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新生
“婉婉,小懒猫,该起床了?”
听到声音,秦婉迷迷糊糊坐起来,睁开眼睛,恰巧这时候有人从门口走进来,拉开床帐,分别用两边的细绳把床帐固定好,一张温婉清丽的脸上满是宠溺又心疼的笑,看她睡不醒的样子,伸出手放在她的额头,比了下女人自己的额头,才说:“嗯,额头不烫,婉婉既然醒了,就该起床了。”
秦婉这些天因为身体感染风寒,烧得整个脑袋晕晕沉沉,只知道自己来到了一处世界,不是重新投胎,而是有了新的生活,她揉了揉眼睛:“阿娘,什么时辰了?”
“再过半个时辰,你大哥就该回来了。”沈氏该要去准备晚膳,这时候来叫醒女儿,自然是来问女儿要吃什么的,一周前因风寒感染,女儿生了一场重病,大夫把过脉后都摇头,可好在那一夜最是凶险都让女儿熬下来,一周来断断续续发热,直到这两日好了点,除了平时嗜睡一些。
“你晚上想吃什么,鱼,还是鸡?”
鱼是秦父买来在家里养着,只等着她什么时候想吃,至于鸡,是家里养的老母鸡,一共七八只的样子,这段时间为了给她补身体,只剩四只,还是给家里的老母鸡一个活路吧,每天一个鸡蛋不能停。
秦婉弯起眉眼:“阿娘,我想吃鱼。”
沈氏笑着一口答应:“好,那今晚我们就吃鱼。”
说话间,秦婉起身,把外衣穿上,沈氏帮女儿挽了花苞头,两朵小花苞一左一右,还用上红色的发带绑住,发带末尾吊着两个小铃铛,人走动时,会发出“叮铃”的响声,“好了。”沈氏看着女儿白里透红的脸色,满意的笑了。
走出房门,走几步,转角就到了厨房。
家里一共五人,沈氏习惯性的在淘米下锅的时候,下了五人份的量。
夫君是卖货郎,从女儿阿公那里学了木工手艺,平常雕刻一些小玩意,编织篮子,做某些实用的木桶、木盘、接指定的梳妆台、木床、桌子、木椅的活计,每日挑着货物去镇上隔一日去县城,早出晚归,留下一人份的饭菜放在灶台上温着。
家里大哥也才是十三岁的少年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永安县王举人创办的私塾上学,傍晚回家,能吃两大碗米饭。
还剩下一位八岁的小女儿,最是调皮捣蛋,谁都宠着她。
这不,知道家里晚上要吃鱼,从木桶里捞起三斤大的草鱼,两只小胖手抓紧,一溜烟跑进了姐姐的房间,大喊着:“姐!姐!我给你抓鱼来吃了!”
正在和红包群里两位古代女士大佬说话的秦婉:。。??!!
请问可以把亲爱的妹妹回炉重造吗?
【刺绣大师韩希孟】:群主的妹妹真可爱。
【医学大师鲍姑】:小妹妹性情直率,年龄较小,群主大人别和小孩儿计较了。(~ ̄▽ ̄)~
【群主秦婉】:鲍姑姐姐,你如果没发后面的笑脸,我估计会相信你。
【群主秦婉】:(╥╯^╰╥)
【群主秦婉】:姐姐们变心太快了,才几天呢,全部变心成为妹妹的人了!
【刺绣大师韩希孟】:不不不,我是向着群主的。
【医学大师鲍姑】:群主大人别生气,我不笑了。(`・ω・´)
和群里的两位姐姐聊了一会儿,秦婉没看调皮的小妹秦柔,冲着厨房的位置大喊一句:“阿娘,柔柔把鱼带到我房间了。”
“什么?秦——柔——”
来自厨房沈氏的声音,一听就知道生气了,秦柔噘着嘴,不满说:“哼,姐姐讨厌,下次不抓鱼给姐姐吃!”
“不是说过了,女孩儿不要抓着鱼到处玩,还有,你答应过我不去打扰姐姐休息的,秦柔,现在请你告诉阿娘,你做到了哪一条?”
“呜呜……阿娘,我错了,柔柔知道错……”
“你撒娇这一招对我没用,靠墙面壁思过,吃晚饭结束。”
“……哦。”
某位八岁调皮小捣蛋面壁思过,那张小嘴撅得可以挂东西,秦婉走两步在自己的梳妆台抽屉,找出一粒花生糖,来到了小捣蛋身前,“还生姐姐的气呢?”
小捣蛋的小圆脸转一边去,还嘴犟:“不生!”
这明明就是生气啊!脸都转了一百八十度了!
来了这个世界几天,有原身记忆还在,她大概了解这一家人的性格,秦父老实的手艺人,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没有古代男人的迂腐,沈氏则是一位好娘亲,容貌清丽,性格温柔,典型的江南女子,大哥秦北望,才十三岁,很守规矩,很有担当,唯一剩下这位秦柔小妹,生错了女胎,从小就表现出强大的捣蛋能力,偏偏每次都有歪理,还特别犟,十头牛拉不回来的那种。
不管是秦父沈氏,还是大哥二姐,都对这位小妹操碎了心。
不好好管管,才是对秦柔的不负责。
但小捣蛋长得是真可爱,有时候能暖心暖到心窝窝,秦婉昏睡的几天偶尔醒来,小妹趴在她的床上,见到她醒,要问一句“姐姐,渴了吗?”看见姐姐吃苦药,把自己藏起来的糖拿出来贡献给姐姐“姐姐,吃糖就能好了”。
“哎呀~原本想把这颗花生糖给我最爱的妹妹吃,但是妹妹不理我,怎么办呢?”
小圆脸重新转过来,那双杏仁大眼瞅见了糖,哪还有生气的模样,“姐姐~姐姐~我理你,我理你,别不给我吃。”
把糖放在秦柔的小胖手上,秦婉顺手捏了捏小捣蛋的婴儿肥的脸颊,小声说:“快吃吧,别让阿娘发现了。”
秦柔用小胖手捂住嘴巴,这样仿佛就能遮住不让别人知道她右边脸颊因为花生糖鼓起的那一块儿。
真可爱!
秦婉趁机揉了揉小捣蛋头顶的两朵小花苞,用的是黄色发带,发带末尾也吊着两个小铃铛,姐妹两同款造型,八岁的柔柔更适合,平时,小捣蛋极不愿意让人揉头发的,小姑娘可注意形象了。
这个世界,与秦婉了解古代很相像,却也不像。
第2章借钱
从历史可知,秦国一统天下,汉朝分为西汉和东汉两个时期,后面的三国战乱,盛极一时的唐朝,都没改变,可偏偏从宋朝后面转了个弯,明朝不见了,变成了周朝,而那位陪着丈夫一起造反,创建大周朝的皇后,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是穿越者。
当然,秦婉的猜测中不还有零点一的几率不是嘛!
这位前辈甚至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如果她来自后世,就会从国家几十年的发展中知道,农事是国家强大的根基,是一切的根本,后面的基建,开放经济,打开国门,等等,这些规划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经证明,是对的。
前辈更注重教育,明确到每位普通百姓都要认识字,创造了女士学院,开设了女子科举,或许,前辈是一位老师?教育家?
若是前辈还在世,秦婉很想谢谢她,至少,她这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得到了一定的自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了年龄嫁人相夫教子,一辈子生活在后宅的古代女子,这样的人生,她不愿意,可封建社会,就算她不愿意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两家父母说好了,她不嫁也的要嫁。
那种活了一生只为别人的日子——
真可怕!
在现代,秦婉是一位公司的财务,某一次公司体检中,在胸部内发现了阴影,去医院检查后,确诊得了乳腺癌。
确认病情后,之前没有征兆不严重的病痛开始耀武扬威。
第二次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同时发现脑部有恶性肿瘤,同时还有肺衰竭。
世界跟她开了个玩笑似的,给了她生命,轻而易举,就要收回她的生命。
没剩几个月活着,却偏偏没有临死的恐惧,她很冷静,很理智,理性过了头。
知道时日无多,她开始用着工作的借口,从家里搬离,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她想着,和家里人冷淡度过人生最后一段时间,父母弟弟妹妹他们知道自己的死讯后,是不是不会那么伤心?悲痛?
至于朋友、亲戚,她更是没打算告诉,不想在最后时日,还要遭受一批接着一批的慰问者,他们的言语,怜悯的眼神,不能使她振作,反而令她讨厌,仿佛她从高高在上的女王变成了脏兮兮的乞丐,谁都能来可怜她一句,用他们剩余过多的生命力在鄙视。
请原谅一位快死的人产生的该死的自尊心。
“阿娘,我回来了。”
穿着藏青色的棉衣,背着书箱,长相端正的少年郎走进了院门。
面壁思过的秦柔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做出了拜托的动作,秦北望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点头,站在厨房门口与沈氏说一声:“阿娘,马上要吃晚饭了,让柔柔去洗个手吃晚饭吧!别面壁了!”
“行了,你们就宠着她吧,记得,一定要让柔柔把手洗干净,她刚刚玩了鱼。”沈氏说着,她的手很稳,打开了锅盖,白色的烟雾从大锅里冒出,几秒钟后,方能看到锅里做的菜,那是奶白色的鱼汤,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时不时有柔嫩的豆腐和小块的鱼肉冒出,要起锅了,撒了一把切好的小葱,没有比这香味更刺激人的味蕾了。
饭桌上,一碗奶白色的草鱼豆腐汤最是吸引人,一盘炒干笋,用的是冬天在山上竹林里找到的冬笋晒干,只用一点猪油,放入青椒跟着一起炒,一盘韭菜炒虾仁,虾仁是在小鱼村东边那条河流里面捞起来的新鲜虾,最后一盘蒜炒小青菜,用的自家田地里面种出的小青菜。
一家人除了秦父未归,围坐在正正方方的木头桌子边,三碗奶白色的鱼汤分别放在三个孩子的面前,家里有规矩,一般要当家做主的人说话,才能开始吃饭,秦父没在,沈氏温婉的说了句:“吃吧!”
秦柔等这句话很久了,小胖手第一时间就捧起了白瓷碗,知道烫,吹了两口气,就忍不住小嘴张大喝汤,鲜嫩,爽口,有鱼的醇厚,又有白豆腐的清香,就算是烫,小捣蛋也在不停的喝,基本上看不见小圆脸。
大哥的吃相很雅观,沈氏的碗里就只有半碗汤,喝了两口就没了,家里不算富裕,有点好吃的,沈氏也多是补贴夫君,或是三位孩子,这家人在以往,那是一周才开一次荤,过年过节才会杀鸡杀鸭好好吃一顿。
秦婉既然已是秦婉,她占据了原身这具健康的身体,生命得以延续,比起她自己的命,照顾原身的家人不算什么。
从自己没动的碗里勺了一大块鱼肉,放入沈氏的碗里,笑容很甜:“阿娘,你辛苦了,多吃点。”
“好,婉婉也多吃点,身体才会好。”沈氏吃了一口女儿给的鱼肉,味道真好。
秦柔也想给阿娘,自己碗里的鱼汤喝完了,杏仁大眼在桌上几盘菜里来回,夹了一块虾仁放在沈氏碗里:“阿娘吃,阿娘也吃点。”
小捣蛋聪明,有样学样,却只学一半,秦婉忍不住弯起嘴角。
沈氏的厨艺好,饭桌上几盘菜全部光盘,秦婉帮着收拾碗筷,灶上帮忙烧水,让沈氏用温热的水洗刷碗筷。
此时,听到了有人在拍门:“二嫂,二嫂?”
这声音……四弟妹?
她今天不是带着家里的孩子去娘家看望爹娘去了吗?
