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8.圣龙
“只需要探查宝石龙去你领地的原因吗？”约尔直白地说道。
班泽脸上霎时间露出了几分苦色。
若只是单纯地寻求原因，他自个就能解决。
之所以找约尔帮忙，就是试图让他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寻求原因。
宝石龙，作为盛产财宝的龙，却少有族群打他们的主意。
强大是一方面，规避强大的方法很多，例如银龙的强大依旧挡不了那些可恶的盗宝贼，盗窃便是规避强大的方法之一。虚空中喜好财宝的族群很多，而其中擅长
盗窃的族群并不少。可却少有族群盯上宝石龙，其原因便是宝石龙近乎异常的睚眦必报和团结。
像是银龙相互算计对方财宝的情景，在宝石龙里基本不会见到，相反宝石龙因为生活在一起的关系，又没有直接的冲突，彼此之间的关系相当和谐。一旦有生物
招惹了一头宝石龙，将会遭受其它宝石龙的一同追击。并且这个追击不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放缓，可以说这种追击行为是宝石龙无聊生涯中的调剂品。
班泽不愿与宝石龙敌对的原因，便在于此，指不定他刚击退一头宝石龙，便跟捅了宝石龙窝似的，最后连当代最强的龙王布拉德利都给引来了。
约尔不清楚这个?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头聪明的龙，带给班泽的印象除却了强大以外，便是精明了。
那么装作不知道的意思，便也很明确了，是装着糊涂索要好处吧。
“我希望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这个问题..”约尔低吟地拖长了声音，“得加价！”
一个实诚的反应。
没有出乎班泽的预料之外。
应该说，在来时他便做好了被坑一波的准备。不过再大数额的财宝，对于班泽而言，需要花费的也仅仅只是时间而已。唯一担忧的是，向信徒索取大额的财宝数
目，会影响他们的信仰，也会使一些信仰不坚定之徒，有可趁之机。不过这些问题，比起宝石龙而言，都算是微乎其微的小事了。
“索取符合价值的报酬，是交易的基础。”班泽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对吧？”约尔龙眸放光，“那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谈，约尔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在班泽的告知下，约尔前往了距离较近的一处位面。
辉煌的圣殿中，虔诚的信徒们跪伏于地。
为首的教皇，从圣殿的中心取出圣水，将其挥洒在信徒们的身上。帝国的国王亦在此列，作为虔诚的信徒他明白这是要迎接十分尊贵的客人，可如此奢侈的行为
却依旧让其感到讶然。圣水，是圣殿中由伟大崇高的神明所赐下的珍宝。一滴圣水，便足以让死者复苏。
而现在挥洒的，无疑便是这么多年来圣殿的所有库存，只为了驱散身体的污秽。就连习惯奢侈的帝王，也为了这样的行为而感到迷茫和不可思议。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才值得如此？难不成是伟大的神明。
就在猜测还在持续时，圣殿内出现了变故。
璀璨的光辉，从圣洁神明雕像上出现。
“无上的神祗殿下，您的神迹无处不在。”教皇高呼，随后跪倒在地。
其他的信徒们，也跟着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在光芒散去，众人见到场景的一刻却有些突兀。
一头银白色的龙，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在信徒们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之下，这头银白色的龙便已经趴在崇高的神明雕像上，用爪子扣着上边亮眼的财物。
信徒们面面相觑，教皇的脸上也挂着迷茫和愤怒的复杂面容。作为教皇，他无疑是一个狂热的信徒，面对至高的信仰被亵渎的场景，教皇简直无法忍受。可即便
他再恼怒，却没有忘记来自无上神明的嘱托，“招待这头龙，满足他的一切要求，认可他的一切行为”。
难不成，这头龙是无上的神祗殿下派遣而来，用这样的行为进行鞭策。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引得神祗殿下不满吗。教皇不禁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猜测。
可很快，这个猜测便给掀翻了。
为了取下雕像头上的那颗宝石，约尔没有客气地掰下了班泽雕像的头颅，在顺利取下宝石之下，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神情。
取下之后，还顺带地问候了一下周围的信徒们。
“那个，你们不介意的对吗？”
教皇嘴角抽搐，但教皇无愧于教皇之称，即便在如此愤怒的情况之下，他依旧执行了来自神祗的嘱托。
虔诚的信仰，支撑着他按捺住怒火。
“无上的神祗殿下，让我配合您的一切行动。”教皇说。
约尔瞅了教皇一眼，打量了一番确认他是穷人之后，本想询问宝石龙的情报讯息。
可刹那间，他的龙眸便转移到了一边，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身上。
“认识一下，我的龙名是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
约尔的龙眸眼神，就像是盯上可爱女孩的渣男那般。
帝国的国王，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经意地向着教皇瞥去，试图从他那里获取答案。作为信徒的他，虽然是这个世界最大帝国的国王，可相比较圣殿而言
，他在圣殿里的地位并不高。
教皇点了点头，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还未等帝国的国王回答，约尔便已经抢先一步说道：“你看起来真有钱，可以分我一些吗..唔，我的意思不是不劳而获，只是单纯地索要一下见面礼。”
两者似乎没有什么区别，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总归没有说出。
“我..”帝王话刚出口。
“我知道你的回答是肯定的，不过作为一头有交易原则的龙，我决定给予你一个合理的报酬。这个圣殿，包括这个世界就送给你如何？而你只需要定期给我提供
财宝，看你穿着，一看就是有品位的家伙。”
说着，约尔的爪子就已经扒拉下帝王的衣服。
并用魔力小心翼翼取走了他头发上带着的璀璨珍宝。
在一个神明的圣殿之中，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教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连其他一些狂热信徒也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狂热的他们，发出了谴责。
“胆敢亵渎无上的神祗殿下..死刑！死刑！”
约尔默然没有反应，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只是打量着收获到的财宝。
“圣谕..圣谕..”教皇嘀咕着，以此来压下怒火，并作出了下压的手势。
在他的积威下，信徒们这才压下了怒火。
可就在这时，约尔添油加醋地补上一句，“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下吼。”
无法对约尔施加愤怒，众信徒只能将目光看向了帝国的国王。此刻的帝王，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求求你，别说了。”
答应班泽交易的约尔，也没有蹉跎的意思。
直接越过了这个话题，询问道：“你们有见到宝石龙吗？”
“无上的神祗殿下所说的..圣龙？”
教皇愣了下，但随即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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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9.神明
“圣龙？”
“这是由无上的神祗殿下所词语的尊号，他们是神圣的存在，是无上的神祗殿下的意念化身，故而称之为圣龙。”
教皇的解释，约尔并不感到意外。
为了不开罪宝石龙，可以说班泽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只不过这番苦功夫还是没有揭破表皮。
意念化身的宝石龙?如果是这样的话，银龙早就从劫掠神明的目标，转移到绑架神明，来让他们“意念化身”造宝石了。
“就当是这样吧。”约尔敷衍地回道。
“..尊敬的贵客，我没有与你玩笑的意思，这都是圣谕。”
“所以我才说，就当是这样吧..”
约尔摊了摊爪子，斜睨的眼神里满是嫌弃。
简直就是写上了那么四个字，“傻子吧你？”
教皇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若是再开口与眼前之龙争辩的话，他担心会一时之间背弃了信仰，违背了来自无上神祗殿下的命令。
“我想要宝石龙的下落..唔，你们这的说法是圣龙，圣龙的下落。”
约尔直接说道，宝石龙的讯息等同于财宝的讯息。
教皇也没有迟疑。
早在此之前，全知的神祗殿下便已经有了预料。
他特意交代了在圣龙与眼前银龙的冲突问题上，选择以银龙为首。
“无上的神祗殿下...”教皇依旧以客套的话语作为开头，只是在他说出讯息前，便被约尔给打断了。
“他好像有话要说。”
约尔的目光放在了帝王的身上。
所有信徒们的目光，包括教皇在内，都跟着瞥向了这个帝王。只是他们的目光，相比较约尔而言，看起来并不友善。在众目睽睽下的帝王，确如约尔所言的那般，持着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只是这个姿态下的表情，眼神中带着突兀与愕然，仿若这并不是由其所做出的表情那般。
没有人往这方面考虑，他们只认为这是信仰不坚定者悖逆被发觉时，所产生的反应。
但其实始作俑者便是约尔，有意将众人的视线牵引到眼前之人的身上，并用魔力适当地帮他做个合适的表情。这么做的原因，自然便是因为先前说的话，并不是玩笑话。神明确实是虚空中最大的诈欺者，哪怕在合作的情况，他们依旧想要像是寄生虫那般，从约尔这里平白地获取好处，并挖走好处。
为此，构筑出与神明对立的存在，也是必要的。眼前的人，是约尔顺带做的一个测验。通过实验效果，再确认是否散播出去。当然，后续的事情约尔并不打算亲历亲为，将事情扔给眷属，是他惯用的手段。
“..我确实有话要说。”帝王扫了眼周围，明白处境的他向着约尔说道。
历代的帝国国王，都需要向圣殿表示对神明的崇成信仰。最初的开国的帝王确实是一个狂热得足以放弃生命的信徒，可传承到他这代。他自认自个是个信徒，但信仰并不十分坚定，与其说是对神明保持崇成的信仰，倒不说是不得不如此。只有表露出对无上神祗殿下的信仰，才能在狂热的信徒民众下成为国王。在危及生命的情况下，相比较维持信仰，奋力一搏成为了他想要活命的唯一选择。
“你的名字..？”
“弗达拉。”
“你知道宝石龙的讯息，对吧？”约尔又问。
弗达拉急忙点头，“关于圣..宝石龙的讯息，本就是由帝国收集的。”
约尔满意地点点头。
看着被其扒下衣物，显得狼狈的弗达拉。
他将教皇的衣服扒下，然后披在了令他满意的弗达拉身上。
弗达拉用微小的视线斜睨了眼因为怒意而满脸通红的教皇，瞬时知道事情已经彻彻底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约尔殿下，情报讯息我随身携带在身上，将由我引领你前去目的地。”弗达拉谄媚地说道。
“悖逆者，只有死亡！”
“肮脏的帝王，权势污浊了你的双眼与心脏，你忘了这一切都是由无上的神祗殿下所赐予的。”
狂热的信徒叫喊着，激烈的氛围下，有狂热信徒对着弗达拉发起了袭击。圣殿中所有成员的力量体系，是由信仰的深浅所建立的，越是狂热的信仰便越能拥有强横的实力。弗达拉闭上了眼，双手遮挡在头颅前方，以此规避可能致死的伤害。
疼痛感，并没有如预想中出现。
是那头龙帮助了自己？弗达拉的第一个想法便是。
可当他睁开眼的刹那，却愕然发觉拳头就在自己的眼前，确切地说是..拳头印在了自己的双臂上。由身体所产生的一层防护力量，阻隔了攻击。
“这是我赐予你的魔力，这是刚才财宝的交易。”
魔力？一个对于弗达拉相对而言陌生的词。可他明白，这是能够与神明所赐予圣力相媲美，甚至于说超过与此的力量。
弗达拉完全沉浸在身体内所涌出的力量上，其他狂热信徒们却没有发出袭击的行径。
“..赐予圣力，这不是神明才能办到的事情吗？”
“眼前的这头龙，也是与无上的神祗殿下一样的神明吗？”
约尔没有出爪料理这些人的打算。
准确的说，刚才赐予魔力便是他所做出应对的策略了。
比起由他解决麻烦，让弗达拉拥有能够解决麻烦的力量，才能够制造出新的麻烦。
矛盾的冲突点，才能让神权与王权的问题放大，从而构筑出符合约尔利益的信仰世界来。
“唔，这个是我的雕像，盯着雕像便能学会基础的魔法学识，免费赠送给你一个，下一个的话，你就需要付出相对数量的财宝才能购买。”约尔表示，并递过去一个戒指。
“你果然是..神明..！”弗达拉感慨。
在这个只知道神明的世界，“可以赐予力量，用雕像传播信仰”便是神明的标配了。
宝石龙，全身拥有着璀璨的宝石。一旦身躯沾染上灰尘泥土，便会很明显地看出。也正因为如此，宝石龙喜欢居住在水源的附近，在进食结束之后冲洗身躯几乎是他们每一天都做的事情。
埃克斯.布卡尔，宝石龙年轻一辈中的领袖。
作为拥有着龙王血脉的宝石龙，被族群里的他龙誉为最有可能接替布拉德利成为下一代宝石龙龙王的龙。其具备着强横至极的实力，不止一次地击败了虚空中威名赫赫的强者。
作为领袖的他，无疑享有着特权。在其他宝石龙清洁身躯之前，埃克斯便独自地来到了水池中进行一贯的清洁行为。
960.相亲相爱
“保持清洁，是一头具备着绅士品格的宝石龙理所当然的行径，可..”
