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神讼 第五百二十四章 抗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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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抗倭5
战况顺利得比伟大的苏联红军远东辉煌还要灿烂,完全彻底的一边倒。倭寇完全是自杀式的进行拖延,互相掩护,互相遮挡,让受伤的舰船承受攻击,将有生力量保护起来,然后不断的规避炮火的打击。在过程中,所有的拖延手段都用上了,从谈判的旗语到救生船攻击,能用的一切无不用其极。
风地没奈何的发现自己的计算被这样变态的打法给冲击得七零八落,第一波的攻击有将近一半儿没有奏效,炮弹被不断快速移动的舰船避过的很少,船的体积太大了,要避开风地的算计是不太现实的,可是避开要害以及前排船只替后排挡住炮火攻击确实不少,即使是变成大火球的航母也依然坚定的挡在只受了轻伤的舰船前面,靠疯狂的执着向着身边飞过的炮弹猛扑,反正它们已经完蛋了,再多挨上几炮又有什么关系呢!
“够狠的!”吕清广惊诧的望着尚在移动中的大火球,感叹道,“真是一伙儿疯子呀!对自己都能够这样的狠。哎!对别人还不知道得有多狠辣呢。”
风地赞同的应和道:“那是,匪寇通常都是够狠辣的,一向如此,可狠冽到这个程度的却也不多,这些高天原培植的邪恶种子还真是可怕呀!非常的可怕。”
吕清广意识到风地的后一个可怕超越了对一般位面存在的评价,好奇的问道:“很严重么?”
“魂力虽然弱,可是有黄泉死气作祟,可怕是绝不为过的……”风地似乎不愿意深谈这个问题,只要是跟灵魂沾边儿的太古灵族似乎都有很强的兴趣,这也好理解,但每次他们都是浅尝辄止,从不深究,从不细细的深入探讨。这一回风地也是这样,点一下就调转话头:“这下子弹药可真的省不下来了,要是进行第二波攻击,咱们可就真的弹尽粮绝了。您可想好了,打不?”
“打!”吕清广干脆果断的命令道,“不管怎样都先打了再,这里事情解决了再别的。咱们的目标只是护着华夏一族的祖脉别被毁了,等这里的解决了,咱们将血色门户立在昆仑祖脉前,如果倭寇不进攻咱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可要是敌方进攻的话,那么咱们不就又有了弹药了吗。”
风地答应一声,立刻启动第二波的攻击,因为有第一波的教训了,第二波的攻击就分了阶段,把对方挡在前排的舰船先击毁,并等其完全燃烧起来、彻底的丧失了航行的能力,只能无奈的燃烧后才攻击躲在其后的舰船。有了吕清广的指令,风地也不再吝惜弹药,将弹药全部倾泻出去后,把先前装入血色门户的半截核爆也放了出来。被冻结在血色门户中的蘑菇云一旦被释放出来立刻掀起风暴,在掀翻云雾的同时也将大大小小的火球一股脑的彻底燃尽,连灰烬都一起吹散,消失在虚空间中,不复存在了。
另一面,潜艇群已经突进到了这个虚空间的边缘,正在空间壁垒行中行进,一旦穿过空间壁垒也就是他们攻击昆仑祖脉的时刻了。
吕清广没时间等核爆的风云散尽,血色门户立刻后退,穿出云雾遮蔽的虚空间,挡在昆仑祖脉的前面,等着倭寇的潜艇群出现。
倭寇的潜艇群并没有让吕清广久等,没到十秒,就在虚空间壁垒中露了面,却并没有进入到地宫的空间中,而是游离于虚空间的空间壁垒边缘,在出与不出之间。这二十七艘潜艇别全部进入地宫空间了,有一半儿进入都会挤得不得了,转个身都难。那是潜艇,掉个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更重要的是真的进入到地宫中的话就得受到地宫里的空间制约之力,这里是山腹不是海洋,潜水艇是漂浮不起来的,因为这里不是幻想位面是耗散位面系列,基本的物理定律是必须要遵守的,哪怕是鬼魂级的潜水艇也不能例外。
二十七艘潜水艇都在虚空间的海底边缘集结,一字排开,鱼雷对准了昆仑祖脉,却并不发射,静静的似乎变成了雕塑。
然而,潜水艇群却又在动,整齐一致的在推进,向着昆仑祖脉,目标明确。却又是螺旋形的前进,绕着圈子,想要运动开血色门户挡住的这一面儿。
“我觉得这个主意似乎不怎么样。”风地一边儿指挥着血色门户也跟着移动,一边儿传讯,“想绕过咱们是绝没有可能的,除非咱们不乐意搭理它。”
吕清广没有回答,冷眼静观对方的反应。
血色门户挡在了这个虚空间前进的道路上,将逐渐靠拢昆仑祖脉的螺旋形路线阻断。移动中的虚空间原势不改,逐渐的逼近血色门户,看起来一往无前,大有将血色门户撞碎的气势。
风地担忧的提醒道:“血色门户可没有跟空间碰撞过,以往穿越空间倒是无往而不利的,但硬碰硬会是个啥结果就不好了。要碰一下试试不?”
“碰!”吕清广经过此战已经变得强硬了起来,坚定的,“不管怎样,先撞一下试试,这会儿不能退,要是退一步就完全可能退一万步,那就没有底线了。撞就撞好了,谁硬气得过谁还未曾可知呢。”
风地也不再相劝,他计算得很清楚,即使是血色门户撞不过,即使是血色门户完全消散,在碰撞中收回灵识束是一点儿问题没有的,撞击的所有数据都能够完整的保存下来,灵识束是绝不会受损的。而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坏的可能了,而在风地的计算中出现这样情况的几率不会超过亿万分之五六,平分秋色的可能有十之三四,超过一半儿的可能都是血色门户获胜,其中大获全胜的可能至少有两成以上。
前进中的虚空间在即将撞上血色门户的霎间突然急停,然后迅猛的一转向,以停顿这一点到昆仑祖脉中心的连线为对称轴,螺旋曲线以此为准做了个镜像,并迅速的沿着新的航线前进,速度比刚才还快了三分。
以这个速度,冲击上昆仑祖脉,切不消其中的潜艇编队了,光是虚空间的撞击力就够昆仑祖脉喝一壶的了。
血色门户立刻移动,再次追上并堵在了其前面。
虚空间来了个依样画葫芦,跟上一次一样,骤停之后再做了个对称螺旋线,方向再次加速。
“这样可不行。”风地提醒道,“它以弧形折线前进,早晚有撞上昆仑祖脉的时候,就算咱们挡着撞不上,但聚拢的那一刻总是有的,避免不了。除非咱们逼它后退。”
吕清广望着逐步逼近昆仑祖脉的虚空间,灵识束中一声冷哼,命令道:“被动防御处处受制于人,终不是善法。不再堵截了,咱们迎着它去,看他退不退。”
“好嘞!”风地答应着,灵识束推动着血色门户往虚空间就直撞了过去。
虚空间原式不变,只是对着血色门户这个方向伸出一个尖利的角来,好似骑士的长枪。血色门户是平板门的造型,虽然有门框,但是总体上依然是平板装的,就是侧面也同样是平板,只是窄了一点儿,但对于如山的造型来也同样是足够宽阔的,比盾牌貌似还宽。现在看上去,这真的就是矛与盾的矛盾冲突了,真要撞击上的话,同样的材料盾指定要吃亏,不别的,光是伤害程度就没法对比,你伤不了别人不是。这跟汽车撞人是一样的道理,什么力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相等都是屁话,质的不同就决定了人必定要吃亏,而车却不可能吃亏。
风地一看这样的局势立马就急眼了,跳起叫道:“咱们吃亏呀!”
“吃亏也撞。”吕清广发了狠,也不给风地下命令了,灵力鼓动,通过灵识束往血色门户灌去,并毫不犹豫的接过了血色门户的指挥权。血色门户轰然一震之后体积却猛然缩小,变得凝实厚重,速度提升十数倍,先前加力冲去。
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有这样的变化,虚空间要变也已经来不及更改了,这么近的距离,待血色门户的变化被幕后人等认清时撞击已经迫在眉睫了。此时再有什么招数也来不及用了,血色门户跟虚空间的尖角猛的撞击到一起,轰隆隆的巨响在地宫中回荡,烟尘被激荡起来弥漫开去,地宫中一片的尘埃飞舞飘荡。而在其中,在碰撞发生的地方,血色门户依然如故,可那个生出尖角的虚空间却支离破碎,快速的散入到其余的虚空间中,有的是被吞并了,可绝大多数都是被保护了起来,等待着重新的投入战斗。
吕清广在护罩里的元婴之体表情似乎有些怪怪的,顾羽如看不出端的来,晨满也觉着有些怪,但仗着稔熟,仗着吕清广对他一直都挺亲切的,就开口赞道:“了不得!这一撞让他们也知道点儿咱的厉害。好家伙的,你的一次法宝倒还真是犀利无比,不仅能在时空乱流包裹中脱离而出,还能迅速恢复,而且能跟空间法则形成的虚空间硬拼,还完胜!强!,真是太强了,就凭这就够让他们胆寒的了。”
久没话的慈悲大妖王接过话茬:“小满别竟好听的,对方是些什么家伙你能料得全么。”慈悲大妖王停顿,晨满知道这并非是问自己呢,不敢出声。慈悲大妖王自问自答:“不能。别你,就是我也看不透猜不全会有何等存在来了这里,又有何等的存在在远方观望。胆寒么?也许会有那么一些小角色胆寒吧。可是真正厉害角色不会,他们只会更警惕更小心,出手也会更毒更狠,而在出手之前则会有更多的试探,他们会动更多的关系,调集更广泛的人马,会有更多的谋算计。千万不可大意,不要以为对方会全都胆寒,更不要以为胆寒之后就会退却。不,并非如此。胆寒之后他们会进攻得更疯狂,因为恐惧只会让部分存在退却,其他的则不会的,他们会坚定消除恐惧源头的信念,会不死不休的缠斗。特别是对咱们更是这样的,他们可不希望咱们站了上风,那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晨满受教的点头,可眼中却还有一丝不以为意。
慈悲大妖王对晨满苦笑一个,主分身指点着他英俊的脸道:“你小子还是没有完全听进去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还有我慈悲大妖王这个里外存在?”
