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车厢里有黄瓜？
如果有人问dc世界中最苦逼的职业有哪些？
在哥谭市当个好警察就是其中一个答案。
在哥谭市，想当好警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你看阿卡姆疯人院的效益有多好，就知道这座城市有多么堕落。
帮派、毒品、走私、黑市交易遍布每一处社区，在那些偏僻的下水道里，经常能找到陌生人的尸体，污秽脓疮扎根在城市当中，已经和城市结为一体，没人能把它们分开。
就在这时，蝙蝠侠出现了，以强有力的姿态打击犯罪，成了城市的希望之光。
尽管他喜欢带黑皮头套、行踪神秘、手段也有些残忍，仍挡不住民众的热情，很多哥谭市居民把蝙蝠侠当成了救星，认为只有他才能把哥谭从犯罪的泥沼中拯救出去。
除了警察！很少有警察喜欢蝙蝠侠，工作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名声。
蝙蝠侠的新闻越多，警察的名声越臭，渐渐就成了众人口中的酒囊饭袋，尤其在网络上，打开ShowMe官网，随便找个蝙蝠侠的帖子点进去，痛骂哥谭警察的话永远排在头几行。
什么无能败类、GAY佬、饭桶等等等等。
坏话听得多了，心情自然不好，但心中的正义感却让他们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因为蝙蝠侠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就像抓住阿杜桑，
“队长，真要动手吗？”
吉姆·戈登紧紧握着手机，显得很挣扎。
拉米瑞斯挣开同伴的手，上前道，
“我们可以和他见上一面？”
吉姆一怔，“什么意思？”
拉米瑞斯饶有深意地说道，“局长的命令是让我们控制车和车内的通缉犯，他提供了地点，但没有提供通缉犯个人信息，也就是说，驾驶兰博基尼的人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通缉犯，关键在于我们怎么操作。”
吉姆恍然大悟，其他警员也反应过来，刚才只顾想蝙蝠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局长只说抓国际通缉犯，但没有说名字！
国际通缉犯那么多，他们怎么知道是哪个？抓错了怎么办，谁负这个责？
想通这点后，吉姆瞬间来了精神，在脑袋里思索该用什么语言把事情糊弄过去。
汉克皱眉道，“可是车内是阿杜桑啊！局长要是知道我们把阿杜桑放了，绝对不会绕过我们。”
拉米瑞斯咳嗽一声，
“你告诉你车里是阿杜桑了！”
汉克一愣，立刻竖起大拇指，那叫一个佩服。
拉米雷斯继续道，“警察办案要讲规矩的，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他说车里是阿杜桑，我们就信？总要见面谈谈。”
“队长，我们应该派个人上前交涉，顺便探明车内的情况，如果真的是阿杜桑……”
话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说下去，他们虽然很不爽蝙蝠侠，但要在放走蝙蝠侠和营救毒枭之间做选择的话，肯定选前者。
吉姆抽了几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用力踩一脚，
“我来吧！”
“不行，你不能去！”
拉米雷斯也是摇头，
“你是指挥，让我去吧。”
吉姆摇摇头，“你们担不起那个责任，只能我来。”
“我觉得还是不妥，万一车里不是蝙蝠侠……”
吉姆摘下枪套、手机放在车盖上，
“不管是不是蝙蝠侠，都要去一趟，当警察怎么会没有风险。”随即打开喇叭，高声道，“我是哥谭市警长吉姆·戈登，我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和通讯工具，先生，我想跟你谈谈，请不要开枪。”
吉姆·戈登高高举起双手，漫步向兰博基尼走去。
看着不断接近的人影，艾米丽本能地握住手枪，她不相信警察，尤其是哥谭市的。
卢克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心，眼睛盯着前面的身影，表情多了一次古怪。
吉姆·戈登！
蝙蝠侠的老搭档，未来的警察局长，记忆中他好像有个智商很高的女儿，也不知道上高中了没有。
既然是吉姆·戈登，有些话可以谈。
卢克摇下车窗，露出半只手的缝隙，把事先为阿杜桑准备的手铐丢出去，
“带上这个，不要有任何想法，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吉姆·戈登没有犹豫，捡起地上的手铐戴在手腕上，谁知链扣刚合上，表面冒出无数电流，电流顺着手臂向上攀爬，整条胳膊都麻了。
吉姆大惊失色，本能地挣扎起来。
卢克出声道，“电流只是暂时麻痹你的双手，不会要你的命，现在你可以过来了。”
吉姆·戈登轻吸口气，暗道对方谨慎，居然想到这种方法，双手经过电流冲击，酸麻得厉害，抬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动手了。
怀着复杂的情绪，吉姆走到车窗前，想要透过车窗观察里面的情况，瞄了几眼，无奈地低下头，对方也太小心了，居然用单透玻璃。
“先生，能不能把车窗摇下来。”
“不用了，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吉姆微微皱眉，“阁下，你的话我不明白。”
艾米丽也是满脸迷糊，听这话的意思，两人好像见过。
卢克没有多做解释，开门见山地说道，
“戈登警长，不要绕弯子，你来见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阿杜桑，我可以打开后车厢，让你看一眼，如果是为了我，我劝你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吉姆心里一动，“我…可以看吗？”
“当然！”
卢克按下按钮，后车厢自动打开，吉姆也没有迟疑，直接走过去，仔细观察里面的人。
那张脸苍白无血的脸，尽管布满油污、土灰，吉姆还是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阿杜桑·伊巴·科伦多·沙特·拉曼！
阿拉伯裔美国人，剃刀帮现任老大，哥谭市大毒枭之一。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快意，随即就被他按压下去，正想多看几眼，车厢门就合住了。
“戈登警长，还有什么要说的？”
吉姆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得失，十几秒后，忽然开启大嗓门，大声呵斥起来，
“这位先生，我必须严肃地警告你，不要在后车厢塞那么多黄瓜，会变臭的，还有，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没事早点回家，不要在路边逗留。”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艾米丽蒙了，“什么情况？黄瓜？后车厢有黄瓜吗？”
卢克握紧方向盘，看到道路上分开的警车时，喃喃自语道，
“有意思的家伙！”
第二十七章 白色死神
在吉姆·戈登的安排下，兰博基尼毫无阻碍地穿过封锁线，消失在远处街口。
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维克多·扎维看到，作为法尔科内手下三大杀手之一，维克多对蝙蝠侠恨之入骨，正是他在自己的胸口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
“老大，你猜得没错，那些警察都是废物，一枪没开，就把蝙蝠侠放走了。”
维克多一拳打在墙壁上，死死地盯着穿灰色夹克的吉姆·戈登，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一字一句说道，
“警察没用，还有我们，记住……今晚就是蝙蝠侠的死期，他不死，我们死！”
众人一禀，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维克多环视一周，继续道，
“法尔科内先生刚才打过来电话，谁要是干掉蝙蝠侠，奖励一千万美金。”
话音落下，气氛立刻变得浓烈起来，这群精心挑选出来的暴徒一个个面目狰狞、眼睛冒火，好似磕了药的疯子，事实上他们确实嗑药了。
为了消除蝙蝠侠留下的恐怖阴影，来之前，维克多把刚生产出来的神经冲剂分给手下。
吃了药的他们只要开始作战，就会变成无所畏惧的疯子。
……
兰博基尼安静地行驶在悄无人烟的街道上，车内，艾米丽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时而皱眉，时而松开，脑中想的全是刚才那一幕。
作为FBI，她很清楚哥谭市的情况，这座城市是全美治安最差、最混乱的地方，贪污腐败横行，上至议员市长，下至片警职员，烂到骨子里。
想在这里找到一个好警察，无异于痴人说梦。
吉姆·戈登的出现却让她有了新看法。
卢克笑道，“想什么呢？一直不说话。”
“刚才那个警察！”
艾米丽转过头，凝声道，“他为什么放我们？”
“因为他是吉姆·戈登！”
“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放我们？”
“因为他是吉姆·戈登！”
同样的答案，同样的字数，连发音方式都没改变，艾米丽气恼地哼道，“不要敷衍我。”
卢克耸耸肩，他总不能说：漫画里就是这么设定的，吉姆·戈登，哥谭市硕果仅存的好警察，蝙蝠侠的老搭档，有一个智商极高的漂亮女儿。
还有你，艾米丽·宋，掌控水、冰、火三元素之力的元素女侠，听起来很厉害，却是个连正经介绍都没有的边缘角色。
正想着，耳边想起急促的滴滴声。
“警告！警告！发现危险攻击，启动自动防御系统。”
一座微型炮塔出现在车顶，蓝色电光从炮口射出，在火箭弹距车身六米的地方击中它。
轰！
剧烈的爆炸从后方传来，整辆车都晃动起来。
卢克脸色微变，紧握方向盘，全力控制方向。
与此同时，前面十字路口出现一辆大货车，十几个拿着冲锋枪的家伙从车厢里跳出来，对着兰博基尼疯狂扫射，一边射击，一边嗷嗷叫着往前冲。
子弹雨点一样落在车身上，溅起无数火花，随后就弹开了，披上装甲的兰博基尼就像一辆武装坦克，在弹雨中岿然不动。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攻击我们。”艾米丽大喊道，
“除了黑帮，还能有谁。”
伏击发生的太快，卢克来不及分析状况，见暴徒越来越近，连忙调转车头，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刚走几十米，前方突然出现一排大灯，几辆黑色奔驰汽车并排定靠在马路中央，每辆车旁边都有手持火箭筒的暴徒，最前方则是维克多·扎维，此时的他换上得体的西服，胸前别着白色花朵，似乎在为某人祭奠。
随着一声充满快意的怒吼，大地突然震动起来。
手持火箭筒的暴徒纷纷后仰，火箭弹冲出弹仓，呼啸着向兰博基尼飞去。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楼层上方被枪声惊醒的市民捂住嘴巴，眼中带着惊恐。
下一秒，时间恢复流转。
一道蓝色电光飞出，最前面的火箭弹瞬间爆炸，又有两道电光飞出，分别击中两枚火箭弹，最后一枚火箭弹则冲出火光，在艾米丽绝望的目光中擦过车身，撞在旁边的楼房上。
轰！
爆炸从左边传来，兰博基尼差点被掀飞。
“该死！我的车！”
卢克大骂，话音未落，屏幕上出现熟悉的红点。
两道电光飞出，紧接着便是足以刺破耳膜的轰鸣声。
火光占据整片视野，还没落地的兰博基尼又飞了起来，车身剧烈晃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在爆炸中四分五裂。
接连不断的攻击彻底激怒卢克，右脚狂踩油门，不顾一切往前冲。
眼看着车头即将冲进火焰，艾米丽忍不住发出尖叫。
“闭上眼睛。”
“什么！”
女孩愣愣地看着他。
卢克转过头，
“我说了，把眼睛闭上！”
冰冷的语气就像淡漠的眼神，艾米丽莫名地打个寒颤，连忙低下头，双眼紧闭。
两秒之后，耳边传来电子合成音。
“启动歼灭模式。”
歼灭模式，什么是歼灭模式？
艾米丽有些不安，正要询问，漆黑的视野里闪出一道白光，就像刺破天际的闪电。
街道骤然陷入安静当中，仿佛掉落的钢针即将接触地方，趴在窗户口的市民纷纷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比小腿还要粗实的白色闪电。
闪电击中奔驰车，而后以此为基点形成电击地带，密密麻麻的电弧来回交措，维克多·扎维还没来得及张嘴，视野便陷入黑暗当中。
