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宣言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华夏大地的东北边陲吉舒市,主要讲述了主人公赵铁锤在高中三年学习生活中的所遇、所感、所悟、所思、所想。怀揣着大学梦,赵铁锤考上了当地一所普通高中,在三年的高中学习生活期间,他深陷迷惑困顿的学习怪圈,虽经百般努力也未能破解学习成绩下降的难题,最终导致高考落榜。这是一个略带伤感的记叙一个普通高中生高考失败的悲剧故事,书中对主人公的心理描写尽管带有一丝灰暗色调,但是通过对主人公赵铁锤今昔对比,却也为广大有志有为的青年学子提供了一些宝贵的在学习道路上的失败鉴借,旨在告诫广大学子一个真理:“学习不是唯一的路,却是人生最好走的路;读书就是用今天的磨砺,换未来的坦途”。
“如果你希望成功,当以恒心为良友”,这是赵铁锤在第一本日记扉页上写的爱迪生的一句名言,可见曾经17岁的他在内心深处还是涌动着一团渴望成功的熊熊青春之火,他用笔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记录下了一切有关青春的故事。一直以来,他都想把青春故事写出来并分享给大家,总认为自己能力不足始终未敢动笔。如今他已步入知天命之年,这种长久的致逝去青春的冲动促使他最终勇敢的提起笔来,向大家讲述与他有关的青春故事。
赵铁锤的爷爷是上世纪30年代末期从山东老家闯关东来到东北。听他爷爷说当时家里吃不饱饭,为了弟弟妹妹不被饿死,作为长子的他只能选择来东北逃荒,赵铁锤的太爷给他打好一个包袱,随手递给他一个粗瓷大碗和一个木棍,然后在一个深秋的早晨把他16岁的爷爷推出了家门自谋生路。后来听他爷爷说,粗瓷大碗是用来讨饭的,木棍是用来打野兽和野狗的,铺盖卷是用来野外露宿的。他爷爷一个人风餐露宿、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东北立足。赵铁锤是地地道道扎根在东北的闯三代,80年代中期上的高中,高中三年苦辣酸甜的学习生活给赵铁锤一生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全面的塑造了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他常常陷入对高中三年学习生活的回忆中,特别是在梦中常常梦回考试场、梦回同学们中间,这也是他想把这段弥足珍贵的回忆用文字真实记录下来的初衷。虽然回忆是痛苦的,但是品味痛苦的同时也常常能感受到一丝丝甜蜜,这也许就是生活的真谛吧!虽然赵铁锤的青春过程是痛苦的,结局是苦涩的,但是在痛苦和苦涩中他能依旧迎风而立,没有被命运和不幸击倒,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地书写着自己的人生之路。
高中毕业后,赵铁锤常常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在内心深处问自己:“你害怕吗?”说实话,有时他的确感到很害怕,每当这时候他眼前就会浮现出自己在高中期间郁郁不得志形单影只的身影,心想那么困难的时期他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是比他在高中时期更难熬煎的事情吗?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害怕的!东北内陆没有大海,当年他爷爷在东北站稳脚跟后,怀揣着对幸福生活的热切渴望曾经激动的大声呼喊着狂奔到江边,在附近游玩和野浴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个猛子扎入水流湍急的松花江中,逆流而上,无所畏惧的搏击着汹涌的江水,在激流勇进中体味着成功立足东北的狂喜之情。他也想向爷爷那样,面对生活磨难始终保持昂扬的斗志,发扬大无畏的精神去迎接生活中的各种戏谑和挑战,要做一个向爷爷那样的顶天立地的生命的强者和拓荒者!
第二章 补考
今天是高一年级补考的日子,赵铁锤吃过早饭,带上铅笔、钢笔、圆珠笔、三角板等考试用具就匆匆上路了。在前往学校的路上,他不由想起自己在暑假期间温习功课的情景,由于过多贪看录像,他对自己开学时需要补考的物理、化学这两门功课没有好好的复习,对上学期期末考试时答错和不会的题直到现在也没有弄通、弄懂,一想到这儿他不仅忧虑起来,真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的感觉。“这要是补考不过可咋办?”他反复的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怀着无比忧虑、沉闷、愧悔的心情一步一捱的向学校走去......
考试铃声响起,赵铁锤心怀忐忑的拿起物理考卷无精打采的看着,看完前五道题后,心里不禁暗喜道:“这也有点儿太简单了,简单的有点儿太不靠谱了吧!”。他抖擞精神飞快的拿起笔,认真的答着题,从头到尾的物理试题竟然没有不会的,他出人意料的头一次在物理考试上提前30分钟走出考场,竟恍惚有一种从物理学渣兑变成物理学霸的感觉。第二节补考化学时,他又遇到了同物理补考时一样的感觉,这补考试题简单的太爽了,他步履生风的走出考场后竟然有一种引吭高歌的感觉。参加补考的同学们几乎都是满脸洋溢着莫名的兴奋之情走出考场,因为试题太简单了,大家考的都挺好,都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块,高高兴兴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考试题,仿佛一上午时间学校又涌现了一大批物理、化学的学霸。
不管什么原因,补考通过的心情还是愉悦的,赵铁锤几乎是一路哼着最流行的电视剧主题歌曲“万水千山总是情”回到家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刚走进家门,两个好朋友建军和震宇来访。建军为人正直诚恳、憨厚朴实,震宇为人侠义、古道热肠,他们都是赵铁锤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建军因为没有考上高中,初中一毕业就接父母的班成为了一名造纸厂的工人。震宇和赵铁锤在一个学校读高中,他也参加了上午的补考,看着他那张洋溢着青春笑意的脸和神采飞扬的眼睛,就知道考的也不错。建军很诚恳热切的对赵铁锤说:“震宇的老姐过几天就要结婚了,咱们和震宇都是光腚子一起长大的发小,现在我是咱们仨第一个参加工作的,如果不表示表示心意有点儿不够意思,又担心送礼物震宇家不收,说我见外,所以请你和震宇下馆子尽尽心意,再说了你和震宇又快开学了,以后不能常在一起了,借这个机会咱们仨也好好聚一聚”。
他们仨信步走出赵铁锤家,来到市百货大楼楼下的饭店“开封灌汤包”,虽然建军才上一年班,但是下馆子的经验涨了不少,点菜张口就来“酱豆干、花生米、干腊肠、小熏肉、六屉灌汤包外加三大碗生啤酒”,这点菜熟练程度看得赵铁锤和震宇目瞪口呆,心底里顿生无限羡慕和钦佩之情。酒至半酣,建军又叫来三大碗生啤酒,还别出心裁的买三块雪糕放到酒碗里。炎热的夏天,可口的小菜,融着雪糕的生啤酒,咬一口滋滋冒油的灌汤包,这顿饭吃的是酣畅淋漓,意犹未尽。酒足饭饱,建军结完账又拿出两张5元钱塞给赵铁锤和震宇一人一张,豪气万丈的说:“你俩好好上学,现在我上班了,用钱跟我说一声!”
东北的夏夜热情似火,伴随着轻轻拂面凉丝丝的江风,堤岸边到处洋溢着他们仨欢快的的笑声,微微晃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微醺的赵铁锤回到家中,因过于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拿起枕旁厚厚的名人名言翻看着,终于找到了两句符合今天情景的警句,并摘抄在了日记本上:“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没有坚强的信念。---罗曼·罗兰;除了一个真心的朋友之外,没有一样药是通心的。---培根”。夜色深沉,心满意足的赵铁锤渐渐沉入到憨甜的睡梦中......