埃克斯清洁的动作随之一顿，他望着水中的倒影，情不自禁地说道：“噢，这该死的魅力！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的雌龙了。”
摇摇头，又带着陶醉和惋惜的语气，龙眸也打量着龙躯，爪子则顺着眼神在龙躯上游走，俨然一副自恋的姿态。与在宝石龙中所表现出的沉稳不同，独自一龙的埃克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逗比。他从未在外龙面前展露过自己的这一面，因为这幅姿态实在太反常态。
倏然间，从旁出来细碎的声响，让埃克斯急忙停止了自恋的状态，用警惕地目光扫向声音的所在。
一头银白色的龙，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打量了一眼，埃克斯便认出了他的身份。
“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
一头具备着银龙与宝石龙血脉的龙。
埃克斯之所以清楚他的身份，是因为曾听宝石龙王布拉德利殿下提起过。
拥有着布拉德利殿下血脉的约尔，埃克斯也是感到十分好奇。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说出刚才的话语..”约尔的声音缓缓传达了过来。
埃克斯的脸颊一僵。
羞涩的话语，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只能佯装做不在意的冷淡神情，强作镇静。
可憋了一会，这样的表情便垮了下来。
“..你是打算威胁我吗？用刚才的讯息。”
如果将他刚才说过的话，叙述给龙谷内的他龙得知。毫无疑问，埃克斯估计会在族群内社会性死亡。
宝石龙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拥有着与银龙相同强悍血脉的他们，其带来的便是极低的生育率。但不惹事的他们，在数目上相比银龙可观了许多，有着数百之巨。强横的血脉，并没有携带类似于银龙那般强制的“爱好”。这种诧异的情况，也导致了宝石龙的生活可以用无聊透顶来形容。而在这种无聊的生活中，若是出现意外和有趣的情况，那绝对会被歌颂到每一个角落作为无聊时的谈资。
一想到数百头宝石龙，传播着他刚才所说过的话，埃克斯便不禁头皮发麻。
“威胁..？”约尔歪着脑袋，显然他的思绪没有与埃克斯的想法对上，“我只是想说，你说得没错。多么该死的魅力啊！比起便宜雌龙而言，还不如便宜我。”
“你这发言..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埃克斯愕然地回道，微微摇了摇头，甩掉多余的想法。
理解银龙喜好财宝这一点情况的埃克斯，对于约尔的说法还是能够理解的，虽说他并不能接受，也不会承认便是。
“抛开这个，你是来找我的？”
“我看了眼周围，就属你的宝石最亮。挑宝石要往大的，亮的挑！”
约尔的理解让埃克斯无从反驳。率先进行清洁行为的他，宝石鳞片确实相比其他伙伴更为靓丽，至于大就不用说了，全然因为他身具龙王血脉，从而发育得比其他龙要快而已。
“你想要我的鳞片？”埃克斯指了指自己的鳞片，龙脸没有任何感到为难的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但需要时间。每一头宝石龙，都会定期脱落鳞片，等我的鳞片脱落便可以给你。”
“硬拔有关系吗？”约尔脸带纯真。
“硬..拔..？！”
埃克斯的脸颊一抽。
没有宝石龙会主动干类似的事情。
但因为鳞片与血肉嵌合的关系，强硬地将鳞片拔下肯定会感到疼痛。
“那肯定会感到疼痛感。”埃克斯耐心地解释道。
归根结底，约尔也算是宝石龙的一员。
宝石龙的团结，从未都是毋庸置疑的。
可刹那间，约尔的下一句话，却让埃克斯的龙脸再次僵住了。
“我问的不是你的感觉，而是宝石会不会受到影响。我十分担心..硬拔下宝石，会导致光泽与缺角的产生。从你话语中的意思来看..应该是不会影响了..”
约尔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觊觎的眼神。
这毫无掩饰的贪婪目光，让埃克斯蹙眉以对。
“你想要硬拔下我的鳞片？如果你是这么选择的话，你将招致埃克斯的怒火！”
关于约尔的讯息，埃克斯知之甚少，但宝石龙内都私传着布拉德利殿下经常夸赞其的消息。要知道布拉德利傲娇的性格，在宝石龙内并不是隐秘，从他嘴里别说是夸赞了，贬低与无视便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反应了。
可即便如此，埃克斯作为宝石龙年轻一辈的领袖，依旧认为自己拥有着与约尔媲美的实力。
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约尔爪子搭在他的龙躯上，并扒拉下鳞片的时候，埃克斯愕然发现比他年纪还小的约尔，俨然已经是龙王了。
龙王，对于任何一头龙，哪怕是龙王的血脉后裔而言，都是一个遥远的梦想。埃克斯被誉为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宝石龙王的宝石龙，但也只是可能而已，期间所需要的时间可能是以万年计数。
想到这，感受着龙躯传来的疼痛，埃克斯眼角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嘴中吞吞吐吐地补充上句，“麻烦..轻点..”
若是用一句话形容他此刻的心态，那便是“躺平吧，认命。”
有着雕刻师的水准在，约尔干净利落地取下了鳞片，并用清澈的水池顺带着清洗了下带着血渍的鳞片。
不得不夸赞巨龙的恢复能力，只一会的时间埃克斯的龙躯便重新长出了遮蔽身躯的薄鳞片。约尔可没有迫害小鳞片的意思，一个好的宝石是需要静静养成的，而且以宝石龙的身体状态来看，这个时间并不需要太长。
“..你叫做埃克斯，对吧?”
约尔的声音，让埃克斯吓了一跳。
他还以外约尔又要来扒拉刚长出不久的鳞片，待看到约尔没有这个意图这才松了口气。
“是的，约尔..殿下。”
还未等约尔接着开口，埃克斯便本着“骂我朋友，骂我不行”的心态说道：“我刚才没发出声音，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虽说比不得我..靓丽..的鳞片，但他们的鳞片也是不错的。”
“这是出卖..？”约尔问。
“不，是安排。”埃克斯义正词严。
说好的宝石龙相亲相爱，看样子是因为他们没有遇着约尔。
埃克斯的心态，约尔无疑是满意的。
但是，现如今还有未解决的事情。
“宝石龙，据我所知不是具备侵略性的龙，为什么你们会来到这里？”约尔询问道。
961.波拉库斯诺的消息
“原来你找来，是因为这个？”
埃克斯瞬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能让贪财的银龙寻来的原因，除却了把他宝石龙鳞以外，就只有财宝了。
“是这片区域的神明拜托你的吧？让一头龙王动手，想必付出了不菲的报酬。”
“不是..没有..我是头穷龙。”
约尔没有任何犹豫地接过话去。
“财不外露..？”埃克斯情不自禁地补上一句。
银龙对于财宝的痴迷，甚至将其视作生命。财不外露的行为，对他们而言无异于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
可听说归听说，真正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还真是一言难尽。
“你可别瞎说！”约尔用言之凿凿的语气强调着，“我可是头穷龙，没有财宝。”
这个问题，埃克斯没有与约尔争论的打算，何况与一头龙王争论也不是明智的选择。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件事说来与你也有关系。”埃克斯讲道。
约尔带着疑问。
虽说神明确实存在着潜在的威胁，约尔也准备着手处理，但那不是现阶段的事情。
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存在着这样的印象。
似乎看出了约尔的疑问，埃克斯解释道：“你曾经让布拉德利殿下寻找过名为玩家的龙族吧。”
这一点，不是什么隐秘。
约尔点了点头。
“可这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难不成有玩家让你们这么做？”
“布拉德利殿下是虚空中最为强大的龙王，没有任何龙能够命令他。”
埃克斯先是纠正了约尔言语中的一个错误，之后才慢慢说道：“是找寻到了与你描述相似的群体，可他们却不是玩家，并且他们的龙名也不奇怪。”
龙族大世界的NPC？约尔的第一个印象便是。
这些被定义为NPC的龙，实际上并不好找寻，因为他们与大多数龙一样。
“这些龙里边，有一些龙表现认识你..所以布拉德利殿下将他们带了回来，而因为银龙谷发生的变故，只能暂时安置在我们所居住的谷中。事情的变故，也因此发生..”
“你是说..变故？”约尔有些惊讶。
出现的变故，是连当代最强的龙王布拉德利都无法解决的吗？
“说是变故，倒不如说是诱惑。”埃克斯低叹了口气。
“难不成出现的是巨额的财宝？！”约尔双眸放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比起盲目的怀疑，在埃克斯看来这更像是无理取闹。
财宝这东西，对于宝石龙而言就是等待处理的垃圾，哪里会有宝石龙会被财宝诱惑。
埃克斯翻了翻龙眸，“是..游戏。”
“游戏？”
“一整个娱乐的区域，里边摆放着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绝佳游戏。难以想象，他们究竟是怎样想出这么有趣的游戏的。就连布拉德利殿下，也无法抵制这样的诱惑。”埃克斯回忆着，偶尔发出陶醉的感慨。
古井无波的生涯中，忽然闯入了丰富的色彩。
那是从未见过的游戏！奇怪有趣的游戏规则，让龙讶异原来还能这样。
宝石龙的视野被开拓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他们也有了追求的东西，那便是里边的游戏。
“一整个..娱乐的区域？摆放着..游戏？”约尔用爪子挠了挠下巴，这些场景很眼熟，他顿了顿向着埃克斯询问道：“..所以你们找到的龙，龙名是？”
“准确的说，是一整个龙群体，不过里边有一个统率，他叫做波拉库斯诺。”
“波拉库斯诺..”约尔点了点头，最恶之龙托拉斯及的儿子。
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这个所谓的娱乐区域其实说白了就是约尔的龙域。在龙族大世界还存在时，兰夫瑞克负责，由多多利亚地精一族负责打造，将人类社会曾经存在过的游戏所构筑而出。
“如果喜欢的是里边游戏的话，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约尔接着问道。
仔细思考的话，也能明白，大概是以游戏最为举出诱使宝石龙去做达成其目的的事情。
但具体的过程，还是有必要进行了解。
“要玩游戏的话，就要游戏币，我们需要去绑架神明才能够换得游戏币。”埃克斯摊了摊爪子表示无奈，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每天什么都不干，天天在龙谷内做头宅龙打打游戏。可事实便是，只有劳动才能换得。
“所以，你们在神明所统辖的位面捣乱，试图把他们给激出来，然后再绑回去？”
区分神明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看那处位面是否被类似“神殿”的存在所管辖便可以区分出。
但他们却无法具体地分析出神明的实力，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误判地选择了班泽神王。
可以这么说，一个偶然。
“这里是神王管辖的区域。”
埃克斯倒吸了口气，“神王..？那可得早点换个位面搞事。”
他的目光看向了约尔，神王是无法战胜龙王的，可前提是..龙王愿意提供帮助。
“..要不，我让其他宝石龙给你提供财宝，而你帮我们绑了那个神王如何？神明的都可以换得数千枚游戏币，进行数百次的游玩体验..可以购得十数款游戏，要是绑架的是神王，那么..兴许要价能更高一些。”
约尔的龙眸打量着埃克斯刚长出来没多久的鳞片。
“你这鳞片数目可不太够。”约尔说。
“预约之后的如何？我想其他龙也会答应的。”
埃克斯没有客气地帮他们答应了下来。
在已经体验到被拔鳞片痛楚的情况下，埃克斯率先想到的就是让他的小伙伴们也试试看。
龙无人性，这句话没毛病。比起自个痛苦，搭上伙伴的话，就能让疼痛感减轻一些，哪怕那只是心里方面的安慰。
“龙鳞重新长出的情况，先预定这项业务的话，那么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是什么过分的龙，就几十次就好了。”约尔淡然地说道。
埃克斯却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还叫不过分的龙吗？
不过比起疼痛，尝过游戏滋味的埃克斯认为无聊的生活可比这种疼痛感来得可怕。
仔细思索之后，埃克斯说道：“没问题！不过拔我鳞片的次数，可不可以比其他龙少些..确切地说，应该是把我的次数转嫁一些到他们的身上。”
962.提议
“要想解决问题的话，就必须你亲自前来。”
这是班泽神王从约尔那听来的话。
也因为这个缘故，班泽接受了约尔的邀请，来到了宝石龙的族地里。
宝石龙龙谷，与约尔所想的并不太一样。
整洁到令约尔愕然的过道，让龙不禁想到是不是提前就有银龙到访。
“所以，你们的宝石都去哪了？”约尔直白地问道。
“清理掉了..由负责清理的龙..拿到虚空的某处丢弃。”
看着约尔不太和善的眼神，埃克斯尽可能地以缓和的语气说道。
对于宝石龙而言，他们只是将龙躯身上多余的垃圾丢弃了而已。
甚至于闲得慌的宝石龙，专门设置了清理的工作，龙谷内干净得一塌糊涂的模样，便是源自于此。
果不其然，在埃克斯的声音传达出的一刻，约尔便瞪大了龙眸。
“清理！丢弃..？”
惊愕的吼声，传达到龙谷内的每一处角落。
许多宝石龙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当看到约尔..准确的说是约尔旁边的班泽时，这些龙都靠了过来。
“这是我带回来的神明，你们可别想着抢夺!”
