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回 双锤飞击
李沉香银牙一咬,略一运气,脏腑之间颇为不畅,她一边暗骂该死,一边开始强行调顺自己的内力运转,这时她的耳边听到李沧行的声音:“沉香,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李沉香听到这回李沧行没有叫她李姑娘,而是叫沉香,芳心窃喜,振起胸膜,回密道:“李大哥,我没事,只是经脉受了点损伤,撑得住。”
李沧行叹了口气:“此人天生神力,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外功高手,而且内力也是在顶尖以上,他出手不留余地,即使是生死之战,也是视如儿戏,你万万不可跟他拼正面。”
李沉香秀眉一蹙:“是我小看他了,以为他爹的功力不过如此,他也不可能强到哪里去,现在怎么办?”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回道:“你先拿出昆仑派的星移北斗步法,尽量和他缠斗,四处游走,莫要正面硬拼,公冶长空的性子很急,三五百招内不能把你拿下,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再想办法找机会,一招致敌便是。”
李沉香点了点头,回密道:“那冷天雄呢?这样打下来,我只怕纵使勉强取胜,也不可能对付这个魔尊了。”
李沧行沉声道:“放心,我绝不会置你于险地的,而且我相信,彩凤一定在一旁观战,真到了那一步,她也一定会出手相助。”
李沉香笑道:“谢谢李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密完之后,李沉香抬起头,抹干净了嘴角边的血迹。朗声道:“公冶长空,想不到你这人看起来傻里八叽的,竟然还颇有心计,是不是你这又呆又萌的样子,也是故意装出来的呢?”
公冶长空笑着摇了摇头:“姐姐说什么我都不明白。但是打架是很好玩的事情,你可要小心应对哦,要是给我打死了,就没人陪我玩啦。”他的话音刚落,便揉身而上,两只大锤带起万钧风雷之声。直奔李沉香而来。
这回李沉香不敢再大意了,公冶长空功高绝世,非但神力惊人,而且两只大锤藏有暗劲,虚实结合。只有硬碰硬的时候,才会知道哪只锤子是他的主力,这下李沉香娇叱一声,脚下倒踏星移北斗步,轻巧地一下子横移三丈,闪过了公冶长空两只巨锤的有效攻击范围,漫天的罡风吹起她的衣裙,拂得她那一头秀发不停地飘扬着。远远看去,如同一个绿衣仙子,在大风中持剑独舞。煞是好看。
公冶长空一击不中,双锤一分,一只大锤脱手而去,如同有灵性一般,在空中来回飞舞,直击着李沉香的各处破绽。而另一只护身大锤,则是上下翻飞。把自己的那胖大身躯护得是严严实实,水泼不进。针刺不通。而他浑身上下暴起的青色战气,则渐渐地在整个院子里弥漫了起来,即使是站立如松的冷天雄,一头的白发也被这劲风吹起,连那身紫色的火焰圣炮,也随风鼓荡了起来。
李沉香的娇躯,如同在狂风大浪中被吹得来回荡漾的小舟,一会儿被抛上了浪尖,一会儿又被重重地打入了浪底,一刻不得安生,她离着公冶长空的身躯越来越远,几乎是在五六丈外游走不定,不停地躲避着空中那只巨锤的跟踪追击,往往刚一个闪身飞过,眨眼前站立着的地方,就被巨锤砸出了一个大坑,土块石屑四处溅射,就连院中的几棵参天巨树,也被这大锤生生击断,带着巨大的呼啸声轰然倒下,溅起漫天的尘埃与碎叶,看得在密室中的“方林大师”不停地合什宣号,连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冷天雄如同一杆标枪似地,笔直地站在原地,他突然扭头看向了禅房中的方林大是,缓缓地说道:“大和尚,你不会武功,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就不怕刀剑无眼,伤了自己吗?”
李沧行高宣了一声佛号,朗声道:“此处乃是佛门净地,既然各位施主执意要在这里刀兵相见,老衲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冷天雄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院中激烈打斗的二人中,李沉香的身影,如一片绿色的落叶,不停地在空中飘荡着,天蓝色的战气只能护到自己周身半尺左右的地方,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是在逃命,十招里也攻不出半招,往往刚准备要出剑,却又迎面而对那两只刚猛的铜锤,攻势便倏然中止,继续向一边横漂了。
可是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李沧行却是看得清楚,李沉香虽然看似被动,却是有惊无险,昆仑派的星移北斗步法,极为精妙,暗合天空中的北斗七星的运转,加上李沉香的内息绵长,虽然不正面与公冶长空相抗,却可以借力漂移。
打到现在,李沉香非但避开了对方凶猛的攻势,反而越打越有信心,身形的腾挪闪转,也没有任何凝滞之处,原本最担心的她一开始受了内伤,只怕后面气力不济的现象,也没有出现,反而是这姑娘借力打力,越战越勇,这让一开始随时准备出手的李沧行,也渐渐地放下了心。
公冶长空突然怪吼一声,左手护身的飞锤脱手而出,右手的飞锤却是在空中如同凝滞了一样,瞬间不动。
这一下变故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李沧行暗叫一声不好,打了这几百招下来,公冶长空一直是左手飞锤护身,而用右手的飞锤凌空追击,这一下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事发突然,不知道这一下突变是不是会打乱李沉香的整体节奏。
李沉香的杏眼圆睁,大喝一声,身形轻巧地一闪,轻松地晃过了这一下左手飞锤的追身攻击,巨大的锤身在她身边不到一尺的地方掠过,吹得她右边的脸上苹果肌都在颤动不已,连右边的小辫也生生地被吹地横在了她的脸上,让这张本来美丽绝伦的脸,看起来特别地怪异。(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九回 悍不畏死
可是李沉香的脚下却是反踏星移北斗步,身形左摇右扭,不可思议地从两只巨锤的空隙之中穿过,她周身的天蓝色战气一阵暴涨,手中的青缸剑泛着慑人心魄的光芒,直取公冶长空的中央空门而去。
公冶长空哈哈大笑道:“好剑法,姐姐真是太厉害了!”
在他说话的同时,空中的那只几乎一直处于悬停状态的巨锤,突然象是有了生命的活力似的,反转过来,向着李沉香的后心猛击过来,势如流星,这一下李沉香若是继续向前直刺,虽然能把公冶长空刺个透心凉,但自己也会被这千钧之重的巨锤砸中,化为一滩血泥,香消玉殒了。
李沉香算到了一切公冶长空可能的变招,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搏命式打法,情急之下,长剑卷出三朵剑花,向着对面的公冶长空急袭而去,而身子却向着左边一个纵跃,一股罡风从她的右侧重重地刮过,巨大的锤身堪堪地从她的右臂不到半尺的地方掠过,把她的右肩罗衫撕得粉碎,莲藕般的玉臂一下子露了出来,可是玉臂外侧的皮肤,却是被这阵力量绝大的罡风,吹出了道道血痕,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公冶长空的这一招重锤回击,当年自己曾经在京外与之战斗的时候见他使过,只是当年他用的锤子乃是两个金瓜锤,直径不过半尺,十几年过去,此人用上了如此磨盘大的巨型铜锤。却仍然能轻巧地使出这一招,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可见其功力进步到了何等程度,只怕即使是自己与之对敌,也极难象以前那样。硬碰硬地正面将之击倒呢。
李沉香跳出了圈外,公冶长空胖大的身形轻巧地原地左摇右摆,就晃过了那三道剑花的攻击,他右手的链子一抖,袭向自己,声势逼人的那枚大铜锤。生生地在空中转了个向,向右一击,直奔着冷天雄站着的地方而去,冷天雄的眉头一皱,右手一挥。不知何时,手中的一道剑芒一闪而没,那枚大铜锤被这剑一击之下,千斤来势竟然被卸于无形,如泥牛入海般,软绵绵地落在了地上。
公冶长空的脸色也是一变,自他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能这样正面接下他的这两只千斤铜锤。即使是当年的李沧行以硬碰硬,也只能将铜锤击退而不是这样直接击落,再看冷天雄。他的双脚已经下陷地里三寸有余,原来是用了极高深的武功,把这千均之力化解于他处。
金不换惊呼道:“乾坤大挪移!神尊,你真的练成了神教传说中至高无上的神功吗?”
冷天雄微微一笑,说道:“令公子好俊的功夫,本座神功初成。接下来也颇费了些力气呢。”
金不换哈哈一笑:“神尊练成神功,放眼天下。又有何人是你的对手,犬子一时收不住来势。冒犯了神尊,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冷天雄点了点头:“没事的,长空也是无意才会这样,不过这场打斗,确实让本座大开眼界,江湖中有如此后起之秀,实在是让人感叹不已啊。”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向了右臂在微微地发着抖,滴滴香汗已经盈满了整个条玉臂,外侧一片血红,就连皮肤下的血管也在以青筋的状态在微微跳动的李沉香,笑道:“李姑娘的,也是可圈可点啊。”
李沉香的浑身上下,如同水洗一般,一头秀发已经尽被香汗粘在了额头和脸颊上,刚才的几百招游斗,她虽然一直在借力,但每每也是游走在生死之间,可以说至少有十多次稍慢一步,就会被那只大铜锤砸到,粉身碎骨了,也正是因为游走时消耗极大,所以在公冶长空露出破绽之时,才会果断地进击,却不料反而中了公冶长空的诱招,差点命丧当场,还好她的应变极为出色,堪堪躲过了这一击,但是整条右臂,也被那罡风扫过,如受重击,这会儿连抬都很难抬起来了。
李沉香咬了咬牙,剑交左手,脸上却仍然是笑魇如花:“冷教主太抬举小女子了,小女子这点微末的功夫,哪及得上公冶大侠的万分之一呢,刚才公冶大侠没有全力一击,把小女子砸成肉饼,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呢,小女子感激不尽。”
公冶长空仍然是一副浑不吝的样子,一脸傻笑,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说道:“嘻嘻,姐姐,刚才我可没有手下留情呢,正打得开心,哪会收力呢,分明是你的身法太快,逃过了这一击呢,其实刚才你要是不收招,我早就给你戳了十个洞,死翘翘啦。”
李沉香被公冶长空弄得哭笑不得,她试着运了一下气,右臂仍然是酸软无力,根本无法提起,只好把青缸剑交到了左手,却是边笑边说道:“公冶大哥,小妹想问你一个问题,刚才若是小妹真的不收招,确实可以杀了你,然后给你这一锤砸成血泥,如此一来,你我同归于尽,这样也好玩吗?”
公冶长空笑道:“当然好玩啦,这样打架,各尽全力,最后也是双双完蛋,这才象不枉我们学艺这么多年,李姐姐,咱们再来打过,这回要是我再用同归于尽的招数,你可千万不要留情哦。要是跟你一起死,可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李沉香摇了摇头:“生命多美好啊,为啥要动不动死去活来的,我们学武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随便去死的,公冶大哥,下次要死还是你自己去死吧,可千万别带上我。”她一边用言语拖延时间,一边不停地试图运气冲开右手的穴道,可是几经运气,右手那里仍然是又酸又僵,却是连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金不换狞笑道:“乖儿子,这婆娘现在是在拖延时间呢,她的右臂给你重创,现在使不上力,你抓紧时间把她拿下,为爹爹我报仇。”(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回 拔刀相助
李沉香心中焦急,脸上却是阳光灿烂:“哎呀,金公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取小女子的性命啊,刚才不是还说了要小女子加入日月神教的吗?”
