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吸纳周围年轻人回归山村，白云村热闹了。
徐晨华从李长青那边学到一些门道，农业这碗饭不是有钱就可以吃得下去的。2000亩土地的流转费一年都要上百万，如何保持盈亏平衡是门学问。他在公司部门负责人会议上强调：“铮华农业要盈利，不能靠集团公司输血。做不到盈利，是我们的耻辱。老沈你要加快进度，组织工人拌料装袋，灭菌。钱的问题我来解决，你只管把产品生产出来。”
“徐总我们第一批茶树菇，金针菇已经上市了。要不要组织运输到南溪市场销售啊？”南溪市场是江州商投旗下大型批发市场，位于江州市北区，原先是一片农耕地，由于城市拓展渐渐成为大型批发市场。作为浙江人，沈荣光眼光敏锐，瞄准南溪市场的广阔前景。
“光霞，在本地招一个货车司机来，专门送货到南溪市场销售。小李，你去打探市场，找到可靠的批发商。”徐总安排了工作，鼓励大家齐心协力把农业搞上去。
“徐总，管委会曹主任建议我们申报江州市级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于光霞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哟！这么好啊！龙头企业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去研究下具体要求。”
“我看了文件了，流转土地一千亩以上，固定投资五千万，产值过亿，员工在20人以上。我们缺产值和固定投资。”
“这些好办，产值的话我们富硒大米卖到25元/公斤，1200亩产粮食600000公斤，这就是1500万。我们食用菌产量上去了，一年销售6000万元，还有我们搞点养殖，批发，配送，这点产值不成问题。”徐晨华知道那些是可以勾兑的，没必要去细究。“重要的是企业能盈利，带动一方老百姓就业养家。”
“我们人才战略要实施，不能靠几个泥腿子在地里瞎折腾。我和江州农大的几个教授很熟悉，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推动我们的企业发展。光霞多去网上，人才市场招聘，尤其是外地归来的，他们对家乡最有感情。有他们留在乡村，他们才是乡村振兴的栋梁骨干。对于那些已经在城市买房的青年人就不要去争取了，他们心思不会我们农业项目上。”
“好的，徐总！”
于光霞根据阮展书的建议，以项目考察的名义去各个兴办的农业公司考察，摸探对方公司的技术员的学历背景，从业经验。再根据公司的实现需要，找到对口的学校去校招。
那个秋天，铮华农业的富硒水稻喜获丰收，达到预期产量。公司没有急于销售，而是加工后使用真空包装，销往省外。当这批大米走进BJ，上海，广州的大型商超的时候，购买者相当的多。无论是口感还是营养均比常规水稻略胜一筹。又是从帅乡富硒地出来的，铮华富硒米网上销售也很红火。
徐氏集团也订购了一吨多用于送礼，还发往国外有华人的地方。就是这么不起眼的水稻种植，还种出有文化有品位的产品。
财务人员最后统计的销售数据，和徐晨华当时预测的一致。富硒大米都卖了1500万元。而他们的投入不过是人工，土地费，肥料，加工费，包装，营销费。周肖微笑得合不拢嘴，“我们老徐开厂这么多年，赚的都是辛苦钱。农业公司都能做成赚钱的产业我佩服他。”
“周总，徐总每次给我们说的从没有食言过。他是说到做到，这是公司的幸运啊！”
“做企业就要讲诚信，你一次食言要很多次才能赢得别人的信赖。还是富硒大米有特色，只有江州碚嘉县才可以种出来。我们扎根碚嘉是有原因的。”作为财务总监她是第一时间得知这个买卖赚了钱，十年的土地费都赚回来了。她知道后面要花的钱更多，产业越大需要的人力物力更多。
第一批实习大学生走进铮华农业，看到公司生机勃勃他们也很有干劲。阮展书给他们划分了作业区域。他们的工作职责是带着几个农民在规定地块作业，监督他们认真工作不许偷懒。协助负责人统计用工数据，记录每天工作日志，为后面跟上统筹安排，保证公司生产不误农时。徐洪亮，张正东，刘明龙，何志鹏四人来自江州农大园艺系。
徐晨华很重视这批宝贵的火种，称他们是铮华农业经久不衰的希望。“公司的40岁以上的人用不了几年都要慢慢退出劳作，需要年轻人来顶起。我希望你们理论联系实际，敢于质疑，大胆尝试，交叉学习，熟练公司的每一个生产环节！”他还给新学生许诺，两年之后加薪升职。“公司正是用人之际，没人等着你们成长。你们应该感到高兴，遇到我这样的老板，鼓励你们学习尝试。我们是农业公司，不是工厂流水线。所以要发挥你们的主观能动性，积极解决问题。”
徐洪亮很感动，主动要求分派到最累最难管的地块去。阮展书把他安排到最东端的柑橘林和藕塘交接的彩钢房居住。那个彩钢房用电，空调，自来水，厕所一应俱全。这是做项目时候搭建的，主要是临时休息或者收获季节看护使用。
徐洪亮把这个小屋当成自己的公馆—徐公馆，斗室乾坤大；寸心天地宽。他的家是农村的，热爱农村的他选择从事农业工作。大学选了园艺专业，主要是想管理现代化蔬菜大棚，水稻，柑橘种植。今天的委屈是为将来更能大展宏图，徐总很重视大学生，职场没有谁可以帮助自己，不断修炼自己成长！
当下的铮华农业才起步，发展的是食用菌种植。工厂化栽培，需要大量劳动力。村里外出的年轻人陆续回来一些，有些在沧白镇上开摩托车接送人，有些到碚嘉德林工业园区做产线工人。也有选择在铮华农业园发展的，他们看中食用菌种植是一门很实用的技能，今后考核绩效或许可以自己承包大棚种植。
“这下我们不缺劳动力了。”沈荣光松了一口气。
第十七章 种植食用菌，成立食用菌合作社
年轻人的归来，让沈荣光看到希望。食用菌的市场慢慢开拓出来，周边的农户开始购买菌包回去自己种植食用菌。这样量大了，配送就有账算。从食用菌基地到南溪市场八十公里，一路高速需要一个小时的样子才能到达。因为配送蔬菜免过路费，所以每天的量够拉一车。
铮华农业顺势而为，在白云村成立食用菌合作社，联合种植户一起抱团发展。徐晨华还请自己的姐姐徐丽萍过来，她在老家做过村干部还自己成立过合作社。江州这边比较稀缺这样的组织，带动农户搞种植。
沈荣光心里没脾气了，他发牢骚了：“老板娘，我把台子搭起来，她来吃现成的。今后这工作怎么干啊！”
“老沈啊！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姐姐过来只是组织合作社，和我们铮华农业是两块牌子。她做的是联合农户种植，你这边向农户出售菌包，菌种，技术服务，然后收购食用菌，一样是为公司赚钱。”周肖微安慰老沈，“徐总这么安排有他的长远打算，你也不可能长期跟这些农民打交道，你是公司的高管人员，今后基地的事情阮展书负责就行。”
“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面上，我才不不来江州这个鬼地方。冬天冷死人夏天热死人的。”江州的天气确实如此，一年四季就夏天阳光充足，冬天雾气重湿气重。春秋很短，冬夏有很漫长。作为从沿海过来的人还真不习惯这种天气。“我来这边，感觉整个人都颓废了，一点干事激情都没得。”
“这是徐总做的成功，创业公司做到我们这步很不容易了。徐总BJ有个老同学也要加入我们农业公司，今后沧白镇是我们公司的主战场。”
“我对商贸感兴趣，要不我去钢贸公司做吧！”
“钢贸公司都是一帮80后，你个老头子去干啥？放着这边的待遇不干去那边受一帮小孩子的气啊！刘鑫的脾气也不是不知道，除了徐总他谁也理睬！”周肖微苦口婆心劝说老沈。
老沈心里的疙瘩几十年没消，当年要不是自己毕业去当兵，转业没落到好单位，他也不会和周肖微分手。他，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而她，从没感觉到亏欠。或许是他想的太多了，现实中经常被打脸。
徐丽萍从乐清红红火火的过来了，徐晨华让她做合作社的社长。沈荣光把几个种植食用菌的大户请来商讨成立合作社的事情。徐丽萍带着温州腔跟大家分享她在老家是怎么运作合作社的。
“成立合作社套话就不说了，重点说说实质的好处：
1.最大的好处是国家有扶持政策，比如针对合作社的“农超对接”项目；
2.合作社相比公司具有与政府直接对话的权利，各级政府都不会小视合作社，因为合作社直接代表农民群体；
3.合作社有利于降低农产品成本、保证农产品质量，比如统一采购农药化肥等农资；
4.合作社有利于开拓市场、促进销售，合作社一方面增加了农民的谈判力量和话语权，另一方面可以统一种养植规格和质量，有利于促进销售；
5.合作社能够更加方便地获得信息和技术服务，提高市场反应能力，以及农产品科技含量和品质。
今后大家跟着铮华农业发展，共同致富。公司走基地+合作社+农户的模式，发挥种植户的积极性，提高产量和提升品质。我们的产品不光在南溪市场销售，还要走出江州。”
沈荣光觉得这话很刺耳，一个干实事的人不说这么多套话。公司化运作很多政策享受不到，而合作社进退自由，能灵活运营。“什么玩意，就她水平还玩合作社。”
“老沈，你别不服气。她这套农民受欢迎啊！农民不喜欢我们这种企业化管理，他们喜欢大集体的那种氛围。”
“大集体，吃大锅饭，结果大家都饿肚皮。我们是公司需要盈利，不盈利就是亏老板的钱。”
“你就当徐总来江州做慈善嘛！他产业多，农业亏其他公司就赚回来了。”
“你这话让他侄子听到立马开掉你。你知道农业这边的投资都是从那边挪过来的吗？徐总不容易，好好的干部不当下海做生意。在上海做的很大，很有钱的。来江州之后过得这么拮据他图的是什么啊？他还不是想把别人没干成的事情变成现实。”沈荣光就是帮助徐晨华事先这个梦想的践行者。
“开个玩笑，老沈别介意。我们都是希望公司好，我在好几家农业公司做过管理，都面临很多问题最后项目难以为继。铮华农业扎根白云村，也是造福本地百姓。后面农家乐发展起来，需要的劳动力更多。年轻人在家有份不错的工作，谁愿意在外面过着讨口的生活啊。”
徐丽萍的合作社搭起架子，办公室就在总经理办公室隔壁。徐晨华很少回基地，他的办公室腾给沈荣光来管理。人力财务部在总经理右边，周肖微，一个出纳，一个会计，于光霞，一个行政助理坐在一起。基地办公室则由阮展书管理，办公人员划分了板块：基建维修部，蔬菜水稻种植部，食用菌生产部，特种养殖部，仓管部。办公室隔壁是农资仓库，粮食仓库。楼上是宿舍，主要是外地家比较远的员工住宿。家里比较近的本地人都回去住宿，早上过来上班。由于基地和沧白镇比较近，办事还是很方便。还有去碚嘉县的客车，上高速的路口也很近。
