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好大一个八卦
柳腾在307教室门口整理一下仪容，大步走进，可讲台又宽又高超过1米5，对于长了六公分才1.474的他来说，挡了个严严实实。
说来好笑：这307真是自己幸运数字，宿舍是307，教室也是307。
闪到一边，露出身子，用力咳嗽一下，威严道：“上课时间，严禁喧哗！”
众同学先是安静一下，见是柳腾立即哄堂起哄：你这个柳导，开学见过一面后，一眨眼一个学期过了才露头，真是正人君子逛丽春院——希客啊！
何大春和他极熟，没事带柳腾去开开男人的眼界，这有利于他健康成长。
“数神，三个月不见，还以为你升天位列仙班。今天下凡来干什么？是不是凡心动了，余情未了？”这人西门大官人转世，三句不离本行。
“数宝，三月不见，你好像长高点，都到我波楞盖了。”这是当初那个麻秆体委司马灼，仗着一米九的身高，喜欢俯视人。三年没长什么肉，一餐吃六个大馒头，吃到狗肚子里了。
“数仙，三个月前你给的数学十大难题，我对其中接吻数问题有点想法，找个时间我们聊聊。”这是鹏城一中、数系数痴称号、数系最有想法的学生马骏豪。
这娃鹏城一中的校服终于穿坏了，现在换上交大数系的校服，成为交大数系的最忠实的活广告。
这娃以后也就这个梳妆打扮了，估计是娶老婆困难户，爱数学多过爱他人，注定孤独终老。
这几年06届数系在整个龙国数学界，那是鼎鼎大名，就差一炷香供起来。清大、京大数系常发感叹：既生瑜，何生亮！
这一切都是柳腾带动起来，本着他本人不愿高调的想法，用集体荣誉取代个人荣誉，多宣传集体，少宣传个人。
提起交大数院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提到柳腾数神，这家伙是谁？何德何能称神？
因此柳腾头上就多了几个名号：柳博、柳导、数神、数宝、数仙，马骏豪抢了个数痴，可惜数花要嫁他人妇，算不得自家人，其他人统称数狗。
柳腾懒得回答三人，拍拍坐在前桌，高度和自己相仿佛的同学，今年刚考进来、京大数系过来的新研究生，大名廖剑兰：
“廖帅，我不过离校三个月，数系有何八卦？值得平时：鸟落不惊，鸡过不鸣的众数狗们如此惊诧！”
这个廖剑兰长得极帅，要是去宿管章阿姨家二女儿上的户戏，能混个小白脸的角儿当当，硬伤就是：比柳腾高那么一丢丢；区别是：一个没发育，一个已经发育过度。
世界果然是公平！
廖帅幽幽那么横柳腾一眼，那霸王别姬般艳若秋水的眼神，看得柳腾直起鸡皮疙瘩：不反串女旦，来交大数系，真是白瞎了。
“柳宝宝啊！昨天新闻传播系的大三系花，找我们的数痴表白了，这事轰动整个明兴校区。在学校BBS热度排行榜，排名第一。”
这廖帅不开口，能当女旦；一开口，只能演黑脸张飞，那把粗糙度达到8目能开刃的声音，实在和他的帅脸不搭。
开口毁所有啊！
柳腾惊讶之极：“马数痴还有这种隐藏高级技能？有人向他表白，是不是眼瞎了？或是找个老实人接盘？我们要提醒他才行。”
好大一个八卦！
刚才还认为数痴孤独终老，想不到最早脱单就是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还是被动型。
廖帅帅气地一甩丝滑的秀发，用他磨刀石的声音道：“数痴收到腾坤手机研发部的OFFER，年薪给到100万。要是你是自认为美女，想不想捉住这种超级潜力股？”
柳腾一愣：八姑挖人挖到我同学了？这事八姑在负责，自己从来不插手。
何大春在一边羡慕道：“数痴哥不但进了腾坤手机，听说数系有意推举他代表交大数院，参加龙国华氏数学奖，还入了围。真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数系三母夜叉之一，和何大春有桃花纠葛的何慧补充道：“我舍友和数痴是鹏城老乡，听她说：数痴家在鹏城有很大产业，亿万家财都有，他家就他一个儿子。
如此财慧双全的伟男子，我要是早知道，还能让肥水流了外人田？好可惜啊！”
三人一阵呕吐，何大春不满道：“慧慧，你不能脚踩三只船。”
“老娘现在是自由身，看上谁关你屁事。我妈说：同姓不相亲，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柳腾拍拍大春表示安慰，八卦道：“那数痴是什么态度？”
三人想抢答，柳腾被人拍了后背，一个声音慢悠悠道：“当着当事人打听当事人的个人隐私，数仙这是不道德的。”
柳腾打了个哈哈，看着这位奇葩校服男，理直气壮道：“关注兄弟终身大事，何来不道德之说？怎么数痴你打算心分为三：一为数学，二为腾坤，三为女朋友？”
马骏豪理所当然道：“知我者，数仙也！心之三分：一为爱好，二为事业，三为爱情。人生完美结局，不过如此。”
何大春跳起来：“数痴，这和你一向高冷的人设不符啊！”
司马灼感叹道：“我一直以为数痴你：唯爱数学，终生所系。想不到你和胡炎龙那厮一样：口是心非，言行不一。”
柳腾也跟着凑合：“老马，一直示人以痴，今天开始，得加一个字：骚，闷骚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好了，既然兄弟一场，要是你真结婚，记得请我去给你当伴郎。”
马数痴上下打量一下柳腾，开口K.O了他：“就你这个身高，当伴童可以，当伴郎就免了吧！免得有人说闲话：说我的排面不够。”
你妹！提身高，我就跟你急。
柳腾拿出柳导身份，振臂高呼：“马痴喜抱美人归，为庆贺如此盛事，特请06届数系研究生班全体同学和老师们，这个周六上陈氏片皮鸭狠撮一顿。陈氏佛跳墙、陈氏十八碗管够，有家属的允许带一位。”
班上众人欢呼：陈氏十八碗在龙国实在太出名，能吃上一次那是莫大的口福。不过就是出了名的贵，收入不高真不敢上门消费，吃一餐能顶半年的伙食。
谁让你没事揭别人短，宰你一顿当出气。
066、数学十大猜想
马骏豪不愧带豪字，听说上陈氏十八碗脸都不带变色的，他说道：“请吃饭没问题，但你得换一家，想吃陈氏十八碗要提前三个月定，临时客的生意别人不作。”
柳腾眨眼道：“我认识食品系的陈师姐，我说星期六要安排几桌的面子，她得给。”
马骏豪脸第一次变色：“算你狠！吃一餐，吃掉我三个月的生活费。”
不愧是鹏城土豪，三个月的生活能有五六万，陈氏十八碗平均一份3000块。
上她们家吃饭，吃的就是服务，吃的就是品味，吃的就是心跳。
柳腾当初为什么上数学系？除了穿越过来，脑子有料外，另外一个目的：培养大量高科技科研的基础型人才。
数学是一切高端科技研究的基础。芯片、软件、新材料、量子科技、高能效比的电动机、传感器等等，都离不开它。
清、京大数系的学生，自己请不起也不敢挖，这第三则挖得毫无压力。水平可能差点也不多，有自己这个大BUG在，完全能轻易抹平这种差距。
自己只要能贯彻和充分理解，自己科研意图志同道合的协助者，原创性和开拓性的工作，由自己这个金手指来作。自己脑海中的科技创意，够吃一辈子。
按这种惯性发展下去，自己穿越过来的三大志向：改变这个世界就能做到，不枉自己穿越一回。
自己志向不伟大：在自己、家人、亲戚和朋友们都致富后，顺手为国家排忧解难，勇当科技排头兵，还是可以的。
国强方能家富，国稳方能乐业，这是作为一个合格公民应当具有的素质。
关于数系研究生班这种新型教学班来说，谁也没有经验。以前数系研究生都是一个导师带三五个，从来没有过研究生一次二三十个的情况。
这都怪柳腾没事整出那么多理论干什么，每个同学跟在他后面水论文，都混了几十因子，开窍点的比如马土豪，混了上百点。
按照交大免试研究生的条件，人人达标，人人过线，甚至上博士都行。
作为交大数系的大拿林教授也是愁：这数学家培养讲究一个天分加努力，再加上一点点运气；偶尔才能冒出一两个翘楚、破锥之才。
那有数学家像养猪一样，一群一伙地养，一圈圈地出栏，这不符合科学唯物发展观的规律。
于是他找柳腾谈了次话：以后严禁他再出新理论和新论文，以免这帮沾惯便宜走惯捷径的家伙，没有了独立思考、独立创新的能力。这些能力恰恰是一个数学家必备的质素。
这一下子出来二十五个研究生，每个人都要有独立的科研课题和方向，林教授就算是院士一下子也开不出那么多课题啊！
本着解铃还需系铃人的原则，就把这个问题丢给柳腾，还把他拉来作数系的辅导员，美其名曰：能者多劳，不能者少劳，智者不劳。
还给他建议：给出的课题最好难一点，毕竟现在我们交大数院的名头已经盖过清、京大，不难显不出水平。
你说整点不难不易就得挠头，这个真不好把握。难点的数学难题，柳腾夹袋中还真不少：上世解不出来的数学算不算难题？
比如马土豪说的：接吻数问题。别看到接吻两字很浪漫，加个数字就让你知道数学的残酷。
比如：活结死结问题、大基数问题，再加上五个猜想：科拉兹，哥德巴赫，孪生素数、黎曼和贝赫－－戴尔；
再加两个有意思数学的问题：+e？和是有理数吗？
这个十个数学难题一甩出来，直接惊出整个数系所有潜藏的大佬、中佬、小佬，连传说中的数系疯子、怪物、扫地僧、火工头陀等都跑了出来。
在林教授这个学阀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杀向教室，把假装上课，神游天外的柳腾拉到一楼阶梯教室。
让他讲讲这十大数学难题，难在何处？如何着手？如何钻研？
柳腾看着下方黑压压、能坐下500人的大教室被人挤得满满当当，走廊、通道、门外都是闻声而来数系的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讲师、副教授、教授、院士、校领导等，人数不下一千人。
人生第一次在这么人的注目下，把柳腾的低调摸鱼的小市民本质给暴露出来：小心拘谨，毫无大气；惊弓之鸟，毫无底气；讲话结巴，毫无自信；
就一句话：格局小了。
好不容易在上面挨了两个小时，把十大难题作了一次梳理，指出每个难题的巧妙之处，难点之处，以及涉及到的数学理论，作了简述。
当然该保留的地方一定保留，这是自己保持高冷的法宝。比如1+2、科拉兹猜想、孪生素数猜想，上世有人已经有了比较接近的答案，这个是不能说。
当提问时，有同学提问柳腾的没有解？他坚决否定没有，是真的没有。除非去问密阵，密阵在养精蓄锐中，没重要的事可不敢轻易浪费。
难题没有解更好，大伙的参与热情度更高。
会后，柳腾还被林教授和交大巨头们拉进小会议室中，闭门密会。
“我说柳腾，你没事别乱放卫星好不好？我三个月之前到老牛那检查身体，老牛说我的血压有点偏高，需要静养受不得刺激。
你说你没事整个十个难题出来，又是深水炸弹又是核弹，震得我这血压突突地往上飚。
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告诉你：气死院士的名声，足以让你迎风臭十里，顺风塞五洲。”
