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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守白     从课本走向历史txt下载     从课本走向历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零五章 调教(二)

    “娘子,今日家里来了客人?弄的这般好吃食?”

    隔壁茶楼的王婆接住潘金莲后,笑吟吟的问。

    潘金莲忍下心中怒火赔笑道:“可不是怎地?以前也不曾听武大提起,谁想今日就领回一个叔叔来,你倒是谁?”

    王婆笑道:“以老婆子愚见,武大这兄弟,必然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妇人闻听此言不由吃惊,心道这老婆子果然是个开茶馆的,心思灵巧,这就被她才出来了。

    口中惊道:“干娘真是神了!我也是今日才见到这叔叔,话都不曾多说,干娘更是一面都不曾见,如何就能一语说重?”

    王婆笑道:“这个容易,若非你叔叔是个人物,依照武大在你跟前的模样,如何会舍得支使你来安排酒食?”

    妇人本就因为今日暗自气闷,此时听到王婆这半是调笑的话,心中更是暗骂武大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弟弟成了都头,平日里恁地伏贴一个人,也在自己面前抖起来了。

    王婆是个什么人?早看出来妇人不对劲,一边收拾菜蔬,一边连笑着说:“娘子快给老婆子说说,你那叔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老婆子心里可是好奇的紧呐。”

    妇人脸上带出笑意来:“干娘可曾记得前几日叫我一起去街上去看那打虎的好汉?”

    “阿呀!莫非那打虎的好汉就是你二叔?也是了,前两天只听的打虎好汉新任都头姓武,却不曾想,他就是武大的兄弟,娘子叔叔!

    这下娘子可就长气了!有这样一个叔叔撑腰,今后走出门去也有脸面!”

    妇人心中愤懑,什么走出门去也长气?今日刚到自己就被弄了一肚子的气。

    但这些也不好说,只得是压在心里笑脸相陪,说些话。

    果品菜蔬弄好后,妇人拜谢了王婆,执意要将些银钱给王婆,见王婆推辞就道:“干娘还是收下吧,奴来的时候拙夫就特意交代,说干娘做些活计也不容易,不能老搅扰干娘,一定要给干娘一些银钱,不能……”

    王婆吃推不过,也就只好接了钱道:“大郎直恁地晓事,既然娘子这般说时,老身就权且收下……”

    妇人将做好的果品菜蔬并两坛子酒一一的摆上桌子,就直拿眼睛看王庆,王庆自顾自的拍开泥封给武二还有自己一人倒上一碗,笑道:“多日不曾和二哥相见,今日欣喜,就多吃些酒!”

    说着端起酒碗和武二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古代的酒都是低度酒,喝起来劲不大,酒浆也有些酸涩,味道算不得好,不过今日给武二郎谈的高兴,王庆也就不在乎酒是什么滋味了。

    喝完一碗之后,这才扭头看向妇人那里,故作讶然道:“大嫂缘何不坐?”

    你道这妇人为何立在那里不住的看王庆?

    原来平日在家,向来是她坐在主座,武大坐在下首,今日武大就这样大刺刺的坐在主座上和武二谈笑个不停,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而下首也被武二坐了,只给她留下陪坐的位子。

    这妇人在家素来强势惯了,在王婆那里又明里暗里吃了几句撩拨心中也是气恼,打定了主意要跟武大扭扭,恢复到往日里自己在家中的主导地位,因此上安排好菜蔬后并不坐下,只是站在那里不住的拿眼看王庆。

    当然,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武大自顾跟武二喝酒,却没有给她倒上一碗,而她平素也是能吃酒的。

    此时见到有武二同座,更是心痒难耐,想要坐下跟武二吃上一些,因此上心中更是气恼。

    此时见到王庆出声,她本待发作,但听得此时武二开口道:“嫂嫂请坐,今日武二到来后,嫂嫂忙前忙后没有一点空闲,辛苦自是不必说,武二也不是外人,嫂嫂自不必避嫌,一同在桌上吃便好。”

    原来是武二意会错了意,以为这妇人不肯落座是如同别人家妇人见到客人来时,要躲避在厨房里,因此上拿言语来劝,却不知这妇人是想要坐在上首。

    王庆自然知道这潘金莲心中的想法,猛然闻听武松此言,不由暗自觉得好笑,脸上却装作如常,开口道:

    “大嫂只顾坐下,二哥是我亲兄弟你的亲叔叔,不是外人,你自顾坐下就是,不用躲避。”

    这边武二也是取过一个酒盏放在妇人面前道:“不知嫂嫂吃不吃的酒水?”

    妇人心中暗骂武大不是个东西给老娘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发作,又见武二坐在一旁且给自己添上了一盏酒,让自己就坐。

    心来来回回想想,还是忍气吞声的坐了下来,看着王庆暗自咬牙,心道:“你个三寸丁谷树皮!看武二走后,我如何收拾你!”

    当下压住心中火气,端起酒盏脸上露笑道:“还得叔叔是个细心人,不似你哥哥,只顾着跟你亲近,连奴家这个屋里人都自是不顾了。若这人都如他这般,活生生能恼煞人。

    叔叔一路走来,路上多有风尘,在外边不似在家方便,可喜今日归来,就多多的吃上一些,嫂嫂手艺粗糙,也没弄些好吃食,叔叔胡乱用些则个。”

    妇人终于逮到机会,哪里会放过?坐下之后顺势拿起武松给她到的那盏酒,笑盈盈的对武松劝道,两眼不时的往武松身上看。

    武松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哪里会知道妇人这样龌龊心思?只是在心里感慨哥哥娶了一门好亲事,也就随声应道,端起自己的酒碗一块吃了一碗。

    这妇人本就是丫鬟出身,惯会伺候人,见武松一碗酒饮尽,就连忙笑着再次倒酒,嘴里说着一些话,来劝武松吃。

    武松正给王庆说道兴头上,见着嫂嫂给自己让酒,也就只好停下话头,本想着吃个一碗也就罢了,却不想这妇人没完没了了起来,心里不由有些不快。

    但碍于自己哥哥的面子,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接过来吃。

    王庆作为一个有意引导的人,自然看出了武松的心思,当下开口道:“二哥,别光顾吃酒,话还是要说的,方才你说那小二劝你不要独自过那景阳冈,哥哥正听到兴头上,接下来便是怎地?”

    武松心中正在烦恼妇人的纠缠,此时听到王庆的话,不由的心中欢喜,当下放下酒碗接口道:“当时我只道是那小二在欺我,在他家宿下,他好多赚我一些盘缠……”

    两人说的高兴,独独留下潘金莲在一旁坐着没了着落,这妇人受此冷落,心中滋味不必言说。

第一零六章 调教(三)

    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武松原来和自己大哥根本说不到一块去,即便是有心谈话,武大也没有多少好说的,三句话离不开炊饼。

    但今日不同,武松觉得的武大像是换了一个人,两人喝着酒吃着菜,只觉得从未如此尽兴,不知不觉两人就说到了晚间。

    菜吃的差不多,酒也喝了两坛子。

    “哥哥,你酒量几时也如此好了?我记得你当初可是吃不得这些酒。”

    武松将抱起酒坛将最后的酒给二人倒上,一口吃尽后看着也一口将碗中酒抽干的王庆,惊奇的道。

    王庆的这种穿越与一般人的穿越不太一样,他虽说只是意识进入到别人体内,但是原本的身体素质之类似乎也会随之一块过来,可能这就是系统的神奇之处。

    如果不是这样,即便是王庆在现实中早就被高度白酒浸泡透了,来到这里,有武大三杯就倒的底子搁在这,也不可能喝下这么多酒之后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的坐在这个给武二郎天南海北的乱谈。

    正这样想着,忽然被武松这样一提,倒是升起一个主意来,压下心中原本想要说的话道:“二哥你不知,前一段时间啊,我在外面卖炊饼,遇到了一个穷困潦倒的老乞丐,我看看他实在饿的不行,就送给他了两个炊饼吃。

    本来想挑着担子接着走,却不成想那老乞丐却将我叫住了,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非要让我喝一口。

    我推辞不过,只得尝了一口!

    二哥你是不知,那酒多有滋味,只喝了那么一口,就觉得一道火线直从喉间跑到了胃里!一口酒吃的我头昏脑胀,只听的耳边有人道:“看你心肠良善,就将这酒的做法说与你知……”

    我迷迷糊糊的听完,禁不住酒劲,就倚着担子睡去,醒来的时候日头都偏西了。

    回想一下先前的事情,只觉得晕晕乎乎摸不着头脑,左右去寻那老乞丐早不见了踪影。

    我以为是个梦,但口中尚有酒香,老乞丐说的话也都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间。

    自此之后,再饮起酒来,只觉得没甚滋味,酒量不觉间也就变大了。”

    刚才被武松这样用话一提,王庆瞬间想起白酒这个好东西,梁山好汉的教条就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里面没有几个不好酒的。

    现在自己的主线任务就是改变五个梁山好汉的命运,不管要改变的是谁,有了白酒这个大杀器,再去行事都要好做的多。

    白酒这东西也不能凭空出世,总得找出一个跟脚出来,王庆也就顺势把无所不能神秘老乞丐给扯了出来。

    反正在大多数小说里老乞丐都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武松有没有接受过后世小说的毒害,自己拿出来用一下,应该也不妨事。

    果然,王庆话还没有说完,武松早张开了嘴巴,愣愣的看着王庆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大哥居然说出这样离奇事情出来。

    但他素来知晓自己大哥性子,给老乞丐两个炊饼这件事他真做的出来,如果没有这般离奇的遭遇,缘何自己大哥这次跟换了一个人一般?

    自己先前还以为是没了心事的缘故,现在看来,遇到那神仙一般的老乞丐才是重点。

    那喝的哪是酒啊,分明就是仙家琼浆!

    “哥哥一生良善,得到神仙眷顾也在情理之中,不然如何能娶得嫂嫂如此贤人?如今遇到神仙一般的老乞丐,倒也不会令人奇怪。”

    武二郎吃惊过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一旁的潘金莲虽然气恼武大今日的行为,但听得他说出如此离奇之事,也是被调动起了心思,此时又听到武二这样说,心中也是稍喜,遂放下之前打定的三天不理会武大的心思开口问道:“大哥,真有此事?为何之前不听你说?”

    王庆见到潘金莲开口,心中暗笑,小娘皮,老子还治不了你?

    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哎,你也知道我,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多卖几个炊饼,好多换些钱财回来使用,那日醒来正暗自气恼老乞丐把我灌醉少卖一个多时辰的炊饼,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件事情?

