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西德尼的末日
黑色兰博基尼！
白色闪电！
二十八具焦黑的尸体！
三段信息联系到一起，形成一片恐怖阴云。
西德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跑，跑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作为法尔科内的亲信，他是少有几个了解那晚真相的人。
黑色兰博基尼的主人不是蝙蝠侠，是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这个人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二十八具尸体就是最好的见证。
“怎么会碰到他！”
西德尼咬着牙，狂踩油门，宝马轿车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以超过一百四十码的速度在街道上疾行。
此时还未到深夜，道路上的车辆不少。
眼看着一盏又一盏车灯向后掠去，西德尼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上，他从没用这么快的速度开车。
后面的卢克也皱起眉头，西德尼掌握着法尔科内家族的经济脉络，是一条举世难求的大肥鱼，要是死于车祸意外，找谁说理去。
不行！必须活捉他！
连续转过几个路口后，兰博基尼从倒车镜里消失了。
西德尼稍稍松了口气，油门却没有松开，以极高的车速向机场方向驶去，他的私人飞机就停在机场，只要坐上飞机，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兰博基尼的主人都拿自己没办法。
很快，机场到了。
西德尼连忙下车，一边拖行李，一边跟驾驶员打电话，让他准备起飞。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急促的呼啸。
砰！
宝马车被身后冲来的车辆撞飞出去，西德尼躲闪不及，右肩膀被车门刮了一下，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直到撞上台阶才停下来。
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右胳膊脱臼了，肋骨也断了几根，西德尼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哀嚎，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喂！先生，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西德尼强撑着转过身，看到那张过于年轻的脸时，脸颊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卢…卢克·萧！”
“是我，没想到吧，居然在这里见面了。”
卢克一边说话，一边搜身，确保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后，拽着老人的裤腿往回走。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诚，因此，我特别讨厌那些说话不算数的人，西德尼先生，你是犹太人，犹太人怎么能不讲诚信呢，说好了三亿美金，只给三千万，还差两亿七千万，钱不给，人怎么能走，你说是不是。”
“放心吧，我这人很善良的，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只要你给钱，咱们万事好商量。”
西德尼张张嘴，想要开口求饶，无意间瞥到停到路边的黑色兰博基尼时，眼前一阵灰白。
为什么？
为什么上帝要这么对我。
……
时钟连续敲响十二次。
午夜来临了，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少爷还没回来。
阿尔弗雷德坐在摆满武器装备的地下基地里，脸上布满担忧。
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熬夜是最不好的选择，可他没有办法，今天晚上必须坐在这里，直到布鲁斯·韦恩回来。
时间在滴答滴答的声音中缓缓流逝，老人也悄悄合上眼皮。
被大灯照亮的房间里，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坐在椅上，手里端着没有咖啡的瓷杯，眼睛合在一起，时而睁开一条细缝，似乎在与困意作斗争。
布鲁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莫名的，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过，连暴怒的心情都平缓许多，拿起薄毯轻轻地盖在老人身上，而后蹑手蹑脚地来到桌子前，拿出文件夹，一张一张地浏览。
“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倒了一杯热咖啡放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上面的文件，看完，又拿起几张，
“毒品、军火、黑钱！”
“敲诈、勒索、谋杀！”
“行贿、受贿、不正当经营！”
阿尔弗雷德揉着眉心，“韦恩少爷，能告诉我这些文件哪来的吗？”
“多米克·西德尼的书房里。”布鲁斯把文件上的信息整合到电脑里，头也不回地说道，
老人感叹道，
“好可怕的法尔科内家族，几乎与黑暗共舞。”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布鲁斯停下手，怔怔着前方，好一会儿才道，
“我准备把这些文件复制三份，分别发给联邦法院、白宫、FBI。”说着，抬起头直视老人，“你觉得如何？”
阿尔弗雷德沉默不语。
布鲁斯自嘲地笑了一下，“你也觉得不妥是吧，这份文件不但涉及哥谭高层，还有两党政要和白宫高管，FBI也包含在内。”
“这是一张权力组成的巨网，盘根错节，一环套一环，没有人有勇气把它捞上来，因为它太大了，已经和水域连到一起。”
阿尔弗雷德耸耸肩，半开玩笑道，“或许你该把它放在美国总统的床头上。”
布鲁斯毫不留情地回道，“然后下一秒就会成为厕纸。”
空气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阿尔弗雷德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变成这样，眼看着一份份文件被录入电脑，忍不住劝道，
“韦恩少爷，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
“我没有愤怒，我现在很清醒，思维敏捷，头脑清晰。”
阿尔弗雷德沉默道，“哥谭市的罪犯很多，但善良的市民更多，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
布鲁斯讥讽道，“是啊！被蒙蔽的生活！被操控的生活！被犯罪和恐惧支配的生活。”
阿尔弗雷德张嘴无言，他本能地觉得这样做不好，会引发可怕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躺在床上睡一觉，然后再考虑怎么做。”
布鲁斯转过头，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认为我现在不够冷静？”
阿尔弗雷德：“……”
好吧，你很冷静。
或许意识到什么，布鲁斯收缓情绪，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确实有些冲动，但这是我能想的唯一办法了，哥谭的警察、检察官、律师、法院院长都是他的人，法律已经没有用了，只有通过法律之外的方法解决。”
“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些东西发出去，会造成怎样的恶果。”
布鲁斯用力扯出笑容，勉强的好似冲压机挤出来一样，
“我想过，并为此做好全部准备。”
第四十二章 暴乱之城（1）（求收藏）
8月9号，早上八点。
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一向被乌云笼罩的哥谭市居然罕见地看到了骄阳升起的画面。
红日高升，阳光铺满大地。
不过这与哥谭市民没有关系，沉重的经济压力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欣赏路边风景，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如木偶一般行走在宽广的街道上。
十字路口，一个边走路边看报纸的杂志社编辑撞上正低头喝咖啡的女白领，编辑连忙说了声抱歉，见女白领面容姣好，就想搭讪几句，
这时，一份传单落在脚下。
他捡起传单，随意看了几眼，确定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如木雕一般僵在原地。
见他脸色有恙，女白领连忙道，
“先生，你没事吧。”
中年顿时回过神，扯出一弯不算难看的笑脸，收好传单，抬腿就走。
“先生，你的钱包！”
女白领喊了几句，中年理都不理，步频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人流当中。
“好奇怪的人！”
女白领耸耸肩，表示费解，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包，一张传单从上方落下，刚好落在钱包上。
“这是什么？”
女白领捡起传单，好奇地看起来：
马丁·杰西，哥谭市市长，2001年3月…2002年5月…2003年……行贿人：卡麦恩·法尔科内；
基里安·B·罗布，哥谭市警察局局长，1996年7月…1996年圣诞节…1998年5月…2002年感恩节，行贿人：卡麦恩·法尔科内；
托奎·马夏尔，市议会的议员长……
布鲁特·迪恩，州法院院长……
菲斯克·J·克莱，地区检察长……
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出现，与之相关的不是言论、功绩、行政主张，而是行贿、受贿、抢劫、毒品、军火、黑钱……
女白领捂住嘴巴，发出一声惊呼：上帝！
十几辆无人机掠过哥谭市上空。
仓门打开，记载着哥谭市黑暗面的传单如雨水一样倾泻而下，布满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的街道。
现在上班高峰期，车辆川流不息，街面上人来人往。
传单的出现仿佛摁下时间的暂停键，所有人，无论司机还是乘客、上班族或者小商贩，只要捡起地上的传单，下一秒就会变成了雕塑。
喧闹声消失了，哥谭市陷入诡异的安静当中。
市政府大楼，刚吃完早餐店马丁·杰西正要开始一天的工作，助理霍步森急匆匆地跑进来，
“杰西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事不要慌张，保持冷静。”
马丁·杰西有条不紊地整理领带，觉得不好看，就从装满各种顶级领带的柜子里拿条新的。
俗话说居移体、养移气！
以前的他是个不出名的银行出纳员，整日战战兢兢，生恐丢了饭碗；如今的他不一样，两党政要，哥谭市现任市长，美国上流社会的顶层人物。
既然成了上流人物，就要保持该有的风度，遇事沉稳、保持冷静是最基本的素养。
助理霍步森张嘴无言，想了想，把传单放在桌子上。
“杰西先生，你还是看看吧！真的出事了。”
马丁·杰西拿起传单，随意瞥了几眼，下一秒，红润的脸颊仿佛被抽干了鲜血，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可能？”
“这东西哪里来的，谁给的，快说。”
马丁·杰西忍不住大吼起来，脸色青白交加，狰狞得要吃人，处理吓了一跳，连忙道，
“有人用无人机在城市上空发传单，街面上都在传。”
“该死！”
马丁·杰西大骂，把领带扯下来摔在地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没一会儿脸上就堆满汗水，
