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侦查
当然，一个人如果有话要说的话，那他自然不可能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发的。卫明知同样也抢上前来对王烨说：“王警官，您是警察？而且我刚听船长说，您似乎还是一位非常有本事的警察？”
王烨笑了笑说：“有本事算不上，只能说是还算合格吧。”
卫明知还想开口说点什么，没想到他立刻就被齐星宇制止了，只见齐星宇近乎是用蛮力将他拖走了。齐星宇边拖着卫明知离开边说：“二位警官不好意思啊，我们还有点事先离开一下了啊。”
本来王烨还想制止一下，但是他随后就注意到了卫明知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相当自得的表情。他一边被迫跟着齐星宇走一边对王烨和景小彤喊道：“二位警官，等我忙完了我有些事想咨询一下二位！到时候还请二位多多关照啊！”
王烨和景小彤礼貌的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可是在确定两人已经走远之后。王烨和景小彤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中读出了一个意思——“有问题！”
事情当然是有问题的，毫无疑问王烨和景小彤是被人当枪使了。这个卫明知毫无疑问是借着王烨和景小彤的身份来威胁齐星宇。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有可能害怕警察呢？即便不仓促的下结论也可以想象，那个齐星宇的心中必然是有鬼的。
王烨的心胸算不上狭窄，但是他也绝不愿放过这样的事情。事实上这和他的心胸都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他真正关心的是那个齐星宇到底为什么会害怕自己。
或者说那个齐星宇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让警察知道的。
王烨虽然很想立刻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个问题。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有更急需解决的事情，那就是他得先安顿下来。
王烨和景小彤都是有多年警察经验的人，雷厉风行是他们惯常的作风。他们的房间紧挨着，两人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几乎就都立刻进入了状态。
之后的一天时间之中王烨和景小彤几乎全天都在调查卫明知的事情。这一查还真让他们查出了些干货。
首先这个卫明知在这个船上可是有几位老熟人的。除了王烨和景小彤一开始见到的齐星宇之外还有四位。
首先是一个叫毛永年的人，这个人看起来也是个有点身家的人。经过调查王烨发现这人似乎是个小老板。王烨曾经目击到这个人跟卫明知发生了一些冲突。
卫明知似乎有些惧怕这个毛永年，至少在王烨看来，在面对毛永年的时候，卫明知表现的是最怂的。
毛永年的身材比不上齐星宇那么有威慑力，但是王烨曾经看到毛永年将卫明知按在了墙上，本来面对齐星宇都敢大呼小叫的卫明知却明显的怂了。
王烨试着上去解围，但是当王烨出现之后，两人又立刻就摆出了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架势。
之后王烨还看到卫明知跟一个叫刘伟斌的人起了争执。刘伟斌看起来身家比之齐星宇和毛永年都要好。他本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刘伟斌跟卫明知的冲突看起来也是最没意思的。因为两人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一副谈判谈崩了的样子。两人表现的就像是一对谈生意的商人，买卖不成仁义还在。
景小彤那边则发现了两个同样的和卫明知起过冲突的女人。这两个女人一个叫谭欣语一个叫韩歆然。
谭欣语是一个公司的高管，她本身出身大富之家，现在又身居要职，可以说这几天出现的这些人之中她的身家是最为丰厚的那一个了。
而韩歆然则是一个单纯的富二代，同时也是一个在网路上小有名气的美妆博主。
卫明知同这两个人的冲突就显得不是那么的光彩了，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卫明知对这两个女人图谋不轨。但是这两位女士则一点都不虚卫明知！
虽然看起来两位女士确实是有把柄在卫明知手上握着，但她们是却没有一个正眼看过卫明知，这让卫明知显得非常的恼火。
经过王烨和景小彤的汇总。可以肯定的是，卫明知确实是有类似敲诈勒索的行为。因为现在暂时没有可靠的证据证明犯罪行为的存在，所以王烨和景小彤现在也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的权力。
所以王烨也不知道这些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王烨能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交集，那么王烨相信他能够猜到卫明知到底是在用什么事情来威胁那几个人。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拭目以待了，他现在只能静观事情的进一步发展了。
至于上面的那些信息是怎么来的？那还得说王烨和景小彤真不愧是警队之中的精英！经过简单的询问和观察，他们才慢慢的梳理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否则的话，现在搞不好两人还只能在一边看热闹呢。
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事情似乎是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可以看的出来，这些人准备在晚上将事情做个了结了。
他们似乎在进行最后的谈判。但是或许是真的因为他们讨论的事情有些太过于严重了，所以他们非常小心的没有让外人有窥视他们秘密的机会。
这一次就连王烨和景小彤对此竟然也是无能为力了！所以他们也真的只能是在一边看热闹了。
最开始的时候，谈判似乎陷入了僵局。甚至谈判已经一度破裂。那个叫毛永年的人似乎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但是显然在他们之中是有人希望能将谈判进行下去的。在谈判陷入到了僵局之后，齐星宇开始频繁的四处走动，到处的串联。
或许是因为同样被卫明知惦记着吧？谭欣语和韩歆然似乎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而在这个小团体之中，谭欣语的话语权似乎要更高一些。
而在另一边，刘伟斌和毛永年的意见似乎也不统一。毛永年显然是偏向于鱼死网破的那一派，而刘伟斌似乎看起来更加的温和一些。
能够明显的看出，刘伟斌和卫明知以及齐星宇已经达成了一定的共识。而毛永年则在一力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后来随着齐星宇的四处串联，渐渐的众人的意见也慢慢的取得了一致。
最后当众人再次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显得融洽了一些。但是，似乎这份妥协的协议没有得到大家太多的认可。
包括毛永年和卫明知这两位明显态度最为对立的两个人，以及刘伟斌和齐星宇这两个看起来最为温和的人在内。没有人的脸上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似乎是已经有了结果。众人似乎也要开始开怀畅饮了。
第5章 案发
席间，似乎是因为终于摆脱了卫明知的纠缠的原因，两位女士的心情看起来似乎都很不错。
而另一边的齐星宇，或许是因为刚刚促成了一次谈判的原因，他的心情看起来也很好，
而卫明知虽然明显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好处，但是无疑他的收获也是很大的。因此随着几杯酒下肚，他的兴致很快就变成了最好的。
酒过三巡之后，卫明知已经很明显的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他的那几位算是“同伴”的人送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在路过王烨和景小彤的座位的时候，卫明知甚至还特意的来感谢了下王烨和景小彤。他自认为这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自己在得意什么的。殊不知他的秘密已经被这二位知道的差不多了。
王烨和景小彤暗中观察了一下，在确认卫明知在回去的途中没有被人暗害之后，王烨和景小彤这才放下心来。似乎这个事情到这里真的是要告一段落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属于当地警方的任务就要开始了。不出意外的话王烨和景小彤这两天应该是目击了一起敲诈勒索案，而且这起案子之中似乎还隐藏了其他的罪恶。
因此王烨和景小彤暗地里将他们这两天发现的事情整理了一下，然后他们通过网络通知了他们这艘船目的地的警局。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可以交给他们来解决了。
这天晚上，被那几人选来谈判的那段时间，船上正在举行一场热闹的演出。王烨和景小彤因为高川的原因获得了两个不错的座位。
演出在大概八点钟的时候开始，那个时候几人的谈判已经进入了尾声。在大概九点钟的时候卫明知便因为不胜酒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其余几人在送他回去之后便各自在甲板上看起了演出。
最后，这几人大概跟王烨和景小彤一样都是在演出结束，也就是在大概后半夜十二点半钟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烨和景小彤看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他们便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休息去了。
这一觉王烨睡的还算香甜。说真的，在王烨这几次的乘船经历之中，这次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次！
因为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没有在睡到一半的时候被人叫醒！呃……单指乘船的时候！
之前已经提到过了，王烨之前的乘船经历最后都会被罪犯打扰！
每次王烨不是在半夜被人叫醒，就是在清晨被人掀了被窝！所以这次能够睡到自然醒王烨还是很开心的！
起床之后王烨发现景小彤也已经醒了，两人在甲板上碰到，便一起去了餐厅准备一起享用早餐！
席间两人也谈起了这次遇见的这件事，两人统一的意见就是这起案子可能并不会牵扯出太大的内幕。
因为如果卫明知手中的武器真的有那么给力的话，这几位恐怕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淡定了！尤其那位毛先生可能也不会有勇气表现那么的硬气了！
但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它总是在提醒着人们不要随便下结论！因为如果你这么做了，那么你很容易最后就会被打脸！
即便是像王烨和景小彤这样的老手，如果他们敢轻易的下结论的话也是会被打脸的！
很快，一声凄厉的惨叫便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王烨心里一惊，他跟景小彤连忙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越是靠近目的地二人的心里便越凉，这两天两人一直在追查卫明知的事情，对于卫明知的住处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看着这个方向他们已经可以肯定，出事的一定就是卫明知没错了。
这一次他们的预计没有出问题，出事的果然就是卫明知。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齐星宇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顺着他的视线王烨便看到了卫明知。王烨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卫明知胸口上插着的那把刀。
王烨抢上一步来到卫明知的身边，他伸出手摸了摸卫明知的脉搏。
很遗憾，卫明知已经死了，就连他的尸首都已经凉了。王烨回头看了景小彤一眼，景小彤立即会意。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敲诈勒索这么简单的了，这已经是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了。
可是光凭借王烨和景小彤两个人的力量，他们是不可能将事情查问清楚的了。
所以王烨和景小彤需要帮助，而在这里能够给予他们帮助的就只有高川了。
高川的手下有足够的人手能够帮他们控制现场。
除此之外，王烨还需要尽快的同地方上的警局取得联系。他需要地方上给予他信息和权限上的帮助。
现在王烨能做的就是控制现场，不被其他人破坏。接下来确实有几个人想要进入现场，但是都被王烨所制止了。
很快景小彤便带着高川和他麾下的船员来到了这里。有了他们的帮助王烨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安静的查看现场了。
但是这一次王烨观察的重点就已经不是卫明知胸口的那把刀了。
在刚进门的时候，因为卫明知的头偏向了另一边，所以王烨并没有看到卫明知的脸。
当王烨再次检查现场的时候，他发现卫明知的死可能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因为王烨发现卫明知的面容扭曲，而且他还口吐白沫，再加上卫明知胸口的出血量实在是太少了，所以王烨可以肯定卫明知并不是死于刀伤！
