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柳奶奶的一辈子（三）
奶奶接着道：“那几年，我接着生小孩，又作不惯农活，给孕妇的工分少，确实挺困难的。你祖祖好在路子广面子大，经常到养老所和水库找到好吃食给我补身子。我呢把好吃食，支应开来，添点南瓜苗、红薯藤，把一家人混个温饱。”
“提炼厂建立时，我因为专业对口，你爷爷采矿回来的样品，都是我给检验的。但由于你爷爷是厂长，不能再进个亲属，让村里人说闲话。其它人又干不了检验的技术活，就让我作零时工兼技术顾问，一个月有二十来块补助，对一大家子也是小补。”
柳腾摸着奶奶虽天天干家务活，但还算顺滑的手，不由心痛：一个家的成立，要靠一家人的齐心努力支撑，方能磕磕绊绊走下去。活着，大家都不容易，眼前和顺的生活，更要懂得珍惜和感恩。感恩先人的披荆斩棘的开拓，感恩国家福利政策的实施。
柳奶奶摩挲着孙儿的手，平安喜乐接着话题：“我干农活实在干不好，公公虽然从来不说，但嫌弃我京城大妞做派是有的，说我干了二十年农活还手法粗糙。之前就不说了，分田到户后那两年，红薯南瓜种了不少，水稻交了公粮后就不多。”
“我寻摸着，地种不好，那就不种地，换个擅长的。那时见十组在养老所前，摆地摊卖各种吃食，既然足以养家糊口。那么我家的片皮鸭、竹叶青、各种凉菜、小吃，估计也行。”
“于是，我就和公公商量，公公不仅同意，还兑了一点私货，给了我本钱，置办了家什，比如家里不锈钢的烤炉，白胶泥挂壁，事情就这样办了起来。至于你爸的千坪酒坊，就是83年初出的第一批酒。”
柳腾嘿嘿直乐：“想不到柳祖还有私货，不简单啊！”
柳爸警告道：“别打你祖祖的主意！那是老柳家立身之本！轻易动不得。用祖祖的话说：儿孙惦记祖产，那是亡族之肇！不许打听。”
柳奶奶佩服道：“其实啊！整个老柳家，公公才是定海神针哪！由他掌着舵，我们老柳家才走到今天。当年，我生小孩多，照顾小孩上不了工，你爷爷就那么点固定工分。”
“虽说柳祖忙村里的事，顾不上家，但那次家里有困难都是他老人家出手解决的。我即使也算巧妇，但也难为无米之炊啊！有哪家八个孩子在当年都能全须全尾长大的？公公出力大，只是一向低调不说话而已。公公老人也是苦了一辈子才有这么大一家子。”
柳祖，不愧是大队长，既顾得了大家，也养得好小家。
柳奶奶看着老屋，幽幽说道：“公公人很好也开明，我是无悔做他老人家的儿媳妇的。当年我生了四胎都是女儿，身子骨不是很好。村里人闲话多：说老柳家要在第五代单传绝后了。”
“公公一直劝我不要再生，老柳家绝了就绝了，又没皇位继承，何必在乎别人的言语。他还找人冲到十一组赵家说闲话的人家中，指着别人鼻子臭骂了一顿，打砸了别人家么。然后被人告到革委会，留下个行政处分。”
“生了四闺女后，公公在我面前绝口不提男孩子的事，也加倍痛爱四个孙女。但我几次看到他老人过时过节，偷偷拿你太奶奶的相片出来拭擦，还悄悄流泪。我就知道自己不能自私，一定要生个儿子，不为自己也要为公公争口气。好在我肚子还争气，第五胎生了你爸。”
“在地委医院生你爸时，你祖祖亲自去养老所要了台211吉普车，自己开着一路狂按喇叭，从地委回到竹千坪，非要绕竹千坪三圈，把我接回去。”
“我记得公公高兴跑进老屋，被门槛绊了一跤，摔掉了颗大门牙。抱出你太奶奶的画像，放在红太阳老人家像下放好，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柳家有后了。那颗大门牙，还是你六姑参加工作后第一笔工资，给他重新补的。”
一家人听得不禁唏嘘：这祖祖分明也是和老式家长一样，重男轻女还是有的。
“至于，后面几个姑~”柳奶奶神情有点扭捏。
柳腾见奶奶有点难为情，就换个话题，好奇问道：“祖祖会开车？”
柳爸接口道：“村里的耕田机、拖拉机、砖厂的货车，都是你祖祖凭他的面子，到地委要回来。别说地上走的，海中游的，空中飞的，你祖祖都会开。”
柳腾瞪目：万能的祖祖！难怪连自己穿越都能接受，这么潮！
柳妈妈见婆婆表情还不自在，就悄悄对柳腾说：“你六姑七姑八姑生得晚，六姑七姑是双胞胎。特别是生你八姑时，那时你大姑都出嫁了，并且和你奶奶同一个月坐月子，别人笑话了好久。”
难怪昨晚我还听奶奶和爷爷说八姑儿子要过满月酒的事，这样看八姑确实年纪不大。
良久，柳奶奶回过神总结道：“我们都老了！头，我们帮你们起好了；尾，就看你们的了。希望你们别丢老柳家的传统，柳祖还在看着你们，大胆地去闯吧！夜深了，睡觉。”起身回去睡觉。
柳妈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阿欠，不错的身材挺了挺。柳腾感觉柳爸的眼神不对，怕有少儿不宜的事发生，赶紧起身要跑。
却被眼急手快的老妈一把薅住，韦校长拍了拍柳腾穿着大裤衩的屁股，又用力掐了掐，立即开始跳脚：“你个三八货，洗了澡又不穿短裤！哈仔，你九岁了要吃十岁的饭了，你好意思光溜溜连短裤都不穿。看我不把你腿都打折去，你丢人不丢人哪！”
又把箭头指向一边吃瓜的柳爸，喝责道：“都怪你，上梁不正下梁歪。龙生龙凤生凤，生个螃蟹会打洞。”
柳爸一脸无语：就你买东西的眼光，祸害完我就算了，现在还祸害儿子。祸害了，还不让了说。
人，不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12、 穿越三问
柳腾躺在床上睡不着，白天刚睡了一天一夜。
自己穿越异世，以自己九岁的记忆来看：这异世和原来的世界区别不大，和2002年龙国发展差不多，有足以自豪的地方，也有难以言喻的伤痛；有进步，有落后；有一夜暴富，也有一宿跳楼的。
美帝还是那个美帝，菊国还是那个菊国，阿三也是那个神奇的阿三；宇宙中心还是那个中心；中东该土豪还是土豪，非洲还是那么黑。
大的发展趋势一样，小的改变是有的，自己这个穿越人士就是最大的BUG。自己或许改变不了全世界，但改变自己身边的人或事是有这个自信。
穿越就该有穿越人士的样子，这不敢干，那不敢借鉴、抄袭，穿越就该变不可能为可能，穿越就该是星辰大海，画地为牢，止步不前那是可耻的。
再说自己带着穿越三技能：金手指、超能力、精力旺身体棒。金手指是确定有的，自己脑中有超前近四十年的科技知识。自己脑域好像扩大不少，记忆惊人，不说过目不忘也差不离；超能力还看不出来有没有，不过有个好记忆比什么都强；
至于精力旺身体棒，自己还小，只要注重锻炼，合理膳食，劳逸结合，经过训练也是有很大提高的。
再说，自己跟着奶奶练了三年片皮刀，现在手感还在。闭着眼拿着奶奶专门叫爷爷给打的薄片刀，都能把鸭脯肉片成五十层。有这手艺，不说在厨房混个师傅当当，就是做个杀猪佬和手术医师也成，反正都是动刀割肉的事情，咱也不怵不是。
还有，柳祖神神叨叨的家传密阵，老柳家的祖传手艺。一听祖传这么高大上、又是谪传正宗，不是街头上的狗皮膏药，想来也是能传家立业的手段，很期待和愿意学的：谁不想有两手密不传人的绝招呢！武侠小说都是写的。
再归拢一下，今晚听来的老柳家的信息：一、柳祖祖这超过九十岁糟老头子，老是老却一点不糟，还老成狐狸精；
二、老柳家是四世同堂，上有柳祖柳继祖，中有柳爷爷柳望疆、柳奶奶陈爱茹，柳爸柳凯国、柳妈韦凌莺，下有四位姐姐柳云飞、柳琴笙、柳依叶、柳依朵和柳腾，依叶和依朵是双胞胎；还有七位姑妈，柳腾是七代单传的独苗苗；
三、柳家在竹千坪还算是小康水平，至少他们家的竹叶青是供不应求，加上三楼加顶的大洋楼，差不多有二十个房间，算是乡里土豪；
四、柳爷和柳奶奶是五十年末六十年代初冶金专业毕业的，干了一辈子的冶炼，专业理论和技术岗岗的。
柳腾见过厨房旁边还有三间房，一间是柳爷柳奶的冶炼工作室；一间是老妈的手工室，门上锁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第三间是杂物室，都和厨房一样大，四十多平米。
人生有三大提问，那么作为穿越人士自然也有三问：
我为什么穿越？
我穿越为了什么？
我穿越后改变了什么？
柳腾脱下柳妈买的紧身短裤一丢，这婆娘看来也是不会过日子的主，买的衣服就没一件是刚适合的，不是大就小，不然就是宽的。
我为什么穿越？和我是谁，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是千古难题啊！这个哲学问题，给钻牛角尖的人去掰扯；
我穿越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好，重生一世，等于人生存了一次档重新再来过，并且没喝过孟婆汤，这是何其幸也。穿越就为了弥补上世的所有的缺遗，快意人生的同时为国家和社会作出有益的尝试。
人，要有理想，否则跟咸鱼真没区别。柳腾穿越了总得有点理想，否则九岁的自己，人生路漫漫，何其无聊！
柳腾曾经最大的理想就是：在三十岁前实现财务自由，然后退休全世界去流浪。
这一世这个愿望不仅能实现，还可能提前十年。要是连这个目标实现不了，那不如自请浸猪笼，免得得给穿越人士丢人。
不过，这世自己即使实现财务自由，也退休不了，就凭柳妈叫韦校长就知道。自己今天早上敢说不读书，晚上就得埋进柳家祖坟和太奶奶作伴，谁叫今晚是七月十四，路上有伴。
柳腾觉得既然不能到处流浪，那么自己以后在未成年前，大概率是打酱油混日子，用六通话说：摸鱼，还得悄悄的摸鱼，低调的摸鱼。
摸鱼也是一种境界的！古有姜太公钓鱼八十年，来个愿者上钩；今有柳娃摸鱼二十载，得其所哉。两者从事的方法不同，结果相同，不就是为了鱼嘛！
渔之乐，焉有几人同？
柳腾认为摸鱼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知道的知识、经验和发展道路教授给别人。让别人去操心操肺、呕血爆肝，自己躲后面，躺平喝功夫茶，这才是摸鱼的真谛。
摸鱼和彻底躺平是有区别的。
当然有一个前提：关键时刻，自己要顶得上、吃得起、拿得住、定得稳，简称：四得。
柳腾透过二楼窗户的纱窗，月光偏斜照到对面爷爷住的木楼楼顶，蛙声叫疲了没有之前响亮，不由叹口气：想来自己就算再怎么蹦哒，也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背着书包上学，柳祖老屋供桌上的金竹枝不是开玩笑的。
自己小学是不想上的，至少得跟三姐四姐上初中才行。不然在韦校长的眼皮底下，自己的生活是暗淡无光啊！要脱出韦校长的魔掌才是，得想个折才是，这个要好好思虑思虑。
至于第三问，等做了才知道能改变什么，自己怎么说也是穿越分子，存在就是改变，和存在就是真理一个道理。
找机会看看自己要往哪方面改变，自己只是穿越人士，又不是上帝，哪有那么多精力改变得了那么多，选个三四项就行了。自己又不是圣人普渡众生，何必搞得那么累，自己追求的是生活情趣。
唉！算了，不想了睡觉，明天说不定要早起跟柳祖学祖传密阵。不知道这祖传的玩意好不好学，一手化骨绵掌想想都有点炫，那个男孩没有一个武侠梦。
吃点苦算不上什么，付出才有收获，一直是柳腾人生座右铭，哪怕为此曝肝都行。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如此而已。
月，落了下去，天边北极星高悬，隐隐有鸡鸣声。夜，还是竹千坪的夜，月，也是竹千坪的月，但某个人却不再是那个人。
