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心3
第三章 地心3
吕清广对思维模式很有兴趣,但也承认自己这是又跑题了,不过这老毛病是在风天的诱导下才犯的,就算是有错也是风天先犯错的,自己不过是被风天带到沟里了而已。基于这样的认识吕清广就把算立刻对风天扣过来的这顶跑题儿的帽子进行坚决的反戈一击,可灵气充盈的脑海一转,立刻就否定了这错误决定,要是真这样做才是跑题儿跑的没边儿了,好在吕清广不是人类已经很久了,这样的错误路线已经能自觉自愿的发现并且及时的纠正过来。
“算了,”吕清广没有斤斤计较与谁先跑题,大度的说,“我们回归主题,继续先前说的那个奇点的话题,”
风天本来是准备了要扯扯皮踢踢球的,可吕清广一谦和原先的准备就全都用不上了,可吕清广这良好的姿态又是无法反驳不可挑剔的,想说上两句别的都不知道如何下嘴才好,顿了一下,风天才找到话题说:“按照人类的说法,奇点也不一定就需要一个造物主的,如果空间——时间没有边界,则就不必劳驾上帝进行第一推动了。这只有在量子引力论中才能做到。霍金认为宇宙的量子态是处于一种基态,空间——时间可看成一有限无界的四维面,正如地球的表面一样,只不过多了两个维数而已。宇宙中的所有结构都可归结于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所允许的最小起伏。从一些简单的模型计算可得出和天文观测相一致的推论,如星系、恒星等等的成团结构,大尺度的各向同性和均匀性,空间——时间的平性,即空间——时间基本上是平坦的,并因此才使得星系乃至生命的发展成为可能,还有时间的方向箭头等等。虽然霍金的量子宇宙论的意义在于它真正使宇宙论成为一门成熟的科学,它是一个自足的理论,即在原则上,单凭科学定律人类便可以将宇宙中的一切都预言出来。但是,毫无疑问,这说法是站不住脚的,我们都知道是有造物主存在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我们进入这里的时候也是很明显的经过了一个边界的。”
有边界吗?好像真的是有的。
在进入这纯灰色之前,有一层网格,如果那网格算是边界的话,如果这里真是奇点的话,那么,有可能奇点真的是有边界的。
但是
那网格算是边界吗?
这里就一定是奇点么?
奇点,这里的纯灰色世界,霍金的奇点,是同一个东东吗?
虽然众所周知,霍金是当代最重要的广义相对论家和宇宙论家。70年代他和彭罗斯一道证明了著名的奇性定理,为此他们共同获得了1988年的沃尔夫物理奖。他还证明了黑洞的面积定理,即随着时间的增加黑洞的面积不减。这很自然使人将黑洞的面积和热力学的熵联系在一起。1973年,他考虑黑洞附近的量子效应,发现黑洞会像黑体一样发出辐射,其辐射的温度和黑洞质量成反比,这样黑洞就会因为辐射而慢慢变小,而温度却越变越高,它以最后一刻的爆炸而告终。黑洞辐射的发现具有板其基本的意义,它将引力、量子力学和统计力学统一在一起。1974年以后,他的研究转向量子引力论。虽然人们还没有得到一个成功的理论,但它的一些特征已被发现。例如,空间——时间在普郎克尺度(10^-33厘米)下不是平坦的,而是处于一种泡沫的状态。在量子引力中不存在纯态,因果性受到破坏,因此使不可知性从经典统计物理、量子统计物理提高到了量子引力的第三个层次。霍金在经典物理的框架里,证明了黑洞和大爆炸奇点的不可避免性,黑洞越变越大;但在量子物理的框架里,他指出,黑洞因辐射而越变越小,大爆炸的奇点不但被量子效应所抹平,而且整个宇宙正是起始于此。
这些想法对不对暂且不说,起码对吕清广面前的处境是缺乏指导性意义的,倒是有些惊悚的味道,让风地老是担心会不会有大爆炸在下一秒就爆发开来,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跑都没地方跑去。但是,这是不可避免的,霍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大爆炸和黑洞都是不可避免的,如果这里就是一个奇点的话,风地觉得这次肯定是死定了,连个门儿都没有,往哪儿逃呢?
“唯一的希望是这里并不是什么奇点。”风天言之凿凿的说,“这里不是奇点,所以大爆炸也就不会在这里发生,只要我们不乱来,那就是安全的。”
“说是奇点的是你说不是奇点的也是你,你究竟要说什么?”吕清广诘问道,“麻烦你,有点准谱儿好不好”
“科学它就是这样的,”风天辩解道,“壹加壹等于二是科学,壹加壹不等于二那也是科学,科学就讲究个测不准原则,要是说得准确无误了那就是封建迷信了。科学本来就是没谱儿的事。杀千年虫够高科技了吧,你逮一只千年虫来我看看?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但你不能说人家不是科学不是。”
吕清广没心情和风天胡扯,问道:“你说不是奇点那又是什么呢?”
“从科学角度来定义,我觉得大概可能也许说不定这是一个分叉点。”风天很有学究气质的推断道,“经过我的观察和分析,在数字模型的推算之后,我相信咱们这是处在热力学领域中了。熵在从混沌到有序中一直是一个恒定增大的量,但是,宇宙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出现着分叉点,在分叉点,时空分裂成不同的轨迹然后分道扬镳各行其是。你那一脚踩下去就踩出了一个分叉点来,而这个分叉点分离出来的两个空间,一个是可以持续发展的,但很遗憾,它离我们远去了。另一个,就是我们现在处身其中的这个纯灰色的时空了,这个恐怕是没有任何活力的,是一个死亡了的时空,按照科学的说法,按照热力学定律,按照熵理论来说,这就是热寂,一个熵达到了最大值而无法再增大的不可能再有一丝活力的时空。”
“啊”风地叫了起来,“那我们不是死得更彻底”
“在熵最大时是绝对的热平衡状态,这里是绝对没有任何活力的。”风天很科学的阐释道,也想科学家一样貌似为了科学一点儿也不怕死一样。
“咱们能不能不科学,”风地被吓得不轻,颤声说,“我可不想死,我还年轻呢,我还没活够呢。”
“你老人家怕至少几百亿岁了吧?”吕清广含激带讽的问。
“不止百亿,”风地嘟囔道,“那又怎么样呢,我有一颗年轻的心,所以我就永远都年轻,不可以么?我就是要年轻,就是要活下去,永远年轻永远青春。我就不要科学,又怎么样,你咬我呀”
“不要科学就不要吧,”吕清广突然灵机一动,说,“这里不是没有物质吗?好像科学那玩意儿离不了物质的,离了物质的科学还叫科学吗?”
这下风地可高兴了,叫起来:“可不是!这里本来就不是科学的地盘儿,谁让它玩过界的,到这儿科学就死定了,不管是量子论还是热力学都活不了。它想让咱们活不了咱们就先搞死它,要死它自己死就好了别连累我,我还青春呢青春,咿呀青春,青春咿呀青春”风地高兴的唱了起来,只是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调子,难听的跟超级女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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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地心4
第四章 地心4
既然已经判了科学的死刑还是立刻就地执行的那种,风天立刻就和科学划清界限,身形一晃,从道貌岸然的学究教授型转换到仙风道骨的广场算命先生状,其转变之迅速之自然是很有些做公务员的潜质的,这不仅是见风使舵那么浅薄而是一种良好的大局观。
“形而上曰之道,这里没有物质,却是最适合谈道的。”风天话锋一转,立刻从形而下转变到了形而上,这一下一上之间确是天翻地覆三生劫一般的截然不同,但风天处理起来风轻云淡,就像是从白菜说到萝卜一样。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呢?”吕清广问,这个老问题一直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先前是科学分析,不过被风地毫不讲理的给毙掉了,现在说玄的,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解决这个问题不是。
风天虽然转化了过来却一时没找到好词儿,只好用太古灵族一贯的方针应答道:“从灵力属性上看,这里……这里根本就没灵力。”从灵力属性来判断事物一贯是太古灵族的基本对策和看问题的立足点兼出发点,现在碰到了这么个根本就没有灵力没有灵气没有灵流的地方,让风天就是想要从灵力属性分析个一二三出来也不可行,这也算是老**遇到了新问题,本来找到了科学这个新思路风天还挺得意的,可科学推导出来的结论却是难以接受的——无论如何自己这边儿算是被科学宣布问死路一条的,最终还让自己人风地把科学给毙掉了,现在想回到老路上也不行,风天一下子没话说了。
风天无话可说,但风地却来了劲儿,一扫刚才胆战心惊的猥琐样,打倒科学之后借着拨乱反正的春风,风地意气风发朝气蓬勃,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说起话来也有劲儿了。
有许多神话传说都认为,地球的中心中空的,在这个空洞存在另一个世界领域,在传说中的“香巴拉”是这一概念的这些版本的设想。这是通过广泛宣传,电影电视报纸书籍还有网络上都是叫嚣得响亮得不能再响亮的,说是主流文化也不为过,爱看电影的风地通过电影和电子书已经深受其害了,中毒之深是人类难以想象的。
在过去的海军上将伯德到在南极地球内部门户边缘飞行,他拍他从飞机上鸟瞰一个似乎是猛犸象放牧对植物茂密的植被。当时看电影的人也接到宇宙科学和其他信息的许多不同的方式验证。为了理解某些人的“地球内部知觉,”,通过不断搬迁,不仅空间,而且时间和尺寸,当人类拿起人类的叉或步行从沙发到厨房,人类正在改变人类的时间和三维区。在一定程度上,这为这么小的运动,变化是非常,非常少,不是作为一个数学家,是不能给你以真正的分数,但它是如此分钟效力的只是1原子的旋转%的轻微调整不过,小的可能,“小”可以有力当涉及到转移的看法,从而现实。当人类从纽约前往开罗,人类创建了一个更多的时间和三维的转变,实际上是注意力从真正影响人类的时间/三维转变是在人类的生物系统。
现在让我们看看到旅程的内在此相同的看法地球空洞,北部和地球的形成旋涡门户内政部南极,然而,众所周知,这种涡旋是高度扭曲的磁场和地球的两极,而不是一个简单的门漫步,可以说适合。地球表面探险标记被放置在“确切点”北方“”和“南方”在这些地区,宣布的实际两极这几点。然而,从人类的想法中,整个地球——人类的整个宇宙,所有它的领域,在各个不同的旋转和路线旋涡能量相互作用,形成了我们的经验,“固体物质。”在这种情况下,高磁“两极”经我们沿磁壳我们选择的经验“问题的中央轴线地球的能量。”当我们走在我们地球上的磁极我们真的只是四处磁螺纹的边缘/涡或飞行。为了进入我们必须这样做“捉浪潮”恰到好处,因为海军上将伯德可能无意中在20世纪初完成。会发生什么,如果我们做什么?假设你在附近飞行的飞机的涡唇,你会发现将打开一个线程。显然,这样做的一个意外的可能性很小,但显然(如果伯德故事是真实的)并非子虚乌有。什么招呼你...嚼着乳齿象?不一定。首先,只移动内部的涡唇不放到你的空心地球。在这个项目非常外部区域你会遇到(我相信伯德可以做)的空间位移场/时间通过它你可以看到和体验无论是过去还是这个星球的未来。如果你知道如何跟着空间/时间通过涡唇线程,你最终将会通过并经区空心地球。在这里你会找到一个仍略从我们自己的三维世界,因为它不仅比从沙发到厨房较远,但它是在一个更为密集和更积极的磁区也(或区域内的地带),该放大器的整个空间/时间/立体转变。
这些貌似科学或者貌似非科学的东西被尼古拉斯.凯奇才将国家宝藏从尘封中解禁,印第安纳.琼斯手中的水晶骷髅也还没有仔细的把玩欣赏,凡尔纳大叔又马不停蹄迫不及待的带着我们开始了另一段探宝的旅程。
探宝类大片似乎有些让人有些许审美疲劳的感觉,但风地却乐此不疲,在大呼过瘾的同时也深切的埋怨盗版者不够敬业,没有将更多更好的快餐更快的呈现到网络中来,当然这些埋怨虽然情有可原却都是无的放矢,冤枉人的成分占到了百分之好几百,这事儿不能怪盗版的,要骂也得骂原创,你没有原创让盗版的盗谁去?虽然比起其他类型或题材的影片来说,探宝类的影片产量其实并不高,缺乏新意,乏善可陈。无非就是解谜、迷宫、历险的老三套,最多再加上一点**女爱与暴力凶杀以此来辅佐金灿灿的宝藏来一起共同烘托出一个更大的,有关人性贪婪的主题。
是的,把曾经存在的,现在存在的,未来也许会存在的所有这类作品以及创作者都绑一起,其分量也远远比不上半了散人,由此可见……,这个……,由此可见半了散人其实是应该运动一下减点儿肥了。