“给法尔……不，给罗布局长打电话，我亲自打。”
马丁指着门口，“你去，通知各个分局局长，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市政府，二十分钟内我见不到人，这个局长就不要干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助理点头，抬步就走，没到门口就被喊了回去，
“还有各大新闻媒体，能叫的都叫来，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不实言论必须被澄清。”
下完指令后，马丁·杰西稍稍松口气，拿起传单看了一眼，恐惧和绝望再次浮现出来，他一秒都不敢等了，拿出手机，颤颤抖抖地拨通了法尔科内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法尔科内已经知晓传单的事情，用平静的语气告诉他不用慌张，一切都会没事的。
连续安抚几分钟，法尔科内才挂完电话，一脚踹在桌子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西德尼呢？他在哪？”
管家连忙道，“已经派人问过了，他家里人说，西德尼晚上出去办事，一夜未归，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私人飞机的驾驶员倒是提供一条线索，昨晚11点左右，西德尼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让他做好起飞准备，不过一直等到早上，也没见人来。”
管家抬头瞄了一眼，用蚊子似得声音说道，“已知线索只有这么多。”
“FUCK！”
法尔科内如野兽一样嘶吼起来，“该死的犹太佬，竟敢背叛我。”
管家身体颤抖一下，脑袋愈发低了。
屋门打开，约翰尼·维蒂大步走进来，
“舅舅，我们派人把传单收了。”
法尔科内冷冷地看着他，
“传单遍布哥谭市，你告诉我，怎么收？”
约翰尼冷酷道，“一条街一条街地收，谁敢不给，打死他们。”
法尔科内强忍着把他摁进茅坑的冲动，抬手指向屋门，
“给我滚，传单的事，不用你管。”
约翰尼紧了紧拳头，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怒火一股接一股地从心底冒出来，法尔科内摇晃着脑袋，身体踉踉跄跄，差点栽倒子地上，
“老爷，你没事吧！”
法尔科内推开管家，一字一句地说道，
“给各大报社的老板打电话，八点四十，摩萨格酒店，我要和他们见一面。”
“我现在就去安排。”
管家离开后，法尔科内拿出手机，拨了一个从未拨打过的电话，得到对方许诺后，阴沉的面容终于平缓下来。
敲门声响起，一个留着寸板头、左脸上有道刀疤的消瘦白人推门走进来，他是艾德文·米奇，法尔科内最信任的手下，也是三大杀手之一。
“老大，你找我！”
法尔科内揉着眉心，沉声道，
“去追查无人机的踪影，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搞我，还有，派几个信得过的手下，把西德尼的家人控制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伤害他们。”
“明白了。”
艾德文·米奇点点头，转身离去。
又下了几条命令，法尔科内心中的惶恐终于消失了，尽管局势不乐观，但他仍抱有信心，家族几十年的经营不是这么容易被摧毁的。
第四十三章 暴乱之城（2）（求收藏）
大都会西区一处地下仓库里。
卢克坐在沙发上，吃着雪糕，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上关于哥谭市的最新报道。
阳光明媚的天空下，无数传单如雪花一样飘落下来。
市民们追逐雪花，就像第一次看到下雪天的孩子。
“此情此景，当真美不胜收。”
卢克由衷地感叹一句，眼睛朝向身后，
“西德尼先生，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既然醒了，也该谈谈正事。”
卢克搬着椅子坐到他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差点笑出声，西德尼个子不高，再加上年岁渐长，身体渐渐朝土肥圆的方向发展，此时被吊在十字架上，完全没有耶稣受难时的悲壮，反而有种三十年代无声喜剧片的错觉。
卢克咳嗽一声，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听闻西德尼先生是虔诚的犹太教信徒，想必一定不介意我用这种方式把你捆绑起来，当然，如果觉得形式不够庄严，我可以扒光你的衣服，在手腕、脚腕部位钉上铁钉，不过那样太血腥了，我本人并不愿意。”
西德尼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吃人似得瞪着卢克，
“恶魔！你会下地狱的。”
卢克啧啧地摇头，“这句话说的很不对。”
“犹太教的教义中有很重要的一条：创造主予遵守律法者奖赏，对践踏律法者予以惩罚，我虽然不是犹太教信徒，但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违背这一教义，反倒是你，西德尼先生，杀人、强奸、猥琐少女、欺压良善、走私毒品、贩卖军火……”
罪行一条接一条，每数一条，西德尼的脸颊就颤抖一下，到最后，索性闭上眼睛，不听、不闻、不问。
卢克呵呵地笑起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就你这种货色，还虔诚信徒，上帝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信徒，非气得屎都蹦出来。”
“你……”
西德尼瞪大眼睛，奋力挣扎，可惜不管怎么努力，捆绑住手脚的锁链都纹丝不动，反倒是把他累的气喘吁吁，从昨晚到现在，先是被蝙蝠侠殴打，然后被卢克开车撞，接着又吊在十字架上几小时，身体早就受不了。
“行了，别装模作样了，你根本不信上帝，你只信钱。”
“咱们还是现实点，说吧，你的命值多少钱？”
西德尼啐了口吐沫，“黄皮狗，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好！有骨气！”
卢克捏了个兰花指，笑津津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匕首。
精钢匕首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眼看着刀刃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西德尼忍不住吼道，
“你干嘛！不准过来，走！”
卢克叹气道，“西德尼先生，你好歹也算哥谭市的一二号人物，有点骨气行不行，别让我看不起了。”
“放心，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不会弄得太血腥，我会给你一个温暖又没有痛苦的死法，保证让你满意，记得给五星好评。”
匕首划过半空，在西德尼双手手腕上划过，血液顺着皮肤流淌下来，一滴、两滴、三滴……
血珠落在铜盆里，溅起哒哒的声音。
西德尼眼中闪过绝望之色，数次想求饶，都忍了回去，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卢克擦掉刀身上的血迹，淡淡道，
“正常人割腕后的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我没那么多耐心，就割了你的双手，再加上你肩部、腹部、胸腔的伤势，也就是说，你最多坚持二十五分钟。”
卢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闹钟，
“现在是八点十三分，八点半，我会过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罢，放下闹钟，转身离去，到门口时回身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给你儿子打的那个电话我已经知道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法尔科内就能找到他们，祝你们一家在地狱里玩的开心。”
卢克微微颔首，在西德尼绝望的目光中关上铁门，消失不见。
……
尽管马丁·杰西已经做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准备，可当他走出市政府大楼的那一刻，恐惧还是不可抑制地冒出来
人太多了！
整个中心广场，十四万平米的土地上挤满了人。
黑压压的，一眼望去，数都数不过来。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没有太多喧哗，没有太多吵闹，很大一部分人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前方。
若是以往，马丁·杰西很乐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演讲天赋，但今天不同，他感受到了恐惧，那一双双眼神，仿佛地狱里跑出来的血魔，要把他连血带肉都吞掉。
助理在一旁提醒道，“先生，不能再拖了。”
马丁顿时反应过来，紧了紧心神，走到话筒前，习惯性地咳嗽一声，正要开口，人群中飞出一个不明物体。
飞行物擦过演讲台，落在台阶上。
原来是一个用传单包裹的汉堡，刺目的阳光下，被奶油遮掩的文字尤为刺眼。
一个记者冲出封锁圈，大声质问道，
“市长先生，传单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受了法尔科内的贿赂！”
有人带头，其他记者也是不甘示弱，纷纷拿出当狗仔时的本事，挣脱警察的拦截，十几个话筒全都怼到马丁·杰西身前，
“市长先生，4月8号，您应邀出席了摩萨格酒店的慈善晚宴，法尔科内也在其中，第二天你就收到276万美元的贿赂，请问这些金钱是以哪种途径到达你手中，中心银行吗？”
“市长先生，哥谭市分局局长詹姆·科林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现在他却收受贿赂，对此您作何解释。”
“市长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
“市长先生……”
“市长先生……”
马丁·杰西感觉一万只蚊子在耳边嗡嗡直响，他根本听不清楚对方说什么，也不想听，眼看局势有失控的迹象，连忙对警察招手，让他们把人赶走。
若是以前，记者会选择退却，现在不一样了，那封传单把哥谭市的黑暗面全都揭露出来，警察不再是正义的化身，而是一群收受贿赂的蛀虫。
蛀虫就应该被打死！
第四十四章 暴乱之城（3）（求收藏）
当警察的声誉下降到冰点的时候，他们和黑社会没有什么区别。
愤怒的记者根本不在乎警察手里的盾牌棍棒，用手推、用脚踹，十八般武艺全都使出来。
一个从事刑事案件报道的老记者指着警长昆西的鼻子大声质问：身为警察，为什幺要收黑帮的钱，你们是不是法尔科内的走狗！
一句话说出，周围的警察立刻变了脸色。
警队中有蛀虫，但不代表每个警察都是坏蛋，他们中也有好人。
警长昆西想要辩解，察觉到市长的目光后，只得压下心里的烦躁，指挥队员把人赶下去。
他们越是驱赶，记者越是反抗，你推我我推你，场面变得极其混乱。
这种混乱影响到了广场上的民众，很多民众并不相信传单上的消息，他们来到这里求得只是一个解释，可惜，就连最基本的解释，市长都给不了。
耐心一点一点耗尽，怒火一点一点地堆积。
也不知谁吼了一句，
“打死马丁·杰西！”
人群开始移动，如潮水一样涌向市政府大楼。
马丁·杰西的脸颊变得惨白，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迷茫的思绪里只剩下一个字：跑！
必须躲起来，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他推开助手，一边大吼命令警察拦下暴民，另一边头也不回地窜进市政府大楼。
看到这一幕，警察当即就愣住了。
