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不费一兵一卒
她怎么能比祁薇低一头呢,觉得不可以。
祁霏红了眼眶,她只是嫉妒的,白母以为她说的话重了,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了,毕竟是皇帝的女儿。
秦书画最看不得娘亲为难了,白眼暗暗一翻,“公主有所不知,这京城悠然居还是我跟微微姐还有嫣然姐的产业呢,这花果茶,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妹妹跟大皇姐二皇嫂欢关系真好呢,不像我,也没什么朋友。”
祁霏失落的说道。
秦书画一头黑线,也不知道皇伯伯什么时候派人来把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给赶紧带走啊。
人是真不经不住念叨的,这不,秦书画被祁霏茶言茶语的给搞烦了,天天躲在白母的院子里,并且还让自家爹爹陪着,这才躲了几天心闲。
反正她发现,祁霏特别怕秦王,别说祁霏了,祁薇也是怕秦王的。
“什么?父皇派人来了?”祁霏一下子站了起来,来回在屋子里度步。
这可如何是好,秦王府的两个公子府里都不来,就算来也是在前院,她好几次端着汤去看人家,都被小厮堵了回来。
秦王妃更是提点她,女孩子不能如此不矜持,其实她知道,人家这是认为她不要脸呢,凭什么祁薇待了一段时间,就可以赐婚于秦北辰,她却要受他们的冷眼。
都这样了,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凭什么就要这样被父皇的人带回去,父皇又是如何知道她在这里的?
对了,肯定是秦王他们给父皇说了。
祁霏好恨啊!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祁霏收拾了银两,就准备偷偷跑出去躲几天,等人走了她就回来。
结果……
“二公主,你这是去哪里,皇上派人来接你了。”
刚出门,就被松了一口气的白母堵住了,看着提着一个小包袱的人,白母眉头一皱。
她可不认为祁霏这是准备跟龙卫离开。
“打扰多日,祁霏也要回去了,准备去拜别王婶,没想到王婶就过来了。”
这是怕她跑了,才过来的吧。
看着祁霏眼珠子转动,白母就知道,这个女孩是要偷跑了,估计是不想回去,那她刚来时说的话就很可疑了。
虽然皇帝只来了口喻,可从那龙卫支支吾吾的语言上就能发现,皇帝估计也是臊的慌吧!
“那就收拾收拾吧,皇上派来的人在前面等着,皇上催的紧,我就不留你了。”
可赶紧走吧,再不走,府里都要乱了,她真不明白,皇室公主,怎么能做出哪种事,追着男子屁股后面跑,三更半夜的去给人送什么补汤,这是一个良家女子能做出来的吗?
这要是有个什么事,非得赖她儿子身上不可,关键还盯着跟祁薇有婚约的一个,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是,那我就走了。”
看来,得另想办法了,如果能李代桃僵,那就太好了……
对,李代桃僵。
祁霏怀着她远大的抱负走了,被龙卫接走了,本想着等祁薇成亲后李代桃僵,结果回去就被皇帝找了户人家给嫁了。
自然,这是后话了。
白母看着明显活泼起来的女儿,开心的不行,看来,二公主走真是走对了。
祁霏走没几天,白老头秦书画外公就来书信了。
一家人聚在一起,看着白老头送来的书信。
秦王只能说一声,老当益壮,他在想不起别的词了。
谁能想到,白老头回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现在的云梦国皇帝从位置上拉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至于为什么是自己,因为他还不知道两个儿子,哪一个适合当皇帝。
原来白曼如回去后,就跑去找自己的父皇了,哭哭啼啼说了一通,她没有孩子是因为什么,因为姬聿舒也不能生育,皇叔也没有尽力给她治。
云梦谁人不知,太上皇到处游玩去了,去闲云野鹤去了,可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皇城地下活着悠闲的日子,因为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他也知道是他对不起弟弟,可那又如何?
自己的女儿跟弟弟的女儿相比,自然是自己的女儿重要,再说了,出了事后,他不是补偿了弟弟家吗,两个儿子都是王爷,唯一的失踪女儿都是公主。
可他的掌上明珠呢,到现在还是个没有任何封号的二公主,这都够委屈女儿的了,现在女儿身体出了问题,让弟弟医治,可居然没有办法,谁不知道他白祯的医术有多精湛。
太上皇恼怒极了,对自己的弟弟也是失望极了。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弟弟是个阴险的,把所有证据摆在了儿子面前,他那傻儿子,扶不起来的阿斗,居然为了补偿自己的皇叔,直接把皇位还给了白祯。
如果他也是以后还给自己的弟弟,他当初何必想办法让白祯放弃皇位呢。
其实不是为了补偿自己的皇叔,而是他太羞愧了,没想到,他父皇当年用了龌龊的手段,皇位本来是皇祖父传给皇叔的,没想到,父皇会装病,让皇叔去给他找药。
皇叔一片赤诚之心,却被父皇这样对待,更不要说皇叔给他看的证据了。
他的皇妹,居然如此恶毒为了个男人,能对自己的堂妹下手,更让人心寒的是,父皇居然知道,还包庇白曼如。
本来准备好先礼后兵的,结果倒好,不费一兵一卒,皇位就得到手了。
云梦的皇帝也是个洒脱的,直接带着自己的女人孩子,准备去别的地方生活。
白老头也不是个硬心肠,直接封了亲王,给了王府,至于想去哪里住,随意,他不干涉,他一点都不怕卷土重来。
等太上皇知道时,早就下了圣旨,还是替父还债。
太上皇白祌气的吐血,昏迷了两天,可等他清醒时,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看着以往他坐的位置上坐着自己的弟弟,心里又怨恨又彷徨,这是命中注定是他的位置吗?
他为了女儿,早早退位,可儿子才坐多久,就还给人家了。
“白祯,你有没有心?”白祌指着一身龙袍的白老头怒斥道。
白老头眼皮一撩,讽刺一笑,“要说没心,莫过于大哥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来到云梦
白祌哆嗦着手指,指着白老头。
“我如何没有良心了?我没有良心,你两个儿子的王位是怎么来的?是谁给他们封的?要不是我白泽,他只能是个世子,再不要说你其他的儿女了,白灏他能成为瑞王吗?要说没良心,也就是你白祯没有良心,你就这样跑过来,从你侄子手中把皇位抢了去。”
更让他生气的是儿子都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居然自己做主同意了,就连大臣百姓都没有反对,不过一点小事,就让他放大无数倍。
至于让他拿着那乱七八糟,胡说八道的证据去给大家看吗?
就不怕老祖宗生气吗,他白祯如此败坏皇室名誉,真是该死。
更有不怕死的家伙,居然写词骂他。
白老头冷眼看着这个大哥,他应该早就知道的,并且都习惯了的,怎么到现在还会让他气愤难过呢。
这话是他白祌能说的吗?
这话他说着不亏心吗?
他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
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来?
“我儿子的王位如何来的,你不清楚吗?你为什么会大方的给我两个儿子封爵位你自己不清楚吗?”
对于白老头平静而压抑的怒问,白祌一时间有点心虚,可那又如何?
“皇弟啊,咱们要凭良心做事啊,你不能赶尽杀绝啊,如儿已经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这还不够吗,她已经够可怜了,再说,与濬儿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抢了濬儿的皇位。”
对于白祌痛心疾首的指责,白老头冷眼旁观,就那么坐在龙椅上,看着白祌表演。
“什么是你儿子的皇位?当初的你是怎么坐上去的忘记了吗?
白曼如不能生育那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爷爷,您说的实在太对了,白曼如不能生育,可不就是她自己作的孽吗?”
“乖宝?”
听到一声漫不经心却带着杀意的声音,白老头一听就熟悉,惊喜的看向门口。
“爷爷,我跟娘亲来看您了。”在门外她们听了好一会儿了,她真是长了见识了做过皇帝的也能如何厚颜无耻的说这种话。
来人正是秦书画,从看过白老头的书信后,娘俩一商量,就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
可把秦王父子跟晏书着急坏了,可他们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一摊子离开祁国。
不得已,白母多少年没有回来了,只能让娘俩先过来,他把事情捋捋后会立马动身。
“父皇,是儿臣没有派人过来通知您。”白泽立马说道,他也没想到,出个城会遇到乔装打扮的妹妹很外甥女。
“爷爷好厉害,这样都能认出我来。”
“哈哈哈,我的小乖,怎么会不认识!”白老头高兴的走下高台,点了点秦书画的额头说道。
“父王……不对,现在可是父皇了,女儿不请自来,父皇欢不欢迎。”
秦书画看着在爷爷面前跟小女孩似的娘亲,捂着小嘴只乐。
“欢迎欢迎,这里,永远是莹儿的家,随时欢迎,你的公主府也开始建了。”
晾在一边的白祌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母跟秦书画。
女儿原来说的是真的,他还以为女儿只是见到了相似的呢。
“你还不走?”白老头不想看到白祌,他也不会对白祌如何,反正也是无权无势,死了比活着可容易多了。
“好啊,你的女儿好好的,你还如此对待我们,你这是无中生有。”
“大伯,如今这样,您还不满足吗?”父亲没有再追究其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已。
白母看向对着自己父亲大吼大叫的白祌说道。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心术不正的女儿如此掏心掏肺,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恶毒,而身为当时皇帝的白祌,一点都没有觉得女儿做错了,说是给大哥二哥封了王,给她封了公主,可没有实权,只是一个空爵位有什么用呢。
“莹儿,你这不是没事吧,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啊,要不是如儿推了你一把,你能嫁给祁国的战神秦王,你能有如今的地位。”
白祌苦口婆心的说道,好似白母还应该谢谢他们似的。
白老头跟白泽早就知道白祌有多么不要脸,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可白母跟秦书画不知道啊,以前的白祌是如何性格,白母那是年纪小,自然不清楚。
而秦书画直接惊呆了。
“这位老爷爷,您认真的吗?”
“这是?”
其实白祌知道秦书画是谁,只是因为秦书画对他的态度,让他不喜,这才故作疑惑的开口。
“老爷子不认识我正常,您应该见过自己的爱女了吧!她不可能没有在您面前提起我们吧。”
秦书画一直带着微笑,不紧不慢的说道,看着白祌漆黑的脸,心里痛快极了。
这老的不要脸的,胡搅蛮缠,小的能好?怪不得生了白曼如那个恶心恶毒的女人。
“老二,这就是你那外孙女?怎么能如此没有教养。”
做了多少年皇帝,一朝退位,没想到,却要被这么一个小娃娃嘲讽,到底是流落在外的,就是没有教养,欠管教。
“大伯,本妃的女儿,教养如何,本妃这个做母妃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说她可以,说她的女儿就别怪她了。
她是大祁的秦王妃,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践踏的,要不是猜出父皇的心思,就他这话,她就可以让父皇交出这个对她不敬的人。
说女儿没有教养不就是说她这个母妃没有教养吗?
不过,既然现在云梦在父皇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莹儿,你居然会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的长辈,更是云梦的皇帝。”
白祌指指白母,指指秦书画说道。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这么早退位了,他就算不给他们补偿又如何,死无对证白祯又能说什么。
他真是后悔,他就应该派人去追查,一不做二不休,现在连皇位都没了,让一个野丫头都能指着他鼻子骂了。
“要说教养,谁都没有大外公会教导自己的女儿,毕竟,谁也没有她活的肆意,想如何就如何,看不顺眼就可以直接出手打杀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白母崩溃
“毫无教养。”
“老二,你就这么看着这个野丫头欺辱我,如儿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现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上来踩上一脚了吗?”