冷天雄冷冷地说道:“李姑娘,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肯加入我们,那就现在跟本座走,本座会为你疗伤,如果你不想加入的话,本座也不勉强,任由金厂公报仇便是。txt电子书下载/”
李沉香正欲继续拖延时间,耳边却传来了李沧行的声音:“沉香,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李沉香心中一动,没有回冷天雄的话,却是密道:“右臂现在不能使了,李大哥,只怕这回我撑不住啦。”
李沧行叹了口气,回道:“你刚才还是太急了一点,应该多观察一下的,不过现在看来,冷天雄只怕就是敌方的首脑人物了,他也确实有这个功力能制住院里的这些人,作为魔尊,他不太可能一个人出现,想必有大批手下隐身在外,会阻击万兄和谢姑娘他们。也罢,就由我来会会这个魔尊!”
李沧行正待走出去时,屋顶却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英姿飒爽的干云豪气,可不正是屈彩凤的声音!?
“三个大男人,联起手来欺负一个弱女子,好不要脸!”
一个土黄色的劲装汉子从屋顶凌空而下,这原本是一个洞庭帮的守卫,专门在屋顶警戒的,刚才也是悄无声息,如同门口的两个小沙弥和院外的那几个护卫一样,如同泥雕木塑,显然是给人点了**道,可是这会儿他却突然从屋顶跳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显然刚才没有真正地给制住,而是用了移经换**这样的高深武功躲过,也只有具有绝顶武功的白发魔女,才有如此的功力。
屈彩凤一落地上。内力一震,身上的那件土黄色劲装如片片飞絮般在空中飘舞,一头霜雪般的白发无风自飘,大红的罗衫如同燃烧着的火焰,鸳鸯双刀已经抄在了她的手上。而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着一丝冷冷的杀意,两颊的腮红映衬着她眼中的冷芒,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冰山美人。
冷天雄的眉头皱了皱,冷冷地说道:“你果然出现了,屈彩凤。”
屈彩凤站在李沉香的身边,眼睛却是直视着冷天雄,声音中透出镇定与坚毅:“冷教主,我们又见面了。如果你念着我们以前的交情,最好现在转身离开。也不伤你我最后的一点和气。”
冷天雄的嘴角勾了勾,声音中冰冷地没有一点感情:“交情?咱们的交情就是本座帮了你这么多年,甚至把天下至宝的冰蚕给你,助你平复了无法压制的天狼真气,武功大进,然后你就反过来恩将仇报,帮着你的男人跟我们神教作对?”
屈彩凤的粉脸微微一红,不管怎么说,就算严世藩欺骗过她,利用过她。但冷天雄确实一直对她不错,于情于理,自己是欠了这位魔尊不少人情的,她咬了咬牙。沉声道:“冷教主,我确实欠你不少人情,有机会的话,我也一定会还,但不是今天,也不是现在。以前我被严世藩欺骗。和你们在一起做了不少现在想起来很后悔的事情,但我屈彩凤恩怨分明,不会跟你一条路走到黑的。”
冷天雄冷笑道:“你现在有了李沧行当靠山,自然是看不上我们神教了,屈彩凤,其实本座一直很欣赏你,你这样率性而为的个性,跟那些虚情假意的正道人士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就算李沧行想护着你,也不可能永远让伏魔盟的人不伤到你。灭你巫山派总舵的事,本座是奉了小阁老的命令而行,不得已而为之,但本座也只是在外围打打下手,没有直接对你们怎么样,这点你应该清楚。”
屈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沉声道:“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在你上次来天山找我的时候就说过了,就当以前的恩怨一笔勾消。但你给我冰蚕,助我天狼刀法大成,这件事上我确实是欠了你的情,所以我跟沧行约定过,不会帮他出手对付你们,也算是还了你的这个情。”
冷天雄轻轻地“哦”了一声,笑道:“看来本座还真是得好好感谢你,还是托了你的福,李沧行才没这么快对付我们神教啊。好了,屈彩凤,本座不想跟你逞口舌之利,李沧行在哪里?让他出来吧。本座跟你们的恩怨,今天正好可以作个了结!”
屈彩凤摇了摇头:“不,沧行这回没跟我一起,或者可以说,老娘跟沧行已经分开了,以后他是他,我是我,黑龙会和巫山派,也不再有任何的联系。冷教主,请记住这一点。还有,我屈彩凤没有男人,即使是以前,跟沧行也只是朋友关系,冷教主说话请莫要太难听了。”
冷天雄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他环视了一下这个小院,没有感受到任何其他高手的气息,摇了摇头,说道:“你居然和李沧行分开了?这实在是出乎了本座的意料之外,在云南的时候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吗?不,应该说前几天在武当的时候,你不是还跟他如胶似漆的,怎么这说分就分了呢?”
金不换哈哈一笑:“神尊,想必是姓李的有了小师妹,看不上这白发魔女了,屈彩凤,你也真够可怜的,一路倒贴人家这么多年,最后还是给人一脚踢了,我都替你不值啊!”
屈彩凤的眼中冷芒一现,周身红气突然一阵大作,左手的鸳刀一抬,一道刀浪直向金不换斩去,金不换的脸色一变,他这时候身受重伤,无力对抗,眼看着这道刀浪裂地而去,自己却无从闪避,那张惨白的脸上,也一下子写满了恐惧。
公冶长空胖大的身形一下子飞到了金不换的面前,右手大锤脱手而出,“叭”地一声,正中这道刀浪,如同平地起了个炸雷,百余斤重的巨锤被生生地击退回去,公冶长空向后退了半步,才站定身形,他哈哈大笑道:“好玩好玩,白发姐姐,咱们打一架玩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一回 魔尊的引诱
屈彩凤微微一笑,刚才她这一刀也是只想给金不换一点颜色看看,倒没真的指望在公冶长空和冷天雄两大绝顶高手之下,能真的杀得了他,不过金不换这张臭嘴着实讨厌,一个死太监也跟个市井泼妇一样鼓弄唇舌,不知道以前进宫前是不是也这么坏嘴。
不过刚才这一刀,屈彩凤还是用了九成的劲,一击之下,公冶长空还是被打退半步,虽然他知道公冶长空也不太可能用上全力,但至少这一刀之下她可以试出,公冶长空的武功虽高,但自己还是可以应付得了。
只是这魔尊冷天雄,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过手,这几年来自己也没真正跟他动手过,究竟此人的武功高到何种程度,尚不得而知,只是刚才他露了一手那个乾坤大挪移,就足以证明他超一流的实力,自己的天狼刀法虽然已经大成,又跟着李沧行学会了御刀之术,但能不能打得过这位当世魔尊,实在是没有把握。
今天屈彩凤本来是想沉住气,一直等到宗主出现的,可是看着三个(两个半?)大男人在这里轮番欺负一个女人,不免又动了侠义之心,提前现身相救,这会儿有些略微后悔,看起来以李沉香为饵来钓出宗主的计划是彻底不成了,往后大概也只有看看宗主会不会亲自来找上自己了。
但屈彩凤是那种想到就做到,做了也不会后悔的豪爽性格,即使在男子中,也是难得的奔放,她把心一横。冷冷地对金不换说道:“金公公,老娘的脾气可不好,下次再乱嚼舌根,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金不换一向是欺软怕硬,给屈彩凤差点取了性命。哪还敢再回嘴,只得哼唧了两下,站起身,缓缓地向着院门口走去,他现在可不想离这个女煞星太近了。
冷天雄的嘴角勾了勾,说道:“你的武功又有进步。刀法比两年前又精进了不少,看起来李沧行可是把你调教得不错啊。”
屈彩凤心高气傲,柳眉一竖,厉声道:“冷天雄,你休得胡说。这天狼刀法本来就是我师父独创的,沧行他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一下子学到了而已,这正宗的刀法可是我们巫山派的,要说教,也是我们教他,而不是反过来。这两年来我时刻不忘我们巫山派的大仇,不敢有半刻懈怠。和沧行最多也只是每天在一起切磋武功,谈不上他教我。”
冷天雄哈哈一笑:“好了,屈姑娘。没必要在我们面前要保持这个面子的,你的刀法是自己练的也罢,是李沧行教的也好,都无所谓,本座还是刚才的那句话,适用于李姑娘。也适用于你,既然你已经离开了李沧行。那就再好不过,有没有来神教。与本座共商大计呢?”
屈彩凤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是心中一动,说道:“我曾经背叛过你一次,你还敢继续用我?”
冷天雄笑着摇了摇头:“你以前在天山的时候心里有着李沧行,所以那时候我也很清楚你早晚要离开,不过也无所谓,我那次本来也没指望真正地收服你,而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搅了严世藩的好事,老实说,这么多年给这家伙吆来喝去的,本座早就一肚子的火气,有你帮我摆脱他的控制,最好不过。”
“不过现在嘛,严世藩已经倒了,我们神教也可以真正自立,从此与伏魔盟的各派一争短长,屈彩凤,在他们这些正道人士的眼里,你跟本座是一路人,都是邪魔歪道,即使是李沧行,也不可能护你一辈子,你不如早早地跟本座联手,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也不枉你这一身高强的武功啊。”
屈彩凤的秀目流转,嘴角边梨窝一现:“如果我说不呢?”
冷天雄的眉头微微一皱:“你有拒绝本座的理由吗?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大的仇怨。却是有共同的敌人。”
屈彩凤轻轻地“哦”了一声:“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共同的敌人了?以前我的大敌是严世藩,可他明显是你的靠山,而不是公开的敌人,现在严世藩死了,你跟我又有什么共同敌人?”
冷天雄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了起来:“你现在想要报仇的对象,就是当年灭你巫山派总舵的洞庭帮吧。对不对?”
屈彩凤看了一眼李沉香,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冷厉的寒芒,刺得李沉香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青缸剑。屈彩凤扭头对着冷天雄说道:“我和洞庭帮的恩怨,是我们巫山派的事情,与你们魔教无关,也不需要你来帮我什么。”
冷天雄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的巫山派现在势单力孤,若非得到了黑龙会的庇护,只怕一天也无法存活,你既然已经和李沧行分道扬镳,那在这个世上,就只有我们日月神教才能接纳你,保护你,怎么样,不好好地考虑一下吗?”
屈彩凤的秀眉微微一蹙,沉声道:“冷天雄,我实话告诉你,就在七天以前,我确实是把洞庭帮看成了最大的仇家,可是现在,我不这么看了,我的仇人已经变了,跟洞庭帮的恩怨,也是退居第二,要等我报了大仇后,才轮得到他们。”
冷天雄的脸上微微一变色,说道:“哦,你又有新的仇人了?”