身体在电流穿梭下剧烈颤抖，皮肤表面甚至浮现出焦黑的印记。
只是一击，就干掉了包括维克多在内的九名暴徒，这一幕不但把市民看傻了，后面那群磕了药的疯子也清醒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迟疑，却没人后退。
卢克掉转车头，将车头上方那个冒着蓝色电光的炮口对准他们。
“目标已锁定，是否攻击！”
卢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漠道，
“一个不留！”
第二十八章 那不是车
伏击发生后不久，吉姆·戈登就赶到了，随行的不但有刑警、还有尚未离去的特警。
布满碎石、土块的街道仿佛经历一场战争，地面坑坑洼洼，两边建筑也有不少坍塌的地方，那是爆炸留下的痕迹。
拦在道路两端的货车和奔驰车都变成废铁，有的地方还在燃烧，至于那一具具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尸体……
检查过尸体后，众人沉默几秒，而后开始封锁现场、搜索伤员，通过收缴居民手机、相机等视频工具尽可能地降低事件影响。
跟罗布局长通过电话后，吉姆蹲在路边抽烟，一口接一口，没过一会儿地上堆满烟头。
从通话声音可以推断，局长的心情很糟糕，隐隐有一丝恐惧，吉姆很清楚他恐惧的原因，以前的蝙蝠侠手段残忍，但从不杀人，今晚不一样，他杀人了。
杀人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无法控制第二次，对此，吉姆有深刻体会，当初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摆脱用杀人来终结犯罪的想法。
一旦蝙蝠侠无视法律，开始用私刑处决罪犯，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自然会心生恐惧。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害怕的东西！
拉米瑞斯和汉克快步走过来，
“队长，那些记者嚷嚷着要见你，要求你对这次事故给出解释。”
“狗屎！”
吉姆莫名地发起火来，“老子有个屁的解释，想要解释找罗布去，让那个死胖子给他们解释。”
“队长，小声点。”
吉姆用力甩动胳膊，整个人显得极其狂躁，拉米瑞斯和汉克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事情闹得太大了，光伤亡就有几十人之多，还有被火箭弹摧毁的商铺、因意外受伤的市民，这些都是基本问题，麻烦的在后面。
黑色兰博基尼是哥谭市警长亲自上前检查的，没有发现问题，随后下达放行命令，结果却出现这么恶劣的暴力事件，若是追究起来，吉姆·戈登难逃其责。
连续抽了三根烟后，吉姆勉强平静下来，
“伤亡如何。”
汉克连忙道，“受伤市民七个，都是擦伤，已经得到救治，至于武装分子……”顿了下，抬头看二人一眼，“二十八名武装分子，全部死亡……包括维克多·扎维。”
维克多·扎维！
吉姆脸色骤变，“哪个维克多·扎维？”
“已经比对过了，就是法尔科内家族的维克多·扎维，这是照片。”
吉姆接过照片，仔细看了几眼，确定是本尊后，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维克多·扎维是法尔科内手下三大杀手之一，为人狡诈冷酷，喜欢用爆炸武器轰杀对手，据说前段时间被蝙蝠侠抓住，连人带证据一起送到东区警局，结果没过多久，就被法尔科内通过各种手段救了出来。
汉克继续道，“通过分析可以初步推断：维克多·扎维就是伏击的策划者，他先派人用大货车和奔驰车堵住南北路口，然后用冲锋枪和火箭筒对黑色兰博基尼进行轮番轰击。”
“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黑色兰博基尼外层有防弹装甲，可以完美地防御冲锋枪的攻击，即使火箭弹也不会对它造成影响。”
拉米瑞斯不可置信道，
“火箭弹也没用！怎么可能！”
“不是没用，是没有效果，黑色兰博基尼似乎拥有拦截火箭弹的能力，可以通过发射蓝色光束在火箭弹击中自己之前打爆对方，暴徒总共发射了七颗火箭弹，其中六颗就是被这种方式解决的。”
拉米瑞斯：“？”
怎么有种观看科幻大片的错觉，导弹拦截系统，这是汽车该有的功能吗？
“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汉克耸耸肩，低声道，“许多目击者证实，黑色兰博基尼拥有极其强大的电能武器，可以发射巨型闪电，打击方圆数十米内的所有目标，维克多·扎维包括他的二十七名手下、以及奔驰车和大货车就是被两发闪电摧毁的。”
“两发！”
拉米瑞斯瞪大眼睛，整个人都蒙了，“你在开玩笑吧！”
“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有人拍了视频，待会儿我拿过来给你看。”
说完，汉克长叹一声，目光朝向吉姆，
“队长，我们都要谢谢你，你救了我们一命。”
吉姆张嘴无言，整个人都在震惊当中，迷茫的思绪里忽然涌出一个念头，若当时没有放行，而是听从局长命令发动攻击……
想到这里，后背莫名一凉。
那样做的话，躺在地上不是暴徒，而是警察和特警。
防弹装甲、导弹拦截、超级闪电……
那不是车！是全副武装的怪兽。
也不知什么样的变态会在车上安装这些东西，你当你是007啊！
“队长，下面怎么办？”
吉姆扫了眼路边那一具具被白布遮盖的尸体，语气萧索道，
“看着办吧！”
……
维克多死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东区最大的别墅里。
这里是法尔科内家族的故居，哥谭市最有权力的地方。
身为黑道老大，维克多死亡的消息没有让法尔科内如预想般那样暴怒，他站在窗前，抽着雪茄烟，显得很平静，但一直服侍他起居的管家还是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个月前，那个喜欢戴头套的蝙蝠怪胎闯进老爷的私人卧室把他痛揍一顿，随后将他剥得只剩一条内裤并五花大绑。
自那之后，老爷对蝙蝠侠恨之入骨，发动所有力量要将他置于死地，可蝙蝠侠太神秘了，没人找到他的行踪。
事情一拖再拖，渐渐地，一些不好听的话开始在私底下流传，很多帮派成员认为老爷被蝙蝠侠吓破胆子，成了一个整天只知道躲在家里的老废物。
为此，老爷亲自出手，干掉了几个不听话的家伙来树立威严。
效果很好，只是暂时的，问题根源是蝙蝠侠，他一日不死，法尔科内就永远抬不起头。
第二十九章 法尔科内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法尔科内的黑道王国也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成立，期间经历了很多不为人所知的磨难，这些经历教会法尔科内最重要的两样东西：法律和政治。
法律是规则，政治是权力。
拥有规则和权力，你将无所畏惧。
明白这点后，法尔科内开始用赚来的黑钱收买每一个警察局长、法院院长、检察长，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家伙就用枪让他们闭嘴，经过多年经营，将近一半的司法界人士被他收入囊中。
随后，他把目光投向政界，对于拥有众多手下的法尔科内来说，民主投票制度就是一台漏洞百出的机器，有太多可以操纵的地方，随着排名头几位的候选者因为不知名原因纷纷退出，几轮投票过后，原本默默无闻的马丁·杰西成功当选为哥谭市新任市长，很少有人知道，几个月前马丁·杰西还是一个被辞退的银行出纳员。
有了法律和政治护身，法尔科内再无敌手，只用短短一年时间就吞并了哥谭市大大小小数十个帮派，其疯狂程度就像曾经的罗马帝国，渐渐地，有人开始用“罗马人”形容他，后者也以此为荣，在他看来，自己就是哥谭市的凯撒大帝。
可惜，一切的美好在蝙蝠侠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法尔科内第一次认识到原来法律和政治也不是全能的，在蝙蝠侠面前，他所拥有的一切就像纸糊的老虎一般脆弱。
蝙蝠侠无名无姓，神出鬼没，不可捉摸。
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明天晚上他会出现在哪座高楼。
法尔科内手里的权和枪只能解决有名有姓的血肉之躯，不能对付徘徊在夜色中的幽影。
几次伏击失败后，法尔科内不得不接受威名扫地的局面，与此同时，他也冷静下来，开始思索：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见老爷长时间不说话，管家忍不住劝慰道，
“老爷，我觉得蝙蝠侠的事情不用太着急，他只有一人，早晚会露出破绽，只要抓住机会，一定能解决他。”
蝙蝠侠？
听到这个名字，法尔科内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什么蝙蝠侠？”
“就是刚才的事！他们……”
法尔科内呵呵地笑了两声，
“谁告诉你那是蝙蝠侠了！”
管家楞了一下，不解道，“可您之前和维克多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蝙蝠侠就在那辆车里。”
“我说过这样的话，所以你就认为车里是蝙蝠侠！”
管家被搞糊涂了，老爷的话他完全听不明白，难不成抓走阿杜桑的不是蝙蝠侠。
法尔科内淡笑道，“好吧，那就是蝙蝠侠！”
管家：“……”
老爷你是在逗我玩吗？
法尔科内把雪茄烟按在窗沿上，冷漠道，
“布兰特，告诉我，为什么哥谭市的很多警察默许蝙蝠侠的行为。”
管家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可能是老爷给的钱不够多？”
“说实话！”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用蚊子似得声音哼道，“也可能是蝙蝠侠在帮他们维持治安。”
法尔科内无奈地摇摇头，
“意思差不多，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杀人。”
“布兰特，你杀过人吗？”
管家连连摇头。
“没有最好！”
法尔科内坐在靠椅上，淡淡道，“杀人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第一次，内心会产生一种无法遏制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来源于警察、源于法律、源于整个社会，但不同的人面对恐惧会有不同的表现，软弱的人会因此变得紧张、癫狂进而产生逃走的想法，强大的人不同，他们会细细品味这种感觉，从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快意，当他去寻找快意源头时，第二次杀人就不远了，有了第二次，就有无数次。”
“死亡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不管人还是动物，在死亡来临前都会产生毁灭的想法。”
“蝙蝠侠不杀人，所以他只能带来畏惧，不能带来恐惧，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很清楚，即使因为贪污犯罪被人扒光了送到警局门口，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因为警察是我的人、检察官是我的人、法院院长也是我的人，我会救他们出去。”
“但是，一旦蝙蝠侠开始动用私刑杀人，事情就会变成另一幅样子，神出鬼没的他会变成悬在所有罪犯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没人知道这把剑会什么时候落下斩掉你的头颅。”
“蝙蝠侠应该杀人，只有杀人才能给哥谭市带来恐惧，这种无所不在的恐惧会折磨那些心存侥幸的家伙，让他们变得惊惧、癫狂，产生很多不该有的想法：比如干掉蝙蝠侠。”
管家明白了，低声道，
“我现在就去和报社联系。”
“不单单是报社，电视台、广播都要联系，告诉他们：蝙蝠侠是杀人犯，还有，给西德尼打电话，我要见他。”
管家微微颔首，
“明白了，老爷，我现在就去。”
……
当法尔科内抬起脚的时候，整个哥谭都会震一震。
只用了半天时间，蝙蝠侠杀人事件就成了各大新闻日报的头版头条，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但看到标题的那一刻，还是不由得产生一丝愕然。
【当蝙蝠侠开始杀人的时候，哥谭市会变成什么样子？】
血淋淋的标题下，是二十八具焦黑的尸体！