晨满嘿嘿憨笑两声点头承认,这也是一种马屁,同时也是真正的崇拜。
慈悲大妖王摇晃着脑袋,虫子脸哀叹一声转到了后面儿去了,慈悲的佛脸庄重的:“知道吗,我的分身都坠落了好多个了,大意不得呀!一点儿的大意就会带来大滩的血,你有多少血来流呢?”慈悲大妖王虽然是在对晨满话,但大家都明白这话更主要是在提醒吕清广。
吕清广自己也明白,自己现在目前有些得意了,虽然这不算啥,但这样的苗头是要警惕的,而自己现在是太乙金仙了,慈悲大妖王也是不好指手画脚直接三道四的,接着晨满这个话头奉劝两句,提个醒。这个醒提得很及时很有必要,吕清广紫府相当的认可这一点,遇到点儿胜利就翘尾巴是要不得的,特别是现在,在这个敌对势力数目众多,数不清算不明的环境里更是不可以有丝毫的骄傲情绪的。
此刻,在吕清广反省的同时,血色门户的对面,虚空间悄然后退,似乎贴紧了石壁,退到了地宫的最边缘。
靖国神社被突出得更加的醒目,而且看似很孤立,似乎虚空间已经远离了它,而它似乎除了黄泉死气没有别的依托了,倭寇的信仰之力也隐藏到了暗处,并不明显的表露出来。那些鬼影与生魂在黑烟中隐藏,显露出来的安培晋三一脸温和,好似突然就无害了一样。
有了慈悲大妖王的提醒之后吕清广可不会掉以轻心,血色门户竖立在昆仑祖脉和靖国神社之间,保持着足够的警惕,等着看倭寇下一步会有什么正面的行动,悄然开启的第二战场此时倒是很热闹的。
在造飞机的工厂中,扶桑岛国的专家在帮着进行技术把关,细细的审核着工厂里的每一个过程每一个数据,在记忆里,这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快慢与此刻无关,与观看者也无关联,能看清者一目了然,一叶障目者永远也只能够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那一片叶子,而那也就是他认定的真相,不会有别的了。扶桑岛国的专家在详细研究之后得出结论,生产这样的大飞机华夏并不具备相应的技术,是的,虽然已经造出样机来了,虽然造出来的样机已经安全飞行了一百七十多小时,做了一百三十多个起落,但专家造不出来那就一定造不出来的。因为这是从扶桑岛国请来的专家,虽然扶桑岛国在此时也是造不出大飞机的,他们没有生产大飞机的经验,可他们是专家。不论是不是,他们是华夏政府作为专家请来的,他们的结论就是专家定论,就是科学论证的结果。而更高层更强势的波音跟麦道也同时发力,从高层动过手。于是,造飞机的工厂就从此变成了修飞机的工厂,而修飞机的水平也逐渐后退,离了外籍专家什么都做不了了。这个过程从八十年代初一直到这个位面的当下,时间跨度相当的长,但是,看起来并不耽搁时间,因为这是华夏一族的共同记忆。也正因为这是华夏一族的共同记忆,所以看了也就看了,却丝毫也改变不了什么。
吕清广心里大为光火,他是很想清理一下历史中的罪恶的,可是却无能为力,不记忆里的往事无法变动,就连新到的倭寇鬼影都无法撼动,这些鬼影在过去的记忆中都是有存在的痕迹的,此刻融入其中,完全混同如一。而反观吕清广的灵识束,却是只能悄悄的旁观,进入不到其中去。
这真是想帮忙却插不上手还真是只能干着急了。
除了倭寇黑影,在这里闪过的身形的非华夏者还多,各个的手里都端着铲子,或大或小总是能铲下些实惠,不过这点儿真的不算啥。紧密的围绕在这些掠食者周围的海量华夏一族信仰之力中人头攒动,在其边缘处还有更多的华夏族人的梦想在往里面挤,他们都尽力往上,竭尽全力往里挤,挤到高端,挤入到官宦行列中去批量的大刀阔斧的为他们的主子卖力,对华夏大地盘剥挖掘,对华夏族人压榨剥削,以挤压出尽可能多的财富来供养他们的主子,以换取做一个香蕉人的机会。以换取自己以及自己家人分得一丝残羹冷炙的机会。在其中,跳耀得最活跃最为激昂的是带着红顶子留着小辫子的晚清权臣李鸿章,他的头顶上高高的挂着旗号。在激烈变换的时代里,在华夏一次一次崛起的机会面前,他坚定的拜倒在尘埃中,以换取家人后代的富贵荣华,其身畔,叫嚣得更响亮的张爱玲承其衣钵,即使没亲进宦海依然以投敌为己任,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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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神讼 第五百二十五章 抗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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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抗倭6
吕清广紫府怒火中烧,然而这火焰却并不能进入到灵识束中,更无法燃烧到外界去,既不能焚毁倭寇以及列强,也不能点燃内奸洋奴。即便他们只不过是虚影,是华夏一族的共同记忆,可还是不能做到给他们以迎头痛击,有的只是自己紫府中的火气纵横,仅此而已。
探入昆仑祖脉中的灵识束在风地精妙指挥之下继续前进。
风地是冷静的旁观者,他丝毫没有被所见所闻影响,该如何还是如何。也可以风地完全没有代入感,没有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的实景感,看了不过就是看了而已,冷漠可以,冷漠也行,仅仅就是旁观,把自己与周围分得很开,丝毫不混同。风地这样做并不奇怪,他是太古灵族,跟现在位面中任何的族群都没有直接的传承关系,间接的也能忽略不计了,也就是不管看什么,不管谁跟谁,与他风地,与他们太古灵族都是没有丝毫关系的。这样一来他的立场就绝对的处在了超然的位置,超越了受局限的立场归属感,无论看到啥都不会生气,因为那是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也正因为这样,风地操纵下的灵识束才能自由驰娉,在昆仑祖脉中游刃有余,无论是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还是香火传承还是外来的掠食者影,谁都没能感觉到风地的灵识束窥探,没能发现他们的一切正在被发现。他们一如既往的躲在历史的沟壑中,在光明之下的幽深黑暗中,在自以为谁也看不到的背地里,肆无忌惮的做着他们以为是隐秘的勾当。没有丝毫个人感**彩掺杂在其中的风地,以完全局外人不关痛痒的云淡风轻观的审视。尤其是吕清广陷入自身的怒火,完全放松灵识束的控制之后,更是随意,灵识束也并不局限于一处,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中,倭寇的足迹无处不在,无论是名山大川还是荒漠雪峰,能去到的地方都去到了,不能去不准去的地方也想尽办法同样踏足其间,而其中绝大部分对国人都是禁行的。比如敦煌,华夏一族自己人就能看看普通窟,专业窟就是专业人员去了你也看不了几个的,即使确实对路了,亦不过开三五个窟而已,还绝不可能是顶尖的。可是倭寇去就不同了,那叫外籍专家,而且是这个领域中的持鼎者,哪怕仅是一个学生,也比你土专家看得全看得尽兴。非得官方认可的土专家也就只能跟游一起看仿制窟。
吕清广的怒火在进一步的升腾,紫府中一片怒海翻腾。
风地并不以为意,敦煌那点儿玩意儿在他眼里完全不值一顾,既然是值不得看的东西,谁看谁不看,谁看得到谁看不到也就不算啥问题了,更不可能让他动气。
灵识束继续扫描。
在无数信仰之力聚集的城市中,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形成了都市的记忆,在近二十多年的都市记忆里,每一层写字楼,每一个公司,每一个学校,每一个机关,每一个政府的分支机构,所有的这些地方都有打印机,而几乎每一台打印机都是倭寇产的,光是打印机也还罢了,每一个打印机源源不断的在消耗墨水,而墨水也是倭寇产的。此所谓正版墨水,而正版的当然很贵,但除了私人小公司,不用正版的还真是不多。这一下就是二十年,而且是举国之力,光这一项,整个华夏的办公经费每年增加就是以十亿百亿为单位在上涨。打印复印文件是相当平常也相当正常的,这样的办公经费可以算是最最最实实在在的开销,可是那墨水其实连百分之一的价格都值不到。泱泱大国,愣是几十年里就是生产不出个打印机,或是不屑于此,或是不在意这点儿蝇头小利,或者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打印机这一项整个国家就损失了不知道多少,而这本来是绝不该损失的。
二十多年前,华夏的相机完全可以自给,而且镜头的质量相当可靠,无论是海鸥还是凤凰,都是相当不错的,可是二十年里却是逐渐萎缩倒闭,倭寇的相机横扫华夏大陆……还有太多的行业,太多的记忆,组合到一起之后,华夏一族信仰之力形成了确定的认识,凡属华夏自己生产的东西就是粗糙的、技术落后的、质量低劣的、价格便宜的,凡属倭寇出产的就是精致的、技术先进的、质量高精的、价格也理当是要贵一截的。于是各个牌子的鬼子车在华夏大地飞驰纵横,而国产车必须合资,自己的设计、自己的技术、自己的更新能力全部丧失殆尽了。
在整个昆仑祖脉之中,这样的信仰之力构成了华夏一族的主干,对自我种族的厌弃感自上而下的蔓延,从教育制度到教学模式到教学内容,从产品立项到产品设计到产品生产,从审美认知到审美传播到审美愉悦,完整全民生活链条都被这样一种自我否定自我厌恶的后殖民意识笼罩,对外来的都加以崇拜,不论是屠刀还是皮鞭。而且这是形成主流意识的信仰之力,是一个族群的共识,来至于上而贯穿于下。
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无数的法则法规行政指令行业规范为其张目、为其保驾护航……
风地驾驭着灵识束一路走走停停,以标准的酱油党姿态进行着正义的围观,只是他的围观并不为对方知道,对方也并不了解他的正义,风地也无所谓,因为他并不在意于此。
好一阵之后,吕清广紫府中的怒火才逐渐平息下去,慢慢的能克制住无名火,较平静的去看待灵识束周遭的奇人异事,以隐忍的平静来对待不正常的却又被习以为常的主流。
“这是一个扭曲的位面,”吕清广自我安慰道,“位面世界数量无限,出现什么样的怪事儿都是可能的,这是另类,即使这里的主流在整个位面中就连丝毫的支流也算不上的,是个小浪花都是夸大了它。这等的小东西是不值得动气的,跟如此低层次的较真儿没的掉了自己的身份。”
话是这样,可吕清广并不能完全服自己,并不能完全消除掉紫府中的怒火,只能将之按捺下去、将之隐藏起来,然而这并不是一个有效的办法,或者并非良策,穿了这不过是强行压抑和自我欺骗的手段,一时还能起些作用,长了可就是饮鸩止渴。好处不会大,但是坏处却是存在着巨大隐患的,如果长时间不解决,如果一直压抑总有压制不住而爆发的一刻,如果一直欺骗,到时候自己怕是都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了,那岂不是自己把自己给忽悠了,以后遇上真就会认为是假,而同样的,看到假的就会当真了。
这样下去是肯定不行的,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掉。
吕清广压下了怒火之后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太乙金仙的紫府算清这点儿因果不是个问题,而且应对之策也一同算计了出来。这个算计是基于吕清广相信这里的情况在位面中只是偶然的,奸佞当道,并且将全族自上而下的沉溺于自觉的被后殖民作为信仰之力的主流绝对是特例,在别的位面中这样的情况应当是绝无仅有的。以这样的推论为根据,以血色门户穿越的神奇能力为手段,吕清广设计了一个相当简单,却又是治标又治本的方案——穿越时空,将其他位面的昆仑祖脉跟这里连同,从其他位面调取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以正常的、健康的、充满活力的信仰之力取代了这里吃里扒外的信仰之力,也就从根子上解决了危机出现的基础。去除了皇协军,倭寇也就没有了眼睛没有了耳朵没有了狗腿子了,要对付也就容易多了。那些掠食者更是不可能在没有内应没有买办的情况下害得了人。
然而要这样做,却是必须吕清广亲自走入血色门户,这是吕清广知道的唯一能启动穿越的办法,别的他不知道。
用灵识打了个包,吕清广将自己见到的遇到的和想法都传递给慈悲大妖王。要穿越到别的位面去,不带上慈悲大妖王可是不够安全的,而这个计划是否具有可行吕清广也想看看慈悲大妖王是怎么个意见,他够见多识广不是。
慈悲大妖王一贯是举双手双脚的支持吕清广练习血色门户的,所以他对方案一个字都没有。可行不可行在慈悲大妖王看都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血色门户,其实除了升级,这是相当重要的另一个要点,可以是仅次于升级,而且还没有第三,第四五六就更是连影儿都没有了。
慈悲大妖王相当的杀伐决断,既然要走那就一点儿没必要耽搁,他挥手就收起了护罩,战斗分身群退后,跟顾羽如和晨满站在一起,主分身和吕清广一起飞向血色门户。
风地赶紧收缩灵识束,将分散出去的灵识束全部都收回来,并谨慎的在吕清广的灵识束里传讯提醒:“您想清楚了,这下子可就将血色门户的秘密都暴露出来了!现在躲在暗处观瞧的可不知有多少眼睛呢,您就不担心?您就不怕以后这里出现跟您敌对的?”
这一刻就显示出吕清广紫府里燃烧的怒火不是一无用处的了,胆怯的思想被怒火焚烧之后已经消失不见,即使有也进入了休眠状态。对风地的提醒,吕清广完全的给予了否定,但对于风地及时提醒的态度还是给予了肯定的,这个行为本身是值得嘉许的,哪怕建议不咋地,也得鼓励大家话。
能话、敢话本身比啥都重要。
吕清广之所以那么怒火中烧不仅是因为这里吃里扒外成了主流,更是因为这样的主流不让人话,在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中不是没有愤青,只是被压抑被忽略不让其话,于是他们的话语没谁倾听,更别提当回事儿了,只在信仰之力的底层,在犄角旮旯中存在,如寒风中的残荷。
对周围的注视者,慈悲大妖王比吕清广的戒心重,当他的主分身群跟吕清广回合,立刻灵力爆燃而发,化虚为实,凭空凝结出阵法来,将窥探与注视都隔绝在外。做完这一切的同时,慈悲大妖王身形缩小,往吕清广手镯中投去,并催促道:“这个阵法既是如此了,虽然能蒙蔽他们一时却坚持不了多久的,赶紧离开才是正理。”
吕清广立刻开启手镯的待空间,同时灵力外溢中往血色门户撞去。
血色门户上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泛起,灵力波动中,吕清广穿入其内,将穿越点定位在最近一个位面的昆仑祖脉,充满自信的迈步向前,跨越了过去。
依然是昆仑地宫之中,只是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地宫残破颓败,却仿佛很久之前就废弃了,而在废弃之前经历过一次或者数次的大战,让地宫的建筑完全的损毁,再经过岁月的摧磨,尘归尘土归土,地宫中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摸样了,连地基都已经粉化,跟岩石风化的沉积结合在一起,看不出彼此的差异。吕清广顾不得其他的,灵识束在黑暗中寻找昆仑祖脉,吕清广担心这里还会有昆仑祖脉么?而昆仑祖脉就在那里,在废都与骚土滋养下生机勃勃,粗壮而旺盛。
吕清广大喜之下就要将灵识束伸进去,风地提醒道:“您还没有将慈悲大妖王给放出来呢!”