屈彩凤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严世藩所说的那个宗主,冷天雄,你是这个宗主吗?”
冷天雄哈哈一笑:“屈彩凤,你真是晕了头,这个宗主只对修仙炼蛊感兴趣,而我却是一心一意地要复兴我们神教,你觉得我们会是一个人吗?若我真的是宗主,又怎么会在云南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严世藩完蛋而不去救他?”
屈彩凤点了点头,正色道:“这么说来,你不是这个宗主了,也好,这样你我之间就不是敌人,这个宗主害我师父,还和黑袍联手杀害了徐林宗,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离开沧行的时候就发过誓,此生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手刃这个宗主,为我师父,为林宗报仇!”(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二回 严辞相拒
冷天雄的白眉微微一皱,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本座跟那个宗主没有什么交往,以前他都是直接和严世藩打交道,现在严世藩死了,本座和神教自然也不会听命于任何人,不过武当山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这个什么黑袍,也就是云涯子,以前跟本座倒可以算得上是朋友,可是没想到此人居然心机如此深沉,连那落月峡的正邪大战也是他一手策划,一个不留意,我神教便是万劫不复,李沧行最终能把此人的阴谋揭露,公之天下,也算帮了本座一个大忙。”
“至于那个宗主,听起来好像还是黑袍云飞扬的幕后主使,本座倒是很有兴趣见识一下这个绝代的枭雄,能在几十年内把江湖群雄,无论正邪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是一种本事了。”
屈彩凤的绝美容颜上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么说来,你愿意帮我对付这个宗主了?”
冷天雄微微一笑:“正是,不管他的目的是修仙还是什么,但视我神教英雄于无物,而且他的存在,威胁到了本座一统天下的计划,所以本座势必要将他铲除,屈姑娘,你如果肯跟本座联手,那自是再好不过,本座是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问道:“屈姑娘,你现在跟那李沧行,是彻底翻脸了,反目成仇了,还是只是一时赌气而暂时离开,仍然是朋友关系?”
屈彩凤想到那晚李沧行最后都没有追上自己挽留,心中一痛,粉脸上如同罩了一层严霜:“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样。始乱终弃,冷天雄,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多提这个人,老娘再说一次,跟他已经再无关系了。”
冷天雄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摇了摇头:“我们神教其实跟李沧行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以前落月峡之战,本就是宗主和黑袍的挑拨,我们自己也是受害者,也死了无数的兄弟,杀他师父的是向天行。也被他当时就打死报了仇,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一直盯着我们不放,非要当成是仇家,以前可能是他还把自己当成了武当弟子,可现在他已经回不去了。正道武林绝对容不下他,而我也不再为严世藩效力,屈姑娘,如果合适的话,你可以帮本座传话给李沧行,本座愿意和他化敌为友,和平相处。”
屈彩凤冷笑道:“冷天雄,这话你自己找机会跟李沧行亲自去说吧。我说过了,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冷天雄的脸色一变:“你是想独自向那个宗主复仇?屈彩凤。你的武功虽高,但恕我直言,如果严世藩和黑袍的话属实,你是赢不了宗主的。”
屈彩凤哈哈一笑:“赢不了就死呗,反正老娘这条命早就应该丢了,活到现在完全是赚回来的。人生在世,又学了一身的武功。就当快意恩仇,即使是面对强敌。也要放手一搏,大不了就是个死而已,哪能一辈子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呢!”
李沧行听到屈彩凤这样意气纷发,掷地有声的话,心中感慨万千,不知为何,屈彩凤跟自己在一起时,虽然也是巾帼英雄,但很少有这样的干云豪气,反倒是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可以随自己的心性行事,才能活出自我,现在的她,完全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女中豪杰,一方霸主,跟自己在一起时,倒象是受了不小的拘束,凡事患得患失。
冷天雄也跟着点了点头:“屈姑娘,只有现在的你,才又找回了当年巫山派寨主的那种感觉,老实说,你跟着李沧行的时候,光芒完全给他压制住了,就连本座,看着也很可惜呢。”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冷天雄,你不用这样花言巧语,今天我跟这位洞庭帮的李姑娘有事相商,她是不会跟着你离开的,你最好还是今天给我个面子,带着金不换父子离开,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会设法相报。”
冷天雄阴森森地一笑,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屈彩凤,你这也太得寸进尺了,你以为就凭你,还有这个李沉香,就能从本座的手下全身而退吗?也好,今天正好把你请到我们神教那里作客,换个地方,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合作的事。”
屈彩凤的眼中寒芒一闪:“怎么,冷天雄,你是想要来硬的?”
冷天雄点了点头,说道:“本座策划多时,本是为了这李沉香而来,可是你却强行现身,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反正你们都是本座需要请来的客人,即使你们不情愿,本座也会使出手段,请二位来黑木崖一叙。”
屈彩凤的周身开始渐渐腾起红气,两把镔铁雪花刀也缓缓地发出龙吟之声,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冷天雄:“冷天雄,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长沙城,洞庭帮的地盘,你魔教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在这里胜过洞庭帮,现在李沉香就在这里,你就不怕万震谢婉如他们带人回来,到时候连你也别想走了。”
冷天雄哈哈一笑,额头的金色符咒一闪再闪:“屈姑娘,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不必为本座操心,本座一向谋定而后动,这回楚老贼不在,长沙城内群龙无首,总坛高手也十去六七,就算是万震和谢婉如来了,本座也毫不担心。倒是你,那谢婉如每次见你就要拼命,本座敢打赌,到时候她肯定会带着洞庭帮的人先取你的性命。”
屈彩凤咬着嘴唇,冷天雄说的句句属实,她有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贸然现身,导致现在自己这个进退两难的后果了,内心的深处,她突然无比地渴望起李沧行的出现来。
不知何时开始,她也习惯了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这个山岳一般的男人总会挡在自己的身前,为自己挡下一刀刀,一剑剑的攻击,那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和作为一个女人被保护时的满足,竟然已经成了她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幸福回忆,即使在这危急之时,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李沧行。(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三回 捉对厮杀
可是屈彩凤举目四顾,却哪有李沧行的影子,想起他在武当的时候那样绝情地回头就走,没有一句挽留的话,她的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在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在这个世上,一切都是靠不住的,从今往后,只有靠自己!
屈彩凤把心一横,双刀一错,娇叱一声:“冷天雄,什么时候你这个堂堂魔尊,也只会逞口舌之利了!都是响当当的江湖人物,手底下见个真章吧!”
李沉香突然开口道:“屈姑娘,多谢你的挺身相助,帮内同道若是来,我一定会劝他们不要向你出手的,我们洞庭帮中人,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气,今天你救了我,我们绝不会为难你!”
屈彩凤扭过头来,俏脸上如同罩了一层严霜,只见这个姑娘的手中青缸剑,已经交回到了右手,那条莲藕般的玉臂,刚才还是一片通红,这会儿已经渐渐地回复到了白皙粉嫩的状态,就在自己现身时还可以清晰可见的肌肤下的血管和经脉,也已经消失不见,从这一下就可以看出,刚才被那公冶长空大锤带过右臂时受到的损伤,已经基本上平复了。
屈彩凤点了点头,说道:“李姑娘,今天屈某前来,是有要事要找你的,不过现在并非你我说话的时机,等应付了眼前的这些人,咱们再好好地把酒一叙。”
李沉香淡然一笑:“早就听说屈姑娘是女中豪杰,更胜男儿,今天有缘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佩服,虽然小女子不胜酒力,但若是此战能得以保全,当和屈姑娘浮一大白!”
屈彩凤的眉头一皱,摇了摇头:“你们这些文人啊。成天就是说这些听不懂的话,直接就是说喝个痛快不就结了!好,为了能跟你不醉无归,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输给他们,明白了吗!”
李沉香的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明白。”
她话音刚落,突然双足一点地。绿色的身形如同一道闪电,直扑公冶长空而去,就在空中的时候,天蓝色的战气一阵暴起,青缸剑一下子变得通体蓝色。发出恐怖的龙吟之声,直取那公冶长空的咽喉而去。
公冶长空哈哈一笑:“好啊好啊,又有架打了!”他的两只巨锤一摆,周身一阵青气腾起,人锤合一,化成一团巨大的青色气团,迎着李沉香就冲了过来,青蓝两色很快就杀成了一团。这回李沉香先下手为强,没让公冶长空率先暴气,而是直接进入了近身的缠斗状态。昆仑派的八荒六合剑法如同滚滚大河,又如漫天的黄沙,大开大合,招招不离公冶长空的要害之处,竟然一时间逼得双锤被压制在三尺内的小圈,无法全力施展的公冶长空连连后退。先机已失!
冷天雄却仍然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对另一边的龙争虎斗没有一点关注的意思。劲风吹拂着他满头的白发,从两鬓处垂下的两道长长的白发。随风而起,一下子蒙住了他的双眼。
屈彩凤一直在全神戒备,仔细地观察着冷天雄的一举一动,可是以她的角度看来,无论从哪个方向攻击,都不会取得什么好的结果,可是这一下冷天雄的视线却被自己的白发所挡,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屈彩凤决定不再等待,狂吼一声,周身的红气一阵暴起,双刀之上一阴一阳的两道真气,阳刀如火,周围的草木都遇之而焦,阴刀似雪,刀浪带起道道寒冰,可谓阴阳合一,冰火双重,这正是天狼刀法的至高境界。
冷天雄的双眼一下子圆睁起来,大喝道:“好刀法!”他的手里,突然抄起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兵刃,非金非铜,如同一千个太阳一样明亮,刺得即使是在禅堂中的李沧行,也是双目一阵盲点,什么也看不到了。
屈彩凤被这极亮的光芒一刺,连忙闭上了眼睛,绝顶高手可以凭着气息而对敌,而冷天雄的强烈气劲,如同太阳一般,就在面前三尺之处,她的口中连声暴喝,手下却没有一分一毫地停顿,双刀一错,左手阳刀一道天狼半月斩,三道刀道横着划过,右手阴刀一招天狼破阵烈,悄无声息地闪电急袭,就在三道刀浪之后,寒冰雪花刀直取冷天雄的咽喉要害。
李沧行微微地眯起了一道眼缝,光线仍然强烈,但也只是刚开始的那一下暴气威力十足,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他看得真切,冷天雄的手上,拿着一枚长达三尺,非金非铜的兵刃,看起来象是一枚大号的军队里发号施令用的令箭,他的心中一动,几乎要脱口而出:“圣火令!”
