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驱赶
冰冷的面容，声音却显得别扭。
虽然极力地掩饰，但却无法瞒过擅长撒谎的约尔。
这与其说是正当的说辞，倒不如是刚找的托辞。正常听到回答的人，也会下意识地认为那是反驳的话语。
话语中拒绝的意思并不作假，但这似乎只是针对自己而言。
“要不我离开，波拉库斯诺留下？”约尔提议道。
提议只是提出，便被布格拉立即否决了，“这不可能。离去，亦或是战斗，只有两种选择。”
强硬的态度，让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神王们用目光审视着，既不打算提供帮助给布格拉，也不打算帮助约尔，更像是看客。某种程度上，星空巨兽一族守护秩序的做法是与神明利害一致的，但是约尔能够创造生机世界的能力，亦是他们所觊觎的。
别说是不会提供帮助给布格拉，在约尔即将死亡的一刻，兴许神明们还会提供帮助，当然这个帮助不是无偿的，若真有这样的机会，在约尔的实力低迷的时刻，他们会用特殊的手段控制住其，让约尔源源不断地生产这样的世界。
控制龙王的条件极为苛刻，甚至存在着很大的风险，但这对于神王们而言是可以接受的代价，越是习惯了力量带给他们的好处，便越无法脱离。
感受到了周遭传来的恶意目光，约尔却中断了谈话，转头看向了芭芭拉，“所以，你带来了我想要的财宝没？”
“现在是谈这些的时候吗..？”芭芭拉面容僵硬，随后露出了有些怯懦的表情，小手蹑着一点点探入空间，又面带惋惜地摸索出了从族群内偷来的财宝。
星空巨兽一族除却了共同维护秩序这点以外，基本上兴趣并不一致，但大多都会收集一些财宝，不为了其他只为了维持位面的秩序稳定。大多数种族，都可以依靠财宝来进行控制，只需要通过合适地手段，在不使用暴力的情况单纯运用财宝便能达成目的。
这一点上，芭芭拉是个例外，她不仅仅如银龙般喜欢财宝，还喜欢实施破坏。
约尔不客气地将其收下，神色间吐露出无法掩饰的喜悦，全然一副将布格拉抛在后头的表现。
布格拉嘴角抽搐，眼下这状况该气愤于无视于自己的心大行为，亦或是该直接将这样的回应当作回答。脸上露出几分羞恼与尴尬的情绪，停顿了会这才继续开口问道：“离开？..战斗？”
一样的言语，唯一的区别便在于相比之前语气更强烈了不少。
从布格拉的身上涌出深色的雾状力量，在约尔做出答复之前便向其涌去。
约尔龙眸微微凝滞，对于魔力格外敏感的她一眼便觉察出这是不同于魔力的力量，哪怕是银龙的传承里也未曾有过记载。
情报不足的情况，约尔操控着魔力与其碰撞用作试探。
两股不同的力量交杂在一块，却未有任何激烈的碰撞。
约尔雄浑的魔力，在碰触到其时，反而慢慢平稳了下来，就像是一个原先精力充沛的壮年遁入垂暮老年。
“停滞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关于这个，即便是理解了时间规则的我，也无法形容。但现在看来，时间停滞的一刻，所带来的是无限拉长的时间..”波拉库斯诺龙眸收缩，惊讶于布格拉的力量。
任何力量，在时间面前都显得脆弱，无限拉长的时间可以磨灭任何力量。
即便是龙王层次的力量，顶多也只是挣扎的时间更持久一些罢了。
“..不是说判断扰乱秩序的时候，才能使用这股力量，约尔好像什么都还没做。”伊格纳纳闷地问道。
芭芭拉摊摊手，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这股力量一直掌握在星空巨兽一族最强者那里，我又不是最强者，怎么知道。”
“说得也是，反正再不行，还有波拉库斯诺挡着。”
芭芭拉他们的谈话，约尔也听着了。
若是按照芭芭拉先前的解释，这股力量是需要布格拉判定扰乱秩序的情况才能启用的话。现在的情况，这个解释就行不通了。
而且，负责守护的星空巨兽一族，可以无时无刻解释这股力量的话，别说是神明了，恐怕连龙王都得让步。
约尔稍作思虑，双翼微微扇动向后撤了些许距离。
“这股力量，并不是你的？”
约尔用言语进行试探性地猜测。
猜测并非无原由地瞎想，例如神明的力量就不是源自于自身，而是依靠世界意志以及信徒的信仰所产生的一种力量。当世界的意志对神明产生抗拒，或者信徒的数量减少，信仰改变，都会影响到神明的力量。
布格拉所获得的力量，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力量，但本质上与神明们的力量并无区别，并不是他自身所产生的。
若是星空巨兽一族使用力量存在条件，那么这个条件又是由谁所施加的，是力量的所有者？约尔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猜测。
“确实如此。”
布格拉的表情没有任何地意外。
约尔是头聪明的龙，能够猜出力量的实质，早就在他的预料之内。
“你是龙王，并且还不是一般的龙王，所以更应该明白这股力量的强大。”
“能够停滞时间的伟力，超脱于时间长河之外，这确实强大。”约尔点头承认。
能够办到这种事情的，据约尔所知也只有银龙王麦多诺一个而已。
“你想让我退却对吗？”
“这不是退却，只是一个合适地选择，强大的龙王依旧是虚空中最为强悍的生命，你的计划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布格拉的话语，表露出的意思很明确，他知道约尔的计划，并且不会阻止。
这与星空巨兽立命的守护相悖。
约尔大感意外，但却也更加肯定了一点。
布格拉所阻止的只有自己靠近这里一点而已。
“这样的话，真不该是星空巨兽一族该说出的。”约尔言语中带着些许打趣。
布格拉依旧冷着张脸，对于打趣不为所动，“虚空一直不缺少混乱，我只是觉得其他地方更为混乱需要先一步制止罢了。”
“嘿，你们一族都一直这么不要脸面的吗？”伊格纳插话道，但这话更像是对着芭芭拉说的。
974.最初的生命
言语间，布格拉所使出的诡异之力便将约尔的魔力冻住。
停滞在虚空中的魔力，被慢慢冲刷消溃。
见到这一幕的神王们，即便有所耳闻，也不禁为之一滞。
龙王的规则之力，是虚空中最为强悍的力量。被尊为虚空最强生命的龙王，便是依据这股力量。所谓的规则，就如同字眼所描述的那般，游戏者是没办法超过制定游戏的作者那般，规则之力让龙王能够改变常理。
这样的力量却在眼前如此轻易地消溃。
而另一个让神王感到惊讶的地方，便在于星空巨兽一族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干净”。
以往的认知之中，星空巨兽一族与其说是守护虚空的使者，在神王们的印象之中更像是一个遇到不平事就想着直冲的二愣子。掌握力量的强大生命，是这种脑筋存在问题的生物，相对而言就不需要那般忌惮。可事实却是，握有强横力量的二愣子转头间，揭开了伪装的面目，惊讶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不放心。
比如眼下，他们就像是被交易的货品，被布格拉作为与约尔交涉的条件。
“我愿意告知额外的讯息。”有神王犹豫会后表态。
这道声音，戳破了还在权衡之间的神王，也让本来还在犹豫的神王纷纷做出决定。
力量的锋芒，转瞬间对准了神王。
布格拉的神色漆黑无比，冷厉的眼芒带着怒意。
“所谓的神明，说白了就是一群幸运的家伙。”
神王们沉默了。
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相比较虚空中可以通过睡眠增长力量的龙族，坚守心中正义便能成长力量的星空巨兽一族，亦或是其他生来便强悍的种族，他们是不幸的。成为神明前的原始种族，往往代表着弱小，他们依靠着位面的力量成为了神明，通过弱小族群的信仰变得强大。
但他们也是幸运的，在亿万万数之不尽的生命之中，他们被位面选中成为了位面之子，打破种族力量的约束，慢慢地踏足上了神明的道路，
“幸运嘛，这确实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虚空的一端传来了声音，伴随着细微的破碎声，班泽神王从虚空的一端走出。
本来还沉默地神王，见到班泽的到来，纷纷表示出抗拒的姿态。
“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现在是神战期间吧，贸然对其他神域发起入侵的你，竟然踏足我们的区域，你..是想死吗？”
班泽发出了笑声，“威胁，胁迫？还真是拙劣的手段，令凡人畏惧和敬畏的神明，在面对相匹敌的力量时，其实与凡人的反应并无两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神王们表示出了不耐。
“你们的闹剧，我并不想参与，安静地待着或者离去。”
布拉格打断了神王们的对话，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对于神王们的争吵他没有太大兴趣。星空巨兽一族守护虚空的秩序，唯有在神王亲自出战发起真正意义上的神战之时，他才会出面阻止。
其他神王收到了布拉格的警告，收声保持沉默。