仗还没开始，主帅就跑了，这还打个屁啊！
士气下降到冰点。
广场上的人少说有几万，维护治安的警察只有几十个，几十对几万，他们又不是胸毛肌肉男，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拿着加特林突突突吧！
局势已然失去控制。
市民太多了，根本不是警察能抗衡的，为了避免手下被群殴致死，昆西不得不下令解除封锁线，让警察聚到一起，结成圆阵，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遭到市民的疯狂攻击，有个警察后退时不小心绊倒在地上，下一秒就被拖入人群中，再也没有出来。
昆西开始露出恐惧之色，不单单是他，周围的警察全都如此，这次事件和以往不同，不是抗议游行，被怒火淹没的市民要的不是说法，是命，警察和政府的命。
“不要管了，撤退，全部撤退。”
昆西大声呼喊，招呼手下撤出现场，至于市长和市政府，只能在心里说句抱歉，大家都是命，没有谁比谁金贵的说法。
随着警察离去，场面彻底失去了控制。
暴怒的市民冲进市政府大楼，挨个房间搜寻，只要找到穿制服的员工，不管是有罪，还是无罪，统统抓起来。
一个刚刚加入市政府的雇员被堵到角落里，面对质问，只能惊恐地抱住脑袋，乞求他们不要动手。
这一幕发生在很多地方，局势开始朝向可怕的地方发展，若是没人制止，很可能酿成人间惨剧。
就在这时，两声枪响在人群中炸开。
一个留着大胡子、带着军帽墨镜的老人站在桌子上，大声道，
“我们是来讨要说法的，不是杀人，按传单找，不要伤害无辜。”
话音落下，人群稍稍冷静下来。
那些被围堵的雇员借驴下坡，立即发誓自己没有收受贿赂，和市民一样，也是备受压迫的普通人，他们愿意帮助市民，找到市长。
这一说法引得大片欢呼。
有内鬼带路，躲在密室里的马丁·杰西和一干收受贿赂的政府要员很快被抓了出来，市政府大楼也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许多贵重物品和机密文件消失了。
市民们像押送犯人一样把市长和他的“同伙”带到中心广场的水池边。
面对无数愤怒的眼睛，马丁·杰西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心神惊惧之下，居然昏死过去。
他倒下不要紧，身边人却成了替罪羊。
面对死亡，很少有人不感到恐惧。
为了避免自己被愤怒的人群生吞活剥，市长助理把知道的事全部抖露出来，随着一桩桩骇人听闻的内幕曝光，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许多不相信传单的市民沉默了，他们从没有想过自己居住的城市会这么黑暗，市长居然都是黑帮老大扶持上去的。
人群中，那个留着大胡子、带军帽墨镜的老人长叹口气：少爷说的没错，哥谭需要变革，从内到外彻彻底底地改变。
随着助理开口，其他政府要员不敢再沉默下去，纷纷诉苦，表示法尔科内如何霸道、如何逼良为娼、用各种方法胁迫他们就范，还用家人威胁，并向上帝立誓，愿意出庭作证，指认法尔科内的罪行，只求市民不要伤害他们。
有人把这一幕拍成视频，发布到ShowMe上。
然后，全美50州瞬间爆了。
视频以无法想象的速度传播，短短几分钟，点击量就突破五十万。
各大新闻媒体纷纷跟进，CBS、NBC、ABC三大电视台中断节目，全力跟进哥谭市的新闻报道。
随着哥谭市的黑暗面被揭开，另一个可怕的事实也跟着浮现出来。
人们对照了政府要员的供词，陡然发现传单上的账号、时间、地点、金钱数目都没有错误，也就是说，内容都是真的，不单单是市长，议员长、法院院长、检察长还有一大批警察律师都是法尔科内的走狗。
刚刚落下的怒火瞬间变得沸腾。
人群自动分成几波，有的冲向法院，有的冲向警局，还有一部分则守在中心广场，看守马丁·杰西和一帮政府蛀虫。
摩萨格酒店里，看完电视报道，法尔科内瘫软在椅子上，右手止不住地打哆嗦，脸颊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在心里把马丁·杰西骂了无数遍。
那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他怎么不去死。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选这么个蠢货当市长，当然，他肯定忘了，之所以选择马丁·杰西，就是因为他胆小怕事、懦弱无能，虽然长了一张巧嘴，却是个十足的废物。
这种人最好控制，不像其他政客，一登上高位，恨不得把屁股擦得比脸还白。
第四十五章 八亿！（求收藏）
事已至此，骂人没用了。
市政府那块必须想办法堵上，至于马丁·杰西和政府要员……
法尔科内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们闭嘴还好，若真敢出庭作证、当污点证人，法尔科内不介意让手下的阿拉伯人活动活动，这年头，只要和中东扯上关系的都是恐怖袭击。
“老爷！出事了。”
管家急匆匆地进来，紧张道，“各大报社的社长纷纷打电话，说有事处理，来不了。”
“一家都不来？”
嘶哑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好似锯木摩擦地板，管家不敢接话，连忙低下头。
“好，很好！”
法尔科内哈哈大笑起来，“躲在背后的老鼠终于露头了。”
“去把维蒂叫过来。”
管家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没过一会儿，约翰尼·维蒂走进来，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职业套裙、骨架很大的棕发女人，女人名叫索菲亚·法尔科内，法尔科内的女儿兼助手，主要负责地下钱庄的经营，是法尔科内家族有名的黑蜘蛛。
看到女儿，法尔科内并没有高兴，反而眉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没有询问女儿来这里的原因，只是看着外甥约翰尼·维蒂，
“家族的荣誉需要用鲜血维护，维蒂，找到各大报社的社长，替我问问他们，有何勇气敢拒绝法尔科内的邀请。”
约翰尼·维蒂露出嗜血的笑容，好像出击的毒蛇，
“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话音未落，人就离开，门外传来噪杂的声音和几声鬼桀的狂笑，显然，约翰尼又在安排手下进行破坏行动。
索菲亚隐晦地撇撇嘴角，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送走外甥后，法尔科内冷硬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索菲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的账户出了问题……少了十六亿三千万欧元！”
嘶！！
法尔科内瞳孔收缩，感觉心脏被重锤砸了一下，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润，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谁干的？”
“多米克·西德尼。”
“你怎么知道是他？”
索菲亚面无表情地说道，“整个法尔科内家族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我、西德尼，不是我，就是他。”
话音落下，气氛陡然陷入安静，
法尔科内定定地看着女儿，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人刺穿。
索菲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尽管放在身后的手一直打哆嗦，眼神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几十秒后，法尔科内收回目光，脸上竟露出些许疲态，
“离开哥谭，两年内不准回来。”
索菲亚看了父亲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与此同时，大都会西区地下仓库里。
收获颇丰的卢克靠在沙发上，左手端着红酒，右手捏着雪茄，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八亿欧元，约合九亿美金！
就这么到手了。
世界实在太美好，美的想让人来一炮。
也不知道艾米丽在干什么，不行，小蠢妞晚上有行动，这时候去不合适。
要不找伊万·唐纳德？
想起那对沉甸甸的包袱，卢克的心思也跟着飘了起来。
“萧先生。”西德尼喘着粗气，哀求道，“你答应我的……”
“放心，答应你的事忘不了。”
卢克打开笔记本，输入账户、金额，随着Enter键落下，西德尼那张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两千万美元已经转入你儿子的账户，足够他们在挪威生活一辈子。”
“西德尼先生，你应该对我说声谢谢，若是换成其他人，你们一家一个都活不了。”
西德尼沉默不语，虽然不想承认，事实确实如此。
这个年轻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是个十足的恶棍，唯有做人这一块确实让人佩服。
卢克喝了口红酒，继续道，
“八亿欧元到手，咱们的合作也算圆满完成，念你全力配合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片药丸，
“这片药是安乐死的强化版，可以让人在极致的欢愉中悄悄死去，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甚至在死后脸上都带着笑容。”
“对现在的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还有一种。”
卢克举起右手，手心冒出幽绿色的火焰，火焰静静燃烧着，没有温度，只有深入灵魂的寒冷。
“超…超人类？”
西德尼瞪大眼睛，眼中带着浓浓的惊骇。
卢克笑了笑，低声道，
“感受到了吧，无法遏制的恐惧，灵魂颤栗着，就像死神降临到身旁。”
“不用担心，它不会要你的命，只会摧毁你的灵魂，抹去你的记忆，让你如傻子一般活着，我会在你身上塞五百美金，把你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接下来如何，就看上帝的心情了。”
“运气好的话，你会碰到曾经的朋友，几经辗转和家人相聚，度过一个还算安详的晚年，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有多低，你比我清楚。”
“更大的可能是，你会落入警察、FBI或者黑帮手中，他们会用各种方法让你开口，毕竟你偷走了法尔科内账户里的所有数字。”
卢克张开双手，把火焰和药丸送到他跟前，
“两个选择：快乐地死去，痛苦地生存。”
西德尼哆哆嗦嗦，喉咙来回耸动，眼中带着无尽的绝望，
“能不能…有第三个选项？”
卢克叹了口气，“快九点了，我还要上班，没时间陪你耗，如果你不选，只能我帮你选，相信我，我给的答案肯定不是你想要的。”
西德尼痛苦地闭上眼睛，脑中一团乱麻，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两种选择他都不想要，他想活着，有钱有酒有女人，而不是变成乞丐！
为什么上帝要这么对我？
想着想着，脑中闪出一道灵光，他陡然抬头，大喝道，
“不对！”
“你不想让我死，你想让我活，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卢克楞了下，古怪道，
“说什么呢，我当然希望你死了更好。”
“你这个恶魔、骗子，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西德尼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卢克，
“只有我活着，他们才不会把矛头对准幕后黑手，我和我的家人会成为你的挡箭牌，替你承担所有麻烦，还有那两千万美金，你根本没有打到我儿子的账户上，对不对？”
卢克无奈摇着头，懒得跟他废话，抓住脖子轻轻一扯，拽出一团虚无的灵魂，绿炎焚烧灵魂，直到剩下斑驳的残影，才被送回肉体当中。
