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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獠羽     三国之男才女貌txt下载     三国之男才女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 止杀

    刘备听到刘宇报过名姓之后大吃一惊,连忙躬身失礼道:“刘备不知是刺史大人,恕罪,恕罪。”关羽和张飞脸上有些不耐,关羽本身就是一个对士族近乎仇视的人,第一印象里把刘宇当作是士族出身,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张飞则是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行礼的事感到厌烦了,他本就是急性子,这几天下来到处打躬作揖的,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不过他们见刘备行礼,自己做弟弟的当然不能违逆大哥,所以只得臭着一张脸也躬身施礼。

    刘宇上前一步握住刘备的手说:“玄德公不必如此,你我都是宗室子弟,见面无需拘泥于其他。”

    刘备对自己比较满意的就是这个宗室的身份,听刘宇这样一说,心中自然喜悦,两人便互叙宗族,算来却是同辈,刘备年28,长刘宇一岁,刘宇便认刘备为兄,再次邀请刘备往帐中一叙。

    既然大家成了自己人,刘备自然欣然允诺,关羽、张飞二人见刘宇现在已经自认为兄长的族弟,心情也好了很多,刘宇便带着三英来到自己的军帐。吩咐从人摆上茶点,刘宇先道:“弟自谯郡之时,便闻玄德兄大名,兄在幽州时,以五百乡勇便击退黄巾贼众数万人,又在青州大败贼军,解刺史龚景之危,实在是当世英雄!我宗室之中有玄德兄此等英才,实在是大汉之幸啊。”

    刘宇说这番话纯粹是由于他当年读三国,看电视剧的时候,对这个奔走四方的刘皇叔颇具好感,有心结识而已,哪知道最后那几句话却触动了刘备的伤心事。

    刘备自小家境贫寒,父亲刘弘不过是一个小吏,而且早逝,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遗产。可怜刘备顶着一个大汉宗室的名头,家中却是贫苦不堪,多亏有叔父刘元起时常周济,才得以勉强度日。他自十五岁时游学天下,也曾拜名士郑玄、卢植为师,但就是没有遇到晋身之机,待回到家中之时,连个孝廉都没有混上。而家中境况愈下,他也不得不织席贩履,维持生计。这要是个平常人也就安心待命了,可偏偏刘备是个自幼便有雄心壮志的人,要他做个小小商贩度过一生,他如何肯甘心。如今恰逢黄巾贼众作乱,而且又在意外间结拜了两个英雄之弟,自以为可以趁机多立军功,谋图一个晋身之机,可自起兵以来,虽颇有战功,但前途依旧渺茫。

    想到这里,刘备不禁长叹一声道:“贤弟莫要取笑为兄了。我不过是涿郡一织席贩履之人,虽为宗室,却无报国之能,现虽追随官军讨贼,至今却仍为白身,反观贤弟,年幼于备,却已位居一州刺史之高位,贤弟才是宗室英才,前途无量,似愚兄这般,终无所能为矣。”

    他要哭!刘宇看到刘备这一番话道尽胸中辛酸苦闷,加上后世小说电视中对刘备的描写,心中顿时闪过这样的念头。都说刘备的天下是哭出来的,虽然不太地道,可刘宇还是十分期待能够亲眼目睹刘备的哭功,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备。

    就见刘备闭目仰面,嘴唇紧闭,双拳微握,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刘宇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锤敲击了一下,刹那间,他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关羽张飞赵云这样的万人敌会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随刘备,为什么整个前期的刘备军团会如此的揉不散打不烂,无论遭受怎样的灭顶之灾,刘备集团的成员们只要一口气尚在,都会矢志不渝的再次团结在刘备的身边。刘宇不得不承认,哭,的确是一门学问。刘备的哭,根本就不是自己原来想象中的那样,声泪俱下,捶胸顿足。这是一种无声的泣诉,是一个英雄对于时运不济的无奈与不甘,也是一个英雄对于自己信念坚定不移,虽九死其犹未悔的追求。英雄泪,最能打动英雄。

    侍立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和张飞双双跪倒在刘备身后,神情激动的大声道:“兄长莫要悲苦,我二人便是拼却性命,也要助兄长成就大业!”

    刘宇此时也觉得眼眶潮热,胸中热血激荡,脱口道:“玄德兄不需如此悲伤,小弟虽位小言微,但却愿为兄长奔走朝堂之间,必要为兄长讨个出身!”话刚出口,刘宇自己都觉得惊讶,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种愿也是随便许的?怎么不加思索的就说出来了。心中不禁惊惧:刘备真不愧是世之枭雄,他这一哭,连我都心神失守,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认准了他这可树吊死呢。

    刘备闻听刘宇此言,连忙道:“人各有命,贤弟无需为愚兄多费心思。”

    刘宇话已出口,怎么好意思再改口,干脆就慷慨到底,道:“玄德兄毋需担心。兄战功卓著,待平灭叛贼之后,不需小弟多言,朝廷必有嘉奖!倒时兄自可一展胸中抱负。”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帐外一阵喧嚣。刘宇微怒,自己在这里招待客人,军营之内却如此喧哗,这不是明摆着让刘备看自己治军不严的笑话吗?正想派人出去询问,就见郭嘉匆匆自帐外进来。刘宇见郭嘉面色不豫,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不过他却不动声色,反而向郭嘉先引见了刘备兄弟。郭嘉看到刘备三人时,也是一愣,眼中露出浓重的惊叹之色,待听到刘宇引见,才忙与三英见礼。

    几人叙礼已毕,刘宇才问道:“奉孝,营外如此喧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嘉答道:“主公,关押在营后的黄巾降卒有哗变的迹象,夫人已先带人前往弹压,嘉却来告知主公。”

    “什么?”刘宇闻言吃了一惊,战俘降而复叛,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他连忙带着郭嘉出帐往营后赶去,刘备三人也随在后面。

    等到了后营,就见数千黄巾战俘乱成一团,人人面色激动,同时眼神中还流露出深深的恐怖。孙琳则带着千余军士将降卒们团团围住,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

    刘宇紧走几步来到营前一块微微高起的土坡上,运足气力,高声喊道:“肃静!再有敢喧哗者,斩!”

    这声喊,如同炸雷一般,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正在相互推搡的降卒们一时间愣在那里,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听到刘宇这一嗓子的刘备兄弟,眼中都充满了惊讶,尤其是张飞,心中暗想:看这刺史文文弱弱的,嗓门倒和俺老张差不多大。

    混乱地降卒刚安静下来,就听人群中一个尖细的声音冷不丁的喊道:“这是官军要来杀咱们啦!兄弟们.....”

    刘宇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他知道,这些降卒既然归降,就肯定没有了战意,可他们竟然意图哗变,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滋事挑拨。要知道,黄巾军的成分复杂,并不都是走投无路的农民出身,其中不乏一些妄图寻机作奸为恶的小人无赖之徒,这些人在官军的武力镇压之下暂时是老实了,但一有风吹草动,他们还是会出来兴风作浪的!刘宇向孙琳打了个眼色,孙琳会意,举起弓,一箭射去,正中那滋事之人的咽喉,那人话未说完,便一命归西。

    “官军杀人啦!”又是一个声音响起。弓弦响处,又是一个无赖去见了阎王。刘宇同时冷着声音道:“若再有意图造谣生事者,这二人就是榜样!”说完目光冷冷的扫视众降卒。那些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觉的骨头一阵发寒,谁都不敢再做声。

    刘宇见他们终于安静下来,满意的问道:“尔等既降,为何又起歹心,意图哗变?莫非以为我军士手中之刀不利乎?”

    众降卒面面相觑,一个声音战战兢兢的说道:“我等本是良民百姓,因生活所迫,无奈从贼,今已归降,官军为何还要屠戮我等?”

    刘宇大奇道:“何人欲杀尔等?本官早有言在先,凡降者皆不杀,何人造此谣言?”

    那个声音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早时其他两个大营中的降卒已经被杀了许多,听说领军的皇甫将军要将我等全部杀死,难道不是真的?”

    这时孙琳靠到刘宇耳边说:“老公,适才得到皇甫嵩的传令,说是要将各营所俘虏的黄巾降卒全部就地格杀,一来为了威慑群贼,再者也可减轻部队负担。”

    刘宇大惊,看向郭嘉:“此言当真?”郭嘉点头道:“皇甫将军确实是下了这个命令,而且中军帐以及左营依然处死了一批降卒了。以嘉看来,皇甫嵩是为了减轻部队负累,好兵贵神速,一举向南攻破汝南一代的彭脱、卜巳两处贼军。”

    刘宇震怒道:“便是如此,也不可斩杀降卒!当真是岂有此理!”转身向众降卒说:“尔等不需惊慌,本官既已言明降者不杀,自然不会食言!尔等可安心在此等待,不可再起异心!”

    降兵们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刘宇转身对刘备说:“玄德兄,小弟这便前往中军帐与皇甫将军理论,不能在此相陪,望兄见谅。”

    刘备慨然道:“贤弟何出此言。愚兄对这杀俘之事亦颇感不妥,既然贤弟要往中军请命,愚兄当同去,或可助贤弟一臂之力。”

    刘宇喜道:“如此更好。”便与刘备同往中军帐,要劝皇甫嵩停止杀俘。

第七章 分兵

    却说刘宇和刘备一起急匆匆赶到皇甫嵩的中军大帐。刘宇是真的心急如焚。虽说在战场上他对黄巾军也是毫不留情的,但那毕竟是两军阵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己努力招降倒是不假,可决不会故意放水,那自己的士兵的生命去开玩笑。可现在黄巾军已经投降,那么他们就是一些穷困的农民,作为一个在社会主义国家成长起来,少时候经常叫农民“伯伯”的刘宇来说,他对这些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还是十分同情的。所以他对于皇甫嵩这种可以说是残杀平民的做法相当的不认同。

    该死,我怎么就忘了呢,皇甫嵩这个家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起义军的刽子手啊!历史上的他对于黄巾降卒的处理政策就是——杀!

    一定要制止他!刘宇在进帐的瞬间下定了决心。

    进到中军大帐里,皇甫嵩正在和朱俊研究什么。看到刘宇面色不善的进来,皇甫嵩也是十分讶异。几个人见礼之后,皇甫嵩开言问道:“元瞻此来,可是有何紧急军务?”

    刘宇面沉似水,拱手道:“正是!宇此来,正是为了一件攸关我大汉生死存亡的大事!”

    皇甫嵩见他面色郑重,心下疑惑,连忙问道:“究竟是何事,竟使元瞻如此重视?”

    刘宇道:“宇在营中,闻听将军下令要杀尽黄巾降卒,不知是否真有此事?”皇甫嵩不得要领,只得点头道:“正是,彼等从贼造反,乱我大汉社稷,本就是十恶不赦之罪,况且如今我大军不可久居与此,须知兵贵神速,我等要火速进兵,趁贼军新败之机,一鼓荡平汝南彭脱、卜已两处贼军,而后北上助卢中郎围剿贼首张角,早奏凯歌,以解圣上之忧。”

    刘宇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点,方才劝道:“将军差矣。这些降卒,本为贫苦百姓,为生计所迫,不得已而从贼,今既已归降,便当宽宥其罪,且黄巾之事,实为张角等人,居心叵测,妄图反叛。此等罪魁及其死党,自当按律严惩,然多数贼众,不过是为张角等人蛊惑,其实并无造反之心。但能以善言抚之,而后许之以田地,使其自耕自种,彼等便复为良民矣。且这样一来,远近之贼闻得朝廷善政,必然再无反意,如此,则刀兵不加,而贼可自散。如今将军屠戮降卒,一旦传开,贼众自料降者无生,到那时,彼等必然死心塌地,与官兵拼命而战。若如此,贼势将愈大,官兵死伤者愈众,而叛乱将愈难除根也,还望将军思之!”

    皇甫嵩开始还在耐心的听,可越到后来,他的脸色越差。这刘宇那里是有什么军情大事,根本是来为那些贼寇保命来了。

    不过碍于刘宇的身份、战功,皇甫嵩还是耐着性子听完,然后道:“我知元瞻广有善名,为当今第一善人,但彼等贼众虽曾为良民,今既从贼,反心已种,即使今日安抚下去,他日若再有人滋事,谁敢保证他们不再次造反!若再反复,我大汉何日可得安宁。且我军即将拔寨,若将这些俘虏带在营中,如何行军,又如何能够掌握战机。我知元瞻素有善心,然此等刁民,实不足怜,此事元瞻不要再提,就按我令,全数斩杀。元瞻既来,我们便一同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进军计划。”

    皇甫嵩能够听刘宇说完,而且最后还是好言相对,这对于他来说,可说是给足了刘宇这个豫州刺史面子了。

    刘宇这时也完全明白了自己和皇甫嵩的分歧所在。自己是来自一个人人生而平等的民主社会,所以对于黄巾降卒能用一种客观的或者说同情的眼光去对待。而皇甫嵩是汉朝这个封建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中出生地将门子弟,在他的眼中,平民的生命尚如同草芥,更何况是这些shi身从贼的乱民呢,出于长久维护大汉稳定的目的,再加上对这些乱民生命的蔑视,使他可以毫不犹豫并且丝毫不带负罪感的向着这些已经放下兵器的降卒们举起屠刀。

    即使明白了分歧所在,即使知道皇甫嵩是一个很顽固的人,刘宇依然不想就此放弃自己的主张,他实在是无法坐视上万手无寸铁的降卒就这样死在一个为稳定朝廷统治秩序的理由下。来自后世的他深深明白,鲜血是不会带来任何的和平的,它所能带来的只是更大的反抗以及一代代传播下去的仇恨的种子。更何况,乱世开始后,“人”的重要性,刘宇比现在的大汉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

    所以刘宇不顾皇甫嵩的岔开话题,不依不饶的劝道:“皇甫将军,如此大量的屠杀降卒,实在是有伤天和,这样下去会折损我大汉的福祉啊!想当年,白起坑杀40万赵国降卒,致使秦朝开国只历两世而亡;楚项羽坑杀20万秦朝降卒,最终落得个兵败乌江,自刎身亡!今将军所为,与白起、项羽二人所为何易?宇恐怕如此杀戮,于当今天子的圣德有亏,于我大汉国运不利呀!还望将军慎思!”

    皇甫嵩这下可真是火了,拍案叫道:“刘元瞻!适才汝言语放肆,我敬你名爵军功,再三好言相慰,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竟然还为了几个贱民对我如此苦苦相逼,甚至妄托天命,诬蔑于我,汝如此维护那些乱民,诋毁统兵大将,究竟意欲何为!”

    见皇甫嵩这样油盐不进,刘宇就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火冒三丈,大声叱道:“皇甫嵩!我敬你是朝廷钦派讨贼之将,故而适才好言相劝,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明是非,不识进退!你可知道你这屠刀一下,损耗的都是我大汉元气!孟子尚云民为重,你如今却要如此屠戮生灵,为我朝廷多造杀孽,我还要问问,汝意欲何为!莫非要将我大汉社稷至于万劫不复之地乎?”

    刘宇律师出身,一张嘴数黑论黄,颠倒是非都是家常便饭,现在不趁机对皇甫嵩讽刺挖苦就已经是嘴下留德了,但就是这样,也把皇甫嵩说得面红耳赤,怒目圆睁。

    这两个人在这里剑拔弩张,可苦了旁边的朱俊和刘备,这两个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到底是刘备机灵,开言相劝道:“二位将军且都消消气,且听刘备一言如何?”

    刘宇本来并不想两边撕破脸,只不过刚才皇甫嵩的不通情理,让他这一口气没咽下去。皇甫嵩这边也差不多,皇甫嵩为人虽然倔强,但并不傻,他知道自己现在其实是在刘宇的地盘上,要是两家闹翻,刘宇不派兵支援倒在其次,若是他传令各郡县敷衍军粮,那可就麻烦了,朝廷这几年府库空虚,大军钱粮都是地方财政在负担。另外,刘宇刚才那一番话,皇甫嵩现在想来,也觉得后怕,他知道刘宇在上面有靠山,他要是翻脸无情,一本奏上,说自己妄开杀戮,折损国运,再拿白起、项羽的例子一说,当今天子昏庸,十常侍又在为这次起义找替罪羊,把不准就会把自己推上去顶缸。现在有刘备来和稀泥,皇甫嵩也就趁势坐了下来。

    刘备见这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了,便继续劝道:“皇甫大人杀降卒,是为了朝廷稳定,也是为了不贻误战机;元瞻则是悲天悯人,不想皇甫大人因此伤了天和,折损我大汉国运。两位都是在为朝廷着想,何必如此生分。以备看来,皇甫大人所虑确实有理,乱民贼心已生,且行军看管,多有不便。不过,元瞻既然在此,此虑可解,元瞻本是豫州刺史,这颖川黄巾,本是他的之下之民,此时既已归降,自然当由元瞻加以管束教化。皇甫将军可将所俘之降卒全部交与元瞻,由其交由本地郡县派兵看管,而后再加以安排。如此,皇甫将军便可不必担心贻误战机,若贼兵再起反复,也有元瞻一力承当便是。”

    刘备这通稀泥活的也算恰到好处,虽然看似在刘宇这方面责任较重,可刘宇不在乎这些,他有信心处理这些降卒。因此刘宇也借坡下驴道:“玄德兄所言在理。宇适才思虑不周,以致冲撞了皇甫将军,望将军恕罪。将军可放心将降卒交托与我,宇可保其不再反叛。”

    皇甫嵩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也不为已甚,道:“本将适才言辞也多有过激之处,刺史大人见谅。既然刺史大人有信心使乱民向善,嵩也不再阻拦,就将所俘之兵交与刺史善加处置吧。”

    这时,有探马来报,说是荥阳一带有黄巾流寇作乱。皇甫嵩皱眉道:“战机不可失,我适才与公伟商议分兵而进,平定彭脱、卜已两处叛军,此时荥阳又出匪患,奈何?”

    刘宇抱拳道:“既如此,便由宇前往荥阳剿贼,两位将军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分兵就是。”

    皇甫嵩经过今天这一闹,和刘宇本就有了心结,现在见他要单独行动,自是不会阻拦,便道:“如此,便有劳刺史大人了。玄德你也尽快回师广宗吧。”说完就退帐而出。

    当天下午,皇甫嵩在和刘宇交接完俘虏之后,便引军往汝南去剿灭彭脱,朱俊也引本部兵马往苍亭迎击卜已。曹操的兵马跟随皇甫嵩行动,而刘备则引兵回广宗了。

    看着几路大军远去的烟尘,刘宇心中暗道:“曹孟德、刘玄德,不知与你二人再见之时,会不会有成为敌人呢?”在刘宇本身的计划里,他恐怕要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再碰到这乱世双雄了。不过世事难料,此时的刘宇没能想到,自己在不远的将来,仍然会不可避免的和这乱世双雄发生一个又一个的交集。

    转身入帐,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刘宇身后。

    “影一的消息传回来了?”刘宇淡淡的问道。

    “是,主公,影一传来的消息,一切都在依计而行。”

    一个浅浅的弧度,浮现在刘宇的嘴角。

    PS:虽然对刘备这个人历来褒贬不一,但獠羽还是很佩服刘备的。试想一下,一个靠着编草席,卖草鞋的落魄之人,最终能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成为三国之一的开国帝王,换个人能行吗?獠羽这段时间找工作,越想就越觉的,作为一个一穷二白的人,能够凭借自己的不懈奋斗,最终达到成功的巅峰,是多么不容易和了不起。刘备实在可以算是艰苦创业的人的榜样。

第八章 奇袭

    皇甫嵩为了抢夺战机,决议分兵三路,他引一军往汝南平叛,令朱俊引一军往苍亭、昌邑一代剿灭卜已,而刘宇则率本部兵马往荥阳剿除黄巾流寇。皇甫嵩与朱俊先行带兵离去,刘备自带兵马往广宗相助卢植。刘宇因为要就地安置俘虏,所以直到第二天才动身往荥阳去。

    此时刘宇所带的,只有许褚的500虎卫兵。其他的两千郡兵被他派到豫州各郡收编押送俘虏去了,尤其是皇甫嵩的汝南方向。刘宇知道,自己在还好,自已要是不在,只怕皇甫嵩这个犟驴还是会大开杀戒的。

    兵马带的少了,行进速度自然就加快了,这日大军行至中牟,却见前面一队人马正往北而行,刘宇命探马查看,却原来是刘备的旗号。刘宇连忙止住兵马,上前去和刘备相见。两人自马上见礼后,刘宇问道:“玄德兄何故去而复返?”