埃克斯狠狠警告，用最凶狠的表情做出威慑，但却收效甚微。他是宝石龙中年轻一辈的领袖，但这也仅限于年轻一辈。对于老一辈的成年龙而言，能够威慑他们的仅有被誉为当代最强龙王的布拉德利。游戏对于宝石龙而言是全年纪通杀的，他们不可能因为埃克斯的警告，便收手不干。
按照波拉库斯诺所制定的规则，当有一头龙带着神明前去兑换游戏币时，为首的龙可以获得一半的游戏币，剩下的一半则由剩余的龙分配。
换而言之，跟着埃克斯可以“白嫖”，稳赚不赔的买卖，除了丢点脸而已根本没有其他影响。
被当作商品打量，班泽忍不住地蹙眉，询问道：“我可以驱赶他们吗？”
在这件事上，班泽没有退让。
虽说这处地方已经是宝石龙的领地，但他好歹也是神王。
之所以不愿意招惹宝石龙，也只是单纯地敬畏布拉德利而已，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害怕其他的宝石龙。
澎湃的信仰之力，从他的身躯涌出，几近实质的洁白信仰与普通的神明区别很大，宝石龙都看出了班泽神王的身份。
本应该出现的忌惮没有出现，与之相反是激情澎湃的神色。
“噢，我该提醒你的。”埃克斯一拍脑门，“你可比其他神明贵了一千倍。”
根据实力的不同，普通神明所兑换的游戏币从一千枚到数千枚不等。
但无论什么情况下，神王都可以兑换到超过百万枚的游戏币，一下畅玩到痛快。仅仅一头神王而已，宝石龙的族地里可是有着数百头宝石龙，其中能够与神王对战的龙便有十数条。哪怕分配到每一头身上，也有数千枚以上的收益。
此刻，班泽神王在宝石龙们的眼底，就是一个行走的快乐道具。
“..银白色的龙，好像是布拉德利殿下口中的约尔。”
“以平淡的姿态，吹嘘自己的孙子，来出风头。那老家伙，可不就是经常干这样不着边际的蠢事吗？”一头年迈的宝石龙，是族地里的老辈，是布拉德利的老友，故而嘀咕道。
“也多亏了你的声音，才让我们注意到了埃克斯这准备偷偷溜进去的小家伙。”
“听说你喜欢宝石，下次有宝石的话，就都给你。”
宝石龙们和善地表示着。
虽说数目上相对银龙有着优势，但是宝石龙的生育率同样十分之低。
族地里的每一头宝石龙都尤其珍贵，正因为如此宝石龙格外地团结，他们对待其他宝石龙的孩子，也如同自己的后辈那般。
约尔没有宝石龙的特征，但不妨碍他身体流淌着宝石龙血脉的事实，并且还是高贵的布拉德利龙王殿下的血脉。
况且，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就因为约尔的喊声，才让他们注意到了准备偷偷溜进去的埃克斯，从而分一杯羹。
“这不太好吧..”约尔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是诚实的，他双爪向前不由自主地做出讨要的姿势。
看到这，宝石龙们也有些愕然。这动作，他们还真不好拒绝。
彼此间面面相觑，没有留存宝石习惯的他们，最后一合计相互拔鳞片递给约尔。
为何要相互拔？当然是因为自己拔会痛，拔别龙的相对而言，就比较下得去手。
收获了一波宝石，约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群龙，就这么裹挟着班泽去到了波拉库斯诺的所在。
波拉库斯诺安静地守在外边，轻眯着龙眸，但却不是在睡眠之中，而是进行着精神方面以及魔力方面的锻炼。
这种另类的修炼方式，自然得从瓦波拉说起。受到瓦波拉教育的波拉库斯诺，因为一句话做出了这般的训练，“想要克服梦靥的最佳方法，便是面对它。”
毋庸置疑，能被波拉库斯诺称之为梦靥的便只有约尔了。用魔力在脑海内构筑出一个仿真的空间时，并在里边联想约尔的模样，这便是训练的内容。简单的内容却能够有效地锻炼他对于魔力的控制，以及克服心理阴影。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波拉库斯诺总算能够用龙眸直视约尔。
就在他自认收效十分不错的时候..熟悉的声音，让波拉库斯诺打了个寒颤。
“..果然，是你没错啊。”
波拉库斯诺慌张地睁开了龙眸，映入眼中的正是令他熟悉却又恐惧无比的约尔。
训练..一点效果都没。
“约尔..”波拉库斯诺垂下了龙首，不敢直视。
“你认识他？”埃克斯不禁脱口，但随即反应过来后，拽了拽约尔小声问道：“能不能打个商量，让他给我更多的游戏币，又或者购买商品时打个折扣。”
从波拉库斯诺的反应来看，那可不是单纯地认识那么简单。两龙的关系很明显，是以约尔为主导的。
“商品的售卖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约尔说，“不过我有一个提议，你们可以用鳞片来购买游戏币。”
963.未知的龙名
波拉库斯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在自己的梦靥面前能够维持身躯的稳固，对他而言已经算是一件勇敢至极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对于这些交易，波拉库斯诺本就持着不在意的态度。
“拔下鳞片来进行兑换吗..？离我鳞片更迭交换还有一段时间，这可麻烦了，拔其他同伴的鳞片可以吗？”
“你这个问题..有点严重！不过..好像没要求是本龙的鳞片。”
宝石龙们面面相觑，从波拉库斯诺的反应来看，事情好像是真的。
顿时之间，众龙相互之间的眼神，也变得没有先前的和谐友善。
埃克斯打量了下周围，跟来的龙里边只有少数几个是自己打得过，看了眼还未长完全的鳞片，体验过被拔鳞片的他，可不愿意再尝试这样的感觉。看到离去的约尔与波拉库斯诺，他也一同跟了过去。
“你的实力..？”约尔直白地询问道。
波拉库斯诺的实力俨然来到了龙王的层次。
否则，他也无法在此处安静地待着。
宝石龙虽说没有什么恶行，但也算是恶龙的一种，要是波拉库斯诺没有实力，肯定会被抢夺而不是交易。
“我接受了来自父亲的传承。”
最恶之龙托拉斯及。
约尔瞬间便联想到了他的名字。
他的龙爷布拉德利被称为当代最强的龙王。
可在最恶之龙托拉斯及面前，差距却不是一丁半点。
能够稳稳胜过托拉斯及的便只有龙神一个，当然那并不算是龙的龙神使徒也能算上。
可即便如此，一个传承能起到这样的效果，也让约尔有些诧异。
龙的传承，是加速龙躯的适应能力，将知识，血脉乃至经验传授的一种方法。可这样的适应，是需要时间和存在限度的。从一头普通的龙，跨越到龙王的程度，这种幅度已经不是夸张可以形容的了。
似乎看出了约尔的疑问，波拉库斯诺解释道：“这是生命的传承。”
生命的传承，亦是龙传承方式的一种。
但是正如同字面所介绍的那般，这是以牺牲生命为代价进行的传承。
“他死了吗..？”约尔诧异地问道。
龙神那边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这片虚空，又有什么生命能够威胁到最恶之龙托拉斯及的安全？
波拉库斯诺点了点头。
“是谁杀死了他？”约尔又问。
波拉库斯诺不是一头喜欢招惹注目的龙。
可也正是这样的他，在宝石龙龙谷范围内，向宝石龙兜售游戏，并以此绑架神明。
约尔很好奇那是什么原因，而那与..托拉斯及的死亡又有什么关系。
波拉库斯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情的情况，接受的生命传承..”埃克斯诧异地说道。
在了解到波拉库斯诺的实力来源自生命传承时，埃克斯是惊讶的。
可现在便不是惊讶能够形容的了。即便是生命的传承，归根结底是还是传承，是需要传承者去适应这份力量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龙适应的方式便只有身体的本能，而仅仅这样的方式所能获取的力量是十分有限的。
可正是这样有限的力量，在约尔的说法里，却让波拉库斯诺成为了龙王。
埃克斯简直无法想象，波拉库斯诺的父亲是怎样强大的一头龙，而他又是在怎样的情况死去，是谁杀死了他？
“..约尔的龙爸，你是一头宝石龙，那么你应该有见过吧。”
听到埃克斯传出的声音，波拉库斯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埃克斯的身上，并问了这样的问题。
约尔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事实上对于龙爸他是陌生的，记忆中全然没有关于他的印象，在龙妈的说法里是为了不让约尔跟着龙爸学坏。可细细想来，这样的说法更像是说辞。在刚才提及托拉斯及生命传承问题的时候，提及他的龙爸，是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埃克斯同样带着疑问，“我没见过他，不清楚，不过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的龙爸托拉斯及跟着约尔的龙爸出去之后，便没有回来。我在睡醒之后便掌握了这份力量，从传承中里了解到了这是生命传承..”
