌家伙的准备。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等待了半天,等来的居然又是那该死的口哨声,潘大小姐气的头都有点晕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现,这家伙吹出来的口哨声,没有了轻挑的味道,而是一首优美的曲调。挺有味道的……

    口哨里那带着一点异域风情的曲调,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丝无奈和那述说不清的惆怅在心底徘徊着,让潘大小姐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兴师问罪。

    就连那已经掏出了瓜子正要磕着看戏的白书生等人也不由得有些发愣。“少爷吹的这调子挺不错的,可就是让人觉得心里边寡寡的难受。”半晌,陈和尚摸了摸光头,小声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白书生也颇有同感地晃着脑袋道:“虽非大雅之音,却也有几分悲意,妙哉。”这话酸得身边的一票海盗差点掉牙。

    一曲终了,原本带着挑衅的口哨音乐却让梁鹏飞想起了前世,这首前苏联的《小路》,是自己父亲小声音最喜欢在自己的耳边吹奏的口哨,这让梁鹏飞一曲终了之后,没有心情跟一个小妮子在这玩瞪眼游戏,转身走到了船舷边,望着那波澜起伏的海面,心里边的郁气,似乎随着这海浪声和那远处飞翔的海鸥,渐渐地散去,遁往远方。

    潘冰洁一双妙目落在了梁鹏飞的背影上,不知怎的,觉得这个方才看起来强硬得可以的少年,这一刻,却显得那样的落寞与消沉,似乎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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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你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方才爹没替你训斥那个少年生气?”跟梁元夏说好了交货的时间地点之后,携着女儿回到了自己的船上,看到了女儿有些沉默,潘有度不由得问道。

    潘冰洁露出了一个纯美的笑容,皱起了鼻翼嗔道:“当然了,当爹的看到女儿受欺负也不理。”绵绵软软的嗓音就像是在蜜罐子里边浸过了年余,要是梁大少爷站在旁边偷听,指不定又在那扳起手指头细数萝莉的优点了。

    潘有度不由得笑了起来:“有什么,在广州,多少年轻俊杰,见着我的女儿,可都是转不开眼的,你这才刚满的十五呢,怕是再过一两年,咱们家的门槛,都要让那些媒人给踏平了。”

    “爹,您就知道取笑女儿。”潘冰洁不由得红了脸,晃着她爹的胳膊撒着娇,心里边晃过了梁鹏飞的模样,不由得撇了撇嘴:“爹,那海连行的梁家明明是海……您怎么还跟他们做生意?”

    潘有度转过了脸来望着女儿,很认真地沉声道:“怎么?跟海盗就不能做生意?乖女儿,海盗也分很多种,有些你不仅可以跟他做生意,甚至是交朋友都可以……别小瞧海盗,也不要小瞧梁家,知道吗。”

    潘冰洁扁了扁嘴,仍旧有些不甘地问了句:“爹是怕他们?”

    “怕?呵呵,这倒不是,行有行规,各有各的道,我们这些洋商,真要说怕的,也就只有朝庭,海盗只是劫咱们的钱财,钱财没了,还可以再赚,可朝庭……”潘有度长叹了一声,眉宇之间,抚不去的是一股淡淡的阴郁,旋及笑了笑:“我的好女儿,这世上,好和坏,是最难分辨的。在爹的眼里,梁老板并不坏,或者说,算得上是个信誉良好的好生意人。”

    “可我就觉得那个梁家的傻小子是坏的。”潘冰洁想起了梁鹏飞那火辣辣的眼神,脸不由得烫了起来,气嘟嘟地揪着衣角道。

    潘有度险些笑出声来,不过看到女儿的表情,赶紧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没错,乖女儿,下次再遇上这样的年青人,爹拿板子把他们全都打一顿交给官府。”

    “爹,您又在逗女儿,哼,不跟你说话了。”潘冰洁正要点头,看到了父亲那诡异的表情,不由得跺脚连声不依,惹得潘有度笑不绝口。

    潘冰洁回眸之时,看到了那艘已经转了方向远去的海船,那个身形挺拔的少年郎正站在船头,刚才那带着忧伤与惆怅的旋律,似乎又在脑海里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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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确实很心疼梁鹏飞这个儿子,至少,从梁鹏飞那像是怀了三四个月的肚子就可以感受得到,刚迈进家门,就让老妈叶氏给拽住红着眼圈打量了半柱香的功夫,确认自己的儿子还是活蹦乱跳没少一根毫毛才罢休,然后,端来了亲手做的饭菜,硬是压着梁鹏飞跟他老爹梁元夏两人吃完了整整一桌的菜,父子俩全撑得两眼翻白,老妈这才颇有成就感地放过两人。

    怪不得这小家伙跟他老爹的身板这么壮实,赶情全是让叶氏用填鸭式喂养法给填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太撑了,也可能是刚刚从船上下来的原因,躺在他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合不上眼睛,他干脆就起身来考虑问题,该怎么才能让自己这个穿越人士的造反计划变得更完美,更有成功的可能性,能让自己在短期内积累大量的财富,同时,还能获得人材与足够的人手。

    造反,可不是嘴皮子翻翻就能搞定的活计,而是要经过精心的策划,准确的预测,还有对于风险的规避,为了这,梁鹏飞继续很无耻的装失忆。也借着这些机会,从父亲那里,知道了亦商亦盗的老梁家积累了多少惊人的财富。

    梁大官人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儿子真的已经成熟了,甚至主动地透露了很多的信息给梁鹏飞知晓。

    光是田土有四千多亩,染织作坊、茶厂、船厂、铜器作坊、铁器作坊以及广州城内的商铺,甚至还有拥有一处煤矿。而梁鹏飞暗中估算了一下这些产业,大概能值上一千多万两。

    老爹很隐诲地告诉了梁鹏飞,那些明面上的生意不过相当于是冰山一角,虽然老爹没有透露具体的数字,不过,照估计,从老爹的爷爷那辈就开始干海盗的梁家,到了梁鹏飞这一代,足足是五代人,这种见不得光的财富,绝对是明面上的生意的数倍。

    一千多万两银子的产业,在广州这个豪商云集的地方,这样的财富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只能算是中等商贾,而且,老梁家因为是海盗发家,加上生意上算不得出类拔粹,所以,只能低调地慢慢将那些暗中的财富,一点点地往明面上转移。

    梁鹏飞很容易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一句话,洗钱,将非法资金放入合法经营过程或银行账户内,以掩盖其原始来源,使之合法化。

