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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了     千夫斩txt下载     千夫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二十八章 梁家军使者!

    乾隆先着颔下雪白的长须,缓缓地道:“记得昔日圣祖登大宝十数载,吴三桂那逆贼犯我大清。圣祖十四年,察哈尔布尔尼劫其父阿布柰以叛。命信郡王鄂扎为抚远大将军,图海副之,讨布尔尼。时禁旅多调发,大将军图海请籍八旗家奴骁健者率以行……圣祖御南苑大红门,行郊劳礼。叙功,进一等阿思哈尼哈番。”乾隆抑扬顿挫地将那往事回忆了一番,满朝文武全都望向了乾隆,都在等待着那乾隆的答案。

    而那些宗室却已然明悟,不由得相互观望起来,乾隆的意思他们要再猜不出来的话,他们怕是连饭桶都算不上了,昔日康熙朝时,抚远大将军图海就曾经纠集宗室和京师八旗贵胄的家奴成军,讨伐布尔尼,并获大捷。

    乾隆重提此事,再联系到如今京师兵少将微,其意自然清楚得很,所以,这些人都飞快地盘算起了自己该出多少家奴或者是旗下奴,既能够获得乾隆的欢心,又不至于让自己堂堂的亲王贝勒连上个茅房拿草纸开屁股这样的事都没人侍候。

    果然,乾隆望着那跪倒在跟前的和珅继续说道:“而今,反贼再侵,我大清危急存亡之时,朕令和珅为抚远大将军,掌京师禁旅,另朕许你请籍八旗家奴骁健者,入旅为卒……”

    天津镇总兵阿哈宝给乾隆递来了梁鹏飞的口信,虽然他没有死在梁鹏飞的手中,却因为丢失了天津,在散朝会之前,被乾隆安了好几个罪名,拖出午门斩首。

    在那阿哈宝求饶之声还在那大殿之中回荡的时候,乾隆恶狠狠地扫了一眼这些朝臣。“今我大清危难,诸卿当齐心协力,共渡此关,若是敢有心怀异意者,朕要诛他九族!”

    “臣等(奴才)不敢。”殿中的方形大臣呼啦啦跪下去了一大遍,

    一队队的快马精骑从那北京城中冲出,向着那北京城四周的那些直隶军镇狂奔而去,不过,梁鹏飞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在他的眼里边,观众越多,自己在北京登台表演的效果就越好,让这些人明了自己的可怕实力,对于自己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收服这些清庭的兵痞可是大有好处,至少狠狠地震摄他们一番之后,想在哥跟前耍大刀的话,最好先思量思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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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营就大赤赤地扎在了那东直门外五里处,城头上的那些八旗兵丁只敢在那城头上干瞪眼,上至都统,下至兵丁,没有一个人有胆量敢吱声说要冲出去冲杀一番保家为国。

    而和珅,这位昔日梁鹏飞升官发财的恩人,终于在落日余辉之中,登上了东直门的城楼,此时,这位侍卫出身的首席军机大臣此刻也是一身戎装,领着一票文武站在了那东直门的城楼上,用那千里镜打量着五里之外的大营。

    梁鹏飞的大营就扎在那城外边一条小河边的缓丘一带,夕阳如血,那落日的余辉映得那河水金光斑斓,连天的营盘炊烟袅袅,人声鼎沸,马鸣声声。那个斗大的梁字旗迎风招展着,那艳艳的红色旗底却让他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和珅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任谁也想不到,拥雄师百万的大清国居然会有一天给人杀到了京师城下,实在是立国至今,从未有过的耻辱。

    当年,不过是觉得这家伙颇有些才干,又懂得做人,给自己塞的银子也不少,这才对其提携,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有一天会背叛大清国,而且,成为了一位足以动摇大清国本的敌人,这种身份上的转变,实在是让和珅对梁鹏飞既切齿痛恨之余,又不得不佩服。

    一个小小的总兵,数年的经营,居然有实力杀入满州,把吉林辖地内的八旗兵丁屠戳一空,还救走了那宁古塔那数量庞大的流放犯人。接着又切断了大清国与满州的联系,再接着,因那位新任两广总督朱珪的愚蠢,使得他借机发难,如今,两广全境,还有福建、云南,居然都让这家伙给侵占了。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就这么率领着五六万人马,生生冲杀到了北京城下。

    “这家伙到底是个疯子,还是以为夺取天下就是简单的行军打仗?”好歹也跟着阿桂上过战场的何绅一派大将风度,可心里边着实不停地打着小鼓,可又不愿意在那些文武的跟前失了自己和中堂的风仪,干脆摆出了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拿着手里边的单筒千里镜指了指那梁家军的营盘讥讽道。

    这话倒真让在场的诸位官员颇有同感,特别是那些个成天在朝堂上混饭吃的,还有靠着恩荫当上了都统和将军的,一个二个全摆出了一副国之干才,不世名将的样子,对着那梁家军的营盘大发感慨,仿佛那城门外边的一万精骑不过是一万只傻狍子,只等着他们出城翘着一根兰花指捏着牙签一戳就倒一片。

    说到了兴头上,还真有一位都统站了出来,大赤赤地向那和珅道:“中堂大人,末将愿率一营人马,让这些反贼见识见识我大清八旗的厉害。”

    “一帮傻B。”只有几位上过沙场,见过血腥的武官在那旁边不停地撇嘴。

    “丰大人,本官乃是奉圣命来巡查城防,八旗子弟,乃是我大清立国之根本,不可轻率而动。”和珅收起了那单筒千里镜,淡淡地笑道。这些家伙有没有本事,和珅自然是清楚得很,真要答应了这货的要求,那就等于是拿一营兵马去送死。

    别人不清楚,他和珅对于梁鹏飞还是多少了解一些,而和琳也不止一次提到过梁鹏飞极擅练兵,手底下的士卒,个顶个地嗷嗷叫,就京师里边的这些溜鸟斗鸡玩女人在行,弓马本事早交还给祖宗的这些八旗兵丁,想跟梁鹏飞手底下那些拥有那种连发火铳的士兵对阵,简直就是送死没有什么分别。

    梁鹏飞的骑兵师就在那北京城外五里,与那北京城内的数万八旗兵丁相安无事地处了一夜,双方就像是两位准备要决斗的绅士,都在努力地保持克制。

    梁鹏飞不是不想打,可问题是现如今自己手底下是一个骑兵师,总不能拿骑兵攻城吧?至于朝庭这边,自家知自家事,八旗兵丁能有几个堪用的?根本就没有出城跟梁鹏飞的骑兵师干上一架的想法,只是期望于那些各镇兵马能够及时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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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梁家军的陆军部队终于出现在了北京城头那些人的视线之内,看着那一门接着一门的火炮,看着那些士兵们整整齐齐扛在那肩膀上的火铳,收到了消息赶过来观察敌情的朝庭高官们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样子,那位带话的阿总兵还真没有吹牛,至少他们在那城墙上足足呆了一个时辰,那延绵到地平线的大道上,一辆辆的炮车一直没有断绝过。

    五六万人马,跟大清国的百万雄师比起来,自然是不多,可是,真要有个五六万人呆在一块,还真是够人声鼎沸地,看着那片烟尘蒸腾的大营,城墙上那一伙昨天可劲吹牛打屁的官员们现如今全都哑了火,不说别的,光是那拉了一个时辰还没有进完大营的火炮,就足以让他们心升胆寒。

    “中堂大人,听说那些梁贼的火炮用的全是那种炮弹会炸开来伤人的炮弹,这么些火炮,真要一齐开火……”昨天还在那里吹牛要带一个营出去冲杀的那位丰都统艰难地咽着唾沫星子,那张脸都扭曲成了一块风干的苦瓜。

    “奇都统,让你们人马把城墙给本中堂守好了,若是出个什么差池,你就自个提头来见。”和珅转过了头来,望向那位镶白旗都统奇臣喝道。

    “中堂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会尽忠职守。”奇臣赶紧点头哈腰地答道。

    “中堂大人,对面有人来了。”和珅正在这边布置任务,那边就有人大声地叫唤了起来,和珅不由得心头一跳,走到了城墙边上,看到过来的不过是十余骑,心里边暗松了一口气。

    “我乃梁家军使者,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传话。城楼之上有没有能作主的。”纵马奔行到了距离城墙约一箭之地,这一伙骑兵才勒住了马头,就在那里大赤赤地喊起了话来。

    这个时候,那城楼之上的一位文官站了出来,指着城墙下便大声地斥责了起来:“尔等反贼,不思朝庭之恩泽,不感皇恩浩荡,恭顺为民,却心存不歹……”一口好文才,而且声音洪亮,说得正气昂扬之极,听得那些城头之上的诸位臣工频频颔首,不过,还没等这位以大义斥责完毕。下边那反贼却不耐烦地叫道:“我操你妈的,别给你爷爷我拽文,老子听不懂,城上有没有作主的?!”

    “你,你……”城头上这位文官给气的两眼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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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补昨天的,这两天状态奇差,羞愧啊,正在调整……

第五百二十九章 我家大人够仁义吧,把人宰了,还把脑袋给你们送回来认个脸熟!

    这个时候和珅站了出来,报出了自个的姓名官位之后,那城楼底下的使者大声地道:“原来是何中堂,那敢情好,我家大人让我给你们捎一些东西,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收。”

    “说吧,什么东西!”和珅也知道跟这样的大老粗扯文诌诌的等于是白瞎,干脆也直打直地喝道。

    “当然是礼物啦,我家大人说了,怕你们胡乱开火,到时候伤了那些礼物可就不好了,所以特地让我前来说一声。怎么,答应不答应。”

    “什么礼物,本中堂倒要看看,放心吧,我大清国堂堂威武之师,不管你那礼物是什么东西,我大清国还真没有什么放在眼中的。”和珅在那城头上一脸不屑地喝道,心里边却打起了鼓,梁鹏飞那小子想搞什么鬼。

    “那行,刘七,招呼,让他们把礼物送过来。”那位使者向着身边的同伴喝道,这位站到了马背上,拿起了一块大红布,向着那大营的方向挥舞了一番,不多时,大约有十数辆马车,还有过百人马,向着这缓缓行来。

    “奇都统,让将士们打起精神来,再调一营人马,给本中堂守好城墙,以防这些贼寇有诈。”看着那远处行来的车马,和珅按下了心中的不安吩咐道。

    很快,又有一营的镶白旗兵丁在一位参领的率领之下冲上了城墙,一个二个全都打起了精神,戒备地打量着城下的情况。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圆呼呼的,莫非那些反贼想拿西瓜来孝敬咱们不成?”一位内大臣拿着单筒望远镜打量着那些马车上乘载的事物,因为距离太远,看得有些模糊,只能分辨出是一个一个圆呼呼的玩意。

    这句话却没能惹来那些心情紧张的官员的嬉笑,不过盏茶的功夫,他们终于看清了那些马车上所载的事物。

    人头,一枚枚的人头,一枚枚显得有些干瘪,失去了水份,却保持着那临死时的绝望与狰狞表情的人头,一辆马车上至少堆放着数百枚人头,而正向着东直门而来的,是整整十五辆满载着人头的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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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头上的不少官员在看清了那些礼物之后,直接就在那城墙之上呕吐了起来,甚至还有两位年长的官员直接就捂着胸口翻着白眼直接滚倒在城墙上人事不知。

    和珅也同样目瞪手呆,手中的那千里镜险险把握不住掉在地上,两腿都有些发软了,他是大清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中堂,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这形容词放在他身上也差不离。

    可他和珅也只是一个人,一位上过战场却从来没有见过血的大人物,多年的娇生惯养,早年当侍卫的胆气早给消磨得一干二净。这么突然看到十数大车的人头,别说是他,就算是那几位上过沙场,耍刀子玩了十几二十年的将军也好不到哪儿。

    而城墙上的那些八旗兵丁,几乎没有一个还站在自己位置上的,七成全蹲着在那哇哇直吐,还有些让那些人头给吓得丢了手中的武器抱着脑袋念叨起了满天神佛的名字。

    “和大人,这里一共是八千七百九十三颗人头,包括那个什么广东将军福昌,福州将军魁伦、广东八旗左都统额布加……娘的,这有名有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会我给你们留一张名单,你们自个对人头就成。这些大部份都是你们八旗子弟,看看,我家大人够仁义吧,把人宰了,还把脑袋给你们送回来认个脸熟。”那下边的梁家军使者还在那洋洋得意地说着风凉话,城楼上那连续不断的呕吐声实在是太过宏大,却把这几个家伙给乐得眉开眼笑道。

    “对了和大人,这些人头不怕放,全都用上好的海盐给腌好了,您带回家去,就算是当个装饰摆上三五年都不成问题。”

    哇……这回和珅也忍不住了,脑袋一低,今天早上进了肚子的早餐现如今全给喷到了地上,肠胃却仍旧在那可劲地抽搐着。

    “反贼,拿命来!”一位年近五旬,却身强体健的武将伸手夺过了旁边士卒手中的弓,抽出了一枝箭,对着那城楼下的梁家军使者就放,可惜那些人都停在了那两百步左右的距离,那位武将虽然力大,可是那弓箭飞过百余步后,已然是无力地划出了一道斜弧,直接就插在了那些人的马前三十余步之外。

    “你丫个没屁眼的老棺材,连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的道理都不知道,我呸,还他娘的朝庭王者之师,连箭都软得跟个娘们似的。”为首的使者勃然大怒,指着那城楼便痛骂了一通。

    那位老将气的再连拔两弦,可终究是弓箭的射程不够,全都落在了那些人的跟前,倒让那些出口成章的反贼给狠狠地奚落了一番。

    想开炮,可问题是这个距离对于那城头上的火炮而言,实在是太近了点,那些一门就是好几千斤的重炮,想要对付这种城墙下边的敌人,简直就比拿高射炮打蚊子还要困难。

    “老狗,这还有俩大活人,一个是两广总督,一个是闽浙总督,来,使点劲,把这俩给射死了,到时候,咱们也给替你们宣传宣传,大清国啥鸡巴破事都干不了,就知道屠戳自家臣子。弟兄们,闪人。”那位使者一声呼哨,一群骑兵连带着那些马车都狂奔而去。

    而在那堆头颅跟前,确确实实站着两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城墙上有人看清了来者的相貌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别射了,是朱大人和长大人。”

    “真是他们俩。”更多的人惊呼了起来,那些呕吐了半天的官员也都抬起了那有些模糊地双眼,打量起了那城墙下边,呆若木鸡的两个身影。

    和珅看着这两位堂堂的大清国总督,看着他们那憔悴而又萧瑟的身影,没来由地,升起了一股子兔死狐悲的感慨。

    两位大清国总督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护城河前,那堆腌脑袋跟前,犹如两具行尸走肉一般。和珅不敢怠慢,赶紧让人用吊篮放下了十数位神机营的士卒到那城墙根下,确认周围没有梁家军的伏兵之后,这才缓缓放下了吊桥,这些神机营的士卒飞快地冲过了桥,将这两位麻木不仁的总督两人架一个,飞快地向着那城门狂奔而去。

    冲到了城墙根下,也顾不是失不失礼,将这两位朝庭大员往那吊篮里边一扔,扯了扯绳索,那两个吊篮便飞快地让人拉了上去。

    而剩下那些神机营的士兵强忍着要呕吐的欲望,犹如那在乡下瓜农的田里边偷瓜的小贼一船,鬼鬼崇崇地用带着出来的大麻袋,一人装了一麻袋的脑袋,然后甩在了肩膀上,朝着那朝门处飞跑,扔进那早在那城墙根下等待的吊篮里边。

    下边的神机营士卒在那里一次次地重复着这种行为,没办法,他们实在是不敢冒队打开城门,虽然对方的大营距离城墙五里,可是骑兵的速度有多快,若是有个差池,怕是谁的脑袋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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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总督,朱总督,二位总督大人,别来无恙啊。”和珅缓步走到了这两位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脑门上的发茬生生长出了老长一截,下巴上的胡须也像是野草一般的总督跟前,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崇文门外乞讨残羹剩饭的乞丐,哪里还有半分的朝庭重臣的风仪。

    “罪臣长麟(朱珪),见过中堂大人。”两人对望了一眼,那仿佛已经僵化了的面部肌肉微微地扭动了一番,也说不清他们是在哭还是在笑,向着那走到了跟前打量着他们的和珅深施了一礼。

    “本官可不敢当二位总督大人大礼,至于二位大人是不是罪臣,这还得见了皇上才好说。只是,我就想不通了,两位总督大人何以落入那梁贼之手?”和珅不阴不阳地笑道。

    “我等既然贼手,自然无话可说,若不是想再窥天颜,早就以死列国,以彰节志。”朱珪那两只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距离自己不过数步之遥的和珅,心里边恨得滴血,若不是这个奸臣,自己何至于落到这等地步。

    “既然是一言难尽,那就暂时不用说了,来人,给本中堂伺候好二位总督大人。走,随本中堂去皇宫。”和珅冷冷地撇了撇嘴,在他的眼里边,堂堂的大清国八大总督之中的两位,居然让那梁鹏飞生擒,还送到了京师,这等羞辱,那乾隆岂能受得了,朱珪这位昔日的死仇,怕是休想活过今天,至于那位与自己关系一般的长麟,怕也是要在今天变成短命鬼了。

    “记住了,到达皇宫之前,切切不可出任何的差池,更不能让他们死了,否则,你全家的命都抵不了。明白吗?!”和珅伸手拉住了那位要押送这两位总督赶往皇宫的参领暗中吩咐道。

    “喳!”那位参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不大会地功夫,一大票的神机营士卒的“保护”之下,这两位把自个地盘给丢了还连带人也给掳到了京师的落难总督往那皇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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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努力中!猫猫的,还不信了,这个坎咱写不过去!!!!