    再加上又平日里又不怎么好酒,一时间也就将这事情忘记了,若不是今日二哥突然说起,我都险些将它忘记。”

    潘金莲听到王庆这般说,心中不由也是暗笑,之前的惊讶也消退不少,心道‘原以为吃了那老神仙的酒就变得聪明了,哪成想还是如此的蠢笨,都遇上这样的好事了,居然还在埋怨少卖了一个时辰炊饼……’

    这样想着就准备接着开口问问关于那酒的事情,却不想一旁的武松已经开了口。

    看着武松急切的模样,王庆心中暗笑,看来自己想的没有错,当下开口道:“那酒的制作方法我也记得,只是手续颇为繁杂,又需要一些东西辅助,一时间想要也弄不出来,先缓一缓,等上几日我将东西弄齐备后,就制作出一些出来,给二哥饮用。”

    武松颇觉遗憾的道:“只听哥哥言语就只这酒定然滋味非比寻常,今日不能喝到,着实遗憾,哥哥还请快些做来,腹内酒虫被勾动,着实嘴馋的厉害。”

    王庆自然满口答应。

    随后两人又谈论一阵,武松看看天色不早,就要起身告辞,回到县衙安歇,这妇人心思一动开口道:“叔叔,恁地时也多多不便,在县衙如何比得上家里住?那些肮脏土兵如何能服侍好叔叔?叔叔不如就住在家里好了。

    叔叔若不来时,也叫你哥哥我两个吃别人笑话,亲兄弟难比别人。”

    说完又看着王庆道“你便打点一间房请叔叔家里过活,休叫街坊邻居道个不是。”

    王庆哪里会不知道这女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不揭穿,只是道:“合该如此,明日我就出去寻找一个木匠,在下面打出一个房间来,最多五日就能做好,到时就请二哥过来安歇。”

    当下说定了此事,几人又在门口说几句话,看看天色着实不早,王庆就给武松找了一个灯笼,武松披着夜色一路往县衙方向投去。

    眼看的武松不见了踪影,这妇人立刻就变了脸色,也不理会王庆,转身就往屋里走……

    Ps:铺垫了几章,终于要进入正题,且看王庆如何把她说服……哈哈

第一零九章 大郎,吃了这碗……

    外边早已经大亮,太阳升起了老高,明亮的日光照耀着天地,明晃晃的一片。

    不过,即便是最大公无私的阳光也不可能照遍每一个地方,总会有一些角角落落会被遗漏。

    比如潘金莲的卧室。

    与外面明亮亮的一片不同,潘金莲的卧室里到了此时依旧是光线阴暗,尤其是放下了床帏的不大空间里,更是如此。

    光线在经历了窗帘还有床帏的双层阻拦之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将这里照的太亮,不过在这样的氛围里睡觉最是舒服,对于这点潘金莲有着很深的体验。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梳洗打扮了一番,与之前头发松散的模样不同,显得极为有精神,或者说是容光焕发。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的她没有在房间里洗漱,而是端着脸盆下了楼,洗漱过后才轻手轻脚的上来,坐在房间里打扮一番,左等右等不见王庆醒来,就悄悄的掀开一点窗帘探出头去看看日光见时候确实不早了,她又做回到了墩子上。

    脸色变换了好一会儿,这才暗叹了一口气再度起身下了楼,从橱柜里瓦罐里拿出两个平素里只有自己吃的鸡蛋打在了烧开的水里,看看嫌少,犹豫了片刻又拿出的两个打了进去。

    过的片刻端着一碗白生生的鸡蛋荷包上了楼,虽然心里一个劲在说自己做这些是因为可怜他辛苦,可潘金莲的心还是比之前跳的要快。

    她将盛饭的碗放在床边的圆桌上,等了一会儿见里面的人还没有醒来的趋势,又伸手摸摸碗壁,再不吃可就凉了。

    这东西凉了怪可惜。

    潘金莲站在那里愣了一小会儿,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然后微微咬了下唇,伸手端起桌子上的鸡蛋碗,走到床边撩开了床围子。

    比之前明亮了许多的光线充斥了整张床,猛地被亮了不少的光线照在脸上,王庆从沉睡中迷迷糊糊的醒来,眼还没有完全睁开,就看到端着碗坐在床边的妇人,心中就是微微一愣,一股熟悉之感充满心头。

    还不待他将眼前的一幕将那经典的画面重合到一起,就听到妇人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声音响起:“大哥你醒了?来,将这鸡蛋茶喝了……”

    王庆激灵灵打个寒颤,瞬间睡意全无,有些昏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无比!

    这她娘的不至于吧?自己昨夜虽然弄得激烈了一些,可你也不能这样干脆利落的就要将我给药死啊?

    再说昨晚到了后来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叫的比谁都欢快,怎么第二天起来就变了脸色?这比提起裤子不认账还要严重啊!

    眼见着武大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里面蕴含着自己看都不懂的神情,本就有些心慌的潘金莲变得更慌了。

    可能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亲自下厨给他做鸡蛋茶,并且还端到床边叫他起床来吃,一时间适应不了的缘故吧?

    这样一想觉得挺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就是自己都有些适应不了,莫说一直被自己吃的死死的,从来都没有往眼里夹的武大了,他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

    同时心里有些自责,自己以前确实做的太过了,如今不过做了一碗鸡蛋茶就让他惊讶成了这样,日后不要再像之前那般行事才好。

    她心里这样想着,就放缓了声音道:“见大哥你身子困倦,奴家就特意给你下去做了碗鸡蛋荷包吃,现在刚好可口,来,趁热吃了吧。”

    王庆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其余不说,这妇人现在还没有见过西门庆,自然不会有砒霜来下毒,而且为了昨夜的事,也犯不着这样行事。

    此时又听这妇人如此说,心中也就了然了不少。

    虽然知道如此,但有先前武大真身的前车之鉴,王庆在望向这碗鸡蛋茶的时候还是升不起吃到的心思。

    遂推脱道:“大嫂有心了,不用如此麻烦,我身体结实,不必吃这些,大嫂自吃。”

    潘金莲现在心中正升起愧疚之情,又怎会听王庆的话?

    “大哥每日辛苦,从不曾得过半日空闲,饭食上面更是将好的留给奴,这些奴都记在心里,只是到了今日才知道大哥的好,这几个鸡蛋荷包是奴的一些心意,你若是不吃,奴家这心过不去……”

    不是我不想吃啊,是不敢啊。

    见潘金莲夹起一个鸡蛋往自己嘴边送,王庆想要拒绝又想不出好办法,想要张嘴去吃,想起武大七窍流血的模样又实在下不去这个嘴。

    好在脑子在关键时刻又蹦出了一个想法,避过妇人送来的鸡蛋道:“如今刚醒来,尚未洗漱,就这样吃只怕不好,我先去洗漱一下。

    这碗里一下子有了四个金贵的鸡蛋我一人吃了实在多,大嫂你先吃两个,给我留下两个就行。

    王庆说着就披起衣服要起床,却不想被一旁的潘金莲给拦住了。

    她心里满是复杂,在一起一年多了她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

    他之所以会这般的推脱还不是想要留下让自己吃?平素里寻常人家没有几家舍得买的鸡蛋他从来就没有给自己断过,他自己却从来没有吃过。

    现在推脱去洗漱,正是最好的见证,不然从来都不曾讲究过的人,今日缘何非要洗漱过后才肯吃?

    之前的话已经说开了,再加上此时又想起诸多平日里被自己忽略的事情,潘金莲已经没有了多少芥蒂。

    为了让平日里从来都没吃过几口好吃食的武大将这鸡蛋吃下,她拦下王庆,将碗放在圆桌上,飞快的端过来了水,让王庆洗漱。

    用的是自己的洗漱用具,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东西就在楼上比较顺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发现武大洗漱用的东西实在是太破烂了。

    而这些东西,平素里她碰都不让武大碰,更不要说像今日这般主动拿来让武大用了。

    王庆一看也躲避不了了,就在妇人的伺候下洗了手脸漱了口,接过妇人递来的沾着一股好闻香味的干净毛巾擦了脸,看着端着水走出房门去倒的妇人背影,王庆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自己的策略是对的。

    先在心理上使劲的压她一压,然后再在生理上征服,一通手段下来之后,这妇人果然是转了性子。

    听到系统传来的调教潘金莲任务完成的提示音,王庆放心的端起桌子上的碗,夹起一个荷包蛋往嘴里送去。

第一一零章 生死之交一烧饼?

    “大嫂,一同过来吃些。”王庆招呼潘金莲道。

    “奴家平日里吃得多了,这会儿倒有些厌倦了,大哥自吃。”妇人将铜盆放在脸盆架子上,轻笑着推辞。

    王庆那里会听她的?虽然系统已经说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但王庆还是觉得很有必要趁着妇人心思松动的机会好好的巩固一下感情,毕竟人心不似其它,好了就是好了,它是会变的。

    昨天王庆向潘金莲展示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晚上的时候展现了自己的强大,现在疾风暴雨过后就不能再像昨天那般顶着潘金莲的脾气硬干了,而是要表现的识情知趣一些。

    人丑不要紧,要命的是该温柔的时候还不会温柔。

    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子不同,王庆这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没有他们那么多的顾虑,该硬的时候他自然能够硬的起来,但该软的时候他也不会强撑着死不低头,硬是把一件很有情谊事情弄得生分伤人心。

    遂看着妇人贱笑道:“娘子昨夜操劳的厉害,到现在也是什么都没吃,想来也早就饿了,那事情最是费力气,娘子不多吃些补补,以后如何承受的住?”

    潘金莲显然没有想到一向木讷老实的武大忽然说出这样的风流话,一时间有些发愣,旋即又想起自己昨夜的癫狂模样,一张脸顿时就涨得通红,对着王庆所在的地方轻啐一声,心里却十分受用。

    又见武大端着碗走到了自己身边,也就不再推辞,樱唇微张,贝齿轻合,白生生的荷包蛋上就少了一个缺口。

    王庆笑嘻嘻的看着妇人,张嘴就对着缺口处也咬了一口,看的妇人刚恢复了一些的面皮,又红了起来,伸手在王庆额头轻轻的点点,嘴里道:“在那里学的鬼点子。”

    话这样说,眉眼里却蕴着笑,看着王庆送来的已经少了一半的鸡蛋也不嫌弃,张嘴也在上面咬了一口。

    这点极为难得,至少在之前,杀了潘金莲她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心甘情愿和武大共吃一碗饭还满心甜蜜的时候。

    人啊,就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都是满心欢喜的,不喜欢你的时候,费劲心血弄出的东西屁颠屁颠的送到跟前,得到的却是一个大大的白眼,有更加绝情者甚至会夺过来直接从楼上丢下去,摔得粉碎,如同那颗碎掉的心。

    “大哥,今日不去做炊饼,也不见的你着急了,往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一碗饭吃完,又弄了一些昨日剩下的饭菜两人凑合着吃过,潘金莲看着王庆有些好奇的道。

    王庆暗道,我过来又不是来卖炊饼的,光指望卖炊饼如何才能将任务完成?

    嘴里却道:“以前我多傻,一心以为多卖几个炊饼多赚几文钱,你就能过的更快活一些,却一直忽视了你心里面的感受,直到昨天我才忽然意识到,需要多陪陪你,这远比卖几个炊饼重要。”

    一句话说的妇人眼圈微微发红道:“原来大哥你都看在眼里,以前奴那样对你你都不曾给奴红过面皮,只是一心一意对奴好。

    今日奴才明白,奴以前所行之事,若是放在其他人家,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也就大哥你把奴当成眼珠子一样看待……”

    王庆看着眼前这个明显顺眼了好多的妇人,心中不由得暗暗火起,遂淫笑道:“那是自然,大哥对你不好谁对你好?来,让大哥再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一次……”

    说着扳过妇人的身子就往桌子上按。

    妇人明显没有想到王庆会突然弄出这一手,微微一愣之后连忙挣扎起来,小声道:“大哥快放奴家下来,现在可是白日,如何做这样的事……”

    王庆笑道:“管它什么时候,我疼你还需要分时候吗?”