白祌气的跳脚,怒目圆睁,他真的好恨,要不是他手中无权,他一定要让这个贱丫头付出代价。
白老头冷笑一声:“呵呵,这时候说你是我大哥了早做什么去了,白曼如可怜?那我女儿就不可怜,小小年纪,就被自己信任的堂姐推下悬崖,她让我金枝玉叶的女儿受了多少苦?让我的女儿离开我们多少年?要不是她白曼如,老婆子能忧郁成疾,早早撒手人寰?要不是……”
“父王!”白泽大吼一声,打断了白老头愤怒心伤的话。
白老头也知道自己说多了,老眼含泪,不敢对视上女儿震惊的眼神。
父子两人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看女儿。
这是他们的痛,本想瞒着女儿,没想到,他居然愤怒的喊了出来。
“父王?您、您刚刚、说、说什么?什么忧郁成疾?什么撒手人寰?父王?大哥?”
白母颤抖着双唇,眼里泪珠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忍不住连连后退,白母不敢置信,使劲摇头。
秦书画也是大吃一惊,来的路上,娘亲还在给她说外祖母是如何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就……大概爷爷跟舅舅怕娘亲伤心难过,想多隐瞒一段时间,再加上母妃解毒不久,他们就更不敢提前说了。
白母看看自己的父王,看看自己的大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那悲伤的痛哭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从她想起来,她日日思念,天天盼望,可她知道,父王回来要整顿云梦,再加上她近家情怯,对十多年没见的儿子们都带着愧疚,她想一步一步来,等她捋顺了,就带着相公儿女去看自己的母妃。
她更在憧憬着,她离开这么多年不孝了,等这次事了,她要带着自己的母妃去大祁,让母妃看看,她自己找的相公,是多么出色,儿女是多么孝顺。
可是……
她没有母妃了。
她以后没有娘亲了。
再也没有温柔的娘亲叫她囡囡了。
“娘亲~”哭的秦书画泪眼婆娑,她好心疼她的娘亲,怎么就那么苦呢,她的人生,真的非常坎坷。
从小金枝玉叶,没想到被最信任的堂姐为了个男人推下了悬崖,失去了对家人的记忆。
好在得了个好相公,对她一心一意,宠爱有加,又有两个儿子傍身。
可谁知道,遭人嫉妒,又被迫害,怀着孕又一次失忆,一路乞讨,被村长伯伯捡回家。
好在桃花村人的照顾,她们母女安然无恙。
这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却缺了一位娘亲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人。让这个女人,如何不痛苦,如何不悲伤,如何不愤怒。
“娘亲没有母妃了,唔唔……”白母一度哽咽,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
秦书画只能把自己的娘亲揽在自己的怀里,哭着安慰,小鼻子哭的通红,早知道……就算早知道,爹爹也走不起。
可是,这会的娘亲,绝对最需要爹爹。
秦书画抬眸看向旁边那个格格不入,一脸幸灾乐祸的老头子,赤红着双眸,一双桃花眼,泛着冷光。
“娘亲,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她一定会手刃了白曼如,给娘亲跟外祖母报仇。
满脸快意的白祌心里莫名一紧,对上秦书画的眼睛,他觉得被狼崽子盯上了,那一双泛着冷光的桃花眸,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那个横刀立马,一刀一个漠北名将的脑袋……
嘶——
白祌打了个冷战!
“父王,我要白曼如。”
女儿说的对,她不应该让亲者痛仇者快,再看父王跟大哥赤红着双眸,眼中满满的心疼痛苦,他们一样很痛苦,她真不应该再让他们难过伤心了。
“好,父王立马让人去提。”他早就让人软禁了淮阴侯府。
白老头立马露出慈爱的笑容,只要女儿不要再哭了,要什么都可以。
二话不说的白老头,让儿子白泽出去派人去把白曼如带来。
“白祯,有什么事冲我来,放过如儿吧。”
看到白老头要动真格的了,白祌这才怕了。
“白祌,你为什么对白曼如那么宠爱呢?你猜我知不知道呢?”白老头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白祌瞳孔一震!
“她是我的女儿,我宠爱她过分了吗?”
“我也没说她不是你的女儿,可是,她的母妃是谁呢,你不会认为我不知道吧。”
“你别乱揣测,陈嫔是个可怜人,我才……”
“是啊,是个可怜人,本身为父皇的女人,却跟皇子纠缠在了一起,因为父皇不喜欢那个女人,就那么晾在了一边,没想到,某些人,却喜欢偷偷摸摸,还以为无人知道呢,不过是父皇懒得管而已,就看看身为皇后嫡子的你最后能有什么出息而已……”
白老头讽刺的说道,白祌的母后是皇后,而他的母妃是宸贵妃,本来当年父皇看中的就是母妃,可皇后是家中长女,在他们成亲之日,居然会移花接木,替代了母妃,却把母妃迷昏藏了起来,要不是外祖母去的及时,恐怕人都没了。
可事已至此,又加上外祖父偏疼长女,联合大臣,不让父皇废后,父皇又刚刚上位,根基不稳,再说,废后也不是说说就能废的。
再后面,用不低于皇后规格的婚礼娶了他的母妃……
白老头想起了过往,想起了从外祖母跟母妃那知道的所有,可这个大哥,是藏的真深啊,他多少年没有察觉。
而白祌偏爱白曼如,就是因为他最喜爱的女人,是自己父皇的一个美人,两人偷偷摸摸,在父皇驾崩后,改名换姓,做了白祌的妃子,还想学父皇,给个宸的封号,现在想来,并不是只因为喜爱,而是想要冲撞了他的母妃宸贵妃呢。
被大臣极力反对,这才改为陈嫔而已,关键在生了白曼如后居然难产死了,这更让白祌记在了心上,对白曼如疼爱有加,直接记在了皇后名下,可皇后为什么要对白曼如掏心掏肺的好呢?
第三百九十七章罢黜淮阴侯
有皇帝时时盯着,就算皇后看在一个小娃娃可怜的份上,就算没有母爱,也不至于养成这个模样了。
可坏就坏在皇帝本身,总认为皇后会嫉妒陈嫔,一定会对白曼如不好,小小年纪的白曼如,因为有皇帝宠爱,做的不对时,皇后稍微一说,就会哭哭啼啼去向皇帝告状,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三次四次的,又不是皇后亲生的,才不会惯着她呢,后宫想要养废一个孩子,实在太容易了。
再加上白曼如性格像自己的亲娘,都不需要皇后特意去做,稍微提点,就直接养废了,嫉妒成性,长的比她好看的,比她受宠的,就算不是一个父亲,也会因为别人的父亲对人家的孩子好,就会想办法去欺负那孩子,因为身份高,又有皇帝跟皇后在后面擦屁股,白曼如就这么在长歪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后面的白曼如对皇后这个母后,对她有求必应的母后,可谓是真的喜欢,可她又如何知道,因为她的娇纵,早就遭了皇后的厌了。
白母跟秦书画听着自己的父皇(爷爷)跟白祌的对话中透露出来的皇室秘闻,真的要惊呆了,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身为皇帝,又在位多年的白祌,没想到,这一身帝王气度,在两人的对话中,轰然倒塌,拾都拾不起来了。
原来白曼如生母尽然是先皇的女人,这真是,并且先皇还知道,也是先皇眼睁睁去看着这个儿子去犯错。
先皇也是能忍,就算他没有睡那个女人,就算不喜欢那个女人,可名义上是他的女人,还是个有美人封号的女人,自己不喜大儿子,也不想自己动手在史书上留下他杀子的书写,就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去自取灭亡。
如果这事被大众知道,不但白祌人人口诛笔伐,恐怕皇室也会沦为大众的笑谈,这不是先皇想看到的,也不是皇室想看到的。
“爷爷,您该给一个扣押白曼如的原因呢。”
什么皇室丑闻,只要不是关于自己在乎的人的,都无所谓,她只想让娘亲解开心结,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
至于白祌如杀人般的眼神,她一点都不在怕的瞪了回去。
“您老可千万别在晚节不保了,就那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赶紧解决了,才不会让人知道您老的糊涂事。”
别以为她没有看见这老东西刚刚的幸灾乐祸。
“小儿别得寸进尺,她是你的长辈。”白祌气的上前一步。
白老头一步上前,把娘俩护在了身后。
“怎么?我都在这儿呢,你就想动手了,是欺负我不敢揍你,还是欺负我不敢下手要了白曼如的命。”
“那她也不能这么当着我这个做父亲的面骂我的女儿。”
“呵呵!骂?还说什么皇室公主,皇室公主就那么的不要脸,毫无教养,这是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的属青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
秦书画小嘴叭叭叭,听得白老头跟白母一阵傻眼,这是什么骂法,这仔细一听都能听明白是什么字,心里都能比划出来,可意思是啥啊?
是欠揍的意思不?
白祌气的眼眶充血,恨不得把秦书画抽筋扒皮了。
秦书画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串,可把心中的郁气出了出,要不是爷爷跟娘亲在,她一定会骂的这老家伙当场去世。
“爷爷?”
“好,爷爷知道了。”他知道小孙女是什么意思,当即走上台,坐在龙椅上,提笔就写。
“白祯,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你就不能放过如儿吗?你女儿不是没事吗?你何至于此?”
白祌想上去阻止白祯,却被暗卫拦住了,这一下可把白祌震惊坏了。
“他们,他们怎么会在你手里?”接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是他,是父皇,对不对,是不是父皇交给你的?是了,是了,不然,你怎么会拿到手,他从小就偏心你。”
要不是那老东西给了白祯,他怎么会这么容易的拿回皇位,怪不得,怪不得呢。
白祌一阵愤怒一阵难过的表情,秦书画都要以为白祌这是要疯了。
白老头把写好的圣旨交给身边伺候的公公,秦书画这才发现,还有个人在角落里,她的功夫就不算低了,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让她毫无察觉,这是多么恐怖的武功。
也好,爷爷身边有这些人,她们回国,也不至于太担心,她还在担心,爷爷就这么容易的拿回了皇位,会不会被大臣或者其他王爷皇子的算计。
现在看来,没什么可以算计爷爷了,明处有这么多高手,暗处更就别想了,爷爷神医的名头可不是虚的。
这会的淮阴侯府的人都傻眼了,齐刷刷跪了一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老淮阴侯手里的明黄色圣旨。
他们真没有想到,白曼如刚被皇上派来的人带走,他们还没来得及去了解情况呢,这会就轮到他们了。
“老爷,这是真的吗?”淮阴侯老夫人颤颤巍巍的问同样傻掉的老淮阴侯。
老淮阴侯苦涩的点了点头,皇上这是要清算了啊,当年他不是没有察觉啊,可事已至此,他能如何。
这都是命啊。
“怎么会?怎么会?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要娶了那么一个害人精啊。”
老夫人同样想到了,他们淮阴侯府到底怎么会走到这么一步的啊,娶了白曼如,没有得到一点实质的好处,却让儿子断了后,现在爵位也被皇上罢黜了。
姬聿舒失魂落魄,摇摇晃晃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皇上给了他们三天收拾的时间,也没用赶尽杀绝,只是他们再也不是皇城中的贵族了。
而他没有缘分娶到的女人,今天带着自己的女儿回来了,要不是他从侍卫那得知,他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而白曼如却大吼大叫,她以为姬聿舒给侍卫银子是为了给她打点,却没有想到,他只是问为什么会突然要带她走,当知道白心莹那个女人回来了时,他居然眼中闪过惊喜。
第三百九十八章白母报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对他不好吗,白心莹那贱人没回来时,没有踪迹时,他对她不说体贴入微,可也是相敬如宾,可是,自从知道白心莹还活着,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回来就没有碰过她。
她知道,他在怨她,可当时父皇下旨时,他也是心甘情愿接的,现在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给那贱人看人家会搭理他吗?