第五百三十章 举座皆惊!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堂堂的大清国内阁学士,两广总督,堂堂的大清国太子少保,闽浙总督。不仅仅把我大清的国土给丢了,而且居然让反贼给拿了,你们怎么不去死,怎么不给朕去死?!”乾隆愤怒的咆哮声震得那养心殿的瓦片都在战栗,身前的御案上的笔洗摔在地上碎成了数块,还有那些摆放在御案上的奏折也都摔得一地都是。

    那长麟和朱珪面如死灰地跪伏于地,呆若泥胎一般,旁边,太子永琰、军机首领大臣和珅等一干重臣也皆尽列于两旁,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吱声。

    “怎么,怎么没有话说了?!”乾隆气喘吁吁的,两眼里边尽是阴森的寒芒,看到这两人跪在那里不吭声,心中的怒意更甚,咬着牙根一字一句地道。

    “臣(奴才)万死。”两人打了个激零,趴在那里,呯呯呯地磕起了头来,没两三下,那脑门上已然是一片青紫。

    “万死,朕看你们就是罪该万死!”乾隆闭上了眼睛,抬起了手压在了胸口上,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一些,这些日子以来,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但是他必须支持住,大清国如今风雨飘摇之时,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皇上,臣等早萌死志,可是那梁贼却威胁臣,若是臣一心求死,他就将那广州八旗男女老幼一万余人皆尽斩杀怠尽,臣,臣虽万死不足惜,然那广州旗人却要丧生于其屠刀之下,臣实在是难以……”说到了这,朱珪早就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

    “贼子尔敢!”乾隆那刚刚按捺下去的火气腾地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气得他两眼犯晕。吓得那一直侍候在身边的太子永琰赶紧跪伏于地:“皇阿玛息怒,保重龙体啊。”

    “皇上息怒,请保重龙体。”那些大臣们也赶紧跪伏于地大声地劝道。

    “那梁贼居然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真是猪狗不如!”一位宗室郡王咬牙切齿地恨道。

    他的这话立即获得了在场诸位臣工的一至认同,齐声讨伐起那个就在城外耀武扬威的梁贼起来,仿佛忘记了一百多年之前,他们的祖先屠戳汉人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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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意思是说,广州旗人没有被梁贼赶尽杀绝?!”和珅向着那朱珪追问道。

    “正是,不过,广州八旗男丁之中,十之有九,皆被此贼捏造罪名,屠戳于市,广州百姓不明真相,居然还为其虎狼行径喝彩叫好,此等颇测之居心,足见此獠用心之险恶,他分明就是早就预谋,意欲反我大清。”朱珪这个时候来了精神,咬着牙根,恨恨地道。“皇上,臣之所以忍辱偷生,不单是为了我广州之旗人,更是为了能够向皇上您禀报一些骇人听闻之事。”

    “说!”乾隆此时已然完全地冷静了下来,坐回了御座上,不过,他那双眼里边的寒光,却足以将那跪倒在地上的朱珪与长麟冻成冰雕。

    “罪臣设法从那梁贼手下的手中,拿到了一张地图,还请皇上御览。皇上,罪臣从来没有想到,那梁鹏飞分明是包藏祸心已久,其势之大,骇人听闻之极。”朱珪从手进了怀里,掏出了一张绸质的地图,恭敬地用双手呈上。

    “打开它。”乾隆晃了晃下巴示意道。听到了吩咐,两名太监接过了那张丝绸地图,就在那地面上缓缓摊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份地图。

    “这是什么意思?”乾隆负手立在那份地图跟前,打量起了那张很古怪的地图,半天才在那上边找到了大清国,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对劲。

    “皇上请看,这里是我大清国,这里是安南,这里是朝鲜,这是倭国、这是琉球,还有下边的这些岛屿苏禄国……”朱珪的手指指点在那张约三尺见方的地图上,一一地净那些地名报了出来。

    “朱珪,你这是什么意思?”和珅突然觉得自己的眉头跳得厉害,因为,他看到了那张地图上,大清国疆域是用青色涂抹的,而周围的那些大清国的属国,都是红色,就像是用那鲜血所染的一船艳丽,甚至,居然还把那台湾也给包裹了进去。

    “……我大清国的南方,东方和东北属国或者是疆域,已尽为梁贼所据。”朱珪涩声艰难地道。

    “大胆!”

    “荒谬!”

    “朱珪,你休得胡说!”

    听到了那朱珪的话,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齐齐色变,好些人直接斥责出声。

    乾隆负在身后的双手绞得紧紧地,两眼眯得只剩下一条细缝,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怒之色。“朱珪,你想告诉朕什么?”

    “罪臣忍辱偷生,乃是想泣告皇上,那梁鹏飞绝非一般反贼,其势之大,足可动摇我大清国本哪……”朱珪哽咽着再次以头抢地,大声地道。

    朱珪就指着那张地图,将那梁鹏飞的势力一五一十地道来,朝鲜、安南、倭国、琉球、南掌、暹逻……看着那一个个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的属国,听着那朱珪将那梁鹏飞暗藏于那大清周边的势力娓娓道来。安南国居然就在当年和琳撤军之后不久,便为梁鹏飞暗中派人所据,后更是将那南阮一鼓而歼,安南之地,尽落其手。

    每一个属国,落入梁鹏飞的手中,都是被梁鹏飞强悍的实力所征服,而那台湾岛居然也早在数年之前,就为梁鹏飞属下吴良暗中控制,就在那梁鹏飞举起反旗之前,已然将台湾府改换旗帜,一桩桩,一件件,从那朱珪口中道来。

    殿内所有人的脸色这一次没有人再能保持正常。脸色难看得就像是一群听说了老婆和小蜜集体出轨的绿帽男。

    “罪臣被梁贼所擒之后,曾被拘押于香港岛上……”

    “等等!朕记得,那香港岛不是早在数年之前,朕就赐与英夷暂住了吗?”乾隆觉得自己的脑仁都开始疼了,英吉利夷横加在大清国头上的耻辱。

    是乾隆自认自己登基为帝以来,最大的一个污点,所以,此事记得犹为清楚。而今天,居然听到了那朱珪提到他曾被拘押于那为英吉利夷所据的香港岛上。“莫非,那里也为梁贼居然与那些西夷同流合污?!”

    “皇上,那梁贼被西夷皆视作仇寇,切之入骨,岂会与其合作。皇上恩赐予那英吉利夷的香港岛,其实早在数年之前,便为梁贼所据,英吉利夷得皇上恩赐之后,便前往此岛,却尽为梁贼所擒,一应战俘人马,皆为其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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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地上落了一地的眼球和下巴,乾隆那原本眯起的眼睛瞬间瞪得就像是在那河滩上晒得干瘪的咸鱼一般。

    说实话,自那些英吉利夷攻广州,破南澳,打得福建水师龟缩不出,后更是嚣张无比地进入了长江,截断了漕运。大清国有数的大将福康安调集兵马二十余万,却硬是拿那些英吉利夷没办法,两湖水师损惨重,换来的不过是对方几艘战舰,逼得朝庭颜面尽丧,最终不得不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起,大清国的朝庭重臣们,已然很清楚这些西夷的战斗力,特别是水师到底有多强悍。

    当时,也就只有梁鹏飞在虎门防守战之中获得了大胜,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此事里边,居然还有后续。

    “……臣对一狱卒晓以大义,让其番然悔悟,方将那梁贼历来之事尽数告知于臣。臣也才知道这数年来,那些西夷何以变得如此老实,因为,梁鹏飞曾经在昔日苏禄旧地,率一众反贼,将西班牙夷尽数而歼灭,后又领贼,于棉兰老岛,将过万荷兰夷尽歼,而据有了印度的英吉利人听闻梁贼将他们的香港岛占据,俘其使节之后,尽起水师巨型战舰数十艘,兵卒数万,欲剿梁贼,却反被梁贼施计,尽数擒获。”

    “梁贼此人心性残暴,杀人如麻,于苏禄旧地,屠戳过万手无寸铁的百姓,又在棉兰老岛杀降万余,焚城数座,死伤十数万之巨,可谓是丧心病狂之极。而且此贼最喜斩杀无辜之后,取其项上头颅,以石盔海盐腌制,四处招摇,以彰其勋……城外那八千余我大清国精卒之头颅的斑斑血泪,便是明证。”

    “这怎么可能?”好几位大臣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了,有几个脸色白得怕人,想吐又不敢在那乾隆的跟前失仪。

    那位太子爷永琰手扶着那御案,两条腿都有些抖了起来,两眼发直,那小模样,就像是兔儿爷第一回坐台,就遇上了两八十来岁还生龙活虎的老太太。

    乾隆两眼也有些发直了,阿桂、福康安、和琳,这几位大清国的名将可都不止一次地暗中向自己奏报过那些西夷人的战斗力非同小可,而自那次漕运被断之后,乾隆也深知,大清国那些吃干饭的八旗绿营,确确实实远非西夷人之敌,若不是仗着兵多将广,加上那些西夷人给了点甜头之后就撤兵而去,说不得,乾隆怕是早就坐不安稳了。

    而现如今,冒出梁鹏飞这么个居然连败过好几个强大的西夷舰队,更据有了大清国周边那些实力都不小的属国的反贼,一步步地紧逼,一步步地包围,而今,引领着一直精锐,直插京师,怕是这家伙真有要把大清国给掀下马来的能力和决心。

    乾隆的脸色变幻不定,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长麟终于开了口,他这一开口,又把在场的诸人险些吓出了心脏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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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补昨天二更,仍旧仍旧两更!嗯,写的比前两天顺手多了,感觉回来了,哇卡卡!!!!

第五百三十一章 咱们总得讲讲诚信吧,说午时搞你,就得午时才搞!

    “他说他要把东直门和朝阳门给夷为平地?!”乾隆气极而笑。“好大的口气,莫非他还真把我大清不放在眼里。好,好,好,朕倒是要看看,那梁贼到底有何等本事,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将我大清国的京师城门夷为平地。”

    “宜绵!恒顺!”

    “奴才在!”

    “宜绵你率神机营一千兵马增援东直门,恒顺,你也领一千兵马,去增援朝阳门,再到镶黄旗炮厂内,调火炮二十门,在东直门、朝阳门城楼各添十门火炮。不得擅自出击,守城若有懈怠,朕定不饶!”

    “奴才领旨!”

    “和珅,替朕敲打敲打各城门守将,出了差子,朕诛他九族!”听到了乾隆这句溢散着强烈杀意的话,在场官员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乾隆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这两位倒霉总督的身上。“押入天牢,待梁贼授首之时,再审尔等!朕乏了,都退下。”

    看着那些臣子都离开了养心殿,乾隆才在太监地搀扶之下,坐到了那御案后边,而方才那脸庞上的自信此刻却变得了阴郁。

    “皇阿玛,那反贼应该没这等本事吧。”还留在养心殿内的永琰此刻脸色仍旧白里透着青,对于梁鹏飞居然会有这等庞大得令人心升戒惧的实力,自己最尊敬的老师向来不打诳语,如此言之戳戳,怕是大清国,直是遇上了百余年来最强大的劲敌了。

    “有还是没有,过了今日午时,便可见分晓。”乾隆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斜依在那龙椅上。

    永琰看着疲惫不堪的乾隆,一咬牙,跪倒在御案前:“皇阿玛,儿臣想请差事。”

    “怎么,请什么差事?”乾隆不由得一愣,有些愕然地看着那跪在案前的永琰。

    “儿臣身为大清太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皇阿玛的跟前学习政务,而今,我大清值此危难之机,正需将士效死力,文武尽全心,如今,那梁贼大放厥词,欲坏我京师坚城,所以,儿臣想请命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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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了……”乾隆闭上了眼睛,跪在那里的永琰老老实实地呆着,眼巴巴地瞅着乾隆。

    “过了午时再说吧,永琰。你也退下,朕乏了。”乾隆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向那里间走去,留下了那永琰跪在那呆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太监的提醒之下,这才起身来,向外行去。“看样子,皇阿玛的心里边也真没底了。”永琰觉得那天上的炎阳怎么也晒不散那透骨的寒意。

    “快,快,都他娘的人高马大,拉门火炮就跟他娘的吃了一辈子软饭似的,都他娘的给本官再快点!”一位参领着着那手下有气无力地推着那些火炮,气吁吁地在那破口大骂,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催促着手下再快一些。

    五千多斤的炮,推得那一个个的兵丁有气无力,可劲在那乱骂,可顶头上司在那下了死命令,还是得干。

    镶黄旗炮厂里边的火炮,早已不复清初的盛况,工艺技术可不仅仅是停顿在当初,完全就是出现了惊人的倒退。例如镶黄旗炮厂曾经改造明朝的神机炮,并改名为得胜炮,名字似乎更牛了,可实际上经试放之后发现其射程竟然还不如旧炮。

    而炮厂没办法,为了提高射程,只能往大往重了造,不仅仅是耗费更多,同样也浪费了更多的人力和物力,像如今这五千斤炮,射程不过三里,却已经是大清国里边射程顶个的火炮了。

    至于那火药厂的官员们更是一帮子傻得比鹌鹑有得一比。明初明火药配比为硝78.7%,硫磺7.9%,木炭13.4%,到了明朝中期时,经过了长时间的试用调整,配比就变为了硝75.8%,硫磺10.6%,木炭13.6%,可以说非常之接近火药的最佳配比了。

    可是到地如今,那朝庭所配制的火药里硝的配比居然超过了80%,木炭比例甚至低到了2.07%。梁鹏飞当初当上了守备,得到了火药之后就觉得不对劲,后来一问这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家伙可真给气的直骂娘,到了最后,干脆直接让他们把火药的原料交过来,自己配制。

    这只能说明清朝中期,在火器的应用和制作技术上不仅仅没有发展,反而是大踏步的后退,而梁鹏飞如今却座拥着世界上最顶尖的铸炮技术和火药、炸药技术,更拥有着强大的实力,这也是为什么梁鹏飞敢于像个傻大胆似的带着五六万人马直杀往这个庞大帝国的首都。

    他可是纯火器部队,想想在另一个时空,在数十年之后,英法联军单单凭着一千八百余名士兵就把那清军给打得狼狈不堪,占领了天津。而后,以英军一万五千余人,法军约七千人,便连那北京也给占了去。

    而现如今的梁鹏飞不仅仅在武器上,在士气上也同样远远地超越了西方殖民者,手下的士兵也都是个顶个的百战精锐,为了准备这一场战役,梁鹏飞为之而耗费了无数的心血。

    “娘的,要搞不下这北京城,干不翻这满清朝庭,老子粱字横着写。”梁鹏飞大赤赤地站在那距离城墙一里半处,军服的领口扯开了一半,叨着一根硕大的雪茄,斜吊着眼角打量着那墙城上的三角旗,原本剃成了秃驴式的光头如今总算是长出了毛,变成了标准的寸板头,配上那红黑的肌肤,还有那剽悍的眼神,跋扈的站姿,说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简直就是土匪窝里的山大王。

    “横着写咱们还不照样认识那个梁字。”站在旁边的那武乾劲小声地嘀咕了句,梁大少爷回身就踹了这家伙一腿。“滚!你丫的,老子竖着写成不成?!”

    “成,您老怎么写都成,再不成我这屁股都要开花了。”伍乾劲翻着白眼嘿嘿嘿地赶紧求饶道。

    旁边那白书生听到了这话,忍笑忍得直捶那陈和尚的肩膀,搞得那陈和尚无比地郁闷。“你他娘的发什么神经。”

    “少爷这话等于是放屁……”白书生悄悄地在那陈和尚的耳边道:“谁写字不竖着写。”

    这丫话音未落,旁边站得笔直的那些亲兵军姿仍旧显得那样的标准,可嘴全都咧成了扁桃体发炎的河马。

    “白书生。”梁鹏飞头也不回地喝道。

    “在!”听到了梁鹏飞的叫唤,吓得白书生打了个激零,赶紧直起了身子,站得比谁都标直。

    “我看你丫的是闲得蛋疼是不是,既然如此,我不让你丫的累死累活,还真对不起你,去给老子围着北京城跑上一圈。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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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少爷,您这不是把小的往火坑里推吗?不说那城头上还有着不少的火炮,小的这一圈跑下来,到了半道对方随便来几个骑兵,小的怕连没出世的儿子都没见着面就得生死两茫茫了。”听到了梁鹏飞这匪夷所思的惩罚方式,白书生那张脸挤成了苦瓜。旁边那些人兴灾乐祸的就更多了,陈和尚的评价最为标准:“该!”