    刘备长叹一声道:“我等引军行至半路,就见恩师卢公身陷囚车,被一簇军马押送回京。”

    刘宇心说:看来卢植到底是被小人所害,面上却显露惊讶之色:“卢中郎引兵在广宗与贼首张角对敌,因何要被解送回京?”

    刘备面露愤慨之色道:“我闻恩师之言,乃是内侍左丰,借巡视军情为由,公然向恩师索贿,恩师曰‘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左丰由此怀恨在心,回奏朝廷时说恩师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廷震怒,便锁拿回京问罪。”

    刘宇沉吟道:“张角在冀州势大,若贸然与战,胜负难料,卢中郎深沟高垒与贼对峙,消磨敌军粮草士气,待皇甫嵩与朱俊两军自豫州北上,便可对贼军形成合围之势,那时当可一战而定乾坤矣。此老成持重之谋,朝廷内岂无一人得知?却坐视内侍陷害忠良,朝廷自折其柱!”

    刘备亦于马上嗟叹不已。刘宇宽言道:“玄德兄莫要心焦,待豫州贼势少平,弟当亲自上表为卢公分说。只是兄长现欲何往?”

    刘备道:“我兄弟商议,欲先引军回涿郡,在做打算。”

    刘宇急忙止之道:“兄何必如此。今黄巾贼众未灭,乃英雄用武之时,玄德兄本是天下英才,岂可就此回乡?以弟愚见,兄不妨往别处再助官军破贼。”

    刘备心动道:“当往何处?”刘宇沉思片刻道:“皇甫嵩势大,此去汝南必可顺利击破彭脱。朱俊军势较弱,且青州贼众颇为凶悍,只怕其中会有波折。玄德可引军前往朱俊处相助,当可再立功勋,待贼破之日,朝廷必然有所封赏。”

    刘备大悟,当下谢过刘宇,自引军往苍亭投朱俊去了。刘宇心中暗想:卢植已经被宦官陷害回京定罪了。接替他的董卓新来乍到,于敌情不明,这根本就是兵家大忌的临阵换将。而且董卓被朝廷所迫,必然急于与张角大军决战,如此轻敌冒进,又是兵家大忌,如此怎能不败。不过这个卢植也真是死脑筋,你就不会敷衍一下这些宦官吗?现在倒好,自己丢官去职不说,还连累了三军将士。

    按下心中感慨,刘宇传令大军继续启程。这时郭嘉来到刘宇身边,神秘的对刘宇道:“主公当真要放这刘玄德兄弟离去?”

    刘宇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郭嘉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道:“嘉平日颇通观人之法,前些时日见到这刘备兄弟,便知其皆为天下豪杰。关张二人可为万人之敌,而那刘备,更是人中龙凤,雄主之才,若日后得势,必为主公劲敌。以嘉之见,主公何不趁其力薄式微之时,下手除却,以免日后心腹之患?”

    你真是郭嘉?刘宇心里一阵阵的惊讶。这样的绝后计,在刘宇的印象里,也就是贾诩那个老狐狸能够面不改色的提出来,没想到郭嘉也能想出这等毒计。不可否认,刘宇并不是没想过除掉这些还没有成才的树苗,只不过他作为一个三国游戏的玩家,那种渴望挑战强者的心态,还有最终看到一个个三国诸侯败在自己手下时的那种快感,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里。他经常有一种这是在进行一个即时战略游戏的感觉。所以就内心深处而言,他并不希望这样轻易的埋葬两个英雄。

    再一个原因,就是以现在的情况,要想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相当困难。曹操是朝廷钦派的统兵之将,手握兵权,而且是和皇甫嵩一起行动,仓促间行事,计划难以周密,一旦泄漏,对自己就会相当的不利。刘备虽然是白身,但也有千余兵马,何况还有关羽、张飞这两个变态在他身旁护卫,想要杀了他,估计也不现实。历史上他多少次被人杀的单人独骑的逃亡,但哪次不是被他安然逃脱。

    想到这里,刘宇长叹一口气道:“刘备与关张二人乃结义兄弟,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急切间动他不得。若事情泄漏,我倒结怨于他。此事不必再提了。”

    郭嘉默然叹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主公,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当下刘宇催促兵马往荥阳南部清剿黄巾流寇。而在冀州,张角的黄巾大营中,一个计划正在酝酿。

    “师尊,豫州的波才渠帅已经以身殉道了。”黄巾大将韩中语气沉重向坐在帅案之后的张角报告道。

    “是吗?在张曼成之后,连波才也败在官军手下了?”张角的语气中流露出一股疲惫与悲痛。“那我们在豫州的信徒们如何了?”

    张梁在一旁回答道:“据探子回报说,除了几个渠帅和他们的亲信以外,其他的信徒似乎都被那个豫州刺史刘宇救了性命,如今被他押送到谯郡看管了。”

    张角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又是这个刘宇。击败张曼成渠帅的可是此人?”

    张梁道:“不错,正是此人。朝廷就是因为他击败张渠帅有功,才把他加封为豫州刺史的。”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又说道:“据豫州逃回的弟子说,这次波才将军之所以会败,也是因为这个刘宇的火攻之计。”

    “刘宇!”张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早就觉得此人不简单,从一开始他就在和我们作对。这次他救下那些信徒恐怕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怕这是他的怀柔之计,想在精神上瓦解我们的信徒。这个人难道是上天注定的我的克星吗?!”

    歇斯底里了一阵,张角略微平静了一些,转头对帅案边坐着的一个人道:“军师,以你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被称为军师的那个人姓苏名义,乃是在广宗本地人。张角攻取广宗之时,就是他在城中策应,使黄巾军轻易的便取得了一片落脚之地。而后他又经常向张角献计,张角对他十分的信任,便拜他为军师。此时,苏义正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沉吟,听到张角发问,他才睁开眼睛,淡淡笑道:“天公将军所图者,乃天下霸业,区区一个豫州刺史,有何必放在心上。”

    地公将军张宝没好气的说:“军师说得好轻松!这个刘宇在豫州攻破我十数万大军,连斩我两员渠帅,军师竟然说他不足虑?”

    苏义笑道:“地公将军息怒,那豫州兵马本就是仓促间招募而得的平民百姓,不通战阵之道,凭的是匹夫之勇,和那些训练有素的官军比起来,不过是乌合之众尔,就是败了,也没有什么希奇。且波才渠帅一败,某料豫州其他渠帅恐怕也难持久,这豫州之局已难翻转。”

    张角拂然不悦道:“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军师之意,莫非这豫州我们便不要了不成?”

    “不错!”苏义眼中闪过几道精芒:“天公将军所欲取者,天下尔。区区一州之地何足为惜!以义看来,豫州之败,于将军反而是个天赐良机呀。”

    张角疑惑道:“军师此言何意?若有妙计,不妨直言。”

    苏义一笑,取过地图道:“将军请看,据探子回报,在豫州的皇甫嵩还有朱俊两路大军,已经分兵而行,皇甫嵩引军往汝南,朱俊引兵往青州,如此一来,荥阳、中牟之地反而再无精兵把守,京师之门户大开!且大汉朝廷为对付我们义军,已经将京师宿卫调离十之七八,加上豫州大捷,朝廷之中必然只知欢欣庆贺,防备肯定松懈。若仍是那卢植在此与我军对峙,我军固然奈何他不得。可老天相助,卢植被奸宦所陷害,已被锁拿回京,接替他的董卓正在到处寻求我军主力决战,我军可将计就计,天公将军自引一部,往下曲阳与董卓交战,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则趁机率数万精锐由延津渡河,经官渡奇袭虎牢。官军轻而无备,虎牢虽险,不难攻破,待雄关到手,两位将军可提大军直取京师。彼时京师防备空虚,如夺得京师,我义军定当名震天下!到时,天公将军便可稳坐司隶,夺取汉器为尊了。”

    这一番话,说得张角等人先是目瞪口呆,继而两眼放光!张梁搓手道:“军师真乃太公复生,如此妙计,定可成功!”

    张宝也在一旁兴奋道:“我广宗军力有限,三弟可引精兵先行,我往黑山,尽起张燕部下精兵,随后相助!两路大军一到,还怕攻不下京师!”

    苏义一愣:“黑山义军不是已经被并州官军打散了吗?”

    张宝笑道:“那些官军根本就没有找到黑山义军的主力,而是杀戮了很多平民,胡乱凑数报告领功罢了,黑山义军现在正在张燕的统帅下于河内一带移动。我若前往,当可得七、八万众。”

    张角拍案道:“既如此,就依军师之计,奇袭京师!”

    汉中平元年,5月,黄巾贼军突渡黄河,攻破泗水关,奇袭虎牢,一时间,京师告急,司隶之民一日数惊。

    汉灵帝惊惶无措,便有迁都西京长安之意,却被众臣劝止。遂快马传旨关东各路军马火速回兵救援京师!

第九章 奇兵

    黄巾军在军师苏义的献计下,采取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趁着大汉部队分散,司隶门户大开的机会,孤注一掷般的奇袭京师洛阳。不能不说,这个计划虽然看起来疯狂,但的确是很有效果。大汉中央政府现在正沉浸在豫州大胜的捷报里。对于那些位列朝堂之上的朝廷大佬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些泥腿子出身的起义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开始的战事危机只不过是各地郡守无能而已,现在朝廷剿匪大军一到,那些跳梁小丑自然不堪一击。就在这种轻敌情绪弥漫在整个洛阳上空的时候,一骑快马,一份虎牢关告急的紧急战报,将所有人从美梦中敲醒了。

    汉灵帝被起义军将要兵临城下的消息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连夜召集朝廷众臣商议对策。内侍张让极力劝说汉灵帝移驾西京长安,暂避敌锋。汉灵帝对此也颇为意动。但这个想法被以荀爽为首的一干大臣死死劝住。荀爽以头触地,苦苦劝道:“陛下!京师乃一国之根本!陛下若为躲避叛贼而拱手让出京师,则天下人当如何看待朝廷?恐怕到时贼众之势将愈加猖狂,一发而不可收拾矣!”

    张让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荀大人,如今叛贼十余万已经兵临虎牢关下,京师宿卫大军又有七成被派往各地剿贼,现只剩下2万左右的兵马。若是虎牢关一破,贼军打到京师,试问朝廷如何抵挡?到时天子若然有失,荀大人,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荀爽大声道:“京师乃我大汉社稷根本,百年来历代先帝不断加固城防,且城中府库充盈,区区乌合之众,便是到了京师城下又能如何!?且虎牢关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下雄关,又岂是如此轻易就会被攻克的!”继而转头向汉灵帝道:“陛下,现在京师附近有百万之民,陛下可急下旨意,在司隶京师招募青壮之士入军伍,便顷刻可得十万之众。虽缺少训练,然用以守城,则京师固若金汤也。只是如今贼众攻打虎牢关甚急,虎牢关乃京师门户,因豫州剿匪之故,关上兵马不多,陛下当马上派援军往虎牢关,紧守关隘,也为京师募兵守备争取时间!”

    汉灵帝本身其实也并不是非要迁都不可。毕竟这洛阳乃是东汉的百年古都,他的祖辈父辈的陵寝都在京师附近。若是将京师让给贼人,使先帝陵寝受损,那他到九泉之下也没有脸面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了。现在听荀爽说得这么有把握,他的胆气也稍稍壮了起来,连忙下旨,命司隶一带凡18岁以上,45岁以下的青壮民众加入兵伍!同时派天使携带旨意八百里加急前往各地,命各州郡火速起兵救援京师!又下令由司徒袁隗之侄袁绍带领5000羽林军以及在京师新招募的20000新兵火速赶往虎牢关救援。

    临行之前,荀爽暗谓袁绍曰:“贼兵势大,不可力敌。汝到虎牢,只可据关严守,切莫出战!”袁绍允诺,带兵往虎牢关而去。

    大军急行2日,来到虎牢关下,守将鲍信将袁绍接入关内。正要详说敌情,就闻关下黄巾贼众叫战,其言语中百般辱骂,不堪入耳。袁绍大怒,将荀爽之言抛诸脑后,忿然引军出关迎战。

    那黄巾贼军多日叫战,从无一人出关,因此军容十分懈怠。没想到今日竟有人出战,反而乱成一团。袁绍带着羽林精兵如出笼猛虎般杀入敌阵,袁绍一马当先将那叫关敌将刺于马下,官军趁势呼喝掩杀,贼兵大溃,纷纷鼠窜,袁绍率军追出数里,因见贼兵援军而还。

    这一阵,官军共斩杀贼众数千人,自身仅有很小的伤亡。鲍信开关将袁绍得胜之兵迎回关内,设宴为袁绍贺功。席间盛赞袁绍有勇有谋,袁绍但含笑点头,志得意满。由此觑黄巾如无物。

    却说张梁得知自军大败一阵,不禁大怒,第二日便亲带大军到关下叫阵。鲍信于城楼之上见贼军势大,心下忐忑,对袁绍道:“贼兵人多势重,我等可于关上固守。”袁绍拂然道:“此何言也,贼军虽众,皆乌合之辈,便有十万又能如何!大丈夫当临敌决战于疆场,岂可做龟缩于关中的匹夫?!”遂不停鲍信之言,带两万兵马出关迎敌。

    两阵对圆,张梁上前喝道:“青天已死,黄天当立,汉帝失德,汉祚将终!我大贤良师顺天应命,兴大义之师,为解天下之民于倒悬!如今我十万精兵即将破关攻陷洛阳,汝区区两万人马,安敢行此螳臂当车之举?可速速献关投降!本将军可保你名爵富贵!”

    袁绍大骂道:“无耻逆贼!汝等背反朝廷,大逆不道,竟敢妄言天命,妖言惑众!实乃获咎于天!如今天兵已到,还敢负隅顽抗,我今日当代天行诛!”言罢纵马直取张梁。张梁退往阵中,却有黄巾贼将孙夏上前敌住袁绍。两人交战十余合,不分胜败。张梁却命黄巾军两翼齐出,夹击袁绍,袁绍忙令兵士分头迎击,张梁于中军击鼓,数万黄巾精锐一拥而上,袁绍大惊,不敢再战,卖个破绽,调转马头败逃回关。手下军兵见主将败逃,顿失战心,弃兵曳甲而逃。张梁中军金鼓之声愈大,不住催兵向前,众贼兵人人奋勇,便欲一鼓作气趁乱拿下虎牢关。

    鲍信在关上看到袁绍大败,连忙将关门打开放袁绍进入,又见黄巾军意欲抢关,急令速关城门,拉起吊桥。可怜尚有万余官兵被据于关门之外,黄巾精兵杀到,见吊桥已然拉起,便大肆将关外官兵杀戮殆尽而还。

    同样是在虎牢关下,昨日官军大胜一阵,今天却是大败亏输,清点人马,足足折损了一万三千余人。袁绍自知罪大,便自行上书请罪。因为有何进的周旋,加上他袁氏四世三公的背景,朝廷最后给他定了一个轻兵冒进,罢职回京待罪的处罚。

    就在袁绍被解送回京的时候,在汜水关以南60里的山间小路上,一支衣甲奇特的部队正在缓缓的向洛阳方向行进。

    “子龙,真是难为你们了。”刘宇拨开挡在前面的树枝,“你们竟然能在这样的山中潜伏了半个多月,还能找到这样一条可以绕过汜水关的小路。”

    跟在刘宇身后的赵云淡然一笑道:“其实这山中没有主公想的那样艰苦。这里的野兽很多,兄弟们每天都能吃到不少的野味呢。这些天我们在山中没法进行平常的训练,我都觉得自己开始发福了呢!兄弟们,是不是啊?”

    周围的士兵们轰然而笑。一个中年士兵对刘宇说:“主公,要说起来,我们还是喜欢这山中的生活呢!至少不用每天早期训练啊!”

    刘宇笑着踢了那人一脚道:“丁老二,就你TmD最懒!合着平时你们都是在肚子里面埋怨我啊!好,等回到谯郡。老子让你加上一倍的训练!”丁老二拍拍屁股,嬉皮笑脸的说:“那就多谢主公哩,谁不知道,主公要给谁加训练量,就说明那人要升官啦!”转头对周围的战友喊道:“哎,弟兄们,老哥我要当了校尉,就请兄弟们去县里最大的酒楼吃酒!”兵士们纷纷起哄。

    刘宇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会顺杆往上爬!想当校尉?你这次要是能杀敌一百,我倒是能考虑一下!”“主公,这可好是你说的啊,到时可不许赖!”丁老二一脸希冀的说道:“咱们击掌为誓!”“滚一边待着去!”刘宇笑骂道:“我刘宇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给我好好干,别光在嘴上吹!”丁老二讪讪的退到一边,和同袍们窃窃私语去了。

    刘宇对赵云说:“子龙,你手下这帮兔崽子是越来越放肆啦!要官要到我这里来了!”赵云哈哈一笑道:“主公,北方人就这种豪爽的脾气!”