卫明知应该是在死后被人在心口插了一刀，而卫明知真正的死因应该是中毒！
从中毒的症状来看，卫明知应该是死于一种非常常见的毒药——老鼠药。
但是这也只是王烨的推测罢了，现在没有专业法医检测结果的支撑，所以王烨不会冒然的利用自己的推测！
不过他的推测也不是毫无用处。虽然王烨现在知道了他没有办法用毒药来指证凶手。
但是王烨却发现了在这次的凶案之中，凶手应该不止使用了一种药！
死者的面容扭曲，说明死者死的时候应该是非常痛苦的。
而且卫明知很明显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但是卫明知的尸体却直到清晨才被人发现。
这就说明在卫明知的死亡过程之中，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他死的那么痛苦那他为什么不呼救呢？
王烨认为卫明知应该是被人下了药！而且是一种能够麻痹人的身体但却不能完全麻痹人的感官的药！
这种药据王烨所知并不是很常见。只有最专业的医药从业者才能搞得到！这条信息毫无疑问绝对是非常有用的！
第6章 现场
可是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王烨又有点疑惑。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条信息的指向性实在是太强了。
那么专业的药物整艘船上有几人弄得到？据王烨所知这艘船上有这个能力的只有齐星宇了。
巧合的是齐星宇又恰恰就是发现卫明知尸首的人。
这看起来不就是一副齐星宇杀人之后，再将自己伪装成目击证人的样子吗？
可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却让王烨心中起了深深的疑惑！
见过了那么多的罪恶之后王烨深深的明白，这种看似顺理成章的事情之中往往都是大有问题的。
如果凶手一共投毒两次的话，那么那两次都是在什么时候呢？
首先王烨基本上排除了两种毒药同时进入死者体内的可能性。
因为卫明知明显是死于一种剧毒，而且还应该是那种发作的极其快极其猛烈的剧毒。
如果凶手将麻药和毒药一起喂给死者，那么卫明知很可能在麻药发作之前就已经毒发身亡。
那么凶手的麻药岂不是白用了？所以这两种药应该是被分两次喂给了死者。
王烨再次仔细检查了死者的口鼻，他没有发现暴力压迫得痕迹。也就是说死者死的时候他的口鼻并没有被人堵上。
这进一步确认了王烨的判断，死者定然是被人用了麻药。
王烨又仔细检查了死者的枕头周围，他找到了一些微小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干掉的水渍。而且在水渍之中王烨还发现了一些疑似老鼠药的颗粒。
这样王烨基本可以肯定，这第二次得投毒应该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凶手定然是趁着卫明知被麻药控制的时候潜入，然后他再将混有毒药的液体灌入到了死者的口中，致死死者毒发身亡。
那么第一次投毒又是在什么时候完成的呢？王烨仔细回忆了一下卫明知昨晚的表现。
当时王烨只是觉得卫明知的酒量太差了。看起来他似乎没有喝太多酒的样子怎么就醉的那么厉害？
王烨仔细回忆了一下卫明知昨晚最后表现出得醉态。当时王烨没觉得，现在王烨再仔细回忆一下之后发现。
可能卫明知之所以会醉的那么严重，他本人酒量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应该也有“麻药”的功劳！
如果卫明知本人的酒量很好的话，那在麻药发挥作用的时候他应该还能保持意识的清醒。那他就应该可以及时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
所以凶手应该对卫明知很熟悉，至少凶手要知道卫明知的酒量不大，而且还得有机会对此加以利用。
如果再加上凶手可能有医药背景的话，那么看起来齐星宇的嫌疑是洗不清了。
昨晚卫明知基本上没接触过除他们几位之外的人。而齐星宇又是几位之中唯一一个有医药背景的。甚至就连尸体都是他发现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便王烨心中还有很多的疑惑，他也只能暂时将齐星宇列为首要的嫌疑人。
但是王烨此时心中还有另一个疑惑在。如果各位还记得的话，卫明知在昨晚实际上一共遭遇了两次谋杀。
只不过在这两次谋杀之间还是有区别的。第一次的谋杀是真的要了卫明知的命的，而第二次的谋杀在发生的时候实际上卫明知已经死了。
可是，问题来了！第二次谋杀又是谁实施的呢？
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王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为什么第二次谋杀的时候凶手没有发现死者实际上已经死了？
王烨找来了景小彤，他和景小彤一起拉上了窗帘。然后他们用挡板将窗户彻底的封死，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人为的制造出黑夜的环境。
当这个环境布置完毕之后，王烨发现第二次谋杀的凶手很可能和自己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王烨还清楚的记得，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卫明知的真正死因的。因为那时卫明知的脑袋偏向了另一边，所以王烨并没看到卫明知的面容和嘴角的白沫。
可是王烨并不认为完成第二次谋杀的凶手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发现死者其实已经死了的。因为那位凶手和王烨不一样，第二次谋杀的凶手是要靠近死者的。
因为如果凶手要将匕首刺进卫明知的心口，那么当时凶手离死者一定非常的近。这次王烨在经过实际的模拟之后发现，如果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之下，那么人确实是有可能看不到死者其实已经死了的。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王烨面对的另一个问题是，这两位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死者一共面对了两次谋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也应该有两位凶手。
这两位简直是把死者的房间当成公共区域随意进入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就在王烨准备去验证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王烨曾经仔细检查过死者的脸，从死者的面色来看死者应该刚刚死去没有太长的时间。
但是，从死者的心口来看，死者定然已经死了相当的一段时间了。因为这两次谋杀之间一定间隔了不短的时间。
否则的话，死者的出血量不会那么少！那么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死者会看起来像是刚刚死去没多久呢？
显然，凶手一定是用了某种方式来保存死者的尸体。有这样功能的东西有很多，可是能在这里出现又不会引人怀疑的东西就不是很多了。
王烨想起在他的房间之中正好就有那么一样东西，如果王烨没记错的话，那样东西应该也是每个房间中都有的。
王烨掀开了死者床的一角，果然，他在那里找到了合适的东西！那就是电热毯！
如果凶手在杀死死者之后将电热毯打开，用电热毯持续加热死者的尸体的话，那他确实能够很好的保存死者的尸体。
那么现在王烨看到的情况就是有可能实现的了。王烨又检查了死者身下的电热毯，果然是和王烨房间中一样的那种。
王烨房中的电热毯是有定时功能的，死者身下的电热毯和王烨房间中是一样的。
如果王烨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那么凶手一定是在杀死死者之后打开了电热毯的定时加热功能。
那么当警方到来的时候，因为不能确定凶手到底设定了多长的加热时间，所以没有人有办法确定死者准确的死亡时间。
这样的话所有人都不会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那真凶的嫌疑就会被分散。
至少在现在这种环境之下，王烨是没有办法确定死者准确的死亡时间的，那王烨也就没有了去确定所有人不在场证明的心思。
第7章 条件
在搞清楚了这个问题之后王烨又回到了之前自己关心的那个问题上。
那就是两位凶手是怎么进入到死者的房间之中的？这个问题王烨很快就发现了答案。
王烨发现死者的窗户是没有锁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那扇窗户是锁的严严实实的，但是实际上它只是被虚掩着的。
如果有人知道这扇窗户的实际情况的话，那么他们就有能力轻易的进入到死者的房间之中。
事情进行到现在，王烨在死者的房间之中终于是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就在这时，景小彤那边也有了结果。这么长时间景小彤都没怎么在案发现场出现，那就说明她是另有使命的。
这个原因就是王烨安排她去跟地方警局联系去了。原来王烨和景小彤没有机会去进一步调查这几人的瓜葛，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变成了谋杀案，他就有了合适的理由了。
这段时间景小彤一直在努力的联络各方，现在她终于也有了结果。
首先，景小彤发现这几个人其实都是同学，而且这些人之间确实发生过一些不能对外人道来的事情。
刘伟斌、毛永年、齐星宇、韩歆然、谭欣语，这几个人现在已经被景小彤安排在一间会议室之中等待他们二人的到来了。
王烨在路上看着景小彤递过来的资料心中暗暗的心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王烨暗自责怪自己之前的大意。
等到王烨和景小彤进入到了会议室之中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二人的身上。
王烨和景小彤没有理会齐星宇等人的目光，他们坐在了几人的对面。王烨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说：“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之前我们也已经都相互认识过了，所以在这里我们可以省下那些常规流程了。”
王烨环视了一眼见几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之后便说道：“在这里有两件事情我需要和你们事先交代一下。其一、我和景小彤只是在行船期间暂时负责这起案子。在下船之后这个案子自然会有地方上的人接手。
其二、我们现在所进行的也不是什么正式的笔录，也不是什么正式的询问流程。我们现在只是在了解情况，你们在这里所说的一切都不会被当做呈堂证供来使用。
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事不想在法庭上说，但是又很重要，能够帮助你们摆脱嫌疑的话。我建议你们还是在这里跟我们说比较好。”
几人对视了一眼，齐星宇首先站出来说：“抱歉啊王警官，我们不是很清楚你在说什么。”
王烨笑了笑说：“你们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你们现在只是在心存侥幸而已。
你们不会真的认为当年的事情你们还能瞒得住吧？当卫明知死在这里之后，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其实就已经没有悬念了。”
齐星宇也笑了笑说：“如果事情真的像王警官说的那样的话，那你又何必在此追问我们呢？”
王烨说：“当初那件事的真相我们现在只能猜测，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我根本不可能查出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而显然当年的那起案子就是导致今天这样的恶果的导火索。
所以想要查清楚现在的这个案子，当年的案子就绕不过去。而想要知道那起案子真相的最好办法，自然也就是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了。”
齐星宇这次没有自作主张，他低头跟自己的几位同伴商量了一下之后说：“能让我们单独的商量商量吗？”
王烨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说完王烨便和景小彤一起离开了会议室。在会议室的门外，景小彤问王烨：“王老师，你说他们会愿意说嘛？”
王烨笑了笑说：“他们一定会说的。当年的事情虽然严重，但是依然比不上今天这件事。
当年的那件事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瞒不下去了，所以为了彻底的摆脱这件事他们一定会极力的配合警方的调查的。”
景小彤说：“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不就等于是认罪了吗？”
王烨笑了笑说：“事到如今他们认不认罪还有什么区别吗？当卫明知死了之后，只要是个智商正常的人就已经能猜到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了，
现在警方需要的也就只是证据而已，现在他们将真相说出来警方实际上还是没有证据！而且我们刚才已经跟他们说了，这次无论他们说了什么都不会被当做呈堂证供。
他们为了摆脱谋杀的罪名，那在这里适当的跟我们透露一些关键信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景小彤点了点头。没过多久，齐星宇便走了出来。他将二人引了进去，当几人重新坐定之后。又是齐星宇首先开口说：“我们愿意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我们需要你们二位的书面保证。证明我们今天所说的都不会作为呈堂证供所使用。”