    就在梁鹏飞跟着一票亲兵在这里闲得蛋疼瞎扯蛋,而就在他们的身后,炮兵旅的重炮正在进行着调较准备弹药,不用说,自然是为了要实现梁大少爷的承认,一个时辰之内,搞掉那朝阳门和东直门。让那些京城里边尚不明白自己有多大能耐的清庭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将整个北京城化为飞灰的能力!

    就在这当口,孙世杰兴匆匆地打马而来,到得那梁鹏飞的跟前,孙世杰跳下了马,向着那梁鹏飞道:“大人,看样子,清庭的消息还传得真够快的。”

    “怎么了?莫非是他们的援军已经到了?”梁鹏飞有些错愕地问道。

    “当然不是,哪能那么快,不过收到了消息,古北口提督率步八千,蒙古八旗骑兵五千南下勤王,前锋以抵顺义,最迟明日午时,其部就可直抵北京城下。宣化镇总兵率步五千,蒙古八旗骑兵三千,正在快速逼近,最迟七月初七,就可抵达北京城下。马兰镇总兵领兵七千,经遵化、蓟州,宝坻,直插崔黄口集,最迟明日夜间,可抵达武清县城。这一镇兵马,分明就是冲着我们的后路而去。”

    “另外还有大名镇总兵起兵四千,正定镇总兵起兵三千,大名镇总兵起兵四千五百,通永镇总兵起兵五千,兵马共计四万五千余,其他周边各镇兵马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说到了最后,孙世杰眉飞色舞地笑道。“这下,连北京城里边的清兵,咱们的敌人数量,已经快接近我们的两倍了”

    “来了更好,老子就怕他们不来,还省得我去找他们。”梁鹏飞也同样不忧反喜。“对了,山海关那边的情况如此,那里的八旗兵可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大人您就放心好了,要不是您吩咐牵扯为主,杀伤为辅,就他们那近七万八旗兵马,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孙世杰笑答道。

    “好,这就好,我他娘的这可是替他们满人练兵啊,你们说说,他们那皇帝老儿是不是该感谢我才对?”梁鹏飞一脸的贼笑。

    “他们要是知道您想把他们怎么着的话……”孙世杰小声地嘀咕了声,看向梁鹏飞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看一个一肚子坏水的瘪三。

    “报告少爷,炮兵旅已经进入战斗位置,准备完毕,请指示!”这个时候,炮兵旅的旅长李炮哥来到了梁鹏飞的跟前,大声地道。

    “还有两刻钟的时间才到午时,慌什么,咱们总得讲讲诚信吧,说午时搞你,就得午时才搞!”梁鹏飞一本正经地训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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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码字中咯!!!谢谢大伙仍旧支持,嗯,拿翻这满清,好好地拾缀他们!

第五百三十二章 八百五十门重炮!

    梁鹏飞一本正经地像是在讲政治说道理,可这话说出来怎么都让人觉得可乐,乐得那些家伙一个二个笑得跟他娘的歪瓜劣枣似的,李炮哥悻悻地摘下了钢盔挠挠头皮。“是,少爷,午时整准时发动炮击。”

    “我说炮哥,你真能铁定保证一个时辰之内把这两个城门楼子都给轰塌喽?”梁鹏飞嘿嘿地伸手搭到了李炮哥的肩膀上,从那口袋里边掏出了一根雪茄递给李炮哥这个两眼放光的老烟枪,小声地问道。

    “少爷,您这人也忒没自信了吧?不就俩城门楼子,还不完全是砖石结构的,咱们用的是什么炮?这回我们炮兵旅可带来的四十八磅炮一百五十门,三十六磅炮三百门,还有其他各类型号的重型火炮四百门,七八里远的话,准头就不好说了,可是咱们这几乎等于是处在一个三角地带。距离朝阳门和东直门的直线距离都没超过五里,这样的距离,就凭咱们那些靠上万发炮弹垒出来的炮手,哪能打不中?

    那些满清的火炮,啧啧啧,跟咱们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咱们现在用的都是无药火药了,他们还在用黑火药,而且配比居然还是错的,咱们的火炮口径与炮弹的间隙不会超过两毫米,他们的那炮弹丸子只能使用小一号的,为啥,那火炮炮膛里边就跟他娘的沙锅似的,又是眼又是洞的,直径还不均匀,那样的破炮,能打出三里地就叫老天爷保佑了。”李炮哥一边点火,一面一脸不屑地道。

    “打这两城门楼子,就跟拿榔头砸鸡蛋似的,一砸一个准,算一个时辰,我这还是抛着大伙撒尿喝水吹牛打屁空闲的功夫算的,要是一个时辰搞不到这两破楼,我李炮哥名字倒起写。”

    “你大爷的,怎么一个二个说话老学我?”听着那李炮哥夸自家炮好,正听得爽的梁鹏飞听到那这话,不由得翻起了白眼,恨恨地瞪了一眼在那美滋滋地抽起了雪茄的李炮哥一眼。“对了,倪明!”

    “大人有何吩咐。”同样在一旁偷偷直乐的那倪明赶紧答应了一声道。

    “东西都运到了没?可别忘记到时候把那玩意给升起来,吓吓那些满脑子全是封建迷信的王八蛋。”梁鹏飞冲那倪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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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大人您就放心好了,东西已经到位了,王敬正在那边监督他们检查设备呢,就等炮哥他们开火,我们那边就开始动手,保证能够给这京城一个大大的惊喜!”

    远处,梁鹏飞的大营中央那里有一片宽阔的空地,空地中间,摆着四张平铺在地上的看起来有些像是椭圆形的绸布,而在那些绸布的下首尖角处,那里立着一个足足可以装进两三个人的大竹篮子,里边还摆着一台样子古怪的像蒸汽机似的玩意,而那绸布的下首尖角被立在了那大竹篮的上方,恰好罩了一小半左右的位置,如果此刻有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时代,一看肯定就是清楚这玩意的名称:热汽球!

    热汽球,这东西在后世的人眼中,这种差不多算是人类最早开始利用的飞行器或许顶多有些娱乐作用,没有多大的实际用途,可是要落到了这个时代,绝对炮兵的手里边绝对是个宝,再加上现如今华夏大地上的老百姓让朝庭给整的是越来越迷信,这么大个玩意真要上了天,还真能对那些普通老百姓起到很大的心理威慑作用。

    城下悠闲无比,城上边的那些清兵可就不一样了,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城墙已然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八旗兵丁,不论是弓弩,还是火炮,早已经作好了准备。

    而梁家军炮兵旅在那两个城门之间的城墙中段处搭建阵地,那恒瑞、宜绵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却也只能干瞪眼,因为,如今清庭的火炮射程也就是三里地左右,都布置在两个城门楼子附近,对方所处的距离,完全在那火炮的射程之外,如果想要开火,那么就得把火炮给移动到那城墙中段,可是,谁又能保得准万一火炮刚刚移动到位,那梁家军突然转移阵地进行炮击咋办?

    城墙上,那日冕的针影正缓缓地向着那午时处逼近,恒瑞两眼死死地盯着那根针影,身上那夹着铁片布着铜钉的厚实棉甲居然不能让他在近午时艳阳里感受到丝毫的暖意。

    屋顶离地十数丈,高大巍峨的朝阳门城门楼子怎么看都觉得是那样地坚不可摧,可是,越是看那梁家军摆出来的那个炮兵阵地,恒瑞这心里边可就越犯嘀咕。一门门的火炮,光是看他们那火炮那黑洞洞的炮口,怎么都觉得塞进自己的脑袋都有空余,而且大大小小的火炮加起来,数量至少也得七八百门。

    光是那数目数起来都让人眼花,头皮发麻,真要七八百门一块开火,那威势,怕不得天崩地裂。

    “大人,这些家伙该不是傻了吧?离咱们这还有差不多五里,就拉开了架势摆着,莫非他们想敲的不是咱们这两城门楼子,而是那城墙中段?”旁边,一位镶黄旗参领向那恒瑞问道。

    恒瑞扶了扶自己的头盔,想了半天,老觉得自己的心里边悬得厉害,就像是把人给吊在那半空,没有一丁点的安全感。“应该不会吧,算了,本将军到那边看看,尔等切切不可擅离岗位,交待弟兄们打起精神来,切不可让那些反贼逼近城下。”

    “喳!”

    恒瑞拉着一票亲兵离开了那朝阳门,走了约两三百步的样子之后却停了下来,凑到了城墙边上,继续打量着那梁家军的炮兵阵地,向着身边的亲兵问道。“离午时,还有多久?”

    “大人,不到半刻钟。”亲兵立马回答道。“大人,咱们往不往前边走了?”

    “不走了,老子这腿脚昨个刚刚才伤着,先歇歇。”恒瑞眼珠子一转,装模作样地揉起了自己的腿来,旁边那些亲兵反正也是听恒瑞的,自然没有意见。而恒顺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怕死,对方既然敢让长麟传话,一个时辰之内把那朝阳门和东直门给轰得稀巴烂,必然有什么手段,恒瑞虽然也是一员悍将,可至少还有点脑子,这个时候,他真要站在那城门楼底下,万一对方真有办法轰掉城门,自己在那就等于是白白送死。

    所以,他干脆借着巡视的借口,暂时离开城门楼子,如果对方想要攻城,这两三百步,对方真要冲过来攻城,自己就算是爬回去赶得及。

    “午时到了。”一位一直盯着怀表的亲兵小声地道,话音未落,恒瑞就觉得眼前似乎一暗,然后又一亮,接着就觉得似乎大地被人当成了战鼓,颤抖了起来。

    八百五十门已经完成了瞄准的火炮开始次第开火,每五十门火炮一个波次,向着那朝阳门的方向开始喷吐起了火舌。

    大地在颤栗,就连那城墙下边的护城河河水也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一阵让人耳膜刺痛的尖啸声在那滚雷一样的开炮声之后还是在天际叫嚣起来,朝阳门城楼站在三楼箭塔上的一位参领钻在那箭窗口,努力地睁大眼睛,望向那天空,只见一个个地小黑天在由远及近,迅如箭雨一样地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落来,尖啸声由远及近,一枚黑影陡然在他的视线之中越来越大。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推了一把。

    一团团的红黑色火光在那朝阳门城楼一带崩现的时候,那些守城的清兵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不过,那崩裂的弹片,炸飞的碎砖,撕烂的木渣,强烈的冲击波立即让那一团团光焰周围的清兵变成了卑微而又可笑的破布娃娃。

    恒瑞目瞪口呆地望向那朝阳门城楼的方向,第一波次的重炮炮弹刚刚崩开,第二波次的重炮炮弹已经犹如死神的镰刀一般再次肆虐起了这可怜的城楼。

    一团团的火光,几乎把高达十余丈的朝阳门城楼完全庞罩,没有人类濒临死亡的惨叫,没有那绝望的哀嚎。只有那震得人两耳出血的炮弹爆炸声一窜窜地撕碎人类的听觉。

    站在那距离朝阳门约两百多米的恒瑞一众人等已然缩到了墙城边上,目光惊恐万状地着那被炮火给掩盖的城楼,那崩飞过来的碎石击打在他们的衣甲上让人生疼,恒瑞身边的一名亲兵脑袋上直接挨了一块崩飞过来的砖块,一声不吭地直接就软倒在地,吓得那些人挤得就像是一窝抱堆的鹌鹑。而甚至有些碎砖越过他们的头顶,向着更远的地方砸去。

    不断的爆炸下,那城墙似乎都无法经受这样可怕的冲击与爆炸,不停地颤抖着,恒瑞等人在城墙上就像是被撒在了热锅里的蚂蚁,在那城墙上给震得东歪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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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二更,今天的还在码,大伙瞅,我在努力!

第五百三十三章 绝望的嚎叫……

    时不时崩飞过来的那些碎石和弹片让他们的身上衣甲挂出了一道道的破损,绝望的瞳孔里,一团团的炽焰在那里闪烁着,一股股劲风一样地冲击波掀得那些立在城墙上的大清龙旗旗杆尽折,耳朵早就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那呛人的硝烟开始向着城墙向侧伸延。

    就在那响彻天地的爆炸声袭来之时,正在养心殿内议事的乾隆及一干重臣都不由得心头一跳,豁然而立,乾隆快步朝着那养心殿外冲去,身后边的那些大臣们小脸也全都发白,没有人说话,全都默默地跟着那乾隆的脚步。

    等那乾隆寻着高处站到了上边之后,已然能够看到那如同炼狱一般的红黑风暴在那朝阳门上升腾,那高达百余丈的蘑菇云翻卷着冉冉上升,仿佛有千万恶鬼在那里云层里鬼哭狼嚎。站在那皇城内高处的乾隆脸色苍白得就像是那手抚着的汉白玉栏杆。“老天爷……”乾隆的心情此刻如同被拉进了十八层地狱,要不是站在旁边的和珅和一名太监手快,说不定乾隆还真会一个跟斗直接摔下去呃屁。

    和珅此刻脸色也苍白无比,原本精明的两眼此刻充满了惊惧与惶然,在这个时代的人,又能有几个有机会见识过重炮集群无间段的覆盖式射击。

    那爆炸声震得整个北京城都要天翻地覆,特别是那位于城东北角的镶黄旗旗人,此刻全都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家门,朝着那皇城方向奔逃而去,似乎想要远离那死亡的烈焰地狱。

    大街小巷胡同里,全是那些百多年前号称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满人子孙,可是现在,一个二个一脸鼻涕泪水,脑门上擦出了红印,屁股上不知道让谁踩了多少脚,爹喊儿女,媳妇叫丈夫,全都跟平民老百姓又有什么差别?!

    也幸好梁家军的火炮打得精准无比,否则,这些三十多磅四十多磅的苦味酸炮弹真要落进了那些胡同里,一炮下去,就得掀翻好几所宅院,百十来条人命都算是少的。

    “跑,快跑!”恒瑞张开了嘴大声地叫着,却连自己的叫喊声都听不见,跟着一帮亲兵,连滚带爬地向着那城墙的中段逃去,就算是站不稳,那爬也得怕,有几个已经让那冲击波给震得五官浸血,张开了嘴无意识地喊叫着,却似乎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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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爬了多远,两个手掌和十指都给磨破了,感觉那城墙的震动似乎小了许多之后,恒瑞这才战战兢兢地转过了脸来望向那朝阳门方向。不知道何时让碎石还是弹片给挂花了脸,腥红的的血正沿着脸颊在缓缓地滴落,一如他那绝望的心情。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炮击终于停止了,世界仿佛一下子陷入了死寂,只有那滚滚的浓烟在冉冉地翻卷升腾,印证着方才那骇人胆魄的一幕曾经发生过。

    朝阳门那高度达到十丈,巍峨的城门楼已然坍塌得不见踪影,连带周围十数丈距离的城墙也都变成了酥松的泥土,城门楼前的那护城河已被泥沙碎砖给填满,城门楼那一带形成一个梯形的斜坡,那斜坡上,还有几个正在燃烧的橼头正斜插在那泥土里,冒着滚滚的浓烟。

    原本插满了城门楼一带的旗帜一杆也不剩,至于那原本守卫在那城门楼附近的士兵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了,只有那些崩飞在十数丈甚至是数十步外的碎骨和骨茬,还有那些断肢残臂方证明着有人存在的痕迹。

    城头上那些一炮未开的火炮早就给炸成了碎片,甚至有一门千斤大炮给掀得斜飞进了城里,砸得那黄泥铺就的大街上足足下陷了尺许。

    一句话,这北京城自元朝就耸立起来的朝阳门,就在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之内,在那八百五十门火炮的疯狂轰炸之下,尽化为一堆飞灰。

    震撼哪,绝对震撼,别说是八百门重炮的狂轰滥炸,就算是八十门重炮那威势都足以天崩地裂声震百里。看着那已经被夷为了平地的朝阳门,看着那身后边那些兴奋地欢呼的部下,还有他们那脸上被震撼得无以复加的表情,梁鹏飞心里边充满了自豪感。

    “战争之神的威力,火炮集中使用的威力,果然不是盖的。”梁鹏飞无比欣赏地看着那位于身后远处那还在硝烟升腾的炮兵阵地。后世他即将在战场上穿梭,也没有见到过十门以上的火炮齐射,就算是在电视电影上边,那安排出来的场影里,让你能够看到二三十门火炮在那里发射空包弹就觉得令人热血沸腾,而现在,八百五十门火炮的威力,实在是……有点出乎梁鹏飞的预料,甚至也出乎那李炮哥的预料,比原来的计划中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一刻钟多一点。

    “我日你奶奶的,早知道后边那几波炮火就不该浪费了。”李炮哥悻悻地将那望远镜从那眼前拿开,李炮哥摘下了那护耳罩转过了身,向着身边的那位旅参谋道。

    “这没办法,还以为这北京城的城墙在坚固度方向要远超那福州城的城墙,再说了,少爷可是放了大话,一个时辰得把这两城门都给轰平了,咱们要是没做到,得,等少爷把那名字竖着写了砸咱们脑门上吧。”旁边那旅参谋也是一脸的痞样,这话把那李炮哥也说得笑歪了嘴。

    ““转移方向,转向西南,目标,东直门,十分钟准备!”李炮哥笑了两声后又下达了新的命令,那一面面地炮兵指挥令旗纷纷挥动,那些炮兵测距仪也在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着。开始缓缓地将那八百五十头恐惧凶兽的狰狞大嘴瞄准那北京东城更加坚固的城门:东直门

    东直门是位于北京城内城东垣北侧的一座城门,主要包括东直门城楼、东直门箭楼、东直门闸楼和瓮城。比起了单独仅仅只有一座城楼的朝阳门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建筑群。

    而原本呆在那东直门城楼上镇守的那些八旗兵丁在看到了那朝阳门的惨状之后,二话没说,全他娘的把手中的大刀长矛弩箭丢了一地,就像是一见看到了鬼追的鸭子一般撒腿就跑。

    任那宜绵如何喝斥叫骂,也拦不住,三千多号人,呼啦啦地把那宜绵连同亲兵全都挤到了一边,直往那楼下跑去。

    “完了,他娘的全完了。”看着那朝阳门的惨状,再看自己手底下这些士兵全都跑得一干二净,那位镶白旗都统也跑得没了踪影,宜绵那张脸变成了死灰色,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就要往那脖子上抹。却被手底下的亲兵拦住,互相之间一使眼色。

    “大人,快走吧,咱们去把那些临阵脱逃的王八犊子给追回了。再不去可就真来不及了。”这些亲兵七嘴八舌地又哄又劝,半拖半拽地把这位宜将军也给弄下了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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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那尖啸的弹雨降临到了那诺大的东直门城门建筑群上空时,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耗子也没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朝阳门一带的硝烟还未散尽,那些断肢残臂的温度都还没有降下来,东直门又遭到了那可怕炮火的打击,一枚枚的重磅炮弹,让整个东直门建筑群完全地笼罩在了硝烟与炮火之中。

    “皇上……朝阳门,朝阳门没了。”一位匆匆赶来的侍卫一身臭汗地还没有冲到那乾隆的跟前就远远地跪下。“东北边的镶黄旗地已经乱了。”

    “没了,朕知道了。和珅你身为九门提督,职责所在,立刻派兵弹压,任何人等不得慌乱,借机故意借机散播谣言,蛊惑煽动的别有用心者,诛!”乾隆两眼落在了那和珅的脸上。

    看着那乾隆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此刻有说不出的绝望与疯狂,和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赶紧跪下。“奴才遵旨。”

    “尔等也速速出宫,安抚民心,平息民怨,将东直门和朝阳门一带的百姓迁往安全之所,快去!领侍卫内大臣何在……所有侍卫,加强皇城戒备,有可疑人等靠近皇宫者,诛!”