这圣火令乃是日月神教的传奇兵器,当年这日月神教乃是在西方的波斯国,也就是今天的伊朗发源,又叫拜火教,袄教,崇尚光明,崇拜火神,后来在宋朝时传入中国,迅速地和中国本土的佛教相结果,把弥勒佛作为了教派的主神,名义上奉西方的总教为尊,却是以传教为武器,迅速地发展信徒。
日月神教历任教主都是野心勃勃,想要做那起兵自立之事,宋时的方腊就是最有名的一个,后来到了元末明初时,各地的日月神教教徒也纷纷以红巾军的名义起事,就连明初双雄的陈友谅和朱元璋,也都曾是日月神教的弟子呢。
在明初之时,日月神教曾经与武当派张三丰的爱徒张翠山之子,张无忌有过一段瓜葛,张无忌因缘巧合,学到了日月神教的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也因此打退了波斯总教派来想要强行统一中原日月神教的高手,从这些高手手中夺取了两枚圣火令。
这圣火令乃是西方武林上古传下来的神兵利器,当年两大高手为了夺取中原日月神教的统治权,持了两枚圣火令来中原,却不想为张无忌所败,此后两枚圣火令就留在了日月神教的总坛,即使后来总坛从昆仑山光明顶迁到了云南黑木崖,也依然存在于总坛的圣火密坛之中。(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四回 乾坤大挪移
光阴如梭,一百多年过去了,张无忌早已经携美离去,圣火令也只是变成了传说,一百多年来,历代魔教教主,都没有把乾坤大挪移练到第五层以上,而这圣火令如果想要运用自如,非得把乾坤大挪移练到七层以上的高手不可驾驭,此武器中有古国波斯的上古凶灵,传说可以移山填海,只有乾坤大挪移神功大成,才能驾驭得了。
冷天雄的师父阴步云,当年正是练乾坤大挪移到第六层时,走火入魔而死,临终时才留下遗言要冷天雄接任教主之位,也因为这个传递工作失之仓促,导致教中元老不服,最终酿成了十余年后总护法慕容剑倚等人联手造反,大伤元气之事,但李沧行万万没有想到,冷天雄竟然在三分归元气和吸星大法之外,还练成了这一百多年来无人练成的乾坤大挪移神功,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使用圣火令作为兵器!
屈彩凤的双刀这时正好攻到了冷天雄的面前,冷天雄的额头符咒金光一闪,手中的圣火令猛地一挥,正是三才夺命剑中的一招,流风万里,幻出万道金芒,直接击上了屈彩凤的右手阴刀。
刀身上的蓝色寒冰之气,急速地褪去,而这只圣火令,也仿佛是粘住了刀身,屈彩凤只感觉到了右半身的寒冰真气,在急速地顺着刀身流失,而本来迅猛绝伦的这一击,却是被冷天雄生生化解,再也无法递近一步。
屈彩凤猛地意识到,这正是魔教的至高绝学吸星大法,把自己的内力吸走为冷天雄所用。而这圣火令,可以粘住对手的兵刃,让他更好地吸取内力。
屈彩凤心中大惊,但她天资极高,身经百战。以前即使没有见过吸星大法这样的武功,但也迅速地作出了反应,左手的阳刀一下子火热的烈焰暴起,变刺为削,横斩冷天雄的右手手腕。
冷天雄似是对屈彩凤如此迅速的回应也有点意外,“咦”了一声。一撤劲,屈彩凤只觉得右手那股一直把自己向着一个力漩涡里拖着的潜劲一下子消失不见,心中大喜,左手刀虚攻三下,没有与那枚圣火令相交。身形却是急速后退,在疾退的过程中不忘了左右双刀连挥,斩出六七道冷热相交的刀浪,攻向冷天雄,以迫使他无法追击自己。
不过冷天雄看起来并没有跟踪追击的意思,站在原地不动,一身金色的战气若隐若现,左手单手负于背后。右手的圣火令以剑招连挥,全身上下除了这支右臂,几乎一切都是静止的。那六七道飞沙走石,迅猛无筹,如同涛涛大浪般的刀浪,在他的面前就仿佛冲上了沙滩的浪花,掀不起什么动静,就生生地湮灭在了这沙滩之上。
可是冷天雄的圣火令挥处。却总有些气劲被引地到处乱飞,如同雪狼般的狼爪。和如同炎魔一样的灼热气劲,或是在地上灼出道道黑痕。或是所过之处,凝霜成冰,整个空气都被这冰火两重的气劲,扭曲变形,连大地都在微微地震动。
最后两道凶猛的气劲,如同张牙舞爪的巨大战狼,狠狠地扑向了冷天雄,他的额头金光一闪,微微眯着的双眼一下子暴睁开来,他断喝一声,声音如同远古的猿人在咆哮,隐隐有风雷之声,周身的金光暴溢,把他整个人都裹在一团巨大的发光体之中,再也看不见。
一红一白,一炎一冰两道刀浪,幻为巨大的狼形,狠狠地扑上了这个金色光团,只见光团之中,金光一闪,圣火令狠狠地击中了两道狼形真气,一红一白的两道冰火真气,竟然被击得凌空飞转,向着右方十余丈处,正杀成一团的李沉香和公冶长空而去。
二人正战到酣处,却觉得侧面有巨大的气劲滔天而来,转瞬即至,他们再也顾不得和对面的敌人厮杀,不约而同地向后跳出三步,转而抵挡起侧面的巨大气劲起来。
一匹奔腾的雪狼,向着李沉香狠狠地扑来,一下子就撞上了她护身的天蓝色气团,如同一个大浪头,扑上了岸边的礁石,瞬间碎成千朵浪花,而这一下,生生地把李沉香击退了五步,身形向后一飘,双腿竟然顿不住地,她的脸色一变,却发现玉掌处,竟然已经结起了一层细霜。
还没等到李沉香细想,后面的三道冰浪刀锋,接踵而来,这是屈彩凤攻向冷天雄的杀招,为了摆脱这位魔尊可能的追击,她一咬牙把所有暴气时的内力全部从左右两手的阴阳双刀攻出,阴刀这一下先是以天狼荒原冲为开头,后面潜伏着天狼刀法的大杀招,三狼暴阵突,这是把三道天狼半月斩几乎在一瞬间击出,三道刀浪前后迭加,声势比起单一的刀浪,何止强了三倍?只这一击,世间就极难有人正面接下,冷天雄在用上乾坤大挪移的反转功力时,又把这一刀的威力进行了加强,加入了本身的气劲,更是来势汹汹,毁天灭地了。
李沉香的俏脸一变,她的前后左右的退处已经尽被切断,没办法,只能硬接下此刀,青缸剑上蓝光暴起,用上了全部的力量,蓝色的气劲从剑身疯狂外泄,与那怒涛般的三道刀浪,凌空相击,而她的身形,却是一边打着旋子,斩出剑岚,一边不住地后退。
蓝色与白色的刀浪剑岚相交,在这李沉香退后的两边路上,不停地炸出一个个地小坑,泥土石屑飞舞处,地上刚炸出的深达半尺的小坑里,瞬间就凝结起了厚达寸余的寒冰,就连这些土里给炸出来的蚯蚓和蜈蚣,也很快地被这极寒真气给冻成了僵尸,就连扭动一下,也不可能了。
李沉香一口气连退十九步,几乎给逼到了院墙那里,才堪堪站住,她的青缸剑身上,已经结起了一道厚达两寸的冰霜,剑身已经完全看不见,只有剑柄,还牢牢地抓在她的玉掌之中,可是细心一看就会发现,连掌带柄,都已经凝在了一块寒冰之中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五回 烈焰寒冰
(); 李沉香裸露在外面的那条玉臂,已经布满了小冰晶似的冰珠,正是她刚才与公冶长空大战时,手上沁出的香汗,却被这极寒的冰气气凝,点点汗珠成了滴滴冰晶,覆盖地整条玉臂都是,刚才被那巨锤的劲风刮过臂膀,弄得整个条胳膊的外侧都是红通通地一片,可是这回却是反过来 ,几乎膀子上都被冻得发青,可见这极寒的冰气有多厉害,就连李沉香这样的近乎绝顶高手,被正面击中后仍然被冻得一条胳膊几乎成了雪棍,抬都抬不起来了。
李沉香咬了咬牙,体内流转的先天无极战气转为火性,强冲右臂的穴道,只听“喀喇喇”地一阵响动,一股火热的暖流顺着她右肩的肩井穴,灌进了她已经麻木冻僵的右臂,红色的血管和蓝色的经脉,在被冻得发青的皮肤下若隐若现,不安分地跳动着。
而随着热气的推进,那些凝固成小冰珠的汗滴,又纷纷地变回了液体的形态,从她腋窝里几根稀疏的绒毛上挂着的冰珠开始,直到肩上,臂上的颗颗冰珠,被她毛孔里蒸发出来的热气一激,化为丝丝白气,裹得李沉香满身都是,带着她处子芬芳和淡淡的月季香气的味道,钻进了院子里每个人的鼻子里,即使是装扮成方林大师的李沧行,也是一阵心悸神动,心跳加速。
白色的雾气渐渐地消散,院中的一切又重归了安静,四大高手静静发站着,李沉香手中的寒冰已经彻底地消融,青缸剑上重新泛起了淡淡的蓝光,杏眼圆睁,紧紧地盯着在她身边五丈左右处的公冶长空。
公冶长空的情况看起来更加糟糕,刚才屈彩凤奔袭他的乃是左手阳刀,完全是火系的刀法,仓促之间,公冶长空虽然也是拼劲全力挡下了这一招。但却是置身于烈焰之中,上半身的衣服,连同胸前腹上的毛发,都给烧了个精精光光。整个脸上,都黑得如同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矿工,只有两只眼睛转来转去时的眼白还提醒着大家,这不是一个黑人。
而他的头上,头发也给烧掉了一半。半个脑袋上,鲜血已经凝固成了痂,而另一半的头发,也给烧得焦黄,如同一堆茅草,堆在了脑袋之上,看起来是生生给烧成了个阴阳头,透着一股滑稽。
而公冶长空的手上,两枚黄铜巨锤,这会儿还泛着红光。刚才这一下硬碰硬,黄铜在极热的战气下迅速地升温,可把公冶长空的手给烫得不轻,仔细一看,也已经是虎口血肉模糊,几乎和锤柄融在了一起,这会儿公冶长空的小孩子心性又犯了,不止是鼻涕横流,连眼泪也似决了堤的江水,喷涌而出。放声大哭道:“爹爹啊,我好痛啊!”