“西德尼先生，愿上帝宽恕你。”
第四十六章 暴乱之城（4）（求收藏）
走进公司的第一刻，卢克就觉察到空气中的异样。
“boss，你总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我听说了。”
卢克松开领带，同时吩咐道，“把各部门主管叫过来，我要开个临时会议。”
“知道了。”
查理点点头，立刻安排。
卢克就是ShowMe的定海神针，他一出现，紧张的气氛立刻消失无踪。
很快，辛迪、罗文、扎克斯、菲利普·阿瑟还有几个重要职员出现在办公室里。
卢克来不及喝水，直接问道，
“情况怎么样？”
“都疯了，美国疯了，哥谭疯了，ShowMe也疯了。”扎克斯夸张地说道，“自从视频上传到网站后，网站流量升了十几倍，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我现在都不敢相信，哥谭居然黑暗到这种程度，市长、议员长、警察局长、检察……”
“好了！”
卢克摆摆手，“现在不是讨论腐败的时候，黑人抬棺的热度如何。”
“完全被比下去，全网热度中心是哥谭。”
辛迪站出来，道，“公司的服务器已经达到极限，随时都有瘫痪的可能，必须尽快更换。”
卢克点点头，道，“中心银行的第一笔投资款，总共八百万美元，已经到账，待会我打到公司账户上，辛迪，拿着这笔钱，租用最好的服务器，越快越好，我们等不起。”
“中午之前我一定完成。”
立下军令状后，辛迪走出办公室，开始工作。
卢克打开银行页面，一边转账，一边说道，
“还有其他问题没有？”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人同时看向罗伯特·唐斯，阿瑟先生淡漠，扎克斯讥讽，罗文饱含鄙视，几个技术部的员工更是发出冷嘲。
也不知道罗伯特做了什么，引起所有人不满。
卢克假装没有看见，半开玩笑地说道，
“罗伯特，看来只有你有问题，说说吧，什么事？”
罗伯特扯扯嘴角，挤出一点笑容，
“福特先生打来电话，让我们不要报道哥谭市的新闻。”
“福特？”
卢克眉头微挑眉，疑惑道，“哪个福特，我认识吗？”
“是法尔科内家族的管家，莱伯特·福特！”
卢克被逗乐了，表情古怪地说道，“一个管家，给你打电话，让我听他的，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我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又或者，你就是那个管家……额……太复杂了，直说吧，我为什么要听一个管家的话，我又不是给姥爷暖床的女佣？”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看着罗伯特的眼神很是古怪，后者涨红了脸，羞愤之下，也不在乎脸皮了，强硬道，
“这是法尔科内阁下的要求，卢克，做决定之前，你最好考虑清楚。”
卢克无语地摇摇头，“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法尔科内跟ShowMe有什么关系，就凭一个仆人的电话，我就要对他惟命是从，简直开玩笑！”
罗伯特寒声道，“法尔科内是中心银行的大老板，也就是ShowMe的大股东，为了公司的未来，你必须考虑他的要求。”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结。
扎克斯、罗文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难掩惊骇之色。
法尔科内居然是中心银行的老板，怎么可能？
若是真的，ShowMe岂不是成了黑社会的爪牙。
卢克呵呵地笑起来，边笑边摇头，仿佛遇到十分可笑的事情，
“卡麦恩·法尔科内我还是了解的，哥谭市有名的黑帮老大，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和法尔科内认识，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有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你怎么知道中心银行的大老板是法尔科内，而不是西德尼。”
罗伯特怔了一下，脸色难看道，“是西德尼先生亲口告诉我的。”
“好！”
卢克拿出手机丢过去，“你有西德尼的号码，现在就打给他，只要他告诉我，中心银行的大老板是法尔科内，我就满足他的要求，禁止ShowMe报道任何与哥谭相关的新闻。”
“boss！”
众人大惊。
卢克抬起手，冷漠道，“让他打！”
“你会后悔的。”
罗伯特冷笑着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心里已经开始设想卢克求饶的画面，不曾想，电话是打通了，却没人接。
半分钟后，又打一遍，还是没人。
连续打了五次都没人接听后，罗伯特的额头开始冒汗，双手也颤抖起来。
为什么？
西德尼先生为什么不接电话。
卢克懒得搭理他，目光看向年纪最大的菲利普，
“阿瑟先生，辛苦你了，又要陪我们加班。”
菲利普不在意地摆摆手，“卢克，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全力以赴地报道哥谭市的最新消息，不但报道，还要开启专栏，揭露腐败对城市带来的可怕影响。”
“这一次，ShowMe要站在民众身边，给他们提供网络便利。”
听到这话，罗伯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无法想想法尔科内得到消息后，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安排完各自事务后，众人就离开了。
至于罗伯特，没人搭理他。
众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罗伯特扮演的角色。
随着ShowMe入场，哥谭市混乱的局面变得越发混乱了。
原先的市民只是拿着传单，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受贿者，有的冲进法院、有的冲进警局，结果全扑空，只能一顿打砸烧抢后，转身离去。
上层人物得到消息的速度远快于底层居民，眼看局势不妙，他们早就跑了，怎么可能守在办公地点让人抓。
专栏的出现改变这一现状，有了解内幕的用户在私人空间里上传了几个受贿者的私人电话、家庭地址等敏感信息，并把这些信息发布到专栏里。
结果，那几个家伙倒了血霉，被得到消息的市民围追堵截，差点被活活烧死。
照片发布到网上后，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随着越来越多的用户涌入专栏查看情况，这里渐渐成了暴乱的风向标，有内部人士发帖，详细介绍受贿者的家庭住址、以及可能藏身的地方，还有人组织人手，把腐败人物分成三六九等，由上到下，进行有组织、有纪律的抓捕计划。
无序的暴乱变得有序起来，破坏力却没有减少，反而成倍增加。
第四十七章 暴乱之城（5）
警察对一个城市意味着什么。
往大了说是保障市民生命和财产安全、维护社会治安、打击违法犯罪活动、整治交通违章。
本质却是维护规则。
警察的命运和规则是一体，当规则的黑暗面暴露在阳光之下，警察也就失去存在的意义，和腐朽堕落的规则一样臭不可闻。
就像现在的哥谭，已经没有警察了。
以前的时候，市民看到身穿制服的家伙总会感到紧张，现在，他们恨不得拉泡热屎丢过去。
随着警察贪污腐败的事情逐件披露，哥谭警察已然成为过街老鼠，别说维持治安，连警服都不敢穿。
那些上了榜单的警界高官更是倒霉，被市民围追堵截，痛不欲生。
基里安·B·罗布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作为哥谭市警察局长，很荣幸地登上了贪污榜第一的位置。
他的大名已经响彻美利坚，成为民众争相追逐的对象，其火爆程度，直追当红好莱坞女星。
尽管体重超过两百三十磅，罗布的脑地却没有脂肪堆积，暴乱发生后，他毫不犹豫地购买了前往意大利的机票，谁曾想，汽车还没到机场，就被人认出来。
也不知道那个混蛋居然把他的车牌号发到ShowMe上。
得知这件事后，罗布气得想骂娘。
眼看围观市民逐渐增多，只能命令司机掉头。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两旁看到的全是混乱场景。
愤怒的市民聚集到一起，疯狂攻击政府部门，一个维持秩序的警卫被飞来的转头打破脑袋，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人也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罗布浑身的肥肉都颤抖起来。
不行，必须藏起来。
他才五十岁，有大把岁月等着享受，怎么能死在贱民手中。
凯迪拉克绕出市区，在西郊一栋湖景别墅外停下来，这栋别墅是他的藏宝地，很少有外人知道。
罗布还是觉得不安全，给法尔科内打电话，让他派人保护自己。
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法尔科内不可能拒绝罗布的要求，很快，七个带着冲锋枪的“安保人员”出现在别墅门口。
有这些人保护，惊恐的心情总算缓解下来。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
他低估了自己在市民心中的仇恨度，凯迪拉克在机场出现的那一刻，就被人尾随了，一直跟到湖景别墅。
那人拍了照片，上传ShowMe专栏里，等到罗布反应过来的时候，别墅已经被愤怒的市民包围。
人们聚拢在别墅外，叫嚣着让罗布滚出来，若不是“安保人员”亮出冲锋枪，市民早就冲进去。
即便如此，情况也很危急。
罗布局长现身的消息在网上迅速传播，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随着人数增加，胆子也开始变大，拿着转头、酒瓶、自制燃油弹往别墅里丢，玻璃、门窗全被砸碎。
眼看局势越来越可怕，“安保人员”的老大马里昂不得不举起冲锋枪，朝天空连开三枪，希望吓退市民，结果却适得其反，市民没有退却，反而一股脑地冲上来。
黑压压的人潮如洪水一般，顷刻间就淹没了整栋别墅。
一小时后，一个标题为“罗布局长的清廉？”的短视频出现在ShowMe专栏里。
视频中，身体肥硕的基里安·B·罗布被吊在树梢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遮羞的短裤，在他脚下堆满了从别墅地下室搜出来的珠宝首饰、文玩古物，除了这些，还有一箱金条，和两大箱百元美钞。
有做文物买卖的人统计了一下，光文物就价值一亿两千万美金，还没算上珠宝、金条和两箱钞票。
太可怕了。
视频一播出，全美轰动。
原本那些谴责市民非法行动的评论员和新闻媒体统统闭上嘴巴，事实摆在那里，他们能怎么办，就算收了钱，也不能砸自己的招牌。
警察局长被捕并没有给暴乱画上休止符，反而把它推到更可怕的境地。
随着多个政府部门被砸、被抢，哥谭市已然进入无政府状态。
不少投机倒把的市民开始借助搜捕犯人的民义谋私利。
哥谭市最大的商业街，短短三个小时，就发生八起恶性抢劫案件。
一伙蒙面匪徒冲击金店，制服保安后，和围观市民一起把金店抢了个精光，有几个市民离开时觉得过意不去，居然拿了几个金链子塞到保安和服务员手里，搞得后者一脸懵逼，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被抢的不止这一家，整条商业街，除了美容院和饭店，其余店铺都被“市民”光顾过。
视频发布到ShowMe后，卢克看了很长时间，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曾经的“零元购”活动。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身心疲惫的卢克躺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不单单是他，公司所有人，即使不参与技术工作的菲利普·阿瑟也是如此。
访问量实在太大了，即使更换服务器也不行，为了防止崩溃，每个人恨不得分出八只手。
工作很辛苦，收获也很丰厚。