王烨想了想说：“我们只能保证你们今天在这间会议室所说的话不会被用作证据。”
几人对视了一眼，齐星宇见所有人都点了头之后便说：“好，我们答应了！不过那个书面申请还是请两位警官赶紧写出来吧。”
王烨和景小彤立即就开始准备保证书了。现场的情形毫无疑问说明了一个问题，在场的几个人之中，齐星宇是个类似领袖的人物。
之前已经说了，齐星宇等人本来就是同学。现在齐星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在座各位之中最有成就的那个，那么他这种类似领袖的地位应该就是学生时代积累下来的。
王烨的保证书很快就写好了，景小彤也是一样。齐星宇收下了王烨的保证书，而景小彤的保证书则由谭欣语保存。
等到一切事情都准备就绪之后齐星宇开口说：“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几位和卫明知当初都是同学。”
王烨点了点头，齐星宇继续说：“那么你知不知道？卫明知的学生时代其实过得并不愉快？”
王烨说：“虽然不知道，但是我也已经能够猜到了。”
齐星宇说：“当初在我们班之中，卫明知就是最矮小也最不起眼的那个人。可是当时因为他跟老师的关系很好，所以他就成了我们的班长。而在我们看来，他就是老师的应声虫！是个叛徒！”
王烨说：“你们几位当年都不是什么好孩子吧？所以你们的冲突就是这么来的？”
“冲突？”毛永年冷哼了一声说：“就那个应声虫？他也敢跟我们起冲突？当年他就是我们的小跟班，被我们从小欺负到大的那种。”
王烨说：“所以当年的那件事也是你们逼迫卫明知替你们去顶罪的？”
齐星宇摇了摇头说：“说是逼迫其实并不恰当，我们只是和他做了个交易而已。说起来，当初的案子他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完全干净的。
我们只是用最小的牺牲保全了最多人的前途而已。”
第8章 往事
王烨沉下脸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星宇说：“脸色不要那么难看。事实上这件事情可能也没你想象的那么恶劣。
当年我们这些人都还只有十七岁，那年毛永年的父亲买了一辆新车。于是他的旧车就变得不那么受他重视了。
这给了我们机会将他的旧车偷出来。”
王烨说：“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齐星宇说：“那好，那我就说些你不知道的。那时候我们这些人确实喝了酒，但是那时我们的意识其实很清醒。
我甚至还记得好像是我提出了建议。这才让我们想要去戏弄一下卫明知。”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其余几人，几人也都回忆了一下。刘伟斌说：“不是你就是我。”
齐星宇点了点头说：“然后这时候谭欣语提出了一个主意。就是你们之后知道的那样。
那时候卫明知对韩歆然一直很有好感，我们利用韩歆然将那小子骗了出来。然后我们就灌了他一些酒，逼他开车。”
王烨说：“都这样了，你还敢说你们当时的意识是清醒的？”
齐星宇说：“我坚持我的说法。我们那时其实是知道这么做的危险性的。
所以我们就找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大道，到了那里我们才逼卫明知开的车。卫明知也不傻，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那条路上平时也没什么人的话，他才不敢上手呢。你就是打死他他都不敢。”
王烨问道：“就是谁给卫明知灌的酒？”
几个男士对视了一眼之后纷纷表示他们都有份。王烨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事情最终造成那样的后果，其实你们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干系对吧？”
几人都点了点头。王烨说：“请继续。”
齐星宇说：“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那时候卫明知哪里会开车啊？”
毛永年这时抢过话头说：“那时候我们所有人之中只有我是会开车的。所以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的是我。”
刘伟斌说：“第二排坐的是我和齐星宇。”
谭欣语接着说：“那辆车是七座车，最后一排坐的是我和歆然。”
王烨点了点头。齐星宇继续说：“车刚开没多久我们就遇到了事故，事故的结果你也知道了，卫明知撞死了一个人。”
王烨说：“就这件事来说，卫明知固然是难辞其咎。但是故意哄骗他出来，接着蓄意捉弄他，后来还逼他喝酒，甚至最后在明知他已经喝过酒的前提下，还要逼着他开车的你们同样有责任。甚至你们的责任更大。”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反驳。房间中的气氛一时非常的尴尬，直到景小彤开口问道：“那后来为什么只有卫明知承担了责任？”
齐星宇说：“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那时候卫明知一共提供过两份供词。其中的第一份所说的情况应该与我们刚刚说的是一样的。”
王烨点了点头：“可是重点是后面那一份。卫明知在上庭的时候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供词，他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齐星宇说：“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那时候卫明知的家庭情况并不是很好。那时候他家里正需要钱，而我们有钱。”
王烨说：“所以他就替你们顶罪，而你们则给他钱？”
几人都没有回答，但是他们的沉默其实已经给了王烨答案。
王烨说：“那后来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似乎是小瞧了卫明知？”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毛永年的身上。毛永年懊悔的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上了那小子的恶当。”
毛永年非常懊悔的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原来卫明知实际上也并不是完全的甘心去替别人顶罪的。
在知道自己为了家庭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牺牲之后，卫明知就已经存了报复的心思。
在他看来，这件事他全程就是被逼迫的那一个。整件事情中的任何一个环节都不是他自愿去做的。但是最后付出代价的居然只有自己。
卫明知非常的不甘心，他想到了一个反击的计划。他决定等他从牢里出来之后他要这些人全都付出代价。
他找到了所有人之中最为骄傲也最容易攻破的一个环节——毛永年。
卫明知找到毛永年进行谈话，在谈话的过程中。卫明知一点点的引诱毛永年将整个犯罪过程说了出来。包括毛永年伙同其他几位逼迫自己顶罪的事实。
当然，卫明知全程都是有录音的。然后他又分别取找了另外几人。在同另外几位的谈话之中他将案情拆分开来。他让每个人都只承认一部分的事实，然后当这些人的供词全部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一份完整且无懈可击的供词就出现了。
可以说卫明知计划的非常之好，之后的几年齐星宇等人过的那是相当的舒心。
摆脱了那件事之后，他们用卫明知用自己的自由换来的清白之身，在各自的领域之中开疆拓土。这时他们似乎已经渐渐的忘了卫明知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几年之后卫明知终究还是从监狱之中出来了。然后这几人的噩梦便开始了。
卫明知首先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录音带复制了几分，然后分别给几人传了过去。
几人听到录音之后自然是大惊失色，本来按照卫明知的预计，这时候所有人都应该是六神无主，且只能任他宰割才对。
可是卫明知显然忘了齐星宇的存在了。齐星宇显然并不是所有人之中最有成就的那一个，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让卫明知忘记了，当年齐星宇才是所有人之中领头的那一个。
齐星宇从中学生时代开始便展现出了极强的能力。这次卫明知出现之后，几人理所当然的就都找到了齐星宇商量解决危机的办法。
而齐星宇的应对也没有让几人失望，他首先稳住了卫明知。他找到了卫明知的计划中一个不小的破绽。
那就是卫明知之所以这么处心积虑的报复他们，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源自于他对监狱生活的恐惧。所以他可能是所有人之中最为害怕再次进监狱的那一个人。
尤其是在他刚刚出狱没多久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可是卫明知此时的行为不仅仅涉嫌敲诈勒索。而且，如果他说出了当年的事实，那就无异于承认了当年他犯下了伪证罪。那他再进监狱就成了必然。
事情果然像齐星宇预计的那样，卫明知在见过了齐星宇之后就不再那么嚣张了。
但是这几人依然不可避免的要为卫明知的生活买单。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卫明知那时还并不是很适应高消费的生活。可是随着天长日久，渐渐的卫明知的欲望变得越来越难以满足。甚至他还将主意打到了两位女士的身上。
第9章 妥协
有了齐星宇之前的谋划，大家自然也都知道了。卫明知其实也只是一只纸老虎而已，他也未必有勇气真的跟几个人同归于尽。
因此几人面对卫明知越来越难以满足的欲望，他们也都还有对抗的底气。他们没有对卫明知百依百顺，而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但是同样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当对立的两方中，任何一方的诉求都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事情自然是要出问题的。
几人也都深深的知道这个隐患，因此随着卫明知要求的金钱数额越来越巨大，几人决定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相约在齐星宇工作的这艘船上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本来按照几人的意思，这次的聚会就不要带上卫明知了。
但是齐星宇自作主张将卫明知也请了过来。因为他比所有人的决心都坚决，他就是要在这里解决问题。
可是问题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因为对于问题的解决办法在几人之间就是有分歧的。
刘伟斌和齐星宇寄希望于签订一份合同，他们希望他们能以个人名义和卫明知签一份长约。在这期间他们每个月都要付给卫明知一定数量的金钱，而卫明知则要交出证据并保守秘密。
这个设想基本上和卫明知的底线是相吻合的，卫明知和二人的分歧也就只在他“月薪”的数额上了。
而谭欣语和韩歆然那边则希望能将合约的年限缩短，她们可不想养着卫明知一辈子。
这一点被卫明知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卫明知也不傻，他知道这个把柄并不能真的吃一辈子。别的不说，如果他真的准备继续这么毫无节制的吃几人一辈子的话，那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就很难说了。
尤其这几位之中还有一个毛永年的存在。其实对于几位被胁迫的人来说，毛永年简直就是他们对付卫明知的神器。
这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毛永年可能是几人之中最不怕坐牢的那一个。因为他本人就曾经坐过牢。在卫明知被迫入狱之后不久，另外几人就都先后上了大学
再之后几年，毛永年的家庭环境就开始变得不那么好了。不过好在毛永年本人还是有几个真心朋友的。因此他的日子过得也并不算难过。
可是毛永年本人是个不甘于平庸的人，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再次的飞黄腾达起来，所以他便开始创业了。
可是事实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有商业眼光的人。很快他就输的一塌糊涂了。
在毛永年过得最为凄惨的时候，他也没有拉下脸来向自己的朋友求助。
但是为了生存下去，毛永年就做了些偷鸡摸狗的事，然后他就这么入狱了。
这段描述引起了王烨的兴趣，但是他并没有急着打断毛永年。
而卫明知会害怕毛永年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毛永年可能是这几位之中最为心狠手辣的一位。
毛永年不仅曾经因为偷盗而入狱。早在学生时代，毛永年就是附近不良少年的头头。要不是有个齐星宇一直能压着他的话，他这辈子不一定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也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毛永年一直都很尊敬齐星宇。可是这并不能改变毛永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的事实。
卫明知在学生时代不止一次的吃过毛永年的亏，他很清楚的知道毛永年是个什么样的人。卫明知知道如果有人会选择鱼死网破的话，那很有可能就会是毛永年。
其实这也是卫明知会惧怕毛永年的最后一个原因。那就是毛永年是所有人之中态度最为坚决的那一个，他是死活都不想再跟卫明知继续妥协下去的。
这几年毛永年虽说生活起色了一些，但是他的境遇也不见得就有多好。现在他重新开始创业。
据说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朋友的帮衬，毛永年的生意还真就风光过一阵子。