他把手中的两只巨锤往地上一扔,坐倒在地,就象个三岁顽童受了委屈似地。满地打起滚来,边滚边哭了。
李沉香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料到这个绝顶的高手,竟然真的就是跟个小孩子一样,痛了还会哭,也幸亏他是这样的天性。不然要是趁着刚才自己右手给完全冻住的时候趁机偷袭,只怕连在禅堂中的李沧行也来不及救自己了,可谓是因祸得福,捡了一条命。
但她一看自己的右侧,登时羞不可抑,刚才给这寒冰刀狼一击,不知不觉间本来褪到上臂中间,还留着肩部的罗衫,直接又给撕飞了一大块,这会儿连香肩都整个露在外面了,腋窝里的芳草连同着粉色的肚兜,都一览无遗,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来说,实在是丢人大发的事情。
李沉香连忙身形一动,闪到院子角落里一个披着土黄色披风的洞庭帮护卫那里,一把扯下了他的披风,裹在了身上,这才算稍稍心安。
只是冷天雄却是冷冷地看着屈彩凤,没有一点望向公冶长空和李沉香的意思,院子里只剩下了公冶长空杀猪般的号哭声,冷天雄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天狼刀法,果然厉害,屈彩凤,想不到你能练到冰火两重,刚柔合一的地步,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刀法,今天有幸真正见识到这刀法的威力,也是不虚此生啦。”
屈彩凤的心中惊奇,更甚于其他人,这一波攻击凝聚了她毕生的功力,却没有想到竟然给冷天雄以乾坤大挪移的功夫完美地破解,这下她的心头阴影越来越盛,连如此杀招都奈何不了这位魔尊,她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克制冷天雄的盖世魔功。
不过屈彩凤心中清楚,此时在气势上不能软弱半分,她看了一眼金不换,从院外冲到了公冶长空的身边,扶着公冶长空缓缓地退出了小院,心中突然一动,刚才这一刀虽然没有伤了冷天雄,却至少打退了公冶长空,使之退出战斗,接下来李沉香倒是空了出来,与之联手对付冷天雄,他总不可能再摸出一支圣火令,双手都来乾坤大挪移吧。
想到这里,屈彩凤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笑容,扭头对李沉香说道:“李姑娘,你怎么样,伤得重吗?”
李沉香瑶鼻微蹙:“没事,我很好,屈姑娘,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魔头究竟用的是什么功夫,竟然能把你的刀浪原封不动地反过来攻击我?”
冷天雄哈哈一笑:“李沉香,这是我神教的至尊武功,乾坤大挪移,没有听说过吗?”
他一说出这武功的名称,二女顿时心中雪亮,暗中心惊不已,没有想到冷天雄竟然练成了如此神功,二人对望一眼,心意相对,开始脚下踏起上乘步伐,向着冷天雄的左右两侧游走起来,双姝都存了同样的心思,既然单打独斗很难取胜,那在这个时候联手对敌,方是唯一的选择!
金不换扶着公冶长空在外面坐下,一看到李屈二女摆开了同时攻击的架势,也顾不得再给公冶长空上烫伤药了,抽出门口一个护卫腰间的长剑,就准备上前帮忙,却听冷天雄冷冷地说道:“金厂公,不需要,本座应付得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六回 双美联手
(); 金不换的嘴角勾了勾,说道:“神尊,你虽然神功盖世,但这两个妮子都不是易与之辈,万一有个闪失,神教上下如何能承担得了啊!”
冷天雄的嘴角边勾起一丝自信的笑意:“无妨,本座神功刚刚大成,正好想要找些厉害角色来试一下,上次在云南的时候本想找那李沧行来练手,可是严世藩不争气,让本座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这回正好拿这两个女人来练手,只要擒下了他们,自然不怕那李沧行上勾!”
金不换勾了勾嘴角,本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冷天雄言出如山的个性,只得退下,开始给公冶长空的脸上手上的伤处涂起一些灼伤的清凉药膏来,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小院内的三个人。
冷天雄突然扭头看向了禅房中的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大和尚,你也看到我们出手是何等的凶猛了,一会儿打起来,只怕这小院子会全给拆掉,你并没有武功,留在这里是等死,何不早去?!”他说着,右手轻轻一抬,六七道指力凌空飞出,隔着十余丈的距离,击中了几个洞庭帮护卫和门口两个小沙弥的穴道,这几个人终于可以活动了,一个个都弯下了腰,几乎直不起身来。
冷天雄看都不看这些人,嘴里轻轻地说了一个“滚”字,那几个洞庭帮的护卫吃够了这魔尊的苦头,哪还敢反抗,纷纷跑出了小院,几个起落,便不知所踪。
而那两个灰衣的小沙弥,却是看向了屋内的李沧行,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恐惧,身子却是象筛糠一样,连站都站不直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明道,明凡。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速速离去吧。”
个子稍高一些的明道转身就要走,可是刚一转头,又退了回来。看着李沧行,疑道:“我们走了,那师父您呢?”
李沧行摇了摇头:“这里是佛门净地,老衲纵使力有不逮,今天也要舍身护法。此处有历代先师留下的佛学典籍,老衲身为方丈住持,即使粉身碎骨,也要留在这里。”
五短身材的明凡眼泪都留下来了:“师父,这里实在是太凶险了,您留下来也于事无补啊,还是跟弟子们走吧。”
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速速退下吧!”
明道咬了咬牙,站进了小屋内。双手合什:“明道不才,愿意与师父共同面对。”他说着,就地打坐,闭上眼睛,开始念起经来。
明凡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明道一起坐下,二人分列门的左右两侧,仿佛两尊门神似的,挡在了李沧行的身前。
李沧行也有些感动,没想到这两个小和尚年纪轻轻。居然也有此孝心,他在今天扮成方林大师时,不仅把方林藏在了一处安全之所,也试过这两个小沙弥。确实没有任何武功在身,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院中顶尖的武林高手,也无所畏惧吧。
李沧行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两个小沙弥的背后。也坐了下来,双眼微闭,如同老僧入定,可是眼睛留出的那一丝缝隙里,却是把院中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万一真的有气浪袭来,自己也好趁机用暗劲救护这两个小沙弥。
此时,李沉香和屈彩凤已经渐渐地游走到了冷天雄的左右两侧,冷天雄的脸上仍然神色平静,甚至都不看二女一眼,倒是不住地上下打量起李沧行等三人。
屈彩凤的眼中突然变得碧绿一片,周身的红气暴气,大红罗衫如同燃烧着的火焰一般,而一头的白发又恰似漫天的霜雪,正应了她那左右双手的阴阳两刀,左手的阳刀燃起熊熊的烈焰,右手的阴刀则是带起如鹅毛般的霜雪,脚下连踏狼行天下的步法,扑朔迷离,向着四丈之外的冷天雄攻了过去。
李沉香的柳眉一竖,就在刚才那会儿,她悄悄地把那披风从中裂开,紧紧地裹在了自己的右臂和右肩之上,把不该暴露的地方都盖得严严实实,只是远远看去,仿佛是一袭绿衣红裙,本来是相得益彰的绝配色,却又多出了一堆土花,就好比一朵亭亭玉立的花花上,却抹上了一堆淤泥,显得大煞风景,唐突佳人了。
可是生死之战,却顾不得这么许多,随着屈彩凤的攻势发动,李沉香也一下子看明白了过来 ,屈彩凤刻意地没有打出刀浪剑波之类的冲击型气劲,就是怕那冷天雄再次使出乾坤大挪移的功夫,把这些气功波转向自己,现在屈彩凤的攻势完全扑向了冷天雄持着圣火令的右手,不管冷天雄再高的武功,总要挥令来抵挡,这就会给自己留下了攻击的空档。
显然,屈彩凤是主动地担当了更危险,压力也更大的正面强攻角色,而把趁乱突袭的机会让给了自己 ,因为屈彩凤虽为女儿之身,武功却走的是刚猛霸气,大开大合的路子,天狼刀法又是天下极为霸道凶残的武功,趁乱偷袭却不如自己的昆仑八方**剑法来得稳准狠,二女都是接近绝顶的高手,也不需要交流,自发地就作出了最合理的选择。
李沉香的身形一动,天蓝色的战气一暴,原地幻出三个分身出来,剑光闪闪,同时奔向了冷天雄的左手方向。
冷天雄大笑一声:“来得好!”他的左手带起身后的紫色披风,在手中滴溜溜地一转,万道金光环绕在这披风的四周,如同一面盾牌似地,瞬间就形成了五道气旋,完美地卡住了李沉香的三个幻影分身攻击的方向 。
而与此同时,冷天雄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迎向了右边的屈彩凤,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枚圣火令,一下子幻出三十一道令影,用起了魔教至高剑法,三才夺命剑,三十一道剑花汇成一道熊熊燃烧的烈焰,向着屈彩凤攻向自己的冰火两匹巨狼形状的刀气迎击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七回 合战狂魔
(); 屈彩凤的双刀和冷天雄的圣火令狠狠地击在了一起,火花四溅,霜雪漫天,红白交汇而凝成的粉色真气,已经把屈彩凤完全包裹在了里面,只有两只碧绿的狼样眼珠,仍然在这团粉色真气中闪闪发光,一刀一式,快得不可思议,可又是妙到毫巅,完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地方,即使是绝顶的高手,看起来也是击节叫好,会赞叹世上竟然能有如此女子,把这两把刀里注入了生命与活力一样,使得如此之好。
可是冷天雄的神情却是轻松自如,他的左手一直负于背后,几乎不动,而右手的圣火令却是上下翻飞,速度快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屈彩凤那妙到毫巅,如同滔滔大浪,烈烈雄风般的刀法,居然双刀轮斩,也没有快过他的这一支圣火令,刀令相交,几乎每一下都是毫无悬念地以圣火令击退镔铁雪花刀而告终,偶然一两下的圣火令粘上镔铁刀,也是因为冷天雄突然使出吸星**,屈彩凤总要通过另一刀侧击,或者干脆短暂地脱手坠刀,再凌空飞吸回手的招数来应对。
饶是如此,六七十招之后,屈彩凤气势汹汹的上前主动攻击,一开始十刀里能攻出六刀,打到现在,却是十刀里只能攻出四刀,反倒是有六刀要防守了,先机已失,她的呼吸也开始渐渐地沉重起来,额头和鬓角,开始渗出丝丝的香汗,脚下也开始渐渐地后退了。
另一边的李沉香,三个幻影分身不停地攻击着那五道气旋般的墙壁,幻影不停地撞上这些气旋,被搅得粉碎,然后又幻出新的幻影出来,这正是八荒**剑法的奥义,影分身无穷杀,是以快得眼花缭乱的速度,幻出多个分身,其实也就是连人带剑的幻影剑气。直接撞上各种防御的气墙气旋之类,即使是幻影,如果完全不防备,也能将对方重创。可以用这种方法来突击对方的护体气劲,乃是破内家高手的高招。
可是李沉香把昆仑的八荒**剑法使到了极致,速度快得几乎同时可以现出五个幻影分身来,也只是把冷天雄设下的五道气旋打得稍稍向后退出了两尺左右,那边冷天雄打退屈彩凤的距离都快有六七尺了。他一边用右手持着圣火令,与屈彩凤一招一式地对打,背负在身后的左手也没闲着,时而作爪状,时而五指箕张,时而变成某一指独点,换成上乘的点穴手法,打出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气功光波球,去加固那一道道被李沉香不停攻击,摇摇欲晃着的气旋墙。
李沉香几番突击不成。心下焦急,眼看对面的屈彩凤在冷天雄一招快似一招的攻势下连连后退,自己却是在这里进展缓慢,只怕这样再打上几百招,自己还没突破这面气旋墙 ,那边屈彩凤就要输了,虽然她很清楚,李沧行一直在后面为自己掠阵,但这次她也不想在自己的偶像和心仪的男子面前表现得太没用,两大女子顶尖高手还打不过一个冷天雄。这传出去也太有失自己的威名了。
想到这里,李沉香银牙一咬,五道幻影分身突然合而为一,绿色的身形又飞回到气旋墙之前三尺的距离。她的浑身上下早已经汗湿,一身绿色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玲珑突透 ,可是她根本顾不了这么多,娇叱一声,手中的青缸剑上蓝气暴涨。突然离开了她的手,就停留在她手前半尺的地方,以剑为轴,开始高速地旋转起来。
李沧行心中一动,这一下他以前见过,上次在和李沉香过招的时候,这姑娘就是如此以气御剑,不过那时她是青缸剑在手,以气御的却是倚天剑的两截断剑,只是以此剑为奇招 ,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罢了,可是这回不同,她的手中只有一柄青缸剑,看现在这高速旋转的架式,竟然是和两仪剑法的最后绝招,两仪修罗杀是有异曲同功之妙,乃是以高速旋转的宝剑,幻起强大的剑气,保证超强的冲击力,试图从这坚不可摧的气墙之上一点突破,彻底打破这道气墙,攻击冷天雄的后背,如果成功,那么即使以冷天雄的高强武功,也有被一剑穿心的可能!
