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VTV应当这样聊天才对
老鼠夹到八点，柳腾打手电筒给树墩儿收拾完老鼠，已经九点。
见者有份，老鼠肉一人一半，各有大概三四斤。柳腾是怕这玩意，还是四姐提回家的。
奶奶对老鼠肉是作熟的了，加上祖祖好这一口，熟练的把它腌上，又嘱咐众人洗干净再睡觉。
大清早，被三姐叫起来，没办法今天有约，树墩儿已经在外面等着。
赶上第一趟去镇上的蹦嘣跳，到镇上才七点半钟。三、四姐让昨天刚收到一百元的大款请客吃早餐，早餐是米粉。
二姐柳琴笙和坤表哥都是初三昨天补课没有回家，今早他们要早点去网吧占座位，网吧机子实在是太抢手了。
还是月牙儿网吧，这次众人占了三楼一排机子，赵燕玉和王志玲已经到了，说是王志玲的爸到市里办事顺道送她们来的。
柳腾上了VTV聊天，加了身旁坤表哥为好友，坤表哥的昵称文艺范十足：追风少年。再加旁边王志玲的网名：辣女飞扬。
这实在是太素和太平凡，怎么能张扬个性呢？
柳腾那颗骚动的心，蠢蠢欲动，把之前取的花风伊少改成：埖颩吚仯，网名没有火星文，怎么能算新时代的有为个性青年呢？
把个简介改为：屍匄，湜仯薮凢件呮婹躺芐僦能唍荿哋倳凊と①；
点击更新。
坐在一排的众人都挂了T，同时接到更新信息，然后齐齐转头看向柳腾。
王志玲替众人问：“这是什么字？好有特点，怎么打的？”
柳腾想告诉她怎么打，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涉及到挺多的知识，比如：繁体字、冷僻字、特殊符号，宇宙文、菊岛文等。
转念一想，不如自己写个火星文转换器出来，让她们自己用岂不更好？反正自己脑子中有位电脑大拿对这有过研究，有现成的拿来就能用。
转换器不大，极限极简不过30K。自己从网上搜索一下其它类型的转换器，修改一下相关参数，再连接免费使用到的几个公开字库，一个小时应当能搞定。
于是对王志玲道：“你们先玩，我一个小时后告诉你们怎么用。”
柳腾按照刚才的思路，一个小时就把火星文的傻瓜式转换器制作出来。拥有转换火星文、转换简体字、复制、剪切四个功能，还进行了调试，不错能用。
于是打包成一个可执行小程序，还恶作剧的打上防破解程序，用这世所没有RSA加密，公钥就是：花风伊少，中、拼音首字hfys都行，操作界面右下还有个小Logo:花风伊少制作。
这个火星文教父的名头要坐实，想想整个T聊天都是火星文就可乐。
柳腾把打包的文件共享任何人可以下载、转载，并加了个下载计数器。让王志玲、坤表哥、玉姐姐、姐姐们下载，教会她们使用。
一会周围就响起哇哇的高兴声，这种新奇的聊天方式果然和上世一样，很受中二少年的欢迎。
谁无少年时！
柳腾摩挲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思索着要不要把杀马特葬爱家族族长之名也拿下来？
想着那五颜六色的长发、颓废烟薰妆、破洞的牛仔裤、稀奇古怪的首饰、妖挠的动作，这全是不良少年、古惑仔。算了，这个名头不要也罢，会遗臭万年的。
一帮人聊天聊得忘乎所以，柳腾用老人心态叹了口气，心想：这帮少年也就能再玩个把月了，下个月开始网吧上网要实名认证，未成人不许在网吧上网。
柳腾翻了下各个门户网站新闻，子解一下这个世界的生态。
世界不管有人没穿越，她还照常走过了2002年。欧元开始流通了，非盟成立了，灯塔国退出反弹道条约，神三发射了。
柳腾有点伤感：自己穿越过来也有三个多月了，前世跟自己是越离越远了；这世虽然有祖祖，有姐姐们，但自己有时还是莫名感到孤独。
自己低调摸鱼过日子，源于内心不把这个世界当成真实世界，一切的奋斗最终都是虚妄的。
柳腾苦笑自己的胡思乱想，自己才九岁，日子还是要过的，多找找乐子才是人生真谛。
奋斗吧！少年。
电脑的时间才到11点，看众人还沉迷于聊天。柳腾为打发时间就找了件事情作，在QB上注册了个人QB，取名：看穿未来，发布了第一条QB：预测03年十件大事记。
当然像其它预言家一样写得遮遮掩掩，神神叨叨，顺序颠倒，再由别人去联想。
比如，说癸未羊年不是好的年份，瘟疫、战争、地震、爆炸不断，天上放烟花，地上名人逝，趟过03，就见阳光。
柳腾把帐号记好，以后只要没有实名制，每年年末都要发一篇预言，说不定若干年后，自己还真能成为享誉世界的大预言家，想想都觉得这恶作剧不错。
我只是陈述经历过的事件而已，穿越人都有这种恶趣味。
十二点，柳腾催促众人要下网了，都上了四个小时了。虎牙妹，果然是大款，连树墩儿的网费都帮付了，近百块钱。
树墩儿感觉火星文挺好玩，连玩游戏厅的事都忘记了。他VTV上的昵称、简介等，真是没法看中毒太深。
柳腾好在打下杀马特的心思，不然以树墩儿的天不怕地不忿的性格，说不定真成为不良少年。他爷爷跛脚堂哥给柳祖告状，自己就少不了吃家法。
果然是：与人为善，饶恕自己。
中饭，还是米粉，这回是柳腾主动付了，一人两块还付得起，一次把人吃秃噜皮，下次就没人请客了。
虎牙妹还真搭上坤表哥的线，两人不但加了T聊上了天，现在更是眉来眼去。
柳依叶姐姐很娴静，和柳依朵比起来往往没有存在感，但人绝对是既聪明又敏感，用手肘撞了撞皱着眉头的弟弟，悄声道：“弟，你是不是被人收买当了媒婆？这事作不得，老妈知道会打折你的腿。”
柳腾老是忘记自己九周年，同学们不过十二三周年。总以为自己是四五十岁，缀合一对是一对。
想想老妈的掐火绝情手，不由打了个冷颤。
56、夹田鼠
星期六下午五点，太阳刚下山。
树墩儿就来找柳腾，手里提着一个鸭饲料麻袋，里面叮叮当当响，不用说就是老鼠夹。
柳腾拉住围着树墩儿嗅来嗅去的牛屎巴，好奇问道：“不是晚上才去夹老鼠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树墩儿无奈道：“叔祖，你是不是上次在中桥游水发烧晕倒后，烧坏了脑子？老鼠夹天黑前放好，天黑后老鼠刚好出来就收一波，这次中鼠的机率最大。”
柳腾第一次被人当面说烧坏脑子，还不能反驳。
好吧！自己第一次穿越没经验，谁叫自己和别人有代沟！
柳依朵刚好出门倒垃圾，见到树墩儿，看了一眼麻袋就知道是夹老鼠，丢了垃圾捋起袖子自告奋勇要参加，还跑回家里扛了个架衣叉，说叉老鼠刚合适。
柳腾在路上问这个奇葩四姐：“姐，你不怕老鼠吗？老鼠耶！”
柳依朵嘻嘻笑道：“你果然烧坏了脑子，都忘了家里吃老鼠肉就我和祖祖。老鼠肉嘎崩脆很好吃，捉到老鼠腊干后，你尝尝就知道了，不骗人！”
“你才烧坏了脑子！”柳腾愤愤道：“女孩子家家吃什么老鼠肉，不恶心吗？”
柳依朵扛着衣叉，不带瞧这个没吃过鼠肉的弟弟，不吃老鼠肉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柳腾喝住到处拉尿作记号的牛屎巴，这臭屁狗去大穴洞的机耕路都走了九年准备跨十年了，还到处划拉势力范围，一点不讲卫生。
你拉屎我踩到就算了，那叫踩狗屎运，在六通那是大吉利话。要是踩到狗尿算什么？不怕脚痒？
柳腾是彻底成为六通土著，屎尿一直挂嘴边而不自知。
树墩儿自见到四姐后，就少了言语，脸上表情像便稀一样。
柳腾打量下两人。
卟吃！
哈哈大笑起来：“侄孙啊！原来你怕你四姑奶奶啊！还真是姑奶奶。”
树墩儿冒出冷汗，尴尬的虚抹两把，低声道：“是尊重，是尊重长辈，说怕是过了，过了。”
柳腾想想说出把那话儿锤成毛笔当笔写的疯话，这么飚悍的女孩还真的惹不起，特别还不怕老鼠，还把老鼠肉当炸鸡吃：嘎崩脆。
柳依朵见两人在鬼鬼崇崇交头接耳，催促道：“还不快点，天都黑，快点跟上。胖墩，是去你家甘蔗地吧？”
嗳！
树墩儿没义气的提着装老鼠夹的嘎登响，跑着追上去，口气中那软叭叭的讨好表情，像极牛屎巴。
桂枝侄媳身强体壮，手脚利索，是种田的好把式，村里就她家的八里香产量最高。还种了两亩红皮甘蔗，管理得又粗又壮，农家肥施得好，甘蔗是又脆又甜又消渣，过年了在竹千坪都不够卖。
十月末，桂北这边要霜降了，甘蔗在这个时候是最甜的。甘蔗最怕霜打，霜一打就坏，糖多容易酒化。
老鼠那鼻子是出了名的挖赛，自然会寻味而来。
水牛塘老苏制作的老鼠夹，不愧能被人叫出名号，却实有两把刷子。老苏牌老鼠夹是全铁丝制作的，连作为动力的钢丝弹簧都是自己绕的，动力强劲，反应灵敏。
柳腾是不敢安装的，怕夹到手。
树墩儿那个胖手龙飞凤舞般，一分钟就安好一个，诱饵是板油炸过的油渣，很香。
四姐这个虎妞既然也会装老鼠夹，看她那麻溜劲，这事没少干。
蛇有蛇路，蛙有蛙路，这老鼠当然也有路，老鼠夹就放在满是老鼠脚印的路中间。半个小时把二十个新的，十个旧的老鼠安放好，天将将要黑下来。
正要回家吃饭，突然听到牛屎巴的吼叫声，似是什么东西惊扰了它。
树墩儿兴奋道：“有老鼠踩中夹子了，走！收老鼠去。”
柳腾变脸道：“不会是老黄踩中夹子了吧？”牛屎巴太难听，柳腾帮它改个名儿叫老黄，想不到它不喜欢，叫它老黄连更有都不带理的。
真是贱狗，这次中标了吧！
树墩儿不理柳腾，向狗叫声走去。
四姐向着弟弟，解释道：“牛屎巴精得狠，你都没它聪明！别说踩中夹子，就是一路铺满夹子都夹不到它。”
果然，四姐的话没说错，是夹子夹到一只长长的灰白老鼠，牛屎巴已经咬扁了它的头，正在向树墩儿显摆。
树墩儿也喜欢这个伙计，笑着对柳腾说：“你看到吧！牛屎巴聪明得很，知道我们要吃鼠肉，就只咬鼠头。要是咬鼠身，就会瘀血不能吃了。可惜，这好狗生出来多少后代了，就没一个有它聪明的，真是怪事。”
柳依朵用衣叉挑了挑已死的老鼠，估计她也不敢用手拿，很专业的点评：“这么大的田鼠看有半斤重，很少见。”
柳腾好奇道：“你怎么区分这是田鼠还是家鼠？”
树墩儿叹了口气道：“五娃，看来你真的烧坏了脑子。以前你不是经常跟我夹过老鼠吗？怎么全忘了？田鼠和家鼠很好区分，就从身上的毛色一眼看出来：田鼠是灰白色，皮毛柔顺干净，四足粉嫩，身躯修长动作敏捷；家鼠则是全身乌黑油腻，脏兮兮的，食粮充足运动过少，痴肥短壮，毛发纠结。”
柳腾算是开了眼，想不到生活处处是学问，自己穿越过来也不敢号称万事通。
眼看天黑了下来，家里要开晚饭。
树墩儿让柳腾姐弟先回，吃了饭带把手电筒和装老鼠的袋子过来。干起他喜爱的事，不吃饭也没问题，饿了折根甘蔗来充饥就行。
柳腾没办法，这个一起玩到大的伙计，要是在读书上能有这股执着和兴奋劲，别说考100分，考四个100分都没问题，爱好偏到东海去。
吃完饭，听说夹老鼠这么好玩的事，另外两位姐姐也要去凑热闹，打上手电筒往甘蔗地去。
树墩儿捉老鼠的天赋不错，吃饭来回半个小时，他就收了二十几只老鼠七八斤重，装了半条麻袋。
柳腾和姐姐无看着一堆老鼠直犯恶心。
树墩儿叫柳依朵帮忙剥皮去脏，吓得这个海了胆儿的妞直摇头说不干。
吃，可以；杀，是不可能的。
柳腾一阵鄙视。
58、要肝就要肝到爆
对不起坤哥，谁叫你是招黑体质，不黑你黑谁？让你明白：有颜值，也不代表着真理。多接受社会的鞭挞，有利于你以后的人生道路走得更顺畅。
这事，一得老妈出手；二得柳祖出手，因为他和行八王所长熟。小王所长家还没长大的小白菜要被猪拱了，叫他作好篱笆，落闸放狗。
小大王一出手，坤哥这个小火焰，就是冲天大火都得浇灭。
柳腾拍拍三姐的小手，嫩滑嫩滑的，安慰道：“放心，他们的事成不了。老妈这个灭绝师太一出手，保证让他们鸡飞蛋打。”