可是因为这段时间，毛永年的几单大买卖先后折了本钱，所以他的事业可能又要完蛋了。
因此从经济实力上来说，毛永年可能是几位之中最不能继续支撑卫明知花销的一个。
综上所述，卫明知知道，毛永年在这次的事件之中是最不可能妥协的那一个。
毛永年为人极其好面子，他不会将自己现在的窘境告诉其他几人。但是之前几人曾经屡次通气讨论过卫明知的问题，而毛永年又屡次态度坚决的反对同卫明知妥协。
众人也都知道了，毛永年那里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很快，刘伟斌和谭欣语便利用自己在商场上的影响力大致的摸清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除了毛永年之外，其他几人之中也就是齐星宇的家境稍差一些。如果毛永年愿意同卫明知妥协，他们完全可以削减毛永年出资的份额。甚至就连全免毛永年的份额也不是不可能的。
重点其实还在于齐星宇的身上，他能谈下来什么样的价码将直接决定接下来事情的走向。
而有毛永年这样一个神器在，齐星宇自然是不可能不用的。
齐星宇甚至同毛永年坦白了他要利用毛永年的事实。可是出乎齐星宇预料的是，一向极其好面子的毛永年不仅答应了。而且毛永年甚至还积极的配合了起来。
结果就是在两人的共同配合下，齐星宇最后逼迫卫明知做出让步，最终几人达成了一个大家都不是很满意，但是也都能接受的协议。
听完这些叙述之后王烨点了点头。他很清楚，事情叙述到这里，几人基本上已经将当年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
现在几人手中依然掌握着的关键信息已经不多了。
但是王烨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那天晚上，在他们的谈判结束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烨看着几位问道：“那天晚上，我记得卫明知似乎很快就喝醉了。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齐星宇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所有人当时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毛永年接口道：“我们其实很早就知道卫明知的酒量很小。
当年的那起案子之所以会发生，卫明知的酒量太小是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就是因为卫明知的酒量实在是太小了，所以虽然他只喝了那么一点酒，他就已经很有醉意了。
所以最后他才会撞死人。至于说卫明知酒量小这点，我相信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印象深刻的。”
王烨点了点头说：“那如果让你们现在回忆一下的话。你们认为，卫明知在死前那么快就醉了是正常的吗？”
刘伟斌说：“卫明知从监狱出来之后我带他去过夜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卫明知当晚的表现是正常的。”
第10章 毛永年
王烨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那么能不能再请你们说说，在你们几位送卫明知回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齐星宇说：“也没有发生什么吧？”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再开口说话。王烨笑了笑说：“我听的出来，你们几位和卫明知的关系都不是很好。
那么我就好奇了，在卫明知醉酒的时候，明明只要有一两位男士送他回去就可以了。为什么你们几位都去了？而且就连两位女士也都是一起去了的？”
几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都显得有些尴尬。谭欣语站出来说：“还是我来说吧。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次卫明知这次将他的那卷母带带来了。”
王烨一惊，他连忙问道：“这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韩歆然说：“这是他自己说的。”
王烨说：“那你们能确定他说的是真话吗？”
齐星宇说：“让卫明知将母带交出来，并且销毁其他的子带，这是我们签下协议的一个前提条件。
我并不认为，他这次真的会将母带带来，但是我认为这个可能性是有的。”
“所以你们就一起去验证了一下？”王烨说：“那结果呢？”
齐星宇说：“没有结果！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验证。”
韩歆然说：“就是，所有人都在那呢。我们毕竟是刚签下了协议的，这点脸面我们还是要顾忌的。”
王烨想了想说：“我注意到死者的窗户没锁，它就是被虚掩着的。我并不认为它一开始就是那样的。
能告诉我那扇窗户是谁打开的吗？”
几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了毛永年的身上。毛永年显得有些迷茫，他环视着众人问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们不会说那个窗户是被我做的手脚吧？”
刘伟斌说：“你不会是已经忘了吧？在我们将卫明知放到床上之后，你曾经开过窗户。”
毛永年又愣了愣，他似乎回忆了一下说：“我承认我确实曾经开过窗户，可是我后来又把窗户关上了啊。”
谭欣语说：“没错！就是关上了，但不是锁上了！”
韩歆然说：“对，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肯定是没把窗户锁上。”
齐星宇也开口说：“永年，你不用否认了。你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你没锁窗户，但是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
听到齐星宇的话，毛永年安分了一些。王烨看了看齐星宇，他心道：这确实是个狡猾的人。齐星宇只一句话就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即便日后警方能够证实那个窗户确实是毛永年打开的，他们也没有能力证明毛永年是故意没有将窗户锁上的！
这时毛永年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兜之中。他掏出了两样东西，这两样东西让王烨的眼睛猛地缩了起来。
毛永年看着王烨的反应，他冷哼了一声对王烨说：“这两样东西你是认识的吧？”
王烨说：“扭力扳手和锁眼撬棍，这两样可都是撬门压锁的利器啊。”
毛永年说：“年代不一样了，大家现在都开始用叶片锁了。这俩宝贝早就没有以前那么给力了。
但是这艘船上用的可还都是老式的锁，所以如果我真的想进卫明知的房间做些什么的话。我完全没有必要故意给自己留扇窗。”
王烨点了点头说：“我记得你之前之所以会被抓就是因为偷盗吧？”
毛永年点了点头，王烨说：“那你能给我展示下你的手艺吗？”
毛永年撇了撇嘴，他来到了门口。王烨和景小彤也都跟了上去，两人眼看着毛永年将门锁上。然后毛永年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将门撬开，而且整个过程中他完全没伤及锁芯。
王烨说：“确实是好手艺，可惜你没用到正路上。”
毛永年再次撇了撇嘴，王烨问道：“能问问你为什么将这个东西带在身上吗？”
这次毛永年没有回答，倒是谭欣语开口说道：“这里面的原因我们都知道。你认为当年他为什么会偷自己父亲的车？”
景小彤这时说道：“毛永年该不会是有偷窃癖吧？”
毛永年说：“有是有一些，但并不是很严重。不过有了这个毛病在身，这两样家伙就离不了我的身了。”
王烨说：“我能理解你之前说的了，如果你要进卫明知的房间的话，你确实是不需要用到窗户的。”
三人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王烨说：“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在那期间就没发生过其余的什么事情吗？”
刘伟斌说：“好像应该是没什么了。我们几位也就是在他的房间之中呆了一会儿，大家也都只是打量了一下那个房间而已。我们为的也只是看看卫明知是否将证据放在了明面上，然后我们就都出去了。”
景小彤说：“那你们中有没有人给卫明知倒过水的？”
韩歆然哼了一声说：“你觉得我们中会有谁有那么好的心吗？”
王烨笑了笑说：“这倒也是。”
说完之后王烨拿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众人。那上面正是卫明知的死状。
王烨仔细观察了一下几人的反应，其中齐星宇、刘伟斌、谭欣语的脸色都不大好，但是他们至少都还算镇定。可是毛永年表现出来的则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
至于韩歆然则完全就是一副不敢看的样子。王烨问道：“你们有谁看出了这其中的问题吗？”
毛永年说：“这个卫明知应该是被两个人谋杀的！”
众人一惊，就连景小彤和王烨的目光都有些异样的盯在了毛永年的身上。
毛永年笑了笑说：“都看着我做什么？我好歹当年也是混过江湖的，这点事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听到毛永年的话，齐星宇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照片说：“没错，我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卫明知确实是先后被两个人谋杀过。”
刘伟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星宇将照片递给了他，其余人也都凑到了刘伟斌的身边。
齐星宇说：“首先我们可以看到，卫明知身上的出血量很少。可是如果卫明知真的是心口中刀而死的话，他的出血量应该很大才对。唯一的解释就是早在卫明知中刀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卫明知嘴角的白沫，还有他扭曲的面容，这些都可以说明他应该是死于中毒。也就是说，卫明知是先被人毒杀的。而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另一个人在完全不知道卫明知已死的情况下，又再次用刀杀了他。所以我同意永年的说法，卫明知应该是先后经历了两次谋杀。”
毛永年摊了摊手说：“这小子的仇人还真是多啊，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搞明白。什么人他能惹，什么人他不能惹。”
第11章 不能犯未遂
王烨没有理会毛永年的自得，他说：“我要先跟你们普及一个概念，叫不能犯未遂，也可以说是犯罪对象不可能。”
王烨环视了一下众人的脸色继续说道：“所谓的不能犯未遂，指的是行为人已经着手实行犯罪，但是由于行为人事实认识错误，而不可能达到犯罪既遂状态的一种犯罪未遂。
而不能犯未遂之中又有两种表现形式。工具不能犯未遂与对象不能犯未遂两种。
根据最新的司法考试理论，即温和客观主义理论，不能犯未遂分类已经被摒弃。不能犯未遂已实际不存在，即不能犯未遂不再认为是犯罪。”
齐星宇这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便说道：“那么这次卫明知的案子之中，那个用刀进行谋杀的人是不是也属于不能犯未遂？”
王烨一指齐星宇说：“没错，以这个案子为例。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它就是明显的对象不能犯，因为刀杀发生的时候卫明知已经死了。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再被人谋杀身亡的。所以我认为第二位凶手很有可能是不用承担责任的。
当然了具体的情况还要看庭审，不过我相信即便是最不乐观的情况，他顶多也就是个杀人未遂。”
齐星宇说：“那么你现在的意思是，第二位进行谋杀的罪犯就在我们之中？”
王烨笑了笑说：“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卫明知死后你们就是首当其冲的嫌疑人。我认为不仅仅是第二次的谋杀，这两次的谋杀毫无疑问都是你们中的某个人所为。”
说到这里王烨顿了顿，见众人虽然面色难看但是却无人反对便说道：“所以我现在希望实行了刀杀的那个人能站出来承认。因为他的供词对我们真的可能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王烨的话音落下之后，一直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开口应答。
就在这时刘伟斌问道：“你刚刚说，第二位凶手的供词可能很重要？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王烨点了点头说：“卫明知一共遭遇了两次谋杀，而第一次的毒杀。也就是真正杀死了卫明知的那位凶手是个非常狡猾的人。
他在谋杀了卫明知之后，打开了卫明知身下的电热毯，而且他明显是开启了定时功能。
长时间的加热保存了卫明知的尸体，这让我们很难判断卫明知真实的死亡时间。
所以这就导致了，现在你们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没有了意义。”
刘伟斌打断了王烨的话说道：“可是你压根就没有跟我们核对过不在场证明。”
景小彤说：“王警官不是说了吗，你们的不在场证明已经没有意义了，那我们自然也就没有了核对的意义。”
刘伟斌点了点头。王烨继续说道：“但是，我们现在可以明确的知道，在第二位凶手进行刀杀的时候卫明知已经死了。那么第二次谋杀进行的准确时间就是一条最明确的线索。
它能够帮助我们缩小卫明知可能的遇害时间范围。这对我们来说毫无疑问是非常有用的。”
王烨说完之后还是没有人站出来承认。王烨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看来你们对我刚刚说的话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啊。”