冷天雄似乎也感觉到了后背突然出现了强大的气流,他的身形微微一滞,让对面本来已经有些难以招架的屈彩凤一下子有了喘息之机,双刀连攻出四十六刀,幻出如山岳般的刀影,压向了冷天雄,迫得他白眉一皱,右手的圣火令连打带消,这才将这四十六刀一一化解,而屈彩凤的大红身影,却是借力打力,飘然撤出三丈之外,双刀一横,立于自己的胸前。
只见屈彩凤的一身大红罗衫已经是东一道口子,西一道裂痕,都是在刚才的激战中,被刀锋剑气所伤及的,露出了里面贴身穿的粉色秘银软甲,今天她也知道敌手强大,所以作好了万全的准备,在大红罗衫之下还穿了软甲,若非如此,刚才只怕早已经被冷天雄击破护体气劲,重伤倒地了。
冷天雄仍然是背对着李沉香,面向屈彩凤,峙渊岳停一般,此时谁都知道,冷天雄身后的那柄青缸剑,聚集了越来越多地能量,风雷之声也大了起来,转速越来越快,周围的空气也在急剧地扭曲着,能不能破了这道气墙,就看这一剑之利!
李沉香一直在手舞足蹈,以各种大幅度,高难度的招数姿势来维持着剑身越来越快地旋转,她的内息源源不绝地进入到这青缸剑之中,而剑中一个若隐若现的青色影子,宛如人形,想必就是这剑中的上古剑灵,也被彻底地激活了,也正是有这剑灵之助,此剑一出手,必是石破天惊,毁天灭地!
冷天雄的表情变得异常地严肃,他的左手之中,已经凝结出了一个有公冶长空的那柄巨锤大小的元气波,即使是武功高强如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这一击下全身而退,更不用说还要防着正面面对的屈彩凤这位绝世高手了。
李沉香突然双眼圆睁,大吼一声:“走!”(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八回 青缸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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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沉香的娇叱之声,她周身的天蓝色气劲突然猛地一炸,强烈的剑气四处激荡,把她周围地面上的泥土石屑吹得如风卷残云一般,在空中飞舞,一个个刚才她在接屈彩凤的冰狼刀时,在地上炸出的小坑里,那此寒冰的冰块也被生生吹起,连同那些被冻成冰蚕一样的蚯蚓和蜈蚣,在空中剧烈地扭曲着,然后被劲风剑气生生撕裂,化为团团肉泥虫酱,与那些泥沙颗粒混在一起,向着四周快速地飞去。
明凡的脸上就突然被一团东西打中,他睁开了眼,眼皮向下一看,却发现是半条给冻成冰雕似的蜈蚣,就正好趴在自己的脸上,虽然已经包裹在了冰块里,可是那触须和百脚,都是栩栩如生,明凡吓得大叫一声:“妈呀!”便晕了过去,身子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李沧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他的定力还是不够。”他挥手轻轻地拂去了明凡脸上的冰蜈蚣,继续念起经来。
明道的身子在微微地发着抖,他不敢睁眼,耳边的劲风鼓荡,让他也不敢开口说话,这时候强行诵经,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心理安慰。
李沉香面前的那柄高速旋转着的青缸剑,就随着她的这一声叱喝之声,如同具有了生命一般,那剑身上若隐若现的剑灵,忽然消失不见,而整柄宝剑却带着凄厉的啸声,如寒光破空一般,以快得肉眼都难以捕捉到的速度,直奔那气墙而去。
屈彩凤的周身红白两色战气猛地一阵暴涨,她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李沉香这回御剑强攻,她正好从正面攻击,以牵扯冷天雄的精力,双刀带起风雷之声,左炎右冰。滚滚而来,冲着冷天雄的上身就攻了过去。
冷天雄的额头金色符文瞬间一闪,金光四射,把他的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他的左手中那个巨大的金色气球,如离弦之箭一般,冲着那青缸剑的方向打去。
青缸剑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如同利刃插进水面一般,轻而易举地扎透了整个气墙。刚才看起来还是坚不可摧的五道气旋漩涡,在这一击之下,几乎就象是给针刺过的五个肥皂泡一般,瞬间就纷纷破裂开来,整个气旋结界,不复存在!而在气旋之后一直不停旋转着的那条紫色的披风,也轰炸炸裂,变成片片飞絮,在空中飞舞,青缸剑穿之而过。直奔冷天雄的后背袭来。
可就是在这时,那个冷天雄打过来的大气功泡,却是狠狠地撞上了刚刚突破气旋墙,来势几乎一点也没有减弱的青缸剑,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连二十多丈外的小屋里,屋梁都在剧烈地摇晃着,甚至连屋顶上的几片砖瓦,也纷纷落下,明道再也忍不住了。从地上一下子弹起,向内室跑了几步,却被一块落下的砖瓦砸到了脑袋,顿时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李沧行面沉如水,看着巨大的爆炸中心,气功球与青缸剑正在剧烈地激斗着,那气功球如同一个柔性十足的水泡,把青缸剑包裹在了里面,而青缸剑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左冲右突,剑身之上,一张青色的人脸面目狰狞,若隐若现,正是那剑中的魔灵,正在试图冲破这个气泡,剑身上的符文不停地闪现,而这肥皂泡也随着剑身剧烈的抖动而时大时小,竟然就这样生生地定在了半空中。不停地有巨大的内功流从这团包着青缸剑的气功泡中飞出,砸在附近的地面上,炸出一个个一尺多深的巨坑,把这坑中的一切,都烧得一片焦黑,连碎石块都成了粉末状。
离泡一丈左右的地方,冷天雄和屈彩凤仍然打得是不可开交,这回冷天雄的左手不是刚才那样轻松地负在身后了,扭曲空气的气浪不停地从他的掌心之中逸出,去加固着那包裹着青缸剑的气功球,在李沧行这等的高手眼里,就如同用着一根扭曲着空气的气功结,去维系着身后一丈之处那气功球,不停地加固着它,使之不至于被青缸剑直接突破。
大概是受了这样的影响,冷天雄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身后的气功球上,正面却拿不出多少精力来应对屈彩凤绵绵不绝的攻势,右手的圣火令的挥舞速度,比起刚才第一轮打退屈彩凤时要慢了许多,连那圣火令上的金光,也不如上次那样强盛,甚至可以说颇为黯淡,一招一式间,并没有那种呼啸的风声,威力明显减弱了许多,因此在屈彩凤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之下,冷天雄被打得连连后退,两百多招过后,生生地从离那气功波泡一丈左右的距离,退到了不到三尺之处。
李沉香挥汗如雨,银牙紧紧地咬着,在原地不停地施展出八荒**剑法的各种招式,空中一道淡蓝色的气劲,穿过几丈远的距离,却紧紧地连着那青缸剑的剑柄,她与那剑中的魔灵早已经融为一体,别看现在她好像是在对着空气练招式,却可以通过这御剑之法,以气驭灵,让那青缸剑随着自己手中的招式,东突西刺,全力地想要摆脱这气功波球的束缚。
随着李沉香的动作越来越快,她的喘息声也开始渐渐地粗重起来,对于她这种绝顶的高手,这是很难见到的事情,可见她现在受到的压力有多么巨大,但饶是如此,她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有减慢,甚至一边在施展着武功,一边慢慢地,在劲风扑面的气劲中向前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艰难前行,每进一步,她掌中的与青缸剑相连的气劲,那天蓝的颜色就会加强半分,而在气功泡中的青缸剑的震动幅度也会稍大一分。
渐渐地,李沉香已经前进到离这气功泡不到三尺的地方了,几乎与冷天雄的与之的距离相当,三大绝顶高手全力施为下,气劲如汹涌的波涛一样不停地外溢,院门处的金不换几次想要冲进来帮忙,却是被这道自然而生的气墙生生挡住,哪还能进得半步!(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九回 结界反弹
(); 金不换试了好几次想要冲进这凝聚在院门口处的气墙,可是用进了办法,却也无法再前进一步,他的心中大急,扭头冲着坐在一边地上,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公冶长空吼道:“别瘫在那里了,爹知道你已经没事,快起来帮忙冲进去!”
公冶长空的脸上已经被擦过了一遍,没有刚才那么黑了,但仍然是皮肤焦黑,眉毛几乎给烧了个干净,一张胖脸上的肥肉一抖抖地,歪着对,对金不换说道:“爹啊,我累了,不想起来,他们打他们的,咱别管不行吗,这可一点也不好玩。”
金不换本能地大怒,正想上前踢打这个蠢儿子,可是心念一转,却哈哈一笑:“儿子,你想不想和那个穿绿衣服的姐姐玩啊?”
公冶长空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可一下子又变得情绪低落起来了:“不好玩了,那个姐姐虽然又漂亮又香,可是另一个红衣姐姐却是泼辣地很,还会发火焰刀,漂亮又不能当馒头吃。孩儿不去了。”
金不换笑着摇了摇头:“那个红衣姐姐凶得很,所以现在里面的冷伯伯正在教训她们,你要是冲进去帮冷伯伯的忙,把这两个姐姐打倒,以后爹就让她们天天陪你玩好不好,让红衣的姐姐给你玩火,让绿衣姐姐陪你玩捉迷藏。”
公冶长空乐得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拍手大笑道:“好啊好啊好啊,爹爹最好了,说吧,要孩儿怎么做?”
金不换“嘿嘿”一笑:“你力气大,用锤子把这门口的气墙给砸开了,然后爹爹进去制住那两个姐姐就行啦,这回咱们父子帮了冷伯伯的大忙,他一定会很高兴,还会给你棉花糖吃的!”