    “奴才(臣)遵旨。”

    “都去吧,永琰,扶朕回宫,朕乏了……”乾隆吩咐完之后,把胳膊搭在了那永琰伸过来的手上,身上的所有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般,若不是那位太监与永琰身子还算壮实,指不定这伙都变成了滚地葫芦。

    “皇阿玛,您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大清国,还要靠您啊。”看到那乾隆双腿连站立的力气都没,面色灰败得犹如那将死之人,永琰直接就哭了出来。

    “闭嘴,朕还没死!”乾隆咬着牙根,就像是看杀父仇人一般恶狠狠地瞪了那永琰一眼,那种疯狂的眼神把那永琰吓得连话头都咽回了喉咙。

    “大清国还没完,咱大清国不会完,勤王之师已经快要到了,只要咱们京师能够再撑上几日,我要那梁鹏飞不得好死!”乾隆就像是一头将死的孤狼一般嚎叫了起来。

    炮声仍旧在持续,北京城上空的硝烟趣聚越密,仿佛那大清国的政治中心,完完全全地被一座可怕的火山给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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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大伙看,正在努力二更当中!嗯嗯,很给力,继续自我加油中!

第五百三十四章 苦思无良计……

    “娘的,这还能叫打仗?”骑兵师一团团长吴鹏那张嘴从第一轮炮击开始就没合拢过,那喉咙足可以让一只黄鼠狼在里边逛上一人来回。

    “这他娘的才叫打仗。”骑兵师师长吴地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那小土包上,嘴里边叨着一根军供烟,一脸的羡慕,还有自豪。“这可是咱们的军队,咱们的炮兵,瞧瞧这阵势,就像是要把天都给轰塌了似的。天下,哪里咱们去不得?”

    吴鹏大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笑道:“这下,我真相信梁少可以把这大清国给推翻,把这京师给焚城赤地了。”

    “呸呸呸,你们怎么越说越不像话,我说师长诶,这北京城好歹属于文物,我们大人说了,这清庭经营了百多年,不知道搜刮了咱们华夏民族多少文化艺术精品,真要全烧了,那可真就是……”旁边,李正道叨着烟,也是很没形象地坐在地上。“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真不愿意把这北京城给全毁了。”

    “就啥,不就是几幅破画什么的吗?”吴鹏这话直接把那李正道和吴平给雷的不轻,翻了个白眼,吴平伸手直接给那吴鹏脑门上来了一下。“混帐,几幅破画?!知道不知道,那可是咱们汉人的老先辈好不容易流传下来的精粹。唐宋元明,怕是连秦、汉时的古物都有,真要是毁了,可不仅仅只是可惜那么简单。你小子当年就不喜欢读书,现如今学了快一年的文化课了怎么还这样?”

    “得,正说也是您,反说也是您,算我倒霉,我闭嘴总成了吧?”吴鹏揉了揉脑袋,一脸的晦气模样。

    “嘿嘿,你小子,算了,老子懒得说你。等回了济州岛,告你娘,让你娘好好拾缀你。”吴平气乐了。

    “诶哟我的好哥哥,您别,算我错,不,就是我错了成不?您可别乱跟我娘告状。”这位吴鹏在外横行霸道,可还真就是个孝子,谁也不怕,就怕老娘瞪眼,一听那吴平提这茬,顿时焉了。

    “一小时二十八分五十七秒完成任务,朝阳门、东直门已经完全被我炮兵旅摧毁。”李炮哥站在了梁鹏飞的跟前,昂首挺胸地大声报告道。

    “行,不错,比我预计的还快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咱们的弹药消耗怎么样?”梁鹏飞很满意地打量着那两座已经被削平了的城门,还好,自己写名字的时候总算是用不着玩花样倒写或者是横写了。

    “放心吧少爷,弹药还充足得很,把这北京城内九外七、皇七禁城四全他娘的轰平了都成。”李炮哥一副昂扬自得的表情吹嘘道。

    “你丫的少得瑟,直要照那样轰法,你还让不让骑兵师的做事,你还让不让咱们陆军干活?!”旁边那梁水生鼓起了眼珠子,一脸的妒忌。

    “诶诶诶,你个小水生,瞧你这话说的,老子炮哥难道就不是陆军的干活?”李炮哥冲那梁水生那挤眉弄眼地笑道,怎么看都是一个欠揍的主。

    “哟呵,我说你个李老炮,还真涨行情了,老子明天也把弟兄们拉来,咱们海军陆战队下了船,也不陆军?”旁边那武乾劲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行了行了,都他娘的不许放屁扯蛋,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二个不是师长就是旅长的,怎么都还匪性不改,跟他娘的流氓地痞似的,张嘴就是粗话,这像话吗?你们是军人,是我华夏民族的子弟兵。”梁鹏飞板起了脸训斥起这几个在自己跟前叽叽歪歪的倒霉蛋子。

    旁边,那王敬、孙世杰等人一脸黑线。“大人这话怕是说他自个吧?”倪明小声地嘀咕了句,惹得那王敬卟哧一声差点笑了出来。

    “怎么了,王参谋,想说什么?”梁鹏飞转过了脸来向那王敬喝问道。

    “报告,热气球已经准备完毕,想问问大人什么时候准备升空。”王敬赶紧收起了嬉笑的嘴脸,大声答道。

    梁鹏飞看了看那北京城,想了想之后摇头道:“暂时别放了,等。”

    “为什么?!”

    “观众太少了,现在放了没意思,等那清庭的援军到了再说吧。”梁鹏飞笑道。“这京师就是我梁家军表演的大舞台,观众越多,我们的大戏才越好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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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门的将士死伤惨重,能逃开那炮击的,不足三成,两千多的镶黄士卒,全都葬身在那炮火之下。奴才万死。”恒瑞趴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身上的棉甲上也不知道破了多少洞,那头盔上的缨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削飞了去,脸上还有几道已经凝结的血痂,说有多惨就有多惨。

    乾隆的手指头在那鎏金的龙椅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打量着跟前这个比乞丐装束好不了多少的恒顺,实际上早在那朝阳门刚刚报销没多久,那朝阳门的损失就已经报到了那乾隆的案头。

    那些也都站在殿内的文武百官都老老实实地垂眉顺眼,今天的这顿炮火,不仅仅炸平了那两座城门,同时也把这些平日里指使颐气的京官们的狂妄自大给炸得缩回了屁眼,一个二个眉眼之间,都有着掩饰不住的隐忧和愁云。

    “宜绵!”乾隆沉吟了半响之后,没有再理会那恒瑞,把目光落在了旁边值守东直门的宜绵。宜绵和那位镶白旗都统奇臣也跪在阶前。

    “奴才在。”身上的衣甲都还完整无损,不过就是灰扑扑得厉害,整个人那模样比起那恒瑞也好不到哪。

    “东直门士卒没有伤亡吧?”乾隆淡淡地问了一句。

    “值守东直门的士卒没有伤亡,奴才见那梁贼炮轰朝阳门,威势天崩地裂,而我大清国的火炮却又打不着,奴才可不想让我大清国的兵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连同那东直门一块没了,所以下令撤下了城楼,如果梁贼毁了城楼之后想要攻城,士卒们也能及时地冲上去守备,与贼寇厮杀。”宜绵的脑袋都窝进了自己的甲裙里边。

    旁边的那位都统奇臣小脸也灰白灰白的,不仅仅是让那天崩地裂的炮火给吓的,更怕乾隆一怒之下,把他们这些临阵脱逃的家伙给宰个净光。所以,才跟那宜绵商量了这么个答案。

    可是看着那乾隆听完了宜绵的回答之后,乾隆半天不说话,两人心里边如同揣了几十面小鼓一般,响个不停。

    “恒瑞,你率士卒誓死镇守朝阳门,做得不错,赏双眼花翎,白银千两。一干阵亡将士,皆有抚恤。宜绵、奇臣,你二人能临阵不乱,保全将士之性命,实乃国之干臣,赏单眼花翎,银千两……”乾隆半天之后,终于缓缓地开了口。

    这三位总算是心里边长出了一口气,大喜之下,连连叩头直表忠心谢恩。

    “恒瑞,朕许你先回府养伤,待伤好之后,再入朝听用,朕希望你能养好身体,继续报效家国,保我大清。”

    “奴才万死不足以报皇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准备要起身的恒瑞听到了乾隆这句温言抚慰之后,那眼泪哗哗直流,狠劲地连叩了几个响头,这才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之下,离开了大殿。

    “梁贼火器厉害,不知诸卿,有何破敌良策?”乾隆抚尉完了这几名领兵大将,揉了揉眉头,向着那些站在阶前的大臣们问道。

    在场的文武重臣一个二个全跟哑巴似的,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洗耳恭听,却没有人愿意出头发言。看得那乾隆直咬牙根,要不是顾忌自己的皇帝威仪,真想一脚一个把这群平日里老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能臣武将的混帐全给踹出去。

    “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朕说的你们没有听清楚?”乾隆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之后喝道。

    “奴才有本奏。”工部尚书松筠看到了那乾隆那双眼睛扫来荡去,赶紧站了出来。

    “是松筠啊,说吧,卿有何良策?”乾隆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淡笑问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位蒙古正蓝旗出身的工部尚书身上,心中暗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了个出头的。

    “奴才请铸炮!”松筠大声答道。“皇上,奴才以为,我大清国兵多将广,国力之昌,前所未有,而今,却让一小小梁贼欺进京师,实乃其人擅用火器,擅自火器。而我大清以弓马骑射为长,若论机动,贼不如我大清,可是,其火器之利,非弓马之敌,梁贼以长击短,使我大清暂且受挫……”

    “……奴才以为,我大清如今之火炮射程不及其远,故受此毁门之辱,所以,奴才请铸大炮。”

    那松筠的这番言语,倒也让在场诸文武频频点头不已,今天让那梁家军的火炮给狠狠地虐了一回,自己这边却连一门火炮都开不了火,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大清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

    而松筠说的确实没错,大清国的火炮射程,确实比不上梁家军的火炮射程,而已方又是守城,自然只能在原地挨打干瞪眼,想要出城一战,可对方的兵力又不亚于城中的八旗,更别说对方的战斗力之强悍,一个天津城,短短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收拾了,天津的绿营在直隶也算得上是精锐,一个照面就给拿翻,京师八旗兵那战斗力,也就是嘴上吹得厉害,实际情况连乾隆都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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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补昨天二更,今天的正在码!!

第五百三十五章 拖延,我们需要拖延出胜利的希望!

    “爱卿说的是啊,咱们大清国,不缺人,不缺银子,不缺兵马,却被一个反贼欺到了头上来,一句话,这炮不造好,却实是守着挨打,朕准了,这事,松筠你是工部尚书,由你操持,缺银子还是缺人手,你说话,朕给你拿主意,时间越短越好,让那些反贼尝尝我大清火炮的厉害!”乾隆站了起来,一副昂扬光采的模样,下边,群臣称颂不已。

    松筠很快就领了旨意离开了皇宫,直奔炮厂而去,剩下的那些大臣吹捧完了乾隆之后,继续在那装泥胎菩萨,乾隆也没折,想骂,你也得骂出个良策来,可眼下,乾隆自己也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招去收拾,只得温言抚慰了众臣一番,让他们处置好各自的衙门事务,让百姓城里边的旗人都好好的呆着,别乱,别慌,别怕,等那勤王之师一到,等那重炮铸造好,胜利肯定是属于大清国的。

    而等那些大臣散场之后,乾隆却留下了军机大臣和珅、福长安、沈初、戴衢亨、那彦成五人及直隶总督梁肯堂几位心腹重臣回到了养心殿的西暖阁。如今,不仅仅是整个京师,就算是皇城之内也如临大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几人随着那乾隆朝着西暖阁而去,虽然不明白乾隆到底有何等心思,不过可以料定的是,必然与那在城外的梁贼有关系。

    “诸位爱卿,尔等都是朕的肱股,如今,北京势危,卿等可有何良计?怎么才能让那梁贼暂缓攻城,拖到我大清勤王之师聚于京师之下。”坐下之后,喝了一碗奶子,乾隆似乎恢复了点精神头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这话一出口,可真把这几位都给难住了,乾隆也不着急,就在那里慢条斯理了理着长须,眯着眼睛在这些重臣的脸上移来扫去。

    “皇上,奴才觉得,咱们没有什么能够让那梁贼暂时停战的筹码。”军机大臣兼工部右侍郎的那彦成当先开了口。

    “此贼心气远大,京师一战,若不以雷霆之威,以灭其枭,恐怕……”军机大臣兼户部尚书沈初抚着自己花白的长须也是一脸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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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但至少需要两天,两天之后,直隶各镇兵马可齐聚于京师,另外,朕已经令人调蒙古八旗一万精骑赶来,凭这些精锐之师,再加上我京师禁旅八旗,足可与那梁贼一战。”乾隆就像是准备把自己的最后一枚铜板押到财桌上的赌徒。

    旁边的和珅连忙凑趣道:“皇上,那马兰镇总兵乌勒黑苏已率七千精兵,抄袭梁贼之后路,直取武清,取了武清,等于是断了梁贼的后路,这些乌合之众,不过是仗着炮利罢了,到了那时,听闻后路被段,必然军心动摇,他就是瓮中之鳖,剿抚相间,此贼必定受诛!”

    “呵呵,爱卿之言有理,若不是当初那长麟和朱珪处置不当,岂会有今日之变故?若是恒秀那蠢货机灵一点,吉林城怎么会化为废墟?还有那天津总兵,简直就是吃干饭的,这些人,朕实在是……”乾隆倒是挺会推卸责任。

    下边那些官员也连声应和,仿佛这梁鹏飞能够发展出这么大的势力,打到北京城下,拥有这么犀利的火器,也全是那些官员惹出来的祸。

    如今北京城里边挨了这顿火炮,看到那两座高耸而又无比坚固的城楼坍塌之后,他们的心里边的支柱仿佛也坍塌了一般,要不是安抚及时,弹压得力,天知道这北京城里边会乱成个什么样子。

    拍完马屁,发觉还是没有解决问题,一票军机大臣只能干瞪眼。谁也搞不清楚那梁鹏飞毁了那两个城门之后不立即进攻,现如今,东直门和朝阳门附近的那些民宅都全给拆了,把那些砖石木料往城头上运送,生怕那梁鹏飞乘势攻城,现如今,别说是这些清政府高层,就算是那些旗人百姓都觉得不妙了,堂堂大清国的首都,似乎随时都会坍塌成一堆废墟。

    “一帮吃货。”乾隆见半天这些个重臣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不由得暗暗咬牙,不过表面上倒是不露声色。“朕有意遣人去见见那梁贼,诸卿意下如何?”