众人都没有说什么。王烨只能叹了口气对齐星宇说：“你刚刚注意看卫明知的死状了吧？”
齐星宇点了点头，王烨继续问道：“那么你有没有看出那其中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齐星宇奇怪的问道：“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卫明知应该是经历了两次谋杀？”
王烨摇了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齐星宇又仔细看了看，他似乎还是没有看出什么，便只能摇头苦笑表示不知。
王烨仔细观察了齐星宇所有的反应，然后他才说：“你应该能看的出来，卫明知死的时候是非常痛苦的吧？”
齐星宇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齐星宇猛然间站了起来，他愣愣的盯着卫明知死亡现场的照片，冷汗一滴滴的顺着他的额头滴落。
“你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王烨看着齐星宇的反应淡淡的说道。
这时除了景小彤之外所有人都显得很是迷茫。
毛永年是最藏不住话的，他站起身走到齐星宇的面前问道：“星宇，到底怎么了？”
齐星宇没有说话，这一次是景小彤为众人解释了这个问题。
景小彤说：“卫明知的面容扭曲，很明显他死的时候是非常的痛苦的。
可是整艘船上没有一个人听到了他的呼救声。如果他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的话，他为什么不呼救呢？
我们检查过卫明知的口鼻，在他死亡的时候他的口鼻没有被人为的堵住。换句话说，他应该是有能力呼救的。
可是你们看他的身体，除了面容扭曲之外，他的身体几乎还维持着平静的平躺的状态。整体上看不出任何他曾经挣扎求生过的痕迹。
这也就说明，那个时候他很可能已经没有能力操控自己的身体了。”
景小彤的话说到这里几个人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什么齐星宇的脸色会那样的难看了。
王烨说道：“让一个人的身体失去行动的能力，甚至还让人发不出声音。但是却能保留这个人的知觉。
据我所知这也只能靠药物实现了，而且还不能是寻常的药物。在酒吧、夜店中出没的迷幻药自然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想要做到这样的事情。非得是非常高端的药物才行，而在座的各位之中只有你一个是有医药背景的吧？齐先生？”
齐星宇咽了口口水，艰难的点了点头。
王烨说：“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在你的医务室之中是否是有这样的药物的？”
这时齐星宇似乎冷静了一些，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说：“没错，在我的医务室之中确实是有这样的药物的。”
王烨点了点头说：“你应该知道吧，虽然因为我们没有专业的法医鉴定，我们无法知道卫明知究竟是死于那种毒药。
但是仅凭借刚刚我们说到的这一点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头号嫌疑人！”
齐星宇艰难的再次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看说：“我明白的。”
王烨说：“据我所知能够有那样药效的药物都不是一般的药。普通的医务室之中根本不需要那样的药物。
能不能请你和我说说，在你的医务室之中怎么会有那样的药存在？”
第12章 药与刀
齐星宇点了点头，他对王烨说：“能不能给我来杯水？”
王烨这才注意到他们说了半天，这个会议室之中甚至都没有人给大家准备水，这无疑是非常不应该的。
于是王烨便走出会议室，跟船上的工作人员要了些水。等喝过水之后齐星宇才继续说道：“骨骼肌松弛药，也叫肌松药，它能让人全身的肌肉麻痹，甚至失去呼救的能力，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
从肌松药的药效来看，如果凶手真的用了它的话，那么只要剂量合适，卫明知的反应将会非常像我们常说的‘鬼压身’。我想这应该和你预想中的情况是相吻合的吧？”
王烨点了点头，齐星宇继续说：“肌松药是一种麻醉辅助药，也就是说它通常是要辅助全身麻醉药使用的。它可以让医生在尽可能浅的全麻效果下，进行需要全麻才能进行的手术手术。
所以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种非常专业的药。而我之所以会有它的原因也是为了配合麻醉药使用。
船上的环境根本不可能进行什么手术，如果遇到了什么紧急的病人我所能做的也只是保住人家的命而已。
所以我这里有这种药也不是为了手术准备的。而只是为了防止船上有人需要全麻，但是全麻毕竟副作用较大。如果非要用全麻的话，我就可以使用肌松药来降低风险。”
王烨点了点头说：“虽说你说的这些话，我基本上没怎么听懂。但是我至少是知道了，你应该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齐星宇说：“这个并不需要我做太多的解释，药品的采购从来都是由公司那边的专人负责的。
所以我这里有什么药可以用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王烨再次点了点头问道：“关于这种药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齐星宇这次显得有些犹豫，王烨看出了他的犹豫便追问道：“如果你那里真的有什么是我们需要知道的，而你又没有告诉我们的话，这无疑对你是非常不利的。
所以我希望你最好还是尽可能的配合一些吧。”
齐星宇还是没有立即回答，他仔细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说道：“哎，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了。
如果凶手所使用的肌松药真的是从我那里得来的话，那么他一定得在给卫明知下药之后不久便去毒杀他。
否则的话，肌松药的药效就会过去，那时候卫明知就有了自救的能力了。所以毒杀卫明知的那个人无论是谁。
他都一定得在卫明知回到房间之后的一小时内动手杀了他。”
王烨说：“也就是说，你的药的药效最多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齐星宇点了点头说：“我觉得，凶手应该是没有能力用注射器给卫明知注射肌松药的。
而且我猜凶手也未必会有足够的药理学知识，他也不太可能知道该用多大的剂量。
那么他就应该会将一剂药统统下到卫明知的酒水或是实物之中，这其实是有些危险的。但是如果卫明知没有被肌松药毒死的话。
那他在未来的一小时之内确实是丝毫动弹不得的。而且如果卫明知是死于肌松药中毒的话，那他实际上应该死于呼吸衰竭，他的死状看起来就应该也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王烨说：“那你刚才那么犹犹豫豫的不想说。是不是就意味着在卫明知回到房间之后的一小时内，你曾经也回过卫明知的房间？”
齐星宇说：“我只能说，在那段时间之中，我曾有几分钟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王烨说：“能问问你为什么没有不在场证明吗？”
齐星宇说：“你确定你要问我？”
王烨说：“总得试试，一旦你的说辞有明显的破绽呢？”
齐星宇说：“我就是在走廊里转了转，仔细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再找卫明知谈谈。”
王烨挑了挑眉毛问道：“那些条件不是在你的主导定下来的吗？怎么你要反悔了？”
齐星宇说：“并不是反悔，而是我想起了后面实施的时候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所以我想再跟卫明知探讨一下。”
王烨说：‘我猜你后面一定会说‘后来你考虑了考虑还是没去’。’
齐星宇点了点头说：“没错，毕竟当时卫明知已经醉的不行了，我就是再急，也得等他酒醒了再说。”
齐星宇的说辞在王烨意料之中的没有用。但是他的说辞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那段时间之中他的行踪一定是有问题的。
这让王烨再次对几人的不在场证明开始有了兴趣，当然这其中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齐星宇说的另一番话。
齐星宇已经说了，无论是谁毒杀了卫明知。他一定得在卫明知回到房间之后的一小时内进他的房间。那么这样或许就能用这条线索来削减嫌疑人的数量。
于是王烨便安排景小彤去核对几人的不在场证明，并且他还希望景小彤能去查看监控。
王烨自己则准备再去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能证明第二名凶手的身份。
王烨找来了高川，他想知道如果有一名乘客想要带一把刀上来的话，那他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基本不可能。”高川说：“如果指甲刀算刀的话，倒是能带上来。”
“明白了。”王烨说：“那你看看这把刀。”
王烨将卫明知死亡现场的照片递给了高川。高川的脸色还算正常，早在几年前他就见过类似的场景了。
高川看到那把刀之后轻咦了一声，他又仔细看了看。
王烨连忙将一张那把刀的特写递给了高川，这时高川看的更明白了。他立刻指着那把刀说：“看出来了，这就是我们厨房里的刀。”
王烨说“你确定？”
高川肯定的点点头说：“百分之百的肯定，看这个样式它就应该是我们厨房里的一位大师傅的刀。
这刀是他自己定制的，平时可宝贝着呢。我不会看错的。”
王烨说：“那你能带我去见见那位大师傅吗？”
高川点了点头便带着王烨来到了厨房之中。
厨房之中并没有因为卫明知的事情而变得清闲了起来。事实上正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船上就要表现的更加正常，否则很容易就会在船上引起恐慌。
王烨对高川的管理很是满意，高川领着王烨找到了那位大师傅。
听到两人的描述，那位大师傅大吃一惊，他连忙打开了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刀具，经过他一番检查，他发现那里面果然是少了一把刀！
而且丢失那把刀，从样式上来看正是刀杀卫明知的那把刀！
王烨将大师傅带到了卫明知的死亡现场，让他可以更近距离的观察那把刀。
大师傅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说：“绝对错不了，这把刀就是我的。”
王烨说：“这把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从你保管的严密程度来说，这把刀应该并不容易被偷盗。凶手选这把刀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大师傅仔细想了想，然后就摇了摇头说：“我也搞不清楚，如果要我说的话，可能是因为这把刀是整个厨房之中最好的一把剔骨刀？”
第13章 第二位凶手
对于大师傅的话王烨并不是很认同，但是至少能确定凶器也算是一件好事。
现在对于先后两次谋杀的凶器，王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
而且王烨很快就排除了大师傅作案的嫌疑，因为整个晚上大师傅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那么，毫无疑问大师傅的刀应该就是被偷了。
“这把刀应该被偷了有一段时间了吧？”王烨问道：“你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呢？”
大师傅说：“那是一把剔骨刀，这次航程的前两天的菜里面是用不到它的，只有最后一晚上的大宴才需要动用它。所以我一直没发现它被偷了也是很正常的。”
王烨又将几个人的照片递给了大师傅让他一一辨认。大师傅看完之后说：“这几位我都认识。”
王烨问道：“是通过齐星宇认识的吗？”
大师傅点点头说：“没错，不是跟你吹，我的手艺比起那些星级酒店的大厨也不差分毫。很多时候一些对品质要求很高的家宴也会找我去做主厨。
这位齐星宇齐医生呢。他就很喜欢找我去帮他准备家宴。而那几位基本上都是他家宴的常客，所以一来二去的我也就见过他们几次。”
王烨问道：“那这几位之中有没有谁对你的刀很感兴趣呢？”
大师傅毫不犹豫的一指毛永年的照片说道：“就是他了！我跟他展示过我的刀，那时候他就一直对我的刀赞不绝口。后来他还跟我找了同一位匠人为他打造了一把工艺刀。”
王烨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们两个很熟吗？”
大师傅说：“还算可以吧。”
王烨又问道：“那他这两天来过你的后厨吗？”
大师傅说：“来过，他只要是来船上就一定会来跟我打招呼。”
王烨说：“那他来找你的时候，你有没有离开过你放刀的那个柜子。
或者说，毛永年有没有过和那个柜子单独待在一起的机会。”
大师傅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倒还真是有过。这回不知怎么的，毛永年的话变得特别多，他跟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
中间我就有点嫌他烦了，所以我就找了个借口避开了他一会儿。可是那也就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啊。”
王烨笑了笑说：“就你那把锁，他打开就连一分钟的时间都用不到。”
大师傅一惊说道：“他还有撬门压锁的手艺呢？”
王烨哈哈一笑说：“大师傅，你可太小瞧他了，这门手艺他可是精着呢！”
从大师傅这里离开，王烨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第二起谋杀的凶手就是毛永年了。
不过现在王烨也并不急着要去找毛永年。他首先要和景小彤会合，他需要知道景小彤那边的进展。