以往吕清广都是习惯于一套固定的姿势和顺序:取血、注入灵力、开启手镯空间里的待区域、飞向血色门户并装入慈悲大妖王、在穿入血色门户的同时跟留守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告别(如果有分身留守的话就有这一步)、穿入血色门户的同时进行灵识定位、血色门户根据地位进行穿越、穿出血色门户的同时开启手镯空间里的待区域把慈悲大妖王放出……这一套过程已经用了很多次,已经形成了定式,一旦开始不需要思考就一气呵成的照程序完成,丝毫的犹疑或者错乱都是不会有的。但这一次却是不同,一开始就不是按照既定程序来的,血色门户一早就成型了,而且经过了战斗的洗礼,还重塑加固了一次的,后面的程序跟上的就远不是以前那么及时了,于是次序感就被破坏殆尽,吕清广穿越后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昆仑祖脉,对别的可就没那么在意了。于是慈悲大妖王就在待区域里多待了一会儿。
得到风地的提醒吕清广一面敞开手镯空间将慈悲大妖王放出来提升警戒力量,另一面习惯的在紫府自我批评了一下——这不仅是遗忘的小问题,记忆并没有丝毫的事故,这是因为有了点儿战斗力了,思想上就麻痹大意起来,安全程序的执行就不是那么严格,那么在意了。
慈悲大妖王出来以后也感觉到这样的时差存在,给吕清广提醒道:“你可千万大意不得,不要小看了位面世界,这里危机可是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是的,也有可能亿万次穿越都遇不上一次危机,但要是遇上呢?一次可就啥都完了。”
吕清广紫府隐隐觉得自己并非那么脆弱的,但慈悲大妖王也是一番好意,吕清广并没有争辩,点头同意了他的批评,保证以后还是严格按照程序来,然后才转身面对此位面的昆仑祖脉。
灵识束悄悄地缓缓地伸进到昆仑祖脉之中,立刻,满怀的希望化作了泡影,化作了纷飞的飘絮。在灵识束中,充满了混乱的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杂乱而且互相倾轧,比之要援救的昆仑祖脉还更糟糕更衰败,无论是崇洋媚外数典忘祖还是祸起萧墙兄弟反目还是欺上瞒下自欺欺人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里也就是没有被入侵,一旦要是出现外族侵略,那么情势肯定是更加危急的。如果将这里的信仰之力接引过去,非但起不到救援的作用,只会使得溃败来得更迅速更猛烈,这简直无异于负薪救火,完全是添乱。
慈悲大妖王微一皱眉,带着两三分懊悔的口气:“我以往到过的位面无数,但却不曾留意过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也从未曾看过昆仑祖脉之内的情形如何,要不然这事儿就简单了。可眼下急用了再去寻找,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遇上合适的。依我看,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在位面中只怕是不容易寻到那么有生气的喽。”
吕清广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还真是自以为是了,原来那并非的特例更不是极端情况,照现在的情形看,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还真就是那个样子的,那是常态,比那更糟的应该不少,比如这里。而要找个好的就困难了。这跟当初的预计是正好相反的,而这也让吕清广的担忧加剧,如果这都变成常态了,华夏一族的命运岂不就更是令人担忧了么?那么拯救昆仑祖脉也就显得更加的重要了,同样的,寻找充满生命力的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也就更为的关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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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神讼 第五百二十九章 陆吾现身2
第六百一十七章 陆吾现身2
灵识束也是有损耗的,但灵识束裹成一根绳,比散沙一样的灵识完全不同,虽然有损耗,但却仅是一线上的损失,跟全面大片的被吞噬不同,而且太古灵族的灵识束也真是够得上独到,打包相当的紧密,要不然那么长的细线别损耗了,断成七八截甚至更多都是相当正常的。
血色门户在吕清广灵识的驱使下以昆仑强盛为参照方向,从这个没有去了解名称的耗散位面系列群中的某一个位面出发,沿着这个设定的模糊的大方向航行。灵识束在掠过血色门户的坐标点中寻觅,抓住一个完整的坐标点就在血色门户中展开。已经错过去的血色门户轻巧的回旋,扑向这个既定的坐标点。
这一次吕清广扑出血色门户的时候没有再忽略程序,先出的手腕儿,将慈悲大妖王从待区域放出的同时自己的身躯才从血色门户中穿越而出。先不去寻找昆仑祖脉,而是退后半步,凭空站立在血色门户之前。这是最安全的站位了,前有强力保镖慈悲大妖王,后有转移捷径血色门户,进退自如,依然立于了不败之地。
慈悲大妖王一出来就灵识外放,灵识罩向方圆万里之内,将其间扫视一遍之后退一步到吕清广身边儿,问:“咦,咋回事儿?怎么突然到海外仙岛外围势力控制的位面区域来了?”
“哦?”吕清广也是一惊,不知自己这一下跑了多远,闻名久矣的海外仙岛虽然还不知在哪里,如今却先到了其外围治下的位面世界,倒也奇怪。
慈悲大妖王没想到吕清广居然也是这样惊奇,心下就更加的疑惑了,忙问:“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哪里么?”
吕清广实话实道:“原本是不知道的,你一我才明白。”
“啊!呀?”虫子脸惊愕的叫道,“你自己不知道如何定位的坐标呢?”
穿越都是要定位坐标的,这个不仅是血色门户如此,传送阵、传送符等等的都是如此,而且对坐标点的要求更是严格,要不然慈悲大妖王也不会惊诧了,因为在惯例中没有坐标点的穿越是不可能的,别穿越时空了,就是星球内的传送都是必须要准确的坐标点信息的,要不然就不能定位。连瞬移都不能离了坐标点,其他的就更是可想而知了。坐标点是个相当大相当严重的问题,现在吕清广不需要坐标点,自然让慈悲大妖王惊诧万分。吕清广却丝毫不卖关子,立刻就将自己模糊定位,以昆仑祖脉的兴衰度为方向,在穿越过程中寻找坐标点,遇上啥就根据啥来定位的情况了一遍。
听完吕清广的陈述,慈悲大妖王的佛脸一脸的欢喜,赞道:“善哉,善哉!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虫子脸接过来称赞道:“真是太好了,你掌握穿越技能的速度一点也不比你升级的速度慢,这样双管齐下最好了,等级别够了的时候穿越的技能也成熟了,刚好!哈哈哈,刚好合适!哈哈哈哈哈哈……”慈悲大妖王一阵手舞足蹈的大笑,笑得两个脸孔在头上一阵阵混淆,笑得昆仑山地宫中一阵乱颤。
美人笑得花枝乱颤是观看者的享受,慈悲大妖王笑得地宫乱颤,观看者就不可能是享受了想的只能是要命了。地宫此刻摇晃得都超过了九级地震,好似龙宫被拔了定海神针铁,起码两者有一点最近似——都是妖惹的祸。
在地宫中,匍匐着一大片的修真者,对笑一笑就能让昆仑地宫大地震的超级强者,他们除了跪拜真的是什么别的招数也没有,也不敢有。整个昆仑的护山大阵一直是开启的,地宫更是阵法无处不在,但是来者就这么信步的迈了出来,全不将重重阵法当回事儿,径自的谈笑风生。要谈笑也就谈笑好了,可笑得地宫如花枝般乱颤,这就太要人命了!好在下方修真者有老成持重的把持,并没有敢打将上来的,甚至连喧哗的都没有,都跪伏在地上,紧张的凝视着上空的不速之,眼中充满了畏惧充满了服从。
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都没有在意匍匐在地的修真者,吕清广注视向地宫中的灵脉,此处的昆仑地宫与之前见的完全不同,空间开阔百倍,庙宇殿堂屋檐层叠错落一望无尽,香火处处,信仰之力由四面八方而来,在此与香火传承混而如一,和在一起,形成昆仑祖脉。但当吕清广的灵识束探入其中感受到的却是与以往完全不同信念,有对道统的争辩,有对修炼的执着,有对强大的向往,有对善恶的扬弃……有的东西很多,可是唯独抗倭的情绪没有。相反的,对于高天原,这里的情绪相当古怪、别扭、自相矛盾。总得观感上却是以艳羡的为主,高天原下属的区域雷劫弱小得多,在那里要更容易渡劫。对于这些全民修真的位面来还有什么是比渡劫更大的事情呢?没有了,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与渡劫相提并论的,即使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够修炼到渡劫期,但对于渡劫的消息却是每一个修真者都会注目的,哪怕他还没有结成金丹也并不妨碍他翘首遥望,哪有一个修真者不期待自己有朝一日渡过天劫霞举飞升的。在这种情况下,看似茁壮旺盛的昆仑祖脉其实是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的,尤其是跟倭寇作战,估计调过去那也都是当皇协军的最佳材料。
“唉,难度大了!”吕清广叹道,“连海外仙岛属下的位面里都这样,怕是不容易找到健康的昆仑祖脉了。”
“这不过是海外仙岛的外围势力治下的位面。”慈悲大妖王,“往直属于某些强势的岛链的位面系列走走可能会不一样吧。”这话的是虫子脸,话音还未完,佛脸就摇头叹道:“未可知,未可知!”虫子脸立刻转脸,赞同道:“也是,也是,仙界封闭已久,整个风气都彻底变了。海外仙岛属下的位面中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你要的健康类型的。”
吕清广被得更加的灰心了,叹口气道:“也只能到处碰碰运气了。”
虫子脸挤眉弄眼道:“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这个事儿也是有脉络可循的,把握住脉络就不一定要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闯。”
“哦?”吕清广将信将疑的问,“有线索你不早?啥线索?”
“嘿嘿,”慈悲大妖王一笑,然后回答道,“事情来也是好笑,我们自己瞎忙,却是忘记了正主的。我的这个线索就是昆仑的正主儿,你要救那昆仑祖脉,咱们就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昆仑祖脉,想要寻到你觉得健康的昆仑祖脉……这个难不难咱们暂且不,只这个事儿上咱们的思路——咱们就想象着自己要如何如何的,太自我啦。”
吕清广微微皱眉,有点儿不理解。
虫子脸散开,正面留给佛脸,佛脸庄重的以吟唱:
“虽明在宫中五欲色味间
志意不甘乐常思幽隐禅
昼夜观窗牖有天叉手言
时至今可行众伎皆睡眠
世间不足乐恒与忧恼俱
恩爱正合会当复之别离
家室转相哭不知死所趣
慧人见苦谛是故行学道
世间欢日少忧恼甚太多
安由得此苦自作不由他
俗人乐恩爱道以为怨家
富贵是苦本如鸟堕网罗
人命甚速驶五马不能追
残命日灭尽各各自思惟
恩爱正合会夫盛当有衰
是故自拔出得道当来归”
虫子脸知道吕清广不会知道这是的啥,佛脸话通常有不着调的,虫子脸通俗易懂得到:“咱们光想了自己,却没有想昆仑本身,你却看这地宫,以及处处地宫,岂是没有主的。”
佛脸又吟道:
“非神所化城非无行无本
无因为自有是身有所由
有事亦有物有本有所起”
虫子脸接着:“昆仑由来已久,在仙界未封闭之前也曾相当的繁华——嘿嘿,即使是现在,在很多的位面中依然是相当的繁华的,衍射中的位面世界里啥样的情况都有。至于昆仑的本体嘛,在仙界封闭之后却还真没听谁去过,估计是和人间界一起消失了,或者被仙界隐藏了起来。昆仑乃是人间界之帝都,是帝之下都,对其的下落猜测很多,莫衷一是,总之一点是千真万确的,就是谁也不准,就连司昆仑的正管之神陆吾也是不知道的。不过陆吾却并未随人间界的消失而消逝,他在玉皇大帝定天庭一统东方神界后继续执掌新的帝之下都,也就是新的昆仑。这个昆仑是收无数广阔宇宙数不尽数之位面中昆仑投影精华凝炼而成,乃是炼虚还神而得的,跟原本的昆仑虽然是两码事,但却又是一体的,亦是昆仑。”
这等事吕清广就是全无了解的,听也不曾听过,赶紧咨询风地,却不料风地也不成听过,只言道:“如此事定当是发生不久的,我们记得的东方神界可是五天帝分而治之的,不曾一统,而且天帝也并非至强,诸神都是各司其职各有值守,并不归于某一位帝君的麾下,而帝君却也并不仅限五位,而是数量浩如烟海的。在我们记忆中,东方神界里称呼帝君好似就跟五六十年代的华夏大陆称呼同志一样,就是个气的叫法,并非权位。当然,慈悲大妖王既然如此了也肯定并非虚言,想来是精灵界墟市废弃之后的事情,我们没有听过而已。慈悲大妖王自己也了,这都是仙界封闭之后的事情,估计还并非是才刚封闭就如此的,想来是封闭之后很有一些时日才有的变故。”
吕清广回望了一眼身后的血色门户,忖道:“老甘,你的意思是直接穿越到东方神界的昆仑去?”