波拉库斯诺并没有完整地说下去。
事实上，掌握了这份力量之后，他才开始了系统地训练，而训练的内容便是以摆脱约尔阴影为目的的。
在约尔的面前，描述得如此详细..波拉库斯诺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这还真是..让龙惊讶。这岂不是就是说..约尔的龙爸就是最大的嫌疑者，哪怕不是他杀死也应该会知情。你找他，是打算为你的龙爸复仇吗？”
说到后边，埃克斯的目光变得凌厉。
哪怕面对的是一头龙王，但这一次埃克斯却没有让步。
宝石龙是异常团结的龙族，在自己龙的问题上兴许会有奇葩的行径出现，可在对外的问题上却是格外地统一。
埃克斯从没有将波拉库斯诺视作宝石龙的一员，哪怕他兜售有趣的游戏。
“复仇..那种事情我没有兴趣。”波拉库斯诺摊了摊爪。
作为一头黑龙，波拉库斯诺的情感本就比较淡薄，更别说与托拉斯及的亲情更是建立没多久的时间，而所见面的时间也格外有限。
“那你为什么待在这里..？绑架神明的理由又是什么..？”约尔询问道。
波拉库斯诺打了个寒颤，以恭敬的态度回答约尔，“之所以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将我带到这里的布拉德利有你身体的气息。我觉得留在这里的话，便能够等到你。而绑架神明，则是想到了你之前的吩咐，‘神明是世界最大的诈欺者，要是打劫几个就好了’。”
波拉库斯诺并没有做更为详细地解读。
留在这里，等待约尔的原因，是为了克服阴影后去抹除阴影。
而神明的准备，则是准备在失败后给自己谋取的后路。
虽然真实的目的是如此，但波拉库斯诺不至于傻傻地说出。
约尔显然也不在意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只看到了成绩与结果，波拉库斯诺确实帮他打劫了一大批神明。
“其他的事情暂且略过，关于托拉斯及的事情还需要关注一下。”
若真的存在强大到能够杀死托拉斯及的存在，那么这样的威胁对于约尔而言也会是存在的。
听到约尔的话，波拉库斯诺点了点头，向着埃克斯又问道：“那他的龙名呢？”
“也不清楚。”埃克斯接着回道。
可这样的答案，别说是约尔他们，就连埃克斯自己都不太愿意相信。
一同生活了数百年乃至更久的时间，却连对方的一个名字都不清楚，这对于有着张口就喊自己名字的巨龙而言，似乎不太现实。
在两头龙王面前让对方有所误解，毫无疑问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情。
埃克斯想到了这点，急忙做出了解释，“这听起来像是玩笑，但确实事实。对方作为布拉德利殿下的孩子，在诞生的一刻受到了来自整个宝石龙群体的关注，根据上一代龙族长者的描述，他似乎是一头特立独行的龙。表现出的行为习惯，也与宝石龙不太一样。甚至于如此之久，也没有龙知道他的龙名。若是说有谁知道他的龙名，那一定是布拉德利殿下。”
从埃克斯的反应来看，这并不是虚假的讯息。
可这样的龙未免太奇怪了，若是在暗黑红龙这样的族群里还说得过去，但宝石龙是一个团结友爱，数目又稀缺的团体。闲得无聊的成年龙，以蹿他龙洞窟为乐。而且，约尔也不觉得以布拉德利的傲娇脾气，会不去向他龙描述自己的孩子，在描述时无疑会带上龙名。
964.布拉德利的下落
“奇怪的龙..”
波拉库斯诺不禁发表了看法。
认谁听到这样的话，大概也会是这样的想法，就算是约尔也不例外。
他并没有因为波拉库斯诺提及龙爸奇怪而感到生气，反而有种就是如此的感觉。
“先不考虑奇不奇怪的问题，要想知晓托拉斯及的事情..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就只有找..龙爸了。”约尔说道。
“我们..真要主动去了解事情吗？”
这句话让埃克斯一缩脖颈，目光中带着怯懦与拒绝。
宝石龙可没有银龙自带无畏，除非遇到危及同族成员的状况下，才会无所畏惧，其他情况下大多是性格使然。
显然属于闷骚类型的埃克斯，并不在勇敢无畏的范畴内，相反他害怕麻烦与危险。托拉斯及是怎样的龙，埃克斯没有见着也不清楚，但从波拉库斯诺接受不经意接受的生命传承，便足以达到龙王实力来看，其实力绝对是强悍至极的龙王。而能够杀死这样存在的生命，不管是不是龙都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这是一个不安定因素。”约尔说。
龙神虽然按计划拖住了，可实际上并不安全。
毕竟在龙族大世界里的世界观中，有负责制衡的使徒一族，自然也有归属于龙神阵营的龙。
经约尔了解到，托拉斯及便是这样的龙，他归属于龙神的阵营之中，是否会援助龙神，这是无法预测的事情。
在听到波拉库斯诺的消息，如此急迫地找来，便会因为这点。当然，宝石龙的宝石鳞片算是额外的一个因素。
托拉斯及在这种时刻死去的原由，是约尔关注的地方。是否也有什么强悍的生命，也以抗拒龙神为使命，亦或是..好战的托拉斯及不小心招惹了虚空中隐匿着的强悍生命。猜测始终只是猜测，要想得到确实地答案，便只有询问他的龙爸。
“..不安定因素？他是你的龙爸吧。”埃克斯不明所以地说着，他以为约尔所说的不安定所指的是他的龙爸。
宝石龙的性格没有确切地模板，可无论如何..宝石龙都不至于伤害自己的同族，这是刻在他们血脉中的一种本能。
哪怕约尔的龙爸是一头残暴的龙，那也只是对于他龙而言，这怎么也谈不上不安定吧。
显然，两者的思考方向根本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波拉库斯诺理解却不愿做出解释，而约尔看了眼埃克斯刚长出还没长全的鳞片，也败兴地摇了摇头。
没有财宝，他可没有义务要向埃克斯解答。
“总之，现在的问题还是找到..龙爷布拉德利。”约尔提道：“他在哪？”
波拉库斯诺指了指他所守护的空间门。
空间门内的区域，正是约尔龙域所规划处的娱乐区。
为了更好地带给玩家体验，从而更为积极地收割财宝，约尔在这块区域显然是投入了精力的。
里边所夹带的游戏，是各种各样的。甚至依靠多多利亚地精一族精湛的技术，修复了一些游戏中的不当内容，从而带来更好地体验，不管是从多元化的角度，亦或是带给玩家娱乐性质来考虑都是最为顶尖的。
走进这里的埃克斯不由自主地低喘吸气，那就像是盯上猎物的捕猎者，低沉地压住喘息声却掩盖不住那股渴望
“没出息的龙。”波拉库斯诺对此的评价是。
在约尔面前表现恭敬的他，可不意味着会对其他龙保持同样的态度，尤其还是比他弱小得多的存在。往常情况下，波拉库斯诺并不是那种会在意弱小存在的龙，之所以刻意地嘲讽和针对埃克斯，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迁怒的韵味——为什么要带来约尔，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
埃克斯摊了摊爪子显得无奈，不经意间他的龙脸上露出了惊愕的面容。
“..布拉德利..殿下？”
在他眼前的布拉德利，与印象中的全然不同。
璀璨的鳞片上因沾染灰尘而显得黯淡，眼帘正进行着斗争，在睡与不睡的状态中徘徊，双爪摊在前方进行着枯燥无波的操作。
“这是什么情况？”埃克斯忍不住喝问波拉库斯诺。
宝石龙是注重龙躯整洁的龙，更何况在遇到想睡眠的情况，即便是在对手面前都可能睡着，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强撑着。
匪夷所思的状态，让埃克斯全然没有了冷静。
要知道，布拉德利殿下可是宝石龙的支柱，当代没有下一个龙王可以继承他的位置之前，他的安危关乎整个族群。
“..他只是在这里通宵了几个月而已。”
波拉库斯诺解释道，但他并不是向埃克斯回答，而是回应约尔，因为约尔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通宵几个月，这才是问题的所在吧!”
对于龙王这等层次的龙而言，几个月都算是浅眠了。
通宵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龙愿意牺牲睡眠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可事实就摆在了眼前，容不得埃克斯不相信，他只能认为..是波拉库斯诺动了什么手脚。
“我倒是理解他的行为..”约尔说。
“..为什么，这么说？”埃克斯不禁问道，比起波拉库斯诺的话，他更愿意相信同样流淌着宝石龙血液的约尔。
“游戏不一定是笑着玩的，也可能是哭着玩的..”
“失去双翼，却渴望天空。身残志坚的巨龙，向上攀爬的励志游戏。”波拉库斯诺发表了评价。
“你管..这叫励志？”布拉德利的声音变得沙哑。
波拉库斯诺点了点头，“只要一个失误就能让你回到原点，这不就能够锻炼了耐心与毅力。”
“这..游戏的山，是会动的！”布拉德利又说。
“没问题啊..”波拉库斯诺却道，“指不定就发生了地震，会动没有裂开可以说这款游戏良心了。”
“..攀爬还会被外边的怪物袭击，而且还不能躲闪！”
“运气也是相对重要的成分呢。”
布拉德利干脆地沉默不言，隔了一会才问道：“我就想知道..这东西是谁制作的。”
“是我。”波拉库斯诺指了指自己，“为了锻炼我的心性而刻意制造出来的游戏，被你翻到了也是难得的情况。”
所以刚才是在自夸了？布拉德利干脆翻了翻龙眸不再争辩，当注意到约尔时，他急忙用魔力清洁了一下龙躯，龙脸也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约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布拉德利问道。
965.布拉德利龙记的由来
“你龙爸的龙名..？”布拉德利诧异地回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好奇。”约尔认真地回道。
归根结底，目的是为了探寻托拉斯及的死因。
可在此之前，便得寻找到他龙爸的线索，龙名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讯息，若是硬要说有什么理由询问龙名的话，那就应该就是好奇。
能让一头龙隐藏数万年的龙名，任谁都会感到好奇。
布拉德利点了点头，龙脸带着几分唏嘘和犹豫，顿了顿这才回道：“那是一个奇怪的龙名，叫做管理者。”
波拉库斯诺则对于这种龙名没有反应，龙族大世界之中怎样奇怪的龙名都听说过，管理者可以说是一个正常不过的龙名了。
“这确实是个奇怪的龙名。”埃克斯偷偷地嘀咕。
约尔的龙脸带上几分惊愕。
这样的龙名，按常理来说是只会出现在玩家身上。
当这样的龙名，与托拉斯及的事情牵扯在一块时，不禁让约尔联想许多。
巧合的巧合，只能用有预谋来形容。
“是吧，是奇怪的龙名吧，为了不让他受其他龙的歧视，我为他取了个正常的龙名，布诺克。”
“他现在在哪?”约尔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布拉德利指了指还未通关，由波拉库斯诺所创作的那款“以虐”为主的游戏。
这段时间，他的精力全放在这上边了。
“我现在脑海里只剩下通关后，砸了它的想法。”
波拉库斯诺蹙眉，他可不希望自己创作的东西被别人破坏，哪怕已经售出。
“为什么不把它分享给其他龙呢？”
约尔突兀的话，让布拉德利瞬时陷入了沉默。
那可不就是嘛？
布拉德利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约尔所述的场景。
一头头昔日的老伙伴，被这款游戏折磨得无精打采的模样。
自己一头龙难受，总也得让其他龙一同陪着，这可远比毁掉这款游戏有趣得多。
“那确实是..美轮美奂的场景。”布拉德利一脸陶醉地说，脸上的表情也诠释了，为什么与世无争的宝石龙会被虚空里的生命归属于恶龙的原因。
全程目睹的埃克斯，不禁为其他的宝石龙同伴悲哀。
若是其他同伴也就算了，起码还有反抗的机会，但算计他们的是他们一族的王，那还是躺平等待折磨来临吧。
见布拉德利的注意力收回，心情也明显好了许多，约尔这才接着问道：“那你有找到龙爸的方法吗？”
“方法是有的..”布拉德利先是回道，可随后却露出了几分犹豫，“只是方法不太..”