第三章 分班
暑假结束前的最后一个登校日,每名同学都对新学期充满希冀,可是对于上学期两门主科不及格的赵铁锤来说,他郁闷的心情始终难以释怀。来到学校后,为了迎接新学期开学,他和同学们一起热火朝天的清扫教室和室外担当区的卫生,整个学校内外清扫卫生的场景分外热闹,一个假期没有见过几面的同学们聚在一起都感到异常亲热,到处洋溢着男女同学们欢快愉悦的笑声,赵铁锤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忘我的投入到了充满青春激情的劳动中去。劳动结束后,同学们三五成群勾肩搭背谈笑风生的陆续回到班级,班主任赵老师环顾一下教室,看到同学们都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她清了清嗓子说:“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的劳动大家态度积极热情很高,每一名同学表现的都很出色,在此我对同学们提出表扬。和大家在一起学习生活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作为老师的我和每一名同学都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纵使心里有万般不舍,我也不得不向大家宣布一个学校决定,为了更好的迎接高考,学校决定这学期组建一个快班,一会儿咱们班上学期期末成绩排名前二十的同学就要离开班级到快班去,作为你们曾经的班主任在此祝贺并祝福你们,希望你们努力学习不负青春韶华,同时我也希望没有分到快班的同学不要气馁,跟着老师一起迎头赶上不掉队!”当看到一个个曾经朝夕相处分到快班的同学纷纷和老师、同学道别后高高兴兴离开班级的场景时,赵铁锤本就伤感的内心更加五味杂陈,和他关系较好的王波、谢权、李哲、孙东四位同学都去了快班,由于成绩排名靠后赵铁锤只能原地不动,他不由想起高中刚入学时的中考成绩全班排名第九,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学习成绩呈断崖式的退步,连前二十名都望尘莫及,心有千千结啊!送走了去快班的同学,不一会儿校长又带着其他班级分来的二十多个新同学来到赵铁锤班,原来学校根据上学期高一年级学生的考试成绩,按照快班、普通班、慢班三个等级重新把高一年级学生打乱分班,赵铁锤现在所在的班级是普通班。
送旧迎新后,课间休息时当赵铁锤在操场看见已经分到快班的昔日同窗时,心里是既羡慕又嫉妒,就是迎面碰见关系不错的王波、谢权、李哲、孙东等同学时,相互亲热的打招呼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尴尬至极的事儿,恨不得在操场立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在他内心深处还是十分不服气,又充分发扬了一回阿Q精神来平息心中的种种不甘之情,他在心里大声疾呼:“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更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洗刷小学、初中、高中在学习过程中所蒙受的屈辱”。赵铁锤的父亲对儿子的个性十分了解,曾经不止一次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小子这种天生的自命不凡的缺点早就应该改一改了,光喊口号,既没有实际行动也没有学习方法,迟早在学习上会吃大亏。学习讲求积累,讲求务实,讲求勤学善问,讲求温故知新,你小子是整个儿一BJ名小吃‘三不沾’”。对父亲的说教,赵铁锤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免疫力,无论对错油盐不进,依旧执拗的我行我素怎么开心怎么来,他的青春期叛逆期综合症很严重。
第四章 迷途
新学期开学有一周了,赵铁锤感到各个学科的难度越来越大,每门功课学习的都很吃力,只能勉强完成老师所留的作业。他的头脑整天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在学校渡过了一天又一天备受煎熬的日子,内心深处也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不想学的念头,悲观失望的消极情绪整天包围着他,就象一个陷入绝境的人,四处求索而不得,进退两难不能自拔。他不由得在心中哀叹到:“没想到学习竟然落到如此境地,真是凄凄惨惨戚戚,不胜悲凉啊!”......
凡是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比如下象棋、看武侠小说和言情小说......,赵铁锤都能如饥似渴的去学习、去研究、去反复琢磨,一旦碰到课本他就不由自主的消极怠工,提不起丝毫的学习兴趣,在学习上既没有认真细致的钻研精神,也没有坚韧不拔的恒心毅力。这种状况一直在持续,他在学校就以这样的学习状态有一天没一天稀里糊涂的混日子,自怨自艾地蚕食着他一生中最宝贵的学习时光。
赵铁锤越来越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命运好象是被一只看不见的的手任意支配着,此时此刻他的心绪和思绪已极度混乱。为了改变这种倒霉状态,由于是虎年,年初他还特意买了一把绘有景阳冈武松打虎图案的格尺,期冀以此改变霉运,不但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确有愈演愈烈之势,致使他在求学的道路上荆棘遍布、寸步难行,始终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他原本是一个纯粹的无神论者,不相信有谁能操纵一个人的命运,但是通过这一周他在求学之路上所经历的种种不幸,他还真有点儿不得不相信的感觉了,不由得唾骂了一句:“咋搞的嘛,到处都是拦路虎!”。
为迎接第二天市教育局的检查,下午第四节英语课临时改为了全校大扫除,赵铁锤所在的小组被分配的任务是清扫担当区。小组成员们对待这一任务劳动热情不是很高涨,大家都漫不经心的东捡一块小石头,西捡一张小纸片,看看四周杂物捡拾的差不多了,然后就东一堆,西一群的天上地下的扯闲篇、侃大山;赵铁锤和几个同学不辞辛苦的从操场的角落里搬过来几块长方体形的青石,摆放整齐后坐在上面兴致勃勃的甩起了扑克牌,不远处还有几个同学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摔跤比赛、标枪比赛......,用来清扫操场卫生的大扫帚被人东一把、西一把地扔在地上无人问津。没有一个同学关注卫生清扫的是否合格,大家伙儿就在你一句、我一句嘻嘻哈哈、胡吹乱侃的笑声中结束了“繁重的”清扫任务。上午新换的语文老师上的第一堂课,标题就是“我们学习语文的目的是什么”,他曾语重心长的对同学们说:“要本着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态度做人、做事、做学问......”。很遗憾,班级参加下午劳动的每一个同学都把这句话当中午饭吃了,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一个人做到这一点。
放学回家的路上,赵铁锤和两个同学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当话题聊到彼此近期的学习时,王百福同学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赵铁锤和另一个同学有些激动的说:“今天我做了一件出息透顶的事情,在上午的代数课我举手回答问题了!”他接着又十分感慨的说:“自从上高中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举手回答问题,也是我第一次想用功学习了,不学习真不行啊!”。王百福同学的话如雷贯耳,赵铁锤心想:“一个平时都不怎么爱学习的同学都突然开窍了,又重新树立起了学习的信心,可我却因为学习上遭受的暂时挫折而一蹶不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惶惶不可终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这时有一个雨点落在赵铁锤的脖子上,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王百福同学说,“哥们,你步行到家,恐怕得挨浇”。赵铁锤心有不服又有些不屑的说:“老天爷看见我在赶路肯定能给点儿薄面等我进家门再下雨”,另一个同学笑着说“别吹牛了,你再吹咱们学校的教学楼都得倒掉,哈哈哈......”。伴随着零星的小雨和天际边隐隐的雷声,他们仨一起说笑着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只不过脚底下不知不觉也加快了速度。
第五章 痴恋