得益于哥谭的高热度，只过了一天时间，ShowMe就多了九十万新用户，与以往不同的是，新用户中25岁以下的比例很少，30岁到40岁之间的居多。
这预示着ShowMe已经进入新阶层。
查理走过来，附耳道，
“boss，艾米丽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你。”
卢克点点头，随意洗下脸，和查理一起前往咖啡厅。
现在正值晚餐时间，咖啡厅的人很多，不是谈话的地方，
卢克索性带她前往两个街区外的中餐馆。
餐馆老板姓李，福建过来的，看见卢克后，二话不说，楼上请。
艾米丽好奇道，“你和老板很熟吗？”
“差不过每隔三天，我就会来这儿吃一顿饭。”
“难怪！”
进入包厢后，艾米丽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我给异调科的朋友打了电话。”
卢克喝了口花茶，淡笑道，“同意了！”
“你猜到的很准，他们都愿意帮忙，问题是人手。”女孩咬着牙，一脸无奈，“我们只有七个人，法尔科内却有几百个手下，总不能直接冲到他家里把他铐起来吧。”
无标题章节
小区断电，明天上午更。
第四十八章 暴乱之城（6）
自从上次公园约会过后，卢克就对艾米丽的智商不抱期望了。
好在她还年轻，有足够多的时间成长，卢克坚信，在自己的调教下，她一定会成为联邦调查局局长。
“战场打仗，一方人少，一方人多，战力不对等，确实是个大问题，你觉得该怎么办。”
女孩偷瞄卢克一眼，用蚊子似得声音说道，“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以我们七个人的力量，完全有能力冲进法尔科内的家里，把他控制起来，只要抓住他，其他人都好解决。”
咳咳咳！！
卢克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都错乱了。
艾米丽紧张道，“是不是觉得不妥。”
“没有！没有！”
卢克喝口水润润喉咙，“你的想法很好，直指要害。”
女孩顿时松了口气，也不知怎么了，最近总觉的智商不够用。
卢克继续道，“抓住法尔科内后怎么办，他手下还有一帮危险分子，怎么处理？”
“我觉得应该交给警察。”
卢克笑道，“以哥谭市目前的状况，警察哪有能力处理暴徒。”
艾米丽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当中。
屋门打开，服务员走进来，手里端着镇店名菜—荔枝肉。
这道菜是卢克的最爱，当即就吃了起来，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女孩反应，看到她紧锁的眉头时，不禁摇摇头，
“砍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树，枝繁叶茂，覆盖面积极广，只削去主干，掉下来的枝叶很可能砸死一群人，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伐木工一般都会清光枝条，留下光秃秃的主干，然后用锯子一点一点锯掉，这才是最稳妥的方法。”
艾米丽明白了，“你是说……”
“法尔科内就是大树的主干，他的手下是枝干，想动主干，必须解决枝干。”
“可我们人手不够。”
“哥谭市有那么多警察，怎么会人手不够。”
艾米丽被整迷糊了，刚才不是说警察没用，怎么一眨眼就变了。
卢克无奈地摇摇头，小声解释道，
“对哥谭来说，此次暴乱不是什么坏事，甚至可以说是好事，因为它把好和坏完整地切割开来。”
“就像警察系统，有三分之一的警察收受贿赂，但不可否认，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没有收受贿赂，以前的时候，三分一和三分之二混在一起，好比一个装满染料的大染缸，分不出青绿蓝紫，现在不一样了。”
“传单的出现打破这一僵局，面对愤怒的市民，黑警察连自保都做不到，哪有勇气跳进缸里，他们一跑，染缸里的染料就消失了，只剩下透明这一种色彩。”
“无数历史证明，一支纯粹的军队拥有极其可怕的力量，现在的哥谭警察就是这样一支军队，缺的只是领导人。”
女孩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只要提供情报，警察就有可能帮忙抓人。”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警察这个职业关乎很多东西：生存、荣誉、价值、信仰等等，此次事件把这些东西通通踩个粉碎，如果他们不站出来，事件过后，哥谭市就没有警察了。”
“为了生存，他们必须证明警察存在的价值。”
“明白了。”
艾米丽深吸口气，“一会儿我就去找吉姆·戈登。”
卢克暗暗点头，能想到这一步，说明女孩的智商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只有警察才能领导警察，这是行业定律，放眼哥谭，吉姆·戈登无疑是最好选择，他的资历、人脉都没问题，虽然因为私放黑色兰博基尼丢了工作。
但从目前来看，这不是坏事，反而成了好事。
“不行，我现在就去见他。”
女孩说走就走，话音未落，人就离开了，搞得卢克一脸无奈。
……
哥谭市郊区的一栋独立楼房里，胡子拉碴的吉姆·戈登站在洗衣机前清洗衣物，妻子莎拉怀孕九个多月，行动不便，作为丈夫，只能一个人扛起家务。
为了不让妻子担心，吉姆没有把撤职的事说出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躲到厕所里细细品味中年失业的恐怖。
孩子就要出生了，他却连固定收入都没有。
洗完衣服后，吉姆来到二楼阳台，点燃一根烟，静静地看着夜景。
“爸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刚过十七岁的芭芭拉·戈登站在父亲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吉姆掐灭烟头，强笑道，
“哪有的事？别听人瞎说。”
“撒谎！”芭芭拉哼了一声，“我都知道了，因为黑色兰博基尼的事，你被警队革职，这些天一直偷偷打零工。”
“小声点！”
吉姆做个禁声的手势，“别让莎拉听见。”
芭芭拉搬个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严肃道，“老爸，你是不是在想复职的事。”
吉姆·戈登沉默不语。
芭芭拉规劝道，“我觉得还是换个职业比较好，看看哥谭警察，贪污、腐败、收黑钱，烂成什么样子了，不要做警察了，要是放不下，可以做私家侦探，以爸爸的能力肯定没问题。”
吉姆皱眉道，“警察不一定都是坏人，也有好人。”
“好人？”
芭芭拉哈了一声，拿出一张传单拍到他手上，“这上面的人有不少爸爸曾经的同事，对于他们贪污收黑钱的事，你和那些好警察肯定了解，却视而不见，根据宪法，警务人员知情不报属于犯罪行为。”
“好警察可不会犯罪！”
吉姆被驳得哑口无言，只能连声叹气。
女儿说的没错，警局内部的腐败，大部分警察都知道，却由于各种原因选择沉默，原则上讲，哥谭市确实没有好警察。
这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芭芭拉蹦蹦跳跳地离开，却被吉姆一把摁回椅子上，“在这儿待着，那都不许去。”
现在是敏感时期，当警察的必须处处小心。
吉姆·戈登准备好武器，这才打开屋门。
昏暗的灯光下，没有看到【市民】或【暴徒】的身影，只有一个紫发紫睛的漂亮女孩。
“你是……”
艾米丽拿出证件，“联邦调查局，戈登先生，我们需要谈谈。”
第四十九章 暴乱之城（7）（求收藏）
吉姆·戈登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十点，他悄悄溜进客厅，打开窗户，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显得心事重重。
“老爸，你总算回来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吉姆一跳，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低骂道，“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
“你和那个女人干什么去了？”
“大人的事，你少管，赶紧睡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谈什么，那个女孩是FBI探员，你们要对付法克内科，扭转哥谭的糟糕局势。”
吉姆脸色难看道，“你跟踪我！”
芭芭拉别过头，“还有一个月弟弟就要出生了，我不可想你这时候发展婚外情。”
“……”
吉姆脸都绿了，真想抽她一顿。
芭芭拉连忙倒杯果汁放在他手边，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吉姆拿女儿没办法，只得板着脸子说道，
“以后不要参与我工作上的事，知道吗？”
芭芭拉连连点点头，眼珠子一转，试探性地问道，
“你同意了没有。”
吉姆吸了口烟，沉声道，“她的职位太低，还有超人类的身份，很敏感。”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吉姆笑道，“你懂什么？”
芭芭拉严肃道，“老爸，虽然你一直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我的智商高达154，你的智商只有121，面对困难时，我考虑的比你更全面。”
“现在，请你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复职。”
吉姆皱眉，沉默不语。
很多时候，不说话就是默认。
“我就知道。”
芭芭拉耸耸肩，“既然想复职，那就答应她！”
吉姆无奈道，“那个FBI比你大不了几岁，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菜鸟，要是有上级授权文书，我或许会考虑一下，可惜，除了毒品交易网的情报图，她只有一张探员证，还是最低级别的。”
“你错了，正因为她级别低，你才要答应，你想啊，如果来的是FBI高级主管，一旦开始行动，权利怎么分，你听他的？还是他听你的？”
吉姆一怔，若有所思。
芭芭拉继续道，“FBI的高级主管可不会听从地方警长的命令，但低级别的菜鸟就不一样，原则上讲，你们是公平合作的对等关系，级别不分高低，但在关键时候，由于年龄、资历方面的关系，她不得不服从你的安排。”
“这就保证了整个行动在可控范围里，不会出现意外因素，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是超人类，不止一个。”
芭芭拉越说越来劲，“超人类的身份很敏感，但这是高层考虑的事，与警察无关，我们需要的只是他们手里的情报和匪夷所思的超能力，有这些人从旁协助，行动会更有效、更迅捷，警队伤亡也会大幅度降低，至于他们的目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目标统一，就可以合作。”
一席话说到吉姆的心坎里，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不得不承认，女儿的话很有道理，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干掉法尔科内家族，都不是问题。
连续抽了几口烟后，吉姆掐灭烟头，回身道，
“芭芭拉，你该睡觉了。”
哦！
女孩乖乖点头，轻手轻脚地返回卧室。
几分钟后，楼下传来屋门开启的声音，芭芭拉无奈一叹，起床打开电脑，利用高超的黑客技术很快就从FBI的数据库里找到艾米丽·宋的个人资料。
看完资料，没发现问题，这才松口气，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暴乱只持续一天，哥谭市就变得陌生起来。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放眼望去，全是萧条的景色，店铺被砸，商店被抢，玻璃渣碎成一地，已经过了六点，街面上仍没有行人，连制作三明治的小贩都消失了。