    刘宇其实十分喜欢在军队中和这些青州汉子无拘无束的吹牛扯淡,这让他感到心情上的放松,在这军队里,那些什么之乎者也,都可以被抛到九霄云外去。

    刘宇此次就是要去援救洛阳。其实早在黄巾军攻打汜水关之前,刘宇就从影一那里得到了黄巾军将要攻打洛阳的消息。得到消息之后,刘宇马上带着部队来到汜水关外的这座深山里,赵云、张合还有乐进率领的6000谯郡精兵潜伏在这里。这倒不是刘宇未卜先知,只不过是因为,黄巾军的这次计划,本来就是刘宇意料之中的。历史上的黄巾军并没有察觉到东汉政府分兵所造成的京师防御真空。这里面虽然有谋略不足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张角的身体情况已经开始恶化,黄巾军开始陷入领袖命不久矣的恐慌,根本就没有再去探讨战略的余力了。不过既然现在刘宇来到了这个时代,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漏洞。

    其实刘宇自己明白,在历史上,盯着益州之地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太常卿刘焉也在四处活动。单从资历上来说,自己还不是刘焉的对手。所以,自己只有在这次黄巾之乱中,立下大功,才能有竞争这个高祖龙兴之地的资格。在封建时代,什么功劳最大?那还用说,功莫高于救驾嘛!所以刘宇精心计划了这次行动,先把黄巾军引来司隶,引起朝廷恐慌之后,自己再以救兵的身份出现,打败黄巾军,那自己的功劳自然可比天高了。应该说,刘宇的这个计划的确是不错,可惜,他现在还不知道,现实不是游戏,知道历史不等于能做到算无疑策。此刻的刘宇,他就算漏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关键,一个能够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关键。

    本来刘宇是想先打下汜水关,再往虎牢关进兵救援的。没想到,赵云等人在这山中发现了一条可以绕过汜水关的山间小路。郭嘉马上就对刘宇说,敌我力量悬殊,必须要出奇兵才能克敌制胜。如果打下汜水关再往虎牢关的话,要想不走漏风声,十分困难。一旦让虎牢关下的黄巾军得到消息,仅凭自己这点兵马,根本不够用。不如就通过这条小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敌军身后,然后就可以打敌人个措手不及了。刘宇自己也知道要出奇兵的道理。一开始他是想夺下汜水关后,率领虎豹骑急行军打个时间差,造成敌军混乱,然后再从中取事的。但现在既然有这条小路,那自然是郭嘉的计策才更为稳妥。

    事实上,这条小路,在原来汜水关的士兵那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汜水关平时在这条路上都会派有监视人员。但汜水关被攻破后,守关的官兵逃得逃,死得死,张梁又只是急于攻打虎牢关,所以黄巾军对这条小路竟然一无所知。对刘宇来说,这也可算是天幸了。

    因为有骑兵的存在,所以刘宇的大军在这条小路上行进的较为缓慢,直到袁绍大败之后,又过了五天,部队才由山中穿出,来到张梁大营的后方。

    虽然现在自己的部队的行踪尚不为人所知,不过怎样才能一举攻破十多倍于自己的敌军,仍然是一个颇费思量的事情。刘宇寻思无计,便来找郭嘉商议。

    郭嘉正在指挥军士安营,见刘宇前来,嘻嘻一笑道:“主公可是为破敌之策而来?”刘宇无奈的说:“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只好来找奉孝商议商议。”

    郭嘉道:“主公精通兵法,岂能不知对于久战之兵,士气已泄,夜间必然无备,何不考虑夜袭之策?”刘宇翻翻白眼:“我当然想过这夜袭之计,只不过贼军势大,就算夜袭能够成功,凭我们现在的人马,只怕只能袭扰一时,并不能真正的克敌制胜啊。”

    郭嘉胸有成竹的说道:“无妨,嘉有一计,必可大破贼兵。”于是附在刘宇耳边低语几句。

    刘宇听完眼睛一亮,赞道:“奉孝果然妙计,如此必可解虎牢之围!”

第十一章 夺营

    听到汜水关被攻破的消息,张梁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他感到自己的心好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完了,彻底完了。张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多年来的筹谋,几个月间的奋战,现在统统化作乌有。汜水关丢了,自己十万大军的的退路就被断掉了。而虎牢关就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横亘在自己面前,任凭自己如何冲击,攻打,却始终屹立不动。奇袭京师的计划因此流产,而自己的大军现在连退路都被断掉!大汉的军队牢牢的将自己困在了这片狭窄的死地上。

    “逃回来的兄弟现在在哪里?”张梁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语气中充满了颓废。报事的小校回禀道:“现在还在寨门外,正在等将军的命令才能进寨。”张梁无力的挥挥手道:“让他们进营。把主事的人带到这里,其他的兄弟妥善安排下,看能不能先给他们弄点饭食。”报事小校领命而出。帅帐里陷入一片死寂。张梁已然面无生气,而孙夏也已经陷入了被包围的恐慌之中。

    稍顷,帐外的亲卫带着三个衣甲褴褛,浑身血污的的黄巾小校走进中军帐。三个人刚一进帐,就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张梁无力的睁开眼睛道:“不要悲痛了。你们谁来回话?”跪在中间的那个小校打扮的军士叩头道:“小人刘三,听人公将军问话。”

    张梁点点头道:“好。我问你,汜水关是什么人的部队攻下的?”

    刘三依然伏在地上道:“回将军,带兵攻打汜水关的是那豫州刺史刘宇!”

    “什么?”本已经没什么生气的张梁的好像雷劈中了一般从帅案后跳了起来。“刘宇!又是那个刘宇!”张梁近似疯狂的吼叫着。“他一直在和我们作对!他一直在妨碍我们的大事!大哥说得没错,这个人就是专门来对付我们的!是我们的克星啊!”张梁原本昏暗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怒火,怨恨在吞噬他的心智。他一把拎起刘三道:“说!那个刘宇是带了多少人攻打汜水关的?”

    刘三被张梁状似疯癫的模样吓的颤抖不已,颤声说:“回、回将、将军,那刘宇是联合了关东的豫州、青州、兖州的4万人马打下关口的。现在他们可能正准备发兵前来围剿我们大军呢!”

    “哈哈哈哈!”张梁仰天发出一阵狂笑,“区区四万兵马就想围剿我十万大军!他刘元瞻太狂妄了!”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张梁咬牙切齿的吼道:“不用他来找我!我自己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围剿我的!”

    张梁此时已经清醒了一些,虽然心中仍然充满了愤恨,但他也在为自己的退路考虑了。得知刘宇的手下只有4万兵马,张梁心中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我的部队是那刘宇的一倍还多,只要奋力冲杀,还怕打不垮区区4万仓促集结的联军。

    如果张梁真的还有机会带兵回到汜水关和刘宇决战,那么也许鹿死谁手还真的难以预料。可惜,张角此时听到了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对于他来说,这个声音也许就是死神的声音:“人公将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梁吃惊的看着声音的来源——自己手中的那个“汜水关小校”,现在的他正扬起脸和自己对视着。张梁虽然不能记住所有的黄巾军士,但留下把守汜水关的大小军官他都曾照过面,可眼前的这张脸,自己并不认识!张梁的嘴慢慢的张圆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平喷涌出来。他的喉结动了两下,好像是想要喊叫,可一丝冰凉在这个时候插进了他的咽喉。张梁艰难的向下看去,就见温热的血液从自己的脖颈处顺着一把锋利的短剑肆意横流,

    生命的痕迹正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上被抹除。张梁想最后再笑一下,笑自己堂堂的人公将军竟然会死的这样容易,笑自己兄弟竭尽心智造反起义,到头来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惜,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开始僵硬,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他只能看见那张死神的脸庞正在向自己靠近,伏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就在那恶魔的嘴唇离开张梁耳畔的时候,瞳孔本已扩散的张梁的眼中猛然爆发出一阵光彩,只不过,这个光彩中包含的只有震惊,恐惧,以及绝望。张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两只手似乎想要抓到什么一般在身前舞动着,最终,无力的垂到了身体两侧。随着脖颈上短剑的抽出,张梁的尸身软软的倒在地上。

    帅帐中的其他黄巾兵士还有大将孙夏直到这个时候才从开始的震惊中反映过来。孙夏一把扯出自己的佩剑,还没来的及有什么动作,整个身体就定格在那里,因为,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稳稳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到底是谁?!”孙夏绝望了,他知道,能够有这样的胆量闯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小角色。

    “哦?”那个正在拿着张梁的衣襟擦拭剑身上血迹的黄巾小校脸上满是嘲弄之色,似乎他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刚才张梁不是还说要亲自找我决战吗?这不,我亲自送上门来啦。啧啧,可惜,他没有那个本事,只好把他自己的命搭上喽。”

    孙夏的瞳孔猛然间收缩了,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就是那个刘宇?”

    “不要让我一便又一便的重复。”刘宇将短剑归鞘,不耐烦般的摆了摆手。他打量着孙夏,饶有兴致的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个贼将倒很有一些大将之风,主帅死在自己眼前,你竟然还能保持镇定。”

    孙夏的脸上闪现过一丝怒色,大声道:“孙某落在你的手里,你有什么手段,不妨就使出来,要杀要寡,孙某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好汉!”

    刘宇慢慢踱到孙夏身边,很随意般将孙夏手中的剑拿到自己手里,手腕一翻,剑尖挑在孙夏的嗓眼处,森然道:“区区一个贼将也敢在我面前充好汉吗?我的手只要一抖,你马上就会死在自己的剑下!”

    孙夏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而后便一言不发的闭目负手而立,甚至还示威似的将自己的脖子向前挺了挺。

    刘宇嘴角微微向上一翘,手腕抖动,锋锐的剑锋从孙夏颈间滑过,留下一道血痕以及几缕飘散的头发。孙夏就觉得脖子轻轻的疼了一下,然后听见“哐啷”一声,睁眼一看,就见刘宇已经将佩剑扔在地上,向自己抱拳道:“不错,阁下的确是条好汉!像阁下这样的豪杰,为什么要去追随张角造反,对抗朝廷呢?”

    孙夏冷哼了一声道:“在你们这些当官的眼中,我们这些人都不过是一些连蝼蚁都不如的贱民!我在家乡时,本县的县尉每日都到我的村子里去胡作非为!*掳掠,无恶不做,最后竟然为了催缴赋税,将我们村的邹老汉吊在树上毒打!是我看不过去,一刀跺了那厮的狗头。官府中都是那县尉的一丘之貉,到处行文捉拿我!天幸大贤良师大起义军,为我们这些穷苦人作主!没错,在你们的眼里我们是贼,可在我们的眼中,你们这些官儿更不是什么东西!”

    刘宇听完一笑:“想不到你还是个苦大仇深的人。不过孙夏,我问你,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张角如果成了皇帝,就一定能够善待百姓呢?”

    孙夏脖子一梗道:“大贤良师宅心仁厚,心怀百姓,年初的那场瘟疫,如果不是我大贤良师以他无边道法,广施符水,拯救万民,还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要死于疫病呢!在看看你们这些官府再干什么?就凭这一点,我就敢断定大贤良师绝对比你们那个昏庸的皇帝强上百倍!”

    刘宇听到这里,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张成O形,紧接着,他竟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笑声中满是诧异、嘲讽、还有一丝怜悯——可怜啊,原来这是一个被张角那个神棍骗的死死的愚民啊!

    孙夏被刘宇这夸张的放肆的笑声弄得脸红脖子粗,大声道:“狗官!你笑什么!快给老爷一个痛快!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刘宇将笑容蓦地一收,冷声道:“我笑什么?我笑你这个傻瓜被人骗了还让人家当枪使!你真以为年初的那场大瘟疫是天灾?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吧!什么瘟疫能够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遍及大江南北八个州的每一个郡县?告诉你吧,那场瘟疫根本就是人祸!就是你的那个什么大贤良师张角一手制造出来的!”

    “你胡说!”孙夏大声的吼道,只不过他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因为他也发觉刘宇的话有道理,怎么会那么巧,大汉相隔千里的几个州在几天的时间内都爆发了相同的瘟疫?当时自己只看到太平道的人在到处广施符水,现在想来,不止是瘟疫传播的速度匪夷所思,太平道的那些弟子的符水来的也太快了一点!仔细琢磨一下,那更像是事先准备好的!

    孙夏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难道自己一直奉若神灵的大贤良师竟然真的是一个骗子?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奸贼?孙夏分明感受到,自己长久以来的坚定的信仰在与理智的搏杀中正渐渐的崩塌。

    刘宇并没有顾虑孙夏的情况,依然继续说着:“骗你?真可笑,你的命现在就在我的手里,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浪费这些口水来骗你?我只不过是告诉你实情罢了。张角兄弟本来就有造反的意思,可却一直等不到合适的起事机会。今年年初的时候,他们的耐心达到了极限,于是他们自己制造了这场瘟疫!他们将自己的亲信弟子派往各州郡潜伏,约好时间,将能传播瘟疫的老鼠扔到各个郡县的饮用水井之中。等到疫情发作,他们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符水,到处装神弄鬼,收买人心,招揽信徒,而后便为了他们的皇帝梦,悍然起兵造反!我当时身为谯郡太守,那几个在我的辖地投毒的太平道弟子都被我一一擒获,现在还在我谯县的大牢里,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随时去找他们亲自对质!孙夏,我是敬重你是条好汉,不忍心看着你就这样被人蒙骗,直到送了性命也还是个糊涂鬼!睁开你的眼睛自己好好看看吧,你口中的那个宅心仁厚的大贤良师是个什么货色!他只不过是个为了一己私欲,便将天下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奸邪之徒罢了!”

    刘宇此时的语气里已经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了。像孙夏这样刀斧加身也还能面不改色的豪杰,刘宇还是相当欣赏的,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在现在这种身处险境的情况下仍然对孙夏苦口婆心的原因。

    听了刘宇这一番话,孙夏的眼睛紧闭,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表情变幻不定,可见他内心斗争的激烈。半晌,孙夏长叹一声,撩衣跪倒在地请罪道:“大人,小人有眼无珠,竟为奸人所骗,犯下滔天重罪,甘愿领受刑罚!”

    刘宇连忙以手相搀道:“你也不过是被人蒙蔽而已。此时能够翻然悔悟也为时不晚!不如将功恕罪,从此投入我的麾下,为朝廷效力如何?”

    孙夏大吃一惊,说话都有些结巴:“大、大人,小人不过是个以身事贼的待罪之人,怎么还能投入大人麾下?”

    刘宇满不在乎的说:“什么贼不贼的,我的麾下只有英雄之士,没有什么贼!况且眼下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让你戴罪立功!”

    孙夏抱拳道:“愿听大人驱策!”

    刘宇拍拍孙夏的肩膀道:“这个大营之中,还有很多人是和你一样,是受了张角等人的蒙蔽才加入贼军的。我不忍心对这些人多加屠戮。所以,我现在就要倚重你来招降这十万大军!”

第十二章 突袭

    孙夏现在才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个怎样的主公。自己的这个新主公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简直是胆大包天!这黄巾大寨中现在有多少军队啊!足足有十万大军。虽说不知道刘宇带了多少兵马,但总不会比十万多吧。孙夏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主公,您此次前来救援虎牢关,带了多少大军呢?”

    刘宇很潇洒的举起一只手掌道:“足有5000人马!”

    孙夏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他有一种想要上前摸摸刘宇额头的冲动。这人的脑子没问题吧?区区5000人竟然想要收编10万黄巾精锐部队,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孙夏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刘宇所说的戴罪立功的机会实在是太让他为难了。刘宇这时也发觉孙夏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愣之下马上就明白了孙夏在想什么,心中不禁暗笑,这个黄巾将领虽然是个英雄,可惜才智还是差了一些。他笑着问孙夏道:“孙将军你在这大营中大概能控制多少兵士?”

    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孙夏肯定的说:“三处大营之中,左营的将官都是我的心腹,掌控左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孙夏顿了一下道:“这中军的将官很多是张梁的心腹,是多年来一直跟随张梁的太平道弟子出身,这部分人应该不会归顺主公。另外,右营才是黄巾军真正的精锐所在,右营的兵士大多是冀州的山林匪盗出身,多年来在地方劫掠商行马队,很有一些做战经验,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是整个黄巾军里最强的。这些人为寇日久,现在让他们加入主公麾下,处处受军规约束,我看他们不见得会服从的。”

    成分还挺复杂的啊。刘宇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沉思片刻,他问孙夏道:“你在这大营中应该有不少心腹吧?”

    孙夏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一个阵营,自己人还是必须要有的。黄巾军的左营部队可以说就是孙夏的嫡系部队。“那就派你的心腹,拿着张梁的令箭,到右营和中军各营,将所有主事的军官都叫到这里来。另外,你现在就用张梁的印信,从你的左营抽调一半兵马替换整个中军大帐外围的警备,让我带来的2000精锐把中军帐包围起来。擒贼就要先擒王。”孙夏对于刘宇的计划仍然不是很明了,但他现在已经投靠了刘宇,那么刘宇的命令对他来说就是军令,所以孙夏也不再问什么,一丝不苟的按照的吩咐安排人下去布置了。

    很快,一切的人马调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来,黄巾军在这几天的攻城战中已经疲惫不堪,防守本就十分松懈;第二,毕竟这些人马的调动都有主帅的兵符令箭,加上中军帐附近的黄巾军部队大都知道自己的主帅这几天的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人回去怀疑这种略显异常的调防,兴许这也是主帅的心血来潮呢!此时距离刘宇混进敌营,击杀张梁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可中军帐之外的十万余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自己的中枢已经易主了。

    在中军警备部队换防到位之后,黄巾军右营以及中军各营的主事军官也都匆匆感到了帅帐。看到比平时戒备还要森严的中军大帐,这些将官似乎都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味,心中不禁忐忑起来,有些人有心想要派个心腹回营让自己的部队暗中小心提防,可身后那些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兵士将他们的退路无情的截断了。

    就在这些贼将纷纷交头接耳,疑惑不定的时候,一员小校从帅帐中出来,声音冰冷的说道:“大帅传各位将军进帐!”

    虽然心里打鼓,但事已至此,也已经由不得他们了。一众贼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帅帐。刚走进帅帐,帐中的景象就让这些本就觉得有点不祥之兆的贼将们大吃一惊:就见副帅孙夏端端正正的坐在帅案之后,面沉似水。而人公将军张梁此刻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只是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

    “将军!”张梁的几个心腹贼将大惊失色,抢上前去围住张梁的尸体,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冰冷的尸体,就是自己一直奉若神明的人公将军!“孙夏狗贼!是你杀害了人公将军?!”一个贼将怒目圆睁,指着孙夏喝问道。孙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听弓弦声响,一只黑黝黝的铁箭钉在那人的咽喉。另外的几个贼将见到自己的同伙丧命,又惊又怒,不约而同的想要抽出兵刃,可他们只来的及将自己的佩剑抽出一半,就被从不同方向射出的弩箭射成了刺猬。

    弓箭手!帐中其他的贼将心中剧震。他们知道,这次副帅是有备而来,这大营周围都被他的亲信部队包围了,自己现在已经如肉在案上,任其宰割了。想到自己的命就捏在别人手里,这些黄巾贼将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见到大帐中已经寂静下来,孙夏这才用几乎可以冻结空气的声音说道:“诸位都已经看到了,逆贼张梁多行不义,残酷暴虐,本将军此次替天行道,已然将其诛杀。从现在起,就由我,来统帅本军!尔等可有何异议吗?”

    右营来的一个贼将此时忍不住道:“孙将军!你也是追随天公将军的老人了,人公将军到底有何过失,你竟然以下犯上,杀害于他?”

    张梁扫了那人一眼,冷哼一声,马上,几根弩箭射穿了那人的身体。孙夏冷声道:“再有人要说话,就要按照规矩,出列施礼!既然他问了,我不妨就将张梁的恶行告诉大家。如今我大军连日攻打虎牢关不破,原本计划的奇袭京师已经难以实现,张梁身为主帅,本应保存我军实力,退回冀州,再谋良策,可此人竟然为了自己的颜面,坐视每日数千弟兄的伤忘而不顾。此时我大军粮草已尽,军士疲惫,他还是不听谏言,一意孤行,不肯退兵。有件事我不妨告诉大家,现在关东四州十万联军已经攻破了汜水关,我等退路被断,就要死在这虎牢关下了!”

    前面的几句话倒也没引起众人的注意,可最后的这句话就如同在中军帐内投下了一颗炸弹,所有人先是目瞪口呆,而后轰然大乱。孙夏一拍桌子,帐外顿时涌入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刀剑出鞘的声音震慑住了帐内纷乱的众人,也将几个本想趁乱逃出大帐的贼将吓的缩回了头。

    一个中年贼将出列躬身道:“副帅,关东军队真的已经攻破了汜水关?”

    孙夏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道:“那是自然,难道本将军还会骗你们不成?张梁明知我大军在此会全军覆没,但他却枉顾我等性命,拒不退兵,本将军这才不得不将其斩却!”

    那个贼将唯唯道:“是,是,末将丝毫不敢怀疑副帅的话。既然副帅是为了我们这些兄弟们请命才不得已杀了人公将军,我等愿奉副帅为主将。只不过,我们各自营中军士尚不知情,还望将军让我等回营整顿士卒,才好效命于将军啊。”其他的贼将听到此处,也都纷纷出声附和。

    孙夏微微一笑道:“你们能够如此明了事理。本将军也深感欣慰,即如此,我当在此设宴款待各位。至于整军之事,你们也不必亲自前去,来人啊,将各位将军的印信收将上来,本将军自会替各位料理。”

    随着孙夏的话音,几十个军士两人围住一个,逼住营中众贼。这些贼将现在才真的傻了眼,可现在钢刀加身,强弩环绕,为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们只好乖乖的交出了各自的印信。

    这时,一个把守寨门的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将、将军,现在大营之外不知何处兵马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了!”