这老头说得在理：他在龙国数学界，那是擎天柱、架海梁的存在，惹了他就是惹了龙国脑子最厉害的那一撮人，玩脑子都能把你玩死。
谁叫他徒子徒孙多！
林教授满脸通红，那是激动啊！
浸润数学七十载，学过、见过、解过的数学难题不老少，解不出来的也不少。现在你一下子冒出来十个解不出的难题出来，那不是饕餮遇到佛跳墙、嫪毐遇到秦始皇他妈，牛屎巴遇到酒糟……
怎么会想到牛屎巴？
你离开好像很久了，我都开始长高了。
有点想你了，牛屎巴！
067、交大－腾坤十大难题之赏
接替王校长的是从京大副校长调过来的，这几年交大数系以火箭般的速度，把清大、京大的头、二把交椅挤下来，自己是亲眼目睹的。
这天大的大馅饼掉下来，砸在自己头上，那是祖坟……呸！我们是科学工作者，不能讲那唯心那一套。
在和王校长交接工作时，前辈就曾经特别强调：工作重心要侧重06届研究生班，原因就是这个班容易出成绩、见效快。
现在前辈的预言就成真了，这数学十大难题一出，整个数学界都轰动，全国各个大学、科研机构但凡对数学有要求的有想法的，都想来交大观摩观摩、学习。
自己的电话三个月来就没停过，差点成电话接线员，痛并快乐着。
新校长姓黄，草头黄不是三横王，他的专业是遥控测绘，学部副主委，对数学有几把刷子，不然当不上龙国头部前三大学的副校长。
刚过六旬的他意气风发，气场十足，听林教授血压有点高，遂关心道：“林教授你可是数系定海神针，可得注意身体。如果你老有什么琐事，可以向学校提，学校按照你的待遇，给予解决。”
转身向柳腾伸出手，笑容满面道：“柳腾同学，我是新来校长黄泰恒。来了三个月，终于见到交大数系学神。
这十大数学难题一出，我们交大是盛名高扬，声传四方。祝贺你柳腾同学，又为学校争光了。”
柳腾腼腆一笑：“见过黄校长，身为交大人，自然办交大事，本分而已。”
黄校长爽朗而笑，后槽牙都能看到：“谦虚是好品质。我听林教授说你名利看淡，学校的奖励你都能推则推，能却则却，这很不好。
我们的任何工作讲究：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你柳腾高风亮节不贪名利，其他人却需要一个体现自己价值和上升的通道。
你这个带头人、成绩最大的功劳者不领，别人怎么好意思领？我们要讲究一个工作策略和团队合作精神。
该你的功就领，该你的赏就接，这才是正确的为人观。”
柳腾听得频频点头：做领导的人，特别是作大领导的人，口才和思想工作都是内行，忽悠起人来，那是一套套的。
林教授早已过了不逾矩的年纪，有话就说，该骂人就骂人，绝不和稀泥：“黄校长，闲话休说。现在柳腾放了这么大的一个炮仗，我们交大要怎么接才能令同行满意，又能提振名声？”
黄校长一听到提高交大名声就来劲，问林教授：“林老，你见多识广，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要不在交大召开一次研讨会如何？请全世界的同行，聚全世界数学之力，一起来解决这十个问题如何？”
“我们交大数院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吗？”
“国内有，国外十几位同行好友我能请得到。现在就需要学校的资源和配合。”
“学校资源和配合没问题，问题是开了这个研讨会，能达到预定的效果吗？”黄校长还是有顾虑的，刚上手就搞个这么的手笔，怕钱、力出了效果没有出来，那就是抛个媚眼给瞎子看。
“这个不敢保证，正常的学术碰撞，不一定每次都能出成果。柳腾，炮仗是你放的，现在让你来消除后续隐患。你不能每次光点火，不灭火。”林教授把矛头指向始作俑者。
柳腾尴尬地摸了鼻子，主意是你出的，要出点难点的数学难题，现在却要怪我，好人果然难作。
脑中灵光一闪，上世克雷数学研究所搞了个：千禧年大奖难题，让千禧年和克雷数研多声大噪，自己可拾人牙慧：
“我们也别搞什么研讨会，干脆就搞一个重金悬赏：谁解出我们出的十道难中的一题，重赏200万美刀，如何？”
“如何操作？”黄校长急问。
林教授皱眉：“十道题2000万美刀，这钱学校出不了，不会批。”
“可以拉赞助啊！”
“赞助？你说说如何操作？”
“这十道难题总得起个大名头，常言道：好的名头，是成功了一半。
我们把这十道难题起个名，然后再带上赞助者的名号不就行了吗？比如：交大－腾坤手机十大难题，如何？”
黄校长拍手叫好，两全其美啊！
林教授不满意：“腾坤可以，腾坤手机就不行，数学就得纯粹点，别沾惹太多铜臭味。怎么你想让你的腾坤手机来出这个钱？”
“腾坤手机2000万刀还是出得起的。”
“等等，腾坤手机是你柳腾的产业？”黄校长有点惊到，外面如日中天的腾坤手机，既然是自己学校学生的产业，这也太颠覆自己的认知：
什么时候一个在读的大学生，搞出几百亿营业额的企业来？果然，不愧人称数神啊！
“校长见笑了，家庭作坊而已，不值一哂。”
你这话叫我怎么答？
行，只要你腾坤手机愿出这个钱，我就给你冠名，就叫：交大－腾坤十大难题。
一个题200万刀，会不会太容易给别人赚去？那样显不出交大数系的水平。
柳腾好笑的耸肩，懒得回答他这个智障问题。
林教授一拍皓首，暗骂自己蠢：三个月来，自己被这十个问题整整折磨了三个月，别说解出十题八题，就是一道题也没理出个头绪出来。
这些问题还不算难？难道我这个数学方面的权威是充话费送的？
既然问题解决，林教授拉着柳腾就走，也不管可怜巴巴的黄校长：“我被你这个十个难题折磨了三个月，你得请我吃一餐佛跳墙补偿一下，二十年的竹叶青陈酿不能少，我知道你有存货。
我听说你柳腾面子大，上陈氏片皮鸭都不用预约。走，带我上酒店吃一顿。”
你老林牌大，谁的账都不卖。柳腾可不敢充大头蒜，回头对黄校长说：会让腾坤手机总经理，就是自己亲姑亲自上门谈，会交代好的。
黄校长心里哀叹：工作是小事，大事是我也想吃佛跳墙啊！你请一下，我就着去了。
谁叫你当那么大官，喜怒不显于色，谁知道你想什么。
068、旦医大附一院
柳腾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正怼林教授：“老林，你都高血压了，你敢吃佛跳墙这种大补之物？不怕明天就躺尸。
再说牛师母有交代：谁敢让你瞎吃瞎喝，先逐出师门，再打断双腿，我们可不敢挑战师母的权威。
叫我请客，行，开水白菜、文思豆腐管够，酒仅一杯，多的没有。”
林老跳起来：“想不到，你柳腾堂堂几百亿身家的大老板，既然如此抠嗦！不要你请，我请总行吧！你负责订桌。家里婆娘就是管得宽。小黄啊！要不一起？”良心发现，问了句一边成怨妇的黄校长。
人多去好，法不责众嘛！
“那怎么好让你老破费，我来请就是了。我是新来乍到，应当和众同事们联络一下感情。之前忙于交接，许多事顾不上；现在所有事理顺上了正轨，希望在以后工作中，请各位多多支持。”
黄校长向周围七八位交大数系的各位大佬、中佬发出邀请，众人一起应诺。
订座的苦差事自然让柳腾柳导这个小虾米来作，在座众人的级别那个不比他高十级八级的。
柳腾离开会议室到外面给陈丛曼表姐电话，里面一众大佬在谈论柳腾的建议，太过嘈杂。
“哟！我道是谁呀！原来是柳表弟，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不？元月15号了，还有15天就过年了，我的新菜呢？你不会贵人多忘事，给忘了吧？”
陈表姐那么大气豁达的人，都给柳腾这个有严重拖延症的人给打败了：答应一年要出八菜一汤的新菜，从年头盼到年中，从年中又盼到年尾，十月怀胎都生下来。要过年翻篇了，都没等来个消息。
自然把一年的怨气砸在柳腾头上。
“姐姐，我的亲姐姐喂！这不是刚想起来，就给你打电话。晚上，我聊信给你发制作方法，你可以准备一下材料，多准备几份，打包用晟昶物流发给我。
今年过年，我在竹千坪宴请众位亲戚，吃新的八菜一汤。要不，你过来竹千坪过年？”
太姥姥两年前已经过世，奶奶现在在陈家辈分最高。这两年陈家后代子弟，每到过年都过来看望她老人。
“就知道睁眼说瞎话，看我提醒才想起来吧！今年你的新菜单什么时候到，分红什么时候才打到你的户头，你这个股东可真不像样。
你是无事没电话，磨磨叽叽地说有什么事？现在是晚饭高峰时段，正忙着呢。”
“给我要个大桌要有佛跳墙，今天请人吃饭。你别告诉我没有！酒店我知道，都有预留的包厢。”
“谁这么大牌面让你来订桌？告诉你，请众女同学们吃饭免开尊口。这个脸我不给，你认识我这个亲表姐四年，你有请过我吃饭送过礼物吗？”
“什么叫众女同学？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可不能平白污蔑人。请林教授、新来的黄校长吃饭，我们有正紧事要饭桌上谈。
我是你亲弟，不要那么见外那么肤浅，用请客送礼物来维持我俩姐弟关系。”
表姐嗤之以鼻：“正事谁会在餐桌上谈？在学校分店不合适，你过来明兴分店我办公室旁边9号包厢，我叫人给你准备餐食，一个小时后开席。
想说你姐肤浅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小男人！”
“姐姐贴心！祝姐姐早日找到门当户对、智貌双全的好夫婿。姐姐，要不要我给你当媒婆？帮你牵线搭桥。
你知道我当媒婆成功撮合了几对鸳鸯。远图表哥、胤平表哥就是成功的例子。你看他们现在婚后生活多美满。
研究显示：像你这种白富美、霸道总裁式的美女，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老公，是婚姻最大的困难户。想脱单，要趁早，小女人。”
“我呸！我那里小啦？你别淡吃萝卜咸操心，姐姐是单身主义者，谁也不嫁。找个老公，还不如多炒几个好菜。不扯了，忙着呢！记得把新菜单发过来，争取过年上新菜。”
寒假刚放，牛教授打电话让他去旦医大附一院实习。他这个三脚猫医术的研究生，要加强他的手术量才行，免得这个关门弟子把他一辈子心血铸就的口碑给砸了。
柳腾有点惭愧：牛教授这六七年来，一直关心和关注自己的成长，付出很大的心血和代价。
这里面有把他当小白鼠的目的，但是那种关爱是实实在在，不然八十多了还不下火线，想护看着他能在脑科上有所成就。
可惜自己对他有偏见，跑去了数学系，要不然早就成为他老人家的博士，不至于现在只是一位医学研究生。
旦医大附一院永远是那么人流滚滚，人吃五谷杂粮，免不了生病。旦医大一附院是户市排行前三的，龙国排行前十的综合类三甲。
脑科是招牌科室，无论是脑内或脑外，在龙国享有：北有天坛，南有旦一的美誉。
今天是星期一早上，一般科室主任今天候诊和巡房。马师兄带一帮副主任、主治、住院、研究生、护士、实习生，浩浩荡荡地在整个十八层巡房。
