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师傅被困
白初玥与亚瑟王和不离不弃对话,师傅却不与他们在一处,白初玥只能又与师傅密语对话:
“师傅……你在哪里……”
白初玥刚与密语招呼师傅,师傅咆哮的声音几乎震碎她的耳膜。
“丫头!你眼里还有师傅,还有你俩闺女吗?!”
师傅从未如此对她发火,定是谁惹他发毛了。
她呲牙裂齿,揉了揉耳朵。
“师傅,谁惹你老人家生气了?”她软软的问:“难道梅林把你打败了?”
“梅林算老几,能打败你师傅!”司老桃带着哭音,“除了你这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丫头,还有谁能令我揪心?!”
“那个……师傅,我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吗?!”师傅学她一句,而后又痛心的道:“你不仅一头扎下玩自绝,还被冰雹砸打也不躲避,你这不是要你老爹老娘的命吗?”
“师傅少为我爹娘担心了。我老爹老娘关心的是他们那对儿女。”
“……”师傅那头有些语梗,随后又紧张道:“不管如何,你这一头扎下,有人会要你师傅的命啊,你怎能随便篡改剧情呢。”
“……篡改剧情?”白初玥眨巴着眼睛,“谁敢要师傅的命?”
“那个……自然是老天爷喽!你可知道,你要是有什么好歹,师傅我也就跟你去了。你以后可不带这样吓师傅的……”
“好了好了,丫头错了……再也不会轻生了。”白初玥只得软声安慰。
“师傅这几日心里不痛快,梅林那老小子又来挑衅,便和他大战一场,结果一走神,居然着了那毒姆的阴招!”
司老桃的声音又带着沮丧。
“看看,被丫头猜中了吧,果然是着了梅林的道。”白初玥也紧张道:“师傅虽说法力无边,可梅林乃死神上身,他可有伤着师傅?”
“那可恶的毒姆给我下毒,而梅林趁机以魔法封印了我的变幻飞行之术,这两人狼狈为奸起来,师傅……还真低估了他们。”
师傅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挫败。
“那师傅如今怎样了?”
“放心,毒已化解。只是师傅暂时还冲不开他的封印,短期内是不能飞了。”
“呃?师傅不能飞了?”白初玥急得跳起来:“这问题可严重了,我还想让师傅回来接我回去呢。”
“师傅暂时未能冲破他的魔法,你放心,给些时间师傅,定能冲破她那劳什子封印的!”
“师傅不能变身大鹏鸟飞行,那其他仙法还能用吗?”
“其他仙术倒是无碍,只是无法飞行,否则,我还不把老巫婆的头拧下做凳子。”
“师傅拧老巫婆的头做凳子不容易,老巫婆想完全控制师傅,想来也没那本事吧?”
白初玥都能想象,师傅和梅林这一战是如何的激烈。
“师傅自然不能光吃亏了,那老毒姆能使魔法,本仙也让他彻底变成黑白无常的老巫婆,她暂时也不能施展魔法用毒了。
哈哈哈……别说三年五载,他就是一辈子也甭想翻身,彻底成老毒姆了,西荒的老百姓看见她都躲避不及呢。哈哈哈……”
师傅仿似老顽童,原来毒姆比师傅伤得还重。
但师傅看似说得轻松,白初玥能想到这一仗,是如何的险象环生。
白初玥眼前,已出现梅林和老毒姆与师傅轰轰烈烈的战况。
“梅林堂堂大法师,受西荒万民敬仰,如今变成黑白老毒姆,也等于梅林消失在人间,难怪梅林拼死也要封印师傅飞行,不让师傅溜走。”
若师傅飞走,天高海阔,他梅林到哪里找人给他解开仙法,重新变回令人敬仰的尊者,在西荒子民面前重振雄风。
如今梅林成了老毒姆,西荒人人对他疏离,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放任龙腾海姆为祸人间呢。
白初玥摇头叹息,又道:
“这下,不但你不可能回来接我,你和梅林的梁子,更是死结了。师傅小心物极必反,老巫婆兴风作浪。”
“你放心,师傅时刻盯着她呢,她敢兴风作浪,师傅定让她灰飞湮灭。”
“什么灰飞湮灭,老毒姆虽原形毕露,暂时不能作恶,可师傅飞行被封印了,你们可谓是两败俱伤啊。”
“不用担心嘛,顶多一年半载,我努力化解,很快就能冲破的。
师傅只要看着那老巫婆丑八怪无能为力的样子,心里就舒坦了……嘻嘻嘻……”
密音传来师傅开心的笑声,白初玥都能想象到师傅滑稽的笑脸。
“不离不弃还真有好伙伴了。”
“……好伙伴?”
“我说师傅是老顽童。”
“丫头呀,为师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封印龙腾毒姆,令其不能为祸人间。即便是暂时不能飞行,也值了!值了!”
“那师傅万事小心,若你再被毒姆所伤,别说造福苍生了,我和不离不弃都没人保护了。”
“你就不用担心为师了,师傅如今飞不回去,你孤身一人在大东荒,可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好歹了。”
“师傅放心,丫头的命很硬,比那九命猫还厉害。”白初玥笑嘻嘻道。
“还命硬呢,若非若梨为你挡一挡,你如今还能与师傅说话么?”
白初玥顿时不敢再笑。
师傅似能隔空瞧见她尴尬的脸,顿了顿,又道:
“对了,你曾经想吃大力丸,师傅却哄你说吃了大力丸会虎背熊腰。
其实呀,师傅根本还没炮制大力丸,只因那些仙草不好培植。
尤其是那株能增加仙力的櫰木,数万年只开花不长果实。
直至这次回西荒前,我绕道回桃花谷一趟,这櫰木居然长出果实,有拳头那么大了,算算时日,也差不多成熟,可以吃了。
你得空回一趟桃花谷,把那櫰木果吃了,你增加了仙力,别人就不能随便抓你了。”
“……櫰木果?”
“对,长得就像木瓜差不多,金灿灿的。”
“嘻嘻嘻……那我不仅把櫰木果吃了,其他仙草也都吃了。”白初玥美滋滋道。
“行行行,你都吃了也没关系,师傅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丫头你。只是那不死草,有起死回生之效,你好端端一个活人吃了,岂不浪费它数万年的药力?”
“……数万年药力?师傅到底活了多少岁啊?”
“嘻嘻嘻……你还不知道你师傅,说话翻好几倍的吗?”
“师傅这回,倒是说了大实话。”
“哎呦……不多说了,那老毒姆又来骂街了……”
师傅迫不及待的中断密语,想来龙腾海姆已杀到。
这个师傅,还真是古灵精怪的老顽童。
休养了几日,白初玥的身子和额头的疤痕基本康复。
墨子虚一早去买肉食米粮,白初玥躺在床上几日,想走出院子,吸收一下新鲜空气。
墨子虚住的别院前面是个临街的小院,院墙长满粉色的蔷薇。
因了这一墙蔷薇,整个院子和这个小屋变得非常的温馨。
第三百一十九章:神秘来信
忽然,有个小孩出现在院门外,看着白初玥问:“姐姐,你是白初玥吗?”
院门是木栅栏。
白初玥有些惊诧,除了墨子虚,谁知道她住在这里。
难道是墨子虚有什么事托人回来告诉自己?
“是的。”她迟疑的看着那小孩。
“有人让我给你送封信。”
小男孩隔着栅栏缝递给她一封信,随即一溜烟的跑了。
白初玥打开门往街上看看,却没什么特别的行人。
谁知道她住在这里呢?
她回到院子,迫不及待的拆开信来看:
玥儿,若想与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团聚,就要太子取消与郡主的大婚,与你成亲,非你不娶。否则,你这辈子将难再见到自己的儿子。
看到信的内容,她整个人惊呆了!
七年前与人生儿子救父,那桩交易,是她一生的耻辱,除了当时苦苦哀求自己做交易的娘亲和无所不知的师傅,她谁也没告诉。
就连爹娘和百里虎威也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
当然,那个牵线的老五和那恶魔自然是知道的。
这神秘人送信人怎么会知道?
没想到时隔近七年,还有儿子的消息!
她抚摸着小腹,泪水簌簌滚落。
当年自己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连抱都不曾抱过。
虽说那只是交易,但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心,她的肝。
她原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甚至连儿子的消息都不会有。
此刻突然有了儿子的消息,虽然信的内容令她百思不解,可是还是勾起她对儿子的强烈思念,越发的牵肠挂肚。
写这信给她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些?
要王蛟取消与虞美人的大婚,与自己成亲?
王蛟早与虞美人定亲,如今马上就要大婚了,自己昏迷了这些时日,人家怕已经大婚了吧?
要王蛟娶自己?这不强人所难吗?
这神秘人为何要自己逼迫王蛟做为难之事?
而自己何德何能,能令王蛟非娶自己不可。
即便自己有移天换日之能,侥幸做到,届时王蛟知道自己蓄意而为,又怎会原谅自己。
但是,她又怎能放弃与儿子团聚的唯一机会。
她自幼有过目不忘之能,这人的字迹,似曾相识,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
特别是那个玥字。
对!与当初为他建造凤凰台那个神秘人的字迹一模一样。
难道给她写信的,是同一人?
他不仅给自己建造凤凰台,还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
他到底是什么人,写这信有何目的?
自己嫁给太子殿下,于他有何好处?
无论这送信之人,是什么阴谋,于她而言,总是见到儿子的一线希望。
一直以来,她多么盼着能见到儿子的那一天!
她拍拍脸颊,告诉自己这是开心之事,不必哭。
墨子虚也快回来了,她擦干净泪,把信烧了。
墨子虚回来,见她眼眶泛红,似乎哭过,担心的问:“姐姐,你又伤心了?”
“就是,想我的孩子了。”她强撑笑靥。
“你的女儿一定很可爱,就像姐姐一样。”墨子虚道。
想到一双女儿,白初玥方才的烦恼又烟消云散:“确实很可爱,比我还鬼灵精呢。”
“对了姐姐,”墨子虚道,“太子殿下一直派人全城查找你呢。”
“他竟然搜捕我?”白初玥脸色不由得一凛。
“我……也不知那算是搜捕或者查找,因为并没张贴海捕公文抓你。
只见流云带着很多侍卫全城寻你,听说全城的医馆都寻遍,特别是你父亲的白府,几乎整条街都是侍卫。”
医馆?难道他知道自己受伤,又想来个假惺惺?
甚至乎美男计?
对了……她曾经告诉杜若,要回去看看父母,许是她告诉了那混蛋,他们才找去白府?
白初玥忽然问墨子虚:“子虚,你这几日都在家照顾我,王蛟会不会想到我在你家里?”
墨子虚淡淡的笑笑,而后点头道:“你不辞而别,又失去踪迹,而我也并未回皇上那报到,想来王蛟确实怀疑我俩在一起。”
顿了顿,他又道:“但我这小院,却无外人知道,即便是隔壁的王大婶,也不知我的真实身份。”
白初玥颇为惊讶的笑道:“都说狡兔三窟,没想到你也有别人不知道的住处。”
“我平日里不喜与人多交往,尤其是官场中人,一个人悄悄在此居住,落得安静。”
白初玥点点头,又道:“这些时日,我昏迷不晓得城中发生什么大事,之前听说太子殿下要与德云郡主大婚,他们可是已经大婚?”
“还没呢,可能吉日还没到吧,我这几日担心姐姐的伤势,别的事都不想过问。”
墨子虚深情的看着白初玥,若姐姐有什么好歹,他自己也不想活了。
可这些话,墨子虚又怎好意思对神仙姐姐直言。
“还没啊,”白初玥沉吟的点头,“太子殿下要大婚,自然得好好准备,不能那么仓促。”
“玥姐姐……你那日在冰雹中哭得那么伤心,是太子殿下要大婚,令你伤心难过么?”墨子虚又迟疑的问。
白初玥有些尴尬道:“子虚,你,你说什么呢,太子殿下要大婚,与我何关?”
“我观察那几个月,看出来,他对你好像有情意……”墨子虚又迟疑道。
白初玥失笑,摸摸墨子虚的头:
“我的傻弟弟,人家是太子殿下,你姐姐我是什么,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弃妇,根本与他不沾边。”
“姐姐岂可妄自菲薄,在子虚心里,姐姐就是天上的神仙姐姐,这世间上无人能与姐姐相提并论。”
白初玥看着墨子虚,莞尔一笑:
“子虚,那是因为我是你姐姐,所以在你心里,姐姐什么都是最好的。其实呀,这世间上比姐姐出彩的女子多了去,只是你还没发觉罢了。”
墨子虚看着笑语嫣然的白初玥,心里一热,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就认真道:
“玥姐姐,百里虎威那匹夫抛弃你,是他有眼无珠,姐姐若不嫌弃,子虚愿意一辈子照顾姐姐。”
“好呀,姐姐有翰林学士的弟弟照顾,下半辈子可就不愁吃喝了。”
白初玥带着玩笑的笑道。
“姐姐,我的意思,不仅仅是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我是想……”
墨子虚还没说完,白初玥却打断他的话,岔开话题:
“子虚,姐姐想回凤凰台了。”
想来王蛟既然派人全城搜查她,她暂时还是回凤凰台,稍后再回来看父母吧。
凤凰台有机关阵法,有铜人看护,王蛟轻易也进不去,只要她不出来见他,也就相安无事了。
墨子虚见白初玥要离开,玥姐姐要做的事,他是阻止不了的。
第三百二十章:子虚护送
墨子虚道:“姐姐,他们都说你的凤凰台风光旖旎,宛如仙界,我也想去参观参观。”
“仙界倒算不上,不过是我的世外桃源罢了。”白初玥微笑道。
“我送姐姐回去。”墨子虚又道:“我如今会驾车了。”
“你还会驾车了?”白初玥笑道:“我记得你从前,连马都不会骑呢。”
“呃……那年没有姐姐消息后,我一边读书,一边给大户人家养马,去遛马的时候,不仅学会骑马,还学会驾车了。”
墨子虚自然没告诉白初玥他是想学好骑马,学打马球,有朝一日能与她一起驰骋球场。
白初玥犹豫着,要不要让墨子虚同自己一起回凤凰台。
若梨与白初玥心意相通,怕老大拒绝墨子虚同行,在白初玥发髻上摇曳着:
“老大……这痴情的小郎君对您可好了,您要是拒绝他这个小小请求,他就太可怜了,您就让他去吧……”
“那……好吧。”白初玥轻抚一下簪子,看着墨子虚道,“但此去凤凰台,路途不近,你还要回翰林院当值啊。”
“只要能与姐姐在一起,我这翰林院学士可以辞去!”墨子虚开心道。
只要能和玥姐姐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是快乐的。
白初玥却当墨子虚是说笑:“你呀,辛辛苦苦考进仕途,怎么能轻言辞职呢。”
不管如何,白初玥总算是让墨子虚送她回凤凰台。
临出发前,白初玥让若梨去一趟白府,看看王蛟的人是否在哪里守候。
若梨领命前去,果然见王蛟的侍卫还在全臣寻找白初玥,白府门前整条街都戒备,尤其是各大城门,全部要检查。
若梨回来禀报后,白初玥暗暗叹气:那混蛋到底是担心自己溜走,毁了他的担保,还是自己不辞而别,他想寻到自己?
