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哥想你!
偏厅里的小花园里,梁鹏飞看着那漂亮的微微泛红的秋水双眸,不由得一阵心疼。“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潘冰洁的小嘴儿撅得高高地,气鼓鼓地瞪着梁鹏飞,纯真的大眼睛犹如萝莉正在控制作恶的怪叔叔。
梁鹏飞干笑了两声,伸手握住了潘冰洁那只正在拔弄着花茎撒气的小手。“怎么可能,我想你还来不及,昨天我刚一回来,就匆匆上你们家去,就是想能够在第一时间见你,可谁曾想,你居然不在,害得我足足在外边枯等了小半个时辰,一夜无眠哪……”
“吹牛。”潘冰洁想要把手抽回去,可是听到了梁鹏飞的这翻解释之后,不由得心头一甜,羞嗔地横了梁鹏飞一眼低声道。
看着这个身材比之小半年之前更加的火辣,曲线更加的傲人的小美人,嗯,已经过了保质期的性感萝莉,梁鹏飞觉得口若悬河这个形容词适合用在这个时候的自己身上,相当的贴切。
潘冰洁看到心爱的情郎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倾慕,心里边犹如灌进了百来斤的蜂蜜,甜得腻人。可怜的小姑娘如此理解梁鹏飞,这实在是太高看了这个流氓。
潘冰洁虽然有些昏了头,不过理智还保持得很好。“我每个月都给你写好几封信,可你却这么久才给我写了五封信,是不是觉得人家惹您心烦,你才不愿意搭理。”潘冰洁带着控诉的清彻眼神直视着梁鹏飞,丰满的樱唇再次撅得老高。
听到了这丫头的报怨,梁鹏飞有些儿想翻白眼,自己去安南又不是出国旅游,成天要么跟人勾心斗角,要么跟人抄刀子玩命,经常在大海上一逛就是小半个月,确实难以有安静下来的时候写信。
不过,话虽如此,潘冰洁毕竟是一颗芳心系在自己身上嫣嗔喜怒尽显于颜,毫无心机的美人儿,所以,梁鹏飞当然不会用什么国家大事之内的屁话来向个小丫头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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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给你写了很多的信……”梁鹏飞眼睛子一转,望向潘冰洁,大手作伸懒腰状一伸展之后,顺势落到了潘冰洁的身后,不着痕迹地挽在了她的纤腰上。
被梁鹏飞的话给吸引住了心神的潘冰洁没有注意到梁鹏飞这头色狼正在吃自己的小豆腐,或者说,心系爱郎的小姑娘故意装着没注意到。
“那为什么只有五封。”潘冰洁就像是一个渴望吃到糖果的小姑娘,冲梁鹏飞扬起了一只可爱的巴掌,示威地晃了晃五根手指。
看着那一根根水葱一样的手指在自己鼻子跟前晃悠,梁鹏飞突然一伸脑袋,张嘴在那漂亮的手指上用嘴唇轻咬了一口,还没等潘冰洁反应过来,梁鹏飞已然答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哼!”潘冰洁真个使梁鹏飞这家伙没办法,又羞又嗔地把小手藏到了身后,生怕这家伙又不顾形象的飞擒大咬。“有原因就说,不过,如果是骗人的话。”
“咱们俩可就快成一家人了,有骗你的必要吗?其实,我写了很多的信,只不过,只有那五封才好意思寄给你,其他的,我都把它们给烧了。”梁鹏飞又凑上了前点,不过被潘冰洁拿手肘顶住了自己之后,嘿嘿一乐笑道。
“为什么?!”这话潘冰洁不由得瞪大了漂亮的杏眼,在那树荫的遮蔽之下,散发着黑宝石一样的熠熠辉光。
“主要是内容写的太肉麻了,而且呈送信件的是官兵,若是那些王八蛋偷看了,岂不有损小妹你的清誉,所以,我只好把那些写满了我对你的思念之情的情书,都寄于烛火,托于明月星辰,希望你能在午夜梦回之时,能够感受到我的心意。”梁鹏飞连篇的鬼话哄得小姑娘芳心乱跳,脸上红霞胜火,却不再有丝毫的恼意。
梁鹏飞看着那张清纯秀丽的俏脸,还有那梦幻中才能寻找到的烟波一样的秋水双眸,心里边溢散着幸福的喜意。“小妹,哥想你。”
听到了这么赤裸裸的表白,潘冰洁把那张快被羞意给熏熟的脸蛋深深地埋下,埋在了梁鹏飞那结实宽厚的胸膛。
“你想哥吗?”梁鹏飞突然之间想到了一句名言,安红,哥想你,哥想你想得想睡觉。险些乐得笑出声来,幸好这个时候潘冰洁正在他怀里扮驼鸟,不然,可有得这家伙受的。
“乖小妹,想哥吗?”梁鹏飞这厚脸皮继续追问道。
“……”潘冰洁哪里好意思回答这么羞人的话,心里边是又喜又羞又嗔,可又拿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爱郎没有一丝办法,只有埋着脑袋,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捏着小拳头,扮起了掩耳盗铃的漂亮女贼。
“那我就当你想哥了。”看到潘冰洁半天不答话,梁鹏飞揽着潘冰洁纤腰的手又松了松,滑落到了那挺翘浑圆的臀部上,啧啧啧,虽然隔着一层薄纱,但是手感仍旧相当的不错。
过了好一会,潘冰洁恢复了平静,才抬起了头,顺便把梁鹏飞那只爪子给挪开。“我该过去了。”
“别着急嘛,你大娘这会子肯定正在跟我娘吹牛打屁,你急什么,咱们俩可是好久都没见着面了,难道你不愿意多陪陪我吗?”梁鹏飞故意地摆出了一副幽怨的表情。
潘冰洁心头一软,没有再提离开,梁鹏飞伸手出亭,扯下了一朵开得份外娇艳的鲜花,送到了潘冰洁的手中,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叹了口气:“原本还觉得这朵花漂亮,可是现在嘛……”
“花言巧语的。”听到了梁鹏飞这话,就算明知到是吹捧,潘冰洁仍旧觉得心头发甜。
“这可不是花言巧语,而是实话。”梁鹏飞呵呵一笑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我记得我离开安南的时候就跟你爹打了招呼,他不是说他也要赶回广州的吗?怎么现如今还没回来。”嗅着跟前小美人儿那幽然的处子香气,满心的陶醉,现在的她,真个如初晨那带露的花朵一般娇艳可人。
“我阿爹说是要准备一些事物。”听到了梁鹏飞的问话,潘冰洁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显得有些扭捏地揪扯起了手帕,似乎害羞?
“准备什么东西,值得小妹你这副表情?”梁鹏飞不着痕迹地又挪了挪屁股,往潘冰洁那边挤了挤,一脸好奇之色。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潘冰洁的脸蛋更加的粉雾雾的,如嫩柳一叶的黛眉下那双眼眸儿似乎羞得都快要滴出水来“总之我阿爹要准备一些以后要用得到的东西。”
潘冰洁说完了这话,抬眸一看,正巧撞上了梁鹏飞那双热辣辣的眼睛,羞涩地移开了视线。“你要问的话,去问你娘不就知道了。”
“问你娘亲?莫非你当我不敢去见自个的丈母娘不成?”梁鹏飞撇了撇嘴,还没继续大放厥词,就有下人来报,请两人去前厅,梁大官人让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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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今日你岳母替你岳父前来知会为父和你娘亲,你跟冰洁的亲事,也该办了。”梁大官人挠了挠那毛茸茸的络腮胡子,笑眯眯地打量着刚刚进了前厅的两人。
那边,潘有度的老婆,潘冰洁的大娘,梁鹏飞的未来岳母一脸的喜意向着梁鹏飞微微颔首不已:“是啊,鹏飞,你岳父前几日使人来信,让老身与你父母商议你跟我们冰洁的婚事,刚好啊,下月初九就是黄道吉日,所以,就想着把你们俩的婚事给办了。”
“也是,你这孩子,成天在外面东跑西颠的,这一回,更是足足半年都见不着面,再这么拖下去,可把人家冰洁都给拖成老闺女了。”梁大官人一本正经地道。
听到了老爹的抱怨,看着那羞红着脸蛋依偎在她大娘跟前的如花如玉,芳龄还不满十六的潘冰洁,居然到了老爹的嘴里边都变成了老闺女,梁鹏飞实在是无语到了极点。
“孩儿一切听凭诸位长辈作主。”梁鹏飞收到了看向潘冰洁的目光,恭敬地答道。
“好,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你岳父已经把安南那边的事情暂时交给了子侄打理,肯定能在月底之前赶回来,到时候,咱们俩家,可就真正的成了亲家了。”娘亲叶氏牵着那潘冰洁的大娘的手,两个女人一同在那乐呵不已。
不过,梁鹏飞还没高兴多久,又不得不郁闷了起来,因为成婚之期既定,那梁鹏飞与潘冰洁自然不能在成婚之前见面,只能又闲呆在家中。
不过还好,虽然朝庭这边让他暂时休假,可老梁家的事务并不少,他回到了家之后,梁元夏就拍拍屁股,再次当起了甩手掌柜,自个成天忙着去遍撒请柬去了。
梁鹏飞只得又趴在家里的书桌前,努力地打理着各种事务。“少爷,这是昨个晚上刚刚送到府中的信,是鲁管事来的。”暂时担任起了书僮的白书生把一封搁在一旁边的信堆最上面的一封信交到了梁鹏飞的手里。
打开了一看之后,梁鹏飞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居然找着了!”
“大人,什么找着了?”在旁边的桌案上,也在帮助整理资料的孙世杰与新加入梁鹏飞谋士圈子的倪明听出了梁鹏飞语气之中不加掩饰的惊喜,不由得从文件堆中抬起了头问道。
“一个岛,一个大岛,一个足足有多半个大清国那么大的大岛。”梁鹏飞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话给深深地震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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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机会即将来临!
澳大利亚,原意是“南方大陆”,来自拉丁文terraaustralis(南方的土地)。一六零六年,西班牙航海家托勒斯的船只驶过位于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岛(伊里安岛)之间的海峡;同年,荷兰人威廉姆.简士的杜伊夫根号涉足过澳大利亚并且是首次有记载的外来人在澳大利亚的真正登陆。一七七零年,英国航海家库克船长发现澳大利亚东海岸,将其命名为“新南威尔士”,并宣布这片土地是英国的属土。
这个时候,澳大利亚被发现还没有超过三十年,而澳大利亚却实并没有受到英国的重视,只把这里当成了流放犯人的地盘。到了一七九零年,才开始有零星地来自英国的自由民移居澳大利亚,以悉尼为中心,逐步向内陆发展。不过,目前而言,在澳大利亚这座大岛上的英国人的总数不足一万,多以农业和畜牧业为生,甚至连一只殖民地军队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群由流氓地痞杀人犯组成的民兵自卫队。
梁鹏飞曾经从英国人那里搜刮到了一张海图,但是,上边只是粗略地标注了他们的殖民地,而澳大利亚则第一次让梁鹏飞看到了眼里,在他们的那张海图上,不过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岛屿,别人或许不清楚澳大利亚的重要性,但是身为穿越者,前世就成天拿武器与换金钱与各种物资的梁鹏飞岂会不明白澳大利亚到底是怎样的聚宝盘?
光是澳大利亚的矿产,就足以让梁鹏飞那颗贪婪的心变成无比的澎湃。于是,他当时就留上了心,再加上这几年来梁鹏飞的打探,所以,对于澳大利亚的一切都相当的清楚。
而在攻伐了吕宋之后,梁鹏飞不仅仅从西班牙人的手中搜刮了金银与各种西方书籍资料,更获得了大量的海图,要知道,西班牙可以算得上是最早的,也是最为强大的海上殖民者,根据他们的海图,梁鹏飞终于能按照自己的记忆与现实重合。
在吕宋中部群岛的现状逐步安稳发展的时候,梁鹏飞便把探寻澳大利亚的任务交给了掌管着吕宋中部群岛的鲁元,而鲁元果然不负梁鹏飞的期望,在吕宋重金聘用了几位曾经随着西班牙的商船远洋过几大洲途经澳大利亚抵达吕宋,并且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派出了三艘战舰为主力的船队,历时两个月,终于沿着抵达了那梁鹏飞口中的大岛,澳大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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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澳大利亚的北部地区探寻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西方人的痕迹,不过,当地的土人倒是有不少,他们用丝绸和少量的瓷器获得了那些土人的友谊,并且,从那些土人的手里换到了数量不菲的宝石与黄金,虽然不知道这些土人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近乎纯金的金矿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附近肯定有一座储量惊人,便于开采的金矿,于是,探险舰队的总指挥而这只探险队就择了一处海湾,留下了在舰队里担当杂役的土人建立了港口,另留下了三百名士兵镇守。
而梁鹏飞对照了他们寄过来的港口位于大岛的位置之后,几乎可以确定,那里就是后世的澳大利亚著名港口城市:达尔文。
不过现在,那里已经被那一只舰队的队长朱烨命名为梁家港,梁鹏飞看着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很快他就让信中的内容所烦恼,因为在信中,鲁元告诉了梁鹏飞,朱烨他们是去年的十一月开始确定在梁家港建立港口及要塞,那个时候,几乎天天都是阴雨天气,他们还想多等等,希望能够天气转好,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天气是越加的恶劣,到了年底之时,几乎每天都是狂风暴雨,几乎整整持续了三个月的时间,要不是他们准备充份,又因为与当地土著良好的关系,才使得他们得以艰难地渡过了这段可怕的时间。
在这期间,有两位聪明的通译稍稍地弄明白了点当地人那种显得较为简单的语言,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里分为雨季和旱季,旱季的时间较短,大概五个月左右,雨季较长,约为七个月相当,他们最终还是熬过了雨季,天气又产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变得相当的干燥,不过,这倒是利于他们港口的建设。
梁鹏飞哎呀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靠,居然差点忘记了这事,立即回信予鲁管事,告诉他们,梁家港一带的天气极为亚劣,想要建立港口,不能使用木头,让他们把梁家港生产的炸药带过去,开山炸石,使用水泥来修筑港口及要塞。房屋也使用水泥和砖石,不得用木质结构,而且最好能修多结实,就修多结实。还有,所有的建筑物都必须给我安装避雷针,避雷针你不知道?没关系,一会我会解释……”
“另外,如果能赶得急,最好能乘着天气好的时候赶回去,多派人手,无论如何,必须要在此建立一个港口和要塞,作为日后向这座大岛南面探险与拓展的基地……”
随着梁鹏飞的吩咐,倪明飞快地书写在信纸上,而梁鹏飞又顺便将那避雷针的结构和安装简单地说了一遍,这玩意太简单了,但是对于雨季雷暴频繁的梁家港却极其有效。
梁鹏飞的命令下达之后不到一个月,吕宋中部群岛接到了梁鹏飞的手令之后,再次征集了一只比上次更庞大的舰队,这一次,一共带上了近三千名吕宋土著作为劳工前往蟹王港参与建设,另外,还运送了大量的工具以及七百名士兵驻守梁家港,并且要派出一只探矿队伍,以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梁家港周边地区探查出贵重金属矿脉。
华人的脚步,终于在梁鹏飞的刻意安排之下,涉足了澳大利亚,这座矿产丰富、物产也同样丰富的世界第一大岛。虽然梁鹏飞很想乘着英国佬还没有发现澳大利亚的真实价值之前将这座岛完全地占据,可是,自己的实力现在还是太弱小了,而且他的重心目前是控制住南洋,只要南洋变成了自己的后花园,到时候,再把手伸向澳大利亚。
梁鹏飞深信,乘着法国大革命和着拿破伦引导着法国把整个欧洲搅得天翻地覆之时,自己就有机会拥有足够强大的舰队与军队,把整个南洋纳入自己的怀抱之中,到了那个时候,澳大利亚的获得就容易多了,甚至还能够从中布满欧洲殖民者的地盘的美洲获得他所需要的利益。
两天之后,梁鹏飞终于在离开了蟹王岛将近一年之后赶回了这里,不过,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却让梁鹏飞恍然以为自己到达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是的,除了那天然的屏障没有改变之外,一进了海湾,那个新修筑的宽大而又忙碌的水泥码头立即吸引住了梁鹏飞的视线。
大大小小的战舰与商船居然把原本空旷的海湾给挤得让人觉得狭窄了起来。因为这里除了停泊老梁家的蟹王岛舰队之外,还要停靠老梁家的海连行商船,这一年多来的飞速发展,让海连行商船船队的规模已经不亚于十三商中的任何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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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蟹王岛上建设的那些工厂,所以每天都会有大量的原材料被老梁家的货船给运送到这里,还要通过这个码头,把岛上工厂所生产的玻璃以及其他各种产品转运出岛,运往大陆、安南以及吕宋中部群岛。
使得这个蟹王岛不像是一个海盗的基地,倒像是一个忙碌到了极点的转运码头及港口。梁鹏飞看着那些在码头上忙碌飞奔的身影,还有那些通过杠杆原理转运着货物的起重设备,心里边充满了自豪感。这一切,都与他的策划与设计密切相关。
当梁鹏飞上岛之后,终于看到了他此行最希望见到的那些人,一群白皮肤,发色与眼珠子的眼睛各异的西方人,有英国人,有法国人,有西班牙人,也有荷兰人,甚至连普鲁士人和奥地利人也有。几乎整个西欧各个国家的人都有。
这里边的人几乎是各个职业都有,化学家,医生,冶炼专家,教师,制图师,钟表匠,眼镜制作,织工……还有从西欧各国请来的枪炮工厂的生产工人以及技术人员,光是这些人,就足足有一百五六。
这些人有的是早在梁鹏飞攻占了吕宋之后不久,就被梁鹏飞用重金给诱惑上岛的,本来这些抵达东方的西方人大多都是为了财富而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梁鹏飞的人材培养及搜刮计划使用银弹攻势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而后来陆陆续续抵达蟹王岛基地的人材中,有相当一部份是被梁鹏飞指使那些欧洲商人从西方重金聘请而来的,最后一批人抵达蟹王岛不过月余,虽然他们还不太适应这边的生活,但是,那每个月按时分发到手中的贵金属的份量足以让他们吃糠咽菜也甘之如饴。
看得梁鹏飞也不禁有些眼花缭乱。不过,随着梁鹏飞踏进了梁家大院的那一刻起,那些原本各自围成堆在那里吹牛打屁的西方人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大门处步进来的梁鹏飞。
梁鹏飞神态轻松地向着这些人微微颔首致意,越过了人群,径直走到了那临时布置好的台子跟前。看着这些自己重金聘请来的西方精英,梁鹏飞却像是在打量着一群奶牛的农夫,目光毒辣得如同要把他们的最后一丝丝奶汁都给榨干。
当然,这只是精神层面的意淫,梁鹏飞所希望的是,将这些人大脑里边的知识全给挤出来。
“诸位先生们,下午好,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你们。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这座岛屿的主人,梁鹏飞,一位中国人。”梁鹏飞露出了一个矜持的微笑,向着这些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的西方佬们微微一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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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还好赶上了,睡觉去了,明天争取早一点上传,布局已经渐渐地拉开,梁大少爷正耍着阴招,造反大业虽然不到时候,不过,其他的事情总是可以整上一整,打好基础是必要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药品”加工厂
高脚玻璃酒杯,漂亮的金发碧眼的西方侍女,也有一些肤色较黑菲律宾土人侍女端着各种美食与美酒穿梭在人群中间,那些来自西欧各国的欧洲人正在兴奋而又热烈地讨论着方才的梁鹏飞的那一番讲话。
“我的上帝,那家伙到底有多富有?想想吧,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呆上五年,不,甚至是三年,所获得的财富,就足以让我们成为一个衣食无忧的富翁。”一位顶着一头火红的头发的中年男子操着法语用夸张的语气高声谈论道。
他的发言获得了不少人的认同,而不远处,另一位显得具有学者气质,戴着眼睛与假发的男人却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高谈阔论的红发男子一眼。“难道我们这些文明人的眼里除了利益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那您为什么来到东方?亲爱的基恩先生,您可是一位化学家,莫非东方有您的研究项目?或者是说在这个小岛上边,您能发现新的科学学科?”一位富态的医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不过,这位医生的笑容很快就变小了,到了最后,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那位基恩教授冷冷地打量着他,那不善的目光让他自以为是的幽默实在是无法继续下去。
“布鲁诺医生,您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要知道,我是一位科学家,一位严谨的学者,自从我从事这一职业之后,我的一生都将奉献给科学领域的探索与发现。”基恩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扫了一眼显得有些安静下来的大厅,大部份人的注意力被他们这里的谈话所吸引。“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多少种元素吗?”
