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树大分枝没错
两人转身,就看到脸色苍白的晏昭,脸上挂着笑,从马车上下来。
晏安当即忍不住就开口了,他也听说了,就是还没顾上去,媳妇一人在家他不放心,至于兄长,都说好好的,那就没事,再说他总不能跑侍郎府去看人吧,说实在,这个兄长,一向是眼高于顶,什么时候如此厚脸皮了,都合离了,还好意思跑人家门上赖着不走了。
晏安脸上的表情太怪,晏昭就是想当做不知也当不过去了。
不自在的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他想把媳妇重新娶回来错了吗?你们这些抱着婆娘的,有什么脸笑话他。
“走吧!”媳妇儿都走了,站在门口吹冷风,什么爱好。
晏书大步上了台阶,冷风撩起身上的黑狐大氅,面冠如玉,不但看呆了门口的两小厮,也看呆了府中的丫鬟,一个个红着脸,含羞带怯,眉眼含春,晏书冷着脸,大步追上自己的小媳妇。
无奈,晏安只能帮忙扶着晏昭了。
晏安是想问问知不知道是谁,可看着模样,大概是还没有眉目的。
“孙儿(孙媳)见过祖母(老夫人),给祖母(老夫人)拜年了,祖母(老夫人)安康。”
几人齐齐下拜!
“好好好,快起来,来,拿着。”老夫人笑呵呵,往昔精明的算计都没了,脸上显得很是慈和,给几人一人一个红封,给晏昭两个,“这本来是老早就准备好了的,有机会,替祖母道个歉,如果能,祖母还是希望你能把人领回来。”
话都说的如此明显了,晏昭其他几人也知道说的是什么,大家都沉默了,隔了一层,他们也不好参与。
“我知道祖母。”他何尝不想。
“哟!都在呢,倒是显的妾身跟二弟妹不知礼数了。”一道矫揉造作的声音响起。
老夫人不喜的想闭上眼睛,可今儿她见得不止这一个。
秦书画晏书几人也都没说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而被楚倩称呼为二弟妹的文静,厌恶的皱眉,快一步进了屋子,跟晏清江给老夫人拜了年,请了安,也是自顾自的做了下来。
楚倩脸色难看的要命,狠狠瞪着几人,晏尚书安慰似的拍了拍楚倩的手背。
“儿子给母亲拜年了,母亲……”
“坐吧!”老夫人打断了晏尚书的话,看着站的直溜溜,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真是太让人厌恶了。
平时对晏尚书这个大哥敬重有加的晏清江也是低垂着眼眸不说话,他是真心寒,这个大哥,是个读书的料子,他不挣,他去经商,尚书府有现在的一切,他们两缺一不可,可现在却为了这么个女人,听了这个女人的话,竟然想从他手里把生意接过去,接过去他知道如何经营吗?知道布料是在哪进货,哪的好吗?知道每年的款式有什么变化吗?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接过去,行,你接过去,好家伙,那是他接过去吗?那是直接把他这个弟弟一脚踹开啊!
本来除夕夜团圆吃个饭的,可一个家,四分五裂,她也就不往一起凑了,今儿初一,就一起吃个饭算是团圆吧。
“广氏怎么没过来?”不应该啊!
“回老夫人,广氏身体不适,就不过来了。”
“啪!”
“广氏也是你叫的?”老夫人努目瞪着楚倩,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盛着滚烫茶水的茶盏都哗啦作响。
“母亲,倩儿也没说错。”晏尚书偏向楚倩。
晏昭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之后再也没看一眼,等会他得去探探母亲的口风,这种男人,留着做甚。
晏书早就失望透了,现在是没感觉的,仗着宽大的衣袖,把玩着小媳妇白嫩嫩滑的手指。
晏安也是跟李爱媛低头轻语,就当是没听到,反正,这种日子,以前姨娘还会挣,现在是有孙万事足,都不过来,按姨娘的话说,她得留着健康的身体带孙子,可不能让那脑子不合适的气坏了。
儿大不由娘,老夫人这会是深深体会了一把,“那晏灵呢?”这大过年的,人去了哪里?
晏尚书说不出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就看向楚倩,现在府里是楚倩当家做主,应该知道,可楚倩却一扭头,“不知道,我又不是二小姐的母亲。”不喜欢她,那她就不讨他们嫌了。
“老夫人,二小姐去安乐伯府了,是安乐伯老夫人安排人来接的,说二小姐也到了年龄,怕被有些人无意嫁了不如意的。”王妈妈在老夫人身后低声说道,可那声音,在坐的谁听不到,都把隐晦的眼神看向楚倩。
行吧!是外祖母,估计会上心的,她现在什么都不管,就是府中的账本地契店铺都握在手里,等机会合适了,就交给孙子,她是不会给这两人的,免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姓了楚。
各有心思的用过了膳。
秦书画眼神一闪,她觉得好戏要上演了。
跟李爱媛坐一起,你一颗,我一颗,瓜子真香!
“母亲,广氏身体不适,无法执掌中聩,以儿子来看,倩儿可是出身宣平候府,又有大夫人亲自教导,内宅事物是顺手顺心的,这对牌、母亲看能不能交给倩儿。”晏尚书首先问道。
最近的事皇上没有过问,晏尚书以为就那么过了,自然就不当回事了。
“母亲,请赎儿子不孝,要在这年头上,伤母亲的心。”晏清江老实憨厚的面容上不容拒绝,看的出来,是下定决心了的。
文静一脸激动,她怕扯不清,天不亮就把儿子儿媳打法去了亲家家里,她知道两孩子是个聪明的,知道会如何说,明天就是外嫁女回娘家的日子,可她不想让人攀扯她的孩子,只能出此下策了。
“行,你说。”以前看不明白,对会念书的孩子总是偏爱的,可现在看来,有什么用?
晏尚书一阵不安,“二弟,总有个先来后到,兄长先提的。”
“母亲,自古以来,都说父母在不分家,可也有说法,树大分枝,儿子不孝,想分家了,虽说咱们是一家人,可儿子大了,您的孙子都娶妻了,再这么住一起,总是不合适的。”趁着矛盾还不是太大,赶紧分了才好。
第二百一十五章什么神奇想法
“二弟,你这样可是不孝啊,母亲健在,你怎么能提如此无礼的要求。”
老夫人还没说什么呢,晏尚书就急急忙忙跳出来说了,好啊!他就知道,老二狼子野心。
晏清江也不跟晏尚书呛声,没必要,只要母亲同意就好。
“老大怎么看?”老夫人问。
“我不同意。”分家了,谁给他打理生意。
没生意,他还如何铺路,岚儿时长需要银子,一分家,那老二还会出那一份子吗?
“可当时几个孩子你不说也分了吗?”
“那就在合回来,府中又不是没有他们的地方。”想分家,不行!对啊!就拿这个事,让两人合回来,如此以来,那秦氏的那些产业可不就是他的了吗?总不能都是秦氏的嫁妆吧!
上次拿回来的鸭绒长袍他因为生气,看不上,转手就送给了府中的下人,没想到,没隔几天,几个同僚都喜滋滋的相互炫耀,什么穿上轻巧,不需要层层叠叠,实在太冷,上面穿件大氅,又潇洒又暖和,他一打听,可不得了了,原来他看不上的衣袍如此精贵,还吃紧,他让人走了好几趟,这才买回来一套,那是真的暖和啊!
现在他身上还穿着呢,后面他觉得不对劲,又让人多跟踪了解一番,这居然又是那秦氏嫌冷,捣鼓出来的,也不知道大家都长的一个脑袋,她的怎么就如此灵活!
还有那烤鸭……不能想不能想了,不然,他都忍不住激动了。
秦书画不知道,晏尚书分个家,都能想到她的产业上去。
老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合回来,乌烟瘴气的人家怎么肯。
“母亲,还望母亲成全。”不然,他恐怕什么都得不到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可不想把自己幸幸苦苦赚来的银子就这么一分不得的双手奉上。
“老二,我不是说了吗?让他们都回来,何必分家呢?”
“是啊二老爷,老爷说的没错,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楚倩帮腔,她从进门第二天就开始想着办法管家,可这老不死的,居然把一切都抓在手里,广氏也是个没用的,除了府中支出,其余的居然也没弄自己手里,依她看,这老二一家现在还不到分出去的时候,这可是正做生意的好手,到时候,子承父业,让那晏澈别去走什么仕途了,直接回家接手他父亲的一切,继续经营生意,多好。
楚倩想的很美,这是想要榨干晏清江父子最后一滴血呢。
“你坐下,这没你插嘴的地儿。”老夫人厌烦的怼楚倩。
楚倩生气的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愤愤的坐下,喝了一大口茶。
老夫人见状,嘴角隐隐上扬,接着若无其事的看着下面的两个儿子挣得面红耳赤。
“大哥倒是说的好听,你让人家回来就回来,你当时分家的时候怎么说的别以为大家都忘了,人家愿意吗?”
“我是他们老子,我让他们回来,他们就得回来,不然就是不孝。”晏尚书掷地有声。
晏安晏书两人一脸讽刺,打的什么算盘当谁不知道似的。
“你们两说,为了咱们这个家别四分五裂了,闹得不愉快,能不能回来?”
“父亲让我们回来?是住几天?”晏安装傻。
“老三,你觉得呢?”晏安又问旁边的晏书。
晏书冷漠的看了一眼这个不嫌事大的,“我就不了,习惯了当家做主的感觉。”
他疯了才会回来。
别说晏安了,就是在坐的几人都一脸惊奇的看着晏书,你用一脸冷漠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怎一个反差了得!
秦书画抖着肩膀,低着小脑袋,嘴角咧的大大的,可真是笑死她了,还当家做主习惯了,这是要气死晏尚书吗!
“我没跟你们商量,是通知你们,正好让下人们直接搬回来就好,宅子先别管,后面在并入到主账就好。”
“父亲恐怕忘了,宅子是我媳妇的嫁妆,而三弟妹的,父亲不会忘了吧!是因为什么被皇上赏赐下来的吧!”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了,以前老三两口子牙尖嘴利,现在那两人还没说什么呢,这个老二又上窜下跳的。
“不回来也行,到时候可别说为父不顾父子情面。”
明晃晃的威胁,让几人变了脸色,老夫人更是气得不轻,“老大你是什么意思?”