柳依叶又翻她的卡姿兰大眼，嗔骂道：“那有那样说妈的。别人给妈乱取外号就算了，你也拿来说笑，真是没有家教。”
回到家，下午被柳妈关了禁闭，全部写作业，柳腾是例外，帮韦妈写博士后论文。
柳妈的博士后论文，刚起了个头，写序论。老妈的教授对论文的硬性指标：论文十万字、500页以上的，序论一万字，能在国内外SCI、EI（核心）检索源期刊发表，SCI影响因子要求5.0以上，中、英文可以为同一篇，互译。
同时，因为柳妈的快充头的原创性和申请有专利权，可以适当放宽字数、页数要求，多少自己把握，建议五万字左右。
水数字，柳腾在行，水个几百万字都小CASS。你不见后世的网文，百万字才开个头，千万字才小高潮，想等书完结得儿子烧给你。
快充头其实不算什么高深的技术难题，拎个人出来就知道：要加快充电速度，一是加大电压，二是加大电流。
难就难在半导体材料氮化镓上。柳奶奶不把发现氮化镓当回事，柳腾可不行，他是见过上世发明蓝光LED灯，是获得诺贝尔奖的。
理论上，应当先发表奶奶的成果，然后再发表柳妈的论文，这样能够逻辑自恰，引用得当。
但是奶奶的成果氮化镓不能马上公著于众，诺贝尔奖更是猴年马月，而柳妈的博士后毕业迫在眉睫。
柳腾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如何既要掩盖氮化镓，又能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翻完脑中各位大佬的知识，最后采取的方案：干脆再发明一项新材料新技术，取名超级硅快充。
它和氮化镓的快充时间和功率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就是：大和发热，氮化镓则轻而不烫。
柳腾和柳妈沟通了超级硅和氮化镓快充的问题，柳妈表示理解，并且自告奋勇的一个星期内把整个超级硅材料的快充头制造出来，给出整个制造记录过程，以便论文的充实；实际还是柳奶奶在后面作技术支持，超级硅还得她来生产。
论文里运用到大量的数据统计和逻辑运算，一般的用超级计算机来完成比较快。柳腾家那有这个条件，再说龙国的超级计算就那么两台，要排队也要排到十年后。
柳腾想考验一下穿越而来，脑域开发到什么程度，就想凭借自己的脑力硬肝。
先午睡四十分钟，洗了个热水澡，穿好宽松的衣服，吃了个半饱。不能吃太饱，饱肚容易犯困。
准备好纸、笔、笔记本电脑、计算器、白开水、奶奶自制的白果核桃酥，柳腾的最爱。没办法，柳妈不给九岁的儿子喝浓茶和咖啡。让老妈打下手，帮忙记录和简单辅助运算。
电视里用VCD播放龙国经典的轻音乐，大厅里的姐姐们被柳妈全赶到三楼书房，她想看看自号天才的儿子的表现。
自个臭屁，放出来才知道深浅。
柳腾下午３点，开始全身心的投入运算当中。
这是柳腾感觉穿越以来，最快乐的一天。当你集中精力干一件事，整个脑域活动起来，心脏强劲的泵送血液，血液中的氧气经过血管，补充大脑的消耗。每一次血液偱环，都能激起大脑的兴奋。
大脑兴奋之下，各种神思妙想如花绽放，各种难题游刃而解。那种畅快感，就像开车飚一百二十迈一样，别人想上车就下不来。
打了一哆嗦！
柳腾才从神游天外成仙状态立地成佛，大厅的音乐充满两耳，头顶的现在乡下难见的水晶灯有得耀眼。
天已经黑了下来。
柳腾感觉头有点重，眼中也黑了下来，浑身的困意冲了上来，身体软绵绵的倒下去。
耳边传来柳妈妈的惊叫声：“腾腾，你没事吧？别吓妈妈……！”
柳腾作了一个梦：作为了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秃头男人，作着枯燥工作，领着可怜只够一家人每月花消的薪水。不敢辞工，不敢反抗，不敢喝酒，不敢抽烟，不应酬不吃席不大声说话，不敢死的，努力的为别人活着。
当他某天买一瓶四块钱的酒喝时被老婆发现，老婆那歇斯底里的抓骂，长长的指甲抓破脸时的刺痛，把他惊醒过来。
柳腾深深的吸了口气，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摸着小404舒了口气：好在自己穿越了，一切皆有可能，一切都会改变，会越来越好的。
柳祖祖还是像当初穿越过来那样，坐在床前的靠背椅上，神情慈祥的看着醒来的柳腾，用枯瘦的手试了试柳腾额头，又摸了摸自己额头，舒了口气轻柔道：“仔仔，醒来了，没事了。”
牛屎巴前脚趴在床边，兴奋着呜呜叫着，长长的舌头舔在柳腾脸上，又偷了竹叶青酒糟吃。
柳腾第一次没有嫌弃它的口水，作为同年同月同日的伙伴，有种血脉相联的感觉，这就叫作陪伴，生命中的一份子。
柳腾苦笑对祖祖道：“我怎么动不动就晕倒？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柳祖抽了口水烟，烟雾腾绕中呵呵笑道：“用脑过度而已，不会有后遗症的，歇两三天就没事的。”
顿了顿道：“当然，必要的检查还是要的。我叫你爸买了元旦的去沪市的飞机票，去沪市去检查一下也好，你八姑会安排好的。”
还不忘嘱咐：“你以后一个人的状况下，最好还是不要思虑太深，如果晕过去没人看着多危险。慧极易伤，情深不寿哪！”
59、沪市行
2003年，元旦。
柳腾再次晕倒，着实吓到了柳妈，这次元旦之行就是她执意要去的。
柳爸、柳妈加上柳腾三人，搭上三江机场最早飞往沪市的飞机。
几位姐姐想跟着去八姑家玩，柳腾坚决反对，原因不想多说，还要家里多备点口罩、消毒水、板蓝根、陈醋和食盐之类。
八姑父提前一个多月预约了3号早上，沪市复大神经外科的主任医师牛院士帮柳腾看病。
牛院士对柳腾做了所有相关脑部检查的小男孩相当好奇，经过对比比较，发现这位小孩的大脑前叶和额叶特别发达，脑回更是深不可测。
牛院士这辈子看的过脑部图片数以十万计，第一次看到这种脑部。而拥有这种脑域情况的人无不是天才，还是那种全球顶尖数一数二的天才。
难道这个九岁小男孩真是位绝顶天才？
他细细的打量这位面容俊秀、皮肤细白、高眉深目、文静沉郁，发育明显远低于九岁标准的男孩，耳边听着打扮干练孩子妈，在说着无故晕倒的原因。
牛院士迟疑的问道：“你是说他在思考问题时晕倒的，请问他在思考什么问题？嗯……，你叫柳腾九岁了，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如何？”
柳腾看了眼柳妈，见柳妈没什么指示，老实回答道：“我没有思考问题，而是用概率论进行数据统计解决现实问题。”
牛院士惊讶道：“你看得懂概率论和数理统计？”
见柳腾点头，牛院士吁了口气，天才他见得多了，九岁能用概率学倒不至于太惊奇，思考了一会，才对柳凯国夫妇道：“基于所有的科学检查，以我多年的脑部神经医学的经验来说：你儿子脑部很健康，比平常人都健康，没有任何问题，这一点我可以给出切确的医学诊断。但是……”
万事怕但是，柳凯国夫妇有紧张的看着牛院士。
牛院士谨慎的琢句道:“你们看这张核磁共振图片，你儿子的大脑前叶和额叶，就是这个部分较常人要发达许多。等一下，我翻张他人的脑部图片做对比，就比较明显……。这样看比较清楚吧？”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你们的儿子脑域开发程度较常人要多，还是以倍数的方式递增。我简单的说：就是你们儿子是少见的万里挑一……不，是亿分之一像爱因斯坦一样的天才。”
柳凯国夫妇面面相觑：儿子真是天才？
柳腾看两眼发光炯炯有神，就像财奴发现金山，饕餮见到美食的牛院士，又是打了个冷颤，这是穿越过来第三次冷颤了：这个灰白头发的老头不会就是传说中和妈妈一样的科研怪人吧？会不会要打开自己脑子切片来研究研究？
好在柳妈比较冷静，打断柳腾的遐想道：“他天才是因为脑域开发比常人广，所以思考过度引起脑部缺氧不足，引起晕倒？”
牛院士收回眼光，肯定的点头道：“你说得对，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以后我们如何避免晕倒这种情况？”
“我直接下医嘱吧！他这种情况，一是用脑适度，不要过度用脑；
二是深度用脑时间要在范围内，不要超出范围;
三要补充有益于脑部健康的食物；比如核桃、黑芝麻。
四要多进行身体运动特别是有氧运动，比如游泳加大肺活量等。
五个人建议：他以后出门最好带上便携式氧气瓶，只要有晕倒迹象，可以一边掐人中，一边给他吸氧。
至于其它，我让助手给你们详细的注意事项。”
牛院士接着道：“病看完了，我想和你们说点题外话。从你孩子的CT片，可以确定你儿子是天才无疑。我目前有国家级科研项目，是关于少年天才脑域开发研究的。你儿子是比较好的科研素材……喂！我话没说完，你们怎么就跑了？……有条件可以商量嘛！……助手，追上去要个联系方式……。”
三人心有余悸的逃出医院，用活人作科研素材，谁受得了？
好在八姑订了一桌上好的沪菜给三人压压惊，八宝鸭、腌笃鲜、四喜烤麸、扣三丝、狮子头、饷油鳝丝、八宝饭加上一盆全家福砂锅，终于抚慰了受伤的心灵。
八姑听说柳腾看病晕倒的事由，不由松了口气，给坐在儿童餐椅上，教育得很听话的小表弟夹了块无骨鸭肉，才嘻嘻的笑道：“牛院士是全国脑医学界首席权威，他说腾腾是少见的天才，那就是真的天才。能作他的科研素材，也是腾腾你的荣耀，不如你就从了吧！”
柳腾脸都黑了：这是人干的事？
吃完饭，鸿锦姑父开车带柳腾一家游览了外滩、陆家嘴等地。
柳腾看着到处拨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想想后世要是能在这里有一套小三房，那都是千万级别的小豪富，妥妥的人生赢家。
问开车的姑父：“现在沪市的房价行情如何？”
“腾腾，你有买房子的想法？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等等，这三年沪市房价一直走低。有些房子开盘都没人要，现在入手不划算。”
柳腾吃惊的差点跳起：沪市的房子非但没人抢，还没人要？心中一热，这不是白给作豪富的机会嘛！虽说作为一穿越人士，赚钱靠炒房有点Low和丢脸。
房住不炒，我举双手赞成。我买他二三十套来住住，也是合理合法的的，谁叫我家人口多。要是加上牛屎巴的狗舍，金宝银宝的游泳池，说不定还不够住。
柳腾填头露臀的安慰下自己，问了下房价。
“南埔、普佗、红口这些地方贵点均价6000左右，桃埔最便宜才3500左右，张家汇、张家嘴等地价格最高超过8000每平。我和果果的新婚房就买在张家嘴联排别墅。你真的要买？”
柳妈插嘴道：“他拿什么买？家里为提炼厂的都贷了500万，没钱。再说这房价也太贵了，桂市才1500一平，买套别墅才30万。”
有人也觉得现在房价太贵了，后面他们都后悔了。
60、终究还是走了捷径
在沪市住在八姑的家中，地方宽住得开。
鸿锦姑父本来邀请柳腾寒假来沪市，既然现在来了，自然要去看看占了三成干股的新开手机公司。
新公司就在张家嘴租的宝茂大厦，租了整整第49层足有5000平米。员工才100多号人，除了必要的勤务人员外，其他全是科研人员和技术工程师，销售队伍都没有建立起来。
柳腾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吐槽：是不是太浪费？