白曼如没有了以往的装模作样,没有了以往的温柔高雅,犹如泼妇,眼睛赤红,恶狠狠的瞪着白母。
“如儿,别怕,别怕,父皇在呢。”白祌心疼的几下把侍卫扒开,怜爱的拉过白曼如,护在自己身后。
而白曼如却只恶狠狠的瞪着白母,都是这个女人,她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活下来,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能嫁给那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没有妾身通房争宠,为什么可以有三个孩子?
而她呢,却没有一儿半女,还要忍受相公的小妾侧室,还不得公婆的喜爱。
为什么白心莹的哥哥父王母妃可以对白心莹那么好,为什么她的兄弟姐妹那么多,却一点都不喜欢她,她就是要抢走白心莹的一切。
姬聿舒不是喜欢白心莹吗?那她就抢走姬聿舒,皇叔不是喜欢,最疼爱自己的女儿吗,那她就孝顺讨好皇叔,她就是要分走白心莹的一切。
“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回来?”白曼如撕声揭底的对白母吼。
“来人,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拉下去,打入天牢。”白老头怒不可赦,敢在他的面前一声声的骂他的宝贝女儿,想死。
“啪”“啪”
“论说贱人,你不是最贱吗?为了抢个男人,就可以把堂妹推下悬崖,你怎么有脸在我父王面前讨喜的。”
想到这个女人会在她失踪的时候陪着自己的父王跟母妃,装模作样的,她就恨不得弄死她。
在想到父王每次回家都会给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带礼物,她就悔恨,为什么她能如此天真的跟这个女人推心置腹做闺中密友。
“怪谁?能怪谁?我是云梦的公主。你不过一个亲王的女儿,你凭什么样样要比我好,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明明我那么喜欢姬聿舒,我为了姬聿舒去巴结讨好老贱人,而她却对我这个公主爱搭不理,对你这个郡主却和颜悦色。”
“如儿,别意气用事,父皇知道你是为了气你皇叔很你心莹妹妹才这么说的,快给他们道歉。”
看着女儿气糊涂了,什么都往外倒,白祌急忙补救。
而——
“你走开,你为什么要退位,你为什么连给我个封号都吝啬?你知不知道别人如何笑我,如何看不起我的,明明我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大皇兄的二女儿都有封号,而我却没有?”
白曼如被姬聿舒这一段时间的刺激加上忽视,直接爆发了,不但不为白祌为了她直接退位,以此来保护她,反而怨恨上了白祌这个父亲。
要不是白祌这个父亲当时的妥协,又因为白老头投鼠忌器,早就收拾了她了。
白祌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他从小宠爱到大的女儿仿佛不认识般,这是那个对他撒娇娇憨的女儿吗?这还是那个一心为他着想而委屈自己的女儿吗?
“你可真没良心。”
白母就说出这么一句,其他人咱们不论,就说白祌对白曼如这个女儿的宠爱,就算是白濬这个儿子,都不及宠爱白曼如的三分之一,没想到,宠到大的女儿,最后却在怨恨自己的父亲。
“哈哈哈,你一定很恨我吧,恨我应该的,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母妃,到死,都是死不瞑目啊,哈哈哈,知道为什么吗?”
白曼如说到这儿,歪头看向眼底翻滚这墨色的白母,痛快的哈哈大笑。
“娘亲。”秦书画急忙扶住悲伤过后一脸冷色的白母。
“娘亲,您别听她胡说,她就是嫉妒你,想要让你难过,不过一个将死之人,你不要当回事好不好。”
“莹儿,你有我们这么多人宠着,别听她放屁。”
“来人,把这个毒妇打入天牢。”
看着一个个对白母如此紧张,白曼如咬碎了一口银牙。
“让她说。”她要知道。
白母努力忍着要喷涌而出的眼泪,死死盯着白曼如。
“娘亲?”
“莹儿?”
“哈哈哈,看看,看看,偏爱的有恃无恐啊,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妹妹,你的母妃,是我气死的哦,不,应该来说,是不甘死去的,因为当初我想看看她,可皇叔却怎么都不愿意呢,可你母妃想从我这儿听听你跟我在一起时如何模样,我就成全她咯,我在她耳边说道,你是我亲手送下悬崖的呢,你说……”
“啪,啪啪,啪”
谁都没想到,白母会直接冲过去抓着白曼如的头发一顿巴掌,白曼如一张脸青青紫紫,嘴角破裂。
而想要上前解救的白祌被暗卫抓着,只能心急得怒吼,咒骂白老头、咒骂白母。
“娘亲,娘亲!”
秦书画急忙要拉着白母,可白母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刀,斜劈而下,血溅在了白母白皙悲伤痛苦的脸上。
而长刀却从白曼如的左肩膀到右腰侧。
白母一柔弱女子,一怒之下,白曼如也是受了重伤,直接摔倒在地。
“你该死,你不该活着,你不配为人。”白母挥来上前拉她的白老头跟秦书画等人,就连白泽要接过妹妹手中的长刀,都被白母躲了过去。
“你做什么?”白曼如挣扎着往后移动,可白母看似缓慢的脚步,在她的受伤下,却显得特别快,特别是看着、听着刀刃划过汉白玉地板的声音,好似催命符似的在耳边响起。
白曼如这才怕了,没想到,这么柔弱善良的女人,也能提刀砍人。
“父皇,救我,救我。”
“救你?谁都救不了你了,你早该死了。”
说着,白母又提起了刀,白曼如瞳孔急缩,脸色苍白如鬼,身上血色弥漫。
在她惊吓的眼神中,白母却撑不住晕了过去。
看着娘亲被舅舅抱着,秦书画脸上绽放出如花一般的笑容。
没有看松了一口气的白曼如,却看向目呲欲裂的白祌。
第三百九十九章替母手刃仇人
歪头一笑,天真烂漫,让几人各自沉重的心里猛的一松,似百花齐放——
可……
在白祌愤怒,白老头惊呼中,脚尖微挑,长刀落如纤纤玉手中,轻轻一滑,在白曼如的脖颈拉出一条细细的红痕。
霎时!
血流如注,而白曼如惊恐的眼神致死都没有闭上。
“怎么了?”秦书画转头,一脸笑,眼中却一片冰冷,不是给娘亲说外祖母到死都死不瞑目吗?
那这样是不是也很是不甘心呢,想要毁了娘亲,抢走了爱慕娘亲的人,到最后如何呢?
还不是无儿无女,相公不在乎,公婆不喜。
再看看娘亲,即使娘亲没有了自己的母妃,可还有他们兄妹跟爹爹宠着,还有爷爷跟舅舅疼爱,而她白曼如呢,只有一个父亲,可还是她恶语相向的父亲。
呵!
秦书画这模样,看着白老头可心疼死了,女儿这样让他心疼,他的小乖宝这样,让他同样心疼,而白泽同样心中不是滋味,好想摸摸外甥女的头,可他抱着妹妹没办法,只能满眼心疼的看着。
他们真是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解决了白曼如,让这么一个小姑娘替母手刃仇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手上沾满鲜血,他们就应该先解决了白曼如,让这么一个女人,脏了外甥女的手。
这是白老头跟抱着自己妹妹白泽的自责想法。
而白祌直接瘫了,要不是阻拦他的侍卫提着,早就滑地上去了,他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这个恶魔杀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却无能为力。
那一脸天真,却手起刀落的利索,这哪里是一个小姑娘能做出来的,不愧是秦景修那个人的女儿,够狠,够利落,够护短,毫不拖泥带水,可以把惹了他们的人解决掉。
“如儿、如儿,你们真狠呐,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她是你的长辈啊。”
白祌一边向白曼如爬去,一边叫着女儿的名字,还要怒吼秦书画一行人,老脸泪流满面。
而秦书画早就被白老头护在了身后,被白老头拉在身后的秦书画眼中闪过暖意,她在刚刚那刻,是怪爷爷跟舅舅他们的,怪他们为什么不解决了白曼如,让她再一次的伤害自己的娘亲。
加上娘亲够刺激晕了过去,这让她心中愤恨又担忧,既然娘亲想要让白曼如偿命,那她做女儿的,又怎么会看着仇人逍遥法外,继续过着富贵日子呢。
“舅舅,可以先带娘亲去看看吗?”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别用一脸复杂心疼的眼神看我,看了也没用,别说外人,你们要是让娘亲伤心,不用我,有我爹爹都够你们喝一壶的了。
秦书画都在想,今儿这事,如果被爹爹知道了,会不会担心后悔他没有跟娘亲一同回来,还不心疼死,这才多少时间,她就看的明明白白,爹爹对娘亲,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要是知道娘亲因为今儿这事,伤心过度晕倒,还不知道怎么去发泄呢。
秦王手底下的将士,哪一个没有被秦王找各种借口收拾,这一点,晏书更像秦王的儿子。
“哦、哦,舅舅这就让人给你娘亲诊脉。”这个外甥女,跟秦王还真像,这女儿都这么有手段,那他两个儿子是不是更厉害。
他是不是应该让妹夫帮忙锻炼锻炼儿子了?