晏尚书得意一笑,“母亲,是他们不听我这个父亲的话的。”
“呵!我生的好儿子,老二,手上产业你最熟悉,对半分,等衙门上值了,我陪你去,把你的更改在你自己的名下。”老夫人不想说什么了,能行的很,主意大的很。
“多谢母亲。”晏清江真心实意的感激。
“不行!”晏尚书怒目圆睁,他是一家之主,他们怎么能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自作主张了。
看着每一个人看他,晏尚书气的呼哧呼哧的,他真不明白,偏心他的母亲不再处处为他着想了,以前听话的儿子也跟他离了心,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不,不是,是他们一个个的白眼狼。
“既然都分家了,是不是可以搬出去的,毕竟,这是皇上赐我的尚书府。”既然都分家了,既然他们如此硬气,那就赶紧走。
这话就太寒心,太没有格局了。
“我还没死呢,过了这个年,你就是留他们,他们也不会留下的。”要不是为了大孙子,她都想离开这里了,现在这个地方,她住了半辈子了,回头看,居然很是陌生。
在老夫人的强力镇压下,暂时消停了下来。
文静跟离开时,笑眯眯的对着楚倩说了一番话,“大哥说你是嫡母身边教导长大的,可据咱们这偌大的京城百姓来说,你可是正正经经被姨娘生,姨娘养的,众所周知,宣平候妥妥一宠妾灭妻的好男儿,众家妾室哪个不羡慕姚青姚姨娘啊,是不是,宣平候府楚二小姐楚氏。”
“你放肆,怎么跟你大嫂说话呢。”
“大哥,何必,众所周知而已。”
“是是是,我的错,我给咱们的新……媳妇再说一句。”
“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最后却吃到了一块被人啃过的腊肉,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文静出了一口气,大摇大摆的照顾几个侄子离开。
第二百一十六章惊恐发现
留下气的颤抖的楚倩,愤怒的红了眼,真是乡野村妇,跟秦书画真是一丘之貉,赌气的都没搭理人,就那么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回了自己的揽月居,真是气死她了,还二品尚书,一点用都没有,人家做什么都心想事成,而他却败兴而归,还有那老不死的,紧紧抓着管家权不放,这么多天,也不见父亲来看看她,她又不是小妾,就那么见不到人吗?
楚倩怨念很大,恨了秦书画文静后又怨恨晏尚书没用,之后是老夫人跟一向疼她爱她的宣平候,总之,所有人都欠她的。
“大哥,你不去侍郎府守着去了?”晏安调侃道。
晏昭往晏书脸上一看,把想要确定地方没说出来,“我等会去。”调侃能让他立马把刘香香娶回来,大家都调侃他吧!
大家在尚书府门口分道扬镳!
“相公,你怎么打算的。”秦书画知道晏书是不会放过广氏的,可最近一直没用什么动作,这让她有点提心吊胆的,他不是圣母也不仁慈,就是怕晏书来个连坐,安乐伯府她不了解,但那龚氏却是个拎得清的,几次事情,她都没有插手,单从那次广氏流产,她看的出来,龚氏是被那母女两人瞒在鼓里的,她几次想要说什么,都被安乐伯老夫人狠狠的瞪回去了,可听说,那龚氏的相公,广氏的哥哥确实很疼爱这个妹子,是有求必应,在广纪显的心里,妻子儿女都要靠边站。
“娘子可知安乐伯府现在的伯爷是谁?”
没头没尾,她如何知道!
“应该是广纪显了,老伯爷在前岁就逝世了,可他们的伯位并不是用功绩得来的,而是高祖皇帝打天下时安乐伯的祖宗捐了大半身家,之后天下初定,高祖感谢,又看他们目不识丁,无法给于实权,就给了一个世袭罔替百年的伯爵,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了下去,皇家不说话,他们也就当不知道,可最近几年,他们蹦哒太过了,被皇上注意到了,还投了帖子,相让广纪显继承,可皇上却留中不发,呵呵!”
晏书能察觉到小媳妇那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也不生气,既然小媳妇都提了,那他就让他们滚出京城就好了,这,估计能让那母女两个疯魔吧!
而晏书所想的广氏,这会根本就不知道晏昭来了她的院子,因为广氏不得晏尚书的喜欢,除了几个用惯了的老人外,其余的都投奔楚倩去了。
这会跟那张洪亮耍的开的,晏昭一脸山雨欲来的模样,咬牙切齿,怒红着眼眶,他不明白,他的母亲怎么会……那个字眼他都不好意思说,看着下人们的自觉,这不像是第一次。
等下人发现晏昭时,晏昭都站在屋外好一会儿了,警告的看了过来的两人一眼,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到让他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瞠目结舌的话语,晏昭怀疑他听错了,不由得上前两步,想听的更清楚一点,的确,很清晰。
“你就不去看看你的傻儿子,他可是受了很重的伤呢。”
“看什么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家都不回,连我这个母亲就不放在眼里,要不是他搅和,刘香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你什么时候再去找人把刘香香直接带出城,买入烟花柳巷之地,看她还有没有脸缠着我儿子。”
“你可真狠心,不过……我喜欢。”
之后的声音晏昭忽略了,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凌风院的,他的耳边是母亲怒其不争,恶意满满的话语,他要捋捋。
晏昭就那么睡在冰冷的床上,连下人都没让进,只是让人绑了金玉院看到他的下人,他要弄明白,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晏府
“咦!白爷爷回来了,用过膳了吗?”回到府里的秦书画看到白老头还挺开心的。
“小画儿不说,我老人家还不觉得,一说,这肚子立马抗议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话语气,秦书画问悄悄松口气,别太严肃,她怕吓到娘亲,有什么事,用过膳再说。
几人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下用完了膳。
四人围着一张圆桌而坐,白母是很紧张,她到底是谁,今儿要揭开面纱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白老头说的时候一直慈爱的看着白母跟秦书画,而晏书都没得到白老头一个眼角。
晏书勾唇一笑,不在意,都嫁给他了,白老头还能不同意不成。
“白爷爷您说。”
“我是云梦国人,并不是大祁人,我这一生,大多都在到处漂泊,前头是为了悬壶济世,后头是为了找我的女儿,她在十五岁及笄之礼第二天,本来是小时候口头定的未婚夫家应该来下定,可就在那天,我的孩子不见了,我翻遍了云梦国,都没有找到人,可这个翻遍,我因为信任,就这么被人害了我的女儿……”
白老头转过身,擦了擦眼睛。
从白老头的叙说中,三人脑中展开一幅幅属于爱恨情仇和背叛的画卷。
“其余的,等人到齐了,我就告诉你们,莹儿,你还认我吗?”白老头期待的看着白母,他对她走亏欠,很多很多的亏欠。
白母脑中轰轰轰的,“您也知道,我失忆了,您还有别的信物吗?”这让她不得不多想,上次女婿旁敲侧问,她就是觉得是有什么人对画儿出手了,她不能拉女儿的后腿。
“臭小子,你先出去。”白老头对晏书瞪眼,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不知道,幸亏有胎记,不然,这个女儿,他真怕认不回去了,不过没关系,不认,他就天天待在身边保护着,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
晏书很配合的起身离开。
对上母女两人眼巴巴的大眼睛,白老头发自内心的开心。
“莹儿的右脚小拇指被红色胎记包裹住的。”白老头说完,就换他眼巴巴看着了。
秦书画惊讶,白母激动,是的,是的,她的就是,这么说,她这个老人,就是她的父亲了,她不是没有家人,只是她忘记了回家的路怎么走。
一时之间,白母情难自禁,嚎啕大哭,原来她也是有家的人,她并不是一个人,想起她从遥远的北边一路跟着乞丐走来,再到母女两人的相依为命……
白母哭的不能自己!
第二百一十七章外公是什么,叫爷爷
白母泪涟涟!秦书画抱着无声安慰,那种感受,不是任何人想感同身受就能感同身受的,只能让人发泄出来。
晏书听到哭声,进来就看到岳母嚎啕大哭,小媳妇红着眼尾,眼眶里的泪珠打转,不认同的瞪了白老头一眼,他都舍不得让小媳妇哭。
白老头红着眼眶,看着女儿如此悲痛,他心里很是难受,怪他相信错了人,错过女儿如此长的时间,默默垂头擦泪,就看到那臭小子气鼓鼓的眼神。
怎么滴,我老人家找到女儿还不能抱头痛哭一场!
“您现在能告诉我们你的身份了吗?”当时说自我介绍,结果介绍到哪里去了?
白老头一囧!
他一激动,就扯到女儿什么时候离开中了。
可那又如何,是你这个臭小子可以叽歪的吗!我现在可是小丫头正宗的外祖父,不,是爷爷,我的女儿,别说现在男人没了,就是在,他只能是我女儿白心莹的上门女婿。
骑马赶路的某人,又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乖囡囡啊!不哭哈,父王给你说说你的身份啊!”白老头眼巴巴的希望白母叫他一声父亲。
白老头一句宠溺的囡囡,把白母叫的满脸通红。
白老头是真没想到,他在女儿小时候就一直是叫囡囡。
秦书画也是囧囧的,娘亲叫她囡囡,白老头叫母亲囡囡,这是什么神仙叫法。
“白爷爷……”秦书画化解现在的尴尬。
“错了错了,我是你娘亲的父亲,那你是不是该叫我爷爷了啊。”白老头期待的看看女儿,看看外孙女。
这白爷爷跟爷爷差别可大了的说。
“不是应该是外祖父吗?”秦书画懵了,她又叫错了?把迷茫的大眼睛看向晏书,又看向白母。
“这不重要哦,我就是你的爷爷,你叫爷爷就对了,是不臭小子?”白老头威胁的看着晏书说道。
晏书一笑,“爷爷说的是,娘子快叫人。”挑眉一笑,想甩开他,做梦,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小媳妇,就算是别国的王爷也不行。
岳母跟小媳妇有点情绪不稳说不定没听清,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父王”,这种叫法,不是王爷是什么!也不知道广氏知道她为了打压他,给他娶的乡下小媳妇,最后是别国的郡主,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晏书眯眼,很是恶劣的想。
白老头不满的哼一声,算了,先让孙女叫了再说。
“丫头啊!你听到了不。”
秦书画看白母,她希望白母愿意后她再叫人。
白母朝秦书画点点头。
“爷爷。”秦书画清清脆脆的声音一出白老头差点又一次老泪纵横,连声说,“好好好,好孩子,以后爷爷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们了。”等这次朝圣后,他们就一起走,回去,不知道皇位坐起来什么感觉……
“囡囡……莹儿……”白老头一脸小心翼翼。
“父亲。”白母也不矫情,她能有家人,她很开心,就算她以后都想不起来,她也无憾了。
白母根本就没想起来,她的女儿是咋来的,是不是她还有一个男人,那么男人呢?这些,就在她的潜移默化下,一直都以为她是没有相公的。
“哎~哎!乖女儿,父王终于找到你了。”白老头手足无措,儿子儿媳,孙子孙女,父王祖父的叫,可就是没有女儿孙女叫的好听,让人心情舒畅。
女儿失忆了,长大了,嫁人了,不能抱抱女儿了,等女儿失忆症好了,就补上,他缺失了女儿十多年的成长。
“爷爷,您是王爷啊?”好威风的感觉,她想想,她有没有见过王爷什么的,没有,就是皇子公主,就连侯爷国公,都是老远老远看到过。
“爷爷是云梦国的恭亲王白祯,你还有两个舅舅,大舅舅白泽是端王,二舅舅白灝是瑞王,而你娘亲是宁安公主……其余的等你们见面了,就给你介绍。”
“娘亲,您可是公主啊,小女见过宁安公主。”秦书画咳咳两声,搞怪的给白母行了个礼。
逗的几人哈哈大笑!
而被白老头提到的两个儿子,头挨着头,挤在一起看着这不大的纸条上的信息。
“大哥,我去接小妹,其余的,你来安排。”他们一动,自然会有风吹草动,他们不是不想大力去找小妹,而是怕那恶毒的出阴招,每次他们想把那恶毒的女人抓起来时,就是因为那女人说,她身上出现什么伤,那他们小妹身上就会在同样的地方出现多三倍的伤,他们投鼠忌器多年,终于不用忍了。
“二弟,我去接,我是兄长,这里你留下比兄长适合。”他们把小妹丢了如此长时间,也不知道小妹怨不怨恨他们。
“行!一定要接回来啊!”白灝眼眶一红。
他也知道大哥的意思,大哥常年会外出找小妹,就算不在城里,也没人会怀疑,那这个机会就让给老大吧!