毕竟没有神王愿意直面刚才的力量。
唯独班泽是例外，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作为神明，我确实是一个幸运的家伙。”班泽缓缓承认。
布拉格蹙眉，之所以用说神明“幸运”，只是单纯地对神明的警告。这群拥有着漫长生命历程，有着无数阅历的神明，不可能不清楚。
那么，这是单纯地挑衅？对此，布拉格感到了强烈的不满。
班泽却表现得没有体会这明显的情绪似的，自顾自地说道：“但这样的幸运比起你们却显得不幸。”
说到这，班泽的目光瞥向了约尔。
“银龙极低的生育率，但每百个里边大约便能诞生一头龙王，出生在那样的族群里便意味着幸运。”
所有的神王沉默不语，命运总是如此不公，每一头银龙成长起来至少都拥有着超过神明的力量。
神明之间，要想成为神王，需要陨落的神明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目，但强如神王在面对龙王时也显得无力。
约尔瞅着班泽。
常龙或许会因为班泽的言语而被触怒，毕竟对于高傲的龙而言，将他们“锻炼”来的实力说成是幸运，无疑是一种轻佻而挑衅的说法。
不过约尔并不在意这些，美妙的言语故且重要，但更为重要的却是实质。比起千万人的歌颂，约尔更在意的是摆在面前的一枚金币。
班泽来的时机，足以可见他的动机并不单纯。他本可以躲在虚空中，当一个看客，却在这种场合做出挑衅的言语。这种傻劲，除了伊格纳以外，约尔不认为有他者会这般没有目的地行动。
况且，布格拉对于神王们透露出的“额外讯息”表露出的紧张，也让约尔感到好奇。
听到班泽的言语，布格拉表露出的不满也相对减轻了不少，他下意识地认为班泽是来找约尔麻烦的。
“那个神棍，要跟约尔打架了吗？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揍他了。”伊格纳一脸雀跃。
“诶，为什么？”芭芭拉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场差距悬殊的战斗。”波拉库斯诺评价道。
芭芭拉点头回应，她认为神明确实就神棍，“虚空中的欺诈者”用这个词形容他们一点都不为过。
但欺诈者都是聪慧的，不会进行这样差距悬殊的战斗才是。其他神王也愕然班泽做出的决定，但更多的是欣喜不已，毕竟班泽神王与约尔开战的话，眼下约尔所采取的计划便需要另一个神王作为替代。
“或许..班泽根本就不是针对约尔的呢？”神王中忽然传出了一道声音。
也正是这个提醒，让神王们从欣喜中惊醒过来。
正如芭芭拉所想，神明们都是聪慧的，而神王更是立于神明之上。
刚开始只是被“可以取代班泽”这个想法充斥脑中耽误了判断，但仔细想来事情确实如此。
班泽没有理会其他神王的想法，他的眼神慢慢挪转到了布格拉的身上，“但这个虚空中最幸运的家伙，应该是你才对吧，你这超过龙王的力量不正是那个存在所赐予的力量嘛。虚空中，最初的生命体，真正的虚空之主..零。”
“这个名字只是代号，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义，名字也只是尊崇他的神明给取的尊号。零，意味着一切的原点，是开始，也是结束。”
布格拉神色变转，怒意俨然掩盖不住，但却带着些许愕然。
神明们比起怒意，更多的是惊愕。
PS：高考加油
975.班泽的肯定
漫长的生命，所带来的还有丰富的阅历，可即便在这丰富的阅历之中也未曾有过这样离谱的事情。
单纯用匪夷所思的词汇也不足以来形容班泽的行为，让众神王有种陷入梦靥的虚妄之感。
神明是强大的，而神王更是屹立在众多神明的巅峰，除了强横的龙王，虚空任何种族都无法无视他们的强大。
可在班泽口中“零”这件事上，神明却处在如同众多位面之中平凡生命仰视般的地位，那并非面对龙王，屈服于力量的卑微，而是打从心底的尊敬，毕竟神的力量源泉来自于“零”。这个称号，并非那位存在所取，而是神明给予其的尊号，代表着神明力量的原点。
可以说，让诸多种族突破桎梏成为神明的源泉便是班泽口中的零。既然这份力量是其授予的，那么也能收回，可在班泽的口中却没有丝毫忌惮，这才是让神明最为不解和惊愕的地方。
在众人维持惊愕状态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这样的氛围。
“他是谁..？”约尔不经意地从自己储存空间里取出食物，漫不经意地问着。
“零？是强者嘛。”波拉库斯诺跟着问道，很大程度是出于对约尔的畏惧与敬意，接受了最恶之龙托拉斯及的传承，他的性情有了很大的改变，即便从周遭生物的态度之中能够看得出，那会是这片星空强横至极的生命，甚至于龙爸托拉斯及的死亡便与此有关，但强大的龙往往不会畏惧于此，能让他有例外的便只有约尔一个而已。
“听起来像是数字游戏，芭芭拉教过我这个..”伊格纳竖着龙指头说。
众龙散漫轻薄的态度，让布拉格的怒意更甚，但他并没有将怒火转移到三者的身上，毕竟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用轻描淡写态度说出伟大创世主名字的神王班泽。布拉格凌冽的目光扫向了班泽，并用满带凶戾的语气说道：“神王，你难道连基本的感恩都没有吗？”
“别那么激动。”班泽挥了挥手，但从态度来看似乎并没有多在意布拉格的话，反而用轻佻的语气说着：“确实，赐予我们突破生命桎梏的力量源泉便是零，但是感恩？我可不认为所谓的感恩有那么廉价。位面里的每一个生命都可以争取这份力量，我们只是相对幸运地被世界意志选中而已，况且那也只是基本的神明力量，神王的力量是依靠着掠夺获得的。”
“他从未赐予，如果硬要描述的话，用位面平凡的人类生命来形容，就是被贵族丢弃的食物被穷人捡来吃了。我想其他神王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班泽的话，让其他神王一怔，随后爆发的便是辩驳。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最为崇拜和尊敬的对象便是伟大的创世主。”
“即便成为神明，可我却没有丢失曾经种族时留存的情感。”
神王们义正词严地说着，但显然这些言语只是单纯地表态，为了不让布拉格将怒火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星空巨兽一族是守护一族，具备着能够分辨情感的特殊能力。
也正因为如此，布拉格清晰地明白班泽的言语是正确的。
“真是可笑..你们的本质，就是侥幸获得伟力的卑劣者，不过..你来到这，就是为了说这些吗？你的表态，是意味着已经站在了那头龙那边。”
将怒火发泄出来，布拉格并没有因此施展暴力，而是将问题回归最初的地方。
将约尔驱逐，这才是他最根本的目的。
“没错，我是来帮助约尔阁下的。”班泽大大方方的承认，“零确实是神明力量的源泉，我曾经也敬畏着他，但现在我看到了潜力..”
班泽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约尔。
这让约尔歪着头带着疑问，“你是不小心误食了我的料理吗？”
“他是伟大的存在..”布格拉接过班泽的话去，“是生命的起点，也是巅峰的生命，强大的生命力量使得这片虚空无法承担，对于万物善良的他将自己放逐到了时间长河之外，这样的存在是银龙王麦多诺远远无法比较的。”
言下之意便是，承载了银龙王麦多诺血脉的约尔，其潜力与“零”相比远远无法比较。
班泽嗤笑了一声。
不屑的轻笑声，让布拉格蹙眉。
“银龙王麦多诺确实是除了伟大存在以外，这片虚空中出现过最为强横的生命，他封印了狩猎龙王的‘龙神’。”
对于银龙王麦多诺的壮举，布格拉显然是知情的。
守护虚空的星空巨兽一族，怎么可能没有发现破坏虚空的“龙神”。
“可龙神，在伟大的存在面前只是弱小的婴儿，若他无视了虚空里的生命亲自驾临虚空，便足以轻而易举地消灭它，两者的生命潜力..是不足以相提并论的。”
“你抛弃了信仰伟大存在，转而去信仰一头过世的龙王？多么愚蠢之举。”
似乎回应班泽的耻笑，布拉格有意无意地用那张冷淡的面容扯出堪称难看的狞笑，用轻蔑的态度进行回击。
“看来是你误会了。”班泽摇了摇头，对于布拉格的说法给予了否定，“我说的是约尔阁下的自身。”
“你不简单。”波拉库斯诺用十分肯定地眼神看了看班泽，言语间吐露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我还有另一个问题，你觉得约尔的料理怎么样？”伊格纳肯定的同时，不忘着进行恶作剧祸害，要是班泽否定就好了，就能多出其他一起被约尔料理祸害的家伙了。
自信的约尔，即便认为烹饪的料理存在问题，但言语间是不会承认的。
往往在否认的同时，便意味着将会被约尔逼着尝试，在痛苦中承认“没有问题”。
“你还真是问了一个麻烦的问题。”班泽的嘴角有些僵硬。听说约尔的料理味道变好了，但是伤害却乘倍增加了，班泽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挡住连龙王都无法承受的剧毒。
“先不谈这个..”