四更山吐月，残夜水明楼。
风吹得老屋后柳靠山山上的金竹哗哗响，吹落满地黄金。
明天是处暑了。
14、柳家老屋及柳家旧事（上）
柳腾踏入老屋，暑意顿消。
认真打量这桐油刷得清亮，有琥珀一样光泽的家庙。中间正堂，是侗家风雨桥的建筑模式榫卯结构，悬山顶。足有三丈八差不多十二米高，二十根足有二十五公分的笔直大柱，挑起整个屋顶。粗壮的椽子上面盖着青瓦片，间隔有序的地方盖上透明玻璃瓦，用来采光，正厅一片明亮，透进的阳光中还能见到细小的灰尘飞舞。
地面全是大青砖铺地，水泥沟缝，显然后面曾经翻新过，用水磨机磨过，刷了耐磨清漆和桐油，一尘不染。
正厅比东西两边厢房高，用木板隔开，从屋脊左右两边落错处能看到东西厢房顶造型。落差处，既能采光通气，又不能被雨飘进来，足见手艺不凡。整个正厅没有雕梁画栋，就一个树木的原色，显得朴实无华，古拙清正。
大厅中堂分上中下三隔，上是一块木牌匾，上书进士及第，四个阳刻描金大字；中堂是天地国亲师位，柳氏历代祖妣祖考之位；下中堂是红太阳放光芒头像，香樟木大镜框镶覆，被祖祖擦得油光水亮。
相框下面是桂北常见二尺宽，九尺八寸长，四尺高的供桌；左右两个脚是各二尺宽的组合柜，中空，容下一个五尺正方高三尺的四方桌子。
四方桌前地上有个四方的烧纸钱池，里面有昨晚烧的灰；四方桌两边是两把宽大靠背椅，柳祖常在上面叠坐打盹；供桌上除了插香的供炉外，还有一个长条木架，上面供奉的就柳家闻名丧胆的家法用品：家传百年的盘出油光的金竹枝条；看得柳腾屁股直发麻。
柳祖抚摸着厅中的大柱子，神情专注肃穆，引人遐思。他轻轻的怕打扰到祖宗，说：“这是老柳家的根哪！无论你是谁，变成什么样的人，挣了金山河海的钱，也别忘了自己的根。树高千尺，根在足下；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柳祖感慨道：“当年你太奶奶抱着太祖的神主牌骂了我一天一夜，就是因为我不仅要拆祖屋，还一把火烧了列祖列宗的神主牌。拆后，我在祖宗面前也跪了三天三夜，但我认为我没错。”
“当年，大风波要不是神主牌全烧了，挂上他老人家的相片。我们柳家能这么安然过来？烧掉一堆木头，保下这一处祖庙，那才是大孝！可惜，妈她老人家能理解，却接受不了，至死也没原谅我。”叹口气难过道：“我也黄土淹脖了，希望自己下去好好开解她，再作一次她的儿子。”
抚摸着柳腾的头，轻声交待道：“这是柳家的老黄历，不管你是不是仔仔，你只要记住一点：竹千坪是你的根就行。至于其它沟沟坎坎，老规旧矩，新社会就该有新气象，政清治明改革开放了，还是我说过的老话：该改就改，该弃就弃，不要被老风俗束缚，大胆往前闯，天又不会塌下来。”
柳腾点头，敬佩这个异世的祖祖：不循规蹈矩，勇于打破陈规陋习；思想开明，深谋远虑，不愧是柳家镇海神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穿越在这样的人家，和投了个好胎一样，值。
老屋东厢是柳祖卧室，西厢是放柳祖的杂物。柳祖用挂在脖子上，柳奶奶用麻搓的绳子上的老式铜钥匙，打开西厢的木门，里面既然是少见的彬木地板，踩上去咚咚响。房间光线也很好，有个面向院子的大木窗开着，顶上也有透明玻璃瓦。
房间里有两排木架子，架子是用厚实的老彬木作的。里面一排靠墙是书架类木架，怕不下二十层，长有八米，高差不多到顶。上面全是各种书，新旧都有，怕不下几千册，分门别类。
在柳腾印象中，既有柳祖老式的直排线装书、风水书，更甚有半排是俄语书；又有柳爷爷奶奶的冶炼专业书、厨艺书，柳妈考博的参考书、英文书，教书的教科书，连柳腾五姐弟的课本、作文书、习题、小人书也有；各种精装的古代、现代小说，工具书等也成排。
柳腾不禁咋舌：这得花不少钱。看来柳爸的酒坊生意好没有吹牛，不然小康之家也经不起这番大手大脚花钱买正版书。
另一面靠门后边墙壁的架子上全是箱子，足有十三四个四角镶铜，锁扣是老式铜挂锁的香樟木箱子，有些上锁有些没锁。箱子里装什么东西，柳腾有印象。
比如有一箱是历代族谱善本，柳家男性的辈分就按族谱上：江山永固，继往开来，承恩续孝，礼冠元华十六个字来排的，女孩不用排。柳祖叫柳继祖，柳爷叫柳望疆，本来叫往缰，可本地土话六通话中往望不分，叫着成望疆了；柳爸叫开国，开国能随便叫的吗？所以柳祖改为凯国。
至于柳腾，按辈分排叫来腾，柳来腾。可柳祖又认为：按辈分排名，由于人多，好叫好听的字少，名字不好起，就在清明祭祖后的家族会议上提议：取消强制性按辈分起名。柳腾姐弟五个刚好赶上这个好提议，柳妈就提议：少个来字，叫柳腾，顺口又好听。
柳妈是害怕像七个姑那样起名，给吓坏了。
由于柳奶奶一下生了七个姑，小孩子起名不容易，祖祖更是起名困难户。柳祖四零年入党，党龄超过60年，作为好战士，就按八字：心向太阳，保家卫国起的名！柳大姑叫柳红心，二姑柳向东，三姑叫柳太茹，四姑叫柳冉阳，六姑柳五宝，七姑叫柳建嘉，八姑叫柳果。
这名字纯粹是柳祖有起名困难综合症，瞎糊弄！搞得柳奶奶意见很大，并且还不让别人改，家长作风粗暴。好在生柳腾姐姐时，认识到错误，让柳妈自己取，不然不知道是不是按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取的名。
柳腾大姐87年生叫柳云飞，89年生二姐叫柳琴笙，91年生了双胞胎三姐四姐柳依叶，柳依朵，93年农历十月初五属鸡生了柳腾，和柳祖祖巧合的同天生RB来依规矩是辈分高的柳祖给起名，可老祖大手一挥借口：新社会新规矩，自己生的娃自己取！四个姐起了名后，老祖直嘀咕：真是文青人起的文青名，酸得牙掉。
柳妈提起旧事，捂着嘴咯咯笑。
15、柳家老屋及柳家旧事（下）
一个箱子里有许多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柳祖获得的功勋章、主席章、五一劳动章、苏俄友谊勋章等，还有十几张各种学习证书、立功证书、劳模证等；还有一本大相册，里面既然有柳祖20岁在桂市王城边开的第一家照相馆拍的，人生第一张照片军装照，年轻帅气扑面而来。用将来的话说：也是小鲜肉一枚；
有40年以前时上课的相片，有立功时佩戴绶带的照片。最多是在俄国莫斯科大学学习时的照片，讲实在话咱家的祖奶奶，年轻时配祖祖有余。我们都不知道她怎么看上，土包子一样的祖祖，还未婚生子，真是好白菜让猪拱了。啊呸~这句话收回：没有祖奶奶，柳家估计五世而斩了。
后面照片虽然每年都有，除了50年代作俄语翻译时多点，其它基本是很少。
这相册换了好几次外壳，被柳祖翻烂的。唉！痴情种子一个，我们柳家的传统之一。
一个箱子里面全是信件，真是满满的一箱。有战友、有同事、有学生、有领导、有祖奶奶俄文的，有柳爷的，有柳爸的，亲戚朋友的等等。祖祖已经分好类，用橡皮筋扎好。柳爷一直怂恿柳祖写本回忆录，柳祖口述，柳爷柳奶奶代笔和整理。
柳祖嗤之以鼻：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救人民于水火之中，挽国家于未倒的大事。写什么回忆录，是不是想把自己这块老腊肉挂在耻辱柱上，让天下人耻笑。等将来自己去见导师，一把火烧给我，让我凭信上的地址去和老友掰扯两句是真的。
柳祖还真敢说！
还有几个箱子是从太奶奶到柳腾五代男女老少，值得老爷子自豪并加以收藏的物品，比如：太奶奶的嫁娶骋书，小脚的锈花鞋，金银头饰、手镯，一架珍袖纺麻机；
柳祖从军时少尉肩章，铜皮带扣，盛饭锡盒，各种子弹壳，纪念用的搪瓷口盅，袁大头，铜元，竹千坪通电后拆下来的接线开关等等；
柳祖奶奶送的口琴，套娃，孔雀石配饰，既然还有几张祖奶奶的自画像油画；柳爷的在苏联出生证明，手写版京城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
柳奶奶练手的各种片皮刀，十几瓶粗瓷装第一批产的竹叶青；柳爸抓阄时的铜酒壶，木制驳壳枪，陀螺；柳妈的机械自动化专业博士录取通知书，毕业论文摘录；
柳云飞的奖状，柳琴笙的奖杯，柳腾最少就两样东西：一张满月的相片，一只绿油油的铁皮青蛙，还缺了条腿。
柳祖最宝贝是后面补的和祖奶奶奖状式的结婚证。当然这结婚证是不是合法，不重要！一直交待祖孙三代，要装棺材的。
至于剩下的箱子是锁起来的，柳腾也问过柳爷。柳爷说是太奶奶出嫁时的绣妆，老式对卦衣服，有点破旧。
本来太奶奶过世是要烧掉的。柳祖心有愧疚，一直舍不得烧。至于，柳祖的私货是不是在箱子中，柳爷不让问，逢问必被揍。
西厢中间还有十几件用不到的老式家俱。有柳腾和姐姐们看书还用到的长条桌，上面收拾得很干净，刷好桐油保养得很好。
西厢内侧没有窗户的一方有个大床，是祖奶奶漂亮的五千工的拨步床和婚轿，被祖祖照顾得很好，一点没有虫蛀鼠咬。
柳祖很用心的善待祖上之物，每周一小扫，每月一大扫，每年山头的桐油下来，都要补漆一次。
柳祖指着拨步床自豪道：“你太奶奶是桂市最有钱安兴川漠陈家的姑娘，和你奶奶一个姓。当年，你太祖娶你太奶奶，光聘礼就装了十八担，还不算九十九挑稻谷。”
“你太奶奶的嫁妆更多，光装衣服的箱笼听说有三十六挑，用船运嫁妆从漓水入桃花江，连绵两三里。不但有这香樟木提前三年制作的拨步床，还陪嫁了桂市王城旁五个铺面，一座走马大骑楼。当时是轰动全城的婚礼。”
柳祖深深叹口气：“我父亲是桂市最后一个举人，后面取消科举后，茫然无措，不知何所为，何能为？守着诺大的家产，好久才走出来。接受新思想后减租减息，铺桥修路，捐资新学，为柳家在竹千坪、六通镇取得好大的名声。”
“但由于不懂新式工厂，凭着良心收租又薄利，差点败光家产。最终在我二十岁刚当上少尉参谋时郁郁而终。”
“祖有遗德，流芳百世，泽被五代。所以啊！人要有好生之德，慈悯之心，其家才能兴旺持久；薄情寡义，唯利是图是亡族之兆。切记啊！”
柳腾点头应是：这些人生道理，虽然有些说教，但是能做到的人却很少。毕竟现代开放社会，功利性才是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无功不干活，无利不起早，是深入骨髓。难怪现代社会传承百年的家族很少，在根子上就是坏的，还能长出栋梁？
现在的社会就两个字：浮躁。
柳腾想想：柳家都七代单传，想不到切记这么多，唉！给人当孙子也不好当。
柳祖用钥匙打开一个，看似久不开启的箱子，里面垫着黄色有点脱色的丝绸。柳祖小心翼翼的掀开丝绸，露出一箱子的没有加工过玉坯，有黄有绿，也有透明。
见柳腾不明所以，柳祖解释道：“这是些真正的和田玉玉坯，还有缅甸老坑翡翠，是我花了大价钱收来的，存了几十年就剩这么多，它是我们柳家密阵用到的关键媒介。”
“可惜，现在的和田玉开采过度，能找到这么大并且这么纯的，太少。”叫柳腾带了七块小的，接着：“我这几十年来，每隔三年我都亲自去和田去收购。收购到一些，都用到运行密阵上制作竹叶青的酒头去了。酒坊生意好，消耗有点大，不知道能顶多久。”
柳祖叮嘱道：“这东西不能少，少了密阵启动不了。我和你爷爷、爸爸，一直以来都在找替代品。比如：缅甸翡翠，这个可以用，但也仅是老坑种的能用，价格这几年上来了，耗费挺大。”
“至于，其它的独山玉、岫玉、蓝田玉，长白山玉，俄玉，韩玉等都试过，有些行有些不大行不行。我试过挺不多，限于资金，只能慢慢来。”
柳腾好奇问道：“既然说玉是媒介，那自然就有带动媒介的需要用到的重要物品，那是秘阵?”