银行大门紧紧闭合着，隐隐能听到恶犬狂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吉姆微叹一声，加快脚步。
到达警局的时候，拉米瑞斯、汉克等人已经到了。
众人都不说话，站在被火焰焚毁的警局门前，仿佛在举行某种宗教仪式。
随着时间流逝，周围的人开始增多，每过一会儿，就有一批便衣警察出现，人数渐渐增多，气氛却依旧沉默，只有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啪啪声在四周回荡。
不知不觉，人数已经超过三百，街道也变得拥挤起来。
吉姆摘下警帽，沉声道，
“把大家叫到这里的目的，你们都很清楚，我就不多解释了，我要说的只有一句话：哥谭市的警察不全是坏蛋，好警察永远比坏警察多！”
只是一句话，就有人落泪，天知道他们这一天经历了什么。
拉米瑞斯站出来，大声道，
“队长，我们该怎么做。”
“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法尔科内家族，以此告诉市民，哥谭警察不是蛀虫！”
……
对于哥谭市来说，今天注定要载入史册，在未来警察局长吉姆·戈登和未来联邦调查局局长艾米丽·宋的通力合作下，清剿行动正式开始。
众人分成七个小组，每组都有FBI的超人类保驾护航，对中心银行、码头军火仓库、毒品加工厂、黑市作坊、夜总会网点、地下钱庄等据点进行重点打击。
行动迅速、果决，事前根本没有一点风声透露。
那些蹲守据点的黑帮成员来不及反应，就被便衣刑警用枪抵住脑袋。
遇到反抗激烈的，超人类站了出来，七个超人类，能力各不相同，但对普通人来说，都是要命的东西。
在超人类的帮助下，中心银行、码头军火仓库、地下钱庄三个要害部位很快就落入警察手中。
军火仓库里堆满大量现代武器，甚至包括火箭筒和迫击炮之类的重型装备。
在这些枪炮面前，9mm手枪显得那么短小。
众人眼中开始露出炙热的情绪，仿佛看到美艳的****在向自己招手，吉姆·戈登没有办法，只能闭上眼睛，于是，轰轰烈烈的装备升级活动开始了。
警察们丢掉警棍、手枪，拿起手雷、戴上头盔、穿上军用防弹甲，换上M16、TavorTAR-21等现代军事武器，还有人抗上火箭筒。
即使超人类也不例外。
装备升级后的警察信心暴增，直接把清剿行动升级为军事行动。
第五十章 暴乱之城（8）
当一群挎着手榴弹、扛着突击步枪、背着火箭筒的便衣警察出现在西郊最大的毒品加工厂时，马丁·霍普直接蒙了。
连忙给老大法尔科内打电话，让他管管那群收了钱却不办事的刑警。
结果，电话没打通，额头炸出一个血洞。
四百米外的楼顶上，一名武装特警打开对讲机：
“戈登先生，嫌犯马丁·霍普已被击毙。”
老大一死，底下的人乱成一团，有的想逃跑，有的拿出武器准备死战，还有人想要销毁证据，可惜，他们低估了警察的决心。
霍普一死，门外的警察立刻冲进工厂，没有交涉，凡是拿着武器的，都会遭到子弹的洗礼。
这一幕也发生在其他地方，警察放弃了以往的规章制度，进化成冷血军人，只要遇到防抗，就会给予致命打击。
消息传开后，部分缉毒组成员自发加入进来，他们掌握的情报更全面，之前因为方方面面的限制，缉毒行动无法展开，现在不一样，哥谭进入无政府状态，他们也成了不受制约的那批人。
在缉毒警察的帮助下，一场浩浩荡荡的扫毒行动开始了。
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断掉了23个制毒窝点，击毙34人，击伤107人，缴获毒品可以堆满一间小屋。
哥谭市的毒品网络遭受从未有过的毁灭性打击。
毒品是黑帮的主要经济来源，没了钱，什么事都办不成。
夜幕降临后，清剿行动没有停止，反而愈加迅猛。
时间很宝贵，每分每秒都不能错过。
吉姆·戈登很清楚，一旦上边的人反应过来，就会增加很多不受控制的意外因素。
行动必须加快。
……
哥谭市，韦恩庄园地下基地。
巨大的屏幕正播放着无人机发过来的最新视频，上面详细记录了黑帮和警察的交火过程。
看到几个帮派成员被火箭筒炸的血肉模糊时，布鲁斯拔掉电源，走到衣架前，开始穿戴蝙蝠战甲。
“少爷，你今晚应该休息，警察不需要蝙蝠侠帮忙，他们做的很好。”
布鲁斯低声道，“这一切太顺利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阿尔弗雷德无奈地叹了口气，“韦恩少爷，我认为你需要一场约会，比如阿卡姆精神院的奎泽尔小姐，不但是心理学硕士，还有漂亮的脸蛋和诱人的身材，和她来一次烛光晚餐，对你紧绷的神经很有帮助。”
“阿尔弗雷德，我不想听冷笑话。”
老管家叹道，“哥谭市有千万人口，想让它变好的不止布鲁斯·韦恩一个，比如吉姆·戈登。”
听到这个名字，布鲁斯停下来，
“他确实是好警察。”
阿尔弗雷德不置可否，倒了一杯浓茶，边喝边调侃道，“一个允许手下端着迫击炮轰炸黑帮老巢的好警察？”
布鲁斯顿时笑了，放下蝙蝠战甲，走到电脑钱，通过远程控制程序登录自己的社交账号。
信息栏里有几百条留言，大部分都是关于哥谭暴乱的，一部分希望蝙蝠侠站出来，找到躲起来的贪腐人员，更多人则希望蝙蝠侠干掉法尔科内。
说实话，布鲁斯对这条提议很心动，只要干掉法尔科内，哥谭黑帮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掀不起风浪。
问题是怎么去做。
暴乱发生后不久，法尔科内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阿尔弗雷德，若你是法尔科内，会躲到哪里。”
“离开是最好选择。”
布鲁斯摇摇头，“他不会离开的，肯定在哥谭市。”
“哥谭市的占地面积将近250万英亩，还有错综复杂的地下隧道，想在这么大的地方上找到一个人并不容易。”
布鲁斯叹道，“慢慢找吧，只要他不走，总能找到的。”
不单单是布鲁斯·韦恩在找法尔科内，哥谭市的每个人都在找他，尤其是那些愤怒的市民，他们想问问这个幕后黑手：为什么你要把我的城市害成现在这幅样子。
法尔科内已然成为全民公敌。
曾经屈服于他的势力，比如马罗尼、红罩帮等也开始暴露野心，甚至连猫女这样的小偷也溜进他的别墅里偷一箱珠宝当战利品。
法尔科内就像一头即将死去的庞然大物，许多人等着从他尸体上分一杯羹。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三天。
哥谭市终于迎来新变化，上午九点，原副市长山姆·维克在破损的市政府大楼前向媒体记者和全体市民发表演说。
在其身后站着以吉姆·戈登为首的好警察和以哈维·丹特为首的司法界清廉人士。
一番沉痛的演讲后。
市民心中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些，人们终于明白这两天时不时响起的枪炮声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警察和FBI联合行动，打击哥谭市的毒品网络。
当满满一车毒品被拉到市政府门前时，所有人震惊了。
警察浇上汽油，副市长亲自点火。
随着火焰升空，偌大的广场被欢呼声淹没。
“法尔科内算是完了。”
卢克摇摇头，脸上充满感慨，一个枭雄半辈子的努力就这样被毁于一旦，相信他此刻肯定很难受。
艾米丽在一旁问道，“你知不知道法尔科内在哪儿？”
“你想抓他？”
女孩点点头，经过这两天的历练，她成熟许多，眉宇间的稚气消失了，多了一份锐芒。
“除了艾德文·米奇和约翰尼·维迪，其他手下要么死、要么被抓，枝条被修剪的干干净净，是时候对主干动手了。”
“现在还早。”
艾米丽不解道，“哪里早了？”
“你只修剪枝条，却没有处理树根，法尔科内能够成就今天的地位，靠的不只有哥谭高层，还有更厉害的家伙。”
“我不明白。”
卢克伸手往上指了指，“白宫、两党政要、FBI高层才是法尔科内依仗的东西，不要小看一个家族几十年的经营，里面牵扯了太多人的秘密。”
艾米丽没法相信，“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
卢克喝了口果汁，冷笑道，“若是不信，想想总统的言论就明白了。”
第五十一章 买车
“暴乱已经发生三天，咱们的总统除了同情和谴责外，还干了什么？”
“还有FBI，作为全美最高司法机构，出了这么大乱子，总该有点表示吧！”卢克摊开手，“然后呢，表示在哪里？”
艾米丽沉默不语，卢克说的没错，总部确实太平静了，根本不像FBI的作风。
卢克继续道，“东方有句经典名言叫【事出反常必有妖】，意思就是事情违反常理一定有奇怪的地方，白宫和FBI反应如此迟钝，只有一个原因，内部出了问题，白宫方面太过复杂，不好猜，FBI不一样，无非是局长和主管刑侦调查的高级主管，只有他们出问题，才会导致目前的局面。”
“回去之后，你要想办法查清这里面的关系，找到他们的把柄，牢牢攥在手里，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
艾米丽咽了口吐沫，小声道，“卢克，你好像阴谋家。”
卢克撇着嘴，“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辞掉工作，专心当我的小秘，我用得着浪费这么多脑子。”
“我才不当秘书！”
“你要是不当，我可找别人了。”
女孩别过头，“随你，与我无关。”
卢克耸耸肩，女人啊，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嘴上说不在乎，心里比谁都介意。
“走，带你去个地方，放松放松！”
“去哪儿啊！”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穿过蜂拥的人群来到哥谭市最大的4S店门口。
得益于高加索犬的看家本事，这家店没有受到暴乱的波及，除了空气中淡淡的狗屎味外，其他都还好。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买车了。”
艾米丽不解道，“你不是有车吗？银白法拉利，还有黑色……”后面几个字没有说出来。
卢克拍一下她的脑袋，“给你买的，傻瓜！”
艾米丽脸蛋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泛起异样的情绪。
从小到大，还没人给她买过车。
若论汽车销售最喜欢的顾客，那肯定是俊男靓女的组合，越年轻越好，因为这类人大都是未踏入社会的富二代，好面子、手里有钱、最好忽悠。
看到卢克和艾米丽后，柜台前的三名女销售当即就亮了眼睛，争前恐后地往前扑，谁曾想，本路杀出个金发碧眼的长腿大波妹，
“您好，我是这家店的销售顾问杰西，很高兴为你们服务。”
“请问你们对车型和……”
卢克抬起手，“别说话，一旁跟着，服务费少不了你的。”
杰西脸色一滞，心思却活络起来，听这说话的口气，标准的富二代无疑。
再打量一遍外貌，黑发绿眼，身材挺拔，面容虽然稚嫩，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高贵气质，这男孩好帅……
莫名的，脸颊飘起红云，眼神一眨一眨的，各种秋波暗送。
女人的直觉很敏锐的！
艾米丽虽然没谈过恋爱，不代表她不明白里面的沟沟道道，眼看大波妹的眼神越发放荡，屁股越发扭捏，实在忍不了了，手指一抬，一颗冰锥成型，顺着杰西的大腿钻进套裙里。
啊！
刺骨的寒意从腿根传来，杰西连忙夹住双腿，发出高昂的叫声，叫声实在太古怪了，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见大波妹如玛丽莲梦露那般捂住双腿时，眼睛瞪得滚圆。
几个年级头发灰白的顾客一边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边小声询问她的名字、电话号码。
卢克忍着心里的古怪，出声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
杰西连忙摇头，察觉到腿上的异样后，歉意道，“实在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话落，脸色通红地离开了。
卢克瞪了艾米丽一眼，
“看你干的好事！”
女孩冷哼道，“我就没见过扭着屁股卖车的。”
“走路还扭屁股呢？更别说卖车了。”
“她可以在别人面前扭，不能在我面前扭。”
卢克竖起大拇指，“不愧是FBI，果然霸道。”
很快，杰西折返回来，连声道歉后，再也不敢走在前面了，只在后面跟着，她不傻，那股莫名其妙的凉意肯定与紫发紫睛的漂亮女孩有关。