    “什么?!”乾隆这话可把在场的人都给吓得一哆嗦,全都瞪起了眼瞅着那乾隆,那副又惊又怕的表情,似乎生怕乾隆把这事给摊派到自己的脑门上。

    乾隆眼角阴飕飕地抽了抽,脸上的笑容倒是没变。“怎么,难道不行吗?和珅!”

    “奴才在,莫非,皇上您是想,想要施那缓兵之计?”和珅眼珠子转了两圈,原本就号称乾隆肚子里蛔虫的和珅已然明白了那乾隆的用意。

    “呵呵,和珅哪,还是你明白朕啊。”乾隆一脸老怀大慰的模样。

    “若是施以缓兵之计,拖至我直隶各镇兵马齐至,到那,纵他梁鹏飞有千般手段,也还过是瓮中之鳖,皇上圣明。不过,臣不知,皇上意欲以何为由,拖住那梁鹏飞,使其暂时按兵不动。”和珅连脑门上的汗水也顾不上擦,径直恭敬地询问道。

    “……”乾隆沉默地手指头在那桌案上轻轻地敲击着,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那彦成站了出来:“皇上,若是施以缓兵之计的话,奴才觉得,不妨诱之以利。”

    “嗯?那彦成,你此言何意?莫非你以为那梁贼攻打北京,所为的乃是钱帛?真要那么,广东腥膻之地,他掠劫一番,就足以百世无忧。”那福长安冷哼了一声道。

    “福中堂言之有理,梁贼心怀窃国之志,非宵小短视之辈,岂是钱帛可以收买?”那直隶总督梁肯堂也抚须说道。

    那彦成却面色不变:“奴才以为,可效英吉利夷之事。”

    “你什么意思?”乾隆的声音陡然低垂了几分,那眼中的寒光陡然一厉。

    “奴才的意思是,照当初敷衍那些英吉利贼寇之法,既然只是拖延,那咱们便可虚与委蛇……”那彦成赶紧跪下,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说了出来。

    “妙,皇上,那中堂此策甚妙!”梁肯堂击掌喝道。“既是虚与委蛇,咱们就由他满天喊价,我们坐地还钱,一来一回,别说是两三日,便是七八日都可以拖得。”

    乾隆脸上的表情变没有太多的变化,可是任谁都觉得这暖阁内的气温似乎回暖了许多,而那乾隆眼里边难得地透出了一股轻松。“好,好好好,不愧是阿桂的好孙儿,年纪轻轻,便有些清醒的头脑,实属难得,呵呵呵……起来吧。”

    “能为皇上献计献策,乃是奴才的本份,奴才一家数代皆受皇恩,岂敢不殚心竭力,以报皇上。”听到了那乾隆难的是赞赏,年不过三十许的那彦成大喜,连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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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那和珅心里边一阵不爽,这么个简单的良策自己居然没能想到,实在是岂有此理,好彩头居然让那阿桂的孙子给讨了去,那旁边的福长安也同样是一脸的悻色,不过这个时候,却与没有办法阻挠,毕竟,目前可行之计,怕也只有这个。

    “呵呵,好了,朕自然知道,你们章佳氏皆是忠臣良将,此策若是得以施行,朕定不啬封赏。诸卿以为,何人可以担当此任?”乾隆笑了笑之后,神态轻松地扫了一眼在场诸人。

    “这……”大伙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玩起了拿目光勾心斗角的游戏。和珅也有些麻了爪子,他倒是想自告奋勇,毕竟自己跟那梁鹏飞曾经有过交情,自己跟他的关系也还算处得不错,就算是那朱珪到了两广之后,拿捏梁鹏飞的短处的时候,梁鹏飞还曾经跟他通过信报怨过此事。

    可问题是现如今对方已经打着反清的旗号兵临城下,自己真要去了,万一那梁鹏飞翻脸不认人,一把小刀子就可以把自己这个堂堂的军机处领班大臣的小命给收了去,到时候,自己上哪哭去?

    “奴才愿往说之!”那那彦成见无人答话,不由得再次站了出来,一副慷慨激昂的架势。那乾隆脸上的欣色更浓。“那彦成,此事非同小可,那梁贼本乃性情暴戾之徒,如今,又为贼首,必然嚣张狂妄之极,若是惹恼了他,怕会有性命之忧。”

    “皇上放心,奴才当随机应变,以图良策。”那彥成看到那乾隆语气似乎松动,不由得大喜,当下跪伏于地恳求道:“还请皇上恩准奴才担当此任。”

    这个时候,和珅既然不愿意出头,那么还不如顺水推舟,当下便站了出来道:“皇上,奴才也觉得那中堂虽然年轻,却深得阿老中堂的真传,才思敏锐,文武皆能,若是那中堂能担当此任,当为最佳人选。”

    “奴才附议!”旁边那福长安也站了出来,最后,这几位军机大臣连同一位直隶总督都附议,乾隆终于作出了决定。

    “既然如此,朕就委那彦成为谈判全权钦差大臣,赏双眼花翎,黄马褂,望卿能助我大清一臂之力,力挽狂澜。”

    “奴才叩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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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第一更到,还有一更,正在码,呃,别怪我,实在是能码上来我会尽量快,但是总不能不要质量玩鬼画符吧。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三天之后,东直门外,咱们真刀明枪搞上一仗!

    “你说你谁?”梁鹏飞翻着眼皮看着这个站在自己跟前,穿着一身湖蓝绸纱,身体倒是显得挺壮实,留着三缕长须的男子。

    “本官乃大清国工部右侍郎、军机处大臣那彦成,奉吾皇之命,特地前来与尔商谈。”这位那彦成站在梁鹏飞的跟前,看着这个一身黑军装,不怒自威的黑大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总觉得自己似乎矮上跟前这人半截。虽然嘴里边的话带着压人的味,可怎么说出来都自己觉得心虚似的。

    “军机大臣,哟嗬,老子活这么大,就见过他娘的公鸡、母鸡,这军鸡还真没瞧见过。”跟在那梁鹏飞屁股后边进入了军帐的武乾劲听到了这那彦成的回答,不由得好奇地探过了脑袋来,听到了这话,那随后进军帐的倪明差点一头撞在那旁边的柱子上。

    “大胆!你……”那彦成没成想自己刚刚萎了半截,就让对方出言羞辱了一番,可真是给气坏了,原本想要维持的大清国钦差大臣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就给毁了。

    “怎么着?老子就没见过军鸡,咋的了,大胆,老子还熊心豹子胆来着。小子,告诉你,别他娘的以为区区一个右侍郎兼那什么军鸡就吓得住你大爷我。”武乾劲这个老兵痞翻了个白眼,张嘴就来。

    梁鹏飞和一帮海盗出身的兵痞全都吭哧吭哧地笑得东歪西倒的,就那后边进来的那一票参谋全都作崩溃状。

    那彦成身后边的打扮成了镖行护卫的几名大内侍卫手按在刀柄之上,全都勃然作色。不过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梁鹏飞打了个眼色,梁水生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直接扑了上去,三两下就把那几名大内侍卫的胳膊给卸了,那腰间的长刀全给拽了去。

    那几名大内侍卫疼得面色发白,软倒在地上不停地呻吟,有两个硬气的刚刚开口大骂,就让那武乾劲地窝脚给踹得飞出数步远,翻着眼皮昏死了过去。

    “好,哼,梁鹏飞,你什么意思?”那彦成脸色铁青地转过了头来望向梁鹏飞,两眼直欲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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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鹏飞坐到了自己的主位上,两腿一抬,啪,就那么搁在了那张案桌上,斜挑着眼,再加上脑袋上那顶黑漆漆的钢盔有些歪,怎么看都不像什么人民子弟兵,说是一欺男霸女的老兵痞准有人信。

    慢条斯理地叨起了一根雪茄,砸了两口,就着那浓浓的烟雾,嬉皮笑脸地道:“什么意思?这是老子的中军大帐,老子的地盘,由老子作主!怎么,看不惯?看不惯就滚,别以为你他娘的一个侍郎就敢在我跟前叽叽歪歪地充大头鱼,真惹急了老子,别说你是个使节,就算你是乾隆那老小子,老子照样剁碎了喂鱼。”

    “果然是一不通文墨的悍匪,羞辱本官,莫非你觉得就那么有成就?”那彦成收敛了怒气,不阴不阳地道。

    “当然没有成就,我只不过是闲得蛋疼,逗你小子玩呢。你又不是小媳妇大姑娘,老子羞辱你能得啥甜头?”梁鹏飞一本正经地道,话落出口,军帐里边笑倒了一大片,就连那刚刚撞了柱子的倪明也揉着还发红的脑门笑得跟点了的大爆杖似的。

    “你,你……”那彦成从小到大,生在大清龙旗下,长在大清重臣家,自幼埋头苦读诗书兵法,立志忠君爱大清,张嘴就是报效国家,从来没有跟梁鹏飞这样的地痞流氓接触过,哪里会想到自己堂堂的大清国中堂大人,到了这里,三番五次让人羞辱。

    要不是还惦记着那乾隆的交待,为了大清国的未来,说不得那彦成早拂袖而去。

    “果然他娘的有鬼。”梁鹏飞看到这货站在军帐中,你个半天,脸色铁青,眼珠子乱钻,心里边暗暗有了谱。与那孙世杰对了个眼神之后。

    孙世杰心领神会地把那些过来凑热闹的那些个兵痞全都赶了出去,就几位参谋和师级干部留了下来。

    梁鹏飞笑眯眯地坐正之后说道:“说吧,乾隆老小子让你来找我这个反贼是什么事,是想以天下大义和公理来斥责于我,让我退兵呢?还是考虑好了,准备滚出北京城,老老实实地无条件投降?”

    “我奉皇上之命来此,自然是要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那彦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

    “简单,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无条件投降,要不然就在北京城里边等老子把北京城的九门全炸了,然后一把火把北京城烧个干净,让你们满人集体升天,去禀报你们的老祖宗,你们满人当年屠城屠得爽了,今天也总算是遭到报应了。”梁鹏飞嘿嘿嘿地笑道,语气温和得就像是在跟老朋友谈心,可是这话里边透出来的阴寒,还有那双阴枭的眼里边透出来的毒辣,让那那彦成不由得在心中打了个寒战。

    “梁鹏飞,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喽?”

    “威胁?NO,NO,哦,说英文你听不懂,不可能是威胁,我威胁你干吗?我只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梁鹏飞那张红黑色的脸庞上那双犹如出鞘的钢刀一样的浓眉一扬。“一句话,要么降,要么死绝!”

    “这位那大人,你还别不信,知道我为什么不一步一步地打过来,而带了军队直接来这里。那是因为,我不想杀自己人,那些绿营,那些白莲教,再怎么甭,再怎么坏,那是我的家里人,跟我一样身上流着炎黄两位祖宗的血,而你们不一样,你们这些家伙就是阴沟里边爬出来的蛆虫。所以,我就直接找上你们,就是想痛痛快快地把事儿解决了,这大清国的历史,只能到今年终止。”

    听到了梁鹏飞那斩金截铁的话,那彦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个贼首的跟前,自己总觉得心虚,觉得害怕,就好象自己就站在一座随时都会喷发出万丈岩浆的火山脚下一般。

    “梁,梁大人,我大清国怎么你了?值得你如此深仇大恨的。”那彦成只能服软,自己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再话不投机,自己拍屁股走人,那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我说你说话怎么跟个小屁孩子似的,你们大清国怎么着我了?这还用我来说吗?你倒是自个想想,你们大清国把天下的老百姓怎么着了?把全天下的读书人怎么着了?”梁鹏飞一提到这事那牙根又咬到了一块,咬得那雪茄头吱嘎吱嘎直响。

    “自打你们入主中原,干过哪件好事?嗯,全天下的读书人的气节都让你们这帮狗日的用文字狱给抹煞了,老百姓盼的就是有口吃的,有件穿的,你们的那些官吏除了刮地皮,除了压榨老百姓,还干过什么好事?”

    “天下有能者居之,但是,也要有德,你们有什么德行了?几代皇帝,拿了老百姓的血汗钱,成天就他妈的修园子,修你娘个X,天下灾害频发,贪官污吏有本事把赈灾粮款吃了大半,害得百姓逃离家园,流离失所,要么只能揭杆而起,你们管了几个,管了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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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桌子打板凳地骂得那那彦成的脸色变来变去,一头的臭汗,却偏听得那梁鹏飞的那帮手下个个眉飞,暗暗叫好,娘的,这简直就是当着和尚骂秃驴,不过大清国还真他娘的没一个好鸟,不骂痛快,自己还真憋得慌。

    “老子骂了你半天也不回嘴,你丫到底来干吗来了?”梁鹏飞骂得痛快了,抹了抹嘴边的白沫,伸手提起了桌上的大茶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翻起了眼皮盯着那那彦成道。

    “你们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退兵?”

    “不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那,毕竟兹事体大,非是三言两语便可说得清楚的,我要回去禀报皇上商议,不知道梁大人您能不能暂缓攻城。”

    “缓多久?”梁鹏飞眨巴眨巴眼,一脸的阴笑。

    “十日之内,必给大人您一个交待。”那彦成自然是巴不巴时间拖得越久越好。拖到勤王之师齐备,拖到各地援军赶到。

    “呵呵呵,你们还真打的是好主意,怎么,是不是想方设法地拖延住时间,好让你们的勤王兵马赶到京城脚下,然后再想办法把我给包了饺子?”梁鹏飞用脚趾头都猜得出这些家伙到底想要干吗?

    那彦成赶紧站起了否认道:“当然不是,梁大人,今日炮火之威,确实有天崩地裂之能,吾皇亦心知大人心怀善念,不欲多伤百姓,所以,特地遣我前来商议,看看有没有能够……”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来说吧,三天,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直隶一带的七八万兵马应该能够齐聚于北京城下了,我说的没错吧?”梁鹏飞坐回了椅子上笑道:“对了,还有那个马兰镇的兵马,正在抄我的后路,对不?放心,你不用紧张,你们哪一路兵马,来了多少人,什么时候能够赶到北京城下,怕是我都比你们还清楚,所以,你的要求我答应,不过不是十天,是三天,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去告诉乾隆,就等你们的兵马来齐了,三天之后,东直门外,咱们真刀明枪搞上一仗!如果你们输了,就给老子乖乖的滚出北京城投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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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补昨天二更,今天的还在努力当中!

第五百三十七章 乾隆的心里也没底了……

    “敢是不敢,他一个流寇反贼,居然敢跟朕说这样的大话,难道他真以为朕怕了他,以为我大清国怕了他不成?!”乾隆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可是那双昏花老眼里边却跳动着两缀火苗,就像是那两口自燃了的高压油井。嘶哑的声音里边透着一股子恼羞与狂怒。

    “皇上息怒,那梁贼如此大放厥词,足以证明,其人不过是一狂妄自大之徒,自以为胜券在握罢了。”和珅站了出来劝道。

    “好,朕答应他!那彦成,带上朕的亲笔手书给那梁贼,三日之后,东直门外,朕的大清王师,与其决死一战!”乾隆以手击案,大声喝道。

    阶下重臣一个二个面面相窥,怎么都觉得乾隆居然如此应承,是不是实在太儿戏了。而这个时候,和珅第一个站了出来。“皇上圣明,天佑我大清,三日之后,勤王之师齐聚,十数万雄兵,何惧一帮毛贼!”

    “皇上圣明,天佑大清!”一番口号喊下来,倒也把人给喊得热血沸腾得厉害。“这三天,让士卒们好好的休息,养足精神,城防切切不可懈怠,另外,铸炮之事切不可缓,越快越好。”

    一番打气加鼓励之后,倒也让这满朝文武气势昂扬了许多,离开皇宫的时候,那些个大臣的脸庞上也多了一丝轻松的笑容,相互之间熟悉的那种很悠闲地交谈了起来。

    而那和珅也和着福长安一道慢慢地往军机处溜跶过去。“和中堂,我还真是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要答应此事,一场战斗,就决定大清国的生死存亡,这是不是实在太儿戏了点?”

    和珅脸上却丝毫没有轻松与兴奋之色,听到了那福长安的询问之后,撇了撇嘴角:“珏林啊,你说,若是皇上不答应,那梁贼这个时候攻打京师的话,就凭这些禁旅八旗,你觉得能顶得住吗?”

    “这……”福长安不由得哑然了,光是今天那一顿炮火轰来,既使他们呆在皇宫里的这些人,仍旧能够感受得到那天崩地陷的威力,即使到了现在,一回想起中午时的那个场景,不由得不打寒战,那梁鹏飞真要是此刻就这么攻城,别说攻城了,把那炮火抵近射击的话,怕是大半个北京城到现在就已经给毁了。

    “皇上是不得不答应啊,那梁鹏飞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敢这么挤兑朝庭跟皇上,就是料定了皇上目前最大的依仗就是那些勤王之师,他也料定了皇上很清楚在那些勤王之师没赶到之前,凭着京师的兵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由不得皇上不答应。”和珅说了这么一长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眉拢到了一起。

    “唯一令我想不通的就是,他既然能够查得到我大清国的勤王之师会于何时到达,又知道我们的兵马正在抄袭他的后路,确丝毫也不慌乱,而且还把时间给掐得掐到好处,难道,他真以为我大清国十数万雄兵都收拾不了他?”