柳祖点点头说：“穿越变聪明了，反应也快是好事。走，到中堂去。”
16、这不就是个移电宝嘛！
柳腾和柳祖来到中堂，只见柳祖小心到门口打量院中，再次确认没人，搞得柳腾心中都有点紧张兮兮的。
柳祖把厚实高大的香炉搬到地上来，把里面的香灰倒入烧纸池中，再把香炉倒了过来，只见上面是一个简陋的插销。柳祖推开插销，把香炉扶正，在背后下方推拉了一阵，既然拉出一个20公分长宽15公分小抽屉，里面是一个用厚实的桐油纸包住，上面用细棕绳绑紧的包裹。
柳祖把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四方桌上，两手用力在衣襟上擦干净，虔诚的开始解开棕绳。打开厚厚的油纸露出一个扁平的，大概长80厘米，宽17.5厘米，厚12厘米，泛着铜绿的盒子。
柳祖略显激动，轻柔抚摸着小铁盒说：“来看看，这就是传有百五十年历史的，从你玄祖小时候得来，可以加快时间一天相当于十天的柳家密阵发动器。”
说着按下铁盒正中一个凹下去手指大的地方，侧两边弹出两块很薄的，黑色玻璃片，中间有白线分隔成一厘米的小隔，解释道：“整个盒子重七斤六两，除了这两块玻璃薄片可以弹出来外，还有左下角小孔，右上角有个大孔两个孔外。全身一体铸成，水火不浸。你来看看，接稳了有点沉，小心别掉地上损坏了。”
柳腾接过沉重的小铁盒，掂了掂，这么小比黄金都重，仔细推拉两下玻璃薄片，看了看一大一小的孔，似曾相识，不由问道：“让爷爷作过金属探测和含量分析吗？”
柳祖点头又摇头，不解的回道：“都作过，包括红外、超声波、金相分析等，可惜都没有作用。好像都被外面这层马口铁一样的盒子屏蔽掉。它既不能切割，也不能扫描，但可以肯定不是金属。”
柳腾愕然：“为什么这么肯定不是金属？”
柳祖看着盒子，比看曾孙还亲热，道：“最主要是不导电，至于还有其它原因，你爷爷奶奶才懂。不是金属，敲起来没有金属的清脆响亮声，到像塑料钢的卟卟声。”
柳腾放到四方桌上，敲了敲，果然是卟卟的沉闷声，又问：“不能暴力拆解？”
柳祖给他一个后脑勺瓜子，翻眼道：“那得等我骨灰撒在义河中再说！真是败家子，这传家之宝给你砸成废铁？”
柳腾推拉着薄玻璃板，不敢说出口：这玻璃片肯定易碎。
另一个问题又出来：“这宝贝怎么操作，用来运行柳家密阵？”
柳祖指指右上角稍大点的四方孔，又点了点左下角的小孔道：“从这插块铜片，然后用和田玉布个七星北斗阵，然后用铜线串连七个点，再接到小孔的铜片上，形成一个回路，再按中间这个启动就行，不过每次启动都有点手麻。”
柳腾仔细看右上角的四方孔，孔深五厘米，孔下侧还有一块独立黑片，又看看左下角的扁平椭圆孔，越看越熟悉，一拍四方桌，嚷嚷道：“这不就是个移电宝插口嘛！”
这回到柳祖一头雾水，道：“什么宝？移什么电？电什么宝？”
柳腾歪头想想：最早的移电宝是2001年出现，用几节AA电池带一个控制电路而拼凑起来的。现在应当没有推广出来，所以不知道移电宝也正常。再说，方形孔里黑乌乌的看不到插脚铜片，椭圆小孔是Type-c端口更是14年后才推出的。
柳腾试着解释道：“这个移电宝呢，说这一个东西是可以充电的电池。方形孔既是充电口也是出电口。你用铜片连接电线，是不是有种微麻的感觉？”
柳祖激动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研究这宝贝也有几十年，最近这几年，竹叶青的酒头消耗大催得紧，这密阵开启频繁。可这密阵启动：一是要有微麻估计是电流串连；二是用和田玉作中介当传媒；我也试过，只要弹出这两块玻璃片放太阳低下晒上三个小时，就能启动一次。”
柳腾两手一拍，恍然道：“是个太阳能充电式移电宝。”兴奋拉着柳祖道：“这东西是靠太阳板转化成电后，才能使用。那说明这宝贝是能用家用电来充电的。只要作个充电器应当能给这宝贝充电。以后这密阵不是可以随时可以用了吗？”
柳祖茫然道：“你穿越前见过或使用过这宝贝？还能充电？”
柳腾兴奋搓手道：“我见过也用过，不过只是单纯的当电源用，开不了密阵，也不能一天当十天用。”
柳祖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家传宝贝以后成漫大街都是。”也恍然道：“难怪望疆和凯国不是学不了这密阵，应当是电量不足所致。”
柳祖说明道：“当年你玄祖年轻时得到这宝贝，可能电源充足，所以一次成功；而转给我时刚好是六十年的时间，这六十年估计是集蓄电源，后面传承到我被用光，直到现在。”
柳腾点头表示明白，说：“我打电话叫老妈回来，听说她老人家是自动化博士作个充电器不难。主要问题是：怎样确定要多大电压电流充电才不会充坏宝贝。”
柳祖当年村里拉电线电灯是学过电压电流，说这个他懂，也极高兴道：“这个得多试几次，不能搞坏了传家宝，凯国媳妇是大能耐的人，这是她有把握。”
背着手，在厅中快乐的转了几圈，，脸光红光睒睒道：“这宝贝要是能常用，酒坊的酒头就有，生意才能作大，不像现在半上不下，憋蹙人！”
又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道：“你妈能参与这事，但不能让她知道全部事，更不能学柳家密阵，知道吗？这是家规第二条，传男不传女。谁叫我们有男丁，没男丁才到她们。”忽的一拍皓首，道：“她们也学不会，再说这启动键，只有我们老柳家男丁血脉才能启动。”
柳腾无语：柳家家规看来要找爷爷学学，不然供桌上的竹枝真打在屁股上，真痛！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家规这种事，迂腐！
17、穿越第三问是这样回答的
两人来到院中，上午十点半，太阳正中天爬升，气温已经上来，晒得火辣辣的，此时充电正好。
柳腾拉出两张玻璃薄板，柳祖在旁边一拍脑袋说：“还有一个细节，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这密阵发动器有金、绿两色吗？”指指方孔道：“这铜片插在这，是绿色，这是加快密阵；铜片这个椭圆孔也能插，输出是金色，这是迟缓密阵。颜色就在这玻璃片上显现出来的。”
柳腾愕然：这是什么神器，既能加快时间，也能减慢时间，这肯定不是充电宝那么简单。说不定玄祖捡到那个外星人遗落在地球的先进科技，只是外形像充电宝而已。
难道自己穿越，再送神器？柳腾咧嘴傻笑。接过递过来的连上铜线的铜片，柳祖在地上用刚才屋里带出来的和田玉布了个七星北斗阵，用铜线串联起来。
柳祖进一步解释道：“你爷和你爸学不会密阵，如你所说：看来真是这宝贝缺电所致。这密阵电源足时，插方孔通电，电通过手臂酸麻是能化水为冰；”
低了低声音：“其实还有一个秘密，只有学会密阵的才有资格知道，就是：插这个椭圆孔，是能手生金色火焰，化人为粉。水生木，木为绿色主生机；土生金，金为金色主杀戮。一生一死，生死轮回，一应由之。所以，仔仔要慎用。”
柳腾对这个充电宝好奇不已：说不定还真是外星人的法宝，自己还真捡到宝了。再说自己都能穿越，理所当然，外星人存在也不稀奇。
柳祖絮絮叨叨说着充电宝的前世今生，注意事项，使用方法半个小时后说：“插上试试！”
柳腾被太阳晒得满头大汗，闻言把打磨得和方孔刚好的纯铜片插入插口，充电宝毫无反应，既不麻也不绿。
柳腾傻眼！
柳祖又是一拍脑门，不好意思道：“忘了重要的事！我们人要在回路上才行，在密阵和七星北斗阵中间作个媒介。”
说着把连着充电宝和和田玉中间的铜线拨断，一手拿着充电宝，一手连接北斗天枢星，然后用一个脚踩住，北斗另一个头瑶光星，形成一个大回路。
只见，两块太阳光伏板，由原来的黑色变成一格一格的淡绿色，有点不稳，一闪一闪的。
柳祖散手，指着渐渐消失的绿色道：“看到没有，就是这样的颜色；反之，插椭圆孔则反过，手拿瑶光脚踩天枢，颜色为金色。当然我们不能这么死板，也可以把线绑在两个脚上，用两个手化水为冰或化气为火也行。”
顿顿不由又说起自己的得意事：“当年，我也杀过几个鬼子，我把密阵带身上，和田玉成北斗贴身上，那是所向披靡。”
柳腾无语：祖祖，你这么秀，也是九年教育出来的？
看着地上太阳光中的充电宝，柳腾有点膨胀了：自己过目不忘，脑水溢半，又是十几个上世站在各个领域的科技泰斗的知识装在脑海中，再加上这个外星科技的充电宝。看来自己注定成为海贼王一样的男人，流口水中……
我要努力、奋斗！
穿越第三问我可以回答了：我要改变这个平行世界的科技，不能像上世一样，动不动被人打压、断供、制裁，恨不得回到石器时代才罢休。
我要爆肝也要努力付出！只有超越常人的付出，才会拥有超越常人的收获。自己两世的观念不能丢。
时不我待啊！
柳祖看着脸色变幻的曾孙，心中不由得意：这个偷了自己仔仔身体的家伙，别以为自己穿越了就能唬人。别做梦了，好好为柳家做牛做马，流血流汗，传宗接代才是正经。至于其他的重要吗？
柳腾瞄了眼闭目养神的柳祖，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和这种奸滑奸滑的老头太不好相处，说不定真把你卖了还帮他数钱，真是：人老奸，驴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柳祖：“我妈我听人叫是博士，是什么专业的博士？为什么一个博士混到生一堆娃，当个小学校长这么惨？”
柳腾瞪他一眼，用金竹拐杖戳戳柳腾屁股，骂道：“你这个黑仔，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
顿顿拐杖，说道：“宝贝晒着充电。你先打个电话给你爸手机，让他叫你妈回来，看能不能搞你所谓的充电器。这太晒，榕树墩上壶茶，咱爷俩说说你妈的板路。”嘿嘿笑着说：“你妈哪！厉害得狠。”
柳腾进新屋，木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后世已经难得一见的按键电话，给小柳同学……不，是凯国同志挂了手机。好在记得老爸号码，说有事找老妈，祖祖交代的。
一搬出祖祖，不说柳爸就是整个六通镇那也是咣咣响的硬金牌，好使谁都得给面子。
顺便上二楼，拿了自己书包中的纸笔，沏上柳祖亲自从老茶树上摘下来，由他指挥柳爷揉制的绿茶一壶，回到院中瓜棚架下。
说起这瓜棚架，当年也是有说道，用竹千坪的话说：老柳家不但女儿多，老板路也多。
本来院子正中有棵大榕树，和后面柳靠山下的两棵银杏树，都是柳家开祖时种的。榕树枝繁叶茂，半个院子都遮住。后老祖认为，榕树易枯易断易伤人，根筋易伤老屋易成精，并且树荫过大，妨碍采光。