    孙夏沉声道:“不要慌。来人大概有多少人马?”报事士卒咽了口口水道:“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看见无数火把围住大寨,估计不下十万之众!”

    营中众将面面相觑,又都把目光投向这个新上任的主将。孙夏假意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就是为了这里这十万弟兄的性命才做出此等大逆之事。如今官兵四合,若是出战,我等皆无幸理。罢了,本将决定,我大军就此归降朝廷!”

    “孙夏!你....”一个右营贼将奋而出声,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同伴拉了回来,他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他人阶下,已经没有办法再抗衡孙夏了。

    于是,孙夏下令将各营兵马从新整顿,打乱原有的营帐安置,将三个大营的兵士混在一起分派营帐。同时,派人前往寨外的官军处纳表请降。官军方面的反应很快,十分迅速的同意了孙夏投降的请求,寨门处神经绷的紧紧的黄巾士兵发现层层围住大营的火把开始向东退去。

    黎明十分,官军派出一队人马,由一个文官带着3员武将来到黄巾大营接管这十万黄巾的兵权。

    而此时的刘宇已经带着2000玄甲军向着汜水关行进,是时候把这些黄巾军的退路确实的断掉了。刘宇还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进他一生中一个巨大的危机!

第十三章 遭遇

    刘宇带兵直接前往汜水关也是他临时起意,昨天晚上,他解决掉张梁,同时将有关招降事宜关窍说给孙夏知道之后,他自己便带着几个随从影卫偷偷的摸出了黄巾大帐,回到了自己部队的营盘。本来他与郭嘉商议的是趁着夜色浓郁,令士卒多举灯球火把以作疑兵的,但这次行动的顺利进行使得刘宇相当的志得意满,于是他便下了一个日后让他几乎后悔终生的决定——趁着自己的部队士气正旺,一鼓作气,趁势奔袭汜水关,在真正意义上将这次京师告急事件做个了断。

    对于他的这个决定,郭嘉并不支持。郭嘉虽然行事定计都喜欢别出蹊径,但作为一个谋士,郭嘉深知自己的一个决定或者一个计策攸关数千人乃至数万人的生死,人们都认为谋士在军中的地位崇高而工作安逸,只需要向自己的主公出谋划策,便可以在功劳簿上安心的大大书写一笔,但又有谁知道,一个合格的谋士,尤其是一个合格的一流谋士,他所担负的东西远远要比那些上阵杀敌的士卒要沉重。所以郭嘉认为刘宇直接带兵突袭汜水关颇有不妥。

    原因有二,其一,敌情不明。由于是绕道而行,而且时间紧急,所以对于汜水关的情报,刘宇阵营并不是很清楚。虽然可以大致推算,但关乎大军生死,只是一个推测实在是难以让人安心。其二,郭嘉自从来到虎牢关下,就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总是有些不对。这些天他左思右想,始终不得纲领。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有蹊跷,但郭嘉的直觉告诉他,忽视这个不妥之处的不止是他,还有他的那个似乎什么事情都能够料敌机先的主公。而这个被忽视的地方,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大军潜在的最大的威胁。

    因此刘宇一提出这个建议,郭嘉就很明确的表示了反对意见。只可惜,他反对的理由实在是不够充分。如果是平时的刘宇,或者是两年前初到贵地的刘宇,他肯定会仔细考虑郭嘉的这些疑虑。可现在的刘宇,自从出仕以来,一直一帆风顺,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都在按照他预先设计好的剧本在一幕幕的上演。长久以来的顺境使得刘宇丧失了严谨的处事态度,和郭嘉不一样,刘宇压根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这虎牢关下发生的一切,早在黄巾军采取这个突袭京师的计划之前就已经写进自己的剧本了。虽说结果稍有不同,但

    仍然是在自己的五指山中,有什么可担心的!其实刘宇也有自己的时间表。招降数目如此众多的黄巾军,消息根本就不可能隐瞒的太久,再说自己本就无意隐瞒,甚至连向朝廷报功的文书都已经准备妥当。到时朝廷必然会火速召见自己这个救驾功臣。到那时,自己就有足够的本钱去争夺益州的所有权了。只不过,在这之前,如果不能夺下汜水关,那么整个司隶的门户就依然是洞开的,这就使得自己的功劳会出现瑕疵,所以刘宇才突然决定突袭汜水关,由自己为这个可以说是由自己亲手导演的大戏画上一个句号。

    故而刘宇认为,现在的关键还是在虎牢关下的这十万黄巾精锐的平稳招降上,只要这边不出差错,那么自己带兵攻下汜水关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为了防止招降过程中出现变故,刘宇只带了2000玄甲兵士前往汜水关,其他的部队包括元戎弩兵以及虎豹骑都留给郭嘉指挥调用。再加上已经潜入黄巾大营的2000精兵以及孙夏心腹的左营部队,估计就不会出什么大的麻烦了。

    出兵之前,出于一个谋臣的职责,郭嘉再次对刘宇苦苦相劝,劝他大可以等到将虎牢关下的十万贼众收降之后在带领大军前往汜水关,何况,一旦汜水关的守兵知道自己的十万大军尽灭,只怕他们会不战自退甚至投降也说不定。但刘宇并没有听进这个劝告,他的理由是,虎牢关下的这十万黄巾有一多半是因为形势所迫,自己的后路已断,不得以而投降的。如果被他们得知汜水关并未丢失,只怕这些人的贼心又起。要知道,这批黄巾贼军里面可是不乏一些盗匪出身的亡命之徒啊。

    被他这样一说,郭嘉倒也有些犹豫起来,的确,这招降一计本就是着险棋,谁还能对这些从贼之人的人品打包票啊。的确,若是这十万降兵降而复反,再次哗变起来,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要这样说起来,刘宇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这虎牢关下还真是少不了人。郭嘉无奈之下也只得由着刘宇前去了。不过刘宇临行之前,郭嘉还是向刘宇献计道:“主公此去,乃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汜水关与虎牢关之间不乏探马,主公大军行进间,难免会泄露风声,夫人,哦,不对,是孙将军,孙将军现在正与仲康将军带着虎卫军在汜水关外的荥阳一带剿除黄巾余寇,主公不如令人携带书信前往荥阳,与孙将军约好时间,到时由孙、许两位将军引军与关前佯攻,而

    主公则率军掩杀于其后,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刘宇对于郭嘉的这种小心翼翼虽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毕竟还是个能够虚心纳谏的人,再说郭嘉的计策也的确是稳妥之计,所以便依郭嘉之意,派人携带书信通过汜水关旁的山路,日夜兼程往荥阳孙琳、许褚处联络。也幸亏郭嘉的这个老成持重的建议,才在不远的将来救了刘宇一命。

    刘宇带兵走后,郭嘉便按照预先的安排,带领着赵云、张合、乐进三员大将来到黄巾大营协助孙夏进行黄巾军士卒的招降与安置。孙夏对于郭嘉并不了解,刘宇没有亲自前来,这让孙夏稍稍感到有些不舒服,似乎自己被轻视了。郭嘉当然也知道孙夏的这种心理变动,他对此只是一笑了之,倒是赵云私下对孙夏说明了郭嘉军师的身份,孙夏这才知道这个年轻的文士竟然是自己主公的首席谋士,心中顿时收起了小觑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眼不识泰山的羞愧,仔细想想,他也就释然了,自己的主公就年轻的不像话,他手下的幕僚年轻一些也是正常的事。不过他知道了郭嘉的身份之后,心里不禁就存了结识的念头,所以他和郭嘉的交谈也就多了起来。

    郭嘉本就是个性格不羁的人,历史上的他在这个年级的时候,还正在年少轻狂呢。但现在他遇到刘宇之后,被刘宇一番话大开茅塞,再加上他一丝不苟的遵照刘宇的吩咐,在田间山林之内向农夫山民习学天地自然之道,性格较之一年以前已经变得大为成熟稳重。隐隐有了他在原来历史上曹军第一谋士的气魄。此时见孙夏有心结交,他为了能够更好的收服这个黄巾军的现任一号人物,以便更好的掌握这数量巨大的黄巾降兵,也就对孙夏着意拉拢。

    如此一来,两个人的言谈便逐渐多了起来,所涉及的话题也渐渐宽广,孙夏说到这次黄巾军突袭京师的计划,言语间颇有些遗憾的味道。不经意间,孙夏说了一句:“如果地公将军的大军能够及时赶到,现在只怕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孙夏说这句话是因为他认为刘宇的军队已经夺下汜水关,司隶的门户已经被牢牢把住,张宝的黑山大军就算兵临汜水关下,官军据关而受,以逸待劳,恐怕地公将军也难有什么作为了。

    孙夏的这句话说的是轻松平淡,最多就是又那么一点遗憾之意,但这句话落在郭嘉的耳朵里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将郭嘉的脑子震得嗡嗡作响。郭嘉身体摇晃两下,勉强撑住身体不至于瘫倒在地。孙夏被郭嘉的惨淡神色吓了一跳,不知道军师为什么会突然脸色大变。刚要出言询问,就见郭嘉像是中了邪一般一把抓住自己的肩膀,不住摇晃着大声问道:“黑山军?黑山军不是被并州当地官军剿灭了吗?张宝又是从哪里搬来的黑山军?”

    孙夏虽然不知道郭嘉为什么听到黑山军会如此激动,但还是一五一十的道:“并州官军只是剿灭了黑山军的外围部队,另外还到处乱杀无辜百姓充数报功而已,黑山军的主力根本就隐匿在黑山之中,丝毫未损。”

    冷汗从郭嘉的头上涔涔留下。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心中不安但又一直思索不出的那个被所有人疏忽的破绽是什么,地公将军张宝!主公刘宇曾经对自己说起过他所设的这个大局,按照刘宇的剧本,由张角带兵往上曲阳吸引董卓的官军北方集团主力,而张角的两个兄弟张宝和张梁则带兵突袭京师。可如今,这虎牢关下却只有张梁率领的十万广宗分兵的黄巾精锐,而地公将军张宝却始终不见踪影。这就是那个郭嘉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妥之处——本应该出现在这司隶之地的张宝,一直都没有出现!

    按说依照郭嘉的本事,他应该还是能够察觉到张宝不在的这个破绽的,可刘宇对于这个计划的自信使得郭嘉忽视了对这整个计划的通盘考虑。其实也怨不得郭嘉,说起来,刘宇能够策划如此庞大缜密,有如天方夜谭的计划,偏偏黄巾军,官军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被刘宇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就足以让郭嘉对他刮目相看了。此时的郭嘉毕竟还不是日后那个自信满满,算无遗策的郭奉孝,他对于刘宇的神机妙算现在甚至处在一个盲目崇拜的阶段。

    盲目的个人崇拜,使得郭嘉在潜意识里不能够冷静的去思考那些主公刘宇所遗漏的东西。自己的思虑不周,使得自己的主公可能陷入危险之中,郭嘉现在简直就想自刎谢罪了。若是主公有什么不测,那自己可真就万死莫赎了!

    不过郭嘉毕竟是个出色的军师,虽然遭逢大变,心智一时混乱之后便即清醒过来。事已至此,光是自责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郭嘉连忙将孙夏拉到一个军帐之中,屏退旁人,压低声音对孙夏说道:“孙将军,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再隐瞒于你,其实汜水关并没有被官军夺下,你所听到的情报,只不过是我们当时放出的伪报而已!”

    孙夏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如纸,颤声问道:“军师,你是说,冀州通往司隶的通路,仍然在黄巾军的手中?地公将军张宝还是可以率领大军长驱直入?”孙夏的脑子顿时乱成一锅粥,他不用脑子都可以想到,如果现在这黄巾大营中的人知道汜水关没有丢,地公将军的大军随时可以来到的话,那将会是一个什么场面。只怕当时就哗变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可能性极高!

    看着孙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郭嘉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摆摆手道:“孙将军,我知道你现在在担心降卒哗变的事,但现在这个还不是当务之急,现在主公已经自己带兵前往汜水关突袭了!如果主公能够抢在张宝之前拿下汜水关,那么一切都好;但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只怕主公碰到张宝的可能性更大啊!”

    就在郭嘉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口中的主公——刘宇,已经陷入了生平最大的危机之中!

第十四章 死斗

    当人自以为可以掌控命运之轮的时候,命运往往会突然间狠狠的反噬于他。现在的刘宇就是处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

    这一次击杀张梁、招降十万黄巾士卒的顺利,使得刘宇有了一种世间万物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感觉。历史又怎样?命运又如何?这三国舞台上的一个个角色,不都如同自己棋盘上的棋子一般可以任由自己摆弄吗?!自己只要稍稍费点心思设计一下,所有的人就会按照自己所设定的轨道运行了。这次黄巾军如此轻易的就陷入自己所布的局中,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此刻的刘宇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甚至开始琢磨,自己一直一来的韬光养晦的方针是不是太过平庸了一些?其实只要自己主动一些,利用自己丰富的历史知识,以及对整个历史走向的把握,只需要略施计策,就可以剪出大部分的劲敌。

    越想就越觉得得意,刘宇的嘴角上不自觉的带上了十分YD的笑容。跟在刘宇身旁的士卒一个个都感到阵阵发寒,曾经要求提干的那个丁老二缩了缩脖子,疑惑的对周围的兄弟们说:“怎么回事?以前在主公身侧的时候,总是觉得暖意融融,今天为何感到阵阵寒气逼人呢?”

    其中一个兄弟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可真是没见识!你没看见这天时尚分寒暑的吗?主公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自然也会时寒时暖喽。”众兵士闻言都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

    大军一路东行,就在行进到巩县地界的时候,曾经是青州樵夫出身的一个名叫李路的兵士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伏在地上,用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聆听着什么,只听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就是一变,站起来跑到刘宇马前急切的说:“主公,前面似乎有大队兵马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哦?”刘宇一愣,饶有兴致的问道:“此时前方并无烟尘,你是怎么知道有大队人马在前面的?”

    李路回禀道:“小人本是青州猎户,世代在山林中打猎为生,家中世代流传着一门伏地听声之术,将耳朵伏在地上,方圆数里之类的野兽活动都可尽知。适才小人于地脉中听到有一股很强的震动声传来,只有人员众多的军队才可以发出如此强烈的声音,可以沿着地脉传到十数里之外!主公,来人身份不明且人数颇多,主公还是早作防备才好!”

    刘宇对于迎面而来的部队并不是很在意,最多就是汜水关的守军得到了什么消息,前来救援虎牢罢了。可根据自己的推测,整个汜水关上也没有多少兵马,顶多就是一万五千之数。他们为了保住退路,肯定会留下5000人以上把守关隘,能够派出的不过万人左右,凭自己手中的这些能够以一当十的兵马足以对付这些黄巾贼众了。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虚心纳谏,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刘宇便传令三军止步,布方形阵戒备迎敌!

    对于李路的这门伏地听声的祖传绝艺,刘宇十分的感兴趣,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那些武侠电视中才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功夫,没想到竟然被自己在三国时代遇到了。他问明了李路的姓名,便问李路道:“你们家祖传的这门绝艺能否外传于人呢?”

    李路一怔,回禀道:“家父传艺之时,确实曾经说过,为了能保证我们家捕猎的优势,这门祖传技艺不得随便泄露于人。小人自学成之后也只是自己使用,并未向人传授过。”

    刘宇一听高兴万分,既然李路他们家规定这伏地听音之术只是不可以泄露给同行的猎户,那就是说,除了猎户之外的其他人都可以学习喽,自己还真是幸运,竟然得到这么一个宝贝。刘宇喜滋滋的对李路说:“李路啊,今后你就到我的亲卫营里来吧。”

    李路闻言大吃一惊,战战兢兢的伏地道:“主公,小人没有尺寸之功,怎么能够加入主公亲卫啊!”这也难怪李路惶恐,刘宇的亲卫营也就是许褚率领的虎卫营,向来都是由许家村的精壮虎贲担任,其他的人要是想要进入虎卫军,都必须是身经百战的军中勇士,随便哪一个身上都有无数伤疤与武勋,他李路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玄甲士卒,怎么能够就这样进入人人做梦都想加入的虎卫军呢?

    刘宇呵呵一笑道:“谁说你没有功劳?李路,只要你能将你这伏地听音之术传授给我选定的士卒,那就是天大的功劳!莫说是让你进虎卫营,就是给你个官职也是应当的呀!”

    李路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个,主公,小人的父亲曾经说过....”

    “祖传绝艺不得外传是吧?”刘宇狡黠的笑了一下:“你父亲可曾说过不能将这门功夫传授给我们军队中的士卒?”

    “这个?”李路一愣道:“家父只是交代不可泄露与其他的猎户,并没有说不能传授给军中的兄弟们,可是....”

    “那不就结了。”刘宇的表情就像是一只正在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你父亲既然只是交代你不能将技艺泄露给猎户,那么你传授给我们军中的士卒也就不算是不尊祖训啊!”

    李路本就是个直爽汉子,那里能说的过牙尖嘴利的刘宇,仔细想想,将绝技交给军中的弟兄的确是不违反祖训,于是便叩首允诺了下来。

    当下,李路又将耳朵伏在地上倾听从地脉中传来的声音。只听了一会儿,李路的脸色巨变!一阵猛烈而低沉的震动由地脉中传来,这种声音,这种速度....李路愕然抬头,刚想说话,却见自己的主公正圆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远方。抬头看去,就见远处一片烟尘冲天。

    “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孙子兵法行军篇》中的几句话霎时间从刘宇心头闪过。远处的尘土正是高高扬起,形状尖锐,古代有战车,如今战车被淘汰,那么能扬起这样尘土的就只有——骑兵!

    此时刘宇的心中已经乱作一团,他不停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下来!现在还没有弄清是什么地方的部队,能够有大批骑兵的部队并不多,黄巾军只是一些农民军,远远没有成气候,他们是不可能有骑兵的!心中宽慰自己,刘宇火马上命人到前方打探情况,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又下令后队变前队,火速向巩县方向移动。

    刘宇带领的都是玄甲军中的精英,军纪严明,动作十分迅速,回撤命令刚一下达,便马上井然有序的开始向巩县退去。不一会儿,刘宇派出的探马急急的狂奔回来,马上的士卒面露紧张之色,向刘宇禀报道:“主公!前方部队的士兵皆以黄巾裹额,乃是黄巾贼军!”

    刘宇的身体在马上摇晃两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奇怪,黄巾贼众那里又来了这么一支部队?定了定神,刘宇又急声问道:“来人共有多少兵马?是何人统兵?”探马回禀道:“骑兵大约千余骑,其后尘土蔽天,估计是大批步兵,人数当在万人以上!”

    刘宇摇头苦笑。能够拥有数千骑兵的黄巾部队的步兵还能少的了吗?步兵行进时激起的烟尘本来就是又低又广,如今这支部队激起的尘土竟然遮天蔽日,足见步兵人数已经超过了50000之数了。

    就听探马继续禀报道:“因为属下只能远远打探,所以并没有看清统兵大将是谁,只是在骑兵队中,树有几面旌旗,上面所写的是‘黑山张燕’!”

    黑山贼!刘宇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怎么可能?黑山黄巾的初期部队不是已经被并州的官军剿除了吗?按照历史上的记载,黑山黄巾是在张燕的带领下,直到公元188年才恢复了元气,重新起义的呀,怎么现在还能有如此众多的部队,甚至还有骑兵?!