与此同时，各个分局局长、市议员、党派成员纷纷站出来谴责蝙蝠侠的行为，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对蝙蝠侠的过往进行了深入浅出的痛斥，在这个没有死刑的国度里，杀人就是对宪法的亵渎。
蝙蝠侠若真是为了打击犯罪，就应该站出来，勇于承认自己的罪行，只有这样，他才配做城市义警。
随着众多“成功人士”发声，舆论很快发展成一边倒的趋势。
网络也受到影响，ShowMe官网上的蝙蝠侠专栏里，谩骂蝙蝠侠的评论比之前多了几十倍，虽然很多都是和蝙蝠粉有宿怨的超人粉，但也不缺乏新人。
第三十章 蝙蝠侠的第一次
上午11点，刚起床的比鲁斯·韦恩坐在沙发上，左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新闻上关于“蝙蝠侠杀人”的报道。
许久之后，传来一句话，
“那不是我！”
正在整理餐桌的阿尔弗雷德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已经说了两遍了。”
顿了下，目光扫向青年，察觉到对方眼中露出茫然时，果断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
“不要再看了，那和你无关。”
布鲁斯·韦恩表情严肃地说道，
“阿尔弗雷德，有人冒充我杀人，我必须把他找出来。”
“事情未必是你想的那样？”
布鲁斯一怔，疑惑地看着对方。
阿尔弗雷德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语气无奈地说道，
“小时候，我经常教育你要早起早睡，可惜你全都忘了，这些是我托人从警局找来的资料，你看一下就明白了。”
文件详细记录了案发过程及前因后果，看过之后，布鲁斯眉头紧缩，久久不言。
阿尔弗雷德把加了牛奶的咖啡放到他手边，笑道，“两个不知名的英雄冲进剃刀帮老巢抓走毒枭阿杜桑，而后又在维克多·扎维的围剿中全身而退。”
“防弹装甲、导弹拦截、超级闪电……”
老人吧唧着嘴，发出一声感叹，“比你的战车厉害多了。”
布鲁斯·韦恩拧着眉心，表情有些无奈，
“阿尔弗雷德，我不关心这些，我想知道那两人的身份？”
“那是不可能的，哥谭市的道路监控设备你比我清楚，根本不可能进行车辆追踪，而且，我认为你现在首要考虑的不是他们，而是如何挽回名声，一旦市民和警察认定蝙蝠侠是个喜欢动用私刑的杀人犯，事情就麻烦了。”
布鲁斯品着咖啡，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他很清楚，如此庞大的舆论攻势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很容易猜到，但猜到不意味着就能解决，事情发展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黑色兰博基尼的车主是蝙蝠侠，只有蝙蝠侠才有能力把阿杜桑从老巢里抓出来，也只有他才能摆脱维克多的伏击，全身而退。
这是死结！
沉默了一会儿，布鲁斯开口道，“如果我动用韦恩集团的力量，把真实消息发布出去，你觉得如何？”
“韦恩少爷，我必须提醒你，韦恩集团是韦恩集团，蝙蝠侠是蝙蝠侠，两者决不能联系到一起。”
布鲁斯摊开手，“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找报社吧。”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你一直都有想法，就是不敢去做。”
被人看破心事，布鲁斯顿时尴尬起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ShowMe确实是个好选择，只是上面的言论……”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年轻人，你今年才二十六岁，活的却像一个老古董。”
布鲁斯尴尬地解释道，
“你知道ShowMe上的【蝙蝠粉】，他们…很狂热，热衷于讨论并模仿蝙蝠侠的行为……我担心他们会被某些人利用？”
“韦恩少爷，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你觉得不妥，让我来。”
“你？”
布鲁斯眼中透着审视、怀疑，没记错的话阿尔弗雷德今年已经六十了。
阿尔弗雷德把餐点放在桌子上，淡漠道，
“你是不是在想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不喝茶养生，却跑到网上和年轻人对喷显得很幼稚。”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布鲁斯表情严肃地说道，虽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打死都不会承认。
阿尔弗雷德给他一个锐利的眼神，语气愈发平淡，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账号的日常管理工作交给我。”
“…好吧!”
布鲁斯耸耸肩，“希望有个好结果。”
……
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天气晴。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在下午一点半，一个网名叫Batman的用户出现在ShowMe官网上。
不是Batman001，也不是Batman002，是实实在在的Batman（蝙蝠侠），六个字母不多不少。
为了防止将来可能出现的侵权问题，在开启英雄专栏的同时，卢克就在数据库里对Batman、Superman、Wonderwoman等字眼进行了特别标注。
ShowMe采用的是实名制，不单单指普通用户，超级英雄也是如此，你想要拥有Batman的网名，就必须证明自己是蝙蝠侠。
绝大部分蝙蝠粉和超人粉都赞同卢克的做法，超级英雄也是人，谁规定他们不上网、不聊天，即使现在不来，将来也有可能加入ShowMe的大家庭，这些独有账号就应该给他们留着。
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天里，Batman真的出现了。
B、A、T、M、A、N！
没有错，就是他！
得到消息后，和ShowMe有关系的用户连忙打电话确认事情的真实性，其余人则带着紧张和好奇，点进Batman的私人空间。
空间里的东西很多，图片、文字、短视频等等都是网上没有的全新资源，上面详细记录了蝙蝠侠的过往行程，并给出相应的证据，这些东西足以证明账号主人就是蝙蝠侠。
看完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震惊之后便是狂喜。
尤其是那些因为“杀人事件”被疯狂diss的蝙蝠粉，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瞬间变得高昂起来。
他们涌入蝙蝠侠的私人空间，有的问候、有的送上祝福、更多人则希望蝙蝠侠对昨晚事件作出解释。
阿尔弗雷德没有故弄玄虚，晒出了蝙蝠侠不在场的有力证据。
原来事发当时，布鲁斯·韦恩刚解决掉隐藏在东区的地下毒品加工厂，并把几个头目送到北区警署，工厂工人和值班警察都可以作证。
此条信息一发，舆论瞬间沸腾。
现在的ShowMe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只有几千名用户的小平台，它的总用户数超过五百万，日活跃人数在四百五十万左右，当数百万年轻人同时开口的时候，世界都要低头。
各大舆论平台纷纷转发了蝙蝠侠的声明。
ShowMe的热度节节升高，眨眼间就攀登到搜索榜前三十名的位置。
第三十一章 风暴将至
dc世界的科技非常发达，拥有很多上个世界还未涉及的机械和能源技术，但在互联网方面的建设却很落后。
卢克正是瞄准这一空白区，才建立ShowMe，创建之初，他就知道随着社交平台普及，超级英雄一定会成为ShowMe的常客。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Batman，蝙蝠侠！
看着数据库上的信息，卢克不禁挑起嘴角，惊讶中夹杂着些许得意。
老爷子啊老爷子！没想到你是第一个入瓮的人！
查理推开办公室大门，急匆匆地走进来，
“boss，你终于睡醒了，外面都快闹翻天了。”
“闹什么？”
“还不是蝙蝠侠！”
查理轻哼一声，似乎有些不满，“自从他发布消息后，ShowMe访问量直线上涨，差点把服务器挤爆！”
“这不是好事吗？”
“哪里是好事，短短两个小时，他账户的粉丝数就超过四十万！ShowMe的总用户数也就五百万，他自己就占了将近十分之一。”
“你前段时间不是说ShowMe要保持多元化发展，不能依靠超级英雄和网络热点。”
查理的话很有道理，卢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道，
“这件事我会处理，ip的事查的怎么样。”
查理脸上立刻露出古怪的表情，“技术部追踪了蝙蝠侠的ip地址，结果显示对方在北极。”
“北极？”
卢克愣住了，“他没有伪造ip地址？”
“扎克斯他们反复印证ip地址的真实性，没有发现伪造的痕迹，地址是真的。”查理抓着头发，很是苦恼，“我就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在北极！”
卢克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告诉扎克斯，不要追踪了，没有那个必要。”
以布鲁斯韦恩的财力，在北极建个基地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哪个傻子会去北极找他。
对此，查理却有不同的想法，严肃而认真地说道，
“我认为还是追查下去为好！”
卢克眉头微微挑起，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就在你睡午觉的时候，哥谭市警局、FBI先后打来电话，要求我们提供蝙蝠侠的ip地址，按照你的吩咐，我没有给他们。”
“没有就对了，然后呢？”
“恐吓电话就来了。”
卢克一怔，“恐吓电话？”
“是的，从哥谭市那边打过来的，连续十几次，不是匿名电话，也不是同一个人。”
卢克脸色顿时有了变化，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几丝寒光，
“那些人？”
“汤米·丘奇、亚历山大·罗兹、贾斯汀·库克、哈里森·科德还有维克多·扎维的哥哥弗兰克·扎维，都是哥谭市有名的狠角色，都和蝙蝠侠有仇。”
卢克端起咖啡，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放下来，
“这件事不要对外声张。”
“我已经吩咐接话员，让他对这件事保密，除了我们三个，没有外人知道。”
说到这里，查理长出口气，那些恐吓电话像石头压在心上，搬开之后，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少新闻媒体把矛头指向我们，他们说ShowMe不但是散播恐怖主义的帮凶，还是孕育杀人犯的摇篮。”
卢克皱眉道，“蝙蝠侠不是晒出证据了？”
“那些媒体根本不信网络上的话，他们说ShowMe的账号是捏造的，那人根本不是蝙蝠侠，除非他站出来承认，还有报道说ShowMe是蝙蝠侠的傀儡，开通账号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罪行。”
“这类文章很多？”
“哥谭周报、日报、商报、以及城市电台、广播电台等传统媒体都在报道这样的言论！”
卢克食指中指来回敲打桌面，表情越来越严肃，老爷子真是给自己带了一个大麻烦。
查理忧心忡忡地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召开记者会，澄清和蝙蝠侠的关系比较好。”
“若是按你说的来，五百万用户会流失一大半。”
“可也不能当替罪羊吧！他逞英雄，我们背黑锅，哪有这样的道理。”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通知各部门主管，三点开会，对了，把罗伯特叫上。”
……
布鲁斯·韦恩那一席言论不但影响了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ShowMe内部也受到波及。
会议室里，看着那一张张因为兴奋而通红的面孔，卢克只能抬头望天。
啪！
文案摔在桌子上，打断了众人的臆想。