鸿锦姑父笑着道：“之前在你家里，看你说话那么大气：要干就往大处干。现在，我租个办公场地你就嫌大了？放心，签了长租，每两年租金提升比例才5个点，租金又不贵可以承受。”
“再说，按公司规划这5000平的场地，我有信心三年内填满，说不定还不够用。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步到位，免得折腾。”
现在公司也没什么看头，这里只是科研中心，产品生产会找人代工。
现在工程师们的工作，就是按照柳腾给的图纸，进行新手机的开模、组合、调试，然后生产出样机，进行各项必要测试。
比如高处掉落防碎屏、手机表面漆耐用度，三防、折叠铰链耐用性、电池继航等等。
所有手机上的元器件包括外包装，都是找一手生产厂家订购。说明白点：这就是个皮包公司组合作坊，没有任何自己的技术和品牌，钻手机稀缺性的空子。
其最终目的：顺着手机的风口，捞第一桶金。有了这一桶金后，才考虑自己的品牌、技术、专利等等问题。当然，手机牌照现在管控不严，流程已经走下来，就等相关部门的印章。
柳腾还是感叹：姑父家在沪市还是挺有门道的，不然他一个三十刚出头的人，能有那么大的身家和见识。
逛了一圈，两人进入经理办公室，在最里面朝阳那一隔间。室内面积有50多平米，中间用清明上河图的八块可移动屏风作隔断。
一半是小会议室，另一办才是姑父的办公区。一套红木大班桌椅，后面整墙同色书架作背景，正中凭窗能眺望底下船来船往的黄府江。
“办公室不错！记得旁边给我隔一间。前台文员也漂亮，注意别搞办公室恋情。”
姑父扶扶他金边眼镜，嗤之以鼻。
两人聊了下公司遇到的问题，按照计划今年六月份，新手机就要上市。新手机功能就是主打六样：打电话、发短信、彩屏、24和弦、快充和音乐声音超大。
当然手机外型最重要，罗拉V70就遭了柳腾的毒手，公司第一款手机就是它。
两人聊了着就聊到购买房子的事情。
现在八姑父庄鸿锦真的把老婆九岁的侄子，当成天才和指路明灯，疑惑的问道：“腾腾，你认为沪市的房子可以买？还有升值空间?”
柳腾对经济学博士有留洋经历的姑父，有着敏锐的经济嗅觉感到佩服，也就不再保留道：“国家强调市场经济发展，不外乎是提高工业化的进程，就是城市化城镇化的进程，就是让农业人口向产业工人转化，向城市人口转化。”
“既然要成为城市人口，那么他们就必须有住房，来保证生存、教育、医疗、养老等等。而沪市作为龙国超一线城市，必然会成为城市转化人口的热土。”
“沪市的房价也会在这波城市人口的红利下，成倍成十倍二十倍往上增长。”
“十倍二十倍？”姑父惊呼道。
柳腾点点头，肯定道：“只多不少。”
“那我们还干什么手机公司！买房去算了。”
这波经济大发展的红利，柳腾怎么也伸手进去捞块骨头吃，最多他只做到：只买不卖，不能黑了心的炒。
柳腾耐心开解道：“你要干就自己干，自己坐庄。买房只是一时赚快钱，并且占用现金流太重，对于资金的快速流转不利。”
“实业才是根本，才会长久。干得好实业，其实比炒房更赚钱，就比如我们的手机产业。”
八姑父想了许久，才缓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要我作两手准备齐头并进。一手进去赚现金用来补贴实业；二是实业不能放弃。”
“手机公司现在萧规曹随，现在主要作手机大货生产前的测试。我的作用也不大，不如让你姑姑来管一段时间。”
“宝宝两岁半要上三周岁，可以上幼儿园了，我让我妈来看着，再请位阿姨接送。”
八姑父两眼精光闪闪的道：“我想进入房地产去试试，去捞一笔快钱，毕竟实业的发展离不开现金流，特别是要公司发展壮大。”
柳腾知道他决心已下，也不再说什么，交待道：“这波经济红利，我估计有十五年左右。你要干，也就在这十五年内腾挪。”
“有一种说法：任何一个资本家都有原罪，特别是捞快钱的。所以，你要干房产，涉及到方方面面，黑的白的都有，更是繁杂。”
“我提醒你：最好低调点，想好退路，躲在后面最好。保有一个好名声，以后才能更好的干实业。”
八姑父揉揉柳腾的头，弄乱了他的发型，咧嘴笑道：“明白了小大人，真啰嗦。你老柳家的家规，我是听果果说得都起茧了。以后有什么重要事，我会提前找你问问。”
“之前，以手机公司公司的名义，我贷了九千万。这段时间花了三千万，我再留后备金三千万，还有三千万干房产首期足够了。”
“之前我的发小找我合伙干，我见房价一直低落没有信心。明天我找他去，他有这方面的门路，好带我入门。”
柳腾点点道：“有熟悉的合伙人也好。你带资三千万走，这三千万是公款公私要分明，这三千万你要写好借条。”
“这三千万算我柳家的帐，我在清明前会补进来，这算我占手机公司三成股份的入金。”
“腾腾，真要分得这么明吗？”
“合伙生意就要责权、财务、股份分明，清明入金时，我们还要正式签三份股份协议。”
“行，亲姑侄，明细帐。”
“还有你借我家的一千万，六月份我会腾出来。算借给我个人，我拿这一千万入股你房产公司，到时分红扣除。”
“有机会，在黄府江边找到地建别墅的话，给我留几栋一线江景的。”柳腾向往道。
八姑父哈哈笑道：“留十栋都行。真有的地话，我们自己买块地自己建，我们一家人住一个小区。”
61、害得就是你
柳腾在沪市也帮不上什么忙，病也看了公司也看了。由于记挂后面的事，买好回家给各人的礼物。不顾八姑的挽留，在5号早上就匆匆地乘飞机逃离沪市。
当然，柳腾也帮姑父他们留了五大箱礼物，放在他们的杂物间，告诉他们有需要再打开。
现在有黄金周，五一、十一、春节都是七天假。到家后休息两天中，柳腾让柳爸买了一共两车的口罩、消毒水、板蓝根、陈醋、莲花清温和食盐。
全家人都莫名其妙。
柳腾只是心头沉重，别人怎么问也不说。
最后柳祖祖发话：不许别多问，照做才罢休。
假期结束，上课。
树墩儿上下左右打量柳腾，还伸出胖手抚摸柳腾的脑袋，关心道：“叔祖，听说你脑子出了问题，跑去沪市看医生，没多大事吧？没有变傻吧？这么俊的娃，变成神经病怪可惜的。”
柳腾翻着白眼不满道：“你才傻，你才神经病。没事别咒人，小心得针眼。”
向关注看向自己的王志玲摇摇手表示感谢，低声向侄孙打听道：“之前我交代你盯住坤表哥和虎牙妹的交往进度，他们的事有进展没有？”
树墩儿嘁声道：“你坤表哥这草包男，自恃自己有两分姿色，到处勾搭良家妇女。你家的虎牙妹倒是和他上街逛了两回，我正准备向曾奶奶告密。”
“谁知你家坤表哥这渣男，既然嫌弃别人长得丑，特别是那个歪虎牙拒绝再约，转移目标去勾搭初三五班的扭扭去了。”
树墩儿明显是极度看不起坤表哥这种人，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人。
矮太紧的男人都有这种反社会的邪性。
柳腾目瞪口呆。
坤表哥这玩意，竹千坪的浸猪笼历史传统最适合他，有时间和柳祖聊聊，怎样把他绳之以法。
算了，这事先交给韦校长处理，这是她最擅长。她搞不定才十六岁的表哥，再让柳祖这王牌出手，真是反了天都。
还有一个学期就中考了，还在不思进取。到时上不了高中考不上大学，想顶替他老子去酒坊踩酒饭，老子都不要。
柳腾恨恨地摇摇头。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朱老师的课，例行强调一下学校纪律、课堂纪律，开始上课。
柳腾已经练到两眼圆睁，神情专注的模样下，还能一心两用，心思飞到天外去了。
白瑞柱家的事已经告了一段落了，柳祖的三管齐下，他是浪花没翻一个，沉底了。
今年2月1号春节，现在是酒坊出货高峰期。
东北的3000吨基酒已经运回来，酒坊正在三班倒进行勾兑和灌装。好在现在密阵的快充，已经更新到第三代60W功率，酒头堪堪跟得上。
十五年陈酿也推行得很顺利，就是产能太低。新灌装的瓶子良品率还是太低，奶奶现在跟进这个事。
柳腾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酒坊的事：竹千坪酒坊一直是老柳家的根基，如何稳固这个基本盘关系重大。
酒坊的问题不少，最主要是：
一、酒品太单一，就五、十和十五年陈酿三种；
二、太容易被人模仿，要开瓶才能分辨真假，太过于被动；
三、包装老化，定位不准确，没有辨识度；
四、酒坊场地太小，灌装线太少。
成品仓腾开了，装了两条灌装十五年陈酿，又塞得满满的。现在基酒和酒头问题已经解决，现在是解决产能问题的时候了。
柳腾在本子上记了各种想法，足足记了几十页，他的性格是谋定而后动。
这周回去要和一家人商量，酒坊的改进问题，老柳家是蛇是龙就看今年了。
朱老师巡视教室，见柳腾笔记本上一堆鬼画符，俄语她真的不关注。用教鞭敲敲他的桌子，让他认真听课。
韦校长这个儿子脑瓜子比较活，就是请假太多，自以为是。谁考试会考一样的分数？你有本事全部考满分，只考72分，这分明是明晃晃的：打人就打脸嘛！
希望他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韦校长太宠她这个儿子了，听说她们柳家是七代单传。
下课后，花公鸡一样的坤表哥来找柳腾。
他穿着八姑送的时尚气垫波鞋，手上硕大的透明连机芯都能看得到的电子表，衣服是宇宙国的短领带式的贵族西装校服。
中分更是打了摩丝，一丝不乱，看来是吸取上次的教训。超过一米七五板挺的身高，除了脸上有点青春痘外，侧颜无可挑剔。
一到二班让所有的同学侧目，这让根号二的柳腾又气又妒，一把薅住他的衣摆就往外拖。
他还不忘臭屁向同学们乱抛媚吻。
柳腾把他拖到楼梯转角处，上下打量他一番，取笑道：“老表，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身衣妆，让内行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乡下土包子，那有波鞋配正装的？”
“没事找你五班的扭扭去，来我们二班瞎逛什么。”
这扭扭是初三五班女生的颜值担当，身材长成就是矮了点，喜欢穿有点根的鞋子。走起路来扭得比功夫刚的夫人还要好看，在六通镇中男性同学中人气极高，人称：扭扭同学。
有时教室外的走廊响起流氓哨，那定是围观扭扭同学所致。
坤老表尴尬道：“江湖救急，借100块钱给我，过两天还给你。”
“说说借钱原因，有理则借，无理莫开口。”
“过两天是我生日，我想请几位好友上网吧通宵庆祝一下。”
“包括扭扭？”
“嗯。”
“好，这是好事我借给你。”
坤老表高兴的直拍柳腾瘦弱的肩膀，赞叹道：“就知道老表最讲义气。可惜现在网吧实名制，不给未成年人上网，不然老表也一起去。”
“是不是月牙儿网吧？”
“最近风声紧，月牙儿可不敢去。在南门口新开了一家，我们到那家去。”
六通镇古代是义河县县治，有古城墙分有东西南北四个门。解放时拆了城墙墙砖建了机关，古地名却是沿袭下来。
“行！到时我也去，我还带我姐、我妈一起去给你庆祝生日。你多占几个位子。”
“要得，他那里机子多，位置好占。你来就来了，还带你姐、你妈……靠！老表，做人要义气为先，可得讲良心，你可不能黑了心肝又害我。”
坤表哥又开始跳脚，头发的摩丝可能打少，五五分又变成八二分。
62、把四位姐姐安排了
害得就是你！
坤表哥你是想破老柳家男丁十八岁结婚的记录，提升到十六岁？
你是嫌祖祖的家法不重乎？
“老表，我生日记得送我礼物。这样吧，你把八姨送你的游戏机给我玩几天，当是生日礼物了.”