基恩这位有着爵士贵族头衔的科学家虽然抵达蟹王岛不足一年,但是,他严谨的科学态度却很受到这些西方人的尊敬,至少,没有人愿意去得罪一位颇受顾主梁鹏飞信任的科学家。
而他的问题也同样没有答案,因为在这个问题上,除了他之外,实在是没有人更比他有发言权,不过,他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自我作出了回答:“一共有二十六种元素,而其中,有近十种元素是在这个世纪被发现。但是,世界上的元素到底有多少种?或许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人却告诉我一件事,让我长久以来的困惑得到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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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基恩先生对您如此推崇倍至,看样子,您对于科学的理解,似乎不亚于一位优秀的科学家。”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听到了那大厅里传来的谈话声的一位银发男子向梁鹏飞举起了酒杯以示自己的敬意。
“这没什么,我只不过告诉了他最基础的原子论,以及一张很普通的小表格罢了。”梁鹏飞笑眯眯地也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那美味的波尔多葡萄酒。
“原子论?呵呵,实在抱歉,尊敬的将军阁下,对于元素的研究,我实在是没有那种头脑,也没有兴趣,我所关注的是医学与药物,当然也包括财富而已,这也是我来到东方的原因。”银发男子笑道。“金钱与财富,才是我工作的动力。”
“说的很好,任何成就,都应该有相应的回报作为手段,或者是荣誉,或者是财富,总之,没有任何回报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做,这一点,我们有着共同点,亲爱的德潘先生。”梁鹏飞大笑了起来。从那桌上的雪茄盒子里拿出了一根雪茄递给了跟前这位坦白得可爱的德潘。
德潘,出身于瑞士,后前往英国,并且在英国从事化学研究,后来进入一家制药厂工作,而因为一次失误,或者应该说是由于德潘的贪婪,利用自己的职权使用了不合格的原料,结果造成了人命官司,德潘这位罪魁祸首很快就被查了出来。
不过,德潘还算是见机得快,在发现事情暴露的当日,便逃出了英国,晃晃荡荡地来到了东方,利用他曾经是医生的身份,在西班牙的殖民地上活得逍遥,不过,对于金钱的渴望,让他接受了梁鹏飞的邀请,在蟹王岛上,与几位梁鹏飞安排来的助手一起,进行着药物研究与提炼工作。
虽然这个家伙贪婪成性,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在医药化学方面,确实有两手,居然能按照梁鹏飞所提供的一些思路,仅仅花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从鸦片中,提取出了吗啡,当然,吗啡这个名字,是梁鹏飞命名的。
正是有了这个东西,梁鹏飞才想到了为安南王室供给“特供香烟”的想法。而在数日之前,在广州的梁鹏收到了来自蟹王岛的消息,在提炼了吗啡,获得了梁鹏飞付给他的丰厚报酬之后,似乎更加的激发了他的研究热情,终于在数日之前,成功地提炼出了新的白色结晶物,这种白色结晶的镇痛效果比之吗啡要提高数倍,并且有着非凡的提神作用。
梁鹏飞当时就猜测,这位贪婪的医药学工作者,是不是已然提炼出了后世毒品之中赫赫有名的海洛英。
而就在方才,梁鹏飞讲话完毕之后,乘着那些人在酒宴上聊天的当口,梁鹏飞已然见到了德潘提炼出来的实物,确实是海洛英。
不过,让梁鹏飞没有想到的是,曾经当过制药厂主管的德潘居然跟自己做起了交易,他提议,希望能够建立一家制药厂,他将会努力地研究将吗啡与海洛英进行量化生产的工序,不过条件就是,希望能够获得其中三成的股份。
当那位蟹王岛管事用一个轻蔑与不悄的语气在信中描述了这位德潘的要求之后,看到了信中内容的梁鹏飞并没有因此恼怒,反而感到了欣慰,因为,德潘的提议,给梁鹏飞打开了一扇窗户,打开了一扇通往欧洲的窗户。
实验过程当中,德潘发现了这两种提炼物的镇痛效果十分优良之外,还能对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肺结核等频有奇效,绝对能够用为止痛的特效药,也可以用来治疗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及肺结核这些常见病。
梁鹏飞在后世曾经在战乱区游走的他也接触过不少的毒品,自然也知道吗啡与海洛英最开始的用途恰好就是药品。
“您的睿智足以照亮东方的天空,尊敬的将军阁下。”恭敬地接过了梁鹏飞递过来的雪茄,德潘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他的内心兴奋已然压抑不住地从眼角嘴边溢散了开来。
“不过,亲爱的德潘,我答应了你的提议,只是,你所需要的股份,实在是让我觉得有些为难。”梁鹏飞的嘴角微微地上翘了起来。
“为什么?将军阁下,我可是吗啡和着海洛英的发明人,我有权利依靠这份技术来入股。”对于财富的贪婪甚至战胜了他对于梁鹏飞的尊敬,跳了起来大声地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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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看到了站在梁鹏飞身后边的那名魁梧得让人害怕的大汉投过来的冷漠目光之后,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向梁鹏飞表示了歉意,不过,他仍旧喋喋不休地小声嘀咕着自己的功劳值得这个价值。
“你不必太着急,我又没说不给你股份,只是,你要求的实在是太高了,要知道,我可是准备建造一座最少能年产三万磅吗啡和一万磅海洛英的工厂。这需要大量的投入,这可是一笔不菲的金钱。”梁鹏飞看着这家伙笑道,对于德潘的无礼表现,他并不在意,最主要,这家伙虽然很贪婪,却以此为动力,为自己立了大功。
只不过,梁鹏飞不希望这家伙的贪婪影响到他的理智和对于药物方面的研究,因为,不榨干这家伙,梁鹏飞怎么能对得起自己付出去的金钱?
听到了梁鹏飞的描述,德潘的眼珠子差点瞪出了眼眶:“我的上帝,您的想法实在是,实在是让人吃惊了。”虽然德潘不认为梁鹏飞能够把这么大的产量完全卖出去,可问题是,生产得多,卖的就多,自己的收益也就多,可一想到梁鹏飞不愿意给自己三成的股份,德潘就觉得心里边像是火烧一般难受。
“那两成八总成了吧?”德潘考虑了半天,有些心疼地挣扎道。
看到了德潘的表情,梁鹏飞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还真他娘的要钱不要命。“我只给你一成。”梁鹏飞翘起了一根食指,看着那根指头,德潘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如丧考妣来形容。
“将军阁下,您不能这么干,这实在是太少了,您不知道,为了您的命令,我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与努力,可是现在,我的付出却无法得到相应的回报……”痛苦得差点揪下脑袋上的假发的德潘眼巴巴地瞅着梁鹏飞,希望他能再多翘起一根甚至以两根手指头来抚慰他内心受到的伤害。
“德潘先生,您不必太着急,一成的股份只是暂时的,如果你能够为我培养一批学生,我会再给您多加上一成。”梁鹏飞脸上的笑容仍旧没有多少的变化。
“我愿意!”德潘想也没想,当即就拍着胸口表达了他乐意成为园丁的愿望,看在一成的面子上,别说是教几个学生,就算是让他光着屁股在蟹王岛上裸奔他也愿意。
“好,既然这样的话,世杰,把股份赠与书交给这位德潘先生签字,德潘先生,很高兴我们能继续合作愉快,我得先走了,还得去见见其他人,希望您能在蟹王岛上过得愉快。”
“您不该去当将军,而应该去当商人,尊敬的将军。”德潘一脸无奈的苦笑向着梁鹏飞弯腰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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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丰厚的奖励!
搞定了这位德潘先生之后,梁鹏飞开始视查起了蟹王岛上的其他工厂的建设和生产,原本宽阔而显得荒凉的蟹王岛,如今在梁鹏飞的眼里边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原本那东一间西一户的零散民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的三层楼房,采用的水泥砖石结构的房屋不仅仅足够结实,而且在提升了建筑层次之后,使得建筑空间得到了纵向的扩展。
规范化的建设,使得人口激增至了两万的蟹王岛不仅不显得拥挤,反而呈现如了一种欣欣向荣的生机。住宅区与工厂区是被分割开来的。
工厂区是在蟹王岛上占据面积最大的区域。这里有着玻璃厂,枪炮厂,钢铁冶炼厂,苦味酸生产厂,另外还有新设立的雷汞、硝化棉生产厂,还有各种相关联的产业工厂。而蒸汽机抵达之后,按照梁鹏飞的吩咐,也划出了特地的区域设立了工厂。
光是这些工厂,就足足投进去了过万人,另外在蟹王岛上有两所学院,一所是专门学习西方科学的文学院,而另一所则是专门学习西方与军事和航海方面相关的专业军事学院。
比起那所目前学生只有不足七百人的文学院而言,军事学院的学生却是超员得厉害,要知道,梁鹏飞现如今的军事实力正在飞速地膨胀,而那些军队中的精英和中下级指挥官全部他分批轮流进入这里的学院进行学习。使得军事学院的学生总是保持在三千人左右。
因为钢铁与铜的大量需求,而蟹王岛上的地盘远远不足以建设大型的钢铁厂,所以,梁鹏飞已然在吕宋中部群岛发现了大型高纯度铜矿之后,就将铜冶炼厂安置到了矿石产地。而钢铁生产厂也在前段时间转移到了那安南北部进行建设。这里的钢铁冶炼厂并不大,而且并不以产量为标准,而是聚集了大量的冶炼专家在这里进行着研究,如何提高冶炼的效率和产能,还有就是对梁鹏飞所要求的钨、钛、锰等合金属如何实行工业化生产进行着试验,如今只能算作是金属冶炼试验室才对。
虽然这玩意发展缓慢,而且投入也不菲,但梁鹏飞已经掌握了那么多的矿藏,而且自己的身家现如今已经不惧干烧钱的活计,所以他并不介意,反而乐见其成,最主要的是在这些冶炼专家的左右,全是华人工匠,他们可以从中学习到不少的东西,也算是间接地培养了大量的人材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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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枪炮厂,也是咱们蟹王岛上最大的工厂,光是工人就足足有三千之数。”梁鹏飞的身边,一位梁家管事一脸殷勤并自豪地介绍道。
“现在,我们这里所生产的枪械都是照少爷您所吩咐的标准化和流水线作业方式来进行生产,效率确实提高了数倍不止,如今每天可以制作燧发枪一百只,火炮五门,没良心炮五门。不过因为没良心炮的火药消耗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除非有必要,每个月只生产三十门,专门供应吕宋中部群岛。另外我们每月都向吕宋中部群岛输送火炮五十门,燧发火枪一千只,剩余的数量,按照您的要求,销售往安南和兰芳共和国。”
“其实还可以增加产量的,只不过老爷却说少爷您要求保证基本产量就行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增加产量。”
“嗯,是我说的,如今的产量不仅仅足以弥补我们的消耗,还能进行外销,暂时就先这样。”梁鹏飞看到了这位管事的表情,笑了笑解释道:“因为燧发枪不久就会被淘汰,所以,没有必要再扩大它的生产,以后,它们都将会成为我们的外销产品。”
“淘汰?少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咱们这里生产的燧发枪虽然不敢说是最好的,可绝对是一流的枪械,就算是那些西夷国家军队所使用的燧发枪也比咱们的强不到哪儿去,怎么会淘汰?”这位管事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过,等管事看到了那柄被梁鹏飞拿在手中的转轮手枪之后,目光变得比那方才的德潘还要贪婪,他如今虽然已经成为了管事,可毕竟在海盗这一行出生入死了不少年,看到了梁鹏飞手中这把可以携带六发子弹的转轮手枪之后,显得相当的激动。
梁鹏飞没有理会这位管事还有陈和尚等人那亮晶晶的目光,而一面把玩着这柄左旋式转轮手枪,一面向那位英国技师交流着经验。
柯尔特发明的左轮手枪是世界上第一种真正成功并得到广泛应用的左轮手枪。但是在这之前,已经有人开始研制出了转轮手枪,只不过,没有完全推广开来,梁鹏飞还记得自己在后世去英国办事的时候,曾经在英国白厅皇家联合部队的博物馆中,看到过一柄一六五零年之前制造的打火左轮手枪,其口径12.7毫米,枪管和转轮均为铜制。
而梁鹏飞手中的这一把也同样为铜制,不过,却要比那柄显得精致得多,而且因为是由梁鹏飞提供的设计图纸,所以,更接近于后世的左轮手枪。
“照将军阁下您的吩咐,我们用铜为弹壳,雷汞为底火,以硝化棉为发射药,弹头采用的是铜皮铅芯,有效射程能高达一百码,可以在一百五十码之内造成有效杀伤。这绝对是一个伟大的创举。”那位制作这柄左轮手枪的英国工技工也同样相当的激动,向着梁鹏飞连比带划地说道。
“就是太重了些。”梁鹏飞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毕竟是铜制的,况且当时为了增加射程,梁鹏飞让他们采用了八英寸的枪管,结果,这柄枪的射程虽然增加了,但是重量也同样增加了不少。
不过,梁鹏飞还是相当的爱不释手,毕竟这玩意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高尖端武器了,试了六发子弹,两发哑火,不过剩余的四发全都命中了百米处安置的枪靶。
“少爷,这种枪,怕是雨天也能用吧?”白书生看得手痒,接了过来也开了一轮,这家伙毕竟是老梁家的神射手之一,除了第一枪脱靶之外,剩下的四枪全都命中了目标,仍旧有一枚子弹发生了哑火现象。不过对于这种小小的瑕疵,白书生并不太过在意,而问起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没错,这种子弹与枪械,完全能够在恶劣的天气与环境下使用。”梁鹏飞点了点头,要知道,南洋一带的气候实在是太潮湿了,而且恶劣的天气可是时常的光顾,对于已经大量地配备了火药武器的梁家军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要不是那些土人没有什么战斗力,也不懂了什么叫兵法韬略,不知道雨季或者是雨天对于火药武器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杀手,他们肯定会对梁家军造成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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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有了左轮手枪,能够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使用的枪械之后,那一丝丝的担忧也从梁鹏飞的心中驱走。
“啧啧啧,要是有了这玩意,咱们接舷战还怕个鸟,一手刀一手这种枪,一个人绝对能够抽翻对方十来个。”陈和尚也不甘示弱地发表了他的意见。
他的意见倒是让梁鹏飞醒悟了过来,确实,这个时代,接舷战仍旧占着相当大的比重,特别是小舰队遭遇战的时候,接舷战可以说是致胜的关键,以往,靠的是人多和武力值高低,如果自己一方有了这种中距离的杀伤性武器,先搞死几个,再抽刀子玩命,绝对能极大的提高胜率。
“先建上一条日产最少三十柄左轮手枪的生产线,试制出一批,优先装备给舰队的战斗人员,不,优先装备给吕宋中部群岛的剿匪部队。子弹生产线的投入必须加快,至少要能够做到保证枪械能够有充足的弹药储备。另外,子弹的性能最好能再改良一下,十二枪居然发生了三枚子弹哑火,这要是在战场上,很有可能会让我的战士因此而流血,甚至是牺牲掉性命。费尔先生,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您说的没错,一个小小的失误将会葬送掉一条生命,这一点不需置疑,将军阁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争取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位英国武器技工费尔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梁鹏飞的命令。
看到了费尔的表现,梁鹏飞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另外,作为奖励,我会付给你五十磅黄金作为酬劳,以感谢您为我作出的功绩。”
“五十磅黄金?!我的上帝,尊敬的梁将军,您实在是太慷慨了,愿上帝保佑您,我一定会努力的。”英国技工费尔两眼里边冒出了金光,要不是梁鹏飞阻止,说不定他会在这一刻扑倒在梁鹏飞的脚下,亲吻他的鞋子以示感激之情。
“这没什么,是你该得的,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份图纸,是长枪的,希望你能够尽快地做出样枪来,如果能够成功,我不仅仅会再付给你五十磅黄金,还会给你一个新的职务,蟹王岛兵工厂技术总监,你的月薪,将会是现在的五倍。”梁鹏飞拍了拍费尔的肩膀又抛下了一个巨大的诱饵。
除了左轮手枪之外,火炮的研发工作也在进行当中,不过比起左轮手枪的成功而言,火炮的研发要缓慢得多,不过,梁鹏飞好言抚慰了一番那些辛苦的技师们,他并不催促和要求他们要尽快的完成,只是作出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建议,让他们继续地进行着研制。
虽然进展缓慢,但是,那空气水压复进机的研制工作已然取得了成功,这是一个原理很简单的复进机,而历史上正是因为法国人发明了水压气体式驻退复进机,使得火炮不再使用笨重的刚性炮架,并且更利于火炮的射击以及减少火炮的移位。
视查完了岛上的一切之后,满心愉快的梁鹏飞终于赶回了广州,为自己的人生大事作最后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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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又晚了,不好意思,希望明天能更早一点。
第二百四十六章 小冤家!