这家4s的牌面不小，有许多知名品牌，迈巴赫、法拉利、兰博基尼、柯尼塞格……连最新款的劳斯莱斯都有。
“告诉我，看上哪个了？”
艾米丽低声道，“去别的店吧，这里太贵了。”
卢克笑了笑，指着右手边的柯尼塞格道，“这俩怎么样，金色的，外形很帅气。”
艾米丽一看车价，连连摇头，“我不喜欢超跑。”
“那就选迈巴赫。”说完，又道，“不行，迈巴赫不适合女士开。”
两人在大厅里转圈，在一台保时捷前停下来，
“这辆不错，紫水晶，样式、版型都不错，和你很相称。”
艾米丽打量一眼，立刻就被漂亮的外形吸引了，看到二十万美元的售价时，眼神又变得暗淡。
作为FBI级别最低的探员，二十万差不多是她五年的工资，还是税前的。
“杰西小姐，这辆车我要了。”
艾米丽大急，卢克却不理她，拿出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好的，先生，就帮您办手续。”
杰西喜滋滋地拿起银行卡，走前，忍不住看了艾米丽一眼，那叫羡慕嫉妒恨。
长相不如我、身材不如我，居然找了个英俊帅气的富二代男友，上帝真是瞎眼了。
“卢克，这车太贵了，换一辆吧！”
“钱已经付了，你要是不要，我就送给其他人，比如刚才的服务员—杰西小姐。”
女孩哼道，“那你送她好了。”
卢克举起手，“杰西小姐，麻烦你过来一趟。”
“你真给啊！”
“要不要？”
“不要！”
卢克赌气似得说道，“好，我就给别人。”
杰西快步走过来，欠身道，“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杰西眼睛微亮，扫了一眼艾米丽的僵硬表情，声音越发娇媚了，
“不知您想送我什么礼物。”
卢克淡淡一笑，从钱包里取出两张钞票。
“两百美元的小费。”
大波妹眼中难掩失望之色，艾米丽莫名地松了口气，又觉得不妥，趁着别人不注意，使劲在卢克脚上踩。
让你骗我！
杰西离开后，卢克连忙收回右脚，呲牙咧嘴地说道，
“姑奶奶，赶紧试车吧，一会儿我要回去工作，没多少时间陪你。”
“以后不许耍我。”
艾米丽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感受到后背传来的舒适感，立刻转怒为喜。
第五十二章 应对如流的艾米丽
原副市长的演说在新闻媒体上传开后，很多细节被披露出来。
吉姆·戈登和艾米丽·宋这两个名字悄悄进入人们的视野。
前者是清剿行动的总指挥，曾经因为【私放蝙蝠侠】被罗布局长革职查办；后者是FBI美女探员，据说拥有超能力。
两人通力合作才捣毁了哥谭市的毒品网络。
在卢克不遗余力的宣传下，两人的名声越来越响，有人开始称他们为哥谭市的新英雄。
随着新闻传开，二人压力陡增，吉姆·戈登还好，顶头上司被抓的被抓、逃跑的逃跑，没人责问，艾米丽就不一样了。
哥谭市东区，某处办公大楼里。
艾米丽表情严肃地站在桌子前，在她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主管网络技术的罗杰·康修斯，也是她的上司，另一个名叫迈克·格雷，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来自总部，是负责哥谭暴乱事件的特别调查员。
两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迈克·格雷开口道，“艾米丽探员，请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在没有通知上级的情况，私自参与哥谭市的清剿行动？”
“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
迈克·格雷扶了扶镜片，哂笑道，“什么机会？展示自我，无视法规的机会。”
“不。”
艾米丽严肃地摇头，想起卢克叮嘱的要点，紧张的心情立刻平缓下来，
“FBI在东部名声很差，尤其是大都会和哥谭这样的大型城市，市民根本不在乎FBI，在他们看来FBI就是一群花着纳税人的钱却不干事的蛀虫，这其中有很多误会，但不可否认，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这种局面不能继续下去，必须改变，暴乱就是一次绝佳机会，
政府名声扫地，官员纷纷逃亡，警察变成一盘散沙，只有FBI站出来扭转局势；
关键时刻站出来的人总能赢得民众信任，找回曾经的荣耀，这就是我说的机会。”
一番话落下，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罗杰·康修斯的脸色依旧阴沉，迈克·格雷眼中则闪过一丝赞许。
“既然你认为这是一次机会，为什么不和你的长官沟通后再做决定？”
“原因有三：第一，时间紧迫，暴乱发生的太突然，被怒火填充的市民已经失去理智，进行各种破坏行动，整座城市动荡不安，随时都可能爆发激烈冲突，我不能等，也不敢等。”
“第二，客观因素，康修斯主管一直在调查虐杀视频的来源，工作繁忙，我担心把这件事说出来会打乱他原有的工作安排，毕竟虐杀视频背后牵扯恐怖组织，原则上讲比刑事侦查更重要。”
女孩说得谦虚，可怎么听都有一股嘲讽的味道。
她在嘲讽谁？答案不言而喻。
迈克·格雷瞥了脸色难看的罗杰·康修斯一眼，继续道，
“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内鬼，我怀疑FBI内部有法尔科内的线人。”
“你倒是敢说，有证据吗？”
“传单上有一个名字，贝兰科·林德，曾经是FBI驻哥谭市地方办公室的负责人。”
迈克·格雷继续道，“你相信传单上的信息。”
“以前不相信，现在相信。”
“你认为传单是谁散发的。”
“最大嫌疑人是蝙蝠侠，但没有证据。”
“你见过蝙蝠侠？”
“没有！”
该问的都问了，对女孩的表现，迈克·格雷很满意，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有野心、有能力的年轻人，FBI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人，若不是她超人类的身份，晋升嘉奖早就来了。
见迈克·格雷准备结束盘问，罗杰·康修斯忍不了，嘶声道，
“最后一个问题，FBI有数千名外勤干员，为什么你偏偏要找异调科的人？我严重怀疑你在搞内部分化。”
问题一出口，迈克·格雷的表情立刻变了，心里暗骂罗杰·康修斯愚蠢，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异调科是FBI的重要战力，也是争议最大的部门，因为里面都是超人类，普世观念里，超人类就是发育畸形的正常人，属于怪胎，联邦政府决不允许怪胎担任高层。
这也是迈克·格雷不远万里来到哥谭的原因，他要淡化艾米丽等人的影响，为此，甚至放弃了一些重要问题，比如情报来源、和警察合作的前后过程等等。
可惜，一切努力都被罗杰·康修斯搞砸了。
随着他的话落下，
轰！
墙壁破碎，一个毛发浓密、身高超过两米，如同棕熊般强壮的巨汉冲进来，张开布满锯齿獠牙的大嘴，向罗杰·康修斯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吼声浩荡强悍，震得耳朵轰轰直响。
罗杰·康修斯瞪大眼睛，死亡的恐惧扑面而来，思维都停止了。
这不是人，根本就是野兽。
“波雷，住手！”
眼看巨汉有失控的迹象，艾米丽连忙呵斥，与此同时，几个长相各异的年轻人冲进来，其中一个生有白色瞳孔的女孩抓住巨汉的手臂。
也不知发生什么，处于暴怒边缘的巨汉平静下来，如家猫一样温顺。
艾米丽长出口气，其他人包括迈克·格雷也是抬起手臂，做擦汗的动作。
巨汉名叫波雷，没有姓，是一名FBI探员执行任务时捡回来的野孩，属于超人类中的兽化者，生性暴躁，杀性强，一旦发怒，会不顾一切地发起进攻，死掉的34名毒贩，有十人死在他手里。
艾米丽感激地看了一眼白瞳女孩，转身面向罗杰·康修斯时，眼神冷得就像冰。
“康修斯先生，你问我为什么只找异调科的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尊重我、信任我，不像你，只会命令我勾引别人，来窃取你所谓的情报。”
哗！
空气陡然安静，针落可闻。
刚刚平静的波雷又有狂化的迹象，白瞳女该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臂，安抚他暴躁的内心。
罗杰·康修斯怒吼道，“你污蔑我！”
“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清楚。”
艾米丽转身就走，其他六人在后面跟着，临走前纷纷看了罗杰·康修斯一眼。
冰冷的眼神就像刀片，要把他千刀万剐。
罗杰·康修斯感受一种巨大的恐惧，连忙抓住迈克·格雷的手腕，急声道，
“格雷先生，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下过那种命令，是她，她在转移话题，这次事件有很多疑点，艾米丽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我们一定要调查清楚。”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会调查清楚的。”
迈克·格雷拍拍罗杰·康修斯的手背，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就离开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破败的房间。
罗杰·康修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中一片空洞。
完了，全完了。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绝对有问题。
对了，那个小贱人！
几天没见，她怎么变得这么聪明，谁在背后教她？
一张让人讨厌的帅脸从脑海里冒出来。
卢克·萧！
罗杰·康修斯咬牙切齿，这个混蛋，一定是他在背后捣鬼。
第五十三章 七个超人类！
出了办公大楼，几人心里的怒气依旧没有消退。
长着尖耳朵、尖下巴、尖脑袋，有点像那美克星人的安格斯·伯伦特怒骂道，“混蛋罗杰·康修斯，真想杀了他。”
波雷用力点头，“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说完，转身就走，吓得几人连忙拽他。
年纪最大的乔茜瞪了安格斯一眼，“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波雷面前提【杀人】，总是不长记性。”
后者尴尬地挠挠头，“保证没有下次，我就是气不过，那个混蛋太过分了，居然让艾米做那种事，他把我们当什么了。”
提起这件事，几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艾米丽强笑道，“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趁着有空，要不吃顿大餐？”
和艾米丽年纪相仿的米拉·福斯克站出来，“吃饭可以，不过，得叫上你的男朋友。”
艾米丽脸色一红，“什么男朋友，别瞎说。”
“人家都给你买车了，还不承认。”
“哪有车，你肯定看错了。”
米拉呵呵地笑起来，走到右手边的保时捷跟前，在如紫水晶般闪烁的车身上拍了两下，
“鲍勃都看见了，你是开着这辆车进来的，鲍勃，我有没有说错。”
脸上刻着奇怪纹路的黑大个鲍勃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亲眼看见的，就是这辆黑色保时捷。”
“那是紫色，不是黑色。”安格斯纠正道，“以前我以为你只是分不清红和绿，搞了半天，紫和黑也分不清楚。”
“紫和黑有区别吗？”
“当然有！”
米拉咳嗽一声，“你们不要岔开话题好嘛，保时捷的事还没说完，我刚才上网查了，这辆保时捷是今年最新款，紫水晶限量版，售价20万美元。”
“艾米，别告诉我你是租来的。”
艾米丽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乔茜拍拍她的肩膀，“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他要是有时间就来一趟，一起聚餐，没时间的话，以后再说。”
“好…好吧！”
艾米丽拿出手机，走到一旁，十几秒后，抬头道，“他让我问你们想吃什么。”