“不太正当？”约尔下意识地说，“这完全没关系，我可以让波拉库斯诺去找，不正当的他，与我没有关系。”
波拉库斯诺沉默地应下了一切。
埃克斯则一旁感叹约尔的心黑。
“倒不是正不正当的问题..找龙哪有这方面的顾虑。”布拉德利摇头说。
不是他们这方面的问题，那就是..布拉德利那里的问题了？
约尔有些纳闷，有什么方面的问题是让自己的龙爷布拉德利难以启口的，这可与他一贯的傲娇形象不太符合。
布拉德利似乎做出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他的龙脸神色转换得极其之快，隔了会这才回道：“这就是追索..布诺克的道具。”
出现在布拉德利爪中的道具，与以往约尔所见过追索的道具都不太一样，是一个面具类型的道具。
用面具，去找到他的龙爸？这听起来有些玄乎。
“这东西..要怎么使用？戴上它，就能看到龙爸的踪迹不成？”约尔打量着面具，看着上边花纹缠绕眼眶说道。
“差不多..”布拉德利开口回道，话语声中带着几分尴尬。
差不多，那就是不是的意思。
约尔向着布拉德利投去了好奇的眼神。
作为龙爷，面对自己的孙子投来的真切目光，布拉德利几乎没有抵抗力。
“靠闻的方法..”
“闻..？”
所有龙看向了布拉德利的目光变得奇怪。
“..管理者这个龙名听起来不太靠谱，我担心有传承方面的问题，用龙名去寻找的龙语魔法无法作用在其上，也有可能因此发生变故，这才选了其他的方法。虚空中龙除了龙名以外，最无法掩去的便是他们的味道。”布拉德利解释道。
只是下一刻，布拉德利说出的话，便让他的一切解释没有用处了。
“当他进行新陈代谢行为的时候..，就能更好地探寻到踪迹了。”
“..龙爷，我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癖好。”约尔摇摇头，龙脸上带着惋惜和嫌弃。
波拉库斯诺也捏着鼻子往旁边挪移了几步。
“布拉德利殿下，这个是你..你其实..”埃克斯顿了顿，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
对于众龙的反应，布拉德利丝毫没有意外，但谁叫他遭不住可爱大孙子的眼神呢。
“对了..还有件事。”布拉德利提及。
“难不成，你也想闻..我的味道不成？”约尔往后撤了撤，强调道：“得加价..！”
万物皆可出售？埃克斯无言地看着约尔。
布拉德利的嘴角也有些抽搐，他接着说道：“..布拉德利龙记，这本书并不是我所攥写的龙记。”
“不是你的..？”约尔诧异地回道。
龙在攥写龙记的时候，会将龙名加上去。
按理来说，这本书就应该是布拉德利所攥写的。
只是想到了这本书所具备的能力，约尔不由得点了点头。
龙王的龙记，确实具备着威能。例如约尔现在攥写的话，他的小本本大概会成为诅咒的道具。在低等的位面，便可以单纯地咒杀弱小的生物，甚至还可以影响血脉弱小的龙，让他们代替约尔去对书上的名单进行惩戒。
但龙王的威能，是有限的。
像是布拉德利那般，将各种能力，融于一身的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储备的能力，意味着空间的规则掌握。
预知的能力，则涉及到时间。
附魔的能力，则是物质的改变。
书灵的能力，则是命运的干扰。
“..事实上，这是你的龙爸留给你的，只是龙记上边没有署名。本来打算写上管理者龙记，可想想龙名太过于奇怪，便添上了自己的。”
966.混迹之域
混迹之域，这是虚空中一块特殊的区域。
由诸多神王共同管理，却又冲突不断的混乱之地。
按常理来讲，由神明统治的区域往往意味着平和，这也是星空巨兽一族与神明同盟的原由。
可这份常理却在这片区域被打破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混乱便在这片区域里发生着。其原因无它，在其他位面需要稳定秩序来传播信仰，可在这片区域，却是在抢夺信仰。以抢夺这片区域的比例，来划分外边的信仰范围。
可以说，是神明的博弈中心。
在信仰和领域方面，神明不可能让步。
这种情况也导致了战争的频发。
护卫这片虚空和平的星空巨兽一族，显然无法视而不见。秉持着维持虚空秩序的原则，暂居在了此处，并且不分阵营地对神明发起袭击，以试图来阻拦他们。
“也就是说我的龙爸布诺克，就在这片区域里。”
顺着布拉德利给予的道具，约尔找到了这片区域。
而在进入之前，他进行了一番准备。了解到这片区域生活着虚空巨兽一族后，约尔便找来了工具人芭芭拉。有着星空巨兽一族血脉的她，无疑能更快地寻找到星空巨兽一族的踪迹。
而波拉库斯诺也找来了帮手。
布拉德利给予的道具，是只有龙才能使用的道具。这种情况下，埃克斯不愿意参与进来，约尔便只有勒令波拉库斯诺使用了。波拉库斯诺无法拒绝，但却可以另挑龙选，他找上了伊格纳，并以美食的方式诱惑其加入。效果很显著，在火龙王伊提欧沉溺于新组建起来的选美会时，伊格纳可以任意地支配自己的时间，而他对于美食的抵抗力，仅次于约尔和黛米之外。
“有什么问题吗？”
约尔的旁边传来了声音。
伊格纳并不懂得在意这种问题。
波拉库斯诺巴不得约尔不与之搭话。
问话的人是芭芭拉，她很好奇约尔为什么要特意提及。
在约尔提及要带着她找族人的时候，芭芭拉是拒绝的。
可在约尔提及有财宝收获之后，芭芭拉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但同样的疑问，也在芭芭拉心中滋生——什么情况，让这头贪财的龙，愿意奉献财宝。
虽然疑问依旧存在，但对于财宝的抵抗力，芭芭拉也跟约尔一样几近于无。
“很巧合..”约尔的答案是。
“巧合？你指的是哪方面的问题。”
“我所推行的计划。”约尔说了句。
“你指的是神明的计划吧。”
来的途中，芭芭拉便对相关的资料进行了了解。在安兰世界这么多年来，恶作剧能够如此成功，除却了芭芭拉强大的空间手段以外，很大程度归功于她的事前准备。按她的话说就是，“想要进行更好地恶作剧，就得最大程度地了解对方讨厌些什么”。
“这里便是最大的阻碍点。”约尔颔首。
神明的计划，将有着生机世界作为报酬的情况下，推行得格外顺利。几乎所有的神明，都愿意在推广他们信仰的同时，顺带着在他们的教堂里雕刻上约尔的龙像，并且允许玩家的进入。但唯一的阻力点，又或者说阻力点的开始便是在这片区域。
本来，这是准备等待时间再去处理的地方。
毕竟随着计划的推移，不管是藉由漆黑的天赋和统率的能力，得到实力成长的约尔。亦或是领地扩张，神力增加的班泽神王，都可以轻易地解决这件事。
时间越是增加，差距便会越是明显。
“既然来了，就顺带处理吧。”约尔说。
“我能够退出吗..”芭芭拉缩了缩脖颈。
即便约尔口头答应的财宝诱惑迷人，可也要有命拿不是。
星空巨兽一族可没有无畏的天赋，他们会权衡喜好的物品和生命的价值，再做出决定。
而芭芭拉觉得这里，又或者说约尔的决定并不安全。
“要打架了，这是..”伊格纳揉搓爪子，跃跃欲试。
看了眼伊格纳不靠谱的模样，芭芭拉不禁退了几步，看着伊格纳强调道：“我们不是一伙的。”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恶作剧吗？”伊格纳表情纳闷，目光中带着不解。
芭芭拉确实说过。
但那只是顺带的目的。
都去找同族了，自然得带点恶作剧，来给他们招惹点麻烦，从而将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转移。
但那也仅限于恶作剧，可伊格纳的目的却是挑衅神王，事情的本质完完全全不一样。恶作剧，还可以解释为小孩的闹剧，看在星空巨兽一族的份上，芭芭拉还可以安全无虞。但挑衅？那就是切实地对神明发起挑战了。高傲的神王，可不会因为芭芭拉的血脉就放弃惩戒。
星空巨兽一族与神明是同盟的关系，但同盟的关系却是在利害相同的情况下。神王，拥有着世界的权柄，代表着诸多世界的意志，他们的实力基在这片虚空中仅次于龙王。甚至于曾经出现过强大到足以与龙王相媲的神王，只是那个神王因招惹了银龙王麦多诺而被毁灭。
星空巨兽一族是虚空中的守护一族，强悍的实力毋庸置疑，但归根结底在正面对抗上，顶多可以与两三个神王的势力抗衡。这片区域里的神王，仅芭芭拉知情的便不下十个。可以说，连龙王都不会愿意招惹这样的地方。
“你可以自己尝试。”芭芭拉建议道。
“我总觉得你有不好的想法。”伊格纳瞅着芭芭拉，认真表示。
“芭芭拉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反正约尔都说要处理这片区域的问题，而你作为他的前锋，你觉得能逃掉吗？”
“说得很有道理。”伊格纳指道，“可在这件事上，我们好像是一样的。”
芭芭拉面色一僵，带着被戳破事实的无奈感。
“龙爸布诺克的气味，是在这片区域被掩盖下去..你能找到他的位置吗？”约尔打破了两者的争吵。
伊格纳重新带上了那份大鼻子的怪异面具，嗅了嗅气味，“气味确实是在这里消失，混杂的魔力气味掩盖了这里。”
伊格纳所指的魔力气味，指的便是神明的信仰之力。虽说从名字与形式上都有着区别，但在龙的眼里这些都是归属于魔力的一种方式。
“果然，还是得先处理这边的问题。”约尔点点头，又向着芭芭拉问道：“你能找到星空巨兽一族的族地吗？”
擅长空间手段的星空巨兽一族，就连银龙一族都无法感知到具体所在。
携带芭芭拉的理由，便在于此。
芭芭拉颔首后，转动了她的身躯，在虚空中游荡会后。
“找到了。”芭芭拉指着一处地方说。星空巨兽一族的区域，是魔力的一处节点。掩盖在无数的魔力流下，只有当用特定的空间手段打开空间入口后，才能发现踪迹。
可当她打开了空间门的刹那，熟悉的声音让芭芭拉打了个寒颤。
“芭芭拉，你回来了..”
米瑞丝从空间门中出来，用严厉的目光凝视在芭芭拉的身上。
比起以往表露出宠爱孩子母亲的形象，更像是残暴的暴君。
“妈..诶？”芭芭拉嘴中忍不住吐出道。
“这一回，你可别想离家出走了。”米瑞丝淡淡表示。
967.对立
“离家..”芭芭拉抖抖索索，坚决否认道：“我可没有离家出走，我那只是出去逛逛而已。”
“是吗？”米瑞丝对于这样的辩解觉得可笑又可气，她提起爪子拽住了芭芭拉，并用相对柔和的语气说着：“你也可以考虑在自家的园子里逛逛。”
“园子太小。”芭芭拉竖起手指，认真地说着。
“好了，停止无意义的谎言。”
这样的谎言，米瑞丝显然不打算继续听下去。
“老实待一段时间，等你的脾气改得差不多后，我会让你出去的。”
改脾气？听到这个词，就连伊格纳都向芭芭拉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他十分明白，强行让改脾气的困难。被菲莉莉娜勒令学习雌龙知识的他，理解这样的感受。
芭芭拉瞪大了眼眸，拼命地挣扎。她深知母亲所说的改脾气所指向的是怎样的深渊，一想到自己抛下恶作剧的重任，转而投向以正义为己任，摆出傻憨造型，高喊着“守护”的形象，芭芭拉就有种晕厥的感受。
拜托，轻饶了她吧。
幼小的芭芭拉，顶多在龙那里下点泻药而已，真没什么坏心思。
“我是..跟着约尔来的。”芭芭拉忽然看向了约尔，语气里仿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龙王，虚空中最为强悍的生命体。
哪怕是自己的母亲米瑞丝，在约尔的面前也相对弱小。
只要约尔站出来维护，那么自己的母亲米瑞丝也要进行退让。
说完，芭芭拉还用眼神示意着约尔，让他回想起来时答应的要求——给予小额度的财宝。
听到芭芭拉隐藏的请求，约尔站上前来，就这么正向面对着米瑞丝的身躯。
“约尔殿下..”米瑞丝用相对恭敬的语气表达敬意。
就在芭芭拉觉得，自己的母亲会进行让步的时候。
令其诧异的话，从米瑞丝的口中说出。
“我知道，芭芭拉你是跟着约尔殿下来的。”
提前就知道了这件事？芭芭拉仔细一想，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对于芭芭拉的察觉，约尔显然一点都不意外，“事情就是这样..很抱歉..”