    潘金莲想要挣扎,身子却被硌到,想起昨天晚上的美妙滋味,身子顿时也就软了,不再挣扎,只是小声道“咋给饿死鬼投胎一般……”

    ……

    “大哥,不能在呆下去了,你都两天没出屋了,今日我去王干娘家弄些酒肉回来与你吃,王干娘都调笑奴家了。

    再不出做营生,街坊邻居们怕是要笑话死奴家了,奴还怎么出门……”

    说起这个,妇人满脸的通红,想来是被老不要脸的王婆调笑的不轻。

    王庆笑笑,这两天没黑没白的胡闹了两天,他身子也是有些吃不消,不过男人嘛,在其余的地方还可以服个软,这方面可不能说不行。

    看着妇人依旧贱笑道:“敦伦乃是人伦之道,有什么还笑话的?我自与自家的婆娘敦伦,又没有敦伦他家娘子,与他们何干?一群见不得别人强大的人。”

    这两天来妇人也是慢慢习惯了王庆这种动不动就开车的说话方式,没有了刚开始时的羞涩,现在见到王庆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也是笑了起来,忽然把表情一换,变得媚眼如丝起来,娇声道:“原来夫君这般的厉害,是奴家说错了,来,趁着现在时间尚早,咱再让那些有些无力的街坊们羡慕羡慕。”

    说着作势就往王庆怀里钻。

    看的王庆面色一白,两手在床沿上一按一推,整个人就滑到了床里面,望着妇人有些不自然的笑。

    娘的,这话果然是不能乱说,不然受罪的都是自己。

    妇人见到王庆这副模样,不由的掩口笑了起来。

    两人玩闹片刻,妇人正色道:“大哥,真的不能如此了,老是这样下去,我们吃什么?等下妾身就跟你一起下去和面,明日好多做一些炊饼来卖。”

    王庆无奈的抽抽鼻子,在《木兰辞》里面时花母老是让自己织布,到了这里又有人不住声的催促自己卖炊饼,这都是什么事啊。

    卖炊饼是不会去卖的,这辈子都不会去卖,自己来到这里是有任务在身的,不改行怎么能行?

    不然以后遇到梁山好汉了怎么办?一人给他们一个炊饼吃?生死之交一炊饼,风风火火闯九州?

    “以后啊,咱们不做炊饼了!”

    “啊,那怎么能成?大哥就会这个手艺,不做这个,以后该咋生活?”

    王庆伸手在妇人屁股上拍了一把道:“敢小瞧你家夫君,这就是惩罚,谁说我就会这一门手艺了?”

    妇人不理会王庆咸猪手,疑惑道:“奴家跟你了一年多,也没有听说你还有其它手艺……啊,你是说老乞丐神仙交给你的制酒法子?”

    王庆点点笑道:“聪明!看来还是需要不时惩罚一下才好,不然你就想不起来。”

第一一一章 人到中年……

    “武大,你可算是出来了,这两天怎地连炊饼都不卖?”

    早上王庆刚打开房门,对面的赵四郎就笑着打招呼。

    王庆还没有开口接话,一旁的姚二郎就笑着道:“你看武大现在还能卖得动炊饼吗?走路都是两腿都打颤,如何挑得动炊饼担子。”

    说罢和姚二郎相互对视一眼又看向武大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哈哈大笑起来。

    这事情若是放在以前的武大身上,肯定会被弄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王庆是谁啊?见识过无数的风浪,他们两个这种程度的调笑根本就不足以撼动他那城墙拐角般的面皮。

    面不改色的跟他们说笑几句,就关上房门准备出去,姚二郎这才惊奇的发现王庆没有挑他的那副从不离肩的炊饼担子,奇道:“武大,你还真不准备卖炊饼了?”

    王庆道:“不卖了,准备看看做些赚钱的买卖……”

    又说了几句就告辞两人离开街道往县衙的方向走去,听妇人说隔壁的王婆说昨日武二就来家里找自己了,在被街坊隐晦的告知了自己正在操劳后也就没有敲门,直接回去了。

    王庆心中暗笑,估计这两天武松心里正百爪挠心一般的焦急,毕竟对于一个好酒之人,听说到这样一种美酒却喝不到嘴里,这种滋味实在是太过煎熬。

    想起刚才出门时自己说要去找武二时妇人支支吾吾的模样王庆就暗自好笑。

    她没开口之时王庆就已经大致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故意不开口,让妇人自己说。

    妇人支吾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哥,要…要不就不让叔叔来家住了吧?”

    王庆故作惊奇的拿她原来说过的话来调笑她:“这样不好吧?武二就我这一个嫡亲哥哥,不在这里歇息在哪里歇息?传出去没地招街坊笑话。”

    妇人支支吾吾道:“道理是这样…只是…只是……?”

    “大嫂你怎地了?面色怎如此的红?莫非身子哪里不适?”

    听到王庆这样说,本就一肚子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潘金莲只觉得越发的羞怯,声音如同蚊蝇般:“只是有…多多的不便……王…王干娘都听到了,叔叔要是住到家里来……”

    说着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王庆一眼,却发现他正在竭力的忍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戏耍了,当下对着王庆是又掐有咬的。

    王庆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街角后身子一闪贴在了墙角处,右手微微用力,暗自警觉。

    静悄悄的街道上响起了一串轻手轻脚的走路声,一路的往这边而来。

    王庆心中疑惑,自己不过来到这里两天时间,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以前的武大更是老实的一塌糊涂,怎么会无故被人跟踪?

    一个人影忽的转过街角,探头探脑的往往巷子里张望,嘴里还轻声嘟囔道:“这武大怎地跑这样快?想找他问个事,都找不到……?”

    说着就要加快脚步往前赶,却不妨被忽然伸出一只手在他腰上拍了一下,声音响起道:“赵四郎你找我作甚?”

    “阿呀,我的爷!”

    赵四郎被惊得一个趔趄产点摔倒,待转过身来看到是王庆时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道:“武大,你这神出鬼没的是想要将人吓死……”

    王庆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开口道:“刚才听你自言说是有事找我?何事不能在家说?非要跟着我到这里?”

    听到往提起这事,赵四郎也压下了惊慌左右看看见没有什么人,咬咬牙道:“武大,你今日不卖炊饼也有空闲,走,我请你去吃酒。”

    赵四郎的话让王庆更是疑惑了,因为在武大的记忆里,眼前这个家伙可是一毛不拔的人。

    王庆有正事要做,自然不会去跟着他去吃这顿酒肉,遂拒绝道:“能让你赵四郎说出请客吃酒的话,想来不是小事,你先说一下,我听听若是能帮上忙了自然会相帮。”

    赵四郎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不少,连声道:“帮得上,帮得上。”

    说罢再度左右看看墨,见附近没有人来这才有些扭捏的咬咬牙开口道:“这里也没有别人,哥哥也就直接开口了,武大你在哪里找到了这样神的方子?也给哥哥说上一说,救哥哥一救。”

    王庆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没有转过来圈,开口问道:“什么法子?我最近也没有吃什么药,哪里来方子之说?”

    “我的好大郎,你就不要难为兄弟了,看在咱们都是街坊的情面上你就救我一救。”

    “没为难你啊?”

    王庆被弄的摸不着头脑。

    “好兄弟,你就别吊兄弟的胃口了,你家婆娘的叫声,隔着街我都听到了,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的动静。

    若不是你得了什么好法子,怎么如此生猛?

    这两天大郎你是舒坦尽性了,可苦了哥哥了,我家婆娘一听到你家婆娘的动静就往我身上骑,可你也知道哥哥我的身体一直都……都不太行……

    弄的我这两天没少挨骂,在家里头都抬不起来……”

    听完赵四郎的诉说,王庆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这也太夸张了吧?隔着一条三四米宽的街都能听到动静?

    随后想起妇人把房间里铜盆都震响的声音,又想到这是古代,没有隔音玻璃这些东西,也就有些释然了,心里无奈的笑一下,娘的,这下自己算是出名了。

    怪不得今早附近的几家人看起来没有多少精神,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愤恨……

    对于赵四郎的悲惨遭遇王庆表示同情,只是这个忙他不好帮啊,自己的强大是实打实的强大,真的不是吃了什么药的缘故,总不能自己也进入他的身体再给他媳妇那啥吧?

    可是不管他怎么说,赵四郎就是一口认定的王庆就是吃了什么东西,不然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如何能够关着门子不出来硬生生的来了两天两夜?

    王庆被他纠缠的没有办法,又想起自己即将开始的酿酒大业,就只好将事情往尚未出来的白酒上推。

    看着满心欢喜离去的赵四郎,王庆苦笑一声,接着往县衙处走。

第一一二章 制酒(一)

    王庆来到县衙后面的一排房子,往日里县衙里的土兵见到武大说不上看不起什么的,但也没有这样殷切,一个陪着王庆说着话往里面引,另外一个则跑的飞快去通知武松,显然是已经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矮子和打虎都头之间非一般的关系。

    王庆随着引路的土兵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大步走来的武松,武松身后跟着那个进去通报的土兵。

    武松边走边往身上披衣服,头上脸上都是汗,看样子是刚练了一趟拳脚。

    “你等自去,我兄弟自说些话,不必跟随。”

    见面之后,武松对身边跟随的两个土兵道。

    待到土兵离开武松才道:“哥哥,你让兄弟好等!我这两天是满肚子心思都在了你所说的那酒上,是睡觉也想,走路也想,整个人都是晕晕的,没奈何这才大上午的就演练拳脚。”

    王庆摸摸脸,有些尴尬的笑笑到:“让二哥久等了,这两天身体有些不适,一时间耽误了……”

    王庆没好意思在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在武松有些那啥的目光里草草的说了两句就把话题一转道:“具体的做法我已经彻底理顺了,今日就将这就给做出来,让二哥好好尝尝

    !看看是那号称‘三碗不过岗’的‘出门倒’有滋味,还是这酒有滋味。

    武松是个干脆的汉子,又早就被王庆之前关于白酒的描述弄的心里痒痒,在三两句弄清楚了都需要什么东西后,也不说带王庆到他住处坐一坐的话,拉着王庆就一路往县衙外走去。

    可怜王庆来到武大身上,不足一米五的身子如何能够抵的过人高马大超过一米八的武松?只好拼命迈着两条小短腿一路小跑的跟着才能不掉队,心里暗暗咒骂系统这个促狭的孬家伙。

    好在过的不远在王庆的喊停声里武松发现了这个有些尴尬的问题这才放缓的步速,让王庆打头,两人一起朝集市赶去。

    毕竟他才来到阳谷县十来天的功夫,对于地形之类的都不熟,不知道王庆所需要的东西都需要在那里购买。

    王庆领着武二在集市里转悠,有着武大记忆的他,对阳谷县可是一点都不生疏,毕竟这都是武大挑着担子一步步丈量过的。

    十几根三尺来长拇指粗细被打通了关节的薄皮竹竿,一个开了孔的锅盖,再加上一些牛筋,以及两坛子十斤重的大宋酒浆就是王庆带着武二所购买的所有东西。

    武二原本还想着跟着王庆在集市里接着转,走着走着却发现王庆没有再购买东西的打算,而是一路往紫石街的方向走去。

    他左右看看自己拎着的这些东西,满心的不解,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哥哥,就凭这些东西就能制出老神仙所说的酒来?”

    武二满心的期待随着王庆的行动变得越来越少,要是凭这些东西就能造出所谓的神仙酿出来,那这神仙酿也就太不靠谱了。

    王庆自然知道武二是如何想的,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古代,没有后世专业的器具只好凑合了,这样制造白酒虽然损耗大些,费工费时,但在这个时候能够把高度酒弄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能要求什么?

    笑道:“嗯,就是这些,二哥可不要看不上这些东西,到时间弄出酒来就知道滋味如何。”

    随后又道:“其实还有一种专门的器具,不过需要铁匠专门铸造才行,图纸我已经画好了,不过这种东西需要保密,一时间还没有想好找谁去打制。

    今日也是见二哥心痒难耐这才生出了先制造出来一些给二哥尝尝的心思。”

    王庆所说的专门器具其实就是一个双层的特制锅炉,下面放酒浆上层加凉水,中间用管子相连。

    下层酒浆沸腾后的酒蒸汽顺着管子出去,经过上面凉水冷却后凝结成酒然后流进下方事先弄好用来接酒的容器。

    武松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但从他的反应上王庆还是能够看出他对自己的举动依旧不怎么看好。

    王庆暗自笑笑,也不再多说,效果如何喝过才知道,这个时候说太多都是无用。

    王庆空手带着拎着东西的武松走的一阵,武松突然开口道:“哥哥,武二就不去家里住了,县衙里面住着就很好,每日公办也是方便,不用来回奔波。”

    王庆微微一愣,也就明白了武松这样说的原因。

    其实他也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对武二说这件事,夫妻两个人住在一起猛地再多一个人进来确实很不方便,而且潘金莲这女人一旦到了兴头上就会变得忘乎所以起来,声音大的捂都捂不住。

    武二要是在这个时候住进来不仅王庆他们感到不自在,就连武松自己也会睡不好觉,几个人都尴尬。

    但这话他一时间又不好说,担心武松会认为自己跟他生分之类,心里产生间隙。

    此时听到他自己提出来,心里松快了一些,但想想还是不妥。

    武松见自己大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一时间也是被弄糊涂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王庆笑道:“县衙后面的住处是个什么样子我也知道,以后天渐渐又凉了,你一个人住在那里连个浆洗衣服的人都没有如何使得?