风地最近看的是《地心游记3d》,特雷弗是大学的自然科学教授,却提出了一套与现有科学体系完全对立的理论认为凡尔纳的小说并非只是科幻而是确有其事。结果此事被学院传为笑料,几乎将特雷弗的学术名声毁于一旦。后来,特雷弗和侄子肖恩以及美女汉娜在冰岛旅行时,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洞穴。三个人沿着洞穴往里走,踏破了地上的薄冰跌入了无底的深渊,好在底下的大湖救了他们的命。三个人游出湖面后,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地心世界。在那里生存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有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原来凡尔纳的著述竟真的确有其事。特雷弗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不过,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像凡尔纳当年一样找到另外一条出路,逃出生天。风地才看了没两天,正是津津乐道的劲头正足的时候,这部片子卖的不是悬疑、不是推理、甚至也不是原著显赫的声名,一切的内在到了本片中都成为了视觉外表的附庸。炫技术,用奇异的影像最直接的抓人眼球才是本片的真正意图所在。身临其境般的见识绚丽的精灵,坐上深矿中的轨道车一路呼啸,体验地下不为人知的幻妙世界将是本片能够给予我们的全部。想想,用一张电影票坐回过山车,游览海底公园,另外顺带领略经典科幻天马行空的想象也是物超所值了。说白了就是好看,骗眼球的。
可虽然现在是眼球经济时代呢,连风地都被骗的目眩神迷的,何况人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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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地心5
第五章 地心5
风地说得眉飞色舞的,还把MP5也打开,用灵识束将画面放大,说起灵识束来确实是看电影的利器,高保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看3d都不用戴眼镜,要有多过分就有多过分了,要是让人类都有了灵识束,别的不说,首先新装置好的电影院就全都废了。幸亏灵识这东西一般人没有,灵识束又是连仙佛都玩儿不来的尖端玩意儿,要不然又得个GDP带来负增长了。
在纯灰色的时空中,除了理念能察觉到的移动外没有任何的事物存在,灰暗得一塌糊涂无以复加,而那若有若无的隽永吸引力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吕清广带到目的地,在这无聊之极的旅程中也只有看电影了,这倒是和坐长途车一个样,都是一个模式的。
这部片马马虎虎算是根据凡尔纳1864年创作的《地心游记》改编。凡尔纳这位生活自19世纪末的文学家用其独到的文笔和深邃的科学眼力写就了20多部科幻小说,其中包括大家耳熟能详的《海底两万里》、《神秘岛》和《八十天环游地球》等其中一大半吕清广都下载了电子书的,曾经读过,那是很久以前了,在还没有敢下楼梯,没有发现走廊以前的无聊岁月里的唯一消遣就是读书了。只是那时候的大脑还是人类的结构方式,还非常的原始落后,固步自封而没有开放搞活,理解和记忆都还停留在认知基础上,看过了基本上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回想起来其小说中想象力的天马行空而又不失科学逻辑性还有那么一点儿模糊不清的印象,这也是凡尔纳最为人称道之处,可是具体那本儿书写了什么故事,主人翁是谁就完全都还给凡尔纳本人了,自己这儿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更让人感到惊叹的是,在他的小说中所描绘的怪异的科学设备许多在今天都已经成为了现实。比如说《海底两万里》中的潜艇还有《从地球到月球》的火箭等等。神秘论者都相信凡尔纳有穿越古今的能力,这能力在吕清广看来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在位面里,穿越者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虽然对于落后的地球人来说也许是天方夜谭,但是,见过世面的都知道那没什么的。就像是一个封闭落后的小山村,来了个背包族就觉得简直是天外来客一般,但是,改革开放的春风一吹,遍地都是旅游热潮蔓延之后,谁也不会再注意游客了,当然,小偷和商贩例外。不过,穿越者毕竟和游客不同,有不少保密条例要遵守,不容易被人类认知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在西方,凡尔纳有着“现代科学之父”的称号,这无疑是一种误读一种美丽的保护色。
吕清广没有遇到凡尔纳本人,也没打算去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穿越者,这和他没有关系,即使是无聊,吕清广也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
追星族是八零后九零后的时髦玩意儿,作为七零后的先头部队,吕清广如果追星就有些老迈了,即使追也未必追得动。
如果凡尔纳生活在现代,必然是如同史蒂芬.金一般成为好莱坞的宠儿。而事实上,即便凡尔纳已然作古,他那些19世纪的作品在好莱坞还是屡次被搬上银幕。本片原著《地心游记》在此前就已经有过许多电影的版本了。其中,最为经典的是1959年拍摄的版本,该片也曾经获得3项奥斯卡提名。
但即使如此,就算是追星族怕也追不到他那儿。追星首先追得是明星,影星、歌星、笑星、哭星、打星、大猩猩、小猩猩之流,追到导演这儿基本告一段落,追到编剧那儿就凤毛麟角了,至于原创,基本上应该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哪怕是凡尔纳,哪怕是现代科学之父,受欢迎的程度也比不过乱七八糟五音不全的那些男生女生选秀。
说到现代科学之父风天有些不太乐意了,它科学了一个开头就被毙掉了,现在倒是反科学的风地捧起了现代科学之父,这样做让风天觉得有些被打脸的感觉,凭什么我捧科学就死无葬身之地你捧它老爸就风光无限呢?心里不愤之下就在吕清广耳边儿歪嘴道:“风地的立场有些问题,这说着说着却有几分给科学翻案的味道了,这复辟的路可走不得的,要是在回到科学的世界观,估计又没有活路了。”
“我说要科学了吗?”吕清广还没回答风地已经先跳脚叫了起来,这也是风天做得不地道,毕竟,风天虽然是活了相当长的活化石,可没经过**的洗礼,不知道官场的深浅,别说官场,就是职场它都没经历过,说小话都不知道要避着人。
对于风地的猖狂反扑风天也不甘示弱,反击道:“你现在不惜余力的为凡尔纳评功摆好难道不是给科学正名么?老子英雄儿好汉,把当爹的放到了佛龛儿里,那儿子还能坐到历史的被告席上?”
“也不能这样说,”吕清广很中肯的发言道:“凡尔纳这个现代科学之父也是别人封的不是他自己本来就是,两者未必就有血缘关系。”
“就算有也不一定就是复辟”风地借着吕清广这话头强势反击道:“即使凡尔纳就是现代科学的亲爹,那也不能说凡尔纳自己就是科学,他不知道**了谁才生下科学来的,按照他们的文化传统,科学必然是要杀父娶母的,这是文化必然。而且从一开始凡尔纳就是始乱终弃的格局,很有可能是在一个恋爱的季节里,血气方刚的凡尔纳在河边儿遇到了正在洗澡的……(此处省去一百五十二万三千六六百九十一字)……”
前文交代过,风地除了喜欢看电影,也喜欢偷窥,对生命繁衍很有研究,不仅看得多还看得细致入微,没办法,太古灵族的灵识束太适宜偷窥了。而且太古灵族的记忆力又是无限的广阔,现在推演起科学诞生前的某一个必然的时刻起来就都用上了,其详细,其精妙,其旖旎都不亚于亲眼所见。
风天一直就想插嘴,可一直就插不上,等风地眉飞色舞口水滴答的说完才将憋在嗓子眼儿里的话吐出来:“我说,不带这么跑题的。”好在风天是太古灵族,要是人类早憋死几百回了。
“跑题儿了吗?”风天一点儿自觉性都没有的说,“我怎么不觉得,我不过是详细描述一下,没有说什么废话呀,不是说要有细节么,我这可都是细节呀难道还不够生动?要不我再补充一下。”
“不用补充了,够细了”吕清广都忍不住出言制止道,“就这样就已经是极限了,再细下去就都是水响了。”
“关键不在于细节,”风天抓住主要矛盾抛开风地啰啰嗦嗦的那一大摊子话不理会,回归到主题,“不管你细节不细节,你这都是替科学在说话,这是立场问题,你不要回避本质只谈那些细枝末节好不好。”
风地不高兴了,刚才那一段话声情并茂的,说得它自己都代入角色了,居然被风天这样一言带过,简直是太过分了,就立场而言,风地更是不怕,自己可是最早最坚定的旗帜鲜明的反对科学的,这一点可是历史功绩是不容抹杀的。
“说本质就说本质,”风地满不在乎的说,“就本质而言,凡尔纳也没说的,他是打着科学大旗反科学,这是最彻底最有效的反科学,立场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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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地心6
第六章 地心6
风地这话让吕清广觉得很是熟悉,这打着旗子反旗子的说法好像是听说过的,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困惑这让吕清广感到无与伦比的困惑,这话语的结构模式比话语的意义还让吕清广困惑,这形式所蕴含的不仅仅是风地胡说八道的那点儿内涵而是相当丰富相当有力量的,可这力量来自哪里呢?
说话者风地却没有想那么多,它就是张开嘴随便那么一说,基本上是没有经过计算的,电影看多了以后风地就有了后遗症,不太喜欢动脑子了,有什么就胡咧咧,反正现在无厘头是主流不是。
风天鼻子都要气歪了,风地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先前的还可以说是有点思辨性质,地中海文明的传承也的确就是这么个模式,也可以看成是布莱尔的接受美学的翻版,对前代的误读致使后代大师出现,再误读,再重建,然后往复更替,不过风地说了个肉呼呼湿漉漉的版本出来而已,这倒是很合潮流,从贾平凹到身体写作,可不就是这一脉络的扒光了衣服的衣钵传承么,没了衣就剩钵了,也就是就剩下要钱了。这也就算了,反正风天也没打算给钱的,咱要的就是盗版,你说钱多不亲热呀。可后面儿的话就有点儿上纲上线了,这旗帜是随便打的吗?是随便儿反的吗?骗钱可以不管,反正有盗贴呢,骗不到广大人民群众多少,可路线错误却是必须要一抓到底揪住不放的。
“你凭什么说凡尔纳是反科学的,证据呢?”风天逼问道。
风地想都没想就理直气壮的回答道:“证据没有我这儿就不讲证据,讲证据那是什么?那就科学,不讲证据就是反科学。没证据就对了,有证据还行?有证据的岂不是落了科学的俗套,不,不仅是俗套,这简直就是陷阱,是害人坑。”
风天又傻眼了,连吕清广都直接陷入了无语之中。
风地却不依不饶的说个没完没了,越说还越带劲儿,完全占领了思想文化阵地,霸住话语权不放,任何人都别想插嘴,就只能它自己胡说八道,而且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已经说了什么,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这样说,说的是不是自己想要表达的,它到底要表达什么?这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只要自己的声音是唯一的声音就足够了。
在纯灰色中,风地说着比纯灰色还要纯净的灰色的语言,表情丰富而声调动听,所有的声音都不带任何思想、没有一点儿色彩、没有一点儿形体、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如这灰色一样填充满整个空间。
一直到很久以后……
过了有多久不是很能说得明白,这里没有灵流,时间也没有参照物可以判断,手镯空间里的太阳完全靠灵脉聚集存储的灵气来供应,光也有气无力的,灵气在不断地的消耗,好在没有向外流逝,自给自足的内部循环损耗还不算太大,可坐吃山空中不是一个办法,积聚的灵气再多也总有耗尽的时候,想得到补充就得离开这个与世隔绝的灰色时空,但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物质,要离开总得有门儿才行不是。
于是,在不断缓慢消耗的过程中,就只有风地不断地鼓噪,那声音是这时代的主流文化的典型代表,汹涌澎湃到了一无所有的境地。
一直到转变的到来……
在漫长的不知道多久的未名时间尺度中,那未名的神秘力量一直拖着吕清广沿着不可言状的轨迹运动,向着不可知的,看不清的方向,一往无前。即使是风地的鼓噪对这运动也没有产生哪怕一丁点儿的影响,就像好莱坞影响不了地球公转与自转一样,不仅好莱坞,其他的嘴巴也是一样,不管是传统媒体还是现代网络,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都是一样,不管主流非主流,精神虚无的鼓吹声无法撼动物质的简单运动。
一直到那时刻的来临……
那一刻也许并不是时间流逝的结果,谁说得清呢?也许进入这个纯灰色的时空的那一霎间时间就已经停顿了,这完全是有可能的,科学的说还是非科学的说都是一样,可能性总是存在的,客观或者主观都无所谓。
在纯灰色的时空里,时间的流逝是不可知的,是神秘的,是微妙的。
一直到到达……
那地方仿佛注定了就是目的地一般,也可能是偶然出现的,随机的,不经意的,没有唯一性的,但是,像时间一样,谁又说得准呢?
也许这里就是地心,也许不是,甚至不是在地球里面,谁知道呢?