“还有一个学期就中考了，你好意思玩游戏？听说你没事就往游戏厅跑，不怕四姑爷打断你的腿？”受祖祖影响，打断腿的口头禅人人都会。
“嘁！哥现在也是一币通关的高高手，游戏厅的游戏没有挑战性，所以问你借新款游戏玩玩。再说我去游戏厅是指点人去的，别人还得请客。”
“请问哥你成绩如何？”
“老表，真是伤心，你终于关心你哥的成绩。哥的成绩要是不好，敢登你家的门？哥的成绩虽然不如飞姐姐出类拔萃，但也是袋中之锥，脱颖而出，初中三年级前十妥妥的。”
坤表哥臭屁无比：“怎样？佩服吧！佩服的话再把你新山地车借给我骑个把月，反正你又不骑，放着生锈。”
“我的车没后架，搭不了你家扭扭。”柳腾佩服他的没皮没脸，得寸进尺。
“要什么后架，前面有大扛就行。你懂的。”坤表哥猥琐的用肩撞撞柳腾。
我懂个屁。
看来韦校长的兼职消防工作还不够仔细，既然还有老表这种漏之鱼，掐火工作任重而道远。
坤表哥刚走，就看到三姐、四姐结伴回教室。
三姐柳依叶关心道：“坤表哥找你有什么事？你不要跟着他这个二流子学，免得学坏了。”
四姐柳依朵也关心道：“弟啊！你要多向坤表哥学学，你看他学习好、长得帅、懂穿着、会说话，好多女生喜欢他。”
柳腾挠头：这都什么事嘛！为一个表哥搞得家人意见相左，家庭不和睦。
表哥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人。
今年2月1号过年，家里酒坊目前开始大量出年货。
柳妈是忙得脚不沾地，天天晚上多晚都要骑车回家，柳腾姐弟四人成为被人遗忘的孤儿。
柳腾现在连晚自习都不上，以为柳妈写论文的名义，窝在学校宿舍中玩电脑。
三位姐姐也有样学样，回宿舍自习。
柳妈经过考察，认为：柳腾完全有能力，为姐姐们辅导所有的课程作业，有些方面甚至超过她。
于是柳腾又苦逼得多了项工作，指导三位姐姐的晚自习。作息时间，按照学校的铃声执行。
三位姐姐的学习能力都随柳妈，聪敏过人，而不是随小柳同学。柳腾指导起来还是比较愉快，毫无压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柳腾发现三位姐姐学习、脾气、兴趣、爱好各不相同。
二姐柳琴笙脾气倔强，外柔内刚，很有主见，有经济头脑；爱好既然喜欢存钱，是五姐弟中，有名的富婆。
三姐柳依叶脾气最好，与谁都和善；学了一手好厨艺，吃饭很爱挑食。她是三位姐姐中最聪明，也最坐得住的人。学习起来不要命，对什么都喜欢抠细节，追求完美。
四姐柳依朵大大咧咧，毫无心机；喜欢凑热闹，作什么都马马虎虎。喜欢讲粗话，自己不讲究卫生，却看不得别人脏的假洁癖。她的愿望既然是要做明星。
柳腾追求低调摸鱼的最高境界，那么首先得有人能接受他的知识和经验。
因为这个知识和经验，是未来四十年人类发展的重要成果和经验总结，它能够随便传授给别人吗？
显然，不能！
三位姐姐就成为最好的传授人选：自己亲姐，年纪不大，没有多的社会阅历，纯洁如纸，聪明易塑，容易养成。
柳腾给四位姐姐定了位：二姐是CFO首席财务官；三姐是CTO首席技术官；四姐放羊，她想当明星就让她当明星。
大姐不用说是CEO，一家全安排了，妥妥的家庭作坊。
柳腾越想越开心，脸上邪恶的笑容都露出来。
柳依叶低声对二姐说：“你看看弟弟笑得多恶心！准没想好事。”
柳依朵也附和：“自从上次弟弟被人砸了脑袋，从沪市看了脑袋回来后，我也感觉他变了许多，不会真的变傻了吧？”
柳琴笙忍住曝笑的冲动，安慰道：“变聪明还差不多，你看我们所有的作业都难不倒他。以后不许说他笨，知道没有？别人会笑话的。”
柳腾收起猥琐的笑容，板着脸道：“看来，我给姐姐们的学习压力过于宽松，还有时间交头接耳聊天。既然这样，今晚的课后练习题目加倍，完不成的晚上玩电脑游戏的时间取消。”
三位姐姐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点点头，然后奔向葛爷躺的柳腾，一个按头一个按脚，最后一个猴子偷桃。
在柳腾哇哇惨叫声中，把他蹂躏个遍。
做人果然不能装十三，易犯小人。
柳妈的论文不是很难写，英文更不是难题。综绪已经写完，论文缺的是：超级硅材料的发明和快充的实验数据和模型。这要等奶奶和妈妈那边的进展，然后再继续下去，直至完成。
柳腾拿着鸡毛当令箭，既能颐指气使又不用洗衣做饭，这般摸鱼生活很不错。
这周周末，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餐饭。
饭后，全家人在新屋大厅，围着火盆烧着木炭烤火。桂北开始霜降了，早晚温差大，气温十度左右。
不过竹千坪由于东西北三面环山，北面冷风下不来。竹千坪最低温度很少低于十五度的，常年平均温度大概在20度上下，不然养老所也不会落址在竹千坪。
王志玲的老爸小王所长领导下的养老所，已经收回竹千坪十组管理的两口温泉。开始进行征地扩建养老所，还有意向要包下竹水库。
这消息在六通镇闹得尽人皆知。
柳爸说到这事，高兴添油加醋道：“十组白家人既然不想交出温泉，他们也不想想这是上面的工程。细胳膊能扭过大腿，不知天高地厚想闹事。这下好了，白瑞柱家的几个小子全被捉进去了。他们以为……”
柳祖打断道：“乡里乡亲的，不必落井下石，徒惹口舌之快。还是聊聊酒坊的事吧。腾腾有些想法想说说，你就说吧。”
63、定位
柳腾要求把四位姐姐一起叫来旁听。
既然有把她们推出来顶缸的打算，那么更应当早参与家事早好，开开眼界。
柳腾把酒坊的四点困境说了出来，总结道：“我们酒坊生意很好，目前的订单可以做许久。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说走一步看三步，至少也要走三步看一步。”
“酒品现在只有五、十、十五年三类，并且十五年陈酿才刚上线，倒不至少太急推出新品，这个可以放放。但是新品推出也有个计划，比如多少年推一个新品，以保持我们酒坊的持续关注度。”
众人深以为然，就是柳爸持不同意见。
他说：“酒，这种东西和其他产品有不同的特性：越久越醇。这就使得一种酒不应当有太多的新品，只要保证酒的品质的就可以了。当然，在同一种酒同一品牌下，可以有更多的小分类。比如我们的竹叶青就分五、十、十五年一样，国酒也是这样。”
柳腾细嚼慢咽柳爸的话，说得确实有理：“爸说得很透彻。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我意思是：我们应当在酒的大类上，而不是小类上，另推新酒，另创品牌。比如：千坪保健酒、千坪红酒、千坪女性用酒等等。”
柳爸皱眉道：“这方面我们没有技术没有经验，能行吗？”
柳腾肯定：“这个我在考虑，相信不久会有结果，大家相信我就行了。”
“容易被人模仿和包装老旧，其实可能归为同一个问题。我们应当同时既能解决包装问题，又能解决被人模仿问题，一举两得。你们有什么想法？”
柳奶奶先说：“我想过这个问题很久了。其实解决这个问题不难，应当从我竹叶青的特性出发。我们竹叶青一是真实年份，二是有大量的氨基酸和活力成分。”
“以前我们酒头和基酒都不足，所以采用勾兑的方法来保证年份。现在小韦解决密阵的充电问题，我们又有东北大量基酒。”
“那么，我们以后就取消现在勾兑的生产方法，采用真正的窖藏和真正的年份原浆，来保证我们生产的竹叶青品质。”
柳腾睁大眼睛：“奶奶的意思是：五年陈酿就要窖藏够五年才出售？”
柳祖一巴掌把他掴醒“蠢材！真要窖藏够五年，加上密阵的加快作用一当十七，成了八十五年陈酿，国酒都没有那么夸张。再说窖藏五年才卖，这五年我们喝西北风？”
柳腾尴尬的挠头：一年360天乘以5再除以17，五年也不过105天。有大量基酒的情况，只要控制好产品数量的流出，这105天是能够不影响现有销售的情况下，可以挤出来。
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不是独当一面的人才，不能统筹全局兼顾细节。自己还是老老实的躲后面，低调摸鱼，让有能力的人顶在前面最好。
自己的定位是：负责不露头的具体专业技术，挥斥方遒不是自己的强项。
要相信性格决定命运。
柳奶奶揉揉柳腾的软发，安慰神情有点低落的孙子，接着刚才的话题：“在现有销售产量的基础上，我们现在有时间和精力，改进我们的竹叶青的品质。以便把现在市场上假冒仿造我们的产品，彻底挤出去。”
“我算过了，按照现在的基酒量，我们完全可以把竹叶青在密阵的作用窖藏一年再卖。也就是说：我5年陈酿其实相当于17年，10年相当于34年，15年相当于51年陈酿。”
“我不相信，整个市场上的陈酿和原份年浆能和我们比！”
“不实标？还是原标5年、10年、15年？”
“对！还是原标，让市场上造假的人不理解里面的道道，产生误判。”
柳腾竖起大拇指：服了！姜，还是老的辣的。
原以为自己考虑酒坊的前途，谁知道家人早已经想到，并且做到前头去了。
“那么酒坊的规模是非扩大不可了？比如窖藏山洞、场地之类。”
“对。”柳爸道：“本来今年是有扩大的计划，不过爸忽然要承包提炼厂，挤占我们之前赚的所有利润。”
“不过，现在提炼厂有了500万贷款和八妹的1000万，暂时不需要资金投入。现在是卖过年酒高峰期，我大略估计下，光这一个月的销售额就超过去年半年，达到3000万产值。过完年，我就可以跑相关的扩建手续了。”
“在现有基础上扩建？还是另开分厂？”
“现有酒坊的基础上扩建，这是当初借用村里名义建酒坊时，签过协议的。我们酒坊还没到要开分厂的那一步。”柳爸回答，还看了眼柳祖。
在新屋，柳祖是不抽他的水烟筒的，喝奶奶制的老茶，又苦又涩后满嘴生津。
柳腾也喜欢喝，就是喝了后不容易睡着觉，晚上不敢多喝。
柳祖喝了口老茶，无奈道：“这份协议当初是我和村里签的，没办法当初政策要求。不过我留了个心眼，只签20年，还有3年到期，到时你们想建那就建那，想开分厂就开分厂。”
“不过，我还是建议给竹千坪人一份工干，这毕竟是我们的根，乡里乡亲的，能拉一把是一把。”
“酒坊旁边还有三个土岭，大约有一百多亩，那是村集体土地。按照当初的协议，村里有为酒坊发展的义务，出让集体土地给我们扩大生产是没问题的。”