在大炼钢铁时，老祖大手一挥：砍了以助国事，再成精也不怕。砍剩下六十公分高的空心、直径一米三的老桩，被填以泥沙，表面覆以水泥，整桩刷上清漆桐油，妥妥的大实桌子。
在树墩左右两方修了各一排用青石板围一点五米宽五米长的花圃，中间架起不锈钢的架子。本来柳妈已种下月季、芍药、杜鹃花、粉色茶花、夜来香之类，可老祖偷偷摸摸拨了，叫柳奶奶种上香葱、青蒜、芫荽、紫苏、苟蒌叶、茼蒿等；
另一边花圃种上藤类瓜菜，比如春天四季豆、长豆角、黄瓜，夏天丝瓜、河南豆、葫芦瓜，特别是柳祖最喜欢吃的长毛的叫猫儿豆、刀豆。
一到春夏秋就是美景，瓜叶遮住树墩，老祖放上一把金竹编的躺椅，树墩上放上一壶老茶，旁边躺着条老狗，那是妥妥的神仙日子。
不过，到冬天就一副残败样，经常给柳妈吐槽：真是七辈子泥腿子！
18、柳家的桃花风水
柳腾打开了一边三马牌电风扇，风力不错，就是咣咣的响声太大。
柳腾想画充电头的电路图，忽然一拍脑袋：都晕头了，现在都2002年，手机都开始普及了，自己还以为是1902年。充电器电路图简单，自己现在不缺充电头，缺的是充电器适合的输入端口type-c插头。
再说提到充电头，不得不提充电神器——万能充，估计用手机的柳爸就有。当然如果嫌充电速度慢的话，还要把后世的快充理论说给妈妈听，看她能不能做出来。
Type-c输入端就是椭圆插头那方，有12个引脚。这倒容易自己就能焊接，主要看看柳妈的工作室，工具和用料齐不齐。当然柳妈动手最好，自己的手艺有点生疏。
柳祖躺在竹凉椅上，喝着老树茶，手中的大蒲扇不时摇两下，冲虚淡静，说起柳妈的历史，那也是有荣与焉。
柳祖缅怀当年见到孙媳的场景，感慨道：“竹千坪十二组人口多小孩子多上学也多；村里小学由于是村级小学，编制少老师难招，并且很大一部分是代课老师，教育水平就那样。”
柳祖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着当年的事：“那时是你开宝二十七叔作村长，他性子绵，说不了硬话;每年去县教育组去抢老师，几年抢不到一个正式老师，就让我去帮他搭台抢人;你妈当年，就是我厚着脸扛着被子，从县人事局里抢来的唯一没有分配的本科生。”
柳祖一说起这事情就得意“本来分配老师是县教局的事。我想：反正教局也从人事局那边过手续，那么我从人事局下手更好。刚好，那年人事局的局长是当年修休养老所时，市里分配到我这里的刚毕业的助理小骆。”
“我当时就对他说：今天我是把被子扛来了，要是不解决我们小学的老师缺额问题，老子就吃喝拉撒睡在这里，你还得包三餐。”
“小骆，当年我是很照顾和看好他的。”
柳腾听得直翻白眼:当干部的最怕就是你们这种年龄大资格老，懂里面套路，并且谁都敬三分的老流氓。
“小骆还是很有眼色的！从抽屉里拿出当年要分配中专、大专和本科毕业的名单。我一打开本科那张名单，哦喝！就是你妈一个名字，还是十九岁的小姑娘。当时，我就要了。新三届本科毕业生老金贵，人事档案既然能留到县人事局来，真是缘分哪！”
“当时，小骆既然给我急眼，放狗屁说：你妈是县里特意从市里调过来，给县机械厂作技术改革人才引进的。并且是什么机械自动化专业毕业的，不是师范学校，没教过书。我当时就吡他一脸。”
汪汪~~
大门口传牛屎巴的欢快叫声，狗未至声先闻，显然柳妈也差不多到家了。
柳腾问被打断言语的祖祖：“要不要把密阵收起来。”
柳祖摇头说“不用！你妈早就看过摸过研究过密阵。再说也好奇怪：这密阵当年祖宗得到是不是滴血认亲了，只认老柳家男性血脉。其它人，跟我们一样操作它就没反应。”
柳腾很有眼力劲，把老妈的杯子拿出来认真擦干净，倒上凉茶，把风扇的转速调到最高四档。还别说，这个老电风扇虽然有点像老牛一样喘，但马力还是很给力，凉快！
柳祖看着曾孙殷勤的拍马屁样，一脸担心的道：“仔仔，不用这么溜须拍马吧！”
柳腾不以为然道：“她是老妈耶！”
柳祖叹口气：“我不反对你对奶奶、妈、姑、姐们好，但是在外面，你千万不要对女孩这么狗腿要低调，我们柳家易犯桃花啊！”
柳腾不解！
柳祖郑重其事地交待道：“我们老柳祖宅背靠柳靠山，柳靠山流出的水，是桃花江源头，这你是知道的。当年，我家始祖曾经供奉的瞎半只眼风水先生就说过：桃花江头桃花运，桃花运来桃花劫。钱款易得，色劫难逃啊！”
见柳腾不以为然，柳祖警告道：“你别不把祖祖的话当耳边风！常言道：一运二命三风水。这话可能的点太封建思想，我作为马克思信徒也相信：人定胜天！但人力时穷，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就是一而再地出现、循环，特别玄乎，比如我老柳家的桃花运。”
“当年风水先生就说过：柳家背山靠水，竹青如盖，斯是宜家宜室，宜丁宜财；但山多水多竹多地气旺，人气难旺子息艰难是难免。当然如果人气能旺起来，则是祖业足以立基。唯一，可虑就是这条桃花江水，子孙后代易犯桃花。”
柳祖站起来，看着柳靠山山顶那丛高大的金竹，如一把大伞一般罩住整个柳靠山，语气莫名的道：“当年，你太祖年纪轻轻十八岁就考上举人，在回家的路上经过桂市。与你太奶奶不过是隔窗相看一眼，你太奶奶就让外家给捉了婿。”
“要不是你太祖是举人，柳家祖上名声不差，又是一子单传，差点就当了上门女婿。而你太祖当年已经在家订好了婚，就因为退了婚，差点害死对方女子。为这事，我们柳家和柳市溶水滕家结仇上百年。”
说到儿子柳爷更是切齿：“你爷爷更不当人子，喝了两杯马尿，做出那样的丑事。虽说竹叶青味道也不错，但抛弃前程和我、你太奶奶多年培育的心血，当年十八岁的大学生多不容易。”
“这事发生，要不是我的老伙计们在京城能说上话，这不孝子早被拉出去打靶了。那能那么容易两人凭太奶奶过世的借口就跑回了家。我的老脸哪！被丢在地上当草皮踩。”
“所以，以他聪明灵醒的人，想干什么想必都能干成，但我都不同意，一辈子把他摁死在冶炼厂，就是对他年轻时高调张狂付出的代价。虽说对他来说有点残忍，但是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还能平安走过来，也算万幸。这就是柳家把低调作为柳家家规第一条原因。”
柳祖喝了口茶，接着说：“当年，你妈被县人事小骆局长扣住不放人，我是住了六天五夜的人事局办公室。还跑去县里闹过，得罪狠了县机械厂，最后千辛万苦作通你妈思想工作，由你妈点头才把她请来我们的竹千坪小学当老师。”
“而你爸呢！是有样学你爷爷样，小小年纪既然惦记人家闺女。”
19、柳妈，威武！（一）
柳祖痛心道：“你爸16岁之前，混在女人丛中，就差点成了贾宝玉。我就托关系，一脚踢进了军队熔炉，好好把他的身上女人气烧熔掉。开始两年还挺不错，上进好学，训练优秀还准备考军校，那时我想我老柳家要出个好军人。”
柳腾记住：这个世界也有贾宝玉，有空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历史才成，免得一些常识弄错惹人笑话。
柳祖气愤道“可上第三个年头，你爸好不容易回来休年假。你七姑正在读小学五年级，你爸回来那晚，你妈小韦作为她的班主任正好来我家家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上眼的，既然通了一年的书信。”
“最后你爸弄得再没有上进心，书也读不进，兵也不好好当。别说考军校，就是连留队别人也不要，混了一年灰溜溜地复员回来。当时，气得我差点去见老马他老人家。”
柳祖说到当时的情景，也还愤愤不平：“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又是一个十八岁未婚先孕。风水先生说得不错，柳家这桃花劫是躲不开逃不掉。”
“我是麻木了，既然你爸这么不争气没出息，那就接我的班：修地球！至少饿不死。后来你奶奶那时生意上来，特别是我家产的竹叶青越来越好，销量越来越大。我看他对经商还算有天分，就让他接手千坪酒坊，这才干出点出息。”
柳祖对柳腾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为什么老强调老掉牙的柳家家规，并不是我守着大家长作风，顽固不化；而是，我柳家住这桃花江头，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也算半大小子，又是穿越来说不定是个老妖精，这道理在那个世界都一样。”
“说一千道一万，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地长大，别太早背上有老婆、小孩、家庭责任，能够毫无包裹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等到玩够了，就娶个老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再者我老柳家也曾经风光大气过，以前风气不好，平平凡凡安安稳稳就是福；现在风清气正，正是我辈气宇昂扬，奋勇争先；不说为国为民，至少也要做到当年祖先起名的继往开来，承恩续孝，达到泽被乡梓的名声。但无论怎么作，记得~~”
柳腾认真接口道：“低调！”
牛屎巴两三个小时没见过柳腾，就像如隔三秋一般，屁股上的尾巴摇得像直升机的螺旋桨一样，连影子见不到；前肢趴在树墩上，把柳腾舔得满脸是口水，口水中满是酒糟味。
柳腾嫌厌着，用力推开这只喜欢吃竹叶青酒糟，然后把自己醉倒，爱装酒疯到处舔人，还分泌大量口水的土狗；
要不是它和祖祖、自己同天生日，并且一样九岁的话；自己前世在玉临花大价得到的炖狗肉秘料，就可以用上一用；听当地人说：狗肉是一黄二白三花四黑，牛屎巴这种黄狗白面，那是千金不换的黄金狗：香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
柳腾咋吧下嘴：可惜自己是空有屠龙秘技，狗肉却从来不吃。自己的伙伴，却想着坑死吃肉，自己做不来这样的人，更瞧不起这样的人。
柳祖冲走进大门的柳奶和柳妈摇摇手打招呼，也像是挥走曾经的烦恼，又揉揉狗头，赶它到老屋门口银杏树荫下睡觉，回头对柳腾说：“你奶奶妈妈是回来做饭了，我们还聊会。下午，再和你妈说密阵的事，让它多晒下阳光。”
柳腾对老妈的过往印象有点模糊，唯有印象最深刻是：韦校长两手叉腰，似圆规一般，口里像机关枪一样，吐着夹带南普口音，咬字清晰地把做坏事的小同学，教训得眼涕直流，后悔不已！自己是她儿子，像捡的一样，加倍开喷；别人是和风细雨，自己是倾盆大雨。