    这种洗钱活动最初是起源于梁鹏飞的爷爷梁承嗣,而后,梁元夏更是努力将其发扬光大,从一开始的只购置田产,转而开始进入商界,置办商铺、作坊,因为这些生意所获得的收入不仅仅比种田来得高,也来得快,同时也能让那些非法资金更快地转移到合法的台面上来。

    梁家这么雄厚的家底,对于梁鹏飞而言,却是再好不过的物质基础,有了钱,再会有人,再会有物,他将来要做的事,也就等于是有了雄厚的本钱和基础。

    不过,对于造反这种艰巨的重任而言,就算是真有三四千万两的现银,实在是太少了点,要知道大小金川之战,清朝光是军费就耗费了七千多万两白眼,两次反叛总共持续了近三十年,贯穿了乾隆统治期的中段。

    虽然梁鹏飞知道,这也是因为清朝官吏大发战争财,在军费、粮草等各个环节上大力发扬吃拿卡要的官仓鼠精神,七千多万两百银,至少有近半落到了各级贪官污吏的手中。以至于乾隆气的抓狂,接连宰了两位主帅,最后用了阿桂为帅,总算是把这场劳民伤财的局部战争给结束掉。

    还有那嘉庆初年起的白莲教大起义,满清几乎耗干了最后一丝元气和财富,才把这场持续了六年之久的大起义给平定,这也让人们看清了满清的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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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晴了不想让这本书再出现烂尾,所以,现阶段正在构思和整理,希望能把整本书的架构完成,以免到时候让诸位失望。很快了,下个星期就会开始两更,晴了将会努力回归以往的状态。

第十六章 印钞机一样的大生意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因素,但这也证明了,现在梁家的财富似乎不足以达到梁鹏飞所期望的造反资本,所以,梁鹏飞正考虑着,怎么能把老梁家的生意做大做强。

    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仍旧理不出一丝头绪的梁鹏飞终于支撑不住,趴在床上睡了过去,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却看到娘亲正坐在床沿给自己掖被角,而父亲就坐在旁边的书桌前,看着自己昨天晚上乱写乱画的一些东西。

    “总算是醒了,听铁柱说,你昨天晚上似乎一夜都没睡,到底是怎么了?”叶氏看到梁鹏飞睁开了眼睛,赶紧让丫环端来了热水,亲自拧了毛巾递给梁鹏飞,一面关切地问道。

    “哦,昨天晚上儿子吃得太饱了,睡不着,就起来溜溜,想些事情。”梁鹏飞很是自然地接过了毛巾抹了抹脸,清醒了许多。

    “大半夜的能想什么事情?”叶氏接过了毛巾丢进了铜盆里,伸手轻轻地拍了梁鹏飞的脑门一巴掌,略带嗔意地道。

    “儿子真是在想事情,想咱们家的生意。”梁鹏飞嘿嘿地笑着受了这一巴掌,起身走到了圆桌边坐下,拿起了茶水漱了漱口。

    “哦,想出什么了?”梁元夏不由得乐了,这傻小子,忽悠人也没你这么当面瞎扯的。

    “儿子昨天一晚上都在考虑,在这个时代,嗯,我的意思是在这年月,做什么样的生意,能够多赚些钱。”梁鹏飞端起了娘亲亲自动手递过来的燕窝粥扒拉了起来。

    梁元夏呵呵一笑:“赚钱的事,有你老子在,还轮不到你来操心,”看样子,儿子真长大了,知道为家里考虑了,梁元夏脸上的笑容又添了几分。伸手进了怀里边,拿出了一根雪茄,点起之后,美美地咂了一口,雪茄的芬芳气味充溢在房间里边。

    梁鹏飞刚刚扒了一碗燕窝粥,嗅到了这股子烟香,不由得悄悄地吞了吞口水,看着那明灭的烟头,梁鹏飞不由得脑海里边灵光一闪,激动地站了起来:“发财了!”

    梁大官人让梁鹏飞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手里边的雪茄差点就掉到绸袍上。旁边的叶氏吃惊地看着儿子,半天没反应过来儿子为什么这么激动。

    梁鹏飞伸手就把梁大官人手里边的那根雪茄抢到了手中,两眼死死盯着这玩意,梁大少爷就像是葛朗台钻进了所罗门的藏宝地,眼睛泛起的金光比手中的火把还要刺眼。“爹,儿子想到了一个办法,绝对是大生意。”

    梁大官人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儿子,你什么大生意,你坐下来咱们慢慢说。”这小子莫不是因为头伤未愈,加上这两天操劳过度,突然失心疯了?

    叶氏伸手指戳了戳梁元夏,梁元夏只能回给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

    “爹,儿子想到大生意就跟这东西有关,绝对能让咱们家大发。”梁鹏飞叨起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爽,在梁鹏飞的记忆里,前世捞钱最快的贸易,除了军火,就是毒品。

    除了这两项之外,让梁鹏飞觉得危险系数小,而且还能大量地收敛财富的,就是烟草这种准毒品。因为毒品与军火在黑市中交易,而烟草却能堂而皇之地在阳光下流通。其实烟草也是毒品,君不见,富丽堂皇的烟盒上赫然印有吸烟有害健康的警示,世界上没有那个国家的卫生组织敢站出来说吸烟延年益寿、增长智力发育,提高人民的身体健康之类的话,反而是无数疾病的根源。但是,烟草所产生的利益,却是让梁鹏飞垂涎欲滴。

    因为这个行业的利润太丰厚了,丰厚到难以想象的程度,让你展开丰富想象的翅膀去遐思吧,现代高速卷烟机飞瀑般喷吐出的烟卷卖1000多元一条,它能用多少材料,成本能有几何?就算是毒品也买不到这个价,从十七世纪前英国发现烟草这个新兴商业明星能带来源源不断的税收收入开始,烟草就成为了世界上大数多国家课税最重的一种消费品。这让有经济学常识的梁鹏飞不得不感叹,这玩意跟印钞机几乎没啥区别!