“还有一个原因：养老所。”柳祖严肃道：“既然一家人关起门来，不怕别人听到，那么我就说说。”
“当初我们酒坊建立时，因为在上风处，酒味会飘进养老所，养老所曾经做过会不会对其影响的调研。
经过十数年的调研，认定我们酒坊的酒味不但不会造成影响，并且还对养老所里的老人休养有非常大的益处。”
“我们千坪竹叶青，有各种氨基酸和大量对身体的有益活力成分的结论就是养老所给出的。
经过十几年的使用，养老所的老人在睡前每天按照一定量，喝一杯我们的竹叶青，对软化血管、降低心率、改善肠胃、迟缓衰老等方面有非常大的作用。”
一家人认真听着柳祖说话。
64、解决防伪问题
柳祖满怀感触继续道：“小王所长之所以能把市级养老所升为更高一级，其中一个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的竹叶青；他为什么这么尊重我这个退休老副所长，也是这个原因。”
“所以，我们酒坊可以开分厂，但是不允许搬迁。我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要求你们不要搬迁，你们就当这是祖训。”
“有养老所这棵大树，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树大好乘凉。”
一家人听从柳祖的教诲，有时响鼓不用重锤，懂就懂，不懂就看怎么悟了。
柳腾继续之前的话题：“虽然我们可以用密阵加快窖藏时间，但是还是不能避免假酒的冒充。所以我们可以由被动变主动，还是在酒瓶上下功夫，进行仿伪。”
“奶奶，你的开窗式设计酒瓶还有改进的空间。”
所谓开窗式设计就是得用温差和材料，在不透明瓷瓶的瓶肩、瓶腰和瓶底三个位置开了菱形透明的玻璃窗口，窗口用金线勾勒出千坪酒坊四个字的Logo。并且是一次成型，不是后面拼凑的。
柳奶奶也是头大道：“这个开窗我是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温差、材料、烧制问题解决了。良品率也才刚刚到六成，现在你还要改进，你是逼疯你奶奶的节奏。”
“再说了村里的砖瓦厂，因为我们的要求高良品率低，造成产量低产值上不去，又占用一个窑口，都有些抵触情绪。”
柳爸插嘴：“我和提炼厂的承真聊过这个问题。我给他们的十五年陈酿的瓶子单价加了10%，他保证二十四小时三班倒也要供应上我们需要的数量。”
“哼！他们还真以为能拿捏我们柳家。”柳凯国不满道：“我明确告诉承真：如果他们砖瓦厂真的不想接我的生产单子，那好我明天就找南市的四环陶瓷厂帮我们生产。”
“他们砖瓦厂也不想想，他们最大的客户就是我们柳家。这几年很多人建房子，他们的砖、瓦确实卖得很火供不应求，但别忘了砖瓦厂的那座原料山就要挖完了。”
“加上桃花江水源保护地、花坪保护区、地理标志八里香生产区、养老所等原因，市里已经出通知：我们竹千坪所有的水、土、山都不允许进行毁坏性掠夺性开发，保持现有的状态。”
“砖瓦厂和提炼厂一样，要求进行搬迁到下风处凤凰新址。”
柳爷皱眉道：“村里的砖瓦厂之所以名气那么大，还不是我进行技术支持。没有我提供技术，他们烧出来的砖根本没竞争优势，想不到这么不厚道。”
“承真的儿子听说要娶十组白家女。”柳奶奶提了一嘴。
柳腾苦笑：“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无义。爸，你还是做两手准备，咱们的命根子决不能给人拿捏。”
“爷爷和我说过的，作两手准备做好备份，你放心。”柳凯国表示明白。
柳腾深吸了口气：“夜已深了，我再说两句。十五年陈酿的酒瓶还是给村里的砖瓦厂炼制，但改进型的必须给外人生产，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这个改进型酒瓶我已经有点头绪了，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我把它做出来。原理很简单，还是根据奶奶说的我们竹叶青的特性：窖藏年份，多氨基酸和活力成分，进行改进。”
“在我们所有酒瓶的酒颈内部，嵌错一张金箔试纸。这张试纸上有三个以上的刻度，刻度标识5年、10年、15年，甚至以后推出20、25年。”
“这张试纸能够测试我们竹叶青内20种人体所需的氨基酸和所有活力成分，并且要达到我们竹叶青的浓度才能激活。”
“只要倒置酒瓶，酒液淹过试纸，就能在刻度上识别出年份出来，并用白、黄、绿等颜色加以区分。”
“这张金箔有两个特征就是：一是离开我们的竹叶青液体的保护，在十分钟内就会失效。无论是氧气中，或是真空也会失效；金箔只是一次性的用品，只要移出原来的环境，也会失效。”
这个法子是上世国酒最出名的防伪发明，柳腾脑子中一位曾经主持过研制，只要稍加改进拿过来就能用。
穿越好福利。
柳腾以脑疾为由请了七天假，呆在柳奶奶和柳爷的工作室中，进行金箔试纸的拿来。
对，就是拿来。三天他就把金箔作出来，还经过测试，效果满意。
接下来的四天当然是摸鱼。
有时间就帮老妈完成下论文，上上网，网上和人吹吹牛，生活不要太快活。
这天下午，柳奶奶要跟酒瓶的进度，没有时间陪柳祖出门走走，就叫他在旁边照顾，松泛下脑子别又用脑过度晕过去。
还有二十天要过年，柳腾下个星期一也要进行期末考试了。
今天太阳好，柳祖祖心情也好，让柳腾也换上他作的罗汉式草鞋，要去老柳家分的三山去看看老杉树。
柳腾家当年人口多，按人口一共分了三个山头的责任山。一山就是柳靠山，那是竹千坪的风水山，就是老屋后面的山；二山是十一那天采桐油子，种了老茶、烟叶的山；
三山在西面，从二山还要往里走五里路，在十一组李姓的旁边，竹上水库下面，竹千坪提炼厂、砖瓦厂和稀土矿也在旁边。再往里面是高大的西山，它是桂市和柳市的分界山。
从家里到三山有十里路，走的是砖瓦厂出资修的水泥路，很平坦。
柳祖既然还能骑他保养得很好的二八大杠，后面加了个竹筐，里面坐着他的宝贝牛屎巴。
柳腾骑着八姑送的山地车跟在后面，刚开始还挺担心他老人家的，后面看他老人家踩起脚蹬像风火轮一样，自己跟着都有点吃力。
柳祖筋骨还不错！平时看他拄金竹拐杖，分明是只是方便他揍人。
柳祖一边骑车，还一边不时和路过的村里人打招呼。
路上休息一次，喝了柳腾带的白开水。
顺便教训柳腾：“一直叫你早睡早起，锻炼身体，住校也不要放松自己，你当成耳边风。你看看你骑了十五分钟，就像生产队连犁两亩地的老牛一般，气喘如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听从老人家的教诲。”
柳腾累得没力气说话。
住校一段时间，确实有点放松。摸鱼久了，人生未免有点懈怠。
精神足身体棒，是锻炼出来的，而不是躺出来。
要吸取教育。
65、三山
三山也在路边，往西能看到的提炼厂、砖瓦厂的大烟囱。
柳腾支好山地车，帮柳祖扶好二八大扛，牛屎巴自己从车筐跳出来，熟门熟路往三山跑。
柳祖毕竟上了年纪，坐在柳腾带的可收皮带马凳上休息了一会，换了双硬底胶鞋，才拄着拐杖上山。
杉树都很高大挺直，有些达到胸径二十公分。
柳祖拍拍树皮感触：“当年大炼钢，差点把竹千坪的所有竹子都砍光了，更别说树了。人祸引起天灾，那几年挺困难的。”
“常言道：千棵杉，万棵桐，子子孙孙都不穷。这些杉树是分地到户时，我到柳市买回来的树苗，和你奶奶种的，超过二十年了。一共买了3000株，存活下来有2600多株，有年山火又烧死了些。”
深冬三山还是很苍翠，种满了杉树的也是常绿针叶乔木，只有地上满铺黄黄干枯扎人的树叶，才看出一点冬天的痕迹。
杉树遮住了阳光，地上除了枯枝就是树叶，长不了草，树下微凉。
两人沿着树底下往上爬，土岭不是陡，走起来还算胜利，喘气在所难免。
柳祖一口气就爬到了山顶。
山顶的杉树长势比起山底差很多，甚至还露出了一片足有五六亩的空地，地上长矮小的灌木和高壮的茅草。
两人找到土岭最高点，能遍观山底。用脚踩平杂草，摆下柳祖的便携皮马凳，让他坐下脱了外套，服侍他喝了两口水。
山顶正午阳光暖暖的照在柳祖脸上，他舒服的叹口气：“人老了，能活动活动整个肺部都被水洗过一番，舒坦！”
“这岭顶土太瘦又干，不适合杉树生长，当年我干脆就没种。”用金竹拐杖指指北面山底：“看到山底那一片高耸的杉树没有？那是老祖宗留下唯一一片没有砍掉的树木。那些杉树有上百个年头了，胸径也有七八十公分，大的十几棵一米二的直径都有，是上好的好寿材。”
柳祖又讲起老板路：“隔壁的柳市寿棺为什么出名？原因就是用了这种上百年的老杉树，料子厚实，躺着放心。”
柳腾摸了两把汗，易汗体质没办法，疑惑：“不是因为用了柳木？”
柳祖嗤之以鼻：“扯乱弹！柳木易长，又松又轻，遇水易腐，谁会拿它来作阴宅？柳市寿材用得最多的是油沙杉树，少部分用到香樟，楠木有几个用得起？”
“我们这些杉树全是油沙杉树，油杉的特点是：入水则沉，入土难朽，香如梓柏，色如古铜。”
柳腾耸耸肩，年轻人谁关注这个，还是别跟关注寿材的老人争论，他们是专业的。
“我们竹千坪一半山一半水田，还算不错。往北里面接近花坪保护区的牛角岭、沙角岭有一分田都不错了。当年把树砍光了，几十年下来，就长了一些杂树杂草。”
“岭上除了产一些棯子、五指毛桃、香草，偶尔还发现一些中药材，比如：金刚藤、金樱子、怀山、桑寄生、杜仲、三七、仙茅之类。我还看到过有人捡过脸盆大的灵芝。量不大难采集经济价值低，没有人理真是可惜了。”
柳腾听得心里一动：“我们这些土岭能种三七、杜仲？”
柳祖脑子特别活：“你有想法？”
“有一点，只是想确认一下。”
“我可以肯定！太奶奶是安兴县人，曾和界头李名医的女儿是手帕交，一起学过六年医。记得小时候，我经常跟你太奶奶到这一片采药。”
“你太奶奶小脚走路困难，还是树墩儿的祖奶奶背着上山的。”
“我们这片金刚藤、金樱子最多，也最麻烦刺多；挖到过大块的三七、杜仲，还挖过比较少见的天麻。”
“你太奶奶啊！最厉害本事是泡药酒，当年老一辈的村里人，谁没受过她的恩惠。可惜，早年富贵，年老受难。”