“这是公司四天以来的第三次主管会议，说实话，开的有点频繁，可我不得不这么做，至于原因，你们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今天叫你们来，原因有两个：第一，扩招，公司的人手严重不足，扩招势在必行，你们估算一下各自部门的人数缺口，一会儿报给我；第二，新版本，我准备把预定在下周三推出的新版本提前至明天中午，还有【黑人抬棺】的营销计划，必须跟上新版本的节奏，罗文，这件事由你负责。”
话音刚落，扎克斯·伯格直接站了起来，
“蝙蝠侠呢！”
“蝙蝠侠不在本次会议的讨论范围里。”
“为什么？”
扎克斯激动地说道，其他人也是面露不解，不管从情感角度还是商业角度去分析，此次事件都是ShowMe一飞冲天的好机会，只要站在广大用户背后，为蝙蝠侠摇旗助威，就能从传统媒体嘴里撕下大大一块蛋糕。
ShowMe也能凭此享誉美国，成为年轻人心中的灯塔。
菲利普·阿瑟也表示疑惑，
“卢克，你准备放弃这次机会？”
“是的。”
卢克没有迟疑，直接给出答案，说完，目光扫向众人，停留在右手边的罗伯特·唐斯身上，“你们是不是认为，公司应该抓住机会、进一步扩大影响。”
众人没有说话，表情给出答案。
“这是不对的，我再次重申一点，ShowMe是一家社交网络平台，不是善恶仲裁机构，我们面对的是整个人类社会，不分肤色、种族、性别，只要是ShowMe用户都会得到同等待遇。”
“可是……”
“没有可是，回去告诉各自手下，蝙蝠侠的事到此为止，今后不准在公司讨论。”
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有人想到以胆大无畏著称的boss会在蝙蝠侠的事情上退缩。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辛迪和罗伯特。
卢克上下打量着罗伯特·唐斯，脸上堆满笑容，
“伤势怎么样，疼不疼？”
“已经好了，不影响工作。”
“那就好，公司这段时间任务繁重，正需要人手，你来了，可以分担不少。”说着，扭头朝向辛迪，“你和罗伯特交接一下，公司融资的事由他负责。”
辛迪怔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老板会说出这样的话，是自己工作做的不好！哪里出了问题！
“好了，辛迪，去忙吧！”
她落寞地点点头，看了罗伯特一眼，转身离开会议室。
随着辛迪离去，卢克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眼中多了一丝严肃，
“有些事瞒得了他们，瞒不了你，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下周五之前，融资必须敲定下来，三千五百万，就是我的底线，能做到吗？”
罗伯特连忙起身，“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卢克又道，“只要成功，属于你那份，一分都不会少。”
罗伯特尴尬地摆着手，
“那件事不要再提了，一时冲动下的决定，不算数的。”
“不！”
卢克严肃道，“答应的事，我一定会遵守，这是你应得的。”
第三十二章 三面间谍
结束一天繁重的工作后，罗伯特·唐斯回到破旧的楼房里。
倒了半杯红酒，靠进沙发里，一点一点品尝，醇香在口腔里散开，时间都仿佛定格下来。
罗伯特特别钟爱红酒，以前当老板的时候，每天晚上他都会倒两杯罗曼尼康帝，那种感觉回味无穷。
少时，身后传来屋门开启的声音，沃伦·奥斯汀走进房间，扫了一眼角落里的空酒瓶，无奈道，
“一箱红酒，几天就喝完了，看来我还得给老板打电话，让他多送几箱。”
罗伯特举起酒杯，“要不要来一杯。”
沃伦摇摇头，“相较于红酒，我更喜欢威士忌。”
“威士忌太烈了，容易醉。”
沃伦不置可否，转而道，“融资的事进展如何？”
罗伯特摇晃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卢克·萧已经把融资的事全权交给我处理。”
喔！
沃伦眉头微挑，有点不敢相信，
“我记得你加入ShowMe没多长时间吧，他就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
“除了我，他没有别的人选。”
简单的话蕴含着强大自信，沃伦迎合性地笑了下，眼中却闪过一丝讥讽。
本来他对ShowMe老板挺佩服的，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把一家初创公司发展到数百万用户的规模，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可从现在来看，不过是个走狗屎运的家伙罢了。
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这种人也想成功！
“看来ShowMe的财政大权已经握在你手里。”
罗伯特点头，“ShowMe的资金链有很大缺口，急需现金流，今天下午，卢克·萧给我下了死命令，下周五之前，必须敲定融资方案，底线是三千五百万美元。”
“股份呢？”
“20%！”
“太少了，老板的要求是67%以上，要绝对控制权。”
“恐怕很难，卢克·萧不会同意的。”
沃伦扬起嘴角，毫不在意地说道，“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罢了，能有什么能耐！他要是不同意，那就让他见识一下成年人的世界。”
罗伯特瞥了老友一眼，眼皮下拉，幽幽地看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明天上午，红杉集团投资部会和你交涉，接下来的事就看你了。”
“我知道怎么做？”
沃伦拍拍他的肩膀，笑容满面地离开了。
屋门闭合，幽暗的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当中。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当时针跨过第九刻度时，罗伯特披上外套，走出家门，穿过积满污水的胡同，在一家街边餐馆停下来。
买了杯咖啡、两个三明治，找处没人的桌椅坐下，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没过一会儿，店里走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白人中年，中年长得又高又壮，撑得西服都鼓胀起来，衣领下挂着金链子，手腕上带着金手表，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可那张布满横肉的脸却让人望而却步。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罗伯特对面的椅子上，寒声道，
“你让老子等了十分钟。”
罗伯特连忙放下三明治，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用略带埋怨的语气说道，
“罗兹先生，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你知道我的身份，不能声张。”
“谁在乎你！”
亚历山大·罗兹咧着大嘴，毫不掩饰脸上的讽刺，一拍桌子，把惊慌的女服务员叫过来，要了杯黑啤酒，继续道，“不是老板开口，我会来大都会这种破地方！听着……”
他伸手搂住罗伯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威胁道，
“老板对你的工作很不满意，让我敲打敲打你！知道敲打的意思吧！”
罗伯特挣扎道，“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再受伤就没法上班了。”
亚历山大·罗兹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在罗伯特紧张的表情中随手把他推到椅子上，
“这顿打先记着，咱们谈谈蝙蝠侠的事。”
蝙蝠侠！
罗伯特活动着脖子，满脸困惑。
亚历山大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两天内必须搞到蝙蝠侠的身份信息，这是老板对你的最后考验，若是不能成功，结果怎么样，你自己清楚。”
一听这话，罗伯特整个人都绝望了，
“蝙蝠侠没用实名注册，根本查不到他的个人信息，而且根据技术部传出的消息，蝙蝠侠很可能在北极，总不能让我去北极找吧，我哪有那种能力？”
“北极！”
亚历山大暴怒，“烂蝙蝠昨晚还在哥谭市，一转眼就跑北极去了，FUCK！你敢骗老子！”
怒吼炸开，咖啡厅里的顾客全都望向这边，
罗伯特连连摆手，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我没说他人在北极，ip地址显示注册人在北极，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在那里建了一处基地。”
亚历山大想了一下，觉得对方说的有点道理，换做是他，也不会写上真实姓名。
“老板的话我已经转告你了，能不能做到和我无关，时间就两天，自己看着办吧！”
话落，接过啤酒杯，顺手在女服务员的肥屁股上掐了一下，引得对方怒目而视，亚历山大却毫不在乎，还得意地吹起口哨。
罗伯特苦着脸，想辩解又不知道怎么说，坐在那里就像个受气包，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道，
“我觉得以目前情况，想在短时间内查到蝙蝠侠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除非老板派人到北极去。”
顿了顿，抬头看一眼，见亚历山大还在和服务员“勾勾搭搭”，继续道，
“不过现在有个可以对蝙蝠侠进行长期追踪的大好机会，那就是ShowMe，只要掌握ShowMe的数据库，就能根据ip地址找到他的真实位置，除此之外，还能操控他的账号发表或删除一些不恰当的言论，比如支持种族主义、恐怖主义……”
“罗兹先生，你在听吗？”
亚历山大把整杯黑啤酒灌进肚子里，满意地打个饱嗝，道，
“你说的ip、社交账号之类的，老子没兴趣，直说吧，你想做什么？”
“还是原来的计划，收购ShowMe，把社交平台牢牢掌握在我们手里，老大，我真心地恳求你，让我和西德尼见一面，我会说服他的。”
……
晚上十点，目送亚历山大载着女服员扬长而去后，罗伯特下意识地收紧衣服，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忍着寒冷的夜风，罗伯特回到破败的房间里。
灯光亮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坐在沙发上，淡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边。
FBI，罗杰·康修斯！
罗伯特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杰·康修斯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说道，
“亚历山大·罗兹，法尔科内的亲信手下，我要是把你和他联合串通出卖ShowMe的消息告诉卢克·萧，你猜他会怎么处理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修斯先生，我严肃警告你，擅闯民宅是犯法的。”
罗伯特咽了口吐沫，眼神在房间里巡视。
“别找了，其他人在外面，房间里只有你我。”
罗杰·康修斯起身，来到罗伯特跟前，在他耳边放了一段录音，听完，罗伯特就如抽了骨头的鱼瘫软在地上。
罗杰·康修斯拍拍他的脸蛋，低笑道，
“唐斯先生，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了！”
第三十三章 死亡召唤曲之黑人抬棺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在觉察到ShowMe可能会成为一家“非常危险”的企业时，罗杰·康修斯就着手安排内应计划，先是用威胁、暗示的手法找了几个有黑历史的技术部员工，结果对方根本不买账，随后又通过亲属关系联系市场部的罗文，答案还是拒绝。
两次失败让他意识到ShowMe不是那么容易渗透的，也就在这时，罗伯特·唐斯出现了。
曾经的金融天才，现在的打工仔。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罗杰·康修斯不信他心里没有别的想法，一查之下，真的找到了。
这家伙居然和仇人法尔科内串通到一起，意图霸占ShowMe，可笑的是，自诩聪明的卢克·萧居然没察觉，还把财政交到他手里。
蠢货！