“我会的,家里就交给你了。”白泽拍拍弟弟的肩膀,弟弟都比他高了,也不知道小妹现在是何模样了,是不是嫁人了,夫家对她好吗?有几个孩子了?多大了?
一想,他就迫不及待的想立马见到人,了解透彻。
秦书画自然不知道他刚认的爷爷,早就用他宝贝的老鹰把信送到了两位舅舅的手里,她最近是这家请客吃席,那家请客用宴,忙的脚不沾地,而白老头是有女万事足,跟白母去桃花村看了看,听秦书画小时候的糗事。
其实白老头什么都没说,到处走,也是为了找炼制解药的药材,对,就是解药,他谁也没说,白母脑部有淤血,还中了忘心散,忘心散的解药并不难配,可关键是需要新鲜药材,冬日的保存不到夏日,同样的,夏日的保存不到冬日,也幸亏他有一宝贝寒玉盒,能保存冬日的药材,现在只能等找齐了冬日的,等来年夏日了。
这么多年都提心吊胆的等了,现在人找到了,解药开年夏日也能配出来了,不急,不急。
关系好的,还有不得不去的,都参加完了,好不容易放松一天,晏昭就暮气沉沉的来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三个醉鬼
“弟妹,我找三弟,三弟在吗?”秦书画刚要出门,就看到晏昭一身阴郁。
“在呢!去找公子,大公子过来找他呢!”秦书画回答完,给院中小厮吩咐道。
“是,大公子请跟小的这边走。”
看着晏昭跟着小厮进去了,秦书画抬脚出了大门,这几天忙碌,后天应该就到他们家了,她今儿要去逛逛,放松放松。
“弟妹你要出门吗?”李爱媛不太好意思的启声。
秦书画抬眸一看,就看到李爱媛一身橘红色缠枝锦裙,白狐皮毛斗篷,正被晏安扶着从马车下来。
秦书画嘴角一抽,今儿真不是逛街的好时候,连忙迎了上去,“二嫂二哥过来了,快快请进。”
“一张拜帖都没抵,还望弟妹见谅!”一般都先抵拜帖,主人有空,就会回帖,这样才不会打扰了主人家。
他们今儿失礼了。
“二嫂哪里话,咱们可不兴那事,一家人哪里来难么多规矩。”秦书画笑眯眯的说到。
“公子在哪里?”秦书画问小厮。
“回夫人,公子跟大公子在前厅。”回话的正是带晏昭进去的那个。
“二哥让下人带你过去吧,我带二嫂去内院。”
“行,那就麻烦弟妹了。”
“放心吧!保证照顾好你家夫人。”秦书画调侃一句,害的李爱媛红了脸,不依的佯装掐秦书画。
秦书画连忙讨扰,两人笑哈哈的去了内院。
“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平时送个小吃什么的,她还是第一次来。
“那等生了宝宝以后你可得多来啊,实在不行,我就去看二嫂跟宝宝啊。”
“你那里是来看我啊!”李爱媛红着脸说秦书画。
“到时还不是能带携上你吗!你就别吃醋了,哈哈哈”
“是是是,我不吃醋,就是这匾额是三弟亲手提的吧!‘同心院’顾名思义啊弟妹。”别以为就你会调侃人。
“呵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秦书画不好意思的红脸打哈哈。
“走走走,进屋,里面有地龙,暖和。”
秦书画妯娌喝着暖茶,吃个糕点。
而三兄弟矮几上放着酒坛,晏书两人陪着晏昭喝,两人一杯,晏昭就能喝两杯。
“老大,你能说清楚了再喝吗?”晏安不明所以的喝了几杯后问。
晏书虽然没说什么,可眼神也看了过去,这人一来,就说咱们兄弟几个喝一杯,可他们都喝了好几杯了,他还是闷头苦喝。
端起酒杯的晏昭一顿,接着一饮而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嘶哑的声音,吐出一个字,后面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让他说,他一向敬重的母亲红杏出墙,还是说他的好母亲为了让他收心,就想出恶毒的招数,派人对付他心爱的女人,又或者说他不择手段的派人盯着那人,等抓住人后给碎尸万段扔去喂了狗。
这让兄弟还怎么看他。
两人看着说了一个字的人,这会双手捂脸,指缝中流着湿润的泪,高大的男人,全身透露着悲痛。
晏昭是在哭他的这一生,好可悲,好可怜,本该珍惜的,离他而去,本就有的,却一次次在踩他的底线,他这个儿子都如此大了,他是在想不通。
接踵而至的打击,让晏昭痛不欲生。
好吧!
两人对视一眼,算了,他们舍命陪君子吧!
还真是舍命陪君子,三人酩酊大醉,秦书画两人还以为是商量什么事呢,下人也没来说一声,等抱夏来说可以开晚膳了,两人这才发现,那三人还没见一个人。
“去请公子他们去餐厅,再去看看我娘亲跟爷爷。”
“二嫂,咱们去用膳。”
“好,一直觉得弟妹这里的吃食好味道,我可不能放过,不过,我真是……”太失礼了,竟然没有提前了解一番,不知道弟妹的娘亲跟爷爷在,没去问安,太失礼了。
“没事,是我没给二嫂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吃就多吃点,你喜欢就让厨子过来学。”她知道李爱媛什么意思,娘亲跟爷爷十多年没见,有很多话要说,要了解,她也就没去打扰,也是她的不是。
“夫人,老夫人跟白老爷说就不打扰你跟朋友相处了,他们在偏院用膳就好,让夫人代他们问个好……”
“知道了,那公子几人呢?”
“公子……”
两人到餐厅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见人,本想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抱夏就过来了,欲言又止。
“说吧!”
“是,回夫人,公子几人喝醉了。”这会都迷糊着,她让侍墨照顾着,就过来通报夫人来了。
“这……”
两人一阵无言,真是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几天还没喝够吗?
“二嫂先用膳,我去去就来。”李爱媛可是孕妇,饿不得,她去把这几人安排了再说。
“我跟弟妹一起去。”她怎么好意思让弟妹一人忙前忙后的,她真想狠狠收拾一顿晏安,真是太不像话了。
秦书画还没见过酒鬼呢,这一见就三个,晏昭趴在矮几上,高大的身体趴着,显然很是不适,而晏安是躺在地上,一手抱着晏书穿着靴子的小腿,嘴里呢喃着什么。
而晏书,秦书画都气笑了,那呆呆的,乖乖的,就那么端端正正的坐着,手里的一杯酒慢悠悠的送到嘴边,好似在细品,这不是醉了是什么?
要是有摄像机,她觉得会拍下来,让他醒来后好好看看他的傻样。
“二嫂,今儿你就别回去了,派人去府上说一声,你们就留宿在这。”秦书画当即安排,李爱媛打着肚子,她不放心让她跟晏安这个醉鬼一同回去,晏昭也不是没留宿过,就这样吧!
“那就打扰弟妹了。”她还真不敢,过来就带着这个车夫,出点啥事也帮不上忙。
“客气什么,侍墨,晏影,你们两安排吧!送去老爷子的院子。”做个伴,至于老爷子会不会忍住不试药,那她就管不着了,相信老爷子有分寸。
用过晚膳,秦书画亲自送李爱媛去了白母的院子。
又给其余两个醉鬼让下人送了醒酒汤跟吃食,就端着给自家酒鬼的回了同心院。
第二百一十九章表面的温文尔雅
秦书画看着到现在还乖乖坐在椅子上的人,哭笑不得,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实在太乖了。
“相公?过来吃点东西吧!”
秦书画看着前面因为这家伙没睡过去的份上送来了吃食,结果倒好,一点都没动。
“先把醒酒汤喝了,再喝点粥吧。”
秦书画上前,想扶起晏书,结果没扶起来。
“相公?”在没反应,那就交给侍墨吧!
秦书画很恶劣的想。
“洗漱。”晏书咬字清晰,轻飘飘两个字。
这!咋洗?这里又没有淋浴,大木桶洗会不会沉底了。
“洗”
晏书站起身,就双手扒拉自己的衣服,扒拉的乱糟糟的,平时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现在这模样。
秦书画头疼,捂脸!
没法,只能让下人打了水来,好家伙,抱夏浅秋两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本来想叫侍墨进来帮忙的,可她还没转身呢,就看到晏书走的又稳又慢,往隔间走去,急匆匆打开门去看,侍墨是不是在外面,光秃秃,人呢!
这院中的下人,习惯了站院子外面,一到休息时间,自动就走了,这都怪晏书那家伙。
“晏影!”她还是习惯唤晏影。
“夫人有何吩咐?”
“去给公子……”洗澡!
“夫人,属下想起来还有没处理的消息,属下先下去了。”嗖的一声,一身黑衣,越过张灯结彩的院落,融入了黑夜,不见了!
不见了!秦书画愣了!她也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她一个人扶不住醉酒的人,这什么人啊!
算了,估计莫风几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个衣服不好解。”
秦书画进了隔间,就看到晏书站在热气腾腾的木桶跟前,还跟自身的衣袍战斗。
难道喝醉后会降智?
秦书画嘴角一抽,没好气的上前帮忙解腰带,谁见过腰带没解直接扒拉的,关键还有凌乱美,带着微红的脸颊,一双凤眸喝了酒的原因水润润的,衣袍凌乱,露出白皙肌理分明的胸膛。
秦书画默默吞了口口水,太撩人了,可晏书现在就是给人个孩子的感觉,不能想,不能想,太犯罪了,她下不了手……
‘扑通’一声
秦书画傻了,抹了把脸上的水,捋了捋粘在脸上的头发,看着眼前只穿着亵裤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可对上人家无辜得眼神,秦书画只能自己气自己,咬牙忍了。
“相公,你好好洗,我去给你找换洗的衣物。”秦书画说完,就想翻出浴桶。
“我们不一样。”
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再顺着晏书的手指看去,她想给这家伙呼一巴掌,咬牙一字一顿的说,“我们自然不一样。”我是女人,除非你也是女人。
“这样啊!为夫想再比比。”晏书实在绷不住了,自己女人把他这个相公当孩子哄,这怎么能忍,算了算了,事后再赔罪,好不容易哄进来的,他可是很是怀念上次浴桶里的那种感觉,太小了,他打听到城外那个庄子有汤泉,他去买一座。
在晏书出声时,秦书画就呆在浴桶边边上了,都来不及愤怒,直接手脚并用的往外爬,这是什么人,王八蛋,她的信任要去喂狗,敢欺负她,她……
“娘子,先等等,为夫头晕。”晏书嘴里说着,手里却一点都不手软的把秦书画扯进了浴桶,溅起一地水渍。
“晏书,你敢,我不要。”温文尔雅的外表,狼性的里子,真不明白,就不会累的吗?