    亚马逊河边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一下翅膀,美国就有可能出现一次恐怖的龙卷风,蝴蝶效应对于历史的进程也是同样适用的,刘宇虽然一直希望能够避免过大的改变历史,但很可惜,历史依然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并且开始对刘宇这个改变的造成者进行反噬。

    此刻情况已经明了,一支庞大的黄巾军正在通过汜水关向虎牢关逼近,而且这支部队还带有一支骑兵部队。刘宇坐在马背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作为一个统兵将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现在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窘境之中。对方有五万以上的部队,而且还拥有骑兵,而自己只带有2000步兵,同时还是长途奔袭之后的疲兵;此刻自己所处的是一片广大的平原地带,距离最近的巩县也要有上百里的路程,在这样的地形条件下,步兵的移动速度和机动能力是远远比不上骑兵的。

    临行前郭嘉对自己的谏言又响起在耳边,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冷静的思考一下....刘宇心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将这2000士卒带进了一个九死一生的战场。

    尽管心中满是懊悔之意,但身为一个军队的领导者,绝不可以流露出任何恐惧与绝望,否则,自己的部队就将是十死无生了。刘宇深吸了两口气,猛地睁开眼睛,两道决然的光芒从他的眼睛中迸射出来。

    “李路!”刘宇大声喊道。

    “在!”刚刚加入到亲卫营的李路应声出列,单膝跪倒在刘宇的马前。李路刚才一直随在刘宇身旁,对于整个事态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也很清楚,自己的部队应该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之中,自己营中的兄弟们这次恐怕会尽数战死在这片土地上。可是他的心中并没有一丝的害怕与动摇,自己在3年前那场大旱灾的时候本就是个濒临死亡的难民,如果不是主公相救,自己坟头上的草恐怕都已经很高了。三年前自己其实就已经死过一次了,之所以活到现在,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偿还主公的恩情罢了。现在主公在这危机关头第一个叫到的人竟然是自己,李路的心中反而阵阵欣喜——主公竟如此器重自己!

    “李路,我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刘宇语气低沉的道。

    “听候主公吩咐,小人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李路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头掉不过碗大的疤,只要能为自己的主公效力,自己一条贱命又何足挂齿。

    “好,”刘宇点了点头:“我与你一匹快马,你现在火速赶回虎牢关下,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军师,让他立刻将投降的黄巾士卒的兵器衣甲统统收拢,再联合孙夏的左营部队对他们严加看管,如果情况必要,允许他们采取非常手段!”眼中闪过一阵凶光,刘宇的声音又放缓了下来:“至于救援这里,你可以对军师说,我信任他,让他分清轻重缓急,做出适当的判断。”

    “主公!”李路急了,本以为主公会交给自己一个危险的任务,哪知道主公交给自己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最有可能逃得性命的求援任务。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个任务是求之不得的,但对李路来说,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难道主公以为我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吗?

    李路正想出言申辩,就听刘宇淡淡的道:“李路,平日里我给你们强调过的军规,你还有印象吧?”李路愣在那里。军规他当然是熟记于胸,而军规的第一条就是——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李路的眼眶湿润了,他咬咬牙,接过旁边一个兄弟递过的马缰,向刘宇行了一个军礼,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看着李路远去的背影,刘宇欣慰的笑了一下,这样一来,那伏地听音的绝艺就不会失传,自己如果有什么意外,相信琳琳会继承自己的脚步,李路这个宝贝,不能让他就这样折损在这里。想到孙琳,刘宇心中不由得一痛,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本来还准备这次黄巾平叛之后,自己功成名就,到那时风风光光的办上一场盛大的婚礼,将琳琳迎娶进来的,现在,这也许会成为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伴随自己进入地下吧。

    抛开心中的愁绪,刘宇的表情再次归于冷峻。“军令官!传令!全军止步!回身,列阵!圆阵防御!”刘宇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军令官一丝不苟的传达着刘宇的命令,很快,2000精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刚才刘宇已经命人将目前大军面临的危局传达给全军每一个将士。刘宇并不是要动摇军心,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任何人,如果军士之中有人想要逃跑,刘宇不会阻拦,意志不坚定的人留在队伍中早晚是个祸害。而且面对这种九死一生的境地,思想会出现动摇也是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可以深责的。但是,即在刘宇意料之中,又出乎刘宇意料的是:全军2000将士没有一个人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动摇,从他们的脸上也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惊慌与恐惧,反而每个人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他们将要面对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这是一种对生死的淡漠,这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这支军队的每一个人都是曾经在死亡线上挣扎过的,是刘宇将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只不过是去阎王那里赴一个迟到的约会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自己战死,自己的家人也将获得永免徭役赋税,并且三代之内均由官府保证生活所需,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面对这样一支视死如归的部队,面对这样一群与自己肝胆相照的弟兄,刘宇的眼眶红了,即便是刚才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刘宇的心中有的也只是歉疚与不舍,现在面对这些肯为自己效死的勇士们,看着这一个个也许在下一刻就要逝去的生命,刘宇的心就好像被针扎过一般的痛。

    强忍着冲到眼眶的泪水,刘宇打马来到阵前,高声问道:“弟兄们!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是十万黄巾贼众!敌众我寡,这是一场死斗,大家怕不怕?!”

    队列中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回答刘宇的只有那一张张写满坚毅的面庞。

    不用再说什么了,刘宇提起紫金蟠龙棍,重重的杵在地上,浓重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出来:“众军听令!举兵迎敌!杀!!!”

    “杀!杀!杀!”巨大的吼声夹杂着兵器捶打地面的声音传入云端,震动九霄!

第十五章 激战

    初夏的微风已经略带着淡淡的暑气,吹拂过司隶广阔的大地,带起阵阵尘土。就在这历尽沧桑的厚实的土地上,一支大约2000人左右的小部队正整齐的排列着阵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每个士卒的脸上都写满了对生死的淡然,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兴奋。也许在他们看来,能够痛快淋漓的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战斗一场,即使是陪上自己的性命,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在战阵中央,一匹体型庞大的黑色骏马正傲然昂扬着自己的头,两只眼中似乎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激情。骑坐在它背上的将军却微闭着双眼,一人一马就如雕塑般伫立在柔和的风中,却越发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终于,随着阵阵闷雷般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天地交接于一线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线,带着滚滚烟尘,快速逼近这支早已严阵以待的队伍。

    该来的还是来了!坐于战马上的将领慢慢睁开了眼睛,两道寒光一下子迸射出来。缓缓的抬起右手,他的眉毛一轩,右手向身侧一划大声喝道:“长枪营上前!列拒马阵!”

    命令声音还没有消散,800人的长枪营就已经迅速而整齐的来到阵列最前面,他们将要面对的就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部队——骑兵!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做支架,用自己手中的长枪刺穿奔袭而来的敌人的坐骑。这是整个队列中最危险的位置,长枪营也许将会全军覆没在敌人骑兵的铁蹄之下,但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不存在丝毫的犹疑,他们的脸上有的只是如石刻般的冷漠,那是对敌人的蔑视,也是对自己生死的超然,他们知道,即使自己丧失了性命,跟在自己身后的刀盾营也会很快的为自己报仇,将纵马踩踏自己的骑兵送入修罗地狱。

    这支钢铁劲旅的对手,就是刚刚由河北并州南下的黑山军先头骑兵部队,领兵的正是后来纵横于河北,令河北各路诸侯都为之头痛的黑山张燕!

    张燕,本名褚燕,和赵云一样是常山真定人。在历史上,张燕在黄巾起义初期的时候,原本只是黑山起义军首领张牛角的部将。张牛角原是张曼成手下大将,在原本的历史中,张曼成曾一度攻陷豫州重郡宛城,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称雄于南阳地区。而就在张曼成在南阳成了气候之后,他将自己的心腹大将张牛角派往并州发动起义,张牛角也不负所托,成功地在并州组建起一支起义军部队,号称黑山军,并与并州原有的起义军武装张燕部合并。张牛角被大家推为首领,统领黑山军纵横于并州,极大震撼了大汉中央政府,汉灵帝下旨严令并州刺史会合诸郡县,火速对黑山军进行围剿。并州刺史对张牛角颇为忌惮,不敢力敌,于是便设计引诱张牛角引到瘿陶山岭之间,将他乱箭射死。失去了首领的黑山军阵脚大乱,被并州刺史通令各郡县共同围剿,处境日益艰难,而此时的张燕毅然担起了起义军的领导重任。张燕为人本来就很是机敏,自起义以来多历

    血雨腥风,被推举为黑山军的首领之后,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成功的跳出了官军的包围网,保存住了黄巾军的最后一批火种。

    在其后的3年中,张燕率领黑山军在并州茫茫深山中打起了游击,并最终再次壮大起来,成为后期活跃于十三州大地上的最大的黄巾集团之一。

    历史本应该是这样进展的,可惜的是,刘宇的到来改变了这段历史。本应该在南阳沦陷后前往并州的张牛角,很不幸的和他的主公张曼成一起,成为了谯郡精兵首战的祭旗之牲,黑山军也就改由张燕直接担任第一任首领。

    这时的张燕虽然还不如原先成熟,但头脑灵活的他依然依靠自身的机敏,成功的避开了并州官军对黑山军主力的围剿。同时,张燕的作风稳重,远不像张牛角那般锋芒毕露的张狂,所以黑山军在并州的活动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对大汉朝廷造成震动,而并州的官兵缺乏了朝廷的压力,自然也就消极怠工,糊涂了账了。

    历史被刘宇这只蝴蝶改变了原有的进程,但就如刘宇所担心的那样,强大的惯性,使得历史对刘宇展开了反噬!因果循环,被刘宇干掉了历史上的首领,从而被改变了命运的黑山军,来到了司州的土地上,敲响了刘宇穿越以来的第一次最大危机的警钟。

    骑马驰骋在队列最前面的张燕现在胸中充满了壮志豪情,自己多年来在并州深山中养精蓄锐,教练士卒,如今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名动天下的黄巾高层三巨头之一的地公将军张宝亲自来到自己的大营中,请求自己出兵协助黄巾主力的行动,对于一个黄巾将领来说,这是何等的荣耀!说是协助,但其实包括张宝在内的所有人都很清楚,黑山军从这时开始,就是当之无愧的黄巾主力了!谁敢说一支拥有黄巾军唯一骑兵部队的军事集团只是附庸呢?!

    对于这支骑兵部队,张燕也是十分自得。从小生长在北地的他深知骑兵的巨大威力以及在一个军事集团中的重要。所以当他成为黑山军首领之后,他不惜重金,从匈奴、鲜卑的部落中购进了500批骏马,加上自己在北地劫掠贩马商团而得的数百北方马,最终组建起自己梦寐以求的骑兵部队!尽管这支骑兵只有千人,尽管这支部队的装备不够精良,尽管这些骑兵因为训练的时日尚短,骑术还不熟练,但这一切都不足以影响到张燕对它的信心,也许它还不成熟,但也决不会比大汉的正规骑兵差太多!

    这次突袭京师的计划令张燕也很感兴趣,他也认为这个计划的成功系数很高,而且一旦成功,自己就会是辅助大贤良师成就大业的元勋重臣,日后等大贤良师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还怕自己不能裂土分茅吗?张燕感到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临了,所以张宝刚一表示想要借调他的黑山军,他便一口应承下来,并且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看家法宝——骑兵部队也压在了这场豪赌上。

    本来以张燕联军副帅,黑山军头把交椅的身份,他是不应该亲自带领前锋骑兵的,但一来是要显示自己对起义军的忠心,二来也是有些抢功的念头作祟,张燕执意要求亲自担任前锋。张宝现在正是要倚仗张燕的时候,对于他的主动请缨当然不会拒绝,于是顺水推舟的让他去打头阵。

    就在黑山军越来越逼近虎牢关的时候,前方探马突然来报,前面有一队官兵拦路!“官兵?”张燕吃了一惊,人公将军张梁就算没有打到洛阳城下,至少也应该将虎牢关围的水泄不通吧?这巩县地面上,怎么还会有官兵?毕竟是将自己的家底都压在了这次行动上,张燕不能不慎重,于是他接着问道:“挡路的官兵大约有多少人?是何人统领?”

    报事探马回禀道:“官军人数不多,只有两千步兵,只是他们的衣甲颇为古怪,似乎不是官军的常用衣甲。队列之中只有一面旌旗,但因为微风吹动旗角,在远处看不分明,只能依稀看到中央是一个‘刘’字!”

    “啊?”张燕不紧哑然失笑,原来只有2000步兵!看来自己关心则乱,有些过虑了,这么缜密的计划如何可能失败,京师官兵根本就不可能通过重兵围困的虎牢,这支部队,只怕是这附近各县的乌合之众吧。至于什么衣甲奇特?哼,衣甲再奇特也不过是步兵,面对骑兵他们能有什么作为?!

    于是张燕将手一挥,下令道:“不要管这么多,大军冲锋!径直冲过去,歼灭拦路官军!”

    命令经过士卒口口相传,波纹一般传遍了整个骑兵队,骑在马上的黄巾军闻听前面只是一群步兵,眼中都流露出饿狼般凶狠杀戮的目光,纷纷抽出兵刃,嗷嗷叫着纵马向前冲去。

    看到黄巾军开始冲锋,刘宇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刚刚看清对手的时候,刘宇的心就是一沉,以他的眼光,当然很容易的就能看出,这支黄巾骑兵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其实也不奇怪,真定县地近匈奴,在那里成长起来的人对于匈奴骑兵的印象可谓是深刻之至!就算是个普通人,在经历了多场战火洗礼之后,哪怕学不到匈奴人骑兵的训练精髓,皮毛总还是能够领会的。但就是这点皮毛,也足够训练出一只颇具战斗力的骑兵部队了。赵云就很有指挥骑兵的天赋,那么和他同样出身真定的张燕具有良好的骑兵将领的素质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正因为张燕是个具有丰富骑兵经验的将领,这才给了刘宇一个可乘之机。因为像他这样的将领,在骨子里就有一种骑兵对步兵的优越感,所以他在选择对付自己这么一支2000人的步兵小部队时,最有可能选择的战术,就是能够最大程度上凸显骑兵冲击力的——正面冲锋!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这种战法最拉风罢了。但骑兵的威力,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取决于它的冲击力,而是它在开阔地带的机动性上的优势!张燕的这支骑兵说到底在装备和训练上都不是很充分,他们毕竟不是历史上曹操的虎豹骑!用轻骑兵的装备来进行重装骑兵才能够最大限度发挥威力的冲锋战术,这实在是给了刘宇一个可资利用的破绽。

    “长枪营!挺枪!”面对快速逼近的敌方骑兵,刘宇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变化,现在任何的谋略都是空话,实力如此悬殊,只有冷静的与敌人对战,在对战过程中不断寻找敌人的破绽,才有万一的可能逃出生天!

    冷冷的看着不断迫近的敌军骑兵,长枪营的兵士如同石像般屹立于阵前。1000米,500米,200米,敌人狰狞的面孔已经清晰的映入了眼帘!

    “杀!!”雷霆般的吼声从长枪营800勇士的舌尖绽放!

    急驰而来的黄巾骑兵就感到眼前一阵精光闪烁,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的坐骑就撞在了这一道枪尖组成的防线上!随着座下战马的悲鸣,一个个黄巾骑士被掀翻在地,后面的部队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高速飞驰的战马再次重蹈覆辙,狠狠的撞在长枪之上,同时将适才被掀翻在地的前排骑士踏成了肉泥。

    黄巾军的骑兵阵势大乱,前面的骑兵忙不迭的猛拉马缰,希望能够将战马的去势止住,缺少训练的他们在遇到这种紧急状况的时候根本就是在下意识的做着人体本能的反应,可被缰绳紧绷的战马被疼痛刺激的野性大发,或者疯狂的向前冲去,或者在原地不停的尥着蹶子。前方混乱部队和紧跟在后的后排骑兵撞成一团,整个骑兵阵势杂乱不堪。

    把握住这个良机,一直排列在长枪营之后的500刀盾营的士兵纷纷越过身前战友的身体,挥舞着佩刀,头也不回的冲向已经没有任何秩序可言的敌人骑兵。他们不敢回头去看,他们生怕自己一回头,眼泪就会模糊自己的眼睛。用血肉之躯去承受数百匹骏马的冲击,列在最前排的每个长枪营士兵平均都要承受两匹战马的冲击。就是这样,第一排的士兵没有一个人向后退一步!

    人体怎么可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那些弟兄现在的情形,可想而知。现在不是为他们伤痛流泪的时候,泪水会模糊掉自己杀敌的视线,能够安慰牺牲者的,只有两个字——复仇!

第十六章 重围

    远远的看见自己的骑兵被一群刀盾兵缠住,身在阵后的张燕忍不住惊讶的长大了嘴。战况的进展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区区两千步卒,自己的骑兵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轻易的解决掉,可没想到,对手的士兵如此悍不畏死,竟然敢用自己的身体做支架,生生组成一道血肉拒马阵,自己远远的就看见那些组成拒马阵的士兵一个个在马匹巨大的冲击力下,被震得七窍流血,站在第一排的大约200人各个目眦尽裂,眼见已经不能活了,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倒下,到死都保持着生前列阵的姿势。

    就是这一道血肉长城,硬硬将自己骑兵的冲锋顶住,而且害的骑兵队自相踩踏,损失惨重。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望着那些战死的敌方士兵,看着他们那已经涣散无神的眼睛,张燕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仿佛那些人都还没有死去,此时正在用他们那冰冷的眼睛扫视着自己。太可怕了!张燕第一次打从心底敬佩自己的敌人,同时他也恐惧的想到:面对这样的部队,自己就算有十万大军,真的能有胜算吗?

    不过,张燕毕竟是张燕,经历了一阵惊叹后就稳下了心神。发现自己前部骑兵损折严重,张燕疾声呼喝道:“前队散开,游袭包围敌军!”

    策略很正确,只可惜张燕手下的那帮骑兵实在是训练时间太短了点,张燕正确的战术变化到了他的前部骑兵那里,效果微乎其微,玄甲刀盾兵神出鬼没的刀法让乱作一团的骑兵部队根本无法缓过劲儿来。

    论起这刀盾兵的刀法,乃是从后世的地堂刀法变化来的。刘宇当时只不过是稍微提了一下,在步兵对抗骑兵时,有钩镰枪和地堂刀这两种方法应对。他说这话本是无心,但陷阵营统领高顺倒是对此大感兴趣,不住的询问刘宇什么是地堂刀。可怜刘宇对于地堂刀的知识只限于知道这路刀法是在地上打着滚使出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他也不好意思直接了当的把自己这点存货倒出来,所以就发挥自己的吹牛大法,云里雾里的一通瞎扯,到最后自己都弄不清自己讲了些什么。哪知道高顺这个平时目不识丁的老大粗,竟然将刘宇这一大篇瞎话记了下来,,奉若至宝,反复琢磨之下,竟被他琢磨出一套汉代版的地堂刀法!当高顺兴冲冲的带着训练好的地堂刀手来找刘宇品评指点时,刘宇这个水货那里知道该指点什么,哼哼哈哈的应付了几句,最后对高顺说,什么样的刀法是最好的,只有经过实战的检验才能知道,只是纸上谈兵是创造不出真正可以克敌制胜的刀法的。高顺听了如聆纶音,回去又抽调了自己的陷阵营日夜苦练,最后终于完善了整套刀法。刘宇知道这刀法是高顺的一番心血,于是就让他将这套刀法在整个玄甲军内传授。没想到这次这套刀法却派上了大用场!