沈氏知道四弟妹的性子,一般情况是不会登门的,她有些心惊肉跳,不会是出事了吧,急着把手里的碗筷放下,小跑过去给她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刘氏哭丧着脸哀求:“二嫂!二嫂!能借些银钱给我家么?聪望他回来的路上落河里了,浑身发烫,我家,我家的情况你也知晓,我实在没办法了,镇上的赤脚大夫让我和当家的带去县城医馆看看,我,我给二嫂你跪下了,救救聪望啊!”
这话一出,沈氏被吓到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的婉婉,自己的女儿好了。
秦婉不能看着阿娘被四婶以道德善心绑在门外,帮肯定还是要帮的,但怎么帮,给多少钱,这就要看家里的情况:“四婶,你先进来说吧,我阿爹也快回来了,到时候送聪望弟弟去县城医馆,还需要我阿爹找老牛家爷爷借牛车呢。”
第3章触动
原是想在门口,邻里邻居的视线下,逼迫老二家的拿钱,可秦婉这侄女太聪明了,一眼就看出了刘氏的小算计,更甚至还插了一刀,老秦家就只有秦父会驾驭牛车,请老牛大爷晚上驾驭牛车送他们一家不现实,老人家身体不好。
刘氏哭丧的脸扯出一抹干笑,“我都忘记了,进去说…进去说……”
正屋里,刘氏一坐下,嘴里开始哭诉:
“老大家的忒不是人!!!
聪望急需用钱去县城治病,当家的去了老秦家,向爹娘借点钱,谁知道大嫂不让,就连大哥后面答应了,大嫂耍泼也不肯借。
她也有两个孩子啊,怎么不能理解孩子快没了的感受!
二嫂,你家要是把救命的钱借给聪望看病,日后,我和当家的当牛做马,也会把这钱给你们还上。”
秦大伯和大伯母孙氏,两位弟媳在这些年相处中,多少也知道他们的性子,用尖酸刻薄来形容,不像是在说亲戚,好听点,是大伯娶来的孙氏不好,事事掐尖,爱占便宜,一毛不拔。
秦阿公秦阿婆的后面几个儿子一成婚,立马把人分家出去,自己过自己的,总比住一块儿消磨了兄弟情分。
要秦婉说,最尖酸的人不是大伯母孙氏,反倒是一直在维持“好人”形象的秦大伯,每次兄弟们有什么事,当天说得好好的,第二天就会翻脸,翻脸的理由则是孙氏不让,古代的一位秀才,能让妻子做主?管的牢牢的?
不过是秦大伯不愿意,用孙氏做借口而已。
孙氏越是跋扈,秦大伯就越是“好人”。
“四弟妹,婉婉前段时间也病得人差点走了,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家里留底的银钱,都给婉婉看病买药去了,我家最多只能借两贯铜钱。”实际上,家里总共只剩下三贯铜钱,也就是三两银子,聪望那孩子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沈氏借出去大半,秦父回来也不会多说什么。
“……呜多谢,二嫂,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那句话,以后你家要有什么事,我和当家的话不多说,绝对来帮忙。”刘氏是真没想到沈氏会借钱,若不然,她也不会打着小算盘,在门口要挟,老秦这一大家,也就二哥二嫂比较值得真心对待了。
沈氏进卧房拿出两贯铜钱,放在刘氏手上,这钱就相当于小儿子聪望的命,刘氏忍不住眼眶含泪。
这时,恰巧秦父回来,他把卖货郎的工具让大儿子北望放进柴房,门外还有几声“哞~”的牛叫,原是快要到家里的路上遇见四弟,知晓了聪望的病情,让四弟去家里把聪望背出来,他去老牛大爷家借了牛车,就在他家门口集合。
没多久,四叔秦木背着聪望来了,沈氏瞧着,从家里拿了一床棉被出来,铺在牛车上,让聪望躺好裹紧,六岁的小男孩烧的脸脖子全部通红,嘴里说着胡话。
【医学大师鲍姑】:这小孩再不降点温,就算去县城医馆找大夫治病,很大可能会烧坏脑子。
【刺绣大师韩希孟】:太可怜了,真成了傻子,群主四叔一家的日子更难过。
来自群里的提醒,秦婉注意到了,她转身去厨房拿了一葫芦秦父珍藏舍不得喝的酒,找了块干净的帕子,赶紧跑到了门口,葫芦里的酒倒出来淋湿帕子,说:“四婶,你在路上,像我刚刚那样,用酒打湿帕子,给聪望弟弟擦脸,脖子,手,还有腋下,可以防止体温上升,聪望弟弟体温继续升高,很可能烧成傻子,千万别不舍得用。”
秦父拥有木工手艺,养活一大家之外,还能稍微改善下家人的生活,但是四叔家不是,全家只守着三亩田地生活,但是田地的赋税基本上就要掉了收获粮食的一大半,剩下的粮食也只够全家栓紧裤腰带吃着,不会被饿死,刘氏很省,听侄女说这是酒,就想着留下些给当家的尝尝。
现在不舍得用?留给当家的尝一尝?
不行,聪望是家里从小表现出聪明劲的孩子,日后还要供着读书,最好把秦大伯那两个孩子比下去,出人头地是秦木与刘氏的执念,比起聪望变成傻子,一葫芦酒不算什么。
刘氏赶紧照着侄女的话做,秦父坐在车把式的位置上,赶牛车,秦木刘氏跟着一起离开。
三月初,天黑的早,看不见牛车的影子,沈氏招呼着家里孩子进屋。
没人问用酒擦身降低体温的方法是哪里来的,原身一直是一位聪慧乖巧的女孩儿,酒那么贵的东西,不可能会用来恶作剧,那就说明真的有用,可能是秦婉在什么地方听别人提过一句记住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秦婉才有时间问问,红包群里的两位的大佬。
【群主秦婉】:鲍姑姐姐,聪望弟弟最后会没事吧?
【医学大师鲍姑】:说不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通过红包群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也只是达到了第一步“望”,没有把过脉,我不能确定病人的病情,小儿风寒,只要烧退了,就没生命危险。
【群主秦婉】:谢谢。鲍姑姐姐,希孟姐姐,你们能不能教授我医学和刺绣,进群的时候我得到了希孟姐姐刺绣天赋的红包,鲍姑姐姐医学天赋的红包,我很努力,也很好学,会是一名好学生的,我保证\( ̄︶ ̄)/
【刺绣大师韩希孟】:可以啊,我教出过很多绣娘,刚学习刺绣会很难受,手指头受伤是家常饭,坚持才会有结果。
【医学大师鲍姑】:医学是一件很严厉的事情,药材差一分差一点,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而不是治病,我会非常严肃,群主你要真想学医,那就要做好准备。
【群主秦婉】:请放心,不管是学习刺绣还是学医,我保证不会半途而废。
【刺绣大师韩希孟】:那便每日午后时间段,学习刺绣两个时辰,天暗下来就结束,绣娘想要长久,保护好眼睛最重要。
【医学大师鲍姑】:每日辰时至巳时上山,之前就看过,山上有几味普通的草药,带你去采摘,回来后我们开始炮制,暂时只能这样了。
第4章采摘
三月初的天,春风袅袅吹过,后山的树木长出新鲜嫩绿的树叶,泥地里的杂草也散发生命力,是新鲜的空气,没有任何污染,没有沙尘,没有雾霾,只有清爽的绿,和春天的清凉。
秦婉身后背着小篮筐,旁边的秦柔小妹也背着一个更小的篮筐,都是秦父的手艺,结实不说,还挺好看。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山。
沈氏是不同意秦婉上山的,在大女儿的软磨硬泡之下,同意了,还派出一位监督者,一旦她有咳嗽,或者晕倒的征兆,秦柔小妹就要把二姐背下山。
秦·柔弱·婉:》。《
所以说,她连八岁的妹妹都不如?
……还真不如。
秦柔小妹在沈氏的肚子里足月生下来,身体康健不说,还有一身怪力气,用现代的话说,那是金刚芭比啊,哪里是小孩儿了,都能把她扛起来的地步。
“姐姐,这里有蕨菜,我们快点摘,回去给阿娘做蕨菜团子吃~”十句有九句不离吃的小圆脸秦柔,哼哧哼哧挖着地里的野菜。
秦婉没在农村生活过,走过去跟着柔柔小妹一起挖。
【医学大师鲍姑】:群主,在你正前方四米左右,是一大片金银花,这时候采摘刚刚好,你看它,花瓣呈现棒状而弯曲,上粗下细,有短绒毛,关于颜色,这里的是黄白色,别处或还有绿白色或淡白色,它具有清热解毒,疏散风热的功效。
随着红包群里鲍姑的一番指导,秦婉将这一片的金银花采摘下,大概有三四斤的样子。
看着姐姐采花玩,秦柔也一起玩,一边去湿润的泥土地里挖出蚯蚓,还引着姐姐去看,吓得秦婉恐惧症快犯了,头皮发毛。
尝到了姐姐给的一顿炒栗子,被敲了好几下大脑门秦柔追在姐姐身边,小嘴嘟囔:“哼,不公平,姐姐不公平,明明姐姐也在采花玩,为什么不让我玩小虫!”
指着篮筐里的金银花,秦婉解释:“这是金银花,是药材,拿去医馆里面,能卖钱,知道吗?”
“那姐姐卖了钱会给柔柔买小蝴蝶吗?”
小圆脸瞪大的美目眼巴巴瞅着她,仿佛不答应,就十恶不赦似的,算了算了,小妹想要小蝴蝶发钗很久了,赚了钱就给买了吧,也不值钱,十几铜钱的事。
“嗯,我答应了。”但要拿她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但是,你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能捣乱,也不能再给我看乱七八糟的虫子。”
“姐姐,虫子多可爱……好了好了,我只听姐姐的话,绝对不捣乱。”小嘴巴一说,大眼睛眨啊眨,秦柔此时此刻很真心的。
【医学大师鲍姑】:这是婆婆丁,呈现花絮状态,浅白色,它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利湿通淋的功效。
……
有鲍姑在,秦婉只在山外围转悠,也找到了不少的草药,其中有两位草药还没到采摘的时候,鲍姑将这些草药的药效,成长要求,年限,等等,一一讲述传授。
她接受得很快,可以说,红包群里鲍姑给的医学天赋红包给了帮助,对于药材,理解快速,并且能迅速在脑中分类。
一个时辰在山上寻找药材,一个时辰在家中处理,是鲍姑定制好的时间,秦婉带着秦柔下山。
偶尔会遇上小鱼村里的村民。
推开两扇木门,小院里秦父正在井里打水出来,秦柔小跑过去,秦父双手接住家里的小炮仗,托起来,颠了颠:“嗯,我们的柔柔妹妹重了。”
“嘻嘻哈哈哈,阿爹,阿爹,我长高了呢~”意思是长高才重了,不是长胖才重了,小姑娘爱美的紧。
“好,好,”笑呵呵的把小女儿放下,大女儿走到了他面前,听到叫了一声“阿爹”,秦父习惯性把大女儿的抱起来,撑起小姑娘在天空中“飞了”几下,秦婉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很新奇。
“哈~哈~阿爹,快放我下来。”
“好,这就放婉婉下来,不过,婉婉啊,等下吃饭,你可要多吃一些,阿爹抱你就知道瘦了不少。”
大女儿生了一场病,瘦了好几斤,秦父有心再买点好吃的给补补,只家里这情况,连北望一年的私塾学费都交不上,没钱了啊!