遂好奇问道：“当年，您老人家是怎么千辛万苦、虎口夺食从机械厂，把老妈挖回竹千坪小学的做老师的？”
柳祖有些怪不好意思说：“当年去看小骆局长，咱礼节上可不能没礼数，除了扛被子外，不还带上两坛各五斤的陈酿竹叶青嘛！这是人情。”
“当时我虽然拍了小骆局长的桌子，但人家还是很客气的，给我和你妈小韦拉了线，让我和她说说我们小学的情况，自己选择。”
老人想起当年见面的场景：“你妈那时刚满十九岁身材高挑，唇红齿齐，手脚麻利，声音清亮，走路带风。那是侠气干云，巾帼不让须眉呀！当时我一见之下，得！这是竹千坪需要的人才。”
柳腾打量在院中洗手脚的老妈，一只裤脚高一只裤脚低的，头上包了条花洗脸巾，除了动作麻利，也没见有什么稀罕处。
柳祖吸口气：“第一次见面，我是没什么办法说服一个大学生，到小乡村作小学老师。口干舌燥说了两个小时，大学生以干部的身份，谁愿意到我们这个穷旮瘩当老师。当时，到中午吃饭时间，知道没戏也得请人吃餐饭，这也是人情。”
“那时村里砖瓦厂生意不错，带了笔活动经费出来，就大气带小骆、小韦上新开的香江酒店活络活络人情。这人情啊！就是往来，知道没有仔仔？这有往有来，人情不就走出来了嘛！”
柳腾上世也是经过生活的鞭挞，深以为然：这个老狐狸。
柳妈用毛巾擦着手上、头上的水，走过来瞄了眼太阳底下的密阵，端起树墩上她专用杯子，一口饮尽凉水；伸两指成夹子状，在柳腾红粉粉有点婴儿肥的脸用力掐两把，在柳腾憎怪之中，哈口气：“不愧是秋老虎，不动没事，一动全是汗。还是儿子懂事，就凭你这眼力劲，娶媳妇儿不用老子操心。”
柳腾不太想理老娘，下手没个轻重，自己又不是小柳同学那般皮糙肉厚，久经炮火，掐人好痛的。
柳妈乜斜柳腾两眼，见儿子撇嘴不敢反抗，坐到风扇近处，问道：“密阵是不是搞鼓出什么名堂？这么急忙火燎叫我回来。”
柳祖示意柳腾回答，柳腾无奈，各个不是太后就是老佛爷，自己只有卖乖露丑彩衣娱亲，解释道：“妈，你应当研究过密阵，你有没有想过：密阵其实就是一个存电器。如果咱们给它充满电，它是不是就可以像电瓶一样一直工作，这样我家的酒头就不会再出现不足的情况。”
20、柳妈，威武！（二）
柳妈点头：“我想过，也在工作室中试验过。它确实能够放电，但是我检测不出它的功率大小；这么小的东西，它的峰值电压超过880V功率超过10000KW甚至更高，烧毁了我好多测压表，才模糊得出这个数值。”
“我用尽各种办法，换了各种负荷的充电器，也没法给它充电。因为它只能用12V1.5毫安充电器的充电，而按这个功率给它充电，就是充50年也充不满。”
“我估计密阵地储存电量、电压、电流超出我的知识范围。我按照功率公式，无论是加大电压或加大电流的两种方法，在现有条件下都没法成功给密阵充满电。因为密阵的金手指实在是太细，超压和超流，我怕会烧熔断，所以不敢一直往上加数值。”
柳妈一说到自己的专业，连头上的汗也不顾，那是滔滔不绝：“现在手机的充电端口是三个金手指，容易可以改大改小。密阵是十二个金手指，并且是双面金手指。”
“我用放大镜看过它们的排列，画了电子图片给一帮老同学和教授看，都说没见过这种排序的电子元件；也没办法在这么细的金手指上，进行大电压和大电流的操作。所以~~。”柳妈耸耸肩，接过狗腿柳腾递来的毛巾，抹掉额头上的细汗。
柳腾知道锂电池快充原理：使用电荷泵和多通道，加上控制芯片来实现加大电压和电流快速充电的原理，穿越前都能达到125W了。
柳腾试着用现在能理解的方式跟老妈解释快充原理：“妈，你既然能确定密阵的电量存量，那么也只能在加大电压和电流上下功夫。”拿过画好的Type-C快充的十二金手指原理图，说：“妈，你看看这十二金手指是不是这样排列和用途的？”
柳妈接过图纸，随口吐槽：“这字真烂。”又点点头：“电路图画得不错。”
柳腾也有点脸红：我内心字是很好，但这手脚不听使唤，我有什么办法！
柳妈口中碎碎念，看了一会图纸，仰起头，左手不自觉地搅搅发梢，猛然跳了起来：“哈！我明白：原来双面针脚是为了方便正反都能充电。”
一把抱住老儿子，像牛屎巴一样，把柳腾亲得满脸口水，夸儿子：“儿子，你怎么想到的？嗬~~不对呀！儿子，你怎么会画电路图？”
柳腾嫌弃地推开老妈，撇嘴抹干脸上的口水，翻眼道：“祖祖教的。”穿越这种事不能说，柳祖知道，这个黑锅就得让他背。
柳妈惊奇瞄眼在一边假装悠闲喝茶的柳祖，竖起耳朵偷听母子对话。
柳祖差点喷茶水，举起金竹拐杖，用力擢擢柳腾屁股，无奈道：“凯国媳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图是否符合原理？能不能实现？”
柳妈兴奋道：“感觉有理，也说得通。能够实现，我用化学蚀刻方法整出控制电路板，在我工作室中就能把实物做出来。至于充电头，这个简单，我可自己组装，大小功率都有。给我两天时间，就能把它做出来。”
柳腾移开两步，提醒说：“作一个大功率的就行，搞个可调节的稳压器就行。”
柳妈讪笑地收回掐儿子的手，向厨房的婆婆招手，娇喊道：“妈，我要喝绿豆银耳糖水，记得不要放糖，放盐！”
柳腾和柳祖祖脸脸相觑：这婆娘说怕老人糖尿病和小孩子蛀牙，硬是把自己爱好咸糖水变成整家人的爱好，还不让人说。
柳妈白大过黑的眼睛剜了柳腾一眼，起身道：“我回工作室再想想，如何把这个大功率快速充电头做出来。”
柳腾爱插嘴的毛病又犯：“简称：快充比较好。”
柳妈摇手，带上一阵香风，摇着好臀走了。
曾祖、曾孙两人看着她进入厨房边的工作室，才收回目光。
柳祖摇着头发有点长有点白，但还算浓密的头，无奈道：“这就是抱金砖的后果！我们把她当女儿般的宠，她却把我们当儿子训。自作自受，各安天命吧！”
柳腾想说几句发表感想，又被老妈指使唤，把密阵拿到她工作室，还是一概不让进她的宝贝房间。
回到院中坐下，继续听祖祖说老妈的板路。
柳祖轻松下来时，脸上的皱纹还是爬满了脸，在明亮的太阳下，很明显。
柳祖说到和柳妈第一次在香江饭店吃饭时的场景，脸上就皱纹全无，红潮上涌：“你妈，那是酒场上奇女子！那天我嫌弃桂市三花酒太冲烧喉，比伏特加还难喝。就带上两坛，你奶奶烧的洞藏三年五斤装的竹叶青，用密阵迟缓了的，相当于30年洞藏的。”
“当我把带丝一般的竹叶青倒入三两的玻璃杯中，小韦那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比生产队的老水牛还大。那香味馋得小姑娘，我还没举杯叫喝，她就喧宾夺主了，一饮而尽。”
柳祖坏笑道：“我一看，得！只要这小姑娘有这爱好，上我们小学教书就有门。所以说孙孙，人哪那能没有爱好，有爱好就难免被人利用。所谓谨独：就是把自己的偏好藏起来，不让人知道，别人捉不住毛病投其所好，就叫谨独。”
柳腾知道老人就喜欢说教，无奈道：“祖祖，我知道了。谨独和低调一样，缩起尾巴过日子。咱们说重点。”
柳祖才满意接着往下侃：“你妈那天，第一次叫老汉见识，什么叫酒场豪客。两坛竹叶青，她一人喝了一坛，我们六人喝一坛。虽说我家产的酒只有40度上下，那也是后劲十足。可小韦，喝了五斤酒，除了两脸红点外，那是说话不带打颤，走路不带打横。”
“所谓酒品见人品，我就在酒场上开了句玩笑：以后只要上我们那小学当老师，这酒以后管够。你妈第二天，还真带上铺盖就跑来竹千坪报道。”
柳祖显然对孙媳妇很满意，笑眯着眼说：“那天早上，我也是刚从县里回来，小韦后脚就到，我们连别人住的地方都没准备好。你往来二十七爷，高兴地跑来通知我，连鞋都跑丢一只都不知道。我还安排她在我们家住了三天。”
柳祖感慨道：“那年你爸16岁，年少而知慕艾的年纪。那时，我就看出一点苗头不对，那时刚好征兵，就把你爸一脚踢去当兵，不然真的好戏早就提前三年上演。”
柳腾唯有苦笑，父母事自己能怎么说？
21、柳妈，威武！（三）
“你妈这人呢！豪爽大气，品酒也厉害。自从她到我们小学后，不仅小学成绩上去，就连你奶奶的竹叶青酒，也在她品尝的建议下取得长足进步，一举拿下市优省优产品。”
“要不是产量限制，我们千坪酒业，别说桂市，走向全国都没问题。当然她酒也没少喝。”
柳祖低沉下声音：“当年，你妈嫁入我柳家，是下嫁了。你妈是柳市市里人，学习好听家里的话，上了女孩不愿上的机械自动化专业，分配时和家里人闹矛盾。”
“听小韦说：当初上这个机械系是家里安排的。现在毕业了，却又安排她进市里从事文秘工作。这不是浪费她四年学的专业知识吗？”
“一气之下，说要考研，拖一个多月时间才到分配工作处报道。错过了分配时间，就等错过分配机会。又有意离开家里人远点，就跑来桂市。”
“就这样阴差阳错，成了我柳家媳妇。小韦刚嫁入柳家，那时刚分田到户。那时家里状况不好，人口多孩子小，一家乱哄哄的。你奶奶不是当家立户的料，是你妈挺着个大肚子，把家里内外理得通通顺顺。”
“就这样几年，你妈生了你们五个，不但小学工作做得好，还自学考上博士研究生，成为整个竹千坪立村以来第一位博士。一切都是小韦努力搏出来的。在整个六通镇，提起小韦老师，那个不竖起大拇指。”
“你妈对柳家是有大贡献的！你妈为了生你，连工作编制都丢；现在还只是代课老师，一个月领300块钱工资，当着竹千坪小学校长，管着一大摊操心事。她就是记得当年那一句承诺：管好我们村的小学。”
柳腾静静听着异世母亲的往事，无论放到那个世界：对于母亲二字，都是伟大的！她不但孕育生命，还手把手带大，手把手教你做人，手把手带大儿子的儿子。母爱，无以用言语来形容她的伟大。
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
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
柳祖说着昏昏欲睡，快十二点，准备吃中饭了。
气温还在上升，无一丝空气流动，看来又有阵雨要下，知了叫个没完，心烦意燥。
柳腾轻轻站起来，往厨房去看奶奶中饭做什么好吃的，特别是绿豆银耳糖水，但愿还没有加盐进去，这东西是消暑佳品。
加了盐的糖水和加了糖的豆腐花，那还是糖水和豆腐花吗？歪门邪道嘛！
柳家农户人家的本色没变，小菜、稻米、大豆、茶叶、茶油子等都有种植，红薯和南瓜除外。够一家吃的，也足够营养土味，最主要是兼顾柳祖的口味。
柳奶奶显然不会惯媳妇的特殊口味，冰糖和银耳绿豆分开煮好，冰镇上一个小时，点上薄荷汁；一口下去，真是从发稍清凉到脚趾头，暑意全消。
牛屎巴那狗鼻子是没得说，守望着它的竹筒狗盆中的没加糖的糖水，舔得有滋有味。