    歪歪无极限的梁鹏飞又吸了一口,还得意地吐了个烟圈,嘿嘿嘿地淫笑着,仿佛他已经坐在金山与银山之颠。

    “味道咋样?”梁大官人一脸黑线,坐在圆凳上,伸手脱了一只鞋下来,看样子,有拿鞋底子来抽这个敢抢爹的雪茄抽的不孝子的意思。

    梁大少爷这下可真傻眼了,一激动,忙着歪歪去了,把老家伙嘴里的雪茄给抢了过来,居然还习惯性地叨在嘴里。“爹,儿子刚才是在考虑正事。”

    “哦,正事?你爹我也有正事要问你,那天雪茄少了两根,是谁拿了?”梁大官人贼精地眯着双眼,嘴角咧着:“我还真当是船上闹了耗子,居然能从我床底下的箱子里拿了两根去,赶情不是耗子,是你小子。”

    这个时候,叶氏笑眯眯地坐了下来,打量着这父子俩,似乎这类事情经常发生,已经习以为常了似的。

    “……爹、娘,儿子突然想起一件大事还没办,去去就来。”梁鹏飞把那还冒着青烟的雪茄塞进了梁元夏的手中,像一阵狂风般瞬间就从那门口窜了出去,暴跳如雷的梁老爷子差点让雪茄头给烫到白嫩嫩的手心。

    “你个小王八蛋!……”愤怒地声音从房间里边卷出,犹如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院落,看到少爷像是一只屁股中枪的兔子一般窜出了房间飞快地溜掉,吓得院子里的下人们迅速地消失在各个角落,以免成为替罪的羔羊,就算是陈和尚这位平时看起来憨厚实在的汉子,也居然知道悄悄地把身形藏到了门背后。

    只有那叶氏吃吃的低笑声在房间里边徘徊。

    “夫人,这臭小子这么没规矩,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梁大官人气极败坏地直拍桌子。

    “行了行了,别冲妾身发火了,您现在可是一家之主,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叶氏把茶碗推到了梁元夏的跟前,脸上的笑意未减。“再说了,不就是拿你两根那什么来着,你也用不着跟儿子发这么大的火,瞧把儿子给吓的,怕是都不知道窜哪去了。老爷您以前也跟妾身说过,当年,您可是比咱们鹏儿皮实多了……”

    “……这不一样嘛,我什么时候抢过我爹的大烟袋了?!”被揭了老底的梁大官人不忿地抱怨了两句,却在叶氏那和风细雨的手段之下,怒气灰飞烟灭。

    “大壮,去把少爷叫回过,说老爷已经气消了,他要是不回来把这早饭吃了,那夫人就要生气了。”叶氏的声音传到了房间外边,陈和尚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应了一声,赶紧去找少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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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烟厂?我说儿子,你该不会是来真的吧?”梁元夏把那根差点烫着他手的雪茄摆在了一旁边,正抿着茶水,眯着的眼睛里边闪烁着精明与老谋深算,叶氏就坐在旁边,看着这爷俩在跟前认真的谈话。

    “爹,儿子是说真的,爹您想想,您觉得跟这雪茄比起来,那大烟袋方便吗?”有了娘亲在旁边,梁鹏飞那颗揣揣不安的小心肝总算是放下了大半,看样子,以后得多拍娘亲的马屁。

    “当然方便了,想抽就抽,不想抽就往鞋底子一磕。”梁大官人理所当然地道,这话把梁鹏飞哽的半天没喘过气来。

    梁元夏看到梁鹏飞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暗乐,他就是刻意逗儿子玩,谁让这小子贼眉鼠眼地老盯着自己收藏起来的雪茄。当然,看火候差不多了,又慢条斯理地接着道:“不过嘛,这雪茄,也有它的好处,一来,滋味确实比咱这旱烟好,二嘛,这么一根,够抽上老半天的,还能不费火。”

    “爹,你还真是我亲爹。”梁鹏飞悻悻地在心里边冲梁大官人比划了根大拇指,无奈啊……

    “那爹您的意思?”梁鹏飞嘿嘿地陪着笑脸凑到了近前。

    梁元夏冲他翻了翻眼皮:“你可得想好了,这旱烟人们都已经抽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会愿意抽你说的那个什么香烟吗?”

    叶氏刚要说话,让梁元夏从桌子底下伸了只手过来碰了碰,只得止住了刚要出口的话,由他们父子对答。

    “爹,儿子知道,空口白话是没人会信的,不过,有些事情,总得去做,做了才知道是对还是错,况且儿子并非是无的放矢,光是昨天一路上,路上的行人,不管老少,甚至有好些妇人也都叨着个大烟袋,这说明什么,说明烟草的消费是相当惊人的……”梁鹏飞用他那前世做南方工业公司业务员锻炼出来的那三寸不料之舌总算是把梁大官人和叶氏给忽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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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星期几忘记了,一番日历才知道昨天居然是小寒节气,失败啊,日子过的都糊涂了。照例哼哼两声:要票,推荐票哈。

第十七章 卖身葬父……

    梁元夏重新拿起了雪茄给点上,吞云吐雾一番之后抬起了头:“你想做这烟草生意?”

    “嗯,儿子想试一试自己的能力。”梁鹏飞肯定地点了点头,有出彩的机会就得抓住,再说了,后世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除了少数的老年人改不了习惯,仍旧用那种老旱烟袋之外,全都叨的是卷烟。整个中国,说三亿烟民怕都算是少的。

    这年头,中国的人口可已经是有了近三亿了,梁鹏飞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有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能够转变观念,抛弃旱烟抽香烟,自己的烟厂那绝对等于是印钞机。

    “君不见钞票由那香烟上赚,流到我腰包不复还。”梁鹏飞在心里边得意地编了句歪诗。

    叶氏看到儿子殷切的表情,悄悄地推了推梁大官人一把。“老爷,难得儿子有自己的主见,您看……”

    梁元夏眯起了眼睛。“需要多少银两?”

    梁鹏飞挠了挠头,考虑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认真地道:“这个儿子还没想好,儿子只是起了这个念头,至于是不是要做这个生意,还得等儿子走访一下广州城的各个烟草铺子,做一些必要的市场调查,对于烟草行业的各个渠道都要有进一步的了解之后,再来跟爹您商量。”这话半真半假,梁鹏飞就算是拿脚指头来思考问题也知道香烟绝对能赚大钱,可问题他知道,并不代表梁大官人和叶氏就清楚。

    “市场调查?”梁大官人转了半天眼珠子,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笑道:“好,爹就应了你,你啥时候做好了你那个市场调查,就来找爹。”

    梁元夏与叶氏离开了儿子的院子之后,一直嘿嘿地笑个不停,似乎得意非常,叶氏实在是听不过,扯了扯梁大官人的袖子:“老爷,您这是发哪门子疯,笑得让人浑身不自在。”

    “你难道不觉得咱们儿子变了?”梁元夏回头看了眼梁鹏飞的院门,拉着叶氏疾走了几步,看到四下无人,那些下人似乎也知道老爷跟夫人有话要说,只是远远地落在了后边,没有跟上来,梁大官人这才眨着眼睛冲叶氏低声笑道。

    “变了?!”叶氏微一愣神,嗔怪地瞪了梁大官人一眼:“再变也是我儿子。”

    “废话!”梁大官人猛翻白眼,“说什么呢,什么叫废话?”叶氏的脾气可向来都是直来直去,双眉一挑,叶氏一阵嗔意大发

    “我的意思是,咱们儿子变出息了。”梁大官人张嘴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比较切合实际的形容词来转移叶氏的注意力。

    叶氏脾气急,可并不代表她没脑子。“你是说儿子懂得为家里边分担了?”