“诶..道歉做什么？”芭芭拉的嘴中吐着牵强的语句，她已经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所指的是什么，可却不愿意承认。
“很抱歉，没法兑现我的承诺，没办法..你实在是..卖得挺贵的。”
约尔一脸歉意。
可前一刻还是道歉的姿态，下一刻却已然与米瑞丝交接财宝了。
“嗯..可以多拿一点给我，我不介意的。”
“你看看，芭芭拉长这幅模样，养得白白胖，是不是值得多添上一点金币。”
像是市场讨价的大妈，约尔认真地与米瑞丝交接着。
芭芭拉一脸哀怨地看着约尔，直到现在她哪还不知前因后果，她被充当成货物卖给了自己的母亲，而约尔答应的财宝，只是为了诱惑她答应的条件而已。当然，这个答应对于她而言并不重要，约尔完全可以采取武力强制地绑架她。之所以采取委婉的方式，只是单纯地想要让货物维持白胖的姿态，好存有升值的空间。
狡诈的龙！芭芭拉腹诽着。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波拉库斯诺一点都不意外，还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他心目中的梦靥，会这么做简直再正常不过。
唯有伊格纳面带懵然的神色，“发生了什么诶？芭芭拉母亲花钱购买了芭芭拉吗？可我记得..往常都是雄龙付出财宝才对额，我的龙爷伊古斯以前就用过财宝勾搭上雌龙..”
说完，伊格纳嘟囔着龙嘴，爪子搭在龙脑上露出茫然与不解。
“你只需要知道..那是约尔做的就行。”
波拉库斯诺给予了提醒，在他看来伊格纳是与他待遇相似，被约尔迫害的龙。
“也是。”伊格纳点头，“总而言之，约尔获得财宝高兴了，看样子最近我是不用挨揍了..这也算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惜的是，芭芭拉离开了，恶作剧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伊格纳空有一颗作恶的心，但却没有作恶的手段。
缺少了芭芭拉的空间手段，伊格纳可不认为自己单龙去进行恶作剧。
将芭芭拉带回了族地之后，米瑞丝这才返回到了原处。
她的表情，也发生了改变，从先前对待友人的姿态，转而变得生冷起来。
这并不是说，她是如此看待约尔，只是单纯地因为，接下来要谈及的事情，涉及到了星空巨兽的原则“守护”问题上。
“你要处理这里的事情？”米瑞丝郑重地问道。
在来时，约尔除却了与他交换了需要购得芭芭拉的交易筹码讯息以外，还有另一个讯息，便是他打算干预这片区域的打算。
面瑞米瑞丝的提问，约尔坦然地点头。
“..这并非简单就能参与的事情。”米瑞丝再次提醒。
混迹之域，是星空巨兽选择暂居的地方，为的就是阻止神王之间战争给这片虚空带来破坏。
而这份阻止，不能说成功，也不能说是失败。只能说，这场战争在星空巨兽一族的干预下，维持着一个局部战争的平衡。
若是有外来的力量加入，这股平衡会往什么方向发展，米瑞丝也无法肯定。
为此，她更希望，约尔取消他的计划。
“所以，才需要我来解决。”约尔表示。
自信的程度，让米瑞丝瞠目。
神王的强，并不及龙王，但他们的强大却也是不可忽略的。
十个神王联合起来的力量，哪怕是连当代最强的龙王布拉德利也得退让，而这片区域，总共有二十四个神王。
即便约尔不管是实力还是潜力，都让米瑞丝惊讶，但她始终不认为约尔拥有同时抗衡神王们的能力。
“很遗憾..我们将会是敌人。”米瑞丝摇摇头道，“任何威胁虚空稳定的存在，都会是星空巨兽一族的仇敌。我知道，你试图利用星空巨兽一族来与神明交战，可惜的是..我们一族不会那么做，相反会帮助神明来袭击你。可以的话，放弃你的计划，届时我们还有成为朋友的机会。”
对于米瑞丝的说法，约尔颔首表示，“比起外来者打破平衡，更希望驱逐外来者来保持这个虚假的平衡与和平吗。”
米瑞丝面露尴尬，但却没有动摇，这是星空巨兽一族存在的原则，也是他们坚持的信念。
“与你们成为仇敌，不是我所愿意的，但很可惜..我有一个梦想。”
约尔的目光摇曳中看向远方——无数的种族听着他的龙名，献来财宝的美妙景象。
米瑞丝看着约尔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恍惚。
梦想？当一头龙谈梦想的时候，是那么的滑稽不堪。
可她却从约尔的眼神中看出了认真与坚韧，究竟是怎样的梦想，才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色。
米瑞丝无法理解，可却也明白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心。
想到这，米瑞丝打破了沉默，“你将有一天的时间。”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给予一天的时间，是恶作剧的准备时间吗？”伊格纳对恶作剧念念不忘。
“只是单纯地因为芭芭拉导师的关系吧。”约尔说。
“真是傲慢的一族。”波拉库斯诺则给予了评价，已经是龙王的他，除却了约尔以外，可不惧怕任何的族群。
约尔不置可否，他拽了拽伊格纳，“或许，可以试着恶作剧一番。”
PS：五一快乐
968.挑衅？她又逃了
神明，是善良的。
而恶魔，则是残酷的。
这大概是人类对于两者最为浅显的认知了。
毕竟，在任何信仰神明形式的殿堂中，都会写明对恶魔必须施以惩戒，同时警示试图利用恶魔力量的人。
但即便如此，所收到的成效却是甚微的。
傲慢，无知，自私自利，可悲又可怜，这大概便是诠释人类的言语。
他们在接受着神明庇护的时候，却又试图去获得恶魔那更为直接的力量。
人性是复杂的。
有人向往光明，自然也有人堕入黑暗，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这都是无法避免的情况。
好在，这一切都有一个程度，堕入者像是阴暗中的老鼠，只能躲在暗中窥视。至少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神明带来的光辉依旧照耀着。
然而整个混迹之域的所有圣殿，都发生了同样的情况，圣洁的神像上，被泼上了污浊的恶魔之血。
“是谁..做出了忤逆之事，竟然将堕落的黑暗之血，泼上神圣神祗的神像上！”
无数的怒吼，偶尔伴随着混乱与惊慌的声音。
一个大型组织，对于神明的亵渎行为？信徒们是这么猜想的，这也是他们猜想中最大的可能。可这件事依旧让他们感到愕然，以往任何发生在圣殿内的不敬行为，都会引来神明的惩戒，可这一回却不存在任何惩戒，甚至连神谕性质的预警都没有。
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恐慌的氛围不断扩散，直到事情出现了新的线索。
混迹之域的中心处，最大的市场中央出现的三头龙，将一切的讯息都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以银龙为首的三龙，先是洗劫了财富，并往被洗劫了的所在泼上污浊的恶魔之血。
不同圣殿瞬间放下了彼此间的成见，转而合作起来，共同调动能够调集的人手向着三龙所在的地方集聚而来。
“对神明的亵渎行为，这三头龙肯定是被恶魔所指使的！”
“恶龙，是恶龙啊！”
集聚起来的人们，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
因为三龙有恃无恐的姿态，让负责人产生疑窦。龙是傲慢的，书中所记载着的讯息无不指明着这点，人们战胜龙的方式，大多建立在龙的这一缺点上。手持着神明所赐予的勇者之力，讨伐了残害生灵的傲慢巨龙。
周遭人们的指指点点，让波拉库斯诺蹙眉，他不禁问向约尔，“为什么要采用这种复杂的方式？”
“我觉得..挺好玩的，是恶作剧呗，哪有什么理由。”伊格纳则自顾自地说着。
约尔点点头，某种程度上来讲伊格纳说的更像是他的想法，不过用更直接的理由说出的话便是，“比起应付那些孱弱的神明，我更想与他们背后的神王对话。”
“确实如此。”波拉库斯诺这才理解地点了点头。
恶作剧？与其说是如此倒不如说，这是对神王们的挑衅。
事实上，恶作剧的行径从始自终基本都只是他一个龙做。
继承了龙爸托拉斯及力量的他，同时继承的还有时间之力，这也是能够同时间做到这一切的原由。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那些躲在雕像里的孱弱神明，面对他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姿态。这一些，波拉库斯诺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神王都不敢与龙王硬碰硬，更别说是由神王派遣而来的普通神明。只不过，这些神明面对做出泼血行径的伊格纳，没有任何反抗的行为，波拉库斯诺就看不下去了。
“那些家伙，确实弱得很，跟他们背后的神王直接对话，确实是不错的主意。不过，在此之前聒噪的家伙，要清理一下吗？”
波拉库斯诺从人们的身上扫过。
那犹如直面地狱的感觉，让所有人不禁一颤，周遭也呈现出沉寂的气氛。
“龙..不是傲慢的家伙，只需要神明赐予的力量便能抗衡的吗，为什么我获得了神明赐予的勇者之力，却依旧..感到害怕。”一名勇者战战兢兢地说着。
他的感觉，同样也是其他人的感受。
在教典中，明确地告诉了他们战胜强大敌人的方法，而其中就包括了龙。
可眼前的龙，明明形象上与书中记载并无差异，可带来的感受却是天差地别。
就像是弱小的蝼蚁仰望着星空，所产生的渺小感，亦或是说更甚的感觉。
“教典中..记载的是真实的讯息吗？”有人不禁质疑道。
“混账，你们想成为堕入地狱的恶魔吗！只有恶魔，才会背弃和教唆怀疑教典的内容，你们的信仰便只有这等程度？”
在狂热信徒的吼声中，恐慌的氛围这才慢慢压制住了。波拉库斯诺瞥了眼弱小的人类，有些意外他们能够在自己逸散出的龙威下保持冷静。虽说他并没有全力地释放，龙王全力释放威势的话，就连世界都会为之颤动。
“..神明，也并非一无是处，正如你所说的那般，他们是最大的欺诈者。”
能够通过欺骗，让生物忘却本能恐惧，某种程度来讲也确实是一种本事，波拉库斯诺由衷地认为。
也难怪他视作梦靥的约尔，会试图去利用这股力量。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跟他们对喊吗？”伊格纳指着信徒们。
“不要做这么丢分的事情。”波拉库斯诺瞅了眼伊格纳。
“等待吧..”
约尔淡淡地说了句，便把心思放在了整理财宝上。
圣殿那边，即便高喊着鼓舞士气的口号，可实际上却没有半点行动，他们也在等待，等待着来自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神祗下达命令。
“这就是芭芭拉的学生吗..”一头星空巨兽盯着由魔法呈现出的屏幕影像，瞪着圆眸说道：“一头龙王？！”
“一头龙王当作学生，这是多么拉风的事情。”米瑞丝用言语解释着。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总是无私的，即便在芭芭拉面前米瑞丝总表露出严厉的一面，但在其他同类面前，她总是全力地维护芭芭拉的形象。
“那是龙王！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
“虚空中最为强悍的力量。”米瑞丝淡漠地解释着，“这不是挺好的吗？”
“一个小孩，却有着一头龙王的学生，并且他的学生是在可以忽略的时间内成长到这样的程度..你是在开玩笑吧？”
“别岔开话题..现在的问题是..这头龙王即将扰乱秩序，即便是龙王，亦不是我们退缩的理由，我们的使命是守护！”
“既然你说芭芭拉是那头龙的老师，那么便让她去阻止。”
“她..似乎又逃了。”米瑞丝摊手表示。
969.大型“社死”现场
“逃了？”
对于米瑞丝的说法，众星空巨兽都感到了不满。
尚未成年的芭芭拉，从他们防卫森严的族地逃脱？
除了米瑞丝提供帮助以外，他们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可能。
“米瑞丝，是你放走的对吗？”
“你们在胡乱猜测什么，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芭芭拉离开。”
米瑞丝的言语，显然无法取信同伴。
虽然是守护一族，但却不代表着彼此间就得和谐相处。
“那么你解释一下，芭芭拉是如何从关押的所在离去的？”
一个与米瑞丝拥有着相同地位的星空巨兽开口。
他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冰冷而又僵硬。
“圣血..”米瑞丝轻声说。
忽地她停顿了下来，因为毫无疑问当这两字出口的刹那，她便失去了任何解释的权力。
圣血是由她进行保管的，芭芭拉又是因为圣血而走脱，可想而知不管如何她都无法摆脱嫌疑。
“你应该清楚我们一族的使命，扰乱虚空和平的存在，哪怕是自己一族的成员，我们也不会放过。如果你有联系她的方法，那就让她离开那头龙..”