慈悲大妖王点头应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去东方神界的下都昆仑丘,找到昆仑的正管之神陆吾,昆仑祖脉可是他陆吾正当管辖的,理当由他操心,而且内中的情由也就只有他陆吾最是清楚。咱们都是不知其根源不解其变化不明其原委的,要救也无从下手呀!像你这样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撞,虽然对熟悉血色门户增进控制技巧有好处,可好处也是不大的,我看还是明确了目标的好,目标明确了血色门户走向可就有了脉络,相当于有了训练计划了。正好,我也从来就没到东方神界的昆仑丘去过,去看看也是好的。嘿嘿,我没去过也没有那里的坐标定位。刚好!你自己摸索着用你到这里来的模糊搜索之法慢慢寻去好了,这样训练的效果更佳。”
对慈悲大妖王的跑题吕清广是绝对的哑然无语,能从昆仑祖脉跳转到血色门户的训练计划上,也就只有慈悲大妖王能将思维定式如此强的扭曲了,这简直是不疯魔不成活,不论啥到慈悲大妖王这儿都能最后拐到他关注的两个基本点上——体悟和血色门户。
然而这样的思维大挪移却又转得丝毫也不生涩,让吕清广明知道慈悲大妖王是借这个题目偷梁换柱夹带了私货,却还真不出个啥来,因为慈悲大妖王的话占理,而且可操作性相当的高,目前除了撞大运还就这个办法可行,跟撞大运比起来这个计划要脚踏实得多了。按这个计划实行,唯一的难点仅是穿越到东方神界去。但这一点恰恰又是慈悲大妖王这个计划的中心点——这对血色门户算得是一次考验一次锻炼,通过穿越到东方神界的历程,吕清广对血色门户的掌控绝对会有长进的。多少不好,但长进一定会有的。
那就照这个计划执行吧!
吕清广紫府计算的结果就是这样——照这个计划去做。
毫不理会脚下匍匐的修真者,吕清广敞开手镯空间的待区域,在慈悲大妖王飞入的同时身形向后飞退。装入慈悲大妖王后就退进了血色门户,在关闭待区域的同时开放血池空间中已经预设好的通道,将点空间中气化了的质子级血气输送部分到血色门户,让血色门户的灵力波动保持到稳态巅峰。然后灵识以东方神界的昆仑丘为定位趋向,驱动起血色门户在时空的海洋中扬帆远洋。
然而事情却远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是容易做到的慈悲大妖王也不会这是训练了。东方神界的方位根本不能被定位,吕清广的血色门户如同失去了舵的舢板在原地画着圈儿,找不到一个前进的方向。
“这是怎么了?”吕清广紫府自问,紧跟着紫府就计算出诸多可能性,并挑出可能性最大的——界的存在阻挡了模糊定位,所以找不到方向。
同时,风地也在灵识束中提醒:“这里虽然是海外仙岛外围势力治下,却还是位面世界中,从位面世界要穿越到异界,穿越的可不仅是空间壁垒,还有界,这个才是最难穿越的。在位面里想要模糊定位一个异界的大致坐标,这个……这个似乎不太现实。”
吕清广紫府在接到风地提醒的时候已经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了。紫府给出两条可行的道路,要不就先传送到东方神界治下的位面,在那里的昆仑寻找穿越到昆仑丘的办法。另一条是直接穿越回走廊,从走廊到峡谷,从峡谷传送到东方神界,再在东方神界寻找昆仑丘。后一条路是相当稳妥的,一定能找到昆仑丘,而且不会有多大的阻碍。到了精灵界地面儿上就将慈悲大妖王放出来,安全应该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但这样做就相当的对不起慈悲大妖王的良苦用心了,这样做对血色门户的应用并没有起到锻炼的目的,这样做是属于出老千的手段。
一番衡量之下,吕清广选择了第一种路径,这样走虽然不是那么稳健但对血色门户却是实打实的磨练。
血色门户在灵识重新定位之后即刻开始了新的航程,灵识束在航行中扑捉着一个又一个从血色门户边儿闪过的定位点,血色门户一次又一次的在不同位面的昆仑地宫出现,慈悲大妖王一次又一次的确定着吕清广航线的路线图。他到过的位面足够的多,即使没到过的位面也能在扫描中发现其所属位面群或者基地的属性特征,而慈悲大妖王没去过的位面有,他没到过的基地可就几乎不存在了。所以慈悲大妖王一从待空间出来,灵识覆盖扫描一遍就能点出是到了什么个大致位置。不过位面中并没有航线,吕清广也是顺着海外仙岛治下转折飘向东方神界治下,其中有小小波折,有时会被其他神界属下的位面干扰,但大方向是没有问题的,一次比一次更靠近了东方神界治下的核心区域。吕清广对血色门户的掌控能力也大大增强,尤其是灵识束扑捉定位点的能力更是已经从入门到了精通了。
第五卷 神讼 第五百三十章 陆吾现身3
第六百一十八章 陆吾现身3
如此这般,在一次次的穿越之后,吕清广总算来到了东方神界下辖的位面中属于昆仑丘势力控制下其中一个。慈悲大妖王扫描后对吕清广:“这里应当差不多了,从这里如果你运用得当是应当能直接穿越到东方神界昆仑丘的。你得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也对血色门户要有信心。”
吕清广一穿出就先放出了慈悲大妖王,然后是将灵识束探入到此地的昆仑祖脉去感受一下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是否够得上自己健康的标准。一路上都是延续的这样一个程序。然后就是慈悲大妖王大范围的扫描之后将这里与之前经历的位面做一个对比,让吕清广有一个相对的路线概念,然后修订灵识的模糊定位再继续前进。到了血色门户中又是连接到血池空间输送血气,使血色门户的灵力波动保持在巅峰状态。接下来就是再穿越,穿出血色门户就又是重复这个过程。在这个往复、往复再往复的过程中,吕清广越来越漠视地宫中的景物,到后来连瞟一眼都懒得了。倒是对昆仑祖脉中的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更为上心,然而却一直没有见到能够达到吕清广划定的健康线的。不过信仰之力的整体纯度在越后面就越是浓郁,只不过跟吕清广推想的健康方向完全是南辕北辙的。可跟祖脉被攻击整个华夏一族的信仰之力还茫然不觉,完全的麻木不仁并全面的崇洋媚外比起来这里似乎是要好得多的,好在哪儿吕清广却不是那么拿得准,这涉及到一个衡量标准的设定问题,又是个系统工程呀!
听到慈悲大妖王这里应当有希望直接穿越到东方神界的昆仑丘,吕清广才停下重复已久的既定动作,举目四望,饶有兴致的观瞧地宫中的景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却见眼前一派未来科技世界的幻想景象,却不似吕清广对神界的感觉,空中并无一个御剑飞行的,却看到无数浮空飞车在穿梭。地宫上面并非岩石,这里甚至都不是地下,头顶上能见到天空的。只是因为周边儿的岩石建筑一直通天,所以光线并不强烈,能感受到的几乎没有日光只有灯光,所以在没有放眼观瞧之前吕清广根本没有感觉到太阳星辰就在头顶上。再看脚下,在脚下是一直向下的地穴,直到熔岩,熔岩处有奇形怪状的机械在忙碌着,数量繁多,样式也繁多。
“这里?”吕清广疑惑的看了下慈悲大妖王,又看了下从身边儿飞驰而过的悬浮车,问道:“这里这个情况我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通往东方神界昆仑丘的,这完全就是科技位面嘛,怎么会是这里呢?太科幻了点儿吧?太高科技了点儿吧?”
“哈哈哈,谁东方神界治下不可以有高科技的位面!”慈悲大妖王笑道,“这是你自己认定的吧?嘿嘿,自由心证在定义嫌疑人的时候用用无妨,顶多不过是多杀一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可不能拿这套来圈定你不熟悉的事物。要是你先就有个错误的定位,再拿这个做标准来衡量新出现事物,结论自然会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即使是同类的东西,比如昆仑,在不同的位面差异你也是看到了的,而差异代表着什么却也不能一概而论,不可套一个方向就推而广之。特别是与异界相关的事物,——其表虽异,其里有相同者;其表虽同,其里有相异者;其表里具不同,有其性相近;其表里如一,有其性相远者……如此等种种具多,凡属近于异界之事物,均不可以定见观之——想当然的习惯会害死人的,死的要是别人倒也无所谓,要是你死了,我可就麻烦大了!”这段话虫子脸和佛脸抢着,一个头颅上两个嘴而且各各的话,虽是同一件事儿可也得吕清广头大如斗的。
慈悲大妖王闭嘴以后,吕清广的头立刻恢复了原状,紫府一转将慈悲大妖王的都整理一遍,却发现其实他也没啥,不外乎就是不可以先入为主罢了,而当时在虫子脸与佛脸的夹攻之下,却好似每个字都是振聋发聩的晨钟暮鼓每个字又都是怪兽咆哮异虫振翅,每个音符似乎都是咒语,听得耳鼓震荡麻木紫府昏昏沉沉,仿佛听到的都是金玉良言,每一个字都是绝对正确的,唯此才是其余皆非。而言语过后,却又恍如隔世,好似什么都不曾相信过。
“别愣着啦。”慈悲大妖王不等吕清广完全理清头绪就催促道,“赶紧赶紧,几下几下,办完正事再发呆。”
这话似乎又是无比正确的,也就容不得吕清广过多的考虑了,而且那晕头涨脑的感觉还未消除,都还在以为慈悲大妖王的就是绝对正确的,此时加上的这一句也是正确无比,那么还考虑什么呢?照做不就好了么!