“娘子,为夫不敢。”晏书看着眼中的小女人,身体紧绷,双手过去的地方,布料翻飞,秦书画就跟那似的,转眼就白嫩嫩,俏生生的站在晏书的对面了。
晏书看的眼睛都红了。
这一夜,云朝雨暮,演奏着长达百万字的歌曲,羞走了天上的明月,羞红了院中的灯笼。
李爱媛早早起来,就是为了去拜见白母,昨夜太晚,怕打扰了老夫人,很是不好意思。
“你是画儿的二嫂吧,快过来坐。”
李爱媛刚要让丫鬟进去通报,白母就出来了,本来是要去看看女儿的,这两天侍候的父亲身边,都忽略了女儿,这不一出来就看到李爱媛现在台阶下面等着,她一想就知道这是来见礼来了,还真是礼数周到。
“伯母安好,妾身正是弟妹的二嫂,冒昧来访,打扰了老夫人。”李爱媛不好意思的说到。
“是我不够周到,昨儿就应该去见见你的,还请不要见怪才好。”白母笑呵呵的说道,她一直是个温婉的性子,现在更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更是和乐了。
“伯母哪里的话,我是小辈。”
“那咱们就扯平了,可别再客气来客气去的了,肚子如此大,几个月了?”白母稀罕的看着李爱媛的肚子,也不知道画儿有没有,就是画儿还太小,太早要孩子对母体不好,也不知道女婿会不会有意见。
“回伯母,快五个月了。”李爱媛害羞的回道,母亲也说了,她比较显怀,怀的也靠前,后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挺好的,后期多走动走动。”别的她也不好说!
“是呢,我母亲也是如此说的。”感觉白母很温柔,自身带着矜贵的气质,难怪弟妹一身气质,一点都不像乡下人,原来遗传自白母啊。
两人心中想的人,这会正在暗自懊恼呢,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还是打不过晏书,被人家吃的死死的,为了能早点睡觉,她让人家快点结束,人家的确快了,是很快,就是没有结束,最丢人的是被人家逼着答应了好多不公平条约,就这样,她都没来的及睡觉就天亮了,那个王八蛋,唔唔唔,太欺负人了,现在她还怎么出门,丢人死了。
秦书画软着两条腿,颤巍巍的起床,要是平时,她就不起床了。
愤愤的坐在梳妆镜前,她打好主意要给晏书上眼药,可到底是年纪小的原因,居然没有黑眼圈,不但没有,脸颊都粉嘟嘟,眼睛水汪汪,气死她算了。
“娘子,岳母跟爷爷都到餐厅了,你是要在屋里用膳还是过去用。”晏书被小媳妇气鼓鼓的模样逗笑了。
第二百二十章慌不择路
“你好意思笑。”秦书画炸毛了。
晏书急忙上前顺毛,真是他的错,这几天因为到处宴请,他都心疼她,没动她,可昨儿不是休息吗?今儿也能休息一天,他就没忍住,有点放纵了。
“娘子,为夫错了,要打要罚,都听娘子的。”实在是娘子太美味了。
晏书认错很快又诚恳,就是不改。
秦书画都看透他了,“以后……能不能不这么频繁。”
听着小媳妇咬牙切齿又害羞不已的声音,晏书只能把笑意掩盖在心底,默默说,那是不可能的,一天一次他都觉得少了。
“我听人说,男人太频繁会肾虚,这个是有数量的,不能……”
“我肾好不好娘子不知道?”
至于数量是什么,他不想知道!
“晏、书”
到底有没有听她说的什么啊!谁管谁知道啊!啊啊啊……
“为夫知道了,娘子,我们去用膳吧!”
“哼!”
晏书无奈,跟在小媳妇身边,时不时的不着痕迹扶一把,肾虚,那是不可能的。
“娘亲,爷爷早安!”秦书画笑眯眯的打招呼。
“二嫂早。”
“大哥二哥早!”
秦书画很不好意思,就怕人看出什么了。
“画儿早!”
“乖孙孙早安!”
白母习惯了女儿时不时的新鲜词,她还觉得挺有道理的,白老头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也回了一句。
挑衅的看着晏书,孙女儿都问安了,你小子是堵住嘴巴了吗?
“岳母早,爷爷早!”
一圈招呼下来,就坐一起开动了,就是晏昭晏安两人一直把视线从白老头身上转到晏书身上,因为一个是女性长辈一个是弟妹,他们没好意思看,就希望晏书介绍介绍,怎么成爷爷的,弟妹的父亲是谁他们不知道,可爷爷都出来了,是不是父亲晏书也知道。
而晏书甩给他们一个食不言的眼神。
吃过饭后,心情低落的晏昭都没急着离开,跟晏安两人,跟在晏书屁股后面,晏书走哪他们走哪,乐的秦书画白母跟李爱媛咯咯咯笑,白老头嫌弃的不看三人,真不愧是亲兄弟,都一样的傻乎乎。
“小子们,不就是想知道老人家的身份吗?老人家告诉你们,可别转悠了,老人家眼晕。”
晏书都不屑翻白眼了,那跟他过招时的一脚一拳虎虎生威的人是谁,说起来他非常不满,一天天的给小媳妇教功夫,小媳妇还乐此不疲,你可以找我啊,为夫功夫也挺不错的。
“白爷爷,您慧眼!”晏安拍马屁。
“弟妹跟老人家长的挺像!”没想到,晏昭也来了一句,这可把白老头哄开心了,自己女儿生的,怎么不会像他,自然是最像的。
晏书晏安无语的看着晏昭胡扯,哪里像了,白老头一把胡子堵着脸,怎么看出来像的?
叹为观止送给你!
“老人家告诉你们哈,老人家是画儿娘亲的父亲,你说,我们能不像吗?”白老头嘿嘿嘿只笑。
女儿找到了,还有一个这么可爱乖巧的孙女,他能不高兴吗!
哦,怪不得呢,弟妹姓秦,白老头姓白,是外祖,那这就对上了。
“二嫂,明天你们就得过来,要不今儿你就别回去了呗,咱们人多热闹。”明天该他们宴客了,今天就得把帖子送上门。
“那好,那就叨扰弟妹叨扰伯母了。”李爱媛也很喜欢秦书画府中的氛围,一思索就点头答应了。
“叨扰甚,画儿有你这样嫂子兼朋友的人儿在,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呢。”白母自然很喜欢,她就怕女儿没个朋友,孤零零的多可怜啊!
“就是哈二嫂,咱可不兴这个啊!”秦书画坐在两人的中间说道。
刚巧听完白老头话的晏安听到自家夫人的话,转首去看,一想也就算了,反正夫人喜欢就好,不就再多待一天嘛,他也很喜欢啊!
晏昭很落寞,这两天解决那丢人的是,他都没去看看刘香香,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他,估计是很欢喜吧!没有他在跟前碍眼,她应该会心情很好。
而刘香香这会还真心情不好,蔫哒哒的坐在如意塌上,目光不知道在何处,双喜还不能下地,而那人伤的一点也不轻,就那么走了,还说什么会早点过来,都好几天了,哪里早来了,骗子!
刘香香猛的一惊!
她怎么会如此想?他们都合离了,真是不该!
刘香香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慌不择路的就往外走。
“香香,你去哪了啊?”
“母亲,女儿想去……”是啊,她去哪里啊!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很忙,她又没有提前下帖子,如果就这么过去,真是太失礼了。
刘母看出来女儿这几天的魂不守舍,她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气了,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宠着顺着,还能怎么办!
“你乖乖待着,想去谁家母亲现在就去下帖子。”拜帖抵上去再说。
“母亲,不用了,女儿就在花园走走。”大多,不,应该是大家都有忌讳,认为她这样合离的女人不详,对于女人来说,合离了,大家的嘴里,你也是被休的,她不想让母亲难堪。
而刘母也是红了眼,她怕女儿心中有负担,她都一直忍着,就连哭一场,她都不敢,看着现在女儿那落寞又懂事的模样,她真的好恨啊,即使晏昭把情况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她现在也恨,要不是他晏昭不作为,她的女儿能大着肚子合离了吗?
现在神情给谁看?
刘母都不敢在心里下狠话,就是为了给女儿一个后路,如果女儿原谅了晏昭,而晏昭又真心实意,她还不是得妥协。
“夫人,晏府送宴请帖子来了!”丫鬟开心的来说,以往拜帖不要太多,今年却寥寥无几。
“晏府?快去把人请进来。”她还在想晏府是哪个?
刘香香转过身来,“应该是书画府上。”也就只有那个女子不拘一格。
“就是晏书的夫人?”
“对。”
“婢子浅秋见过夫人,刘小姐,我们夫人希望明儿夫人跟刘小姐赏光过府。”浅秋规矩行礼,她知道夫人跟刘小姐的关系很不错。
第二百二十一章宴请
“香香?”刘母是想要女儿出去走走的,可又怕流言蜚语伤到女儿。
“母亲,女儿想去。”画儿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只做面子功夫,她跟你相交,就是真心实意,拿你当朋友来处的。
刘母欣喜,“那就劳烦姑娘了,倒是一定过府叨扰。”
刘母让管事嬷嬷把浅秋送了出来,以示亲近。
刘母欲言又止,她想告诉女儿,不要去听别人的无稽之谈,可又怕提起女儿的伤心事,可刘香香噗嗤一笑,“母亲,您担心什么,女儿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那么脆弱的,从她提出合离那天起,就想好了以后会面对的这一切。
很快,翌日!
秦书画老早起身,里外院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什么遗漏,这才着急忙慌的吃了点早膳。
“夫人,长平公主来了。”浅秋过来说道。
“知道了,我去迎迎。”秦书画没想到,大公主会过来,她不在皇宫陪她老子,来这里做甚,会不会让皇上不喜啊。
“画画,你不厚道啊,如此好玩有趣的宴请,你居然没请我。”祁薇一来就佯怒抱怨道。
“我的错,请公主见谅。”秦书画笑嘻嘻的回道,两人关系好,现在也没外人,一切从简。
“行吧!本公主就原谅你了。”
“公主大度。”秦书画福礼。
“夫人,二皇子妃的马车到了。”浅秋又来报。
“薇薇,你先进去,我去看看。”
“去吧!我正好提前了解一番。”
等人到齐时,热热闹闹,这才看着有了宴请的气氛,男宾被晏书安排去了前厅,而女宾则被秦书画安排在了花厅。
而好久没见的晏灵不请自来,但没闹什么幺蛾子,秦书画也不会下她面子,安排入席,最最奇怪的是周婉仪也厚着脸皮来了,这人都到门口了,她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吧!
“周小姐快入座。”秦书画是主人家,自然得安排人。
“多谢秦小姐,本小姐不请自来,还请秦小姐勿怪。”周婉仪一如既往的柔弱,可那一句又一句的秦小姐让大家很不喜,不请自来就算了,还如此没有礼貌。
楚妍几人气的不轻,可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怼了,她们的兄弟跟晏书关系好,自然知道以前的那点事,可关键她们看更明白,周婉仪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就是冲着二皇子去的,现在二皇子妃也在,她们可不能挑明了让这贱女人得意。
秦书画低首一笑,“怎么会呢,我们这儿,就差像周小姐这样的秒人儿呢。”
徐瑾蓉几人差点喷了,可不就是嘛!