开学快两个星期了,赵铁锤还是没静下心来学习,总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中去看港台片的欲望。每天放学,他宁可绕远道儿也非得去学校附近东方电影院录像厅看一看最近又新上演了什么片子,他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上瘾了,这种瘾如同长期抽大烟、打吗啡的瘾君子一样。每逢看到新片子,他立刻就有一种耳目一新、飘飘欲仙的感觉。暑假时,曾看过的台湾言情电影《窗外》、《云河》、《云飘飘》、《庭院深深》、《心有千千结》......,香港武打电影《精武门》、《唐山大兄》、《独臂刀》、《大醉侠》、《醉拳》、《青霜剑》、《密杀令》、《大忠烈》、《情人看刀》、《蛇形刁手》......,这些片子都使他如醉如痴。台湾的玉女林青霞、林凤娇、刘雪华、吕秀菱的风情万种使他心猿意马,顿生一睹芳颜之心;香港的硬汉李小龙、王宇、成龙、郑少秋的侠骨丹心使他内心激荡澎湃,顿生万丈豪情。上学、放学的路上,赵铁锤哼唱最多的是邓丽君演唱的歌曲《云河》更是令他百听百唱也不厌倦,音乐一响起顿时全身如遭电击,霎那间心弛摇曳直达九霄云外。
赵铁锤从初中到高中还对香港电视连续剧情有独钟,《霍元甲》、《陈真》、《猎鹰》、《霍东阁》、《上海滩》、《再下虎山行》、《万水千山总是情》、《射雕英雄传》、《绝代双骄》、《笑傲江湖》、《流氓大亨》......,这些都是他钟爱的剧集。他费尽心思的买到了六张香港电视剧黑白剧照,还精心的把这六张黑白剧照镶嵌进镜框里并挂在卧室的墙上。挂好后,他还心满意足的在卧室里变换着角度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脑海里又浮现出电视剧里的人物,射雕英雄传里机智调皮的黄蓉、英气逼人的穆念慈、柔情似水的华筝公主、憨厚朴实的郭靖;上海滩里风度翩翩的许文强、温婉可人的冯程程;笑傲江湖里风流倜傥的令狐冲、清秀灵动的岳灵珊……。他深深地陶醉在每一部电视剧的剧情里,不由自主的在内心深处探讨起偶像演员的价值来,如果生活没有演员这一职业,那么生活将会变得单调、乏味、缺乏美、缺乏浪漫、没有生命力。好的作品在现代社会的传播,好演员功不可没,这就是一个好演员的价值所在,偶像的社会效应也是无穷的。
赵铁锤不愿意看国内拍的电影和电视连续剧,主要是因为故事情节不新颖,演员表演也呆板生硬缺乏真情实感,服装道具布景缺乏艺术想象力,男女主角不潇洒缺乏浪漫感,台词对白不贴近生活太做作,电影音乐和歌曲创作严重与时代脱轨。所拍摄的电影简直是一潭死水,几乎落后港台电影、电视剧30年。自从港台电影、电视剧进驻大陆市场,各大电影院放映新出品的国产电影时,虽然票价便宜,但是门可罗雀;旁边录像厅播放的港台电影,即使票价高出好几倍,但是全天循环播放场场爆满。有时,录像厅晚间还偷偷播放香港演员曹查理主演的三级片,尽管票价翻了几番还是一票难求,长期遭受性压抑的国人们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宣泄口,心甘情愿地花费时间和金钱冒着在法律边缘游走的代价来弥补自己在两性相互取悦方面的无知无趣无聊。
第六章 抉择
下午课间休息时,震宇在操场问赵铁锤:“老同学,听说要分文理科班了,你打算学文科还是学理科?”,赵铁锤认真地对震宇说:“兄弟,从目前我的学习状态来看,我觉得还是倾向于选择学文科,学文科我还有一丝出路,学理科我是一丁点儿出路也没有,因为我看理科书跟看天书似的,一窍不通”。震宇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说:“我也选择学文科”,两人就这样在选择文理科班上达成了默契。这个回答不是赵铁锤违心的回答,而是他通过深思熟虑发自内心的对自己未来前途的一个抉择。
晚上,邻居韩娘和她的大儿子建国来赵铁锤家串门。建国哥技校毕业后在一家国有的建筑公司上班,休息时喜欢看古今中外的名人传记,拿破仑、溥仪、孙中山、蒋介石、李宗仁......很多名人的传记他都看过。“天上有上帝,地下有拿破仑”这句名言就是赵铁锤从他那里听来的,国民党将军李宗仁指挥的台儿庄战役也是他讲给赵铁锤听的。伴随着夜色深沉,大家的谈兴也愈来愈浓厚,建国哥还乘兴讲起了国父孙中山先生五位夫人卢慕贞、陈粹芬、大月薰、浅田春、宋庆龄和民国总统蒋介石四位夫人毛福梅、姚冶诚、陈洁如、宋美龄的传奇故事。赵铁锤听后开玩笑说:“这两个历史名人的夫人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四、五个不算多,太平天国领袖洪秀全娶了88个夫人,也没嫌多”!借着兴头儿赵铁锤也向大家讲述了太平天国领袖洪秀全88个老婆的故事:“定都天京后,洪秀全一面主张男女平等不许纳妾外,一面把他自己和王爷、侯爷们排除在外。他还定下规矩,一是老婆数量谁也不能超过他,二是官儿越大的老婆也越多越漂亮。天王府虽然有2300名女人,但是洪秀全实际上有88个老婆,爱好声色犬马的咸丰皇帝当时也才有嫔妃18人。诺大的天王府因阉割技术不过硬所以不设太监,因为洪秀全请来的三脚猫功夫的师傅把在天京城找的80个男童割死了77个,剩下的3个虽然没死也落得个终身残疾。在天王府,除了他和他儿子洪天贵福两个男的,其余全是女人。为了方便记忆,他把这88个老婆全部按数字来命名,从第一、第二、第三到第八十八,全是这样来命名。洪秀全的这些老婆们,大都是粗手大脚的妇女,在平常时候还要和其他女子一样在后宫端茶倒水,在战争时还要拿刀剑上战场,曾国藩还戏称洪秀全的这些老婆们为‘大脚蛮婆’......”。
大家听完赵铁锤讲述的洪秀全和他88个老婆的故事后都意犹未尽的笑了起来,建国哥惊诧的对赵铁锤说:“你小子行啊,太平天国的书都看过了,还看得这么仔细,记得这么清楚,不学习文科白瞎材料了”。通过晚上和建国哥及家人们的闲谈,赵铁锤更加坚定了选择学习文科的决心。
第七章 独处
放假的时光真幸福,虽然夜色越来越深沉,但是在赵铁锤内心深处依然跃动着一团欢快的火焰,这是他觉得最有意义的一个夜晚。他之所以觉得有意义并不是美食美酒,也不是第二天国庆节的即将到来,而是他家一改往日吵吵闹闹的景象,处处洋溢着温暖和谐的氛围,每一个人都由衷的感到很惬意、很自在、很舒服、很幸福,他深深地感到一个温暖充满爱的家庭对于一个人是多么重要。从那天晚上以后,他对家再也没有感受到深深的幸福感,有的只是内心丝丝阵痛的感觉。啊,真是一个神奇的夜晚!
国庆节期间,爸爸、妈妈带着弟弟去春城旅游了,这是赵铁锤第一次一个人留下来看家,他的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既有一丝忐忑不安小小的恐惧感,也有一丝自由自在大大的自豪感,不知不觉他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晚上,赵铁锤拿着爸爸、妈妈留给他的10元钱来到他家楼下的饺子馆点了半斤三鲜馅水饺、一盘地三鲜和一瓶啤酒,优哉游哉的吃了一顿他自认为此生最美味的晚餐。在回家的路上,他又顺便买了半斤香水梨,悠悠闲闲的回到家中,洗完香水梨,刚坐下没多久,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邻居韩娘,韩娘关心的问道:“吃晚饭了吗?没吃赶紧到我家去吃饭”。赵铁锤带有一丝自豪感的回答说:“韩娘,我已经去楼下的饺子馆吃过饭了”。韩娘笑着说:“真是长大了,都知道下馆子了,你晚上睡觉要是害怕,我让占斌来陪你”。赵铁锤笑着对韩娘说:“您看我都多大了,要是害怕我敢一个人大晚上的去饭店吃饺子吗?”,韩娘听后放心的回家了。
韩娘走后,赵铁锤翻开台湾女作家琼瑶写的小说《窗外》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轰轰烈烈的师生恋,特别是男女主人公一疯颠、一高考落榜后结婚又离婚的人生结局深深地刺痛着赵铁锤的心。他和女主人公江雁容虽然有男女之别,但是在高中的学习经历几乎如出一辙,因为功课不好,都使他们感到难堪、孤寂,性格也随之变成冷漠、郁郁寡欢。赵铁锤的解脱方式是通过看录像、看武侠小说、看言情小说寻找精神寄托来排解,江雁容的解脱方式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师生恋!江雁容父母的心里只有一个希望女儿考上大学的念头,赵铁锤的父母心里也只有一个希望他考上大学、光宗耀祖的念头。江雁容也想考上大学,可是糟糕的学习成绩难以使她实现目标;赵铁锤也想考上大学,可是更加糟糕的学习成绩使他底气全无。在考大学这条道路上,江雁容和赵铁锤的命运出奇的一致,都是命运坎坷的上帝的弃儿!
赵铁锤熬了一个通宵读完《窗外》这部小说后毫无困倦之意,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信笔在作文本上写下了《往事》的题目,天马行空、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的完成了老师留的假期作文,借用文字向琼瑶女士写的《窗外》这部小说致敬的同时发泄他消极无助、悲观失望的情绪,再次用阿Q精神麻痹安慰他自己用以摆脱现实所带来的无边无际的苦恼。
第八章 往事
岁月如梭,时光在不经意中流逝一去不复返,蓦然回首已是三年之后。每当赵铁锤拿起那支小巧精致的钢笔,她那婀娜多姿的倩影便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曾无数次地想把她忘记,忘记他俩之间曾经发生的那段已经过去的既令人心心惦念,却又令人阵阵心痛的往事,可是他真做不到,又怎么能够做到呢?