一个脑科共有400张病床，足见科室之大。马师兄是神经内科的，他手底下有250张病床，巡视一圈都要两个小时。
十八层是脑神经内科的住院病房，十七楼是神经外科的。
柳腾和牛教授跟在屁股后面充人头，一边聊天。
“4号的执业资格证考试，医学综合考试成绩出来了吧？”
龙国临床医学资格证，实践技能考试在每年11月中，医学综合考试在元旦假期后考，随机安排。
“什么考试对于我来说，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满分通过”柳腾牛逼哄哄的。
“那为什么实践技能考试成绩为0分？”
柳腾尴尬之极：“我说老牛，我是理论知识扎实，动手术我只在放暑假时割过几例皮皮而已。
我是脑力天才，又不是动手天才，天生都会动手术。虽然学习比别人快，那也要练习啊！”
“你也知道要多练习？早干什么去了！早和你说过不要任性，去搞数学这些务虚的东西，白白耽误了三年。
凭你天生脑运动神经异常发达的优势，早学三年，你现在的手术能力早超过你马师兄。”牛教授开喷。
069、和牛教授开药厂
一说起这事牛教授恨得牙痒痒：一块自己7年前就看上的良质美玉坯，本想亲自动手雕琢出一件惊艳世人的艺术品；
谁知道半路给人截了胡，白白浪费三年不说，还给塑了样定了型，给自己的创造热情泼了一盆冰水。
“我再练三十年都超不过马师兄。”柳腾低声嘟囔。
老牛八十二了眼不花耳不聋，既然听到柳腾的牢骚，鄙夷道：“就他马如风，在我所有承认的亲传学生中，就属他资质最差。他强在读书比别人好，会来事会拍马屁而已，手术水平惨不忍睹，是个人都能超过他。
废话不多说，这个寒假除了过年一个星期，其他时间除了吃饭，你给我一天24个小时呆在手术室。
我和小马打过招呼了，手术按高、中、低，给你安排三助、二助到拉皮，一个寒假要练出，与你研究生学历相匹配的手术能力。”
“教授，这动手术不比杀只鸡，能急就章吗？咱们别要求那么高行不行？我又不靠这个吃饭。”
牛教授瞪眼道：“进了我的门，就按行业最高标准来！我牛明达教出来的学生，要对得起我行医六十年的国字招牌，我可不想同行看我的笑话。
再说你从小练习片皮鸭，你对手腕的协调、力道的控制，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加上发达的脑运动神经，可以说：你拥有天下间最好的外科手术医生的天赋。
医学理论知识讲究的是一个多看和积累，最重要的是一个死记硬背。它不像数学需要开放性的逻辑思维，创新性的理解能力。
死记硬背是你的最强项，我给你的各类医学教科书，包括研究生、博士生的课程。上次考试全部127门课程，你已经全A+通过。
你的理论知识已经足够，临门一脚：欠缺的就是动手术的能力。这个没有捷径，只能靠你多练多动手。”
牛教授好不容易做通他的工作，愿意回头是岸，归入自己门下，看他好像有点敷衍和积极性不高。
柳腾的不上进显然刺激到他，教训了他一通，搞得满脸通红，还带喘气：学医，事关人命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出错。
吓得柳腾赶紧给他拍背，要是闹出个好歹来，前面几十位师兄师姐会活剥了他的皮。
柳腾看得出牛教授对自己殷切关护舐犊之情，想把他的医术倾囊，望徒成龙，心下感动。
按自己的精力和体力，学个医也不算多大的负担，技多不压身。
再说交大、公司那边都已经上正轨，除了光刻机要时时关注进度之外，自己要操心的事已经少了很多。自己要放出时间出来，把这个医学出来才行。
人，要不断充实自己，不然空闲无聊乱想就多，想法一多人要么颓废，要么作死。
人都是有惰性的，向来以最低的标准要求自己，道德完人几千年就出那么几个。
柳腾不认为自己是道德完人，他禁不起诱惑的，向来以：低调摸鱼自居，浑水摸鱼又一天。
学无止境，也许以后还会学更多生存技能，活到老学到老，这才是开阔、乐观的生活态度。
牛教授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叹口气道：“腾腾，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槌。我八十多，死皮赖脸地不退下来，为的是能够看到你，能成长起来继承我的衣钵。
自从03年元旦到现在10年元旦，刚好七年。自从看到你异于常人的脑域开发度，我从医学的角度，找到人类脑域开发的方向。
可惜我研究七年，终无所得。我希望你继续我的研究，找到人类脑域扩大的方法。毕竟，人脑的开发，几万年来都没有进步了。”
柳腾吓了一跳：我的祖宗啊！你老没事研究上帝的领域干什么？告诉你后面的五十年，人类脑域开发还是没有什么大进展。人机互联，只有狂热的信徒和疯子接受，常人谁相信。
“不扯那么远的事情，我行医六十载，摸索出几个中药制剂，有用于抗病毒，有用于舒缓神经的，有醒神补脑的。
我们已经做到临床研究三期，可惜囿于资金、中药资源的稀缺，差不多停止了。”牛教授叹了口气。
柳腾见牛教授有点郁郁，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出资金，和你一起把这几种药物一起开发出来？”
“是的。一你有资金，二你竹千坪那几十个山头的好中药；那家那些好中药，用来泡酒真是暴殄天物。”
“我很好奇，你老一辈子学的是西医，为什么不用西药，偏好中药？”
牛教授苦笑道：“你到我这个年龄，你就会明白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中医，才是医道发展的正确归宿。
再说这几个方子都是我的母亲传下来，我加以改进而已。我拉你投资，也是有私心的。
我一辈子清风朗月、两袖空空，临老了想给子孙后辈留点家底。这样你成立家中药厂，我出药方占三成，你出资金和经营管理占七成，如何？”
柳腾挠头：“我出资金没问题，可我没干过中药厂，也没有人才管理啊！”
“你家桂市一院的七姑就是一个管理药厂的好人才，她这个主任把医院药剂科，管理得比我们医院都有条理。”
七姑还有这方面的本事，自己真不知道。
“行，过年回去我找七姑聊聊，过完年给你答复。”
“好！我建议厂址就选在你们桂市，近你家取药方便。”
柳腾苦笑：看来想充满密阵的电，又要落空；要开药厂，家里的药材基地要扩大规模，而密阵就是药效的保证。
自己脑中也有将来四十年许多中药的生产方法，开一个中药厂是没问题。
单开一个中药厂，好像没多大搞头，不如搞一个大的综合性医药公司，生产包括：中、西药制剂、医疗器械、疫苗、检测试剂等等。
想想后世光一个口罩公司都能搛得盆满钵满，更不用说疫苗和医疗器械，那是将来高利润高增长的长青型好企业。
自己现在布局，还来得及。
（PS：感觉说教太多，写都写出来，将就看看，以后会注意。学医不作着重，这是我的知识盲区，不敢深入。）
070、旦大附一院实习
作为龙国数一数二的脑神经内科，有资格选择接收病人：收全国各种脑科疑难杂症、重症。
用马师兄露骨又傲然的话说：头痛脑热的小毛病不要来我们科室，浪费宝贵的医疗资源了。
敢说这话不怕人打，手底下当然有绝活。光一个脑神经内科，除了马师兄是教授级别的主任医师外，还有三位主任级别医生，副主任医生8位，主治医生以下有十几位，还不算众多实习生。
当然，脑神经内科最大的金字招牌：牛明达牛院士。
在职医生全是在读博士以上学历，学历高、技术强、器械先进、设施完善，每年的资金投入、科研成果和新技术推广、使用，在龙国那是数一数二。
高投入才有高产出，高产出才会有高名声的，高名气自然少不了病人。傲娇点的城里人，看个病不上三甲就显不出高端。
柳腾这个以研究生学历进去实习，学历实在丢人。要不是看在牛教授的面子上，他想在手术室内当三助、二助，拉皮都不让他拉，手术观摩室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
马师兄对于老师临老了去研究脑域开发不感冒，但对于他看人……不，从CT片上看人脑子的水平，是从不怀疑的！
老师说这位师弟是一生中仅见一例的外科手术天才，经过观看他动手术的操作，不得不承认：老师没有老眼昏花看走眼，这位师弟当得天才之说，差点就比上我了。
医学知识积累雄厚，无所不知，就是一本寻找疑难杂症的活字典；只要国内外有记录的病例，只要询问他必有所得；
手术操作快、准、稳，手术到位、节奏感强，手术视野清楚；只要做过一次同样的手术，下次进步飞速，并且动一次手术有一次惊喜。
最值得称道的是：这个十六岁的小伙，精力旺盛之极。曾经站着拉皮保持一个姿势12个小时，不动一下；连续工作24个小时，还是精神抖擞。
曾经有一个手术连续57个小时，主刀医生都换了三茬，作为三助的他眼都不眨两下，更别说下过手术台。
马如风不得不感叹：年轻人体力就是好经的熬，不像自己只要手术超过八个小时，不休息12个小时，就别想再上手术台。
之后，马如风动手术，就让柳腾作二助，两人配合起来越来越默契。动起手术来，那是眼随手到，神清气爽，如便秘崩！
可惜，这娃老师不让他跟自己飞刀，好像他志不在此，从没见他主动找自己追求上进，像极自己古板的老师牛教授。
脑内科有十二个手术室在17楼，柳腾听师兄们的闲话：当年内、外科计划各占一层，病床数对半。
可牛教授加上马师兄，硬是从外科的嘴里抢食，不但抢了他们的病床，还抢了他们五分之一的地盘做手术室。
气得脑外科的陈主任见到牛教授毕恭毕敬，没办法对方无论是年纪、成就、级别、威望，自己都难望其项背。
可你马如风充什么大瓣子蒜，除了会拍马屁溜须子外，哪里比得上自己指甲盖盖。
柳腾就见过这两位教授级别的主任，在医务协调会上如泼妇般的骂街，就差挼袖子摇人互殴。
要不是管医务的龚副院长资格老拍了桌子，并以资金划拨相威胁，恐怕真打起来。
要不是脑神经内、外科经常需要联合会诊两科合作，龚副院长早就把两科各分东西了，眼不见心不烦。
头头有仇，自然累及下面，两科室的医护人员见面，都是道路以目，不会交流，以示站队。
常见师兄指着对面婀娜多姿的护士姐姐说：那是我同校师妹，只因科室之隙，不敢作凤凰之求；牛郎织女有银河之叹，脑内脑外有马陈之恨，千古奇冤啊！
更好笑的是：脑内一位副主任娶了脑外手术室护士长，经常因为单位科室的事受到虐待，除了跪榴莲外，还得高呼：马如风就是马上风。
如此可见一斑。
不过放心的是：大佬吵归吵，职业道德和做人底线是知道的。用牛教授的话说：他们敢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耍性子，自己早让他们收拾包裹扫地出门了。
两个科室有矛盾也好，有矛盾就容易管理，容易形成良性竞争，要是两个科室铁板一块，死水一摊，就该领导头痛了。