    “嗯,这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他不仅懂得替我这个当爹的分担事情,还懂得凡事三思而后行,方才我已经松了口,可是你瞧咱们儿子,却没有贸然的张口跟我要银子,这说明他是真心要做事情,他必须要先做那个叫什么来着?”梁大官人挠了挠头皮,儿子说的那些新鲜词还真有些绕口。

    “市场调查?”叶氏赶紧提醒道。

    “对,就是市场调查,他说他要先看看,做市场调查,再根据他所收集到的信息来跟我这个当爹的要钱,而不是胡乱的张嘴,这说明咱们的儿子真的长大了。比我这个当爹的当年还强上那么一丁点。”梁大官人比划了小指甲头上边的那小小一截,看到叶氏直斜眼角,不阴不阳地道:“妾身可是听老爷说过,当年您十七岁的时候……”

    “夫人你小点声。”梁大官人急的差点要拱手求饶了。“好了,妾身不说了总成了吧,知道要在儿子跟前给您留面子,放心吧,妾身可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瞧您急的。”叶氏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眉际眸角的那抹风情不输于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梁元夏握住了叶氏的手,心中一热。“这都快有二十年了吧,夫人还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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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烟叶多少钱一斤?”

    “三十五文一斤,再好一点的就得五十文一斤,若是这位少爷您要咱们商铺最上品的这种烟叶,算您一钱银子半斤,广州城里边,绝对找不着比这种更偏宜的上品烟叶。”那位商铺的伙计很是热情地向梁鹏飞一行人招呼道。

    “行,给我来上半斤这种上品烟叶……”梁鹏飞拿手细细地揉了揉烟叶,冲那位热情的伙计勾了勾手指头,很快,半斤烟叶打成了包,递了过来,梁铁柱伸手接过,而旁边的白书生从兜里边掏出了碎银子丢在了柜台上。

    “对了,你们店里边可有那种雪茄,少爷我听说那种烟抽起来挺舒坦的。”梁鹏飞问道。

    伙计一愣,转脸望向正在查帐薄的掌柜。掌柜的赶紧放下了手里边的事情,凑上了前来笑道:“这位少爷,您说的雪茄啊,老朽倒也曾经进过货,可惜,实在是忒贵了,一根雪茄,咱们小店得卖到九钱银子,才能赚回本钱。”

    “这位掌柜的,别说那么多的废话,直接说有没有。”白书生摸着他那稀疏的鼠须,翻着白眼道,一副正宗狗头军师的范儿。

    掌柜地难为地一笑,摇了摇头:“还真没有现货,客官要知道,这雪茄跟烟叶不一样,都是从西夷那边运来的,量太少,而且价钱太贵,都是先下订钱。”

    “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做?”梁鹏飞装着浑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掌柜地用看二百五的眼神打量了梁鹏飞一眼,不过还好,主要是梁鹏飞的衣着还有他身后边的两个下人让掌柜没有当众笑出声来:“这位少爷,雪茄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要真是容易做,还用得着从那西夷的手里边进货吗?”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的脸上荡漾开了古怪地笑容,告辞走出了这家烟草铺子。“少爷还真是好脾气,要是谁拿那种眼神看我,早上去抽他一顿。”白书生一副大丈夫的气概,换来的是陈和尚鄙视的目光,梁鹏飞可没根本理会这二人,继续背着走兴致勃勃地溜跶着,一面思考着卷烟的问题。

    虽然梁鹏飞在南美作业务的时候,曾经见识过当地的叛军自制雪茄,不过,雪茄的制作工序繁琐,不是三五个月就能整出来的玩意,所以,梁鹏飞决定还是把目标放在香烟上边。

    埋头走了不远,就听到到了前边不远处的窃窃私语还有嘤嘤的低泣声,抬头一看,却是那路边围着好些人,心中好奇的梁鹏飞也凑上了前去看热闹,不看还好,这一看,不由得一愣,电视剧里边经常演的卖身葬父母的狗血一幕,居然活生生地在梁鹏飞的跟前上演了。

    只不过,这一幕让梁鹏飞觉得心酸,因为这是真实的场面,梁鹏飞能看到那被草席盖住的尸体的手,呈一种白得发蓝的颜色,跪在草席旁的十五六岁的少女神形憔悴之极,长的也还不错,可就是没肉,或许是跟她长期的营养不良有关,旁边的那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正拉着这少女的手,胆怯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目光一位拿着零食凑上前来看热闹的中年人手上,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都已经两天了,再这么搁下去,别说这俩孩子,就是那尸首怕也得……”一位就站在梁鹏飞身旁不远的大叔摇了摇头,一副不忍不目睹的样子。

    “昨个还二十两,今天减到十两了,啧啧啧,我说那庆欢阁也太黑心了吧?”另一位撇着嘴,小声地向同伴嘀咕道。“嗯?”梁鹏飞听到这话,不由得眼皮子一跳,白书生心领神会地凑上了前去,三五下的功夫,把情况给套了过来。“少爷,这小姑娘是庆欢阁要买的人,他们只愿意出十两银子。”白书生走了过来,一脸的阴冷。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小姑娘卖身葬父,难道只能庆欢阁出价,别人就不能出?这他妈什么世道。”梁鹏飞凉凉地一笑,眼角嗖嗖地直飙寒光。“那庆欢阁是什么东西?”