米拉惊讶道：“什么都可以吗？”
艾米丽点点头。
哟嚯！
米拉举起双手，发出欢呼，“我要去米其林三星店，吃法国顶级大餐。”
艾米丽恼火地瞪了米拉一眼，就知道她会这样，对其他人道，
“你们呢？”
波雷毫不犹豫地说道，“肉，好多肉！”
安格斯想了下，“听说巴西烧烤很有名，我还没吃过。”
两人都说吃肉，米拉不乐意了，
“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烧烤怎么比得上法国大餐。”
鲍勃不满道，“法国大餐外形好看，填不饱肚子！”
波雷憨憨地点头，
“不要好看，要填饱肚子。”
米拉：“……”
乔茜：“……”
白瞳女孩平静地说出要求，“我要喝果汁，冰镇椰子汁，新鲜的，越多越好。”
艾米丽叹了口气，目光朝向乔茜，
“大姐，你想吃什么？”
“我无所谓，什么都行。”
“好吧！”
艾米丽把几人的要求给卢克发过去，得到回复后，笑道，
“他已经安排了，让我们过去。”
……
二十分钟后，哥谭最有名的巴西饭店。
几人到地方的时候，卢克已经在那里等着。
一身暗紫色休闲服，搭配白色运动靴，时尚又彰显青春活力，和紫发紫睛的艾米丽很相称。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艾米丽多少有些紧张，小声介绍道，
“卢克·萧，我的…朋友。”
说完，指着身后六人一一道，“大姐乔茜，安格斯，米拉，波雷，鲍勃，还有最小的艾莉。”
卢克伸出右手，脸上充满笑容，
“你们是艾米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叫我卢克就行了。”
第一次见面，众人谈不上多么热情，简单地寒暄过后，一同前往楼上包房。
看到几人的长相，卢克总算明白超人类为什么会被排斥了。
叫安格斯的白人青年脑袋尖、下巴尖、耳朵尖，不知道还以为是那美克星人。
黑人壮汉鲍勃，左脸刻着诡异纹路，很像非洲食人部落的巫祭。
白瞳女孩艾莉，脸颊白得仿佛刷了白漆，看不到一点血色，不用化妆就可以出演真人版贞子。
波雷更不用提了，一看就是进化未完全的类人猿。
剩下两个倒还好，米拉瞳孔里有金色竖纹，乔茜指间长着鱼蹼，尽管她掩饰的很好，还是没能逃过卢克的眼睛。
卢克打量他们，他们也在打量卢克。
黑头发，黄皮肤，却有淡绿色瞳孔，应该是混血儿，长的很帅气，气质也不错，温和、从容，不是那种性格暴虐的家伙，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年龄。
艾莉吐了吐舌头，低声道，
“还没我大吧！”
乔茜摇摇头，“应该比你大。”
米拉抓着头发，小声嘀咕道，
“这家伙好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
旁边的安格斯附声道，“我也觉得脸熟。”
ShowMe！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卢克·萧，你是ShowMe创始人卢克·萧。”
卢克怔了一下，好奇道，
“你们是ShowMe用户？”
二人连连点头，一下就从路人进化成追星的小迷妹，眼睛都在冒星星，索性把艾米丽挤到一边，围着卢克问来问去。
艾莉好奇道，“ShowMe是什么？”
乔茜摇摇头，她很少上网，不清楚网络上的东西。
艾米丽解释道，“一款社交软件，可以让你在网络上和其他人聊天交朋友。”
艾莉了然地点点头，又道，“我也可以用吗？”
“当然，回去后我给你注册一个账号。”
房间在三楼，是VIP客户专享的顶级套房。
推开房间单门，里面的场景让众人眼睛大亮。
装饰奢华的房间里，六名厨师并排站在两旁，一边是带着高帽子的法国名厨，一边是巴西烧烤名家。
客厅中央摆着一张巨大餐桌，餐桌分成两部分，左边是桑巴风格的烤肉烤盘，右边是外表精致的法式餐点，角落里还有一个装满冰块的木桶，里面放满椰子。
法国大餐！
巴西烤肉！
冰镇椰子！
该有的一样不少。
若今天是第一次去丈母娘家考试，卢克肯定能得满分。
事实上，这一顿操作让他在几人心中的形象上一个大台阶。
米拉毫不犹豫地竖起大拇指，
“艾米，你男朋友真棒，爱死他了。”
艾米丽脸色微红，心里却犯嘀咕，巴西饭店怎么会有法国大餐！趁着几人入座的间隙，把卢克拉到一旁，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这些餐点，怎么做到的。”
“简单！”
卢克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买下这家饭店，老板觉得我很豪爽，顺手把一百米外的法国餐厅也卖给我，两个餐厅合并，不就成了。”
艾米丽：“……”
这是人说的话，你以为自己是世界首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艾米丽又是气恼、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心情复杂地只想往他身上踹一脚，
“只是吃顿饭，用得着花这么多钱！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卢克摇头叹道，
“你可真是个小笨蛋，这是投资，不是乱花钱。”
“两家饭店的老板和法尔科内家族有密切联系，得益于你们的努力，他的身份曝光了，登上警察的黑名单，为了保证下辈子不吃牢饭，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变卖旗下产业，携款逃往欧洲。”
“正常情况下，收购这两家饭店需要八百万美元，你知道我花了多少。”
卢克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百万！等暴乱平息后，转手一卖，六百万就到手了。”
“会不会做生意啊，傻帽！”
艾米丽：“……”
第五十四章 后续
在卢克面前，艾米丽总有一种智商欠费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一次两次，是很多次，都快养成本能了。
“行了，别乱想，该吃饭了。”
七个人，加上卢克，刚好四男四女，男的吃巴西烤肉，女的吃法国大餐，气氛相当融洽，前提是不去看波雷和鲍勃。
两个人简直就是饿死鬼托生。
三位烧烤师傅一刻不停，忙的满头大汗，也跟不上他的吃饭速度。
尤其是波雷，满满一盆牛肉转眼就见了底，啤酒也空了两箱，肚子愣是没变化。
卢克看直了眼，不愧是野兽做派的超人类，这饭量也没谁了。
两人的吃相让房间里的女士很尴尬，米拉踹了波雷一脚，让他注意场合，后者没有感觉一样，依旧埋头大吃。
脸上油水太多，顺手拿起桌布擦掉，继续吃。
乔茜和米拉的脸色黑如锅底，艾米丽也是满脸尴尬。
太丢人了，早知道就不带波雷过来。
卢克不在意地摆摆手，由衷地说道，
“波雷的胃口真好，让人羡慕。”
米拉撇撇嘴，“有什么可羡慕的，也就剩下吃了。”
卢克对此有不同看法，严肃道，
“人生一世，吃喝是基础，我爷爷从小就告诉我，能吃就是福，饭量越大，福气越大，像波雷这样吃得多却不长肥肉的更了不起，放眼世界，有几人做到。”
“更古怪的是他的身体状态，吃了那么多，肚子却不见变化，说明他的消化速度和吸收速度远超常人，消化吸收关乎新陈代谢，通常意义上讲，新陈代谢速度越快，人的寿命越短，波雷却不一样，你们看他的皮肤。”
众人好奇地转过头，全都盯着波雷，
“皮肤表面红光内敛，少油、多水，有种蓬勃向上的活力，就像刚生下来的婴儿，简直不可思议。”
安格斯好奇地在波雷的肱二头肌上按了一下，
“别说，还真有婴儿皮肤的感觉。”
米拉不相信，在波雷身上掐一下，没有油腻的感觉，只有一层淡淡的水泽，
艾莉抱着椰子坐在波雷跟前，瞪大眼睛仔细打量，惊讶道，
“真的哎！他的皮肤很比我还要滑，为什么会这样？”
“这问题需要权威专家去解释，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寿命很长，只要有充足的食物，等我们头发花白的时候，他仍然保持青春状态。”
卢克长叹一声，“这样的天赋谁不羡慕。”
一番话不但打消了尴尬的气氛，还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波雷身上，可惜，这个深山里长大的野人只知道吃肉，根本不在乎女人炽热的目光。
艾米丽感激地看了卢克一眼，卢克淡定地摆摆手，仿佛刚才那番言论和他毫无关系，自信恬淡的神态引得众人好感大增。
这个年轻人也太优秀了。
有颜、有钱、有品位，性格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富二代的骄横跋扈，情商高也就算了，智商也是顶级。
艾米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完美男友！
“搞得我都嫉妒了。”
米拉暗暗想着，用力在波雷身上掐一下，后者毫无所觉，依旧大吃特吃。
一个小时的聚餐时光很快过去，相互交换过电话号码，众人分开。
叮嘱艾米丽万事小心后，卢克返回餐厅，查理就在这里等着。
“boss，你要的海景别墅我已经托人买下来了，占地500英亩，包括部分海滩和空地，明天上午施工队就会进行扩建工作，预计九月底完成。”
卢克点点头，“花了多少钱。”
“加上你收购餐厅的两百万，刚好4980万美金。”查理叹了口气，脸上充满无奈，“前天才往卡里打了五千万，今天就花光了。”
“你赚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你花钱的速度。”
说这句话的时候，查理心中充满感叹，从小和卢克一起长大，相互间也算知根知底，可他到现在都搞不懂自家少爷的金融观念。
少爷是个天才，经常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办法在短时间内赚到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然后就会用更匪夷思索的方式把赚到的钱花的干干净净。
此类事件见得太多，查理都快麻木了。
“钱就是用来花的。”
卢克脱下休闲衫，换上正装，“花不出去的钱和废纸有什么区别。”
“对了，罗伯特在干什么？”
“他一直在办公室，希望和你见一面。”
“等了多久。”
“将近四个小时，午饭都没吃。”
卢克笑问道，“查理，你觉得我该见他吗？”
查理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
“没那个必要，亚历山大·罗兹和那几个威胁过我们的中心银行员工详细交代了事件过程，人证物证充分，还有现场视频作保，合同无效是板上钉钉的事，不需要罗伯特当污点证人。”
卢克淡淡地笑了下，“有时候，不被需要才是最可怕的事。”
……
下午四点，海兴大厦。
一身正装的卢克坐在转椅上，静静地看着胡子拉碴的罗伯特·唐斯。
半响，出声道，“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咱们刚见面的时候。”
“那时的ShowMe还不到五百万用户，没经历什么风浪，就像一株小树苗，你呢，住在潮湿的房间里，朝不保夕。”
“第一次聊天，你就用非凡的金融天赋折服我，我当时很高兴，以为找到一个可以依作帮手的人，谁曾想，没过半个月，事情就变成现在的样子。”
罗伯特张张嘴，落寞地低下头。
卢克翘起二郎腿，淡漠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
罗伯特满脸愁苦，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老板，求你了，救我一命。”
卢克冷漠道，“别开玩笑了，你勾结西德尼的事已经被警察知道，人证、物证俱全，我怎么救，凭什么救。”
“别忘了，是你背叛我，不是我抛弃你。”
“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知道，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了，卢克，我不能坐牢，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求求你了，救我一命。”
罗伯特涕泪交加，躬缩在地上，狼狈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