柳腾和四位姐抢喝糖水，柳祖不能喝冰的东西。柳云飞帮柳祖打了一海碗八里香米和绿豆、薏米、荷兰豆熬的粥。就着柳奶奶用火烧后，石臼冲烂做成的偏咸虎皮辣椒，吃得有精有味，间而问酒坊的事。
柳妈喝着她咸的糖水，皱眉道：“还是酒头不够的问题。凯国，又心急接了两个大单，现在缺货交货都成问题。虽然现在收上来的八里香足够支撑今年，但酒需要窑藏时间，要交货也得是明年这个时候。”
柳祖祖喝完粥，往碗里添了点开水，荡干净碗，把开水喝掉，接过柳腾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嘴慢悠悠地说着：“作不过来就把单退掉。要真想把竹叶青做成下蛋的金鸡，那么记得：品质、诚信和守法是关键。”
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们的竹叶青最独特的优势就是：一是酒头；二是窑藏；三才是味道。要是守不住这三个优势，那么酒厂迟早会没落。我问一句：现在酒厂赚钱够一家子小康了吗？”
柳妈茫然点头。
柳祖祖扶着膝盖站起来，拄起金竹拐杖，顿顿地板，道：“既然还有饭吃，那么何必那么急？小心摔倒。自己多想想。仔仔，吃饱了跟祖祖走走，消食。顺便给你爷爷和爸送中午饭。小爱，你盯着点院中的密阵。”
柳腾看看外面下午一点的太阳，无奈挎上装着两人午饭的篮子，戴上竹篇的遮阳小斗笠，跟着出门。
柳妈在后面喊了一句：“下午三点，我要到镇上教育组开会，顺便买点密阵用到的电子元件。记得告诉你爸给你大姑父打电话，叫几个人明天过来帮忙踩酒饭。”
柳腾摇手表示知道，蓦然想起短裤的事，遂回：“记得帮我到镇上买几条大一号的短裤。记得要四角，不要三角的。”
柳妈直翻白眼：小屁孩，事多！
跟屁狗牛屎巴拒绝一只白狗的慕舔，在爷俩前面一路撒尿做记号，一路回头看爷俩是否跟上，伸着粉白的舌头，直喘气。
柳祖祖腿脚一点不慢，脚底下是他自己种麻织线做成的草鞋样式的麻鞋，轻快吸汗又不打滑。
柳腾提着个手提篮子，差点跟不上，斗笠又重，到村西头五百米的千坪酒坊门口时，就和牛屎巴一样，直吐舌头，天气真的太热。
柳腾在大门旁桂花树荫下，打量自家酒坊：大门有三米八宽高有四米，有两扇大推拉铁门，门口有两棵直径20的桂花树，树荫茂盛；
左边门柱上挂着老式白底黑宋字的桂市千坪酒坊，毫不起眼；右边是挂着义宁县六通瑶族自治镇纳税大户，诚实守信单位，桂省省优产品，桂市地理品牌等黄底牌匾；还有块小牌子：千坪柳氏米粉。
占地挺大，估计有十几亩，还不算后面背靠两座石灰岩结构的百多米高的山。
大山听柳爸说有窑洞，为多藏酒曾经扩建过；有四栋三层的厂房，进门第一栋办公楼兼展厅，第二栋是成品仓库，第三栋原料和包装仓，最后一栋靠近山下是生产车间；
生产车间左右两边各有高二十米高的大烟囱，正排着蒸汽，蒸汽中的浓烈的酒香味，随着风往南吹，在六公里外的六通镇上都能闻到。
酒坊的工人大多都是同村人，门岗是六十几岁精神头不错的瘦高老头，见了柳祖祖打了声招呼，然后操起对话机一顿大吼，转脸笑眯眯地叫柳腾：“四十七叔，你老人家也来了。”
柳腾听到这称呼，差点把午饭打泼了：幺寿噢！萝卜长叶--长辈上了。
13、这，太儿戏了吧！？
柳祖说到做到，柳腾在睡眼惺忪中，被提了起来，是柳妈提起来的。
看到柳腾光猪一般的，柳妈一副想笑又怕伤儿子自尊，不笑是因为这小子太没有家教了。一手捂着眼一手蹴摸短裤，狠狠地在儿子嗷嗷叫中，掐在后腰上。
柳腾瞬间清醒过来，哀叹柳爸小柳同学爱的甜蜜无法接受，惨不忍睹，埋怨道：“妈，你轻点。这短裤你就不能买大点，买大一码也行，夹得难受。”
韦校长催着道：“我是照着你三姐四姐的尺寸买的，谁叫你长个慢，先将就了。”
柳腾也无奈，柳家女孩长个快腰围却涨得慢，反而男娃长个慢，但是这腰围却不见慢，老妈你就不能在生活中用点心多观察，太刻舟求剑了。
柳腾最终还是不穿短裤，只穿条大短裤和短袖，向柳爸看齐：俺和小柳同学同姓同名行五叫五妹，亲得不能太亲。
太阳还没有升起，晨曦明亮，清早凉风有信，看来又是一个大晴天。
院中，柳祖、柳爷、柳爸和柳奶奶、柳妈都穿着白色的宽松对扣练功服，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在宽大的院子中伸胳膊伸腿地溜达，牛屎巴见柳腾起床，使劲地摇着尾巴，那张上黄下白的瘦脸分明在笑，太献媚了懒得理。
柳腾跑到已运动开正在打太极的柳祖身边，柳祖眼也不睁让柳腾先跑三圈。
柳家院子可不小。当年，一共三进九亩。当年划分宅基地，这九亩宅基地是还给柳祖的。柳祖不愧做事滴水不漏的主，只圈起最后一进的三亩地，前面的两进六亩种上树木，建成村里的休闲广场。既占了好名声，又占了竹千坪最大的宅基地，三亩加上老祖屋足有两千平。
柳爷住的两层木楼占地150平，挨着木楼是厨房的平房175平，和对面的大洋楼是320平成对称，加上沟通的围廊也不过用地700平，还有1300平近两亩的院子，跑上一圈也有150米。
柳腾吭哧吭哧的跑完近半公里，也是满头大汗。太阳这时已经出来，桂北八月份的太阳出来早，6点已经爬过东边国道3218那边的东岭，正好从一个V字形升起。
第一缕阳光刚好照到柳宅后的柳靠山上。不用柳家祖宗供奉的风水先生说，都知道这是块人丁兴旺之好地。
柳腾喝了有点温热的凉茶，排过早毒，浑身蒸腾，一个字：爽！
九十岁的柳祖老胳膊老腿的，看他那半白半黑的还浓密头发，红粉浸润的脸，估计还能活个一二十年没问题。柳腾想扶他去树墩稍息，还给他推了个趔趄，这老头劲头足，估计是憋的：和张真人一样。
柳奶奶和柳妈去准备早餐，柳祖指挥将近六十岁的柳爷给柳腾松泛筋骨，解释说：“你还小，身子骨还没长成，活动还不能过度，否则伤及根本，以后再难有所成就。现在你主要是强健筋骨，拉展身体。有身体，一切皆有可能。”
柳腾身体显然是练过的，各种奇怪过载的动作都能成功做下来，虽然也很痛，但是还能承受。
要达到穿越三技能之一的精神足身体棒，一是先天遗传二是后天煅炼，那种靠系统就能壮过牛赛过虎的，太不靠谱太玄幻了。
柳腾问柳祖：“我老柳家到底要打熬身体到什么程度，才能入门学密阵？”’
柳祖眨眨眼：“你现在不就在入门？有个好身体，当你手化成冰时才不会冻伤。”
柳腾错愕，动作没跟上柳爷的手脚，一下被打折得哦哦叫唤几声，满脸不信道：“跑跑步，让爷爷松动松动筋骨就算入门。这，太儿戏了吧！”
柳祖不以为然道：“那你以为要练通奇筋八脉，内力从后天升为先天？别开玩笑了，小说上的信口胡吹的事情你也信，谁信谁是哈子。”
柳爷接着说明道：“你祖祖身体好，就是因为一生坚持煅炼，有个好身体才有好未来。柳家密阵其实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机密，只是关键需要~怎么说呢？等一下，进老屋祖祖给你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让我说也说不清楚。”
柳腾一头雾水，不是说柳家密阵是加速阵法，一年能当十年用，怎么这么儿戏？既然说儿戏，柳爷和柳爸与自己同样血脉，人又不傻怎么学不了？看来柳祖又藏拙了。
一家人都起床，围在厨房餐桌吃早餐，吃饭不给讲话，柳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那规矩。
柳妈交待四女一儿要及时写完暑假作业，特别交待大、二姐、柳腾一个高三一个初三一个小学六年级，要重视毕业学年；三姐、四姐进入五通镇中新环境、新同学要如何相处，零零琐琐，细节周到，不愧作校长的人物。
柳腾不想本来三个儿女在手底下教育，现在变成他一个人，想想就恐惧，忙插嘴道：“妈，我也要上初一，不要上六年级！我要和三姐四姐一起读初中。”
柳妈瞄了柳腾一眼，脸上意味深长后扩大到咧开嘴，愉快的答应：“没问题！”顿顿道：“不过要经过初中考试才行，到时我请人给你安排。毕竟你年纪小，不拿成绩说话的话，我说服不了别人。虽然我韦凌莺在五通教育系统还有几分面子。儿子，你可明白？”
柳腾想不到老妈如此开明，于是就愉快地同意了：切，凭我上世十几个高才的留存意识，还搞不定小学六年级，我作为穿越人士也丢不起那个脸。
吃完早餐，柳爸带上一家人去千坪酒坊作事，就留下柳祖和柳腾在家，连老狗牛屎巴也跟着去凑热闹。
柳家老屋就在柳靠山下，九十平留下了柳靠山下的家庙。一个三开间的老屋，老屋外左右两棵老树，上面挂着桂市名老古树的不锈钢铭牌，左边是银杏树，右边也是银杏树。
今天是处暑，两棵银杏树叶子都有些开始有点发黄，高大笔直的树杆直撑柳靠山半腰，在还漫山翠绿的金竹衬托下，特别显眼。太阳升了起来，热气散漫。
今天，没有风，更不会有雨，天气还是燥热。竹千坪又开始了一天的农活，秋后的知了和秋后的蚂蚱一样，知道长不了，叫得有气无力。
柳腾和柳祖走进了，古朴盎然的老屋。
22、父子烦心事
和六十岁小侄儿在岗亭尴聊了一会天，柳爸穿着蓝色连体的防护工作服出到门口接爷俩。一边抱怨自己忘记换衣服，一边怪天气太热，浓密的头发都浸成一撮一撮的，一抺眉头一把汗。
在办公室走去路上，柳祖问了下酒坊订单的事。柳爸脱下防护服的帽子，用手用力扇风，边解释道：“我才不会那么不靠谱！那两个大单，只是付了订金，有酒优先供给他们，没有要求马上到货，期限是两年。”
柳祖点点头，问道：“一个月前，为了应付早稻八里香的收割，备下3000斤的酒头够用吗？”
柳爸苦笑道：“按最低档15%的勾兑比例，3000斤酒头勾了20000多斤酒。我收了700吨百里香稻谷，按七成五的出米率就有525吨共105万斤稻米；5斤米我们只能出1斤酒，这批米大概出酒21万斤。”
“我们的酒分三档，按酒头勾兑比例分三种，15%、20%和25%，按中间数20%算，总共需要42000斤酒头。也就是说要消化这21万斤酒，除去作酒头的42000斤，至少还差34000斤酒头。这还不包括晚稻收割，还需要同样多的酒头。”
柳祖沉吟一下，点点头道：“酒头确实是关键。现在你们趁天气，先把基酒酿出来，做好窖藏。小韦和仔仔今天对密阵充电问题有了一点头绪，希望能尽快把酒头限制给解决。”
柳爸惊喜道：“凌莺有新思路了？”转手摸着儿子的头，取笑道：“你个哈仔，是不是又跟你妈搞乱了？小心你妈揍你。”
柳腾不理柳爸，把午饭放在柳爸办公室的会客茶座上。打量柳爸简陋的办公室：面积挺大还亮堂，靠墙有几个玻璃窗的一排文件柜，文件柜前是两张老式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有两个台式座机，几个文件夹，两个现在流行的磁性饮水杯，上面有某某教育交流留念的字样。