    “广州十三行总商蔡家蔡大公子的产业。庆欢阁已经开口了,这人他们要买。小老百姓根本就惹不起财大气粗的蔡家。”白书生阴阴地提着眼角伸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看似闲得无聊的壮实汉子。“方才小的问过了,那小子就是庆欢阁派来看场的龟奴。”

    “别人怕,老子怕个吊,大夫,把钱给我。”梁鹏飞就觉得脑门上的青筋在跳,血有往脑门上涌的架势。

    梁鹏飞从那白书生的手中抽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走到了那对姐弟的跟前,伸手摸了摸这个眼睛黑漆漆的男孩的小脑袋,露出了一个他认为最温柔的笑容:“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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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小家伙请大家注意了,一位名人,嗯,很著名的人物哈,清中期最著名的海盗头子。猜猜是谁?

第十八章 恶少PK恶少

    “我叫保仔,您要买我们吗?只要三十两,我们很能吃苦的,好吗?”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梁鹏飞的善意,眼巴巴地看着梁大少爷,小心翼翼地道。

    “……保仔别胡说,这位公子爷,三十两银子只是卖小女子,我弟弟他太小了,做不了事情的。”小姑娘赶紧伸手抓住了小男孩胳膊,紧紧地把他搂在了怀里边,似乎生怕别人把他从自己的身边夺走似的,那双清亮的眼睛透着一股子企求,还有期许。

    小男孩刚要开口,却被少女捂住了嘴,只能瞪着一双黑漆灵动的眼睛,看着跟前的梁鹏飞。

    梁鹏飞心里边泛起一丝酸涩,前世的自己也是父母双亡,这小男孩好歹还有一位姐姐能与他相互扶持着走下去。梁鹏飞将那张百两的银票塞进了小男孩的手中。“我不买你们,这些钱你们拿去,把你们的爹好生安葬了。”

    看到那张百两面值的银票,少女的眼睛不由得闪烁过吃惊,还有说不出的感动,紧紧地咬着嘴皮子,会说话的动人眼眸看着梁朋飞,似乎这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心中的感受。

    “这位公子爷,您就算是给再多的钱也没用,这小姑娘,我们庆欢阁已经指明要买下的,还请公子爷不要掺和这事。”那位刚才站在一旁身材魁梧,叨着旱烟袋,浑身透着一股子无赖气息的龟奴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看到身形魁梧、衣着华贵的梁鹏飞,倒也没有张口就骂,不过,话说的客气,可语气和那不善的目光里边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威胁。

    “庆欢阁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指明要买下,钱本少爷先给了,人家也不想卖身了,怎么着?”梁鹏飞嘿嘿一笑,站起了身来,斜着眼角,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打量着这个龟奴。

    “这位公子爷,您可得先打听好喽,这庆欢阁可是咱们蔡总商家的产业。别给你脸不要脸。”龟奴看到梁鹏飞根本就没有卖帐的意思,脸上的假笑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反手把那大烟袋往后腰一插,伸手指进了嘴里边打了个唿哨,不远处的一间铺面里就窜出来五六个提着棍棒,光着膀子的壮实汉子,一个二个都上身只着件单褂子,光着膀子,敞着胸怀,左脸写着地痞,右脸写着流氓,目光里边满是嚣张与不可一世,有人发喊一声这些是庆欢阁的打手,原本围观的百姓顿时瞬间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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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谁想打老子们庆欢阁要买的人的主意?”打头的那位打手还真是有个好卖相,两膀子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胸口的胸毛就像是一片原始森林,那浓密的胡须与双眉让他活脱脱像是电视剧里的蒋门神,专门为了让武松揍上一顿而在快活林痴痴地等了好几年。

    “你老子我!”梁鹏飞向来就秉承着先发制人的理念,甭管你是什么玩意,搞了再说,至少梁大少爷是吃不得眼前亏,更受不得这些人渣的鸟气。

    梁鹏飞当先就是一个飞踹把那叫人来的龟奴给踹得腾空倒飞了一丈来远,趴在地上一副人事不知道的样子。紧接着抄起了不知道谁丢在路边的青砖,朝着这位正忙着摆左青龙右白虎架势,准备再来句开场白的打手头目的脸盘子上拍了过去。

    地痞头目直接让梁大少爷给拍成了大染房,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嚎,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捧着那还不停飚血的脸在地上打着滚。几颗白生生的牙从嘴里边和着血沫子喷了一地。

    “日你奶奶的,青砖还真就没红砖好用,质量上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梁鹏飞有些可惜地把那块已经给拍碎的青砖丢到了地上,那种骨子里边透着剽悍与噬血的目光让后边那几个地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举起棍棒硬是不知道该硬着头皮上前还是该战略撤退。

    白书生与陈和尚都不由得不佩服,少爷动起手来还真是又快又歹毒。

    “怎么着?老子数三声,不滚老子亲自动手请你们滚!”梁鹏飞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陈和尚跟白书生两人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也在这些痞子的身上打量着,就像是在经验老道的屠夫在挑选准备要被屠宰的羔羊。

    “哪个王八蛋,连我们老蔡家的面子都不卖?信不信大爷我踹死你。”声出人现,一个大概也有二十出头、瘦得跟个马猴似的,身着华丽绸衫的公子爷,打着酒呃晃晃悠悠地从那家店铺里边走了出来,身后边还跟着好几个打手和下人,刚到了门口就打了个踉跄,要不是跟在后边的管事扶得快,差点就当场表演一个狗啃屎。

    那位扶住了这位公子爷的打手陪着笑脸道:“二少爷,您小心脚下。您还是回去吧,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您亲自出马。”

    那个蔡二少爷一把推开了打手,鼻孔朝天地打量着站在对面的梁鹏飞主仆。“你们还真不要命了,居然敢动我老蔡家的人,知道我是谁吗?”

    梁鹏飞伸手拦住了想要冲上前的陈和尚,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莫非你就是那位蔡二少爷,准备花十两银子买人进庆观阁的那位大爷?”