    我知道你嫌住在家里有你嫂嫂在不方便,这点倒也不用忧心,下家姚二郎间壁以前开熟肉铺子的张三赔了本钱,前几日回老家去了,现在房子空在那里无人住,今日回去我就找刘老大将这屋子租赁下来,收拾收拾你就在那里下榻。

    一来离得近,衣服褥子什么的也好好拿家来让你嫂嫂浆洗,饭食也好在家里吃,自己家的饭食总是强过外面的有滋味,二来各自也有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不显的尴尬。”

    武松思索一阵道:“哥哥说的也是,只是只为武二一个就要单独再租赁一个房屋,着实破费,县衙里也有房子我自住就是,咱弟兄间的事情各自知道,哪用理会别人口舌?”

    王庆笑道:“倒也不缺这点银钱,我这些年来不停的卖炊饼,也攒下不少银钱,原打算是到时间给你我都娶一门好亲事,现如今你嫂嫂进门没要一分的钱财,反倒是带来了一些,我的那份也就省下了,刚好拿来做些事情。”

    见武松还要说话王庆摇手道:“再租一处房屋也不是浪费,我准备以后改行不卖炊饼改卖酒浆,张三之前住的那屋子后面带着一处不小的院落,可以在里面弄酒窖,起炉灶,二哥你又是个好口的,住在那里守着,刚好可以过酒瘾。”

    听王庆这般说,武二也就不再多言语,只道:“恁地时过两日我就般来。”

    两人说笑间,就已经来到了紫石街。

第一一四章 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

    “这样的酒,二两……不五两银子一坛我心甘情愿!”

    武松往再次喝了一口,在嘴里细细的品尝过滋味后才有些不舍的咽下去。

    听到王庆问这话,立刻就斩钉截铁的说出一个他认为合理的价钱。

    这个价开的极高,平日里几个人去酒楼吃饭点上一桌子的好菜,在加上几角酒也花用不到一两银子。

    如果不是这样,以鲁达的豪爽性子当年也不会只摸出五两银子再并上史进的十两银钱一共十五两银钱交给金老,让他带着金翠莲远走。

    对于金老来说已经极多的银钱,到了这里只能换上三坛子酒,可想而知这酒到底有多贵了。

    “叔叔不是说笑?这酒能卖出这样的价钱?大哥每日起早贪黑的卖炊饼,风里来雨里去的忙活一个月,所赚到的银钱也不过二两左右,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弄出来的一坛子酒就能卖到五两银子?”

    虽然心里早就对这酒有了一个很高的估价,可潘金莲还是没有想到,武松居然会说出这样一个高的令她觉得有些接受不了的价格!

    “嫂嫂不知,对于我等好酒的人来说,这样的酒就是花再多的钱都是心甘情愿!若非哥哥非要让说出一个价格来,武二绝对不会用铜臭之物来为它定价!”

    武松说完扬起头来,等了好一会儿,待到最后一滴酒也跌入口中,咂咂嘴,一副极为回味的样子。

    想要再去倒一碗来喝,走了一步脚下居然晃了晃,不由得再次感慨:“这酒果然好烈!武二往日酒从未曾离口,自负早以被酒浸透,却不想今日只吃两碗,脚下就已不稳,这酒才是名不虚传的‘三碗不过岗’!那日若是这样的酒连吃十八碗,武二是真的过不了岗!”

    武松说着想要再吃,想了想这酒劲过大,而且酒味醇厚,若是一次吃的多了,就有些糟蹋了,也就生生忍住,不住的回味这酒的滋味。

    王庆笑笑,自己果然没有想错,这高度酒对好喝酒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大杀器!

    不过这个价格上面,武松说的就有些低了,既然是独一份的买卖又是这样的珍品,只是卖五两银子一坛可就太亏了,而且武松所说的坛还是现在一坛子能装十斤酒的这种。

    这样的酒不卖出一个天价怎么能行?

    想起后世那些动辄几千上万的酒王庆就肉疼,既然后世有那么多的白酒企业还能将白酒卖出那样的价格,自己来到古代只有独一份,就不信不能卖出一个高价钱出来!

    现在系统空间里面还有几千两银子百十两金子,要说缺钱倒也算不上,不过之前在现实世界的遭遇让他彻底认识到了在古代多弄些钱财的必要性。

    这些金银换成现金对于寻常之家来说确实不少,但相对于那些开厂房的小老板之类的,还是不足,更不要说那些真正有实力的人了。

    当然,这酒对完成之后的任务来说也有极大的帮助,见到梁山好汉先弄三大碗喝喝,灌晕之后要杀要剐还是随自己来?

    当然,这只是王庆一时间放飞自我的YY,算不得数。

    潘金莲见到王庆站在那里不说话,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以为他也是被武二所说的价格给惊到了,遂压下心中的震撼来到王庆身边道:

    “大哥,二十斤酒出五斤左右的神仙酿,算上原料钱还有碳火钱这些费用,如果十斤神仙酿装一坛的话,也能落下三两银子!这样的酒,奴一人一天就能蒸出来两坛子!

    这样下去,要赚多少钱?果然是个好营生!”

    王庆被她这样一说,也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

    潘金莲有些忐忑的道:“大哥是觉得价钱太高了?奴觉得也是如此,毕竟这酒就是再好,五两一坛的价格确实太高了些,会买的人不会太多,不如定位三两银子一坛,这样一坛酒最少也能落下一两银钱,已经足够多了。”

    她想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自己认为合理的价格。

    “这酒不同寻常酒,寻常酒十碗八碗下肚,我只做是水一般,这酒武二不过吃的两碗就觉得有些头晕,如此好酒,怎能卖贱?少五两银钱不能卖!”

    武松吃的有些醉了,抱起地上的酒坛用手拍着不肯降价。

    王庆拍拍潘金莲,笑着道:“二哥所言极是,这样的酒如何能卖的贱了?卖的贱了真是就是糟蹋好东西,就按二哥说的,一坛酒五两银钱。”

    武松拍着酒坛大笑着表示赞同:“哥哥所言极是,何当如此,此酒……”话说了一半停住了,笑声也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锈住了一般,一时间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一旁的潘金莲愣了一会儿伸手去摸王庆的额头。

    王庆无奈的拿掉潘金莲的手,看着这副模样的武松也是满心的无奈,空手打死老虎,义薄云天的武二郎怎么也禁不起这样的冲击?自己说的价格也不算离谱吧?

    “莫非是武二喝多听岔了哥哥的话?你真要把半斤一坛的酒作价五两?”

    好一会儿,武松才算缓过来劲,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问王庆。

    王庆心道,你是没见过后世把酒论杯卖的,要是你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一杯酒死贵活贵还偏偏有很多人去喝的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我半斤半斤的卖酒有什么不妥了。

    王庆点点头道:“二哥没有听错,如此好酒本只应存在神仙中人之间,如今现世,如何敢用低价钱来作践?”

    “价格可以随便开,只是又有谁会来买这样天价的酒来喝?反正奴家是不会买的。”

    “武二会买一些,但想要多买,却也有心无力。”

    王庆笑道:“这个世上有钱的人多了,只要东西好,就不愁没有销路,价格贵不是问题,世人有的是钱。

    不过想要红口白牙的就让人出钱买咱们的酒吃,单靠这些是不行的,还需要一系类的手段,比如包装,一斤酒用普通的酒坛来装顶多卖上个三五十文,若是换做了精细的瓷坛来装,三四百文还是很轻松的,若是换做玉器来盛,里面就算是装的是水,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当然,不仅仅只能从这一方面下手,其它方面也很重要,比如说二哥你之所以能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的打死大虫,就是吃了咱的酒,在比如说对面的赵四郎吃了这酒之后,勇猛精进,从此在婆娘面前抬起了头。

    再比如县令大人吃了酒,说这酒是神仙酿,一碗酒下肚文思泉涌,顷刻间写出一篇锦绣文章出来……”

    看着滔滔不绝的大哥,武二喝下去的酒化作冷汗流出,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第一一五章 抢夺

    “大哥,这个酒确实时一门好营生,即便是扎的本钱大了些也值得,奴家这里还有一些钱财,大哥拿去使用。”

    王庆和武二一起找到房东张三,将那处院落租了下来,回来之后,妇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吃饭的时候又吃了一些酒,武松吃的有些醉了,王庆就出去把他往县衙送了送。

    回来之后刚来到楼上,潘金莲就拿出一个小包裹出来捧给王庆,王庆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银质的簪子两个银手镯,还有三块碎银子,加起来大约有三四两重。

    这大概是她之前在张家做使女的时候攒下的。

    王庆打开看了,拿起银簪子插到潘金莲头上,其余的包好放回去,见潘金莲想要说话,王庆笑道:“大嫂不用担心,开个店而已,用不了这许多钱财,这些大嫂先放着,若真的不够时,再拿出来用不迟。

    妇人心里有些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今日奴家也大致算了一下,这一番下来,至少也要五六十惯银钱,你如何能够这样多?”

    王庆笑道:“刚才送二哥回去的路上,二哥也要我跟着他回去到县衙去拿钱,我也没同意。

    大嫂如何敢小觑你夫君?我要是能够拿出足够多的银钱出来,那之前那个姿势,是不是……”

    王庆看着妇人贱笑。

    妇人面色一红,想起了武大之前说的姿势,过的片刻她点点头道:“就依大哥,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年你都背着我攒下了多少钱财。”

    妇人见到王庆提出条件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八成是真的,但有些事情她表面上虽然极力拒绝,其实内心里面也是有想要尝试的念头,只是碍于情面,寻常时候做不来,此时借着打赌刚好可以尝试,这也算是夫妻间的一点小情趣。

    当然,除过这些,她也是真的好奇,除了自己知道的,这武大到底还存了多少银钱。

    自己以前也算过账,他最多有个三十两银钱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最少需要六十两,他怎么拿的出?

    王庆伸手在妇人的手上拍了一下,笑道:“誓约成!”

    说罢忍着笑绷着脸,斜睨着妇人道:“今日就让你输的连衣服都不见!”

    妇人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道:“少在这里逞英雄,若是拿不出来,今夜你可别想安生!”

    王庆哈哈一笑,钻到了床底下,在里面摸索一阵取出一个木匣子出来,打开之后里面大大小小放了十几锭银子。

    “大哥几时有这许多银钱?我怎不知?”潘金莲来回拿着银子来回看了一阵,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因为刚才她仔细衡量了一下,这银钱至少也有一百两!