“不太好。”景小彤上来就泼了王烨一盆冷水。
“我核对了那几位的不在场证明，可以说他们的不在场证明都有些水分。”景小彤愁眉苦脸的说：“我们已经知道了，毒杀卫明知的那位凶手的一部分特征。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在卫明知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的一小时内下的毒手。
可是从监控录像上可以明确的看到。在送卫明知回房之后不久，毛永年就离开过一小会儿，不过他很快就回来了。几乎是和毛永年同时，齐星宇也消失了一段时间。但是他也很快就回来了，不过他回来的要比毛永年晚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二位消失的时间都足够完成毒杀的了。这两位是明确的在那一小时之内有来有回的。
另外三位，也就是刘伟斌、谭欣语和韩歆然，他们三位，都曾经先后离开过一段时间。但是他们三位在一小时的期限内都没有回来。”
听完景小彤的话之后王烨似乎有些失望，他问道：“那之后呢？毛永年有没有再次离开过？”
景小彤说：“有，好像在其余的人都回来之后他又离开了一会儿。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王烨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景小彤。景小彤开心的说：“那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呢？”
王烨叹了口气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卫明知是死于毒杀，也知道了刀杀他的那个人并不是真凶。
我们甚至还知道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没有用。即便这样我们还是查了他们的不在场证明，也还是去寻找了第二位刀杀卫明知的凶手。
因为我们希望能通过这两条线索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同时我们也希望能借此来确定卫明知较为准确的死亡时间。”
王烨对着景小彤摊了摊手说：“可是你看看现在，我们之前做的那些还有用吗？”
景小彤一愣，随即便说道：“好像确实是啊，那我们现在不就是做了无用功吗？不对！”
景小彤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说道：“可是我们至少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啊！”
“有吗？”王烨说：“我怎么没发现？”
“毛永年啊！”景小彤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用刀的就是毛永年，那就说明第一次的谋杀不是他做的啊！”
王烨说：“这可不一定！你可别忘了。在卫明知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第一个失去了不在场证明的可就是他毛永年啊！”
景小彤点了点头说：“好吧，但是至少他的嫌疑已经小了很多。”
王烨笑了笑说：“也只是小了很多而已。我们实际上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景小彤问道：“那你还准备再看看监控吗？”
王烨说：“还是看看吧，一会儿我准备去会一会那个毛永年，在那之前我想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偷了大师傅的刀。”
于是王烨又拉着景小彤一起，两人按照大师傅所说的时间线查看了厨房和走廊的监控。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王烨和景小彤在监控之中发现了端倪。
毛永年从大师傅的厨房出来之后便一直紧紧的裹着自己的外套。
看着他的动作景小彤说：“看他这个动作，我得说难怪他当初那么容易的就被抓了。就这动作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的，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王烨笑了笑说：“这要是天下的贼都变得特专业了，那我们的苦日子可不就要来了吗？你就偷着乐吧？”
随着监控的继续，他们看到毛永年在就要回到自己的舱室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就是因为那一撞毛永年没有站稳，于是他裹着衣服的手便松开了。
当时跟毛永年撞在一起的那个人并没有发现毛永年的身上藏着利器。可是在监控之中，王烨和景小彤确实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在毛永年的怀里正藏着一把刀！
而且从样式上来看，那把刀正是“刀杀”卫明知的那位凶手所使用的刀！
第14章 搜索
在王烨和景小彤出去调查的这段时间，他们的那几位嫌疑人被暂时控制在了几个小单间之中。
在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之后，王烨带着景小彤来到了毛永年所在的单间之中。
看到二人的到来毛永年显得并不是很惊讶。此时他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因为个人物品已经被收走。所以他也只能看电视而已。
看到二人进来他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句：“这次你们又有什么事想问我？”
王烨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的内容正是毛永年和别人相撞之后露出剔骨刀的那一幕。
王烨问道：“你有没有话想和我们说？”
毛永年看着那张照片，不知为什么，一向表现的很是冲动的毛永年此时似乎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毛永年说：“我没什么想说的。”
王烨说：“那就我来问你吧。这把刀是不是你从大师傅那偷来的？”
毛永年回答：“是。”
王烨说：“你为什么偷这把刀？”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毛永年说：“你也知道的，我有偷窃癖。而我又非常喜欢那把刀，所以我就没控制住我自己偷了那把刀。
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朋友，我也很羞耻。但是我愿意赔偿大师傅的损失，如果他不愿意原谅我的话，我也可以接受公安部门的处罚。”
景小彤怒道：“谁问你这个了？你知不知道这把刀就是杀害卫明知的那把？”
毛永年说：“不知道。”
景小彤说：“你撒谎，既然你说你很喜欢这把刀，那就说明你是知道的，这把刀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
那么在你看到卫明知的死亡现场的时候，你就应该看出了那把刀的来历。”
毛永年平静的摇了摇头说：“不，我没看出来。那时候我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刀上。所以我根本没注意到它。”
王烨说：“那我们现在告诉你了。”
毛永年说：“所以我现在知道了。”
王烨说：“那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把刀为什么会出现在卫明知的心口？”
毛永年说：“那我怎么知道？”
景小彤说：“你怎么就不知道了？这把刀是你从大师傅那里偷来的，现在它成了杀人凶器，你敢说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毛永年冷哼了一声说：“既然我能从大师傅那把刀偷来，那么自然也有人能从我这把刀偷走。你不会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会撬门压锁吧？”
毛永年这话明显就是在狡辩，景小彤最听不得这种明目张胆的狡辩，她正要发作的时候王烨伸出手制止了她。
王烨也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们两个人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你偷走那把刀的证据。
那么随着更专业的法证人员的到来，你谋杀卫明知未遂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毛永年说：“我只跟你强调一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毛永年说的斩钉截铁，但是王烨和景小彤都知道他说的完全就是屁话。
王烨笑着说：“你应该也知道的，我们想要知道那个刀杀卫明知未遂的人，其实就是想找到毒杀卫明知的那个人行凶的准确时间。”
毛永年说：“这个我倒是知道。”
王烨说：“那你知不知道，你刀杀卫明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不在场证明。也就是说，在你刀杀卫明知之前，所有人都有机会毒杀卫明知。
所以这条线索对我们已经没用了。”
毛永年冷哼一声说：“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又为什么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呢？”
王烨说：“我比所有人都清楚，以我们现有的条件是很难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破获这起案子的。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我下船之前将尽可能多的信息告诉当地的警方。
因为我们毕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在那之前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证据流失。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
毛永年说：“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更不能说了。”
王烨点了点头说：“明白了。”
说完王烨便带着一脸不爽的景小彤离开了这间毛永年的房间。
在走廊上景小彤不住的埋怨王烨，她埋怨王烨将这么重要的信息透露给了毛永年。
王烨没有答话，他带着景小彤一路奔着齐星宇所在的房间而去。
齐星宇此时显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正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王烨进来，他便开口问道：“怎么样？”
王烨说：“很遗憾，你现在还是我的头号嫌疑人。”
齐星宇苦笑着点了点头说：“我就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结束的。那你现在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王烨说：“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你的医务室。”
齐星宇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很快王烨、景小彤和齐星宇三人便来到了齐星宇的医务室之中。
王烨指了指齐星宇的药柜说：“你说的那种肌松药应该就在里面吧？”
齐星宇点了点头，王烨说：“打开它。把那种药取出来。”
齐星宇说：“全部吗？”
王烨说：“全部。”
齐星宇点了点头，就在他准备开药柜门的时候却被王烨所制止。
只见王烨凑到了药柜的面前仔细的观察着药柜。他在药柜的玻璃上发现了一个浅浅的弧形的印记，这个印记就像是一个以锁孔为圆心划的弧。
王烨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在锁孔边也发现了类似的痕迹。
王烨指了指这个痕迹说：“这条痕迹你之前见过吗？”
齐星宇仔细看了看说：“这么浅的印记我上哪发现去啊？”
王烨点了点头示意齐星宇将药柜打开。齐星宇这次依照王烨的指示将药柜打开。然后他将里面所有的肌松药都拿了出来。
齐星宇、王烨和景小彤三人一起对照着齐星宇电脑上的明细查看，最后他们发现肌松药果然是少了一支。
王烨问齐星宇：“你能说明一下这支肌松药被你用来做什么了吗？”
齐星宇摇了摇头说：“不能，这种药如果是我使用了的话，那么在我的明细上一定会有记录。
可是，现在那上面没有，我本人也没有使用过这种药的记忆。所以我想，这支肌松药应该不是我用的。”
王烨点了点头说：“这艘船上有谁知道你有肌松药的吗？”
齐星宇说：“我也不能肯定，跟我熟悉的人应该都有机会知道。只要他们来过我的医务室的话。”
王烨说：“那么这次和你一起来的几人之中，有没有谁是之前就来过这艘船，而且也进过这间医务室的？”
齐星宇说：“所有人都是。”
第15章 景小彤的表演
王烨和景小彤在齐星宇的医务室之中又停留了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毒害卫明知的肌松药确实是来自于齐星宇这里。
王烨又仔细的检查了下卫明知这里的其余药品，他发现还有一种药也少了一剂。王烨问齐星宇那种药的作用，他说那也是一种有剧毒的药物。如果人口服了那种药的话，就应该是卫明知那样的死状。
王烨点了点头，他将齐星宇送回了自己的小单间之中，然后他和景小彤再次查看了监控。果然，他们发现毛永年曾经有过在齐星宇的医务室单独待着的机会。
因为那个时候齐星宇似乎是遇到了些什么事，便急匆匆的出去了，独留了毛永年一个人在那里。
景小彤说：“这个齐星宇也太不小心了，他明知道毛永年有偷窃癖还把他单独和那么多贵重的药物留在一起，这不是诱惑他么？”
王烨说：“没错，这个齐星宇这么做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自从王烨看到了药柜玻璃上的那个弧形之后，他便怀疑毛永年曾经对齐星宇的药柜下过手。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没错。