白初玥并不想王蛟他们找到自己,也就暂时不回白府了,让墨子虚先行驾车出发,在城外等候自己。
而她轻轻松松飞越城墙,避开那些侍卫离开神都,与城外的墨子虚汇合。
等候在城外的墨子虚见白安然无恙的到来,自然是万分欣喜。
他们一路回凤凰台,驾车的墨子虚,能与玥姐姐一同出行,感觉呼吸都是甜蜜的。
若梨也是欢天喜地,不时跳到墨子虚的发髻上。
墨子虚以为是玥姐姐在后面与他闹着玩,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发簪,甜蜜的着:
“姐姐这发簪,真漂亮。”
“老大老大,那小郎君夸我漂亮呢。”若梨欢喜的道。
白初玥含笑摇摇头,问墨子虚:“子虚,这簪子有两朵花,你觉得哪朵花漂亮?”
墨子虚一边驾车,颇为认真的看看眼前的簪子,而后品评:
“这辛夷花端庄大气,宛如君临天下的花神。但这旁边的小梨花,虽娇小玲珑,却洁白灵动,非常可爱。”
墨子虚说罢,便见他眼前的簪子倏忽就变成一个布偶大小的精灵,在他面前欢喜飞舞。
“老大老大,您可听见了,那小郎君夸我可爱呢……”
若梨的声音几乎欢喜得颤抖了。
墨子虚见那枚簪子煞是奇怪,竟然能自变成梨花般雪白可爱的精灵,惊诧的问:
“姐姐这簪子,怎么变成精灵了?”
“我这簪子,乃是我的剑灵若梨。”白初玥对墨子虚直言。
“剑灵若梨?”墨子虚情不自禁的夸赞:“这若梨,真的雪白可爱,还很俏皮呢。”
若梨雪白的脸上染上红霞:“小郎君,你别甜言蜜语的夸我,赶紧认真赶车,别一不小心就翻车喽。”
“姐姐姐姐,这若梨剑灵还能讲话,真是太可爱了!”墨子虚又欢喜的夸道。
“你这小郎君怎么如此孟浪。”若梨害羞道,而后一溜烟飞回白初玥的发髻上。
墨子虚陡闻若梨骂他孟浪,才察觉自己确实欢喜过头了,赶紧肃容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生并非有意轻薄。”
白初玥见墨子虚如此认真,也笑了,道:“子虚,若梨只是害羞了,你认真赶车就是。”
“是的,姐姐。”墨子虚赶紧驾车。
白初玥则对若梨低叱:“你呀,是你自己俏皮,去骚扰子虚驾车,怎么能说他孟浪呢。”
“是,是我不该去骚扰那小郎君。”
若梨乖乖待在发髻,虽然不去俏皮捣乱了,却眼睛不眨的看着墨子虚。
路上墨子虚在前面驾车,又问身后车厢里的白初玥,在西荒的所见所闻。
白初玥也不厌其烦的讲给他听。
“玥姐姐,没想到你连西荒语言都会,子虚太佩服你了。”
“这也没什么难的,你在一个地方,和当地人待久了,自然慢慢就会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跟玥姐姐去西荒,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好不好?”
白初玥见墨子虚非常认真,不似开玩笑,便道:“你真想和姐姐一起去西荒?你毕竟寒窗苦读多年,才得来的翰林院学士。”
“任何功名利禄,于子虚而言,轻如尘埃。只要能和姐姐在一处,哪怕是流浪,又有何关系。”
“可是,你翰林院学士一职,可是你很艰难考取的,怎么能因为姐姐轻易放弃。”
“翰林院学士又怎样,哪怕给我做皇帝,也不如给姐姐牵马坠蹬,做个赶车的马夫。”
白初玥知道墨子虚并非说笑,略为沉吟,道:“姐姐如今与百里虎威的案子还没完结,到时候真的能回西荒,再决定你是否同行吧。”
墨子虚见白初玥如此说,也只能道:“那就这么定了,姐姐要回西荒,一定要带上我。”
“子虚,没想到你如此洒脱,视功名利禄如粪土。”
“子虚的洒脱,都是从姐姐那里学来的。”
“姐姐半生曲折,还有让子虚学的东西?”
“当然有了,姐姐遭遇任何曲折,都笑迎阳光,光这种精神,就值得子虚好好学习。
就像姐姐说的,每个不开心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子虚一直将此话视为圭臬。”
发髻上的若梨听了墨子虚那番话,不由得感慨道:
“老大,您听听,好感人哦……若梨还没见过一个人如此爱老大呢。”
“若梨,瞧你对子虚如此夸赞维护,莫不是喜欢我弟弟喽?”
“哪里有嘛……”若梨娇羞起来。
随即蜷缩在发髻里,懒洋洋道:
“好了,我不与老大说了,这些日子,若梨可是没阖眼,这次要好好睡个囫囵觉,没个十天半月,老大可别叫醒我哦。”
“老大知道你为我担心了,快睡吧。”白初玥轻轻拍拍簪子。
离凤凰山尚有一段距离,白初玥让墨子虚转道去了趟春水江畔的玥儿湾。
月儿湾有座红尘客栈,住着几位曾经来凤凰台与白初玥谈论诗词歌赋的文人墨客。
西陵霸王百里虎威喜武厌文,对那些文绉绉的儒士没什么兴趣,觉得他们一个个都是觊觎白初玥而来,并不欢迎他们来凤凰台。
每次他们来凤凰台,百里虎威都会给他们脸色看,甚至直接要赶走他们。
第三百二十一章:红尘客栈
那些文人墨客自从认识白初玥后,引为知己,一个个不舍离去,又不便住在白初玥的凤凰台。
故而在风景秀丽的月儿湾结伴,筑庐而居。
白初玥见他们的茅庐太过简陋,遂出资建了座四合院,命名为红尘客栈。
红尘客栈有很多房舍,每间房舍起的名字也雅致。
白初玥偶尔会来此,与他们品茗吟诗作赋。
其中有位老儒士少墨,住在大院里的墨香斋,写得一手好字,白初玥经常向他讨教。
她称他墨老,他唤她玥儿,他们成了忘年之交,又俨然似一对父女。
白初玥上次自西荒回来,本来想来红尘客栈的,只是自己有未了之事,才耽搁到今。
来到红尘客栈,却见院前挂着白花挽联,似有人新丧。
白初玥的心顿时就沉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里面几位儒士听见车马声,出来见是白初玥,自是欢喜不已。
百里虎威谋逆之事,早已在整个大东荒传得沸沸扬扬,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也担心白娘子受牵连。
如今见白初玥安然无恙的出现在红尘客栈,想来她不会受牵连了,自然是欢喜。
“白娘子回来了?”
“娘子可还好?”
“听说娘子牵涉西陵霸王谋逆案,我们可是担心呢。”
……
他们一个个打了招呼,白初玥赶紧道:“我没事了,让诸位担心了。”
“好好好,没事就好。”
众人放心后,脸上又显得沉重起来。
白初玥见独少了墨老,看着门前的白挽联,迟疑的问:“这是怎么了?”
“墨老,于半月前走了。”其中的老朱道。
白初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院里,看着墨老住的墨香斋门前挂着的白布条,心里一阵发堵。
其中的林老看着白初玥道:“墨老……是担心白娘子被西陵霸王谋逆牵连,忧心过度,吐血身亡的。”
白初玥听罢,顿时泪如雨下。
三个月前,她刚自西荒回来,本想来见见这些文人墨客的,但还是被百里虎威谋逆之事耽搁了。
本想等着百里虎威之事了结,没想到却连墨老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有时候,有些事情,想做便去做,真的不能等。
就像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她眼前浮现起自己随少墨习书道,墨老蘸砚挥毫,谆谆教导:
“一阴一阳谓之道。天地万物,莫离阴阳,阴阳之变,莫过书道。
学习书道,不可一味着眼于临摹求法。
狂动之后,必居静定。极速之前,必资极慢。飘逸之笔,必发极稳。远达之力,必出中身。
刻意之间,必伴拙朴。秀美之形,必托残破。圆整之迹,必随萧散。
焦浓之上,必附清淡。
厚重之外,必归消隐。
张扬之内,必回收敛。
雄强之下,必守雌柔。
刚健之余,必复松弛。
故能概括出书道十二字诀:定慢稳中,掘破散淡,隐缩柔松。
得此十二字而体会之,则书道之法毕矣。”
随后,白初玥眼前又浮现当初与他们在此品茗猜书迷,那时觉得只是平常事,如今却只成追忆。
她想到一首诗: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墨老的坟茔就在墨香斋的后山,站在墓地,能远远的看见高高的凤凰台。
他们告诉她,此处乃墨老临终选的墓地,他要在此看着凤凰台,看着玥儿平安归来。
白初玥听罢,又泪洒坟茔。
墨老已去,她只能对着坟茔磕拜,添一把香,敬上一盏薄酒。
踏着沉重的脚步进入墨老曾经居住的墨香斋。
故人已逝,唯剩壁上一幅幅铁画银钩的字画,室内安静洁雅,笔墨飘香,典雅之气扑面而来。
透过墙壁那些字画,她仿佛还看见墨老在案前笔耕不辍的书写诗文。
偶尔她来作客,他便教她书道。
她拿来笔墨,伏案临池:
故人乘鹤不复见,
春水潺潺日东流。
借问江东襄阳老,
空山寂寂剩孤舟。
若自己能早些来见,给他们报平安,墨老不至于吐血身亡。
白初玥坐在墨香斋前,看着月儿湾潺潺江水,静坐一夜。
墨子虚虽然担心,却不相劝,只是默默的陪她坐了一夜。
精灵若梨也痴痴的看了一夜墨子虚。
翌日,当太阳自月儿湾升起来,白初玥的脸上又露出似朝霞般的笑靥。
“姐姐,你可是伤心过度了?”墨子虚担心的问。
“不,姐姐为墨老哀悼了一夜,我知道他不愿见我悲苦,所以,我没事喽。”
“姐姐的心胸真是豁达。”墨子虚默默点头。
几位故人见白初玥虽然平安归来,又即将远去西荒,而他们在此也没什可恋,遂向白初玥辞别归家。
也好,他们在此,白初玥也不能常常来伴,还是各自回去的好。
她和墨子虚漫步庭院,庭院内种有金桂和银桂,时值金秋,桂花飘香四溢。
晨曦中,沾满木樨花香的露珠被阳光蒸发开来,阵阵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桂树旁有一飞檐亭台,匾额上篆刻着:闻木樨香否。
“闻木樨香否?”墨子虚看着那匾额念道,嗅着馥郁的桂花香,遂点头自语:“香。”
白初玥看着他微笑,当初造此客栈时,在此处种植了桂树,是希望那些文人墨客莘莘学子,都能蟾宫折桂。
没想到墨子虚未住这里,一个放羊娃,也能透过自己的努力,蟾宫折桂。
绿树浓阴下有副用花岗岩石雕刻的棋盘,棋盘里是名叫“香风穿柳”的古残局。
两人游走在连廊,墨子虚看着红尘客栈,万般的喜爱,道:
“我们皆是红尘过客,不管贫贱富贵家,都是暂时栖身的客栈。
此处远离尘嚣,山云备卿霭,水木湛清华,真是个古朴静谧的世外桃源。”
“子虚,你可喜欢这里?”白初玥问墨子虚,“若让你居于此处,你会不会嫌荒凉?”
“我怎么会嫌荒凉呢。这红尘客栈,古朴雅致,水木清华,书香文雅,小巧玲珑,藏而不露,可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家呢。”
墨子虚简直是流连忘返,最后感慨:
“得在此居一晚,已是子虚之幸。”
“子虚,可惜此处离神都颇有些路程,于你当值不便,否则把这红尘客栈送给你,你搬来此处居住,也是极好的。”
“送……送给我?”墨子虚喜出望外:“姐姐真愿把这红尘客栈送给子虚?”
“难得你喜欢,有何不可,若你不嫌路程遥远,就送给你吧。你做姐姐的邻居,倒省了姐姐为你挂心。”
墨子虚看着像对待亲弟弟般疼爱自己的玥姐姐,欢喜的道:
“太好了,日后我想念姐姐,就在此高处,远远看着凤凰台。”
随后,白初玥与墨子虚启程回凤凰山,他们驱车上山道。
“子虚,你应该没吃过西荒的披萨饼吧,还有我做的辛夷酥和鲜花饼,等回到凤凰台,姐姐亲自给你做。”
“真的?”墨子虚欢喜道,“以后我与姐姐不分离,有姐姐给我做好吃的,我可是有福了。”
“你呀,真打算姐姐去哪你就去哪?”
“那是自然,我可是跟定姐姐了。”他们有说有笑,在凤凰台的门楼停下来,“咱俩从今以后,不离不弃。”
白初玥掀开车帘,看着墨子虚摇头笑道:“什么不离不弃,等以后有了弟媳,你那些缠绵的话,对她说吧。”
“子虚此生,偏要与姐姐不离不弃。”墨子虚脸上有些羞赧,跳下车掀开帘子,伸手扶白初玥下车,嘴里细心道:“姐姐,小心些。”
“不离不弃?”空中一把声音响起:“你俩倒是好亲热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王蛟吃醋
白初玥寻着那股浓浓醋意的声音瞧过去,便见王蛟站在凤凰台的门楼上,俯瞰着他们。
白初玥心里一惊,暗暗嘀咕:“这厮怎的站在她家墙头,一众看家护院的铜人也不管不顾呢?”
墨子虚的手还没放开白初玥,王蛟再一声怒吼:
“小色鬼,放开你的爪子!”