玛丽亚掀开了那头上的衣罩,一头栗色的长发翻卷了起来,犹如那起伏的浪花。将那张骄傲而又美丽的白晰脸庞,那幽怨的碧蓝色双眸里,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水雾,在月夜之下,显得那样的凄迷。
“你来这里干什么?”已然把长刀收回了鞘中的小白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站到了玛丽亚的跟前瞪着眼问道。
玛丽亚丰满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我来找你家小姐聊天,可以吗?”虽然是向着小白说话,她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站在树荫底下的石香姑身上
“哼,鬼鬼崇崇,谁知道你是想聊天还是想要干吗?”小白一看到这个个头比自己高,身材比自己,嗯,总之小白就是瞅这个鬼洋婆子不顺眼。
“小白,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石香姑看着那玛丽亚那张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目光,不由得心底一软。
小白离开之后,玛丽亚径直走到了石香姑的旁边草垫上坐下,看到了那石香姑摆在草垫上的酒壶之后,拿了过来就昂首往嘴里灌,石香姑看到了玛丽亚的举动,微微一叹,也坐了下来。
一口酒入喉,那股子火辣辣的烈意呛得玛丽亚连连咳嗽,直至连眼泪了也呛了出来,似乎这才缓过了气来。“你爱他吗?”眼中的水花在月光下份外的晶莹。
看到石香姑有些错愕的表情,玛丽亚耸了耸肩,嘴角微微地翘起:“你们东方人就是太内敛了,连说爱的勇气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这段时间我们相处还算融洽,我就能容忍你这么对我无礼。”听到了玛丽亚这话,原本对玛丽亚升起了一丝不忍的石香姑不由得柳眉微挑寒声道。
“融洽?呵呵呵,亲爱的石小姐,您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如果不是你千方百计的阻拦,现在我肯定已经在梁的身边了。”听到了石香姑的声音,玛丽亚回过了头来,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不去把他抢回来,至少,你也应该站在他的身边,向那个女人宣告,你才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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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不是吗?”石香姑看到那玛丽亚变得刻薄的表情,反而没了怒意,心里边又升起了对爱郎淡淡的怨意,那个小冤家,四处留情,到底有多少的风流债。
听到了石香姑淡定自若的反问,玛丽亚一时之间还真是无言以对,愤愤地闷哼了一声,扭头望向那暗波荡漾的大海:“你既然是他的妻子,为什么还这么做?”
石香姑摇了摇头:“你呢,玛丽亚小姐,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因为他是爱我的。”玛丽亚紧了紧藏在修女袍中的拳头大声地回答道。“他答应过我,他回来之后,就会属于我。”玛丽亚回过了头来盯着石香姑,就像是一位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少女。“是你,把我带到了这座该死的岛上,是你,让他们不许我上船回去找他。”
“玛丽亚小姐,我不管你是不是公主,只要是有人想要破坏我丈夫的计划,那我就必须阻止,这,就是我爱他的表达。”石香姑看着这个表情愤怒得可爱的姑娘,回答却显得无比的坚决。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石香姑知道跟前这位小洋婆子对于自己爱郎的爱意到底有多强烈,但是她实在是想象不到,这小洋婆子居然想要跑到广州去见梁鹏飞。
于是,石香姑立即就把玛丽亚从新安给带上了船,拉到了大屿山来,要知道,这个时候,与洋人成亲,这绝对是一件奇闻异事,更何况这位洋婆子还是一位公主,而且,是被自己的爱郎给挟持作为筹码的公主殿下。
如果她在广州现身,那么事情会变得有多复杂石香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样的话,后果可以想象到底有多麻烦,所以,石香姑只能把她带上了大屿山岛上,自己亲自看管起来,美其名曰,带着这个小洋婆子来美丽的岛屿散散心。
这自然引起了向往着爱情的自由与着渴望与爱郎相会的玛丽亚的不满,不过石香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洋婆子居然会今天晚上找上了门来,看样子似乎要兴师问罪。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就像是两只要抢夺着一条即将拱出泥土的蚯蚓的小母鸡。
玛丽亚首先泄了气,再次拿起了那一壶烈酒饮了一口,辣辣的感觉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垂下了那长长的睫毛:“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就算是学那些男人们跟你决斗又能改变什么?”
石香姑也坐到了草垫上,从玛丽亚的手中接过了酒壶,自己抿了一口,看到了那玛丽亚气鼓鼓的表情,不由得婉尔。“你们西方人,每一位男人只有一位妻子,而我的丈夫,现如今,应该已经有了两位夫人,你为什么还想着他?这不是与你们的生活方式有着很大的差别吗?”
“是啊,我们欧洲确实是每一位男士都只允许娶一位妻子,可是你知道吗?那些男人除了妻子之外,总会悄悄地在外边找情人,甚至是明目张胆的找。我的父亲,尊敬的西班牙国王,他的情人怕是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你觉得这跟你们东方娶几位妻子又有什么差别?”玛丽亚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想起了梁鹏飞,这位让她魂系梦牵的爱人,虽然他也有其他女人,可是,却有着相当的自制力,要知道在西方,像他这位年纪轻轻就获得高位的贵族或者是军官,不知道一个星期能不能有一天是宿在自家的卧室。
听到了那玛丽亚自嘲式的解释,石香姑不由得哑然,确实,她并不太理解西方人那种掩耳盗铃式的婚姻方式。不过,石香姑还是问出了她最希望得到答案的问题。“你可是一位公主,难道你的父亲会同意你嫁给我的丈夫?”
“他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为了爱情,我宁愿放弃我的一切,就在他向我道别转身之后,那时我已经知道,这是上帝赐予我的幸福。”回忆起了梁鹏飞道别之时那挺拔的背影,还有那温暖而又极富安全感的怀抱,玛丽亚不由得眼睛里边开始闪烁起了星星。
石香姑虽然已经猜出了她的答案,但是当玛丽亚亲口说出来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猛灌了一大口烈酒,抬起了眼眸,望向了那遥远的北方,久久方才转过了头来,正好撞上了玛丽亚的目光,两人都不由得下意识地淡淡一笑。
“我可以叫你一声大姐吗?”玛丽亚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向着石香姑问道,她显得有些紧张,小手掌心都已经浸出了汗水。
石香姑看着玛丽亚,再次饮下了一口烈酒,方才摇了摇头笑道:“傻丫头,我什么时候不许你叫我大姐了?”
听到了石香姑的回答,玛丽亚心里边险些欢叫出声来,因为她知道,石香姑这等于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谢谢你大姐,我就知道,大肚的您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玛丽亚脸上的笑容让她俏丽的脸蛋倍添妩媚。
“我能不答应吗?要是那样的话,那个小冤家到时候就算是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边肯定也要嘀咕。”石香姑咬着银牙心中暗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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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已然正在向着码头缓缓靠近,而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向着码头处狂奔而去,那头飞扬的褐发,与那一袭裹人的修女袍,是她身份的最好证明。
她的身后不远处,是一位一袭白衣,虽然装作漫不经心,实则脚步也同样快捷的俏丽女子,正怀抱着一个婴儿,向着那码头移动,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那艘即将靠港的快船上那高大的身影,心跳得飞快。
不待船停稳,梁鹏飞一个大跃,径直从那船上跳到了码头上边,碧蓝色的眼眸里边满是重逢的惊喜与欢愉的玛丽亚已然冲到了梁鹏飞的跟前不远,或许是少女的矜持,让她稍稍停了停步伐,可当她看到了梁鹏飞扬了扬那双张扬的浓眉,脸上露出的畅快笑容,还有那已然向她张开的怀抱之后,再也顾不上其他,快步冲上前去,狠狠地扑进了梁鹏飞的怀中……
感受着爱郎怀抱的温暖,玛丽亚眼里不由得溢满了幸福的泪水:“永远别离开我。”
“当然,您的要求就是我一生都要遵循的使命与天职,我的小玛丽亚。”捧着这张比起半年之前显得憔悴许多的俏脸,梁鹏飞心疼地吻上了她的唇。
听到了那缓缓接近的脚步声,梁鹏飞抬起了头来,就在数步之外,怀抱着一个可爱婴儿的白衣丽人正含着一丝甜美的笑,痴痴地看着他。
“我来了,原本想早一些来的,只不过第二天冰洁要回门,所以耽搁了一天。”梁鹏飞坦然地看着石香姑,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在阳光底下,份外的亮闪。如果不是潘冰洁要回门,当天夜里,说不定梁鹏飞就会带着潘冰洁赶往大屿山,来与石香姑和玛丽亚相会。
小冤家只一句话,便让石香姑心底残留的那一丝丝怨意已然尽化成了飞灰,她脸颊上的笑容愈加的甜美,成熟女性的妩媚,在她那张美艳的脸庞上绽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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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至少比昨天早了点,嗯,抱头爬,争取明天更早点。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桩大交易!
如今,虽然他们大多数的时候仍旧只能呆在蟹王岛上继续接受教育,不过,已然开始有人接受了任务,例如曾经远渡至日本的梁文庚目前正领着一只不起眼的走私商船队,一共载有约两万斤鸦片,从蟹王岛出发,正沿台湾、硫球这条他曾经走过的海路,前往日本,一是做生意,二是熟悉这条海上航线。以方便日后更大规模地走私活动。
而自己因为是莫官让的堂弟,自己也算是从黑旗帮分出去的,与莫官让之间的关系相当不错,所以,在一个月之前,就被派到了大屿山岛执行任务。
莫官扶相信,凭着自己这些人的能力,只要够努力,何尝不能达到过往的荣华富贵,所以,熄了那歪心思的莫官扶等人已然渐渐地认命,并且开始认真做事。
而现在,他是奉了梁鹏飞之命,前来与莫官让谈生意,梁鹏飞需要黑旗帮现在的老巢香港岛,甚至可以用金钱或者是物资来交换香港岛。
而梁鹏飞赶到大屿山岛一来,是为了与自己的爱人相会,这二来嘛,自然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一番寒喧之后,梁鹏飞当先引路,这个时候,潘冰洁与玛丽亚已然看到梁鹏飞迎客之后,便朝着另一条路离开了这里,而石香姑却留了下来,毕竟,紫旗帮现如今当家作主的是她,而且攻打大屿山岛之战,正是以石香姑所率领的紫旗帮舰队为主力,否则,仅凭着黑旗帮目前的实力,还真不够绿旗帮啃的。
“石小姐能有梁少这样的夫婿,还真是天作之合,绝世良配啊。”莫官让朝着那迎上了前来的石香姑施礼之后,顺便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这让梁鹏飞对这位莫帮主又多了一丝好感。
几人就坐在这块山坡上的平地的草亭之内,待人奉上了香茶之后,梁鹏飞抿了一口,感受着满口的余香,向着那莫官让笑吟吟地道:“莫帮主,今日梁某到此,一来是为了看看夫人,二来嘛,是想好好地看一看这昔日红旗帮的老巢到底是何模样,上一次梁某来时来过匆忙,还真没有领略到这大屿山的美景。当然还有一件要事,梁某使莫兄弟与您商议的事情,不知道您考虑得如何了?”