徐丽萍来了之后，开始她的合作社运作。财务和行政跟铮华农业是一套班子，生产部挂靠在食用菌生产部，她操盘的主要是外购食用菌的业务。每天根据南溪市场的销售情况确定基地采购价格，这样食用菌有了资金来源。申请小额项目补贴都由食用菌合作社来操办，大型基建是铮华公司承担。
“多养人，不出效益。”有管理干部不满意，还直接跟徐晨华反映。
徐晨华说每个干部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不要妄议公司的决策。老板也不是傻子，那些人有用那些人没得用心里是有数的。有产出效益就是有用，牢骚满腹的人做不好事情的不是公司需要的人。
第十八章 建设冻库，解决产品储存问题
随着收购的茶树菇，香菇数量增多，当天不能消化的产品存放成了问题。老沈准备秀一个冻库储存这些产品，退回来的食用菌也可以保鲜。他拿定主意就去市场询价。
他找到几家修建保鲜库冻库的厂家，比对价格之后才和徐晨华汇报这件事。“徐总，现在我们急需修建冻库来储存蔬菜，食用菌。每天发不完的货，退货来的货都没得门路处理。要是我们修个冻库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徐晨华让他做决定，可以和曹庆军联系看能不能申报一点补贴。沈荣光明白老板的意思，他专程去管委会拜会曹庆军。“曹主任，徐总专门让我来跟你请教一下公司发展上的问题。”
曹庆军给他递了一支烟，“老沈，你说。”
“我们公司建立合作社之后，产量倍增，销售过程有些棘手问题。比如当天发不出去的食用菌存储问题，每天这笔损耗不少。有些社员说我们偏心压价，我们签订的是包销协议。现在都是优先销售他们的食用菌。”
“这个问题好办啊！你们公司可以修建冻库嘛！”
“我去市场询价了，4间3米*3米的冻库都要20多万呢！我们公司前期投资很大，现在还没转让盈利。你看这个能不能申请项目补贴啊？”
“属于基建项目，可以申报。公司出一半的钱就可以把冻库修建起来。正好最近可以申报，你和农委小张联系吧！我给他打个招呼！”
“有曹主任这话，我们就放心了。”沈荣光窃喜，他要的就是这句话。“今晚曹主任有应酬吗？没应酬的话，不妨我们一起叙叙旧。”
“几个大爷们有啥好叙叙旧的啊！要来就来刺激点的。”
“那我们去先锋那边，沧白镇都是熟人我丢不起人。”
“我说你老沈不正经啊！先锋就先锋吧！”
老沈跟徐晨华说了这事，晚上他约了阮展书一起陪曹庆军。曹庆军带着一个女下属一起赴会。先锋农家乐的菜比较地道，“老板来你们的招牌菜。”
老板给他们做了肉片，黑豆花鱼，花椒鸡，老鸭汤，甲鱼，一些时令小菜。“老沈喜欢吃鸡啊！”
“是啊！我还很喜欢碚嘉老鸭汤，纯正酸萝卜，那汤好喝。再冷一些时候可以吃上这里的烤全羊了。”
“老沈在江州呆久了不想回温州了。”阮展书幽默的说。
“在这边找个二房，不用那么寂寞啊！”
“我也想找啊！只是江州女人太辣，我吃不消。再说我们徐总和周总也不允许我这么干啊！我们那边男人在外面怎么潇洒，女人不管；但是做这种对不起老婆的事情，是被人看不起的。”
“老沈你的意思是找妹子玩是没得问题，就是不能结婚吧！”曹庆军知道沈荣光好这口。老沈做事利索，很有头脑，徐晨华请他来是没有白请。
“只有你曹主任高兴，我舍命陪君子。”
曹庆军朝女下属说了悄悄话，女下属就告辞回家了。“有女同志在不方便，小英有家庭的。我们是哥们怎么玩没得意见，望各位理解。”
“搞了半天曹主任才是正人君子，我老沈有眼无珠，这杯酒我先罚自己。”
酒过三巡，三人晕晕乎乎的走出农家乐。老沈叫了车，他们去先锋洗浴中心。这家洗浴中心规模很大，三人走进之后在接待的引导下走进男宾房间。“江州湿气重，多来这边洗脚可以去湿气。”阮展书跟老沈说。
“这里服务高档，比我们那边推油按摩气派多了。”
“都升级了，需要特殊服务你去外面耍。”
服务好曹庆军，已经是深夜。老沈和阮展书各开了一个标间。因为沈荣光喜欢单独睡觉，不想被打扰。很多人心里明白他的用意，只是一直没得证据而已。做企业没得几个狐朋狗友，他徐晨华也做不到这么大。
过了几日，他们的修建冻库的项目赫然出现在农业局的官网上。拿到批文，他们请施工人员进场。根据公司原有规划，中间的坝坝要用起来修建冻库。而拌料工区就前移20米。
徐丽萍得知要修冻库了，还来询问周肖微是怎么回事。“这事老沈没跟你商量啊！”
“他是农业公司的，我是合作社的，他用不着和我商量吧！”
“都是一个锅里吃饭，二姐怎么这么说呢！”
“你还是知道我是你二姐啊！他老沈擅自做主，把冻库修在茶树菇车间外面，完全是影响温室作物生长啊！冻库噪音大，也会影响我们休息。”
周肖微袒护沈荣光：“二姐，徐总安排老沈管理基地是非常信任他，你没来的这几年都是他在打理这些。冻库也是徐总同意这么修建的，这些都是按照规划图来施工的，你突然出来说这些，也改变不了事实啊！原本我们也没这么快用冻库，合作社收购的农民的金针菇，香菇太多，我们没有储存条件，那是收得多亏得多啊！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好！”
“他为公司好？我这个当姐姐的还没他得力吗？当时徐总喊我过来，我是体谅都是一家人就算是帮他一把，大老远从温州过来，现在成了公司发展拦路虎了。”
“二姐，你误会了。这些都是徐总定的方案，他老沈是帮着实现既定方案。这事就此打住，你做好自己的合作社就行了。没必要和他较劲，我们公司需要大家团结齐心，这个公司才能搞得好。”
徐丽萍生气的走出财务办公室，还气冲冲跟弟弟打电话汇报这个事情。徐晨华笑呵呵说：“二姐，老沈是项目负责人，跟我汇报这个情况的。你不用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什么你要回温州？我合作社谁来运作啊？老沈？他不善和农民打交道，他管项目运作还行。你就当是帮我吧！合作社盈利了，给你分红。”徐丽萍听弟弟这么说了，不再计较了。
冻库半个月就建好了，安好电路，调试温度。过了三天可以正常运转，退回来的食用菌也有了保鲜的措施。徐丽萍此时知道老沈也是为公司着想，减少损耗。因为收购的食用菌很多不达标，合同约定在先，公司不能违约坑农。从此，她和老沈的矛盾化解了。
第十九章 南溪市场谋发展，拓展食用菌销售渠道
建立冻库之后，李明新开始拓展销售。他发现批发食用菌市场不错，利润也比种食用菌大得多。光靠种植并不能带动公司利润大幅增加，只有走钢贸公司的大批量大流通创造效益。
“一个市级产业化龙头企业，必须成几何倍数增长才能体现公司的实力。我建议公司入驻南溪批发市场，和更多的批发商做朋友。”李明新在公司业务拓展会上说道。
徐晨华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不妨让老沈先去摸路，基地上交给阮展书和我二姐吧。”沈荣光心里有疙瘩，基地都是他一砖一瓦建设起来的。论基地管理阮展书更适合，他和沧白镇及农业园区的关系处理的比较好，给公司争取了很多政策，理当地人还是需要当地有声望的人来做。
“我不去！干批发都是深更半夜起来做事，我年纪大了吃不消。你还是找年轻人来吧！”沈荣光不悦，
“你是我请来的合伙人，打江山需要好兄弟。守江山是谁可以。老沈，你不要有情绪。你做事，我放心。”
因为徐晨华的这番话，沈荣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错过了徐晨华的第一次创业的时期，这次自然不能落下来。一句你做事我放心彻底化解他的抵触情绪。铮华农业要做大做强，走全产业链是唯一的捷径。眼望着碚嘉县改为碚嘉新区，江州的发展走上快车道。很多工商资本纷纷投资到农业领域，你追我赶，稍不注意这个市级产业化龙头企业就保不住了。参与农业的工商资本很多是房地产企业，建筑企业，种植大户等转型而来。房地产企业有资本，还有异丁烯销售渠道；种植大户还有技术，对本地的政商关系把握的比较好。铮华农业全靠自有资金发展起来的，富硒大米打出品牌，后面两年没有第一年那么火爆，反而把整个碚嘉县的水稻种植带动起来，吸引很多粮油企业来德林工业园区投资。
铮华农业也不甘落后，在地价最便宜的时候拿到200亩作为工业用地，准备发展深加工。随着江州市申报了国家级新区—碚嘉新区之后，德林工业园区的土地成了香饽饽。城市发展规划随之变化，从一路向南转到一路向北。碚嘉县区位优势明显，县改新区，很多土地变成工商用地。发展农业只能在较远的农业园区，南溪市场在主城。要想企业大发展，必须有自己的批发门市。
沈荣光从零起步，带着一个年轻的碚嘉小伙，开着公司的冷藏车扎进了南溪批发市场。租好门面，修建保鲜库。批发业务是随行就市，既可以把自己的产品批发给别人，也可以拿别人的货来卖。遇到卖不掉的产品，退回基地烘干，然后拿到干货市场销售。
“老沈，你的鬼点子好多啊？一个产品都让你卖出几种价格！“周肖微在沈荣光交款的时候夸赞他。公司有沈荣光这种经营天才在，徐晨华不发财才怪。虽然没得钢贸公司那么一年赚几个亿，农业公司还没有亏过钱。放眼整个江州，很多农业公司前两年风风光光投资，分管的政府部门走马观花式调研，拿完补贴发现亏到唐家沱。后面慢慢消磨时光，熬不住的就把流转地分包给种植大户或者跑路。铮华农业是真心做实业，所以路子迈得不够大。不求快求急，不贪大饼求多求洋。而是顺势而为，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
“形势逼人啊！我不这么干，公司不是亏得惨啊！批发市场是资金大进大出，稍不注意就把货砸在手里了。香菇茶树菇烘干，价格也挺高的，我们卖肯定不会亏。”沈荣光惨笑，他的路子多。给老板挣钱是他的本分，他也有自己的歪心思。再忙不忘去洗脚，唱歌和女儿大差不多的姑娘胡吹海侃。他的所作所为大家心知肚明，谁叫他一个人在外地啊。
周肖微拍拍他的手，“徐总请你请对人了，李明新点子多嘴皮强，你行动力强脾气不好。今后你还得改，大家和和和气气的做事多好。”
“别提他了，他就是专门给我挖坑，徐总都是让我钻。把我支到南溪市场，他可以在基地一手遮天。你二姐那个人也没得啥本事，整个合作社把盘子越玩越大。”沈荣光也不忌讳他们是亲戚。
“不要随便质疑别人所做的事情，每个人有自己擅长的事情。李明新确实有他的特长，很多徐总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是他来解决的。我二姐不来的话，我们可能还要窝在白云村，她把盘子玩大了，种植食用菌的大户多了，我们可以收购来批发。这样供产销一条龙发展，后面还要介入深加工领域。你有功劳，我们都看得到。大家有钱赚的生意才是好生意，你呢适可而止。”