柳腾窝在手术室中，一窝两天两夜，最后被第三次上手术台的马师兄赶了出去：你身体再好，也不能这样子搞，一铲挖不成井。
从17楼手术专门电梯上到十八楼，转出电梯井进入大厅就是脑内科护士站。
现在上午10点，早上换班后，巡房、换药已经完成，是白班中难得的空闲时间。
柳腾回到医生办公室一边吃着苹果喝着酸奶，整理手术记录输入电脑存档，一边听几位女同事聊八卦。
“柳腾，刚才看你进来穿得白大挂好像有点紧，你是不是长高了？”说话的是三十刚出头的周姐，刚生了位小公主，休完产假回来上班没有几天，爱心泛滥。
她半年内不适合上手术室，轮到她管医生办公室的杂务，比如柳腾的白大褂就是找她领的。
当初柳腾领了两个SS号白大褂，差点被她笑死：这两个SS号的衣服库存了五六年，终于清仓找到主人。
柳腾十一在机场量过长了6厘米，三个多月没量过，是不是长高真没注意。
周姐姐让柳腾站起来，拿起挂在门后洗净备用的大挂，在他背上比画了一下。
咦了一声，高兴道：“你真长高不少，SS看来你穿不了，明天给你换两件S码的。”
刚当妈妈不久，摇晃不休的女性特征和浓郁的妈妈味，把柳腾这个红花小棒棒呛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惹得周姐姐扶着他的背哈哈大笑，办公室里所有人看向她也不在乎。当医生嘛！什么没摸过什么没见过，就当看到死猪皮。
不得不承认，柳腾这张正太小白脸，很讨新妈妈的喜。
小鲜肉就似唐僧肉，大妈们就好这一口，谁不想长生不老，容颜不变。
071、表哥果然不是好人
周姐姐开解柳腾：“别理这帮当久了医生铁石心肠、生死看淡、内心扭曲、毫无羞耻心的更年期妇女们；好好当你的唐僧肉，馋死她们。”
柳腾真的不敢搭话，自己号称铁嘴钢牙，也经不住她们的污啊！母老虎，一个比一个凶猛。
“柳腾啊！你要是长高到一米八，再长壮点，肯定比BBT上的表哥更帅三分，这点姐姐可以保证。姐姐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五官长得更精致的男娃。”
我长帅我知道！精致就不是褒义词了。锡坤表哥有这么出名了？户市都有人知道了。
旁边一位近四十岁的沈姐接话：“今天我上班经过三楼妇产科，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就看到你提到BBT里的表哥。
早上上班一楼人多，我经常走步梯上四楼再转医生专用梯。在三、四楼转角处，就看到表哥没戴口罩和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在说话。
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
这位沈姐虽然四十，保养很好风韵犹优，不给化妆的脸上，仍有淡妆残存，听说三婚三离，正在追求第四春的幸福。
这样的女士表现欲和八卦欲极强，说起话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很会勾起人探知的欲望。
果然有人捧哏：“沈姐姐，你听到了什么？”
沈姐见众人目光聚拢在自己身上，很满意捧哏的双称姐姐，单称姐我就吐她一脸：要是叫小仙女更好，谁还不是位小仙女！
“在妇产科，你说能有什么好事？不外乎有野种要打掉。想不到表哥也是这样的人，真是瞎了我的狗眼，在短视频天天给他点赞。”沈姐愤懑不平道。
“不会吧！听说表可年不过二十，会做出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混他们那个圈子乱得很，再毁三观的事，都有可能。”
“可还是喜欢表哥啊！你看他长得多帅。”脑残粉在哪里都有。
柳腾听不下去了，锡坤表哥你完蛋了！早说过你不是好人，你还不承认，现在渣上别人搞出人命，你是把我的警告当耳边风啊！
“柳弟弟，你干吗去？你手术记录做完了？”
“做完了，我要回去休息。”
从电梯下到三楼到护士场打听锡坤表哥的事，眼眉如画，戴着口罩的护士姐姐，翻看了记录说没有这个病人。
柳腾算是晕了头，直接打表哥手机。
“喂！腾弟，怎么有空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锡坤表哥问道。
“你是不是在旦大附一院妇产科？”
“弟，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我在一附院？”
“过年放假你不回家，到妇产科干什么？是不是搞出人命来了？”
“你哥是那种没底线的？女朋友大姐姨妈来了，肚子不舒服，我带她来看看。”
“你年都没回去过，从京城跑到户市聊拐？你能耐了，上次的金毛猫才分手多久？怎么真打算播种全世界啊！”
“弟，你这话说着都透着酸气！我是那种追求低级趣味的人？我这是拯救世界上落寞的灵魂，让她有个爱的归宿。什么播种那么难听。”
“嘿嘿，上上次你说去庐山观景，怎么观到庐山好风景大旅馆？要不是我出钱把你捞出来，你还能在这里吹牛街吗？说在妇科还是产科？我过去找你。”
“我有那么猥琐吗？在妇科候号中。我说弟：你来附一院干什么？不会也是看妇产科的吧？我说亲弟：你才十六岁，你可不能破了我的纪录。”
“我才没有你那么滥情。我来医院实习，你不知道吗？枉我还是你亲弟弟，但凡脑子没有全部用到马子身上，应当知道弟弟的近况。”
“我们相隔上千公里，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对了，你一个数学系地跑来医院实习，这文不对版吧！”
“懒得和你这个七情六欲、脑子全是屎尿屁的花花公子多说，就到了挂了。”
柳腾挂了电话号码，问了一脸八卦的护士姐姐妇科方位，赶了过去。
阳锡坤表哥在BBT露脸太过于频繁，只要混过网络几年的网虫，应当见过他那张臭脸。
他知道戴着个防风帽围着白围巾，和所谓的女朋友窝在角落处窃窃私语，那深情款款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看金鱼的怪叔叔。
柳腾走到他身边都不带起身的，只是向同样打扮，身着情侣装的女朋友介绍一下。
柳腾坐在他旁边的长椅上，冬天的铁质长椅有点冰。
“我说弟，你的鼻子比牛屎巴还灵通，知道我带女朋友来一院看病。”
柳腾讥讽道：“想你BBT短视频之王表哥，大小也是个人物，被人看到来妇产科看病，那也是不小的八卦新闻，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姐姐，没多大事吧？”
不敢称嫂子，这三五年来，自己被坤表哥忽悠叫过太多人嫂子，自己都不好意思亵渎嫂子这两个字。
有外人在，有些话得收着点不能说。
坤表哥找女朋友的眼光向来不错，随着他跨出竹千坪，那眼界更是越来越高，越来越挑剔，用他的话说：脸上粉刺没长对地方，自己都不带正脸瞧她的。
这位姐姐眼眸清亮，黑少白多，桃花杏眼水光盈盈，光凭眼睛就很加分，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姐姐拉下白围巾，露出白嫩的小脸，表情有点扭捏，低声向柳腾打了声招呼。
咦！这不是宿管章阿姨、上户戏的二女儿吗？三年前在D23栋宿舍门房见过，当时章阿姨介绍认识还加了T号，只是从来没有联系过。
柳腾用力在坤表哥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嘻嘻笑道：“哥，你知道和张姐姐谈恋爱失败的后果吗？整个交大D23栋475位男生都是你的仇人，一人伸一腿就能把你踩成肉泥。”
此张非彼章，当时柳腾还以为随母姓，差点闹出个大乌龙。
“哥我：一生草中觅鲜花，抱得美人马上归，何惧区区475人？不对，你怎么知道宝宝姓张？”
宝你妹，见着位漂亮女孩都叫宝宝！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反胃。
“张姐姐的妈章阿姨是我们交大D23栋的男生宿管阿姨，你说我认不认识张姐姐？
我说哥：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不但吃了，还伸到我们交大碗里来抢肉，你过分了啊！
要是给D23栋的牲口们知道：天天喊丈母娘的姑娘被人拐跑了，别说表哥就是表舅都给你打出屎来。
我早说过：表哥不是好人，你还抵赖不承认！”
072、2010年春节
坤表哥恶形恶状亲了一口张姐姐，嚣张之极：“谁叫你们交大男人不中用，窝边草都守不住。再说了，你们交大何曾有过像哥哥这么优秀的人才？
宝宝眼光是既高又好，万里挑一选中了我，我何惧与一栋宿舍的人为仇？宝宝，你说是不是？”
那舔狗的模样，柳腾鸡皮疙瘩都起，秀恩爱死得快。
“我说弟，你说来医院实习？不是在读数学博士吗？怎么转专业了？”
坤表哥刚才语音大了点，引起一边候诊的几位小女生注意，好像认识表哥，在指指点点还拍照，吓得他赶紧捂紧脸上围巾。
“什么转专业？我是双专业好不好。我考了常去我家，你也见过搞医学牛教授的研究生，趁放寒假过来实习。”
“宝宝叫你的号了，我扶你过去，家属不给进诊室。你慢点别碰到，小心手里的暖手宝；
你的中餐牛奶有点凉了，我放在胸前给你暖好，看病出来刚好能喝上。
记得：问清楚病情，注意事项，以免以后再犯，病在你身，伤在我心。”
坤表哥这狗腿模样，估计祖祖都没享受过，难怪经常被祖祖的家法教训。
柳腾两天两夜没有睡觉，有点眼酸，见表哥磨蹭了良久才回来，不由说了他两句，然后再警告他：有些底线不能碰，碰了就是自己亲哥也不会救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得为自己所为担责。
坤表哥胸脯拍得当当响，他怕这位表弟许多年了，在他面前自己才是弟弟。
柳腾告诉他年前三天回家过年，问他回不回？坤表哥说陪宝宝去天涯海角度假，初七后再回。
坤表哥京戏院已经毕业，签约了四姐的BBT。BBT给他量身打造几部小网剧让他当男主角，磨炼他的演技。
他开口向柳腾求帮忙，柳腾实在太忙，一直没有回复，只让他放下身子把基础打好，等有空再拉他一把。
现在腾坤手机、腾动电瓶车的广告，都是让他当代言，说实在话：他的起点太高，要资源有资源，要人脉有人脉，感觉他有点飘了。
柳腾要磨磨他的浮躁气，免得如流星一样昙花一现，浪费自己一直以来的培养。
自己已经和他摊牌了：三年之内，演技要是没有提升，就绝了他的明星路，让他回去接他爸的班：踩酒饭。
竹千坪竹叶青的古法酿酒工艺，一直没有丢也没有改，酒饭必须用人脚踩。当然，每天上班之前都会让人检查脚底板的健康情况，卫生可以放心.