楚妍徐瑾萱几人眼中溢满了笑意,她们就说,书画怎么可能吃亏。
刘香香李爱媛两人也凑一起低低笑着。
本来没明白的周婉仪微抬着下巴,傲慢的不行,注意到有人在笑,又看到祁薇跟俞嫣然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就知道秦书画这话中的意思,没想到这个乡下女人嘴巴子这么厉害。
她忍,要不是为了二皇子,她怎么会来这种女人的宴席,没地拉低了她的身份!
自视甚高的周婉仪,都忘了祁薇跟俞嫣然了,她的身份再高,有这两人的高吗?有宣平候府跟长平候府的身份高吗?
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
“周小姐不想入座,可以现在离开。”祁薇似笑非笑的来了一句,要不是大过年的,又怕让书画难做,她早就赶出去了,放这里膈应谁呢。
“公主赎罪。”
周婉仪请了罪,立马就找位置坐下了,她今儿一定要成事,不能也要让秦书画褪一层皮。
因为晏书品级还低,又是关系最近的宴请,所以也没什么不熟悉的,都是秦书画认识的,人不多,气氛很好,就算有个周婉仪,也没打紧的,吃的喝的一样没差,就算她说出去,也没人会说什么。
而尚书府听说本来广氏想来给秦书画立立规矩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来成,这可乐坏了楚倩,收拾收拾,华丽的衣裳穿着,华贵的首饰戴着,就准备过来抖抖威风呢,结果老夫人好巧不巧的卧病在床了,晏尚书不听?楚倩不听?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要去皇上那说道说道,不服也得在寿松院儿老老实实的伺候着。
自然的,这是后话了,不知道给秦书画少了多少麻烦!
而这会秦书画问有点烦躁,酒过三巡的男宾,附庸风雅的去了湖对面的梅花林,有些人也就待不住想要找事情了。
“呀!”
众人聊的开心呢,就听到周婉仪的惊呼声!
“怎么了,可是丫鬟伺候不周到?”秦书画往婉仪走去。
“不是不是,是我不小心,这……只能去更衣了,可方便?”算了,等我成了二皇子妃女人,晏书算什么,不过一个六品主事,就让给秦书画这个乡下女人吧!到时候,我多赐下来几个宫女或者低品官家女子就好了。
周婉仪自恋的想着!
秦书画有一秒的愣神!
让周婉仪去她们的院子她膈应的慌,让去紫竹院又不合适,去娘亲的院子,看周婉仪这模样是要搞事情,她也不放心。
“不瞒周小姐,寒舍简陋,更衣倒是还好,就是这换衣物……”秦书画故作为难的开口。
“没事,我就是换一下衣物。”周婉仪鄙夷不屑,真是穷酸,连单独换衣物的院子都没有。
其实她没细看,不是没院子,而是以前那帝师为了说出去显的清廉,把院子打通了,秦书画这府中的院子,一个相当于两个,并不是真的没有更换室,只是秦书画明知道周婉仪要搞事情,难道还把地方给找好吗?
“那就委屈周小姐了,抱夏,找人带周小姐去翠微居的倒座房,一定要伺候好周小姐。”秦书画的意思,抱夏听明白了,不放心手下的丫头,自己给秦书画说了一声,亲自带着怒气冲冲的周婉仪去了。
一听倒座房,周婉仪想捏死秦书画,怎么能如此作践她,那是下人的屋子,真是气死她了,给她等着。
秦书画转身就让浅秋去找侍墨或者晏影,至于说了什么,声音太低,众人没听见。
第二百二十二章计谋落空
怪不得大户人家的夫人身边会有四个大丫鬟,六个小丫鬟了,清秋陪白母回了翠微居,她手里就这两个了。
“画儿,你让人做甚去了?”徐瑾蓉眨眨眼睛,贼兮兮的凑过来问。
“就是,快如实招来。”俞嫣然挺着跟李爱媛刘香香两人差不多大的肚子催促道。
“咳咳!你们、真想知道?”秦书画也调皮的眨眨眼。
“快说哦!”祁薇伸出了魔掌。
“行行行,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摆着的,她们可不想让自己的相公中招,呼啦啦都起身,跟了出去。
周婉仪给自己的丫鬟使眼色,想想办法把抱夏打晕了过去,一直往后落,可抱夏是个小机灵,“蓝儿姐姐,你家小姐都走前面,你可得跟好了。”
“在这府中,难道还不安全不成?”蓝儿刁钻的很,把问题抛了过来。
眼看着周婉仪要走远了,她可不能把人丢了,不知道这周小姐又有什么计划了,她可不能让她搅乱了夫人的第一个宴会。
“蓝儿姐姐就是心大,安全就是安全着呢!就是不知道周小姐会不会误闯了男宾那边。”别以为拦着不让她走快她就没办法了。
抱夏这话蓝儿听懂了,意思是不管如何碰上的,都是她们主仆有预谋的。
蓝儿黑沉着脸,她一向是因为小姐是丞相千金,走哪里不是都会给她两分薄面,谁像这晏府的丫头,不但不怵她,还处处拿话语挤兑她。
而周婉仪的确是想去赖上祁瑞,本来想买通一两个丫头小厮的把人直接骗过去,到时候她提前点了催/情香,就不怕她不能得手,可让她气愤的是,她怎么许好处,都没有一个上钩的也不知道秦书画那个女人怎么管理的下人,如此听话,真是气死她了。
现在只能是下下策了。
抱夏往倒座房带的周婉仪,而蓝儿却绊住了她的脚步,等她甩开蓝儿时,周婉仪早就不见了,急得抱夏只能往回走,去给秦书画赶紧禀报,免得出什么意外。
“没事,我们现在就说去。”秦书画勾起红唇,她就知道那女人不会乖乖的,希望他们几人注意点,别让人赖上了。
秦书画一行人还没到湖心亭,才到对面,浅秋就急忙忙过来了,低语了几句,秦书画就让跟着。
有晏影,估计周婉仪不太好得手了。
“书画,我们没听到。”楚妍笑嘻嘻的说道。
“周小姐没去更衣。”
就这么一句,大家就知道那女人去搞事情了,都有点担心俞嫣然。
而俞嫣然却大气一挥手,能入套,说明人家手段了得,对祁瑞是放心的很。
而她们说的周婉仪也经过了湖心亭,快步往梅林走去,心砰砰砰的跳,就是这湖水会不会太冷了,都结冰了,她摔下去人家没来得及救她可如何是好,万一受了寒,不能给二皇子生个一儿半女的可怎么办?
周婉仪想用手段得到祁瑞又是个对自己狠不下心的,不!应该是野心太大了,下不了手。
而祁瑞一行人,被听了小媳妇传来话的晏书三言两语忽悠去了书房,晏书的原话是,太冷,去书房作画也别有一番滋味。
现在的梅林,梅花红艳艳的在枝头绽放,最近虽然天冷,却无降雪,青石板小路上飘飘洒洒的梅花雨,很是雅致。
秦书画等人过来时,就看到周婉仪扯开着领口,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前跪着一个小厮,瑟瑟发抖!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就是在打扫小径,谁知道这个女人大张着衣领就跑了过来,他都不知道往哪里躲了。
“啊!啊啊啊,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人呢,二皇子人呢,就算不是二皇子,晏书也可以啊,怎么是个小厮打扮的人。
周婉仪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本来听到二皇子妃声音才扯开衣领跑过来的,可怎么没人呢?
“周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说去更衣了吗?这可是相反的方向啊!”秦书画故作惊讶,说着还用手指了指。
周婉仪只顾尖叫。
“说,你是哪个院里的?”秦书画严厉的问小厮。
“回夫人,小人、小人是打扫园子的,今儿正好到小人打扫梅林了,夫人,真不管小人的事啊!小人也不知道这位、这小姐怎么跑……还是……”
“闭嘴闭嘴,秦书画,这是不是你的阴谋,你就是为了毁了我,就是因为晏书喜欢本小姐,你就如此容不下我,我又不会跟你抢,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周婉仪哭哭啼啼的指责秦书画,她本来做了两手准备,能得到祁瑞,那就是秦书画办事不牢,一箭双雕,如果不能,哪就把秦书画扯下水,让她声名狼藉。
可怎么会呢,明明听到祁瑞的声音啊!
“周婉仪,你能不能别血口喷人,是书画让你来此处的吗?是书画让你扯开领口跑此处的吗?”徐瑾蓉首先炸毛,真是太不要脸了,还书画容不下她,要不要点脸了。
“周小姐还是赶紧收拾好自己。”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徐瑾萱说完还不认同的皱紧了眉头,眼神却是嫌弃的不行。
“是啊!还是三思而后行,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楚妍放飞自我了,柔柔的就怼过去了,真以为她们是摆设不成,当着她们几人的面就欺负书画绵软。
“画儿,别委屈,估计是咱们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你呀,就是心太软。”早早摁死就没那么多事了。
俞嫣然知道周婉仪在打祁瑞的主意,没想到没得逞,就想拉书画下水,更过分的是,给她还留了一条后路,这是怕到时候得不到祁瑞,就退而求其次想嫁给晏书!真是好大一张脸啊!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了不成?
秦书画心里暖的不行,这几个朋友,真是没交错,首先为她叫屈的就是她们。
“没有啊,没有,夫人小姐们,小人不敢,小人有心爱的姑娘了,她还等着小人回家娶她呢,唔唔唔,小人好冤枉啊……嘤嘤嘤!”小厮首先哭了起来,真是的哭起来的,大小伙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把秦书画要出口的话都噎了进去,忍不住的咳了两声,秦书画决定,不管这个小厮是真话假话,她都要奖励他,真是太棒了。
祁薇几人也是忍不住笑起来的,咳起来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群攻技能
看着隐隐嫌弃,还忙忙摆手的小厮,周婉仪恨不得下令杖毙了。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任由下人胡说八道?”
对于周婉仪的气急败坏,秦书画等人就淡定多了。
“不知周小姐是对我的待客之道哪里不满呢?”真是无中生有。
“要不是你的下人玩忽职守,本小姐衣裳上怎么会倒上茶水?要不是你的下人莫名其妙失踪,我怎么会找不到地方更衣,而这里的下人更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吧!不然我一来这里就看到了他?”周婉仪说的理直气壮。
徐瑾蓉几人听的只皱眉,秦书画不好说,可不代表她们不好说。
祁薇一把拉住秦书画,示意别说话,交给她们,她们说了无所谓,而今儿是秦书画宴请,不管如何,上门是客,在一个,周丞相可是非常宠爱这个女儿的,别到时候让人家胡乱攀扯。
秦书画不想让几人惹一身骚,也不认同。
俞嫣然一插腰,平时就算了,今儿怎么能不听话呢,李爱媛刘香香上前一左一右也看着,大有秦书画一说话就捂嘴巴的架势。
秦书画又感动又无奈,她知道,自家宴请的一天,因为都请的是亲朋好友,关系特别好的,是和气的一天,不然,会一年不顺,虽然她不信这些,可回头想想她是如何到这里的,她就有了种碍手碍脚的感觉。
“让你给我一个交代很难吗?”别以为大公主几人向着秦书画,理应她们才是能和的来的,毕竟她们都是身世差不多的贵女,而秦书画算什么,挺会钻营,让她们都向着她。
“周婉仪,你可别大声嚷嚷了,是怕没人知道你那可笑的计划吗?你确定是下人玩忽职守,不是你自己有心为之?”徐瑾蓉气鼓鼓的问。
周婉仪一慌,“你什么意思?不就是因为你们关系好,这才排挤我吗?反正说什么,都是我的错。”
徐瑾萱拉住徐瑾蓉的手腕,这个丫头,冒冒失失的,是想上前打人怎么得!