柳腾岔开话题：“太奶奶泡药酒的配方有留下来吗？”
“有，在老屋一个箱子里锁着，里面全是你太奶奶的医书。”柳祖反应过来“你想酒坊生产药酒？”
柳腾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是保健酒。”
“这想法好。”柳祖挥手一指周围的山岭：“你要自己种中药材？”
柳腾点头：“要想药材品质好，就只有自己种。反正这里全是荒山。租种百十个山头，足够用了。”
“如何保证品质？再说有些药材要长五六年，甚至十年八年药效才好，我们是否等得及？”
“我们有密阵。”
柳祖一拍脑袋：“密阵以前充电困难，做酒头都不够用，就没得其它想法。用密阵确实能够加快药材生长，并且种出来的药材质量肯定好。”
“问题是密阵的电量是否足以支持如此远的距离和范围？”
“我现在在给妈写论文，一直在做更大更快的快充理论方案。在家用电压下，已经做到120W的快充功率。我在解决加大电压到380V，甚至更高的电压或更多电流通道的实验，相信不久会有结果的。”
“没有影响到你的学习？”柳祖自嘲一笑“忘记你是千年老妖精了。”
你更是万年老妖怪！
柳腾愤愤不平。
“今晚回去可以和你爸聊聊，事情轻重缓急要分清，不能太急于求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柳祖站了起来，指挥柳腾收凳子、水壶，披上外套。
“从北面下，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好寿材。”
先在山顶绕一圈，告诉柳腾那棵叫金刚藤，那棵叫金樱子，有刺小心别被扎到。
杜仲、三七、天麻等多数中药材，不可能生长在向阳山顶，多是生长在山阴或山沟里。
上山容易下山难，柳祖多条拐杖好点。柳腾就惨，既提水壶又提凳，一不小心摔了几个屁股墩，被杉木针叶隔着秋裤扎惨了。
说不定回家还得让柳妈帮拨拨刺。
杉木好是好，就是针叶讨厌。
柳祖停在一棵风打折树头的杉木旁，指着上面附生绿色叶子的藤状物：“看到没有？桑寄生，主祛风湿、补肝肾、安胎、强筋骨，是味好中药。”
柳腾无语：我只是穿越者，不是百晓生。
再说桑寄生不是寄生在桑树上吗？
这话不敢问，怕被骂知识浅薄。
66、哥不是那么好做的
从北面下到岭底，果然看到柳祖说的老杉树林。
这是柳腾两辈子看到最大的杉树，大多七八十公分胸径，一米以上有近二十棵，高估计超过40米。
柳祖深情款款地抚摸着其中最大的一棵，喃喃自语：好材料，上好材料！躺着肯定踏实。
又开始他的老板路。
“当年村里要砍这些树烧炭炼钢，是全村老人以命阻挡救下来的。这是上好的寿材林，岂给他们任意糟蹋！讲破天也没用。
你爷爷二十年前，看我上了年纪，想砍棵大的好阴干作副顶级三合棺。
被我提着比孝子棍还粗的金竹拐杖追了大半条村。
老子想打死那个不孝子，老子没死备什么寿材！老子以超过六十年党龄，心向太阳，只唯物不唯心。死了一把火烧掉去见马克思，要什么寿材。”
柳腾小心称赞祖祖英明：你老摸老杉树那么深情，很容易引起我多想。
柳祖指着岭底一大片平坦的水田地，足有上千亩，从这头望不到另一头，语气亢奋：
“这里以前全是沼泽地，一脚下去能没过人的黑泥，曾经淹死过不少人。生产队我做大队长时，修了上面十里的上竹水库和下面五里、养老所旁的下竹水库。
修通了水渠，疏干了积水，开垦出这一片肥沃的黑山灰水田。这一片加上上竹水库下一片，下竹水库的边一片，一共有三千五百多亩，就是八里香米的特产区。
只有这三千五百亩的水田种出来的八里香才是最正宗的，由村委会集体承包给克辉租凭。除了专供养老所外，卖到市场是普通米的三倍价格，给村里每家每户增加三五百的收入。”
“现在村里进行什么有机食品认证，不许用农药化肥，只许用农家肥。现在人就是花样多，自找麻烦脱裤子放屁，显得自己高档。”
这个老愤青！
柳祖谈性浓：“你要是种我们这里能够得生长的中药材，比如：红栀子、杜仲、三七、天麻、仙茅等，就在岭底背阴处……”
“三山北面岭底这一片就行，三面环山除了正午阳光能够照射，有溪流常年温差不大，土地肥沃，常年雨水适中，最适合不过了。”
柳腾认真听着，打量周围记了下来，回去和爸合计一下。
回家路上，遇到从砖瓦厂骑着女性摩托车回家的奶奶，三人一起往家里走。
奶奶一边走一边摇头：“要过年和搬迁新厂，砖瓦厂现在人心浮动，根本静不下心来搞生产。”
“加上我们的瓶子工艺复杂，生产难度高。即使我们单价高，也不如烧砖烧瓦批量大，容易搛钱。”
“我们作两手准备，很有必要。”
柳祖哼声道：“一帮目光短浅的家伙。红花那有百日开，人那有百年红，砖瓦也不可能年年好。有他们哭的时候，到时别来求我们老柳家就好。”
“那得十年后。”柳腾无奈道：“现在到处在开发，特别是公路和房地产用到大量砖瓦。听说他们新厂要上马水泥，更看不上我们的小生意。”
柳奶奶恨恨道：“我和望疆提过：让他在提炼厂预留了场地，实在不行我们自己烧。”
“烧我改进版的酒瓶可以，普通版还是算了，既麻烦又不省事，还节约不了多少成本。”柳腾说：“让我爸和四环陶瓷多聊聊，给一部分订单给他们。”
“只有如此了。”奶奶叹口气道：“要不是正在赶年货要瓶子，我都不想和他们多说。给他们生意作，他们还端着架子，好像我们占他们大便宜一样，一点上进心没有。”
“乡里乡亲的见不得你们好，更不好说话和做生意。乡下人，也就这格局。”
“近之不逊，敬而远之！”柳祖淡淡说道：“早说过竹千坪地方太小，除酒坊外，外面天大地大任你们折腾。”
星期一要期考，柳腾早上刚坐下，树墩儿就凑上来，关心无比：“腾哥儿，动不动就请一星期假，你不会脑子真有问题吧？”
柳腾对这个无聊问题拒绝回答。
树墩儿见他不介意同辈称呼，更来劲：“上次夹的田鼠肉腊干没有？我家的我都开始吃，比兔子肉都好吃。”
昨晚柳奶奶真炒了一碟加了老姜、青蒜、干辣椒段、椒盐香喷喷的鼠肉，可柳腾真的下不了口，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用时髦的话讲：矫情。
家里就柳腾和柳妈没吃，奶奶尝个味道，在她老人家眼里：只要能进锅的东西，就上升到艺术范畴，不存在吃或不吃的问题。
柳妈纯粹是怕，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说来好笑既然怕老鼠，她小时候睡觉被老鼠咬过耳朵，心里有阴影。
但并不禁止别人吃。
看到祖祖嚼得嘎嘣脆，柳腾只能表示无福消受，柳依朵再嘲笑也不敢张口。
树墩儿放低声量，鬼鬼祟祟：“等下考试，你写完坐偏一点，让我瞄两眼。”
“七十二分也抄？上次月考语文你考了个80分，不是说比我强吗？还用得着抄我的，不怕拖你后腿。”
“相互参考，相互进步。有错则改，无错加勉。再说哥也只是一两科强你那么一点点，不是科科强，很有必要参照印证一下。”
“随便你，到时抄错不要怪我。”
“好哥们！讲义气。考完试，我请你网吧通宵。”
柳腾客气道：“你最好有点尊老敬老孝老的态度，腾哥儿是你叫的吗？要是跛脚哥听到你叫我兄弟，想和他做兄弟，不知道你家的金竹枝家法耐不耐用？”
胖子吓了一跳。
金竹枝下出孝子，一直是竹千坪的优良传统。
三天考试对于柳腾来说很轻松。为了补偿尊敬凤璋老师一直以来的关怀，语文放开了考，可能会得很高分。其他的课程，统一格式。
刚考完，树墩儿就怀疑柳腾：“我发现你每门考试，给我看后好像又作了修改，是不是在坑我？”
“绝无可能！”柳腾义正词严：“我能坑你这个开裆裤之交的哥们？”
树墩儿见他哥们都说出来，将信将疑。
柳腾心中暗笑：祖孙辈坑起来，叫以大欺小；平辈坑起来，那叫没有心理负担，不坑白不坑。
你以为自称一声哥，那么好作的？
少年，人生是没有捷径！捷径下面多数是悬崖，会摔得粉身碎骨的。
67、计划种植
王志玲和柳腾相处得好点，今天她没有过来找柳腾，反而是文静的酒窝妹妹来找。看来坤表哥的移情别恋，对她伤害有点大，都开始殃及池鱼。
韦校长的掐火绝情手还没有出手，不然她就不是心伤，而是丧失人生信念。
赵燕玉邀请柳腾放假去网吧玩，上次给的火星文转换器在VTV及一些评论网站上大火，火得一塌糊涂。
风骚至极的网名：花风伊少也为众人所知。他的火星文转换器下载计数器达到惊人的七位数700多万次。
现实生活中低调摸鱼无所谓，虚拟世界中要是不能放开手脚、张扬个性，柳腾都怀疑自己到最后会不会得精神分裂到抑郁。
是人都需要发泄一下情绪，柳腾又不是神。他只是一个穿越众而已，不是破碎虚空，成仙成圣。
柳腾点头答应，见她还有话想说，就义正言辞的加了一句：“坤表哥这种渣男，我已经和他划地绝交了。谁再让他来，我跟谁急。”
好不容易瓣扯清楚，自己可不想当什么月老，自己做新郎官多好。
呸！想多了。
终于放假了，美好的生活向少男少女们招手。
一家人在吃晚饭。
柳腾正在和柳爸谈论酒坊生产保健酒的可能，一阵手机彩玲声响起来。
柳腾在全家人的目光中，拿出诺亚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沪市的座机，估计是八姑有事找。
“喂！你好。”
“你好小柳同学，我是沪复医大的牛达生，我在你的脑CT片上有新的发现，我想……”
柳腾干净利索地挂断电话，向众人抱怨：“现在的人打电话，都不看清楚号码就打，一天接到几个打错电话的，真是烦人。”
是真的烦人，这个牛院士不知道怎么要到柳腾的手机号码。这个星期没事就给他打电话，说他的脑子发现新问题。
我看他的脑子才有问题！
柳腾现在忌医讳医，谁说他脑子有问题，他就想跟谁翻脸。
吃完饭，几位姐姐把碗筷收拾好，就围在韦凌莺身边讨论过年买新衣服的事，叽叽喳喳地聊得高兴，还拿出尺子出来量下身高、腰围，好按码购买。
韦凌莺还把柳腾拉过去丈量一下，嫌弃之极：“还是根号二高，你一年饭吃到那里去？就这身高，还得去童装店买。我一大把年纪进去，不知道还以为我焕发第二春，老蚌生珠，丢人！”
柳腾巴不得“那你把买衣服的钱给我，我不怕丢人，我自己去买。”
就老妈买衣服的眼光和水平，还真怕她把开裆裤买回来。
自己没眼光，还不让人说，纯粹的独裁、霸道。