有着烦心事,秦父的面色下一秒沉了。
把蕨菜放在厨房交给了沈氏,秦婉在院子里照着鲍姑的教法,开始处理药材,秦柔跟着她,变成了一只跟屁虫,每次伸出小胖爪,都会受到姐姐的视线警告。
午饭,变成了平常水准,全是素菜,没有荤菜,秦父商量着婉婉的病刚好,给孩子蒸个蛋,秦婉有的,秦柔也要有,沈氏没什么舍不得,只是心疼孩子,作为父母给不了孩子好生活。
秦父说了聪望弟弟的情况,县城医馆的留守大夫,就是上次医治过婉婉的章大夫,下了重药,在下半夜,那烧慢慢退了,今早已经平稳,章大夫开了些治疗风寒的药包,以及养生养胃的药包,两贯铜钱用得差不多了,刚把人送回家,牛车也给老牛大爷还回去,送了家里新鲜的菜,还有从县城买来的两尾活鱼,给老牛大爷当报酬,老牛大爷人好,不会收钱,只能这样买食物补偿。
至于秦婉从家里拿给四婶的酒,全被四婶用掉了,章大夫还说用的好,差点人就烧没了,秦父夸赞大女儿婉婉,后续逗着人似的在问:“婉婉把阿爹的酒给了聪望弟弟,那阿爹怎么办?”
今天进山找到的药材刚好可以说一声:“阿爹,我上午进山找到了草药,有金银花,婆婆丁,甘草,苍术,弄好了拿去医馆卖钱,给阿爹打酒喝。”
秦柔:“还要给柔柔买蝴蝶~”
老父亲老母亲疑惑相互使了个眼神,得知两人都不知情,秦父接着问:“婉婉,你是怎么知晓的?”
秦婉标志的鹅蛋脸稍微扬起,那双单眼皮的杏仁眼非常好看,眼神灵动,有小小的得意之色,说:“书里面看的,我聪明,一看就会,生病花了好多钱,我赚钱给阿爹打酒喝,给阿娘买身衣服。”
秦柔:“对,打酒喝,买衣服,还要给柔柔买蝴蝶~~”
第6章赚钱
两小孩一大人,面色看起来挺好。
把后背的篮筐拿下来,放在地上,秦婉指着:“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卖药材的,你们医馆收吗?”
“收,当然收!”
从伙计身后有人走过来,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但老头子精神气头极好,走过来的步伐康健有力,比秦婉这位十岁的小姑娘还要稳。
秦婉认出来这是谁了,“章大夫,这是我在山上采的药材,您看看。”
篮筐的药材不多,章大夫一一拿出来,不仅认真的看,还放在鼻子面前闻,确认了道:“都是上好的草药,处理得还不错,我和你说说价钱,金银花两百文一斤,婆婆丁有点少,二十文一两,苍术三十文一两,甘草七十文一斤。”
等伙计称好计量,秦婉这一行,金银花一斤多一两,两百二十文,三两婆婆丁,六十文,五两苍术,一百五十文,三斤甘草,二百一十文,总共赚了六百四十文。
草药的值钱程度,超乎了秦父的想象,走出医馆,钱袋里满满当当的铜板,告诉着秦父这个事实,可人的精神一直在飘荡,等路走岔了,才发现带女儿来到了东城区,来往行人无不是穿着名贵的丝绸缎面,戴着不曾见过的金银首饰,他们三站在这儿,明显能感觉到差距,用秦婉现代的话说,城里人和乡下人。
“婉婉,柔柔,走了,阿爹带你们去平安巷看看,走咯!”
秦父挑着货物离开,秦柔跟着走。
“阿爹,来了。”秦婉最后看了几眼,那方向,是一间绣坊,木质招牌上是四个繁体字,她大概看出来——乐行绣坊,匆匆几眼,绣坊有两层,面积很大,穿着统一款式的衣裙的绣娘很多,她日后能绣出的成品,可以找找这家乐行绣坊。
平安巷,在永安县规划的南城区,靠着平缓水势的河流,每日都有人划着小船使用渔网捞鱼,新鲜的河鱼河虾,是平安巷的一大特色。这里居住的人家大部分是有手艺在身的,比如捞鱼,比如做吃食买卖,进城街道周边的小商贩,大都住在平安巷。
基本上是一进的房子,再大点就是二进的房子,一家老小都住在里面,很有生活的气息。
秦父来了,首先敲了某一家的大门,门从内打开,是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胖妇女,“秦货郎来了,快请进,这是你家的两位小女儿吧,小姑娘模样真俊俏,婶子家里有红枣,吃一点。”
秦婉是第一次看到古代长得胖的,或许是她看的人太少了,不管是秦家人,还是小鱼村的人,都属于精瘦的那一种。
一边吃着红枣,一边看这里一进房间的构造,类似一个“口”字,中间为院落,四周房屋围合,房屋很多,正房,东厢房,西厢房,倒座房。
她是不是要在永安县买一套一进的房子?
不不不,一进的房子有点小,二进就不错,适合一家人居住,到时候再买人来伺候,最好是能遇见一家子,男的看守房子,女的做厨房的活计打扫院子,男孩给大哥做书童,女孩就做丫鬟,挺好。
可惜,古代县城里的房子和现代的房子一样,价格死贵,买不起啊!
秦父给这家人做了个木桶,收获了三十文钱,里面包括用掉的木材,以及秦父的手工。
跟着阿爹走街串巷,一件雕刻的小玩意,也不过才几文钱,比较实用的木盘木碗木筷木椅稍微贵一点,也才十几文,贵点的就是专门定做的,比如前面给的大木桶,能装一个成年人的大小。
秦松就是靠着每天做木工,每日大街小巷的贩卖,才养活了一家人。
被扁担压下的一边肩膀,稍微驼背的背影,脚上踩着的黑色布鞋补了又补,身材并不高大,但那是最伟大的背影。
要带着两姐妹回去,秦父今早提前收工,临走前,因秦婉坚定,给阿爹打了一葫芦二十文钱的酒,给柔柔买了十文钱的蝴蝶发钗,给沈氏买三尺青色的棉布做衣裳,花了四十五文钱,给大哥买了一支最便宜的二十文钱毛笔,不是她不大方,而是秦父舍不得。
回去的时候,遇上了老牛大爷的牛车,大人两文钱,小孩儿一文钱,三人坐上最后的位置,回了小鱼村。
“阿娘,你看,我的小蝴蝶。”秦柔臭美的跑到了沈氏的面前转几圈。
“好看,你的小蝴蝶好看。等下,秦松,你花钱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桂兰,你听我说,这花的不是我的钱。”
“那是谁的钱?秦松,你长本事了,你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我没有,今早把婉婉的草药拿去医馆买,卖了六百四十文。”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哼,咱们家婉婉聪慧,认识的草药都能卖钱了,这多好的事啊,我要好好做上一顿庆祝庆祝……”
秦婉把给自己买的丝线放木箱里面,听着门外秦父哄着沈氏的话语,她突然间发现,这样的日子,挺有意思的。
上午的时间,全部花在县城里,下午的时间,好好利用起来,上山摘草药一个时辰,练习刺绣一个时辰。
午饭,沈氏的土豆炖猪肉,味道简直一绝,从厨房飘出的肉香味,引得村子里不少小孩儿在她家徘徊。
孙冬云从田地望了几眼回来,路过老二家门口,闻到了肉香味,勾得肚里馋虫出来了,她昨日和老四家翻了脸,是老二家借了钱给老四家那小子治病,她还是要脸的,不肯进去要碗肉吃,不忿的说了几句“不过年不过节的,吃什么肉,吃穷了才好”、“老四家那就是一家子穷鬼,小心借出去的钱打了水漂”,最后以一句“一家的穷鬼”结束。
回到秦家老宅,是小鱼村不多的用青砖黑瓦做好的房子,还挺大,一共有七八间房,被秦大房也就是秦岩继承。
秦大房这一大家子也在吃饭,简单的米加水,两位老人家碗里的米粒多些,米汤少些,吃的是咸菜。
秦岩夫妻和老两口就吃着这些,午饭结束。
孙氏收拾了碗筷在厨房弄干净,回了房间。
正房,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两碗满满的米饭,一盘秦岩从外面买来带着肉汁的卤猪蹄,两人就着肉汁,一口肉,一口饭,吃得满嘴流油。
第5章学习
有小女儿打趣,秦松沈氏无奈笑了笑,大女儿聪慧是好事,他们应该支持。
会采草药这件事情,在秦家过了名路,秦婉松了口气,二十五岁的人要展现出十岁的孩子模样,她一直在寻找平衡点,把改变一点点揉碎了在这家人面前展示。
下午,是韩希孟的教学时间。
沈氏十二岁开始也在女士学院,学习了两年的刺绣,只是人没天赋,至今绣出的作品也不过普通,绣坊不会收购的程度,绣坊出来的作品,最少也要达到精美的程度,若不然,那些商家世家官家的年轻夫人小姐们,怎么会在绣坊花上几百铜钱,几两银子,在绣坊买绣品。
用向着阿娘请教的借口,展示自己的刺绣天分。
【刺绣大师韩希孟】:初学者,需要学会的选布,选针,选线,选布这一块,群主这儿没有其他布料,先用群主这里的纺织棉布来练习。
选针这一块儿,暂时只用群主这里有的平常绣花针,选线,一直都会用在你的刺绣当中,当你的绣品需要更多的颜色。
如何选线,分线,判断颜色,这些都有些远了,……接下来,从简单的平绣入门,平绣有不同的针脚排列方式,像是直平针、横平针、斜平针,今天练习绣小花骨朵,小叶子,……你刚刚这一针下错了,……很好,没有偏离位置,……总算是出来了一朵能看的黄色花朵。
韩希孟大师的刺绣天赋红包真不错,说的每一句,她能听懂,还能用于实践,就是,刺绣这件事初期,它费手啊,如葱白细嫩的手指端,出现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小红点,那都是秦婉自己扎的。
痛啊!!!
可痛还是要扎……
晚饭,久违的一家人在一起,上午两姐妹辛苦的蕨菜做成了菜丸子,用油炸了一遍,香脆双控,秦家人对这道炸菜丸子特别钟爱,一口一个不停。
回房间入睡之前,秦婉检查了自己的草药,这是明日拿去医馆卖钱的家伙。
卯时,沈氏率先从房间出来,来到了菜园子摘下新鲜的青菜,淘米,放入大锅,烧柴火,等到大锅里面的白粥咕噜噜冒烟的时候,扔进切碎的青菜叶子,从鸡窝找到一颗鸡蛋,打入白粥当中,搅散,香喷喷的青菜鸡蛋粥就好了。煮粥期间,用白面揉成巴掌大的饼,贴在另外一个小锅里,等到快要熟了,撒上一点芝麻,芝麻饼也完成。
一日的早饭剩下最后的酸萝卜,冬天腌制的,一块一块正正方方的白萝卜,带着酸甜的味道,用来下粥最好。
等秦家人吃完,沈氏在家,两姐妹跟着秦父去县城里。
从小鱼村到永安县,路线是,穿过一条需要十分钟从树林转至小河边的小道,出来后,则是进入官道,一条笔直平整的泥土地贯穿了县城与县城的道路。
“婉婉,累不累?”走了半个时辰,秦父再次询问,揉揉走了一盏茶时间就说走不动了,现躺在木桶里补觉,还有小呼噜声。
秦婉摇头:“不累,阿爹,我可以走完的。”
秦父再有体力,也不能挑着货物,再加上两小孩的体重,古代人为什么寿命那么短,除了医疗不发达,再来就是劳动程度强大,透支生命的感觉。
原身这具身体风寒好了后,更虚了,秦婉认为要好好锻炼锻炼,不就是走一个小时的路么?怎么走不得!