也许灰色的空间就像量子论的宇宙一样是没有边界的,即使吕清广确确实实的经过了边界跨越近了这纯灰色又能证明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不能重演的,是经不起推敲无法重复的,这也就不能通过实验来检验,谁又能保证吕清广不是眼花了呢?难道因为有人说看到过所谓的UFO,外星人就一定存在吗?没有这个道理,你看到了我还没看到呢,就算见到我也可以闭眼不是,难道你咬我
科学是要讲实证的,是要经得起仿佛验证的,哪怕是测不准定律呢,那也是可以测了一次又一次的,反正测不准不是。
可是,不管是什么,反正那个来了
那个的出现总算是将风地的话语权给中断了,而执行中断话语权行为的是一贯少言寡语的风命,它是不太说话的,所以它一说话别人就不好说话了。
“到了”风命简单的话语冲破了时间和空间的壁垒,像是奇点一样,宣告了一个新的开始的到来。毫无疑问,这是新的篇章的开始。
到底是时间到了还是空间到了风命并没有说,也许风命自己都不知道,也许风命知道了却不愿意多说,众所周知,风命是不太喜欢多话的。
几乎就在风命出声的同时,吕清广也感觉到了,的确,无疑这是到了。在穿越进一个完全不存在的框架之后,那神秘的力量忽然就一下子消失了。就在瞬间,世界又有了形象,虽然是黑白的,但是墨分五彩,即使是黑白的也是五彩缤纷的,特别是对于才从纯灰色中出来的存在来讲更是如此。
就在那瞬间里,灵识束也有了反应,不过灵流却还是没有,对于灵流,太古灵族非常的敏感,这是它们赖以存在的必须,是不可缺少的,于是,在第一时间里,太古灵族的灵识束不是去查探其他的,而是首先探查灵流,但太古灵族都非常的失望,这失望冲淡了喜悦,让喜悦变得微不足道了。
“有危险没有?”吕清广问道。
风天回到道:“应该没有,没有灵流就不会有修士,灵气都没有那什么修炼呢?”
“危险得很,”风地却唱起了反调,“没有灵力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别的不说,活活的耗死在这里难道不是最大的危险吗?这种死法真是太凄惨了,我都不敢想下去了,唉,太惨了。”
“会找到出路的。”吕清广镇定的回答道,只要不是直接的伤害吕清广就不是太担心,他没有感觉到灵力的消耗,起码没有明显的察觉,血雾并没有自己消耗掉自己的灵力,这比手镯空间要强,在手镯空间里种植的药材仙果太多了,当然最大的消耗者不是这些小东西而是那个太阳,要是在有灵流可以吸入的空间,太阳可以将灵流从外界吸入,源源不断的洒向大地,滋养万物,但是,在被封闭之后它就成了手镯空间里最大的能源消耗着,光就是能量,灵力变成光那也是要产生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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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异化者1
第七章 异化者1
吕清广不是很担心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自己只是三分之一个自己,就算真是出现了风地说的那种情况,损失的也只是三分之一而已,只要另外三分之二找到了自己遗失的‘道’,那么一切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都是会得到补偿的,就算死去,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也没有关系,会活回来的,只要有了‘道’,那一切就都不是一个问题了。
更何况这里未必就如风地说得那么可怕,那么没有希望,风地说的话肯定是难以让吕清广信服的,虽然在漫长的旅程中基本上都是风地把持话语权可是言多必失,虽然吕清广就有插上嘴但在心里对风地的话已经是修炼到了充耳不闻的境界,你说你的,我怎么听,听进去听不进去就是我的事儿了。哪怕你强占了话语权,行你厉害,你不得了,但是,咱听点儿弦外之音出来你总没办法吧。吕清广就直接从中听出了安全感来,这里的危险不就是消耗得不到补充嘛,行,咱节能减排,大不了不消耗那不就行了吗。
就在这时,风命的灵识束已经伸向了远方,好容易有了可以探查的目标,灵识束也有了用武之地,而且是能伸得出去了,于是就发散性的向四面八方扑去。
“这里有些古怪,”风天替风命报告道,“我们像是进入了平面之中,上下都是没有厚度一般,灵识束根本无法伸出去,而前后左右都可以,后面就是我们进来的那里,那之后的空间被断开了,估计我们要想原路返回是不太可能的了。其他三方都很广阔,还得一会儿才有回报,也许是地域广,也许是有禁制,灵识束的速度受到了限制,这一时半会儿的还说不清楚。你试着移动一下,看能在这里运动不?有了进入的这个点作为参照物,现在也可以计算出运动的速度了,要是能动还好,要是动不了可就麻烦了。”
之前,吕清广一直是任由那股神秘的力量裹挟着自己,将自己拖进这里,他自己倒是没有费过一点儿的气力,直到那神秘的力量消失,甚至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也许当时挣扎一下就扳脱了也说不定呐。
吕清广从善如流的出脚迈步,向着前方走去,走是没有问题的,走快点儿也行,当时,这一动起来就明显的有了运动的感觉,也体会到了灵力的消耗,要运动可不就得消耗么,要不然运动减肥岂不是成了无稽之谈。可这会儿的吕清广是一点儿减肥的打算都没有的,要减肥也得看看是什么环境不是,这里是减肥的地方吗?
走了三步,飞跃了两次,然后吕清广就果断的停下了步子,这一运动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自己在这里并没有被禁锢,这就足够了,再多那就是走冤枉路了,现在往哪里走还没有确定,要是走错了方向还得倒回来,要是在外面还好办,这里可不敢浪费体力,灵力有点儿少点儿,虽然几步路的消耗微乎其微,但是,节能减排不就是要从这点滴之间做起吗,集腋成裘聚沙成塔,同样,这儿浪费一点儿,那儿浪费一点儿,好像每个地方都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加在一起那就不得了了,等灵力耗尽,那就真是应了风地的主流话语了,吕清广可绝对不愿意那样。
将灵识束搭上风命的灵识束,吕清广接着风命传回来的画面了解着这个似乎是平面化的空间。
首先看自己,认识自己是最重要的。
不用镜子,灵识束就直接从客观的角度看到了吕清广的方方面面。
平面化是一个概念,并不是真的被压扁了,吕清广还是吕清广,身高和腰围都没有变,但是那感觉却好像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样,是二维平面虚拟的形象而不是存在于三围空间,活动在四维世界的真实的形体。说没有厚度吧,从侧面传来的画面里也有侧面的形体,依然是完整的,并没有变成扁平状,可也还是平面的,像是RPC的全息模型,只是比RPC更精致,要是能从顶上鸟瞰也许就可以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这个空间是不允许鸟瞰的,这一点和RPC的运作环境不太一致,鸟瞰是建筑表现中最常使用的手段,离了鸟瞰那怎么行得通。
地下也感觉不到有引力传来,只是由于平面性质才会被压抑在地面。
说地面是习惯用法,吕清广脚下什么都没有,也不存在地面的说法,头上也是,没有天空,没有云彩,上下都是线框,规则的线框,这一点有点儿类似3DMAX,视点在中线上的时候这么看都是线框。于是,吕清广又更深切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变成了虚拟图像,如同是RPC一样,不过是更精致一些。
技术进步了?
远方,灵识束传回来的图像中有很多黑白的形体,有些是可以分辨的但大多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对发射过去的灵识也没有反应,但风命并不气馁,一个有一个的去尝试,观察,然后沟通,没有回音再转向下一个。
“这里就像是坟场。”风天有些悲观的叹气说,“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归宿。”
“不像,”风地反驳道,“我看像是收纳袋,吸了真空的收纳袋,便于储存,节省空间,还不生虫。对,就是收纳袋,我们在一个超大的收纳袋里面。”风地展开想象的翅膀,将造物主或者比造物主更伟大的存在想象成一个勤快的家庭主妇,这完全是收了好莱坞的毒害,流毒泛滥成联想的定向性,一切不合理的都可以给一个美丽的借口,一切都可以用虚幻的想象给遮掩过去,一切都不比担心,只要放飞心灵去想象一下,然后愉快的体验就足够了,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电影,何必太认真呢。风地相信有了联想世界就会美好起来的,它向着美好的方向去想:“说不定这是一个宝库,收纳袋可不是用来存放废品的,收起来的都是有用的好东西,我们也许会得到很多宝藏,绝世珍藏绝世法宝绝世灵根,还有别的,但都是好东西,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去发现,是的,也许要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然后才能柳暗花明,拨云见日。但故事的结局肯定是完美的,我们将带着无尽的宝藏回到原本的生活里,然后可快乐的生活下去。”
“能活着离开我就满足了,”风天悲观的说,“宝藏简直是奢望,就算有也不要去拿,说不定是陷阱,是圈套,拿了就走不了了,会留下来和那些这里的那些尸体做伴。”
“那些不是尸体,”风地叫道,“这里不是坟场是收纳袋”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风天祈祷一般的说,“我可没有什么奢望,能到一个有灵流的地方就行,哪怕灵流稀薄,只要够我们生存下去就可以了。就这样,有那么一点儿灵流的时空就行,别的再也没有其他的愿望了。”
风地不满的嘟囔道:“你真是个没有追求的家伙,连梦想都这么没有创造性,好像只要不死就什么都满足了。我可不愿意这样,我又想法,我又梦,有希望,我要美好的事物,要快乐和善良,要财宝和灵根,还有很多,一时都说不完,很多想要的的得慢慢去想,去寻找,要不然你未必知道你缺少什么。不要那么容易就满足了,还有很多东西我们都还没有拥有呢,而我们是可以拥有这些的,甚至更多,难道不可以吗?难道我们就不该拥有美好的东西拥有美好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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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异化者2
第八章 异化者2
吕清广本能的对风地的话有一种抵触情绪,可又找不到它哪里不对,难道不是么,谁不希望拥有美好的事物美好的生活呢?这难道错了?是呀,这完全是普适性最佳的美好愿望,难道不是吗?可吕清广却直觉的认定风地的话是不对的,这不对不是分析出来的,也不是归纳出来的,更不是经验的总结,只是直觉。
“有回音了,”风天高兴的叫起来,“很微弱,我们过去看看么?”