“我兢兢业业，还是有人说小话。我行的正走的直不怕被人说。”
“不要误会啊！我和徐总还是很信任你。”
“有你懂我就行！”沈荣光不经意说出当初恋爱时候的心里话。当初他高中去当兵了，而周肖微读了师范，徐晨华考上江州政法大学来江州上学。转业之后，各自的人生轨迹发生迥异。他分配的集体企业倒闭了，只好回乡务农，从篾匠做起，木工，出海打渔都干过；周肖微毕业后进入中学教书，徐晨华本可以留在江州检察院工作，结果被父亲喊回去进入税务局工作。沈荣光和周肖微的差距越来越大，所以一段纯情的爱情走到尽头。他选择了乡下初中没毕业的女人结婚生子；周肖微始终忘记不了他的好，直到他的第二个孩子降世她才死心。
徐晨华大学时候也有自己的相好，这次投资江州或许有这方面的考虑。这是他初恋诞生的地方，江州政法有他难忘的四年。江州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背后的山上是著名红色小说的发生地。在那个江州解放前夕，国民党特务杀害了500多进步人士。成为一名律师是他的梦想，所以参加工作后还是参加了这些考试。这次回到江州终于实现他的人生梦想，虽然筑梦江州是艰难的事情，但是他觉得人生下半场可以活得更精彩。
第二十章 周祖莲，肖锋两口子也来到南溪市场
话说沈荣光还对周肖微充满想法，然而周肖微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家庭跟着他厮混，人都是有脸面的。沈荣光和小司机有点熬不住，外面招聘的人也不靠谱。沈荣光建议从老家带人过来，这时候周肖微想到了周祖莲两口子，他们是老家邻居，还是本家。因为祖莲的老公身体不太好，家里状况不好。
“祖莲脾气不好啊！这样来的话跟大家搞不好关系呢！”徐晨华不怎么建议让他们来。他熟悉祖莲的状况，早年在上海在开发廊涉嫌卖淫嫖娼被抓进去坐了几年牢。其老公闻风先逃亡NMG躲了几年，四处流浪还得了病。祖莲出来后他们不再干那一行，老实在老家摆摊。他们没有后人，错过了最好的时光。祖莲脾气很差，很容易做极端的事情。让他两口子过来只会给公司添乱，再说沈荣光拓展的市场让他们来，沈荣光会怎么想呢。
“老沈说做批发大进大出，容易出经济问题。请老家人过来靠谱点，祖莲他们家里困难，除了脾气不好，为人不差。”
“你执意让他们过来，后面出现冲突你来解决。问题不要抛给我，我没得那么多时间和他们耗下去。”
“不会让你为难。”周肖微打包票。
沈荣光不反对他们过来，但是要求财务监督每天的进出货。“我让钱嘉去联系一下软件公司有没有这种软件。”她还担心沈荣光反对这个事情，没想到他主动让贤，愿意把这个位置让出了。
沈荣光也有自己的难处，他的克星是李明新。指不定哪天他又在徐总那边说小话，说他贪污。做生意有赚有赔，尤其是赊账买卖，还有涉及去催债的问题。他抹不下面子去要小钱，而周祖莲是那种不讲情面的人，别人想和她做生意就得按照她的意见来。
“阿姊，你怎么想起我来啦！是不是再江州发财了？啊！要我们过来帮忙啊！工资好多啊？！我给你说啊！我是拿钱办事，别跟我谈什么同情和感情。”周祖莲开门见山的说。离开乐清，不让别人看不起他们。徐总在江州发财了，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既然要去工钱还是要讲清楚的。
“不会亏待你啦！你问问我带过来的人我家徐总亏待过谁的啊？我们搞分成，你负责食用菌批发，公司盈利了我们给你分成。工资比你在老家摆摊要强很多，还不担风雨。我们在上海做的是小本买卖，到江州那是市级龙头企业，徐总还是江州政协委员，商会的副会长。”周肖微好不吹嘘的说道。铮华集团的实力已经穿越很多江州本地企业了，在浙商里面也是呱呱呱叫的好企业。农业公司是集团的短板，也是徐总耗费心思最多得。钢贸是赚快钱，而农业公司是最有可能成为大企业的产业。
“阿姊，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一周内我们买机票来江州。”
“没得问题，到时候我让小李来接你们。李明新，你们认识的。”
“好！”周祖莲爽快的答应了。
她跟摆摊的穷鬼老公说：“阿姊约我们去江州发财，你要不要去？”
他们在镇上受尽别人的嘲笑，早想躲到地洞里。老公柯正强知道徐晨华在江州做的产业很大，早不是那个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伙了。“去！怎么不去！跟着你娘家人混还能差多远啊！”
“你走远些！什么我娘家人！周肖微还是你梦中情人呢！”周祖莲吼男人，男人年轻时候确实对周肖微有好感，知性端庄有品位。她周祖莲就是一个乡下妹崽没读多少书。
“还说我呢！你不是也喜欢徐晨华吗？”
“他不喜欢我啊！他喜欢的是周肖微。”周祖莲笑道。
婚姻还是讲究门当户对，徐晨华不会找一个和自己差距很远的人走到一起，同样周肖微也不会嫁给粗汉子沈荣光。错位的婚姻终究是一生的不幸，总有一个会出轨。
他们处理了家里的货物，带着冬天的衣服杀向江州，还把老家的上等小黄鱼带了一些过去。他们知道江州和温州一样湿气很重，一个是沿海，一个是长江边。
李明新在指定时间达到江州机场接人，柯正强最先认出这个短小精悍的江西小生。“小李！这边！”
“周姐，柯大哥，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李明新帮着提行李。
“来占你们的功劳，现成的铺子生意那么好。”
“那是老沈在做，他主动说增加人手。两个人是忙不过来的，晚上那么冷，谁也撑不住。后面徐总还会给门面增加人手，形成三班人连环转。”他说的是一班人上十二小时休息二十四小时。这样大家不用那么累。
“江州本地招不到人吗？”柯正强问道。
“江州人都喜欢耍，做事也不积极，吃不得苦。一个人做事三个人看，徐总是领教过的。”李明新说的是基地状况，有时候做事就是这样，他们看着着急。所以请得力的人来做事，企业才有生命力。
“这个是不得行，我不会对那些人讲客气的。这不我还把肖锋两口子也拉过来了。”周祖莲说道。
“所以周总极力推荐你过来啊！老沈有时候面子薄，拉不下脸吼人。”李明新说的是事实，铮华农业要发展必须有得力的人才行。
“老沈一个人做事还是很得力，领导别人做事都是他带头做。”柯正强说道，老沈从部队连级干部专业到集体企业，后来下岗回家种地做木匠。
沈荣光已经在市场周边租好住房，按照徐总的要求租了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还买了架子床，沙发，炊具做饭。之前吃饭他是在门面做饭，现在不用再门面做饭，中午轮流在屋里吃饭不用赶时间了。
“谢谢老沈，为我们住的房子都租好了。”
“这是徐总的安排，为了让大家安心工作，租了这套房子。”沈荣光激动的说了门面刚开的情形，他们硬是在门面住了一个多月。还打了阁楼，那冻库的噪音很大，整的他有些失眠了。现在租了这个房子，大家不用担心睡不好觉。
李明新顺着沈荣光的话表扬他“老沈是公司的开拓者，哪里最苦都是他冲锋在前。我们徐总还是很喜欢他，经常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李明新，少来！哪次不是你给徐总出主意，尽让我干开荒的额事情。你们在后面享现成的。你就是个坑货！”
哈哈哈哈！重任开怀大笑！因为他们的加入，批发业务做得更好了。
第二十一章 农家乐，提供一条龙生活服务
肖锋新婚燕尔，带着漂亮的老婆来到南溪市场。年过三十的他还跟一个二流子一样抽烟喝酒打牌，没有干事业的雄心。周祖莲是他姨娘，想到这个侄子留在虹桥迟早被世人唾弃。为了保持门市的正常运转他们需要9个人才行，周祖莲就带来四个人，加上沈荣光和一个小司机，还需要补充3个人才行。
公司出于新业务需求，于光霞在碚嘉县招聘了三个退伍军人加入，一个女孩两个男生。周肖微也把做生意亏损的侄子周鹏飞及媳妇也来进来做销售，门市的台子就稳定了。
“人数齐了，我们的销量也要跟上。门市要积极拓展销售渠道，建立县级代理。让我们的食用菌遍布西南大部分县级市场。赊销当然有风险，不冒险哪有大的收获啊！”李明新是分管销售的副总，他给门市打气。铮华农业发展的好不好就看批发门市了。
“批发门市分三个组，周祖莲两口子和小张一组，肖锋两口子和柳川一组，周鹏飞两口子和程琳一组。”李明新宣布了这次任命。“老沈回基地协助徐总开展新业务，销售口子的事情向我负责。”
“我说吧！辛苦忙活了两个月，现在人手齐了，没我老沈什么事情了。”老沈嘴巴上不满意心里还是乐滋滋的，批发门市要连续上班12小时，早八点到晚八点，这个班没什么人销售也差；晚班生意好，但是冬天就难受了。他脱离这个事情也是心甘情愿的。
“老沈，你和徐总是老交情了。不要和新人争什么功劳嘛！公司从建立都是你在前面帮老板扎起的。公司准备开设农家乐，现在需要个多面手去操办。我接管销售，同时还要带新人。公司不可能就窝在白云村不动吧！”
“老板不是在德林工业园区购买了地皮建厂房吗？”老沈是知情人，他知道老板准备做食用菌深加工行业，带动全产业发展。
“厂房工程已经在招标了，计划投资600万盖钢结构的厂房，这是我们的老本行，乙方坑不到我们。我们有自己的钢贸公司，顺便把钢材也供应了。”
“李明新又来吹牛，我们钢贸公司卖的是螺纹钢，你修钢结构厂房除了打地基用得到一点。”老沈很直白的把情况说明了。
“叫你来赶场，你非要来抵黄。老沈不老实。”李明新笑着说。他来江州学到不少这边的方言。他和老沈就是嘴仗的时间多，其实心里都没有介意。老板相信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把事情漂亮的完成。
“李明新，你和老沈两个好玩呢。”肖锋在饭桌上说道。
“老伙计之间开玩笑也不介意，都是为徐总干事，没得什么私人的过结。”
铮华农业食用菌基地修建的很出色，各地来调研的同行一批接一批。有些是自费的，有些是公费的。白云村成了农业园区的标杆，很多国企投资的农业项目都是惨淡经营，种植大户也是艰难维持。五百元的土地流转费是他们迈不过的坎，要想发财只有增产，增产就会加大农药化肥的使用量。铮华农业走出一条循环农业的道路农作物废料（秸秆，谷壳）—菌包—食用菌—有机肥。参观带来餐饮消费，所以修建农家乐势在必行。
“我们每年在外消费不下二十万，这笔钱我们公司自己赚多好啊！还能为大家创造福利，自己的伙食团也有了。”周肖微说道，她是极力赞成这件事的。