“我就想谈这个，放心吧我会让伊格纳陪着你一起食用我烹饪的料理。”约尔说着，对于这件事持着在意的态度。
与一头执拗的龙辩驳显然不是一件正确的行为，班泽笑了笑用约尔感兴趣的话题转移道：“我之所以肯定约尔阁下的潜力是有理由的，因为我看到了你的龙爸布诺克，并与之进行了交流。”
976.并立
布诺克这个龙名并非虚空所授予龙族的真名，而是由宝石龙王布拉德利给予其儿子所取的龙名，即便地位特殊，但整个宝石龙群里，也少有人知晓他的龙名。
布格拉自然也没有听过这个龙名，试图用龙名追寻消息的他却发觉探寻不到任何讯息。
“一个假的龙名..？”布格拉低吟，但从神王班泽信誓旦旦的模样来看却不是如此。
“或许吧，就如同神明给予那位存在取名‘零’那般，这个龙名也不是来源于他真实的龙名，与其说是不是，倒不如说是无法。”班泽轻声回道。
淡淡的声音里，却透露着令周遭神王乃至布格拉惊愕的讯息。
不是和无法，听起来意思相近但却是完全不同的。就如同神明在世界意志受到掌控的位面里，其尊名便是无法言说的大恐怖。虚空中伟大的存在被神明尊称为“零”，归根结底便是这片虚空无法容纳他的名字。没有人知晓，也就没有人言说，只能用尊称代号来代替。
不过，这样的解释与一头龙摆在一起？
布格拉微微蹙眉，对于班泽的解释感到并不满意，他甚至觉得这是班泽编排出来的谎言。
一头龙再尊贵，大抵不过达到龙王的境界，直呼龙王的龙名也顶多被其察觉，但这与“零”相较也是天差地别。
“何必在谎言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又不是谎言之神。”神王们表示。
在这点上，他们的态度与布格拉没有什么两样，同样质疑着真实度。
对于神王和布格拉的质疑，班泽倒没有露出怒色，只是平淡地一笑道：“不用怀疑我话语的真实度。”
布格拉蹙眉，星空巨兽一族是守护一族，追溯种族的源头，说白了他们便是“零”的役从，就像是龙族的眷属那般。每一代星空巨兽一族最强者所接受和使用的力量也是来源于零。更别说星空巨兽一族，本就是执拗的一族，守护的信念和心中的信仰如顽石般不可动摇。
班泽一而再再而三的轻缪态度，让布格拉的耐心消磨殆尽。
“无意义的辩论我已经听够了，你只要放逐你便足够了，在此之前你也可以用道歉来求得我的谅解。”
布格拉再次动用刚才那股力量，浑浊的时间之力环绕在班泽的周遭以黑球的形式显现，迟缓的时间让空间泛起涟漪。扭曲的空间压力，让班泽的轻佻的眼神露出几分严肃。由时间之力干扰濒临破碎的空间，若是被放逐的话，将会直接被排除时间长河之外。
哪怕是龙王，被放逐在时间长河之外，也难以返回，像是约尔那般的情况，几乎完全是运气了。
班泽也没有信心，在放逐的情况能够安然返回。
“你想知道..零的所在吗？”班泽说。
围绕在他周遭荡漾的黑球，也随之出现裂痕。
时间之力的稳定，随着布格拉波荡的情绪而崩溃。
每一代星空巨兽一族的最强者都能接受那股伟力，可是他们也每一代都在探寻着零的下落。
除却了誓死守护着虚空这一原则以外，他们另一个目标便是探寻到零的所在了。
“你知道..伟大存在的所在？”布格拉显得激动。
即便在他看来班泽无的放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哪怕是些微的希望他也不愿意错过。
“可以说是意外吧。”班泽颔首，“事情要从我动用了我的神权说起。”
神明晋升神王时便会诞生神权，这股力量与龙王相似却又全然不同。
相似之处所指的是规则的使用，但与龙王掌握和化身虚空的规则不同，神明是借用虚空的规则。
这点不同，也让神王的战力不足龙王。
“我的神权是始末，通过观视便能看到对方的一生，过往现在乃至未来。”
班泽的言语，让其他神王微微凝视，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发言，“再与约尔的合作中，出于和平协作的目的，我用这股能力查看了约尔。”
和平协作？倒不如说是谨慎，不过没有人戳破班泽的粉饰，就连约尔听到也只是点了点头，当然他没有忘记在小本子上添上一笔。
“你从他那里，看到了伟大存在?”布格拉问道。
若是如此，便意味着未来的约尔会与伟大的存在产生联系。
这股联系是好是坏，布格拉看着约尔的品性，毫不迟疑地将其归分到了后者。
一头恶龙不破坏这片虚空的稳定就算好事了，怎么可能为伟大存在提供协助。
“不是。”班泽否定，“我看到的与他最紧密的讯息，仅有他的龙妈。”
“他觊觎你的龙妈诶，真过分原来神明也喜欢跨越种族的爱恋，但约尔的龙妈已经有了伴侣..这样不太好吧，不过要是法拉多的话，觊觎有夫之雌龙也是可能的事情，兴许班泽那家伙的性格就是如此恶劣。”伊格纳喃喃自语。
约尔的眼神默默地挪到了他的身上，小本子不禁又多了一个名字。
“当然我寻找的理由，只是为了更好的了解约尔，而不是利用挟持他龙妈威胁的手段，从而干预约尔的帝国计划，来让自己获得好处。”
班泽再三强调，可这样的强调与肯定并没有什么两样。一个阅历丰富的神王，显然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只能解释这是将自己的动机坦白地暴露给约尔，以防止来自于约尔之后的报复。
有必要如此害怕约尔吗？其他神王不禁疑问。
虽说神王们的力量远不足以抗衡龙王，但一心规避的话只要不暴露位面的情况还是能够做到。
“很快，我找寻到了约尔的龙妈，并运用了神权。”
“我看到了他..一头与‘零’并立的龙..那头龙正是布诺克。”
977.星空巨兽一族的猜测
虚空中除却龙王以外，屹立在巅峰的生命体便是神王了。
神王们没办法像龙王那般融入和使用规则，但他们也有着独特的本领，那便是神权。一种从神明的力量之中衍生出来，却又独属于神王的武器。每一个神王所拥有的能力并不一致，而班泽的神权便是一种洞悉生命的过往乃至未来，联系其羁绊的能力。这种能力限制极多，并且不能再战斗中使用，但毫无疑问它的强大亦是毋庸置疑。毕竟没有人愿意面对，一个可以在战斗开始前便知晓自己战斗手段的家伙进行战斗。
正因为班泽的这份能力，以及他现在所吐露出的言语，才令神王们瞠目结舌，他们宁愿这是班泽迫于布诺克压力下的胡言乱语。
与普通位面的生命盲目地顺从神明相同，神明们也尊崇和敬畏着赐予他们力量的“零”。而这份尊崇和敬畏便是源自于最根本的恐惧，班泽没理由用拙劣的谎言去掩盖这份恐惧，这没有任何意义。
理智告诉他们，班泽口中所说的是事实。
“能与那样的存在并立..那头龙，真的还只是龙吗？”有神王喃喃自语。
打破了沉寂的空间，从惊异陷入了诡异。
表现如狂信徒的布格拉也一反常态，此刻陷入了缄默，从他身上释放出的“恶意”似乎有些收敛，环绕在班泽周遭的力量随之减弱。
看到的表现，班泽为之一笑道：“看来你相信了我的话。”
“危言耸听罢了，或许只是臣下觐见君王所做的礼节罢了。”
布格拉蹙眉说道，即便已经相信了班泽的话，但仍旧为自己心目中的伟大存在寻找着措辞。
班泽没有在这件事上反驳的意思，而是转而说道：“我看到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与你进行交涉，我有你想要的讯息。”
“讯息？！”
声音并不是布格拉所发出，而是站在约尔一旁的伊格拉。作为一头血缘纯正的龙，没有任何畏惧之心的伊格纳，丝毫没有顾及此刻诡异的气氛。而与芭芭拉厮混过的他，对于这类的隐秘有着异常的好奇心。
“你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比如星空巨兽一族的隐秘？”约尔淡定的问道。
与他所表露出轻描淡写般的态度不同，他的言语正准备将问题引导到一个不好的方向。
本来对于伊格纳的表态，众人也只是诧异却并没有太过在意，可这个问题一出却让人无法忽略。伊格纳与星空巨兽一族的芭芭拉厮混过，对于近乎无所不知的神王们而言并非隐秘，掌控着这片混乱星域的他们甚至于还听到芭芭拉与伊格纳密谋的恶作剧。
一个不靠谱的龙与一个不靠谱的星空巨兽一族混在一起，兴许真能有什么趣事发生，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班泽的能力简直就是窥秘小能手。
“啊，其实也没什么，芭芭拉曾经说过，他们一族的猜测。”
“噢，猜测..?”约尔提高了音量，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波拉库斯诺的嘴角略微抽动，从龙爸最恶之龙托拉斯及那里承继而来的力量，是最为本源的黑暗，而这份力量更能够感受到来自约尔那里的恶意。
丝毫没有感受到这股恶意的伊格纳听到约尔的问题，没有多想认真地解答道：“芭芭拉曾经说过，她之所以性格那般可爱..”
“可爱，你确定不是可恶？”
约尔忙不禁地打断，恶作剧这点就不说了，跟他一样喜好财宝并且试图抢夺这点便无法忍受。
伊格纳倒没有太多的感觉，他与芭芭拉并不存在根本利益上的冲突，不过约尔既然这么说，他也便顺应着点点头，“那是芭芭拉自己言述的，夸奖自己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芭芭拉说她的性格之所以与其他星空巨兽一族不同，是因为她承接的传承不太完整。”
“我更关心猜测是什么。”约尔摊摊爪，巨龙的冷漠性格让他很难对自己关心以外的事情提起兴趣。
“星空巨兽一族的传承，是源自于‘零’，芭芭拉在接受传承的时候，被一枚忽然掉落的金币吸引走了目光，然后就喜欢上了财宝，她的母亲曾经就这件事上进行过猜测..”