随着怒吼,王蛟自凤凰台的门楼上飞身下来,一脚就踹飞墨子虚。
墨子虚被踹飞,痛得脸色登时煞白,胸口翻江倒海,一口血就喷薄而出,人痛得一下子昏厥过去。
白初玥见王蛟一出脚就把墨子虚踢得吐血还昏过去,气得大怒:“王蛟,你欺人太甚!”
白初玥随着喝斥,翻手就向王蛟射出一把银针。
王蛟避过那些银针,满目痛苦的看着白初玥:
“你竟然为了那小白脸,向我射银针?”
他看见白初玥安然无恙的回来,本来欢喜得想哭。
可她竟然是和墨子虚一起回来,两人还亲密无间的手拉手,一个说要亲自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糕饼,一个还说要与她不离不弃。
原来这些天她一直与墨子虚在一起。
他登时就醋意横生。
白初玥愤然怒斥:“你以为自己是太子殿下,地位显赫,别人就射你不得吗?!”
“白初玥,你凭什么不辞而别,还几乎消失?!”
他带着霸气的兴师问罪。
“太子殿下,我已是自由身,不再是你的阶下囚!我凭什么还要跟你报备我的行踪?!”
白初玥怒声说罢,顾不得和王蛟再逞口舌,先去扶起奄奄一息的墨子虚。
“凭我是你的心上人!”白初玥身后,王蛟冲口而出。
白初玥闻言,如中雷击。
只一瞬的顿住,头也不回,冷冷道:
“太子殿下,休得胡言乱语,白初玥即便是个弃妇,也经不起殿下如此折辱。你我已两不相欠,自此便是陌路。殿下请便!”
白初玥如此已是逐客了,而后赶紧救治墨子虚,给他把脉。
墨子虚一个文弱书生,受了王蛟一脚,几乎就震碎心脉。
白初玥赶紧掏出内伤药丸撬开墨子虚嘴巴给他服下。
王蛟看着白初玥把墨子虚几乎就拥在怀里,满眼都是紧张,纤纤玉手还摸着墨子虚的手腕。
却对自己视而不见,也对自己的紧张满不在乎。
他眸眼簇拥着火焰,又醋意大炙:
“白初玥,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我以为你被冰雹砸死了,没想到却勾搭上这小白脸,这几日是不是和他苟且?!”
“白初玥行走江湖多年,什么狗嘴没见过,没想到堂堂战神,竟也是市井流氓,狗嘴吐不出象牙!”
白初玥声冷如冰,眼角也不瞧王蛟,只看着墨子虚,又给他号脉,看看他服药后有何反应。
心里头又不禁暗暗嘀咕:
当日离开枢密院之际,狂风暴雨,冰雹似石,也难怪他知道自己被砸伤?
这时候,昏过去的墨子虚悠悠醒转,睁开眼。
“子虚,你可见好些了?”白初玥温柔而紧张的问。
墨子虚轻轻点点头,握着白初玥的手,虚弱道:“姐姐别担心。”
墨子虚方才被王蛟踢晕,见太子殿下竟然捻酸带醋。
这三个月,他一直在梅花孔后面监视王蛟与白初玥的对话。
凭他男子的直觉,他知道王蛟深爱着白初玥。
否则他方才也不会一见面,就将自己踹飞。
是以在王蛟面前,更加显得与白初玥亲近。
“墨子虚,别装死!”王蛟指着墨子虚怒声道,“没想到你是个假清高,伪君子!”
墨子虚挣扎着站起来,不卑不亢道:“敢问太子殿下,微臣如何假清高,伪君子了?”
白初玥见墨子虚摇摇欲坠,又赶紧扶着他。
“你还装!”王蛟怒声道,“你看似一身傲骨,处处维护你所谓的姐姐,其实是一早就觊觎她的美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墨子虚冷然不惧,“我喜欢自己姐姐,又妨碍了谁?”
“你这好色之徒!”王蛟更加恼怒:“这几个月,你在那里偷窥,可是大饱眼福了?!”
“我自小就爱慕姐姐,与她青梅竹马,却非殿下所言什么好色之徒!”
“你自小就爱慕她,与她青梅竹马?”王蛟妒火中烧,“白初玥,你到底有多少男人?!”
白初玥狠狠的瞪着王蛟,墨子虚已怒声维护白初玥:
“太子殿下,子虚虽感激你有知遇之恩,却容不得你玷污我姐姐。我姐姐并无夫君,我爱她,与殿下何关?”
“你敢觊觎本宫的女人,还敢说与我无关?!”
王蛟怒火中烧,便想劈了墨子虚,无奈白初玥却挡在墨子虚面前。
墨子虚还是不屈不挠的看着王蛟:
“你的女人?我姐姐与你可有婚约?是你的太子妃?没想到堂堂太子,威震天下的战神,竟也像百里虎威之流,强取豪夺!”
“什么强取豪夺,她十年前就是我的女人!”
王蛟一把将墨子虚拽飞,墨子虚又虚弱的跌倒。
“子虚!”白初玥急急的叫一声,飞扑过去扶住墨子虚。
墨子虚的口中又溢出血丝,含泪看着白初玥,一脸坚定道:“姐姐,子虚长大了,定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的。”
白初玥扶着墨子虚,对王蛟怒不打一处来,带着鄙夷的怒骂:
“没想到殿下荣升太子,却为所欲为,罔顾人命!你还是从前那个令人景仰的战神吗?”
王蛟眉宇带着深深的痛,看了一瞬白初玥,随即道:
“来人!”
流云带着侍卫自凤凰台里面四面八方涌出来,一个个待命:
“太子殿下……”
白初玥不由得震惊:这么多人进驻她凤凰台,蘑菇头它们怎么就不管不顾?
自己回来了,所有铜人应该来恭迎自己保护自己的啊!
“这小白脸从哪里来,就将他送回哪里去!”
王蛟指着墨子虚,对流云他们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撤走。
“太子殿下,这里可是我白初玥的家,我爱与谁在一起,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白初玥怒声道,过去拦住要抓走墨子虚的侍卫。
墨子虚虽然伤得不轻,却也不屈不挠:
“太子殿下,你休想欺负我姐姐,她还有我保护呢!”
“笑话!本宫的女人,何时轮到你来保护?”王蛟带着王者的霸气喝斥。
白初玥为之气结,又羞又愤:“什么你的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的登徒子!”
“王蛟,你敢对我姐姐无礼,我不会……”
墨子虚愤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蛟不由分说,飞身过去一把抓起他丢上马车。
流云和侍卫随即上车,扣住墨子虚。
“王蛟,快让他们放了子虚!”白初玥气得对王蛟大喝。
“你放心,只要他乖乖离开,没人会伤害你的小白脸。”
王蛟一脸霸气的道,对流云他们抬抬下巴。
墨子虚被他们抓住,看着王蛟恨不得杀了他,怒不可遏的大叫:
“我不走……你们放手!王蛟,别以为自己是太子就只手遮天,你敢碰我姐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墨子虚,住口!”烈风对墨子虚喝道。
侍卫哪里管墨子虚挣扎,驾车离去。
“烈风,你敢伤我弟弟,看老娘怎么收拾你!”白初玥的声音在马车后叫道。
烈风赶紧回话:“白娘子放心,我们只是奉命带墨学士离开,是绝不会伤害他的!”
“你们放开我……我要和我姐姐在一起……快放开我……”
墨子虚的怒吼越去越远,被流云他们送至凤凰山下。
白初玥赶紧让若梨追去,别让他们伤着墨子虚,但也叮嘱若梨不得随意伤害其他人。
“知道了,老大。”
白初玥的话还没说完,若梨就飞到流云他们身边。
流云他们的马车刚到山脚,若梨就幻化出锋利的梨花射向流云他们。
流云等人一边阻挡梨花袭击,却也不忘守住上山的路,不让墨子虚上去。
墨子虚知道凭自己势单力薄,是上不了凤凰台了。
遂驾上马车,直奔红尘客栈,跑到高处,远远的看着凤凰台,只恨不得自己生一对翅膀去救走玥姐姐。
“小墨墨,你别担心了,王蛟那厮对我老大没有恶意,我老大不会有事的。”
若梨变成精灵出现在墨子虚跟前。
墨子虚心烦意乱,瞪着若梨道:“你一个精灵,又怎知人间的险恶?”
“我怎么不知。”若梨劝道:“小呆子,你别瞎操心了,我知道你对我老大痴心一片,可是我老大心里喜欢的是王蛟,可不是你。”
“我……谁说我对姐姐痴心一片了。”墨子虚面红耳赤。
若梨指着他嘻嘻嘻的笑:
“你瞒得了我老大,却瞒不过我。老大受伤,你照顾她时说得那些肉麻话,可都让我若梨听见喽。”
“听……听见便听见。”墨子虚爱白初玥的窗户纸早就捅破,也不怕认了,“小生就是喜欢你老大,自小就喜欢她,怎么样?”
“可是,你也该明白,我老大心里喜欢的是谁。”若梨看着他,无可救药的摇摇头,“这人间真是复杂。”
第三百二十三章:霸道太子
凤凰台上,王蛟见墨子虚被送走,终于松口气。
白初玥手指缝布满银针,对王蛟怒声喝道:
“王蛟,你以为抓走墨子虚,自己就能全身而退,离开凤凰台吗?!”
“嘻嘻嘻……”王蛟带着吊儿郎当的笑,“谁说我想离开凤凰台了?”
看看白初玥指缝的银针,他略为痛心的蹙眉,遂转身径自往凤凰台里面走。
“哎!你这无赖,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白初玥毫不犹豫的向他射出一把银针,王蛟避开那些银针后,痛心的看着白初玥道:
“你这狠心的女人,真的要谋杀亲夫?”
“登徒子!还想占口舌便宜?!”
白初玥怒气冲冲的飞身上前便打。
王蛟却只避不回手,避了近十招,他还是搂住了她,在她耳畔痛心道:
“白神医,想谋杀亲夫,射区区银针弄不死我,你大可以给为夫下毒啊。”
白初玥在他怀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双臂一蹬,挣脱开来,反手就掴了他一个耳光:
“让你再耍流氓!”
王蛟却带着无赖的伸脸过来:“若打为夫能解气,娘子就继续打吧。”
她看着他无赖却可爱的样子,心里一软,却仍然凶巴巴道:
“滚!我的家,不欢迎恶霸!别等老娘反悔,真的毒死你!”
“白初玥,十年前你我初见,我给你下了聘礼,你就是我娘子,我的命也就是你的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要真狠得下手谋杀亲夫,那就请便。”
白初玥一时间怔愣:那厮一口一个为夫娘子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王蛟竟然像市井无赖,不顾白初玥是否真的要取他性命,继续往里面走。
嘿!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真的笃定她不敢毒杀他吗?
可是,他还真的赌对了,她确实对他下不了手!
“蘑菇头,送客!”白初玥对呆立一旁的铜人蘑菇头喝道。
蘑菇头有些为难的看着白初玥:“可是主儿,这里没有客人啊。”
白初玥看看王蛟,默默点头:
“不请自进是为贼,此人确非客人,把这孟浪的采花贼赶出去!”
“可是主儿,他也是我们的主人啊。”铜人还是为难道。
所有铜人也只是看着白初玥和王蛟,并无半分行动。
白初玥不禁骇然:“王大骗子,你不仅擅闯我家,还收买了我的铜人?”
他听到她喊他王大骗子,心里又乐开了花。
他此刻觉得自己能挨她骂竟然是幸福之事。
“错,不是收买,是收编。”他带着邪魅的笑。
这一笑,笑得她心里又软了几分。
她咽咽口水,这厮又在使美男计吗?
稍顿,他继续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道:
“若说我是采花贼,也有那么一点接近,当日我来此采蜂蜜,蜂蜜乃花酿造,间接,也算是采花贼吧。”
他早在当日来在凤凰台采蜂蜜,就已研究她的铜人,把所有秘密机关都破解。
白初玥看着那张邪魅而无赖的笑,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终究狠不起来。
想到他来此为自己采蜂蜜,还有去死亡谷为自己猎杀神鹰,一身的伤,可谓九死一生,心里又软了半截。
只暗暗对他咬牙切齿。
王蛟拍拍蘑菇头的铜头,不无佩服道:
“别看这些铜人造得一个个像瓜果,它们可是铜头铜骨,操控他们言行举止的,是它们脑门上的小程序。
它们的动力来自天上的日月精华,只要吸收到足够的能量,就能正常行动。”
“你竟然破译了铜人的编程?”她不禁刮目相看。
他点点头,夸赞她师傅:
“你师傅真乃神人,我王蛟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哪!”
“所以,你这个采花贼不仅闯进人家家里,还篡改了铜人的编程,将自己当成主人,鹊巢鸠占?”
“瞧你说得,什么鹊巢?这可是凤巢。”
他邪魅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狂野不羁的笑。
再继续道:“这凤凰台是本宫保下来的,我成为这里的主人,自是理所当然。”
白初玥看着他半晌,默默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苍凉:
“好……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我这凤凰台确实是太子殿下花积蓄保下的,既然太子殿下看上我这凤凰台,那就让给殿下吧。”
“凤凰台上凤凰栖。”他心疼的看着她,“这凤巢是你的心血,你就舍得拱手相让?”
她带着客套且疏离的笑:“殿下放心,即便没有凤凰台,初玥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你这个笨女人,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看上的不是凤凰台,是你这个人!
我是要做这凤巢的主人,你白初玥的男人,明白吗?”
他看着她疏离的笑,星眸簇拥着爱恨交织的赤焰。
他的话像刀尖扎在她的心房,她的心揪着痛。
“做了太子,人也趾高气扬了?”她更加疏离,“若登九五之尊,岂非更霸道?”
“白初玥,不要捂着心说话。你痛,我更心痛!”
他眸底带痛,自袖中拿出《幸运女神》,再拍着书籍道:
“你我的点点滴滴,你对我的深情厚意,全部书写在这里了,为何还有隐藏自己的情感?”