两把比较新潮有滑轮的靠背椅，在办公桌对面是一套杉木原木的会客沙发和茶几。刮了大白梁顶有两把吊扇，一把在办公桌头顶，一把在会客沙发顶。吊扇在努力地转动，风是挺大，就是不凉。
柳爷爷望疆接到消息也过来办公室吃午饭，边吃边抱怨：“这鬼天气了，处暑了还这么热。”揭开金竹外篇的保温壶，倒了碗凉粥一饮而尽后，接着道：“刚才接到镇里电话，说到解散提炼厂的事。镇里没法安排19个下岗职工，也没钱买断工龄。”
“镇里给我新建议是：不解散提炼厂，随村里的砖厂搬迁到凤凰，在那里重新给我们划了块三十亩的地重建新厂。让我再干几年厂长或者让我承包提炼厂也行，毕竟里面有八个人这两三年就退休了，镇府不用负担。这不是折腾人吗？”
柳祖祖在办公室中踱了几步，回头问埋头喝粥的儿子：“开前，开进他们55岁都过了，当年中专毕业，还是我招进来的，一辈子在提炼厂干，上有老下有小下岗确实不是办法。之前我听你说：提炼厂正在上马提取什么锂化合物，你不是说应用市场挺广挺有前途的，后面怎么没消息了？”
柳开前、柳开进是和柳爸同辈的堂兄弟，当年老中专生毕业，被霸蛮的柳祖拉了回来。
柳爷放下大碗，打个饱嗝，苦恼道：“应用前景是广泛，还大量出口，提炼也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要钱升级提炼设备，不然纯度和质量不达标，根本没有人要。问题是：现在连工资靠砖厂来开，那有钱来买设备，进行技术升级。”
柳祖祖点皓首，道：“镇里现在也没钱，听小韦说：她们老师的去年绩效今年才发，今年的估计要明年才发。再说你们买设备不是做过规划，大概要千万级别以上。想要镇上出钱更新设备，想都别想！六通镇一年才多少财政收入。”
柳爷叹气，走到杉木沙发，把柳腾挤到一边独占风扇正中，还不忘用留有酒糟味的手，揉揉柳腾的头，把丝滑的头发揉成牛屎巴的窝一样，用哄死人不赔钱的口气对柳腾：“孙孙帮爷爷揉揉肩膀，过两天我上市里给你买个铁皮青蛙如何？扭扭链条就能跳的那种。”
柳腾翻翻大白眼，无语！小孩是没有人权，就算是穿越的小孩也一样。既然反对不了，只有顺受。
柳腾狗腿的使出上世常作大保健，从小姐姐那偷学的几招散手，卖力地招呼爷爷，一边装傻白甜道：“锂化合物，是不是用在我妈刚买电单车电瓶里？我在我妈的电单车说明书里看到过。”
柳爷哈哈大笑，那张方正老帅脸一点皱纹都没有，满口的白牙直晃眼，取笑柳腾道：“就你期末语文60分的水平，还能认识个锂字，不容易啊！不错，锂化合物的进行提炼后，最大用途就是作锂电池，锂电池的用途不用我多说了。所以我才说提炼锂化合物大有所用，很有前途，根本不愁卖。”最后一句是对祖祖说的。
柳祖背着手，转了两圈，斜眼乜乜柳爷，眼光却定定的留在柳腾脸上，问道：“这锂化合物以后有很大的发展前途？”
柳腾点点头，暗赞：这老人家果然是老而弥坚，老而越辣，老而成精，老而不死……呸！柳祖，值得尊敬，不能骂人。
柳爷指使柳腾换边肩膀掐，才回道：“很有搞头！不过提炼这玩意很污染环境，环保设备投入挺大；再加上，我们的整个矿探明储量才200万吨的小矿，锂品相0.3007%，折合锂化合物才六千多吨。”
“现在锂价虽然年年涨，但也才2000块钱一吨。整个矿的总价值在1200万左右，再加上几十年倒的矿渣里的，也值个3、500万……”
柳祖嘟囔了一句：“一帮败家子！把黄金当泥烧。”
柳爷热红的脸更红，当年不知稀土，用来作烧火砖的泥坯，不知被老父骂过多少回，号称冶金专业毕业的自己，一生难以洗刷的黑点啊！
都怪老婆子……都怪小爱同学！
23、无题
怦！
窗外忽地传来一道沉闷的爆炸声，打断柳爷的说话，头上呀呀响的吊扇，也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停电了。
柳祖和柳爷面面相觑，柳爷迟疑道：“好像是变压器处跳闸了。”
柳祖肯定的点点皓首：“小韦在给密阵充电。”
柳腾唬了一跳，拔腿就跑：“我回去看看。”却被眼疾手快的柳爸一把薅住，劝道：“常事！没事，不急。我打电话给村里小卖部承亮家，他家离变压器近有电工推杆，推上就行了。”
柳腾再次无语：父辈就是沉稳！看来自己在这方面有点不成熟，老妈的博士动手能力水平，看来也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炸村里的变压器，都炸出平常心出来了。
柳爸打了电话，果然一会电风扇又叽叽呀呀地转来，这回感觉风有点凉意。
柳祖把柳妈交代的话传给柳爸，柳爸应了给家里回电话，并问下情况。柳腾想起自己还挂空挡，着重强调老妈帮买大一号的四角短裤，不要三角的。
柳爸瞄瞄柳腾的大裤衩，嘿嘿取笑道：“就你妈的性子买东西，说不定给你买个花三角，你将就穿着，要求不要太多。小一号就小一号，你老子我穿得，你就穿不得。”
柳腾心想：这老妈有多么不靠谱，有钱也买不到合适的东西。老爸也挺悲催的：文化层次低了，连人层次也降了一格。
柳腾瞧瞧自己小胳膊小腿，忧郁地瞄了一眼才34岁就有15岁女儿最大的五个子女，满头乌发、肤白脸净、身高腰挺像极黎天王的同姓兄弟柳五妹。
长叹一口气：穿越也不是万能的！自己以后的日子，估计也是暗淡无光。父其乐而子其悲，人生大痛！
柳爷爱抽水烟筒，烟叶是柳奶种在桐油树旁，且是她烤和揉制的，用桂花和门前的木兰花来调味，味道清香、提脑、醇厚，有雪茄的味道。
烟筒是的手臂大小的三节金竹筒，盘得油光水亮，琥珀泛光，烟小嘴是一截碧玉管。
柳爷用难见的玉临火柴，呲的一声划燃，点着烟筒，咕噜咕噜的吸了两口，长吁一口烟气，烟雾在风力下，很快扩散，柳腾坐在一边还能闻到淡淡的桂花味。
柳爷把柳奶帮缝的小牛皮烟袋，拈了拈烟丝，嘴里含混了句：“要断顿。”
回头给睡了午觉，精神头不错来回踱步的老豆问：“爸，你昨天去看了二山的桐油子，可以收了没有?烟叶收完没有？”
柳祖定了定，语气悠悠道：“今年雨水足，天气热，桐油长子多，大的是可以收。不过还可以长长，十一收最好，那时仔仔们放假，大小也算个劳动力，可以帮下忙。”
顿顿道：“烟叶还有，就是长芽尖了，过两天一次收完，免得老麻烦小陈。我那还有十来斤存货，你少抽点，给老子我留点。”
柳腾撇撇嘴：一家人都喜欢自称老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有传承的。
柳爷笑道：“爸，你年纪大，你就听小陈的话，少抽两口。”转了话题：“小韦又在搞鼓密阵，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想法？”
柳祖朝柳腾点点头：“仔仔提了个新思路，重新设计个什么快充电头，小韦在实验，又搞跳闸了。”
柳爸讶然道：“柳腾会有什么新思路，搞乱差不多。是不是，屎仔！”
柳腾听到这个’屎’字就很无力，六通话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无屎不成语！屎、死不分，我要’屎’了。
柳祖放下金竹拐，坐在柳腾旁边；脱下柳奶亲手打的，并改进过的罗汉样式，以八里香稻草为绳为底，以黑布围边的草鞋。
吩咐柳腾去柳爸办公桌下，取出他放在此处的备用水烟筒，抢过儿子手中烟袋，满满装上一锅烟丝，神清气爽的咕噜了几口。
柳祖才认真的教训孙子：“我不是跟你们说过祖训:能够传承我家密阵的，都是有大作为的。老子我虽没有什么大作为，可也比你们两个朽木强得多，你们是：牛屎蛋子外面光，肚里一泡糠，牛屎不吃屎不屙……”
柳腾直接捂脸。
柳祖教训完孙子，才着重强调：“以后，仔仔在家可以与闻家事，并且可以提出自己想法，地位在你们这两个哈仔之上，咱们先叙家事，后排辈分。听清楚没有？”
这回到柳爷柳爸无语，直接点头，没办法柳祖少与人这么讲道理，用家法和他的金竹拐讲理的时候更多些。
虽说柳爷柳爸子女一大串，但要是敢反抗和给脸色，估计这90岁的老头又要耍脾气:绝食！那就不是那么好哄的，你跟一个老小孩讲道理，和牛屎巴不能吃酒糟一样，好讲吗？
再说一堆姑姑是老爷子带大，比老子还亲，你敢惹老爷子试试！七大姑的威慑力，听说只在柳祖请家法之下。
柳祖解释道：“既然密阵接受仔仔的传承，那么他将来肯定是有作为的，你太公就是例子。当然了，他还小，他的意见仅供参考，有理则听，无理当弃，这家还由不得他当。”
“我老柳家七代单传子息单薄，从没出过败家子，就是因为早担家事，开阔眼界，自强独立，懂得珍惜。”
“这话我说得起茧，今天还是要多说一次。成家立业不容易，家风正，则业兴。仔仔，明白祖祖的意思吗？”
柳腾莫名感动：柳祖续絮叨叨讲了一大堆道理，其实就是为他这个穿越众，打好埋伏。
怕自己有那么一天忽然干出惊天动地，超出自己这个年龄的事来，就没法解释。只有用祖传密阵这BUG来搪塞，再好不过了。
柳腾从精神不出轨，差点上升到守身如玉！姜老味大，树老根繁，人老智多，古言果不欺人，诚斯言也。
祖父子又闲聊了些家事。
柳腾挂念柳爷说的提炼厂的事，遂转移话题：“爷爷，你计划是过去凤凰继续干厂长，还是要承包提炼厂？”
柳爷挠挠头，苦恼道：“我虽说能内退，但是毕竟虚岁才59，退休也不知道干什么，那有说放下就放下的。想干，提炼厂设备陈旧，技术革新又没有钱，我真的是没辙了。”
柳腾问：“要是承包提炼厂，镇上要什么条件？”
柳爷回道：“镇里给两个方案：一是半包，镇里以土地、矿区、现有机器、物料作价占凤凰新厂五成股份，我要出100万现金买五成股，其他条件再议，留用现有人员；”
“二是全包，我要出资200万，买断提炼厂，给三年免税，其他条件再议，员工还是要留用。”
24、家里是开矿的
柳腾沉吟下，道：“提炼厂现在最值钱是这个稀土锂铁矿，镇上没有什么说法？最重要的是：提炼厂的开矿权年限还有多长？”
柳爷呵呵笑道：“锂铁矿理论上是值1800万，我打上去的报告给镇里作了说明，但要把这1800万赚出来，投入最少800到1000万进行机器和厂房投资。
镇里没钱，别说拿1000万就是拿100万都难。开矿年限没事，都是十年一签，去年才刚换了新证，换证只要作个备注就行。我想换二十年一签，镇上不同意。”
柳腾翻个白眼，爷爷你是不知道十年二十年后的梗：我家是开矿的，是多么牛逼的存在。别说十年一签，就是三年一签都有人打出脑瓜水抢着干。
柳腾问正在想打瞌睡的柳爸：“家里有多少可用现金？在不影响酒坊的情况下。”
柳爸昨晚没休息好，不知道是不是作了晚课，两眼发红打着阿欠，疑惑道：“你是建议爷爷承包提炼厂？那个厂有什么好？欠了一屁股债，还污染环境，投入成本高，产值低，没前景的。”