“从钢贸公司划一千万过来投资，我借给他们的钱现在也该把本钱给我们了。”徐晨华给铮华集团财务总监张晓明说道。话说这个集团就只有三个人的名额，徐晨华挂职董事长，总经理是韦麒麟，财务总监张晓明是从会计师事务所挖来助阵的。没有销售团队，行政事务都是钢贸公司在运作。农业公司是独立运作，周肖微是财务总监。
“是啊！我们不经意都干了四年了，钢贸公司的产值越来愈大，农业公司还是一个小个子。”
“恨铁不成钢！”
“和同行比我们还是不错的，和钢贸公司比我们成长的太慢。”这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竞争。钢贸公司赶上江州市发展的好时光，拿到不少高端楼盘的钢材订单，和当地关系搞得好，所以发展很有来头。
农家乐设计的相当气派，全部是江州风格的红色木屋显得喜庆。周肖微给沈荣光拨款采购家具，厨具，桌椅，烟酒，调料等物资。前后忙碌了半年才开张，为了讨一个好彩头，徐晨华还请来政协常委来助阵。
沧白镇的农业同行业来道贺，碚嘉县改碚嘉新区意味着更多的发展机遇。发展都市旅游大有作为，大家看到第一个吃螃蟹的温州商人来江州经营的这么成功。他们带着学习的心态来了，白云农家乐出手不凡，请来工商学校的毕业生来做服务工作。
“这个徐总会搞，种地的行业也玩得这么潮，还请些年轻妹来工作。”
“这是眼球经济的时代，想到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传统农业谁愿意来工作啊！我们是现代农业，就要走不一样的路线。那种太陋的方式早该淘汰了，我去湖北看到那些菇农种植方式还是上世纪70年代。他们就指望干菇赚点辛苦钱，我们铮华农业就不一样，工厂化种植，占地小，产量高。”徐晨华给同行介绍。
“我们资金有限，没得那个魄力整这些大棚种植。”
“做这些可以申请补贴资金啊！”
“申请周期太长，等钱下来了我们就垮杆了。”农业种植前期投资大，所以很多种植大户有顾忌不敢大投资。
“这个需要专人去公关。”
开张仪式，请来政协常委剪裁。徐晨华做了剪短的发言，宾客入席用餐。农家乐拿出招牌菜：木耳炒肉，蘑菇肉丝汤，松茸菌茯苓炖龟，烤全羊，以及一些时令蔬菜。
农家乐有了好的开头，沈荣光负责维系各方关系，生意一直很好。集团搞团建也会来这边。连一些沾边不沾边的会议都在这边召开。周肖微数钱数的呵呵笑，农家乐和门市是铮华农业的取款机，源源不断支援着基地建设。
第二十二章 小食品加工厂，解决食用菌消化难题
农家乐开起来之后生意日渐萧条，门市的生意也不是一直那么好。周肖微喊周祖莲回来开会询问情况。会议由李明新主持，他是分管销售的领导。沈荣光也被邀请来参会。
周肖微对门市的销售数据很惊讶“阿妹，这段时间退货这么多是怎么回事？”
“外地的菇运到江州来了，抢占我们的市场了。蛋糕就那么大，卖的东西又那么多。欠账太多，我们这样很被动。”周祖莲找客观原因。
“你们三班人还没过去老沈一个班次利润高，是不是吃了回款啊？”周肖微不避讳这些。当初老沈承认这是一个风险很高的工作，把持不住都会走向犯罪的深渊。价格是随行就市，有时候收购价比销售价还高，这么做生意迟早关门。
“阿姊这么说是侮辱我，我们三个班次都有交接记录，你不信可以调监控仔细查。生意不好也不是我们决定啊！”周祖莲有些委屈。每天那么卖命还讨不到一句好话。
“祖莲，现在不是相互推卸责任的时候。你想想办法提高销售，减少浪费。我们这些菌烘干销售肯定没有鲜菇值钱。”
这时候徐晨华回基地，碰到他们在开会，还为谁贪污闹得不可开交。“多大的事情？不能心平气和解决吗？和气生财！”
他一说没有人再争吵，李明新说了事情原委。“什么？每天有2吨菌销售不掉？二姐怎么搞的？把这么差的菌都送到门市上卖啊！今后不许这样，我们质量不行可以买别人的转卖啊！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不要那么死板！”
李明新心惊胆战的说“徐总说的是，我们想了一些法子。今年外地来的菇特别多，质量也很好。我们基地的菇质量跟不上。”
好产品是最好的宣传，只有提高产品质量才有好的价格。二姐过来之后汇报了情况，原来是技术员离职了新来的技术员不熟练造成好几批菌包报废了，成活的菌包产量也很低。
“谁把人放走的？坏我大事。”徐晨华生气的说。这个技术员还是他专程从武夷山请来的，是当地种植能手。他还给了承诺，每吨菇给予一定奖励。
李明新喊来阮展书，阮展书一头雾水。“老萧是身体不适走的，好像得了很严重的病，骨头打了好多石膏。”
“怎么没人跟我说起啊！这样太让人寒心。”
“周总托付人去福建看了他的。徐总你事情多，这边顾不上。”阮展书解释。其实那个技术员也没得徐总说的那么牛逼。
“那不是，我蹲在工业区几个月，厂房验收之后我才脱身。这事关我们今后发展深加工的大计。农业只有走深加工这条路才可以成功。”徐晨华说了他搬迁计划。
“要不我们就在基地搭建一个简易的研发试产，做到有市场了我们再扩产怎么样？”李明新急于处理这些不合格的退货。这个对原材料没有很高的要求，江州出名的豆干都是这么生产的，铮华也可以生产自己的小食品加工厂。
“技术人才很重要啊！我们得先把人才找到才可以开厂。”徐晨华捏灭烟头深邃的看着远方。他何尝不想有自己的生产基地从事深加工啊！盘子太小，产能浪费这是不可避免的。
“徐总，这事情宜早不宜迟。现在开始招人，不然我们损失更大。深加工做起来了我们还可以在市场收便宜的菇回来加工。”周祖莲应和着，她不想自己的压力太大。
“老沈，你看这事情怎么办？”徐总把事情推给老沈接招。
“徐总，你不会又要我搭台子吧！这深加工生产环节太恶心，还是让阮展书操刀吧！”老沈极力推辞这事情。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做的太多。
“成！让阮展来负责，你协助他采购材料。技术员到位就开始研发产品，小食品生产可以延伸到很多种类我们的金针菇，茶树菇，香菇，杏鲍菇都可以做成美味走向市场。”
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简易厂房搭建起来。进货口，行人通道各行其道。原料仓，加工车间，成品仓各自分隔。他们请来一个长期在豆干加工厂做厂长的贾建国。这个厂长其貌不扬，矮个中年男子，有点风趣幽默。家住主城区，长期在县外的小厂做技术。
珍稀食用菌的鲜销需求量很不稳定，每天产出这么多，万一卖不完怎么办？公司投资10多万元，引进全自动生产线，加工蘑菇小食品。同时，注册“雾都”牌商标，开发出30多个品种，鲜蘑菇摇身一变成为小食品。
贾厂长是品牌老手，很快根据市场的需求改进配方，研发出一些非主流的产品，还在网上打出爆款。徐晨华看到有了起色，想在德林工业园区上马生产线。结果因为环评不过关放弃了。
“我们这个小作坊，一年可以为我们创收5000万我就满足了。”徐晨华笑侃。
“徐总，你这菇哪有那么赚钱啊！都是下脚料，算是收回成本，多得钱是赚不到的。”贾厂长一本正经的说。他知道这些材料都是批发市场或者基地等级比较差的食用菌整理之后的，能把他做成美味还需要哪些调味料来配比。
“不赚钱，我还要你这个厂长干啥？！你只管负责生产，我找最好的销售员给我销售。我们公司不缺钱，缺的是干大事的野心。不能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我们还要拓展到全产业链上去。单纯种植是赚不到什么钱的，好一年差一年何时是个头呢？”徐晨华做了这几年，农业是长期投入见效慢的产业。和电商，钢贸，房地产开发相比这早让人崩溃了。一路走来还是很心酸，但是他有一个农业梦，希望自己做出一家上市公司来。现在他在律所挂职接官司，充实自己的人生。女儿还在澳洲读书，他希望女儿可以回来接班。
贾建国只好照做，老板的心思有几个员工看得懂啊。他只需要把最好的产品生产出来，销售是由李明新组建团队销售。李明新不负众望，找到几个代理商把销售问题算解决了。
第二十三章 蔬菜大棚，供应农家乐及机关食堂
“阮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蔬菜大棚建设项目审批通过了。”于光霞高兴的告诉阮展书。这是她耗费很大的精力跟踪到的项目，以往都是农业园区主动联系企业申报当年的项目补贴，时间短任务重很仓促。这次她改变那种等靠要的思路，时常关注江州市农业农村信息网，果然有新发现。市级切块资金有对农业蔬菜大棚项目的倾斜。她主动联系到农综办，工作人员告诉她申报流程，随后她着手准备资料。三个月后项目公示结束，铮华农业拿到蔬菜大棚建设批文。
“于主任，干得漂亮！徐总肯定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于光霞约徐总来基地开会，当面汇报这个工作，及早敲定项目落地时间。农业补贴项目周期都有点长，从申报到批文，建设，验收快则半年，慢则两年才能拿到钱。蛋糕就那么大，既要保质量又要节约资金。
徐晨华来到基地，看着勃勃生机，农业公司有序经营。“基地交给阮展书管理还是没错，6S还要继续坚持。不要是因为我要来你们做表面文章。”
“徐总，哪敢在你目前做表面文章啊！周总一直在基地，她是看得到这里的一点一滴的变化的。公司运营早已走上正轨，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模样了。”
“是啊！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扎根江州5年了，2007年下半年来打基础。经营到现在很不容易。到底亏多少钱我也没得数。”
“徐总，不可能吧！我们还会亏啊？”连周肖微都不敢相信。
“财务那套账我都看不下去了，很多支出都沉淀在土里了，你还挂什么生产性生物资产，消耗性生物资产，固定资产这些。修得机耕道，温室调控车间，买的机耕具还用工业那套做法，越到后期摊销越大，公司肯定亏得更严重。”
“从流水上看我们一直不缺钱啊？”周肖微更不解了，她每天都是面对着钱嘉收钱开单，从没觉得公司资金紧张啊。
“你错了，有些钱是钢贸公司给我的分红，我拿过来给公司用的。你让会计小陆看看我的往来账有多少就晓得。”
几个高管傻眼了，那么漂亮的一份财务报表他们还真没发现有什么端倪。徐总也没有吵他们，原来是他一个人默默承担着。
“我律师事务所分红也都拿过来了，没有一分留在我们家庭账户里。”
“徐总太了不起了，选择农业是一种情怀。今天我们来讨论蔬菜大棚建设的具体方案吧！”阮展书转移话题，他知道每个做农业的老板都不容易。
徐晨华听了大家的汇报最后决定建设500亩的蔬菜大棚，根据地块的水利状况选择将原来香菇种植区竹子骨架的大棚全部换成钢架大棚。“总体成本上升了，但是补贴也会多一些。今年额度有限的话，我们明年继续申报。这个钱每年都有，所以大家不要着急。”