“一种大型的精神控制魔法？”约尔接过话去。
这类魔法虽然很少有龙使用，强横的龙不屑控制弱小的生命。
不过对这类魔法，拥有着最为丰富的魔法传承，有着魔法美学之称的银龙自然是知晓的。
“零控制了..星空巨兽一族？”神王们面露不解。
零的强大毋庸置疑，即便是曾经沦为虚空之祸，经由银龙王麦多诺封印的龙神，同样无法与之比较。
这样的生命完全没有必要强行控制其他生命，星空巨兽一族在其他生命看来强大，可对于零而言连陪衬都算不上。
面对惊异的众多神王，班泽表态道：“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他确实控制了星空巨兽一族。”
布格拉的神色出现波动，曾经芭芭拉的母亲就这个问题提出过类似的猜测，但这个猜测被族内的所有成员都否决了，里边也包括了布格拉自己，只以为他们族群中出现了一个异类。没有任何一个星空巨兽，愿意承认他们的正义是虚假的。
“我能看到..早在芭芭拉母亲提出猜测的时候，你便产生了怀疑。”班泽面带微笑。
“神棍的笑容诶，跟我之前待的地方那些邪教徒有点像，就是看起来有点傻。”伊格纳说。
班泽的笑容瞬间僵硬，接着说道：“还未接受传承的星空巨兽一族，性格各异，而接受过传承后尽皆表露出成熟，以往你们一族都是用‘传承到知识增加履历而变得成熟，走向了正确道路’来解释。但显然，这样的解释不能让你感到满意，而且..你时常惩戒芭芭拉，在外者看来是不喜欢她的表现，可实际上你却从未给予她真正的惩罚。”
芭芭拉所犯下的过错繁多，有轻亦有重。
而那些紧闭的惩罚，事实上只是可有可无罢了。
若是族群抛弃下，以她所犯下的过错来看，能否存活都是一个问题。布格拉的惩罚看似给予那些被芭芭拉恶作剧的种族一个交代，但却是另类的庇护行为。简单地表述就是“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你们不要再来找麻烦了，否则就是跟星空巨兽一族作对”
978.管理者
就连神王们都难以相信，掩藏在布格拉那严肃与刚正不阿外表下的却是袒护的行为。
“还真是表里不一的兽。”伊格纳打量了布格拉评价道，随后龙脸摆露出无奈和可惜的模样，摇摇头颇为惋惜地说着，“为什么不给予真正的惩罚呢？我觉得像是芭芭拉那样的，就得用酷吏的严刑纠正纠正才对。”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什么会有她就喜欢上了财宝，真是一个不好的习惯。”约尔也认真评价道。
听着两龙的谈论，波拉库斯诺不自觉地拉远了距离，并下意识地凝视在伊格纳的身上。
约尔记仇和薄恩，波拉库斯诺一点都不意外，这才是他印象里约尔应有的姿态，但伊格纳的反应出乎了他的预料。原来隐藏在憨厚外表下的却是与火红外表完全不同腹黑的心。
三龙不合时宜地声音并没有影响到班泽与布格拉的谈判，就连神王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行为，毕竟无论什么时候龙这种生物都是那么的“不合时宜”，他们是麻烦的制造者，也是力量的代言者。
“我想，你应该也想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帮你解决。”班泽表示道。
布格拉没有出声，但却用眼神来表示疑问。
班泽十分满意布格拉表露出的疑问，脸上露出了十足的笑意，解答道：“找到零，利用我的能力去探查原因。”
一个早有预料的答案，以布格拉的智慧和阅历，在班泽出现并提出这一系列话语的时候，便已然猜想到了他的解答。
可这样的答案，却无法让布格拉满意，甚至于令他感到愤怒。
激荡的魔力从布格拉的身体内澎湃地涌出，无声的怒意却令周遭围观的神王们颤栗。
除却了三龙以外，最为平静的应该便是班泽了，他的脸上依旧透露出笑意，似乎笃定了事情会如他所想的发展那般。
“我所想的，亦是你所愿的。”
“你这是亵渎..伟大的存在。”
“例如渎神？”班泽嗤笑，“渎神的说法确实常见于神明所统辖的位面，但这样的说法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提，你见过在龙王面前提这一套说法的神明吗？我是没有见过。”
“按照你的说法，你是以在敬畏着力量，可我未曾从你的身上看到半点该有的模样。”
布格拉言辞犀利，冷淡的神情伴随着压迫的力量，让整个氛围变得更差了。
“可你自己不就做出了类似行径？”班泽浅笑道。
班泽的话没有错，或许应该说正确无比，以至于布格拉再一次消散了自己凝聚出来的魔力。
在芭芭拉那件事之后，也就是他产生怀疑的一刻，便已经是亵渎伟大存在的行为了。
也正因为如此，班泽大大方方地提出“解答”时，他才会感到愤怒，他感受到了自己的一切被窥探到而产生的恼羞成怒。
“你真是一个讨厌的家伙。”
布格拉用声音做出了解答，即便他并没有直接答应的词汇。
已经有过猜疑行径的他，无法抛下这份猜疑全心地侍奉伟大的零，只有解答完疑问他才能更加坚定地坚守信仰。
“讨厌的家伙本就许多。”班泽环顾了一周，他的目光从神王们身上扫过，同为神王的他们，某种程度上称之为死敌也不为过。
“很抱歉打断你们的对话，但看来你们应该达成了协议，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更快地寻找目标。”约尔催促道，但不妨碍他提及一句，“我也不是什么过分的龙，绝对不是催促你们快点谈话。”
在约尔说完的一刻，伊格纳依旧沉浸在刚才吐槽的氛围中，脱口而出道：“恬不知耻。”
这一句，让远在一端的波拉库斯诺打了个寒颤，颇有种“你好勇噢”的感觉。腹黑与作死，这两点同时出现在了伊格纳的身上，而这可能引发的结果就是疯狂作死还试图拉上他龙。想到这，波拉库斯诺又拉远了距离。
而说出这句话的伊格纳，也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
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约尔便已经利落地做出行动，将事先住呢比好的食物准确无误地筛入伊格纳的嘴中。
伊格纳试图挣脱，却被约尔锁住，一只爪子扼住脖颈，另一只爪子则掩住伊格纳的嘴巴。
虽然他可以用魔法办到这一切，但这样的视觉冲击并不是那般强悍，他必须用行动来证实得罪一头龙不是一件好事，尤其那头龙名叫“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
“这也是一种传播龙名的方法。”约尔不禁呢喃着。
旁观的波拉库斯诺更害怕了。
神王们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幕，身为复数位面所有者的他们，见识过更多更为残酷的情景，这样的情景单从视觉来看也只是简单地筛入食物那般简单，就是不知道这个食物有什么奇怪之处。
“单从卖相来看还不错。”布格拉说。
清楚约尔料理威力的班泽留下冷汗，但并不妨碍他推荐给其他神王，“你们也可以尝试一下约尔殿下的料理，那绝对是毕生不容错过的风味料理。”
神王们没有把这句话当真，毕竟班泽简直就是写明“这心真黑”标签的死敌，不过却对料理产生了好奇。
当他们用凝念的神力去探寻料理的一刻，无法言喻的感觉充斥了大脑，甚至于有种割舍与神力相连结灵魂与舍去味觉的冲动。
这一刻，他们忽然同情起那头碎碎念令他们觉得厌烦的红龙伊格纳了。
从卖相看不是那般糟糕的料理，却远比布格拉释放出力量还要令他们害怕。
“有什么能够吃下它而不出事的话，那一定是零了。”班泽表态道。
布格拉不禁点头，表示支持。
“解决”完伊格纳，约尔全然无事地说着，“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想也是。”班泽说，“我正好也有事与你交流，你之前谈及的那头龙就出现在我们需要前往的地方。”
只关心财宝的约尔，很难记得其他的龙，但班泽所提及的龙却令他印象深刻，这也是他所交代的事情，探寻曾经第一龙域的龙域主，也就是同样自称为“管理者”的龙。
“那是谁..？”布格拉问道。
“一头毒龙。”约尔取出了他从管理者身上获取到的毒龙爪子。
仅仅一小簇的绿色毒素，所释放出的气息却令布格拉感受到了自己力量在被侵蚀。
要知道，这可是直接来源于零的魔力，是能够颠倒时间之力。
“曾经也出现过那么恐怖的龙，而那头龙..便是龙神。”布格拉若有所指地说，被誉为守护一族的他们也有过无力的时刻，那便是龙神出现的那段时间，而在这爪子的毒素上他也感受到了这样的无力感。
“在前往零之所在这一件事上，他会给予我们帮助。”班泽说。
约尔没有询问原因，只要目的一致便可。许多事情还无法解答，例如他的龙爸也自称为管理者，而那头龙也是。或许这一切，在这件事解决之后会得到答案。
979.管理者
“我听说你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芭芭拉语气和善，但熟悉她的人都明白这不是什么和善的举动。
“什么，那是没有的事，我们是一起搞恶作剧的伙伴，我怎么可能针对我的伙伴并且还说她的坏话。”伊格纳拒不承认。
“不承认也没事，我也只不过更换一下恶作剧的对象罢了。”
芭芭拉狡黠一笑，简而言之便是将恶作剧的对象换成了伊格纳。
但她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看到被威胁的伊格纳露出了不为所动的神色，甚至于龙脸上还夹带着没来由的自豪感，这让芭芭拉纳闷的同时i，也感到诧异。自认为熟悉伊格纳的她有些怀疑，难不成只是几天的时间伊格纳的性格便发生改变了。
伊格纳始终保持着不屑的笑，他是谁？可以说，他完全可以自傲地宣称，他是吃完约尔料理并用了几天时间便恢复状态的存在，恐怕连龙王都无法做到他的壮举！
“你针对的行为令我欣赏，但威胁却不是正确的方法，他是已经产生料理抗体的可怕家伙。”波拉库斯诺赞赏道，承继了最恶之龙托拉斯及力量的他，继承而来的还有与暴增力量相同的高傲，在做出与伊格纳拉开关系的决定之后，波拉库斯诺回归了龙族本该有的做法，那便是落进下石与不嫌事大。
“料理抗体，那什么？”
“那是连龙王都不一定能够拥有的天赋，至少波拉库斯诺那家伙没有，他这是在嫉妒。”伊格纳反击道。
不得不说，他的话让波拉库斯诺无法反驳。畏惧约尔的波拉库斯诺在保持敬畏的同时，依旧没有放弃加强自己，而约尔的料理是防不胜防的绝妙毒物，可以的话这份抗体还是十分必要的。