“小乖宝啊,你要不跟你舅舅一同回去,这一路过来,也累了,还是去陪着你娘亲休息休息。”
秦书画知道爷爷这是要支开她呢,她也不会执意要留在这里,点了点头,抬手把长刀插回傍边侍卫的刀鞘中。
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身男装,转身离开的,皇上的外孙女,他们好像听到不得了的事了,会不会被皇上灭口啊。
白老头把晕过去的白祌和断了气息的白曼如,让人送回他们的家去。
连衣服都没换,急急忙忙就往儿子们的府邸跑去,一声声催着马夫把马儿赶快一点,也不知道女儿醒过来没有,本来就够让女儿伤心的了,现在有听到白曼如如此说,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女儿把伤心转为自责,女儿从小就如此,要是女儿想不开,可不能把身体拖垮了。
想起老妻那郁郁而终,想起女儿就流泪,他就心慌。
云梦跟大祁不一样,大祁皇帝出行,带着多少侍卫,而白老头也就那么一队人,直接去了他们之前住的恭亲王府,暂时还没有给儿子能分府邸,一起住着,他有时候也会出宫,跟儿子孙子们住着。
这会的白母自然醒了,果然跟白老头担心的一样,可就算醒了,心里也是暗暗自责,如果她对白曼如没那么信任,如果她没有心软,跟白曼如出去,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被白曼如推下悬崖,她的母妃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她的失踪而郁郁而终。
白母躺在她没出阁时的床上,泪如雨下,打湿了枕头。
急得秦书画团团转,她今儿可是见全了舅舅舅妈跟表哥表姐们,而这会的这些人,全都在白母的寝室中,或坐或站,全部心疼的看着床上一脸苍白的白母。
“妹妹,快别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母妃不会重新活过来,你也会把眼睛哭坏的。”大舅舅白泽的妻子谢澜用帕子,轻轻沾去白母眼角的泪。
“是啊小妹,快别哭了,你看把孩子吓得。”二舅舅白灏的妻子欧阳彩说完,示意白母看看一脸急色的的秦书画。
白母没出事之前,两位嫂子就进门了,三人相处的跟亲姐妹似的,两人对白母的关心,不掺一点假。
而几个侄子侄女,有对白这个姑姑有记忆的,也有没有一点印象的,现在的年龄都跟秦北辰大或者差不多大的。
“表妹,先喝口水,你看你,嘴巴都起皮了。”这是大舅舅家大儿子白承誉的妻子向淼。
“谢谢表嫂。”秦书画接过喝了口茶,这可把她着急坏了,她都出思维错乱了,居然会想着用手机给爹爹打个电话,让爹爹坐飞机赶过来了。
第四百章调兵遣将战争起
一家人轮流开导,加上急匆匆赶来的白老头。
一行人没有跟见皇帝似的跪地行礼,都是跟往常一样的见礼。
白老头一边摆手,一边快步向女儿走去,小心翼翼的开口。
“莹儿?”
白母看向自己的父王,眼泪流的更凶了。
“父王,唔唔、唔,女儿没有母妃了,没有娘了啊,是女儿不孝,是女儿识人不清,才会……才会……让母妃早早去了,啊唔唔唔……”
白母如小女孩似的,抱着自己父亲的脖子,嚎啕大哭。
白老头又着急又心疼,一下一下拍着女儿的背,只要哭出来,哭出来就好。
这个孩子,从小没有吃过苦,性子单纯,没想到,刚刚及笄,就……受了这么多年苦,受的苦比享的福多太多了,他金枝玉叶,捧在手掌心的女儿,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谢澜跟欧阳彩两两相扶,同样泪眼婆娑,她们为自己的小姑子心疼,而她们的婆婆,更是不比她们的亲娘爱她们少,成天喜欢看着她们这些小辈欢欣快乐。
她们疼爱的小姑失踪了,那么好的婆婆也走了,她们真的有时候很恨老天,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啊。
相比于秦书画这边的沉重悲伤,边境秦王父子,在秦书画跟白母去云梦时,就想法设法的让晏书先回去,等秦书画回来了,再给他通知,让他过来。
晏书却对岳父跟大小舅子的话嗤之以鼻,当他傻的啊,要不是岳父不放行,他早就跟着小媳妇儿去云梦了。
“所有的事情呢,为父都解决了,现在有特别重要的事,为父不得不亲自前去,这里暂时就留给你们了,等为夫回来,就是咱们开拓疆土的时候了。”
秦王坐在高位上,眼放精光的看着下面站着的三人。
秦北辰秦西衍晏书:“……”
“那就这样,为父先走了。”说完,就甩着衣袖准备离开。
三人……不,是兄弟两人堵住自己的父亲,不让出门,还暗暗瞪了晏书一眼,一点都不懂事,不知道父王要跑吗?
还不知道堵着,却躲开。
晏书嘴角狠狠一抽,在两兄弟威胁的眼神下,岳父大人的怒目下,上前一步,跟秦西衍两兄弟排排站,堵住了秦王的去路。
“父王,您到底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让您不管百万将士跟儿子们的身后,就想逃跑呢。”
别说的大义凛然,还不是想去接妹妹跟母妃,当谁不知道他的小九九似的。
秦王怒瞪三人,小女人跟女儿离开,他做什么都感觉浑身不得劲似的。
没等秦王父子商量出结果,白母跟秦书画就乔装打扮,离开了云梦,他们说好等这次事后,就再相聚。
“娘子?”晏书最近被岳父大人跟两舅哥带着去一起训练,这刚要出府,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接着是小媳妇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相公。”
秦书画说完,就转身去扶自己的娘亲。
“回来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秦王沉稳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本来是要去接娘俩的,结果,这几个臭小子,真是气死他了。
而他怎么看都觉得小女人跟女儿都瘦了,憔悴了。
“爹爹。”说完,秦书画就拉着晏书离开了,只有爹爹才能让娘亲打开心结。
果然,白母一看到满眼是她的男人,收起的眼泪又下来了,这可把秦王吓坏了,本来想问女儿的,可一转身,哪里还有女儿的身影,就连最近很是勤快的女婿都不见人了。
秦书画也对晏书说着她们这一路发生的事跟在云梦发生的事。
“没事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给岳母报仇了。”
秦书画依偎在晏书怀里点了好头,她知道,白曼如死了,可唐敏还好好的活着呢。
“你猜,我在岳父军营见到谁了?”
“见到谁了?”秦书画看着晏书一身轻甲,眼睛闪亮亮,这可真帅,她也想要,这怎么文官当着当着就穿上了铠甲?
也不知道她的稻子长势如何?
这个不需要秦书画担心,有老秀才在,怎么可能会让野猪霍霍了,如果长势不好,早就来书信了,毕竟现在在寒城代替晏书的人就是秦王派过去的,也知道秦王跟晏书秦书画两人的关系。
有什么事,怎么会不给秦王传信呢。
“大皇子祁泰。”他都以为他看错了,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不太一样了,不在是在京城时见到的阴沉,现在整个人阳光,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训练起自己来,一点都不手软。
“那他是如何来的?也不知道皇伯伯知不知道。”当初除了哪种事,皇伯伯都没有惩处他,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皇伯伯对这个儿子,是不一样的,应该说,皇伯伯,对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是有着父爱的,并不是只有君臣之别。
秦王这会哄好了自己的王妃,怀里抱着人,手中拿着来自岳父大人的书信。
激动的一拍手,好,真是太好了,漠北,给他等着,很快就可以成为大祁版图中的一块了。
白老头书信中提,已准备妥当,随时出兵。
而西陵有镇西侯镇压,他不担心,更不要说,还有云梦也是会帮他们,这可真是老天都站他这边,如果岳父没有坐上云梦的龙椅,他还要担心,可现在,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更不要说他们已经准备好攻破塔诺城的办法了。
大风筝加火攻,一定会让塔诺城顷刻之间倒塌。
秦王这边准备,皇帝的粮草也已到,消息自然穿到了漠北跟西陵的耳中,两国人人自危,本想做壁上观的西陵,被漠北使臣一段话说动了。
‘大祁目的不纯,这次用莫须有的罪名出兵漠北,那么漠北亡的那刻,就是距离西陵不远的结局,而他们两国不应该作为壁上观,而是应该守望相助,不能唇亡齿寒啊。’
就这么一段话,西陵也开始动了,四国齐动,调兵遣将战争起。
而晏书也被自己的岳父大人抓为壮丁,并且已给皇帝上书,皇帝竟然也同意了。
晏昭从晏书那拿到计策,自己又假以实施,短短时日,拉拢的,解决的,给边境送来粮草跟银两。
他能做到的,也就这些,可就这些,也让拿到书信跟一辆辆车马粮草的晏书心中温暖。
第四百零一章兄弟相助
紧跟着的是晏安送过来的,并且说明,大半是他岳父的家产,看的晏书哭笑不得,这个晏安,看着成熟稳重了,可在晏书面前,永远是吊儿郎当的。
就连这么重要严肃的时刻,书信中都能感觉到那一副欠揍的模样。
跟着晏安车队来的,是桃花村的林壮,这两年,有了挂面作坊,桃花村村民,再也不是之前为了节省一分两分钱,连一碗素面都舍不得吃的人了。
一身天蓝色细棉袍,这还不是因为买不起锦缎才选择的,而是因为喜欢舒适,这才选的细棉,再说,上好的细棉,也要八两到十六两银子一匹不等。
“妹夫。”在林壮眼里,晏书就是他的妹夫,秦书画是他们的妹妹,晏书怎么就不能被叫妹夫了。
“壮哥。”晏书也是点头,叫了声哥,可这个壮哥,让秦书画跟林壮都抽了抽嘴角。
壮子哥就壮子哥,叫啥壮哥,秦书画的眼神落在了林壮身上,林壮也是低头打量自己。
他只是干活比较结实,哪里够的上壮了。
晏书看明白两人的动作,微红了耳朵,不自在的咳了咳,他叫不出壮子哥这个称呼。
秦书画抿唇笑,连忙把人往府里邀请。
林壮的到来,不但带来了钱粮,还带来了她都忘记了的一件事,就是春杏的前夫之事。
事情是这样的!
本来后面娶进门的女人年底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可把春杏前夫一家高兴坏了,可好景不长,孩子小的时候看不出来,可越大越让那一家人心慌,因为一点都不像春杏前夫,或者他们家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这个女人生了大胖小子,在家说一不二,春杏前夫怀疑来怀疑去,还是觉得直接问比较好。
“莲儿,咱们这儿子,怎么越长越不像咱们任何人呢?”
万平搓着手问。
“万平,你什么意思,他是不是你的种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又看上了别人。”说着,一张小脸,泫然欲泣,声音带着哽咽。
“我就实话说吧,你本来就是卖的,这孩子也不足月,再加上,他可不像我。”
万平双手一摊,抿唇说道。
莲儿一愣,“他长的像我啊,难道儿子像母亲也不对了?”
“你可真会开玩笑,他像不像你,我们能看的见。”
“对,儿子,把这个贱人赶出去。”万平娘空着手回来了,怒气冲冲,恨不得捏死莲儿,而万平爹也是阴沉着脸,打量着莲儿。
莲儿看着恨不得吃了她的一家人,撇撇嘴,挤开三人,抓起包袱皮,开始收拾细软,然后抱起儿子,就准备离开。
“你想带着我们的东西去哪里?”万平娘一把拉住装的鼓鼓囊囊的包袱。
“放手,这是我带来的,再说了,你儿子睡了我这么久,我带点东西怎么了。”还当她是春杏那个傻女人啊,做什么美梦呢。
“想带我我家的东西,休想……”
说着,两人就打了起来,而莲儿知道,儿子才是她的根本,紧紧护着孩子,披头散发,恨恨的瞪着这一家子没良心的玩意儿。
既然做不成正妻,那她凭着这个儿子,做个妾也行,只要有这个儿子,她不行做不了正妻,她可是知道村口那屠夫只有五个丫头片子,早就对那黄脸婆不满意了。
莲儿去找屠夫了,万平一家哭天喊地,他们的儿子(孙子)不是亲生的,家里活也没人干。
娶的这个玩意儿又是个无事的妓——子。
这么一对比,一家人猛然发觉,还是春杏好,家里家外一把手,伺候公婆,伺候相公,又勤快又老实好拿捏。
这不,就跑去桃花村找春杏了,看着大变样的桃花村,再看到春杏家那青砖大房子,一家人心里暗暗高兴。
可来不及上前敲门,就被桃花村村民给打了出去。
多方打听,才知道,春杏跟她娘去什么最出名,最赚钱的好运来做师傅,那一个月得是多少银子啊……
“后面如何了。”秦书画给林壮倒了一杯茶问。
“后面自然是被大管事给找人打了一顿。”用杨帆大管事的话说,一顿不听就打两顿,或者三顿,反正迟早会打听话,打到不敢再来骚扰春杏的。
“杨帆?”