吕清广待空间启动,将慈悲大妖王装入,自己也退步回到血色门户中,也不再理会身处的昆仑为何这般景象,回到血色门户中就立刻从血池空间调集血气,先将血色门户的灵力波动调整到稳定状态。以往到这儿就算完了,可以告一段落了,关闭血池空间的通道之后就能进行下一次穿越。但此次却是不同的,此刻要穿越的可不仅是时空,而是更高得多的界的穿越。哪怕只是伪界的穿越,也是更高一级的考验。
昆仑丘是天帝之下都,不过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昆仑丘是人间界的第一山。东方神界现在的昆仑丘并非原来的昆仑丘,这个慈悲大妖王在路上点点滴滴陆陆续续跟吕清广提过一些,顺带着也明了一下这里是伪界,是界的力量只有那么一线,跟真正的异界那些界比起来要容易穿越得多。
伪界毕竟不是界。
昆仑丘以前是人间界的,现在人间界还有没有昆仑丘谁也不好,人间界在哪儿异界里也没谁知道,起码没有谁声称自己能找得到。东方神界收无数位面衍射之昆仑重炼的这个新昆仑丘,就并不是在人间界了,也不是在位面中,而是在东方神界的界层边界复生的一个时空结构,算是附属于东方神界之上的,却又并非原本东方神界中所有的。构成新昆仑丘的物质也与东方神界的并不一致,所以并不能完全进入到东方神界里,因为界面内的构成必然有强烈的同源性,否则就会被排异出来。慈悲大妖王讲,听当初炼制昆仑丘的时候最初的方案是将其炼制在东方神界之内的,最初的定位是中间宫阙之下,可是刚开始炼制不就就遭遇了排异现象的强烈反应,参与炼制的诸多大能者亦是无可奈何,只好挪移到界面最外层去。吕清广记得很清楚,慈悲大妖王到这里时虫子脸和佛脸都是满脸的不屑,他,当时他在被侵占的妖界作战,专门斩杀妖奸,没有去看炼制过程,只是听了一些,是移至边界线中以后玉皇大帝表示:新昆仑丘还是在中央宫阙之下的,哪怕距离稍远了些,但这个性质是不变的。
吕清广在某一时刻恍惚的觉得自己似乎被设计了,来寻找救援昆仑祖脉的道路似乎就是为了由浅入深的尝试穿越界层,再以此推之,当初炼制新昆仑丘也就是为了让自己联系穿越了,这样推而广之的话整个宇宙万物就都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大阴谋了。而这个阴谋也太大了一点儿,宇宙如果真是这样位面太也无聊,所以这个阴谋达到了荒谬的程度之后,不需要去证实其荒谬性不需要有悖论产生就直接被否定了,因为它太大了,大到第一感觉就是不真实的,所以连求证的机会都没有得到就被彻底的清除了出去。
血色门户还在持续的补充着血气,这已经不是当初吕清广气化到质子级的那第一滴血了。虽然气化到质子级的血气用起来多快好省,但穿越了这么多次数也早已耗尽了,其后又气化了第二,第三滴,也都是质子级的血气。此时第三滴气化的血气也已经用了大半,而此刻的这一次跨伪界的穿越对血液的需求是肯定要多得多的,根据以往穿越的经历就能够清晰明确的知道这一点——用血量的大小跟穿越的难度是成正比的。
血池中,血量在缓慢的增加着,为了不至于做出杀鸡取卵的蠢事儿,吕清广是给太古灵族下了死命令的,取血一定要按部就班的来,急躁不行,即使有大量药草能快速造血快速恢复,但伤身体的情况要绝对避免,哪怕血液紧张点也得保证长久有得使用,这个是最重要的。
这是自己的血,对这个吕清广看得极重,而且这血也真的非凡。
可为了救救昆仑祖脉,用一些血还是值得的。甚至,吕清广觉得这是必须的。但怎么用呢?像以往那样直接用灵力裹住输送到血色门户中么?还是先气化成质子级的了再输送呢?或者如同最早一样直接用血液涂抹?
权衡一番,觉得似乎气化的血气还是要好用得多。
于是灵识束伸入到血池取出一滴血来气化。当然,一滴肯定是不够的,在以往,那可都是一针管儿一针管儿的用血呢。现在想起来吕清广都觉得太过奢侈,太过浪费。不过此次他估计两三针管儿的血还是得准备的,这个量要是够那就明气化真的是很省血量的。准备工作在没有时间尺度的血色门户里进行着,吕清广足足的气化了五针管儿的血液,比预计的用量多一倍比较正常,吕清广寻思着要是到时候不够就直接使用血滴,拼血池三分之一的储量也要穿过这一关去。
准备就绪,吕清广将储存血气的点空间与血色门户之间的输送通道敞开,灵识围成通道管,同时灵识又能起到阀门的作用,能调剂输送量的大小。
刚开始的量不大,血色门户本来就已经是在灵力波动的稳定状态的,再继续的输入让灵力波动处于了更为活跃的状态,血液中的本源气息和太乙金仙等级的灵力在血色门户中逐渐旺盛,逐渐的使得血色门户更加的凝实。很久以来,吕清广一直考虑的是如何节约血液的用量,一直都是以省血为第一目标的,此刻的做法可以算是极少的,上一次这样做是为了回到起初,回到自己进入密道前,也就是那一次解决了自己血源的难题,使血色门户的长期使用成为可能。那之后,因为血池新建,储血量还很低,就一直都在试着节约血液使用量。包括将血液气化到质子状态形成血气来使用亦是这样的一个思路。而此时却是将省血的成果与不惜血液的态度相结合,形成了前所未有的景象。
血色门户在超稳态的灵力波动中,静谧的竖立着,吕清广的灵识还没有下达出发的指令。血色门户中,质子级的血气在满足了灵力波动的损耗后向着门户的内部结构扩散,慢慢填充到只有框架结构的门户中去。血色门户从外表看,浑然一体,但灵识束从内部细细的扫描,却见到无数的空隙,特别是在分子结构之下,空隙是大量存在的,而平滑的仅是外表。这听起来似乎挺不可思议的,细细一想却似乎是相当普遍的一件事儿,任何的平滑表面放大到足够的倍数之后都是粗糙的,要是在微粒的级别来看,每深入到下一级,结构中的空隙都是随处可见的。然而血色门户毕竟是血色门户,跟别的东西是不一致的,其表面的平滑连续即使是在毛粒子层级看依然是跟远观一样的平滑连续,丝毫分别都没有。这一点就完全不符合物理学的基本规则,不符合就不符合好了,反正物理学对这等另类存在也是足够宽容的,但血色门户内部却又是完全符合规律的,越是细看就越是粗糙,空间中结构之间的空隙就越大越明显。现在,气化到质子层级的血气就正在往这些空隙中填充,将分子一级以上的空隙逐渐填满。
这个过程可不快,好在血色门户之内无所谓时间,于是快慢也就不存在了。
当分子一级的空隙全部被填满,吕清广突然感觉到血色门户一轻。是的,就是突然感觉到血色门户变轻了,而在此之前似乎是要沉重得多的。可实际上吕清广在此之前丝毫也未感受到丝毫的重量感存在,自从血色门户出现起似乎就是没有重量的,而现在这个不存在重量的奇异之物居然变轻了,这感觉真是太奇妙!
连已经是太乙金仙的吕清广在明确了这个感觉是真实的之后都禁不住感慨:“我最近感觉有点儿怪……”
在变轻的感觉在一个线程中让吕清广不可思议的同时,血色门户还传递出其他一系列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是变得坚固强硬的感觉。这是以往并不曾出现过感觉,作为一次性使用的血色门户,所用后就会消散,坚固与否似乎并非是一个重要的值得注意的问题。但是吕清广如今是将血色门户当做武器在使用了,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而且血色门户是否用过一次就放弃,就任其消散在虚空中也是一个可以商榷的问题。
如果变成可以反复性使用的又如何呢?
其实这也并非是多么奇异的一件事儿,对于血色门户应当算是有成例的,在走廊里新的通道中的门可不就是由一次性的消耗品转而成为可反复使用的么。虽然这些门每一次使用的时候还需要吸收吕清广的血才能产生灵力波动,之后方可使用,然而这跟用后就消散比依然完全不同了。不过这些门都只是点到点穿越的,穿越的使用性局限很大,不过这也反过来明慈悲大妖王督促着吕清广一定要尽可能的磨练血色门户是大有道理的,血色门户的拓展潜力貌似还相当的巨大。
此刻的血色门户血光内敛,光洁的表面若鸡血石,温润通透含蓄简练。为血色门户导航的灵识轻车熟路的向外延伸,灵识束在昆仑祖脉的方向上发现很明显的一股流向,这是一股断流,就如同地面河在山根处突然消失,细寻根源却原来是变成了地下河。信仰之力虽然不同于河水,但在祖脉中被精选出来的却是无疑不会平白无故就消失的,那信仰之力的洪流突然截断之处看似空无一物,但在吕清广的扫描之下却能清晰的感知到此处有一个空间的屏障,又是个传送的通道。从这里,被筛选出来的信仰之力陡然在这个位面中消失,那么被吸入之后传送到了何处也就呼之欲出的了。既然慈悲大妖王都将东方神界的新昆仑丘介绍得很清楚了,也确定了这里应当就是其治下直属的位面之一,那么猜测到这里通向新昆仑丘就一点儿难度都没有了。
吕清广毫不迟疑的驱使着血色门户直冲向这一点,血色门户上灵力波动大作,阵阵波动强烈却又内敛,在同一点上确定了定位。同时,吕清广只觉得血色门户的灵力波动迅速被消耗。
第五卷 神讼 第五百三十九章 密道中的库房2
第六百二十六章 密道中的库房2
时空坐标?黑虎只能摇头了,他没有仓库之内的时空坐标,但凭着经验也能肯定门后的空间绝对不是库房,这个石门绝对是传送法阵,相当高妙的传送法阵,通向的空间一定不会在左近的。
吕清广提出的这个要求绝对是靠谱的,这是吕清广跟风地积极磋商后决定这么提的。时空坐标是使用最频繁最不可或缺最必须的一个要素,无论是传送还是瞬息都不能离开时空坐标,用这个借口是最合适的。同时也能最大限度的误导黑虎,让黑虎以为自己使用的是传送阵,哪怕是超级厉害的传送阵也是没有吕清广的实情那么离谱的。如果黑虎有空间坐标那也没有关系,风地了,有坐标而建立不了链接的多着呢,比如在位面中混的各界下层存在们就都是有各界坐标点的,但是他们能在位面里自己架构传送阵直接传送回去的可就极少极少了,即使使用位面系列群管委会的大型传送阵也并不是有了时空坐标都能传送的,制约传送的因素还有很多呢,时空坐标只是其中一项,有这个也是很容易失败的。如果黑虎提供出时空坐标,那么传送失败就行了,至于失败的理由都不用解释。用得着么?
黑虎失望的叹口气,一转身,对向了背后的门户。
石头的巷道里左右两边儿都是有门户的,黑虎让吕清广穿越的这扇门很大很醒目,而且黑虎一到这里就面对着它,吕清广很自然的以为就是这扇门通向仙石库了。谁知真到用通行符的时候黑虎来了个大转身。他本来就已经避让到一边儿了再转身,对着的地方已经是那扇十七八米宽的大门的斜对面了。这是一扇相对大的石门,可是对比上对面的大门就显得相当的狭小,其实这个门一点儿也不小的,是一扇两米高九十公分宽的大门户门。门比门也是比不得的,比起对面十七八米宽的巨门来这道大门就纤细得厉害,苗条得厉害啦。
黑虎举着通行符在烛光下跟门上的图码认真比对,他是相当精细的,未知吕清广能否进入这些仓库,他可不会拿已经到手仙石库来冒险。选择对面的大门一是图方便,如果走远点儿浪费时间浪费照明不是,二是这个大门也真是太大太吸引人了,一看到如此大的大门黑虎都禁不住心动。分魂中的记忆里隐隐有门越大东西越好的记忆,并不清晰,但是却很深刻。黑虎还真是想不出如此大的巨门后面得藏着何等的圣物呀,他也算是一时心血来潮就直接对上了这扇门了,也让吕清广拿这扇门来做实验,如果吕清广真的进去了,那简直太理想了。就算现在这样黑虎也无所谓,本来就没抱太高的希望的。至于吕清广提出的时空坐标问题黑虎是真的没辙的,倒不是他一定就相信吕清广是使用的传送阵,但不论是什么,提到时空坐标都不为过的,如果有时空坐标的话,黑虎自己都可能会拼死尝试一下的,成功的诱惑太巨大了。在黑虎想来,吕清广应当是也愿意尝试一番的,只是没有时空坐标就只能作罢。i
吕清广还真是很想知道这个巨大的门扇后面有何东西隐藏着,也很想试一试这个巨大的挑战,按照以往门越大越难以穿越的惯例,这道门应当非常具有难度的,是一个挑战。
当然,此事目前吕清广是不着急的,他打算等将黑虎装进储物手镯以后再进行尝试。
黑虎核对已毕确定就是这里了,也不招呼吕清广,灵力运转起来,指尖对着通行符划动符咒,灵力缓缓的注入到其中。通行符吸收了灵力飞向石门。这一切来得都非常规之快,忽而一下就完成了。通行符泛着淡淡血光飞到石门之上,石门立刻有了反应,黑虎急切切的飞扑而入。
吕清广能感觉到石门放弃的波动,这样的波动与自己血气沁润石门时泛起的灵力波动是一致的,通行符可以就是自己血气的替代品,而似乎通行符之上的符咒就是用自己的血再加上别的什么来画制的。是以前的自己画的符么?吕清广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他不敢肯定,那血的感觉跟此刻的并不相同。是突破到更基本层面的粒子层面了吗?这种可能性是有的,而且几乎是可以肯定发展的方向必定是往这个路线上前进的,虽然血雾才刚达到质子级,但吕清广的血雾微粒已经是毛粒子层次的了,再往下是什么层级不确定,不过吕清广相信上升到至尊级别的时候必定是要突破下一个层次的。如果通行符是自己炼制的,如果这里是自己的,以往自己在密道和走廊里的奇迹式穿越就有了非常合理的解释了。如果这是自己的法宝,是自己的地盘儿,是自己用自己的血液为核心炼制的,那么血液开启它就是最为恰当的。
石门的灵力波动再减弱。
黑虎已经没入了石门之中,完全的消失了影踪,随着他和通行符的通过石门的灵力波动迅速的回落。
没有时间多想了,如果不跟着黑虎一起进入,吕清广相信自己绝对能够穿越这个大门,毕竟这个门只是入户门的大小,穿越起来难度不大,可是跟黑虎解释起来就相当麻烦了。首先,不立马跟进去就是不正常的表现,这个就太容易引起联想了。其次,仙石库里面的情况吕清广也想要有个了解,要不然黑虎拿了多少,又用了多少在战斗中去就是一笔糊涂账了,想算都没有办法算的。第三点,如果不进去那么黑虎一定要怀疑——这段时间你吕清广在外面儿都干啥了?有啥比仙石库还吸引人的?要是晚一会儿进去,那就更不清了——这个,你是咋进来的呢?