    在地堂刀的威力下,从没有见过这种打法的黄巾骑兵吃了大亏!玄甲兵灵活的在拥挤着的骑兵从中穿梭着,不断有战马的腿被砍断,不断的有骑兵从马背上摔下,继而被随后跟上的玄甲兵取了性命。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部队被一群步兵如此屠戮,张燕双眼冒火,牙一咬,亲自带着骑兵后队的500骑突入战场。

    不能不说,张燕作为黑山黄巾军的领袖,在精神上的支柱地位是无人可及的。在他亲临战场指挥之后,建制已经被打残的骑兵前部的行动顿时变得有序起来。残余的不足200骑开始逐渐脱离与刀盾营的接触,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拉开与敌军的距离,对刘宇的部队进行包围性袭击。

    眼看黄巾的骑兵部队改变战术,刘宇心中大急,同时也暗暗佩服张燕的确是个人物。能够这么快的纠正战术上的错误,而且还拥有如此出色的指挥能力。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黄巾军战术的改变使得刘宇的部队陷入了与敌人的僵持。

    刘宇之所以不在得到敌情的第一时间下令部队逃离战场,主要就是因为这支骑兵的存在。自己的士兵跑的再快,也是无法快过拥有四条腿的战马的,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可以隐藏躲避的地形,大军在撤退的时候很容易被敌军赶上,到时,本就因为撤退而队形散乱的部队根本就无法承受骑兵的冲击。所以刘宇才决定原地布阵。骑兵的速度快,那么他们和步兵部队之间肯定有不短的间隙,只要能在短时间内打垮敌军前锋,就可以安心的撤退出战场了。

    按照开始时黄巾军的战术来看,刘宇的这个想法其实是很有可能实现的。200多名长枪营的战士用他们的生命打乱了骑兵的冲锋阵型,使敌人陷入了混乱。本来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全歼整个敌军前锋也不是太困难的事。可没想到,张燕的骑兵指挥才能如此出众,危急关头能够迅速改变战术,而且也很有胆色,敢于亲身加入战场进行指挥。

    如今,近700骑的黄巾骑兵开始充分发挥他们的机动力优势,挥舞着兵刃,远远的在刘宇部队的外围环绕,也不上前发动进攻。如果是匈奴或者其他游牧民族的话,一旦轻骑兵的速度优势显现出来,那么接下来就是令两汉的中央军队都头痛不已的飞射战技了。在不断围着敌军环绕的同时,在马上搭弓射箭,收割敌人的性命。但幸运的是,张燕的这部骑兵还没有这个技术。毕竟飞射的绝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练成的。

    但即使只是在外围环绕,也已经对刘宇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了。这个威胁不是指伤亡上的,而是指时间上的。刘宇的部队现在被这群骑兵包围起来无法移动,估计再有不长的一段时间,黑山军的步兵大队就会赶到战场,到那时,敌我兵力对比将远远高于10:1,如此大的差距下,刘宇想要全身而退,简直是势比登天!

    关键是张燕,只要能够将他这个黄巾军的核心干掉,自己的部队就能够胜利了!刘宇望着外围旗幡招展的地方狠狠的想到。步兵是无法与骑兵比速度的,所以刘宇命令部队布成鱼鳞阵压缩防御,而他自己则催马出阵,向着黄巾军旌旗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张燕此刻正立马旗门之下,突然间就看见敌阵中飞出一将,径自向自己冲来!难道那个人就是这支部队的主将?张燕在心中暗自思忖,对于能够统领这样一支钢铁之师的将军,张燕也感到十分的好奇。看来对方也是个人才,能够看清自己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明知道刘宇是冲着自己来的,张燕心下也生出比较之意,当下也不躲避,反而打马迎了上去。

    见张燕自己送上门来,刘宇一阵欣喜: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而张燕则是满心郁闷:怎么带兵的是个白面书生?而且怎么这么大胆,敢来找我单挑?活腻了吧?

    自从刘宇来到三国时代,他战斗的时候就没被人重视过,谁能想到老天爷这样照顾这厮,白白送给他千斤之力呢?话说回来,刘宇也因为这点经常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这次也不例外,张燕看到刘宇的样子就先存了5分的轻视,以为很快就能解决问题了。

    就见刘宇纵马冲到阵前,和张燕马对马,将对将的打了一个照面,也不通名答话,举起手中紫金蟠龙棍,当头就是一招泰山压顶砸了下来。张燕很有点懒洋洋的横过手中枪,就想往上挡格开。如果换了别人,这下子要是砸实了,就是有十条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可惜刘宇的运气还不是那么好,遇到的对手是张燕。张燕虽然打心里看不起刘宇,但他生性谨慎,尽管挡格的时候也是没出全力,可作为一个大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基本功他却做的实实在在。

    张燕就觉得刘宇的下砸的铁棒上带着无穷的煞气,棍身划开空气时竟然发出阵阵爆裂声,还没有和自己的兵刃相交,一股劲风就压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了。不好!张燕顿时惊的魂飞魄散!人不可貌相,这个看着像是白面书生的人定然身负异禀,双膀怕有千斤神力!兵刃不用相交,张燕都可以想象到自己若是硬接这一下会有什么下场,就算不被砸成肉泥,恐怕也免不了要骨断筋折。

    可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眼见这铁棒就要落到自己的头上。好一个张燕,身处险境而不乱,就看他身体一缩,右脚偏过马背,身子顺势向下一溜,双手扳住马鞍,整个身体竟然悬空挂在战马身侧。刘宇大吃一惊,不由脱口叫道:“镫里藏身?!”两马相错,刘宇这志在必得的必杀一棍就此走空。待到拨转马头,张燕已经再次坐上了马背。

    刘宇心中惊怒交集,吃惊的是张燕的骑术竟然精湛至斯,要知道,镫里藏身这种绝活,就算是放到南北朝以后,那也是高难度的动作,而且那还是在马镫已经被发明的基础上。现在东汉的骑兵部队除了刘宇的虎豹骑外,还没有哪支骑兵装配有马镫!准确的说,张燕刚才那招也不能算是标准的镫里藏身,但在汉末三国时期,这已经是可以媲美草原民族勇士的骑技了。至于刘宇所愤怒的,就是张燕竟然逃过了一劫,这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而此时的张燕也不见的能好到那里去。刘宇刚才那一棍虽不能说吓得他肝胆俱裂,但也绝对算得上是神魂皆丧了。适才那个躲藏动作已经是自己在危难关头的超常发挥,再想使上一次也不可能的!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张燕心中暗道,就是死也不能再和他交手了!打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张燕也不敢再和刘宇照面,拍马就逃。刘宇有心去追,但张燕就像滑不溜手的游鱼般左躲右藏,刘宇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远处扬起了一片低矮宽广的烟尘。看着这满天尘土,张燕的神色一松,而刘宇的心则沉入了谷底。大事去矣!刘宇痛苦的闭上眼睛。敌人中军主力的到来,使得刘宇这两千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自东面赶来的,正是地公将军张宝所率领的黑山军与黄巾军的联军主力6万人。

    张燕早在骑兵前部受挫时就已经意识到对面的部队是个硬茬,所以他马上派出联络游骑火速往跟随在后面的主力张宝处报信。

    接到张燕告急的张宝很是惊讶。张燕的本事他知道,张燕一手训练出来的这支骑兵的战斗力如何他也很清楚,能够让张燕如此忌惮的会是什么人?而且据送信的人说,对方不过区区2000步卒,这样的小部队竟然让拥有千余骑兵的张燕一筹莫展。张宝惊讶之余也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惊讶也罢,好奇也罢,前锋受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张宝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就算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真的来到战场上的时候,张宝还是被吓了一跳,战场上倒毙着上百匹战马,而张燕的骑兵只是在远远的游荡,丝毫不敢上前与敌军部队接战。

    这时,张燕来到张宝马前,张宝问道:“张将军,前锋为何会如此狼狈?”

    张燕向张宝抱了抱拳道:“地公将军,这支部队透着邪门啊,我和他们见了一阵,可他们就像是铁打的一样。你看见地上的骑兵尸体了吗?就是被他们所杀。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我的骑兵冲锋!”

    张宝微微冷笑道:“不管如何邪门,他们也不过区区2000人,我军是他们的几十倍,就算他们是铁打的,我也要把他们都拆了!”转头对军令官道:“传令,擂鼓,进军!”

    随军的战鼓隆隆作响,就如同闷雷一般。黄巾大军潮水一般涌向刘宇的小小部队,瞬间就将他们淹没在其中。

第二十一章 开解

    当刘宇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又是一天之后的事了。这次苏醒后,刘宇的情绪明显的稳定了很多,但也消沉了很多。孙琳心里虽然不安,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将这件事拜托给了郭嘉,那么就应当信得过这个三国时代的鬼才,自己现在只要照顾好刘宇的身体就行了。

    刘宇的身体状况的回复情况惊人的好,只是两天的时间,他身上的内伤和外伤就好了个七七八八。这个情况连刘宇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外伤容易好,但心病却难以解释。刘宇在养伤的这两天里常常望着屋顶出神,话也要比以前少了很多,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沉闷的味道。

    本来应允孙琳说要为刘宇开解心结的郭嘉,这两天却没有做出什么具体的行动。平时来看望刘宇时,也只是询问一下刘宇的伤势恢复情况而已。郭嘉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打算。虽说和自己的主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郭嘉对于刘宇这个人的心性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准确的了解。他知道,自己的主公拥有着旁人所不及的远见卓识(未来人怎么可能没有远见...),还有一份兼济天下的雄心壮志。有了这两样,眼前的这么一道小小的坎儿,主公完全可以自己迈过去。不然只怕他也没资格做自己的主公。谋士并不能左右自己的主公,他们能做的,只是在主公的身旁为之出谋划策,拾漏补缺罢了。郭嘉觉得,在这次的这件事上,自己就是要用这样一个提点者的身份来帮助刘宇。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刘宇只下达了两道命令,第一道是关于在汜水关一战中阵亡的将士的安置问题。对于这些铁骨铮铮的勇士,刘宇感到自己现在无论在做什么,都难以弥补自己心中的亏欠,但这些勇士们的忠魂应当被世代流传下去。刘宇想到的方法,是后世共和国为了表彰那些为了祖国解放事业英勇献身的烈士们的所采取的方式。两千勇士的忠骨,被刘宇下令长埋在了司隶这片他们抛洒热血的地方。而他们生前的衣甲,则被刘宇下令收回修缮,。对于这第二点,刘宇手下的将领则有不同的意见,他们认为,这些为国捐躯的壮士应当披挂着自己的铠甲风光体面的上路。刘宇并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做为一个普通士兵,他们牺牲之后,能够承载他们精神的,也就只有和他们朝夕相处的这些铠甲了。

    在下令修缮的同时,刘宇一遍遍的叮嘱工匠们,让他们在修补这些铠甲时,一定要注意不能将粘附在上边的血迹抹去。工匠们都感到十分的不能理解。在古人的眼中,使用死者的遗物就已经是很有些晦气的事了,现在主公竟然连那些牺牲者的精血都不准抹去,工匠们的心里都感到阵阵不舒服。不过即便如此,身为下属的他们也只能按照刘宇的吩咐去做。

    至于刘宇做出的第二个决定就是关于黄巾军的十万降兵。孙夏的手下已经全部诚心诚意的归附了,而另外的近五万人马,他们是否是真心认命,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这可是五万人,不是五百人,凭着刘宇现在手中的部队,要想完全控制住这五万有可能居心叵测的降兵,就好像在自己的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对此刘宇也感到相当的头痛。降将孙夏曾经秘密的向刘宇建议不如仿效楚霸王之故事,将这些人统统杀却,免留后患。当时刘宇直直的盯着孙夏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把孙夏弄得满头大汗淋漓。最后刘宇驳回了孙夏的这个绝后计。当然,他也顺便夸赞了孙夏几句忠君爱国之类的话。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和这个降军中真心归顺的将领发生什么让双方心存芥蒂的事情。再说,细想一下,孙夏这种本就是莽汉出身的人,再加上在黄巾军中沾染的戾气,能够献出这样的狠招,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也恰恰说明了他与义军的确是一刀两断了。

    杀光那些可能心存二意的降卒是不可能的,但不代表不能杀掉一部分。杀鸡儆猴,永远是对内对外进行威慑的好方法。连日来,刘宇命令手下的暗部潜入到已经被打散编制的那五万降兵的营地,全力查找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存在。只是两天的时间,暗部就查出了不下十起密谋造反的团伙,其中大多数是中军的那些从一开始就跟随张角的起义军老人,另外还有一些就是当年占山为寇,匪心难除的顽固分子。对于这些首脑分子,刘宇没有一丝的心慈手软,不能对降卒下手,是因为他们已经放下武器,回复了平民的身份,但这些阴谋造反者,他们已经从骨子里沦为自己的敌人,对于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既然已经掌握了证据,刘宇便一改暗中行事的作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捕了这些不安定因素,而后命令许褚等人在营门前当众出示这些人的阴谋,而后就将他们在军营辕门之前枭首示众,还将死尸悬于虎牢城门风化以示警戒。

    一味的高压手段是不可能真正收到好的效果的。刘宇在粉碎了几起阴谋之后,对于以孙夏为首的黄巾降兵进行了厚裳。其中孙夏直接被任命为军中校尉,他手下的兵士也都被赏赐了大量的钱财,每日的伙食更是远远超过其他的降卒,甚至连刘宇的嫡系部队都有所不及。

    如此这般,被刘宇的大棒加胡箩卜手段折腾的晕头转向的黄巾降兵终于彻底的打消了再次造反的念头。毕竟他们中大多数是因为衣食无着,才奋而起事的,如今衣食不愁,谁还愿去做那些刀头上舔血的日子呢?

    黄巾降兵情况的逐渐稳定使刘宇和他的手下们都松了一口气。但刘宇还是不能完全的放心,毕竟这是在司隶,不管发生什么样的骚动,只怕自己这个招安的始作俑者都逃脱不了朝廷的责罚。保险起见,刘宇传令,由许褚等三将,连同孙夏一起,将所有的黄巾降卒先行解送到谯县,毕竟那里是自己的根据地,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自己这边,不怕他们能闹翻了天。

    这两件当务之急的大事,是刘宇在重伤初愈的这两天里强打着精神处理的。也许也是想要借着工作所带来的疲惫来冲淡心理上所承受的重负吧。

    只是修养了四天,刘宇身上本来很是严重的内外伤竟然全部痊愈了。手下的幕僚们欣喜之余都暗自相传,认为刘宇的身上只怕是有天命所在,不然那么严重的伤怎么会好的如此之快呢。笃信唯物主义的刘宇和孙琳自然不会以为这真的是什么天命所归,不过他们两个也参详不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宇做为当事人本来最有发言权,但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伤口的愈合速度几乎是平常人的两三倍。记得自己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手被小刀划一道口子,还要花上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完全愈合的。

    难道是因为穿越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后,刘宇发挥了他从小养成的好习惯,想不明白的事就潇洒的将它放在一边!也许日后灵光一现就能够明白其中的玄机也说不定。

    终于,许诺要开解刘宇心结的郭嘉,在刘宇身体完全康复之后,登门拜访了。当他走进刘宇居住的院落时,刘宇正在院子里仰望着天空出神。

    “主公。”郭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刘宇的“沉思”。刘宇转头看到是郭嘉,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问道:“奉孝此来,可是有何事要教我?”

    郭嘉的脸上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道:“嘉近日来,常为主公大事思谋,奈何心中颇有疑难之处,此次前来,乃是想请主公指点一二。”

    刘宇摆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问道:“哦?奉孝有何疑难之处,不妨说出来,我或可为你参详一下。”

    郭嘉拱手道:“嘉所疑难者,乃是主公若想的成大事,不知是想采王道呢,还是用霸道?”

    刘宇长叹一口气,悠悠的说道:“奉孝你也不用再绕圈子了。我知道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唉,天下之路,并不是那么好走啊。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争霸天下,仅凭王道或者霸道都是不可以的。若仅凭王道,则难以在乱世中立足,稍有不慎,恐怕会重蹈宋襄公之事;而仅靠霸道,也许能够荡平四海,显赫一时,但最终只怕也免不了强秦两世而终的命运。治乱世,须用霸道威之,而以王道抚之。待到天下一统,则要以王道治之,霸道佐之。这些道理,想清楚容易,可真要将这神髓完全领悟到行事举止中,太难了。”

    看着怔怔出神的刘宇,郭嘉轻叹一口气道:“主公宅心仁厚,体恤将士,但欲行霸道,就免不了会有死伤,希望主公能够看清楚,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什么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是啊,自己曾经已经习惯了漠视敌人的生命,而以后,只怕自己也要学会如何去遗忘同伴的鲜血吧。刘宇仰望着片片流云滑过的天空,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二章 进京

    不论刘宇在心中将这次的战斗定位为胜仗还是败仗,整个大汉朝廷还有司隶万民,却都将他视为立下不世之功的大英雄!毕竟朝廷只是关心战争的结果,刘宇能够用不足万人的部队打败拥兵十余万的黄巾贼寇,这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而司隶的民众只是在关心自己的生活是否会受到战火波及,没有人会去关心在这场战斗中,刘宇的属下有多少死伤,在他们的眼中这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在刘宇养伤的这段时间,京师洛阳从朝廷大员到平民百姓都是整日欢欣鼓舞,前些日子的那种惶恐不安的气氛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京师本来就是天下首富之地,即使是民间也颇有余财,所以这番庆贺下来,真可说是夜夜歌舞升平。庆贺之余,司隶臣民都对拯救了大汉社稷的英雄刘宇充满了好奇。

    在大汉中央,朝廷百官也对这个当初因为行善而被提拔为谯郡太守,如今竟立下如此殊勋的现任豫州刺史议论纷纷,朝堂上的各派大佬也都在琢磨是否要拉拢一下这个铁定的大汉明日之星。

    作为一国元首的天子汉灵帝刘宏心中此时的喜悦更是比别人多了三分。刘宏生性就很是懦弱,让他当个太平天子,做做败家的事情倒是有余,让他去抵御外敌入侵可是万万不成。更何况这次黄巾军是直接兵临虎牢关下,距离京师可说是只有一墙之隔,这简直就是想要了刘宏的命啊。所以汉灵帝在一得知黄巾入寇的消息之后,就起了迁都避祸的想法,结果这个想法因为朝中重臣的竭力反对而流产了。再加上刘宏总算是还记得自己的祖宗陵寝都在京师附近,为了不让人骂成是败家子,又让荀爽给他打了一支强心针后,刘宏的胆子总算是壮了一下,开始在京师司隶一带加强警备。

    可怜刘宏的胆量本来就没多少,就这仅有的一点勇气,却被袁绍的大败亏输给吓到了爪哇国去了。两万五千大军啊,只是两天就被人家打了个几乎全军覆没,这怎么能让刘宏对京师的防守放心。这阵子刘宏表面上要装出一副与黄巾军决战到底的姿态,暗地里却吩咐张让火速派人往西京长安整顿宫室,一旦有什么不对,自己也好有个退路。毕竟如果在祖宗陵寝和他自己小命之间选一样的话,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就在汉灵帝的耐性就要到头的时候,前方竟然传来了黄巾大军被赶来救援的豫州刺史以不足万人的部队击垮的捷报,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刘宏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在反复确认了这战报的准确性后,刘宏的心欢喜的好像要炸开一样。他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去祖陵拜谢列祖列宗的冲动。这个豫州刺史真是好样的,帮了朕的大忙,朕一定要好好封赏他!刘宏在心中暗下决定道。

    比汉灵帝的喜悦不相上下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张让当初刚一听到虎牢告急的消息的时候,也是被吓掉了两魂六魄,惊惶之下,他匆匆的向汉灵帝献计迁都,当即就与本就已经心存退意的汉灵帝一拍即合。没想到这个计划被朝中大臣阻止了。事后张让冷静下来,又开始觉得迁都是个不明智的选择,自己本来是个宦官,这些年得到皇帝宠幸,才得以发达起来,可他这些年搜刮来的钱财和家产都集中在司隶京师之内。如果真的迁都到长安,汉灵帝是天下之主,自然不缺受用,可他张让到了长安可就成了一穷二白了!自己本就是个不完全的男人,张让实在不敢详细那个自己没有了钱,活着还能有什么快乐。

    后来张让受到汉灵帝暗令,派人前往长安预留退路,他也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家产转出了一部分,但杯水车薪,在眼前这个敏感时刻,任何大规模转移财产的行动都会被视为扰乱民心,破坏京师警备的大逆行为,是会被诛九族的。

    正当张让在家产与性命之间痛苦徘徊的时候,让朝廷畏惧不已的黄巾军竟然被人击溃了。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自己的家产得以保存,这是第一喜;这第二喜嘛,就是这立功的人不是别人,是豫州刺史刘宇!刘宇是谁?那可是咱家一手保荐上去的。当初是自己保荐他为谯郡太守,不久前也是自己保举他为豫州刺史!(他忘了当时只不过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而已....)哼哼!张让心中暗道:平日里那些朝廷大员只知道找咱家的茬,见到咱家就眼睛不是眼睛嘴不是嘴的,可到了朝廷的危急关头,他们一个个都做起了缩头乌龟,谁都没有退敌之策,反倒是咱家保举的人立下这等功勋!这次咱家一定要为刘宇好好请功,让你们看看咱家推举的人是何等英雄了得!