几分钟后,在她的视线里,总算是出现永安县的城墙。
用青砖高高建起的城墙,外表灰扑扑,有的地方长了青苔,据说,在大周第一任皇帝攻打永安县,这座淳朴混元,充当守护者的城墙,守护了城内的百姓,一连三天,都没让大周的军队攻入,后面,是县令投降了,城内的粮食吃光了,再对峙下去,城内百姓不是死在战火中,而是成为饿死的冤魂。
永安县设立了四处城门,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秦父带着两姐妹走的就是南城门,有四位衙役守在城门口,进入城门的人乖乖排好列队。
“入城费三文钱。”轮到他们,青年衙役只看了一眼说。
秦父掏出三个铜钱交给衙役,带着两姐妹进去。
一排排由青砖建起的房子,整齐的立在街道左右两边,也有绚烂的阳光洒在那绿瓦红墙,高高飘扬的商铺旗帜,川流不息的行人,偶尔还有车马行驶,等到她们转过街角,这条街道上的商业更发达,两边都是茶楼、酒楼、当铺,作坊,书铺,两旁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各种吆喝声。
“馄饨,好吃的混沌嘞,五文钱一碗,馅多柔嫩。”
“卖葱油饼,好吃的,刚出炉的葱油饼。”
“这位小娘子,要不要买簪子?发带?”
“糖人,好吃的糖人!”
“……”
两姐妹站在一家包子摊走不动路了,主要是蒸笼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太诱惑人,秦柔本就是小吃货,走不动路正常,秦婉则是也想吃,她在现代压根就没吃过味道这么香的包子,拉着妹妹走开,却像两人都停在这儿想吃。
秦父上前,“来一个肉包子。”
“好嘞,一个肉包三文钱,小姑娘接着。”包子摊是一对中年夫妻两,给两人包子的正是妇人,还好心的掰好两半。
“谢谢。”
秦婉接过半个包子,小口的咬着,刹那间,鲜香麻辣四种味道同时爆发,猪肉的鲜,香菇的香味,麻油的麻,辣椒的辣,非常新鲜的食材,用了秘制的酱料,怪不得味道那么香。
长见识了,真长见识了!
唔!好好吃!
两姐妹吃了包子,去医馆的路程,非常平静,家里的银钱不够花,这是几岁小孩都知道的事。
秦婉背着小篮筐,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医馆,一排排整齐的木头柜子,每一个抽屉外,上面标着药材的名字,七八位学徒正在不断的寻找药材,量好分量,给人用纸包好带回去。
有伙计过来,问:“今天三位大夫都在馆内,请问是谁需要看病?”
第7章商量
春日渐暖,春风吹拂,春意展开了画卷,在大地上带来了一片春色,小渔村的后山,青葱绿意,风景甚美,一连几日,秦婉带着秦柔去往后山,她在鲍姑的指点下认识草药,采摘草药,了解药效,偶尔还品尝一下。而秦柔,一手追蝴蝶,一脚踩小虫,偶尔还手脚并用爬上大树,遥望远方,身手比深山老林的猴子还要灵活。
秦婉:(ц`ω´ц*)
是她不配,在这么好的春光风景里,只能学习。
为此,她并不阻止秦柔欢快的身影,等到回家,秦柔再次站在熟悉的墙角边上,依旧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用小手拜托的给你拜拜。
慢慢转移视线,秦婉有点小气的想:哼哼,看吧,让你玩吧,被阿娘说了吧,……可惜,自己玩不了,一天到晚的学习,医学和刺绣,她的头好大,这比九年义务教育难多了!!!
草药很值钱,连续几天都在后山找到不少的草药,炮制,保持草药里的药性不会流失,五天里通过草药秦家一共进账了四两银子,沈氏松快了不少,大哥儿私塾下半年的学费齐了,家里也能有存银。
【医学大师鲍姑】:群主,后山山腰上的草药基本上已经被采摘干净,要想继续采摘,必须要深入后山,深山老林里的草药更多,还有许多异常珍贵的,如人参、鹿茸、灵芝类,当然,遇上这些也需要运气。
【群主秦婉】:老师,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阿娘阿爹他们不会允许。
【医学大师鲍姑】:群主,这就是我要很你说的第二件事,我等学习医术,虽不用读四书五经,行万里路,可从先人流传下来的医书,需要四大基本医书开始,《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难经》,群主需要全部记下不说,我等还需要阅百人、千人、万人,任何一位大医不是坐在宅子里坐井观天,便能医术大成,见证不同人的脉象,不同的病症,我等也需要游历四方,看遍人间万象。
【群主秦婉】:鲍姑老师,不用担心,大夏有女士学院,里面包含了医学这一门科,等我赚足了银子就去入学。
【医学大师鲍姑】:群主心里有打算就好。
【刺绣大师韩希孟】:群主女红的进度很快,相信不用多久,就能通过绣品来赚取银子。
【群主秦婉】:谢谢希孟师父(*^3^)
【刺绣大师韩希孟】:不客气o(*////▽////*)q
……
点亮了韩希孟的天赋技能,秦婉在刺绣这一道上当然是一日千里,这才五日,刺绣的成品就能超过她阿娘沈氏,有这么大的进步,她手指上被针扎的,密密麻麻红点点,更能看出她的努力。
至于学医,就像是鲍姑说的那样,啥也没有,如何学?若是鲍姑能真的出现在这方天地,真人教学,或许她学医的进度能快几倍。
【群主秦婉】:鲍姑师父,你知道草药怎么种植吗?
【医学大师鲍姑】:知道几位草药,群主是想让家里人中草药吗?
【群主秦婉】:是的,家里靠着我一人刺绣成品卖钱,这样不好,人心容易懒惰,我想着,家里有三亩田地不动,朝廷要上交大半粮食,不能忘本,家里再开荒一亩,用来种草药恰恰好,我记得枸杞这位药好种植,一年两种,三四月份种下,五六月份收成,家里的收入来源有了。
【医学大师鲍姑】:群主的想法不错,我们可以试试,枸杞的种植很简单,但很需要土地肥力。
【群众秦婉】:这不用担心,我有提升土地肥力的方法。
【医学大师鲍姑】:大可一试。
得到了鲍姑的支持,秦婉心底的打算有八成了,接下来,她只需要说服沈氏秦父。
这一日下山回到家,沈氏帮忙把两小孩儿后背的篮筐拿下来,见着里面的草药数量稀少,说了句:“山腰上的草药摘不到了,婉婉,柔柔,明日就不去了,行吗?”
秦柔刚找到能去玩耍的理由,抱着她姐耍赖:“不嘛,山上还有草药,姐姐还能找到呢,卖钱给我买小糖人吃~”
“阿娘,后山往里去,肯定还有很多草药,我能摘的。”秦婉首先扔出诱因。
去后山深处?
那不行,前两年还有猎户进了后山再也没出来过的,沈氏怎么可能同意:“不行,这次听阿娘的话,后山深处不能去。”
“可是阿娘。我还想赚钱去女士学院呢。”再次扔出一对A。
想入学……沈氏瞧着大女儿,十岁的年纪,自己这时候也曾被父母送进女士学院,好谈一门亲事,婉婉再过几年也要相看起来,可是家里的情况,大哥儿读书花销巨大,压根存不下银钱,手心手背都是心头肉,沈氏点头:“好,阿娘送你去,让你阿爹多干活,多跑几个地方。”
秦婉:(・ω・`ll)
不按她的打法来啊!
“阿娘,我想家里开垦一亩荒地,用来种枸杞,我在书上看过怎么种,还找章大夫问过呢,肯定能成的,到时候能赚更多的银钱。”
女儿口中种植草药的赚钱法子,沈氏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晚上家里一起商量。
母女两都达到了目的,唯一只剩下秦柔小圆脸有点懵,好像……好像只有她不能出去玩了,下一秒悲从心来。
秦柔:٩(º﹃º٩)
夕阳西下,天渐渐黑了,小鱼村外出的村民都回到了家,家中亮起了油灯,晚饭的炊烟在小鱼村上头飘起,百户百米香。
秦家五口人吃完晚饭,坐在正房堂厅,听着秦婉说起她的打算,从种植枸杞,怎么发芽,怎么给土地施肥,怎么种植,等等一段大话。
作为庄稼人的秦父很快抓住了重点:“婉婉,你说你在书上看到了堆肥的方法?”
“对啊,很简单,需要堆肥一个月,那肥料才能用,不仅是枸杞能施肥,就连我们家三亩田地也能施肥,或能增收一百斤的粮食?”对于每亩地能增收多少粮食,秦婉说不出具体,但肯定能增产,现代的一亩地都有上千斤收成,在这古代一亩地靠风调雨顺,才只有两三百斤。
第8章乱搞
小鱼村后山,入眼的绿色,脚下是青草相伴,去岁冬天的落叶还没正式化为土地的肥料,它们是秦家人的目标。
秦婉提出的堆肥方法,秦家人打算试一试,除了每周只休息一日入学读书的大哥秦北望干不了活。沈氏忙完了家里的活计,会跟着家里人的脚步上山。秦父没去挑着货柜买卖,而是在家后面半亩擦菜园子周边,挖了一个深坑。秦柔跟着姐姐能再次上山,不能疯玩,还要做事,比之前更不好了。
秦柔:ψ(*`ー´)ψ
“姐姐,我们还要在山上待多久啊?”小女孩捡起地上快腐烂的树叶,放入后背的篮筐里,蹲着起来,又继续去另外一块土地上树叶多的。
秦婉也在,她没有采摘草药,而是也在捡起落叶和枯草,山腰上的草药她留下了一些作为来年成长的种子,“柔柔,你不想吃糖人吗?”
小圆脸顶了下右边的牙,感觉到神经的疼痛,苦着一张脸,“可是,这些叶子又不能卖钱!”
而且,她的牙齿很痛,不能吃糖。
“放心吧,姐姐会让你吃到糖的。”
两人在后山又捡了两堆落叶,慢慢下山,这几天秦家二房的动作,小鱼村的人都看在眼里,被问到,秦家二房的人都老老实实的说在堆肥,给土地加肥力。
小鱼村的村民们都没信,秦家大房的孙氏更是大喊秦家二房那些人莫不是疯了,那庄稼地那么重要的给小孩儿玩,原是秦婉连续六七天在后山上找到草药,去医馆卖了不少钱的事情被村民看到了,回来就替她宣传了一遍,这下谁不知,秦家二房生了个好闺女,小小年纪能辨别草药,炮制药材。
孙氏就是看不惯,二房那穷酸样子,吃好的也不知道带些给大房,好歹还有老娘老爹在,没良心的东西!
作秀深刻入了骨子里的秦岩找一天来到了秦家二房,用之乎者也劝说了大半个时辰,中心思想大概是:听我的话,不要乱搞,你家的情况就靠着三亩水田产出一年的粮食,上交了粮税之后,也就是一年的口粮了,你家要是断了粮,作为兄弟我肯定会救济你,可你也知道我家有位凶婆娘,老哥没办法啊!
秦父还不知道他大哥的性子?