“承蒙梁少爷看得起莫某的破窝窝,只是,莫某有些想不通,比之那香港岛来,这大屿山更为适合成为咱们海盗的基地,您为何弃大屿山岛而择那香港岛?”莫官让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答复梁鹏飞,而是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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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原因,梁鹏飞当初才会暗中指使石香姑助黑旗帮夺下大屿山岛,其原因有二,第一,大屿山岛这个昔日红旗帮的老巢,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海盗基地。位置对于蟹王岛而言,不仅仅更接近大陆,而且还更靠近台湾,另外就是,大屿山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可以说,上一次自己能够轻易地突袭大屿山岛得手,究其根本就是因为郑连昌实在是太贪心,为了吞下广东水师,居然倾巢而出。
还有就是,百多年来,大屿山岛根本就没有朝庭的水师能攻入其中,使得红旗帮上上下下全都显得太过大意,否则,只需要留下一只小舰队而言,或者是在几处要害处设立炮台,那梁鹏飞也只能黯然而退。
第二,既然是石家出面帮助夺取的,那么也就是说,石家也有着这座大屿山岛的一半使用权,虽然大屿山岛是一个非常好的海盗基地,可是,为了香港岛与那九龙半岛之间的那个海湾,梁鹏飞宁可舍大屿山而取香港岛。
因为,大屿山岛缺乏良港,这也是为什么郑连昌虽然身为七旗之首,实力虽然是七旗中最强的,但是实力一直难以太大的扩充,缺乏良港就是原因之一。
而相距不远的香港岛与九龙半岛之间的海湾,却是日后世界三大良港之一的维多利亚湾,现如今,却连个名字也没有,不过梁鹏飞已然为其起了一个新名字:九龙湾。别人不知道九龙湾的价值,可梁鹏飞却很清楚。
梁鹏飞需要一只强大的舰队,那么,就必然需要一个天然良港,而九龙湾,这个后世著名的三大天然良港之一,就自然而然地落入了梁鹏飞的视线之内。
要知道,九龙湾(维多利亚湾)港区海底多为岩石星底,泥沙少,航道无淤积。港区水域辽阔,可以同时靠泊50艘巨轮。港区水深大,平均水深为十二米以上,万吨级的远洋巨轮可以全天候进出港口,有七十二个供远洋轮船停靠的泊位,其中有四十三个可供长达一百八十三米的巨轮停泊。
港内有三个海湾和两个避风塘能躲风避浪。另外,由于九龙半岛向南伸入海中,消减了风浪,使港区相对平静。
九龙湾自古就是一个主要航道,古时就有当时的中原军队驻守。但据史书所说,宋朝已有军队留守,保护当时的盐商和盐的海上贩运。
而现在,由于迁界禁海,由于清朝的闭关锁国等各种原因,加上这一带海盗肆虐,所以现如今这里别说是驻军,就算是水师也几乎没有涉足过这一带。
现在的这里,只是零星地散布着一些打渔人家聚成的村落,人数不过数千,而且多为疍家人。
梁鹏飞想要与西方对抗,那么这种对抗,多数必然会发生在海上,自然,拥有庞大的舰队是一个基础,那么九龙湾这个连万吨都能停泊,而且还拥有许多避风港的天然良港当然是一个最好的舰队基地。
而吕宋中部群岛虽然木材资源极为丰富,造船方便,但是,常年的狂风暴雨总会在此地袭扰,造船工作经常不得不因为气候的原因被中断。
另外就是,这一带西方殖民者的势力仍在,他们的眼睛不是白长的,如果说这里出现了一只危及到欧洲各国殖民地安全的舰队,那么必然会引起这些人的警惕,甚至有可能会联合起来对付。
另外,安南也有几个天然良港,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现如今虽然梁鹏飞暗中控制了安南国主,可这里毕竟仍旧是异族之地,想要完全汉化,还需要一段路需要走,而且,谁知道里边会不会有什么反对势力,行事向来以稳妥为要,慎密第一的梁鹏飞可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在任何人的眼皮子底下亮出来,让人窥探。
而蟹王岛虽然地形颇佳,但问题是,地盘实在太过狭小,当一个海盗基地或许能够胜任,但是如果想成为一只庞大的舰队基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香港岛及九龙半岛,他自然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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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扫了一眼莫官扶,看到了他向自己使来的目光,心里边略一盘算之后,向那莫官让正色道:“莫帮主你说的没错,如果说,单单是为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海盗老巢,大屿山一带,确实胜过香港岛多矣,只是,梁某所谋者,并非只是海盗之巢,而是为了一份基业。”
“梁少爷莫非诳莫某不成?若说地盘,梁少您在安南的事迹我堂弟也全都跟我说了,安南一带怕也应该不差吧?那里良港也不少,另外还有南洋,以那些地盘为基业,难道就做不出一番事业不成?”莫官让不由得笑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莫某今日之所以前来,就是希望您能向莫某坦诚相待。”
“看来,莫官扶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没错,那些地方也确实不错,但是,都有着它们各自的缺点,而香港岛虽然仅与大陆一线之隔,可是,数十年前的迁界禁海,已然让这一带几乎变成了赤地,荒芜人烟,况且,这一带几乎皆为我同道中人所据,朝庭的水师莫说是敢在此巡视,就算是来了,怕也是有来无回。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时候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反而让人看不见。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那里的原因,我需要那里的良港,我还要在那里建设许多的造船厂,因为我需要一只前所未有的舰队,不仅仅是要用它们去对付满清那残废一样的水师,更要用它们去保卫我们汉人在南洋的利益。”
听到了梁鹏飞这番话,莫官让久久不言,手中的茶水不知道何时也已然凉透,不过他的手仍旧拿着盖子,轻轻地在杯沿摩挲着。“莫某没读过什么书,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不太懂。但是,我也看不惯这个朝庭,也看不惯那些西夷,可是,那清狗已经占据了我汉人江山差不多两百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推翻它,可是,就没有一个能成的。”
“而你,现如今已然贵为朝庭的二品大员,手握军权,你凭什么想造反?你觉得你能成功吗?”莫官让这话让原本安静的草亭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梁鹏飞第一次正眼打量起了这位又黑又壮,看似一个老实巴交的渔夫的汉子。
“要是孙世杰这么问我,正常,可这家伙居然也能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怕是我还真小瞧了这位让郑连昌撵得四处乱窜的老家伙。”梁鹏飞心中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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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今天终于早点,哇哈哈哈,太美了,自己为自己先鼓鼓掌,另外,谢谢大家继续的支持哈,下一步,自然是让倭寇也尝尝鸦片的滋味。另外嘛,那么个国家,怎么也能捞点人来当当苦力建设一下现代化嘛。
第二百四十九章 九龙海军基地
梁鹏飞接过了石香姑递过来的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关于这个野蛮而又自私,贪婪而又残忍到极点的少数民族阶层,他实在是半点好感也欠奉,甚至可以说是有着刻骨之痛。
他们就像是一群浑身散发着恶臭味道的蛀虫,以吸食华夏民族的鲜血为食,养肥养胖自己,他们既保守,又残忍,始终没有重视军事技术对战争胜负的重大影响,始终抱着“弓马取天下”的冷兵器观念不放。
这样的一个只一心想拚命地保持自己的统治地位,疯狂地打压绞杀着一切他们觉得会对他们的统治造成危险的任何事物与思想,宁与外贼不与家奴的劣根性……如此种种,别说是梁鹏飞这个穿越人士,就算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曾经遭受过这些苦难的人们,又何尝不清楚?
只不过,满清长久的奴化教育扼杀一切新思想的残酷手段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使得整个华夏民族在满清统治的三百多年里变成了一潭彻底的死水。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我所希望的就是,不再有像满清这样的特权阶级骑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头上,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到头来还把我们当贼一样的防着,为了他们的统治,甚至连传播思想与文化的书籍也被销毁掉。我不知道我说的你明白多少,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满人,必须要倒下,因为满清是一个自私到极点的民族,他不配,也不该成为我们中国的统治阶级。”
梁鹏飞的这番话很长,也显得有些凌乱,甚至可以达到胡言乱语的地步来形容,东一句西一棍的,可是,在场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去否认他所说的是不正确的。
风儿拂过,吹得树梢与那枝叶摩挲出了沙沙声响,绿色掩映的小道,曲折而又蜿蜒地延伸向远处,那绿色的尽头,是一抹玉带一样的白,将那碧蓝色的波光与浓淡不一的绿色分割开来,天空,一道白痕在云间穿梭着,忽隐忽现。
极远处的碧波上,一叶叶白帆正犁出一道道的浅白,争帆竞渡,不外如是,不过,梁鹏飞的目光虽然落向了远去,却没有一丝丝欣赏的兴趣,他只是觉得悲哀,大好江山,再这么让那些满人给折磨下去,到了最后,屹立于这个世界数千年的古老帝国,变得人人可欺,人尽可欺,让人情以何堪?
就在神情恍惚之间,就觉得肩头微微一沉,梁鹏飞转过了头来,看到了石香姑那张温婉恬静的绝色佳颜,正轻倚在自己的肩头上,脉脉的目光里边,充满了亲昵与担忧。
“我没事,就是一想到这些事情,心里边有些不舒服罢了。”梁鹏飞回以一个笑容,伸出了手,握紧了石香姑递过来的柔荑,低着声音笑道。
孙世杰与倪明这两位谋士此刻皆是一脸的激愤之色,就像是那后世的进步青年听到了祖国陷入了苦难时一般表情,文学青年的激情,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不会变的。
莫官让的黑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此刻,他也陷入了深思当中,梁鹏飞说了很多,有些他并不清楚,但是对于迁界禁海给他们带来的苦难,却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他们的苦难在一辈又一辈人之间口耳相传,若不是因为朝庭这种灭绝人性的政策,谁愿意数代人都颠沛流离在海中,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到了最后活不下去,这才成为了拿命去打拚以换取生存的海盗。
“香港岛给你,不过,我们黑旗帮那些不愿意离开香港岛一带的帮众,希望梁少爷您不要难为他们。”莫官让总算是开了口,有些局促地搓了搓那双满是老茧的大手:“梁少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不太懂,不过,我堂弟官扶他们,若是没有你的照拂,如今不是流亡海上,就是已经被朝庭所杀,还有你让石小姐出面帮我黑旗帮报了世仇,我能看得出来,你愿意以诚待我老莫,莫某岂是不明事理之人。”
“多谢莫旗主。”梁鹏飞长身而起,向着这位憨厚之中带着真诚的莫官让长施了一礼。“你放心,不管是否黑旗帮众,愿意留在香港岛一带的,尽管由他们自己。只是,不知道莫旗主有何条件,还请明示。”梁鹏飞可谓是长出了一口气,他虽然对香港岛及九龙半岛之间的九龙湾志在必得,可是,他也不希望使用手段去占据,从而得罪这一带势力最盛的疍家人,而现在,莫官让既然已经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好办多了。
最后,梁鹏飞付出了五艘武装商船,五百杆火枪,还有五十门火炮,以及两万斤火药和十万两白银的代价,原本莫官让只希望能够获得五百杆火枪和五艘武装商船。而莫官让甚至没有提出完全据有大屿山岛的要求,只希望据有如今黑旗帮所据有的大屿山岛南部足矣。
不过,这样的条件在梁鹏飞看来,偏宜得过份,再说了,这位莫官让绝对是一个能够让人坦诚相交的人物,所以梁鹏飞自己提高了代价,不仅是博取莫官让的好感,同样他也希望能够让其他疍家人明白,他梁鹏飞是怀揣着善意和诚意而来的。
议定了香港岛的事务之后,莫官让在虾须排堡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匆匆地离开了这里,因为他要尽快地把黑旗帮剩余的帮众亲眷迁至大屿山岛,而随同他前往的,还有代表石家的石达开与代表着梁鹏飞的莫官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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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宋中部群岛的新建船坞大概会在两个月之后陆续完工。”谋士倪明正站在屋子里,向着梁鹏飞禀报关于吕宋的事务。
“吕宋中部群岛新建的船坞建成之后,就不再增建,把人手都给我调过来,在九龙湾建造船坞。另外,告诉我爹,让他们在安南那里加大水泥的产量,无论如何,我需要在明年的这个时候,至少在九龙湾建成五个船坞,明年,我需要看到战列舰在这里建造。”梁鹏飞看着那张挂在墙上的地图,听到了倪明的汇报后,想了想之后说道。
“大人之言甚善,既然已取得此良港,就该尽早派上用场。”倪明笑道。旁边正在记录梁鹏飞的口令的孙世杰也微微颔首。
梁鹏飞接过了白书生递过来的凉茶一饮而尽,得意地扬了扬眉头:“九龙湾这里,将会成为我们的第一个,也将会是最大一个的海军基地,九龙海军基地。”
“梁少,那安南岘港如今也照您的吩咐,也正在建设船坞,是否把那里的工匠也抽调过来。”旁边,倪明继续向梁鹏飞建议道。
梁鹏飞摇了摇头:“不用了,安南岘港那里所修筑的船坞,为的是建造商船和中小型的战舰,一来,毕竟安南国主尚在,二来,我如今的情况,也不方便太过插手,再说了,海战可不光光是大型战舰的数量多寡就能够决定的,多一些中小型战舰,也不是没有用处。况且,又不是由我们出钱。”
“不过,可以从那边调集人手过来,不,是从那安南征召工人,反正香港岛一带没有什么人口,而安南那里有那么多的流民,闲着也是闲着,招上一两万过来为我们建设港口与船坞,虽然做不了什么精细的工作,可是倒倒水泥,砸下石头什么的,还是可以做的。”
“少爷,澳门那边传来了消息,那些英夷已经获得了朝庭的许可,准备离开澳门,沿海岸北行,前往京城。”一位下属匆匆地走入了小院,将手中的一份情报交到了梁鹏飞的手中。
“现在我们的人已经深得他们的信任,虽然不敢说已经探查清楚了他们的底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段时间以来与朝庭官吏的接触和走访,已经让他们对于朝庭的感观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从一开始的谨慎,到现在发自内心的蔑视和鄙夷。”孙世杰看着那份传来的情报,脸上充满了一种叫做苦涩的笑意。
“哼,官吏腐败,榨民以膏,国备糜烂,四处烽烟,又大兴文字狱,以陷忠良,这等朝庭,本就腐朽不堪,别说是那些西方人如此看待,某也觉得这朝庭,也已经快到了倾覆的边缘了。”倪明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插言道。不过他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子刻骨的恨意。
他原本不叫倪明,他原本姓尹,名正柯,为河北博野县人,世家殷实。其祖父尹嘉铨乃是河北名儒,举人出身,先后作过山东、甘肃等省的司、道等官,后来升调为大理寺卿,官正三品,居九卿之列。
可就是在乾隆四十六年,因为文字狱案,大学士三宝、英廉及涉及此案的各部、司人员给皇帝奏疏,报告了尹嘉铨的罪证及刑审情况,最后建议将尹嘉铨凌迟处死,家产全部入官,所有书籍尽行销毁,其缘坐家属,男十六以上者皆斩,余人给付功臣之家为奴。
而后来,乾隆为了显示他的“大度”,决定“加恩免其凌迟之罪,改为处绞立决,其家属一并加恩,免其缘坐”。但是,家产被抄没,原本一个大家族因此流散、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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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晚上的足球赛只看了半场,遗憾哪,不过确实很精彩,虽然不太懂足球,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氛围,很喜欢。
第二百五十章 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婚?!
其父尹绍淳也被削职为民,就连当时方才年仅十九,中了秀才的尹正柯也被夺了功名。甚至把其祖父所撰写、编纂的书八十余种,加上由他注解或代作序文的书,总共约九十多种。无论是否大逆不道,是否触犯禁忌,一律销毁。
乾隆及朝庭这种不仅仅是从身体上,甚至从灵魂上绞杀掉的残酷手段着实让人齿冷之极,不久其父母便郁郁而终,尹正柯对于朝庭,对于那个把自己的家给毁了的乾隆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他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其祖父文章中有“为帝者师”的字句,那位乾隆皇帝咬文嚼字地批驳道:“尹嘉铨竟俨然以师傅自居,无论君臣大义不应加以妄语,即以学问而论,内外臣工各有公论,尹嘉铨能否为朕师傅?”