    “哼,认识爷就好,快给爷磕头认错,不然,老子把你们全身的骨头一截一截全都敲碎了。”蔡二少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推开了护在跟前的打手,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梁鹏飞的跟前,醉意熏人的脸上挂着一丝狰狞的笑容。

    “老子就想揍你。”梁鹏飞嘿嘿一笑,一巴掌就让蔡二少爷变成了陀螺。旁边的陈和尚与白书生怒吼一声,面对数倍之敌,可是脸上没有一丝的怯意,有的只是战斗的热情,还有那种噬血的兴奋。

    蔡二少爷眼泪鼻涕鲜血一块把脸给染成了花脸,连转了三圈,直接就翻着白眼瘫在了地上,看得梁鹏飞一脸的无聊:“没意思,太不禁打了。书生、和尚,你们下手轻点,别出人命。”

    梁鹏飞特地的招呼声让那些蔡家的打手差点气疯了,可是陈和尚与那白书生虎入羊群的架势让他们避之不及,哪里还能顾得上梁鹏飞,就算是能冲过来,可刚才梁鹏飞的出手倒下的那两人已经让他们的勇气萎缩了一半。

    梁鹏飞也不理打得热闹的场面,径直走到了旁边那个生意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的包子铺上拿了好几个包子,丢了几文钱在那摊子上,拿着包子走到了那缩成一团,小脸满是惊骇之色的小姐弟跟前递了过去。“吃吧,吃饱了,才好回家。”

    这时候,半天才缓过气来的蔡二少爷颤微微地爬了起来,摸到了自己脸上的血,还有一枚掉在掌心的牙齿。打小就在广州城里边横行惯了的蔡二少爷差点疯了,那张脸扭曲得像是看到了老婆正在跟乞丐偷情的绿帽佬,抓狂地尖叫了起来:“你们这些混仗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往里死啊……”

    白书生突然退了回来,一脚就踹在蔡二少爷的肚子上,这家伙弓成了一坨虾米,脸憋成了涨紫色,再没了叫嚣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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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目光却惊惧地望向那鸡飞狗跳,叽啦鬼叫的斗殴人群,倒是那小男孩挺镇定地,先拿起了一个包子咬了好几大口,一面努力地吞咽着,一面打量着梁鹏飞,半晌才道:“恩公,您饿不饿,您也吃点?”

    “不用了,另外别叫我恩公,叫我一声大哥就成。”梁鹏飞摸了摸下巴,自认当大哥还成,当怪叔叔似乎还小了点。

    “恩……大哥,他,他……”那位少女突然抬起了手,指着那个满脸是血,提着一根棍棒朝着梁鹏飞嚎叫着扑过来的蔡二少爷急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我要杀了你……”蔡二少爷人品爆发了,原本的酒意让陈和尚那一巴掌给煽散了大半,又让阴险歹毒的白书生一脚给踹地疼得眼泪鼻涕一块流,想上前去报仇,可问题是看到自己那些平时自吹自擂天下无敌的手下让区区两人给揍得鸡飞狗跳狼狈鼠窜,决定转移目标,从腰间抽出了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刃,就冲背对着自己的梁鹏飞杀来。

    “没关系,你们看好了,大哥哥给你们变个戏法。”梁鹏飞冲这对姐弟笑了笑,回过了头来,蔡二少爷距离梁鹏飞已经不过数步的距离,手中的短刃已经朝前递了出去,刃锋处的寒光在残忍地游移着。

    那对小姐弟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差点尖叫了出来。可是还没等他们的尖叫声从喉咙里边窜出来,那柄一尺来长的短刃就被恩公大哥一接一拉一拧,就到了他的手中,然后,恩公大哥的行径让他们俩的思维出现逆差,似乎恩公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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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嘿嘿,没有人猜中,其实是另一个。

第十九章 你已经死了……

    梁鹏飞夺过了那柄短刃,顺手就拿刀反抽在蔡二少爷的手上,蔡二少爷凄惨的叫声就像是即将被宰杀的叫驴。

    “老子让你偷袭,让你拿刀子捅老子,让你丫的贩卖人口,让你丫的喝酒……”梁鹏飞就像是个教训败家孩子的老爹,梁大少爷可不傻,要是出了人命官司,那可是大麻烦,但也不能让这家伙好过了,于是拿着刀背一个劲地冲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的蔡二少爷身上招呼,一面破口大骂。

    其中一个庆欢阁的打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子,悄悄地往那姐弟二人的角落摸过去,似乎想挟持人质。还离那对姐弟有十来步远,一声冰冷到极点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再给老子冲上前点试试?”

    打手猛然回过了头来,正看到梁鹏飞手中的短刃刃口就抵在蔡二少爷的咽喉处,脸上挂着戏谑与挑衅的笑容,目光冰冷把这个打手给冻成了坚冰,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住手,快住手。”就在街口处,已经在那里停了好一会的西洋马车向着这边驶来,那位车夫似乎得到了车里的乘客指示,一面高喊着一面勒住了马头。

    高大的骏马嘶鸣一声,四蹄乱踏,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街心处。正揪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地痞,拿巴掌使劲地在那抡得血沫飞溅的陈和尚抹了把被别人溅在脸上的血渍还有汗水,抬起了头看向那辆马车,这个时候,对方那七八个人已经没一个站得起来的,全都趴在地上呻吟,白书生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刚才他也挨了好几下拳脚,却废了那个打到他的地痞的双手。

    西洋马车的窗口,露出了一张熟悉的稚嫩俏脸,让梁鹏飞不由得一阵头疼,居然是潘家大小姐潘冰洁。

    车夫拉开了车门,侍立在一旁,潘冰洁走下来的当口,看到了梁鹏飞手中寒光四溢的短刃正指着那蔡家二少的咽喉处,不由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低呼。

    “快把刀放下,这要出人命的。”潘大小姐惊叫了起来,一对乌溜溜的杏眼瞪得溜圆,樱桃小嘴足足能塞进一枚鸡蛋。

    梁鹏飞看到了潘冰洁的表情,起了捉弄的心思,拿刀背在蔡二少爷的脖子上一抹,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学着那北斗神拳里边那位兄台酷酷的表情与语气:“小子,你已经死了。”那蔡二少爷只觉得脖子一凉,再听到这话,神魂皆飞,两眼一翻,一屁股就瘫在了地上,很快就一股子腥臭味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梁鹏飞不由得啼笑皆非地退开好几步:“我说蔡二少爷你也太不经逗了吧?本少爷可是良民,哪里会在城里边干杀人的勾当。啧啧啧……可惜你这身衣裳了。”

    小心肝刚才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潘大小姐松了口气,可又觉得让这家伙把自己吓了一跳实在是还不来,翘起白嫩嫩的手指指着梁鹏飞,你个半天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双会说话的双眸里扫了一眼现场,仿佛在责备梁鹏飞跟潘家二少爷都是欺男霸女的纨绔货色,喜欢拿拳头来讲道理的暴徒。

    决定不跟流氓说话的潘大小家掏出了手帕掩着口鼻绕过了那散发着一股子腥臭的潘家二少,径直往那缩在角落的姐弟二人走去。

    “少爷,那位潘小姐快不会又把您当坏人了吧?”白书生走到了梁鹏飞的身边,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道。