在医院实习时间过得很快，只要专心做事，时间过去都不知道。
临回家前，柳腾提了一瓶两公斤装的竹叶青原浆和一瓶特制保健酒，去看望牛教授和林师母。
林师母很高兴，见面就惊喜道：“腾腾啊！三个月不见，你长高了？”
长高不长高不知道，大姐帮买的衣服穿着有点紧是真的，柳腾对身高已经麻木了。
牛教授八十多了，没有什么爱好，就好竹叶青原浆这一口。他和林教授一样，每个月有两公斤的原浆供应，没办法这原浆实在是太过于难得。
竹千坪从来不外卖原浆，只有在过大节时，送给老客户、大经销商、大客户等关系户。
牛教授的子女都回来过年，连在外国工作的女儿女婿带了外甥都回来。平时冷清的院士别墅，金发绿眼的小孩跑来跑去，热闹不少。
柳腾不会像平时一样留下来吃饭，他们一家欢聚，不敢打扰。牛教授送他出门，聊了几句。
“腾腾，你真的长高了，过年提前回来我给你检查一下。看来你要打破你们柳家十八岁长身高的规律，记得合理锻炼和补充钙质和营养。
听马如风说你实习都没出过手术室，进步很大，可喜可贺。你正长身体的时候，要劳逸结合，别闹下暗疾来。
你和你祖祖说：清明后我会到竹千坪去，如果没有大的变故，可能要住半年。
现在精力大不如前，老占着茅坑不拉屎，别人不讨厌，我都嫌自己老古董发霉，准备彻底退休噢！”
柳腾笑道：“牛老，你才八十多，年轻得很，比起我祖祖来，你还要小一圈。发挥余热正及时，到竹千坪去还有很多事，需要你的帮衬。
比如保健酒、中药材的种植，还有你要建的中药厂，大不了我二十年陈酿管够，还带发工资。”
牛教授哈哈笑道：“看你小气巴拉的抠嗦劲：原浆管够还差不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藏酒窖都堆满了原浆。
再说请一个院士给你家作坊种地，你以为你脸大啊！
过个年乱糟糟的，真想到你竹千坪躲清静。你回去过年，还得多练一下手术刀手感，你的片皮刀法就不错。
手术这种技能讲究一个：熟和巧，手术做多了，熟能生巧。既然你跨入行医者的行列，就得以行医者的规范要求自己，悬壶济世精益求精。
好了，不送了，给你家祖祖和家人带上我的祝福：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柳腾坐在回两河机场的飞机上，看着外面阴沉要下雪的天气，不由长吸了口气：穿越8年，回望8年，自己虽说摸鱼过日子，但总算做了点事：美丽国制裁腾坤手机就是最大的手笔。
让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出手对付一个私人企业，说出去都能光宗耀祖。
祖祖过完年就98了，明年就要过百岁寿辰了。脸上老斑多了许多，头发全白了，人不见消瘦，红光满面，说话还是中气十足，按牛教授的话说：再活个一二十年没有问题。
他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柳腾成家生娃，给柳家留个后。老人家的盼头就是这样，传宗接代才有脸下去见先人。
祖祖活成了人瑞，是子孙后辈的福气，他却不这样认为：寿高非福，自己享的福过多，会折后辈的福气，早升天早见马先生才是他的愿望。
柳腾自从上了大学，每年没事一般只在清明、十一及过年回家，和祖祖见面少。以前是每天打电话问候，有T号后，用摄像头，现在聊信就视频聊天。
祖祖在努力更新自己的新技能，紧跟现代社会高速发展的步伐，他这么做只想能多看看自己的小孙孙而已。
可怜天下父母心。
073、竹千坪的变化（一）
祖祖见到柳腾回来很高兴，当晚多喝了一杯保健酒，打破他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没有早早上床睡觉，而是拉着柳爷、柳爸和柳腾三人聊天。
还有两天过年，奶奶带着韦妈、依朵、依叶三人，正在准备过年的物什，比如：包红包、摆五果供盘、给年糕和所有家具、家电、汽车等，按六通的风俗贴上喜庆的四方红纸、窗花。
韦凌莺很不喜欢六通这种风俗：每次过年都累得要死不说，还造成很大的浪费。招待客人的吃食买少了，不好看；买多了，又吃不完。
特别是整条村不超过15岁的小孩，背个竹艺厂编制的小竹筐，挨家挨户去讨喜；以前每家都有种马蹄、花生和甘蔗，来了抓一把马路、花生和一节甘蔗就打发了。
现在村里基本每家每户都有人在酒坊、腾动和腾跃上班，有钱有收入了，小孩上门还打上红包。
想想整个竹千坪十二组，五千多口人，6到15岁的小孩子不老少，要搭进多少红包？柳家家大户大倒没事，其他家庭困难点的，过年都过不下。
已经有村民在村民会议是提过这事，准备在过完年的清明大祭祖时宣布取消讨喜的事，今年是最后一年讨喜了。
“听小牛打电话过来，你去了他们医院实习了。行医事关人命，要持谨慎认真的态度，别像其他的事摸摸鱼胡混过去，害人害己。”祖祖饭后不喝茶，只喝白开水。
柳腾想了一会谁叫小牛，想明白差点没笑出来：牛教授到哪里别人都尊称牛老，想不到你也有一天被人称为小牛。
“祖祖你知道：我只要决定做一件事，就力求完美，不会半桶水晃荡半途而废，我会好好学的。”
“听小陈说，你开始长身高了？”柳腾的身高一直是老柳家所有关心的事。
“是，奶奶今天给我量了，这三个月长了八公分刚好过150，奶奶还埋怨过年给我准备的衣服都穿不了。”
“穿不了好。”祖祖很高兴：“过完年到医院找小牛给你作次身体检查，看你能不能打破柳家十八岁发育的惯例。”
“牛教授已经交代过我了，还说清明准备过来竹千坪休养，正式退休了。”
“八十多退休了也好，多给年轻人机会。看来我又多了一位牌友，小牛牌品好，不像以前的小韦牌品不行，还喜欢占小便宜。”
“吃饭前听到你给你七姑打电话，叫她明天回来一趟有事要谈。大过年的，就不能初三她们一家回来再谈？”爷爷柳望疆问。
“牛教授退休想和我开一家中药制剂厂，看上七姑想让她过来帮忙管理。”
“中药制剂厂？这个想法好，小牛他家传有许多中药方子，有些有很好疗效，这事能成。”祖祖同意这事：“小牛跟我说过：我们家用密阵加持，产出的中药材药效地道，特别适合制药，用来泡酒确实有点浪费。”
柳爸柳凯国现在除了管理酒坊，还兼管腾跃新材料，三姐实在稚嫩还撑不起腾跃新材料。
“老县城制药厂去年倒闭，留下一个烂摊子。上面问过我要不要买下来他们那块五十多亩地，条件之一就是安排他们五十多位下岗工人。
我嫌事多地小没答应，如果你真想开家中药厂，我觉得盘下他们的厂区挺好，还有现成的厂房和工人。”
“明天要是七姑答应过来管理新药厂，由她拍板才行。”
爷爷疑惑道：“腾腾，一个中药厂不过三五千万，值得你如此倒腾吗？你向来谋定而动，不会有什么大的想法吧？”
柳腾竖起大拇指，别看爷爷向来严肃寡言，其实心思灵动，一语中的。
“我想成立一家综合性大型医药公司，产药只是一方面，还要搞医医疗器械、医疗用品、疫苗等。
衣食住行，医疗、教育、养老等产业，才是永久性基础支柱产业。
我们柳家在这方面有积累和优势，比如：保健酒、中药材，加上我妈的腾动机电、腾跃新材料，里面有些技术和新材料都能用在医疗器械上。
只要我们加大这方面的技术细分和投入，把医药公司支撑起来还是可以的。
我们还有一个最大的凭靠：密阵。”
祖祖认真道：“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家企业。现在柳家在食、行相关的企业已经站稳脚跟，再扩大挤占其他市场，就不是惹人眼红的事，是吃独食是垄断违法的事。
我们柳家所有的公司加起来，年产值已经超过800亿，年利润超过200亿。
钱已经赚够，够花了，别想着什么好赚钱就往里挤，这不是明哲保身之道。
腾腾，有的底线一定不能碰，一碰就粉身碎骨的。老柳家的传承不能断在你手上，要懂得慎独。”
柳腾点头表示受教：自己穿越过来不是要当皇帝，什么好处都占尽；而是尽力融入这个社会，努力为这个社会和国家查缺补漏，弥补上世的缺憾，再娶位温柔娴淑的老婆完成柳家传宗接代的任务，足矣！
奶奶忙完手里的事，走过来取水喝，见爷四人面色严肃，喝了口水，笑道：“大过年的，别板着脸，谁板脸我就打他板子。”
奶奶心态好，家庭和睦，儿孙事业有成，自己年过七十还能干自己喜欢的提炼事，人生完美不过如此。
她的话有时比祖祖有威慑力，柳腾惯会顺杆子爬事，跑到奶奶背后给太后老佛爷揉肩拍马屁：“奶奶，我特意飞大熊国给你买地道的紫貂大衣，请了国外顶尖的设计大师制作的，还喜欢吧！”
奶奶虽说男女平等看待，但喜欢男孙也是肉眼可见，用依朵的话说：嘴说不偏，心偏万里。
“喜欢是喜欢，但是竹千坪的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穿几天？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大手大脚，要秉持勤俭家风，持家有道。”
柳腾算是服了，大过年的就别说教了，还说要打人板子，我看该打的是……算了，还是打我吧！谁叫我萝卜倒着长——辈底。
074、竹千坪的变化（二）
爷爷打断奶奶的唠叨：“我们说正事呢！七囡的事”
“我说的就不是正事？七囡好好在市一医院上班，她能有什么事？”
柳腾解释一下，请她出山的事。
“唉！我们这样的家庭，本来好好上班赚钱养家，平平凡凡安安稳稳多好。
现在好了，个个都眼界开阔了，赚了江河湖海的钱，一山还望一山高，都跑出来蹦跶。
七囡她在众人中跳得最欢，早就眼红众人灯红酒绿的生活，你一叫她准出来。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一年到头能放下手里的事在一起聚几天，那只有过年才可能。
一家人天南地北的，你看今年云飞还没出嫁，就不回来过年了；二妞琴笙造火箭去了，三年没回家。一家人都散了，赚再多的钱还有什么意义。”奶奶感叹。
祖祖笑道：“年轻人志在四方，有我们这帮老家伙守着老屋，希望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就好了。要是没出息，恐怕你都嫌碍眼。
过年的琐事办完了？今年村里的小孩最后一年讨喜，按惯例不能包大红包。今年破例你得包个大红包，免得别人说老柳家不大方。”
“一人包了一百，准备了800个小孩红包。还准备了三车的糖果花生，应该能支应过来了。”
“每年给村里的老人、五保户过年礼都发下去了吧？老柳家生发了，不能忘了众乡亲。”
“早在半个月前，经由基金会已经发下去。按照六十岁老人463人发油、米各一包，每人现金2000；七十岁312人除了油米，每人发5000现金；村里超过八十岁以上有227位，每人发了10000现金。
前前后后一共花了1000多万，包括纳了税款。”
千坪基金会成立了四年多，柳腾一直不知道怎么运行的，这事一直是奶奶和妈妈负责，祖祖在掌总。