又瞪了眼儿子：“你一个九岁的小屁孩别管这事。”
柳祖嗯了一声，觑了孙子一脸，哼声道：“我年纪大了，我把我管家权让给仔仔行不行！说：家有能拿出来的现金？”
这几年，柳家的财权已经向柳凯国夫妇转移，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他们夫妻能当起个家，柳家也算有了传承。柳祖虽然不管事，但他决定的事，就是太上老佛爷的事，一口吐沫一口钉。
柳爸见儿子笑得得瑟，狠狠剋他两眼，对于柳祖他也怕呀！自己读书不成，当兵不成，干事不成，一辈子都在女人丛中混，性格软弱，还怕老婆。
没少被爷爷教训，好在是爷爷教训，要是给刻板的爸教训，那就不是金竹枝打屁股就能完的，有几次差点被爸给打断腿，还是柳祖护着。
柳爸回道：“具体数目，凌莺才知道。这段时间收了八里香稻谷，花了一百二十多万。四五十万应当还有，不包括货物几十万押金。我们的酒不愁销售，都是先付钱，再拿货。”
柳腾听说家里02年就能有百多万资产小康水平，以后小有资本可以折腾，还算不错的穿越开局，投了个好胎，靠谱人家。
柳祖问柳腾：“这什么稀土锂矿以后有搞头？”
柳腾明白柳祖意思，认真回道：“很有搞头！保护环境，美化家园，低碳生活，减少煤炭、石油、天然气的使用，提倡绿色能源是大势所向。”
“在没有比电更适合的动力能源出来前，电是最好的动力资源。而锂化合物电池是很好的电存储工具，以后会大量用到，比如手机、电单车，电动车等，所以投资提炼厂很有搞头。”
柳祖点头：“你说行就行，这提炼厂我们承包了。望疆啊！你比起我来，还有几十年好活，退休了回来也无所事事，不如多干几年。给开来、开进他们有个去处，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家庭压力大。毕竟当年是我强把他们拉回来的。200万一次付清吗？”
柳爷说实话也不想退休，回来给儿子踩酒饭，再说孙子也大了，不要自己带，本身也没个本事带。
自己也比较爱好和金属打交道，干了几十年，一朝叫放弃自己实在舍不得，听说柳祖决定要包提炼厂，当然高兴。
柳爷呼噜噜吸了几口水烟，吐出漫天烟气，语气兴奋道：“当然不用一次性付出，首付100万，剩余部分的作三年付清，占股90%；剩下10%算镇里管理股，这是政策要求。”
接着嘿嘿笑道：“承包提炼厂，绝不会亏钱，我给镇上的报告是有保留的。”
柳祖、柳爷、柳爸三个老男人相视而笑，一股鸡贼气混合着热气、烟气加上酒气，果然臭味相投，蛇鼠一窝，不是一家门不生一家人。
柳腾差点被这气味薰个大马趴，不得不打击一下这三位三代单传的男人：“希望不要触犯某些底线，小心专政铁拳。”
柳祖柳大队长这回不站在柳腾这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义正言辞道：“我以我62年的党龄保证，绝没有挖社会的任何一块墙砖。小子，祖祖屙过屎比你见过的黄泥多，摸过的几几比你摸过的泥鳅都多。少操心！”
柳腾绝倒：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言语！都不想搭理他。上下两代果真有隔阂，何况隔着三代，我和柳祖绝对有着牛郎织女般远的隔阂。
韦校长说得对：这就是一帮摸着鸡屎就饭吃的泥腿子。我吐：我为什么也说带着屎的话……对，是韦老师说的，我不过是口述。
柳腾懒得看三只狐狸在那谈论偷鸡的嘴脸，就走出二楼所谓的办公室想看看酒坊里是怎么酿酒的。自己穿越又不是无所不知，酿酒还真没见过。
柳腾沿着厂路来到第二栋厂房，窗户都是厚重黑窗帘遮挡，大门的卷闸门头上贴着，亚克力板打底，红色不干胶字体：成品和物料仓。
黑麻麻地没进去，直接走进第三栋包装间。现在是中午饭时间，工人多是竹千坪及周边几个小组的人，车间里没有工人。
柳腾在门口瞄了几眼灌装生产线，有三条线；机器不多，看那么多工人卡位，生产连半自动都算不上。不过，回想现在也就02年，不要要求那么高。
车间还算规范，窗清几明，车间摆放整齐，地板绿色的地板漆瓦亮瓦亮的，能照出人影。
前灌装区是封闭，内有灌装机、上盖机和贴标机；后半部分是工人挂绳、装盒、装箱区，至于还有其他工序，柳腾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柳腾最感兴趣就是靠最里面靠山的生产车间，还没走进生产车间，牛屎巴嘴上那股酒糟味，就冲鼻而来。
生产车间很宽，几乎占了十几亩厂区的一半，是连续四进的大跨的挑高5.6米，双层窗户单体式一层砖混厂房。
一进有十二个上面写着原料粮仓的圆柱体大储存罐，上面有铁梯子上去，各种管道连接，往内伸去。
二进是蒸粮区和所谓的踩饭区，加入酒曲；
三进是发酵区，用本村砖瓦厂烧制的粗陶瓷砖作的发酵池；
四进是酿酒区，酒水出来直接接入后面山洞的大酒缸中。
山洞门口是锁住的大铁门，黑咕噜咚的看不清。
25、家有一宝，天下我有
柳腾只是粗略看看自家酒坊，因为没灯又没人介绍，只是凭自己印象中的样子，看得一知半解。
特别是窖藏酒的山洞，有扇厚重的大门锁上，不知里面情形如何。
柳爸用车间里的喇叭在叫柳腾，说柳祖要回家了，要是回就赶紧在厂门口等他。
回家路上，柳腾好奇的问柳祖：“我家密阵是如何作酒头？”
柳祖摇着把在柳爸办公室拿的大蒲扇子，慢悠悠的往回走，牛屎巴跟在后面也走得东倒西歪，它又偷酒糟吃了，不怕醉死。
柳祖解释道：“我不是说过，密阵有以一当十的加快作用吗?我在窖藏山洞也布置了七星玉石阵，只要在家里接上电线就能起作用。”
柳腾疑惑道：“密阵放在家里？还能接到五百米外的酒坊？”
柳祖点头，并回应路上遇到村里去酒坊上班的人打招呼，道：“对！祖上传言密阵在充电时电源小帆板会有黄、蓝、绿、红、紫五色。充电时会显黄色，然后由黄变蓝，就表示可以工作。”
“可惜这几年使用太频繁，70年前充电还能到达绿色，现在怎么充也由蓝变不了绿。要不是还能工作，我都以为密阵使用久了，坏了，那就是咱老柳家的重大损失。”
柳祖接着回应柳腾：“密阵这宝贝能给人见吗？当然放家里。以前每天老早，都是我抱着密阵去窖洞作酒头，可惜太不方便，又怕让了发现。”
“后来还是你妈想了这个办法，一试果然能行。不过，这样特别费电，并且因为电力不足，也就只能管用到五百多米，再远就不起作用了。”
天实在太热，处暑的知了叫得也是有气无力，满头大汗的柳腾接过柳祖递过来的团圆大蒲扇，用力给自己扇了两把，问了个重要问题：“对人起作用没有？”
柳祖摇头道：“经过我几十年的观察，对人和动物等有生命的物体，完全没有以一当十的作用，毫无影响！”
柳腾吁了口气放下心中大石，点头道：“我还以为密阵当真是逆天之物，无所不能；此种仙物，凡人得之非祥呐！”
柳祖满意道：“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前世是个通透之人。也不要太把密阵看得太重，这人哪！自个强大，才是真的强大。跟基不稳，地动山摇……”
柳祖又开始进行他的洗脑，喋喋不休。
柳腾头皮发麻，打断道：“当然，人生艰难，有捷径，为什么不走？”
柳祖哈哈笑道：“我们家现在不是在走捷径？你祖祖又不迂，多说两句，你还嫌啰嗦了，不当人子。”
柳腾对于密阵还是挺好奇和有想法的，毕竟自己都能穿越，为什么不允许有密阵这个作弊器存在呢？
再说密阵身上说不定还有更多隐藏的密秘没被发现，如果自己挖掘出来，加上自己超过这个世界未来四十年的见识，说不定在这个世界真的可以成为内裤外穿般拉风的男人。
想想肾上腺激素飚了三升，低调！低调！低调！这可是老柳家家法第一条，小心被柳老头金竹枝侍候。
柳腾另一个问题又浮起来，又问柳祖：“我家竹叶青号称十年二十年窖藏陈酿，而之前听你说一个月备酒头3000斤。”
“就按十年陈酿来说，密阵一天当十天用，你一个月也不过300天不到一年的年份，何来十年陈酿之说？分明忽悠人。”
柳祖大恼，大蒲扇砸了这个不是亲重孙的重孙几下，跳脚道：“我老柳家诚信守实，言出必随，你在说什么白话！老柳家会干破坏基业的事？”
柳腾慌得一匹，忙狗腿讨好的扶住，脸上汗珠都吓出来，我的老祖宗喂！你发脾气就发脾气，你跳那么高干什么？
你那老胳膊老腿的，不小心弄出一点小毛病，老柳家那一帮老娘们可不是好人，非得把自个的毛拨光不可，虽然某些种方还没长毛。
自己穿越过来，前身的记忆有点模糊，但七个姑的战斗力那是刀凿斧刻般的印在脑海中，回忆都打冷颤：别说自己七代单传，就是唐僧肉也不够分。
柳祖乜斜一下，唬了一跳的三孙子，嘴角柳腾柳腾微挑得意道：“密阵经过我几十年的摸索，还是发现和发明一些新作用。”
“我们知道既然电不能充满，那么我们在北斗阵上想法子。比如电可以串联和并联，那么密阵当然也能。一试之下，果然能行，并且还发现：在十倍的基础上还能翻倍。”
“当年，有次在电池帆板显绿色时，我发现在串并联时，密阵的时间加快，加一个北斗阵时间加快一倍。直到能我试过密阵的串联和并联最多七个回路后，没有再增加。”
“所以说：密阵在有电的基础上，在十倍基础由还能翻七倍，能达到以一当十七的作用。”
“当然由于电量的原因，回路越多接线路越远用电量越快，串联和并联太多，一下没电也没有意义，之后就没再试，也没那个必要。”
“前几年酒坊生意好，酒头供应不上，而密阵充电太慢。我把密阵这个串并联的作用说出来，让大伙一起想想办法。”
“你妈小韦不愧是博士生脑子活，她就提出了大北斗阵套小北斗阵的方法：即一个星座里套一个小北斗阵，七个星座不就套了七个北斗阵吗？一试之下，果然能行。”
柳祖哼声道：“衰仔，像你个彬木脑袋，我老柳家出像小韦一样的聪明人就难了。密阵以一当十七，一个月差不多是三年，然后再用10年15年20年的老陈酿勾兑，虽然达不到到10年，但六七年总有吧?”
“我们把六七年陈酿当十年卖，不过分吧？外面的一年别人都敢吹十年，我们老柳家算是厚道人家了。”
“人，在守住道德底线的前提下，作点稍稍变通是说得过去。真的墨守成规刻舟求剑，你就是想吃屎都没能赶上热乎的。”
一提到五谷轮回之物，柳腾赶紧投降：祖宗你说得有理，很对。心思确飞到天外：家有一宝，天下我有！穿越三技能，自己全占了，未来可期。
柳腾燥得慌，头上斗笠又重，压得脖子老酸。中午的糖水早已经流干，有点起汗渍，齁得难受。
唉！自己是两辈子都有点怕热不怕冷，可不要内虚，男人宁可心虚，不可身虚！
九岁了，是不是开始考虑养生？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