这时景小彤和王烨认为这个案子到这里应该就已经结束了。
景小彤和王烨将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甚至他们还找来了高川和他手下的几个船员以防万一。
这次他们选择的地点依然是那间会议室，在走进去之前景小彤说：“王老师这次的机会能不能让给我？”
王烨说：“怎么着？想出风头？”
景小彤说：“难得，这回这个案子居然这么简单，您就让我风光一次吧？”
王烨所：“首先。破案是件严肃的事，你居然把它当成是出风头的手段，这就已经很不应该了！”
“王老师，我错了。”景小彤认错的态度很是诚恳。
王烨见景小彤的态度还算不错便说道：“这次的案情我可以交给你来分析，但是你可得给我小心着点，这个案子搞不好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如果你玩儿砸了，我可是要找你麻烦的。”
景小彤非常有信心的说：“您就放心吧！我都已经反反复复的盘算过了，这个案子绝对没问题的！”
王烨笑着点了点头说：“你最好真的能做到。”
说完二人便推门走进了房间。王烨很自然的便坐了下来，接下来就到了景小彤的表演时刻了。
景小彤说：“我现在可以说，在我和王警官，以及高川船长和众位工作人员的努力下，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算是告破了。”
景小彤的话引起了一阵阵的骚乱，虽然在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谁也没想到，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在没有任何的法证技术支持下，这两位警官还能这么快的破案。
景小彤说：“首先，还是王警官之前提到的那个问题——不可能未遂！
这起案件中刀杀卫明知的那位凶手。虽然他确实对死者卫明知实行了谋杀，但是因为那个时候卫明知已经死了。
所以其实他只是谋杀未遂，具体点说是不可能未遂，按照最新的司法解释，他是很有可能被判无罪的。”
说完这段话，景小彤扫视了一下众人的反应，见众人的脸上都没有多少的惊讶之色，便知道王烨之前的话他们还是听进去了。
“那么，这个刀杀案的凶手是谁呢？”景小彤说：“经过我和王警官的搜查，我们一致认为这个人应该就是毛永年没有错了。”
毛永年一点都不慌张，他平静的说：“我之前就已经强调过了，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景小彤说：“我们之前也已经跟你表过态了，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无法洗清你的嫌疑。”
毛永年不置可否，景小彤一桩桩一件件的将指证毛永年的证据说了出来。
毛永年说：“但是你们依然不能排除我此前说的那种可能，就是有人再次将那把刀从我那里偷走并实行了谋杀。”
景小彤说：“虽说确实如此，但是实际上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如果你们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话，那么在在座的各位之中，你是唯一一个会开锁的。
而这艘船上你们几位又是仅有的有杀害卫明知动机的人。所以，我认为刀杀案的凶手就是你无疑。”
毛永年这次没有继续反驳，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景小彤说：“如果你们之前说的也都是真话的话，那我应该犯了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不可能未遂’。那也就是说，即便刀杀卫明知的那个人真的是我，我也不是杀害卫明知的真凶。
你还揪着我不放是为什么？”
“问的好。”景小彤说：“之前我们之所以会揪着刀杀案的凶手不放。是因为毒杀案的凶手使用了电热毯，所以我们很难判断死者准确的死亡时间。我们希望能用刀杀案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以及尽可能的确定死亡时间。
可是当我们去探访毒杀案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或许一直以来就走了弯路。”
毛永年问道：“什么意思？”
景小彤说：“那是因为毒杀案的凶手比我想象的要容易探查的多。”
毛永年撇了撇嘴说：“好啊，那你说说，毒杀案的凶杀是谁？”
景小彤笃定的一指毛永年说：“就是你！”
这次毛永年腾的一下就站起来吼道：“你说什么？”
毛永年很快便被周围的几名船员按住。
毛永年吼道：“你放屁！我要是已经毒杀了卫明知的话，那我还何苦费那二遍事再去刀杀他！我有病啊我！”
景小彤冷静的说：“你没有病，相反其实你很聪明，你就是利用了我们的这种心理来排除的你嫌疑。
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一个人不会再次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再去谋杀一个已经被自己杀掉了的人。
但是，实际上你就是利用了大家的这种心理。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利用了王警官之前跟你们普及的‘不可能未遂’的概念来为自己脱罪。
而如果要利用那一点你就非得谋杀卫明知两次才行！”
“你放屁！”毛永年恶狠狠的说道：“即便我想，我上哪去弄你们之前说的那个肌松药去？”
景小彤说：“之前齐星宇已经说了，在他的医务室之中就有这种药。
而且他还说了，你们所有人都有机会知道他的医务室之中有这种药。而你又恰好是一名技术很不错的开锁高手。
所以如果你想弄到这种药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16章 王烨登场
“更重要的是。”景小彤说：“我们已经知道了你是有偷盗药物的机会的。”
这时毛永年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是他依然还是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景小彤，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看着毛永年的样子景小彤笑了笑说：“我推测案件的全过程应该是这样的。”
说着景小彤就踱起了步子，她原本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可是或许是因为跟着王烨的关系吧，当她开始要分析最重要的部分的时候，她也不自觉的开始踱起了步子。
“从一开始，毛永年便做好了谋杀卫明知的心理准备。”景小彤说：“早在谈判正式开始之前，毛永年便先后偷来了大师傅的刀和齐星宇的药。
在谈判结束之后，他便趁着卫明知喝酒的时候在他的酒水之中下了药，这对于一个惯偷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当你们几人一起将卫明知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他故意装作无意的将窗户打开，然后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将窗户关上，但是却没有锁上。
那是因为，如果卫明知的房间只有他自己这个惯偷才能进来的话，那他费那么大的劲设这个不能犯未遂的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之后，他和几位一起离开了卫明知的房间。可是在你们都回到表演现场之后没多久，他便回到了卫明知的房间之中......”
景小彤的话刚说到这里便被毛永年打断。毛永年吼道：“你放屁！我压根就没回卫明知的房间！”
景小彤毫不在意的说：“然后他便用自己从齐星宇那偷来的毒药毒杀了卫明知！”
“你放屁！你放屁！”毛永年吼道：“我根本就没从齐星宇那里偷毒药！”
景小彤依然自顾自的说：“毒杀了卫明知之后他便打开了电热毯的定时功能，目的之前我们已经说过了。
然后他便再次回到了表演现场，他还在暗中观察了你们，在确定你们每个人都曾经离开过之后，他便再次回到了案发现场。他用他早就准备好的刀假意再次谋杀了卫明知，实际上这一次的谋杀也只是为了掩盖他自己之前的罪行而已。”
“你跟我有什么仇？”毛永年吼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景小彤冷哼了一声说：“事情是不是那样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最后还是证据说了算！
从现有的证据上来看你就是毫无争议的真凶！”
“你放屁！”毛永年说：“你就是抓不住真凶！然后你就把这一切都栽赃在了我的头上！”
景小彤再次冷哼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王烨便开口说：“行了，别演了！”
王烨这话是对着毛永年说：“我相信就连你自己，此时也认为你就是杀人的真凶！”
听到王烨的话，毛永年先是一愣，然后便要再次发作。王烨对他摇了摇头说：“可是这个案子高明便高明在这里了，真正的那个凶手让你这个替罪羊自己都相信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听到王烨的话，众人都是一惊，最惊讶的还是景小彤。她刚刚还在侃侃而谈怎么这就......
王烨看着景小彤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之前就和你说了，这个案子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看！丢人了吧？”
“王老师，我......”或许是为了隐瞒她和王烨的关系吧。自从上船之后景小彤便一直有意识的在人前称王烨为“王警官”。
这次或许是因为王烨的目光和语气让她想起了自己之前被王烨教训的日子，所以那声王老师景小彤便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王烨说：“这个案子确实就像景小彤说的那样，看起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毛永年。
尤其当我看到齐星宇的药柜上有被扭力扳手撬过得痕迹之后，这些证据似乎变得更加的明朗了。”
王烨看了看景小彤，将她请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他自己则开始踱着步子说：“可是我觉得事实可能并不是这样。
首先我注意到的是在我审问毛永年的时候发现的问题。虽然他在知道我们急需要他的帮助来破案的时候，他显得很开心。这点确实很像是凶手的行为。
但是有一点却很说不通，那就是他对于‘不能犯未遂’这个概念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
毛永年连忙说：“对对对。在今天之前我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概念。”
王烨又继续说：“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也很奇怪，在刚才景小彤的描述之中其实是刻意的忽视了这个问题，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说着王烨看着景小彤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王烨的目光看的景小彤缩了缩脖子。但她还是有些不服气，她便问道：“我忽视了什么？”
王烨说：“我问过大师傅，毛永年为什么只偷了他的刀？大师傅的回答是，可能是因为他的刀是整个厨房之中最好的一把剔骨刀。
我并不认可这个说法，如果要杀人的话，随便哪把刀都可以。为什么要费力去偷最不容易得到的那一把？
还有，如果卫明知的酒量那么小的话。想杀他又不让他有反抗的能力，灌醉他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用齐星宇的肌松药呢？”
景小彤说：“这个我知道，因为他必须用肌松药来让死者发不出声音来。”
王烨一指景小彤说：“错了，凶手完全可以不用毒药去毒杀他，或者他完全可以用更加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比如大剂量的安眠药来做到这一点。
那他为什么要那么费力的去偷齐星宇的药呢？”
景小彤想了想便立即恍然大悟，她说道：“我明白了，这两样凶器只有一个共同点！”
王烨笑了笑说：“你终于是明白了！没错！这两样凶器都有非常明确的指向性！
大师傅的刀在世上独一无二，只要看到刀杀卫明知的凶器是那把刀，那么大师傅就必然会被牵扯进来。
在整艘船上，也只有齐星宇有肌松药，所以只要查出卫明知的身上有肌松药的痕迹，那么毫无疑问，齐星宇就肯定会被牵扯进来。”
景小彤说：“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两样东西都是毛永年偷的。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那两个人？”
王烨笑了笑说：“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开始认为，投毒那件事十有八九和毛永年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他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脱罪的办法，那就是这两次不是很高明的嫁祸。”
第18章 真相
“不，你真正轻视的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司法体系。
我曾经说过，在谋杀案之中，真凶的脱罪手法是很关键的。
在这次的案子之中，我找到了两套相互对立的脱罪手法。
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无外乎两种，要么两位凶手相互之间知道彼此的存在并且相互利用。