徐瑾蓉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她就是太生气,她才不会出手呢,多掉份儿。
“周小姐也别顾左右而言他,当时丫鬟要上前伺候,是你自己挥退了她们,而在带你去更衣的丫头,你可别贼喊捉贼,不就是你跟自己丫鬟联手把人扔后面的吗?”徐瑾萱一副嗓音柔和,可话却很犀利,把周婉仪的脸皮撕下来踩。
“你胡说,堂堂长平候府大小姐,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周婉仪吼道,贱人,都是贱人,都看不得她好。
“周小姐也别如此激动,我们如此说,必然是有证人的,我们也做不成信口开河的事来,无中生有不是我们的强项。”楚妍好笑的说完又接了一句“更别说……人家小厮可是有心爱的姑娘了,人家也很是不愿见到周小姐这衣衫不整的模样的,没看到人家拿着扫把扫地呢吗?天降横祸,差点没吓坏人!”
小厮还真的在瑟瑟发抖,很是惊惧的看着周婉仪:娘啊!您说的是真的,女人家不要脸皮起来是真的很可怕啊。
周婉仪气的全身发抖,“秦书画,你是哑巴吗?什么都让别人出头,你就缩在别人的身后,晏书哥怎么就娶了你这样的妻子,真是给晏书哥丢人。”
炮火都轰过来了,秦书画怎么能不对轰过去。
秦书画小手捏着手帕捂嘴低笑,两眼都弯了起来,“周小姐哪里话,这个时候不就显示出众人众相,有人知己好友真心相待,有人每每聪明反被聪明误,只能孤身奋战,你说咱们这模样,像不像!”
是啊,她嫉妒,她是丞相之女,居然还不去秦书画这个乡巴佬的人缘好。
“周小姐还是捯饬捯饬自己的好,即使梅林再美,我们穿着斗篷都冷的厉害,还是你身体一向不畏寒?至于我有没有给相公丢人,那就要问问相公了,不过……”
“问我什么?”晏书长身玉立的走来,从听了晏影的传话,他就一直注意着这边,好一会了,还不见小媳妇回去,可别再外面受寒了,忍无可忍的就跑过来找人了。
“晏三公子还是先别过来的好,免得啊,呵呵呵!”祁薇当即打断了晏书往来走的脚步。
众人也不耻得看向周婉仪,这么一会,她也不知道裹紧衣领的,真是让人厌恶,这是怎么想的。
“晏书哥,救救婉仪,秦小姐……唔唔唔,她、她,我没法活了,她居然找了个小厮毁我清白,唔唔唔……”周婉仪眼珠子一转,就哭哭啼啼的向晏书跑去。
“哎呀!快把人拦截了啊!”徐瑾蓉急得直跺脚,怎么会如此不要脸皮啊。
“晏豫之,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们继续去学千里传音啊。”祁瑞欢脱的声音传来。
众人当即一愣,完了!本来是冲着祁瑞来了,晏书只是她的后路,这下两人都在,还不是任人挑选,可她们还来不及反应,唐毅楚和哥俩跟徐瑾瑜,晏安晏昭几人结伴同行而来。
看到晏书跑的那么快,几人不明所以,疾步跟上了。
周婉仪从看到祁瑞过来,心中一喜,扑向晏书的动作一气呵成,一拐向祁瑞扑去。
“啊,救命啊!”哪里来的疯婆子,祁瑞反应很快,居然一跳爬在晏书背上,还用双手捂住晏书的眼睛,他也紧紧闭着眼睛。
周婉仪收势不住,直接扑在了湿润的梅花地上,溅起梅花四下翻飞。
后面跟来的几人也是当即转身。
秦书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祁瑞不是故意的,她怎么那么不信呢,看看那闭着眼睛还向俞嫣然邀功的劲。
没法收拾了,彻底没法收拾了,计划落空,丢了面子的周婉仪发起群攻技能,“向皇上告御状,在场的所有人”
御书房,周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几人的无情,戏耍他那无辜可怜的女儿。
周婉仪泪眼婆娑,不时地啜泣两声,红通通的眼睛,眼泪滚滚而下。
两父女可怜巴巴,八男八女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懵懵懂懂的看着人家哭。
第二百二十四章无聊的皇帝
忙碌惯了的皇帝这两天正好有点无聊,要不是怕他出宫又是一番劳作,兴师动众的麻烦,他早就出宫去看看了,这老奸巨猾的老家伙还真能拉的下脸皮。
看看这两个极端的一行人,皇帝疯狂抽搐嘴角。
“爱卿的意思朕听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几个小娃娃联合起来整蛊你的爱女周婉仪,对吗?”
皇帝新鲜的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
这……“老臣不敢!”周丞相凄苦的回道。
这哪里是不敢嘛!
周丞相也心塞啊,为了女儿他赌一把,希望皇上看在他兢兢业业的份上,如果哪里有不对,能网开一面吧!他知道女儿是为了什么,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他还是想让女儿能得偿所愿,就是这……
周丞相隐晦的看了坐在下首的俞嫣然一眼,他现在有五成,男人,总不能只有一个女人,现在二皇子妃怀孕了不能伺候二皇子了,也是一个好机会。
“你们可有说辞?小丫头,你来说。”皇帝很喜欢看秦书画变脸,那感觉,就像他欺负了秦王似的,老爽了。
果然,秦书画苦着脸,“回皇上,臣妇真没有宴请周小姐,可上门是客,臣妇也好吃好喝的招待了的,跟公主皇子妃同一个餐桌的。”她有什么错呢!不请自来的又不是她,又不是她死皮赖脸的进人家府上的。
“皇上,臣妇真是无妄之灾啊!”叫苦谁不会?
“周氏女,可是如此?”皇帝威严的看着周丞相父女两。
“这……”周丞相语噎,他也不知道女儿是不请自去的啊!没人告诉他啊。
“婉仪?”
“可、可我去秦书画也迎我进门了啊!”周婉仪有点慌,她没想到会闹到御前的,当时头脑一昏,就跑来拉着父亲来了,谁知道秦书画这贱人在这里等着。
周丞相瞪大眼睛,他一向乖巧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种事,还瞒着他这个父亲。
周婉仪可怜兮兮的看着周丞相,周丞相心软了,也舍不得女儿受欺负,对,在周丞相眼中,周婉仪就是受欺负了,来时哭的可伤心了,他仪态万千的女儿,哭的跟花猫一样,可不就是受欺负了吗?
“不请自来啊。”皇帝幽幽来了一句,周爱卿是把女儿宠的没边了,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了。
“皇上,可小女在晏府中受到的伤害是事实啊,要不是秦氏排挤,小女又怎么会,会……”
“周丞相还是说明白的好,什么叫我夫人排挤周小姐了,是我夫人去请她上门的吗?谁不知周小姐一向眼高于顶,甚至于好几次对我夫人出言无状。”晏书一句一个我夫人,几人都揶揄的冲秦书画眨眼睛。
秦书画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晏书挺拔的脊背。
臭丫头一点都不矜持。
皇帝瞪着秦书画,反正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不爽,感觉自家的白菜被抢了。
被莫名其妙瞪的秦书画没发现,而祁薇却一眯眼,好家伙,她可是知道书画没父亲的,这父亲不会是她的父皇吧!这又爱又恨其不争的模样是闹哪样啊?
皇帝听着周丞相跟晏书老调重弹了一遍,总结,“不请自来本就不对,有丫鬟服侍的情况下能自己动手自食其力是好事,可弄脏自己的衣裳也不能怪人家主家不是。”
皇帝看在周丞相办过几件实事上,并没有疾言厉色,而是尽量平述,后面周婉仪衣衫不整他都没提,希望父女两能见好就收。
“皇上,臣女当时情况特殊,被二皇子看了。”周婉仪支支吾吾的提道。
皇帝脸一冷,真是不知所谓,还想着攀扯瑞儿,好好的到时说不定瑞儿选侧妃时给她一个位置,现在看来,也是个急功近利的,手段也不高明,还见不得人。
“哦!祁瑞看了你的身子?”
“回皇上,是、是的。”
周婉仪没发现皇帝声音中的冷意,周丞相却听出来了,他还没来得及请罪,周婉仪就回是了,周丞相心下大惊。
“皇上,小女无状,还请皇上赎罪。”女儿就是太急切了,他不是说了别着急吗,他会给女儿达成所愿的,怎么就是不听。
“可是事实?”皇帝严肃的声音响起,看着祁瑞等人,没想到几人齐齐上前。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皇帝懵了!
“父皇,当时儿臣担心嫣然,就跟豫之前往梅林,而他们几人也是紧随其后的,当时儿臣看到一疯女人、不,现在说来是周小姐,她直接扑了过来,吓得儿臣躲在了豫之身后,紧接着儿臣捂住了豫之的眼睛,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儿臣还是知道的,自然不会冒犯了任何人,还请父皇明鉴!”
“二皇子所言甚是。”
“臣等亦是!”
齐刷刷的帅气小伙,皇帝也是开心的很,不但长的好,学问好,能力也是不错,这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材啊,皇帝能不开心吗?
他还从里面见到了晏尚书的大公子跟二公子,不错,不错,能跟着这几个优秀的,能力也不会太差。
皇帝对祁瑞的朋友们,那是莫名的宽慰。
“丞相怎么说?”
还怎么说,八个人,难道执意要说被祁瑞看了吗?
“爱卿趁着过节时日,多关心关心妻女。”
“没事都下去吧。”
众人都知道,周婉仪没得逞,秦书画也有点受委屈了,可皇上也要平衡臣子中间的关系,不重要的事件,总会不了了之。
简称和稀泥。
可没想到的是,秦书画前脚回了府,后脚皇帝就赐下来首饰布料吃食,还是别国进贡来的。
看来皇帝也什么都知道,都明白,秦书画撅着的小嘴笑开了。
消息传到丞相府,周婉仪狠狠打砸了一通,怒红了眼睛,在丞相夫人怀里狠狠哭了一通,心疼的丞相夫人直接下帖子给秦书画。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秦书画跃跃欲试,晏书一把把人拉坐在怀里,“不用管。”明知道宴无好宴,何必要去自投罗网。
“没事?”会不会对晏书有什么妨碍?
“能有什么事。”上元节过后,恐怕他们几个就要被皇帝扔各个角落去给下任继承人搬砖去了。
秦书画也是心大,直接回绝了,至于周婉仪母女两会不会气死,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秦景修回
进京的街道上,一骑着宝驹一身黑色斗篷大氅的人,风尘仆仆的赶来,看着比往昔更加繁华的街道,唇角欣慰的勾起一抹笑,他好多年,十来年没回来过了,就算有了变化,可这心里,还是亲切的。
“驾”
路上的众人看到黑马给一袭黑衣的人打马前进,有一缕调皮的白发从斗篷中晃了出来。
“这是哪个国的?”
“你怎么就知道是朝圣来的,说不定是?”