这让他终于看清了一向附庸风雅的乾隆皇帝的另一面:阴险、凶残、狠毒。他对文字挑剔之苛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父母亡故之后,他变卖了最后的一些家产,一路南行,最后辗转到了广州,到了如今,他已然成为了梁鹏飞得力的助手之一,不仅仅是因为他与清庭有着刻骨之仇,更重要的是,为人精明,颇有远见,并且,在广州这一数年时间,或许是因为兴趣,使得他对于西方的文化与历史有着深厚的了解。
就在入幕之时,倪明就曾经向梁鹏飞进言,如今西方人在贸易上的绝对弱势,还有他们那种追逐利益的本性的驱使下,还有他们那种习惯以拳头说话长久养成的惯性,日后必然会与清朝之间发生冲突。
单单能够分析并且说出这样的道理,就足以使得梁鹏飞对其另眼相待,不过他一开始并没有直接留在梁鹏飞的身边,而听闻了梁鹏飞在蟹王岛上建立了学院,使洋人前来教育军事方面的知识之后,他干脆就自请前往,直至梁鹏飞从安南回到广州,他这才从蟹王岛赶回到梁鹏飞的身边来效命。
“照您的吩咐加上他们与清国官吏的交际都需要通过我们的人来完成,我们的人如今已经深得那些英夷的信任,除非他们刻意的要隐瞒什么事情,否则,很多的交流都是没有办法瞒过他们的。”
“不需要他们再去刻意的做些什么,我只要他们把他们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给我用脑子记下来就行了,等他们抵达了京城,才会知道,他们的东方帝国之旅,原来,只不过是他们内心的一处虚幻,虚象破灭,随之而来的肯定是不甘,还有不忿,到时候,相信一切将会如我预料的,就算是他们不愿意动,我也会催一催他们,让他们动起来。”梁鹏飞笑道,可是那眼眸里边闪烁的凛冽寒光,让这室内的温度似乎了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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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夜色真漂亮。”玛丽亚昂着头,一头褐长的波浪长发披散在脑后,修长的玉颈显得那样的光洁,天上,圆月正当时,星辰的光彩似乎也被圆月的瑰丽所迷,羞怯地收敛了自身的光彩。
婆娑的树影轻蔓地起舞,林间的鸟儿那动人的歌喉清脆亮泽,远处的海岸沙滩变成了一抹淡淡的白色丝带,很浅,但是又那样的柔媚。
“当然,不过,更美的事物却不在天上,而在我的眼前。”梁鹏飞舒臂揽住了玛丽亚的香肩,满目里尽是温柔。
玛丽亚侧过了那张白晰的俏脸,看到了爱人眼中的爱意,心头一甜,主动地凑上了丰唇在梁鹏飞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在梁鹏飞这个流氓反应过来想要回啃之前又赶紧侧开了俏脸。“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嗯,是啊,明天我就要回广州去了。上面已经使人来差我,应该是什么急事,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给咱们俩捣蛋。”梁鹏飞嘴角微弯,伸出了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那张光洁的脸蛋,嘴里边尽是报怨。
“不许说粗话,上帝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亲爱的。”梁鹏飞的嘴很快就被玛丽亚的手指堵住,可爱的俏脸上露出了可爱的嗔意。
“如果上帝有灵,他也会因此而愤怒,他最宠爱的天使正与爱人相会的时候,居然会碰上这种扫兴的事情……”梁鹏飞伸出了舌尖舔在了那玛丽亚的指腹上,玛丽亚不由得低呼了一声想要收回小手,却被梁鹏飞一把握住,顺势又在她的掌心轻轻一吻。
“胡说,上帝哪里会有那么多闲功夫管这种事情。”玛丽亚媚眼如丝地横了一眼梁鹏飞,顺势把脸倚在了梁鹏飞的肩膀之上,幸福地垂下了浓密的眼睫,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
“今天你真的比天使还要美丽,我的小心肝。”梁鹏飞目光顺着那玛丽亚的脸颊向下游移。落在了她今天的装束上,那是一袭低领的蓝衣紫裙,裙面和底边均镶着黑色绣花栏干,袖口镶白底全彩绣牡丹阔边。
这一袭东方女性装束,穿在了玛丽亚这位洋妞的身上,确实别有一番风味,更重要的是因为东西方人的身材差异,玛丽亚那饱满的胸口似乎要把那前胸的衣襟给撑爆一般,让梁鹏飞差点就彪出一声色狼的口哨。
感觉到那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看到了梁鹏飞那双像是一头饥饿凶兽的目光,这让玛丽亚不由得有些羞涩起来,但是也有着一丝丝甜意与自豪。可是少女的矜持让她不得不局促地拉了拉身上绷得紧紧的衣物。“谢谢你送来的礼物,真是非常的漂亮,只不过好象有些小了。”
“哪小了?我看哪儿都不小。”梁鹏飞目光落在那颤微微的峰尖上,正想象着无法一手掌握的尺寸,听到了玛丽亚的话,下意识地答道。
“明明……你个坏蛋。”玛丽亚刚要比划一下,就查觉了不对头,看到了梁鹏飞那一脸的猥琐表情,不由得羞红了俏脸,粉拳如雨般朝着梁鹏飞落下。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你的身材完美而且性感,是上帝完美的杰作,跟坏蛋怎么扯上关系了?”梁鹏飞脸皮可厚实得紧,再说了,自己喜欢跟前的西班牙小妞,可不光是灵魂,还包括她那劲爆火辣的娇躯。
梁鹏飞一面跟玛丽亚说着那些甜蜜的情话,一面在心里边后悔,早知道应该在广州让他们订做一条旗袍,最好是的开叉到大腿的那种,这个身材火辣的洋妞要是穿上那种性感的旗袍,光是想想梁大少爷觉得自己鼻孔出气都差点喷出了火星。
“我爱你。”让梁鹏飞的花言巧语哄得心花怒放的玛丽亚幸福地在爱人的怀中低吟。
“我也爱你,正如你爱我一样的深。”梁鹏飞亲了亲玛丽亚的额头,这位西班牙长公主殿下对自己的爱意他何尝不清楚,石香姑已经把她为什么将玛丽亚带到了大屿山岛来的因由全都告诉了梁鹏飞,这让他既是欣慰,又觉得有些歉疚。
因为当初自己确实是不怀好意地把这小妮子给半哄半骗地诳上了蟹王岛,只不过没有想到,单纯而天真的公主殿下并没有计较,她只当作是爱人独占欲的表现。而梁鹏飞又不是爱情战场上的初哥,花丛中的傻鸟,自然是半推半就地默认了玛丽亚的猜想,而不是傻兮兮地坦白,那样的话,也实在是太琼瑶阿姨了。
“咱可没那闲功夫拍琼瑶剧玩高雅,咱玩的就是赤膊上阵,后现代野兽派谈情说爱。”梁鹏飞搂着怀里的漂亮妞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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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爱人的表白,深坠爱河的玛丽亚一脸羞涩地垂下了头,洁白的下颔几乎顶在那怒突夸张的胸乳,急促的呼吸带起的颤动让梁鹏飞差点以为是杭州的飞来峰出现了重影。
玛丽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爱郎那副色咪咪的样子,一脸的甜蜜与陶醉地小声说道:“亲爱的,你既然爱我,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后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梁鹏飞那双灵敏的耳朵也听不真切。
“难道这妞觉得我太老实了,手底太软了?需要我胆子再大点,步子再迈得远一点?”完全会错了意梁鹏飞脸上那猥琐的表情瞬间变得相当的奇怪。
“你在想什么?”梁鹏飞呆滞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玛丽亚那张表情纯洁得犹如羔羊天使,容貌性感得犹如魅魔女妖的脸蛋,清彻的双眼却没有一丝一亳的淫靡与娇艳,有的只是天真与好奇,还有丝丝点点的羞嗔。
“当然是想您。”梁鹏飞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皮子,感受着怀中佳人那性感娇躯的肢体摩擦,他实在是猜不透跟前这小妮子脑袋瓜子里会出现什么奇怪的想法,只得用最滥,但是也最有效的一招。
果然,玛丽亚虽然对梁鹏飞没能猜出自己的想法而撇了撇嘴,但是,抹了蜜的情话还是让她的眼底荡漾着柔媚的波光。性感与天真奇妙地在她的身上揉在一起,让梁鹏飞实在是有些难以自禁,不过接下来玛丽亚的话让他瞬间当机。
“为什么不向我求婚,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是男士主动。而你身为一位绅士,为什么还要让我把这种话说出口来?”玛丽亚的丰满的嘴唇不满地撅着,脸上的红晕既使是在月色下,仍旧那样的明显,勾人神魂的妩媚眼波里流动着妖艳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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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使节船队遭袭!(后续剧情透露中)
梁鹏飞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终算是赶在玛丽亚翻脸之前憋出了一句话:“上帝,哦不,我是说你父亲会同意吗?”
“你这个家伙。”玛丽亚翘起了纤纤素手,点在了梁鹏飞高挺的鼻尖上边,羞嗔的表情是那样的灵动,晶莹的贝齿在樱红丰满的嘴唇间忽隐忽现:“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你都不试过,又怎么知道我父亲会不同意?”
玛丽亚无比坚决地握紧了拳头,亮晶晶的大眼睛里熤熤生辉,一如当初她选择了宗教一般的狂热,让梁鹏飞觉得自己的脑门似乎有汗水在奔流。
玛丽亚现如今的表现就有点像是在逼婚,而且,这种事情应该是三十岁以上的女人才会这么迫切吧?梁鹏飞有些摸不清头脑,最终,在梁鹏飞费尽了唇舌,使劲了手段的情况下,玛丽亚羞达达地告诉了梁鹏飞,她身为上帝的信徒,只有成为了爱人的妻子之后,才能与爱人发生实质性的那种关系,否则,就是一项大罪。
这让梁鹏飞啼笑皆非之余,又不得不感慨可爱的玛丽亚幸好被自己救出了宗教的魔爪。不过,怕是玛丽亚如此做,已经是为自己考虑而做出的最大的牺牲和让步,这让梁鹏飞既感动,又有一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
“玛丽亚你放心,就算是你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就算是你父亲把整个西班牙的舰队都开到蟹王岛的门口,我也要娶你。”梁鹏飞又恢复了他自信到自大的流氓本色,这句誓言让玛丽亚笑颜如那昙花一般在夜间绽放,伴着她那清脆的笑声,饱满的胸口颤动得让梁鹏飞的小心肝也在共享着节奏。
“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到了现在,我对你的感观一直都没变,你是我值得托付终身的爱人。”玛丽亚公主勾人的眼神带着靓丽的风情。
“当然,就算是东西方的圣人在我的跟前,面对我们纯洁的爱情,也只能羞愧垂下他们的头颅,这点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梁大少爷的大手轻抚在怀中佳人那挺翘浑圆的臀部下,感受那种让人舒爽的手感,嘴上又开始跑起了广汉高速列车。
玛丽亚公主把头埋进了梁鹏飞的怀里,那长长的睫毛在脸蛋细嫩的肌肤上煽起了娇艳的绯红,此刻,爱人的胡言乱语全被她当真了。“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幸好今天晚上晴空万里,要不然,老子说不定要挨雷劈。”梁鹏飞有些心虚地打量了那星辰璀灿,月华如洗的晴空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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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确实写了信,并且交由玛丽亚的侍从官何塞,想让他带着这封信回西班牙,转呈给他们那位国王陛下,不过,何塞这位忠诚的侍从官打死也不愿意远离玛丽亚,照他的话说,他的天职就是要守护住公主殿下的安危,送信这等小事情,还轮不到他这位中校侍卫长出马。
梁鹏飞也懒得强迫,干脆就让人把自己写的以及玛丽亚的一封亲笔信带往吕宋,让吕宋总督代为转交。当然,信里边除了求婚之外,梁鹏飞还在信中提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他对于法国如今情势的判断,以及对于日后的法兰西皇帝拿破仑的评价和关注,以及提醒这位可怜的便宜岳父大人,小心这位法国雄狮总有一天会向西班牙亮出他那尖锐的獠牙。
梁鹏飞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封信在当时引起了多大的震动,首先就是西班牙王室的震惊,长公主居然远在东方,而不是在罗马教庭,但是,出于长久以来对东方神秘帝国的敬畏,加上那位吕宋总督把梁鹏飞在东方的权势吹捧得上了天。
对于爱女能够嫁给一位东方庞大帝国的中将,卡洛斯四世倒是没有多大的反感。在吕宋总督的春秋笔法下,梁鹏飞有两位夫人的事实变成了曾经有过两个女人,对于情人满街遍地的卡洛斯四世而言,也同样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
最让卡洛斯四世震惊的还是梁鹏飞信中关于欧洲政治形势分析的内容,因为在收到信的时候,恰好是拿破仑越来越受到关注的时期,身为法国近邻与曾经的盟友的卡洛斯四世也同样清楚。
他惊骇的是,这位向自己女儿求婚的清国将军居然对于西方各国的情势了解得如此的精准,甚至可以说可怕得如同预言,就如同他在信中预料的一般,拿破仑由于和罗伯斯庇尔兄弟关系紧密而受到调查,后因拒绝到意大利军团的步兵部队服役而被免去准将军衔。
接着,又受巴黎督政官巴拉斯之托成功平定保王党武装叛乱(史称葡月政变),一夜之间荣升为陆军中将兼巴黎卫戍司令。
之后,每一次梁鹏飞的来信,这位卡洛斯四世都会很认真地阅读揣磨着梁鹏飞对于西方情势的感观和想法,并且因为后来梁鹏飞在东方的威名日显,他的意见对于卡洛斯四世,对于西班牙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且由于一贯的友谊,梁鹏飞使用了各种手段,最终在数十年之间,从西班牙的手中或购或者交换,得到了大量的西班牙位于美洲的殖民地。阻止了美国成为一个横跨两大洋的超级大国的步伐,并且,破碎了美国称霸美洲的美梦。
但最终虽然他仍旧禁不住亲信戈多伊和其他宠臣的怂恿下,让西班牙卷入了灾难性的反对革命的法国的战争。
结果遭到了失败,重演了历史,并且在一七九六年,虽然被迫与法国结盟,甚至连西班牙位于美洲的殖民地路易斯安娜也被法国给吞下。
不过,旋及又被梁鹏飞抢在了美国之前出手,以价值八百万英磅白银的代价,从拿破仑的手中购入了自密西西比河流域到洛基山脉的整个地区,其中也包括着路易斯安那、田纳西等中部地区,几乎囊括了整个后世美国的中部地区。
美国的东扩之路几乎被完全阻断,虽然美国不顾国际法的准则强行占领了路易斯安那,但是当梁鹏飞率领两万先遣军和两万协从军在两年之后,从那从西班牙手中购买到的加利福尼亚州出发,联合并装备了近十万印第安人,进行了长达两年的美洲中部争夺战,最后不仅仅把美国打出了路易斯安那等广大地区,还逼得美国政府不得不派出了使节,在密西西比河畔签署了密西西比条约,承认梁鹏飞对于其从西班牙和法国手中购买到的殖民地的所有权,并且还赔偿了梁鹏飞近八百万美元的赔款,并且同意以将还未并入美国联邦的亚拉巴马州交给印第安人,作为多年屠杀印第安人的补偿。
不仅仅一战而奠定了华人在北美洲的地位,同样使那些西方人再次正视起了这个古老而又强大的东方民族。而美国不得不陷入了一个长期与印第安人征战的泥潭。
这些都是后话了(嗯,没错,这些让人热血沸腾的YY情节以后将会写到,现在相当于是在剧透,嘿嘿),现在的梁鹏飞,正在广州城里,为了一件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烦恼不已。而他的烦恼,缘于一位海盗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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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牵?……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厉害?我怎么看不出来。”梁鹏飞就坐在那广东水师提督府里,看着手中的那份邸报和公文,苦笑连连。
“你能看得出来才怪?”王守礼翻了翻眼皮,砸着刚刚从梁鹏飞手中夺过来的雪茄笑道。如今王守礼虽然贵为水师提督,可毕竟是梁鹏飞的老上司,再加上两人合作干了不少的事情,所以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之间的谈话倒不像是上司跟下司在说事,倒像是哥俩在聊天。
“你又没去过福建,又没有见过这家伙,能看得出来才怪。奶奶的,居然敢去劫使节船队,要是真让他成功了,啧啧啧,依着皇上的脾气,还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头落地。”王守礼拿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不过,这家伙的表情梁鹏飞怎么看都有点兴灾乐祸与庆幸。
“这只能说明他虽然聪明,但是还不够聪明。那些英夷使节船队的战舰你也见过的,那可纯脆就是用火炮垒成的,别说他蔡牵那些破船,就算是咱们广东水师派出一镇兵马,怕是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咱们。”梁鹏飞撇了撇嘴,把那份邸报丢在了桌案上,端起了茶水饮了一口。
王守礼不由得一愣。“我说老弟,你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个的威风,那些英夷的战舰确实让人眼热得紧,可也不至于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吧?别的不说,光是老弟你那一镇水师,难道也收拾不了这个使节船队?”
“这可就难说了……”梁鹏飞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困难,首先,咱们的水师战船有多大,您还不清楚,更别说咱们战船上的火炮多为小炮,怕是连人家的连都还没挨着就得挨上一顿狂揍,要知道,对方一艘战舰上可就是有六十多门火炮,全是十二磅到十八磅的重炮,你够不着人家,人家却打得你哭爹喊娘的,你觉得这仗能赢吗?”
“这……”王守礼有些哑然,叭哒了好几口雪茄:“老弟啊,你这也太涨那些洋夷的威风了,再说了,他们难道还敢对咱们大清动手不成?”
梁鹏飞只是笑,叨着一杆雪茄,笑容在青烟后边显得份外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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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继续努力当中,嗯,会越来越精彩的,回来了之后,精气神正在MAX中。
第二百五十二章 虎门炮台!