那是三年前春季的一个星期日,天气格外晴朗,火红的太阳悬挂在蔚蓝的天空上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一大朵一大朵的白云自由自在的在天空肆意的漫步,春意盎然的大地到处怒放着生命的绿色。赵铁锤的心儿也随着这大好的春光跳跃着,观赏春天美景的念头油然而生,他骑着父亲白山牌的二八自行车,在前往九龙山公园的路上飞驰。距离九龙山公园还有差不多5里地的路程时,游人如织骑车很难通过,他索性下了自行车,推着车子随着摩肩接踵的人流缓步向前走去。忽然,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跃入了他的耳鼓:“哎!赵铁锤,赵铁锤......”,他顺着声音看过去,白衬衫、红领巾、蓝裤子、绿军挎、小白鞋一个娇娇俏俏的女孩子正向他招手,原来是他们班的隋岩同学,只见她一边用手绢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惊喜的向着他连连挥舞着纤细小巧的手。赵铁锤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象一个红脸关公似得推着自行车走到她面前。隋岩一看见赵铁锤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那娇小可爱的俏模样儿看得赵铁锤愈发不好意思起来。隋岩娇笑着对赵铁锤说:“怎么一看见漂亮的女同学就害羞,我还能把你吃了咋的”。还没等赵铁锤说话,隋岩略带羞涩的指着一辆小巧秀气的女式坤车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瞧我多不中用,安了好半天的车链子也没安上,正着急的时候碰巧看到你了,老同学麻烦你帮帮忙呗!”赵铁锤这才明白隋岩同学喊她的用意,他爽快的答应道:“小事儿一桩,这是我最拿手的活儿,您就站在一边好好歇一会儿等着瞧好儿吧!”赵铁锤三下五除二麻利的把车链子安好后,又象老师傅似得抬起车的后轱辘,用脚猛地一登车镫子,看着欢快转动着的后车轱辘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之情,他极为潇洒的把车放好并对隋岩说:“安好了,你试一试,看看咋样儿”。隋岩一边把手绢递给赵铁锤让他擦擦手上的油污,一边笑着赞赏的说:“你真行啊,想不到你这个大老实人还有这么一手”。赵铁锤看着她递过来的洁白的手绢连连摆着手说:“不用,不用,我这沾满油污的手要是擦过后你的手绢可就报废了,你还是自己擦擦手吧,你瞧你的手也弄脏了”。隋岩有些不好意思的调皮的莞尔一笑又满不在乎地说:“那好吧,我先擦手后你在用,手可比手绢重要多了!”她擦过手后又把手绢递过来说:“瞧,我擦过手了,手绢也弄脏了,这回你不用不好意思了吧”赵铁锤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接过手绢擦着手,隋岩看着赵铁锤擦手的窘态,不由得扑哧一笑说:“看你害羞的样子还挺可爱的!”。隋岩接过赵铁锤递过来的脏手绢,一边小心翼翼的叠好并从裤兜里拿出一张雪白的纸包平整后再放进裤兜里,一边笑着问道:“老同学,你是不是也去九龙山?”赵铁锤红着脸点点头,隋岩看到后显得分外的高兴说:“太好了,我正好也去九龙山。如果你不介意,咋俩一起去好吗”赵铁锤虽然有点儿小欣喜,但是也有点儿小为难,心里想:“答应她吧,遇见同学怕产生误会,不答应吧,又实在说不出口,何况自己一个人溜达也没啥意思......”,想到这儿,赵铁锤毅然决然的点点头显得极为爽快的说:“太好了,碰巧我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咋俩结伴儿一起游九龙山还有点儿意思”。
那天的春意格外浓,春光也显得格外艳丽,这是赵铁锤从小到大看到的一个最好看的、最明媚的春天。赵铁锤虽然有点儿小拘谨和小窘态,但是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还是洋溢着幸福的灿烂的笑。他和隋岩这个小美女,一路徜徉在九龙山公园迷人的春光里,一路敞开心扉畅快的天南海北的聊着天,他们俩深深地陶醉在美丽的自然景色之中。真是大好春光处处景,似乎只有好好谈一场浓情蜜意的小恋爱才能配得上这天,这城,这山,这水,这树,这情,这景......
赵铁锤发现隋岩无论走到哪里,她总是从挎包拿出笔记本记着、写着,有时还在文字旁边画着美丽的插图。他不禁好奇的问道:“隋岩同学,你这是在写啥呢?”隋岩听后用她那双水汪汪的、清澈透底的、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赵铁锤极其认真的说道:“我在写日记啊,多美的春天啊,它美得简直令我停不下笔,我的笔就象一台拥有无限胶卷的照相机,我要把这春天的美景全照进相机里去”。赵铁锤听后心里叹服道:“怪不得她的作文写的那么好,原来是这个原因,我从今天开始也要象隋岩那样儿养成写日记的习惯”。他们俩来到可上九龙揽月的揽月亭,这里是九龙山的最高处,站在揽月亭上眺望着江城全景,真有一种豁然开朗直抒胸臆的感觉。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把这座城市环抱其中,灵动的松花江象一条玉带在城市中间绕城而过,赋予了整个城市的灵性和生命,还有人用铜帮铁底松花江来形容江城是一块无大灾无大难最适合人类栖息的吉祥安康之地。隋岩用她那特有的美丽的大眼睛深情的眺望着远方,痴痴的对赵铁锤说:“你看咱们的家乡多么秀美,多么赋有诗意啊,我们是何其幸运出生在这么一个灵动和赋有生命力的地方啊,我真想放声大喊,壮丽的家乡我爱你!”
正当赵铁锤和隋岩俩个红领巾沉醉在江城美景之时,突然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不怀好意的哈哈哈的恼人的笑声,赵铁锤第六感能很敏锐的感觉到那是带着一种嘲讽、嫉妒和醋意的笑。他回头循着笑声看过去,看见同班的两个女同学,一边向我们这边诧异的张望着,一边指手划脚的笑着说着什么。她们俩一看见赵铁锤回头就装作啥也没看见似得向揽月亭下走去,还时不时好奇的回头向我们这边窥视着。
第二天,班级里就沸沸扬扬的传开了头条新闻——赵铁锤和隋岩处对象了,假期两人还结伴一起去九龙山公园谈情说爱,老甜蜜了......。当赵铁锤刚走进喧闹的教室,正在眉飞色舞议论的非常热闹的同学们霎时安静了下来,大家怀着看热闹的心里纷纷向他投来既好奇,又艳羡的目光,莫名其妙的赵铁锤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回班主任的待遇,赵铁锤坐在座位上正感到有点诧异时,快嘴贺亮小心翼翼的离开座位凑了过来,故意油腔滑调的大声对他说:“哎,哥们儿,你小子行艳福不浅啊!俺贺亮算是服了,嘻嘻嘻......”同学们听到后,原本极其安静的教室再次充满了同学们此起彼伏的哄笑声。赵铁锤这时才反应过味儿来,原来他们刚才都在扯闲话撩闲呢,胸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他腾地站了起来对贺亮怒喝道:“你再说一遍,你小子说的是人话么”,这声怒喝吓得贺亮浑身一激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铁锤的手掌已经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这个大嘴巴子扇的贺亮七荤八素眼前顿时生出无数亮晶晶、金闪闪的小星星。他晃了两晃差点儿摔倒,一手捂着嘴巴摇摇晃晃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恨恨的小声嘀咕着:“我又没得罪你,提前给你道个喜,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倒霉啊!倒霉啊!”。赵铁锤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吓得赶忙闭住嘴,随即转过头去。喧闹的班级又再次安静下来,上课了,赵铁锤心里乱糟糟的,他情不自禁的向旁边隋岩的座位看过去,她此刻也正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脉脉的注视着他。赵铁锤看见她眼睛里已经噙满晶莹的泪花,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此刻很委屈、很愤怒、很无奈、很无助,正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不让泪水滑落。
自从那天起,虽然给了贺亮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流言蜚语非但没有平息,反而传得越来越汹涌,五花八门的版本层出不穷。班主任吕老师还特意为这件事分别找了赵铁锤、隋岩了解情况,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后在老师的干预下谣言才渐渐平息下来。从那以后,赵铁锤似乎也整天心神不宁,他十分苦闷竟然也学会了多愁善感起来,他在人生旅途中第一次品味到了流言蜚语的力量,为了避免麻烦他没再和隋岩说过一句话,见了面也只是彼此点点头,彼此关切的交流一下眼神儿而已,原来情至深处真是这种无语的感觉吗?一天放学后,赵铁锤怀着愁闷的心情形单影只的向家走去,忽然眼睛一热湿润了起来,他看见隋岩正一个人俏生生地站在前面不远处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赵铁锤加快脚步以最快的速度稍微有些气喘吁吁的来到她面前,只见她清丽可人的俏脸仍然挂着一丝淡淡的哀愁,简直象是一个成熟了许多的小大人,和先前那个活泼好动一笑就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的明媚阳光的小姑娘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赵铁锤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把一肚子话都对她说,可是话到嘴边竟然只说出了四个字:“你还好吗?”隋岩看着赵铁锤那不知所措憨憨的模样儿嘴角情不自禁的抹过一丝明媚的笑意,她有些歉意的对他说:“你还是那样儿,老同学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到这样的委屈”。赵铁锤听后连忙摆着手对隋岩说:“你也别太伤心了,传这种流言蜚语的人都是些无聊的小人,犯不上跟他们一般见识,老师不是给咋俩平反了吗”。隋岩听后似乎得到了一点儿安慰,脸上慢慢浮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然而却一闪即逝了,脸上又呈现出先前那种哀怨的表情,她有些迟疑地对赵铁锤说:“老同学,你不怪我,我很感激。可是,我......我.....,我明天就要转学了,我爸爸调到南方去工作,我们全家都得跟爸爸去那边儿了”。赵铁锤大睁着双眼,十分吃惊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你......,你要转学?”。隋岩点点头,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一支精致小巧的钢笔递给赵铁锤,十分动情的说:“这是开学时爸爸给我买的新钢笔,我一直没用过,送给你做个纪念吧,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说完她把钢笔猛地塞到赵铁锤手里,毅然决然的转过头去向她家所在的方向跑去。赵铁锤手里握着带有一丝隋岩手温的钢笔,直愣愣、傻呆呆的望着渐渐消失在人丛中靓丽的倩影,耳边不断回响起隋岩那轻柔的话语:“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