她撰写《幸运女神》时,以别名记录着她与他的点点滴滴:
辛夷树下初遇,他一抹邪魅的笑,他如星辰的眼眸,他孟浪之戏言,他随手的聘礼,他的言而无信。
她每日为他做糕点的喜悦,她忐忑的等待和失望,她在桃花谷的日思夜念,那每一夜的梦境。
在翰州重遇的喜悦,在翰北路上的浪漫旖旎,在幽冥森林的生死与共。
他胁迫她回来的痛心,他见面不相识的失望,他对阿古拉的念念不忘。
为她不顾生死赴死亡谷求药的感动,为身陷囹圄的她做守护的城墙,为她发飙怒剐百里虎威,为她冲冠一怒兵临皇宫……
她柔肠百转,看着他温柔得让她心碎的眼神。
辛夷树下初相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自己早已是昨日黄花,更非完璧之身,乃是两个孩子的弃妇,一个再醮之妇,如何还有资格去爱显赫的太子殿下,世人敬仰的战神。
“那……不过是虚构的神话故事罢了!”她忍痛道。
他看着她,眼底有更多的疼惜。
就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就将她永远篆刻在心上。
一眼,便醉了千年。
以为早就忘记,却永难磨灭。
心之所动,就在她落在眼底的那一瞬。
他痛苦的看着她:“玥儿,不要再逃避了。”
他会说话的星眸,他的邪魅,他的霸气,他心疼的眼神……都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怦然心动,沦陷其中。
可是,动了心的人,却未必都能拥有那份美好的感情。
有些人,终究只能相爱,却无法相守,终成遗憾。
有些人,甚至只能心动,所有的言语,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在心底里,默默的相思,终其一生,三缄其口,可望而不可及。
第三百二十四章:深情纠缠
“我说过,那只是虚构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她弱弱道,强压着心头的悸动。
“好,我看你还如何逃避。”
王蛟再念着话本里写的一首诗:
“既已两不相欠,
相见争如不见。
情深奈何缘浅,
相聚昙花一现。”
他读罢诗,而后痛心的问:
“含蓄委婉,不露痕迹。但一句情深奈何缘浅,字里行间,都是浓浓爱意。玥儿,你还不肯承认对我有情么?”
“你别误会,我那首诗,是……与我凤凰台这些花卉惜别。”
“……与花卉惜别?”
王蛟看着白初玥的表情,就似白初玥当他是个傻子。
“就是与花卉惜别。”白初玥有些睁着眼睛说瞎话。
看看凤凰台那些奇花异卉,再不无牵强的解释:
“我辛勤种花,花儿为我盛开,令我赏心悦目,便是两不相欠。
花正盛开,我却要离别,心里终究难过,便是相见争如不见。
我乃花痴,爱花如命,却总是四海为家,漂泊不定,便是情深奈何缘浅。
而每次与花儿相聚,总是昙花一现那么短暂,万般感慨罢了。”
白初玥对那首诗的解释,似乎无懈可击。
“应景,合情。”王蛟拍着手掌,眼底却尽是痛色:
“白初玥啊白初玥,不得不说,你心思灵巧,口齿伶俐,竟把一首与深爱之人伤别离的诗,解释成与花惜别。奇才呀奇才……”
如果可能,她多想对他敞开心扉,尽诉这些年的爱慕和思念。
不管他在回岸堂那些伤透她心的话孰真孰假。
她这个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弃妇,不清不白之躯,活在卑微的尘埃里,与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乃云泥之别。
这份感情,注定要深埋心底。
“太子即将大婚,民妇有自知之明,怎敢高攀。”
白初玥无法再面对他心疼得令人心碎的星眸,猛然转身,腾身而起。
“不许走!”
王蛟似乎早就防备她会逃跑,脚一蹬,也腾身飞起,一把就拽住她的脚将拉她下来。
把她拽进怀里,紧紧的,紧紧的箍在怀里。
炽热的唇,就吻住眼前人。
突如其来的吻,令她措手不及,叩开唇齿交缠,她脑海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在他怀里,软软的,软软的无力抗拒,本能的依附着他,一任他的热情,转辗缠绵。
她被吻得泪流满面,仿佛多年压抑的感情开了闸门,所有的委屈也被肆意释放。
最后她嚎啕大哭。
她笑起来阳光明媚,倾国倾城,哭起来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对不起……”
他吻着她的泪,深深的拥着她,仿佛要将她镶嵌入体内。
“太子殿下也是好色之徒,想轻薄初玥么?”白初玥在他怀里挣扎着。
他拥着她,醇厚温柔而心疼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我不到四岁那年,母后放走了父皇最宠爱的香妃,父皇一怒之下亲手杀了母后,我也几乎死在父皇的屠刀之下。
侥幸的死里逃生,我一个失宠皇子,在师傅的栽培下,好不容易执掌了军政。
后来国师爨颜,见我屡立功勋,如日中天,为我卜卦,卦上说我是父皇克星,父皇更加忌惮我,无时无刻不想除了我。
只要我略为亲近之人,他都想剪除,令我孤立无援。
父皇知道我喜欢你,所以让相里鹤胁迫你自绝,还让爨颜来试探我,看看你是否是我的软肋。
父皇毕竟还是皇上,握有生杀大权,我不能确保你的安危,在爨颜面前,也只得说那些浑话。
我没料到那些敷衍爨颜的话,恰巧让你听见,我知道字字句句,定如万箭穿心,将你伤得遍体鳞伤。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听了那番伤透你心的话,知道你被冰雹砸伤,生死未卜,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这数日来,我发疯的寻你,夜不能寐,每次阅读你的《幸运女神》,心就在滴血。
对不起……是我不好,当年是我爽约,令你我错失,这些年,是我没好好保护你,让你受那么多的苦,都是我不好……”
他痛心得声音嘶哑,说不下去,为当初的爽约后悔不迭,为不能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儿身,恨不得戳瞎这双眼。
正在他担心得要命,却看见他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他又妒忌得要命,又开始犯浑,对她说那些伤她心的话。
他嘶哑的声音令她心碎,他的泪沾湿她的脸庞。
她的泪落得更多……
好半晌,他们就这般紧紧的依偎着。
最后,她离开他的怀抱,收拾泪眼。
“没想到太子殿下的命运,也是如此曲折多舛,初玥不会怪你的。”
她的语气非常平静,也非常客气。
他看着平静而客气得出奇的她,咽下唾液润润烧灼的咽喉,略为蹙眉:
“你明白我在爨颜面前说的,并非真心话,你原谅我了?”
白初玥理解的点点头:
“帝王将相,玩弄权谋之术,为了权力,父子,兄弟,夫妻,皆可相疑相杀。
权力是这世间上最毒的药,一旦迷恋上,便无药可救,变得令人不敢相信。
就像百里虎威,曾经的一代枭雄,却为了权力之欲,走上了不归路。”
稍顿,她再看着王蛟道:
“殿下,初玥并非冷血之人,这段时日来,你对初玥的一腔赤诚,一番同情,我如何感受不到。”
“……同情?”他气得满脸涨红,带着王者霸气的吼,“白初玥,我像疯了一样爱你,你若不是瞎子,早就该瞧出来!”
他的怒吼,像闷雷击打在她的心弦上,她的心尖一颤一颤,柔肠百结,波涛汹涌。
她整个人几乎是僵硬住。
可是……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同情也罢喜欢也罢,谢谢殿下的错爱。初玥已为人母,带着两个拖油瓶,殿下也将大婚,初玥实在不敢打扰殿下的安宁。”
“什么即将大婚!我已请旨与虞美人退婚,为了要父皇将你赐婚给我,我不惜与他兵戎相见!你敢就这么溜走?!”
白初玥闻言,身子猛然一震,随后,淡淡道:
“你与德云郡主是否退亲,那是殿下私事,你我早已两不相欠,就此别过,愿殿下喜乐平安。”
白初玥略为躬身,便想离去。
他一把抓住她,怒焰在他星眸燃烧:
“白初玥,你我整整错过了十年,如今好不容易重遇,我绝不会再放手了!”
“什么……错过十年,我不明白你是说什么。”
她的自卑,令她不敢去面对这份曾经渴望的情。
“装!”他气得几乎无语:“白初玥,没想到你比我还耍赖!”
他一把扯下她腰际的乾坤袋,不容置喙道:“打开。”
白初玥被他的气势拿住,不得不给他打开。
王蛟自里面摸索一下,竟拿出一杆球杖举在她面前:“这是什么?”
“不就……是柄球杖吗。”她有些不自然。
第三百二十五章:不再逃避
王蛟一把扯下球杖上包裹的羊皮,露出球杖篆刻的金漆蛟字。
“这球杖上是我亲手篆刻的蛟字,世间上独一无二,这可是我当日送给你的聘礼,你还想不承认吗?”
“噢……”她按捺着心中的震荡,淡淡道,“我记起来了,这……好像是殿下随手丢弃的旧球杖,我用着顺手,就当它是打狗棍的收起来喽。”
“什么随手丢弃的旧球杖,白初玥,这球杖乃璇玑神木所做,年代越久越矜贵,是我用性命得来。
我视若瑰宝,才以聘礼相送。而你,心里若没有我,又怎么会一直珍藏着。
我告诉你,你收了我的聘礼,生生世世就只能是我的女人!”
“……什么聘礼,登徒子随口的戏言,谁会当真。”
白初玥内心波澜起伏,表面上却云淡风轻。
“白初玥,当年我对你一见倾心,送你球杖为聘,十年来,你当宝贝一样收藏,可见,你对我也是一往情深。
不仅如此,你还易容成我的模样,去翰州战场救人,让翰州牧民将我的名字篆刻在长生牌上供奉,保佑我长命百岁。
你还易容成阿古拉,陪我去翰北幽冥森林,救我离开狼窝。
在凤凰台遇见你后,我看着你澄澈如水的眼眸,就怀疑你是阿古拉。
可是我每次问你,是否曾经见过我,是否认识阿古拉,你都矢口否认。
玥儿,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再否认,我就是那个一直藏在你心里之人,盘踞在你心里的虫子,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心碎的恳求。
白初玥看着那球杖,想着曾经与他一起的点点滴滴。
一时间,柔肠百结,眼泪不受控制的上涌,胸口被什么赌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蛟也热泪盈眶,继续道:
“当年你女扮男装,我被白雪姬和宋玉误导,以为你真的是男子,才爽约不去见你。
我真该死,明明心里喜欢得要命,却因为怕自己变成第二个王旭,竟然连去问清楚的机会都放弃。
若再去看一眼,再见一面问清楚,你我早就喜结连理,也不至于错过那些年。
为了怕再见到你,怕自己也会爱上男人,我像逃一样逃离神都,明知道虞家和顾家,把他们的女儿许配给我,是不安好心,我也一口就答应了。
可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才忘记你吗?
整整三年!
每日,我故意把你画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所有的五官都故意画歪,直至师傅给我喝了忘情水,才完全忘记你!
但你这双纯真澄澈不染尘埃的明眸,我却自始至终难以忘怀,以致于阿古拉与你有一样的眼眸,我也喜欢亲近。
可是我真该死,当年没看出你是女扮男装,甚至也没看出阿古拉是女扮男装,到底……是我的错……”
王蛟一边痛苦道来,一边回忆当年,说至此,早已泪流满面。
白初玥被师傅易容成阿古拉,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他又怎知身边人就是当年送她聘礼之人。
一个人是否真的爱你,他眼里流露的是深入骨髓的疼惜,若不是真爱,便是欲望。
她从王蛟眼里看到真正的疼惜,而当初她从百里虎威眼里看到的,只是贪恋她美色的欲望。
那也是百里虎威一直未曾真正走进她心里之故。
真正的爱,大概是在心里放弃了千万次,只要那人回头一次,就会重燃爱火。
可是,他不仅仅是当年的战神,已是未来的储君,地位何等显赫。
而她已是残花败柳,还有两个不清不楚的女儿,她与他隔着跨越不了的天堑。
她怎能让他因为自己,成为天下的笑柄。
她眸眼噙满泪,泪水在眸子里打转:
“殿下……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白初玥,我说了那么多,你还在装失忆吗?喜欢一个人藏不住,你藏不住!我也瞒不住!
即便嘴巴不说,也会从我们的眼睛里蹦出来!”
她说过,他的眼睛像天上的星辰,会谈情说爱。
每次看见他的星眸,她就会软绵绵:“谁……喜欢你了……”
他看着她无力的嗫嚅,不再废话,一把伸手过来,却不是扶住她,而是简单粗暴,一把抱起她就往凤栖阁她的寝室走去。
“你要干嘛……”她在他怀里惊恐而羞赧的低叫,拍打着,“王大骗子……这可是我家,不是你的太子府……”
他略为顿住,看着她,带着一身王者霸气,耐人寻味道:
“煮饭。”
“煮……煮饭?”
她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这厮饿了?
“来者是客,既然殿下饿了,那我去煮饭招待。”她又道,挣扎着想下来。
他看着纯真的她,竟开心得哈哈大笑:“这生米要煮成熟饭,得咱俩一起煮。”
他噙着邪魅的笑,进入凤栖阁大门,再反踢一脚,就将大门关上。
他脚下不停,直接熟门熟路的走进她里面的寝室。
“喂,你是闯王吗,居然硬闯别人的……”
她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他已将她抛在床上,紧接着整个人倾轧过来……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终于明白,羞得满脸通红,他所谓的煮饭:是生米煮成熟饭,霸王硬上弓!
“堂堂战神,难道也是……采花贼吗?”
她娇弱的问,挣扎着想起身逃跑,眼前却是座大山。
“采花贼?”他带着邪魅的笑,“既然你给本宫冠此美名,那,我就坐实了。”
她是自己十年前就下聘的女人,若这些年没有错过,她就不至于被别人蹂躏。
他带着狂野的霸气,褪去她的衣裳。
皎洁如美人鱼没有一丝瑕疵的玲珑身段落在他的眸眼,白初玥的脸和她的身体,对任何男人都是致命的诱惑……
没有人能抗拒那样的绝世美色……
她身上的馨香扑面而来,嗅之欲醉……
他整个人被燃烧,星眸充满柔情与爱怜,炽热的吻,在她额上轻啄,再滑落她的脸上,玉唇上,湿热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她的甜蜜……
“绾绾……我永远是守护你的战神,而你,也永远,只能是我的绾绾。”
她知道,他说的是她话本里男女主人公的对白,可他一句绾绾,却喊得她全身软绵绵。
但她在百里虎威身上,已错了一次,不能再这般不清不楚,就成为别人的女人。
“王蛟,我一个带着两个拖油瓶的黄脸婆,你还能下得了嘴,你是饥不择食了吗?”她抵住要继续下一步动作的他。
“……饥不择食?”他迷恋的看着她,这样的绝世美人,任哪个男人能抵御。
“当然是饥不择食,否则你怎会拿我这陈年老米煮饭。”她用力推开他,“难道殿下也学百里虎威,霸王硬上弓吗?”