是没时间多想,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吕清广紫府里的诸多开动起来,想的也相当的不少。在想的同时身形也一点儿没有耽搁,早已飞扑入灵力波动尚存的石门中。
因为有了操纵血色门户的经验,在进入石门的同时,吕清广就伸出了自己的灵识束。血色门户的穿越定位是需要灵识标记出时空坐标的,这跟别的传送与瞬移等时空挪移搬运之法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吕清广的灵识束在血色门户穿越的同时能够从时空乱流中扑捉到时空坐标点,也就是吕清广的血色门户是可以模糊定位的,这是完全与众不同的。灵识束在穿越过程中能帮助定位,也能先一步伸出血色门户之外。也就是如今的吕清广在穿越的时候是可以控制节奏控制穿越进程的,能够在穿出之前做任意的停留。想当初,吕清广穿越门户完全就是向前一扑,最初的时候在这密道中,那简直就是跟斗扑爬的,狼狈就不消了,关键是一点儿控制能力都没有。此刻已经完全的不同,完全是另一幅摸样了。灵识束首先在石门中伸展开来,立刻就感知到明确的石门定位点,那是仙石库所在时空的时空坐标点。石门是固定点传送的,这一扇石门就只联通那么一个定位点,从这边儿过去是仙石库,从那边儿回来则是在密道中。
下一刻,灵识束突然感觉到石门中有异物,灵识束瞬间而去,扫描一看却原来正是黑虎。
石门内的时间是凝固的,穿越的过程是不受时间影响的,穿越过去见到的时空也与穿越前丝毫没有关系,同样的,穿越回来之后亦是与另一边儿无关的。这一点吕清广在走廊中尝试过很多回,每次都是如此的,对于门后的时空,不去就好似不存在一样,时间好似是不会偷偷溜走的。
黑虎穿越石门使用的是通行符,通行符在激活了石门的灵力波动之后就带着黑虎按照标准进程进行穿越,可吕清广虽然也是利用的同样灵力波动可却是自主的在进行穿越,而且吕清广的灵识束可以在石门中自由伸缩,即使是在石门运行中也是一样的灵活自如,但黑虎的灵识却完全不能外放,比在密道中的还要压抑还要更容易被消磨。黑虎的灵力支撑着通行符,通行符发出微弱的光芒包裹着他,让他在其中能安然无恙,但其外的一切黑虎就不可能知道了。他也并没有意识到有必要应该出探查一点儿什么,对于他而言就那么极其短暂的一瞬而已,然后传送就结束了,很快的,快到都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比任何的传送阵似乎都要迅速得多。
吕清广在最初也是同样的感觉,一直到激发出血色门户之后才慢慢改观,等到逐渐能掌控血色门户之后才意识到其中的可控制性,这基近才有的能力。
看着在自己不远处的黑虎,吕清广不禁一笑,不管实战能耐如何,只要是在密道中,任何大能者想跟自己作对都是不容易的,比如此刻,如果黑虎是处在敌对立场的,那么要收拾他就相当简单了,他几乎就是在时间停顿中,完全没有还手的可能存在。
打一个不会还手的家伙似乎是胜之不武的。
这个问题才一从吕清广紫府中诞生,立刻就被另一个问题给冲淡了——就算别人不还手,可咱又能怎样去打呢?
打别人还不让别人还手已经相当的逆天了,可是更逆天的是即使别人不还手吕清广也不会打,这个就离谱的相当过分了,好似除了逃跑吕清广就会挨打,打别人的本事是一点儿也没有一样。
飞过去踢一脚?这个明显是毫无疑义的,有怕踹的大能者么?
买一把剑?或者直接上菜刀板砖儿?这儿似乎不是这些东西能派上用场的时空?
什么能对付各界的大能者呢?
法宝、道术、阵法、规则之力、信仰之力、香火传承……可这些没有一样吕清广用得趁手的。法宝倒是有,但攻击性的却没有一样,有也没用,不修炼法诀攻击法宝就无法攻击,有也只能当摆设。
如果把敌人引进石门中,敌人就会像靶子一样任由吕清广随便儿打,可是没有战斗力的吕清广面对靶子貌似除了发呆一点儿别的办法都没有一样,这个是不是太悲催了一点儿呢?
紫府在悲叹的同时也在积极地运转,能想的办法立马就在紫府中进行推演。各种奇思妙想一个接一个的产生,但大多数都是不太靠谱的。最靠谱的暂时只有那么几项,其中之一就是在石门中再开一个血色门户,把对方装入到血色门户里面,让其彻底失去方向,也失去时间感,永久的就保留在短暂的瞬间中,永远的留在这一霎那间的当下,永远的留在那扇血色门户之中,再也不要出来了。还有就是借用时空乱流,这应当也是可行的,时空乱流对吕清广没有伤害但对于别的异界强者可是死亡之地,如果在石门中划开一道时空裂缝,将敌方从凝固状态直接推入到时空乱流中,那么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至于其他储物法宝来承载成功性吕清广不是那么看好,自己对法宝的控制力是绝对不如各界强者的大能者就更加比不上了,要是脱离石门的束缚,在法宝内外争斗起来,即使自己是占尽先机也几乎可以肯定是要输掉的。
这边儿在动脑筋的时候另一边儿的通行符已经按照程序将黑虎带到了仙石库。
吕清广暂时放下这一时半会儿不大用得着的思考,灵识束迅速探出,在黑虎脱离石门之前先一步伸出去,一扫之下将其外的所有情况全部都收拢到灵识束中传回紫府。
仙石库并不大,六面都是坚实的墙壁,墙面是用仙玉炼制的,晶莹温润。空间有三米高三米进深三米的开间,整个面积是九个平方米,空间为二十七个立方米。屋中散落着不少的仙石,下品仙石,而且普遍都是用过的,有的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仙灵之气已经稀薄了,再用几次就要耗尽。
黑虎猛然窜出石门,落地之前就已经挥出了烛火悬在自己头前。接着烛光他看到眼前景象,不禁一愣,却没有理会地上散乱的仙石,目光快速的在仙玉墙面上扫过。“哈,却在这里。”黑虎呼喝一声飞跃而起,一下子窜起,将通行符贴到仙玉上的某处图文上。立刻,仙玉石壁上纹路活了起来,一条线刻的夔龙飞腾而出,张嘴吐出一个储物袋来。黑虎立刻将储物袋收了起来,回头看时,身后石门的灵力波动正在逐渐变淡。他紧盯着石门,挥手一招,将通行符从仙玉石壁上召回,石壁上的夔龙立刻隐去。
在石门的灵力波动消失前,吕清广从其中一扑而出,责怪的对黑虎抱怨道:“你好歹也提醒一声好不!你自己先进来了,我却启动晚了一步。好悬呐,要是我再晚一点儿岂不被禁锢在这石门中出不来了么!”这么着的时候吕清广的紫府中又冒出一个思路来,如果能将灵力波动控制住,那么将敌方困死在石门中也就简单了,简单得多了。可是控制灵识波动却并非那么容易的,应当很不容易,起码现在吕清广还没有这个能力,但这个思路却似乎是行得通的。
黑虎很萌的做了个小猫的懵懂样,一拍头道:“呀,我以为你不要进来呢。我正两下收拾了就出去嘞。唉,你看,咱们的时运真是不咋样,这里的资源不知道何时也耗费得差不多了,很久以前可不是这样,那会儿各种物质可多了。算了,不了,了也没用。”黑虎从腰间取出一个空储物袋来,将扎口儿松开,打了个响指,一道小小的旋风从指尖儿生出来,脱手而出,形成龙卷风,一头连着储物袋另一头伸向仙石,如龙吸水一样将仙石吸入到储物袋中。龙从云虎从风,黑虎是虎中的俊杰神物,玩儿风自是拿手,一股风儿卷过,这个房间中就干净如洗了。“唉,太少了点儿。”黑虎不满的掂了掂储物袋,将其收回到腰间,然后对吕清广,“咱们再看看,不定还藏得有仙石也是不定的。”
吕清广点头道:“这个我不在行,还是你来。”、
“好,我就试试。”黑虎也不推辞,就转身重新仔细审视墙面的阵图。
炼制在仙玉上的阵图被黑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所有关窍都详加推演了多次,最终确定适合贴通行符的就只有刚才粘贴的那一个地方而已。黑虎甚是佩服自己的眼力,那匆匆一瞥还真是准确无比,将这个玄奥的阵图关键点居然把握的那么准确无误,除了水准也是时运来了。将通行符再次贴回到仙玉石壁之上,墙面的阵图又如活了一般动起来,那条线刻的夔龙游了出来,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张嘴就是一声怒喝:“什么都没有了,尔等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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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神讼 第五百四十章 密道中的库房3
第六百二十七章密道中的库房3
吕清广和黑虎都没有想到这条线刻的夔龙居然还能话,而且是吼叫,都被吓了一跳。
一大跳。
线刻的夔龙并未继续言语,转身就游走了回去,仙玉上的阵法随即恢复静谧的态势。吕清广和黑虎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明白看到的是什么东西,黑虎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个线刻的夔龙了,还从夔龙嘴里得到过一个储物袋,但对这个线条形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并无深刻的认识,哪怕以他看遍仙神妖魔各界的眼光也未能认出这是何种生命体。而且第一次见跟第二次见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头一次从他嘴里吐出个储物袋来,黑虎推断这条线刻的夔龙该当是一个傀儡,一个非常另类的傀儡。但第二次夔龙却发出了充满情绪化的吼声,一个傀儡是不可能如此的。作为傀儡,发出声音本不足为奇,能奏乐的傀儡在海外仙岛也罢东方神界也罢都是相当常见的,魔界中这类机巧的小玩意儿更多,但是能进行情绪交流的却从来没听过,因为情绪交流是绝对属于生命范畴的,没有生命的事物是不可能情绪化的。
随着仙玉回归于肃静,通行符从仙玉墙面上飘飞下来。黑虎一招手,将通行符抓到手中。一抓住通行符黑虎的脸色陡然一变,叫道:“不好,这是一次性符咒,此刻符咒已经开始溃散了。”他就忙问吕清广:“从这里你能直接回到咱们来的地方不?回到慈悲大妖王的皮甲里去。”
这个吕清广是绝对能做得到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吕清广摇摇头,回答道:“没把握,可以一试,但成不成的我不准。”
这个就是离心离德的坏处了,如果还是以前的老白估计吕清广就直接点头了,此刻的小黑虽然也算是老白可毕竟感觉不一样了,所以得到的答案也是不同的。
黑虎眼睛一眯,果断的将灵力猛然让通行符中一松,对吕清广喊一声:“走!”一掌将通行符拍在了石门上。
通行符已经融化开,变成如雾的状态,一下子就融进了石门,石门立刻泛起灵力波动来。
黑虎身躯暴起,对吕清广一招手,示意他一起传送出去。此刻不比进入仙石库之时,黑虎要离开密道就少不得要让吕清广帮忙的,而吕清广要是被困在仙石库中,他在密道里怕是也会被困死的,跟吕清广在一起才是明智的。当然,在当初进入仙石库的时候情形是完全不同的,那个时候是要甩掉吕清广,一个人进入才好行动,要是有看到的反倒是不方便了。
既然黑虎招呼着一起,吕清广也没有矫情,没有拖延,一纵身飞扑过来,跟黑虎几乎一同撞进石门。
回到石头巷子里,黑虎连烛火都不放出来了,凭借对细小风声的把握,一把抓住就从身边穿越出来的吕清广,道:“走,咱们回去。”
吕清广立刻打开手镯空间的待区域让黑虎进去,等黑虎进入后将那个区域死死的封锁住。
做完这个之后吕清广回过头来摸了摸粗糙的大石门,紫府里猜测着:“这是我的么?是我以前炼制的么?那时我是至尊中的至尊境界么?如果密道是,那么走廊呢?当初造来是做什么的呢?为什么会就这样零落着呢?白衣文士又是如何进入到这里的呢?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些都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全部都没有答案,连寻求答案的线索也没有。