蔡牵,福建漳浦海下人,家里贫穷,每天走街串巷,挑担叫卖土虾母为生。一次,在城中里富户钟姓门口卖土虾母,不小心,溅了一点卤汁在钟姓的纺绸裤上,被钟姓的指着鼻子臭骂一顿,非叫他用舌头舔干净不可。
他受此侮辱气愤不过,心想:空有一身本领,却受人欺凌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下决心铤而走险。第二天,故意再到钟家挑衅,把整桶土虾母扣在姓钟的头上,虽然一时快意,但是钟家势大,蔡牵自知此事之后,必然不能善了,干脆就乘着福建一带正在闹饥荒的机会,拉上了一票人,聚众下海起事了。
这事还是发生在一年之前,而后,安南乱起,朝庭讨伐安南阮文惠,阮文惠不甘示弱地领军相持,并且听从了陈添保那个家伙的歹毒计策,不仅仅让西山军的水师一分为三进袭广东水域,到处掠劫,以便“征税”及“扩军”之外。还招募了一批中国海盗,组成了舰队,骚扰着福建和浙江海域,干的自然就是海盗的老本行,打家劫舍的勾当,就是希望他们能够缠住清庭的水师,使之无法往援侧应和琳进攻安南的陆路大军。
而蔡牵本身就是福建渔民,熟悉这一带海域,大胆心细,颇有些本事,每战更是奔勇争先,甚是受到那些海盗们的信赖,有了大批的人马战船之后,他那天生的将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领着这些海盗,在福建沿海折腾的让那福建水师提督可谓是焦头烂额,若不是因为和琳是和珅的亲弟弟,当初他根本就不想调一兵一卒南下帮和琳的忙。
现如今安南已定,西山军水师已经变成了梁家军,广东海域自然也就风平浪静了许多,可是,那只由中国海盗们组建的舰队却已经尝到了人多力量大,骚扰福建和浙江海域的甜头,虽然也有一部份散去,但是却还是有一部份人聚在了一起。
而蔡牵也成为了其中一股海盗的首领,领着一只有着大约三千余人的海盗队伍仍旧在闽浙一带的海域流窜,时不时干上几票生意。
不过,这家伙从哪打听到了英国使节船队不远万里,前来向乾隆进贡的消息,知道这只舰队里除了装载着惊人的西洋珍宝之外,还有就是那几艘英国战舰让他们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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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胆大包天的蔡牵居然纠集了另外几伙海盗,打起了这使团的主意,结果他们就在那福建省湄州岛外海处设下了伏兵,先是以一批快船出击诱敌。
而在两省之交界处从广州水师手中交接过了护送英国使节舰队职责的福建南澳镇水师总兵陆廷柱不由得勃然大怒,令海门营参将张士彪驱之,张士彪领一营水师相攻,不料追出不足数里,快船反身而斗。
张士彪也许是点子背,让对手一炮就给轰上了天国,海门营士气大泄。反被海盗给击溃得七零八落,这下,陆廷柱的老脸可真下不来台来,他可是水师宿将,岂能容那些海盗宵小戏弄,于是,命副将护卫西夷船队,自领两营水师出击,追至湄州岛处,对方一下子就扑出来数千人马,战舰两百余艘,陆廷柱奋力死战方得脱,手下两营水师几被尽歼,然后,这群海盗立即挥师向南,意图劫杀英国使节船队。
结果,这只英国使节团的舰队指挥官福特少将眼见那清国水师似乎抵挡不住,便列阵而战,两艘三级战列舰,四艘配备有五十门火炮的巡洋舰虽然看起来似乎数量少了一些,可问题是它们的火力凶狠,舰体坚固。
蔡牵一方多为缴获或者是贿赂商人所修建的快船居多,结果,刚一接火,对方那强大的火力就让船小炮轻的海盗吃了不小的亏,虽然海盗这边势众人多,可问题是炮打不到对方,冲上前去,那可是一片片炮火组成的死亡之网,加上旁边还有那南澳镇的水师仍在死战。
如果当时他们拚着受损也要打接舷战,又或者是慢慢的消耗对方的弹药之后再行强攻的话,所携弹药本就不多,船上卫兵不足的英国人使节团舰队说不定到最会还是会成为他们的战利品。
可毕竟这只海盗集团只是暂时联合,连攻数次,折损了二十余条船之后,有些海盗头子可就不愿意干了,内部开始产生了争执,这个时候,已经接到了传讯的泉州协副将领水师来援。蔡牵等人无奈,只得扬帆远遁。
看到了这份战报,虽然已经通过了自己的渠道,早就得知了此事,可是到了这一刻,梁鹏飞仍旧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居然这有这等胆识,而且可以说,他的战术运用得相当的娴熟,只是可惜……
看到了梁鹏飞的眉头深锁,王守礼拍了拍大手。“好了好了,此事乃是福建水师之过,你不必太过担心了,此事,虽然赵提督会受到牵联,可是,毕竟他是大帅的人,再说如今大帅挟大功而归,皇上再怎么的,也不会处置得太重的。”
知道王守礼误会了自己想法的梁鹏飞只是笑了笑,也不作辩解。王守礼接着说道:“现如今郭大人已经是急了眼眼,下令让咱们广东水师严加戒备,不可使漳盗蔡牵侵我广东海域,我说老弟啊,你一向可是老哥我的左膀右臂,你的防区虎门镇可是扼守我广州之门户,珠江水道,千万小心。”
“这乃是末将职责之所在,大人放心,若是那蔡牵能够来此,末将一定会提其头来见大人。”梁鹏飞站起身来昂然应命。
看到梁鹏飞如此表态,王守礼呵呵一笑。“行了行了,这里没有外人,不需如此,再说,老弟你的本事,老哥我岂有不放心之理,另外,你上次索要的火药军械,我已经尽数给你备齐,让人去领就是了。”
“那我可就多谢大人了,另外,提督大人,末将上次跟您提过的,设立虎门炮台一事,不知道您跟郭世勋郭大人提了没有?”梁鹏飞大喜,顺势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虎门炮台?”王守礼不由得伸手挠了挠头皮苦笑连连:“提到是向巡抚郭大人提了,可是,郭大人直接了当的告诉你老哥我,如今朝庭刚刚经历平安安南之战,耗费军费不少,而且我广东水师前番损失尚未完全补助,结果又因为那安南水师作乱使我广东沿海一片烽烟,水师又损失了一批……总之一句话,要建炮台?没钱。呵呵,不是老哥我不愿意帮你的忙,而是实在是帮不了。嗯,我记得那虎门本就有炮台,只需要稍加修缮,就能发挥作用,老弟你又何必呢?”
听到了王守礼的回答,梁鹏飞心里边冷笑连连,可是表情显得有些郁郁。“我的老哥哥,虎门确实本就有炮台,可那是圣祖爷在位之时,为了对付台湾郑氏所筑,从圣祖爷二十年左右到了如今,已经过了足足有一百多年了,上边的炮,多已老旧朽坏,实难担当大任,甚至有些火炮连城守炮都不如,这哪是能修的?”
“贤弟,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朝庭,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咱们那位郭世勋郭巡抚现如今正为了什么时候能够正名,以掌印两广而犯愁,哪里又能理会得这么多?”王守礼拍了拍梁鹏飞的肩膀,一脸的爱莫能助。
梁鹏飞也只能悻悻作罢,辞出了水师提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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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何了?”回到了府中,吴良等人已然站起了身来,向梁鹏飞相询道。
“还能如何?军械是到手了,可是虎门炮台修筑之事,想也别想。哼,老子就知道,这些家伙除了为自己的官位着想,其他的,除非真让人给欺到了头上,才知道厉害。”梁鹏飞把官帽丢给了身边的白书生,接过了茶水一饮而尽梁鹏飞坐到了椅子上,扬眉冷笑道。
“如此,大人还是早做决断才好,朝庭若是下旨调广东水师前往平定福建海寇,十有八九会让您出马。”孙世杰也不以为意,因为在去之前,就已经知道肯定会是这个结果,所以需要考虑的是另外的问题。
“不过,在这之前,我以为大人您应该上表,向乾隆上奏海防一事。一来,以示大人为国之忠,二来,日后若是西寇犯边,如果到时大人仍旧统镇广州之门户虎门,必然首当其冲。再说了,修上一个炮台,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完成的,大人也能有转圜自辩的余地。”倪明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之后,一阵盘算之后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平之言之有理,确实应该先行上书,奏明皇上虎门炮台一事。”孙世杰点头附合道。
“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蔡牵那小子到底怎么想的,愿意还是不愿意,总要回个话。”梁鹏飞在房中迈起了步子,眉头紧紧地拢着。
孙世杰与倪明对视了一眼之后,站了出来:“现在仍旧没有收到蔡牵那边的回话,想来应该快了。可是,若是那蔡牵不愿意投效于我,也不愿意与我联盟,那该如何处置?”
“不为我所用,也许是觉得自己纵横闽浙海域,未逢对手,太过心高气傲了。那么到时候,只能想办法把他先收拾一顿再说,只是希望到时候,他别先被福建水师给收拾了,那就可惜了他这个人材了。”梁鹏飞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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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在粤闽而在浙!
“大人,要不,我亲自跑一趟,去见蔡牵,希望能够说其来效。”这个时候又有人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添保兄你要去?”梁鹏飞也是有些错愕,因为说话的人正是昔日阮文惠水师大都督陈添保,前两日刚刚从蟹王岛前来。
两鬓班白的陈添保起身向梁鹏飞施了一礼,面色有些赫然地说道:“正是,大人想必也知道,昔日,正是陈某向阮文惠出的纠海寇以扰海疆,使其首尾不可兼顾,难以水陆相合攻击安南之策,又是由陈某亲自前往闽浙,说服了诸盗,才有了闽浙海乱。”
“为人臣子,当尽人臣之本份,你做的也没错,不需要如此。”梁鹏飞走到了陈添保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再说。
“是,多谢大人宽待。”听到了梁鹏飞这话,陈添保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感动,坐下之后道:“大人,此番蔡牵等人公然袭击英夷使节船队,如果折扣国家的脸面,已然是犯了朝庭的大忌,他蔡某人应该知道,祸事不远矣,若是由我前往说之,有我的例子再前,效果要比其他人好得多。另外,除了那蔡牵之外,还有朱濆我也熟识,此二人只要能说服一人,对我们都大有助益。”
“添保兄之言有理,只是,我担心的就是蔡牵现如今胆子大到连突袭重兵护送的使节团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说明他已经有些妄自尊大,添保兄若是去了,我怕说之不成,反而会被其扣住。毕竟,添保兄您也是水师良将,昔日曾统帅安南数万水师,放你走岂不是太可惜了?就算是你不愿意领军,留你参赞一二军机,又或者是扬你之名,以聚诸盗,怕也是有很多好处的。”倪明在旁边眼珠子一转,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听得在场诸位心惊胆战,就连梁鹏飞也在心里边暗暗叹服,这家伙的目光确实独到,而且毒辣,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了,而且,都合情合理,让人无以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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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添保也是愣了半晌,苦笑着说道:“他们可与陈某乃是旧识,应该不会这么做吧?”不过凭谁都能听得出他语气之中的不确定。
“此事暂且作罢。我已经派了人去说服蔡牵诸人,先看看他作何表态,反正数日之内应该能见分晓。就算是他不愿意也没关系。总之,不能让他轻易就让那福建水师给灭了,否则,等于是坏了一步好棋。”梁鹏飞捏起了茶盖吹了一口茶沫笑道。“说起来,我还真得感谢感谢他蔡牵,居然这么帮忙。”
“嗯?大人您此言何意?”吴良有些愕然地问道,梁鹏飞这话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孙世杰已然替梁鹏飞作答:“因为,蔡牵与福建水师一战,已经让那些英夷看到了堂堂上国王师,连一些小小的海寇都搞不定,再次让那些英夷看轻了朝庭军队的战斗力。”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英夷的自信心太过膨胀,到时候,一来就吃上一个大亏,反而不美。”梁鹏飞摊开了双手,很是无奈地道。
经历了这事之后,马戛尔尼等人确实对于清国军队的战斗力再次看轻,但是,他们很好地掩饰住,在福建水师泉州协与金门协的严密护送之下,直接往浙江而去。
而且,事情却实如预料的一般发展,蔡牵婉拒了梁鹏飞的提议,拒绝来投效。而乾隆听闻了英国使节团在福建海面遭到了袭击,福建南澳镇水师总兵陆廷柱守备不力,夺职,斩立决。福建水师提督赵承鳞治军不严,削其福建水师提督之职,降迁澎湖镇水师总兵待罪立功,另起用原福建水师宿将招成万为福建水师提督。
原闽浙总督伍拉纳守土不力,降两级留用,限期三个月之内,剿灭蔡牵等福建海寇,以靖海域。另外,乾隆下旨到了广州,直接点名调梁鹏飞这位广东水师悍将率三营水师官兵,入闽协助福建水师,清剿漳盗蔡牵。听从福建水师提督招成万的调遣。
而这个时候,浙江洞头县三盘岛上,一伙人正在岛内深处的一处大棚里争论。而这伙人,居然就是曾经在福建海域现身,意图掠劫英国使节团舰队,一击不中之后,便消失在了福建外海的蔡牵等人。
“蔡头领,现如今咱们一击不成,反而蚀了本,朝庭可已经是下了死命令,要咱们的脑袋,现在海防甚严,我们的补给都出现了困难,这么下去,如何是好?”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正在那大声地道。
另外一位海盗头领不阴不阳地说道:“就是,原本还以为蔡头领你是个信人,大伙才会听你的,一块去抢那使节舰队,谁知道现如今居然闹成了这样。”
他们都把矛头对准了正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的蔡牵,蔡牵身量颇高,却不魁梧,甚至显得有些干瘦,可是,那手臂上一团团随时都会栗起的肌肉显得那样的有力。
此刻,他心里边也是发闷到了极点,要不是因为要收拢这一帮子海盗,说不定这会子拍桌子骂娘的应该是他。“如果不是这些蠢货自己为了保存实力怯战,哪会落到今日局面。”
“够了!都他娘的找蔡头领的错,你们怎么不找找自个?啊,谁他娘的战船让朝庭的水师开了两道口子,就吓得直退,是陈苏老你吧?还有那个蔡头领下令,抢战上风进攻英夷战船,又是谁他娘的不听号令,往下风处移动,扰乱阵形,是楼德新你吧?……哼,一个二个上阵的时候都跟娘们似的,下来了,就知道找别人的不是,你们怎么不拍拍自己的心口问问良心。”另一股海盗头领林振站了出来瞪目大声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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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林振,你他娘的什么意思,难道说咱们都有错,就你没错,这场失利,就该怪在我们的头上不成?”被指名道姓的楼德新面色发紫一拍桌子腾身而起,歹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刚才发言的林振。
“怎么,楼德新你莫非觉得今天还没杀够人,想找咱们弟兄的麻烦?”林振之弟林川吐了一口浓痰,斜挑着眼睛,一脸桀傲不驯之色打量着对面的楼德新。
“够了!这件事,是大伙当时一块议定的,现如今的后果,莫非诸位当初都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其中一位身形显得肥硕一脸和气,像是一位商贾模样的中年人紧锁着眉头沉声喝道。他这一吼,让原本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了许多。
此人姓朱名濆,乃是流窜于闽浙海面,跟老梁家一般,明里为海商,实为巨寇。拥有一支庞大的船队,与濒江地区有商运历史传统的中小船商、渔夫、舵手、船工等合伙,集资自立机构造船,发展自己的船运队伍。开始主要贩运粮食等农副产品,后增加营运布匹、陶器、靛青、糖、茶、盐、鱼等。
滨海的一些谋生无路的贫民和无力自卫的小船(商)民、船夫等纷纷加入,有的为挣脱当政敲诈勒索而入伙,有的为伺机附船而来,船队扩大到三四千人。实力不在蔡牵之下,与蔡牵实为福建沿海最大的两股海寇,这一次合伙做买卖,也是他在广州经商之时,听闻了消息,这才找上了蔡牵,然后才联络诸盗。
这个时候,高居首座的蔡牵向朱濆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站了起来,扫了一眼悻悻的诸位头领:“现在确实不是相互推卸责任的时候。这一次,攻打英夷使节船队,咱们确实受了损失,可是大伙别忘记了,咱们可是俘获了朝庭的水师战船十七条,击沉击伤更是这个数量的三倍之巨,一镇水师,让咱们打成了残废。虽然震惊了朝庭,但是,也扬了我等之威名,日后归附者必然众多。”
场面变得安静了许多,即使心有不满的,也承认蔡牵说的确实有理。
顿了顿之后,蔡牵又道:“就算是进攻那英夷使节团战舰之时,受了些许挫折,损失了小船三十九艘,但我们俘获的朝庭战船之中,可是有七条大米艇,难道还不足以补足咱们的损失吗?诸位放心,那十七条朝庭战船已经修补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会按诸位的损失,一一补齐,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我们听你的,蔡头领,可是,如今朝庭大肆收捕咱们,不仅仅福建水师全体出动,方才朱头领也说了,皇帝老儿甚至还调了浙江和广东的水师汇于福建海域,咱们现如今应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一位头领站了出来说道。
“诸位放心,蔡某已然有了计较,他们既然汇大军于福建,那么我们就不去福建,咱们往北。去找浙江的麻烦。”蔡牵沉吟了半晌,这才笑道。
“对,他们从浙江调集了水师向南,咱们就往北,把浙江地面揽乱,若是他们再回师浙江,那么我们再次南下,嘿嘿,玩不死他们。”一位颇具有恶趣味的海盗头领站了出来支持蔡牵的决定,很快,就议定了下一步的作战意图。
等诸位头领散去之后,蔡牵却那朱濆相视一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与苦涩。“看样子,咱们真的把朝庭给激得狠了。”朱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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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半路被堵!