“是。”
秦书画思索。
“杨帆大管事好似对春杏不太一样。”他因为挂面作坊,经常跟杨帆接触,最有那么几句会在他那探听春杏的事情。
“别戳破,让他们自己去思考。”如果春杏能嫁给杨帆,那可真是太好了,杨帆是个好归宿,有个相依为命的老娘,也在前几年没了,自己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只是……这都是他们的臆测而已。
不过,那家人还真是自食其果,应该是那男人不能生育,却不知其疾,还以为是春杏的原因,对春杏那是非打即骂,甚至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欺辱春杏。
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们活该。
至于春杏不能生育,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还有,长平候府世子,多年腿疾,现在却能健步如飞了……”林壮说起这个,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秦书画也是惊奇不已,这是遇到高人了。
“是爷爷,上次离开京城之前瑾瑜提起,我就请了爷爷去诊脉。”
坐这儿一句话都没说的晏书出声了,这是秦书画没有想到,原来这个高人是爷爷啊,知道爷爷医术精湛,没想到会这么好。
连徐瑾席多年的腿疾都治好了。
晏书看着小媳妇儿一笑,也没有多说,现在徐瑾席腿好了,可以一展抱负了,徐瑾瑜也就不会那么担心辛苦了。
徐瑾瑜在四方城也收到了家中书信,这个消息让他愤怒的心情舒展不少,他这个四方城知县做的,是真心累,上头有知州压着,这明着不敢得罪他,因为他身后的长平候府。
可暗地里,大小麻烦不断,就像一个当地富商的小公子,看上了一卖包子家的女儿,女方不同意,他就强抢,因为这,推到了女子年迈的父亲,摔死了,女子逃脱后直接报案,可这知州大人收到的孝敬实在不少,就开始偏向这富商,直接说这女子就是祸水,是女子勾引的富商家公子。
第四百零二章晏书出战
明明是那公子的错,却……
关键此人还是个狡猾的,这么久,他还没有搜索的知州的罪证,真是气煞人也。
战争开始了——
秦王挑出功夫最为出众,轻功最好的千人,身背如大鸟般的滑翔伞,手握弓箭,一箭又一箭的交了热油的火箭,如天女散花般落如塔诺城中。
城中漠北将士如惊弓之鸟,惊恐的看着从千仞山那边缓缓飞过来的大鸟。
提起兵器准备防卫,可已经来不及了。
带领这一队人的就是晏书,而秦王坐镇幕后,秦北辰跟秦西衍两兄弟带兵北上,绕过塔诺城向漠北王宫方向而去。
塔诺城这一仗,因为秦王晏书的出其不意,让本来没有多少兵马,靠易守难攻来守城的塔诺城直接划入大祁的地图。
“相公,你这是准备做武将了?”秦书画被晏书换上银色铠甲,一边整理,一边笑着说道。
因为晏书的第一仗打的好,六大将军本来就特别欣赏晏书,现在直接想带入军中,做文官有什么好的,明明是做武将的好料子。
晏书无奈一笑,是啊,他还挂着寒城知县的名头,人却在边境领兵打仗。
至于领兵打仗,他还真不怵,上辈子虽然没办法跨马提枪,可作为幕后军师,他还真没有吃过败仗。
“大哥二哥一路先行,爹爹舍不得离开娘亲,只能镇守后方,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你一定要小心啊。”
想起爹爹那一本正经的赖皮,她就忍不住失笑。
晏书也是勾唇一笑,他这个岳父啊,还真是,别人贪恋权势,而他却恨不得立马扔给大舅哥,哦,现在还多了个他,他可对岳父大人那热切的眼神,看的很是明白。
“放心吧,舅舅也出兵帮咱们,你要乖乖待着。”
他就是不放心这个丫头,头脑一热,就会行动,想一出是一出,胆子大的紧。
秦书画也知道,爷爷肯定会帮他们,可!
“就不能让我跟着吗?有你在,还怕我出事不成?”再说了,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她还有团团虎团跟圆圆呢,一般人真近不了她的身。
本来想让团团带着几只老虎跟着大哥二哥前去的,可这次,这家伙死活不去,就是要跟着她,让她也是很无奈啊。
“娘子,为夫怕顾不上你,怕有疏忽。”不然,他如何不想带着她,军中更是不能带着女子。
秦书画失望,既然不让去,那她就不去,她让他安心。
“乖,等为夫回来。”回来后,为夫再娶娘子一次,不给岳父,也不给他们留下遗憾。
“一路平安,完好无损的回来,我等你。”说完,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红唇,她真的好舍不得他,好舍不得,从来没有分开过,这次……心里拉扯着疼。
晏书凶猛的反客为主,怀里抱着柔软的身躯,他不想放开!
晏书走了,被无良岳父赶去征战沙场了。
秦书画整个人一下子空落落的,只能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心心念念那个带走她整颗心的男人。
寒城边境两头跑,把挂面作坊跟好运来开在了这两个地方,每晚忙到很晚,才会回府,哪边近就去哪边。
白母心疼的跟着女儿跑,一日三餐都是白母亲手给女儿做的,可女儿却越来越瘦,随时对着他们在笑,可她知道,女儿心里不开心。
气的白母把秦王赶去睡了几天书房,要不是他,女儿能这样吗?
气的秦王暗暗嘀咕着晏书这个臭小子,真是不得了了,居然把女儿的心都带走了。
第一季稻子都成熟了,产量直接翻了一番,可把寒城百姓高兴坏了,把秦书画的话用自己能明白的字,全部记了起来。
再看那作坊跟两层大的糕点店铺,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而挂面作坊中做出来的面条,他们是闻所有闻,见所未见啊。
听说京城的贵人就是吃着这种挂面,一斤五两银子呢,有时候想吃都没有地儿去买,现在他们寒城也有了,公主从他们家中招工,工人工资高,还有奖励,时不时的还能吃一顿挂面,那个美哟!
秦书画慵懒的躺在吊椅上,坐下五头老虎,怀里一只小狐狸,旁边矮几上两个精致的红木匣子,上面描绘雕刻着花卉,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封封书信,一个匣子中是各式各样的小礼物。
从春风化雨到落叶知秋,来去收到的书信,她反复的看,这次这封书信,她一遍又一遍的看,笔迹还是那个笔迹,可……她怎么看怎么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呢。
“画儿,过来吃点东西,娘亲刚做好的桂花糕。”白母看着女儿出神的模样,她如何舍不得,也不能让孩子跑去战场,她狠不下心。
白母撇过眼擦了擦眼泪,女儿不开心她如何开心的起来。
她知道男人一刻没有闲着,而是在后方给几个孩子做后盾,可看着女儿这样,她又想把男人打一顿。
“娘亲,您不要担心,我只是累了,唔,娘亲做的永远最好吃了,您也吃一块。”秦书画笑着说道,捏了一块喂进嘴里,惊喜的说道,还给白母也喂了一块儿。
看着围着女儿的老虎,白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四头老虎哪里还有刚来时那暴脾气,这会柔和的跟大猫咪似的。
这是女儿养的宠物吧,哪里像山林之王。
要不是额头的王字,她还以为这是假的呢,毕竟女儿是真能干的,那个玩偶店铺中各种各样的萌宠,真是能让人一眼就喜欢上。
白母放碟子时,不小心,她真的是不小心,扫到了女婿给女儿的书信。
手一抖,差点把碟子摔了。
“娘亲,您太累了,以后别亲力亲为了,女儿也舍不得娘亲这么辛苦,您再这样,爹爹该怪我了。”
秦书画没有察觉到白母的异常,扶着白母坐下。
白母心绪不宁,等了一夜秦王,可正是大战时期,秦王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再加上今儿儿子送来的书信,急忙安排好一切,准备派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功夫不差两儿子,可怎么就受伤了呢,这要是被女儿知道了,可……
秦王不敢想下去!
第四百零三章书画知道
“你可回来了。”
白母一夜没睡,脸色憔悴,特别是因为那封书信,向男人跟前快走两步。
“抱歉莹儿,为夫昨夜没来得及回家给你说一声。”
秦王揉了揉眉心,妻子这样,他心疼,急忙扶着人让躺在床上,早知道他就应该回来一趟。
“这会我哪里睡得着,前线是不是出事了?”白母不让男人含糊其辞,犀利问出。
“怎么会这么问。”他不想让妻女担心。
“女婿写给女儿的书信,笔迹潦草,带着不稳,是不是女婿出事了。”
别问她为什么那么了解,因为当年的这个男人,就干过这种事,按时按刻的书信,出事后不急的治伤,而是给家中的她写信。
殊不知,这样才暴露了他们真实的情况。
秦王满眼心疼,他知道,这是从字迹上面察觉到了,这个女人,让他如何是好,怎么宠着护着,都不够。
看着男人沉重的点了头,白母差点跌倒,秦王急忙出手扶住。
而清晨起来的秦书画端着自己做的早餐,无奈又暖心的准备敲门让父母出来用早膳。
她知道爹爹跟娘亲担心自己,她都是大人了,真的没必要让娘亲辛辛苦苦跟着伺候她,她也舍不得娘亲跟爹爹担忧她。
爹爹那么忙,还要担心她,每晚都回家跟她和娘亲一起用膳。
想到这儿,秦书画换一手托盘子,一手敲门,可……
“啪、砰、噼里啪啦……”
托盘碟子碗筷全部摔到了地上。
秦书画一脸苍白,摇摇欲坠,脑海中嗡嗡响,感觉整个天都在转动。
屋子中夫妻两人听到响声,秦王急忙往外走,白母差点摔倒,她心里只有两个字,‘糟了’,女儿知道了,除了女儿,谁会……
他们就怕下人说出什么来,都支开了,没想到,还是被女儿发现了,还是从他们两人嘴里知道的。
“爹爹,娘亲,我不小心……本来是给咱们一家做的早膳,可我没小心全摔了。”
秦书画看到爹爹跟娘亲出来,一边蹲下捡起地上的碎瓷片,一边笑着说道。
如果她的脸没有那么苍白,手没有抖,身体没有颤抖的话,夫妻两人都要相信女儿说的话了。
“画儿。”白母未语泪先流。
“听到我跟你娘亲的话了!”
秦王跟白母一同蹲在地上,抓紧秦书画不小心划破的手,紧紧拉着。
“爹爹?”是真的吗?她是不是听错了?
秦书画微微侧着头,想要听清楚爹爹接下来的话。
“你乖乖的,爹爹去,给你把人完完整整,活蹦乱跳的带回来,好不好。”
“他出事了?”到底如何?
秦书画语带哽咽,眼睛却倔强的不肯留下来,说好的会小心,会不伤一丝一毫的回来,可他食言了。
“爹爹,我可以去吗?”秦书画祈求的问秦王。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再说,爹爹去了,这后方谁来守着。
“画儿,你如何去,太危险了,战场上……”
“娘亲,我不能没有他。”
“你爷爷肯定会赶过去的,你就乖乖等着好不好。”
白母抱着女儿哭了起来,原谅她的自私,她不能让女儿去送死啊,女婿那么厉害都能受伤,女儿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去了还能回来吗?