    怎么来的?自然是我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来的,当然还要加上武大本身存放的三十多两。

    王庆道:“大嫂不知,以前在清河县,我做了十多年的烧饼,名气早就打出去了,因此上每日都有不少的进项,再加上双亲也早早过世,只剩下武二我二人,也没有多少用钱的去处,因此上倒是攒下不少银钱。”

    潘金莲仔细回想一下,觉得王庆所言不虚,回头又看到王庆那张贱贱的笑脸,不由的面色一红,佯怒道:“笑什么笑,快些去洗洗,不然别想睡觉……”

    ……

    “武大,你弄这样一个奇怪东西作甚?这样的铁锅我还是第一次见。”

    铁匠铺内,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但一身肌肉隆起的老汉在王庆的解说下弄明白了这上面画的是一个什么东西后,有些奇怪的问。

    “你莫管我做什么用,你只管说能不能做的出来就好。”王庆没有直接回答铁匠的话。

    这已经是他跑的第四个铁匠铺了,结果预想之内应该算不得难做的双层铁锅到现在都没有做成,心里也是有些焦躁。

    其实今日这事本来是武松他俩一块来的,只是昨天晚上送武松回去的时候,又把剩下的酒一并带了过去,然后结果就是昨夜操劳了许久的王庆都来到县衙那里了,却被土兵告知武都头尚未醒来。

    王庆进去看到睡的鼾声四起的武松,也就没有叫醒,他知道这种白酒喝了之后后劲有多大。

    “不行啊,这东西老汉从来没打过,而且还太大,即便是用模子浇筑,铁水进去也不会均匀,有的冷掉了,有的还没有融合,勉强打出来也是一个烂锅。”

    打铁的老汉摇摇头将图纸递给王庆,王庆心中也是无奈,回到古代就是麻烦,打个锅都弄不出来。

    当下也不停留,告辞了老铁匠,就往外走,寻思着上哪里再去找一个铁匠铺。

    “你这汉子,要打什么?给某家看看!”

    刚走两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一个手掌也猛地从一旁伸了过来,伸手就来夺王庆手里的图纸。

    王庆受此一惊,下意识的就把右手一缩,身子往一边侧了侧,那只手掌抓了一个空。

    “咦?”

    出手之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这志在必得的一抓居然会失手。

    惊疑一声道:“身手不错,再接某家一击!”当下身子变动,再度伸手来抢。

    什么身手不错?他就是一个卖炊饼的,这个家伙莫不是傻子?

    原本见到有人突然在自己铺子里动手还有极度害怕的铁匠听到这人的话险些要笑出声来。

    当下也不急着阻拦了,而是在一旁看,想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想要弄出那般事情。

    王庆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右手拿着图纸未动,左脚猛地朝右前方一跨,左手化掌为拳,借着一跨之力猛地一拳捣出,迎上这人抓来的手掌。

    ‘砰’的一声响起,王庆的一拳砸在这只手掌上,被砸之人踉跄后退五六步这才站稳身形,望向王庆的目光有些骇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个子,身体里居然有这般的力气。

    一旁当作闹剧来看的老铁匠心里也是惊讶,这卖炊饼的武大,什么时候也有这般的身手?不仅说话硬气了,就连架都敢打了,而且还不吃亏!

    足足高出他一头的壮硕汉子,都吃不过他的打?

    王庆看着那人,只见这人七尺左右身高,看上去长得极为壮实,年纪算不得大,也就三十多岁上下,只是与常人不同的是,这人脸上长了诸多的雀斑。

    “你这汉子好没道理,缘何就来抢我的东西?!”

    王庆心中隐约浮出一个想法,但因为时间地点上对不住心中也满是疑惑,不过却也没有趁势出击,而是收住拳脚,站在那里看着这人说道。

第一一三章 制酒(二)

    那妇人自王庆走后,先是梳洗打扮一番,然后就一扫往日里的慵懒,将乱糟糟的楼下收拾的整整齐齐,想着武大回来后见到这一幕吃惊又欣喜的模样她心里就止不住的欢喜。

    算算时间应该也快要到了回来的时候,就将洗衣服的盆子挪到的门边不远处,将房门打开一个缝,帘子也挑开一些,一边洗一边往外面张望,左等不见回来右等不见回来,心里不由的就有些焦急。

    随后意识到自己失态,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笑骂道:“往日里卖炊饼卖到天黑何曾见你这般?今日这才出去不过半日,就成了这副模样,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嘴上这样说着,人却还是忍不住的往外面道路上张望,终于透过半掀开的帘子看到那长得并不好的人时,妇人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也安定下来。

    旁边跟着的那个人她只能看到胸口,想来应该是武二无疑了。

    她站起身来,将两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拭一下,不等王庆叫门就先一步将房门大开,从帘子下探出身子笑道:“大哥归来了?叔叔上屋坐。”

    妇人笑着将二人迎到屋里,王庆走了两步站在了那里,环顾四周将焕然一新的楼下以及妇人等待夸奖的神情都给收在在眼里。

    “大嫂,莫不是我走错了地方?这真个是咱家?”

    妇人得到王庆这句话心里十分受用,脸上却装作平静的样子,没有接这句话,而是笑着说道:“叔叔你二人忙碌了这么久,赶紧歇息一下。”说着就去般擦拭干净的板凳。

    王庆笑着摆手道:“这点路途算不得累,这才哪跟哪?”

    说着还悄悄朝妇人眨眨眼,妇人面皮变得微红,偷偷看了武松一眼见他自顾将身上东西取下,没有留意这里,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庆,颇为的风情万种。

    嘱咐妇人把门关了,三人一起来到厨房,先将牛筋熬烂,趁热取出,稍微的凉凉之后就用它来糊竹竿接口处的缝隙,这些做好了,变得异常勤快的潘金莲已经将锅刷了出来。

    王庆拍开一坛子十斤的酒,尽数倾尽洗刷干净的锅里,和武松一起将特制的锅盖盖在上面,吩咐一声,潘金莲就已经开始在灶下烧火。

    王庆则找来两个装满凉水的猪尿泡围在竹竿周围用来降温,竹竿下面是一个用来接酒的坛子。

    在一旁不时打下手的武松见到王庆弄的有条不紊,有板有眼的,也就有了几分相信,暗道哥哥说的没错,应该是真的能这样弄出好酒来。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制酒不是用酒曲发酵粮食,然后在慢慢的等待,而是直接买人家制好的酒直接放在锅里面煮,但这却不妨碍他从王庆淡定的神情中找到一些信心。

    火焰燃烧之下,不大会的功夫,锅里面的酒就已经沸腾,有白色的酒气从开了孔的锅盖顺着打通关节的竹竿一路延伸而出,经过将近两米的旅程后,凝集成了酒滴滴落在下方的坛子里。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酒气都变成的酒,有不少都顺着竹管跑出,然后消散在了空中。

    王庆知道这是竹管过厚不容易冷却的缘故,但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材料,只能看着浪费了。

    武松吸吸鼻子,眼睛一亮,道了一声:“好香的酒!”

    说罢就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断从竹竿口处滴落的酒滴。

    王庆见到武松的这副反应,心中不由暗自一笑,这才哪到哪?刚才买这酒最多也就二十度,经过这一次的蒸馏,应该能提上到三十多度,至少还需要再经过一次蒸馏,才能勉强算得上高度酒。

    在后世,白酒不上个五十度,哪好意思说是高度酒?

    王庆止住了武松咽着唾沫想要喝一口蒸馏了一遍的酒浆的举动,然后在武松有些惋惜的神情里把锅盖打开,把蒸馏一边的一坛子酒再度倾到了锅里,盖上盖子接着烧。

    两坛子酒,蒸馏了一次,就剩下一坛子零一点,这损耗是真的有点大。

    又是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二次蒸馏的酒终于好了,不用王庆吩咐,妇人就拿来了三只碗,先倒了一碗给王庆,又倒一碗给武松,她平素也能吃些酒,此时见到这新奇醇香的酒自然也是忍不住,也给自己倒了半碗。

    王庆还没来得及告诉武松这酒性子烈,需要慢些喝,早就忍耐多时的武松,接过酒碗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仰头‘咚咚’两口就将这一碗白酒尽数下肚,看的一旁的王庆是目瞪口呆,心道这刚蒸出来的高度酒是能这样喝的?

    果然,就见到提着酒碗站在那里一动一动的武松整张面庞一瞬间就彻底变红!

    他握着拳,闭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这酒气逼下去,张口就道:“好烈的酒!直如同一团火焰从口中进入,一路烧到肚里,整个人都是热的!怪不得大哥你说喝了一口酒睡了半日!

    我自负是酒中高手,到了今日才知晓,原来往日我喝的都是水!难怪哥哥喝了一口之后就会酒量大涨!”

    说罢,蹲下身去给自己倒了一碗,给王庆碰了一下杯子,再度举起了酒碗,只是这是不向先前那般一口饮尽,而是也学着王庆的样子,小口小口的抿。

    一边喝一边眯着眼睛,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这酒叫做三碗不过岗才对!那村店水一般的酒水也好意思起这般大的名号?”

    武松喝了两口,再度感慨起来:“早知道哥哥有这般的好酒,弟弟早就从柴大官人处赶回,哪里会等到现在?”

    “咳咳咳……”武松话刚落音,一连串的咳嗽声就接连不断的响起,却是喝了一口酒的潘金莲。

    她平素也能喝酒,见到武二这般的夸赞,心里也就有了准备,暗自把这酒的档次又往上提了提,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蒸馏酒的威力,一口酒下肚,整张脸都变成了粉色。

    人也被升起的酒气冲的,不住的咳嗽起来。

    王庆伸手在她背上拍着,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拍着胸口道:“这酒果然好烈!”

    王庆看着武松道:“以二哥来看,这酒能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第一一六章 金钱豹子汤隆

    出手这汉子之前一直在铁匠铺里看东西,王庆也没在意。

    此时他意外的出手,倒是让王庆想出一个人来,只是不知道对不对,因此上也就没有穷追猛打,而是收住拳脚站在那里皱着眉头出声询问。

    那汉子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不足五尺矮子身手居然这般了得,这才刚一交手自己就吃了一个不小的暗亏,原以为对方会趁势来攻打自己,他已经做了防御的准备,却不想收住了拳脚,当下心中就已经升起了一丝敬重之意,听到王庆开口也不敢托大,接话道:

    “却才听了你二人言语,得知这位哥哥要打造一种奇怪的铁锅,我在一旁听得心痒,一时难耐就起了想要观看的心思,却不想冲撞了哥哥,还请哥哥不要见怪。”

    王庆听他这样一说,对于自己的想法倒是越发确信了一分,当下笑着开口道:“刚才见兄弟你上就抢,也是有些着恼,又见兄弟你拳脚不错,一时间也是起了试探一二的心思,还请兄弟勿怪。”

    那汉子见王庆话说的客气,拳脚上也远胜自己,心中倒是愈发敬重起来,开口道:“无妨无妨,不知哥哥能否把手中纸张给小弟观瞧一二?小弟也有些手艺在身,说不定倒是能将哥哥需要的东西个弄出来。”

    王庆见他如此说,心中暗喜,也不犹豫就递了过去。

    这汉子接过打开看了两眼有些惊奇的道:“这图画的倒是新奇,某家以前图案没少见,这种画法倒是头一遭,不过这各种东西标注的详细,倒是也以往那些图纸更为清晰。”

    王庆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那上面关于铁锅的图形自己画的是三视图。

    不是他非要装这个逼,而是脑子里实在没有其它的画法。

    不过听这汉子这样说,王庆心里就松快了不少,知道自己确实是遇到了一个识货的,不像先前的那几个人,连说带比划的好不容易弄懂了自己的意思,结果得到的却是一句“打不了”。

    王庆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着,过了好一会儿见到汉子抬头,这才开口询问:“兄弟能打吗?”