罗杰忍不住想要大笑，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卢克·萧在发现被手下出卖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浑浑噩噩的一夜过去后，第二天早晨，罗伯特准时出现在海兴大厦。
推开公司正门，迎面就是沸沸嚷嚷的场面。
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几乎连成一条直线，技术部和市场部的人堆在一起为新版本做最后测试，从角落里堆积的纸杯餐盒判断，昨晚有很多人熬夜。
卢克·萧也在其中，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以往的风采，顶着乌黑的大眼圈，坐在电脑前疯狂敲打键盘。
他的手速飞快，就像八爪鱼。
几个技术部的胖子围在他周围，时不时地指着电脑说些什么，听声音似乎在讨论重复bug的问题。
所有人都很投入，充满激情，就像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罗伯特对电脑技术一窍不通，也没去掺和，夹着公文包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屋门合闭，浓烈的气氛消失了。
他靠在转椅上，发呆了好长时间，而后拿起话机，拨通了哥谭市中心银行总裁多米克·西德尼的电话。
……
蝙蝠侠的言论在外面吵翻天，作为社交平台的ShowMe却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的态度。
这种态度让旗下用户很受伤。
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他们想不通也不明白，为什么ShowMe会表现得如此“怯懦”，他们在害怕什么。
下午两点，在一片质疑的声音中，ShowMe2.0上线了。
900mb的容量包让ShowMe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页面更流畅、更潮流，淡蓝色的布景、机械感的画风、简约大气的格式，让人眼前一亮。
原来的ShowMe就极具时尚感，此次更新让它进入新的层次，就像一件艺术品。
用户们心中的不满瞬间消失，难怪ShowMe不发声，原来在为新版本做准备，带着好奇，他们开始探索新ShowMe。
扩展中心里上线几十种插件，有不少是用户们从没见过的功能，其中最让人感兴趣的是视图编译和评分系统。
视图编译是一种作用于视频和图片的修改工具，没有限制、没有条条框框，属于完全自由的创作平台，你可以在上面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比如给女朋友装上大象鼻子、把好友头像安插在自由女神的屁股上、给不良视频打上马赛克等等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
功能一上线，立刻就火了。
年轻用户自发地把它推荐给好友同学，短短半小时，ShowMe就出现了数万张“原创视图”。
相比视图编译，评分系统简单许多，只是一款允许你对自己或他人上传视图打分的辅助程序，得分高的作品将自动进入推荐页面，让更多人看到。
别看功能简单，却极具社交性，试问那些创造者，谁不想让自己的作品得到更高分数。
两种功能相辅相成，简直完美搭配。
耶鲁大学男生宿舍。
暑假已经过了大半，导演系大三学生安德鲁·加奇仍待在学校，为他人生的第一部电影做准备，电影走的西部牛仔风格，由于资金和设备问题，拍摄画面上添加了太多不属于19世纪的东西，比如手电筒、马桶盖、摄像头等等。
这些东西让牛仔电影进化成搞笑风格的穿越大片。
安德鲁都绝望了，无法想象导师看完样片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就在他准备自掏腰包重新拍摄的时候，室友给他推荐了一款名叫视图编译的功能软件，试过之后，整个人都惊了，这个软件可以完美地剪切掉样片中的穿帮情节，把新的流动图样粘贴上去，两者完美重合，看不出任何痕迹，就像新的一样。
室友汤米·尤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怎么样，是不是很吊！”
安德鲁竖起大拇指，“从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东西，哪来的。”
“ShowMe啊！”
安德鲁愣了下，脱口道，“ShowMe还有这种功能？”
说着，登上自己的账号，看到更新后的界面时，忍不住赞道：真酷。
视频编译就在扩展中心的第一栏，文字介绍下方的推荐数已经超过三千，评论也有数百，都在称赞这款插件。
这时，女友丽莎发来一个视频链接，标题是：死亡召唤曲之黑人抬棺！
带着好奇，安德鲁点开链接。
六个身穿黑皮鞋、黑裤子、黑西服、黑墨镜的黑人抬着一口棺材在街道上尬舞，舞姿诡异让人想笑，和乐曲搭配起来又有种说不出的动感，画面一转，在严肃黑人的注视下，几个年轻人纷纷骑车跳入悬崖，然后是悠扬的苏格兰送葬曲。
安德鲁笑喷了，室友也是乐不可支。
“视频哪来的，太搞了。”
“丽莎说是从ShowMe上下的。”
打开推荐页面，果然，“黑人抬棺”就在第一位，评分高达9.0，点击量远超排名第二的蝙蝠侠搞怪语录。
看完原素材后，安德鲁萌生一个想法：我也可以使用视图编译创造出只属于自己的搞笑视频。
想到就做，花了两个小时，牛仔风格的黑人抬棺问世了。
安德鲁把视频上传到空间里，没想到只过半个小时，点击量就突破一万，更让他惊喜的是，在众多好友的合力帮助下，视频居然登上推荐页面。
点击量开始暴涨，一万变成两万，两万变成五万，五万变成十万……太快了，快的不可思议。
第三十四章 三亿美金！
点击量暴增，粉丝数也跟着上涨，每分每秒都在变化，就像坐火箭一样。
安德鲁意识到这是一次绝佳机会，只要操作得当，他也能像超人、蝙蝠侠那样成为ShowMe的超级大V。
想到就去做，安德鲁索性把电影的事放到一边，全身心地投入创造当中，花了一夜时间，制作了七部不同风格的“黑人抬棺”。
科幻风、东方风、猎奇风、魔幻风以及不可描述的少女风等等，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
把这些视频上传到空间后，安德鲁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手机上多了很多未接电话，光丽莎就打了七次。
真烦人！
他不耐烦地嘟囔几句，拨打女友的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质问。
安德鲁把手机挪远点，等质问声结束，打着哈欠问道，
“什么事？”
“你火了知道吗？赶紧上号，快点！”
说完，电话就挂了，安德鲁挠挠头，满脸费解，磨磨蹭蹭地下床，打开笔记本登录账号，看到粉丝数时，眼睛瞪得滚圆。
卧槽！什么鬼！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使劲揉眼睛，确定是五个数字不是四个数字后，整个人都蒙了。
只是睡了一觉，就多了三万粉丝！
连忙点开空间，看到七部视频的播放量时，再次蒙圈，七部视频有四部登上推荐页面，其中以少女风的“黑人抬棺”最为劲爆，居然有五十万点击、一千多条留言，把其他视频远远甩在身后。
安德鲁抓着头发，完全无法理解，七部视频中少女风的花费时间最少，可以说粗制滥造，品质最低劣的反倒最受欢迎。
为什么会这样？
他低头沉思，这时，一条短信吸引住他的目光。
一家来自大都会南郊的殡仪馆留言，希望在安德鲁的视频上插播广告，推广刚刚推出的“黑人抬棺”服务。
安德鲁楞了下，打字道，
“你们开玩笑呢？”
对方很快给出回复：“我们愿意出三千美金的广告费，有意愿的话，可以见面谈。”
信息下方附加一排文字介绍：殡仪馆的地址、电话、老板名字等等，看得出来，对方很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殡仪馆居然找我做广告！
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安德鲁整个人都无语了，想了想，把信息转发给女友，后者没有犹豫，直接给出肯定答复。
理由很简单：七个视频是你花费一夜时间创造出来的，为什么不能插播广告。
殡仪馆怎么了，人活一辈子，谁不去殡仪馆！
事实上，ShowMe日益增长的用户基数吸引很多商家的目光，尤其以年轻消费者为主的运动品牌和电子品牌。
当代年轻人与以往不同，他们每天花费在电脑上的时间远多于电视、报纸，传统媒体终将没落，网络才未来选择，想要抓住年轻人的心，必须在网络上做文章。
ShowMe的出现刚好填补这一空缺。
在安德鲁之前，有不少大V收过广告邀请，即使蝙蝠侠这样的超级英雄也不例外，刚上线两天，就收到几十条广告短信。
布鲁斯·韦恩想不明白，那些企业怎么会找他拍广告，还要见面谈，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我堂堂韦恩集团的继承人，一年上百亿收入的超级富豪，会缺你那点广告费？
阿尔弗雷德感叹道：
“韦恩少爷，不能拖了，不管从个人角度还是商业角度去分析，收购ShowMe都是绝好选择，这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互联网公司，没人知道它的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布莱尔那边怎么说？”
阿尔弗雷德摇头道：“我仔细考虑过，这件事还是由韦恩家族出面为好。”
“以我的名义收购ShowMe？”
“不，以韦恩家族的名义。”
布鲁斯一怔，若有所思。
阿尔弗雷德继续道，“蝙蝠侠的账号上线后，ShowMe表现的很沉默，不似以前的风格，我担心他们可能遇到麻烦。”
“你是说……”
阿尔弗雷德叹道，“ShowMe的老板只有十七岁，谁能保证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被黑帮威胁时不会改变立场。”
布鲁斯明白了，起身道，
“麻烦你了，阿尔弗雷德，替我探探口风，我想尽快拿下那间公司。”
“知道了，韦恩少爷。”
……
新版本上线后，卢克就一直处于忙碌状态，不是修补bug，就是维护服务器，从红杉集团租来的服务器已经跟不上ShowMe的步伐，必须换新的。
更换主机需要钱，卢克穷的连这月工资都发不出来，哪有钱干别的事。
融资势在必行！
周三上午，罗伯特·唐斯推开卢克办公室的大门。
“boss，这是我整理的关于投资方的资料，您看一下。”
卢克放下键盘，接过文件，快速浏览。
罗伯特一旁补充道，“2.0版本上线后，ShowMe的市场反馈极好，因为视频事件和我们中断联系的银行、投资公司也都回复联络，只是，因为一些小道消息，他们大都处于观望状态。”
“小道消息？”
卢克抬起头，“什么小道消息。”
“有人说ShowMe的账目是伪造的。”
卢克嗤笑道，“这种事也有人信。”
“有人说，就有人信。”
卢克合上文件，淡漠道，“看来我们没有多少选择。”
罗伯特摇头道，
“其实挺多的，大通银行、中心银行、奎恩公司、红杉集团包括韦恩家族都表明投资意向，也有能力满足三千五百万的资金要求。”
韦恩家族的出现并不让卢克感觉意外，想了想，反问道，“你认为哪家公司合适？”
“大通银行和奎恩公司可以排除在外。”
“原因！”
“两家都属于投资结构，有钱、没势，在ShowMe的未来发展中起不到半点推动作用，相比之下，红杉集团和韦恩家族就不一样了，前者是互联网行业的佼佼者，可以全方面地提高ShowMe的层次，后者就不用说了，世界第一大财团，谁都知道。”
卢克笑了下，“五种选择，你解释了四个，漏了中心银行，为什么？”
“因为他们给的价码太夸张了。”
哦！
卢克来了兴趣，“有多夸张？”
罗伯特伸出三根手指，“三亿美金，30%的股份！”
卢克吸了口凉气，惊讶道，
“你没记错吧？”
罗伯特拿出合同放在桌子上，
“这是他们提供的合同样板。”
卢克打开文件，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三亿美金啊！”
“罗伯特，你给我一份好大的惊喜，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罗伯特笑容满面地说道。
第三十五章 天上的馅饼
对一家建立不到三个月的公司来说，三亿美金是天大的数目。
卢克兴奋地在房间里踱步，仿佛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的儿童。
罗伯特心中冷笑，神色却没有变化，“西德尼先生对ShowMe的表现很满意，希望尽快签订合同。”
“他希望多久。”
“两天！”
卢克皱起眉头，十分不解，“两天怎么够，光股权分隔、经营管理就有一大堆问题要讨论，还不说其他的。”