“再有两天不就上元节了,再不进京可不就迟了。”
“还有,看那人风尘仆仆的,不是赶来的吗?”
身后的议论声没传到秦王的耳中,对,此人正是秦王,交代了两个儿子,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这会凭借着手中的秦王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他无召回京,可不就得去给皇上请罪。
养心殿
皇帝一个猛子起身,就连身后笨重的龙椅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往后倒去,刘顺急忙上前死命扶住。
“你刚刚说什么?”皇帝侧耳倾听,他听错了吧!
刘顺恭恭敬敬的跪地,“回皇上,秦王在外求见。”他也吓一跳的好不,往年皇上下旨上回来,都不回来的人,这会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人就在外求见,这对皇上来说,就是大威胁了。
本就手中有百万将士,现在连一丝消息都没漏出来,这不是给皇上上眼药呢吗?
“是咱们那秦王?就是秦景修?”皇帝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家伙回来了,难道因为他最近念叨的有点紧了。
皇帝不承认他有点慌,这是从小就有的毛病了,他这两天还因为发现了那小丫头跟秦王有点相似,就欺负来着,现在正主来了,这……
刘顺:难道有两个秦王?
“回皇上,是呢!”刘顺偷摸的瞄了皇帝一眼,难道皇上不高兴?也不知道皇上跟那位,还是不是小时候的情谊了。
“是呢你还不赶紧让进来。”等什么等!
皇帝大步往外走,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模样了,不会比他还年轻吧!那可是北境,冷死个人,又黄沙漫天的。
两人从小打到大,也比较到大,他是怎么都比不过人家,脸人家的嫩,武功人家的高,好气!
皇帝往前走的步伐骤停,他迎出去,会不会让那家伙得意?
“皇上?”到底要不要出去?一会走一会停,纠结哦!
“小顺子,你眼睛不想要了?”
“皇上赎罪,老奴想要。”
“哼!”想要还乱打量。
刘顺抹把额头的冷汗,虽然皇上不是真的想要他的眼睛,就是这龙威更甚了,吓死他了。
秦王背对着养心殿,放眼望去,一时心中感慨万千。
而站在台阶上的皇帝,大瞪着眼睛,一时红了眼眶,十多年没见,他变化太大了,不到四十岁的人,比他还小七八岁的人,居然满头白发。
秦王何等功力,早在皇帝出来时,他就发现了,缓缓转身,规矩周到的单膝跪地行礼。
“末将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末将无召回京,请皇上降罪!”低沉的嗓音,铿锵有力。
皇帝一撩黑色龙纹长袍,脚底不自觉的用上了功夫,是一路跑下那十几阶台阶的。
“平身!”皇帝伸手双手去扶。
回了养心殿,刘顺有眼睛见得上了茶水糕点就退下了,其余的需要什么,皇上会吩咐,看这模样,这会皇上是不想有人打扰跟老朋友的叙话的。
“皇上还是如此感性。”秦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上挑的桃花眼深处也带着微红,本来感性的皇帝,被秦王如此一说。
没好气的瞪了秦王一眼,两人沉默好久,第一句话就被秦王如此说出来了,真是浪费他的感情。
“你想打架是怎么滴?”皇帝打量着秦王那一如既往好看的过分的脸,居然没有一丝皱纹,上天不公平的很啊!他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他就是比人家老。
“还是别了吧!怪丢人的,毕竟是你的地盘上。”
两人好多年没见,都不知道怎么打开话题了,可秦王这一句一句的,真是太扎心了。
“是啊,好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你的刀生锈了没有。”皇帝跃跃欲试,小时候打不过,少年时打不过,现在说不定能呢。
“皇上就如此想要练练!去练武场?”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你那大开大合的打法多不文雅,就在这里!”
皇帝也不心疼,赤手空拳就向秦王冲过来,可他忘记了,秦王是真刀真枪这么多年,他养尊处优也是好多年,自然不是人家的对手。
两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头顶挨着头顶,躺在养心殿的地板上,他们好似回到了少年时期。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这次怎么自己回来了,孩子们都好吗?”皇帝揉着酸痛的胳膊问。
“说来话长,这次回来有点私事,孩子们都长大了,我很快就可以放手去游玩了。”可惜他的另一半找不到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回来就别回去了吧,等朕把这重担卸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咱们的江山,再去看看人家的江山。”这是他们两少年时期的梦想,到时候带着自己的妻子,四个人一起,去游玩,他们都有自己的责任,可也亏待了自己的女人。
说起来这家伙就是鸡贼,最起码说道做到,不过,这么多年,“你还是只有弟妹一人吗?”
“……是啊!”一直只有一人,可是他把人弄丢了,找了十几年了,没找到人啊!
沉默良久的秦王这才回了两个字。
“怎么回事?你的说来话长可以长话短说。”皇帝一骨碌坐起来问,他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皇上……”
“还有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越想越不对。
秦王执拗,皇帝更执拗,你来我往,都不退步,还是皇帝用自己的身份压秦王,秦王这才说了这十多年的事,包括他的头发。
对于秦王来说,那是鲜血淋漓的伤疤,说一次,就是揭一次伤疤。
听完秦王的陈述,皇帝后悔了,可又非常愤怒,是谁?是谁处心积虑的伤害他的兄弟?
皇帝怒不可遏!
第二百二十六章众叛亲离
皇帝来回渡步,走几步就停下看一会秦王,那一头白发,晃的他眼疼。
“你就不会说一声?我在你眼里就如此没用?”兄弟在北境为了他的江山出生入死,而他这个做兄长的,却一点都不知道兄弟经历了什么人生大事,妻子怀着身孕不知生死,这怎么能不让他心痛。
“你别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现在说说你有什么发现。”气死他能有什么用,皇帝又气又愤怒又心痛,连自称都忘了,用我来自称了。
“当时……”秦王眯眼回想,那种撕裂的痛,让他浑身颤抖,而他跟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回想,妻子说,她有一个惊喜告诉他,他知道是什么,她的一切他怎么会不关注呢。
就在他们浓情蜜意时,下属来报,漠北又来进攻了。
这种迹象,又不是没有过,他让妻子等他,可他怎么原谅自己呢,就因为漠北的虚晃一招,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丫鬟浑身是血,只嚷嚷着说王妃不见了,她醒来就不见了,他没受住打击,昏迷半月,等他醒来时,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昏过去……为什么……
秦王回想,断断续续说着,眼泪从指缝倾泻而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漠、北。”如此不安分的吗!早知道,当时他就不答应联姻了,本想着结两国只好,没想到,这是一匹豺狼啊,皇帝咬牙切齿。
“那个丫鬟再说了什么?”当时秦王妃身边其余的丫头都命丧黄泉,只留下一个身受重伤的,还是秦王妃捡来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王摇摇头,能挖掘的都挖掘出来了,他也知道是谁在幕后一直如毒蛇般盯着他们,可……
“有什么你说,难道我你都不相信了吗?”皇帝故意如此说道,欲言又止,这事肯定不简单。
“皇上,我也不卖关子,我的确有发现,而且这条线,我注意好多年了,就是,您能不能让我放手去做了。”秦王坦言。
“我不让你做,难道你就不报仇了吗?”皇帝瞪眼。
秦王抿唇,显然是不可能罢休的。
“咱们祁国已经不是几百年前的祁国了,国富民强,百万铁骑,还怕他一个漠北?”
“皇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战争,劳民伤财,受苦的还是百姓,如果不估计百姓,他早就踏平了漠北。
皇帝也沉默了,这谁不知道,“守住边关,我们直接推进,不给他们回击的机会,不过,这就要从长计议了。”
“暂时别动,你让我想想。”上元节过后,那几个小家伙他要分派出去,再分出去之前,他得找那少年聊聊,沉默寡言,但一针见血。
“北境你交给哪位将军了?”皇帝这才想起来问。
秦王眼中闪过笑意,“我的两个儿子,北辰跟西衍两人。”
“儒将跟玉面修罗!”皇帝打趣的笑问,可看的出来心情很好,祁国有秦王跟镇西候,众国不敢进犯,现在好兄弟的两个儿子又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存在,他能不高兴吗!
“都是虚头巴老的名号,不值一提。”自家的孩子使劲踩。
“你就得了便宜卖乖吧!府里回去过吗?”
秦王摇摇头说,“自然是先来请罪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去看看老夫人吧!”深居简出,有什么宴会,她也不出来,他除了时不时赏赐些东西,再别的也太苍白无力了,刚烈了一辈子,丈夫战死沙场,后面秦景修弃文从武,为父报了仇,凭他自身的功绩,得封异性王,老夫人也母凭子贵,封了一品诰命夫人,要不是放心不下儿子,估计会跟随丈夫而去。
说起自己的母亲,秦王闪过一抹温情,他多年没回,实属不孝,听皇帝这么一说,当即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晏府
“你们在说什么,进来这边说,我也听听。”秦书画刚从翠微居溜达到同心院门口,就听到抱夏几人叽叽喳喳的惊呼声,她无聊,也想听。
娘亲跟爷爷这十来年没见面的父女,有说不完的话,这会娘亲就带爷爷去转眼去了,本来是欺负晏书说的话,没想到被娘亲听见了,每次吃过饭,娘亲就会带爷爷去溜达了,秦书画不由得笑出声来。
“嘻嘻,回夫人,有小丫头出府采购,听来的新鲜事迹,奴婢们也听听。”抱夏不好意思的笑了。
“听完了吗?”一起啊,凑这里不冷啊!
“听……”
“娘子,为夫回来了。”要听什么为夫告诉你,不需要找别人,太占地方。
抱夏缩着脖子,轻手轻脚的拉着几个丫头离开了,公子这段时间天天粘着夫人,连她们这些伺候夫人起居丫鬟的醋都吃。
“回来了,快回屋,太冷了。”秦书画把晏书推进屋了,转身脚步匆匆的往抱夏离开的地方追去,她还没听到呢,这丫头欠敲打。
晏书转身就看到小媳妇飞扬的斗篷,算了,小丫头也是因为太无聊了,今儿可是听到匪夷所思的事情,秦王居然回来了。
而秦书画等人也在聊着八卦,“奴婢也是听路上百姓说的,来人是一头白发,本来以为是哪国使臣到了后面又说王府大街那边最大的府邸大门打开,喜气洋洋,奴婢也没见到,到底是哪位贵人,奴婢就不知道了。”那种地方,不是她们一个小丫头能去的,听说哪里都是王孙贵族。
秦书画若有所思,溜溜哒哒的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丫头们不知道,那晏书知道吗?他也是刚回府的,不过算了,又与她无关。
……
“你回来做什么?”刘香香冷声问,这么长时间,除了在晏府见了一面,之后也没见人,也不知道伤口愈合了没有。
看着眼前挺着肚子,一脸不愉的女人,晏昭觉得他好像有了血肉,这几天,他自责,不知道怎么去见她,而他的母亲最近也对他不待见,她知道了那个人被他解决了。
晏昭看着刘香香,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众叛亲离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撕心裂肺
刘香香心里很不舒服,她不知道怎么不舒服,看到晏昭如此模样,她就很烦躁。
两两相对无言。
晏昭不知道该拿刘香香怎么办,他的厚脸皮,在知道这一切后面都是自己的母亲亲自指导的,他就不寒而栗,他一面舍不下刘香香,一面不敢面对刘香香,两种情绪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晏昭深深看了刘香香一眼,身体的痛,比不上心上的痛,他想问,能不能再等他一次,就一次,等他解决了眼前的障碍,他就来重新娶她一次,可以吗!