    汉子道:“不妨事,虽然麻烦了些,却也能够打出来。”

    王庆心心中一喜,开口道:“如此便好,却是要麻烦兄弟了。”

    汉子不在意的道:“哥哥有事情用得上,某家自然没得说,打造出来权当是赔刚才的失礼之罪,只是……”

    说话办事王庆最怕听到的就是‘只是’‘可是’‘但是’这样的字眼,先前明明说的好好的,只要这些词一出现,百分之百会弄些岔子出来,天知道这些词后面会跟出什么东西。

    “还有什么难处?兄弟但说无妨。”

    “只是打造这东西需要不少的东西,现在兄弟在他乡为客,没有趁手的东西,心里有了想法,却也弄不出来。”

    王庆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这个,倒是容易,给这老铁匠一些银钱借用他的工具也就是了。

    刚想开口却又想起这次的主线任务,心道不管是不是那个人,都得先试探一下,要是真的被自己遇上了,也就有了不一样的说法,当下开口道:

    “你我二人是不打不相识,我与兄弟一见如故,颇合脾气,还未请教兄弟大名,着实有些无礼。”

    那汉子听王庆这般说,脸上神情微不可觉的动了动,一直留心观察的王庆,暗暗欣喜,觉得八成就是那个人。

    那汉子看看这只看着自己二人大嫂老铁匠笑着开口道:“某家姓张,在外地做些买卖,不想折了本钱,一时间也没有心情回乡,就在外面胡乱闯荡……不知哥哥怎么称呼?”

    王庆道:“我姓武排行老大,被人都叫我武大。”说完话头一转道:“今日见到张贤弟,心中甚是畅快,你我且去吃杯酒。”

    说着拉着汉子就走出了铁匠铺,路上交谈一些话,走到一个僻静处,左右看看无人,王庆开口道:“兄弟,你真的姓张?”

    这汉子张望一下见四周无人才赔礼道:“哥哥法眼,却才是小弟说了慌,某家自不姓张,只是身上担了些干系,刚才又见那铁匠只顾拿眼看我二人,因此不敢说出真实姓名,哥哥万千担待。”

    王庆笑道:“我也觉得那地方不是说话的所在,就故意说出话来叫兄弟出来攀谈,这里无人,可以说话,兄弟若是信得过哥哥,就请道出真名姓,若是有顾虑,不说也无妨,我们江湖汉子交往,没有诸多的讲究。”

    王庆声音落下,这汉子却直接拜了下来,口中道:“哥哥哪里的话?在哥哥面前如何敢说假话?没地辱没了名声。

    小弟姓汤名隆,自幼爱使枪棒,因为浑身有麻点,人都叫我金钱豹子。

    家父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因为打铁上,在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听用。

    近年家父在任亡故,小人贪赌,输光了家产,想要回本结果欠下的更多,而那人也在延安府有不少势力,没奈何,只得偷跑出来,离开故土,流落江湖。

    又不肯做些偷鸡摸狗没名堂的勾当,只得是四处游荡给人做些帮工,或者是做些小本买卖赚些银钱花用。”

    王庆听到这汉子的报出家门,心中满是欢喜,暗道这第二个需要自己改变命运的人来了。

    不过从他刚才小心的样子来看,想来是在延安府欠下的赌债数目不小,而对方的权势也应该不小。

    心里这样想着却也不敢怠慢,和他对着行礼,然后相互扶起,王庆道:“今日喜得与贤弟相遇,心中着实欣喜,你我且去饮上一杯,不过先要去找二哥,想来他也喜欢贤弟这样的人物!”

    “却不知哥哥口中的二哥是谁?”

    “前几日景阳冈上打死大虫的便是!”

    “阿呀!哥哥武艺恁地好,原来是打虎好汉武都头的哥哥,失敬失敬!

    实不相瞒,小弟前几日也听闻武都头英雄,想要去见,一来苦于没有人引荐,二来身份不太光彩,想要离去,却又心有不甘,因此上一直在这阳谷县寻摸,却不想今日得见哥哥,原来机缘都在这里!”

    打虎英雄的名头报出来果然响亮,能让汤隆纳头便拜,自己这个‘三寸丁古树皮’可没这样大的威力。

    王庆笑道:“二哥英雄人物,自然喜欢与江湖人物相会,如何会在意这些?再说贤弟你只不过是欠了些赌债而已,算不得大事,只管跟我去便是。”

第一一七章 狮子楼

    金钱豹子汤隆在梁山好汉中戏份算不得多,出场最多的一次就是双鞭呼延灼用连环马攻梁山,梁山人被连环甲马弄的接连损伤却又没有分毫办法的时候,他站出来献出了一条计,然后又和鼓上蚤时迁一起上他表哥家行窃,将金枪手徐宁一家赚上梁山。

    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只是一个配角,真正的主角是时迁这个被后世的梁上君子尊奉为祖师爷的家伙。

    由此可见,他在梁山上的地位也算不得高,不过有献计破连环马的功劳在,也要比一般的头领强上不少。

    汤隆的第一次出场是李逵打死殷天赐,柴进被愤怒的高廉下狱当做梁山匪类处决,梁山人马救援攻打高唐州,然后被高廉用妖法打败,无计可施。

    然后李逵与神行太保戴宗一起去请入云龙公孙胜下山后,在回来的路上一个叫武岗镇的地方,遇上了汤隆,被李逵折服,然后又报出梁山名号,没有多少依靠的汤隆也就跟着他一起随着公孙胜上了山。

    王庆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事情,心中关于缘何会在阳谷县遇到汤隆的疑惑也逐渐解开。

    毕竟现在距离他的第一次出场还有很长时间,至少也有两年,而他也是一个流落江湖的人,四处行走乃是常事,后来可能是做生意有了些本钱,这才在武岗镇开了一家铁匠铺子,在那里安了家。

    汤隆虽然声明不显,但一样也是一百零八人中的一位,符合任务要求,而且如今落魄,最容易收心,所以王庆当下就打定了要将此人留在身边的主意。

    一来可以完成任务,二来这人对他也有用,其余不说,单单是那一身的打铁技艺就绝对不可小觑,三来也可以防止锅炉的打造技艺外泄。

    王庆心中有了计较,也差不多来到了县衙处,进去找武松,武松酒也醒了,听了王庆介绍后,就跟汤隆一起相互见礼。

    眼见二人见礼已罢王庆在一旁道:“今日得见汤隆贤弟心中甚是欢喜,二哥也是刚起尚未用饭,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好去处,你二人随我来,去胡乱吃些酒,如此说话才有滋味。”

    武松口中称是,唤过一个土兵交代两句,跟着王庆就要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一件事,叫到:“哥哥等我一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就往回赶,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酒坛子。

    三人说说笑笑,跟着武大兜兜转转往前走,汤隆身上没有几个钱,早上没有吃饭,腹中早就饥饿,一路上见到几个不错的酒楼茶水铺子,以为王庆会进去,结果王庆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只顾说笑着往前走。

    他想说声在这里吃就足够了,又担心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底细,显得面上无光,因此上也就忍住腹中饥饿,谈笑着往前赶。

    几人又行走一阵,来到了一个十字街口,明显比其余地方繁华许多。

    十字街当口,立着一个高大的酒楼,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显得有些霸道。

    酒楼前悬着一个硕大的匾额,上面写着‘狮子楼’三个大字。

    狮子楼汤隆自然知道,毕竟这是阳谷县第一等的酒楼,以前他知寨父亲没去世的时候,他偶尔也能去个一两次这般的酒楼,但自从流落江湖之后,这类的酒楼就彻底与他绝缘了。

    这几年来他四处走动,倒也结识了一些人,但也没有几个真心的,一个个假的不行,像武大哥哥这样爽利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悄悄摸摸不多的银钱,想要说换个地方,王庆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笑道:“早就听说这狮子楼的红烧狮子头乃是一绝,想要尝尝却没机会,今日可喜遇到了汤隆兄弟,这就前去食用一些。”

    说着就带着他一起上去。

    “找一间清静的阁,有什么好的只管上来,红烧狮子头不可少,酒就不要了,我们自带的有,唱曲的也不要,打搅我兄弟说话。”

    在小斯的恭敬的问候中,王庆开了口。

    那小斯也是一个见惯八方来客的人,一双招子练得极亮,只一眼就将三人的身份地位看了一个产不多。

    他原以为开口的应该是那个极为英武的,却不想这三人里这个长相猥琐的才是主事之人,心中惊讶的同时,不免有些看轻了,正准备说话,就见一锭银子朝自己飞来,他熟练的捞在手里,刚一沾手就知道这锭银子足有五两重,只多不少!

    “这些是酒钱,多的你自拿去花用!”

    王庆经历了几个世界,见识自然多些,明白这人因为自己的穿着打扮看轻了。

    眼角余光有瞥见了汤隆有些尴尬的神情,当下就对着小斯丢出一锭银子,看也不看接了银钱狗一般点头哈腰把三人往楼上引的小二。

    和汤隆说些话,汤隆也逐渐没了之前的局促。

    三人吃饭谈笑,气氛很好,尤其是武松将昨天晚上他没有喝完的高度酒拎出来一人倒了一碗后,气氛更是融洽。

    这汤隆也是一个懂酒的,虽然第一口喝的急了些,被呛得连连咳嗽,缓过劲来还是脸上夸赞“好酒!”

    小二之前对于王庆他们自己带酒心里有些不屑,因为这阳谷县里还没有能超过他们狮子酒的存在,然而待到他前来送菜的时候闻倒那浓烈的酒香,心中就暗暗吃惊,待到被王庆赏了半碗酒下肚后,整张脸都变成了烧熟的龙虾,走路也有些飘了,口里一个劲的说:“好烈的酒!”

    “哪里吃的这么多酒?还做不做活了?”掌柜的一脚踹在酒保的屁股上。

    酒保见是掌柜的,当时心中就有些吃惊,只得大着舌头道:“掌…掌柜的明鉴,小人吃客人推让不过,就……就吃了半碗酒,没料到那酒如此猛烈,只吃了这些就有些架不住……”

    话没说完屁股上就又被掌柜的踹了一脚骂道:“少在这里胡言!你莫非吃的是玄女娘娘的仙酒?半碗酒能将你吃成这般?你把我当三岁孩童哄骗?”

    小斯口中只是叫屈,掌柜的见他说的形象,心里也多了几分疑惑,就让小斯带路,前去看个虚实。

    王庆见到这那小斯带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上来,心中不由一笑,暗道鱼儿上钩了。

第一一八章 谈生意

    世人大多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珍惜,这可能跟没有过多的付出有关。

    就像是没有努力学习过的人体会不了一个经过刻苦学习终于把成绩提上去,抱着成绩单喜极而泣的人一般。

    别人主动送上门的大多都不是好东西,若是好东西谁会赶着往门上送?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心理,这点王庆自然明白。

    所以他不会主动找酒楼的人进行寄卖,需要让他们来找自己,如此才好办事。

    如今他的酿酒作坊还没有开起来,即便是开起来了,单靠那里的店面想要把价钱卖上去也不容易。

    虽然有古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从后世来的王庆却知道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

    他见识过一些极度聪明的人,仅仅是凭着一个虚构出来的东西,就能骗取成百上千万的钱财,这点可就跟‘酒香’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王庆一直记得上高中时班主任说的话,他说:“人的一生想要成功,有三点必不可少,这三点概括起来就是‘三行’。

    首先,你自己本身要行,其次要有人说你行,最后,说你行的这个人也要行,这样你才算行。”

    话说的有些像绕口令,但道理却讲的很明白,这些年来王庆一直都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他自己不行,还是说他行的人不行,反正在闯荡的岁月里他一直没有成功过。

    直到遇上了系统,这才活的长气了些,虽然这个系统有些时候比较坑爹。

    其实今天的行动也算是他的临时起意,之前虽然也有往这方面考虑,但那是在自己的酒名声传扬出去之后才有的这一环,不过今日适逢其会,也就起了做一做的心思,成了是赚到,不成也不亏,对后面的事情不会有影响。

    掌柜的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即便是上来已经认出坐在上手的是卖烧饼的武大郎,心中已经升起了待会儿出去一定要再踹小斯两脚的心思,他一个卖炊饼的会有什么好酒?