“人长得矮，想得到美！明天我们自己坐车去市里玩顺带买衣服，你去不去？”
“我不去，去了当生产队的牛般使唤。”
“不去拉倒，希罕！”
“天冷，出门记得戴口罩。”
“知道了，假好心。”
柳腾对柳爸不满：“管好点你老婆，尽整幺蛾子，殃及我们这种小虾米。”
“她是你妈，有本事你管。”柳爸无耻道。
柳腾嘟囔两句，也不敢拈老妈虎须。
“你要种中药材来生产保健酒不是不行，但是保健酒和我们生产的白酒是不同的经营范围。
它属于保健品之类，需要我们酒坊变更经营范围，申请保健品经营流通许可。”
“这么麻烦？能不能变通一下：既是白酒，又不属于保健品？”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只要不打保健酒的名头就行，至于加入中药材，那是我们的酿酒制造工艺问题嘛！”
“对了。”柳凯国问：“种植中药材这一个大摊子谁负责？我们一人管一面都顾不上，你还要读书。”
“这事不急，要出药材也是两三年后的事，这只是后备计划。柳祖对这事感兴趣，他说他要活动活动，不然人真的会生锈。”
柳凯国一个大巴掌，拍在柳腾背上，怒道：“你别打老爷子主意！要是让你姑姑们知道，真就扒了你的皮。”
“他老人家没事去溜溜而已。”柳腾委屈：“他打算雇六堂哥过来帮忙，那是个庄稼老把式。”
“六侄儿还要养鸭呢！哪有时间。”
“他和祖祖说过：镇里下通知说他养鸭子太多污染水源，让他缩小鸭子数量。”
柳爸无语：“六侄儿愿意来就行，他做事稳重。家财百万，有毛不算。养鸭子也不太安当，饥一年饱一年的。
你计划要多大规模？我帮你去和叔伯子侄们去谈谈，拟个章程出来。”
“我们柳姓一到五组有多少山头？”
“两百五十二个，当年爷爷带着村人统计过。除去提炼厂矿场、砖瓦厂的占用山头，还有村里人种了果树之类，一百七八十还是有的。不会全租赁吧？”
“不用那么多，就租上竹和下竹水库之间的土岭就行。那里的岭底山灰厚肥沃，很适合药材种植，祖祖说的。”
“那行！那里五六十个山头有，就租下来，反正荒着也是荒着，租金也不是很高。趁过年前这热乎劲，我给你走动走动。”
“记得多租几年。”
柳凯国点头：“这事我比你在行。”
柳腾不敢去骚扰谈性正浓的几母女，老妈的论文写到中间，有大量的统计数据要计算，有时间多算算。
明天还要陪一帮同学去镇上玩，放松放松几天，毕竟要过年。
学校临时有事，柳妈要去学校开会，去不了桂市购物。
四位姐姐听柳腾到镇上玩，以照顾弟弟为名跟着去。
柳腾疯狂吐槽：不就是想吃大户，看到柳爸给了自己三百块钱，你们的金算盘倒敲得咣咣响。
虎牙妹在学校挺能交际的，拉了十几位同学作陪；加上柳腾五人，浩浩荡荡先是把一家米粉店占满，然后再把一家网吧占满。
网吧实名制刚开始推行，漏洞太多，接近名存实亡。
柳腾打开VTV聊天，嘀哩吐噜来信息和加好友的声音，足足响了十分钟，也卡了十分钟，网吧的性能和网速就这样。
坐一边的大姐柳云飞和王志玲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在网上这么受欢迎，有这么多好友？
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68、成为风口的猪
柳腾先不看信息，而是打开共享文件，火星文转换器的下载计数器中显示800多万。几天时间不关注，又增加了100多万，数字每秒还在跳动。
柳腾忘记关闭好友添加和陌生人信息，VTV功能还不太人性化，不能未读信息一键已读。那密密麻麻的信息，清一次只能清99条，点了几分钟才清理完毕。
瞄了几条陌生人信息，都是问转换器是不是他制作的？还有许多是提议合作的，置顶一条是VTV聊天公司的。
柳腾打开来看：公司想要火星文转换器的授权，想把它嵌入聊天文字，问他是否有合作意向？条件可以谈。如果有请打以下电话或发@妹儿。
柳腾知道这种公司的套路：先提合作，再说收购，而后增资，把原创的股份降低，最后踢出原创达到独占目的，合理又合法。
火星文转换器贵在创意容易传播，缺点则是难度不大容易模仿。
柳腾问大姐：“想不想要四位或五位数字的T号？”
柳云飞在旁边一直偷看柳腾在翻VTV信息，明白他的意思：“你要把转换器卖给VTV公司？”
柳腾竖起大拇指，家里的姐姐们都是聪明剔透，一点就通，除了四姐柳依朵，一天乌乌喳喳地还自以为了得。
“你想换四位或五位数字T号？转换器这么受欢迎，是不是卖亏了？”
“亏不了！VTV公司看他们的电话区号是在沪市，到时让八姑去谈。要几个四位或五位T号应当可以，还要他们加钱，否则不卖。”
“随便你，说好我要个四位数的。馋死我的同学们去，他们以为有八位数T号了不起。”大姐兴奋道。
“我能不能要个五位数？五位数就行了。”王志玲在另一边神情扭捏道。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按VTV这么火下去，这四位数或五位数T号，过两三年说不定一个号能卖上万块，上世又不是没见过。
不和小女生一般见识，给她一个。
柳腾打算一次性卖断转换器给VTV公司，免得麻烦。条件要5个四位数，10个五位的T号，钱多少要点，五万是最低线，让八姑去谈。
自己穿越过来，生意终于开张。
柳腾心情愉快，打开个人QB，看看自己上次发的文章有没有人回复和评论。
有小猫两三只，全是：一派胡言，不知所云，鬼扯。
柳腾深深叹口气：只有验证过的预言才是好预言，没验证过别人全当放屁。
验证过的预言还叫预言吗？那叫事情经过。
算了，当我连发五年、八年、十年证明都是对的，到时你们就当神明崇拜，现在大可不必在意。
这几个人的评论把它保存下来，以后挂起来鞭尸。
柳腾浏览着门户网站上信息，追逐着03年春大事发生的一切信息，终于在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它的信息。
叹了一口气，自己穿越来又怎样，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回到家，柳妈见柳腾神情低落，问大女儿。
柳云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他上网回来就这样，并且他还和八姑打了电话。
柳腾一边关注着网上新闻，一边加快柳妈论文的进度。他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让自己成长，成长成为一棵遮天蔽地的大树，让更多的人能在树底下乘凉。
自己要检讨一下摸鱼的生活态度。
因为写论文，经常忘记用脑时间，几次用脑过度引起当机，吓得一家人够呛，好在休息一晚上又生龙活虎。
怕柳腾晕倒磕到碰到，就叫四位姐姐轮流盯睄。
弟弟又晕倒了！成了几位姐姐的口头禅，掐人中的技术呈几何性的进步。
柳妈几次打电话给复大的牛主任咨询，还计划年后再赴沪市一趟。
牛主任建议：柳腾以后出门最好带个可吸便携式氧气瓶，一晕倒说明氧气供应不足，立即吸氧就好。
柳腾听到牛主任就头痛，唯有安生了几天，让家里人过了个好年。
柳腾以为过年能收一大笔压岁钱，好改善下当前窘迫的经济状态。
谁知祖祖早有规矩：老柳家枝繁叶茂娃儿众多，压岁钱一人只许十元，要个利是图个好彩就行。
过完年一点厚厚的一沓十元共计230元，和柳妈换了两张红太阳，尾数30算是手续费，比旧社会七出十三归还黑。
好在刚过了年，八姑就有了好消息，VTV同意柳腾提的条件，现金谈到八万。还谈了另外一项交易：转换器那个加密算法，如果有意出让，条件任提。
柳腾断然否决，RSA加密以后自己要用，给多少钱都不卖。
VTV的眼光很不错。
柳腾告诉八姑：有闲钱就全买VTV的股票，包赚。
八姑在电话对面咕咕而笑：“糖糖啊！你姑的有两百多万私房，连你姑父都不知道，前年VTV上市全买了它的股票。现在，你知道翻了几番？两翻啊！我把本钱套了出来，现在还有两百万在里面。”
柳腾服了！
八姑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提前得到信息？囤了那么多口罩、板蓝根。”
柳腾含混其词，让八姑不要外传，并让她们一家注意安全，少外出勤洗手多通风。
八姑是聪明人：“我们的手机本来预计要五月份上市，看来要往后推。糖糖，你给个上市时间如何？”
“八月一日最好。资金压力大不大？如果不大，可以多备点货，甚至可以在现在同型号的基础上，多备几种颜色，增加客户选择。”
“这么长的时间？资金压力有点大，我们是新厂，别人不太信任我们。许多配件比较抢手，都要求足款拨货。好在你姑父现在正在拆迁期，还没开始建设，他那里可以腾出点资金。”
“即使这样，我们也备不了多少货，顶多50万台。备几种颜色没问题，到时调好色，我寄几个样板给你。顺便给家里所有成人亲戚，送一台我们生产的手机，给他们试用一下。”
“行！50万不少了。对了，你注意到网上商城吗？我们手机可以在上面开家网店，在上面试试水如何？”柳腾想起网上看到某个网上商城计划要上市，顺口提了一句。
03年是网上商城和无线互联网元年，迎上这个风口的企业，就是头猪也能飞起来。
柳腾就想当那头猪。
69、红尘不羁客
“网上商城？网上销售？我听说过，挂了电话我就去查查。”八姑又问：“家里竹叶青十五年陈酿有多吗？有的话帮我拉一车10吨过来，我拉关系要到，许多人反映不错，回头来找。”
柳腾头大，家里酒坊的酒过年前已经一扫而空，别说15年的，连最便宜量大的5年陈酿也没剩一瓶。
往年走亲戚都是一箱六瓶地送，今年走亲戚就提溜两瓶，不明内因的人还以为老柳家破产了。
这都什么事！
柳腾只能告诉八姑尽量，有货就优先给她，并且不一定能送到，可能有些地方封路过不去。
学校推迟开学，二姐柳琴笙初三没有这个待遇，还要补课。
爷爷和奶奶要去新提炼厂，过年前回来七八台新设备，年后要和厂家技术员一起安装调试，还要培训员工操作，力争清明后投产。
柳凯国安排年后酒坊开工，做好酒品囤积。韦凌莺去学校值班，反正人人有事。