血气从血池空间被调集出来,通过灵识束的疏导传入到石门上,石门立刻泛起了灵力波动,比通行符来的还要快还要直接也还要更加稳健得多。吕清广微笑一下,从白衣文士那个石门中出来的时候就是用的血气,当时就已经证明了是行得通的,现在进行的是验证,也是确证。在那里有白衣文士在,虽然他似乎是熟识的,而且似乎也是自己这一边儿的,所以吕清广并没有避讳就直接穿越石门出来了,可是当着他的面做实验,这个就不对劲儿了。
石门的灵力波动很快就达到了稳态,耗费的血气不算多,比血色门户似乎还要少一些。但这一点并非是吕清广此刻关注的重点,他站在石门之外,双手抚着门面的石质平板,灵识束细细的扫描着石门此刻泛起的灵力波动。从大感觉上,此刻的灵力波动与黑虎用通行符激发的是一致的,可是在灵识束的细微观察之下,两者却又有着巨大的区别。区别是非常微小的,只有那么一点——吕清广的血气激发的灵力波动只针对他自己而通行符激发出来的却是可以通用的。也就是使用通行符,在灵力波动起作用的时间段谁都可以进入石门,但吕清广的血气激发的波动只能使他自己穿越,别的人可就不行了,除非是在他的身体范围内,比如手镯空间的待区域。
对比一番前后的细节,吕清广相信差异的造成是因为通行符上的符咒,必然是符咒扩散了能分享灵力波动效应的范围,将对穿越者的鉴别给取消掉了。
这一点想通了让吕清广很是愉悦,身体前倾,投入到石门之中。
厚重敦实的石门好似也被雾化了一般,在灵力波动的冲击下任由吕清广挤入其间。
门是薄的,即使是石门也并没多厚。
吕清广的灵识束能感觉到石门的厚度,不过才半尺厚,可是石门中的空间确是宽广的,不仅让吕清广进入了其内,整个人完全的走了进去,其前方更是好似无边的广大。
灵识束散漫开去,散布到各个方向,去寻找,至于寻找什么吕清广倒并没有定见,一切都行。
首先得到的是石门后面空间的大致情况,灵识束伸出的很快,穿透的也很巧妙,是介于吕清广进入与未进入之间的当儿潜入到石门后的,并且只是探出个头扫描了一下。石门之后绝非是仙石库,这个连黑虎也是能猜到的,但他绝猜不到石门之后居然就是时空乱流,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时空乱流。吕清广的紫府感受到灵识束传回的讯息也是吃了一惊,在吕清广的原本设想中密道外应该是寂静隐秘的,比如地底或者太空中或者海洋深处或者迷阵之内等等,却没有想到会是在时空乱流的包裹中。可是,看到时空乱流之后,吕清广的紫府立刻确认这是最合理的,只要这里是属于自己的那真就该在时空乱流之中,别的地方远没有那么合适的。时空乱流是最佳的铠甲,深藏在时空乱流深处是最为安全的了,没有比这里更有利于自己不利于别人的,能找到这里的家伙极少,特别是几乎不存在误打误撞的可能性。
其次一个探查到的是石门的框架。石门与吕清广的血色门户观感上差了老远,两者似乎并无内在的关联,就连吕清广自己先前也没有将两者并列起来,没有拉在一起去看。可是现在从内部构成关系去进行比对,却见到两者在构成门户的内在结构支撑与材料应用上是完全相一致的。
看到这一点吕清广基本上就认定了这是自己以前的作品了,几乎没有什么异议,这要不是那倒是天大的怪事了,所用的材料都一样的,那是什么材料——那是自己的鲜血呀!别的东西都有能找到替代品的可能性,唯独这个是无法替代的——这可是自己的血呀!这一刻的感觉就如滴血认亲得到了绝对的确证,又如同突然找到了已经遗忘很久的玩具,更像是发现了自己能够做到自己想不到的事情……感觉很怪,好似很多复杂的感情揉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洪流,而在这个洪流之中却又交汇在一起,融成一个整体,形成一种简单却又莫名的情绪。
一直以来,吕清广只是相信自己是至尊中的至尊,是亘古长存者,可是除了一些不愿意提及过去的人证以外并没有别的可以确定的证明存在,现在不同了,现在有了实实在在的证据,自己曾经存在的证据,自己曾经强大的证据。
如今,吕清广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曾经是存在过的了,曾经拥有这里,拥有这里的一切。吕清广也能推想到走廊里的木门也是同样的,同样是自己的,同样是自己的鲜血炼制的。
第三个发现的是石门深层结构的方向性,这个也是与血色门户不同的。血色门户的穿越方向是灵识去标记的,门本身并没有方向性,要不然多次定位穿越不同时空就不可能了。而持续的往返或者明确的灵识定位也是可行的,比如吕清广在走廊中新开辟的通道里的门就是这样,是给定了方向性的,这样启动的速度就能加快,也能节省血液用量。也就是,血色门户本是没有确定方向的,但是要给定方向也是可以的。有了方向性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让别人也使用,用通行符来使用,比如黑虎,他可是没能耐自行设定门户的去向的,如果不定向他就没办法使用了。
吕清广在心里犹疑了一下,然后决定暂时不再给走廊增加新的门户了,这些门户指不定也是能使用通行符来穿越的,现在的几个门户出口一端可是在走廊上,是绝对不可让别人穿越进去的,要是那样自己可就一个安全的所在也都没有了,如此一来岂不太没有安全感了么!这个是肯定不行的。好在这些门户的另一端是在慈悲大妖王操控的马甲脑子里,可即使是如此也是存在危险性的,只不过是危险性小了些。吕清广暗下决心,必须尽快的将这个隐患解决掉,片刻都耽搁不得。那是家园,是自己的退路,是安宁的后院儿,是不能热火出事儿的,吕清广觉得宁愿不要新开辟出来的通道了也得收回自己留下的定向穿越的血色门户。
这么想着紫府就调整了对灵识束的要求,不再过筋过脉的细细搜索查看,这个以后有的是时间。灵识束锁定石门深层次的定位,顺着这个定位穿越而出,扑出石门出现在仙石库中。
仙石库里已经没有仙石散落在地了,没有了仙石淡淡的光辉变得更加的黑暗。
吕清广是一点儿法术都不会的,别是黑虎使用的充满传承之力的烛火了,就是最简单的小火球他都用不了,压根儿就不会用这个。灵识束倒是能全面清晰的扫描,但眼睛前面儿一抹黑总是不要愉快的,没办法,吕清广只能拿出光芒手杖来,这个魔法版的手电筒总比停电应急灯来劲儿得多。
光柱照射出来,雪亮雪亮的,似乎比黑虎使用的烛火还要明亮。
烛火的光是散开的,灯头如豆,虽千百万盏蜡烛头聚拢在一起也还是一样的昏黄如故。没有丝毫的改变。
光芒手杖的光是集中的,不仅集中而且是耗费的晶石,这跟蜡烛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了。
光芒手杖的确是比黑虎的烛光亮的,在光柱的区域中这一点绝对是成立的,但是在光柱的范围之外,情况就完全不同了。烛火是灯下黑,除了灯下是黑暗的,别的地方都能照亮,即使亮度不算很高。光芒手杖的光柱如同利剑一样刺破黑暗,却也仅仅是它刺破的地方不再黑暗,其余的都比原来感觉更黑暗。黑暗在烛火面前整体的被削弱了,只有执掌烛火的黑虎隐身在黑暗中,光芒手杖撕裂了黑暗,但除了他针对的地方其余的都更加的黑暗了。
光明与黑暗就只能是这样的。
黑暗中,吕清广的眼睛能看到光明了,这个也就够让吕清广满意的了。光柱在仙玉墙面上游走,顺着玉石上刻画的阵图寻找到先前黑虎贴通行符的地方。
吕清广凝视了那里两秒,然后用灵识束输送了一小股血气在其上,血气的量很小,小于刚才在石门中用量的一半儿。这样做也是出于谨慎考虑,对那一只线刻的夔龙吕清广可是放心不下来,他不知道夔龙对待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造物还是自己囚禁的囚徒。
血气忽的一下子就被仙玉给吸了进去,墙壁上的阵图比贴上通行符反应还要快还要猛烈,一声呼啸从仙玉之中传来,紧跟着那一条线刻的夔龙就从云纹中游走出来了。
“你是谁?”夔龙用灵识询问道,“你用的是什么?这不是通行符,却比通行符更加的直接。哦!太棒了。”
夔龙使用的是仙界的通用灵识讯息方式,跟吕清广使用的是一致的,这种灵识也是风地也在用,慈悲大妖王等也用的是这个。这种灵识讯息不用风地翻译吕清广就懂得,正是因为懂得所以吕清广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失望是必然的,必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吕清广已经认定这里是自己的了,那么自然是希望从这条夔龙的身上了解到自己过去的情况,哪怕是一鳞半爪的也是好的。可是那一句“你是谁”就让吕清广彻底的泄了气,让给他失去了希望。既然不认识自己,那么就不可能知道自己当初是什么个情况。从太古灵族和慈悲大妖王以及白衣文士的情况来看,吕清广相信自己的形貌是没有改变的,要不然他们不可能一上来就认出自己来。既然他们都能认出自己,那么这一条夔龙就不可能认不出来,认不出来的最直接的因果就是原本就不认识。
“啊哦!”夔龙吐出一个储物袋来,储物袋飘飞向吕清广。夔龙笑道:“哈哈,好呀!这是如此漫长岁月中我最为乐意的一次给仙石了。嘿嘿,小子,你还能再给我来点儿那个么?那是啥呀?你要是再给我点儿我就再给你仙石,童叟无欺。”
吕清广伸手一把抓住,轻轻放在脚边。摇摇头,轻轻道:“这个事情不可能,我也没了,那东西是啥我也不知道,只是因为跟通行符的感觉差不多所以就试一试了。”
线刻的夔龙盘绕在吕清广面前,以完全生命体的狡诈姿态眯着吕清广,笑道:“嘿嘿,小子,你看来不像是很在意仙石的样子哟!既然不在意仙石你来我这里作甚?难道是拿了新鲜玩意儿掉我的胃口么?老实告诉你,有好久好久我都没有正经的来一顿饱的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合适给我当一餐,如果是,那么我就不气了,要不是,你就给我老实一点儿,别到时候我对你不气。”
吕清广正面直视着线刻的夔龙,紧张是有一点的,但更多的是戒备,同时也让风地将遁法的预备提高到极致,提高到最强的状态。
风地很有把握的回答道:“绝无问题。遁法随时都是准备充分了的,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启动。我能保证,即使这条夔龙真有本事对你出手,但在它出手的伤害触及到你的根本之前,遁法一定会启动,带得走你的,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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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神讼 第五百四十一章 密道中的库房4
第六百二十八章 密道中的库房4
“伤害到根本之前?”吕清广紫府立刻就激烈反馈质询,“这个是不是太晚了点儿?”
“这是对最坏情况的预判。”风地答复道,“受伤总是难免的,只要不伤根本,一点儿伤很快就能恢复。当然,不受伤是最好的,这个……我们尽力。”
吕清广真的不好要求太过了,太古灵族虽然活得久远到没边儿,寿数可以算是无穷大的了。但是,毕竟他们的灵力等级只是无限接近金丹期而已,以这个灵力等级在江湖漂,还要给他们太多的要求,真的是不合理的事情,他们也是做不到的,压力过大反而是要出问题的。那么也就只能这样了,这段短暂的灵识交流就此告一段落,吕清广自己也做好准备,血气联通在一股灵识束中,血色门户随时都可以启动。如今血色门户不仅是穿越的门户,更不单单是逃跑的通道,现如今已经逐步发展成为了战斗的武器,哪怕到目前还只能当盾牌用,可是盾牌也是武器不是。
面对线刻的夔龙发出的威胁,吕清广在暗地里做好准备的同时面上淡定的微笑,等夔龙完即刻反击道:“好胆!你大话倒是会的,胃口似乎也不小,可却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这么大的嘴。要吞下我?你确定么?”
夔龙似乎并不大接触过多少别的生命体的样子,被吕清广的话一逼,顿时流露出慌乱来,焦急的扭动着身子,先前的狡诈样突然变作了稚拙的窘态,自言自语道:“我下面该什么了呢?”