罗伯特沉声道，“boss，你可能不了解西德尼先生，他是个纯粹的投资者，不会插手公司的经营权和决策权。”
“还有这种好事？”
卢克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投资方是大款，不插手经营、不参与管理，只要股票权益，这种好事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
罗伯特笑着解释道，
“西德尼先生看中的是日益增长的用户基数，ShowMe有近六百万用户，几个月后，数量可能会翻上几倍，没人会忽略这点，这是长远效益。”
卢克仍是摇头，“话虽如此，过程也太随便了，他就不担心我携款私逃，那可是三亿美金，一辈子都花不完！”
“你会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是了。”罗伯特摊摊手，“boss，我觉得你考虑的太多了，公司的目的是融资，只要钱到手、管理权没丢，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当然……”换了副口气，继续道，
“如果你觉得有问题，我们还有红杉集团和韦恩家族，红杉集团要求67%以上的股份，韦恩家族的阿尔弗雷德先生要求51%，金钱方面都可以商量。”
67%是绝对控股！51%是相对控股！
两家公司的目的都不单纯，红杉集团就不用说了，多次提出收购方案，都被卢克拒绝，幕后大老板肯定不高兴，至于韦恩……
卢克支着下巴，无奈摇头，
“原来从始至终，我们只有一个选择！”
罗伯特微微颔首，没有接话。
“西德尼先生希望什么时候签订合同？”
“他们已经准备相关材料和法律文书，随时可以开始。”
卢克点点头，“既然对方急着送钱，我们也不能故作矜持，下午吧，约个时间，把事情办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罗伯特收起文件，离开办公室，出了屋门，不知怎么了，长长地出了口气，仿佛心里的大石头落在地上。
抬手在脑门一抹，竟发现一层细汗。
罗伯特莫名地摇头，暗道自己怎么了，居然紧张起来。
融资的事很快就被辛迪知道，当即放下工作，来到卢克的办公室，
“boss，你真的准备和中心银行合作？”
“他们出价最高，要求最低，不选他们，还能选谁？”
辛迪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调查过中心银行的资料，它的背景很复杂，有资料显示，近几年时间，中心银行和多宗国际洗钱案扯上关系，选择他们作为合作方，很可能把ShowMe拖下水。”
“有证据吗？”
“没有，但是……”
“凡事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不能当真。”
辛迪还要再说，卢克却抬起手，一边整理文档，一边道，
“事情已经定下来，不会更改，对了，罗文一直跟我抱怨人手不够，你把手头的事情放放，去市场部帮忙，还有下午的谈判，你不用去，我、威尔、查理、罗伯特四人就够了。”
“我觉得这样很不妥。”
辛迪急了，“ShowMe目前的市值是八千万美元，对方却出价三亿、只收购30%的股份，溢价超过十二倍，里面绝对有问题。”
“投资方关乎公司的未来，不能因为对方出价最高，就什么都不管，即使选择中心银行，也要查清楚对方的背景，怎么能草草做决定，还有罗伯特，我总觉得他心里有鬼，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这个傻妞！
卢克心底直摇头，好歹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商业精英，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
“行了，回去工作吧，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辛迪苦劝无果，气得摔门而去，心里暗暗咬牙，回去之后一定要动用所有关系查清中心银行的背景，绝不能让ShowMe毁在它手里。
若是卢克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定会仰天长叹：为什么我信任的人都是棒槌！
……
经过罗伯特的多次交涉，双方决定把谈判地点安排在大都会西区的福克斯酒店。
下午两点，ShowMe一方的代表：老板兼法人代表卢克·萧、律师威尔、助手查理以及负责融资计划的罗伯特·唐斯四人准时到达酒店。
他们到时，中心银行的总经理多米克·西德尼已经在大厅里。
这是一个年纪约在五十岁的白人，个子不高，身材有点发福，带着金边眼镜，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
作为晚辈，卢克率先打招呼：“你好，西德尼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西德尼在那张过于年轻的脸上停留几秒，心中闪过一丝不屑，神色却很热情，
“萧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十七岁的年纪就达成别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成就，了不起，了不起啊！”
卢克哈哈笑道，“西德尼先生过奖了，只是运气罢了。”
“这边请！”
“请！”
两人并排走出大厅，向二楼会议室走去。
罗伯特故意落在后面，借助上厕所的机会绕到203号房间。
亚历山大·罗兹就在沙发上坐着，手边放着冲锋枪，嘴里叼着大烟卷。
罗伯特低头来到他身边，低声道，
“已经准备好了。”
亚历山大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罗伯特可以滚了，后者不敢多停留，到门口时回身道，
“罗兹老大，待会儿谈判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点，不能…”
“放心！”
亚历山大咧着嘴角，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没人知道你是叛徒！”
罗伯特尴尬地笑了下，转身离开。
二楼会议室，一张长桌横在中间，ShowMe一方坐在桌子东边，中心银行坐在西边。
没有太多客套的话，正式介绍后，双方交换材料。
中心银行提供的合同有点简单，不像大公司的手笔，好在该有的条约一样不少。
经营、管理两大部分标示的很清楚，作为投资方，甲方不会插手乙方的经营管理以及人事变动，不过，在资金和股权方面却有很大出入。
看过上面的数字后，查理和威尔同时变了脸色，罗伯特强忍着燥意出声道，
“西德尼先生，是不是拿错了。”
第三十六章 那就把它吞掉
活了几十年，罗伯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羞愧过。
他感觉自己就像戏台上的小丑，可怜、可笑、可恶、可憎，没人愿意这样生活，但他没得选。
在哥谭市，敢于欺骗法尔科内的人很少，活下来的更少，罗伯特就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能够活下来，靠的不是运气，也不是关系，而是才华。
听起来很可笑，事实就是如此，法尔科内看上了罗伯特·唐斯在金融方面的天赋，才破例留他一条狗命。
游牧民族有一项传统文化—熬鹰，法尔科内是此中佼佼者，在他看来，熬鹰和熬人是一样的，想要驯服翱翔天际的苍鹰，必须折磨它们的肉体、消磨它们的灵魂，只有灵魂和肉体处于崩溃边缘时，苍鹰才会选择屈服，人也是如此。
很早的时候，罗伯特就知道法尔科内的目的，他满心不甘，羞愤欲狂，却没有任何办法，在法尔科内的世界里，没有罗伯特·唐斯崛起的机会。
多次反抗无果后，罗伯特选择放弃，在下水道里讨生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用时间磨灭法尔科内的记忆。
就这样过了半年，卢克·萧找上门，提出让他加入ShowMe，又过了几天，埃利奥特家族的人找到他，给予更高的待遇，也就在当天晚上，法尔科内的人出现了，一顿暴揍打破他所有的美梦。
梦想破灭的感觉很不好，罗伯特已经经历两次，不想在经历第三次，
“西德尼先生，这份合同上的数据与之前有很大出入，你们是不是拿错了。”
西德尼没有理会罗伯特，面带笑容地看着卢克，问道，
“萧先生，你觉得合同怎么样？”
卢克在那些露出手枪的员工身上扫一遍，好一会儿才嘶声道，
“三千万美金，60%的股份，不愧是哥谭出来的，真狠！”
西德尼哈哈地笑起来，
“千万别误会，哥谭市是一座民风淳朴的城市，那里的人热情好客，从不欺负人，也不喜欢被别人欺负，之所以带枪，主要是为了防身，你也知道，大都会的治安不好，天上还总飘着人，不带枪，心里不踏实。”
卢克讥讽道，“阁下可真幽默！”
话音落下，屋门被大力撞开，亚历山大·罗兹还有七八长相彪悍的壮汉涌进来，有的挎着冲锋枪，有的背着步枪，还有人扛着火箭筒。
这些人站在西德尼身后，杀气腾腾地望着对面。
气氛瞬间凝固！
西德尼呵斥几句，让手下不要那么凶狠，随即介绍道，
“这是亚历山大·罗兹，旁边的是汤米·丘奇、贾斯汀·库克、哈里森·科德，萧先生对这些名字不陌生吧！”
查理脸色大变，刚要起身，右脚挨了一下，疼得直抽气。
卢克深深地看了西德尼一眼，
“阁下好手段！”
西德尼不在意地摆摆手，
“关于合同，你们还有疑问的地方吗？”
四人皆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既然没有，那就签字吧，签了字，就是自己人，以后碰到麻烦，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们解决。”
事情发展到现在，再说别的也没意义，签字、盖章，流程结束后，卢克起身就走，查理和威尔连忙跟着。
罗伯特迟疑了几秒，也跟了上去。
西德尼拿着合同让众人看，就像在展示自己的作品，
“看到没有，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稍稍使点手段就能轻松拿下，罗兹，以后你就是ShowMe的人了，盯紧那小子，你知道怎么做。”
“放心吧，西德尼先生。”
亚历山大狞笑道，“对付这种小白脸，我最有经验了，他要是敢跑，保证让他后悔当男人。”
众人都被逗乐了，房间里充满古怪的笑声。
……
离开酒店后，卢克脸上的愤怒就消失了，让脸色难看的查理三人返回公司，自己则坐车来到两个街区外的公园里。
没过多久，艾米丽走过来，手里拎着功能饮料，
“喝吗？”
“我喜欢果汁、咖啡、还有酒。”
“不喝算了，我自己喝。”
艾米丽坐在长椅上，从口袋取出一个u盘，
“这是你要的东西。”
“效果如何？”
“能看到脸，听到声音。”
“那就好。”
卢克收好u盘，顺势张开双手，悄无声地落下，在手指与女孩肩膀接触的那一刻，莫名地打个哆嗦，
“不就是搭个肩，至于吗？”
艾米丽冷笑道，“我可不是伊万·唐纳德，想占我的便宜，最好有心理准备。”
“是吗？”
卢克眨着眼睛，无视大腿上的冰锥，毫不犹豫地放下右手，还使力揉几下。
“你……”
女孩大怒，挣扎几下，没有挣开，就任由他了。
“你怎么想的，明知道西德尼是法尔科内的人，还要和他谈判，搞成现在这幅样子，那群人肯定在背后嘲笑你。”
“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艾米丽凝声道，“你真要对法尔科内下手？”
“不是我要对付他，而是他正好撞在枪口上。”
“什么意思？”
卢克没有回答，转而说道，“你知道狼为什么会害怕老虎吗？”
“老虎比较强。”
“错，狼之所以害怕老虎是因为老虎吃狼，世间的企业是由人组成的，本质却是狼和虎，有的企业是狼，有的企业是虎，老虎吃狼，自然法则、优胜劣汰，想要不被吃掉只能进化成虎，而变成老虎的前提是吃掉一群狼、或杀死一只虎。”
“法尔科内就是我要吞掉的那只虎。”
艾米丽忧心道，“你想清楚了，法尔科内可是哥谭市的黑道老大，在商界、政界甚至军届都有人脉关系，别把自己搭进去。”
卢克笑道，“放心吧，属于我那份已经做完了，下面要做的就是倒杯红酒、躺在沙发上静静看戏。”
“说得倒轻松，那可是法尔科内，不是一般罪犯，FBI努力十几年都抓不到他的把柄。”
“FBI没用主要是因为你们走的司法程序，用法律对付法尔科内，当然没用，法律之外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艾米丽若有所思，“你是说蝙蝠侠！”
“蝙蝠侠不行，他太有原则了，干不了这种事。”
“不是蝙蝠侠，还能是谁，总不能是超人吧！”
卢克摇头直笑，“傻瓜！杀死老虎的最好选择当然是人，当几千人拿着火把冲进山林的时候，不管老虎多么凶残、多么暴虐，也只能像猫一样躲在洞穴里瑟瑟发抖。”
“人才是最厉害的物种!”