王蛟本来还欲火大炙,闻言,遂放开她。
他断不能像百里虎威一样霸王硬上弓,她要她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女人。
她脱身后,赶紧把衣裳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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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两情缱绻
他生生地压下心头的欲望,深情的凝视着她:
“是我太激动了,在我没有真正迎娶你之前,即便我再想要你,也会以礼相待的。”
“迎娶?”她略为蹙眉看着他。
他轻轻抚开她的秀眉,带着笃定:“我王蛟发誓,一定要明媒正娶白初玥,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绝不辜负。”
看着他浓情缱绻,她心里如饮蜜糖,可是,他们真的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么?
他拨弄她的头,看着发呆的她,等待着她的回应。
“好……不离不弃。”她含泪点点头。
他终于得到她的回应,幸福的拥着她,嗅着她身上的馨香:“你身上涂抹了什么香,竟是这般好闻?”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她了。
“这是我生下来便自带的香气。”她浅笑道。
“与生俱来的香气,竟然这么神奇?”他紧拥着她,又闭目陶醉的嗅了嗅。
“这算什么神奇呢。”白初玥淡然道。
师傅能千变万化,那才神奇呢。
他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笑道:“我这几日为了寻你,没心情洗漱,身上都发臭了,咱们一起去汤泉泡一下,如何?”
“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这里的男主人了?”她微嗔。
“那是当然。”他毫不客气的抱起她,往浴池走去,“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强盗,流氓,你还想占山为王了。”白初玥娇嗔。
“我就是占山为王了,这凤凰山,以后被本太子接管了。”他导致理所当然。
“你想得美。”她在他怀里含羞带怯的笑。
他带着邪魅的笑:“你别告诉我,你真心不想我留下来。”
是啊,她怎么忍心赶他走,怎么不想他留下来。
他为她宽衣解带,她却坚持要穿着贴身内衣,他则脱光上衣,只穿着内裤。
他健硕的身躯如雕塑般健美,却是伤痕累累,身上的伤,与百里虎威不相上下。
还有八年前那个黑夜中的恶魔……
原来男人征战疆场,又或者练武之人,都免不了受伤。
他掬水泼向出神的她,邪魅的笑道:“怎么了,被我的美色迷惑了吧?”
“原来,你想泡汤池,是想色诱我。”她也向他泼水。
两人在水雾氤氲的汤池中嬉戏。
他看着她的脚底,惊讶道:
“你脚底下竟有星月朱砂胎记?”
“是呀,自出娘胎就带来的胎记。”
“和我脖子后面的凤凰胎记,一样的神奇。”
随后,他捏捏她的脖子,笑骂:
“你这坏东西,在回岸堂对我说的那些话,避重就轻,竟不把你身上这些秘密,还有去翰州那些事告诉我。”
顿了顿,他又带着霸气问:“快招,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她看着他半晌,她确实还有很多秘密,但那些她任何人都不会说。
“你也知道,那些梅花孔后面,有那么多眼睛暗中盯着,我自然不能什么都说。”
“可是为何我怎么问,你却不肯承认是阿古拉。”他又狠狠亲她一口。
白初玥忽然就来气,又委屈又生气的捶他踢他:
“你这登徒子,当年在辛夷树下,丢给我一柄球杖,说什么下聘礼的浑话,把我的魂都勾走了,却一去不返,我真恨不得打死你!
你倒好,在翰州我扮成阿古拉你认不出来也就罢了,在凤凰台你不仅说是初遇,还把我错认是你的辛夷。
既已错过,你承王姬妾成群,光通房丫头就上百,我自惭形秽,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就是阿古拉了!”
姬妾成群,通房丫头上百?
王蛟也有些委屈,却看着委屈生气的她,愧疚的紧紧拥着:
“是我的错,都是我自己错过了。”
“所以那次你们来凤凰台,我骂你是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你却根本想不起来我是谁。
我还骂烈风有眼无珠,无心无肺,既是骂烈风,也是骂你。
甚至在回岸堂,我告诉你我心里有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你也不知道那人就是你自己。
我都明明当着你的面说了,你却懵然不知,还说我傲娇,我当时就想一巴掌抽死你!”
他含泪拿起她的手,抽打在自己的脸上:“该抽……”
“哎……你是怎么回事?”她情急的叫,赶紧抽回自己的手。
王蛟的眼泪落下:
“是我一叶障目,明明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却竟未能瞧出来。你不抽死我,我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白初玥看着深情落泪的他,心中一暖,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叹口气道:
“罢了,师傅当年把我变成男子,你轻易认不出来。也许,这就是你我的命。”
“所以,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认不出你,更不会错过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
“我师傅说,人可以容易,千变万化,唯独眼神不能遮挡,所以想记住一个人,不要记他的容颜,要记住他最精髓的眼神。”
他闻言,笑了,他即便忘记辛夷树下那少年郎的容颜,却没忘记他澄澈的眼眸。
所以在翰州,才会对一个丑陋的男子阿古拉如此亲近。
所以在抓捕她的一路上,他才百般试探,也一直问她是否认识阿古拉。
他轻吻她的眼眸,含笑道:“所以你这澄澈的眼眸,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
“你这傻子,亲近那么丑的阿古拉,就是因为这双眼眸。”她有些不可思议。
“是一种亲近而熟悉的感觉。”他点点头。
他给她梳洗头发,又问:“当时在翰州,你易容成阿古拉,咱们大过年的在野地上喝酒,你看着流星,许了什么愿啊?”
她迟疑半晌,方道:“我那时许愿,希望能永远和眼前人一起,快快乐乐的喝酒畅谈。”
她说罢,忽然顿住。轻捶着他,娇嗔:
“你已看过《幸运女神》你知道阿古拉许了什么愿望,还故意问我!”
“是的,我就是故意的,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他带着赖皮的捉着她的手。
拥着她,亲亲她的额头,又柔声:“你放心,我俩再不会分开了,我还欠你一个愿望呢。”
“在回岸堂,我自绝前,不是向你索要这个愿望了吗?”白初玥笑道,“阿古拉说过,不要利息的。”
“可是我要给你这个愿望,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我不敢想什么生生世世,能一生一世,就已是神明庇佑了。”
“我很贪心,一生一世不够,我就要生生世世爱!”
两人滚落水中,击溅起水花,吻在一起。
激吻后,他又问:
“对了,你是如何变成圣女,解除我们身上的冥狼魔咒?你在《幸运女神》中,可没详细的写出来。”
王蛟当时挨了一刀,有些清醒,见他们都变成冥狼,唯独阿古拉未变冥狼,阿古拉还变成清丽绝世的圣女。
他当时问过眼前给他疗伤的圣女是不是阿古拉,可惜她却不回答。
这件事在他心里埋了多年,他一直想知道阿古拉是否就是幽冥森林的圣女。
“我哪里能解除他们的魔咒,当时你们都变成了冥狼,狼王还要第一个就吃你的心肝。
情急之下,我只能一边向师傅求救,一边假扮圣女蒙他们。”
“……蒙他们?”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蒙他们。”
白初玥说罢,抬抬自己的脚板底给他瞧。
“你也看见我这星月胎记了,当时我赤足坐在圣座上,脚下是密密麻麻的荆刺,刺穿我的脚,圣座的荆条吸取了我的血,变得瑰丽无匹。
说来也怪,原本星月不照的幽冥森林,阴霾的天空,竟出现璀璨的星月,而我信口胡诌的那些话,也解开了冥狼身上的魔咒。”
“只可惜我当时还没清醒,没瞧见这些奇观。”王蛟带着遗憾。
“后来师傅说这是他施的幻象,令他们信以为真,就放了我们,还让我不得将翰州发生的任何事泄露出去,尤其是我假扮圣女之事。”
王蛟心有余悸:“若再拖延下去,我们不仅永远成为冥狼,怕也早成为他们的盘中餐了。”
“师傅吩咐的话,我不敢不从。翰州这些事,我也只是告诉你,你可不能泄露出去。”白初玥又叮嘱他。
“当年我师傅就告诫我,不可随便对人提及圣女之事。”王蛟道。
白初玥有些迷惘的蹙眉:“你师傅告诫你,不要随便对人提及圣女之事?”
“许是师傅知道我父皇在寻找圣女吧,所以我虽把你在幽冥森林救我们之事,同我父皇提过,但并未提及什么圣女之事。”
“那就好。”
白初玥点点头,自己的师傅也交代,不可对别人提及圣女之事。
王蛟又疑惑的问:“可是这些年,为何没再听说有冥狼出来,甚至连幽冥森林都似乎找不到了?”
“我离开幽冥森林之前,以圣女之名,让狼王封闭了幽冥森林之门。”
白初玥道,也不知这些年,那些冥狼怎样了。
“原来如此。”王蛟终于知道无患子他们寻找不到幽冥森林的真相。
白初玥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遇到的那些男人,无限感慨:
“人的缘分真的奇怪,兜兜转转,几番人事,我们还是在一处。”
“那就说明,有缘分的人,即便暂时的迷失了,也会重聚。”
顿了顿,王蛟在她耳畔呢喃:
“玥儿,别再自惭形秽,担心自己配不上我。我就是条虫子,早就盘踞在你心里,你是甩不掉的。”
“……虫子?”她忍不住笑,“跟屁虫么?”
他随即缓缓念道:
“雨打灯难灭,
风吹色更明。
若非天上去,
定作月边星。”
“诗仙的《咏萤火》?”她微笑道,“你是萤火虫?”
此诗句句写萤火,却未见萤字。
前两句描绘萤火虫的形象,既是雨打不灭的灯,又是风吹更亮的光。
后两句写如此无惧风吹雨打的萤火虫,假若不是上天去,定是月亮旁边的一颗星!
诗仙才情,想象奇特,引人遐想。
他将自己比作雨打不灭的灯,风吹更亮的光,若非天上去,定为月边星。
“对,我就是那个萤火虫,做你黑夜中的灯,雨打灯更亮,风吹更光明。”
白初玥不无感动。
这坏小子每一句情话,都能令八十岁的老太太变十八岁的小姑娘。
她沉醉在爱河中:“你这人,就会说甜言蜜语。”
他看着可爱娇俏的她,忍不住轻吻:
“是一辈子要对你说的,真心情话。”
唉……这厮自当年见他第一面,就说这么要命的情话,如今依旧如此……
她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心头竟然掠过阵阵痛楚。
之前只以为他胸口有伤,没想到背上的伤痕更重。
“你不是有龙鳞甲护身吗,怎地还受这么多伤,留下如此多疤痕?”她心疼的问。
“那个……说来话长。”他纠结道。
他这些伤,和在百里虎威身上发生的事,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从何解释。
“好了,起来更衣吧。”她离开浴池。
他也上来擦拭身上的水,流云早给他备了衣裳。
白初玥换了衣裳,拿来重生膏在他疤痕上轻柔的涂抹:“这重生膏,不管新旧伤疤,都能痊愈。”
“我一个大男人,涂抹这个做甚。”他落拓的笑道。
“我怕自己每看一次这伤痕,便会在心里泪流成河。”她在他身后轻拥他,不无心疼道。
他转身,把她圈进怀里,却像个大孩子般埋首她的胸前,温暖得有热泪上涌。
她心疼的抚摸着他的头,“当年初见,你为何说自己一直活在冬季?”
“自幼,我的世界就没有阳光,没有温暖,只有无尽的寒冬。
后来我告诉自己,若这个世间是寒冰雪窟,就自己燃烧,让自己变成一把火,驱赶寒冷,温暖自己。”
“所以,年纪轻轻的你,就做了战神?”
“我以为遇见你,终于等到了春天。可是,天意弄人,却以为你是男子,怕自己和阿旭一样,像个逃兵般逃走了。”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若非我姐当时喊我弟弟,也不会坐实我就是男子。”
“玥儿,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以后再不分开了,好么?”
他抬头深情的看着她,语音似梦幻呢喃。
缠绵悱恻的温柔,甜蜜得让人心碎。
虽然,她明知道分开是必然,却怎忍心拒绝。
起码,在她离开大东荒前,给两个人一个甜蜜相处的机会吧。
“嗯……”她看着他,轻轻嗯一声。
第三百二十七章:你侬我侬
忽然,她看着他额头微微鼓起的圆包,圆包还泛出清淤和结痂,这样的疤痕,显然是额头被砸得破损流血,鼓起一个大包,还没完全痊愈的结果。
她轻轻抚摸额头的痂块,蹙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默然无语,只深情的看着她,也轻抚着她的额头,那里曾经有一个寿桃大的包块。
她再摸着他额头的包块问“瞧这个痕迹,定是被撞成独角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下冰雹,国师爨颜说你被冰块砸破脑门,血肉模糊,生死未卜。
我搜遍全神都都寻不到你,回到回岸堂你当日住的那个房间,想起你曾一头砸下地缝,我也一头砸了下去。”
“你不是……也想自绝吧?”她惊愕的问。
她吻吻她的额头:“我就想亲身感受,你当时砸成独角兽,究竟有多痛。”
“堂堂战神,怎么也如此幼稚。”她热泪盈眶,声音嘶哑。
“原来,不管你如何铮铮铁骨,只要你爱上一个人,再大男人,也会变得有些幼稚。”
他看着她道,稍顿,又孩子气道:
“你还说呢,我当时问你疼不疼,你不是说想知道疼不疼,自己砸下去不就知道了么?”
“我不过随口一说,谁让你当真了!”她心疼和感动的泪滚落。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眼底是散不去的心疼。
“你不知道,你当时一头砸下,我有多心疼,我的心都碎了,仿佛全世界都坍塌了。”
“我知道……”她的眼泪簌簌滚落,“所以我才控制不住,众目睽睽之下,也幸福的笑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来,捧着她的脑袋左瞧右看:
“不对呀,爨颜说你砸破脑袋,血肉模糊,生死未卜,怎么没有疤痕?感情他是骗我,想看我是否对你紧张?”
“你错过国师了,我确实被冰雹砸碎脑壳,庆幸我有重生膏。”
白初玥拿过方才给他涂抹的那盒重生膏,给他涂抹额头。
王蛟不无震惊:“难道这重生膏,真的那么神奇?”