风地也高兴的叫起来:“太好了”
吕清广也高兴,这个消息无论是对谁来说都是好消息,首先,这里有可以解开谜团的土著存在,其次,这个土著很虚弱,那么就没有威胁了,这简直是太完美了。吕清广立刻按风命指引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路上经过了很多的物体,都是失去了色彩的,只有被平面化了的体感存在,遗留下来的形象各异,有的是未来派的,有的是野兽派的,有的是结构主义的,当然也有解构主义的。
经过飞奔吕清广确证了另一件事儿,这里除了上下的空间制约并没有对速度的禁制,他跑得可以像飞一样快,甚至更快,只是速度快了灵力的消耗也按照正比增大。
以吕清广的速度,呼吸间就奔跑到了预定位置,可惜这里也是不能呼吸的,没有空气存在,也许还真是真空收纳袋也说不定,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一切皆有可能,原初说这话的有可能是一只蛤蟆,这个可能是存在的因为一切皆有可能。
出现在吕清广面前的是一个半透明的盒子,就像是一张画片儿一样,呈现出二维的特性,但里面的东西无疑都是三维的,有莫名其妙的光从窗户上射进去,那窗子在侧面,吕清广走到那一面去,从光线的来源处向里张望,却丝毫没有遮挡住一丝根本就不存在的光线。
窗子里是一个房间的景象,中间的床上睡着一只巨大的甲虫。他仰卧着,那坚硬的像铁甲一般的背贴着床,他稍稍抬了抬头,便看见自己那穹顶似的棕色肚子分成了好多块弧形的硬片,被子几乎盖不住肚子尖,都快滑下来了。比起偌大的身驱来,他那许多只腿真是细得可怜,都在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
“我出了什么事啦?”他问。
风天将字幕及时地传送到灵识束里让吕清广能几乎同时能明白这东西在说什么,声音在没有空气的空间中以灵识状发散着。
“倒霉,”风地抢着在吕清广心灵中抱怨起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问问情况的,却没想到遇到一个怎么糊涂的,连自己怎么回事儿都没有搞清楚,我们就算问他怕也是白问,没有什么用的。”
那虫子抬起头来,恍惚的睁开眼睛,要让自己清醒过来,也确定这可不是个梦。是的,这是他的房间,虽是嫌小了些,的确是普普通通人住的房间,仍然安静地躺在四堵熟悉的墙壁当中。在摊放着打开的衣料样品--萨姆沙是个旅行推销员--的桌子上面,还是挂着那幅画,这是他最近从一本画报上剪下来装在漂亮的金色镜框里的。画的是一位戴皮帽子围皮围巾的贵妇人,她挺直身子坐着,把一只套没了整个前臂的厚重的皮手筒递给看画的人。只有窗外那个向内窥探的人是不应当出现的,他不是属于这件房间的,是外来者,也许一切的变故都是源自这个异乡人,是他带来了霉运,或者他本身就是霉运。
格里高尔的眼睛接着又朝窗口望去,窗外吕清广的脸看上去很阴暗——可以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的心情也变得忧郁了。
“要是再睡一会儿,把这一切晦气事统统忘掉那该多好。”他想。但是完全办不到,平时他习惯于向右边睡,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再也不能采取那样的姿态了。无论怎样用力向
右转,他仍旧滚了回来,肚子朝天。他试了至少一百次,还闭上眼睛免得看到那些拼命挣扎的腿,到后来他的腰部感到一种从未体味过的隐痛,才不得不罢休。
“啊,天哪,”他想,“我怎么单单挑上这么一个累人的差使呢长年累月到处奔波,比坐办公室辛苦多了。再加上还有经常出门的烦恼,担心各次火车的倒换,不定时而且低劣的饮食,而萍水相逢的人也总是些泛泛之交,不可能有深厚的交情,永远不会变成知己朋友。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他觉得肚子上有点儿痒,就慢慢地挪动身子,靠近床头,好让自己头抬起来更容易些;他看清了发痒的地方,那儿布满着白色的小斑点,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想用一条腿去搔一搔,可是马上又缩了回来,因为这一碰使他浑身起了一阵寒颤。
他又滑下来恢复到原来的姿势。“起床这么早,”他想,“会使人变傻的。人是需要睡觉的。也许好好睡一觉起来窗外那张邪恶的脸就会消失掉,自己就可以起床了,但这是和往常一样的,没有什么进步,只是从一个噩梦中醒来而已,生活还是在噩梦中。别的推销员生活得像贵妇人。比如,我有一天上午赶回旅馆登记取回定货单时,别的人才坐下来吃早餐。我若是跟我的老板也来这一手,准定当场就给开除。也许开除了倒更好一些,谁说得准呢。如果不是为了父母亲而总是谨小慎微,我早就辞职不干了,我早就会跑到老板面前,把肚子里的气出个痛快。那个家伙准会从写字桌后面直蹦起来他的工作方式也真奇怪,总是那样居高临下坐在桌子上面对职员发号施令,再加上他的耳朵又偏偏重听,大家不得不走到他跟前去。但是事情也未必毫无转机;只要等我攒够了钱还清了父母欠他的债——也许还得五六年——可是我一定能做到。到那时我就会时来运转了。不过眼下我还是起床为妙,因为火车五点钟就要开了。 ”
他看了看柜子上滴滴嗒嗒响着的闹钟。天哪他想到。已经六点半了,而时针还在悠悠然向前移动,连六点半也过了,马上就要七点差一刻了。闹钟难道没有响过吗?从床上可以看到闹钟明明是拨到四点钟的;显然它已经响过了。是的,不过在那震耳欲聋的响声里,难道真的能安宁地睡着吗?嗯,他睡得并不安宁,可是却正说明他睡得不坏。那么他现在该干什么呢?下一班车七点钟开;要搭这一班车他得发疯似的赶才行,可是他的样品都还没有包好,他也觉得自己的精神不甚佳。而且即使他赶上这班车,还是逃不过上司的一顿申斥,因为公司的听差一定是在等候五点钟那班火车,这时早已回去报告他没有赶上了。那听差是老板的心腹,既无骨气又愚蠢不堪。那么,说自己病了行不行呢?不过这将是最不愉快的事,而且也显得很可疑,因为他服务五年以来没有害过一次病。老板一定会亲自带了医药顾问一起来,一定会责怪他的父母怎么养出这样懒惰的儿子,他还会引证医药顾问的话,粗暴地把所有的理由都驳掉,在那个大夫看来,世界上除了健康之至的假病号,再也没有第二种人了。再说今天这种情况,大夫的话是不是真的不对呢?格里高尔觉得身体挺不错,只除了有些困乏,这在如此长久的一次睡眠以后实在有些多余,另外,他甚至觉得特别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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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异化者3
第九章 异化者3
可是窗子外的那张脸还是没有消失,那邪灵一样的存在还是站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就像是在耐心等待就餐的秃鹫一样,秃鹫喜欢尸体,传说秃鹫会等对方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才优雅的开始吃。
他深呼吸一下,仿佛窗外的吕清广已经变成了秃鹫,而且确确实实有着等待别人咽气的癖好,就算是自己饿死也不会打破这优良的传统。
于是,他只需要保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呼吸就足够了,这样一来他就安全了。
窗外的威胁仿佛不存在了,他回到他自己的生活中,这是怎样的生活呀这一切都飞快地在他脑子里闪过,他还是没有下决心起床——闹钟敲六点三刻了——这时,他床头后面的门上应该传来了轻轻的一下叩门声。“格里高尔,”应该有一个声音这么说,——按照规矩这应该是他**的声音——“已经七点差一刻了。你不是还要赶火车吗?”可以感觉出来这是好温和的声音
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四周鸦雀无声。
从吕清广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床后面,那里的门早就是网格状态了,吕清广很清楚这样的门是无法使用的,它哪里也不通。
格里高尔根据脑子里幻想出来的声音——那声音是应当出现的——做出了相应的回答,但听到自己的回答声时不免大吃一惊。没错,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可是却有另一种可怕的叽叽喳喳的尖叫声同时发了出来,仿佛是伴音似的,使他的话只有最初几个字才是清清楚楚的,接着马上就受到了干扰,弄得意义含混,使人家说不上到底听清楚没有。格里高尔本想回答得详细些,好把一切解释清楚,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只得简单地说:“是的,是的,谢谢你,妈妈,我这会儿正在起床呢。”
风天听得很清楚,立刻就将字幕给吕清广穿了过去。
隔着已经虚化的木门,外面那不存在的母亲一定听不到格里高尔声音的变化,不存在的又怎么能听到呢?
“你不是格里高尔。”吕清广对他说道,“不要假装了,我知道你是谁。”
格里高尔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听窗外那邪魔发出的声音,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呀,反正他断定不是语言,也许寒鸦的语言是这样的,也许窗户外不是秃鹫而是一只寒鸦,寒鸦也是吃尸体的,这倒是和秃鹫一样。格里高尔想着又加重了呼吸,并幻听着他**听到他的回答满意的拖着步子走了开去的响动。并推测着这场简短的对话使家里人都知道自己还在屋子里,这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于是在侧边的一扇已经消失的门上立刻就响起了他那并不存在的父亲的叩门声,很轻,轻的只有在格里高尔脑海里才回荡着那响声,不过格里高尔依然能从寂静中听出来他用的却是拳头。“格里高尔,格里高尔,”他应该是这样的喊到,“你怎么啦?”
对于这一幕的情由不仅吕清广认了出来,风地也反应了过来,叫道:“这是变形记,一开始的那个场景,我看过电子书的,咦你居然比我还先发现,太不可思议了。”
吕清广安静的站着没有回风地的话。
过了一小会儿格里高尔那假想中的父亲又用更低沉的声音催促道:“格里高尔格里高尔”
在另一侧的同样消失的门上他的妹妹也用轻轻的悲哀的声音问:“格里高尔,你不舒服吗?要不要什么东西?”
他同时回答了他们两个人:“我马上就好了。”他把声音发得更清晰,说完一个字过一会儿才说另一个字,竭力使他的声音显得正常。于是他父亲走回去吃他的早饭了,他妹妹却低声地说:“格里高尔,开开门吧,求求你。”可是他并不想开门,所以暗自庆幸自己由于时常旅行,他养成了晚上锁住所有门的习惯。即使回到家里也是这样。
只是这一次没有关好窗子,要不然窗外就不会冒出来这个突兀的人来了。格里高尔担心的望了一眼窗子,他担心自己被突然袭击而干掉,也许那不是食尸者呢,如果是秃鹫或者寒鸦就好了,他很希望对方是寒鸦,那东西个儿小要好对付一些。
“你不是格里高尔。”吕清广一字一顿的对他说。
“很明显,他听不懂你的话。”吕清广话音刚落风天就在他心灵中说道,“你这样和他说话是没有用的,他根本就听不懂,而我们也无法替你翻译。”
语言是个大问题,吕清广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英语还好点儿,很明显不是,这应该是德语,格里高尔是故事原文是德文,所以毫无疑问的,他是使用德语的。如果他用英语吕清广还能磕磕巴巴的词不达意的说几句,毕竟是应试教育出来的大学生,英语是考试的重点中的重点,多少也是十好几年的苦工,就算粉身碎骨也没法忘干净,用不上又忘不掉,痛苦得没法说了。
格里高尔看窗外的吕清广僵直着身子没有了反应,觉得这是逃离噩梦的好时机。首先他要静悄悄地不受打扰地起床,穿好衣服,最要紧的是吃饱早饭,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他非常明白,躺在床上瞎想一气是想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他还记得过去也许是因为睡觉姿势不好,躺在床上时往往会觉得这儿那儿隐隐作痛,及至起来,就知道纯属心理作用,所以他殷切地盼望今天早晨的幻觉会逐渐消逝。他也深信,他之所以变声音不是因为别的而仅仅是重感冒的朕兆,这是旅行推销员的职业病。而那窗口一定是幻影,是一个可恶的纠缠不清的不愿意卖商品又想要指手画脚的伪客户,这样的人是所有旅行推销员的恶梦,是的,这是有共性的。
要掀掉被子很容易,他只需把身子稍稍一抬被子就自己滑下来了。可是下一个动作就非常之困难,特别是因为他的身子宽得出奇。他得要有手和胳臂才能让自己坐起来;可是他有的只是无数细小的腿,它们一刻不停地向四面八方挥动,而他自己却完全无法控制。他想屈起其中的一条腿,可是他偏偏伸得笔直;等他终于让它听从自己的指挥时,所有别的腿却莫名其妙地乱动不已。“总是呆在床上有什么意思呢。”格里高尔自言自语地说。
他想,下身先下去一定可以使自己离床,可是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下身,脑子里根本没有概念,不知道要移动下身真是难上加难,挪动起来是那样的迟缓;所以到最后,他烦死了,就用尽全力鲁莽地把身子一甩,不料方向算错,重重地撞在床脚上,一阵彻骨的痛楚使他明白,如今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也许正是他的下身。
痛楚是有效地,他觉得自己清醒多了,可有意无意的瞥了眼窗子,那寒鸦一般的人还在那里,这让格里高尔觉得自己的努力几乎是白费了,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并没有出现,噩梦还是缠绕着他,哪怕在痛楚中也是一样的不可放过。
这简直是太可恶了。
格里高尔记得痛楚是可以驱赶噩梦的,这是哪里听来的还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他不记得了,但是有一点他是确信的,那就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但是,现在千真万确的事情却失去了效益,他觉得很失望,侧在床上尽量不看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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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异化者4
第十章 异化者4
格里高尔转到了另一面,将背露给了吕清广,这做法与传说中鸵鸟将头埋进沙子里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也同样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可是,格里高尔的背被他展现在了吕清广眼前,虽然不是全部,因为身为巨型甲虫他已经失去了侧着睡的资格,能尽量歪倒在一边儿已经尽了他的全力,如果可能,趴着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很显然他做不到这一点,他的细小而众多的脚不听使唤,对执行命令有种抵触情绪,总是无组织无纪律的乱动,扰乱他的行动。
可那暴露出来的一半不到的背壳已经足够暴露他的秘密了。
吕清广清楚的看到那背部的凹陷,和与凹陷处完全吻合的苹果的虚影,那是一个已经逝去的苹果残留的影像,是一个苹果的概念,是理论上的而不是实际的苹果存在。
那伤处不应当是在这一幕出现的,很明显,这里有问题,是错乱还是有意制造的混乱呢?不管是哪一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甲虫不是格里高尔那么简单的存在。
吕清广呼唤道:“卡夫卡,卡-夫-卡。”
格里高尔全身一颤,那寒鸦在叫唤呢,他的叫声居然是这样古怪,居然自己叫自己寒鸦,真是可怕的事儿。
从格里高尔颤抖的身子吕清广看出了自己的胜利,他无声的笑了,心灵中问向风天:“这甲虫又是一个活着的死人吗?”
当初刚到南极亚拉的时候风天曾经说过那里的人是活着的死人,但不是僵尸,意思那时吕清广还不太明白,后来总算知道了,风天说的是那些人的灵魂,那时死人的灵魂加工过后再生的人类,灵魂是拼凑的,和被改造过的灵魂比较接近,但是有不同。眼前这甲虫看上去应该跟进一步才对,那又是什么呢?