“扑通”一声!
秦书画跪到在两人身前,砰砰砰三个响头,抬起头来时,额头青紫一片,粗糙的地面,磕破了白皙的额头,留下一片触目惊心。
“去、去、你去,你看你,你要心疼娘亲吗?”白母想把臭丫头打一顿了,这么执拗,可又舍不得,从小到大她都舍不得动一指头,更不要说现在额头上刺眼的伤了。
秦王狠狠一闭眼,这才启声,沉声道,“去,我儿去,身为我秦景修的女儿,能是小猫吗?不过,为父会派副将跟随。”
女儿自己去,他可不放心,对女儿的安全不放心,也是对大祁百姓得负责。
“多谢爹爹,女儿定不负众望,女儿不会留在战场上。”
秦书画铿锵有力的回道。
“好,去准备吧。”秦王复杂又心疼不放心的看着女儿,可他现在也说不出什么。
“爹爹,女儿想今日启程。”
“好。”
看着女儿跟着妻子离开,秦王沉重着脚步也让人去叫副将过来。
“娘亲,这是?”
白母扯出一抹微笑,“这是你爹爹给你准备的,他说过,即使他的女儿不用上战场,可不能怯战场,铠甲,必须要有。”
这还是从找到女儿时就开始找材料制作的,样样精品。
“这件穿里面。”白母提出一件上衣。
“娘亲,这是金蚕丝?”
白母点点头,“是,这是你爹爹一点一点找来制作的,是他亲手制作的,你两个哥哥都有,还有一件,可还不够材料。”这件是给女婿的,可……
当初他们也是想把女儿的先给女婿,可女儿的太小,女婿穿不上,再说,重新制作,也是需要时间的,没想到,就这么出事了。
“谢谢娘亲,谢谢爹爹,有你们真好,女儿好幸福。”有宠爱她的两位哥哥,有对她一心一意的相公,还有如此时时刻刻对儿女无私沉重伟岸的爱。
她何其有幸。
等秦书画穿着一身黑色铠甲出现在秦王跟前时,秦王自豪的大声告诉这次出征的兵将。
“这是本王的女儿,秦书画,你们不要以为,秦书画是因为本王这个爹,才会领兵出征的,她的功夫兵法,不熟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人。”
这可是他亲眼目睹的,更不要说女儿给他的那本兵法。
“将军,末将相信您,相信公主。”
那撼动河山的声音让秦书画心中生气激荡,澎湃,热血沸腾,再看众人身边一人一骑,马儿全部打了铁掌,马头上的头套,都跟其他马儿不同。
秦王手中的兵,全部是秦王亲手训练出来的,对秦王,比对皇帝还要信服,秦王都说不输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那绝对就不输。
“爹爹。”
“放心,有爹爹在,准备好了就出发吧。”秦王又是自豪又是心酸,女儿这一身,英姿飒爽,不输男儿。
秦书画黑色铠甲,跨上踏雪,身后跟着五只老虎,中间团团脑门上蹲着圆圆。
“爹爹,女儿走了。”
第四百零四章白老头赶来
“爹爹跟娘亲等着你们凯旋而归。”
“爹爹,我们绝不负众望,我们还要承欢爹娘膝下。”
“好。”
“爹爹,你去看看娘亲吧。”我走的时候,娘亲就躲在屋子里哭呢。
秦王看着女儿带着两万铁骑,极速离去。
冀城
这是三人攻破的漠北第四座城池,可就是这一座城,差点让晏书折在了这里。
秦北辰跟秦西衍时时守着晏书,床上晏书却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大哥,这该如何是好。”看着妹夫如今这样,这可把人急死了,军中军医也是束手无策。
“你照顾着妹夫,看顾着冀城,我出城再去找。”他就不信了,这就没有能医治的大夫了。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妹夫也不会如今这样,躺在床上。”秦西衍懊恼的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可转头看向生死不知的晏书,猛的起身,取下晏书额头的帕子,投在水中拧干,又重复之前的动作,给晏书降温。
秦北辰沉着脸,漠北这帮孙子,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阴险,弩箭中居然藏着小箭。
“妹夫,你醒了。”
两人看到晏书眼皮一动,急忙扑了上去,惊喜交加的喊到。
“画……儿、”
晏书干裂着唇瓣,吃力的吐出这么两个字,其实他在迷糊中,更本就没有清醒。
秦北辰耳朵凑到晏书嘴边,又听到一句爷爷。
两兄弟面面相觑,爷爷是谁,据他们所知,妹夫可没有爷爷,而他们的爷爷早就过世了。
那么,这个爷爷是谁?
“是外公。”
“是外公。”
两人异口同声,真是该死,他们居然紧张到忘记这么一位神医外公了。
“我去请外公。”秦西衍坚定的说道,冀城没有大哥不行,他没有大哥细心,也怕照顾不好妹夫,只能他去。
“可你……”
“大哥,现在不是争的时候,你一定要吊着妹夫的命啊,让大夫想尽办法一定要等着回来。”
这是妹妹的命,他们早就看的明白,而这一去,漠北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注意着他们。
而漠北的确在盯着他们,更是因为重伤了秦王的女婿,沾沾自喜,高歌热舞的搞活动呢。
其实,在晏书受伤后,云梦这边就接到消息了,白灏这次从另一半攻打漠北,从漠北那边的探子处听到,秦王女婿生死不知,昏迷不醒,早就在第一时间把消息送去了自己父皇的手中。
云梦白老头收到书信后,直接让人假扮他,自己乔装打扮出发冀城了。
在秦西衍被漠北截杀突围时,白老头带着一队人马帮忙解决了漠北将士。
“你是大祁人?可是秦王之子?”白老头骑在马背上,仔细打量着一身黑色长袍的年轻人,这双眼睛跟女儿的一模一样,模样也特别像他那嫌弃的女婿。
“您是?”秦西衍甩掉长枪上的血,翻身上马,他还得去云梦呢。
白老头看着秦西衍眼中的急色,恨不得把臭小子揍一顿,你倒是快点回答你是不是吧。
“主上,我们该快点启程了,孙驸马还等着呢。”白老头身后的莫风出言说道。
“那走,也不知道晏小子如何了。”白老头如此说的时候注意着秦西衍的神情。
果然,秦西衍一愣,看着白老头要启程,立马上前一步,“老人家,您可是姓白?”
“老夫姓什么管你小子屁事。”臭小子,一点眼力劲也没有,想他小乖乖,见到他后一直往他脸上瞄,还嘀咕说他好面善。
“老人家性命关天的事,不能开玩笑啊。”怎么这样一个老人家啊。
秦西衍急得抹汗。
“哼,果然是秦景修的崽子。”白老头说完,就拍马离开,扬起一阵尘土。
“咳咳咳。”好个记仇的外公。
秦西衍狡黠一笑,“外公,您老真是老当益壮啊,外孙都不及你。”
妹夫有救了,真是太好了,别说老人家瞪他,就是打他都不会挪动一步,让他狠狠打一顿都行。
兄弟两人加一众将士,迎接白老头进城后立马奔向晏书的屋子。
“秦北辰见过外公,外公请。”
白老头现在可顾不上叙旧什么的,两外孙都憔悴成这样,那孙婿该是多么严重。
白老头吓一大跳,这还是那个风光霁月的晏书吗,身体虚成了这样,扒拉来胸口的衣服,伤口红肿泛紫。
再看唇色,果然带着淡紫。
这箭差一点点就穿过心脏了,可这也够近的了。
“大夫如何说?”
“回外公,军医取了箭,也知道是中了毒,可解毒丹下去,人还是没有醒来。”
“去取一块大点的磁石。”他检查了一下,伤口中还有东西,一个是箭没拔干净,还有一个是中毒没有解掉。
秦北辰让人找回来一块成人巴掌大的一块,递给白老头。
白老头在伤口处用匕首划了个十字口,接着把磁石放在伤口上面一点慢慢移动。
六大将跟秦北辰兄弟两紧张的盯着白老头的手移动。
‘叮’
不大的声音,却落如了几人的耳中,纷纷看向那块磁石,之间磁石上面吸着两根不粗不细的铁钉。
白老头沉着脸又在晏书全身绕了一圈,这才松了一口气,直接开药方让人下去熬药。
“外公,这才多亏了您呢,要不是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秦西衍松了一口气,这才给白老头说道。
秦北辰也是急忙道谢,又让人准备吃食跟房间给白老头休息。
白老头的确累了,用过饭后,本来要进屋的人,转身看向两兄弟。
“小乖乖都是叫老人家爷爷的。”说完,傲娇的转身离开了。
留下两兄弟,这意思时?
他们应该要脸外公爷爷?
那么是因为他们叫外公他才对他们不冷不热的,不对,是没有热。
“大哥,外公、爷爷说的小乖乖是妹妹吧。”
“应该是,以后就叫爷爷吧。”秦北辰露出这么长时间第一个笑容,傲娇的老人家,叫爷爷就叫爷爷吧。
第二日傍晚,晏书醒了,伤口也不红肿了,嘴唇也不泛紫了。
“来来来,妹夫,药喝了,之后就用膳。”秦西衍扶起晏书,一边给晏书喂药一边吩咐下人去端吃食。
晏书黑着脸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秦西衍喂过来的药。
还不是直接给他一口闷,可这手不听使唤,他抬不起。
第四百零五章一声虎啸
不过一次受伤,他居然这么弱了,上辈子又不是没有受过重伤,只是无人关心,自己硬挺过来罢了。
要是小媳妇儿在就好了,他想小媳妇儿,想着,晏书幽怨了。
秦西衍被晏书一眼看的冷汗流,他怎么了嘛?
“妹夫,可是太烫了?”秦西衍说完,居然嘟着唇想去吹。
眼里却满满的狡黠。
这可把晏书恶心坏了,这是什么舅子,夺笋呐!
看出晏书的嫌弃,秦西衍心里笑疯了,让你个臭小子吓人。
“真不用吗?二哥看着好似太烫了。”说完,舀起一勺子汤药,薄唇一嘟。
“二哥,不用,不烫,刚刚好。”晏书一字一顿的说道,本来苍白的脸色泛着黑色。
“呀!不会是毒没解干净吧?”
晏书不说话的,也不搭理秦西衍。
好嘛!他只是看妹夫脸色不好,想让他有点人气嘛。
“外面怎么回事?”刚给晏书送了药有送了吃食,伺候完救命恩人的秦西衍一出屋子,就看到士兵匆忙的脚步。
“回二公子,是漠北在叫阵。”青木抱拳回道。
“大哥呢?”秦西衍大步向外走。
“世子在城楼上。”青木紧跟其后。
“爷爷,您来的正好,您照看照看晏书那小子,我去帮大哥。”
这小子领兵打仗,也没用带个伺候自己的随侍,他猜是全部留给妹妹了。
的确,本来晏影跟侍墨要跟着一起来的,却被晏书拒绝了,他有人伺候,军营有小兵照顾随行,可小媳妇儿却人手不够,他又舍不得小媳妇儿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
“去吧,注意安全,你们也去。”白老头一口答应了,顺便让跟着他的暗卫去保护好几人,莫风留下来给他帮把手。
说完,白老头背着手就进了屋子,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战争,一向就是残酷的。
“臭小子,不是狂的很吗,怎么会受伤呢。”
他可记得这小子为了不让他跟孙女独处,总是找借口要切磋呢。
白老头伸手,压上晏书的脉搏,眯眼细细感受。
毒清了,现在就是伤口跟流失的元气了,这些到时候补起来就无事了,不然,他的小乖乖可如何是好哦。
“我无事,外面如何了?”