当即让人回去,表示秦家二房就是饿死,也不会要秦家大房救济一粒米。
如此不给面子的一句话,秦岩这位读书人怎么受得了,甩袖离开,摇头晃脑直说别后悔。
秦婉当时在房间内,沈氏和秦父都不愿意家里的小孩儿对上秦大伯秦伯娘,长辈两个字压死人。
“阿娘,阿爹,我和柔柔回来了。”
“对,我们回来了~”
两姐妹跟着声音一前一后回了家,在正房堂厅的沈氏开口:“你们两快进来,四叔四婶来了,还有成望小碧聪望也在。”
先把篮筐放在柴房,整理了自己的衣裳,顺带着帮柔柔检查了一下,没有脏污,这才放心走进了正堂。
秦婉率先和长辈礼貌问语:“四叔四婶好,家里买了新鲜的茶叶,我到两杯给你们喝喝看。”
有了上次侄女儿送酒的事,刘氏很感激小侄女儿,急忙道:“别,不着急,你娘已经给我和你四叔喝了,快点坐,聪望身体痊愈了,带来让你们看看。”
“聪望弟弟没事了就好。”秦婉坐在了她阿娘旁边的木椅上。
秦柔也跟着后面说了句“四叔四婶”,然后跑到了沈氏身边腻歪着。
此时,秦木才说起了正事:“二嫂,我想问问,那堆肥的方子,真的能给土地加肥力?”
自家人,沈氏没什么好隐瞒的:“堆肥的方子是婉婉说的,她在书上看到过,就让我们家试一试,粮食能多产一百斤,也就是烂掉的树叶家禽的粪便,就算洒在田地里,也造不成什么损失。”
堆肥需要的东西很简单,落地的树叶,烂掉的菜叶子,家禽的粪便,豆腐渣子,堆在坑里,放一个月的时间,怎么着,这些东西都不像是能迫害土地的。
秦四叔秦四婶放心了,小鱼村都在传,秦家二房不准备过日子了,好好的上等水田就要毁了,还有人打算趁着今年秦家二房收成不行,低价买入这三亩水田的。
刘氏其实也有小心思,秦家四房,就她三房的日子不好过,二房都是会过日子的,十岁小侄女秦婉都能自己炮制草药赚钱,她也想跟着一起赚,一家人不能一直穷下去,他们长辈的穷一辈子行,可家里小孩儿不能跟着穷苦一辈子,跟着二房一起,她能下定这样的决心,就咬牙问:“二嫂,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靠着三亩水田过活,我家也想要堆肥的方子,不知道能不能教?”
堆肥的方子,秦婉不打算用来做什么,大周朝,什么都好,就是农民穷,要是能让这土地亩产多一点,也算她为这个世界做点事了。
沈氏点头:“可以,等会儿秦松来了,我让他带你们去看看堆肥的坑,婉婉柔柔每日都上后山捡枯草落叶,成望小碧聪望也一起去,小孩儿做个伴。”
“好,二嫂帮了我家良多,再说谢谢不够,春耕秋收的时候,我家都会来帮忙。”秦木老老实实说道,他家没钱,就连欠着二房的二两银子也没还,想要回报,只能从其他方面来开展。
春耕秋收帮忙的事,沈氏应下,大哥儿上学,婉婉柔柔太小,三亩田地完全就靠着她和秦父,忙不过来。
大人的聊天,无疑围绕着小孩进行,什么你家婉婉好聪明,医书一看就懂,什么那你是不知道柔柔这小妮子有多皮,再什么你家成望也不错,钟庄稼的好手,等等。
秦木和刘氏带着孩子大概坐了半个时辰,就回去了。
期间一直没插话,秦婉注意到了对面四叔家的三位孩子,秦成望十一岁,长得挺高挺壮,五官随着父亲,也是憨厚老实的那种,秦碧九岁,唯一的女孩儿,有点瘦小,那双眼睛从头到尾盯着自己,蕴含着深沉、探究、嫉妒,导致她对这位小一岁堂妹不是太喜欢,任谁被一直大量也不会开心。
第9章明暗
剩下的秦聪望,是一位多动症孩子,来家里的半个时辰,坐着没两分钟就会动来动去,不是玩杯子,就是扣椅子,还会站起来,没一下停了,问题是这孩子是真聪明,知道有人在看他,返回头会露出一个乖乖的笑脸,让人没法生气。
【医学大师鲍姑】:按照我多年来看人的经验,群主你的那位小一岁的堂妹不对劲,眼神不像是小女孩的,反而更像是成人。
【刺绣大师韩希孟】:会不会是因为家里原因早熟?毕竟秦家四房的日子不好过,而女孩总没男孩在家受宠?
【医学大师鲍姑】:不不,九岁的孩童再怎么成熟,那也有孩童的天性,但从秦碧见到我们群主的第一眼,是错愕,接着恍惚了一阵,听到了群主能炮制药材,才有了嫉妒、探究,孩童的心思不会如此深沉,秦碧有古怪。
【刺绣大师韩希孟】:鲍姑姐姐说的是,我现在想想,那秦碧的目光的确不正常。
【群主秦婉】:不知道两位师父有没有听说过死而复生?
【刺绣大师韩希孟】:如我这样?
【群主秦婉】:不是,两位师父曾经逝去,如今在红包群里只是灵魂存在,死而复生,相当于人有了第二条性命,第一世死去后,时光重回,她再次来到了年幼的时候。
【医学大师鲍姑】:如此说来,倒也通了,上一世秦碧的人生中,秦婉在风寒中死去,可现在群主代替秦婉好好活着,所以才会有错愕,又因为她上一世的人生并不好过,听到群主炮制药材卖钱,才会嫉妒。
【刺绣大师韩希孟】:那怎么办?若是秦碧在外说群主不是秦婉?
【群主秦婉】:放心,她不会说的,她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秦婉,再加上,我这些天并没有和秦婉不同,完全是按照小秦婉记忆里的自己在生活。
【医学大师鲍姑】:我们在暗,秦碧在明,反而可以通过秦碧的表现知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群主秦婉】:我也是这样想,历史在宋朝后拐了弯,小心行事才好。
不想作为一位妖魔鬼怪被人们架在火堆上杀死!
秦婉只能做小秦婉。
一个时辰后,秦父回来了,还带了一只兔子,在沈氏的手艺下,做了一份辣炒兔肉,冬天晒干的干辣椒,还有从山上采下来晒干的麻椒,味道一绝,肉香不说,辣味入骨,每一口都能让人再吃下满满一口饭。
一家四口吃撑了,下午,秦父在柴房做着木工,那间房说是柴房,其实是秦父的工作间,秦婉进入自己的房间开始练习刺绣,她在绣手帕,正正方方手掌大小的帕子,需要刺绣的地方只有一小块儿。
【刺绣大师韩希孟】:群主,你的刺绣技艺已入门,可以将绣的成品拿去秀坊,我相信秀坊的主人会收的,一条手帕需要刺绣的地方很少,前期可以绣手帕,利用卖手帕的银钱去购买上好的绸缎和丝线,我们绣成品——团扇,不需要太复杂,并且能带动你阿爹的木工手艺,请他做团扇的手柄,雕刻纹路,还要用好的木材,卖出去的价格会很令人惊喜。
【群主秦婉】:谢谢师父帮我筹划。~(^◇^)/你真好
【刺绣大师韩希孟】:这也是你努力得来的。
有了韩希孟的认可,秦婉将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绣手帕上,有蝴蝶落在了小花上的图案,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图案,有桃花含苞待放的图案,有翠绿青竹的图案,因为韩希孟是能够以针代笔的刺绣大画家,对秦婉的要求也异常严格,此时看手帕上的图案,针脚一般,毕竟针法这些都需要时间积累,图案也简单,秦婉在现代并没有接触过国画,在手帕上勾勒的花样简单才好画。
但绣品有意境。
古往今来杰出的画家,他们在年轻的时候画技不好,可肯定能看出画里面的意境,随着年纪增长,画技逐渐变得成熟,附加的意境更加深刻,他们的画作才会更加值钱。
秦婉绣在手帕的小图案,也有意境,像是蝴蝶采花,翅膀的轻颤,以及小花的轻晃,在现代可以用相机将这一刻录制下来,但是,秦婉用针线绣出来了。
也不枉她十根手指受的罪。
一天能绣出两条手帕,积攒了十几条手帕,恰好秦父在家做了不少的木材制品,要挑着货柜去县城买卖,她也缠着要去。
“阿爹,你放心好了,我绝对绝对不会给你捣乱的,你看我绣的手帕,好看吧,秀坊肯定会要的,你就让我去试试嘛~”
大女儿抱着老父亲撒娇,秦父还有什么不肯答应的呢,“好好,阿爹带你去,阿爹的婉婉太厉害了,比阿爹还厉害。”
秦婉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骄傲着呢:“那当然,阿爹,你看我的手,这都是我努力的结果。”
白白嫩嫩的手指上,全是点点红红的针扎出来的伤口,秦父心疼了,抱着大女儿商量:“婉婉,阿爹跟你说件事,阿爹还没老呢,也有手艺,可以供你和大哥儿一起入学,你还小,刺绣的时候慢慢来,行不行?”
其实最近秦婉的刺绣有了手感,上了轨道后,偶尔才会扎一下手,但这并不妨碍她答应秦父:“嗯嗯,我会的,阿爹,你对我真好。”
“儍婉婉,你是我女儿,不对你好对谁好?”
说完,秦父开始收拾货柜,把这几天做好的东西放进去,秦婉也提着一个小篮筐,里面是她绣的十几条手帕。
父女两动作迅速,因他两不打算带着柔柔去,趁着人还没起,动作轻点早早离开才是正经。
沈氏轻笑了一声,那张温婉的面孔无奈更多:“父女两这是打算去做贼啊!”
秦婉伸出手指“嘘”了一声:“阿娘,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和阿爹~”
“是是是,阿娘说错话了,你好好跟着阿爹,千万别乱走,明白吗?”沈氏拿油纸包了几块葱油饼,还有白面馒头,放在了秦父的货柜里,叮嘱道。
第10章惋惜
“知道了,阿娘,我和阿爹走了,晚点见。”
“路上小心点!”
“我会的,阿娘你赶快回去。”
沈氏跟着走了几步,瞧着父女两的背影,转身往回走,现今家里有了盼头,日子越过越好,她也越发的有精神。
至于柔柔醒了,发现姐姐和阿爹一同背叛了她?
哦,那种伤心欲绝、泪流满面、哇哇大哭的受伤行为,在亲爱的阿娘给让吃了两块糖之后消失了。
只是,柔柔的牙好痛……
这次去县城,依旧是走着去,秦父两货柜里的东西太多,乘坐牛爷爷的牛车,占地方不说,还重,那老牛是牛爷爷家里唯一生存的手段,累坏了断人生计。
先去了平安巷,秦父当街叫卖,有小孩喜欢货架上雕刻的小动物,一个个围着,叽叽喳喳的嘴里说着,然后又皱巴巴不舍得伸出三文钱递给了秦父,选择了喜欢的小动物木雕离开,买不起的孩子则是围着买了的孩子跑远了。
也有妇女老汉老婆子叫住了卖货郎,填补了下家用。想要大件的人会拦着秦父,说着要求:“秦松啊,我家大儿子要娶媳妇了,你的木工手艺好,给我家打些新家具,走走走,去家里房间看看,测量下。”
跟着这位穿着普通藏色细布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平安巷两进的宅子里,空出来的东厢房有两间,需要的床、桌子、椅子等等一套,对秦父来说,今儿接了个大单子,中年人给的银钱不少。
在平安巷结束了一圈叫卖,秦父挑着货柜带着婉婉去了富人区,他们父女之前闯入过一次,婉婉硬是要在乐行绣坊试试。
为了不显得太寒酸,小秦婉衣箱里唯一一件细布做成的衣裳,还是过年那段日子阿娘给做的新衣服,上身一件淡黄色宽大袖口的袄,下身是同色系的裙子,裙袄,类似于明朝的服装,同时,花苞头用了浅粉色发带装饰,还分别由小珍珠发钗点缀,巴掌大的脸,五官精致,尤其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小巧挺翘的鼻子,用阿娘的话说:我们家婉婉,俊得很。
乐行绣坊,大约占据了一百三十平方米的样子,分为上下两楼,一楼是售卖各类女子喜欢的刺绣成品,手帕,团扇,发带,绒花,绢花,荷包,大小型摆件,数量多的一双眼睛看不来,二楼是专门供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定制衣裳,设计成一间一间单独的包厢。
【刺绣大师韩希孟】:没想到能在县城绣坊看到如此多优秀的刺绣成品,大周朝的女士学院改变了许多,原本这样水平的刺绣,断不可能出现在县城。
【群主秦婉】:说明大周朝开国皇后很厉害。
【医学大师鲍姑】:群主,进入女士学院后,和女医师聊聊,我看看她们的医学水平。
【群主秦婉】:可以。
和群里的两位师父说了几句,绣坊里一位容貌姣好,自然有几分笑脸的年轻妇人走上前,裙袄的款型和秦婉的差不多,衣料上是绸缎,袖口裙摆等绣上了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上下连接,细节处更是多了同搭配色系的荷包,手上是绣着牡丹的团扇,发髻上是玲珑满目的发钗和步摇。
说实话,这是秦婉来到大周第一次见到雍容华贵的女人,虽说在日后,小小县城的绣坊女主人不算什么,因她自己的身份也早也不同。
可对此时此刻的秦婉来说,是震撼的,那一身刺绣的裙袄,放在现代,没个几万是买不到的,而且,纯手工刺绣现代还能见到,但是这看起来很贵的绸缎,很难说现代技艺能不能复制出来。
“小娘子,我是乐行绣坊的宁绣娘,你要进来看看吗?”