和预想的不同,风天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说不准,这样的灵魂我没有见过,从来都没有,是的,我知道你想的,你的心思传达过来了,我同意你的部分看法,这甲虫的灵魂是和那些拼凑的、改造的有共同的地方,都有魔族的烙印,但是,这个又和先前那些不尽相同,这是个古怪的灵魂,相当的古怪,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灵魂,是的,灵界没有这样的灵魂,这样的灵魂是成不了灵体的,但是,这也不是一个不成熟的灵魂,恰恰相反,这个灵魂相当的成熟,简直就是熟透了,熟得都已经开始霉烂了。真是怪事儿呀居然有成熟的灵魂而并不被采摘的,这是难以想象的,简直是千古奇谈,太怪异了。那倒是它太奇特,不符合现在的口味儿,就算那样也应当摘取走才是,没有理由留在这里的,腐烂是会传染的,其他的灵魂会被他影响,口味会因为他而改变,那不是就更糟糕了。”
“也许就是要让他影响别的灵魂呢?”吕清广自作聪明的推想道。
“不会的。”风天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吕清广的推论,“如果要推行一种新的口味先要做的就是改变灵界的环境,即使要用这个灵魂作为范本或者诱因,也是会将其收进灵界再逐渐传播,万世以来都是这样的,没有扔在这里的道理。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你们一开始没有发现吗?”吕清广有些不太高兴的问,这有些玩忽职守的嫌疑的,这都没有发现要是他是个高手自己岂不是就完蛋了。
风天解释说:“他没有任何灵力的,我们用灵识束探查过,活力很微弱但是很坚韧,灵力趋近于零,这数量值低于正常人类很多,不构成任何危险。至于灵魂,这比较复杂。灵魂的成熟度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特别是这种怪异的特立独行的无法套用已知的任何标准去界定的灵魂。就算现在我也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是可能性而不是确定无疑的认定这灵魂已经达到了成熟状态。”
“那么说,这个灵魂也有可能并不是完全成熟了的?”吕清广问。
“可以肯定的说,一切假设都是有可能最终被证明是正确的,甚至是看上去矛盾的,这方面的例证很多。”风天不慌不忙的讲到,“在以前,事物总是棱角分明的,好的就是好的坏的就是坏的,成熟的就是成熟的没有成熟的就是没有成熟的,但是,历史在前进,事物在发展,事情也好,事物也好,都是越来越复杂的,从无机生命体到有机生命体,从单细胞到多细胞,从无性繁殖到有性繁殖,从条件反射到思维控制行动。一切的一切都是朝着一个更为复杂更为混乱的方向在迈进,这是客观规律,在所有的世界中都是一样的,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道理也在不断的转换,相互融合以产生更复杂晦暗的新事物新理论。可能性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普遍,越来越接近于不可能。人类曾经为了光而争论,这是非常有名的争论之一,电子书上是这样说的。有一派认为光是波,而另一派认为光是粒子,这是完全矛盾的两个阵营,要么是波要么是粒子,但是,一切却又那么滑稽可笑,在矛盾最不可调和的时候,终于,可能性选择了最不可能的情况,好吧,光既是波又是粒子,这可能吗?在爱因斯坦发表光的波粒二相性之前绝对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在那之后呢?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光是那么神圣的,是灵流划过空虚的印记,但是,人类对它却已经失去了敬畏,那么一切的可能性就都存在了。在所谓现代的时空里,我的灵识束顺带收集了一些杂乱无章的画面,其中就有光的悲剧的无理智的范例,在每个现代人成长的过程中,都要被灌输不同的对光的认知。那些特例先不谈,我们说共性。一开始,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一进学堂就被告知光是直线,是直线的的范例,只有光是最直的,不是吗?再大一点,就要学习光学,啊多么古怪的名字光学,可以这样埋汰灵流的印记吗?光学当然就要学习光的波粒二相性,于是认识到了作为直线范本的光其实是波,可是直线变成了什么样子呢?这时候就不去管它了,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儿了,虽然新的小孩子们这个时候正在建立光是直线的正确理念。好吧,姑且就算两者是可以共存的吧,作为直线存在的光可以有宏观和微观两种不同的表现,仅仅将直线状态作为宏观存在就可以了,不是吗,问题圆满的解决了,直线和曲线融合为了一体,可能性将是非曲直全部都含混在了一起,现在流行这个——混搭。好在还有宏观来做遮羞布,可是,宏观的有效期很短暂,要不了多久,其中部分孩子就会学习到引力场,在场论中,宏观的光被场的存在再次弯曲,这次可就没有遮羞布了,因为孩子已经长成了成*人了,不再需要那东西了。”
“风天你跑题了”风地恶意的叫嚣了一声然后大笑起来。
这时,床上的大甲虫正挥舞着他众多的细腿想要离开床,但是,他的努力显然是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途径,沿着错误的路线前进,越是努力就错得越厉害。他整个头颈都伸到了床外,悬在那里,可身子还在床上,如果他继续,那只能一头栽下床去,头破血流是在所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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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异化者5
第十一章 异化者5
格里高尔可不想伤着自己,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明智的选择了退缩,一点点儿的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只是累得不行,口里喘着粗气。格里高尔呼吸的动作有些夸张,其中有身体本身的问题,也有心理的问题,他是要呼吸给吕清广看,以证明自己还不是尸体,提醒对方,要下嘴还早了一点儿。
“行了,”吕清广对风天说,“你别解释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说卡夫卡的灵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好了。”
“那好,”风天赶紧答应,但心里却不以为然,不解释行吗?不解释一番岂不是默认自己渎职,那还了得,即使现在不追究不立刻从重从严处理,记上那么一笔也受不了不是。解释开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渎职不渎职还不就是那么一说。既然事情过去了,风天也有了精神头说说灵魂的事,“之所以我认为这个灵魂极有可能是成熟了的灵魂,那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无原则的乱说,这是可以推敲,可以论证,是经得起检验的。”
“怪异的灵魂,”风地不理会风天的修辞,也不管风天是否是为推出结论做铺垫,插话问:“我们可不可以把这个灵魂带走?”
虽然被打断了话头,可风天不是那么小气的,也不会不顾大局,赞同的附和道:“不管是作为收藏还是研究这个灵魂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带走它是一个好主意,我举双手赞成。这主意简直是太好了,我觉得很有必要这样做,以后我们可以深入分析这个灵魂,从中也许能得到不少启示,对认识整个宇宙是有很大帮助的。”
“哦是吗?”风地惊诧的叫道,“这么有用么?我只是觉得这个灵魂这么奇怪也许很值钱,拿到峡谷去也许能卖个大价钱呢。”
“灵魂怎么带走?”吕清广问,“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说不定这里真是别的大能的收纳袋呢?那不是成了偷人家东西的小贼了。”
风天不以为然的说:“天生宝物自然是有德者得之,就算是在别的大成就者的收藏之列,你有缘得到也是应当当仁不让的,所谓上天所赐,不取,则有违天道。哪有送到面前的财宝都不伸手的道理?”
“财宝?”吕清广怒斥道,“那是灵魂,是灵魂把别人的灵魂当成财宝亏你说得出口,要知道那可是灵魂呀”
风地发出一阵冷笑,“嘿嘿,灵魂又如何,想当初,在墟市里大把的灵魂交易呢,就灵魂这东西值钱,越是这种稀有的灵魂越是好货,这件可以说是极品,不是财宝是什么?”
这下轮到吕清广哑口无言了。
“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之行,妇人之仁可是切忌不能有的。”风天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说,“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拿来再说,发展才是硬道理,对不,只有自己壮大了才说的上其他的,资本积累的初级阶段谁还能没有一点儿原罪,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发展自己的实力,有了实力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儿,到时候造福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个体,说不定你会给整个宇宙带来福音。一两个灵魂那是必须要的,这是发展的代价,是必然的,为了进步,这点儿代价是必须的,你不收取别人未必会和你一样留手,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呢。你拿到了还可以用在正路上,它也算是死得其所,要是被别人用在了不正当的地方的话岂不是危害更大。两害相较取其轻,你收了这灵魂是最佳的,不收白不收,白收谁不收,这样天大的便宜都不知道捡岂不是白痴”
吕清广被说得有些动心了,看着躺在大床上捯气儿的格里高尔,觉得他这样还不如自己把他带走还更好,正要点头,可脑海里翻卷着,浩瀚的脑海深处,在紫府隐秘的一个未知的所在,碧血澎湃,血腥之气和翰墨清香混合成的浩然正气铺天盖地的奔涌出来,将那刚生长出来的念头洗涤干净。
“虽天下皆若,此独我不取也”吕清广坚定的否决道,“就算是有天大的好处天大的机缘,可灵魂是自由的,哪怕是再次粉身碎骨我也要捍卫这最后的自由,这是天地间最后的自由与公理,也是最根本的,若灵魂都沦为了财宝,那这宇宙就不会再有浩然正气了。”
风天接不上话来,风地小声嘟囔道:“浩然正气与你何干?”
吕清广的元婴就是碧血养化,浩然正气是吕清广元婴的立身之本,别人可以不管不顾他不行,这是当初仙丹催生元婴速成时就已经注定了的,不过这些太古灵族却不知道,那时吕清广还没有遇到太古灵族,这段经历吕清广也没有对任何存在说起过,现在也不打算说。淡然一笑,吕清广平静的说:“我只求我道,我道孤矣,但我认准了的道路我就要一直走下去,浩然正气也许别人不当一回事儿,可我认,我就认这个死理儿。”
“唉”风天长叹一声说,“天大的良机呀你既然决定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这样的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一次你放过了,以后怕是不会再有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感叹,曾经有一个大好的灵魂摆在你面前,但你没有伸手,等错过了你才发现它的珍贵,你就算恳求一万年怕上天也不会再给你一次这样的机会了。为了那虚无的浩然正气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吕清广淡定从容的回答道:“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对于我来说这是个原则问题,即使是后悔又如何,即使是惋惜又如何,不当取的我坚决不会伸手。”
“犟牛,有你后悔的一天。”风地知道是不可为,抱怨一句之后就把它丢开了,就算是没这回事儿,要不然它自己都要心痛死。
“我们现在还是赶紧找出路离开这里,这不是什么善地,早离开为妙。”吕清广也是无意于继续这个话题,虽然浩然正气博大,但是时间长了还是很容易被腐蚀的,吕清广虽然没有见过被腐蚀的情况,但总听说过一些类似红楼天上人间之类的传闻的,居说再纯正的浩然正气都会被那些魔窟耗散掉,比熵还可怕。
“咳也只能这样了”风天不舍的叹息了一句也将注意力转移开,手镯空间在吕清广腕子上戴着,太古灵族就没有自主权,吕清广不同意收取那灵魂它们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只能和风地一样选择遗忘,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好了。
没有灵流的地方是太古灵族绝对不愿意待的,这里简直就是死地,早一分钟离开也是好的,所以对吕清广提出找出路的建议立刻得到了全票通过。
“想要离开这里怕是还只有通过那疑似成熟的灵魂才行,”风天说,“要是早点儿发现它早就问清楚了,这样的灵魂是可以直接用灵识沟通的,就算他不愿意说也能搜索出来。”
吕清广赶紧给风天打预防针:“咱可是要将政策的,刑讯逼供那一套不许来,咱们要优待俘虏,不能打骂更不准动刑,美军对付伊拉克那一套可不兴给我搬这儿来。我知道在网吧时你们看过美军暴行的帖子,别不承认,我清楚着呢。学好很难学坏却很容易,别被美帝带到沟里了你们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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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异化者6
第十二章 异化者6
风地嘻哈一笑,搭腔道:“你说这话根本就不着边际,灵魂对话根本就用不着刑讯逼供,那都是人类搞出来的下作玩意儿,咱是谁太古灵族用得着那低级的手段?不带这么埋汰灵体的”
吕清广受了埋怨要说心里一点儿不窝火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火气却比不上好奇心那么强烈,于是问道:“那你们咋整?诱供?”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拿人类的眼光看问题。”风地非常不满的抱怨道,“你现在好歹也是金仙级别的大修士了,咋就甩不掉旧眼光呢?就算是人类的旧习气不好改变过来,就算是人类不是也有发展的眼光么,你咋的就不能发展一下呢?修为噌噌噌的往上冒可思维模式却这样因循守旧,这可不行,你得有点儿**性的进步才成,老是这样子怕是不能走多远的。老话说得好,眼睛看多远路就有多远,你现在鼠目寸光的这个样子哪里看得到路呀呀呵怪说不得咱们老是找不到出路呢,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问题的根源就出在你身上了,用你那视力能看到出路那才是遇到鬼了呢。”
“你说什么呢?”吕清广的怒火总算是战胜了好奇心,冷哼一声就要发作开来。
“别发火儿,”风天急忙劝解道,“风地说话是这样子的,大家在一起也不是一两千年了,都体谅一点儿好不。风地说的虽然不好听,但话糙理不糙,基本上都是实事求是的看法,没有什么浮夸的成分,说法虽然不好听,可这些问题毕竟是客观存在的,不会因为风地不说就烟消云散。既然有了问题咱们就得正视,发火,使性子,责怪别人都没有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反倒是会使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到时候积重难返可就想改也改不了了。我的意思呢,”风地顿了一下,观察了一番吕清广心灵的反应,看吕清广尚能虚心接受群众意见,暗自舒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其实问题并不是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就是看问题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应当随着修为的增长而改变,但目前尚未能及时跟进,所以造成了手高眼低的反差。这样一来出一些问题就是必然的了,也是好事儿,要是现在不出问题,不及时改变,到了以后就更难改出的问题就会更严重。这事儿说大也不大,但说不大却又是直接关系到命运的生死攸关之事,调整一下心态,提升一下眼光,我相信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你一直用人类的视野看待问题,那等于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世界,偏颇啊看问题都出了偏差做决定的时候就很难不犯错误了,行动上基本就不会有什么正确的方向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吕清广现在就是身在困境之中,对走错路的问题以前也反省过,不过认识不是那么明确那么深刻,现在听风天详细这么一说也有些感觉了,关键还是现在的吕清广还没有站在至高点上,还是爬坡阶段,这时候的领导干部一般都还能听进去一些意见和建议,也愿意表现出从善如流的姿态来。
心中的怒火已消散,太古灵族比吕清广自己感觉得都清楚,风天趁机进言道:“这眼光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个世界观的问题,你的修为增进了的同时,你的世界也就改变了,如果你留在原来的时空不动地方还好一点儿,这一走动就完全是走出了原先的世界,世界变了世界观不也得变一变”
“有道理。”吕清广点头赞同着,“你说说,咋变。”
“世界观的转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这可是个系统工程,要按部就班的修炼才行,必要的时候还得闭闭关,让自己彻底消除旧有的错误认识更新到新思维系统之中去才行。”风天也是好为人师的,见吕清广虚心请教说不得就准备好好的教诲一番。
却不料吕清广一听修炼二字脸色一变,“你先打住,”吕清广冷声发话了,“必须要修炼么?我不修炼就不能提升眼光了?”