“徐总，我们香菇棚才用三年就换啊？”阮展书有些舍不得。那时候公司才发展香菇棚，做的比较简陋。这些大棚还是为公司找回不少钱。100亩的香菇棚每年贡献125万的收入。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要不断更新设备设施才能创造更大的效益。设施老化产出跟不上，浪费人力物力。”省小钱花大钱，这是徐晨华最不愿意看到的了。茶树菇车间保温设施老化，大幅减产直接降低公司的收益，公司负责人居然看不明白。
“总预算需要400万，公司目前的利润可以拿出100万出来，剩下300万需要贷款。”周肖微看了造价表之后谈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大棚修建起来不一定能马上见效，前期还是自己企业垫资修建。
“就用德林工业园区那块地皮抵押，贷600万出来。”徐晨华说道。“那边还欠了工程款，顺道一起解决了。”
“抵押了，后面我们用什么去还债呢？现在盘子一下子大了，还真有点周转不开。”李明新头疼这个事情。公司大规模流转土地，每年的土地费都是100来万，基地每月发放工资20来万，农家乐，食品加工厂这些都是拿前期徐总的老底子来投资的。食用菌及稻米销售的只够维持团队的运营，新增的养猪养鸡养鸭，柑橘种植都是没得进账的项目。
“验收之后，会补贴160万给公司。我们后面还可以申请贷款贴息，用在基础设施建设的贷款都会有部分贴息。总之，这个项目是多赢的项目。对农业园区是增加固定投资的大型项目，通过项目建设公司设施更新获得资金补贴。”于光霞具体分析了项目的收益。“我们不是单纯为了种植蔬菜发展设施农业，在建设过程中还把食用菌大棚的问题也解决了。”
“光霞想得深远！我们不能苟且于眼前赚多少钱，还要长远看问题。如果后期农业政策调整了，这些设施自掏资金也要建设的。”
“行吧！这次定方案之后，我邀请施工方进驻现场。”阮展书说道。
“合同定好后，先支付20%的资金让他们干起来。”徐晨华拍板定夺了这事。
阮展书先在农业园区交易中心挂牌招标，有几家企业来投标。最后选择了杨老五来修建大棚。杨老五是先锋镇知名的包工头，挂靠在江州一家大型建筑公司下面承接乡镇的工程。杨老五看到发包价格还可以，拿到预付款就招揽几个工人进场施工。别人听说他接到大工程，各路材料商主动洽谈合作，大棚需要的钢管有人提供，大棚膜也有经销商赊销。他的工人就是做下边沟，地基的活。地块整理好之后，搭建钢架的人进场。他采取循环施工的方法，倒排工期，紧凑施工。
“阮展找的人做事还可以哈！今后我们基地的施工都可以找他。”徐晨华夸赞这个施工方靠谱。
“杨老五是先锋镇不怕死的包工头，只有他不干的工程别人才敢接，他想接的别人都不敢接。”阮展书说道。杨老五曾经犯事坐过牢，出来之后凭着一股狠劲抢业务。除了特大型建设工程他不去抢，乡镇上的有油水的项目都有他的影子。因为他做的工程质量好，造价高一些，第三方验收基本上都能过关。阮展书为了确保项目顺利验收，所以他才冒险和这种流氓无赖合作。
第二十四章 搭建花椒市场，方便农户交易
徐晨华知道了杨老五的一些情况，大棚验收之后还专门一起吃个饭。杨老五身体短粗，因为坐过牢错过结婚的年纪。现在承包工程发财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很崇拜他。吃饭的时候也一起过来了。
“徐总，难得你看得起我这个粗人。本该我收款之后请您吃饭的，你先给我面子了。这杯酒我敬你！”说完杨老五干了那杯泸州老窖。
“杨老板豪爽，是干大事的人。”李明新伸出大拇指点赞。他喜欢喝这样的人交朋友。
“杨老板是碚嘉新区出了名的包工头，很多验收工程都是他做的，质量好，工期抓得紧，没有要求返工的。”阮展书说道，之前公司的工程很多是给杨老五做的。知道他是干事的人，知行合一。但是你不能欺骗他，答应的时间必须付款。不然他翻脸不认人。
徐晨华说：“杨老板，你当个体户多没劲。自己成立一个公司接工程啊！”
“徐总，我没读多少书。现在工程不好干，拿不到钱的情况多得是。我成立一个公司还要养一堆废人，别个也不会感激我。我现在挂靠江州建工名下的公司，交点管理费开票，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操心。工程款到账，从他们那里过一下账。本身工程利润低，还有那么多税负，我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开企业给社会做贡献，你的地位不一样啊！”
“我是坐过牢的人，对那些地位不感兴趣。做好自己的本分，自食其力。不给社会添乱，不给朋友添堵就行。现在工程完工了，希望铮华农业能按期结款就行。”杨老五没有那么长远的打算。
徐晨华承诺验收完工就付款，还询问他周边乡镇有没有什么投资机会。他不止眼前的苟且，公司要上市必须走一条自我造血的道路。国家补贴只是补充建设资金，不是盈利。
“我们先锋镇出产花椒，中山镇有风景区，可以去爬那个爱情天梯，属于国有项目你想投资没得机会了。”杨老五抿了一口酒认真的说。
“国有项目我们不参与，就说和农业相关的！”徐晨华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农业的，还没发现比你们更成功的。先锋镇有块厂房，工厂搬走了你们可以买下来做点文章。”杨老五说，其实他早看中了那块地，苦于资金不足也没有运作项目。徐晨华问起，他顿时有了和盘托出的念头。
“要不我们一起合作，我出资金你运作，看我们能做点什么。”
“徐总耿直，我佩服，徐总，我再敬你一杯。”说时杨老五心中澎湃。
碚嘉是全国最大的青花椒产地，青花椒种植面积已达50万亩，年产青花椒15万吨，椒农60万人。每年六七月份的采摘旺季，在先锋镇杨家店江东公路和杨珞公路交汇处，商贩们都自发地到这里来买卖花椒，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马路市场”。每天都有数百吨的干花椒在马路边完成交易。由于是露天市场，椒农及商贩们要忍受日晒雨淋之苦，交易不完的花椒又没处存放。在交量旺季，每天都要造成渝东公路交通拥堵。
杨老五发现这里面有商机，所以想承建一个花椒市场做贸易，解决卖椒难题。当他给徐晨华说了，徐晨华当场拍板：“杨老板，我们五五分成，我出钱，你负责管理。这事干成也是为农业园区长脸面的事情。”浙江人最擅长发现商机，建立交易市场的。江州的各种市场除了国有的农贸市场是本地开发的，其他五金建材等市场都有浙江人，福建人，广东人的影子。
“大市场我们搞不成，这个专业化市场我们还是可以做。碚嘉新区成立之后，资源都在往这边汇集。南溪市场迟早要搬到双浮这边，我们在先锋做一个市场基本上可以抓住全国四分之一的市场啊！”徐晨华看得长远，成立花椒市场是他必须做到的事情。有杨老五帮忙，事情水到渠成。
“花椒受青睐的地区也就是西南地区，收花椒有时间性限制。到时候我们临时把那厂房改成交易市场，临时仓储地，吸引商家来收购。”
他们说干就干，杨老五去运作关系。从原业主手里低价买下厂房，办理过户手续。40亩的土地，价格很低都弄到手。徐晨华投钱，杨老五请人来改装内部设施，安装消防管道，走关系各种水电气验收。
镇上得知是铮华农业投资的，他们对这个项目表示欢迎，还请宣传部给宣传推介这个项目。“这下整出名了，我有点不适应。”杨老五摸着自己的头，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走向前台被人推崇。原本就是一个暴发户，谁知道这个市场交给他管理。很多想进来做生意的大户还要给他递条子，说好话。
“我老公是最棒的！我没选错！”高晓琪温柔的说的，一个时尚的女孩跟一个四十岁出头还有黑暗历史的男人走到一起，很多人不理解。她家里人也反对，但是她死心塌地跟着他。她眼中的杨老五是真男人，真英雄，说话做事干净利落。
“还不是徐总提醒我，我一直把钱看得太重，不讲情义，所以没朋友；市场建起来了，发现我错了。钱可以赚，但是地位不是想要就有的。现在走在先锋镇，没几个敢小瞧我的。”杨老五抱起高晓琪，走到卧房。
“那当然呀！”高晓琪妩媚的脱了她的外衣，深情款款的看着杨老五。她渴望被他征服，他是英雄，是一个纯爷们！他路子野，性子烈，需要她这样的女人来驯服。
一番云雨，两厢情悦，财富和地位是催化剂，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甘心臣服于他。而他吃过太多苦头，被人瞧不起，刚出狱那阵受尽冷落。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劳改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重新做人走正道。承接的工程从没让人说过闲话，宁愿自己少挣点也不去做豆腐渣工程。人品，良心，铸就他今天的成绩。
“我永远是你的！不要抛弃我！”高晓琪说。“我要为你生很多猴子！”
“你就是一个小猴子！”他点了点她的额头。
第二十五章 转让林地，准备做林业产品深加工
徐晨华建立先锋花椒市场，很快成为当地的商会会长。各种资源向他聚集。此时他的律所接手一场官司，当事人因经营不善，企业破产，需要偿还律所委托人的货款，当事人已经有财产可以执行，手中有一万亩的林地还在西南某地县级市。委托人急于行使债权，欲低价处理。
“老徐，你旗下有农业公司，要不把林地买下来。”王小平说道，他希望早点了结这个官司收服务费，大家实现多赢。
“这产权是外省的，在江州行不通吧。我拿过来不知道能干啥？”徐晨华在农业里面做伤了，操心不赚钱。人前很风光，人后倍凄凉。
“农林不分家，你拿着也可以做贷款抵押啊！”
“那当事人怎么没抵押呢？老王，这个风险挺大的我的找我团队谈了再定。”
“这个官司拖了一年多了，在不收钱就麻烦了。”
徐晨华有些心动，这万亩林地起拍底价才400万元。市场估值在2.1亿元，属于有价无市，况且很多银行并不接受林权抵押。但是这个案子标的大，可以为事务所创收40多万。他有些心动了。
“李明新，我手里有个案子林权拍卖，一万亩才400万元。你觉得合算吗？”
“合算啊！很多企业向承包林地还没得关系拿到呢。我老家江西一亩林地40年产权要1000一亩了。你要是没拿定主意，我们可以去当地看一下。”李明新没有急于要老板做决定。
“行，让老沈跟我一起去。他在老家做过木匠，对这些木材有了解。”