秦婉摇头,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我不进去看了,我绣了一些手帕,听说你们这里收,想让你看看行不行?”
提了一早上的小篮子掀开了上面的布条,宁绣娘随手拿出一条手帕仔细瞧着,作为绣坊最出色的绣娘,家传的绣技,看出了小姑娘手帕上的意境,手帕成品不错,但是小姑娘这份天赋更不错,她想把人留下。
“你在刺绣的天赋很不错,要不要进入我家的绣坊?”
“不了。”刺绣她只是当做兴趣,此时用作生活的手段是不得已,秦婉更想进入女士学院,但人家的好意要谢谢:“多谢宁绣娘,我更想去女士学院入学读书。”
可惜了。
这么好的刺绣的苗子。
宁绣娘脸上依旧带笑,美眸流转间偶尔流出一丝惋惜,“你有志向,这样吧,手帕绣坊收了,十二文钱一条,日后你的绣技大成,绣坊给的价钱会跟着提高。”
十二文钱一条,秦婉这里有十五条,赚了一百八十文钱,其中绣线和布料的价格才只占了五分之一,手工费还算公允。
“谢谢。”
小姑娘还挺合眼缘的,宁绣娘提点了一句:“你若是要继续绣手帕,不要买细布,买次等的绸缎,锦缎,配上你的刺绣技艺,我这里收的价钱会更高,富贵人家喜欢。”
“明白了,那我能在你这里买吗?”
“别,我这儿布料的价格比布庄要贵上三成。”
秦婉:(=ω=;)
还好,她只是问问。
离开乐行绣坊之前,她还在想着这位宁绣娘人品不错,没有因为她小就欺骗她,甚至还劝她别在自家绣坊买布。
刺绣的钱,她和沈氏秦父说了,不上交,她要自己存着教学费。
只是,今天十五条手帕赚来的钱,全花了。
五十文钱买了一点锦缎的边角布料,用来绣团扇,不需要一尺布一尺布的买,再说,她也买不起,锦缎一尺的价格三百文以上。四十文钱买了各色绣线,四十文买了次等宣纸练字练画,以及四十文专门画画的毛笔,原本她还想买点颜料回家的,没钱了,只剩下十文钱,买了半斤五花肉,带回去让阿娘做好吃的。
秦父为女儿的花钱速度不停发出叹气声,就算知道这些都是用来赚更多的钱,他也心疼,一下子花了将近两百文钱啊。
第11章态度
自女儿回来后,知道女儿把今儿卖手帕的钱全花了,沈氏没说女儿什么,瞧见秦父一副心疼钱的神态,还揪着人回房间好好说道一顿。
“秦松,你就不能在女儿面前大方点?都说了女孩儿要富养,富养你知道吗?日后进了别人家才不会被笑话!”
“我这不是怕婉婉乱花钱吗?”
“哼,婉婉就算乱花钱,那也是她自个儿凭借刺绣赚来的。”
“……可花钱速度太快了,一百八十文——”
“婉婉这钱也没乱花,全部花在刀刃上,你该说两句好话,我们婉婉会自个儿管钱了,有你这么作为阿爹地吗?”
“……等会儿我就去和婉婉说。”
夫妻之间最后获胜的是沈氏,古代能这么爱护妻子和孩子的男子,秦婉心中第一位是秦父。
【刺绣大师韩希孟】:接下来,我教你画画,作为出色绣娘,会画画是必须的,尤其是我这一脉,以针代笔,别的人是在画纸上画画,而我则是在布料上画画,殊途同归,你若是想要刺绣出好作品,就必须要会画。
【刺绣大师韩希孟】:首先是用笔,用笔是古画的关键,所有绘画原理和技巧都在用笔上,运笔时要轻,同时也要稳,使用手腕的力量带动画笔去勾勒线条,太多僵硬的话,画出来的效果就是比较死板的,初学,我们要尝试不同笔锋的运用,来,画笔长峰画出来的纤细灵动,对的,你现在画笔就是长峰……
【刺绣大师韩希孟】:用笔这一阶段,群主要每天练习,接下来的两个阶段是临摹和用墨,主要以别人画作为临摹对象,当然,出名的画师大作会更好。不管是日后用颜料还是现在只能用墨水,要把握好水与墨或者水与颜料之间的融合,比如:浓墨、淡墨、泼墨以及墨的晕染。
【群主秦婉】:我会努力学习的,老师,开始吧。
……
学习的日子过得很充实,不知不觉到了三月中旬,菜园子旁边的坑里的肥料堆了十天,而秦家也准备要开荒了。
开荒的地方不能乱选,种植的枸杞没人看着的话,长得再好,等到收成的时候,也会没剩下多少,能够明目泡茶的枸杞,村民们时不时去摘一点,秦家二房的人没看到,谁能说什么呢?
秦北望换掉了书生长袍,穿上了在家常穿的粗布衣裳,手里拿着锄头,正往前走着,眼见着秦柔小跑就要跑远,左手拉住人,无奈道:“你慢点行不行,山路难走,要摔伤了,你可别趴我身上哭。”
秦柔趴在哥哥姐姐身上哭的时候多了,捣蛋鬼不捣蛋,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也就容易经常受伤。
“知道了嘛,哥哥真讨厌~”
小圆脸上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秦婉伸出手捏了捏婴儿肥,说:“你这么容易生哥哥的气,小心哥哥下次回来不给你带糖人吃。”
“姐姐会给我买吗?”
大眼睛巴眨巴眨看向秦婉,爱撒娇的小圆脸谁都抵抗不了的可爱:“真是欠了你的,买。”
“别担心,哥哥给钱。”秦北望宠溺说着,每周在书店抄书所得的银钱是归他自己管着,不多,但给两位妹妹买点什么,够了。
秦婉也笑嘻嘻应下:“谢谢哥哥。”
秦柔:“谢谢哥哥~嗝~”
三兄妹来到了家里准备开采的荒地,在山脚下,距离他们家不远,一眼远远能看清,要开荒的事情也和村长说了,有了开荒文书,还有开荒证明,有这,一年不用交粮税。
需要开荒的地,那当然是杂草丛生,土地表面坚硬,有许多的石头,秦家三兄妹今日的工作,是把这一亩地的杂草给收拾了,杂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
“北望大哥!”秦家二房开荒的地面前出现了两人的身影,分别是秦家四房的孩子,秦成望和秦碧,手上都拿着工具,说话的是秦碧,喊出的声音很大,不仅是秦北望吓了一跳,秦成望这位亲哥哥也吓了一跳,秦碧柔柔弱弱的性格,说话声音细小如蚊声,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妹妹大声说话。
秦北望问:“你们两怎么来了?”
“阿爹和阿娘吩咐我们两来帮忙,北望大哥,我和哥哥会干很多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和哥哥需要做什么。”秦碧再次开口。
“……就只是除草而已。”面对突然间有些热情的秦碧堂妹,秦北望一时有些不适应。
“那好,我和哥哥就来帮忙除草。”秦碧说完,直接拉着秦成望去了秦家二房的田地里,上手除草。
秦婉在和群里的两位师父聊天看戏。
【医学大师鲍姑】:这位死而复生的秦碧,对待你家三兄妹的态度不一样,对你哥哥第一时间说话帮忙,对群主和你妹妹秦柔,则是连目光都没有,直接拉着其大哥秦成望走了,也是不想招呼你和秦柔。(︶︿︶)=凸
【群主秦婉】:这是在看不起我和柔柔?
【刺绣大师韩希孟】:会不会是秦北望日后大有出息?群主你大哥秦北望的读书天赋不错,很受夫子的欣赏,日后走上科举路当上父母官,官成几品,成功性很高。
【医学大师鲍姑】:反过来,小秦婉风寒去世。秦柔会不会也在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在,才有这样两极态度,对秦北望讨好,对群主和秦柔漠视。
【群主秦婉】:我和两位师父一样的想法,我们就好好看戏吧,至于秦柔的危机,日后有机会,从秦碧嘴里套话。
【医学大师鲍姑】:应当如此。
【刺绣大师韩希孟】:我用积分买了两包瓜子,鲍姑姐姐要尝一点吗?
【医学大师鲍姑】:要,群主还是快点出师,把我和希孟的医学女红发扬光大,积分不够用,我看着现代医学书籍两眼发光,没积分购买。┐( ̄ヘ ̄)┌
【刺绣大师韩希孟】:赞同┐(:´ゞ`)┌
【群主秦婉】:……
【群主秦婉】:师父,你们都能用积分在商城里买东西,我只能干看着……(T_T)
……
第12章秘密
红包群内有内部商城,里面拥有从古至今的任何事物,韩希孟看上了其他刺绣绝学,鲍姑看上了现代医学,需要群内积分购买,积分的获得,三人都不太明白,只知道在秦婉从后山采药拿去医馆,刺绣的手帕拿去绣坊,两位大师的积分开始上涨。
但是……积分没有群主的份。
也就是一座金山出现在秦婉面前,她连门都没法打开。
唉……想喝一杯快乐肥仔水,怎么就这么难。
“婉婉,柔柔,快点过来!”
秦北望朝着后面的妹妹喊了一声。
打断了秦婉的思绪,随口说了一声“好了”,拉着蠢蠢欲动准备去别处玩的秦柔小跑过去。
“婉婉,柔柔,哥哥会把杂草的根茎挖出来,你们两人把杂草搬到那条线外面。”
“知道了,哥。”
“哥哥,我会和姐姐一起的。”
主动担当最累的工作的大哥,需要用点力气拔草的二姐,运送杂草离开的小妹,最开始三兄妹的分工是这样的。
半人高的杂草,有的甚至比秦婉身高还长,面前就有一株比她还高的不知名杂草,白嫩的双手握住了,接着,用力一拔——
……没动。
再次用力一拔——
……依旧没动。
如果后期给那一株杂草配上字幕:来啊,拔我出来啊,你能成功,我就算你厉害!
就算秦北望用锄头松动了杂草根茎的土地,秦婉依旧是个战五渣。
秦柔看到姐姐这么用力还没拔出来,大喊一声:“姐姐,我来帮你。”
随手一拉,哦,那一株任你风吹雨打,我盎然不动的杂草出来了,根茎上还连着泥土,仿佛在哭泣,不应该啊,突然间来个SSR卡的人什么意思!!!