冰冷的声音，在米瑞丝沉默之后，缓缓地给予了告诫。
经由狂热信徒的鼓舞，恐慌的氛围总算是压制了下来。
但恐惧依旧存在，就在人们的面前，那头恐怖的黑龙用睥睨的眼神扫视着他们。
谁也无法肯定，战斗会在何时爆发，他们只能维持着警惕的姿态。
“你不累吗？”
伊格纳悠哉游哉地趴在地上，嘴中咀嚼着之前藏起的食物，全然没有面的敌人的紧张感，反而像是宅在屋中看剧的肥宅。
考虑到伊格纳因为懒惰而不断变样的体型，这样的形容反而有点贴切。
“高傲，是我的本能。”波拉库斯诺回答道。
“那你对着约尔高傲看看..”伊格纳的眼眸中闪烁着雀跃。
波拉库斯诺看向伊格纳的眼神，顿时变得奇怪。
这家伙，没安好心。
“生存，亦是我的本能。”
“生存..挑衅约尔会影响生命的安全吗？”伊格纳嘀咕。
波拉库斯诺轻悠悠补充了句，“你忘了被灌食物的感觉吗？”
伊格纳如遭雷击，连嘴中的食物也不香了，急忙用爪子扒拉了出来，“你还真是让我..回想起了极为糟糕的过去。”
“你应该庆幸，那是过去..如果是现在烹饪食物的话..”
伊格纳不得不点头承认，“那确实是危及生命的状况，所以我就更加期待你去这么做了。”
波拉库斯诺瞅了伊格纳一眼，便做出了不再这话题上继续讨论的决定。
他转而向着约尔走去，此刻的约尔正在聚精会神地打量着财宝，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两龙才敢在旁议论这样的话题。
“要去刺激一下他们吗？否则的话，那群神王还要继续规避起来。”
这是波拉库斯诺的判断。
混迹之域说白了就是神王们的地盘。
约尔他们在神王们的地盘上做出了挑衅的行为，以对方的速度若真想做出反击的话，转瞬便可。没有反应，便足以说明一切了。
“唔..”约尔的眼神稍稍上移，瞥向了一端，随后又情不自禁地被财宝的光芒给勾了回去，嘴中敷衍地说道：“再等等吧..”
比起等待时机，这更像是忙着欣赏财宝而没有精力去管其他的事情。
波拉库斯诺没有反驳约尔的意思。
只是他觉得..约尔的眼神那一瞥，像是在示意着什么。
不过在三龙做出举措前，信徒们便做出了行动。
神明没有回应，极大地打击到了他们的士气，可是擅长鼓舞的神官们却不准备被动地让信徒们陷入迷茫，从而影响他们的信仰。
“是那污浊的恶魔之血，残暴的恶龙在恶魔的指使下带来了污浊之血，是他们阻碍了我们与神明的联系。”
“圣光依旧与我们同在..！邪恶之龙，不敢有所行动便足以证明这点，他们在害怕着！”
信徒们的说法，让波拉库斯诺蹙眉。
放任，便已经是他高傲所做出的妥协。
“果然还是解决了吧..”波拉库斯诺表示。
“我倒是觉得挺有趣的。我很好奇，当这群信徒们的神明登场之后，该怎么在约尔的面前圆他们信徒的话。”伊格纳嘴角勾起，“那想必会是美妙的景象。”
就在伊格纳的话语刚刚结束，旁边便发出了相同趣味的声音。
“我也觉得..这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伊格纳听到声音的刹那，便知道是谁了。
“芭芭拉..你不是被你的母亲带走了吗？”
芭芭拉没有及时回答伊格纳的问题，而是露出了调皮孩子的笑脸。
双手往空中一搭，随后一扯。
空中像是被扯下了一层薄雾纱。
而薄雾纱下，一个个神王面目呆愣地看着。
大型“社死”现场？
露出相同表情的还有他们的信徒。
“说出来你们不信，我只是揭开了一层纱。”芭芭拉俏皮说。
970.额外的讯息
俏皮的声音，却让神王们陷入尴尬的境界。
纵观漫长的历史，神王们也从未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
而形成这种尴尬局面的原因无它，便是他们可以说是窥视的行为，这样的行为更确切地说是观察。
考虑到面对的是虚空中最为强横的生命龙王，观察的举措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甚至于说，无论怎样谨慎的做法，都是一种不为过的行为。
事情虽然是这样，可是考虑到狂热的信徒面前，这样的状况就显得尴尬无比了。归根结底，神明用以让信徒狂热的方式，便是他们自诩没有生命可以抗衡和匹敌的全能之力。说白了，就是一种建立在见世面上的欺诈。
欺骗在被戳破的时候，便会招致质疑。
毫无疑问，比起神明的尴尬，信徒们的反应远比他们要大，他们纷纷感到不可思议。
狂热的信仰，在崩碎之后，便是无尽的迷茫。
而神王们面对这种情况，也做出了很自然的反应。
“尊敬的龙王殿下..”神王们低头向着约尔和波拉库斯诺示意。
坦然的反应，干脆地打破了信徒们存留的一稀稀侥幸。
神明们用极低的姿态，一边向着约尔和波拉库斯诺表达敬意，另一边则也表示了抛弃信徒们的想法。
毋庸置疑，狂热的信徒是信仰的重要来源。
但神明的作为，也是一种取舍的判断。
若是龙王要毁灭的是他们的位面，那么神王们会奋死反抗。
可若只是毁灭一个神王间构建出的游戏场，那么就没有必要为之踌躇了。
先前神王们之所以躲在暗中观察，也是在观察着龙王的目的，他们不太相信虚空中位于顶端的生命龙王会不带任何目的来到他们这里。当然，有这种怀疑的原因，也不是没有任何根源的虚想。
前段时间，龙名为约尔的银白色龙，与神王班泽构建了合作的消息，在众多神国之间传开了，而这场合作是带有侵越性的。许多神国，都已经遭受到了来自班泽神国的诱惑亦或是进攻。名为玩家的恶龙，也在逐步地侵蚀着他们的领地。
这是一场侵略战争。
可即便如此，能够与龙王和解的话，神王们仍旧愿意息事宁人。
“我还以为你们会反抗。”
约尔爪子摊平，他确实期待这样的情况发生。
也只有当这样的情况发生时，他才有更合理的理由进行讹诈。
当然，有没有理由都不妨碍他进行讹诈的行为，只是存在理由的情况下，才能不打击到神王们的积极性。
“反抗神王，并不是一件理智的行为。”
“理智战胜了感性，不得不说你们很聪明。”波拉库斯诺给予了高度赞扬。
“哎，可惜了一场好戏。”伊格纳与芭芭拉则共同惋惜。
听到芭芭拉的声音，约尔这才短暂地将注意力从神王的身上转移。
“芭芭拉，要你办的事情妥当了没？”
“放心，否则我就溜走了。”芭芭拉回答道，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正是之前被米瑞丝所找回的圣血。
换而言之，带芭芭拉甚至于售卖芭芭拉的举动，都是由约尔一手策划的行动。
“不过，你就不怕我没有领会你的意思？”
芭芭拉被带走前，约尔才用特殊的方法将圣血递到了芭芭拉的手中。
可以说，约尔策划的行动是靠着芭芭拉的臆想所推测的。
“你跟我是同类，你肯定能够明白我的想法。”约尔说。
“有了圣血，就能盗很多龙的宝藏，哪怕是龙王的宝藏也不是不可能..”