自从那一天起,赵铁锤和隋岩一直再也没见过面,也没有任何鸿雁传书。他们一个在北方的学校读书,一个在南方的学校读书,一晃儿三年时间飞逝而过,也不知隋岩现在咋样儿了,还是那个清清爽爽、俏俏生生的小姑娘吗?她一定也在为高考努力读书,她学习有灵性比赵铁锤强,相信她一定能考取一个好大学,走出一段辉煌灿烂的人生。近一段时日,每当赵铁锤为高中的学习状况愁闷不已的时候,他总拿起隋岩送的那支小巧精致的钢笔,隋岩的一颦一笑就象过电影一样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三年来,他舍不得用这支钢笔,这支钢笔依旧崭新如昔。
第九章 练胆
深秋的午后,虽然树上的叶子逐渐泛黄,但是阳光依然是暖融融的撩人心弦。高一年级的男生正在操场热火朝天、兴致勃勃的进行着足球比赛,突然闯进来五、六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流里流气的家伙,他们歪戴前进帽,身上都不伦不类的穿着皱皱巴巴的西服,脚蹬擦的锃光瓦亮的黑皮鞋,粗俗不堪的大声吆喝着:“都闪开,哎!那小子,说你呢,把球赶紧麻溜的给我传过来”。他们一边在操场上横冲直撞、横踢马槽,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脏话,像疯狗一样把球乱踢,他们一边瞪着眼睛大声狂吠:“会踢吗?快点儿把球传过来!”,好好的一场足球比赛让这几个家伙给搅黄了。在操场上进行比赛的队员们怒视着操场上这几个嚣张至极的怪兽,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这几个可恶的家伙揍个七零八落,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可是包括赵铁锤在内没有一个人敢于冲上去勇敢的制止他们这种野蛮的霸凌行为,任由他们在操场上放肆的大吵大闹,大叫大嚷,几近疯狂的肆意蹂躏着操场上众多男生的自尊心......
这几个家伙在操场上胡乱的踢了一会儿,累的气喘吁吁,他们横七竖八的坐在操场边上,为了耍威风,他们又站起来大大咧咧的拦住准备回班级的赵铁锤、震宇、王磊三个人。其中一个家伙嚣张的说:“咋的,看你们那样儿还有点儿不服气呗!今天让你们知道知道啥叫‘电炮闪金光,飞脚放光芒’”说完不由分说,三个人冲上来就劈头盖脸的给赵铁锤他们仨一顿拳打脚踢,看到赵铁锤他们仨纷纷躲闪没有还手,这三个家伙气焰更加嚣张,其中一个家伙用手指着赵铁锤他们仨近乎疯狂的说道:“今天打累了,你们三个每人打自己10个嘴巴子,少打一个今天这事儿就不算完”。被一顿拳脚打的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赵铁锤、震宇、王磊他们三人彼此对视一眼,这才明白挨打的原因,就是明明白白的欺负人啊!他们仨的眼里已渐渐燃起熊熊的火焰。这时,赵铁锤再也遏制不住心底深处积聚的怒火,火山喷发似的猛然大喝一声:“震宇、王磊,和他们拼了!”。赵铁锤趁着对面那个最嚣张的家伙愣神的一刹那,以右手掌为刀猛然捅在了那个家伙的喉咙上,那个家伙闷哼一声伸着舌头痛苦的蹲在地上。震宇、王磊深受鼓舞,他们和已经得手的赵铁锤一起怒吼着向另外四个家伙迅猛的扑过去,那几个家伙吓得转身就跑,正在此时教导处王主任和体育老师郎大胆一起及时赶过来制止了正在操场上你追我逐的七个人。他们七个人被教导处王主任和体育老师郎大胆带进办公室了解情况,原来这五个捣乱的家伙是初三年级的学生,今天约好为了练胆儿故意来高一年级逞能。了解清楚情况后,教导处王主任让赵铁锤他们三个先回班级听后处理,让那五个练胆儿的家伙在教导处办公室写检查,严厉的对他们说:“不是练胆儿吗?今天你们家长不来接,你们谁也不许回家......”。
自从练胆儿事件后,经过学校严肃处理和整顿,校园的治安环境明显好转,那五个练胆儿的家伙一时成为了全校师生街谈巷议的谈资和笑料。
第十章 文斗
放学回家的路上,赵铁锤和林旭、唐波两个同学一边走一边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侃着大山,林旭突然话题一转笑着问赵铁锤:“在初中时咱俩学习成绩谁更好一些?”赵铁锤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有些轻蔑的反问道:“你说呢?”。初中三年,赵铁锤一直在学校的重点班就读,而林旭直到初三才因学习成绩刚刚达到重点班的标准才通过分班来到赵铁锤所在的班级就读的,当时他的学习成绩同赵铁锤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林旭自觉有些失言,连忙尴尬的改口说:“那时咱俩学习成绩都差不多”。接着他有些戏谑的又问赵铁锤道:“那现在呢?”。林旭一提起现在,赵铁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从上高中以来,学习成绩呈断崖似的直线往下滑落。这次分班,赵铁锤又因学习成绩不佳没去上重点班。而林旭呢?可以说他的学习成绩正在稳步上升,在整个年级排名也比较靠前,这次又被分到了重点班,他俩现在的学习成绩正好颠倒了过来,赵铁锤同他相比也不在一个档次了。一想到这儿,赵铁锤有点儿火药味儿的回敬道:“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林旭听了似乎很心满意足,带有点儿歉意又带有几分得意的笑了。还是唐波打破了这玩笑似的尬聊局面,他说:“在咱们学校,谁也别认为自己的成绩好。原先我班有个同学曾经说过‘如果谁在他面前说成绩好,立刻就怼他,你成绩好怎么还在普通高中窝着呢’”。善解人意的唐波,不经意间给赵铁锤和林旭每人一个台阶下。又走了一段路,林旭心怀愧疚并带有一丝歉意的问赵铁锤:“如果你小子考上大学,请不请客?”赵铁锤有点儿发泄怒气的回怼他说:“如果我考上大学,谁都请,就是不请你!”。林旭听后有些恼火又略带讥讽意味的回敬道:“就凭你这样,你也考不上大学!”。
赵铁锤回到家中心绪依然难平,他仍然沉浸在和林旭赌气式谈话的情景中难以自拔,林旭最后那句“就凭你这样,你也考不上大学”的评语不断回荡在耳边。他不由得想起上午英语老师在课堂上爆发雷霆大怒的场景,英语老师用他那特有的严肃敏锐的目光看着他们说:“今天讲新课,提前预习课文的同学请举手!”。赵铁锤的心不禁一凛,心想:“这下坏了,昨天通宵看金庸先生的碧血剑,把老师交代预习课文的任务早抛诸脑后了,今天准得挨批!”。他忐忑不安怀着侥幸的心情游目四顾,看到全班仅有一个同学举手,不由得心生窃喜:“法不责众,又躲过一劫”。英语老师看到这种尴尬的景象,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恨铁不成钢地对赵铁锤和他的同学们大声说道:“你们就这么学习啊!老师整天为你们起早贪黑的写教案,难道这就是你们回馈老师的礼物吗?你们是真让老师寒心啊!记住,你们不是在给老师学习,你们是在为自己的前途学习。同学们,请珍惜你们一生之中最宝贵的学习机会吧!......”。说完,英语老师默默地转过身去,在黑板上恨恨的用粉笔写着课文的题目,赵铁锤和同学们都羞愧的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
第十一章 激励
代数老师拿着测验试卷步履匆匆地走进教室,他脸色凝重的把试卷往讲台上重重一放,用他那独有的闪着睿智光芒的眼睛环顾教室一周,脸上立刻显出不满意的神色,他有些激动地说:“昨天上午我去实验中学听课交流,同样儿是高二学生,上课铃一响,学生们一个个朝气蓬勃、生龙活虎,精气神都特别饱满。讲课时,老师给每个学生发一个题签,老师都不用详细讲解只对每道题略加提示,学生们就能自己独立做出来”。他习惯性的扶了扶黑边眼镜框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你们互相看看你们自己现在的样子,一个个松松垮垮懒懒散散,哪有一点儿高中生的样子!书本上的题,老师得一道一道掰碎了、搓细了讲解,即使这样讲解还是有部分同学听不懂、弄不通,真叫人寒心呢!”代数老师再次用手扶了扶眼镜框说:“我也不说废话了,希望同学们好自为之。同学们,我们今天要进行一次测验,目的是检验这一段大家的学习效果,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卷子发下来了,赵铁锤拿起笔气定神闲的答着题,当做完两道大题时,心里的自豪之情不禁油然而生,仿佛自己一下子也达到了实验中学学生的水平。正当他洋洋自得的时候,他本能的意识到还有几道题没做呢,他集中精神认真的研究推敲着下面几道题,细细的依照题义列着应有的条件,绕来绕去也做不出答案,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还是没有做出来,他无奈的停下笔把卷子交上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下面的题真是一道也不会做,只能望题兴叹了!