公冶长空兴奋地往上吐了两口唾沫:“爹爹就看我的吧。”他的两手一吸,地上那两只硕大无比的巨锤如同小儿的木球一样给他提到了手里。两三个大步,就走到了院门口这里。
在这小院拱形的石门处,已经是金蓝粉三色的真气在此处激荡,汇聚了。三大高手的内力相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气墙,却又因为这个拱门特殊的地势,加之三股真气的相互牵制作用,而完全在这院门处凝结起来。未出小院一步,院内已经是内力激荡地如同要爆炸开来,可在这小院外却是风和日丽,没有一点真气溢出,也是咄咄怪事。
公冶长空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一身的青气开始在他肥大的身躯内鼓荡起来,把他的衣服都吹地这里鼓一块,那里胀一块,而脸上的肥肉更是鼓地变了形,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手中的两只铜锤已经在微微地发着抖,从上到下地溢着青色的战气,不安份地跳动着。
突然,公冶长空的双眼一瞪,如铜铃一般的大眼几乎要跳出眼眶,两只大锤同时脱手而出,狠狠地砸向了五步之外的院门处。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大锤的两条钨金锁链,突然凌空折断,两个巨大的锤体。如同两个弹球似地,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又几乎是以原速弹了回来,狠狠地砸中了公冶长空的胸口。
一阵脆响过后。公冶长空的那块明亮的护胸铜镜,被砸得粉碎,前胸的连环钢甲,给直接砸得陷了进去,也不知道胸骨折断了没有,而他的整个身子给这一下重击 。砸得飞出去了二十多步,在空中喷出一道血浪,落到了二十多步外的地上,双眼一翻,口吐白沫,竟然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金不换一下子大骇,连忙扑了上去,把公冶长空的身子扶起,左手二指一探鼻息,发现还有点气,只不过如游丝一般,再一探经脉,心脏还在微微地跳动着,他咬了咬牙,再也顾不得院中激斗的三人,扛起公冶长空的胖大身子,连那两只大锤也无暇再去捡,就这么向着寺外飞去。
刚才那一下,院门处相当于是冷天雄,李沉香,屈彩凤三人全力死斗时,劲气激荡而形成的一个临时气墙,汇集了三大高手的全部内力,把三人都封闭在了一个固定的结界里,就如同两个人比拼内功,要想有第三人上前把他们两个分开,一定会遭遇到两人联手的内力反击,除非内功比二人加起来都要高一截,才能保自身的安全。
而冷天雄,李沉香和屈彩凤全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这三人的内力相加,世上无人可以挡,金不换功力不够,不如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因此强突气墙的时候还不至于遭遇了反弹,可是公冶长空却是外力惊人,内功也极为深厚,以他这浑人的全力猛击,激得三个人的内力都突然转向了他,以他的功力,哪顶得住三大高手的联手攻击,这一下就给打得铜锤倒飞,若不是他穿了护身钢甲,又是天赋异禀,皮糙肉厚,只怕早就命归黄泉了。
可就是给公冶长空扰动的这一下,院中的情势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原来一直给冷天雄以绝世的内力,生生定在半空中不动的青缸剑,突然一下子刺破了围绕在剑身的那团气泡式的内力球,“彭”地一声巨响,金光四射,青缸剑破气而出,直向着冷天雄的后背射去。
冷天雄的额头金色符文突然一阵狂闪,对面屈彩凤正是左右双刀连环斩出,使出狼牙风风斩的迅速杀法,刀刀不离冷天雄的要害,尽全力与他缠斗,可是这一下锤击气墙,巨大的震动也一下子传到了离院门最近的屈彩凤处,她的胸口也如同受了一下重击,一口鲜血喷出,身形也是微微一滞,本来左手一招顺势而转的天狼碎腑击,居然停在了空中,无法递出。
冷天雄一咬牙,也不管屈彩凤右手的阴刀攻击,一个大旋身,居然把整个后背让给了屈彩凤,他能感觉得到一刀狠狠地斩击,从自己的右肩向着左下砍去,自己的护身宝甲,被这迅猛的一刀生生击碎,火辣辣的痛意从后背传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回 生死关头
可是冷天雄顾不上再管自己的背后,他的右手圣火令猛地一拖一带,乾坤大挪移使到了七重,一招乾转坤移,用尽全身的力量,把那青缸剑引向了身后的屈彩凤!
屈彩凤刚才被那锤击所影响,左手的致命一击无法攻出,即使是右手的这一刀,也只剩下了六成功力,勉强劈开了冷天雄的护身气劲与宝甲,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深达半寸,长约两尺的刀痕,却也无法再造成更多的伤害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沧行看得真切,本想上前救护,但突然脑子里电光火石地一闪,意识到了现在宗主仍然没有现形,屈彩凤一定可以化解李沉香的这一剑,他很确信这点,而在这个胜负几乎分开,三大高手都无自保之力的时候,正是宗主出手突袭的最佳时机,眼下一定要坚决忍住,不然前面的所有行动就将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李沧行丹田中本来已经开始燃烧起的天狼劲,又一下子消散于无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前方的战况,突然,他发现身后的气息不知从什么时候有了变化,猛地一回头,只有明凡还象只死猪似地躺倒在地,光头上的伤处仍然向外渗着血,而刚才一直在念经的明道,却已经不知所踪!
冷天雄的背后中了一刀,可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绝顶高手的判断能力远非常人可比,就在刚才的这一瞬间,他判断出背后的青缸剑比起屈彩凤的这一刀更加危险,他也相信公冶长空的这一锤之震。一定可以多少影响到屈彩凤的攻势,这才大胆地扭过了身子,全力对付李沉香的这一剑。
圣火令上,金光四溢,仿佛是一朵金色的。燃烧着的火焰,正好迎上了青缸剑,那无坚不摧的剑头稍稍一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一拉一拐,居然从空中就变了方向,向着冷天雄的身侧飞出。直奔对面的屈彩凤而去。
李沉香的脸色大变,猛地一扭腰,拼劲全力地想要把这飞出的青缸剑给拉回来,重新攻击冷天雄。
冷天雄冷笑一声,这时候公冶长空的大锤的余劲正好传到了他这里。他的左手猛地一张,先是一个气功波球向外推出,直撞上了那道青色的气功球,然后猛地向侧面一拐,两股金青色的气功球一下子合二为一,正是乾坤大挪移的精妙招数,生生地把这道气球打向了李沉香的方向。
李沉香本来是全力应对青缸剑的方向,和冷天雄在全力拉扯。争夺着,却没想到从另一个方向飞过来一个金紫色相间的气功球,迅如风雷。她无法逃避,只能仓促间撤了对青缸剑的架驭,双臂相交,紧紧地挡在自己的面前和胸腹住的要害,一阵蓝气从她周身的每个毛孔里喷涌而出,瞬间就在面前三尺左右的距离形成了一道蓝色的结界。
可是这道看起来坚实如墙的结界。却是在这金紫相交的巨大气团面前,显得是那么地不堪一击。气劲迅速地突破了这道护身气墙,击中了李沉香的身体。
一声闷哼之后。李沉香的身躯,如同被飓风吹起的浮萍一般,罗衫尽碎,向着禅房的方向飞去,一路之上,鲜血从她的口鼻之中喷涌而出,血洒长空!
屈彩凤的面前,突然飞来一柄青缸剑,她来不及细想,更是不及追杀冷天雄,双刀猛地一错,变斩为御,两刀交错,挡在自己的身前,身子微微屈下,后腿作弓步,硬挡这一剑。
两只狼头刚从屈彩凤的镔铁雪花双刀中涌出,如同呼啸着的苍狼,狠狠地扑向了那道青缸剑气,要是刚一出现,就被那飞速而来的剑气击得粉碎,红白两匹苍狼,被凌厉的青缸剑搅得粉碎,只是换得了让这一剑来得稍缓一些。
屈彩凤的脸色一变,这剑的来势之猛,超过了她的想象,硬顶看来绝无可能,她的左手雪花刀脱手而出,直击那剑尖,而借这一掷之力,双足一顿,向着后方倒飞而去,而右手的雪花刀则是连劈三十二刀,每刀都斩出一个狼爪,向着那越来越近的剑锋不停地袭去。
“叮”地一声,刀剑相交,这柄玄铁打造的亮银雪花刀,竟然被青缸剑凌空击成了三段,落到了地上,毕竟再好的凡铁,比起上古的神兵,也是无法匹敌的,加上刚才此刀与圣火令大战上千回合,相击数百次,本来也已经内脆,这下终于不堪重负,从中折断。
可是青缸剑也被这一击之力所阻,势头稍缓了一些,但只是稍滞了一下,就继续向着屈彩凤的退却方向追击而来。
一道接一道的狼爪状真气不停地击上青缸剑锋,又很快被击得粉碎,冷天雄的脸上带着一丝狞笑,在击飞了李沉香后,转过来圣火令操纵起青缸剑尾,瞬间又把这剑的速度和威势加强了不少,屈彩凤本来那一套掷刀飞退的动作,已经把自己和青缸剑的距离拉到了五尺左右,这下给冷天雄一催功,剑锋突进,一下子又缩短到了三尺距离了。
突然,冷天雄的脸色一变,他感觉到左侧方向,一道带了原始蛮荒的气息在迅速地暴起,暴发力之强,甚至还在刚才的公冶长空之上,一股熟悉而可怕的刀浪,正迅速地向着自己持着圣火令的右手飞来,他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得到这阵子气息的主人:李沧行,该死的李沧行!!
冷天雄何等的武功,在这一瞬间马上作出了决定:放弃追杀屈彩凤,马上撤离,今天自己已经重伤,连金不换父子都逃了,这回留下来单独面对李沧行,那是有死无生之局!