    张让在虎牢关大捷后的第二天,就在朝廷举行的庆贺朝会上向汉灵帝提出要重赏刘宇的建议。汉灵帝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朝中大臣大部分也觉得刘宇立下这等天大的功劳,受到封赏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这个提议很顺利的便通过了。汉灵帝得知立功的这个人竟然是汉室宗族中人,心中更是大喜。唉!紧要关头,还是同为高祖一脉的宗室兄弟靠得住呀!刘宏当即命新任太尉邓盛前往虎牢关宣旨,诏刘宇进京陛见。委派位列三公的重臣为宣召使,汉灵帝也算是给足了刘宇面子了!

    邓盛来到虎牢关的时候,刘宇的伤势刚刚好转。要是换了别人,伤势好到这个程度,肯定是马上感激涕零的叩谢天恩,一刻都不敢耽误的赶往京城的。可刘宇偏偏不这样。当太尉邓盛来到虎牢关刘宇养伤的院落时,刘宇正一副病怏怏的虚弱样子躺在榻上,看到邓盛进来,他便做出移动很艰难的模样,挣扎着想要起来向邓盛行礼。邓盛并不知道刘宇的伤势究竟如何,在他看来,刘宇能够凭着不足万人的兵马打败十多万贼兵,那么他身上受的伤肯定轻不了!现在看到刘宇拖着“病躯”要起身行礼,连忙伸手阻止道:“刘大人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了。”

    刘宇抱歉的笑了笑说:“太尉大人亲临慰问,宇怎么敢失了礼数呢?”

    邓盛这次前来本就是存着想要拉拢刘宇的心思的。毕竟细算起来,刘宇可说是由十常侍的人一手保荐起来的,邓盛是朝廷中与十常侍集团对立的士族集团的重要人物,他当然不想将刘宇这样的英雄拱手让与十常侍。邓盛认为,刘宇是汉室宗族出身,自然应该和自己所代表的士族关系更好处一些,所以在已经失了先手的情况下,邓盛痛快的接下了前来宣旨的任务,目的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能和刘宇打下一个良好的关系基础。

    现在邓盛对刘宇的第一观感就很是不错,当下对刘宇着意拉拢起来。

    刘宇之所以没病装病自然有他的考虑。首先一点,自己在虎牢关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黄巾俘虏的安置,阵亡将士的统计,这些都要他亲自处理才能放下心来。第二,虽然自己的确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可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好的如此之快,痊愈速度是平常人的好几倍。如果把自己现在的真实健康情况展现出来,那么别人恐怕会以为他刘宇胜的很轻松呢。如果自己本来就没受伤,那么刘宇也不是无病呻吟的人,但问题是自己的确是受了很重的伤,只不过是因为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才好的这么快,要是被人误解为自己伤的很轻,那可就太冤了。这样装成伤势依然沉重的样子,邓盛回去想朝廷禀报后,汉灵帝恐怕会更加看重自己的。

    最后还有一点,那就是,朝廷中的士族阶层固然希望能够拉拢刘宇,刘宇又何尝不想与大汉朝廷高层搭上线呢?自己当初是出于无奈,才借由张让他们这些十常侍的手进入仕途。这种发家史,实在是不太光荣。如今自己立下天大的功劳,朝廷中的清流大佬向自己抛出橄榄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刘宇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和士族阶层搞好关系。自己如果是有伤在身的话,更容易拉近双方的感情。

    总之,刘宇和大汉高层权力核心人物之一的邓盛之间的第一次对话,在双方都刻意想搞好关系的基调下,成功的结束了。

    邓盛通过和刘宇的这次对话,更加认定这个年轻的刺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也更肯定刘宇绝对不是能够和十常侍同流合污的人。一个年轻有为的宗室子弟,对于现在国运多舛的朝廷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向刘宇传达完汉灵帝宣召他进京的圣旨后,邓盛又对刘宇宽慰几句,让他安心养好伤再进京,便上马回京复命了。当然,邓盛回到京城之后,向汉灵帝大大夸赞了刘宇一番,同时也将刘宇伤势颇重的情况向汉灵帝坐了汇报。汉灵帝听了果然大为感动,特别下旨将内廷中的珍贵药材送去虎牢关供刘宇疗伤修养,并口谕刘宇,让他好好将养身体,等到伤势愈可之后再行进京受封。

    就这样,刘宇在虎牢关又住了大概半个月左右,等到自己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之后,便带着孙琳,连同郭嘉、赵云,带领50个虎卫营亲卫,往京师洛阳而来。

    本来照刘宇的说法,我们是进京受赏的,又不是去打仗,带兵卒干什么?可郭嘉坚持认为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小心谨慎才好。刘宇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立下这样的功劳,恐怕并不是每个人都高兴的,难免会有一些心存嫉妒之辈。小心使得万年船,刘宇仔细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接受了郭嘉的建议,带上了50名亲卫。毕竟洛阳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就算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估计这些人也足以应付了。

    就这样,东都洛阳,这个公元2世纪末世界上最大的都市,迎来了一个日后名扬青史千余年的风云人物。

第二十四章 封赏

    东汉的都城规模比不上长安城,但皇城的规模却并不逊于西汉王朝的皇宫。

    洛阳的皇城分为南宫和北宫,其中,南宫在西汉之前就存在。东周末年,本就如风中弱烛的东周王室又进一步分裂,小小的领地又被分割为东西两周,分别由东周公和西周公管辖。洛阳南宫的雏形新成周城,就是那时建成的。秦庄王时,吕不韦带兵覆灭了早已名存实亡的东周政权。秦始皇即位后,就将新成周城封给吕不韦。吕不韦对于这座曾经的东周王城精心经营,使此城规模雄伟,宏丽壮观。

    西汉刘邦还没有最终统一全国的时候有段时间以洛阳做为都城,继续沿用这座保存完好的城池,并不断地修葺,使其保持着繁华的景象。这种精心维护一直持续到西汉末年。

    西汉末年的大动乱也波及到洛阳城,但整个城池的受损程度远远小于长安城受到的破坏。刘秀统一天下后定都洛阳,对洛阳南宫进行了全面整修,正式作为皇宫。到汉明帝的时候,鉴于全国经济状况好转,就在南宫北面又修建了一片宫室建筑,被称为北城。不过北城主要是做为皇帝寝居或者与大臣做私人性会面的宫殿,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依然是南宫。

    刘宇一行人本来是打算从东面的开阳们进入洛阳城的,但既然是使用百官出迎的仪仗,那就要遵循一定的礼制。百官出迎是皇室对于立功大臣最隆重的礼遇,所以要遵守的规制也很多,其中一点就是,必须由正对南宫的开城门进入城中。开城门是正对南宫的外城城门,平时一般只有皇帝才能由开城门正门进入洛阳城。而做为受到百官出迎待遇的人也可以从开城门正门进入。

    由开城门进入洛阳,就踏上了直通皇宫朱雀门的宫前大道。平日里禁止平民通行的御道两旁此时挤满了洛阳城的百姓。尽管都城禁卫军已经派出了大量的御林军维持秩序,但场面依然十分混乱。对于成功击溃贼兵,拯救了京师的传奇人物刘宇,所有的人都充满了好奇,人们推挤着想要向前一些,好看到这传奇英雄的真容。

    刘宇活了这三十年,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在两侧万众瞩目之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往哪里放了。要不要冲人群挥手致意呢?刘宇想到了后世共和国的高层领导人外出巡视的时候,总是微笑着向人群挥手的。可光是想象一下自己面带微笑,向人群挥手的样子,刘宇自己都觉得很搞笑。自己在这帝都人生地不熟的,凡事还是谨言慎行一些的好。

    虽然不能挥手,但也不能板着脸啊,刘宇在自己因为尴尬而有些表情僵硬的脸上挤出几丝笑容,向着道路两旁的民众微微点头示意。站的比较靠前的人此时已经在交头接耳了。“这中间马上坐得就是这次大破黄巾军的刘宇?怎么像个文弱书生啊?”“你知道什么!人家是智将,打仗靠的是智谋!也就是脑子!脑子你知道吗?”“去去,你们还不知道?别看这个刺史大人长的文弱,其实是天神下凡呢!听说他就凭一条铁棍,单人匹马就斩杀了上万贼寇呢!”“真的假的啊?王老儿,你该不会又喝多了吧?”“老王头说的没错!这个刘使君当真是神勇无敌呢。不过我听说他用的是一支丈八点钢枪啊!”“不对!是重达百斤的山君大刀...”

    众人的议论随着微风传入刘宇耳中,听得这厮冷汗直冒。这传言太可怕了,自己杀死的黄巾军撑死也不会超过两千,而且还害的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怎么到他们嘴里成了轻松斩杀万人了?还丈八点钢枪、山君大刀,太能扯了吧?

    可这毕竟算是褒扬的传言,就让他们去充分的发挥想象力吧.....刘宇无奈的在心里嘀咕着。

    开城门大街大约有2000米左右,当走过将近1500米之后,再往前就是戒备森严的御道了,就算是今天,平民也不能进入这条御道范围之内。直到这时,刘宇才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这名人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区区1500米走下来,总共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自己的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痛的要命。后世的明星都不会这么辛苦吧。刘宇心中抱怨着。

    御道的尽头,就是皇宫朱雀门的门前广场了。两座高高的阙楼矗立在宫门广场的两侧,朱雀门那高耸的门楼以及厚实的内城宫墙出现在刘宇的视线内。

    把守朱雀门的城门都尉早就接到了谕旨,知道来得是拯救京师的功臣,以及百官的迎接队伍,所以马上将朱雀门的正门大开,自己则率领守城兵士列队在城门处警戒。

    东汉在刘秀当政的时候,皇帝的办公地点是在南宫北部的却非殿。汉明帝永平年间,于农闲之时,发司隶民夫建成了崇德殿。自此就将崇德殿做为日常办公场所,一直到现在。刘宇在三公的引领下,绕过平朔殿、中德殿和千秋万岁殿,来到崇德殿外。

    虽然刘宇在后世时曾经看到过汉代宫室的电脑复原图,但当他真正站到崇德殿外时,还是被崇德殿充溢着的那种恢宏森严的气势所震撼。不得不承认,中国古典建筑的确有着非同平常的魅力。比起后世的那些建筑要多出很多说不出的味道。

    崇德殿可不是随便就可以进入的。刘宇现在还只是一个豫州刺史,从品阶上说,还没有直接进入崇德殿这种全国最高行政场地的资格。所以他只有先行在殿等候。邓盛等三公引领百官先行进入崇德殿,向汉灵帝禀报功臣刘宇已经在殿外候旨。汉灵帝传旨令刘宇入殿觐见。掌宫内侍将旨意层层传到殿外,刘宇这才能谢恩进殿。

    靠!这时要赏我还是要整我?刘宇心里不住的愤愤不平,他厌烦透了这些繁琐的礼节。不就是见皇帝吗?至于折腾近两个时辰吗?腹诽归腹诽,脸上却仍然要保持一种虔诚恭敬的表情,累死人了!

    就在刘宇不耐烦的时候,崇德殿内总算是传来了宣召他觐见的旨意。刘宇深吸了一口气,整整自己的文官袍服(刺史本就是文官职位),踏上三层白玉台阶,走进崇德殿内。

    崇德殿内气象森严,文武百官分立两侧,虽然官员数目多达百人,但殿内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这种气氛使得本就因为第一次朝拜皇帝而有点紧张的刘宇更加的觉得呼吸不畅。

    怪不得人家都说帝王都有王者之气呢。别看汉灵帝是个昏君,但人家组织出的这种吓死人的气氛,还真不是盖得!怪不得后世南梁大将侯景起兵作乱,在明明已经掌握了京师兵权的情况下,面对已经是孤家寡人的梁武帝,仍然只敢低声下气,不敢抬头正视呢。这多年的积威,效果还真是不同凡响。刘宇心里暗暗想道。

    要说这汉代礼节比起宋代之后的各朝各代已经算是比较松了,但第一次朝见怎样都要行拜见之礼的。刘宇一个现代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向人下跪,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一辈子(虽然只有30年)总共就跪过那么一次,就是在自己的奶奶去世的时候。现在让他向一个自己打心眼里看不起的昏君下跪,刘宇打从心底不能接受。他不禁有些羡慕孙琳了,那家伙没有被召见,所以也不用受这个罪了。

    切,大丈夫能屈能伸,暂且忍上一时吧!刘宇一咬牙,撩袍跪倒在阶下,口称万岁。

    这时,高坐在御案之后的汉灵帝开言道:“下面的可是豫州刺史刘爱卿?”

    刘宇俯首道:“正是微臣。”

    汉灵帝语气温和道:“爱卿平身,你乃是拯救京师的大功臣,不必如此拘礼。来人,为刘爱卿于阶前设座。”汉代时,椅子还没有被发明,整个大汉也就是刘宇的府中有自己制作的椅子。因为没有刻意的去推广,所以天下人还都不知道有椅子这种东西。汉灵帝所说的座,其实就是和后世的坐垫一样的东西。阶前赐座,这也是相当的恩宠了。

    刘宇躬身拜谢后,端正的跪坐在御赐的坐榻上。这种坐法比站着还累....这是刘宇当时唯一的想法。

    等刘宇坐定之后,汉灵帝道:“当初黄巾贼寇十数万寇犯虎牢,朝廷上下尽皆惊惶失措,朕派遣援军也为其所败。值此国难之际,爱卿竟然能凭以不足万人之众一举将其击溃,爱卿之功,真是可比日月啊。”

    刘宇连忙躬身道:“此皆陛下天威所至,臣属下将士用命之故,臣所为者不过顺天应人尔,怎敢贪天之功。”

    他说这番话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可汉灵帝听着却颇为受用,笑呵呵的说:“这都是列祖列宗保佑之故。”

    旁边司徒袁槐出班奏道:“黄巾贼寇欺心逆天,竟敢进犯我社稷根本所在,当然是自取灭亡。”

    刘宇心中暗骂:“你现在倒是会说风凉话,当时贼寇进犯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汉灵帝大笑道:“爱卿所言极是。不过刘爱卿却仍是功盖寰宇。对了刘爱卿,朕听说你也是宗室子弟?”

    刘宇忙回禀道:“臣乃是孝武皇帝之孙,广阳顷王之后。”

    汉灵帝当下传旨宗正卿刘焉当殿检看宗谱,找到西汉广阳顷王一支,在上面郑重的续上了刘宇的名字。这就等于正式承认了刘宇汉室宗亲的身份。当时汉朝宗室分支流落于民间的子弟很多,这些人虽然自称是宗室子弟,但空口白话,不具备法律效力。只有由当今天子下旨宗正将其名姓载入族谱之后,才能真正成为合法的汉室宗亲。刘备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只有当汉献帝下旨将他列入宗谱之后,他刘皇叔的大名才逐渐传遍天下。

    刘宇的情况也差不多,原来只是口头上说,现在的他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汉室宗亲了。虽然有这么个名号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就像后世的党员一样,有这个名分,今后在政坛就要有很多方便。

    叩谢圣恩之后,汉灵帝又下旨晋封刘宇为宜阳(县)侯、右将军,赏赐黄金2000两,明珠百颗以及玉带十条。同时传旨光禄寺于云台殿摆宴,自己亲自款待刘宇与百官。

    朝堂上的众臣都下拜叩谢皇帝恩典。刘宇也不得不再次屈膝一次,心中却暗暗纳闷。照理说,汉灵帝的这个赏赐规格也配得上刘宇这次的功勋了。右将军,这可是能够开衙建账的显官了。可问题是,这个官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可是一个虚职啊,至于那个侯爵封号,更是中看不中用。

    汉灵帝在打什么主意?刘宇心中升起片片疑云。

第二十五章 豪宅

    云台殿,座落在崇德殿西侧的宫室建筑群中。之所以在云台殿设宴,主要是因为云台象征着汉帝国最高的功勋。云台殿是位于南宫西侧两排宫室的南端,而真正的云台,是矗立在白虎门内的四间高阁,那里是东汉皇室贮藏珍宝、图书的宝库,也是天子进行主要祭祀活动的地方。但云台之所以闻名于后世,主要还是源于云台四阁中凌烟阁内的云台二十八将。

    汉明帝永平初年,曾命宫廷画工精心图画光武帝时名臣、列将二十八人形象,并将他们的画像悬挂于云台凌烟阁内。一来是为了彰显东汉皇室对于功臣的敬重,二来也希望群臣能够以这二十八名臣为榜样,对大汉帝国鞠躬尽瘁。另外据传言讲,汉明帝所置的这云台二十八将乃是天庭二十八星宿下凡,将他们的画像挂在云台上,就能够保佑大汉帝祚永世长存。

    汉明帝的这个举措,使“列画像于云台之上”成为了大汉仕官之人一生的心愿。但在历经百载,也没有人能够再在云台凌烟阁内标名注号。既然云台这么难进,为了不让大臣们丧失动力,汉明帝之后的历代帝王就采用了赐宴云台殿的折衷方法。凡是为大汉立下汗马殊勋的文臣武将,都将获得云台赐宴的荣耀。但即便是这样一个折衷的方法,纵观大汉这150多年的历史,能享宴云台的,却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这次汉灵帝在传旨百官出迎之后,又下旨赐宴云台,种种殊礼使得文武百官都感到,皇帝对于这个新认的御弟,实在是有些恩宠过度了。百官心里嘀咕,刘宇心里也不踏实。对于大汉的礼制,郭嘉在他养伤的半个月多多少少的向他说过一些。自己进京后的种种仪式,说穿了都有些逾越礼制。不说这百官出迎,就说云台赐宴,记忆所及,估计已经有将近80年无人能享此殊荣了。这一连串可以说是反常的恩赏使刘宇不能不疑心骤起。

    所为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来自后世的刘宇深知韬光养晦的重要。一个人的地位和你的能力、资历都是成正比的,有些时候资历也许比能力更为重要。一个人如果在资历不足以服众却又身居高位甚至恃才自傲,那么等待他的将是长时间孤家寡人的孤独。

    刘宇现在的资历就很浅薄。虽然算起来他也做了4年的地方太守,但那毕竟是地方官,太守也许在辖地内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但到了京师,在朝堂之上,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能混到朝堂上议事的,那个不是成了精的妖怪!要想在统治高层站稳脚跟,你就要有足够的资历和人脉。偏偏这两方面都是刘宇所欠缺的。

    本来刘宇是打算低调进京,通过邓盛和朝廷中的大佬们混个脸熟,大好关系之后,再徐图发展。可没想到汉灵帝得知自己进京的消息之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可以说他的这些举动直接讲刘宇的地位从一个刺史一下子提升到堪比三公的高度。高是够高,可下面支撑刘宇的杆子未免太纤细了。

    他安得真的是一片好心?云台宴上,刘宇看着在御座上谈笑风生的汉灵帝,一股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怕他没安好心吧。

    刘宇刚到洛阳时,大概是巳时左右,也就是后世的11点那一块。而等他从云台殿谢宴出宫的时候,都已经是申时,也就是后世的四点了。

    将近五个小时的朝堂应对使刘宇精疲力尽,偏偏还有些大臣可能认为刘宇不够累,纷纷上前邀请刘宇过府一叙。刘宇看着他们的笑脸,真恨不得痛扁他们一顿,人怎么可以没眼神到这种地步!不过自己却不好回绝他们,今天的事情恐怕已经使很多人心存不快了,如果拒绝这些官员,那自己在他们眼中可就真成了恃功自傲的人了。

    左右为难之际,还是太尉邓盛眼尖,看出刘宇已经很是疲惫了,所以连忙上前为他打圆场道:“诸公,我看元瞻今天已经有些疲惫了,各位不妨明日再行相邀如何?”