“这也是早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那些英夷的战船如此犀利。若是为我们所获,别说是区区福建水师,就算是天下,我们也可以纵横来去。”蔡牵恨恨地咬着牙根道。那天他就冲在最前面,可谁料想对方的火炮如此之密集与犀利,一开火,就是一百多门火炮从一侧喷出,那种威势,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他所乘的快船也被炸了好几个洞,他更是被掀翻在了海中,所幸被部下救起,可是却也打寒了他们的心,这才发现,原本以为啃掉了福建水师这层外壳之后,就会露出里面肥美的果肉,可谁曾想,那看起来甘美无比的果肉居然是有剧毒的。
“是啊,谁能想到,这些英夷人还真是难啃的骨头,一来一去,咱们虽然损失不多,可是,惹怒了朝庭,我们可算得是举步维艰了,你我都知道,之前我们能够纵横闽浙两地,那是因为大伙各行其中,分散行动,不使水师有聚而歼之的机会,可是现在,老弟你想统合福建海盗,如此一来,虽然实力得以壮大,可是这样的话,咱们的目标也显得太大了。”朱濆点起了根香烟,又递了一根给蔡牵,一面说道。
“这道理我也知道,可是,如果不联合,仍旧是一盘散沙,今日被水师啃一口,明日让人挠上一爪,时日一久,照样没有生路。”蔡牵狠狠地吸了几口烟之后苦笑道。
这话让棚中又陷入了沉静,半晌,朱濆再次开口:“老蔡咱们是不是……”
“不行!”蔡牵不待朱濆说完,就断然地打断了朱濆之言。“老朱啊,不是我说你,咱们在福建浙江沿海逍遥快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为什么要跟他们结盟,再说了,如今陈添保他们已经不再是昔日安南水师了,跟咱们的身份又有什么差别?他们让咱们去投效,那可是远在南洋,咱们真去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说不定还让他们把咱们给吞了,到了那个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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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我们再怎么也聚焦了近万人马,三百多条船,难道连跟朝庭拼上一把的勇气都没有?真要那样的话,我们又怎么跟那些归附过来的帮派交待?如果能够再打赢一两仗,立下咱们弟兄的威名,到时候做什么不行?”蔡牵丢下了这句话之后,叨着只剩下半截的香烟,离开了棚子。
朱濆把那烧烫的烟嘴扔在了地上,用脚尖狠狠地撵了撵。埋头也走了出去之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大爷,怎么样?”朱濆的心腹已然凑上了前来向朱濆询问道。
“还能怎么样?蔡牵一心想当皇帝呗。他也不想想当年林爽文他们是怎么死的,要知道,林爽文他们可是纠集了水陆大军近五万之众,结果呢,一样让朝庭给剿得一干二净。”朱濆恨恨地一掌击在了桌子上。
“大爷您的威望也不亚于蔡牵,何不自己领一军,退往台湾以待其变?毕竟,如今朝庭震怒,在这个时候还留于此,实非善策。”另一位心腹手下也开口道。
“就是啊大哥,他蔡牵想死,那是他的事,咱们可不能明知道是死路还往上撞。”朱濆的弟弟朱奎也开口说道。
“行了,都别说了,蔡牵毕竟和我是生死弟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朱濆蕴怒地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
“那要不然,让二爷南下,去问问陈添保他们,一来,看看他们在南洋如何,二来,也好早日安排退路,以免事情到时候没了转机,还能有条退路。”
“也只能这么办了,老二,你带上几条船,就说是去购买粮食,先到台湾,再南下就是了,那人不是说了,他们在香港岛一带留有眼线,你到时候就到那一带去打探打探,到时候……”朱濆思来想去,凑到了那二弟朱奎的耳边一阵低语之后,朱奎心领神会地离船而去。
“你说什么?!”吴良觉得自己一肚子的肝火一下子全都腾了起来,两眼恶狠狠地瞪着站在甲板上的福建水师提督招成万派来的提标参将。“我家总兵大人奉了皇上钦名,前来福建,协助你们水师剿灭漳盗蔡牵,现在倒好,你们居然让我们就停在南澳岛,当我们是来要饭的?”
别说是吴良火大,在场的诸将一个二个也都神色不善,斜眉勒眼地打量着那位提标参将,甚至还有人干脆拔出了腰间的短匕,在那一面削着指甲,一面老是朝着自己的脖子打量。
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了颇为散漫,可是,那骨子里边透出来的剽悍与噬血让人总觉得毛骨悚然,就像是一群正在草原上漫步的恶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朝着不远扑的猎物扑过去,露出他们那歹毒凶残的獠牙与利爪。
看得那位一开始上舰之时挺胸凸肚的提标参将觉得自己的脊背凉飕飕的,腰杆也越来越佝。生怕不小心激怒了这票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群杀人如麻的海盗多像官兵的广东虎门镇水师士卒。
“吴良,不得无礼,陈参将,你们提督大人是觉得我们广东水师战斗力太差了?”梁鹏飞喝住了吴良,打量了两眼这位腰杆已经弯得犹如狂风中的曲柳一样的提督参将,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听到了梁鹏飞总算是开了口,这位提标参将暗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陪笑道:“我家提督岂会有这等想法,谁不知道梁总兵您乃是广东水师的悍将,破红旗贼老巢,歼红旗贼酋郑连守,破安南十数城,水陆皆能,战功标炳。只是,英夷使节受袭,南澳水师兵马折损甚重,留总兵大人镇守巡查南澳至台湾府南端打狗港,就是希望借总兵大人之威,以震摄漳盗蔡牵,使其不敢南下。”那位提标参将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梁鹏飞的表情。
吴良冷哼一声,还待再言,梁鹏飞翻起了眼皮:“行了,既然是招提督之军令,梁某当然遵从,还请陈参将回去告之你家提督,梁某当奉令而行。”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末将什么事了,还请梁鹏飞往南澳,末将这就回去缴令了。”陈参将也不废话,赶紧向梁鹏飞告辞之后,下了梁鹏飞的座舰,乘着自己的快船,像是被鬼追一般地往北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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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怎么觉得这家伙见了咱们跟见鬼似的?莫非这家伙是蔡牵的人假扮了来假传军令?”白书生拍了拍屁股走到了梁鹏飞的身边,看着那位陈参将的背影,不屑地道。这话惹得诸将都笑了起来。
“就是,怎么看都像个软蛋。”武乾劲一口唾沫直接朝着海里边飚飞而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洒在那家伙的脑门子上。
“你们都他妈的少给我放屁!都给我滚回你们的船上,号令全军,转向往南。”梁鹏飞一脸黑线地瞅着这票兵痞怒道,顿时一帮子人作鸟兽散。
“大人,看样子,那位招提督可不怎么待见您啊,还没到地方,就先给您一个下马威。”孙世杰好笑地看着那些骄兵悍将四下逃窜之后,这才上前向梁鹏飞说道。
“他那点心思根本就瞒不了人,哼!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抓不着蔡牵一伙,让老子受牵连,只要守好南澳一线,让我广东海域不受其扰,就算是完成我的任务。”梁鹏飞笑道。
“转向向南?我说大人,咱们如今可都快到了泉州了,这南边可不是南澳岛啊。”这个时候,一旁的陈和尚忍不住开腔道。
“这我知道,我只不过是想亲眼去瞧一瞧咱们的宝岛台湾是什么样子。”梁鹏飞伸手挠了挠头皮,一脸的兴致盎然,既然不用去跟福建水师的高层打交道,这更好。
打狗港又称西港。早期原为平埔族原住民马卡道族的居住地,其语称竹林为“takau”,后经汉人音译为打狗(鹤佬语音)。到了日本殖民统治时期,而将地名改为“高雄”(因日语之“高雄”发音为“taka-o”,近“打狗”之音)。
清康熙二十二年,郑克塽降清,台湾入清国版图,翌年四月设台湾府,隶属福建省,其下分设三县,改天兴州为诸罗县,分万年州为台湾、凤山二县。入清以来,西洋人东来贸易者日众,由于港口的关系,打狗商贾云集,华洋杂处,成为凤山县物产集散中心,重要通商口岸。
“这里确实是一块宝地啊。”一身便装的梁鹏飞走在那打狗港的街道之上,看着那来来往往拥挤的人群,汉人、少数民族,还有西方人,甚至还有几个黑人奴隶,印度阿三也有,让梁鹏飞觉得这里还真有点这个时代的国际大都市的感觉。至少这种场面梁鹏飞只在广州见到过。
“这里毕竟是远离大陆,所以朝庭有些令喻到了这里,下边的人为了钱财,自然是阳奉阴违,按大清律,一切夷人在不得充许的情况之下不得登我清国领土,广州一地除外,可是这里,却比广州似乎还要热闹。”孙世杰摇着手中的折扇,迈着八字步,还真像是一个出门游历的士子。
旁边的倪明或许是因为在蟹王岛上的军校里学习地大半年光阴的原因,步态昂扬,面色严竣,像个军人多过士子。听到了孙世杰这话后,倪明嘴角微弯:“广州严禁夷人在广州过冬,甚至连夷人女子都严禁上岸,也不知道乾隆是怎么想的,几个衣着暴露的夷人女子难道就会使得天下的风气糜烂?真要那样,那些官吏为什么还成天往着那些青楼妓女的被窝子里钻,那里可是连衣服都不穿,他怎么不连这个也禁了。”
听到了这话,孙世杰不由得翻起了白眼,苦笑连连。“你这张嘴也够刁毒的。”
梁鹏飞却跟一票兵痞也被倪明这个看似很冷的冷笑话给逗得东歪西倒。正在说笑闲逛间,梁鹏飞等人被突然发生的一件事给破坏了他们轻松惬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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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起冲突,老子怎么收拾那几个王八蛋!
就在距离梁鹏飞他们一行人十数步之外,街边一处商铺里突然传来了喝骂声与惨叫,接着,有个身形削瘦的中年人被赶到了门口,似乎还想往里闯,结果刚刚撩起了帘子,便被那帘后的一条粗腿给揣到了街上。
然后就是两个剽形大汉冲了出来骂骂咧咧地又揣了他好几拳脚,吐了口唾沫之后,这才回到了那商铺之中。那个被打倒在地上的人似乎已经没什么力气动静,只是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没多大会的功夫,就有巡街的差役行了过来,打量了一番,似乎很熟练地架起了这个人就往远处拖去。嘴里边还不停地报怨着什么。而周围的行人商贩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仍旧各干各事,但是望向那间商铺之时,都脸上带着一丝畏惧与厌恶之色。梁鹏飞好奇地抬起了头,却没有看到那间商铺有任何的招牌。
“该不会是赌档吧?”李小双搓了搓手指头,一提起赌,这票海盗出身的兵痞个个两眼放光,不过,放光归放光,却没有一个人敢把脚步往那边挪,他们可都清楚梁大少爷的脾气。
“不像是赌档,至少赌档不会像这么安静。”武乾劲十分有把握地分析道。这家伙也是一个赌棍,不过,已经是当年之事了,现如今他们可没人敢在军中赌博,就算是休沐日也顶多打打小牌娱乐一二。
这个时候,拽着了路边的行人正在打听的白书生已然走了过来:“这里确实不是赌档,而是鸦片烟馆。”
“鸦片烟馆?!”梁鹏飞听到了鸦片烟这三个字之后,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那双浓眉犹如出鞘的钢刀一般斜挑了起来,两眼里边冒着一簇让人胆寒的冷焰。“想不到啊想不到,去年才查禁的烟馆,现如今居然能够在这打狗港又能看到。”
乾隆因为广州知府参与鸦片走私一事大为震怒,再次下严旨,重申了昔日其父雍正的禁烟法令,使是两广地界的烟馆全都偃旗息鼓,因为东印度公司走私的鸦片几乎全让梁鹏飞给缴获吞掉,他们就算是想开也没有货源。
可是,梁鹏飞却没有想到,这事才过去大半年,自己居然又在这台湾府看到了鸦片烟馆,这如何不让他着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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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那商铺里又传来了谈笑声,很快那门帘再次被挑了起来,一位西方人在一位颇为富态的商贾的陪同之下,走出了商铺,两人谈笑风声。
离得较远,梁鹏飞没能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东西。货物、老板、船队几个单词。很快,从不远处驶来了一驾马车,那位西方人向那位商贾道别之后,登上了车,与梁鹏飞等人擦肩而过,直往码头方向而去,梁鹏飞冲身边的白书生命了个眼神,白书生心领神会地领着几位亲兵悄然离队尾行而去。
“走,咱们先找个店坐下来,另外你们给我去打听查看一下,这打狗港有几家烟馆,后台都有谁。老子正闲得蛋疼,偏生有人要送乐子来。”梁鹏飞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狠狠地盯了那回身入了商铺的富态商贾的背影一眼,径直朝前行去。
“看样子少爷又火了。”武乾劲兴奋地搓了搓手,向着身边的同伴小声地道。
“废话,少爷最看不得的就是鸦片这玩意,不搞一搞才怪。”另位一位也接口答道。
“好了,诸位请遵大人之令行事,不到万不得已,切切不可暴露你们的身份。”这个时候,孙世杰向着这些摩拳擦掌的将领们吩咐道。
客栈的二楼天字号房内,梁鹏飞正叨着雪茄擦拭着那柄左轮手枪,不远处,倪明就站在窗口处,端着茶水,打量着那斜对面的烟馆,看着那时不时有人进出的大门。
孙世杰却皱起了眉头,手指在那桌子上轻轻地敲击着,过了半晌,看到梁鹏飞仍旧一言不发地在那里数着子弹,不由得开口道:“大人,这台湾府的事情,可不在您的辖下,而且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对方先行查觉,作了布置,到时候反咬您一口来。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梁鹏飞从嘴角喷出了一股青烟,冲孙世杰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不过,鸦片于国人有大害,我见之若是不理,不仅仅是违了我自己的本意,更是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因为嘴里边叨着雪茄,梁鹏飞的话听起来显得有些含糊,可问题是,他的语气却显得那样的不容置疑。
“大人您坚持原则,这是好事,可是如今您应该……”孙世杰还待再规劝,却被那站在窗边的倪明给打断:“世杰,我二人追随大人,还不正是因为大人的品行,以及他的人格。”
听到了这话,孙世杰还欲与倪明相争,这个时候却听到了门外边传来的敲门声。“少爷,书生和武乾劲他们都回来了。”
“少爷,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人叫普莱恩特,是一位英国商人,昨天刚刚来到这里,就住在码头的一处商栈。据说,他所住的那家商栈可是被他的货给堆得满满的,小的原本想去查探,没想到那家商栈的货仓居然有水师士卒把守,怕打草惊蛇,小的就退了回来,不过已经让人看住了那家客栈,他若是想离开,定然逃不过咱们的眼睛。”白书生一进屋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所知道的消息全都抖了出来。
“水师士卒?”梁鹏飞把玩着左轮手枪的手不由得一顿,把枪丢在了桌面上之后,望向了那旁边还没有开口的武乾劲道:“怎么样?查出什么了。”
“咱们斜对面的那家鸦片烟馆乃是按察使衔分巡台湾兵备道永福所开,另外,我们已经查探过,打狗港中,一共有四家烟馆,而其中就有两家属于这位兵备道永福永大人名下。”武乾劲一一答道。
“另外还有两家呢?”梁鹏飞嘴边的雪茄蓬蓬地喷着火星,烟气越来越浓重,把他的大半张脸都掩在了青烟后边,可是双眼那明亮如炬的目光却丝毫不受阻隔地落在武乾劲的脸上。
“另外两家,似乎都跟台湾水师协副将陈光昭有关系,好象好些水师将领也在其中有股份。”武乾劲抿了抿发干的嘴皮子,虽然看不清楚少爷的表情,可是,那在青烟里忽明忽灭的雪茄头就像是那三十二磅重炮的引线一般让人觉得危险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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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啊,好一个兵备道台,好一个水师副将,呵呵呵……”他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之中犹如在荒坟上盘旋的夜枭。让室内的诸人觉得犹如被浸在了冰冷的海水之中,冷得透骨。
“咱们走!去看一看那货栈里边到底有什么宝贝,值得让那水师士卒去护卫。”笑声方一停歇,梁鹏飞用手指头狠狠一搓,原本燃起的雪茄烟头上的火星如同钢水一般朝着地面落去,弹动了两下,火星熄灭成了一粒粒的灰烬。
“大人您想现在就动手?”孙世杰不由得一惊,赶紧追问道。
“动什么手?老子堂堂一镇总兵,喜欢瞅瞅热闹,看看新鲜,见到了同僚,总得去打声招呼,吹牛打屁吧?”梁鹏飞嘿然笑道,不过,那张脸上的狰狞之间怎么都跟与同僚见面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大人,如果那里确实窝藏有鸦片,您准备怎么办?”孙世杰又道。
“你傻啊?当然是抢过来当贼赃证据。”武乾劲兴奋地搓起了大手,那表情就像听到了肥羊要路过自己看守的路口的匪徒。
“可如此做,必会跟此地的官吏起冲突。”倪明这个时候也开了口,眉头有些发紧,这位总兵大人走的简直就是土匪路子,似乎压根不理会官场那一套。
“废话!不起冲突,老子怎么有机会收拾那几个王八蛋,怎么震摄那些狗日的!”梁鹏飞挑起了眉头冷笑连连。“什么官场规矩,什么官场惯例关老子屁事,要是要遵循这些,我又何必想着去打碎这些肮脏的东西……”梁鹏飞没有说下去,他也不必说下去,便径直下了楼,直奔码头而去。
望着梁鹏飞英挺的身影,倪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里边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彩,双手紧握成拳,大步迈开,朝着梁鹏飞追了过去,孙世杰虽然脸上有着一丝无奈,可是眼里却尽是笑意,畅快得犹如痛饮了烈酒一般的欣然。
武乾劲等人紧紧地握着拳头,紧紧地追随在梁鹏飞的左右,他们的少爷是干大事的人,以前自己等人不过是一群海盗,为了生存而挣扎在生死线上求条活路的海盗,什么理想都是扯蛋。
可是现在,少爷就像是一个领路人,带着他们朝前走,朝着一个为了整个家国民族的目标走过去,虽然他不太懂那些文诌诌的玩意,但是武乾劲至曾经听少爷说过,咱们是华夏民族自古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要把那些骑在咱们头上的清狗给掀翻,还要把那些仗着船坚炮利的西夷佬儿给都给狠狠地拾缀,让他们明白,我们才是这片土地,这片海洋的主人。
“跟着少爷走,搞谁都是搞!”李小双的结论最为简单,却又道出了不少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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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文学青年做贼比谁都专业!