“没什么事,你好好养着。”这次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如何受伤的,就那两个小子,也不是个软茬啊,怎么就着了算计呢。
白老头想不明白,就直接问了出来。
晏书也是脸一黑!
谁知道人家的弩箭那么粗,成年男子手臂粗,本来秦西衍是躲开了的,可当他转身时,就看到那箭跟张嘴似的裂开了,中间夹杂着一支常规粗细的箭,他挡开一支,结果里面还有一支。
这一支,他如何都没躲开,就被射着了。
白老头听得皱眉,这是什么东西,是如何做到的,这是四箭合一?
不然,晏书身体中小小的箭支如何算?
城门外
漠北一半兵力乌泱泱的堵在外面,领头的大将是漠北名将葛琅,元帅是北堂鹰。
“对面的孙子,还不快快应战,这是被我们的神器吓破胆了吧,啊?哈哈哈。”
北堂鹰亲自叫骂。
身后漠北将士也是哈哈大笑,污言秽语。
前面一排,全部是肩扛北堂鹰嘴里所说的神器,也就是让晏书受伤的罪魁祸首。
“大哥?”
“等,他们攻不进来。”
他就是要不出去,他们能如何,再一个,他们实在是还没有想到能解决这支弩箭的办法,杀伤力太大,他的人,他可舍不得去做炮灰。
难道他们能一直这么生龙活虎的吗?
妹夫受伤,让他心思放不在别的地方上,现在妹夫醒了,他有的是时间跟他们抗衡,眼前一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如何收服漠北。
秦西衍提起浇了油,燃烧着火的箭支,眯眼瞄准,向北堂鹰射去,射出的箭支带着火尾,极射而去。
要不是那葛琅挡了一下,北堂鹰就得交代在这儿。
北堂鹰吓得脸色一白,怒骂秦西衍不是个东西,居然偷袭。
而不管他如何跳脚,对面秦北辰兄弟带着将士,一言不发,看着漠北人跟看小丑似的。
秦书画紧赶慢赶,终于要到冀城了,这一路,马不停蹄,让两万铁骑中的个别不满得人,也对这个娇滴滴的公主有所改观。
更不要说那威风凛凛的老虎紧随其后了,他们这经过训练马儿对几只老虎都是畏惧的,而公主骑着的马儿却能镇定自如的托着主人赶路。
这差距,他们羡慕。
漠北又一次来叫战时,晏书披甲上阵了,可因为受伤眼中,秦北辰两兄弟如何都不同意。
“大哥二哥,别说了,战事当前,我如何能安然躺着。”他要早点解决了去找小媳妇儿,还有,他的仇,他要自己报。
“别争了臭小子们,北边是不是有动静。”白老头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凝重的说道。
这不会是漠北的援兵吧,他们云梦没这么差劲吧?
难道?是西陵?
这镇西侯那可是个硬茬子啊,难道失守了?
三人同时看向北方。
下面漠北人也是看着北方,这是?
心里却带着窃喜。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北堂鹰得意坏了,一看方向,都知道是他们的人。
身后将士也是大喊,而秦王带出来的兵,并不是那么好动摇军心的,一个个眼神坚毅,目不斜视,他们,只等他们的将军下令,至于其他,都不在他们思考的范围内。
而他们对漠北这种叫骂,当是放屁了,除了空气不好,其他,一点都不印象他们。
晏书不知怎么的,心跳的厉害,不由得捂住了心口。
秦西衍看到,直接下令,让人送晏书去休息。
“祁国蠢蛋,还不快给爷爷……”
“吁”
他差点被摔下去,这马儿是疯了吗,乱蹦哒什么?
北堂鹰的话没说完,是因为身下的马儿不安的动弹,而其他漠北将士的马儿也是不安躁动,想要逃跑。
就在这时!
“吼……”
一声虎啸!
虎啸震山林,马匹惊慌,人心涣散。
第四百零六章夫妻相见
紧接着又是几声虎啸——
“吼”
“吼”
“吼”
“吼”
虎啸过后是整齐划一,震慑人心,让人莫敢直视的铁骑。
旌旗冽冽,黑色的旗面上一个金色大字‘秦’字,而反面是两个大字,同样的金色,墨月两个字。
透着威猛,风吹过的声音如一声长吼的巨龙,威风凛凛,惊天动地,狰狞可怕。
而那首当其冲的一人,黑色铠甲,坐骑白马。
比起身后整齐划一的墨色,墨衣黑马,却是那么的显眼。
秦书画看到堵在冀城城门口的漠北人,眼中凝聚风暴,在遥遥看向站在城楼上的人,她一眼就从中找到了这一路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人。
一瞬间,眼窝酸的不行。
而那双凝望着远方的眼睛,在看到一马当先的瘦小人儿,一瞬握紧了拳头,不听话的臭丫头,谁让她来的,这么大胆子,谁给她的。
眼圈却红了,小丫头来了,肯定是知道什么了,不由得,等了秦北辰兄弟两人一眼。
本来看着自家父王宝贝般的墨月铁骑居然出现在了这儿,就够让他们惊讶的了,可太远,看不清是哪个领兵,倒是大小他们看得出来啊,前面那人明显就比别人小一圈儿呢。
这会又被妹夫瞪了一眼,两人都是聪明人当即就知道是谁了。
这是他们的妹妹啊,唯一的妹妹,还能是谁。
“开城门,迎战。”
“咚……”
秦北辰一声令下,战鼓当即响了起来。
“杀啊~”
漠北人也疯了,要不是秦北辰一声令下,他们还在发呆呢,他们可不知道,他们漠北有大老虎可以出战。
“大王子,这不是援兵,我们快撤。”他倒不是怕,而是马儿已经乱了,在那一声声虎啸声中,乱了的不止马匹,还有人心。
就算他们有神兵利器,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计策,就是先撤。
而北堂鹰却不同意,他丢了两城,已经够让王父失望的了,他这次怎么都要把秦王的这两个儿子斩于马下,还有秦王的女婿,那个人,不能放任其成长。
葛琅又怎么会不明白,哪里是那一人,是这三人,不,是四人,他们其中的一人虽然不能跟其他三人比,可那股狠劲儿,大祁一定又会出一个镇西侯。
不管是战神秦王,还是镇西侯,他一个都不想再有。
“杀!”秦书画冷漠的声音夹杂着内力,传遍冀城。
晏书奋力向秦书画跟前杀去,疯了般的向秦书画而去。
“是。”两万人马齐动,他们知道,从王爷把他们交给公主开始,他们就是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永宁公主秦书画。
“吼”
“驾!”
秦书画带着人,如黑旋风般,刮过冀城楼下,刮进漠北军队,更是刮进了漠北将士人的心里。
太可怕了,那小白脸,一枪一个,瘦瘦小小,长枪却耍的虎虎生威,一枪一个脑袋,这还如何打。
都心生惧意,如何能敌。
“上神兵,上神器啊。”北堂鹰声音都喊劈叉了。
“小心。”
这是秦西衍兄弟两人的大吼声,而晏书直接挡在了秦书画的身前,虽然他们隔着几百米,可两人都看向了对方。
秦书画又心疼,又恼怒,这个男人,受伤还要瞒着她,这让她很是生气。
而秦书画在晏书的眼神下,从小腿处摸出枪,眯眼就射了出去,不大不小的一声“砰”,却让现场如慢镜头般,大家齐刷刷看向那个士兵的额头,一个花生米大的洞,还在冒着烟。
接着是一连串的“砰砰砰”声。
秦北辰等人也是趁机解决下了漠北士兵手中的弩箭。
这玩意儿杀伤力太大,他们得拿回去研究研究,这么大力度,改装改装,说不定还能攻城呢。
这是秦西衍得想法。
在晏书惊讶又宠溺的眼神下,秦书画淡定的把枪挂回原地。
战争还在继续,而晏书眼睛,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娘子,你……”
在秦书画的惊呼中,晏书软倒了下去,秦书画用轻功上前,把人打横抱起,放在了马儿上。
看着脸色过分苍白的男人,“你是傻子吗?绝影不用,却用双腿跑过来,明明受伤严重,却还要上阵杀敌,你到底要如何啊。”
晏书只是一晕,身体疲软,他真没想到,他的身体居然会这么差劲,而他哪里知道,是那药,太过厉害,要不是军医有两把刷子,解了一半,他早就没了,还如何等的来白老头啊。
“娘子?画儿?”晏书微笑叫着,他想换个地方,能不能让他坐在后面。
“想走回去?”秦书画没看晏书,眼神盯着前方的战场,这么一会,他们就脱离大部队了。
看着那勇猛的铁骑,秦书画心中惊讶的不,行又觉得是理所当然,自家爹爹亲手训练出来的,就算不能跟爹爹相比,那也不能差太多了。
“撤撤。”葛琅扶着满头血的北堂鹰,大声喊着。
漠北军心早散了,要不是北堂鹰当机立断杀鸡儆猴,把要逃跑的人斩杀了,恐怕这会都跑没了。
秦北辰跟秦西衍对视一眼,一点头,漠北这些人,今儿必须全部留下,不能放虎归山。
而秦书画带来的副将,也是一样的道理,几队人马追杀,而团团却大吼一声,漠北马匹全部原地踏步,惊恐不已,把人摔下身,直接逃跑。
葛琅一脸菜色,我命休矣。
北堂鹰却眼神凶狠的盯着骑着踏雪慢悠悠走来的两人,应该是盯着晏书身后的秦书画。
看着晏书那小媳妇的模样,秦西衍一抹脸上的血,直接笑了起来。
一声,两声,三声,无数声,一声一声的笑声,全场充斥着善畅快的笑声。
“你是谁?”在一众笑声中,突然响起。
北堂鹰看着高高坐在马上的男子问。
秦书画垂眸一笑,如阳春雪白,艳丽无双。
在北堂鹰跟葛琅惊讶的眼神下启声。
“大王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王妃中的一人,可是我的故人呢。”
“谁?”他是又惊奇他的王妃中的谁是这人的故人,又是惊奇这个人居然是女子,而是很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秦书画桃花眼一挑,“周婉仪。”
是呢,也不知道周婉仪现在过得如何呢。
第四百零七章岐山城的敲门尸体
北堂鹰一愣!
周婉仪?
谁?