    “日你奶奶的,见义勇为的正义使者居然让这小娘皮当成了欺男霸女的流氓,这啥世道?算了,走老子的路,让小娘皮误会去吧。”梁鹏飞悻悻地道。

    听到少爷那种无赖似的内心感慨,让正准备点烟的白书生差点把火折子戳进陈和尚的鼻孔。

    “小子,你跟我们蔡府结下大梁子了,等着吧,有你们好果子吃。”一位打手看到梁鹏飞等人欲走,赶紧抛下一句狠话以示忠勇无畏。

    梁鹏飞一句话也没吭声,径直走到了这家伙跟前,一脚就把还没比划好姿势的忠勇打手给踹的向后滚了好几个跟斗。

    拍拍屁股就转身闪人,见到了潘冰洁,梁鹏飞知道,剩下的事那位正义感过度强烈的潘冰洁是肯定会处理的,自己又何必在这里呆着受人的白眼。

    潘冰洁恰好又在这个时候回眸,看到梁鹏飞那一大脚,不由得瞪圆了杏眼,这个家伙的本性果然无耻又下流而且粗鲁,潘冰洁啪啪啪连续对梁鹏飞的印象打上了好几个注脚。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那几个家丁地痞跌跌撞撞地赶到了这位少爷的身边,那那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熏得他们差点连呼吸都要停止,愤恨中带着惊恐地目光尾随着梁鹏飞主仆三人的背影,却没有一个人敢鼓起勇气去拦住他们,为少爷报仇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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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什么人,给老子查!少爷我要让扒了他们的皮。”刚才那家铺子里边,已经换了一身衣物的蔡二少爷坐在靠背椅子上嘶着声音咆哮道,一脸的厌气,配上那他怨毒的目光还有那青紫色的淤痕,活像是一头刚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魔。

    “二少爷,刚才我听到那潘小姐叫过那家伙的名字,叫梁鹏飞。”其中一个牙齿少了好几颗嘴皮肿得跟两条肉肠似的地痞结结巴巴地道。

    “……少爷,这件事,咱们还是好生计较一番才是。”另一个下人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道。

    “嗯,你妈的吃错药了?!本少爷今天吃了瘪,难道你还叫我忍着?!”蔡二少爷两眼一翻一巴掌就抽过去。

    那位脸上又多了个红印的下人一脸的委屈:“少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记得曾经见过那个大个子,他是那个老海枭的手下。”

    “你说什么?!”那个蔡二少爷不由得一愣,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变了。“你是说那个梁海枭?”

    “嗯,没错,小的也记起来了,那两人都是那梁海枭的得力手下,这小子也姓梁,而潘小姐都能认识,这个……”另一位地痞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刚刚讨了个七八十岁还带狐臭的黄脸婆。

    “王八蛋,怎么不早说?!”蔡二少爷气的嘴都快歪了,不过当他看到了手下的脸色之后,悻悻地摸了把受伤的脸,咬着牙根怨毒地道:“等着吧,不就是个海盗出身的商人吗?这里是广州城,可不是海上,生意上的,谁都看我蔡家的脸色,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梁鹏飞却不知道,在潘冰洁的车里,引发了一场关于他人品的讨论。

    “恩人并不是坏蛋。”小男孩保仔很是固执地摇了摇头,认为跟前这个漂亮的姐姐说的并不对。

    “小家伙,他跟另外一伙人跟本就没什么两样,还不是拿钱想要买你们回去。”潘大小姐自以为是地道,感觉自己似乎又做了一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小脸上扬起了一丝得意。

    “潘小姐,刚才那位恩人并没有买我们,他只是送了这张银票,让我们姐弟把爹给埋了,回去好好过日子。”保仔的姐姐有些怯生生地开口道。

    正陷入歪歪中不可自拔的潘大小姐不由得一愣:“我明明看到他们在那打成一团。”

    “那个姓蔡想把我姐姐买去庆欢阁,而且只愿意出十两银子,而且不许其他人上前,好些人都让他们家的下人给打了……”小男孩保仔条理分明地把事情地经过说了一道。潘大小姐听得小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不过,她仍旧坚定地道:“别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说不定他就是想先获得你们的好感,然后再……”潘大小姐终归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对于那种事情不甚了了,所以想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

    “这么复杂?那他直接出钱买小女子不就行了?”那位少女听得一头的雾水,眨巴着眼睛小声地吱出了这么一句。潘大小姐半晌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脸红的都快赶上那涂在车框上的漆了。

    “那家伙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不怀好意,肯定是个坏蛋,虽然有什么瞒过了本小姐,总之,一定有阴谋。”潘大小姐气鼓鼓地给梁大少爷的人品给定下了论调。

    这姐弟俩隐蔽的撇了撇嘴,虽然跟前这位漂亮的大小姐也很有侠义心肠,不过,似乎心胸有点狭窄了。

    “老爷,您管还是不管。”人到中年,却仍旧容貌娇好的叶氏刚走到了门口,便看到梁元夏正坐在摇椅上,惬意地叨着一根白色的香烟在那吞云吐雾,忍不住迈着刻意放重的步子进了门。

    “呵呵,夫人,谁又惹着你呢?”梁元夏支起了身子,看着妻子那张满是嗔意的脸庞,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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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快要完成了,星期天吧,星期天开始两更了,如果可能,晴了努力三更哈。

第二十章 香烟试吸

    叶氏看到梁元夏的表情,忍不住哼了一声,坐到了他身边的椅子上,亲手给梁元夏斟上了一杯普洱茶。“老爷您也不管管,鹏儿自打上次你答应了出资之后,成天忙得不见人影,连我这个当娘的一天都见不了几面,有时候连午饭都是在外边用的,难道家里边就没他一口吃的?”口气虽然不满,可还是透着浓浓的关切。

    “你儿子可不是瞎胡闹,他可是认认真真的在做事,成天就在那烟草工坊,哦,是叫羊城烟草公司里边指导那些工人们制作香烟,他要是不这么用心,我这个当爹的才不会这么放心呢,再说了,这些天来,倒还真是做出了不少的成绩。”梁元夏笑着晃了晃手里边的香烟:“看到这玩意没,这就是你儿子忙了大半个月给鼓捣出来的玩意,你还别说,这玩意抽可真比那旱烟舒服多了。我看哪,我给他的那七万两银子,说不定还真能让他给鼓捣出一个聚宝盆来。”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制作出来的第一批成品,梁元夏这个老烟鬼一沾上这玩意就爱不释手,至少他觉得优雅地用两根手指头挟着香烟可比提着大烟锅更有派头,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玩意是自家产出的,不像那雪茄,抽一只就少一只,让人觉得心疼。