风天一时摸不着头脑,茫然答道:“我还没听说过不修炼就能提高世界观的。”
“异界里不修炼的多了,难道他们就都没有正确的世界观?”吕清广厉声问道,“你们太古灵族好像也不怎么修炼的吧?”
“这情况不一样不是,”风天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是有很多的种族用不着修炼,我们太古灵族也是其中一支,是最古老的一支。可这些不修炼的他们本来就是生在异界之中,世界观不经过调整也无所谓,可你不行呀,你的修为一点儿一点儿的增长,要是不修炼世界观和修为它就不匹配了不是。”
吕清广已经消散的怒火又冒了上来,喝道:“合着你们丫的都是生来就正确的,就我是生来错误必须要不断调整再能找到正确方向的,丫的,你当自己是谁了”
风天没想到自己这个老师还没上课呢就被迎头一顿骂,心里也有些上火,可却真的不敢对着吕清广发出来,只好好言好语的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人类的世界观在这个宇宙里真的不太适用……”
“行了,”吕清广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个话题咱们先放放,我不用人类的世界观就是了,我也不是非用人类的世界观不可,咱还是回到先前的话题,你们不刑讯逼供咋整?”
风天听到吕清广说不用人类世界观脑子里翁的一声,想起以前那个法力无边的吕清广来,心下迷糊起来,不敢确定这吕清广究竟是不是人类,那调整人类世界观的话题自然就不敢再提了。
风地接过话茬子去,答道:“有啥咋整的,这还不简单么,直接用灵识问不就行了,灵体里还没有谁拒绝过我们太古灵族的询问呢。他们也无法拒绝。”
“就这么简单?”吕清广简直不敢相信,追问道,“难道他就不能说个谎话什么的骗骗你?”
“你当是人类呢?”风地不高兴的顶嘴道,“借个胆子给他。”
风天怕吕清广火气上升赶紧接过去说道:“这事儿是这样的,灵体的灵识是是无法在更高阶的灵体面前弄虚作假的,虽然这个灵魂是成熟体可是从品级额上说,没有任何灵体是可以和我们太古灵族比肩的。”
“那还不快问。”吕清广催促道。
风天也不答话了,直接放出了灵识束去。
吕清广的灵识束也是搭在了风天的灵识束上的,不过不是伸出去的那一缕,不过这没关系,灵识在灵识束中几乎就是同步的,为了方便吕清广风天还同步加上了字幕和旁白。
灵识束从窗子伸进室内之后,看到的图像仿佛又有了深度有了维度,那大甲虫躺在床上,看着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脆弱,被苹果砸坏的背部已经缩到身下看不见了,那些晃动的纤细的腿无力而杂乱的摆动着,传达着混乱的信息。
灵识束慢慢的伸到甲虫上方,发出一阵灵识波动,将整个甲虫都罩在这波动的范围之内。
立刻,一个通明的,幽暗的,但又是清晰可见的身影出现在了甲虫上方的半空之中,甲虫惊慌的的颤抖着,那些纤细的腿摆动得更剧烈也更没了方向性,很明显,由于恐惧,他被自己吓坏了。
“怪事儿,”吕清广忍不住问道,“难道是寄生的灵魂?昆虫的寄生虫难道也能有成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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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异化者7
第十三章 异化者7
吕清广这话问得太古灵族集体翻白眼儿,可还不好反驳,这灵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没有搞清楚呢,现在反驳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从甲虫身上飘出来的灵魂凝结成*人形,一脸悲苦的看了一眼灵识束顶端风天幻化出来和他交流的一个貌似灵体的虚影就转头看向下方的床榻,用怜悯的眼光细细的在甲虫身体表面扫过,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可怜的的格里高尔,可怜的家伙,这下全都完蛋了。”
“你是谁?”风天问道。
“我么?”那个灵魂认认真真的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啊这是一个古老而又现代的问题,是的,这无疑是一个很考人的问题,不是吗?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是的,你是在问我,可让我怎么回答呢?从无论什么人,只要你在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点笼罩在你的命运的绝望,哪怕仅仅是挡住自己的视线。但同时,你可以用另一只手草草记下你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因为你和别人看到的不同,而且更多,总之,你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已经死了,但你却是真正的获救者。我就是那个希望获救者,是的,那就是我——格里高尔。”
那灵魂做出一副孤独悲苦的摸样,做作的姿态溢于言表,简直就是贴明了在说谎的标签儿。
风地有些出离于愤怒了,才说了灵魂是无法对自己撒谎的就遇到一个这样肆无忌惮使用谎言的,不带这样打脸的,太古灵族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
让太古灵族最生气的是那灵魂做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假了,你说谎话没关系,麻烦你认点儿真行不行?假到这种程度随便谁都能一眼就看出来是在做戏还骗谁去,骗不了别人没关系只要骗过吕清广就行,那样太古灵族的面子不就保住了么,像现在这样连吕清广都一眼看出是说假话了,那还有行骗的意义没有了?所以说,骗子是可恨的,但更可恨的是不敬业的骗子。
风天很想对他叫一句,你行骗也敬业一点有点儿职业道德行不行
但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吕清广正在看着呢,说了还了得更麻烦的是太古灵族才说了不会有灵魂可以对自己撒谎,所以还不能直接拆穿这再明显不过的谎言,那等于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可要想替这个灵魂圆谎也不是太容易的,虽然他话语里毛病似乎不大,但是那感觉太那啥了,姿态也是极其虚假的,给人的感觉可比逻辑更重要得多,谎言是建立在感觉真实的基础上的不是建立在逻辑合理基础上的,从逻辑上来说,真正能骗人的谎言都是站不住脚的,这一点庞氏骗局就是典型例证,可就是这些没有任何逻辑可信度的谎言却靠着貌似真诚可信的外表却大量的骗取了信任。现在风天担心的也同样不是吕清广听出什么不对来,而是看着那灵魂就生疑心,这可是最厉害的自由心证,一旦认定你是骗子那说什么都不好使了。
这时候是绝对不能给吕清广一点点儿时间去思考去想象的,风天立刻火急火燎的接上去说道:“你是谁无关紧要,快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快”风天的思考速度极快,虽然想了不少,其实几乎都没有用时间,对方的话音还未落就问了出去,至于吕清广那边儿更简单了,只要将字母出现的时间微微向后挪那么微不可查的半秒就足够了。
“所有人类的错误无非是无耐心,是过于匆忙地将按部就班的程序打乱,是用似是而非的桩子把似是而非的事物圈起来。”那灵魂却一点都不着急,也无所谓自己的形象究竟有多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虚假的说,“要冷静耐心。你尽量让坏事发生好了。你不要躲避。相反,你要认真观看。你要用主动的理解代替被动的接受刺激。这样你就会应付这些事情。人只有经历自己的渺小,才能到达高尚。不要急着离开这里,这里难道不好么?虽然这里是虚构的世界,但是虚构比发现容易。把极其丰富多彩的现实表现出来恐怕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日常面孔仿如神秘的蝗群从人们身边掠过。你看这里多么的淡雅,多么的离奇,除了怪诞不再有别的来烦扰我们了,这多好呀”
“你知道这里是虚构出来的世界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风天问道。
风地插嘴说:“这里有什么好的,灵流都没有,灰扑扑的,一点儿温暖的光都没有。”
“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灵魂武断的打断了风地的话,“最强烈的光可以使世界解体。在弱的眼睛前面,世界会变得坚固,在更弱的眼睛前面会长出拳头,在再弱一些的眼睛前面,它会恼羞成怒,并会把敢于注视它的人击得粉碎。这里不需要光更不要灵流。”
“不要灵流你怎么生存?”风地问,“你可是灵体,没有了灵流你早晚都会消散掉的呀?”
那灵魂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率真,笑得畅快,笑得不带一点儿虚假和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不过是个人就会在那笑声中不寒而栗的。
笑声是用不着翻译的,也无法通过字幕耍手段,那边儿一笑风天就知道事情不好了,要糊弄吕清广怕是不容易了,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奈何吕清广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看报告的领导,要说这也怪太古灵族自己,想当初吕清广是也成经远离第一线,躲在安全的角落里观望,并且还很有些官僚主义的作风,让下面儿的太古灵族很不满,也曾提过批评意见,现在吕清广亲临一线了,可这也不好,失去了距离感,问题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让太古灵族很是坐蜡。
由此可见,当领导真的很不容易呀
风天一咬牙,与其让吕清广发现这个灵魂在说谎还不如自己拆穿来得好些,这样还能争取一点儿的主动,新问题嘛,出现一点意外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及时纠正那就是好同志不是。
“你敢用谎言蒙蔽于我”风天灵识束发出暴怒厉喝的同时一股强大的灵魂威压也席卷向对方。
那灵魂虽然嘴硬却不会什么招式,也不懂魔法,对风天的威压只有硬着头皮生扛着,嘴里硬气的回道:“人们是永远不可能坦白一切的。甚至往昔那些看上去似乎彻底坦白出来的事情,后来也显示出还有根子留在内心深处。谎言么,那是无处不在的,但我似乎是没有说谎言的,只是你也许听谎言听惯了,什么话到了你的耳朵里都变成了谎言。不过也难说,也许我说的就是谎言,也许我就是一个谎言,也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由谎言构筑出来的,每一句话,不管是不是发自真心都是谎言,或者是谎言的一部分。那么我们就都是在说谎,每一句话每个音节都是。”
风天很愤怒可也很无奈,威压对对方是有效的,但效果也是有限的,能让对方不好受却不足以压服对方,是对方臣服。
风命的灵识在灵识束里传播:这里的确是那个灵魂的,不过不是这灰色空间包裹着的整个地心世界,而仅仅是这个小空间,这个窗子里面的小空间是这个灵魂的,也许还有别的小空间也是他的,但是并不是全部,甚至可以说他占的份额并不高,风命已经探测了很远出去,这个维度被压缩的世界还真是五彩缤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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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异化者8
第十四章 异化者8
要说工作态度风命肯定是无可挑剔的,如果在太古灵族中选劳动模范肯定是非风命莫属,五一劳动奖章、先进生产者也无一例外,只是三八红旗手有些说不准,因为到现在吕清广也没去搞清楚太古灵族的性别,这个问题压根儿就被吕清广给无视了,反正哥也是阳痿,你什么性别咱都没有兴趣不是,不过现在技术发展了科技含量提高了,性别也就不重要了,男变女女变男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在吕清广和风天风地胡说八道东张西望的时候,风命已经不出声不出气的将周围的空间都扫描了一遍,这里的点很多,每个点里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有的里面儿是有灵魂的有的还不止一个,但也有不少是已经死寂了的。
在那些活着的灵魂中,起码就现在风命扫描到的范围看,眼前这个是最强大也最独特的。
这一点从每个小空间被挤压的程度就可以看出来,有的已经彻底的二维了,还有一些已经向着单一维度在迈进,不知道是进化还是退化或者别的什么。更有的已经完全概念化了,原本的摸样已经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了。
按说这是很值得惊讶的一件事儿,也是挺怪异挺吓人的地方,初次到此的人类不被吓个半死也得——也得活活的憋死过去,这里根本就没有空气更别说氧气了,要是一般的人类还没有到这儿就成了鬼魂了,不过鬼魂也有胆小的,也会被吓着,但吕清广早已用不着呼吸了,鼻子都是幻化出来的,就是吸进气儿去也没有气管儿往下面送不是。要说到害怕就更不会了,一是被吓得多了,二是胆子没有了,既然不存在胆子了也就不存在被吓破胆的可能性了,三是有备无患,反正还有三分之二后备在安全地方,就是真的牺牲了,那也不是就一点儿指望都没有了。所以类似恐惧这类负面的情绪已经对吕清广没太大的影响了,这和修为增长也有点儿关系,不过关系不是那么紧密不是正比或反比那么科学。
对于这里吕清广只是感到好奇,也很想体悟一下,但苦与语言不通,也找不到融入的感觉,不过吕清广不急,历史经验告诉他着急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体悟要是那么容易得来还了得了
不过看着灵识束里传来的图像,对那个灵魂却有那么一点儿感觉,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儿好感,并不觉得那是一个骗子,也不觉地他说的话里那一句是在欺骗别人,起码不觉得自己是在受骗上当,其实每个被骗了的人都有这么一个阶段的,在这时候哪怕再明显的破绽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好感是一个很奇怪很微妙的,看人一旦是看对眼儿了那就基本上没治了,好在吕清广阳痿,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和吕清广的感觉正好相反,风天是坚决认定了那个灵魂是个骗子的,风地的感觉虽然没有风天那么强烈,但也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灵魂。
所以说和别人打交道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至关重要的,哪怕是神仙呢也是一样的受这个公理的制约不是。
不管你这边儿好恶如何那边儿那个灵魂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顶着风天的压力夸张的吟唱道:“我永远得不到足够的热量,所以我燃烧——因冷而烧成灰烬。”随着他怪异的腔调,风天的威压被无形的火焰燃烧了一般飞快的消耗着,那灵魂也像是一起在燃烧一般变得模糊起来。
吕清广暗道一声不好。
风天已经迅速的撤回了加在对方身上的灵力威压,有些尴尬有些气急败坏的对吕清广解释说:“有点儿麻烦了,这个小空间的确是他的,要在这里面对他动手看来不是那么方便,要从外面动手吧,摧毁这里倒是容易,但却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信息。这个灵体和以前我们在灵界遇到的都不一样,有点儿麻烦,您看下一步怎么搞,是灭掉他还是怎么的。”
吕清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风地插话说:“灭掉他,这还有什么说的,居然敢逆反灵体的权威性,简直就是翻了天了,这还了得了,要是所有的灵体都染上这毛病以后还过不过了。杀一儆百,这里又不只有他一个灵魂存在,绝对要打掉这个出头鸟,只有打掉他,别的才会老实听话的和我们合作。”
“别来不来就打打杀杀的,”吕清广毫不犹豫的否决了风地的提议,风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吕清广不是看那灵魂比较对眼儿吗,当然就不愿意将其打杀了,而且风地的这提议有很强烈的帝国主义味道,让吕清广心里很不舒服。心道,咱又不是要培植汉奸用得着这样吗?更兼才踩扁了地球一个,对暴力行为心生悔恨,不愿意以暴易暴,于是说,“就不能和谐点儿吗?不要凶神恶煞的,有什么和对方好说好商量,和平共处才是解决争端的最佳途径,你一味的蛮横是没有好结果的,我的意思还是以稳定为核心,不要一来就拔刀相向剑拔弩张的,要温柔,要有理有利有节的处理争端。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找到离开这里的通道,不是在这里打地盘,决算可以将这里都占据了,我问一句,你们愿意留在这里吗?”