好奇问了一句：“我知道每年我家按比例捐赠资金进入基金会，今年都达到5个亿了，都干了什么事？”
“这事我熟悉，我来说。”韦凌莺擦干手上的水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让柳腾倒了杯白开水，舒服地喝了一口。
基金会在初创之初，爷爷就定下规矩：我们基金会是在上面监督之下，合理运营的正规基金，是上面政策的合理补充，不能喧宾夺主。
也就是说：我们老柳家只出钱，不得插手基金会工作；由相关部门主持，只保留监督权和一票否决权。
基金会成立四年来，只干了四件事：
一是成立了六通镇助学基金：每年给每位考上大专以上大学生一万元的助学补助，还有贫困学生的补助；
二是捐建了六通镇垃圾转动站、两辆垃圾车；按每村一百户配制一个清洁工，其工资由基金会代发，专门找能做事的五保户担任；
三是捐建了六通镇所有村庄通上自来水的所有设施，包括水管、水泵、阀门，水池修建等等，让村村通上自来水；
四是目前基金会投资最大的项目：支持上面的新村建设；
比如：我们每年都要为六通镇投资建设500套乡村别墅，还包括每村的绿化、硬化、清洁、照明、维护工程；
每一套别墅按当前的市价是30万，光这一项就投资1.5个亿，还不算其他花费；
柳腾对这些事不在行，只有听妈妈说。按照现在公司的收入，这一年五个亿的公益支出，是没有问题。
公益支出给其他的地方，自己看不到管不着，投到自己家乡还能混个好名声。
但做好事，按祖祖说的：也要掌握个度，不能逾越，不能替代。邀功买直，自古都是取死之道，智者不为。
“这些别墅的质量一定要有保证，别做了好事还被人骂，那还不如不作。”柳腾强调一下。
“这个你放心。我们成立了一个三方机制，相互监督相互牵制：由基金会出资、上面监督和千坪建筑公司建设。
千坪建筑公司是竹千坪村委会组织成立二级资质的建筑公司，然后按一个村委建立一个包工队，建设每年分包的500套别墅。
实行统一采购、统一标准、统一要求三统一制度，既扩大了六通镇的就业，也加快了建筑速度。
这四年来，整个六通镇已经完成了一半新村的建设和搬迁，成绩很大，受到上面的嘉奖。”
柳腾点头表示赞许：“现在妈你和奶奶都有一摊子事要忙，基金会的事忙得过来？可以记得该放手就放手，别把自己累倒了。”
“你大姑、二姑从酒坊退休了，工作让她们的媳妇顶替，孙子又大了不用人带。现在她俩成为基金会的理事，有的是时间管理基金会。
还是儿子你懂冷暖，知孝顺，不像某个人，管的钱越多，越把握不住心态，一天板着个脸给谁看：好像我吃软饭似的。”
柳凯国无辜挨了一闷棍，只有瞪了自己婆姨一眼，不理她，越理她就越兴奋，像极家里养的狗仔棉团。
柳腾心里想：过完年要给这两口子放个长假才行，看他们为了工作都出现隔阂了。
到坤表哥都知道浪的地方：天涯海角，浪漫一下，给自己生个弟弟和妹妹都行。
把这个建议说出来，韦凌莺很高兴，柳凯国红着老脸，斥道：“我们都要当外公外婆的人，你兔崽子别信口胡说。”
“说到外公外婆，初三是不是云飞带小金家人过来和我们见面？”奶奶问。
韦凌莺愤愤：“对！她早就打过电话，订好初三的机票。这妮子不害臊，没结婚就跑到小金家里去，没点矜持和家教，白养了二十几年。”
奶奶斜媳妇一眼：“我和你还不是一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熊别说狗黑。”怼得韦凌莺哑口无言：当年自己不但上门，还怀了孕。
柳腾岔开话题：“酒坊就有人退休了？这么快。”
“一眨眼千坪酒坊成立20周年了，当然有人退休了，特别是50岁退休的女性。
我们酒坊86年成立，90年开始正式挂牌扩招和交养老保险。你大姑、二姑是最早一批员工，86年三十出头进去的踩酒饭，今年开始陆续有人退休。
我和爷爷商量一下，给95年之前进酒坊的退休工人一条福利待遇：允许她们指定的人进入酒坊顶替她们的工作，前提是体检合格。
所以，到退休年龄的不要太积极。毕竟酒坊现在的工资待遇，在六通镇是第一等的。”柳凯国自豪道。
075、竹千坪的变化（三）
柳腾一向不关注这些企业细节，想想03年读六通镇中时韦凌莺副校长的工资才800块，好奇地问一下现在六通镇第一等工资待遇如何。
“09年千坪酒坊的月平均工资到手3000左右，你知道市里多少吗？2500不到，还不包括五险一金。
千坪酒坊有五险一金，按法律法规的最高水平买；还有家庭医疗保险，就是一人交险全家享受；
双休，八小时工作制；按入职年限享受带薪年假5到30天，年底发奖金按一年的平均表现，发6到12个月的平均工资。
还有节日福利：小节发一箱六瓶十五年陈酿，大节发二十年陈酿一箱。按酒价在市场上卖都不菲。”
柳腾摇头：户市的工资都是5000起薪，腾坤公司员工现在的平均工资都超过10000元以上，还是地方人工不值钱。
柳凯国继续吹嘘：“现在千坪酒坊的员工接近3000人，有三分之一是六通人，竹千坪村有300多人，加上酒瓶、包装、物流等，可以说六通镇有一半人靠我们吃饭。
现在我们酒坊人员结构是最合理的，想必五年八年是不会大变动的了，进千坪酒坊工作是整个六通镇打工人最大的愿望。
今年退休了二十三名人员，你知道报名的有多少？500多人，可惜他们都没有机会，都内定了。”
韦凌莺补充：“我们腾动区里和福永生产基地，现在的工人超过2500人，要不是在全国建立四个分公司，人员更多。
腾动已经成为桂市最大的私人企业的纳税大户，我们生产的电瓶车、永磁电动机、传感器、感应器等，畅销国内外。
听说你和锦鸿要成立一家电动车企业，电机用我们的半永动永磁电机？传感器、感应器也要我们的？”
“是这事，准备投资200亿，一人出一半资金。准备收购一家有生产汽车资质的公司，借壳上市。妈，你有什么建议？”
韦凌莺沉吟一下，脸上风云变幻，最后下定决心咬着薄唇道：“腾腾，你要生产电动车，要不和你舅舅聊聊？你舅舅家手里有一家有生产汽车资质的公司，现在经营有点困难，急需资金投入。”
柳腾愕然，全家人一起愕然。
韦凌莺当年未婚先孕嫁给柳凯国，外家早已经和她断绝一切关系，更别说往来。
这二十几年，从没听她说过家里的事，更是从来没有踏进柳市一步。
柳腾曾听奶奶说漏一嘴，当年就是这位唯一的舅舅放言：韦凌莺要是踏足柳市一步，那只脚踏入就打断那条腿。
韦凌莺脾气也犟，宁折不弯，桂市到柳市不过160公里，二十多年真的一步不踏柳市。
外公外婆都在，作为唯一的女儿二十几年没有回去看一眼。现在却说起她的弟弟来，说明她内心愧疚。
祖祖说话：“小韦，要不今年初五带上一家人，回去看看亲家公亲家母。二十多年，再大的怨恨也该消了。
本来初二回去最有诚意，等大妞回家带小金一起过去，更好一点。”
韦凌莺起先是紧紧咬着牙不说话，浑身颤抖，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三姐、四姐紧紧抱着她，最后忍不住哇地大声哭出来，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柳腾眼睛通红，也忍不住落泪：妈为了这个家固执地付出一切，固执地追求爱情、固执的怀孕，固执地咬着牙不肯回去见父母。
固执有时是一种好品质，可是固执过度就像七伤拳一样，会伤人伤己。
三姐、四姐把不能自己的韦凌莺扶回卧室，只留下柳凯国安慰她，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一家人听着卧室隐约的哭声，坐在一起没有心情说话。
奶奶叹了一口气：“我们作为柳家的媳妇就是一种宿命，明知道飞蛾扑火，也不管不顾。婆婆是，我是，凌莺也是，将来柳腾的媳妇估计也差不多。
当年柳家祖上半眼瞎子风水先生没说错，住在桃花江源头，是：钱款易得，花劫难避。
你们柳家真的选了一个好风水，给足柳家男丁吃软饭。”
柳家男丁有点尴尬：这是祖荫，我们有什么办法？
一家人不滋不味地上床睡觉。
柳腾早早就起来给家里人煮早餐，特意煮了韦凌莺喜欢吃的螺蛳粉。三姐也是同样心思早起，两人一起作了早餐。由柳腾负责去叫爸妈起床吃早餐。
柳腾刚要敲门，韦凌莺推门而出，吓了蹑手蹑脚的柳腾一跳。
韦凌莺衣服整齐，还特意穿上大女儿帮买的红绸旗袍，年近五十的她，身挺腰直，加上皮肤保养极好，化了淡妆很有气质，唯一不足就是眼睛红肿没退，显得有点气质郁郁，和旗袍很衬。
柳腾优雅地伸出左手，右手做了个请字。
韦凌莺满意地把手放入儿子左手，优雅地陪着儿子上了餐桌，昨晚悲切的表情不见了，伸出细指在狗腿的儿子额头上一点，叹道：“儿子，你要是能长到一米八的高个，让妈妈有种小鸟依人的安全感就好了；才到我的肩膀，把我都衬老了。”
柳腾嘻嘻笑道：“在长，在长，我怕长到两米三去，到时你纠我的耳朵就难了。”
呸！
“你以为你是金竹笋呀！两米三，一米八我就阿弥陀佛了。最好长不高，媳妇都说不上，这样就不用祸害其他的苦命女人了。”
听她的语气，昨晚小柳同学估计吃了不少苦，难怪现在没爬起来。
活该！老婆都不会哄，害得外人吃挂落。
“这螺蛳粉味差了点，这酸笋不够臭，大失水准。”韦凌莺干了一大碗粉点评道。
“临时就章，用了奶奶酸坛里的笋，下次一定注意。”柳腾虚心接受批评，妈现在心绪不宁，自己敢忤逆一丁点，引起柳妈的骚动，估计柳凯国会剥了自己的皮。
韦太后满意自己的指点效果，给虚心使人进步的儿子指了条明路：“我今天胃口好，中午想吃义河小鱼，你想办法搞几斤回来，我想吃白烧小鱼虾。”
柳腾点头答应了，现在外面别说冷就是下刀子都得办，太后老佛爷的马屁要拍好，不然柳腾年关就别想过了。
076、过年噢！
七姑早早开车赶了回来，在外家混了口早餐。
今天除夕，家家户户都忙，就她一个人赶了回来，七姑父在家里坐镇指挥两位老表贴春联打扫卫生。
柳腾把叫她回家的意图说了，果然知女莫若母，她一口就答应过来，并表示年后上班就辞职。
她和牛教授是老相识，承蒙他恩惠极多，两人合作没问题。比如她这个主任就是靠牛教授的硬挺得来的。
县里药厂情况她也熟，当年她读县中时，班里和她最要好的姐妹父母都是药厂的，经常周末到闺蜜家蹭饭吃。
现在我们资金雄厚，地、工人可以收；工人至少清退一半年老的，买断他们的工龄。
现代化药厂七姑参观过，可以请设计公司重新设计和装修旧的厂房。如果时间宽裕，重建都有必要。
听完柳腾大型药企的要求，她回去好好想，请教内行人士到底如何入手。给她三个月的时间，她会给出翔实的书面报告。
柳腾点头同意，告诉她清明前完成就行，牛教授带人回来竹千坪，到时你们再交流。
并强调她一定要说服七姑父的工作，如需要自己出手就给姑父电话。
除夕事情繁琐，既要供奉宗祠，还要上柳靠山上祭祀柳氏先祖，这些事都由男丁完成。
柳腾挑了一对用金竹作的平底的篮子，里面是祭祀用品，鞭炮香烛纸之类，其中有一只煮透开肚屁股留毛的大公鸡最重，占了一边篮子。