“听起来似乎约尔的料理很危险？我记得约尔的料理虽然难吃，但不至于那般危险。”芭芭拉沉浸在过往的记忆里。
“你本应该在禁锢的惩罚中，此次带你来已经算是例外，不要说多余的话。”布格拉警告道。
亲眼目睹那份可怕料理的布格拉，生怕族员芭芭拉在说些有的没的，引起那头银龙约尔的报复。
龙除了贪婪，更为出名便是他们的报复心了。
“真是溺爱的长辈，真让人不禁怀疑你与她的母亲是否有多余的故事。”班泽打趣道。
“只是这次行动必须如此而已。若是我的猜测是真实的，族群能够明确辨别真相的只剩下没被影响的芭芭拉。”
猜测中，零能够影响他们一族的意志。在这种猜测的前提下，只有没被完全影响的芭芭拉有着在“操控”下分辨真相的可能。
即便这是最坏的考虑，但在做出了近乎背弃信仰的行径下，这种考虑是必要的。
“不过，这就是..目的地吗？”
布格拉的惊讶毫无保留。
显露在眼前的场景，确实令他感到震撼。
层层叠叠在一起的交错世界，被连结在中间区域则被时间之力包裹。
被赠与的零之力，其实也是变相地时之力，而他的作用除却了减缓时间以外还能够加速时间，从而创造出另类的主世界。这类似与曾经老龙用来祭祀所统辖的那个世界，主世界与其他位面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从而掠夺其他世界用来供给主世界，进而培养出潜力无穷的种族。
眼前的空间，便是人为施加创造的空间。
相同，却又不完全相同，应该说是要复杂得多。
空间近乎连结着虚空各处，诸多的力量体系，繁杂的世界，以及不同的时间流速被完全交杂在了一块。
魔法的本质，就是洞悉世界本源而用言语或是魔力干涉而产生的结果，其中的过程类似于演算。难以想象，眼前用感知都无法洞悉完全的空间，内里又需要多么庞大的计算。
虚空出现了内凹的形状，似乎感受到了来客，一道完全漆黑的黑色空间之门敞开在了眼前。
自称为“管理者”的绿龙从里边走了出来。
“约尔，欢迎你的到来。”
管理者无视了其他人，只将视线放在约尔的身上。
班泽用鞠躬回应了这样无礼的举动，毫无疑问这是将自己摆在了“弱者”的天枰上，弱者才需要用多余的举动来乞求强者的怜悯。
布格拉神色肃穆，他警惕地盯着眼前这头带给其无比压力，却外貌不扬的龙。
“你的财宝能够给我吗？”约尔直截了当地问道。
就如同管理者不关心他所不关心的事情那般，约尔也是类似的态度。
他的龙眸直丢丢地盯着管理者的后方，那对于其他人而言繁密的魔法，在他的一双龙眸下被剖析得一干二净。银龙在诸多龙族之中，魔法亦是站在顶端，他们也是凭借着这个天赋剖析剽窃其他种族的成果，并堂而皇之地收录到传承里。
如果愿意的话，约尔完全可以塑造出类似的空间。
但显然，此刻约尔更关心剖析完空间后，暴露出来的那些财宝。
“你还真是没有改变。”
管理者轻笑道，约尔的这个反应应该说早有预料。
对于这些被规定为“货币”的财宝，他也没有太多兴趣，便大方道：“喜欢的话，便拿去吧。”
“你真是一头大方龙。”约尔不吝惜于赞美道。
伊格纳适当地做出回应，在地上用爪子写道“大（)”，并表示道：“这应该是约尔的理解。”
管理者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有些好奇地盯着伊格纳一会，邀请道：“我所经营的空间里，非常希望你能入住。”
“你巴不得我迷路？”伊格纳生气地跺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出的是丢脸的话。作为一个魔法小白，从这样繁密的魔法空间离开，可不比从曾经的地狱洞穴“菲莉莉娜洞穴”逃离来得简单。
“世界与世界的交恰，总能达到这样不可思议的成果。”管理者自言自语地呢喃道，一段呢喃过后，他也没有忘记这次的目的，将目光从约尔身上挪开，这才缓缓看向了班泽和布格拉，“这便是你邀请的人，那么欢迎你们参观我的空间。”
980.重逢
龙能够和睦相处吗？
关于这个问题，在抛下的一刻，似乎便有了答案。
几乎所有的种族都能够快速而肯定地给予答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龙是将自私展露得淋漓尽致的种族，充斥着各种极端的性格。哪怕是被归属在善良守序阵营里的龙族，也只是单纯一群不争的懒惰主义者，或者说是懒惰的恶徒，他们同样很难接受与同族生存在一起。最简单的表现就是，一般龙族的做法就是在幼龙刚刚成年，亦或是还没成年的时候就进行驱逐。
如银龙那般生存在一起，亦或是暗黑红龙那般被勒令生存在一起的龙是很少的，而他们都有共同的特点那便是拥有着能够约束龙群的王者。可即便如此，依旧很难保证减少龙日常生活间的碰撞与摩擦。
不过眼前的一幕，似乎在抨击着这一个认知。
龙和睦地生存在一起，却又不完全是。
像是不同画家各展所能后，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画作。
“比起..生存的空间，这里更像是圈养场。”布格拉不禁感慨。
见识非凡的他也未曾见过，甚至于未曾想过眼前的场景。
屹立在虚空的龙族，站在一切生命顶端的龙族，却像是被奴役般被圈养在了一块，更准确地表述是养殖场中为了增加效能而自主进间隔空间的行为。龙被分隔开来，这样就不会发生冲突。而同时再通过奴役其他种族来满足龙族的小爱好，让其在满足中安逸稳定下来。
无数被奴役的生命，正将巨龙喜好的物品搬来。
“残忍的做法。”布格拉感慨完后又不禁呢喃道。
守护一族，是善良一族，对于这种生命被践踏的无法选择无视。但也只是提及而已，在触及底线之前，星空巨兽一族亦是不会去誓死捍卫。真这么做的话，哪怕族群的数量再翻上十倍，也难以维系。眼前这不知名的龙，是难以想象的强敌，他不可能因为一点情绪就做出莽撞的行径。
“我倒是觉得有搞头。”芭芭拉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对于喜好恶作剧的她而言，这不失一种有趣的行为。
“失礼的话，这是研究而不是圈养。”管理者纠正道，“我可没有因为自己的爱好而去杀害他们，反而尽量地满足他们的要求。”
“里边..没有喜好财宝的龙？”约尔蹙眉问道。
不太合乎常理，龙族之中的爱好并不一定一致，但其中喜欢财宝的龙族却很多，眼前诸多的龙族甚至于连喜欢鲜血的也有，但却没有一头是财宝。这让约尔感到纳闷，因为他不能就此进行掠夺。
“我并不觉得你会在看到财宝后保持冷静。”
管理者说出了理由，显然在约尔到来之前便已经做了准备，将那些喜好财宝的龙安置在了其他地方。
“我是一头有自制力的龙，你那是多余的担心。”
约尔说出了谁都不相信的话。关注财宝的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些被圈养的龙囊括了NPC，玩家以及虚空里边本来的龙，而他们无一例外血脉都十分强悍。
“研究这么些龙，有用吗？”约尔不太理解对方的想法。以对方的实力，这样的研究显得没有意义。当实力强劲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数量便显得没有意义了。
“当然！”管理者的语气略显激动，但随后又放缓了下来，“很抱歉，这只是一个科研人员正常反应罢了。你不觉得，研究生命的奥秘，去探究繁育的可能性，例如说给红龙伊格纳与某一头银龙配种，是否会出现一种既擅长肉搏战，又擅长魔法的种类？”
“不行..那肯定不行，我已经有黛米了！和其他雌龙发生那种事..不太好。”伊格纳狂摇头道。
“如果是伊格纳的龙爸和龙爷多半就同意了。”约尔摊爪道。
“比起这个，我想知道银龙一族在哪？”布格拉问道。
在神王班泽找来时，曾经提及过他是利用能力从约尔的龙妈西希多娜那里窥视到其龙爸的。
与约尔寻找财宝不同，布格拉第一时间所寻找的便是那紧要的人物西希多娜。
“就在这里。”管理者挠挠头带着不解的神情看着布格拉。
“是的，就在这里。”约尔也点头道。
“可..”
布格拉想说没有看到，管理者露出想通的神色表述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你的研究价值有待评估，略微下降了些，连这么基础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时间。”约尔平淡地说道。
约尔的提醒下，布格拉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掌握时间规则才有可能办到的事情，理论上在时间暂停的时候，在同一个时间点上拥有着无限的时间。而将他们抵达此处作为一个时间点，则可以将其拉长为“抵达”和“未抵达”，即便身处同一处地方，但却是无限时间之中产生交错。
就在约尔声音落下后，虚空荡起了涟漪。
而银龙一族的身影莫名地出现在了眼前，似乎原本就在此处。
看着出现的银龙一族成员，其中为首的是一脸慈爱地看着约尔的西希多娜，布格拉不禁回首看了看一脸平淡地约尔
“为什么你的神情平淡？”
布格拉看着约尔平淡的神情略显奇怪。
在他调查的讯息里，约尔与他龙妈西希多娜的关系应该十分亲密才对。
可眼前，这可不是十分亲密该有的反应。
约尔眼眶含泪，但这却不是感动。
“龙妈找我索要财宝保管。”
这可真是太银龙了。听到约尔的答话，看着他变化的表情，一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就连对约尔也算有所了解的管理者，也沉默了。
短暂地进行重逢后的喜悦，约尔直入主题地问道：“虽然可以用财宝收买我们，但按照我们的准则，应该不至于被圈养才对。”
任何银龙，都很容易被财宝收买，只是这个收买却很难限制自由，眼下的情况似乎背弃了这点原则。
“你个傻孩子，那当然是对方..给得太多了。”
“多到可以分约尔一半对吗？”
“果然都怪我..不小心在你还在龙蛋的时候给磕碰了，这怕是撞傻了。”
西希多娜溺爱约尔，可在财宝方面却没有任何的让步意思。
约尔也清楚这点，想要从龙妈那里获得财宝是不可能的，就连索要自己放在她那保管的零花钱也是一样，没有在这件事纠结的意思，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等龙妈出门后再实施盗窃，于是转问道：“本应该待在这里的贝多托斯殿下呢？”