“你刚才不是得挺好么?”吕清广问道,“这么不接着下去了?”
线刻的夔龙天真的回答道:“好么?我得真的好么?嘿嘿,我也觉得我得挺好的。不过我只学了这么多,再要我我就不会了。当初我们就是这样学的,因为当初就是这么教的。噢!如果我再会多两句多好啊!不够当初就只教了这么多的。”夔龙着似乎来了气,对吕清广瞪眼怒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搞的?乱七八糟的。你就不能按规矩来吗?你没有学习过吗?你不知道在这里该如何问话如何回答吗?”
吕清广感觉自己面对的危险凶物突然变成了一个学前班的孩子,咱当然不能欺负小朋友喽,于是就实话:“我还真是不知道在这里该如何问话如何回答。”
“什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夔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问,“你连这个都没有学过?”
吕清广确证道:“是呀!我没有学过这些。”
夔龙鄙夷的用鼻息哼了一下,然后突然一笑,快乐的回答道:“啊!我可以教你的,你要好好学哦!其实好简单的,你将通行符贴上去。”夔龙用右前爪指着黑虎贴通行符的地方。“就贴在这里。你贴好了我就给你一个小袋子,我管的小袋子可是仙石哦!可不是所有的小袋子里装的都是仙石的,更不是所有的库房都有库管的。”夔龙骄傲的挺起胸,腰身扭曲,尾巴摇摆着。“我就是库管,管仙石的库管。这个库房就是归我管的,在这里就是我了算的。”夔龙得意的摇晃着脑袋和尾巴,线条在摇晃中拉伸压缩晃动不定。“刚才你是来过的,不过不是你贴的通行符,所以小袋子是不可以给你的,我必须将小袋子交给贴通行符的那一位。这是规矩。咦!”夔龙惊讶的四处看看,“他怎么不在了呢?你们怎么不在一起了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了呢?”
“他先一步离开了。”吕清广回答道。
“哦。”线刻的夔龙答应一声就不再理会这样的事情了,这个插曲并没有让他分神,他的注意力还是保持在教学上的,“好。他先走就先走好了,这个没有什么的。那么,我们现在继续我们的。贴了通行符就能得到小袋子,这是规矩,你也是看到了的。可是每一张通行符都是有使用期限的,期限到了就需要去延期,在得到延期批准之前是不可以使用于通行符的,一旦使用了就会毁坏。哼哼,你的同伴就是个贪心鬼,他第二次又用那张领过小袋袋的通行符贴了上去。哼!还想要多领一份儿么?这个可是坚决不行,是不允许的。所以,你也是听到了的,我必须要吼他。你看,就跟当初我学习的时候一样,就跟我曾经仿佛练习的时候是一个样的:我一吼他就害怕了。这个你是看到的,对不对!”夔龙很是高兴,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事情才刚过去一会儿他的记忆还是很清晰鲜明的呢!这一想就想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双目眉眼间多了三道纹路,疑惑的问:“不对呀!你是后一步到的,第一次的事情你不应当看到的,你又不在场,你不可能看见那只人形的小老虎将通行符贴到正确位置的,也不可能看到我的第一次出场,不可能看到我给他那个小袋袋。嗯,我记得的,他是在你进入之前就将我给他的一袋子仙石收了起来。”夔龙仔细看看吕清广,然后大声的:“啊!你谎!哈,我可抓住一个谎的了,你谎,你要受罚的!谎是不对的呃。”
吕清广肯定不会觉得自己在撒谎,这个跟撒谎性质是不一样的,因为他确实是看着黑虎贴的通行符,也看到了夔龙吐出储物袋,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黑虎将储物袋收了起来,但这个却是无法跟夔龙解释的,这里涉及到隐秘而且还不止一条的隐秘。太古灵族的灵识束是一个,没有这个就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进行偷窥,但这只是其中之一。如果是太古灵族,哪怕他们的灵识束玩儿得再好在此处也是无用的,此处不是别处,灵识一伸出来就会被消磨掉,能在这里自由的运用的唯独只有吕清广自己的灵识,无论是太古灵族还是黑虎都是不行的。这是另一个秘密,可以是天大的秘密。其他的秘密还有,比如偷窥同伴等等什么,这些就小得多了,但依然是不方便,也不出口的。i
夔龙一脸得意的看着吕清广抓瞎的样子,哈哈大笑,于笑声中从嘴里却飞出一组云纹来,迅速放大,往吕清广脚边儿一卷,就将那一袋子仙石给卷了回去,云纹一收就回到了夔龙的肚子里面。“哈哈哈,”夔龙笑声响亮,右前爪伸出一个指尖儿点着吕清广,“我过,你是必须受到惩罚的,所以,我决定了——没收给予你的仙石。哈哈哈,这是给你的惩处。你有意见么?有意见可以投诉的哦!”
“到哪里去投诉?”吕清广被投诉这样古怪的词语给弄懵了,茫然的问,“投诉有用吗?”
“这个与我就没有关系了!”夔龙一脸轻松的,“我的责任只是在对你实施处罚的时候告诉你要是不服可以投诉,而投诉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与我没有半个仙石的关系,我不知道在哪里投诉,也不知道谁会受理投诉,更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以前没学过这个。再了,我有不投诉,我有必要知道这个干嘛?”
吕清广并不在乎那一袋子的仙石,虽然没有打开看,但灵识扫描可以确定那不过是下品的仙石,数量虽然不少,数以亿万计,但是对吕清广来吸引力不大,不存在多大个患得患失的情绪,也不会舍不得,但是这个事情却让吕清广相当的不悦。在吕清广看来这里就是他自己的,完完自己个儿的,可是自己却并不被承认,连个库管都不认识自己,还要处罚自己,最可气的是告诉自己可以投诉却又让自己投诉无门。吕清广很来火儿,禁不住就要咒骂是哪个混蛋立的这样狗屁倒灶的破烂规矩,简直就是毛病深重。然而紫府却立刻阻止了这种抱怨,阻止了即将勃然爆发的牢骚,紫府在指责形成之间就已经推算出制订这些的很可能还是自己,自己骂自己就更加的不是味道了。紫府在有了这个可能性推断之后,针对的目标就不再是制订规矩则而是执行规矩者。
经是好经,都是歪嘴的和尚把经给念叨到邪道上去了。
这样的现象也是常有的,也是同样令人上火的。
吕清广上火,夔龙却一点儿不上火,他吞回了仙石口袋之后如同吃了顿大餐,大有酒足饭饱的意思,眯着眼睛嬉笑,很愉快的样子。
愉快么?吕清广感到夔龙的快乐似乎来得很单纯很简单,虽然对自己来这是不对的,但对于夔龙来却正该是如此,正该是如此做才对,做到了自然是要快乐的,也应当要快乐才对的。快乐来得简单也就来得容易,来得容易也就更加的快乐了,因为简单所以快乐才纯粹,快乐才真的是快乐。
在这一刻,在夔龙的欢笑声中,吕清广的紫府回想着自己,回想着能够记起的记忆来。
欢笑,何时有过?
如线刻的夔龙这般简单的欢笑自己可曾有过?
即使不及,即使退开一步两步三五步,勉强算得上的欢笑自己也是极少极少的,好似自己就遇不到应当笑的事情,不是激愤就是苦痛要不就是惊慌,顶多是苦笑,这个倒是有的。
是自己的笑点太高了吗?
吕清广的紫府思虑着,觉得这方面的原因可能有,但绝不是主要的,主要还是自己的境遇,遇到的事儿都太悲催了,如果还能笑得出来那就不知道真有毛病还是已经搞神经了。他看着欢笑中的夔龙,紫府推想:如果此刻不是没有战斗力的自己,如果是慈悲大妖王在这里,那么很可能会一把揪住这条线刻的龙来啪啪两巴掌打去。不知道挨了两记耳光之后他还笑得出来吗?换一个太乙金仙站在这里,他都是不可能笑得出来的,就更别提笑到如此欢畅的地步了。太乙金仙外放的威压能轻松的压迫住这条夔龙,让他不敢乱乱动,更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欢笑。而仙石,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吐出来,除非他还有别的厉害后手。吕清广没有战斗力也没有判别战斗力强弱的眼光,并不能确定这条线刻的夔龙的战斗力如何,从黑虎老老实实的退出看应当不是很弱才对,但太强了也不太可能?即使是战斗力强悍的,在遇上同样战斗力强悍的大能者之时也不可能欢笑的,小心提防才是正理。
吕清广的紫府相信夔龙之所以这么快乐是因为他足够的懵懂足够的简单,但在这一方天地里又是足够强大的,没有更强大的存在来侵扰他的岁月中他当然是能够快乐的,而且会很快乐。
“呀!”夔龙的笑声突然中断,“我得回去了!这一次待的时间太长了,这可是不好的,不合规矩。”话间他已经重新退回到仙玉墙面上,隐身在阵法刻画的线条中。
吕清广的灵识束一直跟踪着夔龙的一举一动,清晰的扫描到他退回去的全过程。当结束的时候风地道:“墙面的阵法在,他身上的线条也都在,可是那股灵气儿却不在,阵法中并没有灵魂的味道,可是在之前,在他话的时候是有很明确的魂魄存在的意味的。如果您要再召唤他出来,只需要再输入一次血气即可,不过似乎意义不大。”
“嗯。”吕清广在灵识束中答应一声,他也觉得意思不大,这条迷迷瞪瞪懵懵懂懂而又快快乐乐的夔龙知道的似乎很是有限,也许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那么高兴!吕清广很是羡慕他的快乐,单纯的快乐,笑点很低的快乐,然而自己却是做不到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是没有办法的。就像眼前,大战在即,难道自己能够一走了之么?能够不管昆仑祖脉么?能够将这些都放下吗?不能,自己做不到,虽然这些看起来都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是自己就是放不下。
一转手,吕清广将光芒手杖随手扔在袖筒里,这个出去以后还是得再用的,然后分身后退,退后的同时灵识束已经将血气输入到了石门上。当吕清广扑到石门上的时候,石门的灵力波动已经泛起来,而且很强很清晰。最后用灵识束环绕扫面一圈儿后,吕清广飞身就投入到石门中,直接对穿而出。
在密道的石巷子里,吕清广掏出光芒手杖,一推按钮,光柱射到斜对面的大门上,射得清清楚楚的。可是大门太大了,即使吕清广站在对面的墙根儿边缘斜着照过去,光柱也只能在大门上留下一个彗星状的光斑,近的一端清晰并恍若圆形,远的一端渐渐虚掉。到十米外光柱就划不开前面的黑暗了,到这里,另一端就快速的消失掉,一点儿虚影都没有了。
吕清广轻轻摇头,若论局部强度似乎光芒手杖的光柱挺强大的,但是整个照明效果在石巷子里才最是显得出差别来。
当初,黑虎使用烛火的时候整个大门都是看得全的,甚至还能看到更远些的另外的门户,巷子两边儿的门户也都能同时看得见,光线消失的自不会是在十米左右的限度,而要远得多,几乎百米才会缓缓的混入到黑暗之中,这个过程确是离开那如豆的灯头就开始的,直到消失在百米外,界限模糊不明,没有一个截然断绝的交界,也同样没有向性没有朝向。
好在光线对于吕清广只是一个辅助手段,并不要紧,主要的侦察手段还是灵识束扫描。
灵识束的扫描精细而准确,要起来速度亦是极快的,比用眼睛看一遍还要快。细度和精度咱们暂且不,更重要的是扫描能对灵气进行准确的鉴别,具体到吕清广这儿,灵识束扫描的时候其最为重点的是确定石门对血气的反应并进而探测石门内部结构,哪怕是局部的也能明问题,同时由此去推断开启这扇石门需要多少数量的血气。吕清广是很想将这扇石门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的,可是也担心耗费过巨,现在血池都还没有全满,血海就更是还在计划中了,过大的血液消耗量吕清广承受不起,如果这个门需要的血量过大,那么就只能等以后再来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因为灵识束中灌注了血气,所以侵入石门表层并不困难,但在刚深入表面就遇到了重重的阻力,其中最强大的阻力来自于对血气的吸收与剥离,灵识束中的血气一下子就被石门夺了去,在失去血气的同时灵识束也失去了前进的力量支撑。灵识束要是不想被凝固在石门中就只能提早从其中退出来,在后退的同时都还得再次输入一部分血气来作为保持其活力的代价。这个真的是很不值当的,可由此也看出这扇大门的强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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