“姐姐,这很容易啊。”
秦柔这一句话成功让某人社死,力气还比不上小两岁的妹妹怎么办?
“噗~”
很有兄长担当的哥哥忍不住笑出了声,“咳咳”为了维护妹妹的脸面,秦北望止住了笑,说:“婉婉,你和柔柔换下,柔柔来拔,你把杂草运过去。”
已经社死一次,还被大哥插了一刀,秦婉无奈的耸肩:“算了,哥,你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
轻松的笑出来,爽朗的笑声可见这位大哥心里是有多欢乐了,秦婉翻了个白眼,不忿的拿起两株杂草,用力踩着地面走到了天地外面,把杂草放下。
秦北望后面还解释:“婉婉,哥哥不是笑你,咳咳,你前段时间生病了,身体虚弱,在说,婉婉不用去和柔柔比力气,你的手还要刺绣,就做点轻松的。”
暂时接受了大哥的解释,秦婉做起了运送的工作。秦北望秦柔组合与秦成望秦碧组合的速度不相上下,除草的速度很快,干活卖力,她运送起来也有效率。
只除了。
“北望大哥,我带了水过来,你渴了可以喝几口。”
……
“北望大哥,听阿娘说,你已经学习了四书五经,我想认识自己的名字,你能不能教我?”
……
“北望……”
……
秦碧像是要缠住秦北望的大蜘蛛,编制了许多的网,想要把厉害的大飞蛾困在网内,按照蜘蛛的想法生活。
对于秦碧的要求,简单的秦北望答应了,困难的没回绝,只说有空闲再说。秦成望老实人错愕的只知道把妹妹拉在身边,妹妹每一句话单看不算什么,可他比同龄人成熟,想不明白,也知道这样不好。
“妹,你别去打扰北望。”
“北望大哥也是我的哥哥,怎么叫打扰?你什么都不懂,不要阻碍我,才是作为亲哥哥需要做的,我会给家里带来好日子。”
秦成望与秦碧简短的对话交际,最终以秦碧胜一筹,家里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如果秦碧也能像秦婉一样,给家里带来改变,那也挺好。
没了阻碍,秦碧更是直接以秦北望妹妹的主地位,让秦柔去和秦成望凑一起,秦婉没阻止,她想知道秦碧的目的,悄悄的观察,有红包群直播的存在,她看不到听不到没关系,群里两位大师通过直播能掌握就行。
【刺绣大师韩希孟】:四房的生活真有这么差?吃不饱穿不暖?爹娘只重视儿子,不重视女儿?区别对待?感觉从秦碧嘴里出来的秦家四房没有好人啊!
【医学大师鲍姑】:不清楚,但我们不能只通过秦碧口述,就去相信她口中的这一切,眼见为实,耳听为真……等等,她刚刚是说了羡慕群主和秦柔吧,这是想要成为秦北望亲妹妹啊!
【刺绣大师韩希孟】:这不可能,父母在,秦松与沈氏不能养育秦碧,礼法上不允许。
【群主秦婉】:这应该是抛砖引玉,辛苦两位师父继续。
【医学大师鲍姑】:谜底出来了,询问秦北望是不是能教授秦碧认识草药,原来认为群主你采摘草药炮制药材的本事是秦北望教授的。
【医学大师鲍姑】:果然,秦碧这次是在试探,听到群主自己看书学会的时候,沉思了片刻。
【医学大师鲍姑】:这女人心计了得,最后这段问话才是目的吧,群主你大哥的同期学子,秦碧对此人的信息很看重,甚至询问了娶亲了没有。
【刺绣大师韩希孟】:可秦碧才九岁,那学子就算未娶亲,岁数和秦北望差不多,不会选择秦碧年龄如此小的。
【医学大师鲍姑】:听那学子的情况,家境并不富裕,只靠着爷奶养育长大,秦碧不图人家家境,那就是图学子本人,日后此人的成就不差。
【群主秦婉】:我还以为什么呢,死而复生后,依旧把人生希望放在男人身上,无聊啊!两位师父,接下来只要不是关于秦柔劫难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
【医学大师鲍姑】:放心。
【刺绣大师韩希孟】:( ̄︶ ̄)
没兴趣了,重来一世,还打算攀附男人,秦婉对这种人没兴趣,可是,这位认为开启了女主模式的人却对秦婉很有兴趣。
一亩地的杂草清除了一半,秦碧临走前,专门撞了下秦婉的肩膀,细声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第13章成品
【医学大师鲍姑】:o((⊙﹏⊙))o
【刺绣大师韩希孟】:(⊙_⊙)
【群主秦婉】:┐( ̄ヮ ̄)┌
……
秦碧说的话,秦婉没当回事,这么些天,她的一举一动家里人都很清楚,没人发现她不是小秦婉,只要她不露出破绽,秦碧跑出来说,我不是秦婉,我是妖邪,也要有人相信啊,反而大变的秦碧更像是妖邪附身。
小院,沈氏在厨房忙活一家人的晚饭,秦父在柴房,忙活给女儿做的团扇扇柄,按照要求,首先表面需要非常光滑,第二则是按照团扇扇面来雕刻把柄上的形状,第三长短适合,其中,最费工夫的不是雕刻,而是木料表面光滑,靠着手工打磨,很费时间。
“婉婉,来看看,阿爹做的怎么样?”
秦婉听到声音走去拆房,刚好看见阿爹完成的团扇扇骨,用木头打磨雕刻而成,表面呈现着黑色,十分光滑,在扇柄上方与扇骨接触的地方,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黑色树叶,叶子形状各异,两方对称,镂空的联合在一起,是一件上好的木工手艺品。
【刺绣大师韩希孟】:秦父的木工手艺成品不错,能够配得上群主刺绣的那一幅牡丹图。
就连韩希孟师父都赞赏了,秦婉心底里有着自豪,阿爹太给力了。
“阿爹,成品很好,你的木工雕刻手艺真的超级厉害。”
“嗯,阿爹超级厉害。”姐姐身后的小屁虫还不知道什么厉害呢,就跟着说。
收到女儿的认可,秦父心里欣慰极了,晚饭时刻,乐呵呵的喝了二两酒,卖药材打来的酒喝了几天,算是没了。
秦北望说起了今天秦碧的话,讲述了一大半,最后问:“阿娘,要是四叔四婶真的对秦碧妹妹不好的话,你和阿爹就去劝劝。”
“秦碧在家生活这么不好吗?”沈氏皱着眉,平日里的确看着秦碧在家干活,可小鱼村哪家的女孩儿都要在家帮忙做事,也就是她家,秦松和她都是疼女儿的,继续说:“可能是小碧这孩子想差了,四弟四弟妹没少着小碧三兄妹吃喝,我哪天去看看,你别参合进去。”
“阿娘,你放心,我也只是问问。”
吃完饭,秦婉回到房间,她一共绣了三幅扇面,第一幅是腊雪寒梅,上好透彻的锦缎上,绣着一枝在冬天雪地盛开的红梅,鲜艳的红色,梅花有的盛放,有的还只是花苞,其鲜艳程度各有不同,因针脚不是短时间能练成,为了卖出高价,除却意境这一点外,另外主打的就是颜色。
像是这寒梅,就有十种不同层次红色,远远的看只觉得这一枝腊雪寒梅不仅是像真的,还更好看,白色雪也用了三种不同颜色丝线,其中一种浅灰色,用来绣出阴影,给这一幅画作增添立体感。
扇面一边留白区域,绣了两行字——闻道春还未相识,走傍寒梅访消息,来自唐代李白《早春寄王汉阳》里的诗句。
用的是秦婉最近练习的字体——小楷,秀丽柔婉,也有一丝的刚劲明快,字体看起来很漂亮。
第二幅是好运锦鲤,一汪清澈透明的水池里,有两条锦鲤嬉戏,一条是红鲤鱼,浑身带着金色的线条,另外一条是白鲤鱼,有银色的光斑,活灵活现不说,远看就像是一幅画,近看更觉得精致,每一片鳞片都是真的,搭配上小楷书法的诗句——锦鲤冲风掷,丝禽惊浪费飞,来自唐代陆免蒙。
第三幅是花开牡丹,绣了一朵盛放的牡丹,从最里面花蕊,外面第一层花瓣颜色最浅,一层花瓣比一层深,然后最外面一层花瓣已经是颜色的完成体,这是一个完整体,一层花瓣的颜色稍微差一点,都没法让这一朵牡丹如此雍容华贵,美丽自然,留白处自然也有一句诗词——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来自唐代李白的《清平调》。
三幅扇面如此精美,秦婉要求的扇柄扇骨自然也不能差,腊雪红梅的扇面与扇柄接连的地方,用木头做成了树枝的形状,看起来有点野趣,好运锦鲤则是两条镂空小鱼作为连接,花开牡丹则是由十六片叶子连接组成。
最后扇面扇骨加上扇柄的成品,秦婉拿出房间门给沈氏和秦父看,精致得像一幅画的团扇令人惊呆了,这是乡村人家买不起的物品,却被他们家女儿婉婉亲手做出来,沈氏要重新认识自家的女儿,称赞着:“婉婉啊,你可真是阿娘的宝贝女儿,谁家的女儿都没我家的聪慧,只是,这三把团扇一般人买不起,我们也不能贱卖,你有想好怎么卖出去吗?”
这就是销售渠道的问题!
秦婉有想法:“阿娘,我上次在乐行绣坊见过老板娘,我想把团扇放在乐行绣坊里面卖,给老板娘两成的抽成。”
一件好的商品,需要一份好的包装,秦婉自己站在街上叫卖,还是等有钱人站在乐行绣坊跟随着一堆的奢侈品挑选,哪种销售方式能卖出的价格更高?
有脑子的都会选择第二种。
“婉婉伱心里有成算,明儿个让你阿爹带你去,刚好要去县城卖货。”沈氏心里又高兴,又惆怅,女儿太聪慧,他们作为父母的,少了教育孩子替孩子担心的的趣味。
得到沈氏和秦父的支持,秦婉精致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笑脸,在她离开了正房后,沈氏就在和秦父商量。
“日后婉婉刺绣赚来的钱,你我都不能要,女孩儿生下来,家里人就要开始给攒嫁妆,当初我的嫁妆有二十两,咱们没那么大的本事,婉婉自己有本事,做阿爹阿娘的,可不能因为银钱的事,把孩子往外推。”
“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清?只是我本事不够,当阿爹太失败了。”
“不,你在女儿们心中可是最好的阿爹,小时候可都只跟着你走呢,两个小没良心的。”
“呵呵呵呵,也是。”
夫妻两夜话,记起了秦婉秦柔小时候拽着秦父不肯让人走,沈氏在后面劝着,但自小得宠的两女儿哪里听得进,最后沈氏大喊一声要么跟你阿爹,要么跟着阿娘。谁知道,两個小鬼头都选择了阿爹,这可让当时的秦父心里美滋滋的,沈氏心里酸溜溜的,心想:我日日夜夜照顾你们两小鬼头,在你们心里只带着你们吃吃喝喝的秦松更重要?以至于这件发生在秦婉五岁秦柔三岁的小事,沈氏一直记到了至今。
第14章五两
“秦小娘子,这次来是有如何的绣品呢?你的这双手可千万别因为什么事不刺绣了,有这么好的天赋,不练可会遭天谴的。”宁绣娘可看不得这么好的天赋被埋没了,要知道她如今的刺绣技艺,想要提升,不知道有多难,亲眼看着一个刺绣好苗子成长,她心里也舒服些。
小而精致的面孔上出现了错愕的神态,秦婉不知道这位宁绣娘对她为何会这样好,把小篮筐里的三把团扇拿出来,“宁绣娘,喏,你看看,这就是我这些日子的绣品、”
三把团扇入手,宁绣娘第一眼就被扇面上的图案吸引了,说实话,她没见过这样的绣样,怎么说呢,绣娘的刺绣的花样,那都是按照实物,这朵牡丹花开出来是什么样,那就刺绣成什么样,不会有层层叠叠渐变颜色,下落的雪花也不会有阴影,真要说出感受,三把团扇的扇面,不像绣品,反而像是一幅画。
“你果然天赋非凡,真不要来我乐行绣坊学习,成为一名绣娘吗?”宁绣娘再次邀请。
自己有这么厉害?需要一位大绣坊的老板娘第二次邀请?