    福长安也觉得心里边没底了:“这不能吧?直隶绿营多为精锐之师,还有那些蒙古八旗铁骑,草原上的那些蒙古人虽说没什么头脑,可是这上了沙场,可是一把好手,这一回,来的都快有两万蒙古精骑,二对一,难道还收拾不了那梁鹏飞?”

    “呵呵呵……珏林啊,不是我灭自己的威风,那梁鹏飞我跟他处过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这人有手段,做事果决,谋定而后动,决不拖泥带水。我弟弟和琳也跟他打过交道,你可知道我那弟弟说他什么吗?论起治军练兵,论起行军作战,筹谋划策,他自愧不如。”

    “什么?!这,这不可能吧?”福长安的两眼瞪得溜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哥倒也夸过这小子有胆略,有才能,可也没这么夸张吧?”

    “你不清楚,当初他仅仅凭着百十来条破船一两千号人,就把那西巴牙夷和那些西方海盗的联合舰队打得头破血流,让他生擒了差不多五六千人,还宰了也差不多这个数,那些西夷海盗,可是连英吉利这样的海上强国都头疼的人物,剿了十数载都抓不到的那些西夷海酋,却都变成了他拿来请功的礼物,你说他有没有胆,有没有魄力,有没有能耐?!”和珅冷笑道。

    “……还有他在安南之时,手底下就两营水师,却硬碰硬地把那横行珠江口数十载的郑家的猛将连带五千精锐水师全都葬送入海底,自己不过损失了一半左右的兵马和战船,同样也是数倍之敌,以少击多,以寡击众,战之皆胜。”

    “那,那这么说来……我大清岂不是危矣?”福长安的心里边毛了。

    “这可是我大清国立国以来最大的坎,能不能迈得过去,我这心里边也实在是没底啊……”和珅苦笑着摇了摇头,朝前自顾自地走了。还有一句他没说出来,那就是,乾隆的心里边,怕是也没底了……

    福长安站在原地呆了老半晌,脸上的表情犹如那爹死娘改嫁的小乞丐似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和珅是什么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皇上肚子里边蛔虫的人,而且不仅仅头脑精明,更擅于审时度势,如今,他居然连这样的话都漏给了自己,那么肯定是因为,他也对大清国三天之后与那梁贼决战根本没有丝毫的信心。

    “怎么办?”这个疑问缭绕在那福长安的心中,久久难以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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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那身上的座骑给炸成了几截,左腿断掉了半茬,露出了那小腿白生生的骨头,脸色白得像是那满人的发源地的长白山一样地雪白的马兰镇总兵乌勒黑苏哆嗦着嘴皮子喃喃自问道。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镇精锐的兵马,居然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对方的实力实在是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料,那疯狂的炮火足以把人给炸成神经,迎面而来的密集弹雨连人带马能够打成蜂窝。

    他的周围,那些士卒早就乱了套,一枚枚的炮弹在人群中落下,红黑的团焰崩裂开来,撕碎着周围脆弱的人体,到处都有着枪声,士兵们哭爹叫娘的到处乱窜着,就像是一群群让屠夫追撵得四散而逃的鸡鸭。

    “总兵大人,咱们快撤吧,弟兄们实在是顶不住了,前锋的弟兄们早没了,后路已经快让那些反贼给封堵了。”一位冲到了那乌勒黑苏跟前的参将大声地哭喊道,他脑袋上的头盔早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脑门的辫子也给削去了一截,披散在脑门,看起来份外的滑稽。

    “撤,还能往哪撤?后路那是特地给留的,要不这样,弟兄们拚了死力气,说不定还能咬他们一口狠的,可是人家就偏给你留了逃命的念想,现在我身边连五百兵马都聚不起来。”说到了这,失血过多的乌勒黑苏喘了口气。“兄弟,能逃就快逃吧,老哥我怕是已经不成了,七千精兵,抄袭对方的后路,居然连那武清县的县城都还没摸着,就不明不明的死在了这山洼里,看样子,人家早就给咱们设了套了。”

    “大人,我背你出去,总比窝在这儿等死强!”这位参将一咬牙,伸手硬将这位总兵拉到了自己的背上,朝着那来路路口狂奔而去,两人的亲兵拢在了一块,有惊惶失措的败兵阻挠了去路的直接提刀就砍,好不容易,眼看就要冲到了那山洼口,却听到了那脑袋上空尖啸之声由远及近,然后一枚炮弹就在他们之中爆出了一团炽白耀眼的火光,临时的惨嚎尚未出口,就让那团火光所吞没,他们终究没能逃出这片山洼,却成为了为这片山洼日后植物繁茂的肥料……

    “看见了没,这就是他娘夜战的好处。”站在那山洼边一处高坡上的梁家军海军陆战队的一位团长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些傻鸟,真当咱们是一群乌合之众,连后路都不懂得保护的盗匪马贼?”

    “不过可惜是夜战,没办法抓俘虏。”旁边,一位团参谋努力地眯着眼睛,看着那山洼里的一团团耀眼的火光,还有那毕竟拖拽出来的光影,有些遗憾地道。

    “没关系,让他们逃吧,逃得越远越好,最后识相一点,把身上这层皮给逃掉,回老家去抱着老婆孩子热坑头的侍弄着,别让咱们下次再逮到。”那位团长摇了摇头道。“妈的,要不是这些家伙,咱们说不定也能跟着少爷到北京城逛逛。”

    “团长,您说,少爷真能一把将那清庭给掀翻下马?”站在这位团长身后边的警卫员凑了脑袋过来小声地问道。

    “废话!当然能,就凭他是咱们老梁家的少爷,就任他是带着我们从一帮人厌狗嫌的海盗变成人民子弟兵的少爷,这天下,我看还真没有阻拦得住他前进脚步的,您说是不?陈总参谋长。”团长笑着拍了拍那警卫员的头盔,抬起了头来,望向那位站在身边,身着一身笔挺的制服,一直打量着那山洼之中的战斗不说话的大佬,今天的这场伏击战正是出于这位总参谋长的手笔。

    “放心吧,没有他做不到的,只有我们想不到的。”陈添保总算是也笑了起来:“让人停止炮击吧,看样子,这一镇兵马,已经对我们构不出任何的威胁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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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能今天二更就今天更,不能的话明天一定补,嘿嘿,麻烦大伙体谅侧个。明天,准备开始一场改天换地的大战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和珅的烦恼……

    “这些人也太蠢了,也不想想咱们要运送五六万人马人装备过来,这得多少条战舰和船只,光是水手就得好几万,凑在一伙的海军陆战队也得就啊两三万,就凭他们这点人马,说真的,还真不够咱们填牙缝的。”石达开这个时候也开了口笑道,如今的石达开,比起当初与梁鹏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沉稳多了,也自信得多。

    而且自打那石香姑嫁给了梁鹏飞,石家的舰队并入了老梁家之后,他这位小舅子也免费地给梁鹏飞打起了工,这风里来雨里去的磨练了好几年,再不复昔日的小白脸模样,怎么看都是一黑脸小帅哥。

    “呵呵,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能他们觉得咱们铺的摊子这么大,还有守天津,守后路,自然不会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被我们掌握得一清二楚了,两年哪,啧啧啧,梁少还真够心机深沉的。”陈添保颇为感慨地道。

    在场的人也都是一脸的敬仰,对于梁鹏飞,对于这位带领着他们走向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摘起一个又一个丰硕果实的梁大少,实在是没有人不升起敬佩之情。

    消息在第二天早上,就被送到了梁鹏飞所在的大营之内,听到了那马兰镇兵马给击溃的消息之后,梁鹏飞只是笑了笑,仿佛打败了一镇兵马,不过是宰掉了几只鸡鸭,干掉了几个想来沾点小偏宜玩黑吃黑的地痞流氓。

    而第二天早上,已然开始有勤王的清兵赶到了北京城下,不过惮于梁鹏飞的实力,援军到达之后,就直接驻扎于那安定门一带。还派出了一些探哨,到了梁鹏飞的大营周围数里左右转悠。

    “少爷,咱们真就窝在这里不出去?你看看那些个王八蛋,一个二个嚣张得厉害,刚才居然冲动了距离咱们大营不足一里的地面,要不是您下了死命令不许开火,我可真想把那些王八蛋全给撩了。”梁水生走入了营帐里,气呼呼地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根椅子上大声地嚷嚷道。

    “呵呵,你激动个狗屁,现在要打了,把他们吓跑了咋办?几个侦骑,想侦察由得他们侦察,要是他们有胆,老子都不介意放他们进咱们的大营来逛逛。”正在看着那边地图跟参谋们探讨的梁鹏飞回过了头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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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梁鹏飞这没边的话,那些个原本正在商量着事的参谋全都卟哧卟哧地笑了起来。“诶诶诶,你们笑个屁啊,本少爷可说的是真话,不信,行,一会你,世杰,给老子立块牌子,告诉他们,欢迎参观梁家军标准模范军营。”

    “我说我的梁大少爷,您能不能再胡闹了,咱们把正事给先了了行不行?”孙世杰哭笑不得地连连求饶道,这可是打仗,要推翻清庭满人统治的正义之战,怎么在梁鹏飞的嘴里边就跟逗乐开玩笑似的,一点也不严肃。

    “好吧,我也就是闲着扯扯蛋罢了,反正过了明天,他们不想来参观也得来了,到时候,嘿嘿,押着他们来。”梁鹏飞扬了扬眉头大笑道。“对了水生啊,外边布置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少爷,铁丝网已经全都打好了桩,拉好了,就给他们留了一个位置,不过少爷,那留出来的防守面是不是太宽了点,整整一里多地,入口处更宽,几乎达到了三里,就凭那十挺机枪,实在是太让人觉得不放心。”梁水生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汗水说道。

    “没事,足够了,放心吧,一挺机枪管一百来米足够,要不是怕我们这些机枪性能不过关,万一出故障,我这才特地把压箱底的都给拉来了,嘿嘿,有了这玩意,只要不坏,只要子弹充满,别说是对付冷兵器的军队,就算是对方来上两三万火铳兵,明个也只能全给我撩在这儿,这一战,我不仅仅要摧毁他们的胆气,我更要让他们死了顽抗的心。”

    那王敬接口道:“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让炮兵旅进行炮火支援,光那八百门火炮一个齐射,就够那些清兵喝一壶的。”这话听得在场的诸人点头频频。

    梁鹏飞抚了抚眉头,坐到了椅子上:“等着吧,明天,希望是我们对自己那些还没有醒悟过来,还在给满清朝庭当狗当狼的同胞们的最后一战。”

    “不打不醒,不打不行啊!”旁边的倪明也是一脸地感慨。

    “对了,满州那边怎么样了?”梁鹏飞转过了头来望向那孙世杰。

    孙世杰笑得淡定从容:“锦州卡着那些满州八旗的咽喉,他们打又打不下,可走又不敢走,要知道,盛京可就在后边。而且,咱们这事,要传到满州,就算是快马,怕也还得个三五天的功夫。因为他们只能绕过草原走。”

    “说实话,我还真觉得庆幸,这一百多年来,这些旗人全都是窝在一块,除了各处驻军之外,就是窝在这京师还有满州,咱们一抓一个准,嘿嘿,这个民族,完全就他娘的是个毒瘤,正好让老子一刀割了。”

    “告诉大伙,好好地休息一天,明天老子亲自上场操作一架机枪,妈的,好些年没操弄这玩意了,不玩还真手痒。”梁鹏飞搓了搓手指笑道。

    话音刚落,门外边冲进来了一人,正是那骑兵师一团团长吴鹏,看到了梁鹏飞就坐在军帐门口,赶紧敬礼:“报告,我们的侦骑分队在北京东北角发现了大量的蒙古骑兵正向着北京城赶来。”

    “数目有多少?”梁鹏飞双眉一扬,脸上的嬉皮笑脸全消失得一干二净。

    “最少有一万!”吴鹏飞想也不想便答道。听到了这话,在场的人都不由得耸然动容。“哪来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他们的旗号,打的蒙古八旗的旗号。”吴鹏这位骑兵师一团的团长如今可是兼着这只集团军的侦察团团长的职务,虽然这家伙读书不喜欢用脑子,可是在探哨行军作战方面,确实也有一套。

    “这么说来,所来之敌,比我们预计的要多了,骑兵的数量已经升致了接近两万,再加上那京师里的禁旅八旗中的骑兵,怕是要超过两万五千人。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倪明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来一个搞一个,来两个搞一双,怕什么,我们这里的地势利于防守,他们来得再多,也只能干瞪眼,就这一里多地的攻击面,他们能够摆下多少人?就算是全是骑兵又怎么的?”旁边,梁水生呵呵地笑了起来,阵地是由他来负责布置。

    这个大营的设置本就是依河而建,身后的这条大河不算宽,可也不算窄,五六十步的距离,河的中段最深处甚至能淹下两个人,骑兵根本就淌不过来,而且大营选择的地方恰好是河水的一个拐弯处,等于是把大营的右侧和后侧都给包围处,防守面只剩下了左侧和正面。

    而正面要留下来作为战场,左侧接了七道铁丝网,最远的一道铁丝网距离大营约两百米,这些满是倒刺的铁丝网,形成了一个最佳的防御面,别说是清兵,就算是梁家军自己想要突破这七道铁丝网发起冲锋都觉得头疼。

    “唔,好,吴鹏,继续保持密切监视,记住我的话,这北京城下,只许进,不许出!特别是别让那乾隆跑了,知道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吴鹏昂然大声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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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和中堂,蒙古正黄旗都统德龄蒙古八旗已经赶至城下,如今,正在那德胜门外候命。”一位军机章京走入了里屋,向着那正在那沉思的和珅禀报道。

    “让德龄进京见驾,皇上已经等他很久了,至于那些蒙古八旗,就暂时先驻扎在那德胜门外,记住了,别让将士们缺了吃穿,若是缺了军帐等物,去找户部,明日一战关系我大清国柞,不可委屈了将士们。”和珅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是!”那位军机章京离开了房间,不过临出门的时候,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今天的和中堂看起来跟平时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特别是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他似乎遇上了什么难以选择的大事。

    等那人离开之后,和珅抬起了头来,但是那眉头仍旧深锁着,心里边还想着昨天夜里,那一封通过刘全递到了自己手上的信。

    信上所写的东西实在是触目惊心到了极点,当时真的可把他惊得五脏六腑几乎冻僵,连那封轻飘飘的信都几乎拿捏不住,幸好只有心腹管家刘全在身边。

    可是,跟刘全也商议不出一个头绪来,而那位送信来的人的来历,和珅早就从那刘全的嘴里边知晓了,正是那梁鹏飞开在北京的烟铺里的伙计,原本自那梁鹏飞造反的消息传出来之后,真地把那和珅给吓得不清,生怕会牵连到自己。

    而那家烟铺是谁的,和珅清楚得很,每年都能从那里拿到不少的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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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补昨天二更,埋头码字……

第五百三十九章 梁鹏飞是宋襄公?