徐晨华打听到林地的位置，三人驱车前往。开出江州外环车程一个小时就到了柑子镇。林地分布在不同的村，这个老板当年是从这边建筑起家在江州发财了。家乡招商把他拖回去投资的，当年他拿林地没有长远打算。就是想变成自己的庄园，为后代子孙留点田产。谁知道还没富过他这代就垮了，欠了一屁股债。
“这么好的林地，丢在这个老赖手里可惜了。他一家都吃了全镇三分之一的森林资源，能量确实很大。”徐晨华对此很可惜。
“民营企业都有自己的成功套路，能和徐总这样凭眼光发达的老板真不多。”一位陪同的村干部说道。“这个老赖，还拖欠我们三年的护林费不给。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告官官不应。”
“每年多少钱啊？”
“三个村，每个村每年5000元。”村干部说道。
“这是什么狗屁老板，完全为富不仁啊！”
“这个老板不走正路，发财了外面找了好几个姘头。没人记得他为家乡修路，修水利，只晓得他钱多老婆多。”
“这么多林地，他是怎么拿到手的啊？”
“那些年我们这些村集体都负债很重嘛！镇上要化解村级债务，只好把林地都卖了。这样也好，省的大家都惦记。人均也没几亩，有本事的人都搬到邻近的江州居住了。”
“难怪了，这么好的楠竹资源。办了砍伐证就可以办厂。徐总，我觉得你买下来核算。就算不搞林业深加工，就算发展庄园经济也不差。”
“你们都觉得我应该买下来啊！”
“400万买下来不贵，再说你在律师事务所那边的收益也可以赚到。两全其美啊！”李明新顺势利导。想想白云村的耕地2000亩，一年土地费都是100万。四年就可以买下这个林地了。
“我回去和当事人商量一下，这事不忙下结论。”徐晨华不急着定。、
再次见到当事人，他很想马上脱手。但是债务人不愿意执行这笔资产。“这事我的基业，不允许你们执行拍卖。”
“那你还钱啊！一年过去了，你是怎么做的？现在不执行，你永远在老赖黑名单里面挂着。”
“我们企业马上要盈利了，给我一点时间。我有能力还上你们的债务。”他痛苦，房产早已被银行执行拍卖了。林权是他仅剩下的资产，还指望把这财产将来分给三个孩子呢。从前那种不可一世的势头，败在现实面前。
“玩女人的企业家还能长久，我看你趁早破产养老算了。”王小平主任厉声说道，他代理过4000多件企业经济案件。见过太多的悲剧，这个刘原平还死不悔改，要硬扛下去。
“额”刘原平低头沉默。
最后的庭审，双方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达成妥协。铮华农业拿到林权，支付债权人400万元。刘原平心里十分不情愿，暗暗发誓迟早要拿回林权。
铮华拿到林权去换林权证，当地林业局居然一再拖延变更登记。还说这中间的情节太曲折，第三方拿走当事人的林权，没有依据。没办法，徐晨华又托人找到法院，复印判决书。带着齐全的资料去办理，这样一再周折几个月过去了。徐晨华咽不下这口气，一气之下把当地的林业局告上法庭。
“民不告官，你这是何苦呢？”王小平劝说他，这个时候撤诉还是来得及。
“我于情于理于法都没得错，他一个县级林业局都这么霸道，不让我林权登记。”徐晨华在上海都没遭遇这种芝麻官欺负人的事情。
“这是西部小城市，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当地的官场作风不好，关系起决定性作用，不排除偶然，这也是很多年轻人记不住的原因之一。当地的公务人员缺乏闯进，闲暇时主要活动从重要性排序:麻将～喝酒～吃饭。现在娱乐更隐蔽！你告他们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啊！”
“都做老好人，谁来监督他们啊！他们要是自身清白，也不怕我拿走刘原平的林权吧！”徐晨华很后悔拿这个林权，身边的人都贪图林地的价值，谁知道背后还有这么深的水啊！
“你就是告到省高院，他们也不会出庭应诉。搞不好这林地就黄了。”王小平分析利弊。当务之急是撤诉，和解，林权变更。
尽管撤诉了，林权变更也做了。后面办理砍伐证，意外遭到乡镇的抵制。万亩林地迟迟不能开发。徐晨华的肠子都悔青了“王八蛋，我拿四百万给你卖坟地啊！我是耳根子软，给自己上套！”
第二十六章 木匠出身的沈荣光负责生产
徐晨华咽不下这口气，让当地人承包林地的采伐权，他收购木材加工。让沈荣光担任新厂房的厂长。新厂房位于德林工业园区，当初到江州来就是看中碚嘉县的未来。果不其然，在2010年的时候升为国家级新区，前景不可限量。原先是政府招商贱卖土地，现在是老板们求着拿地。因为政策原因，拿地的企业必须建设投产。铮华农业拿到土地慢慢修建厂房，至于做什么他们也没得底。
“现在家具这么挣钱，我们就生产竹木家具吧！”沈荣光从自己的特长入手。
“这个投入大不大？”
“不大，我回去找几个木工，这边招聘几个小工就可以干起来。不下十个人慢慢做，你有市场了我们再拓展也不迟。”
“现在只能这么先干起来。”徐晨华就把这事情交给了沈荣光去负责，自己继续操盘大局为公司的发展维护各路关系。
德林工业园区坐落在碚嘉老县城东面，紧邻新开发的双浮农贸城。南溪市场迟早要搬到碚嘉新区这边，无疑德林工业园区的土地会快速增值。钢贸公司则在江州老城区，跟了几个大型开发商，日进斗金，从不让徐晨华操心。韦麒麟看准时机，建议公司发展机械租赁，发展外围城市业务。
“钢贸公司这几年很有闯劲，我很欣慰。”徐晨华的表侄子为他争气了，但是自己一手经营的农业公司始终没有多大的起色。他看准这个朝阳产业有他独步武林的一席之地。
徐晨华给大伙鼓气，铮华集团从不差钱。“我们不能过那种小富即安的土豪生活，勇立潮头是浙江人的风格。下一步我们将在蓉城设立分公司。韦总你和老王带几个人过去搭班子，务必在短时间站稳脚跟。钱的问题大家不用担心，只要市场拿下来，用我们公司的房产足够可以换回一年销售的贷款下来。”
“我和老王打先锋，江州这边要多支持我们的工作。”韦麒麟乐呵呵的说道。他从深圳来，不想这么年复一年干着没劲的工作。
公司给他配了三辆车，6个人带到蓉城开拓市场。在蓉城内环租了临街的小别墅一栋办公。一楼会客，二楼办公，三楼住宿。经过一番装修，还是多体面的。新公司有自己的风范，他们不是平白无故来蓉城探险。钢贸公司是跟着建筑公司和房地产开发商的业务走的，正好有几家在蓉城搞开发的企业来自蓉城。深知外来黑马铮华钢贸公司的实力强，提供的钢材质量好，验收合格率高，把建筑钢的业务交给他们很放心。这样新手上路到蓉城，生意那是好的翻天了。他们使用的钢材均是大厂直供货品，比钢贸市场要便宜5%。
韦麒麟给团队开会说：“铮华集团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徐总从白云村那个乡旮旯起步，农业跨界做到钢贸，房地产开发，建筑，租赁，从江州到蓉城是一个跨区域作战。我们这个团队必须拿出实在的成绩示人，不要被兄弟公瞧不起咱们！销售是公司的核心，没有销售业绩的销售员是可耻的。”
老王展示他的数学特长，每天带着资料员算公差，量化到每一根钢筋上。“钢贸赚的是毛毛钱，稍微算空了公司得赔钱。”年轻的资料员陪着他每天加班。
“老王管理是精细化管理，公司有你是徐总的福气。”韦麒麟对这个较真的副手很佩服。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和老徐总认识多年。他们起家也是一步一步做起来的，企业好比一个家庭。开源节流是必须的。钱要花在产生效益的地方，而不是搞排场搞铺张浪费。”
徐晨华很少去蓉城那边，新团队他很放心。有韦麒麟坐镇，基本上没得大问题。他要操心的是农业公司这边的事情，他从BJ请来一个校友过来管理农业公司。某种程度上说农业公司太土，缺少高学历管理人才始终不能担当大任。老沈高中毕业，实干家，但是管理能力差；李明新初中文化，送他去读成人大专都是混出来的，新来的大学生也没成长起来。相反钢贸公司，地产公司，机械租赁公司都是80后扛大旗的。这是中国农业现状，学农业的学生毕业之后纷纷选择转行。他试着从那边调人过来，很多人吃不了苦纷纷以辞职相逼。
“什么！林松木业半年亏了20万？”徐晨华看到报表很吃惊。“老沈怎么在管啊？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我是根据他报销的单子做的账，收入都是根据实际销售来的。”
“有没有发现异常？”
“一切手续正常，我把他喊来当面谈吧！”
“让他来吧！”想起那块林地，难道这是他人生的滑铁卢？
沈荣光进来就笑眯眯：“徐总，你怎么有空过来看我啊！”徐晨华很少到林松木业来考察。这次居然来看他，肯定有故事。
“别跟我扯淡！说说这报表怎么回事？半年亏这么多啊”
沈荣光解释“我们安装了变压器，每月保底电费是2.5万元。但是我们产能不足，根本用不到这么多钱，电费还是照交不误。运营初期各种杂费开支比较多，后面做顺了会好点。”
“拉悟莫恩，电老虎黑得很！开个工厂往死里整。”徐晨华这才发现开厂也是一个巨坑。做农业很多都是免税，享受农村用电优惠。来工业区开工厂各种开支立马上去了。就是一个月不用电也要交二万五给供电所，这哑巴亏找谁说哟！
“业务来了，我们会好转的。”沈荣光自我安慰，其实他也没得底气说啥时候能盈利。毕竟隔行如隔山，工业流程更复杂，稍有不慎就亏进去了。不比商贸稳赚不赔。
“赶紧和家具厂联系，这些竹木只能给他们了。豆腐盘出肉价钱，一块林地砍伐卖竹子也不会这么低廉啊！”
“你卖钢材还是不是赚的角角钱，只是他量大你没感觉到割肉疼。”
“那边我很少管，其实我在农业公司站的时间多。”
“你把时间耗费在无效的事情上，我劝徐总还是先抓效益，少谈情怀。搞农业赚的是辛苦钱，情怀解决不了公司的现状。”
“连你也悟出这个道理，不简单。我希望看到林松木业盈利！不要让我失望啊！”
第二十七章 还在邻村和农户合建养羊基地
沈荣光送走徐晨华之后发现想扭亏为盈还是很有难度，江州都是小家具厂，没有多大的消纳能力。从林地拉到江州来加工基本上要亏本，还别说加工成成品了。跨界经营，铮华集团也没有相应资源做支撑。这不比他们去蓉城，先有客户资源再入驻当地市场。
徐晨华曾经开过工厂，知道这是利润很薄的产业。太太团在各地炒房，年底赚的钱比老公开厂赚的还要多。做实业艰难，人们对快钱太疯狂了。回到白云村食用菌基地，有人给农家乐送山羊过来。
“老乡，今年山羊价钱怎么样？”徐晨华好奇的问那个养殖户。
“老板，我家山羊吃青饲料长大，羊肉60元一公斤。可以来我家现宰现卖也可以买回来自己杀。”
“一头羊不要卖2000块啊！这比养猪还要赚钱呢。”