第三十七章 俊男靓女（求收藏）
“阿杜桑醒了？”
“嗯！昨天中午醒的。”
“审问过没有。”
艾米丽微微颔首，脸色多了份凝重，“你给的药很有用，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说了。”
“看来你得到不少有用情报！”
“你要知道嘛！”
卢克摇摇头，“阿杜桑是你的犯人，不用告诉我，我倒是好奇，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一提这事，艾米丽立刻苦恼起来，
“我正头疼呢！阿杜桑说了很多内幕，包括地下钱庄分布、毒品加工厂的位置、交易点、接头人还有运营渠道等等等等，信息太多了，我不知道从哪儿入手。”
“笨蛋！”
卢克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笑骂道，“这么大的案子，你一人怎么查，就没想过找几个同事帮忙，比如异调科的人。”
艾米丽一怔，若有所思。
卢克继续道，“这世上，不管做任何事，想要成功就离不开帮手，”
“法尔科内是条纵横无敌的大白鲨，这种鲨鱼体型巨大、行动迅猛，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吞下的，你要学会合作分享，一个人不行，多找几个人，共同料理大白鲨，事后，把最肥美的部分留给自己，其他鱼肉则分给同伴，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全心全意地帮助你，把你推向更高位置。”
“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艾米丽迟疑道，“毕竟他们都有任务在身，法尔科内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万一……”
话还没说完，卢克就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叹气，
“你可真是个小傻瓜！”
“FBI虽然是司法机构，但不代表内部就是公平竞争，问问你那些超人类朋友，他们有没有得到过公平竞争的机会。”
艾米丽微微皱眉，低头不语。
卢克继续道，“在我看来，FBI探员其实就是捕鱼人，守护海洋的秩序，消灭那些不守规矩的鱼类，捕鱼是工作也是人生，小鱼小虾不起眼，上不了台面，只有大鱼、海兽才能彰显价值，像法尔科内这种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白鲨，正是捕鱼人梦寐以求的存在，只有大白鲨才能让他们打破固有囚笼，登上更高台阶。”
“给你异调科的朋友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们自己选择，相信我，没人会拒绝这种诱惑。”
艾米丽仔细思考卢克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异调科是FBI战力最强的部门，可由于超人类的身份一直不受重用，在任务中多担任辅助角色，没有功劳，只有苦劳……
反复斟酌过后，艾米丽拿出手机。
卢克奇怪道，“你要干嘛！”
“不是你说的，跟我朋友打电话。”
卢克拍着脑门，整个人都无语了。
“大白鲨还没露面，捕鱼人就着急了！这可不是好猎手该有的素质。”
“什么时候打电话，等我通知，在此之前，你首要考虑的是：人员选择，选的人不用太强，但一定要保守秘密，懂吗？”
“保守秘密？”
艾米丽不解道，“他们应该不会背叛吧！”
“你确定？”
艾米丽沉默一会儿，小声嘟噜起来，“我又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泄露秘密。”
卢克抬头望天，真不知道扶持艾米丽往上爬的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
就她这份智商，真能当上主管？
“这样吧，你把你那些朋友的性格、家庭状况、个人财务、近期需求给我说一下，我帮你分析。”
“不合适吧！”
FBI有规定，不能泄露探员资料。
卢克面色平静地看着她，“要是觉得不合适，就自己摸索，不过，打电话前，必须把人员清单告诉我。”
“好吧！”
艾米丽没有拒绝，接受了卢克的提议。
谈话结束后，两人像情侣一样在公园里散步，俊男靓女的组合不管到哪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尤其是艾米丽，长裙短衫，露出一截纤腰，显得时尚又性感，再加上紫色头发、紫色眼睛，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有两个摄影师想给他们拍照，被卢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美丽的东西自己欣赏就够了，干嘛让别人意淫。
下午四点，卢克辞别艾米丽，返回公司。
刚进门，就察觉到空气中异样，员工们行色匆匆，有的竟面露惊恐。
卢克皱了皱眉，沉声道，
“怎么回事？”
查理咬牙启齿说道，“是亚历山大·罗兹那个人渣，他以股东代表的身份入驻ShowMe，有人不服，他就把人打了。”
“都有谁挨打了？”
“迈克和扎克斯。”
卢克点点头，继续问道，“亚历山大·罗兹现在在哪？”
“你的办公室。”
卢克没有在说什么，解开领带，大步往办公室走，见老板这样，暗中观察情况的员工同时捏把冷汗。
那个混蛋又高又壮，胳膊比普通人的大腿都粗，站在那里就像大猩猩，老板去招惹他，万一……
有人想要劝卢克不要自找麻烦，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财务部的人说，公司已经和中心银行签订入资合同，三千万美元，60%的股份，作为员工，虽然诧异公司为什么会签订这么“低廉”的合同，但那是老板的事，与他们无关，只要投资方不乱来就没有问题。
可惜，亚历山大·罗兹的出现打破这一幻想，他就像一层阴云笼罩在ShowMe上空。
推开办公室的屋门，一眼就看到坐在转椅上抽烟的亚历山大。
卢克反手合上屋门，把查理挡在门外。
脱下西服，丢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前方，面容冷的就像冰块，
“他们告诉我，你在我的公司打了我的人。”
“是又怎么样？”
亚历山大翘着双腿放在桌子上，上下打量一遍卢克，调笑道，“怎么？想报仇！”
卢克解开袖腕上的扣子，淡漠道，“为什么打他们？”
“老子想打就打，你能怎么着！”
卢克很认真地建议道，“你最好把原因说出来，那样的话，会好受很多。”
亚历山大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
“就你这个小白脸也想跟我打，行，老子今天有空，好好教育你，让你知道怎么当一条狗。”
第三十八章 精神病患者
DC世界和以前的地球不同，这里的牛鬼蛇神太多了，想要成功，靠正常途径是不行的，必须拥有力量，力量是基础。
十四岁之前，卢克还没有觉醒超能力，只是智商较高的少年，为了避免将来被某个不知名的小喽啰干掉，他每天都要花费大量时间修行格斗技巧。
八极拳、柔术、空手道、泰拳、寸拳，世界上流行的格斗技术被他学个遍，甚至还在一个从华国偷渡过来的老乞丐那里学了半年古拳术，虽然没什么卵用，老乞丐却对他赞善有加，经常说，只要坚持下去，用不了五年，就能掌握内息之法。
也就在那时，卢克觉醒了。
深绿色的火焰仿佛来自深渊的亡灵之火，带着透入骨髓的寒意。
有超能力傍身，练武就没有必要了，但十年来磨砺的技巧却刻在记忆深处，形成本能。
办公室里传出嘭嘭嘭接连不断，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痛呼，和玻璃破碎的声响。
外面的人各个紧张，担心的要死，boss才十七岁，长得那么瘦，怎么可能是亚历山大的对手，有人低声道，
“要不，我们报警吧！”
正说着，砰！
巨大的撞击声从屋内传来，仿佛铁锤撞击墙壁。
众人脸色大变，辛迪实在忍不住了，咬牙就要往屋里冲，心里暗暗发誓，就是拼上性命也要在那个混蛋身上咬下一块肉，不能被他这么欺负。
刚到门口，却被查理拦了下来。
“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辛迪怒道，“不要拦我，我跟他拼了。”
查理堵在门前，一脸无奈，
“与其担心boss，你不如祈祷那个混蛋不要被打死。”
辛迪眉头微皱，很是不解，
“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查理没有多做解释，过了一会儿，办公室里的声音消失了，屋门打开，穿着白衬衫的卢克出现在门口。
脸不红、气不喘，跟个没事人一样。
什么情况？
众人都愣住了，纷纷用古怪的目光打量卢克，几个眼尖的看到他拳面上的血迹时，表情愈发诡异。
辛迪迟疑道，“boss，你…你没事吧！”
卢克点点头，对查理道，
“给医院打电话，我办公室来了个精神病患者，喜欢用脑袋撞墙，还把办公桌撞碎了，让他们赶快派人来，把病人带走。”
查理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当即拿出手机，给附近的医院打电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袋里充满问号，那个叫亚历山大·罗兹的混蛋难道是银枪蜡箭头，外强中干，又或者老板是个隐藏极深的大佬。
扎克斯借助上厕所的间隙往办公室里偷瞄一眼，看到躺在地上、满头鲜血的大汉时，不禁吸了口凉气，凑到卢克身边，小声道，
“老板，难道你会功夫？”
“什么功夫？”
扎克斯双手比划着说道，“就是东方电影里那种，能飞檐走壁，蜻蜓点水，一拳可以把人打飞几十米远的功夫！”
卢克抽搐一下嘴角，严肃又认真地说道，
“抱歉，你说的那种功夫我不会，而且我没打人，这家伙有严重自虐倾向，一边用头撞墙，一边威胁我给他精神赔偿费，不然就到法院告我，你们都是当事人，如果将来我收到法院传票，你们可得给我作证，明白吗？”
众人忙不迭点头，暗道boss就是boss，这谎话说的，眼睛都不眨。
有扎克斯在前，其他人也聚拢过来，看过办公室里的场景后，眼睛充满敬畏，以前他们只以为boss是个家里有钱的天才富二代，今天这一幕让他们有了新的看法。
扎克斯还不死心，“老板，你确定没练过东方巫术？”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该干嘛干嘛去！罗伯特，到我办公室一趟。”
随着卢克一声令下，尽管不舍，众人还是离开了，很快，周围只剩下罗伯特·唐斯。
他满脸复杂地站在门口，眼睛扫过屋内的景色，不禁闪过一丝惊恐。
以残忍暴虐著称的亚历山大就躺在沙发旁边，头皮都裂开了，血泥盖住整张脸，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桌子和墙上有七八个鲜红的血印，结合下方的血痕，很容易想到卢克是怎么抓住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往墙上砸。
莫名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罗伯特避开地上的玻璃渣，走到办公室里，低声道，
“boss，您找我有事吗？”
卢克倒了杯凉水，灌进肚子里，
“去厕所里拿几块湿毛巾，把血迹擦掉。”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罗伯特下意识地点头，刚说完人就愣住了，我是公司的财务主管，怎么干起清洁工的活了，眼中闪过一丝羞恼，最终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拿着拖把、毛巾，把办公室打扫干净，而后压低声音道，
“还有别的事吗？”
卢克头也不回地问道，“亚历山大为什么打人？”
“可能是因为蝙蝠侠，亚历山大让技术部删掉蝙蝠侠的言论，扎克斯他们不肯，就把人打了。”
卢克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
“是他本人的要求，还是西德尼的要求？”
平淡的话不夹杂一点感情，不知怎么了，罗伯特忽然感觉有点冷，仿佛从夏季跨入冬季，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
“我不清楚，不过，我想，应…应该是西德尼的要求。”
卢克嗯了一声，继续道，“有西德尼的电话吗？”
“有！”
“那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会满足他的要求，但不是现在。”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打。”
罗伯特连忙点头，见老板没有其他吩咐，拿着拖把毛巾离开。
没过多久，医院的人来了，检查过亚历山大·罗兹的状况后，把他抬上担架。
医生询问谁是病人家属？没人回应，接着又问，谁垫付住院费？罗伯特本来想说我来，可一看周围的情况，连忙把到嘴边的话收回去。
按照美国的医疗程序，没有人垫付治疗费的情况，医院只会进行简单治疗，确保病人不死。
以亚历山大·罗兹的脑部状况，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变成脑残，也就是说，卢克没有说错，他真的是精神病患者。
第三十九章 一封邮件引发的血案
尊敬的蝙蝠侠先生，感谢您选择成为ShowMe的用户，您的选择让ShowMe在连接世界之外多了新的意义。
对此，全体ShowMe员工向你表示谢意！
公司近期发生了一些意外事件，由于管理团队的变化，我们无法保证您的账号会得到有效保护，为了防止将来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我们不得不在明天晚上11点注销“Batman”社交账号。
由此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感谢您的理解和支持。
.ShowMe技术部！