遭到驱逐的贝多托斯，按照班泽先前提供的情报来看，是与他们待在一起。
“这个问题，你应该询问诺亚。”
981.零的本质
西希多娜说完，诺亚便从银龙群中走出。
相比以往表露出的高傲，此刻的诺亚显得有些萎靡。
“你又变强了。”
诺亚将视线投向约尔，但刹那间便立即收回了。哪怕只是单纯的视线，都让他有种刺目的心惊胆颤感。这是连龙爷贝多托斯殿下身上都未曾感受过的感觉，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便是现在的约尔已经比贝多托斯殿下更强大了。
才不过短短的时间，约尔便完成了银龙一族一生都极大概率做不到的事情，莫名地让他发出感慨。
约尔从来不会拒绝夸奖，“我也这么觉得，并且还帅气了不少，有没有给予我财宝的冲动。”
“这样的冲动，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诺亚没有任何犹豫，任何一头银龙都不会产生这种冲动，如果有那一定是龙脑出了点问题。
“那真是可惜。”约尔惋惜地说着，随后又问道：“不过这些不是我要询问的问题，我想知道的是贝多托斯殿下去哪了，还有你似乎有什么烦恼，比如产生了刚才那样的冲动，毕竟你的模样就像是想要赠送财宝的傻龙。”
虽然话语充满了让龙无奈的嘴碎感，但诺亚还是能够觉察得出约尔的“好意”。
即便话语中约尔没有体现出任何关心的字眼，但这确确实实是银龙表现在意和关心的方式，如果是不在意的对象，他们顶多只会看看对方有无携带财宝，若是有便抢夺过来，若是没有根本不会有多余的话。
不过，一想到发生的事情，诺亚便不禁有些颓废。
“龙爷贝多托斯殿下，已经死亡了。”
死亡与陨落的说法，巨龙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约尔平淡地点了点头，银龙一族因为数量稀少的关系，作为一族的王者便会减少外出寻宝的时间，以此来保证族群的关心。在被驱逐的紧急情况下，贝多托斯不至于外出寻宝，这种情况下不在族群的话，确实有陨落的可能。
早在之前，约尔便有了这样的猜测，不至于如此惊讶。
但其他听到消息的，却难以保持冷静。
每一头龙王的陨落，都是虚空最大的事故！
站在虚空顶点的龙王，可以说是时间都无法抹去的强悍生命体。
以往龙王的陨落，往往也是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冲突上。
若是说有什么例外的话，那就是龙神的出现。他的出现，以无敌的姿态横扫虚空，哪怕是当时的守护一族星空巨兽也选择了暂避的方式，期间陨落了许多龙王，直到银龙王麦多诺出现并将其封印为止。
可现在却不是龙神横行的时期，有什么生命能够这般悄无声息地杀死龙王。
想到这，众人的目光不禁投向了管理者。毒龙，他身上所流淌的毒素或许并不显眼，可在约尔展示过它强悍毒力的情况下，没有人感看轻这看起来平凡无奇的龙躯以及上边流淌着的液体。
“没必要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贝多托斯确实是我杀的。”管理者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过，却是他们要求的。”
银龙一族的龙要求杀了他们的王？
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话，却在西希多娜的点头中得到了证实。
“听起来有些奇怪，难不成贝多托斯殿下想要掠夺他们的财宝？”约尔提出了猜测。
一个让人愕然的猜测，或许这样的猜测也只能出现在银龙一族上了，将财宝视作比生命还要重要之物。
“他疯了。”西希多娜是这么说的。
“准确的说，是回归了本质。”管理者说着众人不太明白的话语。
“回归本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布格拉直接问道，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带着忧虑与不安。
“如你所想的那般，你们口中所谓的零，本是这片虚空最初的生命，也是本质的生命。当生命强悍到一定程度，便会受到影响。那头银龙王想要更加强大，但却在力量中迷失了，而我让他得到了解脱。”
管理者的解释，让约尔露出了“那我呢”的表情。
无论贝多托斯如何追寻力量，他的强大都无法与约尔比较。
但约尔却没有任何迷失和寻得本质的感觉。
“所以说，你是例外。”管理者做出了无奈的表情，因为他也无法判定约尔到底算是土著，NPC亦或是玩家。
“本质..本质..解脱？”布格拉呢喃着。
从管理者的话语中，他得到了讯息，可他却无法肯定，应该说是不愿意肯定。
“你所说的本质是什么？”
“破坏。”管理者直白地表示，这并非什么需要隐瞒的讯息，“黑化的龙王，比想象中的要难对付一些。黑化强十倍，这听起来就像是故事中才会发生的事情，真是有趣。”
“这不可能！”布格拉说。
如果本质是破坏，又何必创造出守护一族。
难不成只是为了守护他需要破坏的东西不成？
“这是实话，或许你更倾向于倾听故事。不过我却不擅长讲故事，用简介的话表示就是那个零，为了破坏而诞生了创造人格，创造出生命方便其去进行破坏。”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布格拉依旧不相信，“这片虚空不曾发生那样的事情。”
“没有发生，不代表没有。”
管理者冷淡地表示，他没有理由需要向布格拉解释。
弱者才需要用谄媚的服从来迎合强者，而他相对于布格拉而言更强。
简单地解释，只是单纯地符合自己的乐趣罢了。
PS：元旦快乐，新的一年一帆风顺
982.开启魔法的龙
布格拉的身躯变得僵硬，犹如被抛离在时间之外。
周遭的一切事物依旧维持着原样，可他的身躯却陷入了流逝的状态，像是大海中飘渺的孤舟，游荡着不停枯朽。
这种感觉刹那间消逝，但布格拉明白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亮眼的龙收手了。
“时间之毒，这是我的一种毒素，中毒者的身躯将以每秒万年的速度流逝。”管理者打趣着解释，并认真地补充了句，“以势压迫和下毒这样的手段，并不适合一名学者。”
布格拉的额头冒出冷汗，也清楚地明白在刚才那短短一秒之后，身体虚弱感是从何而来。
星空巨兽一族，作为守护一族甚至于拥有着比龙还要长寿的生命，没有任何生物知晓他们的寿命有多漫长，哪怕是博学的龙亦是一样，毕竟从他们一族诞生至今还未曾有过自然老去的族人。接近永恒的生命，是对他们生命最好的形容，之所以无法肯定，也只是因为一族的严谨感，对于无法肯定的事情提出的细微质疑。
可即便是永恒的生命，也难以这份承受之毒。
这并非简单地加减计算！
假使说，一头拥有着十万年生命的龙，在被这种毒素的影响下，下一刻也将枯萎死去。毒素所流逝的肉体时间无法补充，任何能量都无法填补的空白。意味着身中毒素的刹那，便在没有能量补给的情况下，用单纯肉体的能量硬抗了万年。
可怕的还不仅仅如此，布格拉甚至于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身中对方的毒素。
“别紧张，我是一名学者。”
似乎看出了布格拉的紧张，管理者又加了一句。
只是这样的话，并不能起到多少的效果。
即便是高傲除了约尔以外无法容纳其他生物的波拉库斯诺，也用略微谨慎的眼神凝视在管理者的身上。
“比起单纯毒素的效果，不是他的手段更值得关注吗？”约尔说，“干涉时间的轨道，以形成必中的效果，就连我也需要集中注意才能避开，真是麻烦的手段。”
干涉时间轨道？
形成必中的效果。
单是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从约尔口中说出的话，除非是他“料理好吃”以及“财宝”相关的话，其余类型的话题基本都是真实的。
“确实是麻烦的东西，不过只要抗毒的能力够强就好了，克服约尔料理之毒的我，已经无所畏惧！”伊格纳骄傲地拍着胸脯。
波拉库斯诺难得地点点头，以表示赞同伊格纳的观点——世间之中若有什么毒素最强，我愿称约尔料理之毒为最强。
“真是..惊叹！你留下来吧。”
管理者看向伊格纳的眼神也充满了惊叹，再一次发出邀请。
面对这份邀请，伊格纳毫无疑问拒绝了，“我已经有黛米了..”
“你未曾有过，做一头舔龙，总比养殖要好些，是这样嘛。”芭芭拉给予了残忍评价。
“真是可惜。”管理者摇摇头道。
“比起这个，你还没有解答我的问题。”约尔说。
约尔所提及的问题，便是解决贝多托斯的事情。
若只是管理者杀死贝多托斯的理由，可能多得是。
但要是银龙一族请求后，杀死贝多托斯那么可能性便微乎其微。
哪怕是战败的贝多托斯，也仅仅是被驱逐出族群，银龙一族对于同类并不友好，但不至于到“杀死”的程度，他们之间的不友好很大程度是因为喜欢财宝的共同爱好。
“关于这个问题啊，解答起来有些麻烦，你可以理解为贝多托斯那家伙追求力量，结果被零给影响到了。”管理者简单地解释。
本来这东西就难以解释，就像是在一个发展工匠的地精文明中科普魔法那般，有些事情是思想所造成的局限性无法理解的。
“这样嘛。”约尔摊了摊爪，随即问道：“那么，你找寻我来的原因呢？”
若有所指的话，让管理者带着笑意。
包括神王班泽的举动和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都是管理者安排的。
显然，看似跟随约尔的班泽，早就选择了跳槽到了管理者这边。
“你果然聪明，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看看你大脑的构造。”管理者承认道。
“真是可怕的猜想。”约尔嘴里说着可怕，但行动上却没有畏惧的神色。
“你想找寻到你的龙爸，而我也需要找到他。”管理者终于说出了原因。
“因为，他跟你一样的名字？”约尔不禁问道。
“可以这么认为。”管理者没有否认。
不过下一刻，他却转移了话题，似乎不愿意在这上边继续深谈。
“龙心是龙的力量之源，贝多托斯的龙心上残留着的力量能让我打开通往零之所在的通道，但是通道上还残留着另一个麻烦。”
“你所指的麻烦，是指..我龙爸所构筑的？”
若是零身处这片虚空，而没有任何生命寻找到他的踪迹，最大的可能便是他用力量与规则去形成了另一个独立虚空，打开这片独立虚空，需要得到零的认可。贝多托斯做到了，他们便可以运用这份力量去“仿造”出钥匙，打开这通道的大门。