“看行情，去年这个时候34一公斤。今年很多地方羊子出现羊瘟，羊子少所以价钱还可以。”养殖户赶上好年成，这年肯定是有收益了。
“我看你也没养多久吧！”徐晨华善于看人，知道这个养殖户不是那么土得掉渣那种没思想的养殖户。
养殖户叫徐万全，沧白镇本地人。曾经在外地打工，儿女都成家了，打工没得人要了，自己在家养了60多只羊。养了三年羊，今年赶上好时候可以赚一笔。“做事还是靠运气，我前两年没搞住。今年应该可以。”
“这么说我俩是本家啊！这个基地是我投资的，去年开业还吃过你们的羊肉。确实是青饲料喂养的。咱们交个朋友，今后我们一起干。”
“徐总你取笑我哟！我没读什么书，你是搞大企业的。养羊我还行，干别的帮不上什么忙啊！”
徐晨华给他讲现在农业政策好，他投资，徐万全负责基地运营。赚钱两人五五分成。“你可以拿你的母羊折价做投资款，我们不做很多固定投资，慢慢发展。”
“我们这个很辛苦，也很困人。发展成合作社人数肯定要增加啊！”
“人开工资就是，你只管把羊养好，我们铮华资源丰富销路不愁。”
“真要发展起来，你们公司也消化不了那么多哟。育肥羊200只怎么样也要5个人，人工不少哟！我目前喂养60只老婆还帮忙的。”
“有钱赚不成问题的，你只管喂养。投钱我出大头，养殖风险比我种植要小很多吧！”徐晨华说道，
“不走瘟疫，比种植划算很多。你们基地种点苞谷，到时候可以做青饲料。想做的话我镇上有老表是政府的，到时候
他可以打下照面。申请个补贴还是容易。就像我养殖60多头，还不是报了200的养殖数量，去年卖羊子没找到钱，补贴算是填平了。”
徐晨华一听这层关系，更有兴趣了。维护地方关系事关公司发展稳定，这些年没有曹庆军帮忙他也没有那么顺利摆平各种关系。商贸就比这层关系要单纯的多，收货的打点好了回款都快。农业既要和农民打交道，还要和镇上村里打好关系。“曹主任，我这个公司搞点副业成立一个养殖合作社怎么样？”
“徐总产业越高越大啊！现在很少听到你的声音啊！”
“这不是外面处理各种关系嘛！农业公司还是离不开你的支持，欢迎多来我们公司指导工作。”徐晨华热情的说。
曹庆军笑侃：你们公司都是市级龙头企业，市政协领导都来调研了，我这个小管委会主任来不来不影响啊。你要是继续在沧白镇继续投资，我还是很欢迎的。周边撤走几家农业主体，我还担心你们公司要搬走呢。
“曹主任，当年是你招商接待我的，我的公司注册地不会搬出碚嘉。农业我还有加大投资，我把其他公司赚的钱都拿到这边投资了。后面还要修建专家楼，请江州农大的教授专家给我们指导。”
“你说想做养殖？是养猪还是养牛养羊呢？今年猪价下跌厉害，很多养殖场亏损了。羊子的行情还不错，你不会做养羊吧！”曹庆军问
“你猜对了，我准备成立养殖合作社。”
“不要去跟热门呢！养殖不比你种植，出气的生物不是你那些植物，它们每天都在消耗。行情好赚一笔，行情不好亏穷家当。”
“同样是农业，差距咋这么大呀？”徐晨华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农业管委会主任说的话。他还想一次投个百万玩一玩。
“你没有技术人才，玩不转的。”
“我和别人合作，他是养殖户。我投钱，他出力。五五分成！”
“你找到合伙人就算了，我这边还有养殖场准备转让的，你拿下来可以做起循环经济。不过现在你条件不成熟，厂房才修起，缓缓神才行。”
徐晨华跟阮展书打探这个徐万全的背景，阮展书告诉他徐万全脾气暴躁，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做事嘛！答应的都一定会做到，还是有点仗义。有一说一，不占小便宜。“我要是跟他搞个养殖基地怎么样？”
“好哇！我们可以搞个200亩的旱地种红薯，苞谷，青饲料不愁。羊粪也可以发酵之后做有机肥，跟菌包一起还田，肥料可以省一笔钱。羊子卖给我们农家乐，到了冬天积聚人气。这样我们的农产品就非常有特色：食用菌，大棚蔬菜，杨梅酒，富硒大米，青花椒，土猪肉，淡水鱼，土鸡蛋，鸭蛋，现在羊肉有了，冬天生意更红火了。做农业就要做全产业链，单一化很被被动。”
“不知不觉搞进去几千万了，产出始终不理想，长青老板说的没错，投资农业就是一个无底洞。”
“做通了就不那么辛苦了。”
徐万全也有拓展规模的意思，徐晨华找到他时两人惺惺相惜，还互认家门。基地就修建在徐万全那个村，那半边山都是他承包下来的，散养山羊场地足够。就这样一个全新的产业出现在铮华农业的版图上。
第二十八章 组建配送公司，给超市配送
养羊基地成立之后，李明新发现商机，准备成立配送公司给超市送货。单纯的批发没体现出铮华农业的实力，有了配送公司就不一样了。不至于让公司的车辆跑空车。
“周总，我们每天从白云村到南溪，回来都是空车，要是能给碚嘉城里超市配送食用菌和蔬菜说不定可以增加盈利。你看要不要做这个！南溪市场的蔬菜便宜，拿到碚嘉来卖还是有钱赚。”
“我让祖莲去市场里询价，你去超市谈合作。条件谈妥我们还是可以进入，对我们来说资金压力不大，还有回款。”周肖微说道。“这个比老沈在工业区做竹木加工要靠谱很多。”
李明新说我们对林地的估值太高，把自己套进去了。现在撤不出来，只能稳定做下去。木业公司每月的亏损是无法避免，就是停产每月也要交2万多的电费。后期我们去那边办公，对公司形象提升还是有帮助。
“德林工业园区和碚嘉近一些，每天上下班通勤成本低很多。办公室的人员容易招聘，驻扎基地没得几个年轻人能习惯。”别说年轻人，她周肖微在大城市上海生活多年，还不是在碚嘉乡下适应了很多年。好在她在碚嘉有房子，周末基本不在基地。
周祖莲把南溪市场上批零的蔬菜价格打听个遍，让门店做了报表传给周肖微。李明新则让手下到碚嘉城区把所有在售叶类蔬菜的价格观察了一个周，然后和批发价做对比。“这个利润空间真大，40元一件的油麦菜，每斤的采购成本五毛钱。零售价一斤都是3.5元。我们供应给超市一块钱一斤都有赚的。”
“小李，也不能这么算。蔬菜都要折秤，除非是我们整件卖给他们，拆开卖还要分拣就会折秤。就看你去怎么谈了。”
“我明白！我认识名尚超市的采购，一起吃过饭。前年农业园区管委会搞农超对接的时候我们大棚还在建设，现在大棚可以供应蔬菜，外采一部分，我们就可以把配送做起来。那点损耗根本不影响利润，我们长期做可以拓展公司的宣传平台。窝在白云村不是市级龙头企业的作为，我们钢贸公司生意做到外省去了，农业公司要上市必须走出白云村。”
“这没有可比性，农业企业本身就要扎根农村。领导来参观，我们这边没有人对接，时间久了不重视我们了。徐总事情多，一会儿律师事务所，一会儿商会活动，一会儿商贸公司的事情。人的精力有限，农业公司的发展还指望你和老沈帮着撑起来。门店有阿飞和祖莲，我们也安装的监控系统，供销存系统，还有财务审核把关问题不大。目前木业公司出现亏损，需要想办法解决。”
“我的建议停掉，改成我们的中转仓库。修个冻库，有蔬菜需要分拣我们还可以招聘临时工帮着分拣。形象出来了，公司的业务会更多。今后我们还可以进入江州仓储销售。现在先进入小超市做试水，大超市入场费太贵我们也没有专门的买手，这么做很容易亏损。”
“我跟徐总说下老沈那边的事情。你先找超市谈，谈成了再把老沈调回来做采购。门店负责采购分散了他们的销售精力。”
徐晨华知道周肖微的意图之后，无可奈何：“我不该和别人赌气，内地和沿海官员意识还落后20年。都望着碗里的那点粮食，没有开拓思想服务意识。韦老哥是深圳过来的，很早跟我说了这事，我没放在心上。”
“他和你不一样，警察出身，见过无数的人，警惕性高，善于察言观色，看人看得准。我见到他，就怕他像审犯人一样跟你开玩笑。”
“商贸公司没有他，恐怕早关门了。他的眼光很前瞻，我做农业他还是很看好休闲观光农业。单纯的种养殖都找不到钱，我这是把自己玩进去了。一心想公司上市融资，过于求快求急。前期投资浪费，没有放在有产出的钢贸公司。”
“我没从上海走的时候，那些钢贸商互保倒闭了很多哟！这个风险还是比农业大的多。现在赚的少，但是亏得也少。”
“你是没有细算，亏得不少。我让李清华来管理公司，他在BJ机关干了很多年擅长和政府打交道。今后农业公司的运营他来负责，李明新做销售，你把财务的口子扎起。”
“机关出来的，除了嘴皮还有啥作用？”周肖微有些看不起李清华。
“我还不是从机关出来的，也不影响我做企业啊。你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问题，中国最优秀的一批人都在公务员队伍里。体制原因埋没了他们的才华，韦麒麟不甘心在警队干一辈子所以才跟我一起闯荡江州。”
“市场经济，都往钱里面钻。”周肖微不屑，她内心讨厌和钱打交道，现实需要她这个老板娘管着，不然男人在外面瞎整，最后家破人亡。女人再独立，不能没有男人的顶天立地。
徐晨华最后同意开配送公司，采用合伙的形式经营。这样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更尽心，公司不再是他一个人当老板，配送业务也有一起闯荡的兄弟伙的一份股份。铮华公司是大股东，李明新，沈荣光，还有出纳英子。明确分工：李明新负责销售沈荣光采购，英子核算盈亏，共享铮华公司的司机，就把这个业务做起走。临时有采购都是老沈开车去，货比较多才派货车。
名尚超市是江州西部片区知名的超市，在远郊区县均有他们的超市，自己还在西川建立自己的建材城，农贸市场。李明新选择和他们合作看准的是对方不会拖欠货款。慢慢把整个超市生鲜都吃下来，对方为了看铮华农业的实力先让他供所有名尚超市的食用菌。
“这下不好整了，我只想做碚嘉的，其他超市太远我们配送不方便啊！”李明新犯难了。
“要不你们把青冈的也一起做了，你们车子从南溪市场回来顺带把青冈的也送了。”
最后铮华农业只做了两家超市的配送，生鲜蔬菜只配送碚嘉这边的一家。
第二十九章 吸引大学生来实践，留用有志于从事农业的人
徐晨华经常和江州农大的教授互动，教授们的学生首选铮华农业作为实践基地。于光霞为公司申请了高校毕业生就业见习基地，为前来实习的大学生提供食宿及工资，高校就业中心会根据实习人数给予企业800元/人补贴。这种做法既是解决企业招聘选人的重要途径，通过半年的实习发现适合企业的人才；又为实习生了解企业融入企业的方式。
“周总，我们今年申请的10个大学生实践岗位，六个在生产一线；四个在我们行政财务部。”于光霞跟周肖微汇报了这次的实践学生情况。
“公司要发展，肯定要更多的新人加入。徐洪亮那批大学生就他还留在公司，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于光霞自豪的说，这是她当年和徐总到江州农大看中的几个大学生，最后留下这个独苗苗。其他几个要么受不了苦退出农业圈，要么耐不住寂寞去大城市发展了；要么因为想早点找媳妇，离开铮华是最好的选择。