芭芭拉露出窃喜的笑容，靠着约尔提及分享财宝以及圣血，她推测出了约尔的想法。
这一切，都宣告着她确实如约尔所说，是一个酷爱财宝的同类。
神王们无奈地被晾在一旁，但还是耐心地等待芭芭拉与约尔交流完毕，在此期间顺带地将已经失去了信仰信徒进行清理了一番。用神力，将生命重新锻造，并以神明的名义，许以“转生”之名，更改生命体的记忆放到了所属的位面之中。
同时，神明们也再次肯定了两个龙王的身份地位的区别，龙的地位是建立于实力上的。
“..约尔.斯达拉.伊古库诺，尊敬的龙王，请让我等再次表明敬意。”为首的一名神王表示。
“我不讨厌客套的话，甜言蜜语的话很让龙陶醉，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你们口中的敬意有多重。”约尔直白地索要好处，“例如可以把我身躯压垮的财宝。”
将一头龙王身躯压垮的财宝？
神王们愕然，即便是堆积数十乃至上百个位面的财宝堆叠在一起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而想要收集这样数目的财宝，更绝非易事。
若是答应的话，可以说是将自己卖身给约尔为奴也不为过。
神王们都显得有些犹豫，答应条件的话，那么自己便是被动的一方。
“这..似乎有些困难。”
“所以说..你们对我全无半点敬意了。”约尔板起脸。
这算是另类的“强买强卖”吗？
面对约尔的咄咄逼人，神王们还是有种只能认下的惨痛感。
“尊敬的龙王殿下，我知道你的来意。”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除了找你们讨要必要的敬意以外，还有什么来意？”约尔问道。
“我知道你与班泽神王达成了合作，而我们这里便是阻碍。”
对于对方能够戳破这点，约尔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不管是班泽神王利用他的龙王传播威势，亦或是玩家们建立他雕像的行为，暴露自己早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所以呢？”
“与我合作，与我们合作，可以更快地达成你的目的。”神王们抛出了诱饵。
不得不说，比起跟一个神王合作，跟超过十名的神王合作，其效率十倍以上。
这确实符合约尔的利益。
不过看着对方欲言又止地姿态，
“还有呢..”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姿态，约尔一脸期待地问道。
“你在找你的龙爸对吗？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我们愿意告诉你想要知道的讯息，除此之外还会告诉你额外的讯息。”
“额外的讯息，那指的是财宝方面的吗？”
神王们默契地摇了摇头，“但确实是非常重要的讯息，很抱歉在你答应我们之前，我们不会告诉你的。”
“班泽不知道吗?”约尔好奇地问道。
“当然，这既然是交易的筹码，自然存在它应该有的价值，若是班泽知晓的话，那便没有任何价值了。”
971.龙国的概念
额外的讯息以及诱龙的选择。
不得不说，神王们所抛出的筹码确实让约尔感到了心动。
按照神王们所提出的交易，那已经不算是交易了，对约尔而言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受惠。
又或者说是，一种讨好的行径？只要躺着什么都不做，约尔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最大的获益者，并收获他喜爱的财宝。
若是说有什么要付出的话，那大概便是一个空头的与神王们合作的名义，以及“背信”的名号吧。但背信这样的做法，对于约尔这头恶龙而言，并不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为此，约尔也点头说道：“不得不说，一个让龙难以拒绝的交易条件。”
神王们露出笑意，约尔的回答让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虽然在约尔看来，他们提出的承诺是单方面的付出，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约尔能够构筑具备生机的世界，这一点早就经由神王班泽那里得知了，之所以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也是因为这点。对于神明而言，能够产生信仰的生命，永远比任何一切都来得重要。
“想来，你已经有了答案，那么就让我们进行进一步地洽谈。”
神王们抱着友善的态度向着约尔靠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举动，任何合作之间总要有交流的过程，哪怕是形式上的。
约尔伸出了爪子，从身躯中释放出魔力，将神王们挡在了外侧。
这种抗拒的做法，也表明了与先前答案全然不同的态度。
“约尔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神王们开口问道，表情中带着不解。
银龙对于神明而言本就不是陌生的种族，对于约尔他们更是做了充分的调查和研究。
若按照他们的调查结果，在这种明显只利于约尔的交易中，对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至于考虑神王班泽的利益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约尔不答，似乎在考虑怎样回答才能把话说得更漂亮些。
神王们带着疑惑，想着兴许这是约尔提高要价的一种表达方式，便又说道:“我们愿意达成更深程度的交易，让约尔殿下您建设雕像，并共同拥有信徒和享受财宝的祭品供给。一切过程中产生的麻烦，也会由我们出面解决。”
分享信徒，这几乎是神明所能给出的最高程度的筹码。
更别说后边一系列近乎“保姆”的贴切服务。
“虽然你们的诱惑很诱龙，但我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龙！”
明明是义正词严的话语，可却因为约尔擦着嘴角口水，以及目光中毫不掩饰地贪婪给破坏了意境。
神王们感到汗颜，纷纷为约尔的无耻感叹。
这句话也表明了约尔可能的两个态度，要么就是嫌弃筹码太低，要么就是另有计划。神王们都存活了许久，拥有着的丰富阅历，让他们猜测事情的可能大概率是第二种，毕竟他们所能给出的筹码已经是极限了。拥有着银龙传承的约尔，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但哪怕是一丝丝的可能，神王们也希望是前者。
虚空中与善妒的龙族作对，尤其是站在生命顶端的龙王，是一个极其不明智的选择。
“不知道银龙王约尔，怎样才能答应条件？”
“答应条件..？如果你们愿意签署眷属契约的话。”约尔竖起指头。
听到条件，神王们的神色都铁青了下来，即便他们擅长伪装，但在如此过分的条件面前，也无法保持和颜悦色的神圣面容。
龙族的眷属契约，说难听点便是奴隶契约，甚至于龙族想要杀死眷属，也只是一个念头间便可以办到的事情。这一点，哪怕他们是神王也无法避免。那头令神明恐惧的银龙王麦多诺便是做到了这点，他掀起了神战，以无法想象的实力击败了神明，并用眷属契约，奴役了神明，而他死亡的一刻，被其奴役的神明也跟着死去。
神王们无法摆脱银龙的契约，将自身的命运交托到一头看起来不靠谱的龙身上，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会拒绝这样的要求？”
神王们不再强求，转而询问起了原因。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已经说明了事情没有转机，他们更好奇约尔拒绝的理由。
比起说好奇，倒不如说是备战的准备。在约尔拒绝的情况下，已经述说了两者敌对的局面。刚才近乎白给的交易中，如果银龙王约尔不傻的话，让他拒绝的理由便是更为庞大的利益，亦或是更加强大的合作伙伴。据他们所知的班泽，显然构不成这样的条件，那便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一众神王好奇地盯着约尔，哪怕是伊格纳和波拉库斯诺也不例外。
刚才对方可是提出了财宝方面的交易报酬，以往的约尔根本不会拒绝，就算是欺骗也会先应承下来。
“龙国。”
声如雷鸣。
震耳的声音在耳旁嗡嗡作响。
厚沉的压力，从约尔的身上散发而出。
在不知何时，这头看似不靠谱的龙，散发出了独属于龙王的威势。
强横至极的实力，让神王们保持警惕，但同时也更加好奇他口中所说的龙国观念。这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观念，大多数龙族哪怕并不残暴，也会维持自私的性格。这些性格，导致了他们很难群居，少数的种族趋于族中王者的规定而聚集在一起，但不同的种族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其间的难度，若是用神明间的形容话语，那便是让一个凡人弑杀高高在上的神王。
“龙族共同居住的国度？”有神王打破了沉默，将猜测说出。
约尔发出了嗤笑。
“想什么呢，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
神王们没有继续开口，只因约尔要继续发声。
属于龙王的威势，让他站在了一切的前列，包括了出声。
这像是本能，但更确切地说却是规则。星辰的运转，大地的转动，都无法赶超龙王。在龙王散发出威势的一刻，虚空一切的秩序便以之为首。神王们不愿意花费代价去试图突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约尔，等待着他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狂言”。
“龙指的是我，我想构建一个以我为中心的国度，一切都为了我进行服务。当然作为一个并不过分的龙，我会将服务的机会让给辛勤的眷属，比如神王。”
气氛顿时紧张了下来，神王们的反应不一，或是拽住腰间武器，或是背手准备随时撕开空间逃离。
轻巧的话，表明了一句话。从始自终约尔所提出的过分条件，便是他的目的。他想要奴役神王，甚至大胆地思考的话，是想要奴役所有的神王。
“疯狂的想法！”
空间发出如玻璃般碎裂的响声，巨大的破口敞露在了约尔的面前。星空巨兽一族从裂口中走出，为首的星空巨兽向着约尔发出了呵责，随即将目光凝视向了芭芭拉，“芭芭拉，你也将接受惩罚。”
“布格拉，一个讨厌的家伙。”
芭芭拉歪歪嘴，与嘴上的态度不同，她的身体却不自觉地躲到了约尔的后边。
972.观光客
“你好像很怕这家伙。”伊格纳带着恶意的戏谑面容，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鳞片缝隙，又与之与芭芭拉幼小的身躯做了个比较，“要不借你躲躲？”
若是作为好友的话，伊格纳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个合格的损友，虽说口头的嘲弄是真，但提供保护的意思却不是作假。
不过比起感动，芭芭拉更多的感受却是怒意。秉承了星空巨兽一族的高傲，芭芭拉不服软地反驳，“这只是适应地策略罢了，只是为了更好地反击。”
听到反击，伊格纳率先想到的便是恶作剧了，在他的脑海里最敬佩的便是芭芭拉层出不穷的恶作剧手段。
顿时，伊格纳的眼眸放光，用爪子轻轻悬空放在芭芭拉肩上。
“你准备在这个家伙上，施行怎样的恶作剧？虚空火花，酸麻料理，还是..”
“虚空火花，酸麻料理..？”波拉库斯诺面带疑问地打断道。
“虚空火花，就是用我的能力搭配芭芭拉的能力，从而将我的炙热火焰直接穿透空间作用到敌人脆弱的位置上。”
虽然脆弱的位置并没有说明，但是感受到伊格纳不怀好意的目光，波拉库斯诺还是顿感恶寒，直接用魔力粗暴地干扰中断了伊格纳的打量。
“那酸麻料理呢？该不会是..那种。”
说到这，波拉库斯诺的目光不自觉地瞥过约尔。
在料理这个层次上，约尔所烹饪而出的食物应该是最糟糕的了，当然现在所指的糟糕并不是味道上，而是威胁生命的层次上。
“你说的是约..”
伊格纳的话语声还没结束，便被波拉库斯诺粗暴地打断。已经是龙王的波拉库斯诺，唯独无法克服的梦靥便是约尔了，任何可能得罪约尔的行为，都要尽可能地避免。不过，波拉库斯诺还是佩服伊格纳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明明他已经被灌过一次料理了。
“某种程度上，我也是挺佩服你的勇气。”芭芭拉瞅了伊格纳一眼，表示道。
伊格纳在这不经意间，已经连续地挑衅了布格拉还有约尔，用勇士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胆魄。
波拉库斯诺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芭芭拉的说法。
不过就在两者刚刚表态，伊格纳却歪着头表示，“佩服我的勇气..你再说什么呢？”
“原来是根本没有察觉，你的智商还真是..不配称作龙。”波拉库斯诺说。
“虽说勇气可嘉，但你可得做好准备才行。”芭芭拉也学着刚才伊格纳拍肩的动作，表示安慰，可她可没有表态提供保护的意思。
布格拉，这个冷漠高傲的星空巨兽，被族群里称为“秩序的冷面执法者”，小时候喜欢捣乱的芭芭拉经常遭受来自其的惩戒。让芭芭拉害怕到印象深刻的原由，并不是单纯如此，严厉的表现只是其一，倒不如说是布格拉的强大实力才是真正的原因。
布格拉拥有着芭芭拉连恶作剧的想法都不敢提起的强横实力。
星空巨兽一族，并没有类似于其他种族的族群王者，彼此间并不受最强者的统辖。与其说是他们的族群机构是臣服于实力之下，倒不如说是他们一族都在为秩序服务。而其中的最强者会获得一种加持，这种能力类似于龙族成为龙王便能直接站在虚空顶端般蛮横不讲理。
“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波拉库斯诺瞅了一眼，平淡地表示。
已经成为龙王的他，还掌握着龙爸托拉斯及传承而来的时间规则，波拉库斯诺的实力即便在龙王间也是属于佼佼者。
波拉库斯诺高傲的姿态，让芭芭拉摇摇头，随即解释道。
“只要由布格拉判定，生命体是在破坏虚空的秩序，那么再与之战斗的时候，便需要抗衡另一股力量..秩序的力量。那股力量，犹如虚空中自然运转的时间，与之对抗就是抗击时间长河。说白了，就是连龙王也无法正面抗衡。”
即便是龙王，被排除在时间长河之外都难以脱离，更别说是正面冲击了。
波拉库斯诺有些意外地瞅了眼布格拉，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家伙，确实让他感到惊讶。
约尔也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布格拉，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以什么判定为“破坏秩序”，但可以想象自己肯定是满足这个条件的。
“..芭芭拉，回到族地之后再行惩戒。”布格拉平淡地表示，随后眼神略过了伊格纳。作为秩序的冷面执法者，布格拉对于言语和行动上是区别开的，在伊格纳付诸刚才的挑衅行为前，他并不会有任何反应。
说完这些，布格拉便把目光放在了波拉库斯诺与约尔的身上，能够给他带来威胁的敌人便只有这两位而已。
“停止你们的行为，从这片区域离开，一切回归平稳，我什么都不会做。”
“这是..给我们机会的意思吗？”
波拉库斯诺冷声道，在他的字典里，能够让其未战斗便退缩的便只有约尔一个而已，高傲的龙可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退却。
就在波拉库斯诺做出强硬的表态，布格拉便立即退缩道：“如果我的言语有得罪的地方，那么我为此道歉，我的目的有且仅有一个，那便是你们从这里离开，为了秩序的稳定。”
启用能力之后，拥有着能够正面战胜龙王的强大能力，但布格拉为了心中的执念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抛弃尊严与颜面。
一个为了自己口中所言的秩序，心中的信念，足以抛弃一切之外的东西，布格拉所表露出来的形象便是如此，而这也意味着他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正常的敌人，若是遇到生命危机时都会选择退避，这也是龙王之间时常发生摩擦却基本没有出现死亡的原由。
可遇上这样的敌人，他并不会因为生命受到危机便选择退避，而是为了心中的执念死战。
麻烦，一个天大的麻烦。
约尔几乎把布格拉与麻烦划上了等号。
“兴许我来这里只是观光呢？”约尔摊手表示。
一个来捣乱，却可以如此清新脱俗地将自己说成观光客的龙，还真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神王瞪大了眼眸，不敢相信刚才还大放豪言说要建立龙国的混蛋龙，这会撇干抹净不承认。
就连布格拉听到约尔不要脸的言语，也不禁一愣，他接触过许多老农官网，但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龙王。不过约尔的性格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该如何做，才能阻止约尔的计划。
“这里..没有你想观赏的内容。”布格拉冷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