“怎么了,普莱恩特,看你的样子,似乎心神不宁的,你应该喝点红茶,这能使你放松精神。”打狗港码头的一处客栈临海的二楼客房里,一位红发的西方中年男子正向着另外一举了举手中的白瓷茶杯,一脸享受地陶醉在那芬芳的茶香中。
“我刚来觉得似乎有人在跟踪我,汉姆。”另一位西方人普莱恩特正站在那窗口,欣赏着那忙碌的港口,以及那远处的美丽海景,就在那港口外的锚地,一只清国的水师船队正泊在那里,把美丽的海景生生截成两段,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普莱恩特正在刚才梁鹏飞看到的那个从鸦牙烟馆里走出来的英国佬,长着一头漂亮的金发,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不过,保养得很好,而且举止颇具西方人的绅士风度。
“这没什么,那些清国人或许是害怕我们拿了订金逃跑吧。要知道,就连我们存放货物的货仓,可都被那些清国海军的士卒‘保护’起来了。”红发男子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对于普莱恩特的小心,红发男子汉姆心里边暗暗鄙视,可问题是普莱恩特不仅仅是他的合伙人,更是大股东,这一趟生意,普莱恩特的股份占到了三分之二。所以,他只能压下不满,让自己显得耐烦一点。
“不不不,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汉姆,这事似乎不太保险,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疏漏了。”普莱恩特端起了一杯红茶,抿了一口,感受着那香甜的茶水在舌尖与口腔之中蔓延。“该死,为什么只有在东方,才会生长出这么诱人的东西。”
“我们同样也有诱人的东西,甚至可以让人进入天堂,当然,也能让他们如坠地狱。”汉姆端起了茶杯向普莱恩特示意道,脸上的笑容邪恶而又狡诈。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别忘记了,得意忘形会吃大亏的,去年夏尔卡的事情难道你忘记了?”普莱恩特有些不悦地挑了挑眉头,但是,良好的修养让他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但语气之中仍旧透出了严厉的警惕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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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普莱恩特先生,我当然没忘,所以,我们这才想方设法地避开了广东的海域,搭上了台湾的这条线,要知道,为了能够喂饱这些贪婪的得像是一群地狱三头犬一样的清国军人与官吏,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一提到这事,汉姆就觉得自己的牙根在发痒。“要怪只能怪那个该死的清国将军,居然把夏尔卡他们三百多人全都杀了,我的上帝,这家伙居然野蛮残忍到这个地步。”
“不过,如果那家伙不死,这桩生意也不会落到我们的手里,凡事总是有两面性的。”普莱恩特抿了一口茶水,又走到了窗口,这里享受着红茶,看着这异于欧洲的如画风情,确实是一种享受。
“需要我先去安排吗?普莱恩特。”汉姆饮下了最后一口茶水,舒服地徐徐吐了一口气,叨起了一根香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先等上一等,等那些浙江福建的客商到齐之后,直接把货物分掉,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拿钱走人了。也省得为了一两个客商就放一回货,那样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普莱恩特摇了摇头解释道。
汉姆耸了耸肩笑道:“无所谓,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些清国人办事向来都是拖拖拉拉的。”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就在这个时候,正欣赏着海港美景的普莱恩特目光变得疑惑了起来。“汉姆,我记得早上我离开的时候,那里可没有这么多的清国战船。”
汉姆看到了普莱恩特的表情变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这我知道,这些战船是在两个小时之前来停泊在那里的,不过看情况,应该是准备在这里停留补给的吧。嗯?他们在做什么。”汉姆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不远处,那里正是他们存放着货物的仓库,由于有着清国水师的士卒在周围巡视,所以,那里一直很安静,可是现在,却有一伙人正向着那里接近,虽然看起来都是平民装扮。可那些人走路的步态还有他们那一脸的凶悍气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票随时要挑刀子拚命的暴徒与劫匪。
“难道是这里的帮派吧?”普莱恩特揉着额头:“真该死,难道这些人居然敢打我们货物的主意?”普莱恩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打狗港了,他可是知道,这里有着不少的地痞流氓在这一带收保护费,就像是大英帝国的港口那些地痞恶霸一样。
“没关系,那里可有水师的士卒把守着,他们可不敢攻击官兵,再说了,难道你没有看到海面上的清国水师战船吗?他们就这么点人,莫非还敢翻了天?”汉姆笑了起来,虽然他也有些担心,但仅仅是有点而已。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一位水师士卒瞪圆了眼睛大声喝道,虽然看到对方二十来个人都显得那样的壮硕与魁梧,而且一个二个面目狰狞,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一群恶狼,让他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可是,他还是努力地尽着自己的职责。
对方不仅仅没有因为他的喝斥散去,反而越逼越近,这让他不由得下意识地斜起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这些神色不善的家伙。
“怎么怎么,看看都不行?”李大双在人群之中大声地说道。“不就是个货栈吗?咱们路过这里瞅瞅怎么了。”
一票老兵痞在一旁起哄,不多时,热闹的港口就因为这里的争执很快就聚集起了一堆人,那些站在一旁的士卒哪里想得到居然敢有人在这里闹事,顿时赶了过来,想要将人群驱赶开。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这边吸引住的当口,就在那仓库的一个窗口下边多了一个猥琐的身影,轻易地就把那窗子给锹开,然后如同狸猫一样地钻进了窗子,然后窗子又重新合拢关上。
而站在不远处的街角,叨着雪茄看热闹的梁鹏飞不禁瞪圆了眼,实在是想不到白书生这自喻饱读诗书的家伙干这种偷鸡摸狗的活计这么顺溜,旁边,武乾劲也是一个劲地摇着头:“书生这狗日的一天倒晚还自称文学青年,我看他娘的做贼比谁都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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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简直就是在玷污文学青年这个称号。”梁鹏飞一脸的黑线地嘀咕道。这群家伙经常从自己这里学去不少的新鲜名词,却从来不管合适合适,生搬硬套得就像是往裤裆里边塞仙人掌一般让人浑身觉得不舒服。
“没错,书生确实玷污了这个称号。”陈和尚很是兴灾乐祸地起哄道,后边的那些亲兵顿时发出了一阵压抑的闷笑。旁边,孙世杰与那倪明齐齐翻起了白眼,一脸无奈。
李小双、武乾劲等人得到了这边传来的信号,顺势骂骂咧咧地退到了一旁,那些水师士卒看样子很忠于职守,很快也就退了回去,不大会的功夫,那扇白书生钻进去的窗子突然拔开了一个小缝,里边伸出了两根手指,向着这边作出了一个早就商量好的手势。
看清了白书生的手势之后,梁鹏飞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和尚叫人!准备干活。”
“是!”陈和尚大喜,大步地越过了街道,跑到了码头边上,从怀里边掏出了一只哨子鼓着腮帮子猛地一吹,尖锐得直刺耳膜的哨声在码头回荡起来。
“该死的,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那尖锐地、突如其来的哨声把刚刚松了口气,正在品抿着红茶的普莱恩特给吓得一哆嗦,红茶都倾出了一些溅在了他的真丝衬衫上,不由得怒气冲天地报怨道。
“普莱恩特,你快来看!”这个时候,仍旧站在窗口看着下边地热闹的汉姆那张红润的脸庞显得有些发白,声音也起了变化,这让普莱恩特顾不上懊恼自己的新衣上的茶渍,冲到了窗子边上看向汉姆手指的方向。
看到了那些原本停泊在锚地的清国水师战船上放下来不少的小船,上边似乎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向着码头驶来。
“我的上帝,难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普莱恩特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苍白无比,难道自己的预感应验了?
“该死,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普莱恩特把那茶杯一放,匆匆地就向着客房的门口走去。
“为什么,普莱恩特,他们不见得是来找我们的麻烦的,你不是说过,这里的官吏都已经被你收买了吗?有他们的保护,我们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汉姆不由得叫喊了起来。
“我是说过,可是那一伙清国海军来历不明,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可是我们的货物都在货仓里。”
“白痴,如果我们连命都保不住,要那些货物有什么用?”两人一面争论着,一面快速地冲下了楼梯,可就他即将踩在楼下的大堂地板上时,普莱恩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刹住了下冲的脚步,抬起了眼睛打量起了本该热闹拥挤而现在冷清安静得诡异的客栈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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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暴打一顿!
之前普莱恩特上楼的时候,下边挤满了卖力气的苦力,经商小商品的商贩,还有一些等候着船只出港的乘客,可是现在,那些人全都消失不见踪影。
掌柜就站在他的柜台后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拔着算盘,不过表情僵硬并且显得有些害怕。伙计们更是躲得远远的。
就在大堂的中央位置,那里有两桌人正在那里喝着茶水,磕着瓜子花生,似乎还在那小声地聊着天,时不时传出一两声轻笑,不过,他们的目光却全都落在了走在楼梯道上的普莱恩特身上。
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戏谑的意味,就像是一群看见了猎物走进伏击圈的恶狼。
普莱恩特身后边的汉姆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他下意识地反应就是立即调头往楼上走去,可是还没迈出几级楼梯,他就不得不顿住了上冲的势头。
就在楼梯二楼尽头处,一个身形魁梧,长相狰狞的大汉双手交叉在胸口处,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堵住了汉姆的去路。
“请你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汉姆不由得大叫了起来,脸上开始浸出了密密的细汗。
“我家少爷请你们过去聊天,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匆忙就跑了下去,跑下去也就算了,可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识趣的又往回溜,这也太不给我家少爷面子了吧?”站在二楼尽头的大汉操着一口结结巴巴的法语说道。听得那两桌人一个二个笑得东歪西倒。
“我不太明白你说什么,我并不认识你们的少爷,我们是英国的商人,来这里只是做一些小生意的。”普莱恩特下意识地掏出了一块丝绸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挤出了一个笑容,可是眼底的恐惧还有慌乱却没有办法掩饰。
“下去!最好别惹我们少爷不高兴。”那狰狞的大汉法语仍旧结巴,可是,那语气里边透出来的威胁还有凶狠却像是一把雪亮的长刀抵在了这两个英国佬的颈项上。
“好吧,不过我劝你最好别想动粗,外面可是你们国家的军队,如果这里出了什么事,怕是你们也不会好过。”普莱恩特拉住了汉姆,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走下了楼梯。
“请到这儿来,二位先生,我很有兴趣跟两位交流交流。”这个时候,坐在其中一张桌子边上的年轻人开口说话道,他那一口流利的英语让普莱恩特与汉姆都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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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英国目前自诩世界第一海上强国,可是,英语的使用范围大多都是英国的殖民地,谁也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位英语使用得如此熟悉的年轻东方人。
“不用惊讶,我们家少爷可是精通你们这些西方佬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就算是用语言天才来形容也不为过。”陈和尚也用法语表达到,不过,他的语言天赋要比那位二楼的兄弟好上不少,至少显得很流畅,虽然有几个单词仍旧让人觉得很怪腔怪调。
普莱恩特与汉姆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不定。不过,还是朝着那张已经有人让出了位置的桌子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他们终于看清了这一群人的头领,一个叨着一根雪茄,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东方年轻人。
虽然是坐着,但是仍旧可以看得出这个东方人很高大魁梧,虽然比不上他身后边那个犹如神话中的巨人一般的壮汉,可他却像是有着很大的吸引力一般,让人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先生,是您找我们?”普莱恩特走到了近前之后,很矜持地向着梁鹏飞微微颔首,继续保持着英国绅士的风度。
“请坐下吧,二位,还没有请教二位的姓名?”梁鹏飞伸手指点了点自己对面的那张长凳,向这两个英国佬示意道,而梁鹏飞的那些手下,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叫普莱恩特,这位是我的伙伴汉姆,我们都是大英帝国的正当商人,不知道这位先生您找我们,是有生意要做吗?”普莱恩特与汉姆却没有坐下的意思,双眼死死地盯着梁鹏飞,似乎想要看出梁鹏飞到底想要干什么。
“生意?”梁鹏飞喷出了一口浓浓的青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跟前这两个强自镇定的英国佬。“当然,我想问的是,两位有没有兴趣做一项很赚钱,而且是赚大钱的生意。”
“哦?说来听听,如果那项生意真像您所说的那样赚钱,或许我们真有合作的机会。”普莱恩特看到这个东方人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闲扯,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神经过敏了。不过,普莱恩特打定主意想办法把这个东方人给敷衍住,只要等到那几被自己买通的清国官吏赶到,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定要狠狠地羞辱这个东方人一顿。如果可以,最好是把这个该死的家伙关进大牢里吃吃苦头,谁让他吓唬得自己差点狼狈逃窜来着?
“太好了,我所说的生意你们一定愿意做,而且,现在你们就正在做。”梁鹏飞看着那普莱恩特闪烁的目光,嘴角微微上翘:“也就是鸦片走私。”
鸦片两个字刚一出口,普莱恩特与那汉姆两人不由得齐齐色变。普莱恩特强自镇定地打量着梁鹏飞周围的那些剽形大汉一面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是正当的英国商人,有着合法的经商渠道和途径,根本不做什么走私鸦片。”
“对了,差点忘记了自我介绍,很报歉。”梁鹏飞悠然地吐出了一个浓浓的烟圈在半空缓缓地朝着普莱恩特他们的跟前飞去。“我叫梁鹏飞。”
“梁鹏飞?”一直没有开口的汉姆一脸疑惑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应该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
“如果提起我们家大人的另外一个身份,你们或许就更不会陌生了,广东水师虎门镇总兵大人梁鹏飞。”倪明笑眯眯地替梁鹏飞解释道。
“广东水师?梁鹏飞……我的上帝,圣母玛莉亚!”汉姆不由得尖叫了起来,七尺高的男儿的叫声就像是站在舞台上唱着高音的女性。
“上帝,我的上帝。”普莱恩特的眼睛瞪成了多边形,那灰绿色的瞳孔缩得犹如针眼,脸颊苍白得犹如那浮在水面上死鱼的肚子。绝望的他的手在胸口下意识地画着十字。
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大英帝国东印度公司职员与鸦片商人们诅咒的恶魔,让鸦片走私商人当成避之不及的梦魇的可怕而又残忍的清国将军居然会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台湾,而且就在自己的跟前。
“他的管辖防区不是在广东吗?怎么会到台湾,难道说他是一直都在追查着我们这些鸦片走私商人的行踪,等到我们要交易的时候再人赃并获吗?”普莱恩特那极其丰富的联想把梁鹏飞进行了更深层次的妖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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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将军,这里可是台湾,不是广东,您的职务既然是广东水师总兵,应该管不到这里吧。”普莱恩特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似乎想看看有没有能够逃窜的道路,遗憾的是,那十数位剽形大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与汉姆,普莱恩特相信,除非自己是赫耳墨斯那样脚生双翼,否则,根本就没办法从那快被堵住的大门处逃出去。
梁鹏飞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普莱恩特的跟前,把那叨在嘴里边的雪茄挟在了左手的指间,右手那蒲扇大小的巴掌陡然扬起,把那普莱恩特抽得斜飞出数步,直接滚倒在地上,双手捧着脸普莱恩特发出可怕的惨叫声,几枚小白点和着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滴落。
掌柜吓得怪叫一声,直接抱着脑袋就钻进了柜台底下瑟瑟发抖,那几位原本躲在一旁看热闹的伙计直接就钻进了后院去了,生怕这群一看就知道不是土匪就是暴徒的家伙找自己等人的麻烦。
站在普莱恩特身后的汉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普莱恩特,双腿抖成了面条,脸上写满了恐惧,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清国将军如此喜怒无常,刚刚还说得好好的居然就这么翻了脸。
“傻鸟,你管老子是哪个地方的总兵,想搞你就搞你,你能怎么的?有本事想告我?操!”梁鹏飞就像是个地痞恶棍一般抄起一根长凳冲上前去一顿暴打,直到那长凳给抽得裂开,那普莱恩特被打满脸是血,躺倒在角落动弹不得人事不知,梁鹏飞这才悻悻地吐了一口唾沫怒道。
“别打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将军阁下,我什么都告诉你,请别伤害我。”汉姆,这个呆头呆脑地看着梁鹏飞毒打着自己同伴的英国走私商人终于在最后时刻人品爆发,直接就双膝跪地,一脸眼泪鼻涕地向着梁鹏飞哭求,希望能够获得宽恕。
“很好,我还以为你们英国走私商人都不识趣,现在总算是有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了,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世杰,给我记下来,一会让他签字画押。”梁鹏飞擦了一把运动之后额头浸出来的舒爽细汗,叨起了陈和尚递来的雪茄,美滋滋地吸了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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