历史课堂上,周老师看见班级里大部分同学都象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无精打采的样子,为了提振同学们的精气神他狡黠的一笑对同学们说,此情此景我想为诸位同学赋诗一首,说完转过身去,拿起粉笔洋洋洒洒、笔走龙蛇的写下了一首打油诗,一边写一边还抑扬顿挫的念道:“春风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风飒飒招人恼,数九隆冬过大年”。同学们看着老师那极具大家风范的颜体字,听着老师念诗时极具诙谐幽默感的语调,大家都被逗得哄堂大笑起来,因代数测验没考好的郁闷心情和阴霾情绪全都被一扫而空。看见同学们的精气神重新提振起来,周老师笑着说:“同学们,跟大家开一个小玩笑,大家不要见怪,不过作为老师看到大家重新绽放了笑脸,我心里很欣慰,年轻人嘛,每天就是要朝气蓬勃的去面对学习、面对生活、面对一切艰难险阻,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和失败而丧失信心和勇气。好了不多说了,请大家翻开课本,今天咱们讲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周老师50多岁了,他是赵铁锤自初中以来遇到的最好的历史老师。学识渊博,满腹经纶,他上课从来不带教案和课本,讲解历史深入浅出、生动幽默就象讲评书一样。无论多么复杂的历史事件经他一讲解剖析,都变得易学易懂,同学们就是在这种潜移默化中打下了扎实的历史功底,获得了丰富的历史知识。看着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周老师,赵铁锤暗下决心并立下了以周老师为人生榜样的决心,要做一个向周老师那样笑对人生、学富五车、直面困难的勇敢的人、睿智的人!
第十二章 参军
星期日,好朋友占斌来找赵铁锤去看香港武打片。在前往录像厅的路上,他俩的话题聊到了占斌近期报名参军的事情上。赵铁锤关切的问占斌道:“听说你已经报名参军了,收到入伍通知书了吗?”。占斌有些自豪且调皮地转身两脚靠拢面向赵铁锤打了个立正并向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道:“报告班长,新兵占斌收到了入伍通知书!兄弟,你还别说现在我这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呢!呵呵呵......”。“勇敢的新兵,作为一名老兵真替你感到高兴!请说出你的部队番号、兵种和驻地?”赵铁锤饶有兴致地象一个有经验的老兵似的调侃道。占斌笑着回答道:“部队番号和驻地是军事机密不能告诉你,兵种是空军地勤,天天和飞机打交道,想想就带劲儿!”。赵铁锤从心底里为占斌高兴,儿时的好朋友一转眼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还天天能看到战斗机的起降,真是可喜可贺!一想到这儿,他心头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惆怅的情绪,不由得想起近些年一个又一个离他远去的童年玩伴,他们有的举家搬迁,有的上了大学,有的参加了工作......。他们都离开赵铁锤去追寻自己的人生之路去了,只剩下他还像一枚千年不锈钢钉子似的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晚上,爸爸、妈妈领着弟弟去赵铁锤表姐家串门,表姐的儿子也即将参军入伍。表姐比赵铁锤的妈妈还大1岁,她的儿子比赵铁锤大2岁,每次见面大外甥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大舅,每次听到大外甥喊他大舅,赵铁锤都不由得面红心跳。表姐对赵铁锤的妈妈说:“老姨,咱们这辈子,儿女都没啥大出息了,就看我大弟弟铁锤的了”。回到家后,妈妈把大姐的话告诉了赵铁锤,并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现在是咱们家族你们这一辈人中最后的希望,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大学”。赵铁锤听后,他的心里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真想对妈妈说:“可怜的妈妈,您儿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优秀。自从上高中以来,成绩就象断线的风筝一落千丈,现在正处于穷愁潦倒的状态,您望子成龙的愿望可能付之于东流水了!”。
一天之内,赵铁锤最亲近的人中一下子就诞生了两名解放军战士,赵铁锤的心中感到无比自豪,这种自豪之情渐渐冲淡了他因学习成绩不理想的郁闷心情。他不由得想起爷爷给他讲的一段二爷爷的故事,二爷爷是赵铁锤爷爷的亲弟弟,当年爷爷在东北站稳脚跟后,因生意上缺乏人手就把二爷爷从老家叫来帮忙,当时哥俩心里拧成一股绳,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爷爷还在东北给二爷爷买了房,打发弟弟回老家把家眷接过来。回到老家的二爷爷正赶上解放军发动济南战役,二爷爷是村里的基干民兵,按捺不住上战场的迫切心情,家眷也不往东北接了,毅然决然的报名参加了解放军。一步一个脚印,从士兵到班长并在攻打济南的前线入了党,后因负伤致残回乡务农。二爷爷是赵铁锤家的真英雄、大英雄,就是回乡务农也始终保持革命军人的优良作风,家里内外打理的利利索索、板板整整,自从伤残回乡后再也没有踏出老家一步,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和乡亲们一起建设家乡......。每当想起二爷爷的英雄事迹,赵铁锤的内心深处也不由得萌发出一丝想要参军的萌芽。
第十三章 夺冠
一年一度的高一年级足球比赛即将打响,四支球队采取单循环赛制模式进行,也就是每个球队都要进行三场比赛后从中再选出成绩最好的两支球队进行决赛。很幸运,赵铁锤入选了班级足球队并司职前锋,同学们之所以选他为前锋不是因为他速度快,而是因为他在门前捕捉和把握战机的能力比较强,临门一脚机智冷静,能把不多的射门机会转化成进球的概率比其他同学都高,再加上赵铁锤脚法也不错,他的角球和任意球技术也高出班级其他同学一筹。经过赛前在训练中反复演练阵型,班级入选的16名球员一致认为还是采取传统的1442阵型比较适合班级队员的特点,即1守门员,4后卫,4中场,2前锋。班级体育委员洪宇兼任教练和司职前锋,王磊作为前锋线唯一的替补。守门员刘忠,四个主力后卫分别是黄浩杰、孙天野、周涛、李特;四个主力中场分别是震宇、林南生、方俊、钱浩。其他四名替补球员,两名后卫替补,两名中场替补,敲定了最后的阵型,队员们都投入到了紧张的赛前训练中。