大姐、三姐、四姐陪祖祖去三山去开荒种药材。柳凯国在竹千坪还是说得上话，只一个过年时间就把那五十多个山头租下来，租期还不短全是二十年。
柳腾一个人在家，一边看着密阵在充电。过年没用到密阵，一直在用80W在快充进行充电，其电量显示有由蓝向绿的迹象。
可惜连续充了十天，都改变不了绿，看来密阵的电量存储又有新的认识。
这家伙不会真的像老妈说的能存上五位数的电？不怕吃撑了？
一边给柳妈继续写她的论文，同时做好英文翻译。论文已经过半，数量级的计算已经完成，现在最主要工作是进行实验数据的分析和逻辑自洽。
柳妈的博士后教授是知名的长河学者，已经退休多年早就不收博士后。柳妈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做好师母的工作，然后收的挂名弟子，让他的某个有资格招收博士后的学生代为指导。
老教授有点耳背不喜欢打电话，却喜欢新事物网上聊天，喜欢在VTV上聊天和教育人，自号：红尘不羁客。
柳腾就喜欢用柳妈的VTV号和他聊天。
“凌莺啊！我看过你的数据统计分析，认为你的超级硅快充存在缺陷。你的多通道和电子泵理论没有问题，能达到快充目的；”
“但是快速充电过程，发热曲线也随着充电时间的增长而升高。也就是说，你的快充在散热上没有很明显的优势，这你作何解释？”
柳腾吐槽：解释个锤子！我这不是为了掩饰氮化镓，推出的替代方案。你老人家眼光倒毒辣，一眼看出关键所在。
再说多通道和电子泵这么有开创性不表扬一下，老捉住发热不放。看来今天不露两手，还真以为黔驴技穷，孺子不可教也。
“吴老，之前我就说过，超级硅只是替代方案，既然你老不认可。那么，等一下我发张实验记录和解析结果给你，你帮我看看。”
柳腾把老妈做的氮化镓快充实验报告，用摄像头截取一张给他看。反正，关于氮化镓和蓝光专利已经进入审核阶段，透露点消息给外人也无关紧要。
半个小时后，吴老的VTV没信息，反而手机响了，柳妈打来的。
“哈仔，你是不是把氮化镓的试验报告给吴教授看了？八妹的氮化镓专利下来了？”
“收入专利库了，等待审核了。”
“论文的数学计算完结了，要收尾了？”
“对！给我一个星期时间应当能写完。学校什么时候开学？”
“好巧，刚好下周一开学。完善一下，写好妈重重奖励你，说到做到。”
“我要回卖转换器八万块钱。”
“做梦！小孩家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留着给你了娶老婆，不许打它的主意。”韦凌莺跳脚。
“那零花钱每周加两百。”柳腾是吃怕了猪头皮、猪耳朵，姐姐你们就不能隔三差五再吃一次，天天吃谁也受不了。
只有自己想办法改善伙食了。
“不行！顶多一百。对了，你知道你坤表哥谈恋爱的事吗？”
柳腾唬了一跳：“他不会搞出人命出来吧？”
“叫你没事别到四方坪去听咸湿话！给他十个胆，他都不敢。一帮女孩子没开学，既然在月牙儿网吧外打群架，被派出所拉了去。”
“我和于校长刚领了回来，真是反了天，偷偷上网就算了，还为了你坤表哥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这事影响极坏，他阳锡坤虽然不在现场，但也不能置身外。一个初三生整天奇装异服，招摇过市，这就是一颗老鼠屎，要剜疮剋痣，治病救人。”
“还有，你要把借给他用的山地车要回来，整天车大扛前搭个女孩子，像个二流子阿飞一样。”
“明天我要给德三说说，他儿子还要不要读高中，读大学了？”
阿门！柳腾为坤表哥默默烧上一炷香。
被韦校长盯上，他自求多福吧！
“论文写完后有什么打算？不许躺平摸鱼。要不再跳几级去，去和县中大姐做伴，顺便辅导她下你大姐课程，看她学得挺吃力的，你过去帮她一下，有你看着我放心。”
“当然也可以去大学少年班，吴教授有路子，只要你点点头考核过就能上。”
“不去！妈，我才九岁吃十岁的饭，还在换牙。”柳腾不由用舌头踢了踢上次掉了的门牙，现在长出了牙茬。
换牙可不能用舌头乱顶新牙，会长歪的。上一世自己就因为长新牙时养成不好的习惯，歪了两颗牙，为了矫正戴了三年牙箍。
牙箍怪物被人叫了三年。
“不去就不去，妈也舍不得。你和吴教授聊天别什么都聊，收着点，别满屏的火星文，显得不稳重。”
“要不你自己的号加吴教授，别用我的T号，我和他说声就行。还有，给我留个五位数的T号，我知道你们五姐弟用了四位数的。”
“记得打上你所谓的SRA加密，四位五位T号太招人眼热，经常被盗不好。”
“知道了。”
“你姐她们去哪里？怎么没听到声音。”
“跟祖祖看挖机平地去了。”
70、将拿来主义进行到底
“回来后，记得让她们预习各科第一单元，书我早帮她们领回来了。你帮监督着，我下班回去检查。一放假就像生产队下工一样，乌飞雀散。”柳妈语气非常不满。
柳妈认为：读书，就得有个读书样，踩酒饭就有个踩酒饭样，三天摸鱼两天晒网，能成什么事。
“妈先别挂，我问下：吴教授知道我的存在吗？”
“你是什么牌位，还想吴教授知道？放心了，知道你喜欢藏拙。我可不想自己儿子被人当神童，像大马猴一样给人参观。”
“对了，牛院士还给你打电话吗？他可是－-－很希望能把你切片，进行研究研究。哈哈哈……”
柳腾听到牛院士的名字就怕怕，这个倔老头通过八姑父的关系，知道自己手机号码。他还说过完年要亲自来竹千坪一趟，拜访一下自己的脑疾病人。
你才是脑疾病人，还是精神类的。
“有什么好笑的，我自己有病没病我不知道？我还是用你T号和吴教授联系吧！我用新T联系怕又多事，他们教书育人一辈子，见到我这种良才美质，职业病肯定又犯，逮住人就一教授，完全不顾别人能不能接受，真是受不了。”
“少在那吹嘘自己，还良才美质，歪瓜裂枣还差不多。你知道我成为吴教授的博士后，费了多大的劲。你用我的T号也行，注意一点分寸，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好了，不说了，有人找我，记得我交待的事。”
老妈挂了电话，VTV上吴教授回了信息：“我看了你的实验记录，如果真像试验报告上那么完美，那么这个快充媒介绝对不是硅基材料能够达到的性能。也就是说你另外发现或发明了新的半导体材料，是不是？小韦。”
柳腾只能写个服字，不愧是有真材实料的长河学者，比院士低一级的存在。
氮化镓是不能说的，这是快充的核心技术，只有回了信息：“是的，吴教授。我用了一种新的半导体材料，性能就像给你的报告一样出色。”
“你已经出实物了？快充功率达到多少？”
“一共出24W，36W和48W三代，实验过给手机锂电池充电。充电十分钟，通话三小时完全没有压力。”
“好！好！好！你尽快把三种功率的快充各寄三个给我。如果真能达到你所说的性能要求，那么你博士后毕业论文只要交上来，我会给你单独特别安排一次毕业答辩，如何？”
“好的，我会发航空件给你快递过去。还有教授，我申请了实用性专利，已经有公司帮忙生产。收到货后，希望你能保密一段时间。”
这种快充头是八姑手机公司唯一拥有专利，唯一自己设有生产线的生产的产品，量管够。
“放心！我知道轻重。”
近中午三位姐姐和祖祖已经回来，准备做中饭吃。六堂哥先回去喂鸭子，等一下也要过来吃饭。
奶奶去提炼厂中午不回家吃饭，只有自己煮。
挖机平整岭底土地，挖出许多野怀山。最大有脸盆那么大，像个巨人的大脚一般，又黑又粗足有几十斤。
祖祖搬来老屋的花开两字的靠背椅，抽着水烟筒，指着大怀山感叹：“一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怀山，恐怕长了几十年。怀山藤每一年长一茬，到冬天就枯死，春天又重新长出来。所以，多数时候我们不能以藤来判断：地下的怀山长多大，只有挖开才知道。”
“怀山是好东西，素有怀参之说。它益气养阴，补脾肺肾，固精止带，用来煲老鸭汤是一绝。等一下，你六哥带只老鸭子过来，中午我们就吃老鸭怀山煲。”
“药材种植，应当种几十亩，这家伙易种易活，产量还贼高。”
柳腾要收拾这个巨掌怀山，没办法谁叫他精通片皮十八刀，已经突破第六式，正在往第七式推进。打荷的活，他不干谁干？
柳祖让柳腾戴上防水手套再处理怀山，这家什有鼻涕一样滑溜溜的汁，皮肤沾上会烧得难受，引起过敏。
柳依叶和柳腾一个会做菜，不会收拾；一个会收拾，不会做菜。合起来刚好互补，能做出奶奶七成功力的菜。
中午的老鸭怀山煲做得不错，一家人包括六哥，都混了个肚圆，柳祖除外。柳祖讲究养生：饭吃七分饱，待人八分好。
饭后，柳腾交代了柳妈的要求后，问消息灵通的四姐柳依朵：“姐，你知道坤表哥和扭扭谈恋爱的进展如何？”
柳依朵撇撇嘴鄙视：“别叫他坤老表，有他这样的老表我都嫌丢人。他和扭扭早吹了，现在又去我们班上去撩我们的同学，真是个流氓兼二流子。”
情窦初开的年龄，最见不得这种渣男。把美好的初恋变成杀猪佬案板上的光板猪肉，人人能买。
柳腾目瞪口呆：汝乃天娇，何不上九霄？生产队的驴，换对象都没有你换得快。看来竹千坪的桃花江水，都流进八组阳家：犯桃花了都。
韦校长的要是再不出手，恐怕整个六通镇中女生都给他祸害了。
饭后，大姐指导两位妹妹预习功课，柳腾用了一个早上的脑子，得让脑子放松一下。晕倒过多会引起神经衰弱，不得不作预防。
八姑给众亲戚试用的手机，已经寄过来。足有二十台，有四种颜色：黑、蓝、红、绿，男女式各两款。
柳祖把几台手机摆在院中榕树桩上，东摸摸西拿拿，好奇地问：“这个就是八囡生产的手机，怎么这么奇怪？还能旋转，这怎么接听电话？”
柳腾也是很激动，看着前世神机V70在这个世界重现，仿佛自己和上世纪又有联系了。
上世V70太过于短小而轻巧，对于男士和手掌大的人，不太友好。这世的手机比上世的大一半，重量也大了一半。由于屏幕技术限制，做不到大屏手机，加上增大的喇叭和电池，手机挺有分量，超过190克重。
柳腾把自己诺亚手机上的手机卡取下来，装入八姑申请的品牌：腾坤TK001手机中，长按开机键三秒。
手机开机只要十秒，开机画面是柳腾从前世搬过来：两手相握，下面是腾坤手机的Logo。
音乐就是：灯！等灯等灯！
将拿来主义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