可大门似乎有着两锁，解决了零的问题，还要解决约尔龙爸的问题。
“你的血脉气息，能够做到这点。”管理者说。
听到管理者说的话，众人都感到了骇然。
毫无疑问，这已经将约尔的龙爸摆到了与零相同的高度上。
即便龙确实是创造奇迹的生命，但真能够与创世主相比嘛。
“我同意了。”约尔利索地答应。
“你不稍微调查一下吗？”布格拉不禁问道。
“如果是我，就会玩死你。”芭芭拉也将自己摆在管理者的立场，并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话语中还夹杂着这段时间被约尔欺凌的怨气。
“虽然目的不一致，但我们的目的地是一致的，这就足够了。”约尔说。
“那么，去找下一头龙吧。”
管理者并不意外约尔的答案，银龙没有畏惧，约尔也不会因为顾虑而放弃自己的目的。
“找下一头龙？你不会开启的魔法，真是无能的学者。”约尔笑道。
管理者脸色一僵，“学者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那么，你所说的龙是？”
“银龙一族的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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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3.用龙名进行的交换
“哪怕是在银龙谷内，他都是最为特殊的龙。”布格拉评价道。
即便没有高呼龙名，但简简单单的二字老龙便是他最为特殊的称呼了。
据星空巨兽一族内部的记载，老龙的存在甚至可以追溯到数代银龙王之前。除却了喜好财宝以外，星空巨兽一族对其的了解就少了许多，包括他具体的龙龄甚至于龙名都无从知晓，而这一点银龙谷内的银龙也是一样的。
“不知耻的窃贼,这是神明们对其的评价。”神王班泽也给予了回应。
“这样的评价，不得不说十分准确。”约尔难得地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说法给予了赞同。
可以想象，神明为什么会给老龙冠以这样的称呼。
掠夺财宝？并不是如此，只是单纯的老龙以“可持续发展”的原则，掠夺走了神明的子民,安兰世界诸多的种族，便来源于此。
“你似乎没被他打劫过吧？”芭芭拉瞅了约尔一眼。
在经由约尔剥削之前，她所经历的便是老龙的剥削，毕竟身处那个世界，全当是保护费。但很难想象，约尔认同这样的话，明明他与老龙是一样的龙。
“虽说没被老龙打劫过，但他打劫了我未来要打劫的对象，掠夺了属于我未来的财宝。”约尔嘟囔着嘴，碎碎念的声音中包含着怨念。即便他口中的理由，在外人看来并不是足以达成怨念的借口，但龙的思维偶尔便是如此难以理解。
虽说财宝的话题，总是让约尔不愿割舍，但此刻他还是停止了对老龙的谴责，转而问道：“只不过很难想象，老龙会是你想要找的龙，他的形象看起来不像。”
“形象不像？可我觉得他也是一名知识阅历丰富的学者，虽说他的知识更多的是用在收集财宝上，在你印象中,他更像是什么？”管理者问道。
“头顶带帽,猥琐的小龙。”约尔认真评价,在银龙谷内老龙便是以“学者”的弱小形象出现，可明明应该是拥有着丰富学识的学者模样，却又因为护犊子似的贪财模样而变得猥琐。
“那我的评价呢？”
“染着绿甲的笨龙。”
约尔毫不客气地评价。
不喜好财宝，甚至于愿意贡献财宝的龙可不就是蠢龙吗。在约尔眼底，管理者的愚蠢程度甚至超过了伊格纳，毕竟养着蠢龙也是需要一点花费，而管理者并不归他养。
“还真是..”管理者低笑了声，“过分的评价。”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约尔催促着问道。
“其实他并不是特殊的，但他又是特殊的。”管理者说着摸棱两可的话，随后又解释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魔法并不是特殊的，但因为他沾染了零的气息，导致了这个魔法只能由其办到。”
“沾染气息？”
布格拉愕然道，他的惊愕是真实的。
就像是普通人沾染神明的气息那般，这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便因为先前的事情对于星空巨兽一族所崇拜的零产生的怀疑，但他所怀揣的敬畏却并未受到影响，反而因为这份怀疑而增加了。
“或许你不太相信这个说法，但这确实是真实的。”管理员平淡地回应。
在管理员再次肯定之后，布格拉慢慢平复了情绪，他压下了惊讶转而冷静分析道：“沾染气息，要么是由其赐予下来力量，要么则是与其产生了联系，我想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龙都是高傲的，银龙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虽说这一代的银龙有些长歪，但至少诺亚还是正常的，在这种高傲性格下，很难会接受他者的力量。
“..难不成，他是用龙名进行的交易？”
布格拉忽似想到什么，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
“这倒是一个可能。”约尔也给予了这个猜测高度肯定。
与需要藏头露尾将自己真名掩藏，用真名作为契约束缚的恶魔不同。
巨龙宣扬自己的龙名几乎是一种本能，他们也不会因为龙名泄露而遭到钳制。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老龙究竟用他的龙名换来了什么？”
关于这个猜测，银龙谷也曾经传开过，只是没有龙愿意招惹强大的老龙而渐渐消弭。
龙的龙名虽说不会受到钳制，可抛下龙名的行为几乎等同于抛弃自身的力量。尤其是达到龙王那个程度的龙，抛弃龙名的话也等同于放弃自身所掌握的规则，将自己包括传承和血脉的一切否定。
让龙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究竟是怎样的选择。
数量多到能堆积星海的财宝？
约尔不觉得老龙会做出涸泽而渔的事情。
“生命。”
一旁的生命响起，回答者却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卡特莉娜。
“生命？”布格拉怀揣着疑问，将视线挪向了这头还处于幼年阶段的雌龙，其他龙的视线也不例外。
卡特莉娜点了点头，用爪子指向了自己，声音显得有些哽咽，“我的生命。”
“是这样。”约尔恍然地点头。
巨龙的生命是受到祝福的，他们生而强大，哪怕不做任何锻炼，在成年后也拥有着比神明更为强大的力量。可同样的他们的生命也是受到诅咒，能够复苏其他生命的魔法，在他们这里却是行不通的。死亡的巨龙像是受到了诅咒，连同灵魂都会一同消散。
“在上一个世纪曾经爆发过龙王之战。”诺亚将自己知道的讯息说出，“在曾经的族群战争中，卡特莉娜的龙爸与龙妈尽皆陨落，余下的也是一颗失去活力的龙蛋。”
听完诺亚的话，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由一个龙王层次的力量，去兑换一个刚刚诞生的生命，这就是血脉之间的联系吗。”布格拉不由得感慨，“或许正因为这样的守护，才会诞生一次次奇迹。生命是无法用力量去衡量的，血脉之间的传承更是如此。我想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愿意给予弱小生命复苏伟大存在，是那么的仁善。”
“谁跟你说，那头老龙是与他完成的交易。”管理员讥讽道。
984.那就是..
“除了她，还有谁能办到这件事？”布格拉反问道。
这是未曾发生的事情，若非由卡特莉娜提出，又有老龙这样的例子，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事情。
而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除了这片虚空最为原始的生命零以外还能有谁？
面对布格拉的质疑声，管理者只是默默地嗤笑了一声。
“无法理解却不意味着不存在,他的龙名..”
“龙名？一头龙，那更不可能了！”布格拉打断道。
龙王都无法做到的事情，结果却是一头龙做到了。
“难道说，你所指的是那头被封印的龙神？他的力量确实超乎了想象，若非有银龙王麦多诺的存在，或许这片虚空的平和早已不复存在。”
管理者静静地等待,直到布格拉的臆想和猜测结束,才缓缓地说道：“他的龙名正是麦多诺。”
“..麦多诺？可他已经因为封印龙神而死去。”布格拉惊愕道。
“这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罢了。”管理者摇摇头。
足以让整片虚空惊愕的消息,就这么轻描澹写地出现。
“你的意思是..银龙王麦多诺，与老龙达成了交易。”约尔说道，“即便你说的是正确的，可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按照管理者和卡特莉娜的表述来看，老龙达成协议所付出的是他的龙名，也可以说是他的力量。可正常的银龙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财宝才是
他们的索求，若是达成协议的条件更改为财产，这样的交易对于银龙而言才有可能变得合情合理。
“他以前的龙名是麦多诺，可现在他的龙名是..布诺克。”
“约尔龙爸的龙名..”
脑袋迟钝的尹格纳，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
即便后者的龙名，是布拉德利所起。
“银龙王麦多诺与宝石龙王布拉德利的孩子布诺克是同一条龙？”
布格拉不得不再次询问道，连续动荡的消息让他很难保持平静。
“那他到底算是我的祖先，还是我的龙爸。”约尔略显纠结，但下一刻便恢复了平常的龙脸，“只要他有财宝就足够了。”
“真是强大的适应力。”波拉库斯诺不禁感慨道。
虽说这份感慨让在场者都有些嘴角抽搐。
管理者尴尬地低咳几声，随后将话题扯回原先轨道,“那么，你就不疑问,他为什么要达成这样的协议吗?”