一周后足球开幕战正式鸣锣,赛前学校在操场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开幕仪式,主管体育的李副校长发表了简短的大意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及预祝比赛圆满成功的贺词。伴随着作为裁判的体育老师朗大胆一声尖锐清脆的哨音,赵铁锤所在的三班和二班的足球比赛正式开始。这是整个赛事的第一场比赛,学校非常重视,特意通过查看天气选在星期二一个晴朗的午后开球。90分钟的足球比赛很漫长,但是围观的老师和同学们却依然兴趣不减兴致勃勃的给双方队员鼓劲加油。上半场比赛临近尾声时,二班队员由于进攻的太猛体力逐渐下降,他们场上布置的1424阵型有些散乱。防守了大半场的三班队员有效的顶住了二班四个前锋在球门前的狂轰乱炸保持住了体力,趁着二班队员体力下降队形散乱的时机,突发偷袭,后卫周涛看准时机把球传给中场边路的震宇,震宇几乎没有停顿的直接将球传给在对方球门游走寻找前插机会的赵铁锤。赵铁锤稳稳地接过球后,他轻松晃过对方的后卫球员果断起脚,将球射向对方球门防守空挡的左侧球门,但是令人尴尬的一幕出现了,足球是按着赵铁锤的预想向左侧球门快速的滚动,可是他右脚的足球鞋不知什么时候鞋带松了也射向右侧的球门,速度比足球滚动的速度还要快,对方守门员张着大嘴吃惊的看着这一突发情况不知所措,毫无反映的看着鞋子和足球一先一后射进了球门,场上比分瞬间变成了1:0。这戏剧性的进球场面,使场外的老师和同学们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和欢呼声,更有调皮的同学调侃道:“场上比分应该是2:0,哈哈哈......”。赵铁锤班的场上队员们在洪宇的带领下兴奋的手舞足蹈的庆祝起来,还有一个队员兴奋的跑进对方球门内取过来赵铁锤的球鞋还特有仪式感的给他穿上并系上鞋带......,上半场比赛就在大家的哄笑声中结束了。也许是受了上半场比赛失球的影响,下半场比赛二班的队员们失去了进攻的气势和进取精神,集体梦游,大多数时间都在被动防守中顶住了赵铁锤班队员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的攻击,最终赵铁锤班以进一球的微弱优势将二班斩落马下赢得了首场胜利。
第二天,赵铁锤班携着首胜之威对战四班。四班在昨天的比赛中也以1球之差败给了一班,四班的队员们今天是铆足了劲要拿下赵铁锤班。他们在比赛中大胆采用1334的阵型,直接摆出了3后卫、3中场、4前锋更猛烈的进攻型打法,誓要将赵铁锤班拿下。面对气势咄咄逼人的四班队员们,在教练洪宇的布置下赵铁锤班摆出了1433的阵型,4后卫、3中场、3前锋,以攻对攻的同时增加一个防守队员。这场比赛一开场,双方就展开了刺刀见红的对攻阶段。比赛进行到上半场20多分钟时,四班的前锋队员率先以一个漂亮的鱼跃冲顶攻进一球,这个漂亮的进球看得场外的老师和同学们狂呼过瘾。比赛进行到上半场40多分钟时,三班的后卫李特接过守门员的手抛球后,瞅准空当儿将球直塞给中场方俊,方俊盘带过掉四班中场一名队员后,将球传给替补前锋王磊,今天作为首发主力出战的王磊急于表现,只见他三晃两晃、三盘两带地过掉对方一名后卫后,正要起脚射门被飞速赶来的对方另一名后卫在接近禁区不足1米处把他铲倒。裁判员郞大胆果断吹响哨子暂停比赛,判罚四班后卫队员危险动作犯规,由三班队员罚前场任意球。赵铁锤在三班场上队员的一致推举下走到了罚球点,主罚这个位置极佳的任意球。只见他双手叉腰,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慢慢的将力量积聚在右外脚背上。随着裁判的一声哨音,赵铁锤先是小跑几步待力量积聚在右外脚背差不多时,用力的把球踢起,这个足球就象一发出膛的炮弹越过四班队员们排成的人墙直直的向着球门射去,眼看着高出球门一大截的足球要射高,可谁知在接近球门的一刹那,调皮的足球突然把头一低径直钻进了网窝儿。四班的守门员虽然已经高高的跳起防守,无奈进球的角度太刁、高度太高防不胜防。“好漂亮的香蕉球!”场外观众狂热的呼喊着,三班的队员们围在赵铁锤身边跳起了14步青年舞庆祝!裁判郎大胆走过赵铁锤身边有点儿不服气的说道:“小子,你挺能蒙啊!这任意球是你能踢出来的吗?”随着裁判的一声哨音,双方以1:1的比分结束了上半场。下半场开始后,场上形势逆转,三班进攻的势头渐渐超过了四班,在临近终场结束的时候,在王磊和洪宇通过地面传递巧妙配合,洪宇骗过对方守门员推射打进致胜一球,最终三班以2:1的比分赢得比赛胜利。
由于一班和三班都连赢两场,学校决定改变赛制,第三天提前举行冠亚军决赛,二班和四班不用再比赛了直接并列第三名。从此次比赛来看,一班和三班的总体实力不相上下,关键比的就是场上队员的意志品质和渴望胜利的激情。为了稳稳地守住胜利,教练洪宇摆出了1442老阵型,并将上一场比赛表现突出的王磊派上场与赵铁锤搭档组成双前锋,自己作为替补前锋在场边指挥球队作战。一班摆出的是他们在此次比赛中一成不变的1433阵型,主打的还是进攻牌。比赛开始了,一班开球并率先发起猛烈的进攻,比赛进行到20多分钟时,一班的主力前锋袁军禁区边缘接球后的一记势大力沉的进球率先打破了僵持局面,场上比分1:0。为了挽回落后局面,比赛进行到临近40分钟时,三班利用中场多一人的优势及时变阵,中场边路球员钱浩带球及时前插,原本双前锋瞬时变成三前锋,一时搅乱了一班后卫的防守阵脚,不得已出脚及时解围,将钱浩脚下的球被迫踢出底线。郎大胆一声哨音,手指球场左侧的角球区,大喊一声:“角球!”。赵铁锤当仁不让走到角球区,这正是他习惯踢角球的区域,潇洒的双手叉腰等待裁判准许发射的哨音。这时一班的前锋袁军告诉他们班的右边后卫:“看住他,别让他发战术角球!”。伴随着哨音响起,赵铁锤微微一笑心道:“袁军,你想多了!”,他运足气力用外脚背把足球踢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足球顺着右侧球门的立柱边缘诡异的钻进了网窝儿。站在靠近左侧球门处防守的一班守门员顿时懵圈了,痴愣愣的看着滑进网窝的足球半天没有反过味儿来,直到惊喜的三班队员们欢呼着冲向赵铁锤的那一刻,他才醒过神来,发泄似地狠狠地把足球再次踢到球门边网上。球场上围观的老师和同学们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大家都被这诡异的进球震撼了,双方最终以1:1的比分结束了上半场。下半场比赛开始后,一班的攻势更加凶猛,三班也不甘示弱以攻对攻,双方拼抢激烈,攻防转换极快,看得场外围观的老师和同学们热血上涌直呼过瘾。双方犯规的频率增多,走马灯似的轮换着罚任意球。两个班的队员越踢越急,越踢越躁,双方轮番轰击着对方的球门不是射高,就是射偏,这个足球就好象跟双方队员都过不去似得就是不往球门里钻。全场比赛还有3分钟就要结束时,一班守门员频频向前开大脚指挥着队员们压上、压上,前锋袁军也分外活跃虽然几次射门都没进,但是对提振一班队员士气起到了激励作用。三班的队员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几乎全线退回半场处于防守状态,只有赵铁锤顶在半场靠前位置作为拖后前锋随时等待战机。一班的队员几乎全员压上,只留有一个后卫防守拖后的赵铁锤。这时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三班的球门前,一班队员轮番对三班球门狂轰乱炸,三班的一个前锋、四个中场、四个后卫和守门员刘忠表现神勇,一次次化解险情,引来场外观众的阵阵喝彩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足球到了三班中后卫孙天野脚下,他冷静的观察了一下场上局势发现了突前位置的前锋赵铁锤位置极佳,只有一个后卫在防守他。孙天野没有把球回传给守门员,突然起大脚把足球吊向赵铁锤。赵铁锤接球后又惊又喜的大喊:“王磊向前冲!”,接着他带球成功晃过对方唯一一个防守他的后卫,对方在赵铁锤面前已形成空门状态。他继续带球向一班的球门推进,一班的后卫拼命地在身后黏着赵铁锤,足球已被赵铁锤带进禁区边缘,一班守门员紧张的在靠近左侧球门处封堵住赵铁锤可能射门的角度,后有追兵,前有封堵,这时王磊犹如神兵天降出现在球门右侧,赵铁锤在被二班的后卫球员铲倒的一刹那,将球传给王磊,王磊顺势倒地前推连人带球一起射进了对方的球门,2:1,赢了!赢了!赢了!三班的的队员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疯狂的把赵铁锤和王磊压在地上叠罗汉。垂头丧气的一班队员不服气的看着场上欢呼的三班队员们,无可奈何的呆愣愣的看着,踢了差不多一整场好球,一个疏忽大意让三班这帮小子钻了空子,遗憾啊!遗憾啊!全场比赛在一班队员遗憾的叹息声中结束了,赵铁锤班最终夺取了冠军!