“这重生膏确实厉害。”白初玥沉吟道,“但我去不周山桃花谷后,身上就有自愈的能力了。”
“自愈的能力?”王蛟又不无讶异。
“嗯。”白初玥淡然一笑:“许是不周山乃是神山,我在桃花谷又吃了什么仙草吧。”
稍顿,她软软道:“我脑壳若留个大疤,成了丑八怪,你怕是连看我一眼都不会了吧?”
“怎么会呢,我王蛟岂是这么肤浅,只看重皮相的男人!”
他咧嘴像个赖皮孩子的笑道。
看着他的笑,她又有些来气:
“你呀,我那几日昏迷不醒,在鬼门关打转,若非墨子虚没日没夜的照顾我,说不定我就永远醒不来了。你倒好,一见面就恨不得杀了人家!”
“好好好,是我过分了,我会补偿他的。”他欢喜的拥着她。
“你以为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就打发了啊,你把人家打得半死,一句补偿,就想了事?我弟弟可是有气节之人,可不稀罕你的补偿。”
“墨子虚确实是有气节。”王蛟略为沉吟:“你放心,我下次亲自当面给他道谢。”
“道谢?不是道歉?”
“……先道谢,救了我的娘子,再道歉。”
白初玥笑骂:“什么娘子,谁嫁给你了?”
“嫁给我,是迟早的事。”他紧紧拥她入怀,“你不是我的娘子,还会是谁的娘子?”
“还没嫁给你呢,那可说不定。”她嫣然浅笑。
“我王蛟的女人,谁敢打主意?”他一脸的霸道,“来一个我杀一个!”
“就你霸道。”她笑嗔。
他看着她的笑靥,又带着委屈道:
“你也要理解我嘛,我担心得发疯,几乎挖地三尺也没找到你,以为这次真的就失去你了。
我在凤凰台守株待兔,忽然见你回来,本是欢天喜地,却没料还有个小白脸相陪。
你俩还卿卿我我,亲密无间,你说我能不想宰了他吗?”
“你就是恃强凌弱!”她轻嗔。
他想想不对,吸口气:
“不对呀,那家伙如何没日没夜的照顾你了?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又昏迷不醒,说不定……让那小白脸占便宜也不知道!”
他越想越觉得墨子虚有可能趁机轻薄白初玥了。
“你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坏好不好。”她软声道。
“不行,得好好审问那小白脸……”
她的吻印上去,覆盖了他所有的醋意。
两人转辗缠绵……
而后,她给他束发,看着他后脖子的凤凰胎记道:
“我在桃花谷的宝典看过,你们皇族一脉,乃凤凰传人,而你母后龙氏远祖,却是蛟龙一族。”
“确实有这些传言,但传言罢了,千万年之事,很难追溯。”
“你的名字中,有蛟龙也有凤凰。由此可见,你父母期许你成为人中龙凤,也看出对你的爱。”
“我大皇兄一出生便殁了,十年后才有了我,父皇当时确实期许我成为人中龙凤。可惜……”
王蛟说至此,不由得黯然。
可惜父皇的疼爱,仅仅维持了三年,后来一切都变了。
白初玥见他心情黯然,也就不再追问,给他穿回衣袍。
抚摸着那件龙鳞甲,又想起他得到这龙鳞的那一幕幕,感慨道:
“你当日自北荒班师回朝,万民夹道欢迎,你与白龙交战,我亲眼看见你削下龙鳞,你那时可真是威风凛凛。”
“都怪我。”他拥她入怀:“若非我当年失约,你也不会一直不肯和我相认。”
白初玥脑海里又闪过很多梦中司命星君给她讲的那些画面,而后看着王蛟道:
“你知道吗,从前本来是有六界的,也就是天界,仙界,魔界,妖界,冥界和人界。
后来六界混战,仙界战神白无瑕灭了妖界和魔界,一统天界成为天帝,也就是天帝,随后兼并了仙界。”
“所以如今只剩三界,也就是天界冥界和人界?”
“是的。”白初玥道,“你父皇的名讳叫王九凤?”
王蛟点点头:“这又怎样?”
“你看过《缥缈桃夭》的,妖王九头鸟,原本叫九凤,后来沦为妖王,才成了鬼车。
他与紫凤结合,生下的儿子火凤凰,就是医仙凤宸,与你的表字相同。”
王蛟默默点点头,回想着《缥缈桃夭》中的情节,半晌后,看着白初玥道:“你那些神话,也太巧合了?”
“魔能聚气重生,而妖法高深的妖王,也能聚气重生。”白初玥迟疑道,“你父皇会不会……是当年的妖王重生?”
王蛟看着白初玥,忽然抿嘴笑起来,继而哈哈大笑:
“你的意思是,我父皇乃当年的妖王九头鸟鬼车重生,而我是他的儿子凤宸转世?”
“不是……不可能的。”她呐呐道,“你们有太多巧合了。”
“那些不过是你的梦罢了。”他轻敲她的脑壳:“你这脑袋瓜子,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呢。”
“我也只是猜猜罢了。”白初玥嘻嘻笑道。
随后,白初玥给他收拾衣物,看着他那个金蚕丝香囊,笑道:
“你当日把这雮神珠给我,让我修炼驱寒,我还没看过它长什么样呢。”
王蛟解开金蚕丝香囊,取出雮神珠,但见雮神珠如烈焰琉璃球,果然乃神珠。
第三百二十八章:三大神珠
王蛟好奇的问:“当日在回岸堂不便多问,你是如何知道这里面是雮神珠的?”
“我就是知道。”她把玩着雮神珠,平静的笑道,“上古留存三大神珠,雮神珠,避尘珠和赤灵珠。”
“可是这香囊是密封的,你即便掂量出里面是珠子,又怎知是雮神珠?”他还是诧异的问。
“当年你在翰州与铁木王厮杀,打出的烈焰,我师傅一眼就认出那是修炼雮神珠的火神功。
只是师傅说你那时不过才修炼区区十年,若修炼至臻境界,那方圆十里将变燎原。”
“这世间上除了我师傅,就连我父皇,都不知真正的雮神珠就在我手上。你师傅真是神仙,还能一眼就瞧出我以雮神珠修炼火神功。”
“你可是说对了,我师傅号称半仙,照我说,他就是神仙。”白初玥笑道,“上古三大神珠,我师傅的桃花谷就有避尘珠和赤灵珠,只有这雮神珠他没有得到。”
当年师傅让她以赤灵珠修炼,她把神珠藏进乾坤袋,随身携带,也达到修炼之效。
后来师傅与她和孩子同去西荒,怕路途有尘埃,特别是经过沙漠地带有沙尘暴,师傅也让她把避尘珠带上。
白初玥把赤灵珠和避尘珠拿出来,王蛟看着两颗神珠,道:
“原来这就是避尘珠和赤灵珠,但看上去非常质朴,没雮神珠那般锋芒外露。”
白初玥看着雮神珠好奇的问:“你是如何得到此神珠的?”
王蛟回想当年……
他自小就喜欢打马球,记得那年,他还不到十岁,听师傅说璇玑死亡谷有同心神树,那神木刚柔并济,硬如精钢,柔似软藤,普通的刀剑不能砍伐,便想去砍些神木回来做球杖。
到了璇玑死亡谷,方知死亡谷乃滚烫的熔浆,人靠近熔浆便如身处烈,不仅呼吸困难,还会被沸腾的熔浆溅一身,非死即伤。
中央突兀起一座光秃秃的璇玑神山,方圆十里包括神山几乎寸草不生。
偏偏熔浆里面长着两棵相依相偎的凤凰树,开满红彤彤的凤凰花。
千年以来,花开不败,璇玑的远祖们管这叫同心神树。
如此滚烫熔浆下居然能长神树还终年开花,也真是奇哉怪也。
他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也不知厉害就飞索缠住神树,仗剑飞身过去砍树。
没料神树竟是千年神鹰的巢穴,神鹰之巨,实属罕见,见有人砍树,自然誓死保护家园。
王蛟不仅被其爪伤,撕裂了胸口几条肌肉,还几乎啄了眼,但总算砍下一根树枝,可是他的剑却也当初折断。
神鹰见王蛟终究砍了它的神树,更加暴怒,不惜两败俱伤,以其金翅煽起熔浆泼向王蛟。
开始王蛟一直躲避神鹰泼来的熔浆,后来不知为何,见它泼来一红彤彤的珠子,竟伸手接住。
那珠子虽然烫得他皮开肉绽,但见此珠子红彤彤的,煞是漂亮,却舍不得放手。
王蛟重伤回来,把这珠子给他师傅看,师傅研究了好一会,方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这或许就是传说中三大神珠之首的雮神珠。
此神珠内有火焰精华,乃世间上一等一的阳物,以此神珠修炼火神功,可脱胎换骨,得道升仙。
师傅说得神乎其神,还叮嘱王蛟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父皇,怕皇上觊觎神珠,将神珠夺走。
王蛟不管是否能脱胎换骨,只想拥有盖世神功,不再受制于父皇,让母后在天之灵得以安慰。
于是以雮神珠好好修炼神功,没想到还真是如有神助,十岁那年,他就能出人头地,战场上所向披靡,还被世人尊为战神。
王蛟将他得到此神珠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白初玥。
白初玥默默听罢,道:
“六年前,传言国师为皇上寻到雮神珠,皇上于璇玑楼以雮神珠修炼,希望能脱胎换骨,得道升仙。
我师傅后来去看了,他告诉我,那所谓的雮神珠不过是颗影珠,乃国师哄骗皇上的。”
“我当时也想去父皇面前,拆穿国师的谎言,被师傅阻止。
他说这雮神珠乃是我九死一生得来,若被皇上知道真正的雮神珠,其实一早就在我手上,父皇不仅会治我欺瞒之罪,还会夺走神珠。
以后没有神珠修炼神功,我必败无疑,勒令我不准暴露雮神珠,所以便由着国师戏弄父皇。”
“你师傅是为你好。”白初玥点头道。
“但说来也怪,父皇自修炼雮神珠以来,还真是精力充沛,打出的掌风还真的有滚烫热气。我甚至有一度怀疑,我手上的是否真正的雮神珠。”
“你父皇身上发生的,并非雮神珠的功效,而是国师给皇上服食的仙丹,令皇上体内亢热,阳气大炽。
皇上每日来回登九层高楼,又静心修炼,自然就精力充沛,似有神功护体。”
“如此说来,那爨颜只是邀宠,并没有害父皇之意?”王蛟沉吟道。
白初玥嫣然一笑:
“看看你,嘴里说恨极你父皇,毕竟是父子,血脉相连,你还是担心有人会害你父皇的。”
“虎毒不食子,他于我而言,不仅是杀母仇人,还是杀我之人,我才不会担心他。”王蛟冷然道。
“你呀,就是嘴硬。”她把雮神珠重新放回香囊,又感激道:“你如此看重这雮神珠,当日我寒疾发作,却轻易送与我。”
“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怎会吝啬区区身外之物。”他深情道。
“你去砍一根神木,都九死一生。”她抚摸着他身上的伤,含泪道,“可想而知,当日去捕猎神鹰,是如何的艰险了。”
“好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他含笑看着她,“我可是战无不胜的战神。”
“好好好,我呀,就是九重天的战神下凡。”她在他的脸上亲了亲。
随即,白初玥又问:“对了,你当年砍了神树,就只做了一杆球杖么?”
他看着她笑笑,走出去,只一会儿功夫,手里拿着另一杆球杖回来。
他将手上的球杖和白初玥的球杖放在一起。
一杆是曾经送给白初玥,上面篆刻着金色蛟字,另外一杆,则刻着一个银漆玥字。
银漆玥字很新,看上去该是最近才刻好。
“这怎么篆刻了玥字?”白初玥笑问,自然知道王蛟刻字之意。
王蛟如实回答:“这个玥字,是我这几日在凤凰台等你,才刻上去的。”
她看着他深情的眸眼,想象着他在这里篆刻她名字的情景。
王蛟又道:“当年我砍了一根神木,毁了一把宝剑。后来制作了两杆球杖,又毁了一把宝刀。雕刻这蛟字,又毁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另外一杆球杖,一直没刻字。”
“是否因为没有削铁如泥的匕首,篆刻不了字,另外那柄球杖才什么都没刻?”她含笑问。
他轻轻摇头,轻抚她的眉眼:
“我制作的,是一对鸳鸯球杖,刻有我名字那柄是要送给心爱之人。
另外一柄是要等我遇上心爱之人,再刻上她的名字,如此方为一对。
数日前,我终于在这里篆刻上她的名字,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
他心爱之人,不是他生死相随的辛夷吗,这些年,他怎不刻上她的名字?
反而是最近才将自己的名字刻上去?
她忍不住问:“你心爱之人,不是你生死追随的辛夷么?”
“胡说,我当日追随的,不过是你罢了。”王蛟并非甜言蜜语,说的是心里话。
“可是那时,你以为我就是白初玥而已。”白初玥表示不相信。
“你这双像水般澄澈的眼睛,是十年前就篆刻在我心里的。”
他深情的拥着她,嘴唇印上她粉嫩的红唇。
第三百二十九章:相拥而眠
王蛟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大油缸,白初玥是香喷喷的香火。
隔远嗅到她的香火,他就热烈燃烧。
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子,唇齿交缠……
“玥儿,”王蛟激动的喘气:“你就是上瘾的毒药……令人欲罢不能……”
“你快停下,否则……我就赶你走了。”她按捺着自己的激动,不得不狠心遏制。
他终于偃旗息鼓,长叹一声:“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尽快想办法迎娶你的。”
“走吧,我带你去客房睡。”她要他去睡客房。
他却倒在床上:“我已是这里的男主人,你无权赶我走。”
她看着无赖的他,他既想睡她的房间,就让给他吧。
转身想去隔壁孩子的房间睡,他却一伸臂,把她拉上床,搂她入怀。
“咱们就这样睡吧,我保证不侵犯你。”
他紧紧拥着她,真的做到坐怀不乱。
白初玥见他一脸幸福的入睡,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看着他,却难以安眠。
不是她狠心拒绝他,是知道自己终究不能与他在一起,又何必有再深陷进感情的漩涡呢。
错过的花季,来年再看,已非去年那场花雨。
就像错过的人,再见面时,早已物是人非。
王蛟能那么快就入睡,其实是他这些天来,一直寻找思念白初玥而未能入睡。
如今玉人在怀,倒是能放心入睡了。
若梨陪着墨子虚在红尘客栈,墨子虚足足站在高处遥望了一夜。
见自己这般,终究对玥姐姐一点帮助都没有,天快要亮了,才回红尘客栈休息。
而一直在墨子虚头上看着他的若梨,见他终于睡着了,方回转凤凰台。
回来见老大居然和那登徒子相拥而眠。
她瞪着大眼睛,静静的在一旁托着腮帮子看了他们好一会,始终不明白这凡人的感情。
朦胧睡着的白初玥醒来,感应到若梨回来了。
睁开眼睛,看着身畔的王蛟,想到睡着的时候,竟然又梦见自己在火凤凰背上翱翔。
若梨已迫不及待的问白初玥:
“老大,你不是同那登徒子兵戎相见吗,怎么跟他睡一块了?是他逼你吗?”