想到就要做到,冷天雄一下子撤了内劲,圣火令向着来袭刀浪的方向连点三下,三道剑气飞出,而他的身形也如大鸟一般,直飞出院墙而去,往土里一钻,就不见了踪影。
李沉香的身形还在空中飘着,半昏半醒间,她隐约地看着李沧行那张坚毅的脸,还有魁梧的身形,正向着自己这里扑来,刀光一闪,正斩向一柄斜刺里向着自己裸露的身体袭来的冷剑!(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一回第四方乱入
斩龙刀狠狠地击中了这柄通体发着寒光的宝剑,李沧行顺手把身上披着的袈裟向着天空中一抛,铺天盖地地,缓缓下落,正好盖住了地上的李沉香那如同小白羊一般,完全赤--裸在外的胴体,而他那如山岳般雄壮的身形,也坚强地挡在了李沉香的面前,李沉香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点意识,就是李沧行的斩龙刀幻出漫天的刀影,与来人快如闪电般的剑气缠斗在了一起。
青缸剑没有了冷天雄的加速催动,势头一下子弱了不少,屈彩凤只觉得身前如同山岳般压来的巨大气势,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也能呼吸出两口气了。
可是即使没有了冷天雄的趁势催动,这一剑仍然具备了刚才李沉香的全力一击,加上冷天雄刚才的顺水推舟之力,仍然可称得上是摧金切玉,快似流星,屈彩凤在刚才缠斗冷天雄的时候本就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和内功,这下又是仓促而退,更是一开始就被迫弃了左手刀,全靠右手的阴刀,威力已经是大打折扣了。
屈彩凤的背后突然狠狠地撞上了院墙,她的心猛地一沉,暗叫坏菜,刚才只顾着后退,根本来不及看身后的情况,却不料到自己本来就离院墙只有六七丈,这下不带拐弯地全力后退,这会儿正好撞上了墙壁,再也无法后退了。
可是青缸剑却是趁着这屈彩凤撞墙的功夫,一下子飞到了屈彩凤眼前不到一尺的地方,轻而易举地击破了她打出的最后一道狼形刀气,在这一瞬间。屈彩凤仿佛可以看到剑中那个魔灵扭曲的脸上残忍而嗜血的笑意。
屈彩凤的右刀一击,正好击中了青缸剑的剑尖处,“叭”地一声,右手阴刀也碎成了两段,青缸剑稍稍偏了一些准头。击中了屈彩凤的右肩向下一点的地方,血光乍现,这一刀竟然生生地穿过屈彩凤的肩头而过,把她整个人都钉在了这道院墙上。
屈彩凤只感觉到整个右肩的骨头都象是要碎了,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一剑的来势太猛。不仅把她钉在了墙上,而且穿过她的后肩,生生地把这半堵墙给击得断裂,一阵烟尘腾起,屈彩凤连人带剑带墙壁地落到了地上。也痛得晕了过去。
小院之中,只剩下了李沧行和那个神秘的剑客两人,刀剑相交,正围绕着李沉香的身体边,狠狠地搏斗着,这个剑客,显然就是刚才失踪的明道,身上仍然穿着小沙弥的僧袍。可是脸上却是蒙了一层黑布,而李沧行刚才冲出的时候就一手扯下了脸上的面具,他不想让屈彩凤误会自己。早早地亮明身份,联手对敌,才是他希望的事情。
只是李沧行也万万没有料到,李沉香的这一下青缸剑御剑飞刺,竟然如此地厉害,功力高如屈彩凤。也无法抵挡,眼见着屈彩凤被连人带剑地钉到了墙上。他的心里痛地无以复加,可是他很清楚。对面的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杀千万的宗主,这点从他那高绝的剑术,连自己的感应都能瞒过的内功就可以猜个大概,自己一生的悲剧,自己一生的敌人,都是眼前的这个家伙所造成,只有拿下了他,自己才最终能得到解脱和永远的平安!
想到这里,李沧行手中的刀法施得更快了,这下他用上了十成的功力,浑身上下暴出一团红色的战气,如同烈焰灼日,怒火焚城,天狼刀法中的精妙杀招源源不绝,尽是进攻型的招式,这个世上,能挡得住李沧行在这样全力暴怒之下的狂攻,只怕不会有一个人,即使是黑袍或者陆炳,也不可能就这样原地抵挡住!
可是面前的这个剑客,武功却是高得不可思议,他几乎是一步不退地,和李沧行在正面硬碰硬,他的剑法快得让人目不遐接,而一身灰色的战气,背后却隐隐地现出一只麒麟的模样,摇头摆尾,和身后腾起一头巨大战狼的李沧行,杀得是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此人的剑法,是李沧行从来没有见过的,里面似乎混合,揉杂了各门各派的招式,却又不拘泥于哪一种,如果硬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见招拆招。似乎自己攻出的每一招,对方都能后发制人,谋定而动,等自己的刀法明显地攻出之后,再作出相应的反击,由于他的剑法快得不可思议,往往自己刀攻出去后,他还能迅速地防守到位,而他的那柄宝剑,通体晶莹闪亮,上面不停地有符文闪现,不知道是什么上古名剑,居然速度比斩龙刀还要快,即使正面相击,也毫不吃亏。
但亏得李沧行这样搏命地攻击,这名蒙面的剑客却腾不出手来再去攻击李沉香,李沧行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此人的目标不在自己,而在地上的李沉香,也正是因为他想要追杀李沉香,所以几次明显吃亏的硬碰硬,也是咬牙硬顶了,李沧行清楚,以他的武功,如果摆开来,动起来和自己打,只怕这三四百招过后,他能略微战得一点点的上风,可就是因为要杀李沉香,却又被自己出手硬挡,才会维持一个纯平手的状态。
小院的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风声,然后是几个很轻的脚步声,明显是有极强的高手杀到,李沧行心中一动,从来人的气息判断,应该是万震和谢婉如去而复回。
蒙面剑客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刚才他之所以长时间隐忍不动,就是因为李沉香本身也是绝顶的剑客,他的武功虽高,却绝不可能在三百招之内杀死李沉香,所以一直要忍到李沉香,冷天雄和屈彩凤拼气之后三败俱伤,李沉香脆弱如婴儿,完全无自保之力时才出手,可是他也万万没想到,居然小院中还隐藏了李沧行这样的超级高手,眼下杀李沉香已是不可能,若是洞庭帮的两大高手再助李沧行,只怕自己的脱身都要成问题。(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二回 宗主现形
(); 蒙面剑客的眼中突然寒芒一闪,手中的宝剑一下子回撤身前,迅速地在自己的前胸划出了三个光圈,可不正是那武当派两仪剑法!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前面和这蒙面剑客交手半天,却一直无法摸清楚他的武功来历,只感觉他那套不知名的剑法却是非常的熟悉,似曾相识,揉合了各门各派剑术的精髓,去芜取精,合为一套,他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一闪,难不成这就是驰名江湖,却极少现身的独孤九剑?!
想当年云飞扬以一套独孤九剑,取得剑神的称号,一套剑术,打遍武林无敌手,即使是天蚕剑法,也只能屈居其下,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和达摩三剑,虽然威力巨大,但是自张三丰之后的历代掌门,无人能把这两套剑法练到大成,即使是紫光道长,也只是把太极剑法练到第六重而已,而那达摩三剑,据说是张真人自从少林派的九阳神功和小铜人上悟得的绝世神剑 ,更是百余年来无人能练成,不得不说是武当派的百年遗憾。
于是独孤九剑就成了江湖上公认的头号剑法,最精妙之处就在于博采各派之长,可以见招拆招,甚至连天蚕剑法,也被揉合在内,刚才这剑客使的剑招,快得不可思议,速度甚至还在楚天舒本人之上,李沧行这才明白了过来,他用的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独孤九剑,既然如此,他能使出武当派的两仪剑法,也不足为奇了。
但李沧行对这两仪剑法实在是太熟悉了,每天做梦之中都是与沐兰湘双宿双飞,在合练此剑法,前世的记忆早已经渗入了他的灵魂与血液之中,眼见三个光圈拉起,他几乎是本能地反拉出一快二慢三个光圈,左腿金鸡独立,右剑斜指上天,倒象是与来人要双剑合壁了。
蒙面剑客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声断喝,三个光圈迅捷而出,对上了李沧行这里的三个剑环,一声巨响。两人各退三步,而那剑客脸上的蒙面黑巾,被劲气激荡,居然掉了下来。
烟雾缭绕间,李沧行正待上前继续以两仪化生粘住来人。却一下子看到了他的脸,面如冠玉,剑眉微挑,目似朗星,白净面皮,颌下三缕飘逸的长须,可不正是徐林宗!
李沧行尽管考虑到了种种宗主的身份,但这一下仍然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惊地手中的斩龙刀都停在了半空中,周身的红色战气一下子全都松了下来,没有想到失踪了十几年,刚刚被黑袍证实了死亡的徐林宗,竟然就是这个袭击李沉香的人,竟然就会是宗主本人!
李沧行失声叫了出来:“怎么,怎么会是你?!”
“徐林宗”一言不发,转身一跳,身形如大鸟一般地腾空而起。掠过了那道院墙,远远地飞上了院外的一颗大树,然后便消失不见。
李沧行如梦初醒,狠狠地一拍大腿,正待起身追击,却听到另一侧传来一声低沉的**之声,他马上意识到屈彩凤刚才中了刀,这会儿还处在危险之中,而另一边的那个蒙面剑客只怕也是追不上了,只好恨恨地一跺脚。转而奔向了屈彩凤倒下的那面断墙处。
只见屈彩凤的右半身已经被鲜血浸透,那把青缸剑仍然牢牢地钉在她的右 肩上,刚才她挣扎着想要去拔掉这剑,可是重伤之下。手哪里够得到!反倒是这一下来回的运动,牵扯到了伤处,一下子又拉开了一道口子,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李沧行凌空一跃,飞到了她的身边,出指如风。点了她右肩的两三处穴道,暂时为她止住了血,他没有想到屈彩凤居然伤得如此之重,自己要是稍晚来片刻,只怕这条右臂也不保了,这会儿她的半个身子几乎都被血染得通红,贴身的粉色战甲,也已经是殷红一片,就连一头的白发,末端也给血泊浸红,与之相应的,却是她苍白的脸色的嘴唇,还有那大而无神的眼睛。
看到了李沧行的脸,屈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一闪而没,转而扭过了头去:“你,你来做什么,不是,不是说好了,说好了后会,后会无期吗?”
李沧行蹲下了身子,柔声道:“彩凤,我说过,无论何时,都不会看着你陷入危险当中,你这样一个人走了,我岂能坐视!好了,多的不说了,我先救你出来,你忍着点!”
屈彩凤闭上了眼睛,眼角边一行清泪流下,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因为痛苦,李沧行站起身,凝气于右掌,一团红色的真气游走于他的全身,屈彩凤忽然低声道:“沧行,当心,这剑邪门地很,似是,似是有剑灵。”
李沧行点了点头,斩龙刀向着地下一插,右掌破空而出,一下子抓住了剑柄,一股难以言说的怪力一下子从他右手的经脉钻进了他的体内,非阴非阳,非炎非冰,却又是冰火两重,灼烧着他的经脉与血管,让他格外地难受。
一如当年第一次拿到斩龙刀时的那种感觉,李沧行的心中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大叫:“你是何人,竟然动吾!”
李沧行咬了咬牙,振起胸膜,一边以内力对抗着这股子邪力,一边回道:“你可是这青缸剑中的剑灵?”
那剑灵回道:“正是,咦,你怎么会身具龙血?!”
李沧行哈哈一笑:“吾生来就是龙种,你这小小剑灵,想要和龙血传人对抗吗?还不速速地退去!”
剑灵重重地“哼”了一声:“吾本这世间的散仙,根本不尊人间君王的号令,你的这个龙血,或者可以吓住别人,但对吾却毫无用处,也罢,看在你救了吾主人的份上,吾便给你一个面子,你收剑吧!”
剑灵说罢,那青缸剑上的蓝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一闪一闪的符文也不再出现,李沧行只觉得小臂上的怪力消失不见,他一咬牙,猛地一拔,锋利的宝剑一下子从屈彩凤的肩部抽了出来,奇怪的是,这一下的动作,居然没有带出一滴血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