“为什么要感到疑问。”约尔歪头反问。
龙族本就是任性至极的生物，在他们的生命里，只有想和不想做这两种概念。
银龙是喜好财宝的龙族，对于他们而言，没有财宝的协议是没有任何动力的。可既然他的龙爸布诺克，有着多重身份并不完完全全是银龙，那么
做什么事情达成怎样的协议又有什么奇怪的。
“这倒也是，眼下的重点也不是这里。原本老龙想要请求零，当去往零之所在，却意外地发现了麦多诺的存在，所以交易协议的对象发生了改变
”管理者简单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老龙是与银龙王麦多诺达成了协议，难怪..交易的代价如此之轻。”诺亚恍然地说。
轻？确确实实是如此。
复苏生命，看起来对于龙王而言简简单单。可这不包含同族的生命，龙是受到祝福也是受到诅咒的。
龙的生命复苏，是这片虚空的禁忌。仅仅付出龙名和力量的代价，是无法打破禁忌的。
“无聊的话说了如此之久，该谈谈如何寻找他们了。”管理者说,“正如先前所说，贝多托斯是这件事的关键。他的身体里存在着零的能量，只
要将其的尸身放置于临近零之所在的地方，能量便会逆流回去，届时通往零之所在的裂口便会打开。”
“那什么地方是临近之地？”布格拉问道。
“龙神之地。”管理者说。
“龙神..？”布格拉微微愕然，“如果不小心触碰其封印，将其释放出来的话，就不好了。”
“如果说的是这件事，我想..应该不用担心了吧。”约尔说。
“难不成..即使强如龙神，也抵不过时间的磨损?”说完布格拉便立即摇摇头，“不可能，时间长河的力量对龙王的影响都收效甚微，更何况比龙
王更强一筹的龙神。”
作为守护一族的星空巨兽一族，在龙神肆虐的时期，也作为守护者出现过，并与之对抗。正因为如此，才更明白龙神的可怕。
“这倒不是，是我把他放出来了。”
“放..”布格拉愣神了许久，才从这足以令整片虚空崩溃的消息中回转过来。
责怪，怨恨？
这样的情绪没有才更让人感到奇怪。
可这又能做到什么，责怪龙的任性吗。
开玩笑，这本来就是龙的任性之举。
虚空中百分之八十的灾难都源自于龙的任性。
“封印已经解除了吗？他似乎还未从那里离开。原来，宁静的虚空之涡中，风暴已然掀起。”
布格拉低叹了声，算是接受了事情，随后说道：“空间通道的必要性便在于稳定，强行穿越空间通道虽说不是什么难事，可按照你的说法，哪怕
一丝丝的错漏也会导致失败。”
管理者点点头，承认了他的说法。
“那么我们要做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是..”布格拉跟着说。
“杀了龙神。”
“封印龙神。”
“诶..？”
布格拉惊愕地看着提出这个说法的管理者。
985.自愿牺牲的龙
封印与杀死，两者的难度不是一个概念。
就算是集齐整片虚空的力量，兴许也无法完成对龙神的封印，更何谈杀死。
否则，当初肆虐虚空的龙神，也不会成为连龙王都畏之不谈的存在。
“有其他的方法吗？杀死龙神这个方法并不是那么靠谱。”思忖片刻，布格拉委婉地说道：“临近零之所在的地方,按照空间的构造来谈，哪怕是那种自创的结界空间，也有着无数处，为什么非得选在龙神的所在地。”
“因为那是必须的。”管理者笃定道，“这片虚空是由你们口中的零所制造的，他的实力也远比你们所想象的还要强大。仅凭借力量的回流，不足以打开裂口。”
“可你之前说..”布格拉诧异道。
“你可真笨，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永远不要相信别人。”尹格纳若有所感地说着。
虽说这样的感悟，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丝悲伤。
“这倒不是假话，联系之前那个叫做班泽说过的话，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朗了吗？”波拉库斯诺说。
班泽的能力，曾经看到了约尔的龙爸布诺克，也可以说是银龙王麦多诺并立，两者拥有着等同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利用力量的回流的同时，还利用了银龙王麦多诺封印龙神时残留的魔力，两者共同的作用下，才有可能打开通道。”布格拉说出了理由。
管理者点头赞同。
“可有什么方法能够杀死他吗？为什么不采取和平一点的方式，比如封印。”
“掉落物品。”
管理者说了一句令布格拉不明所以的话。
但只要玩过龙族大世界的约尔他们却并不陌生。
“掉落稀有道具吗，兴许我死亡也会掉落稀有道具，毕竟我是那么的独一无二。”尹格纳跟着说道。
“是掉落类虾的龙皮吗。”波拉库斯诺嘲讽道。
“这是对我血脉的侮辱。”尹格纳怒道，“是我在可恶的菲莉莉娜那里也未曾遭受的侮辱。”
“真希望菲莉莉娜导师能听到你说的话。”约尔带着笑意。
“多么可怕的想法。”尹格纳打着冷颤，龙脸上满是惧意，全然没有先前的嚣张。
“你应该伏在地上,用卑微的语气向约尔殿下俯首，然后按照约尔的意思将你刚才说过的话说给菲莉莉娜听。”波拉库斯诺毕恭毕敬地说着。
害怕约尔的波拉库斯诺无疑将自己的恐惧,化作了最为狂热的忠诚。
“哪怕是我的狂热信徒都有所不如。”
班泽说，心中颇有些羡慕。
狂热信徒能够贡献的信仰本就远超其他信徒，更何谈波拉库斯诺是一头龙王了。
尹格纳面容抽搐，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无力。作为一头经由约尔培训过的龙，认怂不是什么过分的举动。
一场闹剧，并未让布格拉的心情平缓。
他神色紧张地凝视在管理者的身上，显然“掉落物品”的解释不能说服他。
但他担忧和紧张的神色并未让众人改变主意。
“实施这次计划的时间，在什么时候？我需要聚拢星空巨兽一族和一些得力助手。”
星空巨兽一族是守护一族，作为施恩的一方守护了这片虚空无数年，有着无数的拥趸，他们的数量，甚至超过了神明的信徒。
“胜利并非什么遥远的事情，你的担忧是多余的。”班泽说。
“计划是在今日便会执行，我们无需多余的助手。”
管理者轻描澹写地说着，彷若在他眼中“杀死龙神”并非什么需要精密筹划的大事。
“龙神并非什么难缠的敌人，我们早已将胜利的钥匙握在手中，而那把钥匙正是——约尔。”
约尔理了理头顶的鳞片，用颇为骄傲的神色斜睨着在场的众人，燃烧着火焰的龙童里近乎简单明了地写着“快夸我”的情绪。
布格拉用手扶住额头,说实在话，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约尔会成为重要的关键点，但各种各样的依据都让他相信了这件事。
首先，约尔是一头龙王，即便他的龙龄可能在一些族群里还是“未成年”的程度。
其次，封印龙神的是银龙王麦多诺，而约尔承继着他的血脉，尤其在知道银龙王麦多诺竟然强大到能够与零相提并论，更让布格拉笃定了约尔的不简单。
最后，作为解除封印的约尔，既然能够从专门狩猎龙族的龙神空间里离开，想来是有办法能够制衡或者逃离。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
“在我们抵达前，龙神是否会已经离开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称不上杀死了。”管理者说。
“放心吧，有一头龙正舍命拖住了龙神。”约尔轻拍爪子。
“我竟然不知道，龙族里还有舍命牺牲守护虚空的龙王。”布拉格表示感动。
“我也为他的行为而感到感动。”约尔强调，“像是这种自愿牺牲的龙，已经不多了。”
986.数据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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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尔是一只贪财的幼龙，他一直怀疑自己脑内有疾，直到龙王告诉他那是“龙神的馈赠”，他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那里的龙神大方得令他怀疑龙生，而他则被称为“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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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7.消除龙神
又是费解的词，布格拉从未像现在那般好奇。
因为他已然将有着奇怪举动的管理者，与先前虚空中莫名出现的龙群联系在了一起。
那是一群奇怪的龙，比起任性的龙他们的行为和习惯更加没有底线。失去了龙族该有的骄傲，反而以欺骗和掠夺为骄傲，没有特定的喜好，嘴中还挂着“经验”“BOSS”“玩家”这类费解的词。奇怪的龙名是他们的标配，难以想象有一些龙竟然以“马桶”为名。
而这样的一群龙，恰如奇怪的管理者那般，只是管理者多了份稳重和实力更为强大罢了。
“你是虚空中多出那群龙的王吗？”
布格拉没有将疑问藏在心中，而是直接提问道。
对于星空巨兽一族而言，多出的那群龙无疑是灾厄的代名词。唯一欣慰的是，那群龙往往会被财宝或者是某一物品而被收买，美其名曰“任务”，通过任务的形式便能最大程度地减少玩家带来的破坏性。当然，局限性也十分之大，发布任务的人必须考虑好讲谁视作怪物。
“我的名字是管理者，而这正与我的职能是一样的，只是单纯的负责管理而已。”
“管家的？”
“有点歧义，但却也没有相差太多。”
听了管理者的话，布格拉沉默了一会。
“我原本只是猜测，你与那群龙存在联系。现在来看，你确确实实与他们存在联系，并且占据着不小的分量。”布格拉顿了顿，稍微提高了些许的音量，“你们从哪里来？”
管理者的话还没说出，布格拉便紧接着说道：“守护这片虚空如此之久，星空巨兽一族有着无数的拥趸，而我们从未发现过你们的踪迹。强大的族群，却没有任何声息，唯一的可能便是你们是外来者，并非是虚空所养育的龙。”
“真是瞒不过星空巨兽一族，我们确实来自其他虚空，非得解释清楚的话，你可以理解成银龙王麦多诺相同的空间，他与我相同曾经是一名管理者，也可以说是管理员，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研究员，毕竟我从事的是这类的工作。”
管理者轻笑着说，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言语间却没有丝毫掩盖的意思。
“银龙王麦多诺..?”
布格拉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哆嗦。
他并不仅仅因为麦多诺的名字威慑而感到畏惧。
同时，也是因为管理者口中的话语。
“相同曾经是一名管理者”，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意味着眼前的管理者可能拥有的实力能够与麦多诺媲美。
太多的变量，让布格拉不得不产生多余的担忧。
没有人能够平稳地接受未知的局面，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方意图的情况下。
“这让我更担忧了。”布格拉平澹地说道：“在龙王的战役中，我的力量兴许还能起到作用，可若是更上一层的战斗，我并不觉得能够起到多大的帮助。这种情况下，你却拉上了我，我想知道理由。”
管理者的行径，意味着一定存在目的。
先前布格拉笃定拥有着零之力的他，即便无法战胜对手，也有着办法脱身。
可现在这份笃定，却陷入了迟疑之中。
“确实存在着理由，但现在还不是直接解释的时候，况且即便我不让你跟着，你会愿意离开吗？”管理者轻笑着问道。
模湖的答桉，显然不能让布格拉感到满意，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直接解释”的时候，但也如管理者所言，他并不愿意离开。
将“零”视作信仰，以守护为荣耀的他，面临信仰崩塌之际，无论如何都想要求证到答桉，哪怕这个答桉需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两者慢条斯理的交谈，却苦了还在苦苦坚持的达米恩。
暗黑红龙王达米恩.克雷默瞪大了龙眸，眼底写满了歇斯底里。
“你们别再说了，我快坚持不住了！”尹格纳表示，“我猜他大概是想这么说。”
“真是可怜。”芭芭拉跟着说。
“是呀。”尹格纳附和。
“所以，我的建议是..让对话再持续一段时间。”两人异口同声道。
同为恶作剧爱好者，某种程度来讲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布格拉看着自己同族还是孩童阶段的芭芭拉，恶劣的性格让他感到无奈，摇摇头说道：“虽说已经不是悠然对话的时间，但还有一个问题。”
达米恩的龙眸瞪得更大更圆了，彷若再说“你还有话？”
“既然你并不算是那群龙的王，那么谁是？”布格拉没有理会达米恩的态度，询问道。
达米恩的姿态虽然惨澹，但以他余下的魔力再这种揉虐之下，至少还能坚持个数百年乃至更久的时间。
“约尔..如果硬要说的话。”管理者说。
虽然约尔并没有直接宣称为王，可他却将玩家聚拢在了一起，并以活动和任务的形式去使唤他们。
“这可真是..我明白了。”布格拉点了点头，“我没有疑问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管理者也没有蹉跎下去的打算，他将手中的“数据销毁”捏碎，伴随着一声脆响，空间荡漾起一层二维化的像素碎片，随后追逐着达米恩的龙神停了下来，随后缓缓地从空间之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