白初玥见若梨月光剑咄咄逼人,马上要出鞘,赶紧阻止:
“若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虽然睡在一处,他却以礼相待。”
“我不信!老大肯定是被逼的,就像他当初逼迫你回来,我扎死那厮!”若梨的剑又要刺出。
“我与他虽然相好,却并未逾矩。我心甘情愿的爱他,这就是凡人之间,郎情妾意,打情骂俏,你还不懂。”
白初玥想起墨子虚,又赶紧问:“对了,墨子虚怎样了,可有回神都了?”
“那呆子在红尘客栈的高处,看着凤凰台站了一整晚呢。”若梨竟然有些郁闷。
许是心疼那呆子呢。
白初玥闻言,心里也感到愧疚。
王蛟翻一个身醒来,拥吻着白初玥:“早。”
“早。”白初玥给他一个甜甜的笑靥。
若梨看得眼热:“哎呦,这登徒子又占老大便宜了!唾沫星都快溅到我的脸喽!”
若梨赶紧钻进老大的发髻,闭上眼睛,没眼看。
白初玥亲自给王蛟束发,想着曾经在桃花谷那些梦,都是战神给小公主梳头绾发穿衣,不由得轻笑。
“怎么了?”他伸手过来,握握她的手,“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曾经的那些梦。”她浅笑道,给他把头发梳起来。
“别人做个梦,醒来便不记得。你的梦做得好,醒来就是一部话本。”王蛟道,“改日我钻到你的梦里头,看看都有什么神奇的梦境。”
“你还说呢,我每晚做梦都是你,而你呢,却从来没梦见我吧?”白初玥看着他问。
王蛟愧疚起来:“你也知道,师傅让我喝了忘情水。”
白初玥释然,她也知道他并非有意忘记自己。
顿了顿,王蛟又道:
“其实,我从前常常做噩梦,梦见我和母后被父皇斩杀那一幕,总是在噩梦中惊醒。”
王蛟想起往事,一幕幕又涌现眼前。
白初玥见王蛟满眼痛苦,温柔的伸手过去,握着他的手。
“后来在辛夷树下,我给那个俊俏的少年郎下了聘礼,即便想忘记他,晚上还是会梦见他。
再后来认识阿古拉和那个朦朦胧胧的圣女,午夜梦回,都是她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眸。”
王蛟说罢,轻轻吻一下她的眉眼,将她拥在怀里,一脸幸福道:
“如今一切,都梦想成真,你真实的回到我怀抱了。”
“我还以为……你从来没有梦见过我呢。”白初玥软软道。
“说也奇怪,从小到大,我一直做那些噩梦,直到认识你,就不做那些噩梦了。
如今搬到太子府,却是每晚又做那些噩梦,每次都烦躁不安。”
白初玥闻言,略为思忖,道:
“许是你搬到太子府,便常常想起你母后的惨死,心里有阴影,才会做噩梦吧。”
“但昨晚倒好,你在我怀里,我便睡得踏实了。”王蛟又亲亲她。
倏然,一朵梨花扇了王蛟的脸一下,怒声道:
“登徒子,你倒是踏实了!若你对不起我老大,看我怎生修理你!”
王蛟倏然一惊,看着那梨花,惊愕道:
“这梨花不仅扇我,还会说话呢?”
白初玥浅浅一笑,而后看着梨花低叱:
“若梨,不得放肆。”
梨花遂恢复精灵的模样,看着白初玥,委屈道:
“老大,这登徒子不仅把你抓走囚禁,还累你自绝,害得你被砸破脑袋,如今又轻薄你,若梨着实气不过嘛。”
“他……没你说得那么坏。”白初玥羞赧的维护王蛟。
王蛟看着眼前雪白可爱,头上戴着梨花花环的小精灵,也不怪她扇了自己,伸手来点点她,笑道:
“这小精灵很是可爱嘛。”
“你你你,你已是我老大的人,怎可再轻薄本精灵!”
若梨雪白的脸染上红晕,赶紧躲开。
“哈哈哈……真是越看越可爱,改日陪我儿子玩玩?”王蛟哈哈笑道。
“谁……陪你的儿子玩啦。”
若梨更加羞赧,说罢便如一道白光“嗖”的变回簪子躲进白初玥的发髻,再也不肯出来。
“哈哈哈……她还害羞了呢。”王蛟欢喜道,“真好玩,我儿子肯定喜欢。”
梳洗后,流云过来请他们出外面的观景台吃早膳,看着王蛟和白初玥的表情,意味深长……
“不是你们想象那样的……”白初玥一脸绯红,想解释。
王蛟却反过来,更加亲热的拥着她:“傻瓜,何必解释,越解释,别人越误会。”
“你……就是故意想让全世界都误会。”白初玥娇嗔。
“你我相爱,即便春风一度,又有何妨,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王蛟笑着拥她出去。
她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那就等成为你的人再说。”
第三百三十章:将士谢恩
殿前守候的众侍卫,见太子殿下与白初玥牵手走出来,十指紧扣,亲密无间,自是心照不宣。
白初玥看见一个个都仿佛以为他们昨晚春风一度,也不能再多解释,就算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
侍卫赶紧恭恭敬敬的请安: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白娘子……”
王蛟却有些不满侍卫的称谓:“什么白娘子,该改口叫娘娘了。”
“你说什么呢!”白初玥又暗暗掐了王蛟一把,随即对侍卫道:“你们别听你们殿下开玩笑。”
众侍卫也是心照不宣的含笑退开。
待侍卫左右退开,白初玥以为就去吃早膳了。
却见侍卫的身后,观景台上,烈风光着膀子,背负荆棘跪在观景台。
烈风身旁站着两位将军,白初玥当年在翰州见过这两人,认得一个是骠骑将军杜衡,另外一人是轻骑将军昆吾道。
当年他们负责带领虎贲杀敌,是何等的威武。
他们身后也站着黑压压好些将士,虽没背负荆棘,却也恭恭敬敬的躬身而立。
方才那群侍卫挡着,白初玥没瞧见这些将士,猛见这般阵势,不禁吃了一惊。
看看噙笑的王蛟,而后愕然的问烈风他们:
“诸位将军,你们这是……怎么了?”
烈风几乎是声泪俱下道:
“烈风有眼不识阿古拉,不知白神医原来就是我烈风的救命恩人,之前还拿鞭子抽恩人,真是该死!”
白初玥见这七尺男儿憨厚的落泪,也不禁热泪盈眶。
赶紧过去伸手扶烈风起来。
“烈将军,快快请起,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是说除了老娘,不跪女人的么?”
“从前烈风的心中,老娘生养之恩比天高,如今白神医再生之恩,也如老娘一样,随时跪得!”
王蛟不禁失笑:“烈风,那你还不听老娘的话,赶紧起来?”
“是!”烈风听话的起来。
烈风老实憨厚的行为和太子殿下一声老娘,惹来将士们的爆笑。
白初玥却对王蛟低声嗔道:“什么老娘,我有那么老吗?”
烈风旁边的老将军拱手道:
“老将杜衡,特来感谢白神医的救命之恩!”
“老夫昆吾道,也特来感谢神医相救。”昆吾道也拱手道。
白初玥也赶忙对他俩拱手回礼:
“当年初玥在翰州,见骠骑将军奋勇作战,轻骑将军也身先士卒,看得是热血沸腾,对两位将军可是敬佩得紧。初玥身为医者,只是做了该做之事,不必言谢!”
杜衡又感激道:“杜某身受百里虎威毒丹荼毒,若非白神医仗义解毒,杜衡和身后这些将军,还有我们的家人,已不能幸存!”
“是啊,若非白神医出手,我们皆被百里虎威要挟,后果不堪设想啊!”昆吾道也感慨道。
他们身后的将士也一个个纷纷揖礼道:
“对,若没有白神医的解药,我们就要受制于百里虎威,我们和家人都受诛连!”
“当日在翰北的路上,我们误喝毒水,若没有阿古拉为我们解毒,我们早就交代在那里了!”
“对啊,若没有白神医乔装打扮的阿古拉,在幽冥森林救了我们,我们此刻不仅是冥狼,早成为他们的盘中餐,哪里还有命留至今日!”
“原来阿古拉就是白神医,我们还没有感谢真正的恩人呢!”
这群将士中,还有杜若在内。
白初玥看着这些热血沸腾的男儿,也不禁感动,赶紧回礼道:
“救死扶伤,乃白初玥身为医者职责所在,就像你们行军打仗,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没感谢你们呢。”
“白娘子对将士们几番搭救之恩,我们还是要感激的……”将士们激动的道。
白初玥也心情澎湃。
“你们若想要感激我,很简单,记住以后再要出战,定要平安回来,与你们的父母家人团聚就好了!”
“是!……”
众将士声如洪钟。
王蛟手里拎着两杆球杖走上前,和白初玥并肩站在一起,对大家道:
“诸位将士的心意,白娘子也心领了。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客气了!”
稍顿,王蛟再举着手上的两柄球杖,对众将士道:
“你们随我多年,想必知道我的球杖,乃是璇玑神木所做。”
“当然知道,太子殿下当年为取神木,几乎九死一生呢。”杜衡道。
将士们也点点头,却有些不明白太子殿下之意。
王蛟一手与白初玥十指紧扣,另外一手举着其中一柄球杖,春风满面道:
“十年前,我与白娘子在球场初遇,一见倾心,以球杖为聘。
也就是说,白娘子早在十年前,就是我王蛟的未婚妻子,你们的未来太子妃!”
众将士虽知太子殿下喜欢白初玥,不惜为了她兵临皇宫,昨晚还与白初玥共度春宵。
但殿下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公开承认过哪个是他的女人,包括德云郡主虞美人。
王蛟也从未对外承认虞美人是他的未婚妻子,更遑论说是他未来的太子妃。
可见殿下对白初玥的情意是多么深厚。
原来太子殿下并非最近才喜欢上所谓的弃妇,十年前他们就有这一段姻缘。
怪不得白初玥乔装打扮成阿古拉去翰州,暗暗助他救人。
太子殿下言下之意,是要与德云郡主虞美人退亲,娶白娘子吧?
王蛟又继续道:“从今以后,你们见白娘子,如见本宫!”
“是……”
太子殿下如此发话,众将士更加对白初玥尊重。
白初玥脸上有些尴尬,王蛟要与她在一处,是他一厢情愿,皇家定然是反对的。
自己曾经是百里虎无名无分的女人,一个弃妇,哪里能成为王的女人。
再说,王蛟与虞美人早就正式定亲,她随师傅修行,便是慈悲为怀,救众生苦厄,自己又怎能将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时候,杜若看着王蛟手中的球杖笑道:
“诸位可不知吧,白娘子不仅医术了得,马球打得可更是一绝呢!”
“是吗?”昆吾随即道,“那白娘子可否与太子殿下来一场马球,让大家伙开开眼界?”
“是啊,我们都想一睹太子殿下与白娘子打马球呢!”杜衡也乐呵呵的笑道。
众将士也起哄要看太子殿下与白娘子打马球。
“你们两个老滑头,是看见本宫手里拿着球杖,一早就知道我的意图了吧!”王蛟指着杜衡和昆吾道笑骂。
“太子殿下,您可别说,这里有那么好的球场,连老夫都手痒了呢!”昆吾道哈哈笑道。
“好!”王蛟点点头,豪气干云的对将士们道:“本宫就让诸位见识一下,当今两大马球高手的技艺!”
“好呀……”将士们欢呼。
王蛟随即吩咐流云:“大家难得来此,就一起用早膳,吃过早膳,我们一起下场打马球。”
将士们窃窃私语:
“听说白姑娘的球技与太子殿下不相伯仲,你们说谁更厉害些?”
“不管谁厉害,今日咱们可是有眼福了!”
早膳后,将士们准备打马球事宜。
第三百三十一章:驰骋球场
王蛟和白初玥站在宽阔的观景台上,看看下面的球场,再回看白初玥时,眸眼全是柔情蜜意:
“玥儿,你我这场马球,迟了整整十年,今日总算能圆了这个约定。”
“你累我在球场等了半年之久,这次,我可要好好报仇哦。”白初玥娇嗔。
“好,”王蛟带着宠溺的拱手:“女侠不要手下留情。”
王蛟随即招手让流云过来:
“备马,将那匹新得的骕骦给玥儿牵来。”
“是。”流云领命而去。
随后,便见流云和杜若牵来两匹大白马。
白初玥认得其中一匹是王蛟的照夜玉狮子,看着牵马的杜若道:
“杜若,怎么是你亲自送马来了?”
当时在枢密院,杜若就知道殿下对白初玥有情意,没想到他们竟在十年前就私定终身。
“杜若是亲自过来,恭喜玥姐姐和殿下的。”杜若对她拱手,爽直的笑道。
唉!眼前这小妮子可是打小就发誓要嫁给战神的。
看杜若如此坦然,竟是一点都不吃自己的醋。
白初玥却一脸的尴尬:“杜若,你说什么呢,太子殿下不过……”
杜若还没说什么,王蛟已拥着她,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白初玥,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王蛟的女人了,你还想瞒谁?”