可话梗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口,他……
在刘香香冷漠的眼神中,晏昭转身,往回走,背影萧瑟,宽大的大氅披在身上,愈发显的人形瘦弱细长。
刘香香眼中的冷漠哗啦啦碎了,眼中聚起一层雾气,忍不住的上前两步,看着晏昭一步一个脚印,缓慢却坚定的离开,她胆怯了。
刚恢复好点的双喜急忙扶住又倒退回来的自家小姐,她也不知道该劝小姐放手,还是让小姐打开心结去接受,这次,她只会沉默,她不瞎,她看的出来,晏公子喜欢小姐,小姐心中还是有这个人的,只是以前藏的太深,他们以为真的放下了而已。
尚书府,揽月居
楚倩哭的撕心裂肺,她好痛,肚子好痛!
“怎么回事?怎么会如此痛?”晏尚书着急的开会走,楚倩年龄小,在晏尚书跟前,时而娇蛮任性,时而温柔如水,时而热情火辣,时而平淡如菊,把晏尚书是捏的死死的,三个女人都没有对楚倩这一个的上心,就连几个儿子女儿都不怎么上心了,一心想着楚倩给他生个儿子,本来楚倩叫唤肚子痛时,两人都以为动了胎气,可接着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没办法,着急慌忙的请了大夫来,哦,原来的府医早就在林姨娘没了时走,他觉得大户人家就不怕他这种小老百姓待的地方,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夫人身体受凉,老夫开几副汤药,喝一段时间就无事了。”
“不是怀孕了吗?”晏尚书着急的问,楚倩疼的太厉害,虚脱的躺在床上,也是眼巴巴的等着大夫说话,她并不是多么期待有个孩子,她期待的是跟晏哥哥的孩子,而不是晏哥哥父亲的孩子,不过,能有个孩子,到时候她就天天去秦书画跟前显摆,这么长时间了,她都没有怀孕,看来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真是糟蹋了晏哥哥。
“无。”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寒凉的东西,还想怀孕,怎么可能,每个月不会痛的死去活来就算好的了。
大夫也不想说,这个女娃,可出名了。
这个出名,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名声。
晏尚书跟楚倩大失所望。
而消息传回寿松院儿时,老夫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儿,不是就好,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的三个孙子还能有好,刚进门就能迷的老大七荤八素,这有了孩子傍身,估计是人家的一言堂了。
“阿弥陀佛!”是老身出的手,有什么报应,就冲我来吧。
王妈妈看着老夫人从上次万佛寺回来,就在内室设了个佛堂,早晚跪拜,最近更是被大爷伤透了心,唉!
“你来做什么?”晏尚书皱眉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本来以为是怀上了,谁知道是葵水来了,他三个女人,哪一个来葵水跟生孩子似的。
“父亲……”是啊,他来做什么?“你来的也正好,开朝看能不能活动一下,外放去做个县令,再一个,你的婚姻大事,为父让你母亲多注意注意,到时候准备好就成。”门槛高的不好娶,门槛低的看不上,真是闹心。
“那孩儿退下了。”至于说的什么母亲,不说明他都知道说的是谁,如此自说自话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至于外放,父亲还是没看明白么,等皇上腾出手来,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这个父亲,还真以为万事大吉了。
至于做什么?皇上估计早就安排好了,虽然他只是同进士,可做个县令也是绰绰有余的,就是不知道是哪里任职了。
晏昭离开,晏尚书也无所谓,难道儿子不跟你亲就不怕你儿子了吗!他永远是他们老子。
晏昭又一次来到了金玉院,有记忆以来,这是母亲第一次打他这么狠,上午他过来,母亲二话没说,抓起手边的鞭子就抽他,看来,那是早就准备好的,早就等着他呢!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母亲吼了出来,现在,他又来了,也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又一次抽他。
晏昭心中一痛!
“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你不说很能耐吗?你也把我杀了啊!”看不出来,如此狠的啊!广氏瞪着眼睛质问晏昭。
“母亲、”
“别叫我母亲,我不是你的母亲。”
“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个人吗?”让他说出偷情的那个人,他都觉得丢人。
“呵……”怎么比,有了媳妇忘了娘。
广氏恨啊!晏清河唯利是图,用过就扔,张洪亮却是一直喜欢她的。
原来,广氏还是姑娘时,张洪亮跟着母亲张妈妈来安乐伯府,对广氏一见钟情,惊为天人,可他有自知之明,从不会正面见面,总在广氏女学中遇到难题或者被夫子批评,每每躲起来哭时,张洪亮就会想法设法的带点小玩意儿,逗广氏开心,就在得到广氏信任,并且听到广氏要议亲时,张洪亮怒了,他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要嫁给别人,张洪亮准备了药,要对广氏行不轨之举。
这一切,都是张洪亮的计策。
要不是奶嬷嬷发现,张洪亮早就得手了,张妈妈比自己的儿子张洪亮想的周到又老练,自然知道,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她儿子的命就保不住了,伯爷不可能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奴婢的儿子。
而广氏不知道啊,后面跟张洪亮厮混了几天,从张洪亮口中得知这一切,一方面是晏尚书的冷漠,而另一方面是张洪亮的热情,自不然得就把天平倾斜向了张洪亮。
第二百二十八章母子情各异
再加上得知她的这一切为儿子好的计划,都被这个儿子给破坏了,加上张洪亮那几天的煽风点火,更是怒火中烧,恨其不争。
她哪里知道,张洪亮想的美的很,他如此努力,以为广氏肚子里早就有了他的儿子,毕竟他早晚都很努力的,想取而代之的心思一天比一天重。
谁知道两人胆子那么大,不再满足西角院,直接转移阵地去了金玉院,好巧不巧的就被晏昭给发现了呢!
对红杏出墙的母亲没办法难道对这个奸夫也没办法吗?
关键自己还认不清现实,想嚷嚷着人尽皆知,这不就是等着被收拾吗?
“还不离开,是想着再受一遍鞭子的滋味吗?”
“您就如此恨我吗?”晏昭的声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听到,那一鞭鞭的破空声,抽破衣袍的撕裂声,声声到肉,一鞭一条血痕,那时候,他在母亲眼中,没看到一丝丝心疼不忍,只有怒火滔天,咬牙切齿,直到打累了,才给他一声‘滚’。
看着广氏恨恨的眼神,晏昭瞳孔猛地一缩,直接跪倒在地,给广氏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每一次弯腰,被鞭子抽破的皮肉粘在衣袍上,总会扯开,二次受伤。
抬起头来时,额头都青紫破皮了,而广氏却一动不动,显然无动于衷。
“母亲,这是儿子最后一次叫您,您不认我,也无所谓,以后,您多保重。”您知道您追杀的女人是你儿子的命吗!肚子里更是有您的孙子吗?儿子以前混账,定力不足,连一块破玉佩都能摆布,可儿子就不能觉醒吗?
从此以后,我会忘记你做过的一切,但也会不再只是你的儿子了,我的责任,大半会放在我的妻子跟孩子身上,我不想我的孩子以后跟我一样,父亲不疼,母亲不爱。
就算她不原谅他,他的妻子的位置,只有她能坐。
晏昭离开的脚步一顿,又转身看向广氏,他想在看看母亲,小时候,母亲多疼他,现在母亲就有多恨他,就是因为他救了她出手要杀的人,就是因为他杀了她自认为的爱人,只是几天的爱人。
讽刺不讽刺,他可悲不可悲!
而他看到的是广氏不耐的眼神。
如此懦弱无能的人,居然是她的儿子。
晏昭走了后,明月上前搀扶广氏,“夫人,外间冷,我们回内室吧!”
她都不忍心大公子了,可夫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当真是自私自利的人了吗!只在乎自己,可儿子不就是自己生的吗?明月不明白。
不同于尚书府的低沉压抑,王府大街最大的宅子,大门口两头威武的石狮子,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秦王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铁划银钩。
紧闭好多年的秦王府大门正门打开了,门口的百姓惊奇惊讶不已,都想看看秦王现在是什么模样的。
雕梁画柱的庭院,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玉砌铜镶,花石为路,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檐下砌筑斗拱,显得古朴厚重。
秦王站在名为“静安院”的院子门口,要不是府里管家给他引路,他都不知道母亲居然从荣华院搬出来了,找了个偏僻的小院子住下了。
秦王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自己一步一步进了院子,里面传来一声声的木鱼声。
高大的佛像前,跪坐这一个瘦弱,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好似听到什么,停顿了一下手中转动的佛珠跟敲打的木鱼,接着又想起了珠子转动跟木鱼的敲打声。
“娘。”
大多都把自己的娘亲叫母亲,而秦王却是一无既往的叫娘。
那一声低沉哽咽的娘,让老太太敲打的动作凌乱了起来。
“娘,不孝儿回来了。”
‘扑通’一声,加上大声的喊声,这次老太太转过身来了,看着跪在她面前高大的儿子,老太太泪如泉涌,颤抖着双手抚摸上那头白发,心痛的无以复加。
“娘~”
“儿子…儿子啊…”十五年,十五年呐,她以为她再也等不到了啊!一年一封信又能如何,跟他父亲一个模样,这是要挖她的心呐!
秦王把自己的老母亲揽在怀里,红着眼眶,任由老太太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他,老太太太激动,颤动着唇,直流泪,说不出话,她的儿子回来了,回来了。
“娘,儿子回来了,以后,儿子去哪,都带着娘。”
“你还要走?你还要走?儿子,咱们不做将军了行不行,大祁人才济济,咱们一大家找个僻静的地方生活中不?”她再也经不起打击了,老头子年纪轻轻战死沙场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好不容易好过了,儿子又不顾她的阻拦,跑去参军了,这每时每刻,她都是提着心过日子啊!
“娘…”
等他找到人了,就一家团聚了,不想待着京城就去乡下找个地方住,住腻了就再回来,不想回来就到处去游玩。
“我儿媳妇呢?我孙子们呢?你们有没有再给我添个孙子孙女啊?”哭了一场的老太太急忙往儿子身后看,没人,“是不是我吓到他们了?走,咱们快出去,别让娘几个担心。”
说完,老太太小小个,拉着高大的儿子就往外走,她要去见她的儿媳妇跟孙子们了,就是儿子的头发不会莫名其妙的白了,她要去进宫去找御医,给儿子好好看看,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老太太以为儿子回来了,那一家人都会回来了吧!
“娘,她们娘几个还没回来,在后面。”秦王心一抽一抽的疼,可还是说着善意的谎言,他怕老太太受不住打击。
“这样啊!儿子,不是娘说你,你怎么能自己提前回来呢!你媳妇一个女人家,带着几个孩子,多担惊受怕啊!对了,几个孩子了,北辰跟西衍很大了吧,是不是十八九了,哎哟!大小伙儿了,有没有议亲啊……”
老太太絮絮叨叨,手里拉着儿子的手一刻也没放开。
京城暂时平静无波,而北境,秦西衍提溜这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子,撇嘴不屑的大步向军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