赛后,赵铁锤怀揣着赢得冠军的喜悦之情懒洋洋的躺在操场上久久不愿起来,望着天上飘过的一大朵一大朵洁白的云彩,心想:“足球是圆的啥结果都能踢出来,啥时候我的学习要是象今天的足球比赛就好了,也来他一个360度惊天大逆转,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一看,啥叫真正的反转!啥叫真正的学霸!”。赵铁锤好像在操场上睡着了一样,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仰望着蓝天白云,神思早已遨游到了九霄云外......
第十四章 扮酷
初冬的寒风异常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的难受。一个星期天的午后,放假在家闲坐的赵铁锤甚感百无聊赖之极。他原本想拿起课本温习功课,可不知什么原因,只要一拿起课本,他就头痛头晕的厉害。他只好随手拿起一本台湾女作家琼瑶的言情小说“情深深雨朦朦”想缓解一下头痛头晕的症状,可是翻了几页就怎么也翻不下去了,卿卿我我你情我爱的书看多了也就变得没啥意思了,人间哪有那么多象琼瑶女士所描写的如此美好的四月天啊!还不如去看香港武打片来的痛快:“横刀立马走江湖,快意恩仇一瞬间。挥手逍遥从此去,两不相欠且随缘。”,这是赵铁锤长期看香港武打片文思泉涌自创的一首打油诗。
赵铁锤穿上建军借他的老式军大衣,这件米黄色军大衣是抗美援朝时国家给每个志愿军战士统一配发的。建军的爸爸在上世纪60年代初从部队复员时,参加过抗美援朝的的老连长同自己最器重的兵即将分别心里依依不舍,就把这件他自己极为珍视舍不得穿的军大衣送给建军爸爸留作纪念。赵铁锤穿着这件老式军大衣走出家门来到大街上,虽然寒风肆虐依然凛冽,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只见他昂首挺胸象个军人似的脚步铿锵的向东方电影院走去。忽然对面有人喊他:“赵铁锤!”,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发小林刚。林刚浓眉大眼,身体壮硕,平时就喜欢舞枪弄棒,身手敏捷矫健,他和建军一样儿因学习成绩不好初中一毕业就接父亲的班参加工作了。只见他在赵铁锤面前来一个夸张的大摆腿动作极为潇洒的从自行车上下来,他笑着问赵铁锤:“你是不是去东方电影院看录像?”,赵铁锤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是去哪儿了?”,林刚回答道:“我刚从东方电影院看完录像回来,片子还不错,放映的是‘草莽英雄’和‘租界巡捕房’”。赵铁锤听后有些不无遗憾的说:“这不都是老片吗,这么长时间咋还放映呢?”。林刚听后说道:“既然看过了,你就别去东方电影院了,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新片子。咱俩幸好碰见了,不然你又得走冤枉道儿。你今天真精神,再配上这件军大衣显得更帅气!像林海雪原里的203少剑波”......
赵铁锤同林刚道别后转身向新华电影院的方向走去,当他经过区文化馆时,看到售票窗口旁边挂着的小黑板上写着“武状元”三个字,心头不由一喜,心想:“这一定是新进的香港武打片”。他兴奋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售票窗口,掏出三毛钱向窗口一递说:“买一张录像票”。售票员不无遗憾的对他说:“这场票不卖了,都卖5角钱一张了还是人满为患,录像厅都挤不进去了”。赵铁锤无奈的收回钱只得又朝着新华电影院的方向走去,新华电影院放映的也是他曾经看过的香港武打片。
走在回家的路上,赵铁锤心里嘀咕道:“今天没看上录像似乎是天意”。正当他怀着愁闷抑郁的心情踽踽独行时,忽然背后传来两个孩子欢快稚气的童声:“姐姐,咱俩比一比看谁跑的快呗!”童音刚落,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小男孩和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小女孩争先恐后的从赵铁锤身边飞快的跑过,不时传来两个孩子欢快愉悦童真无邪的笑声。看着小姐弟俩渐渐远去的背影,赵铁锤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感慨道:“童年的时光多么美好啊!真不愿意长大,长大后咋这么多令人烦恼的事儿呢?眼前儿这高中的学习就是令他最忧心忡忡的烦心事儿!”。赵铁锤自上高中伊始,学习旅途的色调就是灰朦朦的,让他看不见一丝鲜活靓丽的青春色彩.......
第十五章 命运
赵铁锤曾做过一个神奇的梦,他在梦境中是一个仙风道骨的神仙,拥有通天彻地之能,他最喜欢背着一柄超大号的宝剑在天上的三山五岳访友遨游。有一天,在天宫的一座凉亭里,赵铁锤和另外两个仙友道侣吵得面红耳赤,争论的主题就是谁能在这凄苦的人间混的更好,争论了半天谁也不服谁。赵铁锤为了证实他比另外两个仙友道侣在人间混的更好,他从天宫的凉亭里潇洒至极的一跃而下来到了人间投胎飘零至今,另外两个仙友道侣是否也来到人间投胎他就记不起来了,不管怎样他是真真的来了,目的就是证明他在人间比另外两个仙友道侣混的更好。
历经十七年的人间磨砺,赵铁锤现在已经是一名高中生了。他的父母含辛茹苦的把他哺育成人,使他从一个懵懂所知的幼童成长为一名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青年,他内心深处早就已经没有和那两个仙侣道友的比试之心了,现在的他已经完完全全的融入到这人世间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的平凡生活中去了。人世间十七年所经历的种种过往依然清晰如斯的历历在目挥之不去,童年时的顽皮淘气、少年时的意气风发、青年时的风华正茂。虽然,他现在因为学业上的不顺而苦恼,但是他并没有丧失继续勇敢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他想这些就是在人间磨砺成长所要付出的阵痛和代价吧!他的妈妈曾私下找过好几个个算命先生给赵铁锤测算了一下一生的运命,凡是给他算过命的先生通过测算赵铁锤的生辰八字几乎众口一词的说:“这孩子的命只有三两,可能还没到三两。这孩子长大烦恼会很多,而且步步是坎”。每当这时,他的妈妈出自对赵铁锤的关心再问一些有关前程的问题时,几乎都是一个结论:“这孩子考大学是没有什么指望了,以后的前程虽然说不上穷困潦倒,但是终其一生也是没有财源的命”。每次一想到妈妈给他找先生算命的这种种过往,赵铁锤内心深处就情不自禁的升腾起一股无明业火,他长到17岁还真是不容易几乎就是在算命先生一声声的咒诅声中长大的,生辰八字不好带给他的霉运也是一桩接着一桩,学业一天比一天退步,几乎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呈断崖式的崩塌。这些算命先生仅凭借着一本易经,一张巧嘴,就信誓旦旦的评判着他的命运,早早就人为地决定了他一生的命运。内心的愤怒已经使赵铁锤彻底无语,他绝不屈服算命先生给他安排好的命运,同这种命运抗争到底的信念充溢了他的全身。
一阵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把赵铁锤从浮想联翩的幻梦中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一辆风驰电掣般的一组一挂大货车紧急刹车停在他的身旁,激扬起一片灰尘,他本能地向路旁躲闪着,刚想爆一句粗口儿,转头向驾驶楼看去,只见司机正微笑着向他招手说:“上车,我带你回家!”。原来是他爸爸的好朋友李伯伯,李伯伯个头儿不高,敦实的身体略显发福,眼睛细长很有神采,威严中时常流露出善意的笑意。赵铁锤打开车门高高兴兴地上了车,李伯伯和他一路谈笑风生的向家的方向急驶。正在这时,迎面驶来的一辆大货车好象故意似得紧紧擦着他们的车身呼啸而过,可谓凶险之极,李伯伯手握方向盘,回头怒目而视情不自禁的骂道:“**崽子,不要命了!”,赵铁锤也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险情解除后,李伯伯动作熟练的驾驶着汽车一路顺风急驶把赵铁锤平安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