太古灵族肯定是不愿意留在这样没有灵流的地方的,这都不用问,吕清广也没打算听它们的回答,稍事停顿以显示威仪就接着吩咐道:“好言好语的问问他,出路究竟在哪里,有什么交换条件也可以讲。”
对面那灵魂已经在风天撤退开的同时就收了冰凉的火焰,现在正喜滋滋的收拾起被焚毁的灵力,这些来自风天的灵力现在已经归他了,这是战利品,收拾战利品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虽然损失掉的那点儿灵力对风天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有手镯空间的海量灵脉做后盾,须臾之间就能补回来,可脸面上却很是不好看,那可是自己的灵力,就这样被对方给收掉,而且那灵魂还笑得哈哈的,要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了。好在风天是个大局感很好的干部,不会因为自己脸面上的一点儿小事儿而不顾大局的,离开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不重要,摸着石头过河,呛几口水是很正常的,就是淹死几个也不能不前进不是。
风天不仅有觉悟不计较损失了的那些灵气,而且有心理准备再被对方拔下一片毛去,要想过去这个坎儿就不得不让对方雁过拔毛,这也是规矩。
“好吧,让我们平心静气的谈一谈。”风天尽量平缓的抛出诱饵,“如果你能告诉我们离开这里的途径,作为感谢,我们可以给你相应的回报,相当丰厚的报酬,对于你来说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风天直接就把利诱摆在了前面儿。
谁知对方却一点儿都不上套,以一种清高到了轻佻的声调回答说:“什么是财富?对于甲,一件旧衬衫就是一笔财富,而乙有一千万元还是贫穷的。财富是完全相对的东西,不能使人满足的东西。你想要通过财富来束缚我么,很显然你是打错了主意,我完全明白财富对我意味着什么。财富意味着对占有物的依附,人们不得不通过新的占有物、新的依附关系保护他的占有物不致丧失。这只是一种物化的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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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异化者9
第十五章 异化者9
风天对于这种近似于滚刀肉的灵魂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在风天眼里这灵魂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一个垃圾,这样的灵魂居然也能成熟,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那拿腔作调的姿势让风天感到很恶心,要不是为了找到出路风天真想一巴掌拍碎了这个趋近二维化的小空间,这一点它是完全办得到的。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风天询问道,“如果你不愿意要灵气的话,那么也许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这简直就是监狱。”
“不,这不是监狱,这里是流放地。”那灵魂反驳了一句,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高声的吟诵道,“光线也许会把人从内心的黑暗中引开。如果光征服了人,那是很好的。如果没有这些可怕的不眠之夜,我根本不会写作。而在夜里,我总是清楚地意识到我单独监禁的处境。”吟诵吧,他哈哈大笑起来,对自己相当的满意,只是不知他满意的是什么?这里的环境?自己的机智?看到有人和自己一个下场的幸灾乐祸?或者都有。
真是个有趣的人,吕清广一边儿看字幕一边儿微笑起来,那话语让吕清广有一种很强烈的认同感,是的,非常强烈的认同感,是一种相近似的思维模式,和什么相近似呢?吕清广有些不是很能确定,仿佛是自己从前的某种状态,但这有多从前呢?是自己走进密道之前还是遗失‘道’之前?
“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一盏灯待在一个宽敞的、闭门杜户的地窖最里面的一间里。饭由人送来,放在离我这间最远的、地窖的第一道门后。穿着睡衣、穿过地窖所有的房间去取饭将是我唯一的散步。然后我又回到我的桌旁、深思着细嚼慢咽,紧接着又马上开始写作。那样我将写出什幺样的作品啊我将会从怎样的深处把它挖掘出来啊”那灵魂像是在表演一样,像是在排练或者自娱自乐,观众对于他来说是一点儿都不重要的,所有的台词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所有的表情又有的动作,都是那么别扭的自然自在。他像是在吟唱更像是在说梦话,“为了我的写作我需要孤独,不是像一个隐居者,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而是像一个死人。写作在这个意义上是一种更酣的睡眠,即死亡,正如人们不会也不能够把死人从坟墓中拉出来一样,也不可能在夜里把我从写字台边拉开。”
风天有些不甘于被戏弄,是的,它认为那个灵魂装腔作势的表演就是为了戏弄自己,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我想离开这里,你到底知不知道离开的途径?”风天无力的打断对方提出自己苍白的请求,“帮帮我可不可以,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我们会做出回报的,我保证会让你满意的。”
“你没有走出屋子的必要。你就坐在你的桌旁倾听吧。甚至倾听也不必,仅仅等待着就行。甚至等待也不必,保持完全的安静和孤独好了,这世界将会在你面前蜕去外壳,它不会别的,它将飘飘然地在你面前扭动。”那灵魂仿佛是在安慰风天又仿佛是在刺激它,“离开么,我看是没有必要的,为什么要离开呢,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就在这里吧,和我一起,即使你希翼着外面的世界,那也没有关系。待在原地不要动,大千世界会主动向你走来。”
“啊”风地突然叫喊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个灵魂是谁了‘待在原地不要动,大千世界会主动向你走来。’就是这句话,这是非常有名的语录,是的,非常的有名,在网上我见过的,电子书里面也有的,我敢保证一个字都不差的,就是这句话。”
吕清广没好气的追问道:“风地,他到底是谁?你越说越不着调了,那灵魂究竟是谁?”
“卡夫卡,”风地的兴奋冲淡了吕清广的批评,热情洋溢的说,“就是那个奥地利的小说家,伟大的作者耶,写了4部短篇小说集不过生前大多未发表,3部长篇也也一部都没有写完。太厉害了,一共就就三本儿长篇,居然每本儿都太监了。太监一部不算什么,可部部都太监还盛名永驻就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了。这出生在犹太商人家庭的小家伙很有意思,18岁入布拉格大学学习文学和法律,1904年开始写作,作品大都用变形荒诞的形象和象征直觉的手法,表现被充满敌意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绝望的个人,成为席卷欧洲的‘现代人的困惑‘的集中体现。这个小空间是这么让人眼熟,我说呢,这只使家人都厌恶的大甲虫不就是他编造的最有名的一个荒诞角色么,评论家怎么说来着,表现现代社会把人变成奴隶乃至‘非人’的‘异化’现象,是的,这就是《变形记》。我们在变形记的里面,灵识是在里面身体在外面,周围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城堡和地洞,除了卡夫卡是不是还有别的大师?太高兴了,是不是找他签个名先。”
风地的兴奋放射到吕清广身上确产生了相反的效果,吕清广对那灵魂的好感随之降低到最底线。
虽然知道不现实,可在风地叫喊之前吕清广还有那么一点儿幻想,希望那认同感是来自于自己遗失‘道’之前,要是那样可太宝贵了,说不定不仅能有所体悟甚至能找到一丝半缕关于‘道’的线索。尽管吕清广也知道这几乎就是奢望可还是不可抑制的望着方面去祈盼,就像买彩票的心里一样,知道是打水漂可那涟漪却让人充满希望不是。可风地的叫嚷让肥皂泡破碎了,彩票还好一点儿,这一期过去了还能将那虚无的梦幻建立在下一期,然后继续往复下去。可吕清广的希望却随着风地的叫声彻底的破碎了,这灵魂给吕清广的好感不过是自己作为人类的时候的一点儿残存记忆和思维模式在作怪,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更别说带来任何的惊喜了。
失望的情绪在吕清广的脑海中蔓延开来,就不太注意风地的兴奋了,那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风地并不知道吕清广脑海中的变化,还继续兴奋的说道:“了不起的大师啊他先前每一句话都是有出处的,噢,我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我应当早就可以知道是他的,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广为传颂的,那些话是那么睿智,是那么深刻,是那么发人深省,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就那么听着而无动于衷,这真是不可原谅,难道我变得迟钝了吗?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应当明白,和我们说话的,那就是伟大的不可替代的卡夫卡呀”
“闭嘴,”风天不客气的打断了风地的叫嚷,严厉的说,“你要明白,现在他是站在我们对立面儿的,如果被他困在这里,他与我们就是敌对的关系,我可不管什么小说家不小说家的,敌人就是敌人。”
“你居然说他是敌人,”风地也不顾大家是一族的了,尖利的叫道,“你这个白痴,没有文化的蠢蛋,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是卡夫卡”
风天完全不为所动,冷声答道:“那又如何,挡道者必须被清除,如果他识相一点儿,给我们指出离开的通道,付出一些代价是可以的,如果他隐瞒通道不讲,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就要有对待敌人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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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异化者10
第十六章 异化者10
风地立刻反击道:“那是你不会说话,是你的愚蠢和无知听不懂美妙的话语,也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愿,人家不理会你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儿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这都得怪你,可你却埋怨别人。”
“那你来。”风天懒得和风地争执,将自己的灵识束收了回来。
风地当仁不让的放出了自己的灵识束,骄傲的说:“我来就我来,难道这点儿小事儿还难倒了我不成。你看着,看看咱是怎么把事儿办成的。”
风天不想和风地置气,那没意思,上百亿年的时间里互相是相当的了解的,它知道风地就是这个脾气,就这个性格,说话不中听,但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不和它抬杠也就过去了,要是抬杠的话那就没完没了了。
风地这个性连吕清广都摸着些路数了,也不出声,心想,说不定风地真能对上那灵魂的脾气也是有可能的,要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儿,未尝不能打探出点儿什么来,老话说得好,话说对了飞机都能刹一脚,何况问问路呢?路在何方,对于自己这边儿是天大的事儿,可对人家那边儿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别人愿不愿意随手指点一二就全凭人家的心情了。
那灵魂的心情现在肯定是不爽的。
这一点根本用不着去问,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即使是有脚气也没问题,随便谁才被威压威胁了一边都不会高兴的。
如果威压让那灵魂屈服了还好点儿,乘胜追击,就算他心情不好又怎的,胜利者只管刑讯逼供就行,他想要不服都不行。
可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没有在风天的威压下,相反,人家顶住了压力。从种种迹象表明,那灵魂充分的化压力为动力,是的,威压也是灵力,对方燃烧之中将风天的威压还原成了灵力,并且毫不客气的吞咽了下去。所以,这次局部争端对方是胜利者,虽然吕清广一脚下去踩平他是一点儿困难都没有的,可吕清广绝对不能这样做,道理很简单,那一脚下去不知道又会踩出多大个窟窿来,估计这个空间怕是经不起吕清广一踩。
吕清广不能出手就只好看风地卖嘴皮子了。
“大师,”风地特虔诚的幻化出追星族的灵魂,展现在那灵魂面前,恭敬而热切的注视着对方说,“大师,我知道您就是伟大的卡夫卡大师,请您将光明的出路指引给我,顺便儿给我签个名吧我是您最忠实的粉丝,我是您最可靠的拥趸,你是我的明星,你是我的太阳,你是我的信仰,请给我指明方向吧伟大的大师”
那灵魂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些癫狂,笑罢说道:“难得你还记得那个名字,但那并不是我,那个名字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没有任何的意义,你记得不记得也与我无关,方向么,你还得自己找,我不知道出路。”
“伟大的大师,”风地厚起脸皮奉承道,“向您怎样伟大的大师,指点乾坤激扬文字,怎么可能连出路都不知道呢?”