让他提、背东西都可以，就是肩膀不能挑，挑起东西来一直横着走，像极一只螃蟹，肩膀是又红又辣又痛。
让回家过年的侄孙树墩儿一顿嘲笑。
这娃和同桌谭英琼已经结婚，生了个女儿，让桂枝侄媳一顿埋怨。
埋怨归埋怨，昨天看桂枝抱着孙女来柳腾家串门，不断夸媳妇能干，过年都不让她动手，过了个清闲年。
好不容易折腾完，又要洗澡换新衣服，准备吃年夜饭。
年夜饭柳腾也别想吃好，还要关注聊信今年冠名春节晚会的事。
最主要是关注聊信上线两个功能：一个是扫码支付；一个是摇一摇功能；
扫码不用说就是扫二维码，这个二维码的专利在千坪资管手中，早两年前就申请了。
现在时机成熟就放出大招，要和支付巨头Gobuy争抢互联网支付市场。
摇一摇功能则是摇红包广告，其实就是手机支付补充。摇朋友功能需要实名认证，否则不给开放；没办法总有人通过漏洞做坏事，不得不防。
这两个功能早在半个月前，最新的更新程序已经放出来。
今年花一点五亿冠名春晚的目的就是：全民摇红包。
柳腾在全民摇红包中投入五个亿，让利全国使用聊信聊天APP的支持。
用一波广告，就把聊信聊天软件推上龙国手机聊天APP第一的江湖地位。
春晚一开始，聊信APP的下载量成直线上升的趋势；当八点半第一波5000万的红包放出来，下载量更是直接暴涨。
当时，柳腾告诉远图表哥加带宽和服务器，他还不愿意，说公司的带宽和服务器足够了。
柳腾的电话实时响了起来，一家人不满地停下筷子看着柳腾。
柳腾看是八姑电话，不得不接开了免提：“八姑除夕快乐，我们一家吃年夜饭呢！有事？”
“糖糖，大喜！我们的聊信APP下载量破一个亿了，数值还在升，按这个速度很快破两个亿没问题。我要追加五个亿广告费用，过年七天一直整点都有摇一摇红包。
之前听你测试摇一摇功能，还以为和T号流浪瓶的功能差不多，想不到还能摇红包，真是惊喜。
最大惊喜是：二维码的运用！这个发明很伟大，彻底解决移动支付保密性问题，打通平台和个人支付信任问题。
二维码还有储存量大、追踪性高、抗损性强、备援性大，成本便宜，使用方便。
有了它，我相信我们地聊信APP，一定能把互联网支付和手机支付的份额从Gobuy手中抢回来。”
八姑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柳腾给整个腾坤手机的高层画过大饼、洗过了脑，鼓吹过：手机支付和聊天软件用户的黏性问题。
聊天软件的功能扩展是关键，手机支付是关键中关键。
柳腾没问话，奶奶先开了口：“八囡！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何况是年夜饭！有电话你不能明天打后天打，非得现在打！
你是不是还在公司没有回家？你是人家的媳妇，年夜饭不说要你准备，你得回去和一家吃个团圆饭，不要不懂礼貌没有家教。”
八姑讷讷不敢说话，一边响起八姑爷的话：“妈，我正接果果回家吃年夜饭，正在下楼回家。妈，祝你老和爸、爷爷除夕快乐，我们初三回去给你们拜年。”
奶奶努了下嘴，柳腾挂了机老老实实关机。
年夜饭就是团圆饭，可不敢惹老太太生气，免得又被骂没家教。
外面的鞭炮啪啪的次第响起来，家家户户在团圆。
爆竹声声辞旧岁，喜气洋洋贺新春。
柳腾穿越过来，开始过第8个春节，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美，希望明年更好。
大年初一，柳腾睡了个懒觉，反正手机关机，睡觉睡到自然醒，谁都不敢叫，猪过的日子不外乎是。
将近中饭起来，打扮好穿上韦妈昨天赶到市里买回来的衣服，有在三、四姐陪同，衣服刚好够长就是鲜艳了一点。
向来喜欢素色衣服的柳腾没办法，韦校长说大过年一定要穿喜庆点。
挺怀念坐在韦校长电瓶车后面，搂着她的腰上下学的日子。可惜现在她不是校长了，是董事长，不会再有搂着她的腰上学的机会。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烦恼：你得到什么，就将失去什么，甚至更多。
柳腾给各位长辈拜了年，捞了一堆红包；自己超过16岁了，不然也可以像其他小孩一样，背个箩筐一家家去讨喜，搛更多的红包。
出门给必要的村里长辈拜年，比如：树墩儿的爷爷、六哥，还有几位望字辈的爷爷。
树墩儿的女儿必须包个大红包，顺带取笑同桌：希望来年一举得男，了却婆婆桂枝的心愿。
077、竹千坪的变化（四）
初二外嫁女回家，家里六位姑姑都早早开车回来，带着一大家子。人多就乱，家里乱糟糟的，待众后辈给祖祖、爷爷磕头拜年给过红包后，柳家四位大爷被打发出门闲逛去，不干活还碍人眼。
柳腾兴致来了，就开上家里妈妈帮祖祖定做的、有遮阳棚的电动三轮车。这车子讲究稳和安全，速度不快，开着车还能和后面车斗里的人聊天。
拉着三位大爷在竹千坪到处闲逛，看看竹千坪的变化，毕竟千坪基金会的第一个投资项目，就是竹千坪一到五组的新村改造。
门口四方坪的变化挺大，原来一水的水泥地面，20棵老树用砖砌起的花圃，全部拆了换成了平整的草地，树底下换成有机玻璃廊道，一水的实木座椅，活泼有气息了许多。
水埠还是原来的青石板围着四周，多了汉白班栏杆，上面多了一个雨盖，防止树叶掉落进去，影响水质。
老妇女的八卦地老柳树下扩大了露土面积，有利树木地吸取水分和养分。上方除了遮阳盖外，还加了几盏太阳能灯，有利夜间照明。
柳腾打算往东边走过竹千坪小学、风雨桥、向上沿3218国道，从一桥六组到上竹水库到下竹水库，经过右下的养老所，十组、九组绕到千坪酒坊、二山、三山的药材基地后，再回家。
爷爷管摊子大，事情烦琐，所以村里的事，他向来不太过问，都是柳凯国在走。
竹千坪一到五组都是本家姓柳，同一个祖宗下来。接近六百户，三千多人口。
基金会四年前第一次投资5个亿，有三个亿花在一到五组。建600栋别墅，送了全家家具和家电。
修了悠闲广场、村民活动室、柳家纪念堂，翻新了牌坊、小学、风雨桥、柳靠山、水轮泵，其它三平五通就不说了。
三个亿都不够，我做主以酒坊的名义捐了一个亿，才修成现在的水平。柳凯国说起为家乡作贡献，神情亢奋。
一路上，村民向四人打招呼拜年，发烟聊几句，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竹千坪小学。学校放假，没什么人。
四人下了车，来到小学门前的牌坊，细心观看起来老柳家曾经风光过的见证。
陈公题的泽被乡梓四字，描了金粉，以前都是黑字。
柳腾嘟囔道：“以前原汁原味四字不好吗？换成四个描金大字，阿堵物太重，俗了！”
祖祖眯起眼打量祖上的荣耀，点了点头：“是很俗！之前四字有点掉色，我叫凯国把原字换下来老屋收藏，换个复制品上去，想不到他换了金字上去，字如其人哪！”
柳凯国被说得抬不起头，家里现就他中专文凭文化最低，说起文、字之类，没有发言权。
柳凯国自己转移话题：“竹千坪小学老师，我们基金会每个月给所有老师补了一个月的绩效，拿到手里的工资比市里还高。
这几年招了十几位高级老师，现在整个六通镇所有小学里，就属这里的教育质量最好。
镇里的找我们开了会，想让我们基金会把六通镇中、六通高中都包含进来，提高六通镇的教育水平，福泽乡民。
腾腾，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柳腾摸着一百多年前老祖宗留下来的牌坊木柱，叹了口气：“就凭顶上泽被乡梓四字，就得答应他们，反正一个月就多那么几十万而已。
但要说明：一切是以基金会的名义运作，这种小恩小惠我们柳家不要也罢，恩多难酬，功高难赏。”
祖祖拍拍牌坊，感慨：“谁家都想祖德流芳，祖名千古，可真正做到能有几家？
我们柳家先祖能有荫恩留下，实属难得。但树有高矮，人有愚慧；谁又能保证祖庭永昌，世出贤良，总会出平凡之人和败家之子，那就家族就不用继承了？
不是人人都是有用之才，只要我们做到不给国家添麻烦，不给社会加负担，自食其力，养老育小，不求万世留名，只求问心无愧则可。”
将近百岁的老人讲道理，你们都得用心听，会有所裨益的。
四人上了车，开上了千坪风雨桥，站在风雨桥上，看着冬季不断水的义河，略显萧瑟。
柳凯国介绍风雨桥的改动之处：“风雨桥是全青石板建的，经过多年的河水侵蚀，当水的地方破损过大；
桥拱的青石板经过多年，特别是这几年小车地碾压，有点松动需要加固；
桥面过低，特别重修垫高3218国道后，上国道的坡度过高，需要抬高；
桥上的老式青瓦片太轻，风雨一大，经常被吹走和漏雨，需要更换瓦片；
主架上面的椽子、瓦片下面的椽条，年代久远有些腐烂，需要更换；
我们请了一家有古建筑资质的建筑公司，花了3000多万，两年时间进行翻新，才有现在的规模。
去年千坪风雨桥被选为桂省十大地理标志性建筑之一，上了旅游画册封面。
由于来旅游观光的人太多堵塞国道，村里有人提议围起来收费，限制人流。”
柳腾摇摇头：“这是进出竹千坪的脸面，围起来收费就是目光短浅、杀鸡取卵，非智者所为。”
祖祖也持反对意见：“他们征求我的意见，被我骂了一顿。来者是客，那有门没进就收过门费的？岂有此理。”
柳凯国指着东边隔着3218国道下方，那里以前是几十亩的水田，现在填平成了一个很大的停车场：“那是镇里为了方便游客征了地，建了个停车场。听说还要加大征地，准备在下面一公里建条商业街。
六通镇的发展规划，沿着3218国道优先扩大凤凰工业区，然后向北扩展过来，把我们竹千坪划入六通镇直管，我们这里到六通镇才3公里6里路。
镇里来说客：让我们加大家乡投资，带富六通乡亲。”
祖祖指着东边山那个山丫丫：“那是竹千坪柳靠山第一缕阳光露出的地方，是竹千坪风水之眼。
当年分山地，为了这个山丫丫两边山头，我用山那边一百多亩上好的水田，和隔壁川山县换来的。
当时我坚持一定要以书面文件的方式确定下来，还让两边政府盖了公章。文件原件在老屋最高那个樟木箱子里，复印件村里、镇里都有留存。
我给村干部说了，这个山丫丫上下800米，一直正对着竹千坪中间这一片土地，一律不同意征收，不同意改变用途，保持现状。
这些都是当年家里供奉半眼瞎子先生特意交代的话，希望你们记在心里。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无大错。”
柳腾三人点头表示记下了。
078、竹千坪的变化（五）
爷爷接刚才的话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耐不住镇里三天两头过来游说，答应在我们竹千坪和六通镇间买块地，准备建个新厂。”
柳腾无奈道：“我们答应区里，投资50亿在区里高新区建立腾坤、腾动、腾跃的三环总部。
现在又要建个什么厂？这六通镇、桂市的高端人才哪有那么多，恐怕工人都招不够。”
“我只想投个3、5000万，招个4、500人的小厂。小陈建议我建个灯饰厂，专门生产我们发明的LED灯。