“谁是你的女人了。”白初玥更加尴尬,“别胡说八道,让人误会了。”
而杜若更是面红耳赤,赶紧递马缰绳给王蛟:
“那个……我去看看下面准备得怎样了。”
杜若说罢,转身飞快的跑了。
“你瞧瞧你,当着人家姑娘家的面胡言乱语。”白初玥轻嗔,“你可知道,杜若打小就喜欢你的。”
“这世间仰慕本宫的女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难道我都得去爱呀。”
“嗤,还真是狂傲。”
“不是狂傲,是情有独钟。”
王蛟话毕,将马缰绳递给她:
“这骕骦相当温顺,很容易驯服,以后就是你的坐骑了。”
白初玥看着那名为骕骦的宝马,颔首道:
“色如骦纨,骕骦轩鬃,不输照夜玉狮子,也是天下罕有的名驹。”
白初玥对发髻上的若梨交代几句话,若梨变成精灵飞走后,白初玥便与王蛟策马下场。
有相当球技的将士们也都下场,在球场上驰骋打马球。
玉狮上的英雄王蛟,威武不凡,骕骦上的佳人白初玥,英姿纚丽。
两人敏捷打马球,如流星逐月,精彩绝伦,引来将士们阵阵喝彩。
也引得山峦的彩鸟也飞过来,在上空盘旋着观看。
场景美不胜收。
白初玥与王蛟的球技,虽然不相伯仲,最后还是白初玥拔得头筹。
这还不是王蛟有意相让呢。
王蛟心服口服,当着众人的面道:“白娘子驰骤击拂,风驰电掣,巾帼胜须眉,帅吧?!”
将士们尽皆佩服的击掌,溢美夸赞之词不绝于耳。
“太子殿下,明明说好不能承让的,你还是故意相让了。”白初玥故意在将士们面前道。
王蛟却落落大方的笑道:
“我输便输了,有什么好故意为我找面子的?再说,输给自己的女人,我开心着呢!”
这厮还真是,何时何地都敢秀恩爱,比梦中那宠妻狂魔天帝还更加肆无忌惮。
激烈的马球后,将士们也饿了,王蛟拉白初玥过一旁,低声道:
“娘子,将士们都饿了,能不能给他们准备些饭食,这些莽汉,若能吃上你亲手做的美食,肯定比什么奖赏都开心。”
“要做这么多人的饭食,还真的不容易,我怕应付不来呢。”白初玥似万般为难。
“是啊,那么多人,着实为难……”
王蛟迟疑着,又想让众人离去,不招待他们饭食。
白初玥抿嘴轻笑,而后似勉为其难道:
“好吧,看在太子殿下的金面上,我就辛苦一下喽。”
“谢谢娘子。”王蛟轻吻她的额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他们的。”
白初玥道:“如今已是暮秋,不如,就给将士们办场菊花宴怎样?”
“菊花宴自然是好。”王蛟点点头,却有些遗憾道,“就怕那些无肉不欢的莽汉,不会……欣赏风雅素淡的菊花宴。”
这时,凤凰台大门,傅银雷带着乡民送来食物,白初玥迎了过去,王蛟也跟着白初玥身畔过去。
白初玥打马球前,早已吩咐若梨去凤凰亭,告诉傅亭长她已回来,要招呼很多客人,让乡民们帮她送来食材。
当日王蛟带着官兵上凤凰台抓捕白初玥,又有官兵去监视凤凰亭,傅银雷和凤凰亭乡民早就警觉,也知道白初玥被抓,却苦于无法解救白初玥。
后来百里虎威谋逆被抓,傅银雷以及乡民,也知道白初玥自西荒匆匆赶回来,大抵便是因为百里虎威谋逆被捕,正揪心得日夜难眠,没想到皇上还把整个凤凰亭围困,随时随地屠杀他们。
正当乡民惶恐不安,承王殿下派人来解救了大家伙。
如今又见若梨来报信,知道白娘子已安全回来,还让他们准备食材待客,自是喜不自胜的筹备。
凤凰亭乡民刚好有猎到梅花鹿,又养有现成的猪羊鸡鸭,还捕捞到很多海货,又有乡民到山溪捞螺蛳上山采了蘑菇等山货,总之,把最好的食材都给白初玥送上来。
是以白初玥他们刚刚打完马球,傅银雷就领着乡民们送来了宰杀好的鸡鸭鱼猪和梅花鹿等各种蔬菜食材。
送食材的是傅银雷以及屠四藜芦桔梗槐米等有力气的粗汉,还有水仙等一众姑娘。
后面也跟着一些想见见白初玥的乡民,毕竟这些日子可把他们担心坏了。
众人一见白初玥,果见她安然无恙,一个个喜极而泣,跪在她面前:
“白娘子啊,您可是回来了!”
“白姐姐,我们还以为见不到您了呢!”
傅银雷也哭道:“白娘子,我们还担心您呢,回来就好……”
“傅大叔,让大家伙担心了,我没事。”白初玥也含泪道。
见王蛟就在身畔,他是太子殿下,乡民依礼得拜见,又赶紧介绍:
“这位是太子殿下。”
傅银雷等人陡闻白初玥身畔那器宇不凡,有王者霸气之人就是太子殿下,赶紧磕头:
“见过太子殿下……”
“免了,免了,快快请起。”王蛟向众人伸手让大家起来。
傅银雷又揖礼道:“谢谢太子殿下当日解救之恩。”
“老人家,客气了。”王蛟还是和蔼可亲道。
白新月示意铜人带乡民们送食材进厨房,并让傅银雷他们留下来帮忙。
其实白初玥留下乡民,是希望和大家伙一起享用。
乡民自然是乐意之极,能为白初玥做一点点事,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点点心安。
王蛟见乡民们送来那么多食材,看着白初玥喜道:
“原来你早就准备,要招待将士们了?”
“那是自然……你那么多将士登门拜访,我是主人,若不好好招待,岂不丢你太子殿下的颜面。”白初玥含笑道。
王蛟忍不住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口:“娘子真是为夫的贤内助!”
“别贫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白初玥满脸羞赧的低声道,赶紧去做美食,吩咐铜人把菊花摆满凤凰台平台。
第三百三十二章:招待将士
从前白初玥招待客人,一般是凤凰亭的姑娘们上来帮忙,她做主厨,姑娘们打下手。
若梨也去采摘了辛夷花,因为这辛夷花唯有白初玥与若梨能摘。
厨房内,傅银雷和屠四桔梗槐米等人负责砍柴砍肉烧火等粗活。
白初玥带着水仙,木槿,木樨,萱草,花楹,琼花,剪秋,朝颜等姑娘在厨房做着各种糕点美食。
将士们等待美食期间参观她的凤凰台,经过玲珑水榭,门檐窗廊上黄色半透明的古窗,镶嵌在木窗框里幻化出五彩光华,闪烁着奇妙低调的光芒。
于玲珑水榭,临水赏荷观鱼,恬静悠然,就连那几许苔绿,都美得苍翠古雅。
玲珑水榭原是白初玥与文人墨客,诗钟文酒,吟风弄月之处,百鸟归巢通花木雕大花罩,精美绝伦。
还有那奇峰飞瀑,水雾氤氲,如烟似幻,如进仙境,一个个对凤凰台美景叹为观止。
本来流云想告诉将士,飞瀑下面还别有洞天,才是真正的人间仙境,却被王蛟用眼色打住。
王蛟低声对流云道:“那可是本王与白娘子私人的人间仙境,才不许任何人去沾染。”
一众将士对铜人的精妙制造,更是赞不绝口,一个个看着铜人研究。
铜人在观景台摆上一盘盘菊花,就连餐桌上都摆了干净能吃的菊花。
观景台顷刻间变成了菊花台。
槐米等人奉白初玥之命,在观景台一旁设了烤炉,在此处烤肉,饮宴之人就能闻到香喷喷的烤肉香。
杜若也在厨房帮白初玥打下手,白初玥虽然忙碌,却是一脸的幸福。
杜若看着白初玥幸福的笑靥,有一丝失落。
但那一丝失落,转眼消逝。
看着她双手飞快得像千手观音一样娴熟的厨艺,惊叹道:
“白姐姐不仅貌若天仙,医术精湛,还生就一双巧手,难怪殿下对你一见倾心。”
白初玥停下来,略为迟疑的看着杜若。
“杜若,我与殿下在一起,你是否觉得……不般配?”
“哪里不般配了,白姐姐与殿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是我意料之中。”杜若率真的道。
“可是你……”白初玥欲言又止。
杜若仿佛知道白初玥想说什么,挥挥手爽快道:
“姐姐放心,我早就不喜欢殿下了。”
一旁的水仙等姑娘听见白姐姐与那杜若女将军的谈话,很是好奇,一个个面面相觑:
方才见白姐姐与太子殿下如此亲近,莫不是太子殿下喜欢上白姐姐了?
这时候,槐米来告诉白初玥,外面的烤炉炭火都准备好了,她随时可以烤肉了。
白初玥道声知道了,让铜人进来,把做好的螺蛳粉端出去,让将士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而后让水仙,木槿,木樨,萱草等人将糕点放进蒸锅蒸,让她们看着火候。
她带着花楹,琼花,剪秋,朝颜几个出去烤羊肉鹿肉,撒调料。
王蛟见白初玥出来烤肉,他也过去在一旁观看她做美食。
白初玥撒好调料,让姑娘们负责烤肉,她又在旁边做西荒的披萨薄饼。
铜人们摆上菊花又上菊花酒,又抬着一桶桶螺蛳粉,傅银雷和屠四槐米等人负责一碗碗分装。
将士们嗅着香喷喷的味道,已经围上桌子来。
烈风嗅着香辣螺蛳粉的味道,走过去端着一碗吃得吧唧吧唧响。
烈风风卷残云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直冒汗,嘴里还不忘大呼过瘾:
“他奶奶的,太过瘾了!老子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香辣螺蛳粉!”
流云见烈风吃得垂涎欲滴,忍不住问:“烈风,瞧你馋的,有那么好吃么?”
“流云,这螺蛳和猪骨头熬的汤奶白鲜香,上面漂浮着香辣红油绿葱花,这酸辣笋酸豆角炸花生豆腐干的配料,更是一绝!味道那是恰到好处!爱了爱了爱了!”
烈风连汤汁都喝了,又端了一碗开吃。
一旁忙着将料头撒在螺蛳粉上的屠四一见,看着烈风大喜道:
“这位将军,同道中人啊!想当日我屠四能吃上白娘子做的螺蛳粉,哪怕是吃一口过瘾就得死!老子也是个幸福的饱受鬼啊!”
烈风哈哈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这香辣螺蛳粉,真他娘的太过瘾了!”
从前白初玥招待客人,一般是凤凰亭的姑娘们上来帮忙,她做主厨,姑娘们打下手。
若梨也去采摘了辛夷花,因为这辛夷花唯有白初玥与若梨能摘。
厨房内,傅银雷和屠四桔梗槐米等人负责砍柴砍肉烧火等粗活。
白初玥带着水仙,木槿,木樨,萱草,花楹,琼花,剪秋,朝颜等姑娘在厨房做着各种糕点美食。
将士们等待美食期间参观她的凤凰台。
经过玲珑水榭,门檐窗廊上黄色半透明的古窗,镶嵌在木窗框里幻化出五彩光华,闪烁着奇妙低调的光芒。
于玲珑水榭,临水赏荷观鱼,恬静悠然,就连那几许苔绿,都美得苍翠古雅。
玲珑水榭原是白初玥与文人墨客,诗钟文酒,吟风弄月之处,百鸟归巢通花木雕大花罩,精美绝伦。
还有那奇峰飞瀑,水雾氤氲,如烟似幻,如进仙境,一个个对凤凰台美景叹为观止。
一众将士对铜人的精妙制造,更是赞不绝口,一个个看着铜人研究。
铜人在观景台摆上一盘盘菊花,就连餐桌上都摆了干净能吃的菊花。
观景台顷刻间变成了菊花台。
槐米等人奉白初玥之命,在观景台一旁设了烤炉,在此处烤肉,饮宴之人就能闻到香喷喷的烤肉香。
杜若也在厨房帮白初玥打下手,白初玥虽然忙碌,却是一脸的幸福。
杜若看着白初玥幸福的笑靥,有一丝失落。
但那一丝失落,转眼消逝。
看着她双手飞快得像千手观音一样娴熟的厨艺,惊叹道:
“白姐姐不仅貌若天仙,医术精湛,还生就一双巧手,难怪殿下对你一见倾心。”
白初玥停下来,略为迟疑的看着杜若。
“杜若,我与殿下在一起,你是否觉得……不般配?”
“哪里不般配了,白姐姐与殿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是我意料之中。”杜若率真的道。
“可是你……”白初玥欲言又止。
杜若仿佛知道白初玥想说什么,挥挥手爽快道:
“姐姐放心,我早就不喜欢殿下了。”
一旁的水仙等姑娘听见白姐姐与那杜若女将军的谈话,很是好奇,一个个面面相觑:
方才见白姐姐与太子殿下如此亲近,莫不是太子殿下喜欢上白姐姐了?
这时候,槐米来告诉白初玥,外面的烤炉炭火都准备好了,她随时可以烤肉了。
白初玥道声知道了,让铜人进来,把做好的螺蛳粉端出去,让将士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而后让水仙,木槿,木樨,萱草等人将糕点放进蒸锅蒸,让她们看着火候。
她带着花楹,琼花,剪秋,朝颜几个出去烤羊肉鹿肉,撒调料。
王蛟见白初玥出来烤肉,他也过去在一旁观看她做美食。
白初玥撒好调料,让姑娘们负责烤肉,她又在旁边做西荒的披萨薄饼。
铜人们摆上菊花又上菊花酒,又抬着一桶桶螺蛳粉,傅银雷和屠四槐米等人负责一碗碗分装。
将士们嗅着香喷喷的味道,已经围上桌子来。
烈风嗅着香辣螺蛳粉的味道,走过去端着一碗吃得吧唧吧唧响。
烈风风卷残云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直冒汗,嘴里还不忘大呼过瘾:
“他奶奶的,太过瘾了!老子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香辣螺蛳粉!”
流云见烈风吃得垂涎欲滴,忍不住问:“烈风,瞧你馋的,有那么好吃么?”
“流云,这螺蛳和猪骨头熬的汤奶白鲜香,上面漂浮着香辣红油绿葱花,这酸辣笋酸豆角炸花生豆腐干的配料,更是一绝!味道那是恰到好处!爱了爱了爱了!”
烈风连汤汁都喝了,又端了一碗开吃。
一旁忙着将料头撒在螺蛳粉上的屠四一见,看着烈风大喜道:
“这位将军,同道中人啊!想当日我屠四能吃上白娘子做的螺蛳粉,哪怕是吃一口过瘾就得死!老子也是个幸福的饱受鬼啊!”
烈风哈哈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这香辣螺蛳粉,真他娘的太过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