    而自从那梁鹏飞出事之后,那间烟铺却在出事之前的一个多月,就盘给了另外一位东家,这让和珅在事后不由得暗暗庆幸,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昨天夜里,那位之前经常负责给自己送钱的人又找到了刘全。

    刘全也给吓了一大跳,可是,对方拿出来的信更把那刘全给吓得不轻,也正是因为这一封信,这使得那刘全急匆匆地托人带话到了宫里,把和珅请回了府中。

    信上的内容其实也不多,也就是和珅这些年来的贪污受贿记录,还给他罗列了一份帐单,和珅明里暗里的店铺、庄园、就连他在蓟州修建了规格甚至超过了亲王,墓下也有规模庞大的隧道地宫的巨大坟墓也赫然在列。

    和珅自己也给吓着了,别的不说,光是那份清单落在了其他有心人的手里,别说是对自己恨之入骨那些文武重臣,就算是一直当自己的后盾的乾隆怕是也要把自己给宰了。

    “这狗日的梁鹏飞到底知道我多少事情?居然连我身边管帐的人都一清二楚。”和珅有些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香莲、惠芳、卢八儿及云香,这就是负责给和珅负责管理银库帐目及珠玉宝物帐簿的四个美女管家,也是他喜欢的四个小妾。

    就在昨天夜里,和珅干脆就把这几个管帐的小妾叫来了一问,查了查,居然发现那份递来的清单里边估的总价还真是八九不离十,以致于当夜就派了心腹家丁往那烟铺里边去了一趟。

    却没能找着人,倒是留了一封信,看完了那封信之后,让和珅整整一夜都没睡好。总觉得梁鹏飞有阴谋,可又偏偏说不出他倒底要阴自个什么。

    “算了,不想了,等到了明日,便可见那分晓。”和珅实在是脑仁疼,干脆就懒得想了,反正梁鹏飞既然让人把那信送到了自己的手里边,而不是交给刘墉之类的人,就说明了一点,这家伙并不想自己死,至少说明,自己似乎在梁鹏飞的眼里边还很有利用价值。

    如果梁鹏飞明日一战全军尽没,那么,自然是一切休提,如果梁鹏飞真的胜了大清国,那么,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做,一切自然是等见了梁鹏飞才有谱,总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现在再愁有个鸟用。想到了这,和珅也总算是暂时放下了心事,处置起了政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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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四日子夜,最后一批直隶兵马赶到了那北京城下,蒙满八骑加起来一共两万五千,直隶绿营精锐三万七千余兵马,加上这些日子从那些宗室王爷家里给招募出来接近四万之数的精壮家奴,另禁旅八旗原本剩下的五万兵丁。

    刮刮家底,居然也凑出了十五万大军,不管是乾隆还是满朝文武的胆气总算是壮了许多,原本那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宁静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又恢复了大清国必能一战而定乾坤的信心与勇气。

    就连带那北京城里边的那些旗人百姓原本那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也获得了好转,毕竟,北京城下聚集了十五万精锐大军,其中甚至还有两万五千精骑,这样的兵力,别说是对付五千朝庭特地贬低的反贼草寇,就算是遇上那些擅使火枪的老毛子也能战之而胜。

    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重炮实在不是大跃进就能跃得出来的,三天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别说是铸炮,就算是做炮范都足够让那些炮匠挠头的,这难度绝对不是裁缝做衣服,想裁剪多大,就能裁剪多大,要知道铸造一门火炮里边的技术可有大门道,要不然当初大清国立国之初,不是那些降清的明将带去了工匠与火炮制作技术,满清根本就没有办法与明朝的火器对抗。

    三天的时间,试制出了五千斤大炮两门,不合格,八千斤大炮一门,同样不合格,里边不是气孔太多了,就是内径太不均匀,甚至淬火不均还当场炸了一门,伤了六七个匠人。

    最终,过百工匠呕心泣血,也只铸造出来了四门四千斤火炮,七门三千斤火炮。毕竟大清国这些年来,炮厂大多时间很难得铸造新炮,除非火炮出现了损毁,才会拿旧炮回炉重铸。

    根本就没有什么军事工业产业化和流水生产线一说,能够造出这么些火炮来,还是大把的银钱赏下去,工匠们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才完成的。

    听到了那位工部尚书一脸惭愧地前来禀报这个消息,乾隆脸上重新浮上了愁云,原因自然只有一个,对方的火炮实在是太过厉害了,那两座被轰塌的城门楼子就是明证。

    那就像是北京城最显明的两道伤疤,两根尖刺,扎在那乾隆的心里边,疼得厉害。对方那可是八百余门火炮,一个齐射过来,足以把上千人给轰没了。就这新铸的火炮,怕是还不够人家的零头。

    要知道,当时可是有人测算过了,对方的火炮距离城楼至少要有五里左右的距离,而且对方能够炮炮命中目标,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的火炮实际射击距离还要远远地超出这个距离。

    那位武将虽然没办法说出有效射击距离和最远射程这两个军事术语,但是好歹给这些文武重臣解释了清楚。听完了那位武将的解释,原本因为援军来了显得斗志昂扬,甚至等不及杀过去的那些武将们,以及那些准备混入这一只精锐部队里边去混混场子蹭蹭军功好为自己日后的前途作打算的那些宗室子弟也都有点傻眼。仿佛一下子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自己这边打得最远的火炮不过三里,对方却至少是自己这边的一倍,而且,大清国在京师的火炮也有近五百门,可问题加起来不过是对方的一半多一点。数量比不过,质量也比不过。“怎么办?”这是一个令数十万旗人都感到无比纠结的疑问句。

    “怎么办?”这是一个令乾隆在援军到来之后欢喜无限之后更加抓狂的问题。

    “这……奴才有本奏。”和珅眼珠子翻了半天,突然站了出来。

    “爱卿有何良策?”乾隆没有想到让所有人都显得无比纠结的问题提出来之后,居然真有人跳出来,看那和珅的表情,似乎还真有办法似的,不由得追问道。

    “请那中堂再往梁贼军营一行。”和珅干巴巴地道。“那中堂既然能与梁贼商定三日之约,梁贼明知我大清国三日内大批勤王之师必至,还敢如此托大,怕是他们已然心生骄慢,臣以为,若是那中堂能放低姿态,迷惑梁贼……”

    “胡闹,这简直就是胡闹,对方所倚仗者,便是那犀利火炮,除非对方脑子进水了,否则怎么可能答应如此非份之要求?这简直……”那太子永琰忍不住站了出来斥责道,实在是没有办法来形容和珅这个主意到底有多滥。

    “不错,此等生死存亡之战,并非儿戏,梁贼岂会应允。”乾隆也觉得那和珅是不是脑子进了水了,才会觉得那梁鹏飞也脑子进水了。

    和珅却真像是脑子进了水一般地跪倒在地,可劲地劝道:“皇上,若是不试上一试,谁又能知道能不能成功,若是不成于我大清有何损失?可若是万一成功了,于我大清可是天大之利。何乐而不为?”

    “荒谬,此等作法实在是……”刘墉也忍不住摇了摇头。那彦成可劲地咬着牙根瞪着那和珅,仿佛要扑上去咬他一口肉下来似的,和珅这简直就拿自己去当白痴戏耍。

    福长安揉了眉心半晌,实在是想不出那和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身为和党的中坚份子,他必须要说些什么。干脆也站了出来申辨道:“梁贼三日之约都能应允,双方皆不用火炮逞威,公平一战,又有何不可?”

    还别说,这话还真把在场不少脑子没进水的人都给哽在当场发作不得,毕竟,照大清国的重臣们看来,梁鹏飞答应三日之约,本就是愚蠢透顶的举动,除了白痴和脑子进水者,谁也不会在自己占进了优势的时候撒手,可偏偏梁鹏飞还真撒了手。

    “莫非那梁贼还当自己是那因仁义成为笑柄的宋襄公不成?”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位大臣悄不溜丢地冒出了这么一句,倒是让那原本争得唾沫横飞的大殿诸臣不由得一愣,似乎还真有点道理来着。

    “莫不是那梁贼自以为胜券在握,欲行那宋襄公之举,以仁义而威服天下?”又有一位大臣好奇地道。

    坐在那御案后边的乾隆心里边也不由得有些活泛了起来,莫非自己的对手还是这么个傻呼呼的人物不成?“那爱卿,你观那梁贼,觉得此人如何?”

    “此人不通文墨,粗鄙不堪,狂妄自大之犹,实乃奴才平生未见。”那彦成仔细回想了梁鹏飞的嘴脸,似乎觉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只有那和珅嘴角微微地抽了抽。“丫的,看样子梁鹏飞那狗日的早就料到了今日这一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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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大伙看,嗯嗯,努力当中,二更今晚不到明天到,明天仍旧二更!不用火炮,十挺机枪照样玩死这些家伙!

第五百四十章 一场让所有人都欢欣鼓舞的大雨!

    “他真答应了?”乾隆下意识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这个没有丝毫形象的动作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所有人都像是挨了一接地雷给劈了一般,保持着外焦里嫩的表情。

    为了等消息,乾隆令那那彦成去与梁鹏飞谈判起,就一直在等着,连眼也没合过,那些大臣们也都只能跟着倒霉,全都等得满脸眼屎,谁了没想到方等了两个时辰不到,便收到了消息。

    “皇上圣明,他确实答应了。”那彦成答道,满脸尽是欣喜与得意之色,怕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还真把这事给办成了。

    “可万一到时候他们反悔怎么办?”一位年纪大的老臣子颤微微地站了出来提出了疑问。

    “这……应该不会吧。”那彦成让那位老大臣这么一说,刚刚还兴奋的心里边如同让人给浇了一盆凉水。

    “奴才觉得,梁贼不是言而无言之人。”这个时候,一直不吭声地和珅又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说道。

    “哦?”乾隆把目光落到了那和珅的身上:“何以见得?”

    “奴才与那梁贼曾经打过一些交道,知道此人最重信诺,再说,前日那一场炮击,摧毁了那朝阳门与东直门之后,他那六万贼军完全可以乘势攻入京城,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与我们约下了三日之期,这是为什么?”和珅说到了这,扫了一眼在场的那些大臣。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支起了耳朵,看样子都想听一听理由。和珅的嘴角微微一翘,无比自信地道:“那是因为,他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以为仁义感召天下,让天下人知道,他是一个以仁义为本,信诺无双的人物。”

    “和中堂之言有理,梁贼如今自以为胜券在握,已生窥视天下之志,可我大清国立国已一百五十余年,天下靖宁,万心归心,他想要强取豪夺,天下万民必然唾之……”这一次站出来的居然是刘墉,这位吏部尚书跟那和珅自然不是一伙的,但是他确实觉得事实也只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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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那些臣工们的分析之后,乾隆也暗松了一口气,心里边自然是犹如三伏天灌汽水,舒爽无比。“好好好,如此一来,他们就算是……”

    咔嚓……乾隆的话刚刚说了半截,就见到了那殿外一道炽白的光芒闪烁而过,接着就是犹如那重炮一样的怒吼之声狂震耳膜,惊得那殿内诸人全都赫然色变。

    “难道梁鹏飞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了?”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而那那彦成的面色更是犹如死灰,眼珠呆滞,梁鹏飞真要这个时候开炮攻城,让人戏弄羞辱和绝望的感觉充溢了内心。

    乾隆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快步冲出在大殿,刚刚走到了那殿檐下,就看到了那漆黑无月的天空乌云卷动,疾风劲吹,那一道道紫白色的电蛇游离穿梭于云层之中,时不时探出头来,露出了狰狞炽白的真面目,磨擦着空气,爆出了犹如万炮齐鸣的炸响。

    啪……啪……啪啪啪,唰……一场本不该在这个季节里出现的暴雨,居然就在决战的头天夜里在北京城出现了。

    所有冲出了殿外的清庭大臣们先是一脸如释重负,接着就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接下来却是那狂喜,难以控制的狂喜。

    “大清国,天佑我大清国啊!”一位老大臣顿时老泪纵横地跪伏在了那台阶之上,迎着那疾风吹拂进来,打得脸上生疼的豆大雨点,顾不上那身上的官服瞬间就给浇个通透。就在那举起了双手在那里嘶叫了起来。

    “天佑我皇,天佑大清,天佑我皇,天佑大清!”说时迟哪时快,那和珅哐地一下子就跪倒在了那乾隆的身上,大声地叫嚷了起来,一时之间,这些满清的重臣们就像是一群练轮子功中毒的邪教份子,可劲地狂吼了起来。

    “祖宗保佑,祖宗显灵了,我大清国有望了,大清国,不会毁在朕的手中。”乾隆站在那殿沿下,痴痴地看着那狂暴的豪雨,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与皇帝的威仪,哽咽着喃喃地自语道,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多彩了起来,原本积抑在他心头的阴云,在这一刻瞬间被一扫而空。

    “德龄!”乾隆抬手拭掉了那眼角的温润,拍了拍那抱着自己的脚在那幸福地号啕的太子永琰的脑袋,大声地喝道,天上恰好闪烁过一道雷霆,为那乾隆的喝声凭添百般威势,雷霆之威,不外如是!

    “奴才在!”率领着蒙古八旗赶到了京师的德龄擦了把脸,昂起了头来,此刻也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令蒙古八旗多派探哨,给朕看好反贼大营,切切不可让他们乘雨夜退走,若是有溃退之迹象,立刻来报朕。”

    “奴才遵旨!”德龄大声地答道,顾不得那豪雨,就这么撩着前襟,埋头就冲进了雨中。

    “和珅!”

    “奴才在!”

    “让原本留驻于各门的勤王兵马立即开拔,若是梁贼逃窜,我们也好及时追击逃窜之敌,若是梁贼困守于大营,那我们清晨之时,十五万大军齐聚一战,誓灭梁贼,定要复我大清国威!”乾隆说到最后,声音提得高高地,嘶哑苍老的嚎叫,甚至险些掩盖了那暴雨。

    “居然下雨了,姥姥的,真晦气,这个季节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大雨?”正在巡逻大营的梁水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激凌凌打了个寒战。

    “谁知道,不过爱下不下。”旁边,警卫员翻了个白眼没心没肺地道:“咱们的武器可不是当年的那种老火铳,挨了几滴雨就打不了火,大水一来,就只能看着手里边的烧火棍干瞪眼。”

    “这倒是,如果咱们在是一年之前就冲这来,挨上这么一场雨,怕真就得抓瞎了。”梁鹏飞张开了嘴含了几滴雨水砸了砸嘴笑道。

    “梁师长,大人有令,请您现在就回大帐议事。”这个时候,斜面窜来了一骑,冲到了那梁水生等人跟前大声地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们马上就到。”梁水生透过了盔沿的水帘大声地答了一声,吩咐身边的人继续执行任务之后,带着几个警卫就赶往中军大帐。

    刚刚迈腿进了中军大帐,把身上的雨披丢给了警卫员,一撩帘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狗肉和那葱蒜的香味扑鼻而来,那梁水生不由得下意识地就咽了下口水。

    就见那梁鹏飞等人居然全都坐成了一圈,中间一口大锅正扑腾腾地翻滚着,香味是越来越浓。梁水生不由得有些傻了眼。“少爷,你们这是……不是让我来议事吗?你们这。”

    “嘘,你小子小点声,就他娘的一条狗,你声音再大点把狼都招来了咱们吃个屁啊,快,就等你小子了。”那武乾劲赶紧抬起了手指示意那梁水生道。

    “嘿嘿,武乾劲这狗日的闲着蛋疼,跟着那吴鹏的侦察员出去溜跶,谁知道见了野狗,就让这小子给闷了回来,可异狼多肉少啊,所以,就咱们几个大半夜的整就成了。”那边,白书生一脸猥琐的贼笑。

    “我说水生啊,怎么一副爹死娘改嫁的样?你要不搞就继续巡逻去,要不是少爷提,咱们才不叫你。”那陈和尚嘴里边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梁水生张了张嘴,半天只能颓然叹了口气:“搞,怎么不搞,不搞是孙子。妈的,老子让雨淋得混身不舒服,正缺热汤热酒暖身子呢。”

    “呵呵,坐坐,来,坐哥这。”梁鹏飞嗞了一口小酒,招呼那梁水生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挟了一大块喷香糯熟的狗肉在那梁水生的碗里边。“尝尝,这可是我的手艺。”

    “嗯,香,香得没治了。”尝了第一口,还没吞又接着咬了一口,吃得满嘴余香,又热又烫,连话都说不全,惹得那些家伙全都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少爷,您怎么这么闲情雅趣的,你就不怕那些清狗明天不来?”狗肉热汤加热酒一下肚,整个人都觉得暖哄哄的,梁水生总算是把揣在了肚子里边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怕,当然怕,我当初还真怕他们把兵马全给拉进城去,给老子玩死守不出,那咱们就真得费老劲了,可是那彦成一来,我就知道他们真想打,接着,这老天爷帮助,居然来上了这么一场大雨,告诉你吧,有了这场雨,明天一早,那十来万清兵就算是老子不请,他们肯定也得屁颠屁颠的来。”衣领解开,露出了浓密的胸毛,一脸飞扬跋扈的梁鹏飞一手端杯,一手叨烟,怎么看都像是坐火塘子边喝夜酒的闲汉。

    “为是为什么?”那陈和尚正抱着一条狗腿在那可劲地拿牙跟筋作斗争,听到了梁鹏飞这话之后抬起了头来一脸的好奇。

    “靠,你还真是个吃货。”听到了这个无比愚蠢的问题,所有人都齐齐翻起了白眼,无数根中指全都比划向了陈和尚。

    “我日你们的奶奶!”陈和尚一脸的悲愤与不解。别说是他,除了梁家军之外,怕是大清国真没有一个人能想得到明天的结局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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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补昨天二更,今天的还在码!嗯,开始了,天一亮就搞,搞死搞伤搞残废,当然,这三个形容词全指向满清!

第五百四十一章 今天,历史掀开了新的一页(1)

    相传,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大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所以人们称七月为鬼月,这个月人们认为是不吉的月份,既不嫁娶,也不搬家。

    七月十五,按着梁鹏飞老家的俗话就要七月半,鬼乱窜。意思就是这是一年之中阴气最重的一天,是人类能够与鬼神交流的一天,而现如今,却是梁鹏飞要把无数清兵送出地狱的节日。

    清晨,天空碧穹如洗,空气份外的清新,前几日经历了那一轮让人灵魂发颤的炮火的北京城也似乎因为那一场大雨洗去了所有的铅华,显得那样的真实而又凝重。

    不过地面上却因为那朝阳初升的缘故,还弥漫起了一层雾气,让整个世界看起来有些似幻非真。

    北京城那两座已经被毁掉的城楼上如今草草地做了防护,那一杆杆的大清龙旗几乎把这北京城的东面全给插了个遍,十五万清兵,不论是绿营还是蒙古八旗又或者是禁旅八旗,全都拉开了架势,骑兵主力位于北京城北,而步兵主力则位于北京城南,不过现如今正在缓缓地向着那梁家军大营方向推进,在距离大营约六里处就停了下来。

    而城墙之上,清朝宫廷仪仗几乎布满了整个东城城墙,没多大会的功夫,戏肉总算是上来了,在一大批文武大臣的拥戴之下,身着明黄缎绣五彩朵云金龙大阅甲的乾隆站在了那北京城东面城墙上,立起了代表皇帝身份的那些仪仗与明黄华盖之后,那些早就准备了的清兵齐声高喝起了万岁。

    十数万人的吼声,当真仿佛如同那海啸一般震耳欲聋,站在那城墙上,身着华丽的大阅甲的乾隆兴致极高,听着那山呼海啸一样的吼叫声,他脸上的笑容与信心又多了几分。

    “这才是我大清国的堂堂王师,这才是我大清国的将士。”乾隆颇为感慨地拍了拍那女墙,望向了那距离北京城约五六里的梁家军大营,目光顿时阴冷了下来。“今日,朕到要看看梁贼还能拿什么跟朕斗!”