技术、灯饰材料、市场都有，大不了卖给我们的电瓶车厂，他们也要灯。
这个厂算我个人投资，不归千坪资管管。”
柳腾能怎么办，他想干就干呗！
祖祖不满道：“你都要70了，土都到脖子，别逞能什么事都往身上揽。
我们家企业纳税、个税、招工人数、企业资产规模在桂市私人企业，占比太大太招人眼。有时候该舍就舍，该推就得推，我们已经有了说不的底气。
腾腾，公司总部有必要放在桂市高新区吗？”
柳腾头痛：我和上面说了，我建总部在高新区可以，但腾动、腾跃的生产能力全部搬走。总部的功能只有两个：客服和技术支持中心，顶多还加个营销中心。
因为桂市在区域、供应链、人力、物流等方面，不具有建立集团总部的客观条件。
要总部只有漂亮书面GDP，没有实实在在税收、养活不了多少人；不要总部没有GDP计入，但有大量真金白银的税收，养活几千上万人。
上面还在选择、研究，过完年后一个月给我答复。
柳凯国头痛：“什么GDP计入计出，开个厂有这么多麻烦事！还不如我卖酒痛快。”
柳腾也不想向柳爸解释GDP计入的问题，不懂的人更好。
“腾腾你的太极推手极好，把皮球踢给他们，让他们操心去。
好了，不说烦心事，上车继续逛。不快点怕逛不完，她们就叫我们回去吃饭了。”
“我一肚子油水，少吃一餐也没事。”柳腾扶祖祖上车。
“我可是少食多餐，我少吃一餐估计会被小陈骂，骂我到时你顶上？”祖祖用金竹捅一下柳腾屁股。
柳腾闭紧嘴：太后老佛爷发飙，我就是二十代单传都没用，该骂还得骂，该揍也不敢逃。
从一桥过龙姓六组，就是二姑夫家过；经过阳姓十二组，就是锡坤表哥家，到达花坪保护区。
保护区以前就五排平房，外面围了一圈土墙，土墙爬满有刺的覆盆子。柳腾小时候和小朋友们放学没事，就跑来摘覆盆子吃。
有几次不小心掉进树丛中，被扎了一身刺，回去被韦凌莺揍一顿不说，还被扒成光猪让祖祖拿放大镜挑刺。那酸爽的味道，现在还挺怀念。
保护区沾了竹千坪大发展的福，桂市第一村的名头还是挺响的。现在来桂市旅游专门开了一条新旅游路线：桂市——竹千坪风雨桥——竹千坪新村——花坪保护区——飞龙梯田。
以前还加个养老所胜龙温泉游泳区，后面由于十组姓白的管理不当，开了一家大排档污染当地水源被取缔，养老所升为省级养老所后，被收回经营权。
四年前三姑父升官由副场长升作保护区的一把手，干了点实事。比如：把老平房全拆了，建了三栋高五层的楼房，一栋是办公室兼陈列室，一栋旅馆对外营业，一栋员工宿舍，外加一个大的停车场。
红砖青瓦，夹杂古树盎然，来旅游、登山、消暑、度假挺不错。找遍周围所有地方，曾经的覆盆子树不见踪影，很是可惜。
“你三姑父年前内退了。”柳凯国介绍道：“这几年趁着我们竹千坪的东风，保护区有财政支持，加上游客的消费，让保护区做了许多实事，也拓展了许多旅游项目。
比如：修了许多山里的栈道、凉亭、公厕、硬化了路面，还开了一个桶装水厂，在市里卖得挺好等等。
特别是这几年加强六通镇的环境保护，引来了许多珍禽异兽，每天都有许多拍客进入山中拍摄，影响很大。”
祖祖皱眉：“大穴洞来了许多白鹭，铺天盖地，把水田里的泥鳅、田螺都吃完，有时还祸害庄稼；四方坪有几棵老树是它们晚上的驻留地，它们的鸟屎都把树豁豁成啥样了。有成灾的样子，太不像话。”
爷爷终于插上话：“我经常去镇里开会，听他们宣传：白鹭是重点二级保护动物，严禁捕杀！爸，你没看到他们经常开车过来巡逻吗？”
祖祖才不管它是啥保护动物，祸害粮食就是不行：“白鹭去保护区我不管，但是不能来四方坪和大穴洞，来了我就叫人驱赶。
落到田地里白茫茫一片，这么多还算啥保护动物。大熊猫多了，它跟土狗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拿来杀猪吃肉。”
柳腾听到祖祖的高论，不得不说个服字，强调一下：“赶归赶，你老可别捕了回来当下酒菜，那可是犯罪的。”
祖祖看柳腾就像看个白痴：“我是那种不知轻重、明知犯法还以身试法的傻子？法律上又没有说不许驱赶，法不禁则可为，我只是放炮驱赶而已，吓死也不干我事。”
柳腾扭头不理他：一百岁的人，还那么调皮干什么！
“三姐夫说：去年保护区观测到多了几窝金雕，光保护区就有十几只金雕了。金雕最喜欢捉白鹭吃当食物，白鹭种群它多不了几年，就会被金雕压下去的。”
“希望如此吧！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山和树，我们二山、三山也有。”祖祖指挥柳腾把三轮车开过来。
路上柳腾好奇地问柳凯国：“三姑父不是没到年龄就退休了？”
“保护区这几年上来了有资源了，他的位置有人眼红；再加上任职讲究异地就职，你三姑父明显违反组织准则。
上面找他谈话，他干脆内退算了，不缺那份工资，跑到我们药材基地自任场长，帮我们种药材去了。”
柳腾摇头：内退也好，就一个副科不干也罢，我们药材基地急需他这种内行的人才。毕竟六堂哥是鸭将军改行过来，让他管理药材是赶鸭子上架，有点外行。
再说，六堂哥现在是祖祖的陪护人，年纪也大了，干点轻松也好。他一个五保户，自己给他养老送终都是分内之事。
079、三合比五合好
从保护区的前门对经过，往下走三里就是祖祖当大队长时建的上竹水库。
上竹水库是一个微小型水库，当年花三年时间全人工修的水库。水面面积看着挺大有三千多亩，灌溉着下面近四千亩的水田。
三轮车可以从侧面便道开上，当年用人力层层泥土夯实、下大上小等腰梯形的坝顶。
祖祖指当年壮举意气风发的道：想当年征发了六通镇五千成年丁口，花费了1037天，靠肩挑背扛、手提腰拄，才建成这条下底宽56米上顶宽5米高37米长146米的大坝，这还不算其他五个小的隘口。
我一生最大的荣誉和收获都来自这个水库，可惜听镇里说：这种土坝已经不利安全生产，上面已经拨下钱来，准备拆掉这条大坝，修一条钢筋水泥重力坝。
腾腾，听说四囡摄像技术很好，找天你带她过来，把这个祖祖修筑的大坝、隘口和整个水面拍下来，也是一个念想。
人老了，有点守旧，想把自己曾经奋斗的迹象留存下来，可惜事与愿违，总得与事情向前发展相妥协。
柳腾表示收到：不仅拍水库，还拍竹千坪的山、水、花、草、树木、小学、牌坊、风雨桥、竹千坪每一个人。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没有了。
看过水库往下三里是一个十路口，往左是去村里的老提炼厂，往前是下竹水库，往右是经过三山、二山、酒坊回竹千坪。
爷爷看近中饭时间，建议去看看三山中药材基地就行了。
路上爷爷说起老提炼厂，不胜吁叹：“老提炼厂由于搬迁到凤凰基地去了，老的厂房年久失修，加上稀土已经挖空，老坑坑深有水的不安全。
去年镇压上派挖机过来全推平和填平了，恢复了植被。几十年的青春就这样埋藏了，好在有腾跃新材料。
科学技术和先进工艺的使用，现在一年的干出的成绩是往年的三年、五年。有时想想：当年为什么就干不出成绩？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原材料。”
“一个伟大的时代，造就一批伟大的人，一批伟大的人，干出伟大的成绩，解放思想是根本，解放生产力是出路。”
祖祖的调子起得高，令众人无法搭话。
“我明年99了，跨过了两个世纪，见过整个龙国的成立、挫折、崛起、超越。
六十年前我在俄国见到收音机手臂粗的二极管，就感到好新奇，好先进的东西的，既然能收到声音、能够听音乐、听京剧。
现在看看，你们厂子里生产的什么硅晶圆、芯片，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却能带动一个手机，里面有：收音机、照像、看BBT短视频、打电话、视频聊天等等。
新时代果然抛弃我们这种旧时代的人，一代新人胜旧人哪！”
中药材基地在构腾家三山，那个土岭靠近马路边。以前是两间平房，一间六堂哥的巡守房，一个是放工具的工具房。
现在改建成一个大院子，三面相通U字型二层砖混结构的楼房，大门进去就是院子，院子很大可以停得十几辆车。
正门对着的楼梯上去的左右两边柱子各挂了两块牌子，一块是千坪中药材种植基地中心，另一边挂了块旦医大千坪中药材研究中心院士工作站。
柳腾真是无语之极：牛教授你知道你的牌子有多值钱吗？桂医一院挂了块就不说了，你挂一块到竹千坪这个乡下嘎哒，不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嘛！
六堂哥的黑狗还在和家里的棉团在前面，欢快的带路。都是牛屎巴的后代，有点怕过年放炮，这几天吓得够呛。
柳祖按去看他的宝贝：那百八十棵老大杉木。柳腾惊奇发现其中最大两棵既然被锯掉了，露出两个突兀的树桩。
还没问，爷爷就解释道：“前年遭了雷暴，最高最大的两棵杉树被雷劈断了树头，还被烧掉树叶难以成活。
经过村里人的商议，得到林业部门的批准，锯掉两棵被雷劈的。被祖祖花了9888买了下来，用两个大树头作了五块两尺厚的大木板，放在老屋楼上风干。”
柳腾看祖祖童颜鹤发，两眼笑眯眯的，试探问道：“祖祖，要不我到外国帮你买棵直径两米的楠木，可以直接作个三合棺。按照柳市的老说法：三合棺比五合棺还要高一级，岂不更好？”
“哈仔！一方土埋一方人，柳家老祖坟老太太那边土质偏酸，不适合楠木会很快蚀烂，只适合我们这产的油性杉木，千年不朽。
再说整个楠木，不怕招人惦记啊！我可不想死后被人打忧。”
“祖祖，你不是说你是马先生的信徒，死后一把火烧掉，骨灰撒在柳靠山金竹树下吗？怎么现改变想法了？”
祖祖好久不生气，听到柳腾的戳肋骨的话语，麻利不像100岁的人，把金竹拐杖舞得呼呼响砸向柳腾屁股，口吐芬芳：
“你个不孝子孙！我说说你就当真了？我就不能说话不算数？我死后，你不知道多捡点骨灰，一半撒柳靠山，一半装棺埋到老太太身边，给她老人家作伴，人要懂得变能。
再说了，我们这边是山多地多，还有统一的坟山，上面没有禁止土葬，法无禁则可为。好久没挨家法了，是不是皮痒了？”
柳腾嘻皮笑脸扶着祖祖：“所以你老人家要多活几十年，多指点下孙儿的行为规范，不然许多好家风、好传统就断了传承。”
祖祖斜了一边陪笑的儿子柳望疆一眼，哼了一声道：“有些人老杉木脑袋，教了七八十年没教会，好家风没学到，坏家风倒是很在手。
腾仔，你是后面三代中，最有希望发扬光大老柳家的家风，要知行合一才行。
老棺材板我已经备好了，你要记得每年桐油果下来，就回家一趟，亲自给老棺材板上好桐油，别让它开裂了，我以后住着漏风就不美。”
柳腾叹了口气：三年前，远图系列手机YT001十一上市，自己没有时间赶回来参加家里的榨桐油、刷老屋活动。
他就整整记了三年，时不时拿出来说事，真是爱记仇的固执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