    但看了武松的时候心里又明白了几分,这个打虎英雄或许有可能。

    心里盘算着事情,人已经笑呵呵的开口道声:“讨扰。”

    他主要的行礼的对象是武松,但却有不会让其余的两人感到被轻视,王庆心中暗道果然是开酒楼的老家伙。

    几句交谈过后,这姓朱的掌柜说出来目的:“却才小人听伺候的小厮说,都头几人带了一种酒,他只吃了半碗,走路都飘,那小厮平素酒量不错,而小人又是开酒楼的自问见识过不少美酒佳肴,这样烈的酒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时忍不住想要上来见识一下都头的好酒,武都头几人还请莫怪。”

    武松听他这样说就道:“掌柜的客气,不过是是家兄自酿的一些,算不得好酒,掌柜的若是不忙,不妨坐下吃一碗。”

    掌柜的心中解开一个疑惑,心道怪不得这武大能做上首,原来是武松的哥哥。

    当下对着王庆重新见礼道:“想不到大郎竟是都头哥哥,失敬失敬。”

    王庆笑道:“掌柜的吃酒。”

    掌柜的端起武松给他倒的一碗酒,只见这酒极为清澈,不见半分浑浊,即便是自己楼内有名的狮子酒都比之不上,没有喝到嘴里,就觉得酒香扑鼻,心中对小斯的话已经相信了八分。

    他喉头上下滚动一下,也不说话,就将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眼睛一亮,一张老脸瞬间涨红,一口酒在嘴里停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回味良久才开口道:“果然是好酒!”

    王庆笑道:“自然是好酒,当日二哥若非是吃了此酒,如何能够在景阳冈上打死大虫?”

    王庆的话听得武松面皮不由的微微抽动一下,昨日他只当是哥哥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今天居然真的这样做了!

    好在他在低头吃酒,没有人留意他这细微的变化。

    掌柜的在吃到这酒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无数的想法,刚想开口说道些话试探一二,就听到王庆这话,也就只好将想好的条件再往上加高一些。

    “大郎居然能够酿出这样的酒,着实令小人惊讶,不知大郎有没有其它想法?这酒若是就这样放着自己喝,可就有些太亏了……”

    王庆笑道:“想法倒也不是没有,但一时不好说,掌柜的吃了这酒,自然知道滋味如何,有话只管说来,没有妨碍。”

    掌柜的也是一个明眼人,见武松和另外一人不搭话,就知道这事能做主的就是眼前这个卖炊饼的矮子,虽然心中有些惊异,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对着王庆拱手道:

    “大郎既然说了,那小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大郎这酒吃着滋味非比寻常,即便是我这楼中的名酒狮子酒,与之比起来也是差了一分滋味。

    如此好酒,自然不能只顾自己喝,拿出来与其余人分享才是正经道路。

    大郎这些年风来雨去好不辛苦,如今都头已经成事,大郎也该歇息一二,不可再像之前那般操劳。

    不若这般,我与大郎一千贯钱,大郎将这酿酒的方子卖于我狮子楼……”

    不等他说完,王庆就已经摇头。

    “一千贯已经不少……既然大郎觉得少,那就再往加五百贯,一千五百贯的价钱这是天价了……”

    王庆笑着摇头,见这掌柜还想开口,就道:“这法子也不是我的法子,乃是一日卖炊饼救了一个老乞丐,是他说与我的,只道是有了这法子,日后就是衣食无忧,我如何会卖?

    掌柜的要是一心要在这上面纠缠,那这事情可就真的没法子说了。”

    掌柜的原以为武大整日卖炊饼,一辈子都没见过多少钱,只道一下子开出一千多贯银钱就能将他砸的晕头转向,然后把这法子乖乖的交出来,却没想到这个猥琐的家伙居然如此难缠!

    “那不知大郎有什么好办法?还请说出来听听。”

    王庆笑道:“法子是不绝对不能卖出去的,我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去世的爷娘都会气的跳出来揍我,但除此之外也不是没有多少合作的办法。

    说实话,我现在的困境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几分,我有酒却没有好的门路来售卖,因此今日掌柜的你亲自前来,我也就不多说其它,直接将我的底线说出。

    这酒,我打算在你们狮子楼售卖,得到的利钱,让你们拿半成。”

    掌柜的摇头道:“大郎,你这样说就太过苛刻,你一没有场地,二没有客人,这些都是使用我狮子楼的,利钱却只给半分,实在是太少。”

    王庆笑道:“少?半分已经不少了,这酒到底如何,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掌柜的常年给酒打交道,心中自然有数,这样的酒拿出来售卖绝对是不愁销售。

    你们只是提过一下场地而已,其余什么都没付出,能分半成,已经足够多了。”

    见掌柜的还是摇头,王庆也笑道了,变得轻松起来:“既然掌柜的觉得这样不行,那就不谈论此事了,今日来本就是为了给我汤贤弟接风洗尘,掌柜的上来,这才说到此事,武大现在也不缺钱花,此事不着急。

    倒是前几日路过明月楼,见他们那里也不错,等有空了到那里找掌柜的谈论一番也好……

第一一九章 安排

    武松虽是坐在那里吃酒,却一直留意着自己哥哥与那狮子楼掌柜之间的谈话。

    之前听到哥哥说出要在狮子楼寄卖时他也是暗暗点头,毕竟这狮子楼是阳谷县最大的一个酒楼,一般来说能来到这上面吃饭喝酒听小曲儿的人,大多手里都有不少钱财。

    这被哥哥叫做二锅头的白酒定价奇高,也就这里的人能够出得起价钱,买上一些吃。

    说起来这酒的名字武松心里就难受,这样神仙酿一般的好东西,名字自然是要起的好听一些,‘仙人醉’‘神仙倒’这样的名字多好听?可哥哥偏偏要把它叫做‘二锅头’。

    问他的时候还说,只有起名叫二锅头,喝着才有滋味,真是弄不明白起名叫二锅头怎么就有滋味了?

    原本武松以为哥哥今天的行事也很不错,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能够谈妥,毕竟这酒的品质在这放着。

    但王庆嘴里突然蹦出来的‘半成’利润分配法,却着实令他惊愕,用人家的场地还让人家售卖,到最后只分给人家半成利润?这也有点太过那啥了吧?

    武松都有些听不下去,饶是他这些年来没少经历风浪,此时听到这样的论调,也是有些不淡定。

    如果此刻说出这话的要是旁人,依照他的性格说不定还会上去来上两拳,但说话的是自家哥哥,他也就只能坐在那里低头吃酒一言不发强装淡定了。

    然而,随后令他惊讶不已的事情发生了,他本以为听了哥哥的话就是拂袖离去的掌柜的居然没有走,更令他意外的是那掌柜的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居然开口道:

    “大郎说的哪里的话?谈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一个谈,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你来我往的才是谈生意,哪有一言不合就掀桌子道理?”

    王庆道:“我本意也想送些富贵与掌柜的发财,但掌柜的每日进项多,不把这些小钱放在眼里,我也没有办法,这才说出这般话,说实话,我其实对掌柜的狮子楼印象不错,不然也不会先来这里给掌柜的透风声了。”

    “既然如此,那大郎借一步说话?让都头二人先在这里吃会儿酒?”

    掌柜的看着王庆笑着邀请,又向武松汤隆二人示意赔罪。

    王庆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起身看着汤隆道:“贤弟你先在这里与二哥吃酒,我去去就来。”

    早就听得有些呆了的汤隆,自然点头称是。

    只是武松有些不放心,担心掌柜的会对自己哥哥不利,想要跟去,但被王庆按了按肩膀,也就坐在那里没有起身。

    想起这几天哥哥如同开窍了一般,行动办事之间自有规矩,也就稍微放下心来,跟汤隆一起吃酒。

    “……你要是嫌二锅头的名字不好听,还可以叫它神仙醉仙人倒什么的,都可以……

    五两银子半斤酒这价钱也不算贵吧?我们这里有钱的人家不少,这样的酒不管是宴请亲朋,还是给上官送礼都是极好的选择。他们如何会不买?”

    王庆说着在心里哼哼,即便是在后世,除了真正有钱和好口的人会花大价钱去买高价酒喝,真的舍得在这上面花钱的其实并不多,可即便是如此,后世那些生产高价酒的还是不赚的盆满钵满?每年的销量说出来都吓人。

    后世尚且如此,王庆就不信这里的人能够免俗,毕竟现在还是人治远超法制的时候。

    “……酒是好酒,可是这价钱也确实是太高了些,即便是我楼上的狮子酒,也不过是一两银子一斤。

    大郎这神仙醉二锅头虽然不错,却一直声名不显,一下子就卖到这样高的价格,估计会没人来买,不如先把价格放低些,等到名气出来后,再慢慢的把价格往上提……”

    王庆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价格这种东西,从高往下降人们还容易接受,若是从低往上升可就有些困难,到时间影响势必不好,还不如直接把价格定高。

    “价格的事情掌柜的不用担心,这个我自有办法,会让酒的的名气涨上去,今后你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武松在阁里和汤隆吃些酒说些闲话,心里却挂念着武大,见他出去许久没有进来,心里就有些焦急,想要出去看看,担心自己哥哥在拳脚上吃这些人的欺负。

    一旁的汤隆也是看出武松有些担忧,以为是他担心生意之上武大会吃亏,没有往拳脚这上面想,毕竟之前他跟武大交过手,知道他这上面的功夫不弱。

    心里有些羡慕他们的兄弟情深的同时,也准备开口宽慰两句。

    尚未开口,阁子的帘子已经被掀开,进来的正是将一切都谈妥的王庆。

    王庆笑着对汤隆点头示意,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看了一眼王庆,见他不像是被欺负过的模样,也就放下那丝准备厮杀的心思,坐在那里饮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几人又说笑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哥哥,事情都谈妥了?”

    王庆点点头道:“都谈好了,一切都问题。”

    武松也就不在多问,拎起酒坛把剩下的一些酒给三人倒上,接着吃喝谈笑。

    王庆在和汤隆对碰一下,喝了一口酒,吃了两口菜后道:“汤贤弟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汤隆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帮哥哥打制成了那铁锅后,接着在世间游荡。”

    王庆道:“既然你尊称我一声哥哥,我又能如何会让贤弟继续流落江湖?我这里倒考虑了一门营生,就是不知道贤弟愿不愿意做。”

    “哥哥有话直接讲来,小弟相信哥哥。”

    王庆也就不再客气,开口道:“我见贤弟有着一身的好手艺,这样的手艺要是埋没了实在是有些可惜,就寻思着在这阳谷县里给开一间铁匠铺子。

    一来不至于埋没了兄弟的一身好手艺,二来同在一处,你我兄弟几人要好团聚,只是不知道贤弟意思,愿不愿意做这个活计?”

    “哥哥太了解汤隆了!实不相瞒,我这一生就好三件事,一个是使枪棒,二就是贪赌,三就是打铁。

    赌以后是不会赌了,这东西把我害的有家难归,今后绝对不是再碰,如今就剩下了两个爱好。

    有哥哥以及二哥在,这枪棒上面自然有人较量,如今哥哥再给开一间铁匠铺子,那这就齐活了!

    只是汤隆现在身无常物……”

    王庆听到汤隆这样回答,心中欢喜,连忙打断他的话道:“钱财上面贤弟休要提,我等之间这点算什么?只要汤贤弟能够看得上的安排……”

第一二零章 提前结束的酒宴

    “小二,你这是什么酒?也敢叫神仙醉?又名二锅头?这是什么鸟酒,也敢卖到五两银子一坛?还是这么小的坛?”