看来她真和现代的自己不一样了,秦婉小脸上保持着笑容,为了斩断宁绣娘的念想,决定更狠一点,说出的目标要更远大一点,说:“不,我想去女士学院上学读书,学成后,去参加科举,一路从女童生,女秀才,女举人,女进士,走上去。”
科举是一条坎坷的路,想想看,大周三年一次科考,入围的进士也不过两百多人,没能考取进士的举人有多少?没能考取举人的秀才有多少?没能考取秀才的童生有多少?一辈子待在童生位置上,进不了一步遗憾终生的老人,耗尽家财年年上京赴考却名落孙山的举人老爷……
读书科考,是一条出路,在这条道路上费尽的钱财,不知道要多少。
当今大周有开国皇后定下的规矩,创建了女士学院,开启了女子科举,为女子争取了一条路,可这条路已经快被现任的皇帝陛下给堵住了,作为开国皇后的嫡孙,并不信奉其祖奶奶的那一套。
哦,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永安县遇上要往这条死路上走的傻子,宁绣娘曾经年轻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她那时候小,被父母劝说,想法消失了,转而继承了家里的绣坊,不应该在心里面喊人家傻子,就算是傻子,也是认真的傻子。
“那行吧,我看好你哦,不过,就算去参加科举,也别把刺绣技艺放下了,我还想看看你能不能走出属于你自己的大师绣路,古往今来,有多少惊艳的绣计是用她们的姓氏代言的。”说着说着。宁绣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小娘子的期望这么高,转而道:“这三把团扇,伱打算怎么卖?我这儿有两个规矩,一个是绣坊用高价收了,另外一個则是你的绣品摆放在我这儿,卖了多少钱分一股给绣坊就行。”
“第二个。”秦婉真没想到宁绣娘这么好说话。
轻笑了两声,用团扇挡住了面孔,宁绣娘才说:“很好,这把花开牡丹的团扇我自个儿买了,给你二两,不算乐行绣坊的。”
接着二两银子,还有两把团扇被收入了乐行绣坊里代卖,秦婉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人还有点迷糊,她这是因为刺绣入了宁绣娘的眼吗?还是说古代的人性格都这么好?
她身后挑着货柜的秦父也是一脸恍惚的神态,他家婉婉说要去考科举,要当官啊,他的女儿志向这么大?
“驾!”
“快闪开!”
“闲杂人等立马闪开!”
一匹黑色的骏马在街上奔跑,坐在骏马上甩鞭子的是一位穿着锦衣绸缎,头戴玉冠的俊俏小爷,其身后还跟着两匹骑着马的大人,三人三骑就这样在接到中央遇上了这对恍惚父女,那马匹奔跑的速度超级快,已从恍惚中清醒的秦婉呆滞的视线里,那骏马的马蹄子就要踏在自己这小身板上,好不容易重新活着,就要命丧黄泉?
接下来的目光,她这一生也忘不了。
少年扯紧马绳子,在撞着普通人的那一刻,马匹的前两腿高高的蹬起,距离她这位平民老百姓只有十公分,高高在上的少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生,黝黑的瞳孔里是一片沉寂,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不像是少年人类,反而是一只怪物,它正遭受着来自心里的各种折磨,透着红血丝的眼白说明着他还在挣扎。
“咻”
一块五两的银锭子从少年的手指中落在了秦婉周旁。
“赔礼!继续走!”
一道粗哑的嗓音从少年的口中发出,吓了街道老百姓一跳,目光里露出怜悯惋惜的神色,看来不止一个人和秦婉有一样的想法:这少年长得如玉公子,倾世之资,老天瞎眼了给人一破锣嗓子。
三人三骑策马离开了,秦父拉着秦婉,充满着担忧的面庞检查了女儿好几遍,问:“婉婉,告诉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阿爹,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刚刚少年给五两银锭子的动作街道上不止一人看到,有几人的目光已经变了,再光明的世界也会有黑暗,永安县被县令管理得很好,可依旧还会有要钱不要命的混账存在。
“好,我们这就回去。”
秦父也发现了,不算壮硕的身体挡住了那些不好的视线,恶狠狠地盯着其中几人,遇上了熟悉的人,会停下了说两句,省的那群人以为秦父在永安县没有依仗。
永安县城门口,牛大爷的牛车停在熟悉的地方,车上坐着几位准备回村的青年,秦父多付了货柜的银钱,和几位青年聊起来,牛大爷架着牛车离开,跟随着秦婉的视线逐渐消失不见。
【群主秦婉】:才五两银子,这些人就盯上我,那些有着十两百两的人怎么不盯着!
【医学大师鲍姑】:群主你年龄小,那些大老爷身边不是有家仆人,就是有打手,这些人怎么敢去惹,他们又不是真的要找死。对了,群主你真的没被吓到?
第15章独家
【群主秦婉】:没有,我一向胆子很大。┐(´∀`)┌
【医学大师鲍姑】:那就好,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那位骑着骏马少年的嗓子不是天生的,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沙哑撕裂,需要望闻问切一通。
【刺绣大师韩希孟】:鲍姑姐姐这是遇见疑难杂症,心痒痒了ヾ(๑╹◡╹)ノ“
【群主秦婉】:鲍姑师父,等我进入了女士学院,学习了医学,可以看病人后,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病人的病情。
【医学大师鲍姑】:谢谢,不过我不怎么伤心,生前唯一的遗憾,就是一手针灸之术没有传承下去,群主能作为我的弟子,这很好,我很高兴。
【刺绣大师韩希孟】:我也是,群主也一定要把我孟绣发扬光大。
【群主秦婉】:(=ω=;)两位师父,我会的。
……
永安县,女士学院,穿着女士学袍的女先生走出了课堂,因已下课,学堂里正襟危坐的十几位少女笑颜展开,她们有着清脆入耳的嗓音,有着这个年龄段的少女感,还是闺阁小姐,无忧无虑得很。
王举人家的小娘子正值十五,身材娇小,有一副雪白可爱的相貌,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家,颇为受宠,刚从阿娘哪里得了银钱,就来找小姐妹们一起去逛逛。
“罗姐姐,依丹妹妹,今日下午沐修无课,可要约着一起去看看首饰?我家阿娘说要给我置办一身衣裳,乐行绣坊上了不少新的面料,去嘛,去嘛,陪我去看看嘛~”
罗姐姐乃是永安县县令的女儿,叫罗曼霜,家中亦有兄弟姊妹,不过,她乃是嫡长女,在家不需要看谁的眼色,点头:“可,我正好要置办新的首饰。”
陈依丹那双桃花眼里流露着烦恼的神色:“这次我不能去了,族中的老祖宗近来身体不好。”
陈氏宗族在永安县很有名,陈依丹口中的老祖宗更有名,那可是一品诰命夫人,罗曼霜与王思烟晓得事大,忙安慰:“这次你不能去,我和罗姐姐看到了好的,新鲜的,回来再告诉你。”
“那你们一定要好好看,有新鲜的要告诉我啊。”陈依丹还恋恋不舍呢,接下来的时日,她都不能好好穿戴着呢,听听过过瘾也好。
两位小娘子商量好,下午准时到了乐行绣坊,宁绣娘和两位也是老熟人了,一张笑脸自然带笑:“罗小姐,王小姐,可有什么需要的?上新了不少布料,都是从江南那边运过来的,全是时新货,你二人肯定会喜欢。”
“嗯,先放我们常去的包厢,我和罗姐姐先在这儿逛一逛。”
一楼是最能看到新花样的,年轻的小姑娘最喜欢新鲜,每次来做衣裳都要来一楼淘一遍,遇上喜欢的刺绣的绣品,直接买下来,然后叮嘱新衣裳就用绣品上的新花样,宁绣娘知晓这模式,跟着身后帮忙介绍。
罗曼霜一眼瞧中了那两把团扇,她独爱那一枝腊雪寒梅,独有寒梅孤傲,立世无双的孤傲和坚持,扇骨与扇柄连接处的树枝,另有一番野趣,拿起来细看,针脚算不错,但颜色极美,一枝上面的寒梅,呈现着不同的状态,颜色或深或浅,锈出的两行诗句,那小楷字,算不上多好,比自己的书法差,却已有风骨体现,她震惊的是,这位绣娘能将画的意境和书法的风骨给锈出来。
如此不一样的才能配得上她县令女儿的身份,直问:“宁绣娘,这把团扇价格作几何?”
“二两。”
“这么贵?”王思烟很喜欢另一把锦鲤的团扇,但阿娘给的银钱就这么多,买了团扇她就不能再买一件首饰了。
宁绣娘开口:“二两不算贵了,两位小姐都是识货之人,自然看的出团扇扇面的独特之处,这可不是绣坊里面的绣娘的成品,别的人想买,也难以买到。”
这位乐行绣坊老板娘的意思,这可是独家,独家啊。
首饰衣裳都能有重复的,毕竟永安县也就这么大,偶尔出去游玩就会遇上差不多相同的衣裳或者首饰,那时候,谁丑谁尴尬,为了不献丑,小姐们可都是想尽了心思,让自己展现的不同些。
“我们要了。”两位同时拍板,罗曼霜不差钱,王思烟则是有些心疼,但一看团扇,花的钱值了。
小鱼村的秦家二房大女儿秦婉还不知晓她的两把团扇卖出去了,他们家正对着五两银锭子商量。
秦婉表示这五两银锭子交给沈氏秦父,算是家用。
沈氏知道了被秦父带出去差点还被马给撞了,拉着秦父说了一顿,中心思想就是以后带孩子出去盯一百二十个心眼。
秦父表示这钱是给婉婉压惊的,作为父母不能动。
三方相持不下,秦北望就说:“既然如此,用这五两银子买枸杞的种子,荒地开垦完成,堆肥也有几天就能用了,种植枸杞的事是不是要开始了?”
“对,阿娘,阿爹,买种子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扔下五两的银锭子,秦婉跑了。
秦柔跟着姐姐离开,待在姐姐的房间内,陪着姐姐一起数铜钱和银子。
秦北望无奈的冲着两位家长摆摆手,表示,他也没办法把钱送回去。
妹妹想要孝顺父母,他作为兄长,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五两银锭子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三月十八日,秦父借用了牛大爷家的牛车去县城买枸杞的种子去了,回来的时候两大袋子的种子看得秦家二房的人心里火热。
在秦婉的指导下,秦家二房的人开始忙活起来了。
种植枸杞,不是像蔬菜种子一样,挖坑把种子放进去就行,需要先在别的地方挖出一条播种沟,种子放进去,浇上水,等待一两周发芽,出芽后需要每日好好护养,长高五厘米的时候,需要将堆出的肥料洒在土地上,长到十五公分的时候,从播种沟里移出来,种在开荒的一亩田地里,,成长过程中,注意施肥,浇水,除杂草,修剪等,到了这一步,普通会种地的农家人就能看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