    “不就是烟叶子乱切上几刀给您裹白纸里边吗,亏您还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叶氏虽然心里边喜滋滋的,可脸上却仍旧刻意地板着,就好象这老爷子欠她一大笔钱似的。“不过老爷,咱们鹏儿可是跟妾身说过了,您抽烟还是要有节制,毕竟这烟草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这臭小子还管起我这个当爹的来了,好好,我这就掐了。”看到身旁边妻子的表情,梁元夏把那烟头按熄在了儿子送的玉石烟灰缸里,伸手过去握住了妻子那温润的手儿。“儿子大了,很多事情,由着他闹去,老夫也想看看他,能鼓捣出什么名堂来。若真是能耐,那咱们家的那些个老底子也省得成天见不得人,还让咱们提惊受怕的,毕竟这里是广州城,不是海上,夫人,你这些年担惊受怕的,我这心里边也挺不好受的。”梁元夏意有所指地道。

    叶氏紧了紧与丈夫交握的手,“老爷,您可别说这样的话,嫁给你,我可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我那个大哥脾气倔,从来没给过你这个妹夫好脸色,可是你却为了我,从来都没有缺过礼数,再说了,海盗又怎么了?当年,要不是你这个干海盗的仗义伸出援手,叶家就早败了。”叶氏的手紧紧地揽着梁元夏的胳膊,脸上透着浓浓的甜意,眼里透着盈人的光彩。

    梁元夏呵呵一笑:“那毕竟是我大舅子,我能怎么的?男人嘛,总该大肚一些才是,说来,咱们的儿子可真够出息的,看来这一趟出海,还真让他懂了不少的事。要是真办成了,我这个当爹的,就可以早一些安心歇下来,多陪陪夫人。”梁元夏拿额头跟妻子亲昵地碰了碰,惹得叶氏脸上飞起了红晕。“老不正经。”

    “老夫老妻了,怕什么?”梁元夏不由得笑道。

    “对了老爷,儿子跟蔡家老二在街上闹的事,您准备怎么处理?那蔡世文可是一向护短。”叶氏想起了这事,眉头微微一皱,紧了紧与丈夫交握的手。

    梁元夏眉头一挑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就是两个小家伙在街上闹吗?又没出人命,再说了,可是咱们家鹏儿占了理的,他蔡世文虽然护短,可没那个胆来惹老子。”

    “知道老爷您能耐。”叶氏拿胳膊顶了丈夫一下。“不过,儿子买的却是那石家的烟草工坊,要知道石家跟蔡家可是亲家,您就不怕他们从中捣鬼?”

    “不是我怕不怕,而是你儿子他不怕。”梁元夏摇了摇头,这事自己也劝过儿子,可这小子确以那石家的烟草工坊不仅仅熟练工匠多,而且工坊位置优越,场地够宽够大,利于后续发展为由,硬是不把自己这个当爹的话听在耳里,还说什么技术偷走了没关系,创艺才是烟草行业的根本。

    “这小子,还真是,出了一趟海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吃点亏也好,省得成天不把老爷您的话放在眼里。”叶氏看到了梁元夏悻悻的表情,也作出了一副同仇敌慨的义气样子,惹得梁元夏翻了个白眼:“行了,夫人你就别给那臭小子打掩护了,反正这事既然说是让他作主,我这个当爹的,自然只是提供意见,不会干涉他的。再说了,你儿子既然拍胸口说,最保守的估计,一年之内赚回这七万两的本钱,若是往宽了说,怕是翻倍地把钱给赚回来都有可能,他能把这话给撩下,就说明他真有信心,我这个当爹的,也很有信心。”

    “嗯,这种事,老爷您做主就好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听到了梁元夏的解释,叶氏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回握住了丈夫的大手,温婉地道。

    “我要是不跟夫人你解释清楚,怕是老爷我连觉都睡不成,呵呵呵……”了解自己妻子脾性的梁元夏禁不住笑道。惹得叶氏红了脸,轻轻地拍了梁元夏的胳膊一巴掌:“什么话嘛,妾身岂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哎呀,都这时候了,妾身去让厨房给鹏儿炖点汤,等他回来了也好补补身子。”

    看着叶氏的背影,梁元夏不由得笑着摆了摆头,躺回了摇椅上,又拿起了烟斗,眯起了眼睛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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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之后,广州城几乎所有的烟草铺子里边都多了一个小柜台,里边摆着一个红色的巴掌大小的纸盒子,而中央部份,是两个红色的喜字,嗯,无耻的梁鹏飞盗版了昔日的红双喜版香烟的外包装。

    那种包装精美的小纸盒子,惹得那些进铺子里边称烟叶的瘾君子们好奇不已,好奇心重的人听说这玩意是免费奉送试抽的,自然就毫不客气地拿了起来品尝。

    抽起来比旱烟要清新、有股子特殊香味的香烟,也就自然而地进入了广州城的烟民们的视线里边,接下来的每天,那些摆在烟草铺子和游街窜巷的烟草贩子手中的试抽卷烟,每天都会早早地就被烟民们收刮一空,当然,每个人只限领两根香烟。

    到了后来,那些掌柜的和伙计们原本手中的大烟袋子都摆到了一旁,嘴里边也叨起了一根根白色的香烟,而梁府烟草工坊每天送试抽香烟的次数也改成了两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可每次摆上柜不到一个时辰,总会被那些接蹱而来的烟民们很快扫光拿尽。

    广州的街道上,经常能看到一些烟民手里边不再是拿着大烟袋子,而是那种白色的,看起来很精致的香烟,两根手指头挟着,很优雅地吞云吐雾。

    看到这一状况,担心了很多天的梁鹏飞心里边的石头稍稍落地,可是这试抽的时间仅仅过了五天的时间,一个不好的消息进入了梁鹏飞的耳朵里。

    “原料不够了?”正坐在书桌前构思销售创意的梁鹏飞不由得一愣,抬起了头来看着那位采购部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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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开始每天两更,如果可能,争取三更,希望诸位喜欢本书的老大们多投推荐票,大伙的票票越多,晴了肯定会大力加油码字。争取写得更加精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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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斩介绍:
晴了新书《攻略初汉》已正式上传,看书名,啥内容风格,不用多说,你懂的。。。。。。。。。。。千夫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千夫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千夫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