    外面阳光洒落,街道上人来人往,此时正值热闹的时刻,狮子楼一楼的大厅放酒处多出来了一个大约六尺高三尺宽绫子制成的锦旗状条幅,上面写满了字。

    在条幅的后面还有着一个精致的柜台,上面摆放着一排拳头大小的白瓷瓶,瓷瓶上面印着一个汉子一手抓住老虎顶瓜皮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提拳来打的图案。

    图案的一侧还有几个字,上面写着“武家二锅头”。

    在柜台的边上,还站着一个穿着明显要比其他小二要新不少的小二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狮子楼中来往的众人。

    狮子楼中这样怪异的举动,立刻就吸引了不少前来吃饭玩耍之人的目光。

    “西门大官人有所不知,这酒是世间独一份的好酒,乃是得到仙人指点之后才出现在世间,新任武都头就是喝了这样的酒,这才在景阳冈上空手打死大虫,又因为这酒劲极大,远非寻常酒水可以比肩,因此又叫神仙醉……”

    这样的话,小二显然是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别人一问,张口就来,丝毫都不带迟疑。

    “说的挺玄乎,这些年夸夸其谈的人我见得多了,一个个都不想着踏踏实实做事,只想着一夜暴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造势,这鸟酒也敢叫做神仙醉?”

    一身青衣的男子长身玉立,背负着双手,摇头哂笑。跟在他身边的一人也是附和着调笑。

    他说了几句又道:“张兄,我们不理会此事,上去吃酒。小二把狮子酒拿上来一坛。”说完这些就自顾自的和那男子一块去了楼上。

    周围观看的人也都是指指点点的散去,无非是说一些卖酒之人想钱想疯了之类的话。

    “……大哥,这事要如何做?都过去这些时日了,那二锅头不过就卖出去了两坛子,若是在狮子楼那样的地方都卖不出去,在其它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狮子楼掌柜的也来了话,说是再等半个月时间,若是这酒还是卖不动,他就将那柜台撤去了。

    大哥,要不咱就将价钱往下降些?”

    潘金莲有些愁眉苦脸的对王庆道,再没有了之前得知新酒能卖大钱的兴奋模样。

    王庆也是有些无奈。

    娘的,自己连打虎壮士武二郎的名号都打出去了,却还是没有多少效果,听着妇人的话,他倒是想起后世两个县争夺西门庆故里的事情来。

    据说最初是武松故里来着,只是没有多少人来看,无奈之下改成了西门庆故里,效果却出奇的好,难道现在的人就已经跟后世一般了吗?喜欢花边新闻远超真正的英雄事迹?

    王庆心里想着这件事情,对付了潘金莲几句,然后开始琢磨如何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把这酒的销量给弄上去。

    在哪个时代都有富人和穷人,相对于其他时代,宋朝这个时候的富人还是不少的,也就是说潜在的消费市场是很大的,现在之所以会卖不出去,只还没有把市场打开。

    看来先前是自己把事情想岔了,以为古代人好忽悠,采用的方法简单了些。

    “哥哥,嫂嫂,今日不用再做武二饭食,县令大人今日宴饮,却才让土兵通知,今日我就不回来吃了。”

    武松的声音打断了王庆的思绪,他刚答应了一声,准备接着想打开白酒销路的事情,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来。

    扭头叫住武松道:“二哥且住,既是县令大人宴饮,你空着手去也不好看,带上几瓶二锅头再走不迟。”

    武松知道这些天来大哥一直在忙活二锅头的事情,只是令人遗憾的是,一直没有太多起色。

    说起这事,武松也有些气愤,明明是顶好的酒,外面那些人却都不识货,如果是大哥执意要卖,他都有了将这些酒拿回来自己喝的念头。

    “你带上这酒,一定要在人多的时候让县令大人喝上一些……”

    武松离开之后,王庆看看依旧有些愁眉不展的潘金莲,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道:“别担心了,有了二哥今天的这次行动,这件事情算是成了,以后有你花用不完的银钱。”

    潘金莲面色一红,连忙拿掉王庆的手,往门口看看发现没人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天来她虽然没少跟王庆一起折腾,但是这种光天化日房门大开的情境下还是有些抹不开情面。

    “大哥,你辛苦了半辈子的钱都投进去了,到现在也只不过是收回来了一点,我如何会不担心……”

    王庆伸手把妇人抱在怀里,伸手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故作恼怒的道:“还敢不敢再质疑你家夫君?”

    嘴里说着手却没有离开,连着活动了两下。

    没过多久,在妇人面红耳赤之中,房门被关上了……

    今日宴饮,是县令大人亲自做东,宴请县里面的一些下属官员以及一些有头脸的人物。

    本来按照武松现在的级别参加这样的宴饮是有些不够的,但是因为之前打死老虎为阳谷县除掉大害,并且做事大气,直接将三千贯赏钱分给了猎户,比较符合县令心意的缘故,所以县令也就差人把武松叫来了。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缘故就是县令有件事情需要找武松说。

    “本官自上任以来,全赖诸位照看,这才将整个阳谷县打理的井井有条……今日特意摆宴宴请诸位,略表老夫心意。

    今日在场没有什么老爷师爷之类的,诸位只管吃酒就是……来,先尝尝武都头带来的酒,听他说比狮子楼的招牌狮子酒都有滋味,我等今日就好好尝尝……今日宴饮不醉不归……

    县令大人的宴会结束了,开始的猛烈,结束的迅疾,不过区区一刻钟的时间,连菜都没有上完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在正式开吃之前,在县令大人的号召下,众人齐干了一碗武松来带的二锅头……

    然后就是倒了一地的人。

    县令大人酒量好些,不过也醉了七分,嘴里犹自一个劲的说着好酒……自此之后,二锅头在阳谷县名声大燥,喝过之人皆挑着指头说果然不负神仙醉之名!

第一二一章 官商……

    “……庞掌柜的,你这是作甚?怎么不通知一声就来了?还带来诸多东西?这么客气做什么?来,到屋里坐。”

    王庆打开房门,就看到带着两个活计等在门前的庞掌柜,颇为意外。

    不过这种意外还没等他把客套的话说完,就已经逐渐消失,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形,庞掌柜的过来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大郎说笑,你我交情莫逆却从来没有登门拜访,想起来也是失礼,今日事情少些,就过来看看。

    听说最近大郎操劳的厉害,就特意带了些东西,好让大郎补补,没有你,这二锅头可就没人会造了。”

    庞掌柜的笑呵呵的说道。

    两人寒暄完毕,王庆就将掌柜的让到屋里,没有上楼,而是在楼下的大厅里坐下,倒些茶水吃。

    “……还是大郎有办法,五坛子酒喝倒了十多个人,就连县令大人这样尊贵的人都是一直念念不忘,醒来之后亲自为其写了一首诗词,一下子就将这神仙醉二锅头的名声扬了出去。

    可笑小人之前因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还升起了轻视的心思,现在想来实在不该,还好大郎心胸宽广,不然……”

    王庆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也没有准备为难他的意思,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也没有时间跟他多扯,也不饶弯子了直接开口道:

    “庞掌柜的还请放心,我武大也是说一是一的人,既然当初说了要把这酒放在狮子楼寄卖,只要庞掌柜的不嫌弃,自然不会更改,即便是那些酒楼说的再好也不会如此行事。”

    听到王庆这样说,庞掌柜的明显松了一口气,给王庆说了一会儿又道:“大郎,如今这二锅头每日都不够卖,你看看能不能多酿造一些?昨日开生药材铺子的西门大官人还抱怨小人不给他留一坛……”

    王庆苦笑着摇头道:“我倒是也想多送一些过去,只是这酒做起来着实费工夫,而且县令大人,主簿大人他们还不时还要我往家里送些过去,他们的事情哪里敢耽误?每日里供应十瓶已经是最大的能力了……”

    “大哥,家里酒窖里都快放满了酒,你缘何还要推辞庞掌柜的要求?每日多送过去几瓶,不是也能多赚些银钱?”

    庞掌柜的离开后,潘金莲从楼上走了下来,有些不解的问王庆。

    王庆自然不会说自己这一手是跟苹果公司学的,而是笑道:“东西啊,还是少的时候珍贵,一旦多了,众人也就不觉得稀罕了,吊不住他们的胃口,如何能够能够将咱这二锅头的价钱保持在这么高的水准上?”

    潘金莲思索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明白了没有,笑着对王庆说:“一切都依大哥的。”

    这妇人如今对王庆是真的百依百顺。

    王庆怪笑着,一只手已经熟练的冲破了衣衫的束缚,来到了一片柔软之地,妇人面色微红,站在那里任由王庆施为了一会儿,把王庆作怪的手抽出来娇声道:“大早上的就胡闹,每个正形,快些到楼上去,把新衣衫换上,待会儿就要随叔叔一块期去见县令大人了,你还一点都不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存住气的……”

    在妇人的唠叨声里,王庆被她拉着上了楼。

    我以前见的官多了去了,太守什么的且不说,仅仅是元帅级别的就见了两个,一个还来想着把女儿加给我,像齐桓公这样的春秋五霸之首,管仲谢安这样的千古名相,都打过交道,这时候去见一个县令,就是想紧张,也紧张不起来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些当然没有法子给妇人讲,自能随她拉着自己上楼,给自己换衣裳……

    “都头里面请,老爷刚用过膳,此时正是花园散步。”

    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对着挑着担子的武松施礼,态度颇为恭敬,没有丝毫对待其他人时爱理不理的模样。

    不这样是不行的,没见到如今这武都头越来越受老爷的重视吗?老爷的花园按照他的记忆,好像只有主簿大人才进去过两次,如今这才上任一个多月的武都头居然就获得这般的殊荣,怎能不让他小心对待?

    往里面走了两步,又有家仆想要过来接担子,武松摇头道:“不用了,这是送给老太爷的寿礼,就由我兄弟二人担着吧。”

    家丁也就止住,在前面带路,将武松王庆二人一路往花园中领。

    “……都头有心了,家父平生最喜吃酒,原本我唤大郎来就是想要开这个口,看看半月后的孟州之行,能不能将这个神仙醉二锅头带上一些,作为为老父贺寿的寿礼,想不到都头已经和大郎把酒带来了,倒是让老夫省的开口了。

    今年有如此美酒打底,就不信老父还会责备于我,说老是送些没名堂的玩意。”

    王庆心中暗道,你都让武松带话了,老子还有什么选择?这会儿却又说这样的话,真真是不要脸。

    武松与县令客套几句话,见县令大人把目光转向自己,王庆就上前一步施礼后开口道:“大人一心为民,又心怀高堂,着实令人敬佩。

    大人治理之下,阳谷县欣欣向荣,这些都是大人的功劳,小人在阳谷县讨生活,没少受到大人恩泽,现在家里能有一些拿出手的东西,幸得大人不弃,是小人的福分。

    停顿了一下又道:“大人日理万机,夙兴夜寐着实辛苦,正需要一些酒水来提神,小人家里有一些,就斗胆拿出四成来献于大人,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王庆知道这县令是什么意思,因此上不等他开口,就自己先把这件事情说了出。

    这件事情其实就是县令不说,他也准备这样做,毕竟在这酒名声大燥之后,丰厚的收益已经令的不少人眼红。

    有些官员之类的还仗着自己的名声前来取酒,一坛只给四两银子,这还是有武松这个都头在的缘故,如果不然,只怕是白拿,这些人也干的出来。

    现在不是乱世,并且穿到武大身上,身份低微,即便是有武艺在身,也不可能脑子抽抽了去跟这些人硬刚,真这样做了,这些年才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后台不够硬就是不行啊,所有王庆就打算抱上县令大人这根阳谷县最粗的大腿,有了他的参与后,倒是看看还有那个王八蛋刚故意压低价格欺负人!

    至于分出四成与县令,这点倒无妨,仅仅是那些官员们不敢再少给钱的部分,就差不多有一成了,再加上一些想要走县令门路的人,故意来这里花高价买一些酒,再送给县令大人,这其中的利润更是丰厚。

    与四成的付出来说,是很值的。

    当然,除去这些,有了县令这个大腿之后,王庆的这份生意才能做的安稳,这个才是最主要的。

    而在这个过程里,县令也会得到莫大的好处,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怪不得人常言道官商勾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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