    难得有人送上梯子,刘宇连忙借机下墙道:“各位大人,宇今日确实有些疲累,诸位的盛情,宇感铭于心,明日定当登门拜访诸公。”

    这些朝廷官员见邓盛出面了,也只得作罢,众人满面和气的相互告辞而去。邓盛却拉住刘宇的手说:“元瞻在京师可有住处?”

    刘宇道:“蒙太尉他人费心,宇日前已于步广里购下一座宅院。”邓盛笑道:“如此甚好。元瞻可先回府歇息,待明日进宫叩谢天恩之后,可到老夫府中一叙。”

    “谢恩?谢什么恩?”刘宇被邓盛的话说的一愣。邓盛也被刘宇这一句反问给弄得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道:“自然是叩谢皇上今日的赏赐之恩啊。”“今天不是在大殿之上谢过了吗?”刘宇现在想起那些宫廷礼节就觉得头痛。邓盛一听就知道刘宇对于朝仪确实是个雏,于是耐心的解释道:“今日在殿上是朝谢,也就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叩谢天恩。不过像你这样身受多重恩典的人,要在明天去北宫单独面见圣上叩谢赏赐,这样才能与受到的赏赐相配。”

    刘宇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头大,心中哀号:不就是吃他一顿饭,外加受了两个虚衔吗?至于这么折腾人吗?可这些话只能在心里说,表面上还是要感谢邓盛的提醒。两人又寒暄了两句,便各自回府了。

    孙琳和郭嘉等人虽然也是有功人员,但却是刘宇幕僚的身份,所以不能上殿受封,他们和刘宇在宫门外分手后,就先行一步去步广里的宅院了。

    许观为刘宇准备的豪宅,是两年前一个官员因贪污被御史弹劾罢官后,由朝廷出面拍卖的。整个宅院占地大约600平米左右,呈长30宽20的长方形构造。隔着外面的围墙,都可以看到里面层叠的房屋脊背以及掩映在葱葱绿荫中的亭台楼阁。

    当刘宇跟随孙琳派来的家丁来到步广里自己的府邸时,就见孙琳正在大门处指挥仆人们在府门前拜访石狮子呢。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十分严格,不同阶层的人享有不同的待遇。在汉代,哪怕你再有钱,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想住什么房子就住什么房子。这点不像后世,你只要运气好中上个头奖彩票,照样可以去富人区买别墅,和那些精英人士住一个社区,哪怕你其实不过是个小职员。

    许观在洛阳买宅子的时候,按照规定如果是以许氏商团的名义买的话,根本就没有资格购买这样规格的豪宅。不过为了能让刘宇住的舒心,许观便指示手下带着大批钱财求见去张让,希望张让能帮帮忙。当时张让已经从刘宇这里拿到了不少好处,所谓无功不受禄,现在听到刘宇只想买个大宅子,这点小事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当即答应了下来,后来他向主持清查的官员交代了一下,这座颇有其实的宅院就归到了刘宇名下。

    不过买归买,因为许观当时不想显得刘宇在京师里招摇,落人话柄,所以一直没有把刘宇是这豪宅主人的事情透露出去,原来府门外的两尊石狮子也被他派人收入了府库。

    这次刘宇进京受封,进爵右将军,宜阳侯,住进这个豪宅名正言顺,所以许氏负责打理宅院的仆役在向孙琳请示后,又将那两个石狮子摆了出来。

    孙琳在府门前远远看见刘宇回来了,便高高兴兴的迎上去,挽住刘宇的胳膊兴奋的说:“没想到许观那家伙眼力不错,买的这个宅子真是太棒了!”

    刘宇看了看这宅子气派的宅门,还有门前那一对活灵活现,威风凛凛的石狮,点头赞许道:“光看门脸就知道是个费了不少功夫的房子。”

    孙琳一副小女生的表情,拉着刘宇往里走,嘴里说道:“别光看门面,我带你去逛逛里面,里面才好看呢!”

    刘宇就在孙琳的鼓动下拖着疲惫的身躯逛起了自己的这个新家。

    一进正门,迎面就是一座精心雕画着紫气东来图案的照壁。转过照壁,就来到了前院。外面虽然很是繁华,可前院的布置却给人一种很清凉的感觉。前院两侧环绕着回廊,回廊交会的地方,有院门通向主院落。

    进入正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宽敞明亮的厅堂,这里是平日会见访客,举行对外宴会的地方。正院两侧有两排建筑精美的客室,是用来接待远来访客,或者是需要先行等候的宾客的地方。

    正厅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院门,左侧院门是通往内院的。而右侧院门则通往后花园。孙琳带着刘宇先来到内院。通过一条两侧植满花草杨柳的碎石小径,最先看到的,是内院的正房。这个正房并不是真正用来供主人就寝的,房间分为内外三间,当中一间是会客室,用来接待与主人关系比较密切的宾客。会客室右手,是一个书房,供主人平日处理一些公务或者阅读一些正式的文件。会客室左手拐进去就是一间卧房,主人如果在正房内工作到很晚,也许就不回卧房,而是在这这间小卧内休息。一般情况下女主人是不进入正房的,所以如果男主人在这里休息的话,就要独守空枕了。

    正房后面有一个大院落,那里才是真正供宅院主人休息的地方。这个院落中又分正卧和侧卧。正卧是整个院落中最大的卧室,分里外两间,外面是一个小厅堂,供男女主人进膳或者玩乐使用。从左面拐进去就是一间豪华气派的卧室。这个房间就是供豪宅的女主人,也就是正室夫人使用的。院落两侧散布着其他几间卧室,装饰虽有不同,但大体结构与正卧相似,都是里外两间结构,只不过规模要小上许多。这些卧室就是供主人的其他亲眷使用的,说白了就是侧室。

    在这个大院落后面还有一个单独的较小院落,是供主人的长辈亲属居住的地方。

    内院的右手尽头,通过一扇院门,就是后花园。后花园又分两个部分,前面较大的一部分是供主人宾客游玩的,而后面靠近内院的地方则是一处被花草树木包围的小院,院中建有精美的楼阁,如果主人有女儿的话,那里就是小姐的闺阁所在了。单说花园部分,就知道当时建造这个豪宅的人花费了多少钱财,园中不但有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还从宅院外边引入了一腔活水,在园中形成一条小溪。院子正中则挖出一个小湖,挖出的泥土配以各式奇石,在湖边筑起一座数米高的假山,湖光山色,交相辉映。湖心是一座飞檐翘角、玲珑华丽的凉亭。夏日炎热之时,晚上在这凉亭中摆上酒菜,或与妻室,或引宾朋,于湖水清凉气息的吹拂下,把酒作赋,高谈阔论,何其快哉。

    “这样一处豪华宅院,如果后世有的话,没个几百万估计是拿不下来啊。”看着眼前这一派富贵风liu的气象,刘宇一边在心里感叹封建地主官僚阶级生活上的奢侈,一边对偎依在身边的孙琳说道。

    “现在也不便宜啊。”孙琳笑着说:“你知道这个宅子花了多少钱吗?连上送礼和购买,一共花费了一百万贯呢。”

    刘宇苦笑道:“这一百万贯只是便宜了朝廷上的昏君贪官。唉,莫提钱,一提钱就没情调了。琳琳,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湖心凉亭上摆桌宴席,和奉孝、子龙他们好好享受下这奢侈的生活怎么样?”

    孙琳拍手叫好,不过马上又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刚从宫里赴宴回来吗?难道御宴都没把你喂饱?”

    刘宇一脸不忿的说:“靠,就因为是御宴,光吃饭的那些礼节讲究就让我头痛的连肚子都不饿了!”

    孙琳呵呵一笑道:“就跟原来在财政部参加的晚宴一样,光是坐着听领导讲话,然后就是拿着酒杯到处转,每次回来都要加餐,而且比平时吃的还多!”

    刘宇叹气道:“饭没吃好,恩没少谢。这不,明天还要去北宫单独面君谢恩!不过也好,正好我还有几个请求,希望皇帝能够批准呢。”

第二十六章 请求

    清晨,正睡得香甜的刘宇被孙琳不由分说的从床榻上拽了下来。

    “琳琳,你干什么!再让我睡一会儿啊,昨天晚上玩得太晚了,我到现在还浑身不舒服呢。”刘宇揉着眼睛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孙琳在旁边没好气的说:“我说你是不是记忆力衰退啊?!明明是你昨天晚上千叮万嘱的让我今天卯时叫你起床的啊!也不告诉我卯时是几点,害得我还要去问奉孝。我昨天晚上也是将近十点才睡得,你以为我愿意早起吗?快起来!现在都快七点了,你今天早上不是还要进宫去谢恩吗?”

    “啊,不好意思,我都把这茬儿给忘了。”刘宇一骨碌坐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道:“真是麻烦,又没给我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谢的哪门子恩啊!”

    “你啊,说话小心点吧。这里是洛阳,不是谯县,当心隔墙右耳。”孙琳在旁边帮着刘宇整理着衣襟,“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早饭,待会儿你吃了之后,就去北宫吧,早去早回。”

    “不着急吧?”刘宇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这才刚到7点,没准刘宏自己都还没醒呢。”

    孙琳拍了下他的头道:“要叫皇上,你不知道直呼天子名讳是大不敬的罪名吗?让你早去就早去,哪来这么多废话。早点去早点回来,我还等着去城西金市那边逛街呢!”

    终于露出真正目的了!几滴冷汗从刘宇脑门上滑落下来,我就知道她这次表现的这么温柔就肯定另有图谋!

    刘宇讪讪的笑了几下,小心翼翼的说:“那个,琳琳,我今天从宫里出来后还要去邓盛那里....”

    “嗯?”孙琳的眼光扫了过来。杀气!!刘宇打了个冷战,咽了口唾沫改口道:“啊,是邓盛邀请我们一起去他家里去玩的。”

    “哼,他家里能有什么可玩的。”孙琳不高兴的哼道。

    “呵呵,其实是有件和咱们两个有关的事情要去邓盛那里商量,”刘宇看了一眼面带疑惑的孙琳,继续说道:“而且是很紧急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咱们一起去才行。”

    孙琳不知道刘宇在打什么谱,不过她也知道就算现在问,他也不会说,只好无奈的叹口气道:“好吧,这次就依你一回。不过你还是早点过去,总不能让皇帝等着你吧?现在毕竟还不是天下大乱的时候,这些礼节你就将就着点吧。等我们拿到益州,到时海阔凭鱼跃,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刘宇叹口气道:“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简单的用过早餐,刘宇便换上朝服准备去北宫面圣谢恩了。现在他的官职是右将军,虽说还兼着豫州刺史,但朝服却已经换成了武将服饰。

    来到门口,正好碰到郭嘉也要出门。刘宇觉得奇怪,自己早起是为了去面圣,郭嘉这么早出去干什么?郭嘉这时也看到了刘宇,连忙躬身施礼。刘宇笑着问道:“奉孝这么早出门,有什么事吗?”

    郭嘉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嘉以前曾经来过一次洛阳,这次故地重游,想去拜望几位故友。”

    刘宇恍然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奉孝你的时间了。”说罢转身就要上马车。郭嘉却又叫住他道:“主公此次进宫是否想要把那两件事启奏给圣上吗?”

    刘宇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两件事可说是当务之急,要是再晚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郭嘉皱了皱眉道:“这两件事都不是很好办。第一件也就算了,嘉恐怕这第二件事,当今圣上只怕不会俯允啊。”

    “事在人为。”刘宇态度坚定的说:“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如果当真是此路不通,再另寻他策不迟。”郭嘉点点头道:“主公之言也有道理。那就依主公的意思来办吧。”

    两人在府门前分手,刘宇自往北宫而来。洛阳北宫始建于汉明帝年间,虽然规模要比南宫小上一些,但富丽堂皇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南宫。

    刘宇来到宫门口递上求见的奏章,然后就开始了长达一个时辰的等待。他怎样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他先进宫面圣!自己到北宫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九点左右啊,怎么还能有人比自己早呢?

    这也是刘宇不太了解朝廷的作息时间的缘故。古代不比现代,一般情况下,正常人家晚上八点左右就要熄灯休息了。而皇帝做为天下首脑按理说应该会有一些公务要处理,所以会比平民休息的晚一些。可偏偏汉灵帝是个昏君,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他也很少为了奏章操心。所以他通常在八点的时候就开始自己的夜晚“幸福”生活了。而起床时间是固定在早上六点。以便能够准时参加早晨七点半左右的早朝。

    刘宇在谯郡的时候贯彻的其实是仿效后世的八点半工作时间,虽说与古制不合,可在那一亩三分地上数他官职最大,所以也没人去管这种小事。不过来到约束甚多的京城,他的生物钟就和其他人对不起来了。

    在宫门口干等了两个小时,终于有一个宫廷内侍出来传旨,宣召刘宇到德阳殿面圣。

    当刘宇跟着内侍来到德阳殿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官员正从殿内出来。这个官员刘宇认识,正是昨日在殿上检看宗谱的宗正卿刘焉,他来干什么?看着刘焉远去的背影,刘宇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是来讨要益州的?不会,按说这时机还没到啊。

    带着这个疑问,刘宇走进德阳殿。汉灵帝刘宏正穿着一身便装坐在御座上。看见刘宇进来,连忙热情的招呼道:“元瞻来啦,来人,看座。”

    虽然他很热情,但刘宇却不能缺了礼数,规规矩矩的行过大礼,这才起身谢座。这一通过场走完之后,汉灵帝对刘宇温言道:“元瞻的谢恩表章,朕已经看过了。你与朕本是宗室兄弟,不必如此多礼。”

    刘宇欠身道:“礼不可废。陛下待臣恩深如海,臣怎可恃宠而骄,不遵礼制呢。”

    汉灵帝满意的点点头道:“这些赏赐本就是你应得的,朕的赏赐也是依礼而为,元瞻也不必再计较此事。说起来,朕这里倒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议一下。适才宗正卿刘焉给朕上了一本奏章,说是请求朝廷增大地方官吏的权力,将原来的州刺史更改为州牧,以便日后能够更好的应付地方上的乱民作乱。不知元瞻觉得此策如何?”

    如何?汉朝亡就亡在这州牧制度上,还能如何?话虽如此,不过对于刘宇来说,设立州牧才是对他最有利的,毕竟他的目标就是益州牧。所以刘宇奏对道:“皇上,臣以为宗正大人此策足可使我大汉江山固若金汤。此次黄巾匪患如此猖獗,其过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地方州郡的权力过小,导致乱军四起时,各地郡县犹如一盘散沙,无法将力量凝聚,再加上各州郡的兵力过少,这才使匪患横行难治。宗正大人此计正好可以弥补这个疏失。”

    听了刘宇的话,汉灵帝欣慰的说道:“朕也觉得宗正所献的这个计策很好,只不过是有些担心地方官员的权利如果加大的话,朝廷会难以管制。”

    刘宇忙道:“陛下何必担心。皇上您英明神武,朝局稳定,四方州郡皆对我大汉忠心耿耿,岂会有人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陛下实在不放心,臣倒还有一策,可解陛下心中之忧。”

    汉灵帝连忙问道:“卿有何计?”

    刘宇奏道:“陛下担心的,无非是外臣作乱罢了。既然如此,陛下可将天下最为紧要的几个州如荆州、冀州、扬州、益州等任命于大汉宗族成员,这样一来,即便有人心存不轨,朝廷一纸令下,四方宗室为了保卫高祖基业,必然对作乱者群起而攻,到时朝廷自然不会有内患之忧了。”

    汉灵帝大喜,拍手道:“元瞻不愧是文武全才的宗室栋梁。有元瞻此计,朕可高枕无忧矣!”

    自以为找到了一条可以确保大汉社稷万世永固的道路,汉灵帝的心情极其舒畅,当下便要留刘宇在偏殿赐宴。刘宇则趁机上奏道:“陛下,恕臣冒昧,臣还有三个不情之请,想求陛下恩准。”

    汉灵帝摆摆手道:“元瞻但说无妨。”

    刘宇道:“陛下,臣此次得以立下大功,除了陛下天威所致,祖宗护佑之外,全是因为臣手下的将士皆并力死战之故。臣此次虽然击溃黄巾贼寇,但也有两千将士血洒疆场。这两千将士都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忠勇之士,却无缘得享陛下恩泽,故而臣想请求陛下,为这殁于王事的两千勇士在虎牢关下立石碑一座,御笔亲题忠义千秋于其上,以供世人凭吊,也让世人能够以此为榜样,对我大汉竭忠尽义。”

    汉灵帝对于在战争中阵亡的将士并没有什么概念,这些在他的面前不过是几个数字而已。不过他现在对刘宇很是满意,所以对于这第一个建议很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

    好,出师顺利。刘宇心中暗暗高兴,又接着道:“第二件事,就是希望陛下能下旨,对黄巾俘虏能够只追究其首恶,其余的人能够免他们一死。”

    刚说完,汉灵帝的脸就沉了下来,不悦道:“元瞻为何要为那些乱民求情?这些刁民既然敢加入叛军作乱,那就是大逆不道,怎么可以宽赦!”

    刘宇急忙谏道:“陛下,臣弟并非是要为乱贼求情,实在是那些百姓是受了黄巾贼寇的诱骗,才一时糊涂,所以.....”

    还没说完,就被汉灵帝挥手打断道:“元瞻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朕以为,皇甫嵩所说的斩草除根的意见很好,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看到汉灵帝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刘宇不禁默然。做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遇事全凭个人喜好,丝毫不计轻重得失。东汉王朝真的是走到头了呢。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看来真的像郭嘉说的那样,要另想办法了。

    他正在那里发愣,汉灵帝却又开口问道:“元瞻刚才说有三件事,那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刘宇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最后这件是臣弟的私事。臣想请皇上为臣主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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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律师刘宇因获得事务所的奖励与女友孙琳赴欧洲旅游,不幸遭遇空难,两人穿越回到三国时代。作为三国迷的刘宇将会在三国群雄并立的混乱局面中开创出怎样的事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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