要么就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他们都只是希望用彼此来脱罪。
而我判断究竟是哪一种情况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看谋杀最后的结果。
从结果来看，那两次谋杀实际上都完成了。可是这两次谋杀之间却有一个冲突点。
这个冲突点就是我确定齐星宇不知道毛永年计划的最后一个原因。”
“冲突点在哪？”齐星宇追问道。
“就在于卫明知的死法和凶手的脱罪手段。”王烨说：“毫无疑问，你是希望卫明知死于毒杀的。而毛永年是希望卫明知死于刀杀的。
这是因为只有这样，你们各自准备的脱罪的手段才有用。
就比如现在，卫明知死于毒杀，所以毛永年很容易的就被我们发现了。因为他的脱罪手法没用了。”
齐星宇说：“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说明，我事先就不知道毛永年的计划啊。”
王烨说：“你们所有人似乎都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小细节——电热毯！”
听到这里齐星宇的脸色巨变，王烨说：“其实你真正的脱罪手段就在这电热毯上了对吧？”
齐星宇苦笑着说：“果然还是没能瞒过你啊。”
景小彤奇怪的看着二人问王烨：“那个电热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王烨问毛永年：“电热毯不是你的手笔吧？”
毛永年连连摇头说：“那个跟我真的是没有关系，你们相信我！”
“我信你。”王烨说：“电热毯那个东西表面上看起来是为凶手制造不在场证明准备的。但是他也可以有另外的作用。”
景小彤问道：“什么作用？”
“确定凶手的身份。”王烨说：“你还记不记得，当你从监控中看到齐星宇留毛永年自己在医务室的时候，你说过什么？”
“记得啊。”景小彤说：“我还埋怨齐星宇为什么要留一个有偷窃癖的人单独和那么多贵重的药物在一起呢。”
王烨说：“那是因为他早就计划好了要用自己医务室中的毒药来毒杀卫明知。可是这样的话毫无疑问他自己就是第一号的嫌疑人。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为自己分担火力。几人之中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毛永年。”
景小彤点了点头说：“这倒是没错，现在我就怀疑毛永年偷了齐星宇的药了。”
王烨说：“不用怀疑，毛永年确实偷了。这一点可能齐星宇有所预料，但是他没想到毛永年偷他的药也是为了谋杀。这就让他的计划出了问题。
那么，设想一个场景，当警方发现了一个被毒杀的人。然后警方又在齐星宇的医务室之中找到了相应的毒药。可那毒药却少了一剂。
然后他们又发现毛永年这个有偷窃癖的人曾经有机会偷取其中的药物。
而且毛永年本人还是和死者有最大的分歧，也最没有能力满足死者欲望的那个人。
如果你是警方，你会怎么想？”
景小彤说：“那我一定会认为，毛永年有比齐星宇更大的嫌疑。因为没有人会用那么明确的指向自己的凶器来杀人。”
王烨一指景小彤说：“没错，所有人都这么想。我们的这位齐医生就是利用了我们的惯性思维。所以他还为我们准备了一样东西来帮助我们确认凶手的身份。”
“就是电热毯吗？”景小彤问道。
“就是电热毯。”王烨说：“你应该还记得的吧。卫明知死的时候是非常痛苦的。可是毒药的发作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所以在为卫明知吃下毒药之后，凶手还有一点时间来离开犯罪现场。
那么当凶手打开电热毯并离开犯罪现场之后。卫明知很快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开始奋力呼救。理所当然的他就会引起所有人的主意。
可是那时已经为时已晚，卫明知的死已经成了定局。
当警方追查线索的时候，除了发现我们之前说的那些之外，还会发现两条线索。
其一，在卫明知死的时候，两名主要的嫌疑人毛永年和齐星宇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其二，死者身下的电热毯的定时功能是开着的。而那些送卫明知回来的人都可以确定卫明知已经烂醉如泥他自己是没有能力打开电热毯的。
而那些送他回来的人也都没为他打开电热毯，所以电热毯毫无疑问是凶手打开的。
那么如果你是负责办案的人你会怎么想？”
景小彤想了想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认为，电热毯是凶手为自己准备的不在场证明......可是......”
景小彤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说：“可是不对啊，死者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王烨说：“我之前已经说了，电热毯的作用不是不在场证明。你的思维陷入了误区。
你忘了吗？齐星宇可是只用了毒药而没有用肌松药的。也就是说，他是知道卫明知一定会呼救的。
而那时他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他之所以要选择毛永年出去的时候和他一起出去，就是为了让毛永年和自己一样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估计毛永年当时出去就是为了去谋杀卫明知的。但是他却被齐星宇堵了回来，所以毛永年暂时退去，而齐星宇则去完成了自己的谋杀计划。
当警方赶到现场之后，他们一定会想知道这个所谓的不在场证明究竟是谁设置的？”
景小彤这时才恍然大悟的说：“我明白了，齐星宇自己是知道的，那个电热毯如果作为不在场证明来用的话是毫无作用的。所以对医学没有概念的毛永年就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王烨说：“就是这样！可是当他发现有人利用了自己的肌松药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原来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景小彤笑了笑说：“可是没关系，他可能很快就想到了，他有了更好的脱罪办法！”
王烨说：“没错，他是很清楚的，有谁能从自己的医务室之中把药偷走。而这个人恰好也正是他自己想嫁祸的人。
原本他只是想嫁祸给毛永年，结果没想到毛永年真的实行了谋杀。那么这毫无疑问是比他自己的计划更加完美的事情。
所以那时他需要解决的就只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怎么让毛永年相信他自己就是凶手！”
“所以他才在呼吸衰竭的死状上撒了谎！”景小彤笑着说：“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不久前，我们两个就亲眼目睹过四个死于呼吸衰竭的人的死状！而且，用电热毯做补救手段以及事后在毒药上撒谎，这两条也能说明事前齐星宇是不知道毛永年的计划的。”
第19章 齐星宇的计划
事实上直到现在王烨也不算是掌握了决定性的证据，他只是通过现有的证据推测出了齐星宇就是凶手。
所以王烨的结论虽然合情合理，他也还需要更加强有力的证据来支撑！所以这个案子到现在也并不算完全的结束。
可是已经没关系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当地的警方来解决就可以了。
齐星宇就像王烨预料的那样并不甘心认罪，他还有最后一个筹码，那就是——疑罪从无。只要警方不能无可置疑的证明他齐星宇就是那唯一的一个凶手，他还是有脱罪的可能的。
但是很快，王烨和景小彤就击破了他的幻想。
在齐星宇行凶的过程中实际上是有一个破绽的，就是他和毛永年一起出去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和毛永年一定要面对面的在一起，只有这样他才能让毛永年知难而退，不去实行自己的杀人计划。
而他则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杀人。
所以当毛永年离开之后真正有能力、有时间杀人的也就只有他了。
王烨和景小彤重新寻访了一下目击证人，最终真的让他们找到了一位证人。那个证人目击到了在毛永年离去之后，齐星宇独自一人往卫明知的房间去了。
有了这个人的证词，王烨他们就能证明，在第一次行凶发生的时候，毛永年根本就没到过卫明知的房间
那时候能够去卫明知的房间的只有齐星宇，这一次齐星宇再也没有了抵赖的资本。他便只能认罪。
而毛永年因为王烨之前反复强调过的那个原因，他真的就免于了谋杀的指控。
在询问齐星宇的杀人动机的时候，齐星宇给出的答案着实有些出乎别人的意料。
因为大家都没想到的是，看似最为温和的一个人实际上才是整个谈判之中态度最为激进的那一个。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他们对卫明知妥协，那他们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人了。
卫明知的态度虽然在之后的谈判中有所妥协，但是齐星宇并不打算相信他。
因为他觉得他之前已经相信过卫明知一次了，可是那一次的结果实在是难以让人满意。所以这一次他决定相信自己。
他自己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就是解决掉卫明知这个人。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排除自己的嫌疑。
首先他极力鼓动大家暂时先对卫明知进行有限度的妥协。他知道卫明知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满足的，所以他希望利用暂时的妥协彻底的打开卫明知的胃口。
事实证明他的预计是正确的，卫明知果然就像他预料的那样越来越难以满足。
然后卫明知的条件就开始变得越来越过分，齐星宇知道卫明知的心中还有最大的一个心魔，当这个心魔开始发作的时候，就是他可以解决卫明知的时候了。
那就是韩歆然，卫明知对韩歆然的爱慕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卫明知当初之所以会受那么大的苦，跟他对韩歆然的爱是分不开的。
毕竟在那个噩梦一样的晚上，卫明知在明知有几人一直在欺负自己的前提下，他依然还敢冒险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是韩歆然。
这几年卫明知一直被关在牢里面。他根本没有机会忘记他对韩歆然的爱，牢里的那种环境只会让这种爱变得更加的强烈也更加的畸形。
因此齐星宇需要等待的就是这种畸形的爱爆发出来的那一刻。
果然，当卫明知看到了几人对自己的退让之后，他开始决定要对韩歆然下手了。
只不过让齐星宇没想到的是，经过了几年的牢狱之灾，区区一个韩歆然已经满足不了卫明知的欲火了，他还将目标锁定在了另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同样没有出乎齐星宇的预料，这几位果然是挺不住了，他们下决心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卫明知的问题了。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齐星宇知道他们还对卫明知抱有幻想，可是这一次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清醒的认识到了，他们不能对卫明知再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了。
所以这一次众人的态度，要比上一次他们来找齐星宇的时候强硬的多了。
齐星宇要做的就是展现出一个稳重的妥协派的形象，他在谈判的过程之中不断的说服各方妥协退让，可以说他用一己之力将协议促成了。
这样所有人就都知道了，那份协议几乎就是出自他齐星宇的手，在这份协议之中他齐星宇的需求几乎得到了完全的满足。除了没有彻底摆脱卫明知之外。
这样看起来，他似乎就是最没有动机要杀害卫明知的那个人了。
齐星宇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因为这样才能将他的嫌疑降到最低。
而且他已经想好了要让谁来为自己顶缸，这个人就是毛永年。
在他知道毛永年真正的经济状况之后他简直是欣喜若狂，因为如果没有毛永年的话他就是所有人之中经济条件最差的一个。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才比其他人更强烈的想要摆脱卫明知。因为他知道凭自己的能力，他很可能最先被卫明知吸干。
可是现在有了毛永年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毛永年的身上。只要他有办法将嫌疑转嫁到毛永年的身上，那么所有人都会遗忘他齐星宇。
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是哪一座，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第二高的那座山峰是哪一座。
即便第二高峰实际上也没比第一高峰低多少。
就像这一次，齐星宇的经济状况实际上也并不比毛永年要好多少。但是有了毛永年之后所有人都不会再关注他了。
最让他惊喜的就是，在送卫明知回房间的时候毛永年居然“愚蠢”的开了窗，然后他还没有将窗户锁上。
这直接让齐星宇之前准备的，他潜入卫明知房间的手段变为了无用功。
齐星宇本人就是这艘船上的工作人员，所以他有很多机会去搞到这些房间的钥匙。
甚至早在卫明知来之前，他就比卫明知更先一步知道了卫明知要住在哪个房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想要找一个机会配一把钥匙也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可是现在有了毛永年这个“蠢货”他之前的一切准备就可以不用了。
事实上那个时候齐星宇自己也奇怪过，毛永年为什么要故意留一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