“他家就在江州农大附近，热爱农业还是不错的。”于光霞还记得当时徐洪亮刚进公司的状况，一个黑瘦的小男生，和同学蔡朝奇，刘丹阳，校友明超相比他不像是能干农活的人。他主动要求住到基地最远的哨所，她很欣赏这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
那次，她没回家专门去东头哨所体察民情。带着电筒沿着水泥路从公司大门穿过省道走到通往东部种植区。公司栽种的桂花树已经成了茂密的小树林，荷塘月色，灯火闪耀。
徐公馆还是灯火通亮，他还在深夜做数据写计划。作为生产部的助理他要每天统计用工数据，根据各版块用人状况核算用工成本。
“于主任，晚上还出来啊！”徐洪亮客气的开门，
“不介意我进来吧？”于光霞眼前的小伙上身赤膊，下身一条长短裤。和刚来时候显得壮了许多，看起来像个男人了。原本她只是过来看看，经他招呼还是进去看了一下。房间显得简陋：一张钢架床铺着一床凉席，写字台上是一些表格数据。她看着他。“一个住这么偏远，晚上不怕啊？”
“走进社会了，自然要耐得住寂寞。于主任，平时你不是都回德林工业园区么？今天还是头一回晚上见到你。平时我也会去办公室上会网再回来。”
“专程来看你。”于光霞拉他坐到一起说话。
“看我？”徐有些心慌，不是来查岗的吧。
他显得尴尬，于主任很美，还有内涵是公司这些大学生的女神。工作上照顾年轻人，生活上也很体贴，有时候生病还是她一起陪着去。他不知道她的来意，但是看得出光霞脸上的红晕。看到风情万种的她，他的热情火辣辣。荒郊野岭就当她是妖孽来吓唬他的，他愿意被她左右。突然他站起来关上门窗拉了灯。“我很喜欢你！”
“小伙子不要这样。”她欲擒故纵，心里意外欣喜。都说嬢嬢喜欢小鲜肉，她还是头一次找到这种感觉。“我们这样不合适。”
“您是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我们都听你的。”徐洪亮说。
这个远离人海的独立哨所是铮华的前沿阵地，两个人的故事没得人知道。后半夜她回到宿舍，认真的洗，男子的粗放狂野是她意想不到的。之后两人偶尔会遇到，但是没有那种肌肤接触。
又是公司新任加入铮华农业的季节，于光霞发现前面几批的毕业生就徐洪亮还在。她有些欣慰，或许他还是因为她而没有离开。所以他卖力干活，处处表现自己。是铮华农业公司的优秀员工，技术骨干，还是除了阮展书之外的技术负责人。
于光霞给生产部的徐洪亮分派任务。“小徐，今年公司来的实习生你帮忙带着吧！”
“好，这个事情交给我！”徐洪亮高兴接下这个事情。
“你是我们农业基地的标杆，一定要带好这些新人。不论最后有几个留下来，决不能因为你的举动让他们觉得我们公司这不行那不行。”
“伙食的问题解决了，他们就没得话说了。”的确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铮华农业员工在农家乐吃饭收费不低，还从工资里面扣。新人吃饭问题解决了，人家离开的时候也不会说啥。
公司劳工好请，就是辅助生产的人员匮乏，这个有要求：会电脑，会安排，懂技术。情商高，会察言观色，不能和农民产生纠纷，一旦有纠纷你后面工作安排就不能落实下去了。
这批四个分到生产部的大学生跟着徐洪亮鞍前马后的，嘴巴一口一个亮哥的。他们希望以这个生产部为跳板走向更广泛的田野。其中还有一个女生，徐洪亮很照顾她。公司缺少仓管，徐洪亮让她从库房熟悉，其他三个一个在食用菌车间学习食用菌技术，一个在蔬菜组帮着算工时监督干活，一个在苗木组修剪公司的苗圃。晚上一起吃饭，讨论工作遇到的难题。徐洪亮不断鼓励他们敢于尝试，这里没有皇亲国戚，都是公司同事不要担心被穿小鞋。
“这个徐洪亮不错啊！新人被调教的是那么回事。”李清华关注他们很久了，这批分到生产部的大学生肯吃苦会来事。分到办公室的显得拘束，可能是和高管和老板娘一起，不大么大胆。
“他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他更懂新人的需求。”于光霞回应他。李清华上任伊始，对公司事务还是以征求大家意见为主。他的民主作风，还是很讨少壮派的欢迎。老干部们就不稀罕这种做法，后勤组的老党员还跟徐总反映这个问题。
徐晨华很讨厌别人打小报告，还训斥了这些人：“李总初来乍到，对江州人情风土不熟，你们要多帮他才对。”铮华农业确实有这么一撮人自己能力不行，还去怀疑别人的实力。总以为给老板打小报告是为公司好，徐总也不傻。
第三十章 建设鱼塘，兴修专家楼
尽管很多人反感李清华的管理，还小报告，这不影响徐晨华对他的信任。这不公司会议上他提了新方案。“农业公司要走产学研道路，专家教授来我们公司总不能住镇上的宾馆吧！我提议充分运用我们几个大鱼塘在堰塘边修几套仿古楼房，平时可以作为我们的农家乐餐饮之外的延伸。”
李明新一听这个不靠谱的提案：“李副总，你知道我们的建筑都属于临时建筑吗？整几套专家楼等于是往水里撒盐—没味！”公司花在华而不实的建设上，还不如用心做好销售。
徐晨华感觉这事还比较有前瞻性，他和江州农大的一些学者教授来往密切，需要他们在食用菌品种引荐，蔬菜大棚管理，休闲农业开发，富硒水稻种植上提供支持。学者教授走出课堂，到田间地头指导，实现双向交流。“小李，先听李副总把这事讲完在发言。”
“这样，我把方案做好之后提交徐总定夺。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需要深化。”李清华谦逊的说，每个方案的出台肯定都有人来反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作为一个空降兵，如何跟团队磨合成功需要一个过程。
做民宿，吸引游客来白云村乡间旅游。实现吃喝玩乐住都在一片，农工贸游一体才是铮华农业发展的方向。而发展乡村旅游要尊重自然环境，倡导绿色环保的发展理念，在自然景观的建造上要因地制宜，保留当地的乡土特色，不破坏青山绿水的同时留住特色建筑、文化等，注重乡村景观的前期规划和建设，而不是按照想法随心推进。
李清华咨询了最前沿的规划机构，白云村做专家楼肯定是当地的亮点。费用，确实是不少的。最后他决定用三间瓦房的造价去报方案，四套房子大概要花100多万。里面刷白之后，用木业公司没有卖出去的竹夹板做装饰。
于光霞看到这个方案，“李总，你这样单独早房子迟早会被城建办的拆了。我们规划用地有限，土地没有条规前，我们这里都是临时建筑。”
“要是我打包和修建鱼塘一起报项目呢？”李清华还是有几把刷子。
“这个，我还得问问答复你！”于光霞不太肯定回答。
于光霞咨询了农委的一些熟人，最后还是可以用修建鱼塘的名义去申报。作为鱼塘的附属建筑，还添置监控设施。“正好我们今年还有机会申报，李总你看一起申报了。”
李清华同意了，还把设计图纸发给于光霞，一起打包申报补助项目。项目落地之后，工程发包给杨老五。
杨老五文化不高，挖堰塘的事情他办的干净利落，请来两台挖机五个工作日就把泥巴挖空了。挖机退场之后，请来几个工人扎钢筋打围挡，水泥罐车连续作业把水泥浆送到工地，利用泵车送到堰塘作业区。现代化作业很快就完成所有的基础工作。修建专家楼让他犯难了，这种仿古的房子还得找熟练的老工匠来完成。
“李总，我先让人把主体结构完成，后面刷漆雕花的事情你帮忙介绍几个过硬的师傅来做吧！”
“杨老五，你这就不对了！好干的你都做完了，后面难度大的撂挑子。”李清华爱较真。
“不是这个意思，我做的都是粗活。这种雕花仿古的工序比较长，也是最值钱的工艺。”杨老五对这个李总没有好感。官腔太重，一点都不接地气。“我负责整个工程直到验收通过，这种工匠很难找，整个江州也找不到几个。我让我兄弟伙去蓉城物色一下，可能费用要高一些。不知道你们公司接受不？”
“钱不是问题，事情做好就行！”
杨老五早有准备，把增加施工经费的申请交上来。李清华在上面签字了，后面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去推进。他让兄弟去蓉城找那些专攻仿古建筑的师傅过来刷漆雕花盖琉璃瓦。
徐晨华无意间来鱼塘边看施工进度，鱼塘位于基地办公楼后面，周围桂花树环绕。他憧憬着哪天装满水之后，水面宽阔。住进这专家楼，夏天的夜晚肯定很美好。“徐总，你过来视察工作了！”杨老五迎上去给他点烟。
“杨老板，这个工程做下来又要赚一笔哟！”
“赚点辛苦钱，你这个专家楼要求高，还有些日子才能竣工。”
“这是谁的主意啊！青砖黛瓦多好，整成红色搞得像皇宫似的。”
“李总”
“哪个李总？”公司有两个李总，他倒想看看谁有这个品味。
“李清华李总，他说红色大气，黑色太老气，和那些农户没得区别。”
“哦哦！他是BJ过来的，见过的市面多。你要配合他的工作，早点把工程做完，我还想住进了享受一晚上呢！”亲水房他还没住过，两个柱子屹立在水中央，借助岸边地基腾空建造，很有创意。还修建了自来水水槽，厕所，洗澡间，厨房一应俱全。
“造价要多很多哟！铮华公司不差钱，我知道！”
徐晨华不悦：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差钱不等于要浪费啊。这个李清华也是的私自开口子，不把公司的钱当钱。这事还得和高官们说一下，那些老党员敢于得罪李清华向他进谏也是有道理的。
“今天我们开个高管会吧！关于公司建设资金拨付的问题，周总你要扎好付款的口子，有疑问的不要忙着签字，必要时跟我通口气。”
众人感到很奇怪，从不过问公司经济的老板居然管起报销的问题。他一直授权李清华负责公司的大事情，很多时候大家误以为都是李清华说的算。
“有些高管，没跟我沟通私自把工程造价提高，这个公司是我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是平台成就了各位，而不要把平台当成你的能力。”
没有别人提供的平台，哪有你的今天。不要总想着你的付出而无视了别人给你的舞台。乔家大院的孙茂才，由穷酸到落魄至乞丐，后投奔乔家，为乔家的生意立下汗马功劳享有一定地位因私欲被赶出乔家。后来，孙茂才又想投奔对手钱家，钱家对孙茂才说了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不是你成就了乔家的生意，而是乔家的生意成就了你最终孙茂才再次陷入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