    “皇上圣明!”周围的大臣们顺势拍了一顿马屁。听得那乾隆含笑拈须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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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梁贼之祸,更甚于吴三桂,而我大清幸得皇上运筹帷幄,挽大厦将倾,天亦佑我大清,梁贼的兵马擅用火器,而今晨的一场差不多一个时辰的大雨浇下来,奴才看他们手中的火器,怕是比烧火棍好不了多少。不若直令大军直压而上,十数万雄师威压之下,说不定梁贼到时候也只能哭着喊着缴械纳降了。”那福长安今天的心情也异常的好,还特地拍了那乾隆一记大大地马屁。

    “呵呵,你啊。”乾隆眉开眼笑地冲那福长安摇了摇头,转过了身来,望向了眼圈有点发黑的德龄。“德龄啊,辛苦了,今日,还是要以蒙满骑兵为前锋,我大清国,以堂堂正正之师,要在这北京城下,堂堂正正地胜上一场,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我大清国柞,乃是天授,乃是天佑!”乾隆说到了激动处,拔出了腰间的爱刀,举向了长空。

    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吼声再次响彻苍穹。那些清兵也全都被这气势,被那大把大把的赏赐银子给激得两眼通红,这一战,斩一敌首,赏银十两,斩杀梁贼军官,赏银百两甚至千两,赏花翎,世袭爵,若是杀了梁鹏飞,赏世袭侯爵,赏双眼花翎,赏黄金千两……0

    0而且,就在今天早上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之后,每一位士卒已然先期领到了白银十两,也就是说,还没开始打仗,这就先发了近一百五十万两的真金白银,让那些士兵们知道,这回绝对不是逗人玩,而是皇帝亲自下的赏格。

    总而言之,十五万条土狗,生生让清庭撒下来的银钱和吊在那脑袋上方的肉骨头给熬成了一群恶狼。

    梁家军大营里也是一片肃穆,梁鹏飞就站在那搭建起来的高台之上,一身笔直的军装把他衬显得更加的伟岸与高大,站在那高台之上,听着那山崩海啸一样的清兵的呼号,梁鹏飞心里边却异常的平静。

    站在那大营里边的空地上,梁家军已然按连编制,组成了一个个刀切斧削的方阵。

    数万大军,安静地用他们那崇拜与热切的目光仰视着那位站在高台之上的军人,而他们的表情近乎虔诚,就是那个男人,引导着他们迈向一个又一个地胜利,完成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今天,在这里,在满清政府的首都下,将会迎来期待以久的一战,让华夏大地天翻地覆的一场战斗。

    “……今天,历史一如往昔,掀开了新的一页,这不是是平凡的一页。因为今天,我们站在了这里,站在这满清的中心地带,我们带着刺刀和火炮,我们怀着对胜利的渴求,我们为了民族的独立与自强,来到了这里。”

    “华夏民族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今天,就在这历史的一页上,我们必将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我们这些苏醒过来,知道需要拿起武器,懂得反抗才能获得心身乃至灵魂自由的华夏子孙,站在了这里!”

    “今天,一场战争,一场将会被人永世铭记的战争,一场推翻那个腐朽王朝的战争将会打响!战争的结局,只可能有两种结果,要么敌人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要么我们踏着敌人的尸体过去!”

    “有人曾经问过我,我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活得更加的痛快与自由,今天,我站在这里,向着那些曾经问过或许心里边藏着这样的疑问的人们,我要告诉你们,我的根在这里,这是我的祖先留给我们的土地,我们的祖先的血、他们的骨、甚至他们的灵魂都留在了这片热土上,所以,我宁可艰难地挣扎着,反抗着,也绝不放弃不离弃我的家园!”

    “……国家的安全不能寄托于别人的恩赐上,历史总是在军刀上前进,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要生存、要尊严,那么,就拿起你手中的刀枪与火炮,站到我的身边,与我并肩而战!”

    “从今以后,我们要让整个世界都认识到一点,没有人可以夺走我们的荣誉,没有人可以抽掉我们骄傲的脊梁,更没有人可以夺走我们华夏的荣誉!为了华夏的今天和明天,我们站在了这里!”

    “我们将会永远站在这里!……”梁鹏飞展开了双臂,一如要迎空拥抱住那天空,那海洋,那历史,还有我们的明天……

    “华夏,万岁!”梁家军将士们努力地压抑着那险些脱眶而出的泪水,望着那个站在那高台之上怒吼的男人,他们没有彷徨,胸中只有那炽热难言的熊熊烈焰,仿佛灵魂都被那澎湃的激情给灼得滚烫了起来。

    ……那一天,正是他所宣告的那样,被历史,被我们这些人永远地定格,历史永远都将会铭记住这个民族苏醒时发出的震撼世界的怒吼,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们的脚步,而我为此感到骄傲与幸运一生的是,我跟他们一起,我站在他们的这一边。《小斯当东日记》记于一八三五年七月十五日夜,华夏国庆日四十周年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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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啸龙吟一样的怒吼声,那炽烈如山狱一样的士气升腾而上,面对数倍之敌,却发出了更加昂扬的怒吼,天地仿佛也因此而变色,疾劲的,吹散了雨云的劲风卷夹着他们的愤怒与激昂,让那据着北京城,兵强马壮的满清栗然色变。

    “哼!垂死挣扎,也好,朕倒要好好地看看,是我大清的骑射弓马厉害,还是你们手里边那连根烧火棍都不如的火铳厉害!传令!让骑兵出动,让我大清的铁骑,把他们踏碎、踏烂,踏平!”站在那城墙之上,被对方的嚣张气焰激得疯狂的乾隆愤怒地咆哮了起来。

    轰、轰、轰!三号号炮,竖于那北京城城墙上的百面牛大鼓瞬间炸响,那战鼓之声,几乎把天地之间的一切抹煞得一干二净。

    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渐渐地穿透了鼓声,仿佛把那草原上疾劲苍凉的韵味也带到了华北平原,动了,已经在动了,北京城北方向的两万五千骑兵缓缓地策动着缰绳,让身上的座骑迈来了四蹄,轻盈地奔驰到了那北京城东,面着对着数里之外的梁家军大营,散成了那似乎能够淹没大地的蚁群。

    一杆杆的旌旗迎风烈烈,一柄柄的马刀或者是蒙古弯刀呛然如鞘,刀身如洗,寒光闪耀。按着衣甲的色,站在那北京城墙上的乾隆能够很一目了然地就分辨出来下方的队伍属于蒙古还是满人,是镶色旗还是正色旗。

    满蒙八旗,天下骑兵的精锐尽聚于此,他们的对手,是一群遭遇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的纯火铳汉人兵马,这一战,在乾隆的眼里,结局,已然不言而喻。

    “大清国,亡不了!”看着那两万五千蒙满铁骑,豪情万丈的乾隆忍不住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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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达,正在努力二更,嘿嘿,谢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哟,这段时间的订阅看涨,同学们的支持让我无以为报,只能努力写好,谢谢。

第五百四十四章 败亡,一个朝代的坍塌!

    等三天,真当老子是傻鸟,傻愣愣地站在这里等你们来打?梁鹏飞在这一刻终于松开了震得发麻发酸的双手笑了起来,笑得就像是一个干尽了坏事,临了还能坐上大奔泡着明星女友的坏坯。

    请不要忘记了,梁鹏飞这个向来不走寻常路,最喜欢拿阴谋诡计算计人的流氓难道他真的会老老实实,傻不愣登地等人冲上门来打?当然不可能。

    运送来的物资里边,就有着大量的地雷,这三天的时间,足够梁鹏飞在设定好的阵地前沿从五百米处到两百米处,总共埋下了五千枚地雷,而且全是加大药量的重型地雷,为的就是狠狠地震摄一把这些敌人,当然,更重要的是让这些满清兵马死伤惨重,只有用惨烈的死亡,才能让满清胆寒。

    两万铁骑,面对着宽度一里多地,冲锋起来每排最多也就是三五百骑兵,而梁鹏飞这边依托着河水和大营布置了十挺重机枪,在一里多地的正面上摆设出了一个扇型的射击面,虽然不能达到完全的交叉覆盖,不过,对付这些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全盛时期的火器战争的蒙古菜鸟,已然完全足够。

    短短的数分钟之内,梁鹏飞脚边的近五千发子弹打掉了一半,十挺重机枪,面对着丝毫没有躲闪余地的蒙古铁骑,疯狂地交叉横扫之下,超过两万发子弹全都喷射了出去,大口径的子弹只要挨上擦上就能让你断手断脚,正面击中的话,哪怕是一匹强壮的战马,也只能悲鸣着倒下。

    机枪仍旧在喷吐着火舌,被踩中之后击发的地雷绽放出一团团威力骇人听闻的火焰,吞噬着周围数米之内的人和马。

    这样的战斗,根本就是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屠杀,即使有勇敢而又幸运的铁骑冲过了火网,可等他们冲至了距离那机枪阵地百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绝望地发现,身上的战马措不及防地撞在了一道闪耀着金属光芒,遍布倒刺的铁丝网上,狰狞的倒刺深深地刺入了马身,那铁丝网柔韧的弹性让战马无法再向前一步,只能无望地嘶鸣。

    马背上的蒙古八旗甚至连拉弓搭箭的机会也没有,就被那密集的机枪喷吐出来的火舌给扫成了横飞的碎肉残渣。

    “这是怎么回事,那彦成,这是怎么一回事?!”乾隆就像是一个被输光了所有财富的红眼赌徒,回过了头来,一把抓住了那同样目瞪口呆的那彦成,疯狂地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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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站立的那些文武百官此刻他们的脸脸灰白得如同一票泥胎菩萨,眼睛都全瞪到了极致,甚至有些官员害怕而全身战栗起来,那些用来催发士气的百面大鼓不知道何时已经停止了敲击,那些剽悍壮实的鼓手手中的鼓槌已然从手中滑落,他们与都看着那战场上升腾翻卷,犹如无数恶魔在尖啸怒吼的烟云。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这怎么可能……火器怎么可能在大雨之后使用?”绝望的那彦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远处那升腾的火焰与烟云,喃喃地自言自语,一如那精神病院里的重症患者。

    “那是什么?!老天,那是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太子永琰的声音尖锐得就像是一个遭到了流氓非礼的泼妇,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两眼里边全是难以言喻的恐慌与畏惧。

    乾隆霍然转身,当他的视线落在了战场的方向之后,目光瞬间凝固。三个巨大的,让人难以想象的椭圆形圆球,在那地狱火焰与硝烟的烘托之下,缓缓地向着天空升起。

    每个巨大的圆球上面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写上了四个血红色的大字,那腥红的血色在火焰与阳光的衬托之下刺得人两眼生疼,刺得城墙之上,城墙之下的那些满清官员与官兵心底胆寒。“满清必亡,华夏雄起,华夏万岁……”

    “满清必亡,华夏雄起,华夏万岁!”伴着那三个巨大的缓缓飞升向天空的圆球,梁家军大营里边传出了响彻天空的齐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遍比一遍更高昂,更响亮,仿佛天际也传来了回音,大地也传来了回应。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华夏民族的怒吼,满清必亡,华夏友起,华夏万岁……

    “妖孽,那是妖法,肯定是妖法……”原本距离梁鹏飞大营左侧的清军步卒被那可怕的火光与爆炸给吓得亡魂皆冒,而现在,那三团漆黑色的圆球上那血淋淋的大字就仿佛像是那死神的黑色之瞳,挥散下恐惧与绝望。

    “快逃,反贼有妖法……”不知道哪个迷信的士兵这么吼叫了一声,顿时,鬼哭狼嚎之声在那步卒之中此起彼伏,轰的一声,接近十万步卒顿时像是那草原上的野马群一般瞬间轰然地向着四面八方逃散。

    而那些冲在蒙古铁骑后方的禁旅八旗骑兵,早在第一轮地雷连爆的时候,一百多年之前悍勇无畏的禁旅八旗们就已经被吓得惊惶失措地勒住了马头,等到那连续的爆炸升腾而起之后,几乎所有的禁旅八旗骑兵们一致地拔马转向,向着来路狂奔而去,昔日的八旗荣光对于一心逃命的他们而言,还不如一坨可以敷在脸上当伪装的狗屎值钱。

    那些位于锋阵后部的蒙古八旗也同样放弃了对祖先荣光脚步的追随,此刻,面对着那样可怕的地狱之火,就算是长生天降临站在了这里,也将束手无策,就算是成吉思汗率领着昔日踏遍欧亚大陆的蒙古铁蹄站在这里,也将会落得一个凄惨无比的结局。

    “完了,大清国完了……”和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原本凌晨的那一场大雨,给了和珅一丝丝的希望,但是现在,当那一团团火光迸现在他的瞳孔中的时候,心就已经跌落了谷底。

    而当那三个至少有一间宫殿一般大小的庞然大物缓缓升上了天空,即使距离数里,也能清晰可见之后,就像是那晴空之中陡然出现的死亡之瞳,冷冷地没有一丝怜悯盯着自己,盯着北京城,盯着那些惨死在梁家军的脚步,还有那些哭喊着逃散的清兵,还有那已经有了动乱迹象的北京城里的百姓。

    看着那不战便四散而逃近十万清兵,还有那些已经让古怪的爆炸给炸得丧胆丢魂的骑兵,还有耳中听闻到那城中的绝望哭喊与喧哗,和珅知道,耸立在这片华夏大地上一百五十余年的大清国已然在这数十万军民的心中坍塌。

    乾隆绝望地看着那凄惨逃窜的兵马,倾听着城内的凄惨泣声,不由得老泪纵横,手中的爱刀早已滑落在地上,双腿一软,跪倒在了那冰凉冷硬的城墙上,举起了双手,向着那无穷无尽的碧空绝望地嚎叫道:“我大清国列祖列宗在上,我大清国列祖列宗保佑朕啊,求你们快快庇佑朕,庇佑我大清国吧……”

    “皇上……”那些惊惶失措的文官百官们也同样趴在那城头之上号啕大哭了起来,甚至有些官员鬼鬼崇崇地想要离开城墙,那些鼓手和仪仗此刻也都惊惶失措地逃窜了起来,似乎生怕那天空中那可怕的鬼眼会看中自己,摄取自己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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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权天授,这是满清王朝为了巩固自己的统制,与之前的那些王朝一样努力地往平民百姓的脑袋里边拚命灌输的东西,而在这一刻,那三个巨大到可怕的圆球在天空这展示出来的那几句话,一如一柄开天劈地的巨斧,斩碎也所有人对于大清国的信心。

    妄图用封建迷信统治这片大地的满清统治者在这一刻自尝恶果,在世人的眼中,除了飞禽之外,似乎没有一样东西能够在天空上飞舞盘旋,而现在,从梁家军的大营之中升起的那三个可怕的事物却推翻了他们的认知,这不是神迹,那也肯定是妖魔之祸,任凭他们如此的苦苦哀求与祈祷也无用,他们没有看到天兵天将来驱散这些恶魔,他们只看到十数万天朝王师变成了仓皇的鼠、兔四散而逃。

    “在我的跟前,在我的枪炮与军靴之下,没有人能够庇佑你们。”仿佛听到了数里之外乾隆的哀嚎,梁鹏飞抬起了依旧有些发抖的手指,美美地点燃了嘴边的雪茄,悠悠地喷出了一个烟圈。

    没有一匹健马或者是战士还有向着梁家军大营冲锋的勇气,他们唯一能做的,也是他们唯一愿意做的就是抛下手中的刀枪,努力地朝着远离梁家军的方向逃去,逃得越远越好。

    “满清完了。”孙世杰用力地捏紧了拳头,狠狠地挥了挥,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的脸颊上有些冰凉,抬手一抹,不知何时,眼中已然酝满了激动的泪水。

    “满清的统治,将会在今天被终结,终结在我们的手中!”倪明大声地笑道,拍打着身边认识和不认识,熟悉和不熟悉的人,仿佛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

    王敬脸上带着笑容,嘴里边却一直在低低地自言自语:“老师,如今您今天在的话就好了,不过没关系,等你回来了,我一定给您好好地讲一讲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您的眼中那个庞大到让人无法捍动的大清国,已经在我的眼前坍塌了,没有什么可以再阻止我们大声地在这片土地上说话,自由的说话……”

    “还没有结束,梁家军骑兵师的将士们,跟我来!”骑兵师师长吴平跳上了战马,拔出了雪亮的马刀,向着身后的勇士们高声地招呼道。“今天,我们要让大清在我们的铁蹄下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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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补昨天二更,今天的在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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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了新书《攻略初汉》已正式上传,看书名,啥内容风格,不用多说,你懂的。。。。。。。。。。。千夫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千夫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千夫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