那个灵魂很装逼的望着天空,可这里哪里来的天空呢?他头顶上只有屋顶,还是被压缩得向二维趋近的屋顶,或者说就是概念的屋顶天花板,可是他的眼睛望过去就像是看到了九天之上的彩虹一般。
“饥饿表演近几十年来明显地被冷落了。”他忧伤的说,那忧伤很明显是做作出来的,而且很有些山寨版的粗糙感,“早些时候,大家饶有兴致地自发举办这类大型表演,收入也还不错。可是今天,这些都已毫无可能。那时的情形同现在相比确实大相径庭。”
“可是,”风地插话说,“大师,那不是——”
“不要打断我”那灵魂高声叫道,瞪眼下视了风地一眼,然后重新抬头望着虚无的三维天空,自语一般的朗诵道,“当时,全城的人都在为饥饿表演忙忙碌碌,观众与日俱增,人人都渴望每天至少观看一次饥饿艺术家的表演。临近表演后期,不少人买了长期票,天天坐在小铁笼子跟前,就是晚上,观众也络绎不绝。为了看得不失效果,人们举着火把。天气晴朗的时候,大家就把笼子挪到露天,这样做是为了孩子,他们对饥饿艺术家有着特殊的兴趣。大人们看主要是图个消遣、赶赶时髦,可孩子们却截然不同,他们看到这位身穿黑色紧身服、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饥饿艺术家时神情紧张,目瞪口呆,为了壮胆,他们互相把手拉得紧紧的。饥饿艺术家甚至连椅子都不屑一顾,只是一屁股坐在乱铺在笼子里的干草上。他时而有礼貌地向大家点头打个招呼,时而用力微笑着回答大家的问题。他还时不时把胳膊伸出栅栏,让人摸摸瞧瞧,以感觉到他是多么干瘦。随后又深深陷入沉思,任何人对他都变得不复存在,连笼子里那对他至关重要的钟表(笼子里唯一的东西)发出的响声也充耳不闻,只是那双几乎闭着的眼睛愣神地看着前方,偶尔呷一口小玻璃杯里的水润一润嘴唇。除了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观众外,还有被大伙推举出来的固定的监督人员守在那儿。奇怪的是,这些看守一般都是屠夫,他们总是三人一班,日夜盯着饥饿艺术家,防止他用什么秘密手段偷吃东西。其实,这不过是安慰大伙的一种形式而已,因为行家都晓得,饥饿艺术家在饥饿表演期间是绝对不吃东西的,即使有人强迫他吃,他也会无动于衷。他的艺术的荣誉不允许他这么做。当然,不是每个看守都能理解这一点。有些值夜班的看守就很马虎,他们坐在远离饥饿艺术家的某个角落里埋头玩牌,故意给他一个进食的机会,他们总认为,饥饿艺术家绝对有妙招搞点存货填填肚子。碰到这样的看守,饥饿艺术家真是苦不堪言,这帮人使他情绪低落,给他的饥饿表演带来很多困难。有时,他不顾虚弱,尽量在他们做看守时大声唱歌,以便向这帮人表明,他们的怀疑对自己是多么的不公道。但这无济于事。这些看守更是佩服他人灵艺高,竟在唱歌时也能吃东西。所以,饥饿艺术家特别喜欢那些“秉公执法”的看守人员,他们靠近铁栅坐在一起,嫌大厅灯光太暗而举起演出经理提供的手电筒把自己照得通明。刺眼的光线对他毫无影响,反正他根本睡不成觉,但是无论什么光线,也不管什么时候,就是大厅里人山人海,喧闹嘈杂,打个盹儿他总是做得到的。他非常乐意彻夜不眠和这样的看守共度通宵,喜欢同他们逗乐取笑,给他们讲述自己的流浪生活,然后再悉听他们的奇闻趣事。所有这些,都是为了使看守们保持清醒,让他们始终看清,他的笼子里压根儿就没有吃的东西,他在挨饿,不论哪个看守都没有这个本事。而最令他兴奋的是早晨自己掏腰包,请看守们美餐一顿让人送来的早饭。这些壮汉子们在艰难地熬了一个通宵之后个个像饿狼扑食,胃口大开。然而,有些人却认为请客吃饭有贿赂之嫌疑,这纯属无稽之谈,当别人问到他们是否愿意兢兢业业值一夜班而拒吃早餐时,这些人却溜之大吉了,可要让他们消除疑心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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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异化者11
第十七章 异化者11
“诸如此类种种猜疑,饥饿艺术家——也就是我——似乎也难于摆脱。任何一位看守也做不到夜以继日、丝毫不间断地守在饥饿艺术家身边,因此无人亲眼目睹过,他是否确实持续不断地挨饿。”
“这里似乎不应该用第三人称的。”风地忍不住接话挑刺儿的老毛病再次插嘴说了一句。
“难道要我说多少遍么?你个白痴。该怎么遣词造句只有饥饿艺术家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吗?用不着你多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听着,听着,明白吗?”他对着风地咆哮着,怒火比刚才对风天还要高涨,吓得风地向后退缩。
发完了火,他立刻就又恢复到大师的状态,继续先前的朗读:“只有饥饿艺术家自己心里最清楚只有他才算得上是对自己的饥饿表演最为满意的观众。但是由于另一种原因,他又从未满意过。或许他干瘦如柴的躯体根本就不是由于饥饿所造成的,而是对自己不满所致,以致于有些人出自于对他的同情而不来观看饥饿表演,因为这些人不忍心看他那被折磨的样子。其实他自己明白,饥饿表演极为简单,是世上最容易做的事,这一点恐怕连行家也不清楚。对此,饥饿艺术家直言不讳,但人们死活就是不信。善意的说法还好,说他谦虚,可大部分人认为他自吹自擂,更有甚者说他是个骗子手,他当然觉得挨饿是件轻松的事,因为他懂得如何能使挨饿变得轻松,而他竟然厚颜无耻,不肯百分之百地道出实情。所有这一切,饥饿艺术家都得忍受着。天长日久他也习以为常,然而内心深处的不快总搅得他不得安宁。每当一轮饥饿表演结束时,饥饿艺术家没有一次是自愿离开笼子的,这一点,人们一定要为他作证。演出经理规定每轮表演最高期限为四十天,期限过后,他绝不让饥饿艺术家再继续挨饿,即使在世界大城市里也是如此。经理这样做不无道理,因为根据以往经验,全城人的兴趣会通过四十天里越来越火的广告充分被激发出来,而四十天后,观众就会感到疲倦,看表演的人数随之锐减。在这一点上城市和乡村当然有些小小的区别,可是四十天最高期限已经成了一条通用的规律。在第四十天,笼子的门被打开,笼子四周插满鲜花,半圆形露天剧场里人海如潮,观众兴高采烈,军乐队奏着乐曲。两个医生走进笼子为饥饿艺术家作必要的检测,检测结果通过高音喇叭传遍剧场。随后,两位女士走上前来,她们乐滋滋的,庆幸自己能被选中去搀扶饥饿艺术家离开笼子走下前面的台阶。台阶前的小桌子上早已摆好了精心准备好的病号饭。在这种时刻,饥饿艺术家总是加以拒绝,虽然他还是自愿地把自己皮包骨头的手臂递向前来帮忙的女士,但是他不愿站立起来。为什么刚到四十天就停止表演呢?他本来能长期地、无休止地饿下去,为什么恰恰要在他表演最紧要的关头停下来呢?他还没有真正精彩地表演过一回哩他还能继续饿下去,他不仅能成为空前最伟大的饥饿艺术家(他或许已经是了),而且还要超越自我,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因为他感到自己的饥饿表演能力永无止境。可是人们为什么要夺走他继续挨饿的荣誉呢?为什么这些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多一点耐心都没有呢?他都能坚持继续饥饿表演,为什么这些人连耐心当观众都做不到呢?唉,他也累了,本该坐在干草上好好歇一会儿,可现在他得立起他那又高又细的身躯去吃饭。他一想到吃就感到恶心,只是想到女士在自己旁边才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他抬头看了看表面上和蔼其实残忍的两位女士的眼睛,摇了摇耷在他无力的脖子上那过于沉重的脑袋。紧接着,老一套又来了。演出经理登场,他像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其实是音乐声吵得他没法讲话),双手举到饥饿艺术家的头上,好像在邀请老天爷下凡,参观他那坐在蓬乱干草上的作品——这位颇值怜悯的殉道士。说实在的,饥饿艺术家确实是个殉道士,只是在另外一层意义上罢了。经理双手卡住饥饿艺术家的细腰,有些过分小心翼翼,他的动作神情使人联想到,他手中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极易破碎的物品。这时经理或许暗中轻轻碰了一下饥饿艺术家,以致于他的双脚和上身左右摇摆不停。紧接着经理把他交给了两位脸色早已吓得苍白的女士,饥饿艺术家任其摆布,他脑袋聋拉在胸前,好像它是不听使唤地滚到那里,然后又莫名其妙地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已经掏空,双腿出于自卫本能紧紧和膝盖贴在一起,双脚却擦着地面,似乎那不是真正的地面,它们好像正在寻找真正的可以着落的地方。他全部的、其实已经很轻的身体重量倾斜在其中一个女士身上。她喘着粗气,左顾右盼,寻求援助,她真没想到,这件光荣的差事竟会是这样,她先是尽量伸长脖子,这样自己的花容月貌起码可以免遭“灾难”,可是她却没有办到。而她的那位幸运些的伙伴只是颤颤悠悠,高高地扯着饥饿艺术家的手——其实只是一把骨头——往前走,一点忙也不帮,气得这位倒楣姑娘在大庭广众的起哄声中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早已侍候在一旁的仆人不得不把她替换下来。随后开始吃饭,经理先给处于昏厥状态、半醒半睡的饥饿艺术家喂了几勺汤水,顺便说了几句逗乐的话,以便分散众人观察饥饿艺术家身体状况的注意力。接着,他提议为观众干杯,据说此举是由饥饿艺术家给经理耳语出的点子,乐队憋足了劲演奏。随后大家各自散去,没有人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感到满意,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饥饿艺术家自己,他总是不满。就这样,表演、休息;休息、表演,他过了一年又一年,表面上光彩照人,受人尊敬,而实际上阴郁的心情经常缠绕着他。由于得不到任何人的真正理解,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坏。人们该怎样安慰他呢?他还有什么渴求呢?如果同情他的某个好心人告诉他,他的悲哀可能是饥饿所致,那么他就会勃然大怒(特别是在饥饿表演进行了一段时间以后),像一只凶猛的野兽吓人地摇晃着栅栏。但对于这种状况,演出经理自有一套他喜欢采用的惩罚手段。他当众为饥饿艺术家辩解并且表明,饥饿艺术家的行为可以原谅,因为这种由于饥饿引起的反常的易怒心态是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接着他就开始大讲饥饿艺术家自己的需要加以解释的观点,说他实际能够挨饿的时间比他现在做的饥饿表演的时间要长得多,经理大为赞赏他的执著追求、良好心愿以及伟大的自我克制精神,这些当然也包括在饥饿艺术家的说法之中。而随后,他又拿出一叠照片(照片也用于出售),轻而易举就把艺术家的说法驳倒。因为从照片上人们可以看到,饥饿艺术家在第四十天的时候躺在床上虚弱不堪,奄奄一息。这些虽是老生常谈,却又不断使饥饿艺术家难以忍受。他气愤的是这种歪曲事实的做法,明摆着是提前结束饥饿表演的结果,人们却要把它说成是不得不停止表演的原因。同愚昧抗争,同这个愚昧的世界抗争是徒劳的。他总是虔诚地、如饥似渴地抓着栅栏认真地听经理说的每一句话,但当经理展示照片时,他每次都放开栅栏,唉声叹气地坐回草堆。于是,受到抚慰的观众又重新围过来看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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