对上秦书画似笑非笑的眼神,北堂鹰瞠目结舌。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
对,他是女的,刚才出口的话也是女声。
北堂鹰被押跪在地上,努力抬头,仔细打量秦书画,越看越熟悉,还没看出结果呢,就看到身后那悄无声息乌泱泱的铁骑,更有一道冰冷至极的眼神盯在他的身上。
让他寒毛直竖,从心底惧怕。
“呵。”
一声轻笑,拉回了北堂鹰的吓撒乱的思绪。
“那弩时谁制作出来的。”她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也不知道男人身上有没有留下疤,如果留下,那真是太丑了。
晏书绝对没想到,秦书画第二担心的是他的身上会不会留疤,就是晏书知道,也不会觉得稀奇,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小媳妇儿就是个喜欢好看的,不管是你的脸还是你的身材,对他的手格外喜爱,坐一起总会拉着他的手把玩。
“你、你是、啊……”北堂鹰震惊的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秦书画,抬手就指,可秦书画身后的人才不惯他这坏习惯。
小巧的飞刀出手,就废了北堂鹰的手臂,切断了筋脉,手腕软塌塌的耷拉着。
听着北堂鹰的吼叫声,副将夜星唇角一勾,敢用手指指着他们的主上,谁给他的胆子,手不想要了。
“不斩俘虏,不是你们大祁的规矩吗?”看着大王子疼的打哆嗦,葛琅怒目圆睁,怒视着夜星,后又质问般的看向秦北辰。
他认为,秦北辰才是主将,那么手下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动手,这是挑战身为主将的权威的。
挑拨之嫌不要太明显。
“你这个老匹夫,信不信小爷我现在就斩了你。”秦西衍一枪挑这葛琅的脖颈沉声问道。
秦北辰满眼扫过去,一眼望尽战场,漠北人马,主将已擒,敌军也被他们的人马控制住了,而他们自己的人马……
“将军,我们的人三千零一十五人轻伤,五百八十三人重伤。”
“打扫战场。”秦北辰看到伤员被一个个抬了进去,只接下令。
相比于以往,这次的战场,因为妹妹来的及时,损伤还是轻的,可再轻也是受伤了,好在没有死亡。
秦北辰想起那弩,浑身冒黑气,要不是妹妹带着老虎,惊吓到了对方的马匹,那他们这次的损失,绝对跟现在,是天壤之别。
就连西衍都差点中招,要不是晏书,他就得失去弟弟,而就算是晏书,也差点没缓过来,这都是他的亲人。
“本来,本将提议,留一个漠北皇室的种,可现在看来,漠北,还真是不能留呢。”
当时他想着,收服漠北,留下皇室一人,管理起来要比他们大祁容易,现在看来,就算不容易,千难万难,他也要漠北皇室,一个不留。
“你想做什么?”葛琅大声问,北堂鹰也是直愣愣的,他在震惊秦书画,后面又听到秦北辰的话。
“放心,大将军,你的家人,本将会让他们陪你上路的。”
“恶魔你是恶魔,果然,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秦景修的儿子,都是恶魔,跟他父亲一样。”
那是他们的噩梦,现在他们的儿子长大了,同样是他们的噩梦,要不是这次他们出其不意,绝对不可能拖这么久,漠北早就没了。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没把人弄死呢,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受重视的男人现在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着他们。
“啪啪啪。”秦书画抬手,拍起了手。
骑在绝影身上的晏书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儿,过来就把他放绝影背上了。
现在都不搭理他,他知道小媳妇儿是生气了,说好的完好无损,可他受伤了,要不是爷爷赶来,他就永远留在这冀城了。
拿小媳妇儿没有办法,就揪绝影的马毛出气,你个蠢马,你跑来干什么啊。
绝影都懒得很这个受伤后见到女主人就病娇的人。
“你是何人?”葛琅怒瞪着拍手鼓掌的秦书画。
“你猜。”
“嬉皮笑脸,也就他秦景修能找到臭味相投的人了,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这对骑兵,可不在你们皇帝的编制范围内,你们现在的主子,这是要害死你们啊,你们这是不忠、不孝、不义,大祁皇帝是不会容下你们的。”
葛琅气沉丹田的吼着,就给你明说呢,秦王这是要造反。
“好口才,不愧是有名的葛三嘴,可以,你这话,在我这儿,不起作用了,现在,你也可以去死了,我还要让你的尸体去开岐山城的城门呢。”
秦书画漫不经心,语带杀意,伤了她的相公,还诋毁她的爹爹跟哥哥们,能忍着他说完,都是她大肚了。
葛琅一直没看透这个坐在马上,消瘦提拔的人。
“你是谁?”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北堂鹰复杂极了,为什么同样是女人,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的儿女,而据他所知,秦王之女,可是才找到没多长时间,就成长到如此地步,如果从小在秦王身边长大,那该成长到何种地步。
是的,他想起来的,他从来都看不起女人,更不要说一个存在感不强的女人,这个女人,很美,在当初他们回国是周婉仪就想留下,嫁给这个女人的相公。
这个女人是秦书画,秦王之女。
可周婉仪,他现在……第几个王妃?他忘记了,狠毒是狠毒,可以眼睛都不眨的处置了宫女,可她绝对没有能力去上战场,而且还能有勇有谋,让这一众人马信服,她是绝对没有这个能力的。
也是,他再如何不服气,秦王,那就是不败是神话,是多少武将望尘莫及的王。
可这种能力超群的人,他们大祁的皇帝,却信任有加,他们也不是没有去想办法挑拨过,可他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信任。
如果说大祁皇帝是守江山的王,那么这秦王,就是镇守之王,他能打天下,也能守天下,大祁皇帝,何其有幸!
第四百零八章美太早的晏书
更何况,他还有如此出色的三个儿女,想想他就心痛,为什么同样是人,为什么差距能如此大呢。
他也就比秦王小个几岁而已。
“永宁公主。”
“大王子好眼光,本公主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秦书画似笑非笑的赞赏道。
北堂鹰却脸色苍白。
谁?
葛琅看向北堂鹰。
又看向秦书画,公主?永宁公主?是谁?
“秦王之女秦书画。”
他还等着葛将军能让他们动摇军心呢,可这是秦王的儿女,如何动摇。
“女人?”大祁不是一向男尊女卑吗?
怎么会有人服气,让一个女人来带领这么一支强军?
“呵呵,来人,送葛将军上路。”
“主上,可否有要求,末将原代劳。”夜星上前,抱拳问道,罕见的,此人有一双狐狸眼,比起魅惑却更加凌厉一些。
“那就麻烦夜副将了,可别损伤了葛将军的尸体,不然,葛小将不认识他的父亲了可如何是好。”
能小小年纪做了爹爹的副将之一,那能力,可是不能小觑的。
“主上放心,末将明白。”夜星是最不服气秦书画的一个人,可经过这一路,那眼中的赞赏是愈发浓了。
晏书为了引起小媳妇儿的心疼,歪坐在绝影背上的人,这会看到一个容貌身材不输他的一个人,俊脸绷紧,薄唇紧紧抿着。
心里是慌的一批!
小媳妇儿看到他时可没有这么温柔的说话,眼里都含着怒气,可对这个小白脸却和声细语的说话。
“娘子,为夫也可以的。”
“你受伤了。”这人怎么回事,这时候逞什么能,刚才差点晕过去的是谁,要不是他不回去,她的意思是赶紧去躺着养伤才对,而不是到现在还在这儿。
“驸马,主上的吩咐末将一定能完美无缺的办好,您可以放心的养伤。”
咦!
弱!
太弱了!
看那小脸白的,身体羸弱的。
哪里有他们墨月中男儿的阳刚健康。
夜星眼中赤裸裸的嫌弃,这可顶在了晏书的神经上。
在他听来,这个小白脸的意思就是他可以放心去死了,小媳妇有他们照顾呢。
臭不要脸的。
还想抢他的小媳妇儿。
“咳咳、咳咳……”晏书脸都咳红了,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在绝影背上摇摇欲坠,因为这次的受伤,一身合身的铠甲都略微空荡。
秦书画心一紧,她因为他的不小心心里是又疼又气,这才想给个教训。
看到秦书画脸上的心疼,晏书却倔强的死死压抑着咳意。
“夜星,听从大哥的安排。”
“是,主上。”夜星狐狸眼眯着打量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好一会儿还没有掉下来的人,嘴角一抽,这是咋滴!
装呢?
把他当做假想敌了?
看着妹妹抬手就把人公主抱的秦北辰兄弟两人狠狠抽了抽嘴角,他们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妹夫有这样一副面孔呢。
那之前如高岭之花的模样是假得不成?
而墨月的将士看着他们的主上以女子之躯抱着高大的驸马,如入无人之境般的一手揽着驸马,一手控制着马儿,驱马离开,全都一脸的欣慰之意,这才是他们的主上呢,能带领他们的人,他们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女子。
晏书脸上露出一抹赧色,眼角却看向身后的夜星,看着夜星同样盯着他们的方向,挑衅的一挑眉。
夜星嗤笑一声,这是什么男人,争风吃醋,女子做派,也就主上没有发现,他都懒得看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怎么了怎么了,又受伤了?”秦书画刚进城,就被急匆匆赶来的白老头看到了,他听不到城外的声响,打发了属下去打探,等不及的他也跑了出来,就看到晏书病歪歪的被人带了回来。
“爷爷,您在真是太好了,您快给晏书看看,他咳的上不了气,可是伤到了肺部。”
“画儿?小乖乖?”白老头这次真没有认识这个一身黑色铠甲的小伙子就是他的小孙女儿。
“爷爷,是我,您快给看看。”秦书画一脸担心,晏书的功夫有多好,她知道,可这次受伤,在看这羸弱的身体,她真的很担心,很心疼。
“那快走。”不应该啊,毒解的及时,怎么也不会入了心肺才对啊。
白老头对自己的医术怀疑了,一脸沉重的从旁边侍卫手中接过缰绳,骑上马儿就追着秦书画去了。
身后莫风急忙跟上,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这是他之前保护的主子吗?
成长这么快吗?
这都能一身铠甲领兵打仗了,哪里还是当初他们保护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晏书这下不知道该咋整了,他的咳嗽也是为了引起小媳妇儿的目光,为了让小媳妇儿把目光转向他,可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这被爷爷一检查,还不暴露了。
这会看着担心心疼他的爷孙两人,晏书愧疚了,可他说不出口,这一说出来,小媳妇绝对会更生气。
晏书被秦书画轻柔的放在床上,他又后悔又欣慰,后悔小媳妇儿有了功夫,这抱起他简单的跟抓起一双筷子似的,可又欣慰有功夫在身的小媳妇儿能带领铁骑,出现在他的面前。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想拥她入怀,多想亲亲她。
晏书眼巴巴的看着秦书画,秦书画首先因为担心没发现,这会倒是发现,小脸一赤,这人怎么回事,爷爷还在呢。
白老头急忙诊脉后,一言难尽的看了晏书一眼,“爷爷去开方子,你陪陪这小子。”
敢吓他老人家,臭小子就是药喝的不够苦。
晏书松了一口气,挣扎着(装的)起身,把秦书画轻轻抱在怀里,越抱越紧,他以为爷爷会拆穿他,看来爷爷也明白他的心,他以后再也不爱搭不理爷爷了。
晏书美的太早了,这会的白老头亲自过去抓了好大一把黄连,就亲自动手熬制了,嘴角勾着幸灾乐祸的笑。
“娘子,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低沉悦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秦书画小巧的耳朵动了动,想要抬手摸摸,可被男人紧紧锁在怀里,她也没办法动弹。
“放开。”
晏书受伤的看着秦书画。
秦书画无奈,“我身上铠甲凉。”别再凉着了,本来就没好,加重伤势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