.2003年八月。
收到官方通告的时候，布鲁斯·韦恩正在享受晚餐，看完后，立刻没了胃口，
“怎么回事？”
阿尔弗雷德神色忧虑地说道，“刚得到消息，ShowMe和哥谭市中心银行签订了入资合同，三千万美元，60%股份。”
“我们的报价是多少。”
“初次报价是九千万美元，51%的股份。”
布鲁斯·韦恩嘴角抖动几下，气得都学会开玩笑了，
“所以他们选择钱少的一方。”
阿尔弗雷德摇着头，随手点开账户邮箱，
“ShowMe老板卢克·萧给你发了一段视频，你可以看一下。”
视频的分辨率不高，似乎是用针孔摄像机拍摄的。
会议室里，十个人分隔桌子两边，似乎在洽谈生意，突然，屋门被撞开，几个拿去武器的壮汉冲进来，枪口指向坐在桌子东边的ShowMe四人，短暂的沉默后，合同签订完成，四人起身离开，剩下的人发出得意的笑声。
视频很短，只有三分钟，可上面记录的事却让布鲁斯·韦恩双拳紧握。
对方的目标是我，ShowMe只是发布自己的言论，就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可以想象，事情发生时，那四人是多么绝望。
哥谭市中心银行，西德尼！
布鲁斯一拳砸在桌子上，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阿尔弗雷德轻叹道，“看完再说吧！”
视频下方还有留言：
以上视频是我本人对注销您账号的解释，其中有许多无奈之处，还请谅解，除了视频，还有一份表格，是我委托一位朋友从中心银行搜集出来的内部消息，我不知道该把这份表格交给谁，想来想去，你或许是最合适的那个。
表格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东西。
从左往右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人名：马丁·杰西、基里安·B·罗布、托奎·马夏尔、布鲁特·迪恩、菲斯克·J·克莱……
人名下方是中心银行的转账记录，日期、数额标记的清清楚楚，多达有数百万，少的有几万、十几万，前后跨度极大，接近十五年。
看完表格，布鲁斯·韦恩眼中的怒火消失了，瘫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许久不说一句话。
阿尔弗雷德低着头，连声叹息。
马丁·杰西是哥谭市现任市长，基里安·B·罗布是警察局局长，托奎·马夏尔是市议会的议员长，布鲁特·迪恩是州法院院长，菲斯克·J·克莱是地区检察长。
这些人代表了哥谭市权力中心，除了他们，下面还有几百个收受贿赂的警察、检察官、律师、行政人员等等，甚至还有FBI的影子。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睛，回想起表格上的人名，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哥谭市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扪心自问，却给不出答案，扫向布鲁斯·韦恩的目光充满忧虑。
过了许久，才有声音打破寂静。
“小时候，父亲经常摸着我的头发告诉我，韦恩家族是哥谭的奠基者和见证者，将来长大了，要保护这座城市，让它变得更好。”
“阿尔弗雷德，你记得这些话吗？”
老管家叹气道，“韦恩少爷，表格未必是真的，事情查明之前，不要下定论。”
“好！”
布鲁斯起身，大步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查。”
阿尔弗雷德急道，“现在才七点，天还没黑！”
布鲁斯停下来，透过窗口瞭望着西天晚霞，半响，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要太阳落下，就是蝙蝠狩猎的时间。”
……
很多人说犹太人爱钱，西德尼并不反对这个观点，他喜欢钱，非常喜欢。
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可以收买除了上帝之外的一切东西。
而赚钱的过程又无比艰辛，你费尽心思、用尽口舌，付出所有努力最终收获成功，那一刻的幸福无法用语言描述。
西德尼喜欢这种过程，还为它起个名字—上帝试炼。
他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试炼，有时成功，有时失败，随着成功次数增多，失败次数开始减少，他的财富日益递增，名声也开始凸显。
就在这时，灾难降临了，小儿子被人绑票，劫匪要求三千万的赎金，西德尼犹豫再三，错过了支付期限，小儿子消失了，再没有出现过。
这场灾难让西德尼意识到金钱也是需要保护的，于是法尔科内抛出橄榄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当权与钱完美结合在一起，新的理念诞生了。
原来这个世界最赚钱的生意不是毒品、走私、抢劫，而是建立一个国家。
你创建规则，让别人遵守，规则下的钱都是你的。
明白这一想法后，西德尼着手创建中心银行，借助法尔科内的权势一点一点地修改哥谭市的金融规则。
他深信，随着规则完善，像韦恩家族、埃利奥特家族、凯恩家族这样的百年豪门也会成为规则下的牺牲品。
他殷切地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装饰豪华的别墅里，吃过晚餐的西德尼回到书房里，开始每天的独处时光。
今天发生的事比较多，他不得不拿出本子写下来，首先是法尔科内老大，蝙蝠侠在网络上的表态让他很愤怒，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让蝙蝠侠闭嘴。
然后是银行的事，上午十点，内部服务器被黑客入侵，好在技术员反应迅速，很快就修复漏洞，这件事很重要，必须派人严查。
除了上面两件，就是入资ShowMe。
想到这里，西德尼突然有大笑的冲动，那个叫卢克·萧的年轻人是个十足的蠢货，随便一点手段就把他耍的团团转。
三亿美金！
西德尼可笑地摇头，在卢克·萧的名字上打×，在罗伯特·唐斯的位置画○。
罗伯特·唐斯虽然为人不齿，好歹有八分之一的犹太血统，可以给他一次机会，至于卢克·萧，等亚历山大伤好了，让他处理掉，敢于对抗法尔科内的人，不能留下。
检查完一天的得失后，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九点半。
西德尼打个哈欠，正要关灯离开，就在这时，眼前闪过一道幽影，他本能地向后望去。
第四十章 西德尼的恐惧
身后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
西德尼皱起眉头，感觉奇怪，又往后望去。
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窗口，漆黑的披风挡住身体，连月光都被吸引过去，两处头角高高凸起，宛如深渊恶魔。
“蝙蝠侠！”
西德尼大惊，下意识就要逃跑。
黑影袭来，紧接着就是深入骨髓的痛处，西德尼佝偻着身体，正要大喊救命，眼前忽然多了一个漆黑的拳头，拳面迅速放大，
砰！
猛烈的撞击传来。
西德尼凌空倒飞，重重砸在地上，鼻子酸疼难耐，脑袋痛要炸开一样。
布鲁斯抓住他的衣领，从窗口一跃而下，半空中掏出钩爪枪，击中上层雕塑，绳索绷直，拽着两人往上飞去。
到达楼顶后，布鲁斯抬手把西德尼砸在水泥地板上，左手扣住他的脖子，右手握拳在胸口、肚子、腹部等部位快速击打。
一拳接一拳，就像在打沙包，每拳都陷入皮肉当中。
西德尼痛的张大嘴巴，双手抓住卡在喉咙处的手，可不管怎么用力都掰不开，那只手就像钢爪一样坚固，他发出压抑的嘶吼，眼中带着绝望乞求。
不要打了，我会死的，求你！
或许是听到他的心声，布鲁斯停下来，拽着衣领拉倒身前，让他可以看到自己那双饱含怒火的眼，
“多米克·西德尼？”
西德尼颤抖地点头，眼泪鼻涕全都流出来，
“我不是罪犯，我是商人，我没有犯法，求你，绕了我。”
布鲁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马丁·杰西，哥谭市现任市长，2001年3月2号上午10点30分，转账36万美元；2002年5月7号，下午4点，转账103万美元，2003年4月9号下午1点，转账276万。”
西德尼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丝骇然，这些事他怎么会知道，谁泄露出去的，
布鲁斯继续道，“基里安·B·罗布，哥谭市警察局局长，1996年7月3号，转账240万，1996年圣诞节，转账300万，1998年5月8号，转账96万，2002年感恩节，转账480万，还有托奎·马夏尔、布鲁特·迪恩、菲斯克·J·克莱、林德尔·约翰……”
每说一个名字，西德尼眼中的绝望就加深一分，他疯狂地摇头，
“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们，相信我，相信我。”
“还想抵赖。”
布鲁斯怒从心起，抓住他的衣领往楼下丢。
身体划过一道抛物线，从十三层楼房的楼顶向下坠落。
西德尼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将来的某一天会坠楼而死，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那是死亡的呼声，
西德尼绝望了，手脚胡乱挥舞，像快要溺死的人一样挣扎着。
“不要，求你了，救我。”
“不要啊！”
砰！
落到第九层的时候，脚腕传来巨大的拉扯力，强大的力道拽着身体往上飞，一直升到顶层。
身体被绳索倒挂在半空中，在夜风中左右摇晃。
西德尼大口大口喘气，绝处逢生的感觉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他经历过一次，永远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布鲁斯把他拽到身前，一字一句地问道，
“中心银行的内账在哪？告诉我。”
“我…我…我…”
西德尼哆哆嗦嗦，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得，见对方又要松手，连忙道，
“就在书房的保险箱里。”
“密码是多少？”
“9…9…9，99347！”
说完最后一个字，西德尼整个人都虚脱了，脸上竟露出些许死气。
布鲁斯冷哼一声，凌空一跃，黑色披风绷得笔直，如夜莺一样滑至窗口。
找到保险箱，输入密码。
里面除了现金、珠宝外，就是几叠厚厚的文件夹。
布鲁斯拿出一份文件，快速翻阅，文件上记录了中心银行这些年进行的黑市贸易，主要是地下钱庄、军火贩卖、毒品交易三大项，出入账、时间、地点、人员一个不缺。
简单看过之后，布鲁斯捡起第二份，
这份文件里记录着中心银行的商业活动，其中几页描述了为了让竞争对手屈服采用的种种胁迫手段、以及进行胁迫手段时必要的财产支出等等。
布鲁斯咬咬牙，把文件收好，拿起第三份。
这份就是他要找的，中心银行的内账，贿赂人清单，人名、职务、银行账号、贿赂时间、发生地点、以及支出账单等等，每一页下方都有总结还有法尔科内本人的签字。
马丁·杰西、基里安·B·罗布、托奎·马夏尔、布鲁特·迪恩、菲斯克·J·克莱……
哥谭市的大人物全都在上面，还有一些不该出现的人。
布鲁斯抓着文件，右手居然颤抖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老爷，洗澡水准备好了。”
布鲁斯骤然惊醒，拿起所有文件，如夜猫一样冲出窗户。
书房外，女仆康妮面露不解，老爷很注重休息时间，十点前都会离开书房、前往卧室，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爷，您要洗漱吗？”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应。
康妮感觉有些不对，想了想，低声道，
“我进去了。”
说着，拧动把手，推门走进书房，西德尼站在窗口，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康妮笑道，“您在书房里啊！”
西德尼嗯了一声，
“通知管家，让他备好车辆，我要出去一趟。”
“知道了。”
康妮点点头，虽然很诧异老爷今晚的举动，却也没问什么，放下茶水就离开了。
晚上十点半，打扮很严实的西德尼驱车离开别墅，沿着中央大道向北而去，车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口装满东西的大箱子。
哥谭市的晚上很冷，他感觉自己的心更冷。
十三年啊！
十三年的努力全都没了。
“蝙蝠侠！”
西德尼咬牙启齿，恨不得咬掉他身上的肉。
保险箱里的文件关乎法尔科内家族的命运，现在却落在蝙蝠侠手里，这件事一旦被法尔科内知道，他绝不会放过自己。
相互合作十几年，西德尼太了解对方了。
剩下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逃跑，在事情败露之前，跑到越远越好，最好能找个无人的地方藏起来，观察事情后续发展。
若是法尔科内获胜，就躲到欧洲，一辈子不回来；若是蝙蝠侠胜利，就换个名字换张脸重新回到哥谭市，凭借手里的资源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等着吧，烂蝙蝠，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我会加倍讨回来。”
西德尼咬牙启齿，转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差点撞上一辆黑色兰博基尼。
“FUCKYOU！会不会开车啊！干死你。”
西德尼竖起中指，大声咒骂，骂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兰博基尼！
黑色！
他张大嘴巴，眼中闪过无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